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失望,竟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跑了,不仅失望,还有些不甘心。」
「你来救他?」苏清和瞥一眼地上的人,淡道:「来了不阻,等同没来。」
霍池渊眼锋一转,突然袭来。苏清和错身躲过,唯一的武器短刀被击飞,硬打没有胜算!抽身更难,霍池渊缠得紧!
苏清和接连退后躲闪只守不攻,多次想脱身皆徒劳,他杀雪狼废了力气,霍池渊又是这种压制性的打法,过几招就让他觉得精疲力竭。
恍惚一瞬,脚下稍慢没及时躲开霍池渊,一掌袭来,胸口生挨下,只觉骨头都要震碎了,才好没多久的箭创,绞心的痛。
苏清和脸色白得发青,喉间热血不及吐出,肚子又狠狠挨了一脚,力度不啻于那一掌,忽然间心里一个念头油然而生,他可能要死在这里了!
苏清和一瞬失明,就要倒下,剎那间他能揪住地只有霍池渊的衣襟,然两人身子都没稳住,一同坠下去。
不是救命稻草,是压顶的泰山!喉咙积攒的血呛得苏清和喘不过气,边咳边吐血,模样相当狼狈!
「花拳绣腿!」霍池渊冷漠评价。
苏清和憋红着面,窒息的疼痛瞬间席捲,他在夹缝中极力喘息,似在垂死挣扎,哑着嗓子倔强的问:「杀我是替容燃偿命,还是你想我死?」
「你希望呢?」霍池渊似温柔得将他嘴边血沫擦去。
实则,骨扳指贴着皮肉膈得生疼,力道相当,再重些苏清和下颚骨都要被他捏碎了!霍池渊怎么这么执着于捏碎他的下颚骨....
「想我死吧,」苏清和疼得皱眉,冷道:「偿他的命,我噁心。」
话才说完胸口上一轻,接着颈间传来温热气息。霍池渊错在他身侧,埋首沉迷一般嗅他脖颈的味道。苏清和错愕一瞬,但胸口和小腹此刻疼得发麻,手没一点力气还是推了他一下。
霍池渊突然问道:「熏没薰香?」
这话此时此地,此情此景,显得过于突兀,苏清和扭开脖子,没答。
「容燃通敌,我以为你同他是一路人,今日又为何设计杀他?」
苏清和视死如归,反而平静下来,直接道:「我杀他,你明明在场却不拦,你分明也想他死?霍将军,我帮你把人杀了,你反而倒打一耙,说得过去吗?」
霍池渊不答反问:「鹿引,狼杀,计划不错,可以全身而退,最后你出来做什么?」
「……」
霍池渊道:「看那马死得残忍了,于心不忍,决定给他个痛快?」
「于心不忍?」苏清和轻轻一笑:「是啊,是不忍。」
「那你也该死!」话音落,霍池渊不愿再看他,埋头咬在苏清和右颈皙白的肉上。这个人一出现他就浑身不舒坦,有口气堵在心口,令他烦闷不堪,就莫名的想磨一磨他,从中找寻快感。
霍池渊厮磨狠咬,似那饿极了的雪狼,迫切得想要饱腹,又不及雪狼,霍池渊不肯给痛快,只要苏清和清清楚楚感受这厮磨的痛,或者他想听听,苏清和疼了隐忍的哭声,很想。
苏清和却不遂他的愿,死命咬唇忍住不出声,呼出的气都在颤抖。疼得右耳幻失,肝胆颤麻,浑身皮肉似针又疼又痒的扎。
这意味不明的狠咬没持续多久,发泄完心中的不快,霍池渊松了口。
「苏清和,现在只有我能救你!」霍池渊抹了嘴上的血,「考不考虑不回大周,跟着我?」
苏清和眸子微动,决然道:「不。」
「好好回答,我素不喜强人所难。你来我这边我不拿你充军妓。」霍池渊觉得他有意思,年纪不大,心计了得,是敌人太可惜了,无论战场还是官场,他的敌人最后只有一个结局,死。
「容燃死了,霍将军还是想想怎么收场,怎么回禀得好。如今我也算半个死人,将军走吧。」苏清和冷漠着,气若游丝道:「我自始至终都是大津子民,只为大津效力。若我还有命出这片雪山,望霍将军下次遇到请高抬贵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就当素不相识。」
「铁了心不跟我?」
苏清和闭闭眼,苦涩道:「苏某素来只同温柔的人玩。」
第五十八章 宁儿输了多少?
自从霍池渊奉旨出征西漠后,笑辞与宋玉再也不用早起去西郊校场打拳骑射扎马步。也正因如此,镇北王府三天传出一小吵,五天传出一大吵。
望着藤萝花架下,因怀疑对方玩骨牌使诈而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笑辞往季归舟身后躲了躲,歪着脑袋看战况,分析道:「你觉得他们谁错了?岑宁姐显得有些不讲理,但玉哥也不对。他怎么能揪女子头发呢...岑宁姐好像更不对,她怎么能踹男子裤裆呢...季归舟,你说是不是?」
季归舟将缩在背后的人拎着后领揪出来,嫌弃道:「躲什么,又打不到你身上。」
刚说完,冉岑宁的簪子飞过来。季归舟眼疾手快捞上笑辞往旁边闪,笑辞抱着他的胳膊失色道:「看吧看吧,谁说伤不着的,前日我拉架,踹得我屁股现在都疼!」话音落,宋玉的靴子也飞过来。
季归舟扶额,终于知晓霍池渊为何不带他一起去西漠了,原是有一王府不懂事的孩子要带!
宋玉边跑过来捡靴子,边懊恼道:「冉岑宁,你有没有赌品?输了就是输了,你还缺这点钱嘛,再这样没有下次了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