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养液不同于其他的药物，是医用物品不能外带，购买必须出示医院提供的病历，否则不会售出。
姜青蕊看到化验单陷入了沉思，搜查的结果应该不会那么顺利。
从现场上来看，凶手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没有存留一丝一毫的线索，按道理来说不会忘记营养液这么一个大的漏洞。
是粗心忽略，还是有意为之？
她看着化验表，过了许久抬起头来，对王月说，“让化验科再更加详细的检验营养液里面的物质。”
王月已经为查到线索感到高兴，没想到姜青蕊并不满意，还要更加深入的核实，立刻应下来，“好的，我这就去。”
女孩的背影越来越远，姜青蕊回过头继续看着尸检结果。
“姜法医……”不出三分钟，王月就折返了回来，手里还拿着刚刚的化验单，显然是出现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
姜青蕊不解，现在还不是下班时间，为什么没有送出去。
“我刚刚到化验室，里面还有别人在，被拒绝了。”
王悦显得很委屈，她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但姜青蕊知道事情不像她所描述的这么简单。
“没事儿，我再去一趟。”
姜青蕊不想再让她跑一趟，索性自己去看一看。
化验室并不远，姜青蕊还没走近，就听到一阵说说笑笑。
都是不认识的人，姜青蕊走到门口，对里面的警员重复了一遍，“麻烦帮我化验一下营养液里面的详细成分。”
她话音刚落，说笑的人群中有一个男人拉下了脸。
“你就是新来的法医吧。”
他走到姜青蕊面前，轻视的打量着。
“有什么事吗？”
察觉到来者不善，姜青蕊大大方方的让他看，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我们是二队的。”男人指了指自己和身边的一群人，“现在有一个强奸案，要化验多个dna进行比对。”
姜青蕊点点头，对此表示理解，刚想说她愿意等时，男人叹了一口气。
“我听说之前可是查过一次，都没出过所以然来，你这次又要求重新进行检查，简直是多此一举。”
男人看不起姜青蕊，觉得她就是一个绣花枕头，话里话外都在贬低。
他说几句觉得不过瘾，摆出一份高高在上的姿态，把自己放在上位者的位置上，对着她指指点点。
“法医未免管的太多了，还来刑警队掺和。”
姜青蕊从来没有受过这个气，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又好气又好笑。
生气是因为不满，职业被人侮辱，又觉得男人贬低他人，抬升自己，特别可笑。
初来乍到，姜青蕊并不想在这个地方惹是生非，“我可以排在后面，等你们化验完。”
事关案情，退一步海阔天空，姜青蕊希望男人嘴上说说就行了，不要干涉别人的决定。
“都这么说了，你还是听不懂，真傻假傻？”男人不满的皱起眉，更加觉得姜青蕊就是一个花瓶，只有脸能看。
“刚刚那个实习法医，我说一句她就听明白了，屁颠屁颠的跑回去，工作时间也不长了吧，听不懂人话？”
“可能在那边的警局里，所有人都把她当个宝供起来吧。”
其他人也在插嘴，打心底里瞧不上姜青蕊。
他这句话说出口，姜青蕊算是明白，为什么王月刚刚回来很不开心，原来是她被欺负了。
一个实习法医又怎么跟刑警二队顶嘴，怕是被欺负的死死的。
还是多个人欺负一个。
男人就是仗着他的身份为所欲为，欺负他人来彰显自己的威严。
“请转一下你的脑子。”姜青蕊已经听不下去了，不打断他会说出更过分的话来。
“营养液是不能外流的，这是本案中唯一一个漏洞，我把它作为重点进行调查，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案件画风诡异，虽然二队不是负责，但想必也听说过不少。
姜青蕊很不理解他们的思维，案件分轻重缓急，即使是讲究先来后到，也不能在找到线索的时候否定。
是不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她无法接受。
“你不是已经查了吗……”没想到姜青蕊会还口，男人一下子没转过弯来，憋了半天只能说出这一句话。
“你也知道我查了。”姜青蕊已经开始怀疑起来，他们到底能不能正常的沟通。
“营养液是唯一的线索，我想再次化验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按道理说，男人在这个时候已经知道自己理亏，但是好胜心并不允许他低头道歉，生硬的扯开话题，“都已经查过一次了，再查一次也没用。”
“大哥，所以我说要详细的化验结果。”
姜青蕊感到心累，不想在这里过多掰扯。
化验室里面隔了一层玻璃，工作人员听不到他们的争辩，姜青蕊绕过男人，想自己一个人去说。
刚迈出几步，男人拦住了她，“现在在给我们弄，你先走吧。”
姜青蕊这次直接假装听不见，刚想要转身，化验室的门被推开。
是局长，他一直在查营养液的流向。
几个男人见到局长，连忙站好打招呼。
局长点头示意，找到姜青蕊。
“已经查过了，市面上的营养液没有减少或者外流。”
这次真的是尽力了，他们掘地三尺，把近几年的记录都找出来一一对证，所有的营养液都能找到源头和用途，也不存在造假。
姜青蕊也感到了棘手，很久没有这种停滞感了，“会不会在暗地里进行交易？”
局长谨慎的思考了几秒，“不确定，但是营养液这种东西大概率不会进行交易，因为没有危险和暴力的渠道。”
营养液没有下落，不知道凶手是从哪里得到，案件再一次变得僵化起来。
跟局长道谢之后，姜青蕊目送着他离开，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营养液的线索。
真要重新定义，范围过于宽广，这无异于是大海捞针，如果能找出大致范围就好了。
姜青蕊想的入神，没有注意到周围过于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