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午上课铃声响起，瑶瑶长呼出一口浊气，还是下定决心要举报爸爸。


    到时候，爸爸的罪行就让警察来定。


    警察查出他有fd，那她就没做错；就算没查出来，她也不后悔这个决定。


    他们的父女情，那就留到下辈子再还给他。


    ……


    白霜拥有三天假期，眨眼间，这三天的时间过去。


    白霜穿上那天跟顾言听一起买的职业套装，戴上顾言听送给她的项链，驱车在熟悉的大楼前停下来。


    这一次她进去，终于成功地见到了新上任的对接人。


    “周总，你好。”白霜微笑着跟她握手。


    没错，新上任的对接人是位女性，光从外表就能看出她的做事风格，一丝不苟，略显古板，但绝对正直，没有人可以从她这里走捷径。


    周冉跟白霜握手，一触即分，“孔女士你好，其他竞标人还没有到，还请你稍等一会儿。”


    “是我来早了。”白霜笑道。


    她坐在一边，拿出手机看她的策划案。


    这份策划案从诞生到现在，已经改过不下二十次，每一次都是愈发严苛的挑刺，每一次都精益求精。


    所以现在这份策划案已经没什么好改的了，白霜只是在做最后的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错别字或者标点符号用错的地方。


    周冉原本以为白霜是在玩手机，不过她去找秘书的时候随意地瞥了一眼，发现白霜竟然是在看自己的策划案，心中不由得对白霜多了几分好感。


    十分钟内，其他竞标人陆续到达，其中自然也包括林元斌。


    可以看得出来林元斌的脸色不是很好，不过也没有差到苍白，至少他还能正常地跟其他人交流，脸上也还能带起笑容。


    他跟每一个竞标人打过招呼后，最终来到白霜的身边坐下。


    出乎白霜意料的，林元斌没有说什么油腻的、虚伪的话，只是问：“你吃早饭了吗？”


    “嗯。”白霜连说话都懒的说。


    之后，林元斌便再也没有说一个字。


    今天是所有的竞标人把他们准备好的方案展示出来，不仅是给周冉看，也是给其他竞标人看。


    但凡是长了眼睛和脑子的人，都能看出对方的方案是不是比自己好，又比自己好在哪里，好多少。


    之前没有这个流程，都是大家把方案直接交给对接人，让对接人从中选取合适的。


    这个流程是周冉提出来的，十分公平公正公开，也很能体现出她的思想和价值观。


    排序是按照抽签顺序，白霜的运气好，抽中中间的数字。


    而林元斌则抽中倒数第二个。


    林元斌看看自己的号码，再看看白霜的，苦笑道：“没事，你知道压轴吗？其实压轴不是最后一个出场，而是倒数第二个出场，你看，我就是压轴。”


    白霜没搭话。


    演讲开始，第一个演讲的竞标人明显很紧张，好几个专业词汇都说错了，让人不由得怀疑他的专业性。


    直到第三个竞标人出场，状态才算好，后面的人则渐入佳境。


    所以这才是为什么说白霜运气好，她排在中间的位置，既不用那么早上场紧张，又不会因为排在后面，让对接人在听了前面那么多精神疲惫的状态下，再去听她的反感。


    林元斌说那话也是给自己挽尊，实际上他嫉妒死白霜能抽到这么好的位置了。


    台上的人演讲结束下台，白霜站起身，自信大方地走上去。


    她刚说第一句话就是一个反问，把所有人的兴趣都提起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这一点还是顾言听教她的，她深以为然。


    这场方案演讲持续了二十分钟，白霜的方案做得非常尽善尽美，几乎每一个点都囊括到，不用她直白地说出来，都能想到她为这份方案付出多少心血。


    当她最后一个字落下，周冉率先发出掌声，其他人也都陆续鼓掌。


    他们甚至觉得后面的人都不用再说了。


    对接人都带头鼓掌，这还不能说明她的态度吗？


    但这不是他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的，白霜下台后，周冉示意下一个继续上。


    林元斌本来就紧张，他看白霜表现得那么好，心中顿时就觉得没希望了。


    虽然，他在来之前就大概能猜到这个结局，可是当事实真的摆在他眼前，他还是很不甘心。


    轮到林元斌上场的时候，他深呼吸一口气，上台演讲。


    老实说，如果今天没有白霜的珠玉在前，那他的表现确实能算得上头筹。


    他因为忌惮白霜，忌惮白霜身后的顾言听，找了专门的人帮他看方案，也改了不少遍。


    可惜在白霜的方案映衬下，就显得黯淡无光了。


    最后一名竞标人演讲结束后，周冉站起来，“好，今天辛苦大家了，大家先回去休息，我还需要再好好琢磨一下，等有了结果后，我会让秘书联系你们。”


    然而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一个流程，鹿死谁手已经非常清楚。


    他们也曾了解过周冉的性格和行事作风，知道旁门左道入不了她的眼，那么结果也就无法改变了。


    “恭喜孔总。”离场的时候，甚至都有人开始对白霜这么说。


    要是其他人，肯定会谦虚两句，“哎呀别这么说，最后的结果都还没出来，不一定是我呢。”


    但是白霜，她自信大方地露出笑容，非常坦然地接受道：“谢谢。”


    是的，她很自信这个项目绝对会是她的。


    她将方案打磨得那么完美，演讲的表现也无可挑剔，她就是这个项目最合适的主办方。


    林元斌走在他们的后面，把白霜和其他人的表现全部看在眼里。


    他当然生气，气到肺都快要炸了！


    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项目上他都输了，他不能再输掉人和尊严。


    于是林元斌想要悄无声息地溜走，却被突然转身的白霜叫住。


    “林先生，我们早就过了离婚冷静期，现在时间正合适，你跟我去民政局走一趟，我们把离婚证领了。”


    在这种情况下，林元斌怎么可能会跟白霜离婚？


    他的工作都不保，他即将要被董事会踢出公司，他要是再失去“孔白霜丈夫”这个称号，那他岂不是什么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