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你？”老校长扬起声调，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忍不住笑了一声，想了想道：“行，那我就给你三天时间，要是你没办法让他们听话……”
“到时候我自己走。”苏瑶主动补完他的话。
老校长看她不纠缠，也挺爽快，索性点了头，心想到时候也不能真让小姑娘打白工，三天工钱还是得结一下。
出了校长办公室，李建大步追上苏瑶，挠挠头再次确认，“你还真要当老师啊？”
“嗯。”苏瑶脚步不停，边说边问，“明早几点上课，有课程表吗？”
“有，有……我抄给你。”李建见她是认真的，也赶紧跑向一边的教室，抓了纸笔出来抄了一份上课时间表，末了想起明天要展开的修罗场，不禁为眼前的少女担忧，“那明天你过来，穿双好点的鞋，最好把护腕手套都戴上，还有……哎呀，反正到时候我会护着你一点的。”
苏瑶没明白他担心的点在哪里，但还是道了声谢谢，把递过来的课程表折叠好放进裤兜里，之后丢下一句“再见”，就干脆利落地走了。
李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感觉自己头发都要薅秃了，“明明长了那么可爱的一张脸，怎么是这种性格的……”
不理解。
他很是不能理解。
苏瑶出了体校就继续在周围转悠。
经过那天胡吃海塞，品尝了许多美味后，她深刻体会到这个时代，金钱的力量是多么重要。
所以今天她的目标就是找工作挣钱。
幸好如今已经开放了经济，街道两旁个体户跟各种小商店都很多，有些店铺门口张贴了招工启事。
苏瑶一张张浏览过去，终于在一家店铺前停住了脚步，几秒后她揭了那张招工大字报，推门走了进去。
大白天，店面也没开，进到里头的苏瑶才看到许多健身器材，绕过这些抵达大厅，面前竟是四个拳击擂台。
其中一个擂台上正有两个人在对打，身上也没穿护具，所以拳拳到肉的闷响听得苏瑶拳头都硬了。
手痒。
“诶，你什么人，怎么跑进来的？出去出去！”这时，拎着一桶水跟拖把进来的一个年轻小伙上前，伸手就气冲冲要去抓苏瑶肩膀。
可惜手还没碰到，苏瑶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似地，转身瞬间顺便避开了对方，将大字报朝前一递，“我是来应聘的，听说你们这里包住宿。”
噗。
年轻小伙险些喷她一脸，盯着她不足自己肩膀的身高，以及单薄得像纸片的小身板，眼底的嘲讽都要溢出来，“就你？来拳馆应聘？还想住在这里？”
三连问充分表达了他的质疑。
苏瑶皱了皱眉，指着大字报认真道：“你们并没有说明不招女工，而且也没有年龄限制，日常打杂的活，我完全可以胜任。”
那么多家招聘里，只有这里是包住的。
她很清楚乔家不可能供她上大学，所以这个暑假首要任务就是挣学费，眼下她并不想跟乔家人纠缠。
对面年轻小伙见状，终于砰地搁下手头的东西，拧起眉头掀起胳膊上的刺青，不耐烦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那刺青是一只狰狞凶猛的白虎，纹的不是很好，有些走形。
苏瑶看了眼，也蹙起了眉梢，“我也需要纹吗？”
年轻小伙：“……”
靠！这到底哪来的奇葩？
眼见他都要暴起揍人了，那边擂台上的人终于注意到这边，停下动作望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这妞是谁，你妹？”
对方年纪约莫二十五六岁，脸上有一道刀疤，笑起来有些痞气，指着苏瑶时，眼角笑意却不怎么友善。
“虎哥，这人不是我带进场子的，我刚去打水，回来就见她自己闯进来，还说要应聘杂工。”年轻小伙很是畏惧男人，说话时脑袋都不敢抬，完全没有先前的凶狠劲。
“哦？”闻言，虎哥挑起一边眉毛，视线再次落到苏瑶身上，意味不明笑道：“小妹妹，我们这里可不是学校，你要在这里做事，要是出了啥事，我们可不负责。”
说着，目光刻意从苏瑶脸上缓缓滑过，是那种男人看女人不正经的眼神。
一般女孩脸皮薄的，早就吓破了胆子，可偏生苏瑶跟一块木头似地，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还直勾勾迎上去，平静道：“我可以保护自己的安全。”
虎哥也是被气笑了，拍了拍擂台边缘的皮筋，“行，你先撑过一个星期再说。小龙，带她去住的地方。”
年轻小伙愣了下，没想到自家老大真能答应，颇有些郁闷地点了点头，然后才冲苏瑶道：“跟我走吧。”
苏瑶跟在对方身后，从擂台后方的小门穿出去，上了一旁的铁梯。
二楼外围焊接了一个集装箱，小龙打开门，指着一堆杂物中间的角落道：“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平时拳馆下午五点开业，一直到晚上十二点，你就在场子里整理东西，搞卫生，其他不该你管的事情少管就是了。”
最后半句，显然是刻意叮嘱。
“嗯，谢谢。”苏瑶提着书包，道完谢后就走了进去。
见她面不改色进了满是汗臭味的仓库，小飞皱了皱眉，冷哼一声也大步下了楼。
等晚上有她好看的！
苏瑶并不是没有洁癖，而是开门的时候就提前用异能封住了嗅觉，这会儿用嘴巴呼吸。
“还真是臭男人一窝……”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家具，咸菜袜子还有发霉的桌椅单人床，她嘀咕了一声，确定外头没人之后，直接调动异能。
随着五指张开，不远处厕所里的水龙头一下打开。
哗啦啦的声响中，一股水流横空穿出来，卷向脏污的地板墙壁，然后爬过沙发被褥……流水无声划过周遭的物品，以肉眼不可见的细微高频震动洗掉灰尘跟污渍。
五分钟后，水流一股脑冲进了厕所，而室内早已是另外一番光景。
原本脏乱的家具全都焕然一新，摆放在窗口向阳的位置，地面也一尘不染，还不带半点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