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车里，坐在副驾驶上的张天灵嘴里说道：“有意思，这个女人做事一点也不按常理出牌。”
我转头看向一旁的杜康，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行。”杜康回道，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于是我让他把衣袖拉上去给我看看他手臂上的纹身，杜康照做，露出手臂上的纹身。
红蔷薇纹身还在继续生长，只不过很明显生长的进度已经减缓了许多。
我示意他可以了，让他放下衣袖。
“李兄弟，之后我还能再见到惠利吗？”杜康此时还一心想要见到何慧利的鬼魂。
“要是吕敏的事情顺利解决，我可以试着在让你们见一面。”我回道。
杜康脸上露出笑意，点了点头。“好，谢谢你。”
回到执法局，吕敏被带下车，执法人员准备把她带到审讯室去。
我们也下车，跟了上去。
在路过与吕敏同坐一辆车的两名执法人员身旁时，我听到了两人谈话的声音。
“你刚刚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有一点，好像是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难闻死了。”
奇怪的味道？
两人的对话让我不由得心生疑惑，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走进执法局，钱勇告诉我们吕敏十分配合，现在已经待在审讯室里。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来审讯室是这么淡定的样子，不管我们调查的事情结果怎么样，这个女人都绝不简单。”钱勇说出了自己对吕敏的看法。
我和张天灵笑了笑，随后他领着我们来到了审讯室隔壁的房间。
房间里与审讯室相连的那面墙有一部分是透明的，我们能清楚地看到吕敏坐在审讯室里的情况。
“没想到还真和电视里看到的一样。”一进来刘程满心好奇的目光四处扫动，很是兴奋。
此时，审讯室里就只有吕敏一个人在坐着，她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没有喝，她只是不停地在桌上转动着杯子。
突然，她转过头，目光看向我们这边，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按理来说，她在审讯室里是看不到隔壁房间的我们，可她此刻的眼神，就仿佛是看到我们一般，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怎么回事，她能看到我们？”赵艺菲忍不住发问。
魏芳有些害怕地挽着她的手，紧挨着她。
“不可能。”钱勇皱眉，沉声道。
我走上前，盯着吕敏的目光。“钱局，能让我去审讯室跟她谈谈吗？”
“可以。”
没一会，我打开审讯室的房门，吕敏的目光看了过来，脸上又露出和她上车时一样的诡异笑容。
我走进审讯室在她对面坐下，刚坐下吕敏就说话了。
“想不到你这么厉害，还真带着执法局的人来找我。”她缓缓道，接着一只手撑着下巴。“不过，我说过了，自己什么都没做过。”
我说大家都是术士，又何必在这装模作样，问她用纹身控制那些情侣自杀的目的是什么。
直接抛出关键的问题，我想看看她的反应。
然而她却只是笑笑，摇头表示自己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她不过就是普通的纹身师。
我实在纳闷，都到了这个地步，她到底为什么还要装蒜，似乎什么都不打算做。
“那你怎么解释，那些去你纹身店纹了情侣纹身的情侣，不少都已经自杀的事情？”我再次问道。
“也许只是巧合？”
“你觉得我会信？”
我直视她的眼睛，她没有躲避我的目光，但也不回话。
她这样子，让我心里不免有些烦躁起来，明明只要她出手，那我就能名正言顺地出手制服她，让她老实交代。
可偏偏她什么都不做，搞得像我是在冤枉她。
突然，这时我也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怪味，味道就是从对面的吕敏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个味道？
我感觉这个味道似乎有些熟悉，但却又不是很确定。
这时，审讯室的门打开了，张天灵背着手走了进来。
“龙渊，要不让我来和她聊聊。”张天灵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猥琐，刚要在我旁边坐下。
“咦？”突然，他脸色一变，疑惑道。“这里怎么会有尸臭味？”
我顿时恍然大悟，没错，的确是尸臭味，不过还掺杂了其他的味道。
张天灵的话就像是给了我提示，让我意识到了一个可能。
“你不是吕敏！”我沉着脸，对坐在对面的吕敏说道。
张天灵愣住了。“什么，他不是吕敏？”
吕敏还是那句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做了决定的我，直接朝她打了一道镇邪符，来不及躲避，镇邪符直接落到了吕敏的脸上。
“啊！”吕敏发出凄厉的尖叫，脸上冒起阵阵白烟。
接着她的惨叫声戛然而止，整个人仰头倒在了椅子上，没了动静。
很快，审讯室外传来慌乱的脚步声，钱勇和刘程他们从隔壁房间跑了进来。
“怎么回事，你对她做了什么？”钱勇脸色凝重，沉声问我。
刘程则是望着一动不动的吕敏，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龙渊，你把她弄死了？”
“不是我弄死了她，而是她早就死了。”我开口，冷冷的回道。
“啊，什么意思！？”钱勇他们不解。
我绕过桌子，走到了吕敏的身旁，然后抓着她的头发，猛的往上一扯。“她不是吕敏。”
只见我一扯，直接从吕敏身上扯下了一张人皮，人皮下面是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
女人身上沾满了人皮上的血渍和一些奇怪的液体，有些吓人，而且身上已经有明显的尸斑，看样子死了不止一两天的时间。
赵艺菲和魏芳吓得尖叫出声，杜康这时直接当场吐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钱勇脸色铁青，难以置信的问道。
我们都被吕敏给骗了，难怪她如此淡定，原来面对我们的并不是她本人，而是一具被她贴上人皮的尸体而已。
人皮上还被她涂上了奇怪的药液，用来掩盖尸臭味，难怪我第一时间没有发现。
看来她第一次见到我们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个金蝉脱壳的计划。
吕敏用这个冒牌货来给她拖延时间，想要趁机逃走，决不能让她如愿以偿。
“钱局，快封锁进出县上的各个大小路径，决不能让吕敏轻易逃走了。”我当即对钱勇吩咐道。
钱勇也从震惊中回过了什么，没有多问，他立即走出审讯室去下达命令。
“此女的术法还真是诡异。”张天灵从我手中取过人皮，看了看，然后感叹道。
刘程问我要是吕敏早就逃走，离开了县上怎么办。
我说应该没那么快，她用纹身来害情侣，肯定是有目的的，县上还有不少到她店里纹过情侣纹身的情侣还活着，想必短时间内她不会离开这里。
正说着话，刚刚吐了一地的杜康，突然惨叫一声，嘴里喷出一口鲜血，然后到底昏迷了过去。
“杜哥！”魏芳吓得惊呼出声。
我赶紧走过去，发现杜康手臂上的纹身中有着十分强烈的术法波动，很显然是吕敏催动了纹身，想要掌控杜康的神智。
而杜康身上有我提前画好的两道镇邪符，吕敏术法发动的瞬间和两道镇邪符相互抵触，杜康承受不住如此强烈的冲击，所以昏死了过去。
看这样子，吕敏是想要召集那些被她纹上了情侣纹身的人，这下情况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