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火锅很丰盛，佟姨自己熬的汤底，一半是清汤一边是辣汤，桌上摆满了切片装盘的菜，每人面前都摆放着一个调料碟。


    不大的餐桌上，言洛希和田灵芸坐在一边，佟姨和言零坐在一边，言洛希拿着一盘嫩牛肉往锅里放，牛肉是佟姨亲自腌制的，放了一些嫩肉粉，一放进锅里就变了颜色，看着就很嫩。


    煮了两分钟，佟姨捞起嫩牛肉放进言零的碗里，她柔声道：「吃吧，小心别烫到嘴了。」


    言零筷子用得好，就是去锅里夹菜有点困难，佟姨就坐在旁边给他夹菜，看他吃得小嘴油腻腻的，她就拿纸巾给他擦嘴。


    言洛希轻笑道：「佟姨，你别只顾着给小零夹菜，你也吃，今天的嫩牛肉味道特别好。」


    说着，她给田灵芸夹了一块，田灵芸咬了一小口，好久没吃到国内的火锅，她也特别想念，说起他们在国外满大街找火锅的趣事，「跟我一起去的助理是个四川妹纸，平常吃饭无辣不欢，带去的老干妈吃完了，天天闹着要回国。」


    「四川妹纸喜欢辣，去国外生活肯定受不了，以前我们去国外旅游，那些四川妹纸不得了，人手几瓶老干妈。」


    「是啊，国外的西餐啊汉堡包什么的，她都快吃吐了，天天来找我，要我和她出去寻火锅，我陪着她找了好几条街，最后在一条小巷子里找到一家麻辣烫，还是四川人开的，走到巷子口就闻到那股麻辣鲜香，然后我俩时不时去吃一顿，换换口味，要不嘴里早淡出鸟了。」


    言洛希起身将千层肚放进去，她拿筷子在锅里搅了一下，让千层肚均匀受热，「大家都念国外好，要我看啊，还是我们华国好，八大菜系什么都有，干嘛去国外啃汉堡吃草？」


    田灵芸瞥了她一眼，觉得她这话意有所指，「饮食方面也确实不合胃口，不过要论时尚，还是国外走在流行的前沿。」


    「这个我倒是认同，国内不少明星都学习国外穿搭，不过我觉得东方人骨架纤细，有着独特的气质，一味的跟国外的潮流走，反倒失去了特点。」言洛希虽然已经退圈多年，但也并没有失去对时尚的嗅觉。


    相反的，她的衣品一直非常好，而且挑选的衣服都很适合她，既时尚又不会失去东方人的特色。


    田灵芸给她夹了千层肚，笑道：「你现在是要和我辩国内国外时尚的定义吗？」


    「小的哪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只是说一下自己的浅见，有时候是人引领时尚，不是时尚引领人。」言洛希嬉笑着带过去。


    田灵芸倒也没有和她争执，一顿饭也吃得其乐融融。


    吃完饭，佟姨去打扫厨房，言洛希去醒了红酒，两人坐在沙发上看春晚，言洛希倒了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她，她说：「算起来我们有好多年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守岁了。」


    田灵芸轻轻摇晃着杯里的酒液，红酒的光泽在她手背上落下剪影，她看着电视里的男明星在台上又唱又跳的，「是有好些年了。」


    言洛希指着那位男明星，「如今娱乐圈里都是这种奶油小生么？」


    「什么奶油小生，人家都叫小鲜肉，这位最近挺火的，我在国外还看到他参加了几次大秀，颱风非常好，在国外有许多迷妹。」


    言洛希轻嘆，「看着他们，就觉得自己老了。」


    「你老什么呀，多少明星在你这个年纪才正当红。就说今年华表奖的影后，也三十好几了吧，你要还混娱乐圈的话，指不定比她厉害。」田灵芸笑着打趣道。


    言洛希坐得端正，「我说老，是心态老了。」


    田灵芸一时没有吭声，电视里男明星一个帅气的poss收了尾，台下响起如雷的掌声，言洛希抿了口酒，耳边传来田灵芸的问话，「厉夜祈今年过年也不回吗？」


    「现在都没回来，只怕是不回了。」


    田灵芸侧身看着她，「你们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啊？」


    「你前段时间失踪，不是和他在一起吗？二洛，我和薄景年肯定是不能在一起了，我希望你们能一直在一起。」


    言洛希听得心里难受，她说：「放心吧，我们肯定会好好在一起，甜妞儿，你和薄景年真的不能再复合了吗？」


    田灵芸移开视线，「我看到他就会想起烟儿，就会忍不住怨恨他，我们与其在一起互相怨恨，倒不如好聚好散。」


    言洛希没再劝她，这一晚，两人坐在电视机前守岁，等零点的钟声响起时，两人都已经喝多了，横七竖八的歪在沙发上。


    佟姨起夜看见她俩就这样睡着，扶又扶不动她们，只好去房间里拿了两床被子来盖在她们身上，以免她们着凉。


    安静的客厅里，佟姨把遥控板放回茶几上，然后就听见言洛希低声呓语，「厉夜祈，新年快乐！」


    *


    f国边境的丛林一带，十几辆吉普车驶出去，车里的人个个背着枪，脸上涂着油彩，谁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他们运送的是几亿的货物。


    厉夜祈坐在最后一辆吉普车里，车里有四个人，他靠在车门边，看着前面几辆防弹运货车，那里面装的都是最新型的武器。


    这些武器一旦流到市面上，不知道又要造成多大的事故。


    他半眯着眼睛，假装在闭目养神。坐在他旁边的槐梧男人看了他一眼，和前排的同伴嘀咕，「森哥派他来押送货物，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我看他就是只弱鸡，一拳头就能打晕过去。」


    「森哥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你就当他不存在好了。」


    那人嗤笑一声，打量了厉夜祈一眼，压低声音道：「我听说森哥很信任他，连开会的时候都没有让他回避，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


    「又聋又哑算不算优点？」开车的男人轻蔑的瞥了后视镜一眼，「自打三哥在金边出了事，我感觉森哥都要快被吓破胆了，最近好些活动都停了。」


    「不停不行，条子那边追得紧，还结成一个什么联合行动小组，我们还是要谨慎一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