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很喜欢白泽。」
应非逐侧身:「你确定他那天看到了白泽?」
路数耸肩:「九成吧,能瞒住我的眼睛的妖怪屈指可数,看起来还很亲和的那就只有白泽了。」
他们上古时期活下来的妖怪们,除了白泽,没有人能和亲和两个字攀上关系的。
应非逐压低声音:「总不能真的是白泽的孩子。」
「……」路数不敢置信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说谁是白泽的孩子?不会是白茸吧?」
应非逐:「只是猜测。」
路数看应非逐的眼神一言难尽:「我看你是疯了,白泽是天生地养的神兽,不可能有孩子的。再说了,他和龙富修都是公的,谁生啊?」
应非逐皱眉:「白泽和龙富修在一起不过千年而已。」
路数:???
他沉默了,艰难开口:「你不会直接问了龙富修吧。」
应非逐:「……」
见应非逐不回答,路数急忙道:「你不能再和龙富修打架了,如果被天道知道,必然会降下惩罚。」
说到天道的时候,应非逐嗤笑了一声。
路数:「应总,应哥,忍住!」
应非逐最终没开口嘲讽天道。
「待会不用跟过来。」
「?」路数傻眼,「我去看个戏也不行吗?」
应非逐:「下个月发不出歌,下半年行程就排满。」
路数火速滑跪:「我错了。」
……
白茸换回自己的衣服,脸上也清洗得干干净净,临走前还被化妆师抓住,喷了点保湿的水雾。
应非逐坐在驾驶座上,降下车窗。
这种情景让白茸莫名想到第一天见到应非逐的时候,他也是这也,半降下车窗,喊着让他上车。
经过这两个月的相处,白茸也不用应非逐喊了,小跑着去拉开副驾座车门。
从拍摄现场到北泽菜馆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路上,白茸和应非逐都安静得要命,谁也没开口。
那个有些年头的小院落还是如同前天晚上那样,幽静神秘,四周被浓雾所包围。
院子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盏灯,看起来还是手工制成的灯笼,最外层宣纸上还写着北泽菜馆四个字。
白茸心情复杂,这个灯笼的增加让这个院子看起来更像鬼屋了。
应非逐停好车,来到白茸身边。
「进去吧,别怕。」
白茸的确有惊喜也有害怕,但应非逐低沉的嗓音在身边响起时,心中那丁点害怕就散去了许多。
他抬脚踏过小院木门。
和上次一样,四周的空气好像都往里陷进去了许多,淡淡的阻塞感让白茸误以为自己是穿过一道水门。
白茸刚站稳身体,前方就传来一道略显暴躁的声音。
「应非逐?你还敢来!」
嗯?这语气听起来好像和他老闆有仇?
白茸小小的往后退了一步,后背刚好贴到一处温暖的胸膛。
应非逐从身后拦住白茸,皱眉道:「别吓着他。」
龙富修气笑了:「你是不是有病?」
应非逐直接忽略他这个问题:「白泽呢?」
龙富修也不想和应非逐说话,干脆就将视线转到他怀中的白茸身上。
忽的,他的视线凝滞住。
「你……」他皱着眉,视线在白茸身上不停徘徊。
他看到白茸时的表情变化实在太明显,应非逐揽在白茸肩膀上的手倏地稍稍用力。
龙富修望着白茸,总觉得这个少年很熟悉。
他突然转身朝屋内走去,白茸被他的行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应非逐轻声安抚:「他是去找白泽了。」
白茸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去看应非逐。
但他的声音还是小小的:「应先生,白泽是妖怪吗?」
应非逐被白茸这句话弄得愣在了原地。
他低头和白茸对视。
白茸脸上的无措和茫然没有作假。
应非逐:「你不知道白泽?」
白茸乖乖摇头。
应非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半眯起凌厉眼眸。
「那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吗?」
白茸被这句话问得猫躯一震,本能的伸手捂住了尾椎骨的位置。
他有些支支吾吾的:「我、我……」
白茸总是不敢对外说出自己的妖怪的身份,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应非逐看起来也是妖怪,或者说知道妖怪存在的人类。
白茸低下头,声音更低了些。
「我好像也是个小妖怪。」
应非逐:「好像?」
白茸吸了吸鼻子,悄悄往应非逐相反的方向挪了两步。
「我不知道。」白茸垂眸,他移开了和应非逐对视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脚尖,「我只知道,五岁之后,我有一条白色的猫尾巴。」
应非逐:……
他现在哪还不明白,白茸对自己的身份完全不懂。
别说知道自己什么血脉了,这小妖怪估计连妖怪存不存在都不一定清楚。
虽然如此,但应非逐的声音还是保持着基本的沉稳。
「那你知道我是什么吗?或者,你了解施淮吗?」
两个问题,直接将白茸心都问凉了。
果然,他就知道,应先生肯定也不是普通人类!
白茸嗫嗫喏喏:「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