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食摆满了屋里的所有桌子，罗泽川的眼睛都笑弯了。


    他讨好地跟孙与慕说，“大舅有本事，能讨到荀姨当媳妇。”


    孙与慕一本正经道，“得到外甥如此夸奖，大舅倍感荣幸。”


    众人又是一阵乐。


    晌饭是这些点心和饮料，又让人在后院煮了些面条和甜汤，众人将就着吃了。


    玩到申时才心满意足回家。


    东阳百无聊赖，斜靠在美人榻上半梦半醒，一个丫头拿着《大闹天宫》读着，一个丫头给她轻轻敲着腿。


    荀香玩够了，屋里的香气渐渐淡下来，才把小仙女放进玻璃缸，再把门栓打开。


    她穿上棉长袍开始在屋里来回跑步。


    荀香起身插上门，外面没有声音。


    东阳摆弄几天提不起兴趣就撂开了。


    别人家的儿子要考科举，家长都着急，生活上的方方面面都会过问。


    东阳被骗伤心了，现在不喜欢结交，别说皇子皇女，就是大臣家的女眷也不愿意多结交。


    庭院大而简朴，只有两棵伸满枯枝的大树。


    继续下滑，再来到一个庭院里。


    东阳没有这个意识，还是荀香时常嘱咐厨房给荀壹博做什么饭，嘱咐下人不能让他凉着，偶尔亲手给他煲罐补汤……


    可惜了，又浪费一个指标，今年只剩两个了。


    东阳知道了还会说荀香，“不要紧张，你哥哥像你爹，玩着都能考中，再考个状元郎都不一定。”


    明天再做一次，比今天的时间提前两至三刻钟。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那颗小疙瘩尽管很小，也隐约能看出颜色偏红，肉肉的，不像之前颜色偏暗。


    见闺女回来，东阳一下来了精神，坐起来向荀香招手。


    今天绸儿值夜，睡在东侧屋的地铺上。


    荀香痛快答应。她大多时间忙着写《三国演义》，这种烧脑的书东阳也不会喜欢。


    睡不着，她把在水里翻腾着的小仙女捧起来。


    洗漱完躺上床，听到绸儿关门的声音。


    小仙女依然如之前一样紧紧吸附在荀香的手腕上，荀香又有了一个新发现。


    就是绸儿紧着不睡着，害她错过了之前的什么事。


    无垠的天空没有月亮，只有几颗寂寥的寒星在眨着眼睛。


    屋里昏暗，摆设简约大气，最里面是架子床，棕色绣云纹罗帐垂着。


    这话让东阳美得不行。


    他闭着眼睛，表情严峻，神色很不好，像是刚刚经历过什么痛苦的事情。


    没让下人通传，她悄声无息走至厅屋看了一会儿。


    它之前长海蓝珠的那个地方又长出一个小疙瘩，有绿豆那么大。


    晚饭只她们两人吃。荀壹博下个月考春闱，天天关在屋里用功。


    荀香无法，只得说道，“我没有想插门，就是睡不着，来看你睡着没有。好了好了，睡吧。”


    荀香又等了大概小半个时辰。此时已经亥时末，按理这个时候一般人都上床睡觉了。


    荀香用干帕子把身上的汗擦净，又起身把小窗打开一条缝，再把门栓打开。


    不会又长了一颗海蓝珠吧？


    荀香一阵狂喜，捧着它来到灯下。


    等了一会儿，她觉得绸儿该睡着了，轻轻起身。


    她赶紧爬起来走至门口说道，“郡主，皇后娘娘专门说了不能插门。郡主插了门，奴婢会被王嬷嬷打死。”


    今天晚上，荀香想梦端王。


    它能二次结珠，应该是得益于闻多了自己的香气。


    荀香道，“像我爹那样的聪明人一百年出不了一个。”


    角落里的羊角灯昏暗，把屋里照得朦朦胧胧。地下铺着厚绒毯，走路没有一点声音。


    荀香不要脸皮地笑道，“等我忙完再想。娘怎么没让人陪你打马吊？”


    镜头再向前，穿过罗帐。


    今天虽然再一次证明端王有什么动作，却不知道是什么。


    镜头又平行向前穿过一扇亮着微弱灯光的小窗，来到一间屋里。


    荀香没影响他，去了厢房。听小厮和嬷嬷说了主子的生活起居，荀香又嘱咐了几句，才回紫院。


    东阳摇头道，“天天玩那东西，没意思。香香以后多写些《大闹天宫》之类的书，那些诗啊词啊的娘不喜欢。”


    等到跑出一身汗，屋里香气越来越浓郁，才爬上床躺下。


    侧屋里，荀壹博坐在书案前专心写着什么。侧面看，哥哥清瘦了一些，神情专注严肃，没发现有人过来。


    她无声叫着，“高明，高明，高明……”


    “孙悟空很好玩呢，后面的剧情闺女想好没有？”


    意识渐渐模糊，不多时陷入一片黑暗。


    但荀香就是想梦端王。


    亥时初她就说困了。


    镜头里只有他的大脸和半截脖子及背后的棕色帏幔，直至荀香自动醒来。


    荀香要插门，得等到值夜的人睡着后再插。


    她信自己的直觉，总觉得现在做梦或许能看到什么。


    镜头慢慢下降，来到一片宅子上空。


    东阳公主府不像有的王府和公主府，有戏班。之前东阳也想弄一个，荀驸马不允。东阳想听戏或者听说书，都是请戏班或说书先生进府表演。


    荀香笑得眉眼弯弯，哪怕不是海蓝珠，也会是美乐珠。


    荀香沮丧得不行，气得瞪了那扇门一眼。


    他的脸越来越大，是端王。


    晚饭后，荀香又去了荀壹博的院子。


    “好。”


    来到门口，门栓是铜的，弄出了一点声响，绸儿听到了。


    帐内光线更加微弱，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盘腿坐在床上打坐。


    自从上次荀香昏迷，叶皇后直接下令她睡觉不能内插卧房门。


    荀香让她无事弄弄茶道、香道，以后驸马爹回来两人也有共同爱好。


    次日晚上，荀香没有一点想做梦的欲望。她相信自己的直觉，既然如此，宝贵的指标就再留一留。


    荀香直接去了栖锦堂。


    仙子螺结出的珠子，不知得有多美。


    她知道郡主心肠软，又补充道，“罗儿姐姐现在走路还有些瘸。”


    正月十七下晌，丁壮和丁山回家。他们大年初五出发，才赶到今天回来。


    一起回来的还有锦儿几人。


    荀香住回了丁府，会住到正月二十薛恬认完亲再回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