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琳琳和姜青蕊负责对女孩进行问话。
乔琳琳还想着刚才的事情，悄悄对姜青蕊说，“叶局这个身份不能随便在网上发消息，更别提是悬赏令。”
姜青蕊点点头，知道她没有说完的话。
如果这件事情一旦被上面发现，叶局很有可能就被革职，他这是赌上职业生涯，为他们寻找线索。
两个女孩都有些感动，尤其是姜青蕊，决定平时少气几次叶局。
“你叫什么名字？”
“杨然。”
提供消息的女孩怯生生回答，她看见来的人是两个漂亮的女警，紧张的心情有所缓解。
把杨然带到空屋子，女孩儿坐下，才把怀里一直抱着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姜青蕊认出这是一本同学录，她在毕业时也写过好几本。
杨然小心抚摸着同学录的封面，本皮经过时间的流逝已经开始发黄，姜青蕊注意到，上面画了许多只可爱的小兔子。
“我是刘欣怡的同学。”
刘欣怡就是十年前网暴而死的女生。
杨然翻开同学录，推到两人面前，用这个来证明她们的关系。
“她是被造谣……妓女……”
杨然的声音越缩越小，最后头都要埋在胸口处。
“你慢慢说。”
姜青蕊发现事情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安慰住杨然的情绪，做出倾听者的模样。
“刘欣怡那时候跟我是好朋友，她很活泼爱笑，也喜欢在网络上发好看的图片。”
“可突然有一天，同学们都说她做那种生意。”杨然声调拔高，“我是不信的！”
那段时间简直是一个噩梦，杨然刚开始极力与他们争论，她相信刘欣怡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一传十十传百，众人都这么议论，假的也被说成真的，没有人信她的话，没有人真正探究过事情的真相，他们只不过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舆论越演越烈。
杨然和刘欣怡尝试过告诉老师，可他们平常尊敬的班主任，也是一脸厌恶的看着刘欣怡，只是摆摆手，让他们别烦自己。
两个女孩子的天都塌了下来，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相互给彼此依靠。
刘欣怡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子，她能承受住全班乃至全年级的脏水。
是什么让她承受不住自杀呢。
杨然一直把这件事埋在心底，整晚整晚的做噩梦。
老师的另眼相待，同学们的议论纷纷，走过之处全是扫视的眼神和捂住嘴角的窃笑，及时是不和刘欣怡一起走，油腻阴暗的目光依旧落在在身体上，她已经划分成了，跟刘欣怡同一类人。
说到底，只是个没步入社会的小姑娘，杨然承受不住这些眼光，下意识的想逃离。
而最好的方法，就是远离身边的朋友。
刘欣怡渐渐发现杨然对自己变得冷淡，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聊天只是简短的一两个字，现实中说话也是简单的交谈，两人虽在一个班级，但接触的时间聊胜于无。
刘欣怡是个聪明的女孩，她很快知道了杨然的选择，最好的朋友冷眼旁观，加入了冷暴力的一方。
杨然到这里就说不动了，声音带着哭腔，把自己缩成一团坐在椅子上。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再坚定一些，不这么害怕，欣怡也不会……”
可是没有如果。
姜青蕊不好给予评价，沉默地翻着同学录，旁边的乔琳琳在安慰。
片刻后，她的手指顿住，停留在一个名字上。
吴梦瑶。
是巧合吗，这与何晨所杀死的女子同名。
不，没有这么巧。
姜青蕊回忆着脑中白骨的年龄，确实和同学录上的年龄相吻合。
“这个人你还有印象吗？”
杨然已经停止哭泣，看了一眼立马点头，“她是我们学校的小太妹，她有一帮小姐妹，组成霸凌小团体。”
“也是她带头说欣怡是妓女……”
人物似乎串联起来，送走杨然之后，姜青蕊马上找到徐恕说明情况。
“他们很有可能相互认识。”
徐恕思路清晰，立马调查何晨更详细的资料。
“他们是一个学校的。”
进展的方向没有问题，徐恕找到学校当年的论坛，上面还遗留着许多帖子。
数量杂，话题多，姜青蕊边看边提炼重要信息。
有几个帖子八卦，何晨的学习成绩很好，老师们喜欢他，同时也是贴在公告栏的榜样。
更重要的是，有人说何晨似乎和刘欣怡是情侣关系，但没有确实的证据，只是同学们私底下的交流。
翻照完毕后徐恕马上提何晨。
这次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接把同学录和论坛的信息总和，放到何晨面前。
何晨无懈可击的面具像被突然打碎，高傲的头颅在此刻低下，“这都被你们找到了。”
“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徐恕用食指缓缓敲击桌子，发出平稳有节奏的响声。
“有个你们很感兴趣的。”
何晨手不自觉的抚摸着脖子上的肋骨项链。
“吴梦瑶这个贱女人，可不止我一个人想让她死。”
“在我暗搓搓的打算把她杀掉时，被一个人找上门来，警告我不要先动手。”
何晨噗嗤一笑，“你说好笑不好笑，杀人这种事情还要抢。”
姜青蕊盯着他看，他知道最后是何晨杀了吴梦瑶。
“我凭什么要听他的！”何晨怒吼，“于是乎，我把自己的计划提前，亲手杀了这个贱女人！”
“是谁想要阻止你？”
何晨心中的愤怒终于被发泄出来，他抬头大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你们警察慢慢猜去吧！”
徐恕不恼，淡定离开审讯室。
“很大可能，是何晨破坏了那个组织原有的计划。”
徐恕已经有了大致猜测，“对于不听话的人，他们就选择放弃，暴露何晨的信息，让他被警方缉拿归案。”
“难怪当时那么轻松。”
姜青蕊恍然大悟，她一直觉得抓捕和何晨于简单，原来其中是有预谋。
“我总觉得，说不定当年的那群霸凌者之中，还有组织要杀的人。”
姜青蕊经过深思熟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