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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分散押宝

    阳曲郭氏家主一呆,有点不敢相信道:“也就是说,董卓打不进太原郡!”


    王家家主叹口气道:“你也是知兵之人,以我们太原的地势,藤甲军手中有10万大军,还有上百万太原郡的百姓支持,怎么可能打的进来,除非藤甲军犯下巨大的漏洞被董卓抓住了,要不然藤甲军只要节节防御,董卓就是打一年也打不进太原郡!”


    他也希望董卓真可以战胜雷公,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他是在太原郡看着雷公一步步发展壮大,甚至彻底占据整个大漠。在东部鲜卑人大人弥加战死之后,他才恍然意识到,雷公已经灭了强盛的鲜卑国,这可是连大汉都做不到的事情,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藤甲军的军事实力已经超越大汉了,而这次藤甲军压着大汉40多万大军打也真实了他这个猜测。


    其他家族看着这一天天长龙,藤甲军的百姓一个个高兴的交谈样子,哪有一点担心要上战场的样子,闻战则喜还真不是形容词,而是实实在在的现实,就凭借藤甲军这些部众的士气,不要说防御,就是主动进攻都有可能击败董卓!


    阳邑令狐氏家主失望道:“难道大汉就真不能夺回太原郡,我们就真一点希望都没有?”


    王家家主苦笑道:“大家不要看雷公是一个反贼,就认为他打不赢朝廷,实际上他打赢朝廷才是正常的,因为并州的地盘只是藤甲军少数的地盘,雷公手中还有一个比并州还要广大10倍的大漠,手中的铁骑更是超过了二十万,雷公是一个比当年檀石槐都要强大的枭雄,一个檀石槐就可以把大汉打的节节败退,就更加不要说雷公了。”


    “现在雷公手中不但有整个大漠,还多一个人口千万的并州,而朝廷虽然人多,但董卓威望不足,根本不能和先帝时期相比,不要看他手中的大军众多,但这都是在消耗大汉底蕴召集除了的大军,董卓在这战之后,不管是胜败下场都不会好!因为告缗令的关系,董卓得罪的人太多了,太多人想要他死了!”


    “依老夫看,这战最好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雷公手中重创蛰伏几年,董卓压不住反对他的势力,让朝廷因为告缗令四分五裂,最坏的结果就是雷公攻占幽州,并且全歼了皇甫嵩的大军,雷公的骑兵一路冲击到黄河边上,占据整个河北之地,这样要不了几年时间,整个大汉的天下被雷公鲸吞!”


    阳邑令狐氏家主不敢相信道:“这怎么可能,雷公身边只有一群泥腿子,他凭什么得到天下,没有我们门阀士族的帮助,他们会治理天下吗?”


    王家家主苦笑道:“我也本以为雷公的势力会像黄巾军其他势力一样,其兴也勃,其亡也忽。但现实却是雷公深谋远虑,在他还是流寇的时候,他就在教导藤甲军的小孩读书认字,在马邑定居了更是第一个修建书院,这些年下来,这批小孩已经成年了,他们成为了藤甲军的主要人才的来源之一了。”


    “同时我们大汉的力田制度在藤甲军的范围内被雷公发扬光大,每年雷公都会在地方上选拔出1000名种田高产的农夫,教导半年时间,教他们简单的认字和藤甲军的制度,而后方安置地方上成为蔷夫,乡长等小吏。这些人虽然学问不高,但担任这些乡下的小吏还是可以的。


    最后在藤甲军退役的伤兵,老兵会在马邑培训一年时间,成为地方上的亭长,可以说雷公非常重视对于人才的培养,这才是他一路攻城略地,却可以不依靠我们站稳地方的原因!”


    郭家家主不服气道:“这不过只能培养小吏之才,县令太守,不熟读经书如何治理一方!”


    王家家主无奈道:“在开始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现实就是藤甲军还就真重这些小吏当中培养出上百位县令,好几位太守,整个藤甲军的文官系统当中不但没有我们门阀士族,甚至连寒门子弟都没有!


