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杨先生，你的勇气让我敬佩，但我得提醒你一句，你面对的对手可不是单纯的法律人，这些宗教裁判所里出来的家伙，在难缠方面可能出乎你想象，并且他们的斗志……呃，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可能要远远超过你……”
“超过我？”爱德华不相信，论惹是生非的技巧和能力，他不相信有多少土著胜过穿越者。
“纽黑文也好，纽约也好，都是文明的地界，科学是大家的标准，宗教受到尊重，但即便是纽约最虔诚的牧师也不会忌讳打疫苗，对吧，反而会在做礼拜是建议信徒们赶紧去接种……理由是这玩意是上帝赐予的宝贝”
“呃……”爱德华有点牙痛，这勾起了他前世某些不好的回忆来，纽约在疫情爆发时损失惨重，死人都来不及烧，只能放冷冻车里，一放就是大半年……可在接种疫苗方面，确实领先全美，除了尼哥们一贯拉胯外，其他都挺积极，当然也可能和打疫苗就送100美刀或者da麻有关系。
可中南部地区……一想到红脖子们高呼光明会要借着打疫苗的机会把石墨烯制成的纳米芯片置入人体以实现脑控……爱德华就觉得血压直接冲200.
这……这，确实提醒他，米国虽然发达，但蠢货，尤其是又蠢又坏的货色的数量是远超想象的
“他们回以上帝的仆人自诩，然后挥动鞭子抽打一切异端，也就是那些和他们想法不一样，或者说没那么蠢的人……”哈里·雷姆斯有点丧气“我都有点遗憾你没去孟菲斯旁听对我的审判了，那场面看起来就像是宗教审判或者猎巫场景的再现。他们代替上帝在管理世人……fxxk，真该把这群家伙送到酥连去……”
爱德华点头表示赞同：“这群神棍犯浑的时候可是真心实意的认为自己在拯救世界。”
“对”哈里·雷姆斯心有余悸的说道：“你没看到拉里·帕里，那天的眼神，如果是在中世纪，他会毫不犹豫的烧死我，他眼神中充满狂热殉道热情和自我牺牲的伟大。让人毛骨悚然。这时候，我甚至觉得应该让kgb去南方开展为期三年的工作，以便拯救合众国。”
爱德华摇摇头，开始吟诵“自我牺牲是压倒一切的情感，连**和饥饿跟它比较起来都微不足道了。
它使人对自己人格作出最高评价，驱使人走向毁灭。对象是什么人，毫无关系；值得也可以，不值得也可以。
没有一种酒这样令人陶醉，没有一种爱这样摧毁人，没有一种恶使人这样抵御不了。当他牺牲自己时，人一瞬间变得比上帝更伟大了。
因为上帝既是全知全能，怎么可能牺牲自己？
顶多只能牺牲唯一的儿子”
“噗嗤”哈里·雷姆斯忍不住笑起来，“你的文采真好，华丽而……恶毒”
“不，这是毛姆在《刀锋》里说的”爱德华耸耸肩，哈里·雷姆斯聪明，但确实没有受过完整的良好教育，这样的人在社会上是弱势群体。
因为一旦他陷入困境中，无法寻求到团体和组织的帮助，只能依靠自己的那点小机灵去应对。
这种小机灵在顺风顺水时挺有用，比如两个人从事相同的工作，而哈里·雷姆斯就是能拿到更高一点的时薪。
可可一旦碰到成体制成建制出现的恶意的时候，那就是一只被猎犬群围猎的小白兔。
性感炸弹变成没有任何杀伤力的臭蛋，堂而皇之的沦为权力的牺牲品。
并且最可怕的地方在于，米国虽然号称言论自由。
但实际上媒体渠道是被几个大型资本财团所把持的，资本天然有向权力献媚的习惯，俗称-认爹。
这点在哈里·雷姆斯案件中尤其显眼。
作为一部年度票房冠军的史诗级毛片，其男主角和主创人被一锅端送上法庭，这是原子弹般的新闻，但爱德华却很少在媒体上看到相关报道。
甚至，哈里·雷姆斯都没有接受过一次电视专访……
以前爱德华会认为这是无法想象的事情，现在他依然觉得无法想象，只是无法想象的对象从现象本身递进到了瑟蒙德老爷和他的南方骑士团的滔天势力。
送走对方后，他缩在沙发里陷入沉思。
“你看起来很矛盾？”贝丝·哈蒙从楼梯上走下“野心勃勃却又犹豫……怎么回事？”
“碰到麻烦了……”
