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林钦儒合上杂志，起身。


    他伸手，韩在行握住，“不好意思，让你久等。”


    林钦儒笑，“没事，我也是刚到一会儿。”


    “坐。”


    两人坐下。


    林钦儒招来服务生，看向韩在行，“喝点什么。”


    韩在行看向服务生，“一杯咖啡，不加糖，谢谢。”


    服务生离开，韩在行看向林钦儒，“半年没见，林总一点没变。”


    林钦儒笑容和煦，“半年，即便有变化也不大。”


    说着，他视线落在韩在行脸上，“你倒是有点变化。”


    其实不是一点，是很多。


    韩在行以前是爱笑的，但现在，他脸上没有笑了。


    眼里也没有以前的温度。


    他像变了一个人。


    韩在行看着他，“人总是要变的。”


    这话如何是一般人说，林钦儒会觉得很随意，但是韩在行说，那不是随意。


    他是认真。


    “不要变，还是保持着一样的好。”


    林钦儒脸上带笑，始终如常。


    服务生把咖啡送到韩在行面前，韩在行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林钦儒笑着说：“一直没时间去你的演奏会，下次开演奏会，记得叫我。”


    “一定。”


    两人不再说话，气氛有短暂的安静。


    林钦儒拿起咖啡喝。


    但他刚拿起咖啡杯，韩在行便出声，“林总见过林帘没有。”


    林钦儒顿住。


    他很明显的顿了下，韩在行看见了。


    不过，韩在行目光没有变化，他看着林钦儒，就好像知道事情就是这样。


    他一点都不惊讶，更不意外。


    林钦儒意识到他的情绪变化，也知道韩在行看出来。


    他稳稳喝了咖啡，然后放下，“为什么这么问？”


    看向韩在行。


    韩在行看向窗外，阳光照在外面的街道上，一切都敞亮。


    “查到林帘和湛廉时在一起，我就在想，湛廉时的朋友是不是都知道，唯独我不知道。”


    林钦儒脸上的笑，没了。


    韩在行转过视线，看着他，“你和湛廉时关系好，但湛廉时不一定会告诉你。”


    因为，林钦儒的心思，他知道，湛廉时也知道。


    自己的心思被这么直白的挑开，该是尴尬，狼狈的，但林钦儒不是别人。


    他顿了下，笑道，“你说的对，廉时不会告诉我。”


    “但你还是知道了。”


    “这个我还真没有想到，但确实我遇到了他们。”


    他们。


    指的是湛廉时和林帘，而不单单是湛廉时。


    林钦儒看向韩在行，“你好像没有遇到。”


    这话没有嘲讽，没有讥笑，只是很简单的陈述事实。


    “对，我没有遇到。”


    “你很幸运。”


    林钦儒摇头，“不，我宁愿林帘不在了。”


    “……”


    韩在行没说话了。


    林钦儒眼神变得认真，他看着韩在行，眼里浮起真诚，“韩在行，我觉得，有时候放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放弃……”


    韩在行看着前方，眼里浮起回忆。


    而在这些回忆里，里面逐渐浮起温柔，爱恋。


    以前的韩在行回来了。


    但，林钦儒觉得，这样的韩在行，已经成为过去。


    韩在行看向他，“你知道当人快死前的感觉吗？”


    “……”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