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王和老肖
晋级武者已足够诱人，自行选择前程更是闻所未闻。
大凡真心以本事相授者，无不是要求为门派抛头颅洒热血般尽忠的。
“我报名我报名！”壮汉麻利地拍了两枚银币在桌上。
转头道：“儿子呀，你爹这回可是发了狠！你要是不学出点出息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胖小子只顾吃鸡腿，也不理他。
白衣弟子问过姓名，提笔登记——张小壮。
紧接着又有几人报名，都是家境尚过得去的。
毕竟两枚银币，即使镇上居民也足够半月用度。
韩辉双拳抱胸，神气十足，他早已看见岳小山。
穷小子，看你寒酸的样子估计也交不起报名费。韩辉心想。
“大伯这里只有一枚银币和十几个铜币，我去问问炼金小店的老王，看能不能借点儿。”张大买卖道。
“不用了张大伯，这是你进货的钱，我不能用。”岳小山道。
岳小山懂事的样子，让张大买卖更想帮他，哪怕把这一趟的本钱折进去。
“小哥你好，请问报名时间到哪一天呢？”岳小山问道。
白衣弟子抬头一看，见是个朴实少年，答道：“三天后午时结束。”
“谢谢小哥。”
“张大伯，我们去那个炼金小店看看吧。”岳小山提议道。
“好啊，让你开开眼哩。”一提炼金小店，张大伯兴致大增。
两人沿镇中心街道一路向东，岳小山暗自将路边店铺门面尽数记下，盘算怎么凑这两枚银币。
镇东头是一个破旧的戏园子。
小镇偏远难得开场戏，长凳杂乱无章地摆着。几个少年或倚或坐，在看小人书。
墙根下，一个男子蹲在地上，男子面前铺一张两米见方的布，各种稀奇玩意儿和小人书摆在上面。
“老张，过来了。”
远远的，摊主向张大买卖招呼。
“是啊，过来瞧瞧。”
岳小山看见地摊眼睛便移不开了。
那小摊上，有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精致弹弓；有形状古朴带刀鞘的匕首；装着液体或粉末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细细的绳索和黑漆漆的勾爪；还有拇指肚大小散发奇异光泽的球体……
岳小山打量这些货物时，摊主也在打量他。
时不时与张大买卖还有眼神交流。
那样子，对自己的货物充满自信。
这时，长凳上一个白白胖胖的少年道：“老王，这本书我可以拿回去看吗？”
摊主为难道：“郑少，小店图书只租不卖，要是看不过瘾，下午再来嘛！”
“不看了，下午还有别的事。这样吧，一枚银币买你这本书怎么样？”白胖少年到摊位旁丢下书道。
“这本书啊，不行不行！”
摊主瞧一眼书封面，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开口道：“这本书现在火得很！我费了好大劲才从城里倒腾出来呢。”
“两枚银币呢？”小胖子显然很喜欢这本书。
“唉，《火龙骑士佣兵传》这本书确实很适合郑少，我忍痛割爱，成交。”摊主一脸艰色地迫不及待道。
少年接过书，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岳小山，招呼其他几人离开了。
摊主收好银币，憋住笑容，问道：“老张，这次过来看什么呢？”
张大伯深沉道：“我今天来不买东西，你能不能借给我……”
“张大伯，我不会用你的钱去报名的。还有三天时间，我要靠自己的本事挣够报名费！”岳小山一脸坚色道。
“你准备去伏虎派？”摊主问道。
岳小山这才看向摊主。
浓眉大眼，络腮胡须，身披一件破旧的皮夹克，眼神沧桑，眉宇不羁，与他先前言行很有些不称。
“是的。”
“好，不瞒小哥，其实我本身曾经长期从事佣兵职业，并且担任过国内顶尖佣兵团团长的职务，因此对男孩子修真练武追逐梦想的心情非常理解。说白了，我很欣赏你这样充满朝气的少年，我决定……”
张大伯听他讲前半句时，满是不耐，显然已听过不知多少遍。
听到后半句，一时激动，忍不住开口道：“王老板，你真是慧眼识人，小山这孩子我从小看他长大，绝对是块好材料，你肯赞助太好了！”
老王一脸懵，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赞助的话了？我决定推荐他去老肖那儿帮手，听说他那儿刚来一批急活儿，应该肯出这个价钱。”
张大伯很郁闷，可自己只有这点钱，也帮不上忙。
“那就谢谢王大叔了！”
“这没什么。我警告你，老肖的活并不好干，而且，老肖不喜欢半途而废的家伙。”
“知道了。”
兵分两路。
岳小山按照老王的指示去铁匠铺，张大伯去进货。
铁匠铺在镇子西头的一片开阔地上。
门口招牌写着“老肖铁匠铺”，白色的布帘上印着大大的“铁”字。
铺子面积不小，仅铸造台就有三个，丁丁当当响着。
老肖五短身材，赤裸上身，露出一身健硕的肌肉。肤色呈赤红色，显然是长年在炉边营生所致。他斜叼烟斗，站在柜台前，打量着面前这个一脸朝气的少年。
“就是你?老王推荐的?”听清来意后，老肖一脸惊讶问道。
“是的，我要在这儿做三天工，挣够两个银币报名费。”岳小山道。
“嘿嘿！我问你，为什么想去伏虎派？”老肖说话时烟斗一抖一抖。
“我答应了别人，要去找她。而且，我也想学打老虎的本事。”岳小山认真道。
“既然如此，我得把话说清楚。你接下这笔活，必须三天内完成。否则，我除管你三天吃住，一个铜币都不会给你！”老肖撇下烟斗，正色道。
“成交，我要干什么？”岳小山兴奋道。
片刻后，两人站在铁匠铺的仓库。
各种金属材料堆砌，仓库显得杂乱不堪。
老肖随手拿起一块生铁，掂了掂，道：“这些是雇主送来的金属材料，有铜、铁、钨、锡四种，委托我们锻造成兵器。为了加快生产，要将它们调剂成单位制。这块生铁大概十来斤，需分割成五斤，铜两斤，锡一斤，钨半斤。必须分毫不差，否则会影响铸造品质。”
“那边有天平和金属切割机，切割称制完成后放进对应木斗中。干活的时候小心点，尤其那台切割机，那可是个价值不凡的宝贝！”
说完，老肖将手中的生铁块放在切割机平台上。
平台标有刻度，刻度尺上方悬着一根红色丝线，不时有流光滑过。
老肖按动一旁按钮，丝线垂直下移，如切豆腐般，将生铁断为两截。
将稍小的一块放在五斤的天平托盘上，天平摆动几下，平稳定住，丝毫不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