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芽只得出去，她想说的是怎么还是这样。


    到了门口，打开门。


    李二站在那里，他是听到声音过来的，见春芽出来唤了她，再看福姐儿和小男孩。


    李福儿叫了一声，眼角看着小玄。


    “爹来是？”


    “他。”李二想说话，想问问。


    “爹你先出去，我。”李福儿知道爹是担心，但她感觉到一双小手拉了她，她知道是小男孩小玄，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以前他最多吃了就走。


    她担心他有什么，怕他有什么事。


    李二点头看了看，还是说了好，春芽跟着。


    他们一起走了出去。


    “怎么？”


    李福儿回头仔细打量小玄，看着他，温柔问他。


    “医，病。”


    他说了一声，有些吃力有些艰难，拉着她的手再次收紧，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


    “看病？你说看病？谁病了？你是想让我去给一个人看病？”李福儿说着说着，看着他的表情明白了过来。


    他点头，稚气的声音低沉下去：“嗯。”好像在难过。


    “不要难过，在哪里？是你的同伴？多大？”李福儿问了后，看他比了一下额头，又看他闭了一眼眼：“热烫。”


    “你是说发热？好，我们马上就去，我马上就去看。”李福儿收掇起一边医药箱，收掇好后，提起来，看他仔细看着吃完剩下的饭菜，李福儿叫了春芽。


    “怎么了福姐儿？”李春芽在外面，听了进来。


    “给他重新装一份饭菜，装到食盒里吧，我要出去一趟。”李福儿有些急的说。


    “你要出去？”


    李春芽讶异了下，扫了下小男孩，是因为他？


    “他。”


    李福儿和她说了怎么回事，李春芽听罢也担心着急起来：“有人病了你要去看？在哪里啊？好，我马上就去准备食盒，俺会快点，福姐儿要俺一起吗？”


    李福儿看了小玄。


    他不说话。


    李福儿沉吟了下这个时间食肆没人，食肆里也有贺婶她们人在，她点了头，让她快点，李春芽马上干了起来。


    动作极快。


    李福儿再度望着小玄，指了指他吃剩下的：“这不要了，我让人准备了新的饭菜。”


    小玄一下吃了起来。


    很快吃完了。


    李春芽也提着食盒过来子，李福儿说走吧，不想小玄转身就往窗子那里跑，她伸手拉了一下他，对着他双眼，指了一下门：


    “现在走门，快点，你不是担心？”


    他没说什么。


    李春芽再一次讶异。


    他们一起走了出去。


    到了门外。


    李二也候着，迎过来：“福姐儿。”说着看小男孩。


    “爹。”李福儿简单和爹说了说。


    李二看着小男孩，眼带怜悯：“你去吧。”让她小心点。


    李福儿点头，点完头，扫了下看过来的人。


    交待他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她一会回来，语毕，没等他们回答，出了铺子，到了外面她问小玄远不远？


    “远。”他说。


    李福儿叫春芽去叫一声周山叔，坐牛车去。


    “这还是第一次坐呢。”


    春芽说后去了。


    “我们坐车。”李福儿接着和小玄说，让他跟着她，这样快，不久，春芽出来，周山叔也从后面赶了牛车过来，李福儿叫上车。


    她先上去后，拉了小玄上去，最后是春芽，等都上去完，她问周山叔。


    “周山叔会赶了吧？”


    “会了，以前在老家也看人赶过，自己也赶过。”周山叔道。


    李福儿一声好。


    “在哪里你指。”她对着小玄小声说。


    他马上指了指前方。


    “往前。”李福儿抬头开口，春芽在一旁也看见，想问没有，周山叔则是一声好，手一挥，赶起牛车走了。


    牛车刚开始很慢，有些打圈，慢慢行了，虽没有马车跑得快，但是平稳。


    渐渐，他们跟着小玄指的方向，到了县城另一边，一处烂掉的庙子外面，是的，这是一处早就年久失修烂掉的庙子


    从外面看就能看出有多破败，里面是什么样子，早没有人来。


    外面有人经过也不会看一眼。


    他们把牛车停下，便收获了不少目光。


    “就是这？”李福儿问。


    李春芽没说话。


    “是这。”小玄回答了，说完就往牛车下面爬，随即跳了下去，往那边跑去。


    “你。”


    李福儿一看，担心的同时，也提着医药箱下了牛车，而后她让周山叔在外面守着，春芽在后面，提着食盒。


    他们跟着一起到了庙子里。


    到了里面，发觉比外面看到的还要阴森和昏暗，四处是倒塌的木头，茅草，还有泥土，曾经放着佛像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供桌倒是还在，旧得也倒了，上面香落了一地。


    小玄跑到供桌旁蹲着在看什么叫着什么。


    李福儿立马过去。


    春芽跟上。


    走近，李福儿看到了一个躺着的小孩，比小玄还要小，小小的一团，也是一身脏污，散发着异味，身上的衣物几近看不出颜色，头上的头发发黄又稀少，纠结成一团顶在头上。


    还有虫子在爬，有苍蝇在飞。


    “这是。”李春芽在旁边看到，先开了口。


    “应该是。”李福儿说了。


    之后。


    她问小玄是她。


    小玄他正在拍着叫着，只是没有发出声音，李福儿直接上前蹲到他身边，伸出手摸了一下地上躺着的小孩的手。


    不用多摸她就感觉到了热烫，而且这是一个小女孩。


    她想着手搭住了她的脉，听了听，脉像极为的微弱，身上比手上还要烫一些，头上，她凝着小女孩的头。


    摸了下，再下移，落在小女孩那张闭着的眼的脸上，小女孩脸很瘦又小，不知道是饿的还是？


    五官倒长得极好，她摸了一下额头上也热又烫。


    接着看了几个部位。


    又翻了一下小女孩的眼皮弄开了她的嘴。


    看完。


    她开口：“是得了风热。”


    因为现在天气热，一早一晚都热，只有晚上才凉一点，很容易就感冒了。


    这小女孩好像是热过头了。


    又受了风，来之前她一度担心是别的问题，或者有别的问题，此时看，就是感冒风热入体，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