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亦文静眼眶泛起一圈淡红,「我不怕退学!我有本事,我饿不死!」
「亦文静!」兰萨也压抑不住了,她低吼着上前,用凶狠的目光跟她对视,「你听好了,我不会放任你走上歪路,你上诉的钱我来出!现在带我去见你父母!」
亦文静一听到「父母」两个字,当即愣住,眼眶一酸,泛起了泪光。
兰萨也愣住了,刚才血气上头,都忘记亦文静的家庭情况了:「文静,你听我……」
「我没有爸!我妈死了!」
亦文静倏地朝兰萨的腹部来了一拳,趁她吃痛蜷腹的那一刻抢过背包,头也不回地往巷子深处跑。
兰萨想追,亦文静却反手从衣服里掏出一瓶喷雾,怼着兰萨的脸喷。
兰萨没有防备地吸进去一大口,当即在心中大喊不妙,身子立马软了下来。
「亦文静……」兰萨望着亦文静跑走的背影,惊恐地喘着粗气。
这是精神麻痹喷雾,能在十秒内让一个健康的人陷入昏迷,被政府明文禁止贩卖,只有黑/市才买得到!
兰萨心底一凉,亦文静十有八九真的是去干违法的勾搭了!
这时,智能管家发话了:【主人,检测到您吸入有毒气体,需要报警吗?】
兰萨连忙否定:「不……不报……」报警的话亦文静就要进局子了。
【那我给您叫救护车。】
「也不用……」
兰萨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世界开始颠倒,四肢瘫软无力,脑袋像是被人用狼牙棒狠锤了一道,头腔里嗡嗡发响。
但她还是强撑着支起身子,一步三踉跄地往家跑,靠着强大的体质力和精神力,硬是撑到了家门口。
踏进家门那一刻,铺天盖地的眩晕从兰萨头顶压下来,她终于支撑不住,两眼一黑,「噗通」倒地,昏迷过去。
*
凌晨五点,地下拳击场。
亦文静拉着帽衫,一身戾气地踹开会计办公室,连包带钱,「砰」地甩到人家会计的桌上。
会计亚辉正悠闲地rua着兔子,亦文静这样怒火冲天地闯进来,把人和兔子都吓得够呛。
亚辉抱紧了小白兔,挂上一副职业性的笑脸:「妹妹来了啊,这是咋啦?谁惹你生气了?」
亦文静没理会他,自顾自说道:「赶紧的,一小时内,全部转进我卡里。」
亚辉挑眉:「妹妹,这么大数目,想让我蹲大牢啊。」
「别扯,你特么不是最会洗/钱吗!」亦文静瞪了亚辉一眼,眼神像是能杀人。
亚辉沉了沉脸色:「再会洗,一小时也不可能。」
亦文静现在烦得很,一想到兰萨很快就会来查自己,恨不得直接把五十万往atm机里扔。
「五个小时,不能再短了。」亦文静一咬牙,「给你3%的手续费。」
亚辉一听有小费,开心了,当即就把钱收了过去:「地下姐就是豪气。放心吧,哥哥保证给你洗得干干净净。」
亦文静朝他冷笑,颇有嘲讽的意味:「动作快点,我睡醒时要看到卡里有钱。」
「这么急啊。」亚辉老练地清点着背包里的现金,「阿姨病情恶化了?」
亦文静听到这句不冷不热的问候,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马上有个手术,要躺icu,前前后后还有化疗,50万不够半年花的。」
亚辉撇撇嘴:「那你打算怎么办?」
亦文静蹙起眉头:「再打两场,凑够150万,看够不够……撑过明年。」
亚辉摇摇头:「文静妹妹,我接下来的话没有恶意,只是想劝你两句。」
他嘆了口气:「你妈的病,全宇宙都没几例,做手术只是在拖延时间,拖得越久,花钱越多,人越痛苦,你真的想好了?就准备靠打拳赚钱,一直打到你妈死?」
亦文静冷声道:「您要做的,就是把能赚大手笔的擂台给我,其他的不劳您操心。」
亚辉哼哼一笑:「那可真是巧了,今晚11点刚好有个擂台,一场200万。」
亦文静神色一怔,然后甩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你们真是不怕被查啊!」
「这个不归你担心。」亚辉皮笑肉不笑道,「你只用说,打,还是不打。」
亦文静想都不想:「打。」
亚辉啧啧两声:「也不问问对手是谁就打。」
「老娘缺钱。」亦文静把帽衫拉起来,遮住自己的脸,准备回去睡觉。
亚辉摊摊手:「别怪我没提醒你,对方厉害得很,以前当星际叛军的,可不比天河护卫队差。」
「天河护卫队来了也照打。」亦文静现在又烦又累,什么也不想考虑,只想睡觉。
「喂,我是真心劝你再考虑考虑。」亚辉拔高点音量,「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走/私/犯,你不怕被打死啊!」
「你哪里是怕我死,你是怕擂台不够有看头,下注的人不够多。」
亦文静回头,对亚辉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放心吧,绝对给你整个暴力精彩的,把我名报上就行。」
她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笑,「哐当」一声甩门走了。
「……没见过这么要钱不要命的。」
亚辉嘀咕一句,去摸旁边的座机,给后勤部拨了通电话:「小敏,叛军佬的擂台有人打了,亦文静。欸对,就是那个18岁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