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前小丑帮成员背叛哈莉奎茵转而为黑面具效力，当然不会是因为什么理想和忠诚，完完全全只是利益驱使。


    在这种情况下，局面占优时，他们也许会争先恐后，想率先获得战果。但面对杰昆赤裸裸的死亡威胁时，他们明显都退缩了。


    虽然双拳难敌四手，只要有人先拖住杰昆，其他人就能从背后偷袭——但谁也不想成为出头鸟被杰昆打死，然后为他人做嫁衣。


    杰昆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看见这些小丑帮成员踌躇犹豫，一个个偷偷后退的样子，知道自己的威慑是成功的。


    “够了！”


    黑面具沙哑的声音在废旧仓库里回荡。


    “你之所以出来露面，是想救这个女人对吧......那就停手吧，不然的话，这个女人的可爱头颅上就会少了一些零件。也许是耳朵，也许是鼻子，或者是眼珠子......”


    只见黑面具粗鲁地抓起哈莉奎茵的头发，另一只手则将刚才杰昆插在他肩上的匕首拔出，抵在哈莉奎茵的脸颊上。


    杰昆先是沉默不语，凝视着黑面具，心中在默默进行倒数。


    看到杰昆的模样，黑面具以为他真的已经就范了，面具下的双眼中出现了喜悦。


    “快，趁现在把他给我控制住！”


    听到黑面具的命令，其他前小丑帮成员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有两个大胆的家伙从两侧靠近了杰昆。


    “呼，冷却时间终于好了。”


    杰昆突然小声喃喃道，在下一秒钟，他突然开始行动。


    唰！唰！


    银白色的刀光闪烁，本来打算来抓住他的前小丑帮成员同时捂住自己的喉咙，一脸恐惧且绝望地看着杰昆，殷红的鲜血从他们的指缝中缓缓溢出。


    “我已经警告过了，要怨就怨自己太过贪婪吧。”


    杰昆一甩手中匕首上的鲜血，然后深呼吸一口气，以全力朝着黑面具发起了冲刺。


    “什么？！你就不怕这个女人——刀呢？！”


    黑面具目瞪口呆，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自己那已经空无一物的掌心，他无法理解刚才还明明在他手上的匕首为什么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后他猛然抬起头，心中瞬间一凉，因为明明刚才还从前面朝他冲来的杰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同样不见踪影。


    这种神出鬼没的能力，他真的是小丑的克隆体，而不是小丑的幽灵吗？这个想法在黑面具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背后似乎出现了微乎其微的脚步声，在这一瞬间，黑面具立即遵循着自己的本能做出反应——他把哈莉奎茵松开，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转身防御。


    哐！


    杰昆那原本瞄准黑面具颈部的匕首突刺，被黑面具千钧一发之际格开手臂，匕首刺中到其脸上的黑面具，发出金铁碰撞的清脆响声。


    “啊！！！”


    黑面具发出凄厉的惨叫，他虽然躲过了被杰昆一刀穿喉毙命，但匕首半截刺入面具上，正好扎到他的左眼位置。


    杰昆咬着牙，卵足全身力气想要将匕首推到更深处，他知道这时候不能给黑面具喘息的机会，否则他可没有把握在近身战打败黑面具这种格斗大师。


    砰！


    然而，一声枪响打破了杰昆的计划。


    “开什么玩笑......你有枪为什么现在才掏出来......有病吗......”


    杰昆捂着腹部的枪伤，无力地半跪在地上，万万没想到黑面具竟然在这个时候掏出这种大杀器。


    他现在才知道，电影中那些身中数枪然后浴血奋战的桥段是多么离谱，子弹击中肉体后，这种冲击力和痛楚几乎让他瞬间晕眩，根本没法做其他动作。


    再加上刚才用深呼吸吸入毒雾来短暂提高战斗力的后遗症，现在的杰昆只能任人宰割。


    而死里逃生的黑面具喘着粗气，拿着手枪的手腕还在微微颤抖，心中一阵后怕。


    黑面具身上当然是一直带有手枪以防万一的，之前他没掏出来一方面是因为他以为自己人多势众胜券在握，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过多引起哥谭警局的注意力，毕竟地痞流氓打架是一回事，涉及到枪械案件性质又不同了。


    不过他的大意，差点让他被杰昆取了性命，还少了一只眼睛。黑面具用仅剩的独眼怨恨地看着杰昆，然后将枪口对准后者额头，手指缓缓放在扳机上。


    “总算结束了......不管你是克隆体，还是幽灵抑或是恶魔，都没有办法——”


    嘿嘿嘿嘿桀桀桀桀——


    难听的尖利笑声突然在黑面具脚边响起，一个奇怪的盒子突然凭空出现并且打开，从中弹出的诡异小丑玩偶，朝着黑面具喷射出杀伤力不高的腐蚀性毒液。


    “这到底是什么鬼！啊啊！我的头！”


    黑面具慌乱地捂着脸，拿这枪的手像是在驱赶着什么一样胡乱挥舞，杰昆没有放过这宝贵的机会，强忍着腹部的疼痛，用力将黑面具手上已经抓不稳的手枪打飞。


    “撤退！撤退！快离开这里！”


    黑面具已经完全没有捡回手枪继续和杰昆战斗的意思，杰昆接二连三使用的诡异能力已经彻底突破其心理阈值。


    更别说惊吓魔盒的恐惧效果，以及面具破损让他吸入少量毒气，这双重影响之下黑面具现在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逃离这诡异的男人。


    在仅剩的几个前小丑帮成员的搀扶下，黑面具坐回了货车上，他们甚至不敢再看杰昆一眼，毕竟他们可不知道杰昆的技能有冷却时间，生怕他又神出鬼没地出现在自己身旁取走性命。


    嗡！引擎声响起，货车拖着还在源源不断释放中的毒气，在漆黑的夜幕之下以极快速度消失在杰昆眼中。


    总算结束了。


    杰昆松了一口气，他捂着腰间的枪伤，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既然人已经救到了，那该趁现在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躲起来......


    然而杰昆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失血过多和毒气浓度减弱的后遗症同时叠加，他仅仅走了两步就双脚一软，朝后倒了下去。


    噗。


    但杰昆没有摔到坚硬的地面上，他感受到似乎什么柔软，温暖的东西从后方接住了他。


    “果然我没有猜错.....你就是他，不对，应该说你可以成为他.....”


    温柔而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然而杰昆已经开始丧失思考能力，逐渐失去意识了。


    “我不会放弃的，不管用多少时间。就像他将我从哈琳奎泽尔变成哈莉奎茵一样，我要将你变成我理想中的小丑......我理想中的英雄。”


    似乎有什么湿润柔软的东西印在自己嘴唇上，这是杰昆昏迷前最后感受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