    藤甲军的官吏不是丘八就是农夫!但偏偏藤甲军的官府维持的非常,甚至比大汉事情都要好,我们在并州是可以感觉出来的,光藤甲军一个粮票制度,在我们大汉就不可能维持的下去,但藤甲军手中的这群丘八和农夫就可以维持的非常好,他们官员清廉程度比我们大汉的官员更像是君子!


    这话让再场的家主都无言以对了,这里都是自己人不用说一下场面话,藤甲军吏治比大汉清明上百倍!偏偏这个政权当中没有几个真正的读书人,一般来说没有他们这些门阀士族的家人,像藤甲军这样的政权是不可能维持的下来的,他们迟早会因为难以收集粮草而崩溃。但偏偏藤甲军把这个不可能变成可能了!


    王家家族无奈道:“老夫想了好久,终于想通了,其实我等门阀士族兴盛也不过是这几百年的事情,真正依靠门阀士族夺取天下的也不过是世祖皇帝,当年高祖皇帝可没有门阀士族作为依靠,大汉开国上百年更是武夫更是占据朝廷的主流,想要成为九卿还需要先上战场,想要成为丞相还要先建功立业成为列侯,更加古老的春秋战国更是武夫当政,此时藤甲军的政权不正是武夫当政,雷公招揽不到文人,干脆就不要文人!”


    王家家主的这番话,让再次门阀士族的家族都震惊无比,甚至一阵冷汗直流,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是治理天下不可或缺的人才,所以即便现在落魄了但照样看不起雷公,甚至还想把雷公的藤甲军掀翻!


    但今天他们才发现,自己以为的常识不过也只有200-300年历史,这片大陆几千年以来一直是赳赳武夫,国之干城,即便是现在的维持大汉局面的还是这些武夫!雷公的这个做法还真可以维持下去,原来夺取天下还真有不依靠门阀士族的,甚至可以说依靠门阀士族的才是少数!


    这些他们门阀士族的清高维持不下去了,要是雷公真夺取了天下,但却没有他们的份,甚至他们局面还不会改变,他们后代连参政议政都不可能,那他们的后代只能落魄成为平民百姓,而藤甲军的这些泥腿子会成为新的门阀士族。


    想到这里许多门阀士族家主都一阵惶恐!


    王家家主严肃道:“不管我们愿不愿意,现在雷公已经有几分王霸之资,值得我们投靠,现在天下已乱,分散投靠天下各方势力还是保证家主延续王道,现在的雷公,用藤甲军的话来说值得我们投资!”


    但还是有许多门阀士族的家主露出不愿意的表情,毕竟雷公杀了他们的家人,夺走了他们的土地,还把他们的门生故吏全部扫出政坛,现在他们投靠上去,他们还真拉不下这个脸,毕竟现在是大汉的门阀士族势力最大的时候,他们连大汉皇帝的面子都不给,雷公一个贼寇,他们为什么要像一个舔狗一样投靠雷公!


    王家家主看着他一个个同伴还没有转变思想,还以为现在的天下太平的时节,他们可以依靠家世就可以逍遥一方,全然看到整个天下已经乱了!


    他只能加重口气道:“现在晋阳城当中幽州门阀士族的人可不少,据说雷公那个债券他们也购买了不少,他们已经开始投资雷公,这些人可都是幽州的地头蛇,幽州的战事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清楚,连他们都开始投资雷公了,大家就可以想到这次皇甫嵩的艰难了,现在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因为藤甲军是真困难,要是等雷公战胜了大汉,那我们再投资雷公,那就是锦上添花了,幽州的门阀士族就会永远压我们一头!”