“麻烦？”贝丝·哈蒙一笑“比我去对彼得罗相还头痛么？去年年底我专门飞去莫斯科，但输得心服口服，你借给我的参赛费用可全打了水漂……而我又不想去以教别人下棋的方式来赚钱，这样会影响我对棋艺的钻研。”
“这不是问题，今年还去嘛？钱你不用担心……”
“艾德，我知道，这或许很过分，但是，今年你能不能陪我飞莫斯科？”贝丝·哈蒙，说着递给他一杯加了冰块的常娜华克威士忌。
“呃……”爱德华下意识的喝了口，皱着眉头道“怎么是调和威士忌？我记得我明明买了好多单麦的。”
“没办法，我在莫斯科输了，心情很差，那些都被我喝完了，而我的钱都用来购物了……发泄失败的郁闷，所以只能凑合喝了……”
“以后，少喝点，还有喝好点，没酒了和我说。这不是什么问题……”
“但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在这里一分钱的房租都不付，还欠了你一大笔去莫斯科的旅费。”贝丝·哈蒙少见的露出一丝羞涩的神情，这和她平日大喇喇毫不畏惧的作风形成鲜明对比。
“那算是我的投资……如果你真不好意思的话，今年干掉彼得罗相不就好了……等等”爱德华想起什么似的“你让我陪你去莫斯科……为什么？”
“嗯，去年我一个人去，该死的国务院，我向他们申请经费的时候一分钱都不肯出，但在我起飞前却来了个自称是cia外勤的家伙，出示了国务院的训令，他必须全程陪同，以保护我的安全……”
爱德华耸耸肩“我看那家伙是想蹭公费旅游？”
这很好理解。
“只怕未必，一路上那个家伙不停的向我献殷勤，你知道的那种！”
“什么”爱德华拍案而起，这是他碗里的东西，可轮不到别人打主意。
“后来呢”他问
“我当然懒得理他，但输掉后，心情非常糟糕，需要安慰……”
“？！！”某人觉得脑门有点绿了。
“哈哈哈哈哈”贝丝·哈蒙忽然狂笑起来“你吃醋了！艾德，你吃醋了！别试图隐瞒，你的表情暴露了一切，作为棋手不但要在棋盘上努力，还必须学会观察对手的细微面部变化，来判断对方之后的套路，这方面我是专家，哪怕莱特曼博士都不如我……”
“莱特曼博士？”
“嗯，fbi的微表情专家，以善于观察分类人的细微表情而闻名，我之前找他做过咨询。”
“嗯哼？”爱德华耸耸肩，“花了不少钱吧……这种家伙可从来不便宜。结果呢。”
“他想让我跟他干活，当他助手……该死的，我只是想学习一下，怎么从彼得罗相那张扑克脸上分辨出他的心思来……”
“wow”爱德华惊叹，像街头小痞子似的的对着贝丝吹起了口哨，“看来我倒是捡了个天才回家……”
“你刚知道？而且我在很多方面都是天才……”对方贴上来，这让爱德华有点不适应。
对于贝丝他内心有点焦灼，惊艳夺目的美女，这是毫无疑问的，甚至可以说，在爱德华身边的女性中以她最为美貌，露丝伯格都略有不如，只要是后者年纪略大，且整天埋首书堆而懒得化妆。
贝丝刚20出头，正是女人最美好的年纪，而且她习惯整天躲在房间里和自己对弈，这让她的皮肤白且柔嫩，如同婴儿。
可爱德华毕竟和她干妈艾尔玛有过不止一腿，得知艾尔玛暴毙于墨西哥城的时候，他非常难过。
那时间他常常在想，艾尔玛在死亡前的那一瞬间不知道在想什么？
怨恨抛弃自己的老公，还是感怀自己的一生，亦或是对这个天才的女儿放心不下，间或也应该对那个旅途中的露水姻缘小伙子缅怀一下？
爱德华能感觉到，自从上次他把艾尔玛从精神病院里弄出来，后者对他的态度隐约有了变化，在床上，两人棋逢对手，但激情过后，艾尔玛会有意无意的提到贝丝，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大概是艾尔玛冥冥中感觉到了什么，在托付自己？
说起来，自从艾尔玛离开后，贝丝·哈蒙的生活倒是没有受到太多影响，这栋小楼二层走廊到底的卧室就成了她的家，看上去短期内也没有搬离的意思，倒是田纳西的房子，就是花大钱从她“父亲”手里买下的房子，却空关着。
她像是这里的女主人，无时无刻都存在着，却又像是老房子的常见的幽灵-出没其间却不见得属于此地，只是谁都无法否认其存在，甚至说比主人更主人。
