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进村


    还是阳光下舒服一点，此前十年，死气缠身，导致根本没办法长时间呆在阳光之下，否则烈日照耀之下，死气消融，自身生机阳气也是随着一并慢慢消融，那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外出一趟，还得耗费法力抵御阳光，真是的没法说得过去。


    山牛城地处北方，归海无一的家，那是原本的所谓的老家，是在大周南面，相距几千里，对于普通人而言，真的是一个很长的距离，在这个交通并不方便的环境里，说不定要横跨南北，就是命都会丢掉。


    不过无一现在倒是并不将这点距离放在心上，毕竟虽是入门不久，但是御风而走的话，一日千里都是可以的，如果全速赶路，不消四五天，就能回到，倒是也很快的。如果有朝一日，能进入其他的大境，御空而走，那么千里也是咫尺，很是让人期待。可惜这界算是末法时代，还有监察的人定时清除一些有修为的漏网之鱼，其他大境却是难有机会窥视。


    不着急赶路，所以虽然隐去了身形，但是御风飘行速度并不快。太阳斜挂，北地很大一片地域都是这样的景象的。小道上没什么人，一路飘行了三四十里，方才遇到一两个猎户，不过无一并没有现身相谈。有路，肯定是有人走出来的，这小道很明显是人为天长日久踩踏而成，而自己的方向没错，那么顺着小道而行，必定还会遇到人的。


    山牛城虽然是附近比较大的一个小城，但是周围或远或近，村落也是不少的，特别是这样的小道所连接，必定有村落存在的。不过现在大周期数动荡，乱象渐起，估计很多村落生机也细弱。起码无一走的这条道，所体现的就是这样的。人行走得比较少，或者多是老弱之人行走，导致路上的气息也是残留老弱衰小之像，这让无一一阵摇头。


    再前行不久，一样新的发现让无一感起兴趣来了。一路上就感觉这小道应该是有一波人刚经过，人气还算较足，想着前方肯定能遇到，却没想那么快就能追上。不过一想自己的速度，那么无一也就理解了，毕竟人家走半天几十里，自己就一会儿而已。


    路势渐缓，远远地看到前方隐约背着东西的十来人顺序在前行，无一本想就停下现出身影，然后追上去，但是转念一想，又有点不对，自己外表怎么看都是书生一介，从后面追上去，怕会让人心里害怕。于是法力运转间，就超过了那伙人一截，直到距离一大段看不到了，方才在小道上显出身形，再慢慢地行走在前头。按这样的速度，一会儿后面那伙人就能追上来的了。


    以前就知道，山牛城的外面的货物要运输来，除了一些商行会固定时间派人来之外，还有一些行脚的商人，会在附近城之间倒腾一些小货物，图个温饱，为了缩小路程和时间，这些人大都会行一些小路之类的抄近道，无一估计后面那帮人就是这样的。


    “跟上，别掉队了哦，气力注意点用，别后面没力气走了！”


    “刘哥，别走那么快啊，等等兄弟们...”


    “说了叫你们不要去那窑子，不听吧，今天脚软走不动了啊？哈哈。”


    “不是，这不是这趟货重量大了点嘛，就昨晚上那点，怎么可能腿软呢，再来几晚都不会软呢。嘿嘿”


    “哈哈，...”


    一会儿后，身后传来了隐约的汉子说话声。前头空着手慢慢行走的无一侧头想了想，然后伸手间，手上就提了个竹箱子，是他经常背的书箱，然后背到了身上。再伸手，又多了一根半人高的干黄的竹杖拄着，出门在外，荒郊野外白身独走，确实也是有点怪，还是得打扮一下才好。这样的行头就挺好，游学书生，很有味道。


    “前头有人！”


    “好像是啊，好像是有一个人在走呢。”


    “小心点...”


    等后面的那帮行商的视野中出现无一时候，还是不免引起来惊讶和警惕，毕竟这么多年的经验，小心点对于他们而言总是好事。


    无一好像听到了人声，转头往后面看了一眼，也是看到了那十来人，心中有数，但是还是一脸惊喜地停下脚步转身等待。


    “前头的小兄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行走的啊？”还没等靠近，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那伙人走在前头的一个壮硕中年汉子就先是发话问到，那人应该是此前听到谈话的刘姓男子了。


    “各位大哥，小弟是一个游学书生，前些天有学到山牛城看收冰子，今天从山牛城离开打算南去，听人说这是小道近道到下一城的，所以早早上路，没想还能遇上各位大哥。”无一拱手，方才慢慢说道。


    “书生？这也太胆大了啊。”


    “是啊，这小道，一个人也敢走啊，确实胆子大呢。”


