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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4章:阳嘉

    延光四年十月,


    继位才七个月的刘懿,在见证了阎太后对前朝后宫的平等迫害,已经阎氏毫无顾忌的揽权后,忍不住突发恶疾,随后病故了。


    阎太后对这个没用的小子很是嫌弃。


    刘家的男人死的快,


    刘家的小儿也死的快。


    刘家还有能用的吗?


    但不管再怎么抱怨,


    阎太后还是要继续选择合适的小孩,成为自己临朝称制的祭品。


    于是,


    都没有熬过汉安帝最后的遗产“延光”,迎来属于自己年号时代的刘懿,也步了前者后尘,被阎氏给秘不发丧了。


    在新的摆件到来之前,


    他只能一直躺在幽深黑暗的宫殿中“称病不朝”。


    只是,


    这些东西可以瞒过宫外的臣子,却无法瞒过宫内无数的奴仆。


    这些人的力量,


    早在汉和帝时期,便得到了验证。


    于是听到消息的刘保新任保姆宋娥便私底下与人商议:


    “他们可以追求富贵,难道我们不可以吗?”


    “济阴王,是先帝的独子,又得到邓太后的认可,哪有不做皇帝的道理?”


    那些被她招来的宦官十分认同这句话,随后又想办法联络人手,在宫中密结党羽,最后成功拉了中黄门孙程入伙。


    中黄门,


    是宦官职位的一种,负责宿卫宫廷及随驾护卫。


    按理来说,


    这样影响重大的职位,非皇帝亲信不得担任,也不会轻易与别人勾结在一起。


    但眼下,


    东方的大汉,还有西方的罗马,


    都没有品尝过“禁卫军继承法”的厉害,


    自然也不会在这方面有什么警惕。


    中黄门的地位,甚至比小黄门还要低微,属于禁内宦官职位和俸禄最低者。


    更别说这样的职位,还要时常侍奉贵人,实在钱少事多压力大。


    而阎氏对待奴仆的姿态又如何呢?


    连着两任皇帝都被他们给腌入味了,区区宦官,怎么可能被他们放在眼中?


    所以孙程心中,也对之怀抱不满。


    得知宋娥的大胆想法后,他当即表示:


    “搏一搏!”


    “推车变马车!”


    于是,


    在阎太后还在对着诸多年幼的宗室子弟挑挑选选时,


    一群宦官宫女聚集在西钟殿下,脱下自己的衣服,将自己左边的衣袖割断,齐声发誓道:


    “今日当立济阴王,不得动摇!”


    刘保被宋娥与孙程一左一右的夹带而出,看着面前众人的话语,心中慌乱。


    但生父带给他的多年忍耐磨搓,以及邓绥生前对他的精心教导,在此时发挥了作用。


    十岁的刘保在宋娥惊讶的目光中,抬起了自己的手臂,用还有些稚嫩的声音说道:


    “与诸位共富贵!”


    就这样,


    源于西钟偏殿的政变,一路冲杀到了阎太后面前。


    双方在皇宫中展开大战。


    宫外,


    也有一直养病在家的臣子听闻风声,当即起身,红光满面的穿着甲胄,骑上骏马,于正急匆匆赶去皇宫,准备和帮助阎太后的阎家党羽作战。


    一夜过去,


    洛阳宫城染血,


    刘保在一片喊杀声中继承了本该属于他,却为之波折不断的皇位。


    但这并不代表着斗争的结束。


    阎氏的人带着皇帝的印玺逃入北宫,于占据南宫的新君势力坚持对抗。


    她不承认刘保这个皇帝,还让兄长阎显带领军队,过去将之除掉。


    而刘保得到其后赶来的臣子拥护,封锁各个宫殿大门,又派出精兵继续厮杀。


    直到新的一天过去,


    宫门重新打开,


    有鲜血的味道传出来。


    刘保拿着刚刚从阎太后手中夺来的天子印玺,坐在皇位上,接受起了臣子的朝拜。


    目睹这一切的今汉先帝们神色既喜且忧。


    旁边的嬴秦之后都快嫉妒的冒酸水了,不知道这群家伙在担心什么。


    他说:


    “年纪这么小,却有这样的胆量与权谋,难道他以后不会成为一位贤明的君主吗?”


    “国家迎来了拨乱反正的机会,你们还在皱眉,又是为了什么呢?”


    真的是!


    今汉连着出了几个小皇帝,结果一个个都有着卓越的天赋。


    汉和帝十四岁亲政掌权,


    而面前的刘保,


    虽然年少,可头上没有太后压制,按照礼法,他也是能够亲政的。


    多吓鬼啊!


