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甯起先还有些抗拒，但渐渐发现他的情绪有些不同寻常，她能感受到他的兴奋……像是失而复得。
这种兴奋是理智的，在她快要承受不住时，他终于把她的唇松开，双手却依然搂着她的身子。
“今天赢了一场胜仗，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本王给你买。”
“……”
君如甯微喘着气息，心里那团无名火，似乎被他刚才的吻给吻没了。
她赢了，值得他这么高兴么？
“怎么不说话？”男人倏忽垂下眸子，看向她不动声色的脸庞。
君如甯缓缓抬头，与他对望：“我想请他们吃一顿。”
穆霆尧微微蹙眉，心中的喜悦瞬间被她扑灭。
“在你心目中，本王还不如那些人？”
“这不一样，他们帮了我的忙，我要好好答谢他们。”
穆霆尧静默片刻，终究是不忍拒绝：“此事让红衣去办。”
“那多没诚意！”君如甯抗议。
穆霆尧突然用力搂住她的腰身，搂得她有点痛了，耳边传来男人变冷的声音：“你是本王的王妃，今后莫要再和那些人走近。”
“那我不做你的王妃了！”君如甯用力将他推开。
这就是她和他之间隔着的那条河。
她不喜欢剥削和压迫，不想要过高高在上的生活，而他却出生在了她讨厌的那一方。
她根本没办法装成人上人去过日子，而他也不可能放低身份和她一起过普通人的生活。
穆霆尧怔怔地看着她生气的模样，心口突然堵得厉害。
原来对他而言的胜仗，在她心中竟是如此微不足道。
她的心里没有他，一直没有。
一直是他自己一厢情愿……
君如甯咬了咬唇，心里突然有些悔意。
她到底在说什么？
他那么开心，而她却说了这种话。
君如甯小心翼翼地抬头，果然在他脸上看到了受伤的眼神。
那样高高在上的一个人，此刻却像个落榜的书生，那副挫败的模样，让她不忍直视。
“对不起……”君如甯诚心道歉，“妾身刚刚说的是气话。”
“也是你的心里话。”男人没有用疑问的语气。
君如甯咬了咬唇，看他这副表情，她的心莫名有种揪揪的痛意。
“既然王爷不同意，庆功宴妾身不办了，不用麻烦红衣去操办，明日让红衣拿银子发给他们就好。”
“本王不会再干预你的事了。”
穆霆尧突然说了一句，便闭上了眼。
君如甯偷偷看向他假寐的俊脸，欲言又止。
他的意思，是今后都不管她了吗？
“王爷……”她试着喊他。
穆霆尧仍闭着眼，脸上没有半点情绪变化。
睡着了么？
君如甯靠在了马车的角落里，时不时会偷看他一眼，但他始终是那个姿势坐着，眼睛也不睁一下。
“王爷？”
男人还是没理她。
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君如甯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脑子一热，扑到了他的身上，双手抱住他的肩膀，笨拙的寻找他的唇。
穆霆尧倏地睁开眼，察觉到她的意图，他马上拖住她的细腰，将她推开，脸色略黑。
“你做什么？”
“哄你啊。”
说罢，女孩终于准确无误的吻到了他的嘴。
男人身体微微一颤，情不自禁地将她搂进怀里。
这次是她自己送上丨门，他绝不会跟她客气！
-
马车缓缓驶入闹市，穿过了几条巷子，最后停在了穆王府院前。
穆霆尧低头看向星星泪目的女孩，她的表情显得有些无助。
他勾起一抹邪笑，柔声道：“这就受不了了？”
君如甯咬了咬唇，不甘心地垂下头，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一语不发。
穆霆尧缓缓附在她耳边：“不是说要哄本王，本王还没有尽兴。”
“马车已经停了……”君如甯提醒他。
穆霆尧冷笑：“那又如何？”
君如甯有种想要咬死他的冲动。
心中一狠，她抬头与他对视：“王爷，你可别后悔。”
“谁后悔，谁是狗。”
“……”
呵，她才不要当狗！
-
穆王府的家奴还在紧张的拆穿各大出入口的木板，而院前那扇大门却始终无人敢靠近，只因那里停了一辆马车。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里终于没有声音了。
家奴方才走过来，将钉在门上的木板拆下来。
马车上，穆霆尧搂着女孩纤弱如水的身子，看着她疲惫到睡去的容颜，心中悔意恻动。
他缓缓俯下脸，在她眉心轻轻吻了吻，细声道：“本王是狗，属于你一个人的狗。”
这时，车外传来了红衣的声音：“王爷，房间已经全部清理完毕，可以进去了。”
穆霆尧没有回话，卷起身旁的衣物，将她裹好，随即抱着她跳下了马车。
红衣见他怀里的女孩已经睡去，马上压低了声音：“王爷，王妃怎么了？”
“累坏了，你去准备些吃的。”
“是。”
红衣低低的应了一声，余光瞥见女孩的肩膀露出衣服外，上面布满了红色的印子，她顺便明白了什么。
啧，王爷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急躁了？
-
君如甯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浑身酸痛不堪，像被五马分尸又重组一般，说不出有多酸爽，喉咙又干又苦，仿佛灵魂都被榨干了。
她扶着腰坐起来，想要去找杯水喝。
落地那一刻，双腿竟软到撑不住自己的体重，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嘶……”她倒抽了一口气，在地上趴了许久，身上的痛意才缓过去。
这时候，房门突然打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穆霆尧的心犹似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快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扶起来，“怎么趴在地上？”
“我想喝水。”君如甯什么也不想管，只想喝水。
穆霆尧将她放回床上，随即走到圆桌旁，为她倒了一杯水走回来，送到她嘴边。
君如甯猛地灌了几口。
穆霆尧生怕她呛到，“慢点喝。”
君如甯把杯子还给他，“我还要喝，那一瓶全拿过来，渴死了！”
穆霆尧没说什么，将整瓶水拿完过来。
不等他把水倒出来，君如甯抢走了茶壶，直接对着壶口就往嘴里灌水。
穆霆尧微微蹙眉：“慢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