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你偷什么东西？”法革尼问道，像这种拥有比蒸汽部件还强的造物的组织会选一个小偷……不对，惯偷来帮他们做事？


    “好像叫源初之核。”小乞丐想了一下开口说道。


    “嗯？嗯？什么样的？”法革尼急忙追问。他声音有点大了，好在这街道人声鼎沸，也就没吸引到什么目光。


    “就各种各样的，我一共偷到二十多个，有大有小，颜色各异，没办法很好形容。但是老头要的透明源初之核我一直没有见过。”然后小乞丐打了个饱嗝，伸手叫了第二盘，这次是一小盘。


    “这……”法革尼看着这个惯偷，心里升起一抹荒诞感，自己所在的队伍打死打活做任务也没弄到多少，现在的源初之核还是有价无市，这人随手摸出来二十多个。


    “他们要源初之核做什么用你知道吗？”法革尼继续问道。


    “好像在造一个叫灵魂振幅器的机械部件。”小乞丐大口恰饭。


    “做出来能做什么？”法革尼可没接触过什么灵魂。


    “能控制海兽，据说不只一头。”这小乞丐说的就有点厉害了。


    “他们控制海兽自己跳上岸做海鲜吗？呵呵呵。”法革尼心神沉重，心想自己捡了个大新闻。


    “我吃饱了。”小乞丐又吃了半盘，摸了摸肚子，很是满足。“实验室里面还有人工制造的各种机械部件，算上这双腿，加起来整好可以拼成一个人。”


    法革尼点点头把账结了。“那你跑的明智，不跑你就是个机器人了。”


    “老头肯定不是好人，大叔我带你去把那些东西都偷了吧，现在应该正是守卫薄弱的时候。”这孩子可是有靠山了。


    法革尼想了又想，心想亚历山大她俩估计已经从公爵府里出来了，然后问道:“那里面的人实力怎么样？”


    “大概单挑可以勉强击败卫兵，而且他们的蒸汽义肢都是很老化的，用个一两次就得蓄能。”这说的蓄能法革尼也不懂意思，反正如果直接能单挑打过卫兵，对这孩子来说应该算是厉害了。


    “你怎么保证你这不是骗人去那鬼地方被拆的谎话？”法革尼凝视着这孩子的双眼。


    “你可以不相信我，大叔。但我只是想给那个老头添堵。”明亮的双眼和爽朗的笑容，很难不让人相信这孩子的心思纯粹。


    “为什么你认为那里的守备空虚？”法革尼心想还去不去教会，两次去教会，一次斯洛芬在忙一次遇见这孩子，自己今天是不是不宜去教会。


    “我偷了这玩意。”他又比划了比划法革尼没拿走的零件。“还有这双腿也下落不明，老头肯定要派人找我。”


    “他们跟教会有没有联系？”法革尼有点怕。


    “这……我觉得没有吧？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教会也是会有败类的。”这孩子倒是也知道人心险恶。


    “他们会当着你们的面接待人吗？”法革尼不抱信心地问着，看着周围有没有卖衣服的，心想得把他打扮一番。看了一圈，这附近没有卖的，但是估计也不远。


    “那老头没接待过人。”


    法革尼牵起他的手往那处店铺走去，心头咯噔一下。“那二十个源初之核你见他们用了吗？”


    “还剩下四个，一个大的，三个小的。都用于那个灵魂振幅器的制造了。”小家伙很上道，很快法革尼连衣服和小费花了一林赛，彻彻底底给他变了装，保证没人能认出来。“我一直觉得名字没有用，大叔你叫什么？给我也起个名字吧。”


    法革尼看着这大变样满意地点点头。听到这句话想了想。“我想想啊……”他带着孩子往圣耀之神教堂的路上慢慢走着，反正那里的卫兵也不会一找不着就回去防备，不急于一时。


    “我叫法革尼·阿萨德刚，你也随我姓好了。”法革尼想想有什么祝福的方言。按照他家乡村子起名的方式，有个名字不错，伽布鲁。伽布鲁的意思是劝人从善。


    “伽布鲁·阿萨德刚，你就叫这个名字了。伽布鲁的意思是向善。”法革尼点点头，继续走着。就在此时，伽布鲁下意识地躲在法革尼的身后。


    法革尼反应过来立刻顺着伽布鲁躲避的方向看去，有两个高大男人正在向两人这个方向走来，他们正在低声谈话。


    虽然说现在是初春，但是这两个人身上穿的衣服实在是比正常人的多一些，而且他们的胳膊的囊肿程度并不一样，也就是说这两个人身上应该有蒸汽义肢。所以他们是伽布鲁躲避的对象，是那个老头的打手。


