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被拉起来，但是她没有跟着萧林走。
“萧林，你不可以用这么恶毒的话攻击姜初学长，你要向他道歉。”
萧林听到这话，突然笑出声来。
“你没说错吧？你让我给他道歉？我没让他给我道歉就算好的了！
“你是我的女朋友，他跟一个有男朋友的女生吃饭，难道不是应该他跟我道歉吗？”
白霜甩开他的手，不听他的歪理。
她往日乖顺好糊弄的脸蛋忽然变得清冷严谨起来。
“萧林，我再说一遍，你要向姜初学长道歉。”
萧林也发现了白霜的不对劲。
他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他立马问道：“你生气了？”
白霜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萧林笑着走过来，试图逗笑白霜，“好端端的，你怎么就生气了？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呢，你当真了？”
萧林惯用的就是这一招。
说出什么伤人或者不占理的话后，要是对方发作，他就会说是在开玩笑。
让对方想发火都不知道该怎么发。
要是发火，那就是“你怎么连玩笑都不能开？你实在是太玩不起了”这种话术二次攻击。
白霜却没有陷入这个怪圈。
她说：“开玩笑？我倒是没有看出来你刚才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姜初学长腿脚不便，他听到你说的话心里会怎么想？
“他会觉得好笑吗？
“众所周知，当一个笑话不会让除了你以外的人觉得好笑的时候。
“那它就不是笑话，而是其他任何可能的形容词。”
萧林觉得眼前的千白霜好像发生了变化。
明明长相是一样的。
明明早晨她也跟往常一样，去公寓叫他起床。
但是却变得特别不好糊弄了！
以前要是遇到这种情况，他嬉笑两声也就过去了。
可是现在，她怎么变得这么难缠？
她的脸色为什么这么冷酷？
他从她的眼神当中，似乎看不到一丝爱的痕迹。
他站在她的面前，就好像是一个罪犯站在警察的面前。
她对他说出的道歉要求，就代表着她对他的审判。
这让他感到十分怪异。
“白霜，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生病了？”萧林想要用手去碰白霜的额头。
他试图用这种关心的方式，来转移白霜的注意力。
也好让白霜的状态变得缓和。
不再这么冷冰冰，以及充满压迫性。
可是白霜没有让他碰到自己。
早上在公寓里，萧林想碰白霜的时候，白霜扭住了他的双手；
现在萧林想碰白霜。
白霜直接“啪”地一下，打掉了他的手。
这利落的动作和冷漠的表情。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白霜在打一只烦人的苍蝇。
“道歉。”白霜再次重复，态度一如既往的坚定。
萧林见实在是糊弄不过去了。
而且周围有学生在看他们这边，一个接一个，悄悄围观的人似乎越来越多。
他便深呼吸一口气，口齿不清地对姜初说：“对不起。”
萧林不想跟姜初道歉。
他的心里是非常不服气的。
可是碍于白霜以及环境，他得道歉，所以说的根本不清楚。
“你在说什么？你平时说话的时候不是这样的。”白霜不满意萧林的态度。
萧林皱着眉看她，想说点什么来反驳。
可是当他看到白霜的表情，还是熄火。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不尊重你的话。”萧林说完后，问白霜，“现在行了吧？听清楚了？”
白霜冷漠脸：“你应该问他。”
萧林这才正眼看姜初。
姜初一直都安静地坐在轮椅上。
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这场可笑的闹剧发生。
面对萧林并不诚心的道歉，姜初选择无视他的存在。
姜初抬头看向白霜，唇边漾开一抹淡淡的笑意。
“千白霜同学，我们的饭还没吃完，再不吃就要凉了。”
白霜对姜初点头，对萧林说：“好了，你道完歉，也吃完饭了，那你先走吧。”
“我先走？”萧林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一个人先走？”
白霜奇怪看他：“我说的话意思很难理解吗？”
萧林愣愣地看着她坐回板凳上，继续吃餐盘里的菜。
而姜初也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夹她餐盘里的菜吃。
这两人看起来才是正经的情侣。
而他，不过是一个路人罢了。
萧林的心中顿时涌上一层愤怒。
他迅速冲到餐桌边，再次问白霜：“你确定要让我一个人先走？”
他这次算是切实感受到千白霜的变化了。
要是放在以前，千白霜绝对会跟他一起走。
但是现在，千白霜选择留下来跟这个小白脸残废一起吃饭。
难道，她喜欢上这个小白脸残废了？
她想换男朋友了？
不行！
她家那么有钱，他们是一定要结婚的啊！
她家里的钱她又用不完，肯定要给他用的啊！
她是个女人，家里的公司以后她以后又继承不了。
那肯定要找个女婿来继承家业的啊！
她怎么能喜欢上别人？
她怎么能想换男朋友？
面对萧林三番两次地反问，白霜觉得有点烦。
她皱眉看萧林道：“你今天是不是太累了？脑袋似乎转得有点慢。
“我说一句话你非但理解不了，还需要我重复这么多遍。
“你回家好好睡一觉吧。
“不然以这种状态，干什么事情都干不好。”
白霜的这番话可以概括成一句话：你脑子不好。
萧林浑浑噩噩地走了。
他分不清白霜那么说，到底是在讽刺阴阳他，还是在关心他。
他想，他可能真的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毕竟一下子来了那么多炮，身体吃不消。
他决定回家好好睡觉休息，明天再看。
说不定明天千白霜就恢复正常了。
萧林走后，姜初喝了一口汤。
他眉眼之间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忧愁，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有心事。
“你怎么了？”白霜顺嘴一问，也没想着姜初会回答她。
毕竟他们两个人目前连朋友都算不上。
可是意外的，姜初回答她了。
姜初淡淡忧愁地看着她，眼神十分纯澈道：“千白霜同学，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你的男朋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其实我只是想借这个机会感谢你一下。
“毕竟学校这么大，以后我们未必会有再次见面的机会。
“但是刚才看你男朋友反应比较激烈的样子，似乎是因为我的存在而生气了。
“我感觉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