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宸越一下飞机以后就琢磨着给韩芷彤打个电话，但是手指刚刚摸到韩芷彤号码的时候，就有个电话打了进来——熊老三的。


    所谓术业有专攻，熊老三压着able磨蹭了几天，对方就什么都招了。


    able没去日本，他去了香港，去干嘛？拍电影。


    阮宸越听着熊老三的话嗤笑一声，常星给他拉着行李箱然后去取车，回来以后就瞅着阮总脸上的表情铺着一层弄得化不开的阴霾。


    “熊老三那边来消息了？”常星抬头看向阮宸越。


    阮宸越漫不经心点了一根烟，缓缓吐出烟圈然后开口，“是啊……”他眉头微微皱着一点，许久之后才低低笑了一声。


    常星直觉不对劲，连忙继续发问，“他说什么了？”


    阮宸越轻轻摇头，叹了一口气才说，“先上车。”


    今天开车的人依旧是常星，阮宸越坐在副驾驶上表情有些疲倦，他抬手揉了一把太阳穴，然后说话，“郝明……确实是洗钱，而且，”他眼底一闪而过一点阴郁，“我之前做过一个猜想，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他动了动眼睑，有些疲倦的靠在了椅背上面。


    另外一边，韩芷彤忽然接到了恒润负责方的电话，说是双方合作暂时搁浅，需要她出来重新再谈。


    本来已经谈好的东西，怎么可能会黄？韩芷彤睡意全无，她坐了起来，然后再次把之前有关恒润的东西都扒拉了出来。


    之前阮宸越给她提的那些意见之类的都被她刨了出来，连夜盯着上面的东西，一条一条的排查过去，确定没有纰漏了以后才有些疲倦的闭上眼睛，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那么多事情看起来表面风平浪静，但是底下……有什么东西谁都不清楚。


    韩芷彤攥了一下手指，她盯着手机久久不说话。


    第二天，恒润迎来总部恒方总裁，上上下下一片混乱——所有不做亏心事只怕鬼敲门，恒润总经理在听了阮宸越突击查账，腿一下子都软了。


    碰巧韩芷彤也来了恒润，她直接去找了和自己接洽的pr头头，对方言辞含糊，谈的韩芷彤想咬人。


    她手指点了点桌面，“我觉得我想找一下你们的项目经理。”韩芷彤笑的温和，她长的漂亮，但是气质里面带着不动声色的凌厉，那个pr虽然能言善辩习惯了，但是未必能扛得住韩芷彤这样子不动声色的威胁，她攥了一下手指，本来想要找推辞，但是他们管事的人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对方彬彬有礼，“韩小姐。”


    韩芷彤也颔首朝着对方打招呼，双方相视一眼，韩芷彤垂着眼睑淡淡一笑，然后才开口，“我是博远的韩芷彤。”


    自报家门，对方也点头，说了一句早闻大名。


    你去哪里闻大名去？韩芷彤心中腹诽，也懒得继续在这上面纠缠，她伸手轻轻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才开口，“我今天来，其实就是单纯的想问一下，昨晚贵方说合作协议需要重新商谈，是这么个商谈法。”


    韩芷彤简明扼要，她清楚自己未必能和对方这种老油条拉扯太长时间，聪明的选择了一个适合自己的办法。


    对方没想到韩芷彤这么直接，微微一愣然后莞尔一笑，“韩小姐是个爽快的人。”


    韩芷彤不置可否，看着对方的脸等着他继续说话。


    那人也笑，“确实是有点事情，就是不知道韩小姐，愿不愿意合作。”


    对方的表情意味深长，韩芷彤沉吟片刻，然后才颔首，示意对方先说。


    只是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是要韩芷彤和他一起做假账。


    恒润内部肯定有什么问题，这一点韩芷彤很快就得出来了结论，她眯着眼睛看着对方，然后也不发表意见，就是听着对方的话。


    “只要韩小姐愿意合作，我们可以给韩小姐至少这个数。”对方眼神中含笑，然后伸出一只手，手指比了个一。


    “十万？”韩芷彤嗤笑。


    对方摇头，“一百万。”


    ……


    另外一边，阮宸越带着常星大步迈进内部装饰奢华的公司，他的眼睛轻轻眯着，常星站在他身边，二人看着面前来的负责人微微皱眉，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冷漠。


    “你非得一大清早就搞事情吗！”常星压低嗓子在阮宸越耳边说话，阮宸越眼神淡淡一扫，“傻逼，”然后抬头，“你闭嘴。”


    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因为太认真，让周围围观的人都只觉得老总和助理这两个身份不一般的人在商量什么严肃的问题。


    普通小职员在想老板突然来了是不是有什么政策，官职高点的想是不是公司有什么问题了，再厉害一点都，为数不多的几人，脸上紧张的连连冒汗。


    阮宸越面色冷淡，站在他面前的负责人极尽谄媚，四周的员工都是恭恭敬敬的问着老板好，阮宸越脸上没有表情，带着常星直接朝着财务部走了过去。


    负责人压着嗓子朝副总说话，“怎么办，阮宸越来查账了……那个韩芷彤那边现在有什么消息吗？”


    副总脸上也为难，两个人只是看过去都能感觉的到阮宸越身上散发出来的有些压人的气场。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许久之后阮宸越才漫不经心发出一声嗤笑，“紧张什么？”他缓缓转了眼睛，将视线落在对方身上以后继续说话，“既然来了就办正事吧。”


    他行事向来雷厉风行，几个高管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相视一眼都觉得惊慌的不行。


    阮宸越把这几个人的神态都收到了眼中，清清淡淡哂笑一下没有其他反应，抬抬下巴就要常星有动作。


    常星虽然嫌弃对方，但是办事效率不差，走在前面朝着负责人轻轻一笑，然后说了一声请吧。


    对方额头上的汗水都要流下来了，一张脸上表情也僵硬了起来。


    他干笑几声，对着常星连声说常助理先请，常助理心眼坏，瞅着对方紧张，就直接开口，“阮总可是在那里呢，怎么能我先呢？”


    那负责人连声说是，简直手足无措。


    阮宸越在心中琢磨了一下之前他给韩芷彤提的那一连串的意见，他手指不留痕迹的动了动，只要是韩芷彤那边别随便碰已经签好的合同，今天阮宸越就能成功的把恒润里面那些个蛀虫给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