    十岁亲政掌权的天子!


    再看看西秦走向覆灭之时,也有着层出不穷的小皇帝,奈何多有傀儡。


    少见的几个颇有天赋的,也因为忍耐不足,引来了权臣的注意。


    而西秦的“我蛮夷也”,可不会像中原那样守规矩。


    西秦的权臣一察觉到不对劲,便将小皇帝杀害了。


    这样的手段直接了当,


    虽然也给权臣带去了沉重伤害,但西秦也的确因此完全失去了希望。


    所以,


    当看到阎太后在朝堂上爽杀,却忽略掉刘保这个关键人物时,西秦君主们便不断感慨老刘家的好运气。


    难道光武那样能够得天象加持,死后还能继续咒杀子孙的能力,就要隔代显露在刘保身上了?


    汉和帝却是叹息着摇了摇头。


    他解释道:


    “刘保驱逐阎氏而亲政,固然值得高兴。”


    “但少年天子,有些问题是必然需要面对的。”


    他通过别人的拥戴当上的皇帝,自然要给予对方足够的回报。


    不管是开国之君,还是后继之君,都要遵循这个道理。


    君主没有臣子辅佐,名义上的权力再大,也是治理不了天下的。


    眼下,


    政变的发起者是宦官,


    后继起到决定作用的,是率领军队赶来的臣子,


    即便刘保在此期间,显示出超出年龄的稳重和智慧,也没办法更改他必须分割权力,恩赐二者的局面。


    “这和我当时不同。”


    和帝继续说,“我于白虎观掌权之时,窦氏的嚣张气焰,已经让他们将朝堂上许多不服的臣子清扫干净,余下者对之多有怨恨。”


    所以和帝的政变,


    很快便得到了臣子的欢呼,丝滑的控制住了朝堂。


    而配合他的宦官,


    也多是和帝自己选择信任的,对其根基生性,是有过了解的。


    因此也无需多虑。


    而刘保这边……


    很多事情,便只能看运气去赌一把了。


    谁能想到,


    一个废太子的保姆,


    一个宫中最低微的守门宦官,


    便敢联络人手,谋划政变呢?


    至于宫外的臣子?


    和帝只能说:


    “他们病的及时,病愈的也很及时。”


    “率军赶来皇宫救驾拥君的时机,也是好到不能再好了。”


    有窦氏的先例在前,


    在察觉到阎氏这支小士族乍然而其,摆着暴发户的架子侵占朝堂时,


    不少老臣便请了“病假”,一直待在家中。


    这使得老臣的力量得以保全,更不用说,此时此刻,还多了从龙的功绩。


    他们是比宦官更难根除的势力,也是刘保日后掌权的最大阻碍。


    西秦先君听了,却还是摆手说,“想这么多干嘛?”


    “反正你们老刘家,总比我家强点。”


    现在西秦死了这么多年,新的朝代已经在西海建立,而汉室却一直延续下来。


    只要刘保能够长寿一些,来日必然能得到中兴。


    这难道还不让人羡慕吗?


    和帝觉得也是,便也不再忧愁,只让子孙自己去安心发挥了。


    人心是很奇妙的,


    连带着人之后做出的事情,纵观全局的死鬼也难以预料。


    他们眼下想的再多,万一日后一件都没有发生呢?


    只有时间才能见证最后的结果。


    不过,


    宋朝的开国皇帝赵裕,对今汉的未来并不抱什么期待。


    他仍旧相信诸夏的天命会落到西海,成为宋国的荣光——


    在刘保当上皇帝后,


    他下令释放了许多因先帝与阎氏,而无辜入狱的人。


    其中,便包括已经在牢里待了一年,见证大汉换了三任皇帝的宋国使者。


    “也就我牢房里的老鼠,更迭的比这频率要快些了。”


    有幸没有死在牢狱中的甘英赶紧踩了他一脚,让宋使感慨的话还没说完,便“哎呦哎呦”的捧着脚痛呼起来。


    “闭嘴吧你!”


    “因为你这三寸之舌,我可受了太多灾祸!”


    宋使却笑了起来,“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若是不进大牢里躲着,这一年三帝的动荡,你这把老骨头怕是熬不过去呢!”