    听到无一的话，后面已经靠近了的那帮汉子顿时议论纷纷。


    “先别吵啦！原来是小先生，荒野遇到人，我们行商多有戒备，请先生见谅呢。我叫刘石，我见先生走得慢，可否容我们先过去？”那为首之人说道，却是不错，开门见山的呢。


    “刘大哥，小弟叫无一，你们走的快，那你先请吧，我走得慢，走后面就好。”无一听到这，也是很客气地说道，并且往一边退却一点，好方便他们过去。


    “多谢小兄弟。快点，走吧，都跟上，快点赶路，前面的路可不好走。小兄弟你也走快点，这些路不太平静，还是早点过了，去到官道上好些。”刘石先是对身后的那些人喊道，转而又和无一小声说了一句，方才跟着在队伍后面走。


    “多谢刘大哥提醒。”无一道谢一声，也是跟着就走。只是不一会儿后就被拉开一点点距离，时间再长了点后，就彻底看不到人了。


    本以为顺着一起走，没想到这点，还是要一个人，不过无一也不在意，既然慢下来了，那么就一步步慢慢走过去好了。


    独行一个多时辰，此时才刚过了中午时分，天色却不早，，不过这边的黑夜来临得较早，一天只有三分一时间是白天的，所以，现在也差不多是下午靠近傍晚时候了。抬头看看天色，远方已经开始暗下来了，无一本想着是不是继续御风赶路一段，找个村落或者城镇过一晚，视线的远处，小道尽头那里，就隐约浮现一片散落的建筑，看着应该是个村子，虽然破败，但是好像有人的，因为有烟升腾而起。


    在无一看到那片村落的时候，距离建筑好几里远的地方个的一个山头，山腹已经完全陷入黑暗之中，一片地势较平坦的地方，却是有几座坟墓。其中一个靠边的被一颗老藤盘绕这的石头堆坟上方，却是开始慢慢地飘出一缕缕带着绿色淡光烟雾。烟雾飘在坟头，却是聚而不散，隐约中还似是有人影再黑暗中晃动。


    当黑暗完全笼罩时候，无一方才走到此前看到的那村落之处，小道经过村落，现在无一手中就提着一个精致迷你的折叠小灯笼站在村口，还是没能在天黑前到这里，只好将书箱里头的灯笼拿出来用用了。


    站在村口看进去，隐约是有几处火光闪动，看着应该是有人在的。顺着村道往里面走，方才发现，很多房子已经很是破败的了，看来留在这里的人很少了，不然不会任由一些房子破败掉。村口的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雄黄味，不知道驱虫蛇还是什么。


    “请问有人吗？路过的，想借宿一晚。”无一入村，走到一处窗户透着一点亮光出来的房子前，敲门大声问道，他知道里面有人。


    没人回声，灵识游念中能看到，屋子里面的一个老妇和一个年轻妇人以及一个孩子，本来在轻手轻脚做着东西，听到无一的声音后，却是皆停了下来，露出害怕的神色。没人来回应，没人来开门。


    “请问有人在吗？”无一再次喊了一遍，心里有点纳闷，多少得应一声才对的呢。


    窗户缝隙，屋内年轻妇人透过缝隙看了出来，弱光中看到打着小灯笼的一个书生样子的人在外面站着，心中暗暗放心一些，“不是那些东西。”


    “先生还是到别处借宿吧，我们家只有几个老弱，不方便的。村里很多屋子都没人住的，可以任意选一家去应一晚，明天好离开。”屋内老妇和年轻妇人眼神交流一番，终于是老妇人出声道。


    “打搅了，多谢！”无一对着屋内一礼，然后提着灯笼往村内继续走。走了几步，回头再看了一眼那屋子，灯光已灭，里面的人已经进了内屋，像是要躲藏一般。无一看着那门前门头上粘着的一道并无法光的符令，摇摇头，却又转身继续走。转身间单手挥动，一颗法星消去，那边门头的假符令就有了点真意。


    “外面看不到，但是村里面居然有邪气，有点奇怪。”无一开了法眼四处看了一下，却是在村里的道路上看到淡淡的绿光，往村子深处通去。刚才发现没有那屋子门前旁边虽有香炉祭祀，但是却没有护门香火气息，这就有点奇怪的了，疑惑中给她们加了点法，替补上门神气息，没想还有这事。看来村子败落，也和这些邪气脱不了关系。


    往内走，无一又敲了好几处门，但是都没人开门，屋内有的全是老弱，不过却也是打听到了，天黑前一些时间，有一伙行脚商也进了村，就自行借宿在村里面的一个空了的院落里头。想来是那伙人了，无一路过的每一户人家，他都顺手给门前的祭祀门神土地位加了点法光，毕竟村内居然有邪气。顺着村内大路，就走到了一个院门已经缺失了的大院子，院子内火光闪动，偶尔还有人声传出。


    “请问是刘石大哥你们吗？可否容在下和你们搭个伴在此过一晚？”没进院子，无一再外面先大声喊话，屋内声音随之一静，随后传来脚步声和火光渐近。


    “十多年了，今晚应该会有点趣事发生。”无一定定地在院外等待，脑中想的是村中的情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