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和阿史那曜的谈判非常顺利。


    沈婳不但得到了阿史那曜的物资支援，还得到了九重楼商队的一半使用权。


    她的货物，不但能够在利州境内畅通，销售，还可以去到京城，以及周边地区。


    “……将军，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阿史那曜深深地看了眼沈婳，其实，他还想留下来打探一些消息。


    比如，姜砚池去哪儿了？


    他现在已经进行到了哪一步？


    是否已经将利州至散关的官道全部肃清？


    散关被郑启控制，但郑启却是姜砚池的“世叔”。


    阿史那曜作为一个有野心的上位者，自然会把大盛境内比较重要的人物都调查清楚。


    驻守散关的郑启，便在阿史那曜的名单里。


    所以，阿史那曜知道郑启跟姜砚池父亲的关系，也知道，在前些日子，郑家还跟姜家联姻。


    虽然最终喜事变成了丧事，更是直接导致了姜家的覆灭。


    但，阿史那曜还是坚定地认为，姜砚池跟郑启关系亲密。


    不说别的，单单是万年长公主的娘子兵，两三千人，想要通过散关，若是没有郑启放行，定然不成。


    一个月前，娘子兵就过了散关，还在龙门寨占山为王。


    阿史那曜敢打赌，这一定是姜砚池在其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幸亏沈婳不知道阿史那曜的猜测，否则一定会点头又摇头：


    娘子兵能够顺利通关，确实是郑启主动放行，其中也确实有姜砚池的沟通。


    但，姜砚池利用的不是感情做筹码，而是拿着切实的好处。


    在战场上，沈婳捡到的那些破烂军械、受伤战马，全都“送给”了郑启，这才换到了“通关文书”啊。


    而在战场捡漏，可是沈婳的主张，更是沈婳亲自上阵，这才一点点攒下来的。


    整个过程，她沈婳，也有功劳的，好不好？


    当然，沈婳不会计较这些。


    也不会主动去炫耀自己的能力与功绩。


    再者，她现在和姜砚池几乎就是“一体”的，姜砚池厉害，被人忌惮，最终受益的也是她。


    ……


    沈婳和阿史那曜达成了合作。


    阿史那曜命人将商队携带的货物都送到了龙头山下。


    娘子兵们，则将这些货物运到了山上。


    然后，娘子兵再把一袋袋的盐，运送到了山下。


    这，算是两人第一次的交易。


    不算入每月三次的份额，就当做是两人合作前的小福利。


    双方都很满意。


    前前后后，阿史那曜一共在山上待了三天。


    沈婳没有遮掩，除了制盐工坊，其他地方，都任由阿史那曜“参观”。


    阿史那曜看到了梯田，也见到了沈婳初具雏形的制糖工坊。


    “糖？何物？”


    阿史那曜有些好奇。


    他所品尝到的甜味儿，大多都来自于天然蜂糖，或是麦芽糖。


    但，沈婳口中的蔗糖，他从未听说过。


    甘蔗倒是见识过，毕竟是京中数得上号的权贵子弟，宫中有了稀罕的贡品，元安帝也会赏赐给阿史那曜等一众纨绔。


    甘蔗制成的柘浆，阿史那曜也喝过，非常甜。


    所以——


    “是由甘蔗制成的？”


    阿史那曜果然聪慧，见龙头山的山坡上，还准备种植甘蔗，再结合所谓制糖工坊，就想到了这些。


    “……等糖制好了，我便派人运到京城，到时候，将军便知道了！”


    沈婳没有肯定，可也没有否认。


    阿史那曜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顿时有些心动。


    从未有过的蔗糖，若是制出来了，定能让一众权贵追捧。


    虽然之前京城被某个神秘力量洗劫一空，但权贵的富贵是抢不走的。


    两三个月的时间，京城就有恢复了安定、繁荣。


    那些权贵们，也重新过上了豪华奢靡的生活。


    阿史那曜不像沈继，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地主家傻儿子。


    他从小就被送到了京城当质子，从小就开始伪装，暗中学习一切。


    他为了蒙蔽所有人，还常年混迹于市井之中。


    对于底层百姓，异族商贾，还有混江湖的游侠儿等，都十分了解。


    他自己，就暗自经商，这才有了割据京城、反叛亲爹的实力。


    他稍稍套入一下商人的角色，顿时就发现了“糖”这种商品的价值。


    哪怕他还没有见到成品，哪怕还不知道具体会有怎样的功效，他就有种“此物定能一本万利”的感觉。


    忽然，阿史那曜发现，自己跟沈婳的合作，或许自己不会吃亏。


    兴许啊，他还能借用沈婳的盐、糖等商品，赚到足够多的军费呢。


    养兵，真的很费钱。


    而打仗，更是真的烧钱。


    阿史那曜想要做的事情太多，而这些事，大多都离不开钱。


    “好！我等着！”


    若是糖真的好，阿史那曜将会加大投入跟沈婳的合作。


    分成的时候，他也会稍稍照顾一下沈婳。


    阿史那曜依然没有发现，沈婳在他心中的价值，越来越高了。


    不过，对于万年长公主的忠实，并没有影响到他对另一个公主的态度。


    “太和长公主，您确定，您要跟我走？”


    阿史那曜玩味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他容貌好，略显轻佻的表情，落在他的脸上，非但不显油腻，反而带着一种雅痞的帅气。


    非常的有魅力。


    就连见惯了美人儿的太和，都有些许的晃神。


    “奇怪，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阿史那曜这么的迷人？”


    哪怕是眼神不够端正，甚至带着一丝邪气，却还是让她忍不住的心跳加速。


    太和已经嫁了人，如今更是成了寡妇，早已不是当初含羞带怯的闺阁小女郎。


    但，此时此刻，她还是被阿史那曜的眼神，弄得脸红心跳。


    羞涩过后，更是有种深深的后悔，“我当初为何逃婚？”


    若是不逃婚，她就是阿史那曜名正言顺的妻子。


    早就能够拥有这么俊美、邪魅的男人。


    关键是，阿史那曜不只是皮囊好，他还有钱有势啊。


    现在的京城，就是他说了算，就连沈继那个废物，都只能乖乖的当个傀儡。


    而她，如果顺利嫁给阿史那曜，也会成为京城最尊贵的女人。


    形同皇后！


    都怪沈婳、姜砚池，若不是他们挑唆、蛊惑，我当初也不会逃婚。


    生生让我吃了这么多苦。


    如今更是沦落成了阶下囚。


    不过，也不晚。


    当初错过了，现在还有补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