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的药成功让求明本就不多的主动空间越发挤压。


    但因为小丑是个疯子。


    千手担心彻底抹除掉求明的人格，会让小丑变得不好控制。


    从而在未来的某天造反，因此保留了最后一丝求明的人格意识。


    毕竟疯子这玩意儿脑子里在想什么没人说的清。


    因此，还是留下一点求明的人格。


    保住这个人格。


    用来牵制力量庞大的小丑。


    ——


    可话虽如此，小丑的时间也已占据了太多。


    以至于，只有当小丑做出十分刺激到求明的事情时。


    求明才会有所反应。


    就比如小丑试图伤害孤儿院灰衣团成员的时候，体内的求明人格则会下意识的对他进行反抗。


    还有就是偶尔的夜晚后半段时间。


    求明会拥有个把小时的自由时间。


    这种机会很少，但总好过没有。


    而这段时间的求明最想做的就是自杀。


    可却会刺激到体内的小丑人格。


    从而让对方反抗。


    以至于加速流失这本就不多的自由时间。


    ——


    求明不止一次的试着自杀。


    但最终都失败了。


    小丑会强制操控身体阻止他。


    他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与对方抗衡。


    而且这段时间的他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待在家里。


    因为如果他要出门，同样会刺激到小丑的反抗。


    总之，虽说得到了短暂的自由，但什么都做不了的求明只觉得十分无力。


    再加上忍不住想起被自己杀死的孩子们。


    因此，这为数不多的自由时间。


    大多是让他陷入强烈的自责和悲伤之中。


    从而忍不住哭泣。


    ——


    白九和花花在夜晚听到的哭声正是求明发出来的。


    无力的他无论经过多久都会为自己杀死孩子的事而掩面痛哭。


    求明曾试着让花花杀死自己。


    但花花没有同意。


    她下不了手。


    求明让花花逃出去，联合起那些孩子反抗。


    但也就在此刻，小丑的人格回来了，把求明挤了出去。


    小丑和花花谈了一下，试图说服对方：


    〔为什么要寻求改变呢？你真的觉得让他们知道真相是什么好事吗？〕


    〔我对当初杀死你们的事向你们道歉，但那个时候……我没有思维能力，这不能怪我，我并不想那么做的……〕


    〔不要告诉他们真相，这没意义，试想一下，即便你告诉了他们又能如何呢？〕


    〔破局的关键只有一个，杀了我，但与此同时那家伙也会死，这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我和他死了又能如何呢？解脱？你真的这么在乎解脱吗？解脱了又能去哪呢？你们已经死了，死后可能会上天堂，但也有可能下地狱。〕


    〔我不知道天堂和地狱是什么样的，但即便去了，大伙也未必还能住在一起。


    或许我们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孤零零的生活。


    与其如此，待在这里不好吗？


    至少大家还在一起不是吗？


    只要大家在一起，那么哪里不是天堂？〕


    〔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也不想和那家伙分开吧。〕


    〔〕我答应你，只要你乖乖住在这里，别去告诉那些孩子真相，我便以最大能力满足你的要求。


    你也想经常和那家伙见面对吧？


    只要你听话，我可以经常把他放出来陪你聊天。〕


    〔其实说到底……我就是他……我和他一样，都只是想做个好院长罢了……


    当然，可能手段有些不同。〕


    ——


    总之，在经过一段长时间的交谈之后。


    花花最终同意了小丑的要求。


    对于花花而言，求明院长是她最重要的人。


    因此，若是能和对方在一起，那么活在梦里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更何况，知道事实的真相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至少就现在的灰衣团而言，所有人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过着充实的生活。


    小丑虽然是个神经病。


    但至少不会伤害灰衣团的人。


    尽管这种做法会导致今后有更多外来者成为结界的牺牲品。


    但花花终究还是选择了自己的美梦。


    她觉得这种做法很自私。


    但她更不愿让求明院长离自己而去。


    ——


    花花能说的情报就这些了。


    而听完事情前因后果的众人，姑且也算是了解到了事实真相。


    “姑娘，你先前说梦醒了，表明你能接受我们杀了院长对吧？”


    白九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


    伤感的情形下说这话可能有些残忍，但白九可不想把时间拖久，从而导致情况不稳定。


    花花看了眼白九，道：


    “你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吗？”


    “算是吧，和院长是敌对关系，我们原来有一万人来着，但现在只剩三千多了。”


    “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立场不同，更别说是我们主动找上门来的。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如果我们要杀死院长，你不会阻止的对吗？”


    “……”


    花花没有立马回答，她只是低着头，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


    “院长和我说……他很痛苦……”


    是的，善良的院长见不得小丑把外来者变成巨狼。


    更见不得孩子们被巨狼残忍杀害。


    求明喜欢小孩，很久的时候便是如此。


    因此小丑的做法除了让他痛苦和难受没有任何意义。


    求明曾不止一次和花花说，他想要解脱。


    但花花对这个问题却一直在回避。


    她不愿深想。


    其实说到底，花花只是下定不了决心而已。


    她想要求明活着，却又不想他活的这么痛苦。


    所以对这方面只能左右为难保持沉默。


    听天由命。


    而如今，白九一行人的到来，似乎是已经提她做出了选择。


    也是从这一刻起。


    花花已经做好了求明院长死去的心理准备。


    ——


    天堂和地狱是什么样的？


    花花不知道。


    但她心想，无论去到什么地方，解脱的求明院长想必都不会像现在这般难受。


    ——


    少女的回答已经给出了答案。


    而白九则无情的顺势推出一个残忍的请求：


    “这种做法或许有些冷血，但是姑娘，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你能配合我们去愿一场戏吗？


    扮演一场经受折磨，好不容易在我们的帮助下逃出生天。


    随后带着剩下灰衣团讨伐院长的戏。


    毕竟……


    院长不会伤害你们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