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女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并未拒绝韩非。
暴露了就暴露了。
她只是恼怒韩非用这种方式令紫兰轩暴露,并非恼怒暴露本身的这件事,从建立紫兰轩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做好了紫兰轩有朝一日会暴露的心理准备。
还是那句话:麻烦不意味害怕!
款款走下楼梯。
站到韩非身前。
紫色的眸子上下打量着韩非,后,又落到了林朝辞与红莲身上,似笑非笑:“那这两位朋友是……”
“他们是和我一起的。”
对此,韩非的处理方式是一笔带过。
没介绍林朝辞。
也没介绍红莲。
说罢,话锋一转:“紫女姑娘,难道我们要在这里聊上一晚吗?虽说我并不介意与您这样一位大美人聊上一晚……”
“九公子可是饮了酒才来的?”
“这话听着,有些醉啊!”
紫女笑眯眯的怼了韩非一句,也没跟韩非在这大庭广众下多聊,一侧身,抬手,对楼梯方向摆了一个“请”的姿势,明明是媚意入骨的语气,却稍显清冷与疏离:“三位里面请!”
“美人如美酒。”
“见之既醉,难免有些许胡言。”
“也请紫女姑娘不要介意。”
韩非也抬手示意了一下,算是对紫女请他先上楼的回应,随后,跟在紫女身后,说着说着,不知不觉,也就被紫女引到了一间安静的房间里。
“三位请坐。”
紫女并掌如刀。
指向房间里的四张桌案。
数量刚好对应韩非、林朝辞、红莲与她自己。
紧接着,率先走到主位上坐下。
目视韩非三人坐下后,这才开口:“不知九公子想找的是哪位朋友,在这紫兰轩内有三种找人方法,第一种就是请来,请公子把您要找的人姓甚名谁说出来,紫兰轩会通知其过来见您,第二种就是拜访,紫兰轩会将其所处的房间位置告知于您,由您自行上门拜访,第三种就是转交,紫兰轩也承担送信的业务,对每一位客人的身份信息有最周全的保密措施。”
韩非很有耐心的听完了紫女的话。
红莲虽活泼,倒也并非一刻钟都坐不住的那种活泼,很识趣的没出声,只是左瞅瞅右看看,观察着房间里的布局,以及那扇遮住了外面风景的纸窗。
看样子是想开窗看看。
林朝辞和韩非一样,都不着急。
摸摸温热的茶杯。
漫不经心的打量着紫女。
不过,紫女显然也是常年被这种打量的目光看着,练出了无动于衷的表情,迎着林朝辞打量的目光,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一点都不拘谨,偶尔掠过的目光中更是平静,没有嫌弃,没有厌恶,也没有冰冷的警告,只是在心底稍稍有些惊讶,因为大部分有胆量打量她的男人,眼神里都充满了那股恨不得将她吃掉的贪婪欲望,可林朝辞的打量就只是单纯的打量,你可以说他的目光不怎么收敛,可比起那些真正的不礼貌,还是比较礼貌的。
属于压线的目光。
韩非倒是不知道紫女心中所想,从怀里拿出一封信。
封口处的蜡印已被拆开。
看样子,这封信已被韩非看过。
即便如此,韩非却还是拿了出来,这不由得让紫女起疑,究竟是怎样的一封信让韩非有如此底气,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到紫兰轩,求见某个人。
“那么,就请紫女姑娘将此信转交到卫庄先生的手里了。”
韩非笑着把信递了过去。
只是这一句话。
就令紫女的眼神止不住一凝。
而后面的叮嘱,更是让紫女警惕到了极致:“其实,我刚刚说差了,来紫兰轩本想着见两个人的,没曾想,我想见到的第一个人已经见到了……所以,紫女姑娘也可以看看这封信,我不介意的。”
“想见我?”
紫女在心头暗暗猜测道。
但是,却没跟韩非确认。
只是优雅的接过这封信,旋即,话锋一转:“那么,请问九公子,我能知道一下这封信出自谁手吗?”
说这话的时候。
紫女心中已有了猜测。
只是不能确定。
而韩非似曾相识的回答,也令她一下子明白了所有,怅然若失:“这封信……出自卫庄兄之手!”
结合前后几句对话看。
这个回答其实是一个自相矛盾的回答。
卫庄写了信,后,让韩非转交给卫庄。
左手倒右手,右手倒左手,图什么啊?
可是,就像这封由白纸所写的信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一样,天下这么大,也没有规定只有一个人能叫卫庄,这是一封从未来发往过去的信,这一点,屋内四个人中的三个人都清楚。
也就只有红莲这个傻孩子没听懂。
好在,红莲没有不懂就问的珍贵品质。
多少冲淡了紫女心头的不舒服——紫兰轩是她的,卫庄只是借住在这里,一封由未来发往过去的信中,明明收信的地址在紫兰轩,她也被允许观看这封信,为什么是卫庄写的而不是她写的呢?
就算是联合署名也好。
可是,没有。
这封信就是卫庄写的。
允许卫庄看。
允许韩非看。
也允许她看。
那么,她究竟是死在什么时候呢?
紫兰轩的命运又该何去何从?
紫女踩着无声无息的步伐,尽管心乱如麻,想必任何人听见自己的死讯,都不会无动于衷,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优雅的告退后,关上了门。
“我们似乎不该出现在这里。”
目视紫女离开。
林朝辞这才开口。
红莲在紫女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就弹跳起身,跑到了窗前,推开窗,在刚刚升起的皎洁明月下,欣赏着紫兰轩内随处可见的紫色樱花树,以及那份在皇宫内看不到的热闹场景。
可与没心没肺的红莲不同。
林朝辞却深知自己坐在这里的意义。
看着韩非玩世不恭的笑容,深深的叹了口气,似乎是怒其不争,也似乎是其他的意思:“你信红莲我就不说啥了,可你如此相信我,是否有点太天真了?”
“我知道,我知道。”
“事以密成,对吧?”
韩非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与林朝辞很有默契,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份默契,才让他下了这个判断:“可是,感觉上的事我说也说不明白,反正就是直觉在告诉我,伱是一个值得我信任的朋友,而我也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那封信顶多是给我指出一条失败的道路,我是我,仅此而已,我想,不管是我还是你,不管是卫庄还是卫庄,或是那位紫女姑娘,仔细想一想,其实都明白这封信就是请柬的本质,一个能让我们坐下来谈一谈的契机,所以他们不会拒绝的,老路只有供我们这些开路者参考一下的价值,就像卫庄兄在信中所言一样,千万、千万、千万别让……嗯……赤练爱上他,因为他觉的他与赤练之间本就是一场孽缘,他更希望韩国在我的带领下不会被灭国,最好是赤练永远不会出现,所以,既然选择了走新路,那就自是要交到新的朋友,见到新的风景,面对新的难题,还是那句话——我信你,你信不信我是你自己说了算的,但我信不信你也是我说了算的,这天地间总有股冥冥的力量在指引我做出选择,而你,林兄,林朝辞,就是我做出的选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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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