    幽深的牢狱水汽重,熏得人浑身难受。


    可大刀片子砍下来的痛苦,也不是常人可以接受的。


    为大汉发光发热这么多年,


    最后死在大汉皇室的内斗中,想想也是很难受的。


    甘英瞪了他一眼,脱下外袍扔到宋使脸上,表示自己要与之绝交。


    宋使看着他哼哼离去,就在原地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不久,


    他便在小皇帝的资助下,踏上了返回西海的道路。


    路过杞国的时候,宋使进行了休整,并旁观了一番新夏还没有结束的东西朝对峙。


    也不知是天意弄人,


    还是新夏的匹配制度永远那样极限。


    隋杞的兴衰总是同时到来,一副要纠缠到岁月尽头的模样。


    “不过比起西海动乱还是要好些的。”


    在中原坐过牢的宋使,在杞国显露出了自己身为使者的情商。


    他感慨的说,“安宁比混乱要好,而小乱也比大乱要好。”


    西海破碎最严重时,有几十个小国并存,互相厮杀征伐,难以阻止。


    新夏这边,


    在漫长的拉锯战下,就连边境的战斗,也偶尔停止,转向较为平和的对峙。


    这些年来,


    两国更是在边境开设了好些榷场用于商贸,摩擦的频率愈发下降。


    “但是一国一朝,向来容易死于安乐。”


    “一旦两国结盟友好,那祸患也要随之到来了。”


    争锋这么多年,


    杞国为了争夺心中的正统,


    隋国为了收复祖宗之地,


    都牺牲了国中的一些东西。


    若辛苦多年的结果,只是双方握手谈和,被牺牲的人又该对此怀抱怎样的心情呢?


    后人没有先人那样的志向和毅力,刀剑也会在其手中变得锈蚀迟钝。


    来日再生动荡,又该如何?


    “所以说,长久承平不好,长久动乱也不好。”杞国招待宋使的鸿胪寺卿如此说道。


    宋使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但这跟他一个西海来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要知道,


    杞隋这两个大国,已经没有了继续争雄的力量和心气就好。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彼竭我盈,如何不克呢?


    “是这样的道理!”


    当回到宋国的安都城,听到宋使对中原的汉、新夏的杞隋国情转述的赵裕,只笑着附和他的话。


    他花白的胡须在颌下颤抖。


    当年豪气干云,一扫万里尘埃的雄主,也正迎来自己的暮年。


    但建立者的老去,


    却意味着他创立的国家,正走向更加健壮强大的成年。


    “汉朝即便有聪慧的小皇帝弥补过失,但先天缺乏精气带来的毛病,并非后天摄入的药物能够治愈的。”


    皇帝年幼,必然导致主少国疑。


    而疑惑一旦产生,人心便不容易凝聚,力量会受到牵制和削弱。


    最开始的精力,必然要消耗在这上面。


    这会使得前面的问题继续积累,为之后的改变带来更大阻力。


    “而且你也说过,近来三代汉皇,皆是年少之主,又多壮年而亡。”


    赵裕摇着头说,“一根线分做几截,不能连贯,其中几截再长,又有什么用呢?”


    和帝在位十七年,掌权十三年。


    即使之后的邓绥延续了他的政策,但伴随着年长的君主死去、幼主也跟着死去,还是使得国势中断了一两年的时间。


    何况邓绥临朝的前几年,又正迎来不断的天灾,还有地方反扑的豪强……


    通畅的道路受到了阻塞。


    好不容易打通,汉安帝刘祜又来整活,几乎使得“永元之隆”的成果,尽皆丧去。


    现在,


    轮到刘保来做这个“疏理员”了。


    他能够做到吗?


    从他祖宗三代的寿数看来,


    他有足够的精力做到吗?


    在君主独治集权的情况下,


    皇帝更迭带来的影响,可是十分剧烈的!


    “所以说,身体好才是真的好啊!”


    赵裕抚摸着胡须,最后下了定论。


    他对自己的子孙告诫道,“这是我不让你们生长在深宫,常年派遣你们去往地方做事的理由。”


    “时常出去走动,才能有个健硕的身体,才能增长自己的眼界,了解民间的情况。”


    “如果国家刚刚建立,你们便一副不能拔剑提刀的文弱模样,只有闺中妇人的眼界,那宋国的未来也不会长久。”


    赵氏子孙们纷纷应下。


    只有太子的神色有些莫名。


    赵裕注意到了他,心里想起父母离去之前,还有几位老臣忧虑的话语,便驱散了其他子嗣,留下太子,与之谈话。


    他年纪大了,


    国家成立不久,还在恢复元气的时候,


    这二代传承能否平稳,意义可是很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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