    被王家家主这样一说,在场的家主这才反应过来,对呀!幽州战场的情况肯定是他们这些地头蛇更加清楚了,幽州门阀士族大量汇集晋阳城当中,显然是想要提前讨好雷公,所以才会购买雷公的债券了。想到这里他们也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


    “我们要怎么做?雷公歧视我们,我们的家族子弟不能加入藤甲军的郡县当中,甚至连当兵他们都不让,我们又能如之奈何!”他们都没有想到现在想要投靠雷公都找不到门路。


    王家家主道:“自然是分家,让我们的旁系子弟加入藤甲军当中,这样不管大汉还是藤甲军哪一方获胜,我们都是站在胜利的一方,而找门路就更加简单,现在藤甲军缺少各种后勤物资,甚至连债券都弄出来了,可见现在藤甲军维持这么多条战线的战斗也非常艰难!居然藤甲军可以接受幽州门阀士族的物资,而我们也算是雷公治下的部众吧,没有道理不能不能购买债券,我们的子弟不能加人藤甲军。”


    “只要进入了藤甲军,以我们将门的优势,我们的弟子从小也是习文练武,只要雷公部故意为难我们的弟子,他们很快会出头的!”


    这些家主商议一阵之后也觉得分散押宝有道理,就像现在的王家,他现在怂恿他们加入藤甲军,好像一副藤甲军铁杆的样子,但这里的人都知道,他的大哥王允可是深得董卓的信任,在朝廷也是九卿高官,王家显然是两头下注了。王家可以两头下注他们为什么不行!


    这些并州的门阀士族商议好之后,没过多久,张白骑就知道以王家为首的并州门阀购买了1亿钱的藤甲军债券,这让张白骑大吃一惊,要知道藤甲军和门阀士族的关系一直势同水火,藤甲军对这些门阀士族的政策也是把他们在地方上的势力连根拔除,甚至最开始还移民实边,彻底打散他们的家族。


    也就是在占据太原郡之後,藤甲軍重心都在按照流民身上,放松了對门阀士族的管制,只要他们不影响藤甲军做事情,藤甲军就不管他们。但在藤甲军上下都有意无意的压制并州的门阀士族,不让他们成为官吏,也不让他们参军,除非他们种田可以比的上种了几十年的老农,不然的话他们是没有可以进入藤甲军郡县当中,可以说这几乎隔绝了整个并州门阀士族弟子的仕途。


    张白骑让手下把王家家主带来问道:“你们这是怎么意思?”


    王家家主道:“我等也生活的并州,也是藤甲军的一份子,所以想要为藤甲军出力!”


    张白骑怀疑道:“你大哥可是朝廷的太仆,大汉的九卿高官,你做这些事情不担心影响你大哥的仕途!”


    藤甲军在洛阳城的暗探可不少,并州门阀士族在大汉朝廷有多少官员親属,这又不是秘密很容易就查的到。


    王家家主道:“但我等毕竟生活在太原郡,而董卓残暴不仁,从他告缗令就可以看出,他名为汉相,实为汉贼,他手中的西凉军更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要是西凉兵马真打进太原郡,我们等必定也会遭殃,我们帮助藤甲军就是在帮助自己!”


    这也算是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但张白骑对这话三成都不相信,他问道:“你们想从我们藤甲军当中得到什么?不要说一些虚伪的话来糊弄我,我们藤甲军讲究公平买卖,看在你们付出1亿钱的代价上,你们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说!”


    王家家主没有想到张白骑会如此不安套路出牌,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也算是藤甲军的一份子了,我等家族当中有几个不成器的小子,想要参军入伍保卫太原郡!”


    张白骑都惊讶的看着他,根本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他冷脸道:“你们的子弟即便加入我们藤甲军也只能成为一个小兵,甚至有可能战死沙场,你真原因让他们加入进来了!”


    王家家主冷静道:“他们无功无劳成为士兵是自然是事情,老朽之希望渠帅可以平等对待他们,不要因为他们的身世而歧视他们!”


    张白骑道:“公平就是我们藤甲军的信念,我们不会为了你几个子弟而破坏我们的信念的,既然你都不在意他们的死活,我岂会阻挡他们,你就带着他们去晋阳城外的新兵营报道,能不能立下功劳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我们藤甲军是不会区别对待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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