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斟时笑了笑，靠在床头的横木上：“我有点好奇你脑袋里在想什么，这没有什么好比的。”


    可是她坚持道：“你到底选谁？”


    眼瞅着下一瞬她就要炸毛了，付斟时立马道：“自然是选你了。”还不等她说话，付斟时已是接着道：“只是我留下来照顾你了，那没人赚钱了，到时候你吃不上饭怎么办？”


    她憋了憋：“我生病了肯定没胃口，吃的很少……”


    付斟时淡淡打断她：“我肯定是舍不得你受一点委屈的，你生病了我自然是要给你用最好的药，那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她认真的想了想，觉得还真是，又有些泄气的趴在付斟时胸膛上：“那你还是选公务吧……”


    付斟时失笑了一声，绕有兴致低头看着她：“可是我放心不下你怎么办。”


    她瞪了付斟时一眼：“我都让步了，你差不多就行了哈。”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明明是自己先胡闹的。


    就这样安静的躺了一会，她又道：“你这人哪哪都好，就是喜欢惹我生气。”


    付斟时似是想了想，过了一会方才道：“大概是我太喜欢你了……”


    她猛地抬起头：“胡说，你喜欢我怎么可能会这样欺负我，惹我生气。”


    付斟时任由她趴在胸口，左手搭在床头的横木上撑着头，右手放在她耳后，很感兴趣的玩弄她的一缕发丝，良久，轻声道：“你不知道吗？当你太喜欢一个人时，就会忍不住想要欺负她。”


    宫识鸢愣了愣，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真的？”确实在话本里看到过这样的场景，两人是青梅竹马，女孩一直被男孩欺负，本以为这样欺负女孩应该是恨男孩的，可长大了女孩却嫁给了男孩。


    宫识鸢有些不理解，那是在她还没被付斟时接回来的时候，也还没想起以前那些事情的时候。


    付斟时轻点了点头道：“你自幼在皇宫里长大，没去过学堂，我虽说自幼便成了一孤儿，可幸得你母妃的恩情，也是上过几天学堂。”


    宫识鸢不自主的捏紧他胸前的衣襟，付斟时是孤儿，曾得过自己母妃帮助，这些事情付斟时以前肯定对自己说过的，只不过她都忘记了。


    付斟时上的学堂同一般的学堂不一样，乃是由贵族所建，里面的先生也都是各个领域的名师大家，基本上什么东西都有，琴棋书画、十八般武艺、丹青临摹什么的，基本上只要你想学，并且有钱都能在那里面得偿所愿。


    学堂也不局限于性别什么的，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有钱，狗都能送进去学习，至于要学什么，能学多少就看那条狗的悟性了，一些达官贵人，官家贵族也常常把自己的子女送进去。


    那时的付斟时尚且寄住于姜家，最大的商人世家，最不缺的便是银子，姜家父母待付斟时也如亲生儿子一般，因而也不吝啬，一道送了进去。


    因是年少经历了太多事情，那个时候的付斟时已是比同龄人成熟许多，看待事情也跟同龄人不在一个高度，因而他当时很不理解，为何一见面就要惹人姑娘生气，揪人家姑娘的小辫子，却在暗地里偷偷跟好友说自己喜欢那姑娘。


    付斟时觉得，小孩子懂什么叫喜欢，估摸着就是途一时好玩，长大后想起自己年幼时干的这些事情，估摸着要不堪回首。


    可当姑娘在街上被年长的一些地痞流氓小混混言语上轻薄了几句，男孩知道后，竟当场红了眼眶，不顾夫子手上戒尺的威胁，跑到门外的花坛边上拎了一块搬砖就在外跑，要替姑娘去找那群小混混报仇时，付斟时越发有些不理解了。


    其实能坐在那里听课的人，家中非富即贵，那姑娘只是性子温和了一些，不愿多生是非，否则只要姑娘同家中长辈一讲，那几个小混混不被打死也要进大牢，着实用不着男孩拎着搬砖去报仇，还被小混混殴打了一顿。


    宫识鸢将身体撑起来了一些：“那个时候你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吗？那男孩子肯定很喜欢女孩才会那样的。”


    付斟时顿了一会，就在宫识鸢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方才开口道：“那个时候我确实不知道，直到遇见你之后，我放才明白，心爱的人若是受了委屈，自己是冷静不下来的，”再顿了顿，缓声道：“一个男人即便在无能也要保护两样东西，脚下的土地和怀里的女人。”


    她笑了笑，将脑袋往付斟时怀里缩了缩：“可是那个时候你明白的比同龄人都多，为什么看不出来那是喜欢呢？”想了想道：“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天生的吗？”轻勾了勾嘴角，不怀好意道：“你小时候生的肯定很好看吧，难不成那个时候没有女孩子喜欢你，主动来找你搭话，教会你如何喜欢一个人吗？”


    付斟时笑了笑，看着自己把玩发丝的手，盘成一个圈，指尖轻轻扫动：“可能有吧，不过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是你教会我喜欢的。”


    她有些意外的轻挑了挑眉，撑着身子起来了一些，含着笑意的看着付斟时：“付大人今天晚上有些犯规了哦，虽然你这么说情话我心里很开心，不过也不能这么说，我虽然失忆了，可你来皇宫时照顾我，你都十四岁了，我才九岁，你怎么可能知道的那么晚……”


    付斟时淡淡打断她：“小九，我没见过什么好的感情，所以我以前不太明白，也并不喜欢感情这种东西。”


    宫识鸢愣了愣，轻皱了皱眉看着他没有说话。


    付斟时松开她的发丝，想了想开口道：“你应该知道我父亲曾是开国将军同先帝互称兄弟，我母亲是安乾公主也就是先帝的妹妹，当时我父亲在军中颇有威信，建国有一半的功劳是我父亲替先帝打下来的，也有一半的兵权在我父亲手里，后来仗打完了，国也建了，先帝如愿坐上了皇位，没了威胁我父亲就成了最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