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林洛璃红了脸颊。
“那就是有。”
高长恭浅笑：“美女眼光很不错。”
“我家先生还是单身，你们又是老同学，你主动些，铁定有机会。”
“他这个人呀，对女孩子不苟言笑，其实不是高冷，而是害羞。”
“本质上呢，他是个闷骚。”
“闷……闷骚？”
林洛璃愣在那里。
高长恭转身便走。
……李昂出了明珠酒店，没有回酒店，而是独自一人，沿着府江闲逛。
府江烟波浩渺、一眼难尽，倒悬着整座城市。
暌违七年，他变化颇大，这座曾生活十六年城市变化更大。
许多低矮旧楼被推平，变成鳞次栉比排列的一座座高楼大厦。
曾只有两条的地铁线，也扩建成足足八条。
义父不在，曾经认识的人，也没了联系。
他读书时孤僻寡言，不擅交际，却还是认识些人。
有个绰号叫知了的哥们儿，是个小跟屁虫，整天跟着他，策哥策哥叫个不停。
也不知现在过得如何，还在不在蜀州？
还认识个大他一届的学姐。
曾答应她，考入西蜀学府和她再聚。
只是最终爽约。
也不知道七年过去，学姐又是什么境况。
或许早就嫁做人妇……七年时光逝去，便是那时盛放的桃花，也早就凋落成泥。
连物都不是了，况何乎人？
……闲逛一阵，就到曾经就读的高中。
周六学校很是清冷，校门口一家便利商店倒是开着，还是他熟悉的招牌。
“也不知这里，还有没有我那个牌子的饼干卖？”
李策走了进去。
“老板，这里有没有小熊牌饼干？”
他有很严重的挑食症，却很喜欢小熊牌饼干的味道。
只是这个牌子很罕见，极少有商店在卖，喜欢的人也不多。
“还有最后一袋。”
微胖的老板，从货架上取出，递给李策。
李策付了钱，拿着饼干，上了一辆城市公交，准备回酒店。
感觉有些饿。
打开饼干，放在食物架上，便开始吃。
还是他熟悉的味道。
很香。
很脆。
他吃得很开心。
像个一米八五的孩子。
“高中时，每次买小熊饼干，学姐都会跟我抢着吃，张牙舞爪的，像只炸毛猫，从不肯比我少吃……”“也不知……她现在还喜不喜欢这个牌子的饼干？”
正想到这里，他去拿饼干的手指，就传来冰凉感觉。
那是另外两根细长手指。
旁边竟是有个女孩儿，在偷他的饼干吃！女孩儿戴着卫衣帽兜和遮住大半面容的蛤蟆镜，所以看不清样子。
不过从露出来的秀气嘴唇、白嫩肌肤、修长脖颈、娟秀长发来看，想必是个美女。
但是——这不重要。
美女就可以偷他的饼干么？
还偷得这么光明正大！李策很生气。
想骂又不知该怎么骂。
他不擅长骂人，只擅长杀人。
白了这女小偷一眼。
女小偷却完全没把他的白眼放在眼里。
她娴熟、快速的拿着小熊饼干，嚼得吭哧吭哧、麦香四溢。
李策也连忙加快进食速度。
就这一袋饼干，要是被这女小偷吃完了，他吃什么？
于是两人形成一种诡异默契。
一人取一块。
李策嚼得咔嚓咔嚓。
女孩啃得吭哧吭哧。
很快饼干就只剩最后一片。
李策手快取到。
女小偷鼻腔就发出很不满的哼哼声，如一头愤怒的小猪。
“还敢生气？”
李策哭笑不得。
“喏。”
他把饼干分成两半，示意她可以取走一半。
就当是喂小猫小狗小猪吧。
女小偷却把两块饼干都取走，狠狠咀嚼，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像在跟李策耀武扬威。
李策，“……”这，什么人啊？
！下一瞬，她却剧烈咳嗽起来——吃得太快，呛住。
李策想了想，便打开便利商店买的、还没喝的矿泉水，递给女孩。
女孩去拿。
李策却又把水拿了回来，自己开始喝。
咕噜咕噜咕噜。
他喝得超开心。
一口气喝完一大瓶，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女孩满脸愤怒的看着李策。
李策便对她笑。
露出两排大白牙。
恰好公交车到站，李策起身，哼着欢笑的调子下车。
身后女孩咳得更加厉害。
于是李策调子哼得更加欢快。
小高说的不错。
他确实有些闷骚。
……“该死的混蛋，偷吃的饼干——不对，是光明正大抢我的饼干吃，却一点负罪感都没有，最后还故意戏弄我……真是太过分了！”
南水儿挎着一个单肩包，下了公交车，气得狠狠跺脚。
要不是因为她的粉丝遍布帝国，闹出太大动静就会被人认出来，她方才一定用自己知道的所有骂人话语，狠狠骂那个男人！“这个家伙，长得倒是挺帅，笑起来跟头猪一样诚恳，哪知道骨子里那么刻薄和卑鄙。”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想到这里，却突然觉得背包的重量不对。
打开一看。
一袋完好无损的小熊饼干就在里面。
南水儿整个人都呆愣在那里。
“原来……是我在偷吃他的饼干？”
瞬间红脸。
追出公交站，有些慌乱的搜寻那个大男孩身影。
抬眼望去，夜色深深，车马如龙，哪里还有那人踪迹？
便有些怅然若失。
这座城市有一千五百万人口。
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讲，茫茫人海，再次重逢的几率，等同于零。
……第二天，李策一行四人，便搬入刚买的、已经收拾妥当的住宅。
是建在东湖之畔的一栋独立别墅。
占地十多亩，前后都有花园，另有配套的泳池和网球场。
环境也颇为优雅，假山喷泉，一应俱全。
“先生，总共花了八千多万……”高长恭在旁汇报。
李策嗯了一声，并没有太大反应。
身份地位到了他这种地步——八千还是八千万，差别绝不是数量级，而是两个字和三个字。
高长恭却开始挤眉弄眼：“先生，我买下的是二号别墅，旁边的三号别墅，猜猜住着谁？”
李策淡淡回道：“那你要不要猜猜我会不会揍你？”
高长恭，“……”“是个大美女啦，就是昨天我跟你说的那位大明星南水儿……先生咱还要不要去跟大明星美女打个招呼？”
他露出贱兮兮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