“红疹？”千羽挑眉，随后将目光转向了离去的本田的方向。“……”


    他选择了保持沉默，因为这个症状听起来实在是有些耳熟好像是什么他们之前讨论了很久的热门话题的相关症状。


    轻轻咬住了嘴唇，千羽显得有些沉默。


    之前那个小瓶子里，应该没有那种糟糕的细菌？


    至少从当时千羽的辅助单元观察到的信息来看，应该不会有这种情况——尤其是之前直接接触到那个瓶子的警察直到飞艇降落之后也没有出现任何症状。如果这种生存能力极弱的细菌连直接接触人都没有感染到的话，想感染到那个后来上飞艇的叫本田的家伙就更不可能了。


    “怎么了？”灰原哀觉察到了千羽的异样，看了过来。


    “没什么，”千羽摇了摇头。“只是以前没见到过这种状况，有些……”


    “反正应该不会是那种细菌，基本上不可能有传染性。”灰原哀皱了皱眉头，然后回答道。“不用担心我，就算要担心的话也是应该担心那个叫本田的家伙的病会不会导致我们被迫返航，导致这次计划功亏一篑。”


    “额……”千羽思索了一下之前在医疗室看到的药品清单。“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飞艇上的药品储备应该相当充足，至少如果只是饮酒相关的疾病常见过敏的话，应该不会超过这艘飞艇的医疗室的能力范围。”


    “那就更要担心别因为本田身上的症状导致我们返航了，”灰原哀也露出了相当在意的神色。“我不会否认小概率事件，但我不会总用小概率事件去对发生的状况进行判断。”


    千羽看向灰原哀的双眼，嘴唇稍微颤抖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说。而就在两人共同沉默了片刻之后，灰原哀的嘴角微微勾起。“别在意那么多，待会儿给我出几道围棋题，我找一间空舱室去思考一下——或许这种情况下我的做题效率会更高也说不定，不是吗？”


    “没有必要一个人思考，我陪你一起下下棋吧。”千羽摇头。“我想在旁边看你的思考过程。毕竟，我觉得还有时间。”


    千羽也不是傻子，他明白灰原哀在想些什么，也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她而去。


    ……


    几个小时之后，某个舱室。


    千羽看着面前已经布满了棋子的棋盘，眼含笑意地抬起头来。


    在棋盘的另一边，戴着一张口罩的灰原哀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同样抬起了头来，露出的双眼同样眯成了月牙形。


    棋局的结果并不重要，更重要的是，两个人原本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都在几个小时的煎熬等待之后化为无形。


    “我突然觉得，我们很蠢，”灰原哀摘掉了口罩，一边笑一边摇着头。“你说，我们到底在担心什么？”


    “我大概知道，但我不想说，”千羽同样笑着摇了摇头。“因为从现在看起来的话，感觉我们真的确实很蠢，但……我就是觉得，不蠢一点的话我不安心怎么办？”


    在骤然放松下来之后，两个人都意识到了他们好像在这件事上浪费了一整个下午——他们刚抱着棋盘来到这间舱室的时候才一点多，但现在已经是六点多了。


    “去吃点东西吧？”灰原哀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之后提议道。“已经到吃晚餐的时间了，担惊受怕了这么久，我觉得去吃点东西应该不是坏事，你觉得呢？”


    “嗯。”千羽笑着点了点头。


    在这样骤然从无尽的压力中解放了出来之后，两个人有说有笑地来到了餐厅。


    当他们来到这边的时候，发现之前曾经病恹恹的本田似乎气色已经也已经好了一些，此时正在和随行的男记者b一起吃着自助餐——但在辅助单元的帮助下，千羽意识到本田其实还是很虚弱，现在这样谈笑风生的样子完全只是因为他正在坐着，没有任何身体活动消耗体力罢了。


    “我觉得他的身体还远远没到恢复好的程度，”灰原哀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这种情况还来吃饭……他也太乱来了吧？”


    “不知道，或许他很喜欢吃鱼？”千羽看着本田盘子里剩下的最后一块蒸鳕鱼，耸了耸肩。“毕竟在舱室里吃饭也不是很舒服。”


    就在这时，本田进食的动作突然被打断了。“……”


    就在千羽和灰原哀的注视下，本田从兜里取出了一个小药瓶，然后从里面倒出了一片药，借助旁边杯子里的水服了下去。


    “那是什么？”灰原哀疑惑道。“看起来是药物？”


    “不知道，”千羽摇头。“但我猜，有可能是止痛药物？”


    在辅助单元的协助下，千羽能够看到刚才本田在进食动作被打断之前颤抖了一下，有可能是在中午的时候出现过的疼痛症状复发了。如果他的疼痛症状始终没有消失，完全是依靠止疼药物来进行镇痛的话，那这就能解释的通了。


    随后……


    “呃……”千羽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发现本田似乎做出了一个他相当熟悉的动作。


    “呕——”几秒内，本田再一次呕吐了起来，大量处于糜烂状态的流体半消化物随即被呕吐在了造型华丽的地毯上——这一次他似乎并没有任何饮酒的行为，所以相比于中午的那次来说，这一次的呕吐要没有理由很多。


    “呃……”千羽皱眉——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中午这个角本田的人似乎并没有进食鳕鱼排，而是只喝了一点酒，却也出现了呕吐症状。


    如果说中午是因为酗酒过度而呕吐的话，这一次是为什么呕吐？如果现在是因为鳕鱼排而呕吐的话，那中午他又是为什么要呕吐？


    难道说……


    这样想着，千羽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看着记者b看向本田的关切眼神。


    “这家伙到底怎么了？”灰原哀有些疑惑的声音传入了千羽耳中。“这个症状……很少见啊？”


    “有什么毒物的反应和这个类似吗？”千羽小声问道。“如果说是有人下毒的话……”


    “急性有机磷酸酯类农药中毒？”灰原哀提出了一种可能，然后摇了摇头。“这种东西需要等精确的毒理学检验才行，我说了不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