    这两个人看起来还没有发现伽布鲁，而且他们也不应该发现他，因为伽布鲁的样子在变装之前和变装之后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这条街道上的人群并不密集，但是行人也不算少。因此如果两人神态自然的话，很轻松就能躲过去。只不过现在伽布鲁的身体有点发抖，神情比较紧张。不过就算是这样，假如法革尼去挡住那两人望过来的视线，假装正在挑选衣服或者是结账，应该可以顺利地躲开这两人。


    法革尼拍了拍伽布鲁的肩膀，示意他安下心来，然后继续带着他走。为了免得表现太特意，他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一点他的脸，用余光看着他们，看能不能看出什么来，比如他们的实力啥的。


    两人即将擦身而过，法革尼适时用身子挡住了伽布鲁。而这两个人的心思并没有放在追捕伽布鲁的身上，他们一边低声谈话一边过去了。


    不管怎么说，反正法革尼也是一个精神的佣兵，所以很轻易地听到那两个人的谈话，内容也很简单，就是这样几句。


    “然后咱们再去干自己的老本行，水手怎么样啊？”


    “那行，都听哥哥你的。”


    “尤尔金那个老不死的，今天终于暴毙了，我们拿着钱跑路吧。哎，就是可惜了，这老不死造的那些机械零件应该能卖不少林赛。”


    “哎呀，有钱没命花，有命没钱拿。现在咱们手里的钱也不少了，干脆离开哥本德堡，然后去悬眺城看看怎么样啊，这笔钱够咱们在那花天酒地个五六年了。”


    法革尼心中再次一惊，走了几步直到他俩看不见自己，然后停下前往教堂的脚步。“你说的那个老头子好像死了。”他现在心中思绪翻腾。


    “不可能吧，老头子浑身的器官都换成机械了。”伽布鲁一愣随后低声说道。


    “你们那里造机械部件的是谁你知道吗？”法革尼小声问道。


    “都是老头造……或许他给自己手术出了意外？”伽布鲁猜测道。


    “瞎猜没有什么用处，或许他俩能知道些什么。”法革尼回头开始吊着这两个人。但这两人的目的地应该是港口，这中间的路段都没有适合动手的地方。


    法革尼打定主意今天不去教会，他让伽布鲁小心一些，告诉他自己的计划，让他也跟着这两人。


    之后法革尼找个隐蔽的巷子启动隐形。不出意外的话，他俩就是去码头，出意外的情况自己也猜不着。


    隐形后的法革尼躲避着行人却也很快追上了这两个人，而这两人说干就干，直接到了港口找了一艘船开始谈价钱。


    伽布鲁则没有办法靠近港口，因为新衣服的原因，他被几个混混围上了。这里如果上船说不定有动手机会，但是眼下伽布鲁那边也需要解围。


    法革尼皱了皱眉，仗着自己开了隐形找其中一个混混直接给了他一拳，然后拍拍伽布鲁暗示他跑。直接现形的话，小混混虽然不是不能对付但是会浪费时间。


    这一举动却成功地吓到了混混们，挨打那个家伙惊叫后，伽布鲁拔腿就进了城，应该没问题了。但法革尼回头看去，那两个家伙给了钱，那小破船就缓缓驶向广袤的大海。


    不算船帆就十五尺高高，十几个人，也没有多少压舱石，是那种很轻便的小船。现在是退潮，还是顺风。事已至此，法革尼只能找个隐蔽的地方现形，回去找伽布鲁。


    法革尼返回城内，却没找到伽布鲁。但伽布鲁找了个店铺的好心店员给法革尼留了个话，他自己先去拿了，让大叔在这里等他就好。


    法革尼心想不好，当即往伽布鲁说的据点跑去，途中再次开启隐形。只可惜，伽布鲁所说的地方并不是很详细，法革尼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


    想来想去，法革尼认为伽布鲁也不是那么脆弱，应该可以信任一下他。于是他关闭隐形回到店铺周围等着伽布鲁。


    将近黄昏的时候，伽布鲁带着一个大包向这个方向走来，他看起来很疲惫，并且一只手也很不对劲。法革尼先生注意他的身后周围有没有什么异样，确认无人跟踪后迎了上去，余光观察了一下他的双手。


    走近看，他的衣服上还沾染了少许血迹。看见法革尼以后，伽布鲁就昏了过去。这孩子的一只手已经被替换成机械臂，衣服下的假皮上也有不少血迹。包里面有一只银色机械手臂，一颗红色的大号源初之核，一颗蓝色的小源初之核，一颗绿色的小源初之核，最后是一个有许多导管的暗红色机械核心。


    法革尼快速看了看四周，把他抱起来，把包也拎起来。看清楚他没有失血或者怎么样后就立刻带着他往旅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