这让爱德华头痛，他好色，身边长得漂亮都要想尽办法往自己的后宫收，只分得手的和暂时没得手的，甚至会考虑用强比如受到南希污乳的那次，小小的暴力让双方都觉得更加开心尽性。
对于贝丝……
原先是打着母女俩都跑不了的念头，可艾尔玛一死，他总有点把握不住自己，进而导致能特别的把持自己……
他和贝丝的关系到底是类似后爹样的监护人？
说双方没事h一场彼此放松，固然让人叫爸爸是挺愉快的事情，可心里若是真把对方当女儿，好像也挺别扭？
“好吧……看起来，你还是在头痛案子，我就不打扰你了。但你知道的，我不习惯锁门……尤其是你在的时候，嗯哼，我先上去了……”
所以，我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房东和租客？可没收钱。
父女？叫爸爸仅限于床上或者沙发上。
只是，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来，她的背影真好好，金红色的短发，俏丽泼辣看起来和露丝伯格有七分相似，说是两姐妹倒也有人信，可两人间只能挑一个的话，会选谁呢？
露丝伯格是极其优秀的，这个人女人几乎样样方面都散发出夺目的光彩，偏偏对我情有独钟，而且她的独立和理性以及对正义的追求让人敬佩，她简直是这个国度中的绝无仅有的理想主义者。
尊重是必然的，喜欢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啊，似乎贝丝·哈蒙才是我最贴心的人的……
她就像个精灵，只醉心于自己的世界，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虽然身上穿的是高级定制的时装，但那只是单纯的外物，贝丝是不会沉迷于物欲的。
她孤独，是的，真正的意义上的孤独，和我一样，都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喜欢露丝，因为她坚强而善良的面对这个世界，是理性的象；
贝丝则和我的感性更加贴合，自由无拘无束，或者说根本无法融入这个世界……
爱德华看着天花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幸亏，房间的壁炉始终在熊熊燃烧，半夜里他因为口渴醒来，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盖了条毯子，闻闻挺香的……
……
“嘿，露丝……”第二天，爱德华给自己的老师打电话，向她通报了自己决定接下哈里案子的事情。
“做的好，艾德，需要我帮忙嘛？”露丝伯格理所当然的表示支持，“田纳西这次做的太过分了，让人愤怒。你干脆把我加入律师团的名单里好了，放心我不收你钱，就当抵消《我好奇》那个案子了！”
“不！”某人对着电话近乎咆哮起来“没门！你想都不要想！这债你别想赖，你就是跑到天边都别想躲开！对了，这次是我雇佣你，我也会支付‘报酬’的”
报酬两字是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吐出来的，可见怨念极深。
露丝伯格却不接茬，或者她根本对此无所谓。
“那好，我就安心的等你来追债了……我还有事先挂了，有任何需要直接找我！”
“生理需要呢？”挂了电话，爱德华没好气的吐槽道。
……
“既然，你们不讲武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爱德华喃喃自语，随即拨通了海夫纳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花花公子》驻纽约首席记者海莉女士敲响了爱德华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