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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18个小时的长途颠簸，是夜，老妈一沾上床，就跌入了沉沉的梦乡，并发出轻微的鼾声，一张一翕的。黑暗中，我像小时候那样，小猫般轻轻地依偎在老妈的身旁，宁静了。静谧中，凝视，老妈安详而又平和的庞上，又多了几条深深的皱纹，眼角处也添了几根深深的鱼尾纹。


    我的泪再一次倾流不止。


    曾几何，我因不顾冰天雪地，偷偷带着妹妹去滑冰，结果摔了个鼻青脸肿的回来，当然也换来了老妈狗血淋头的呵斥。


    曾几何，我因贪睡，怕迟到，急急忙忙叫嚷着妈妈来帮忙梳头，急急赶上了来的老妈恨不得扯了我的小辫。


    曾几何，我因贪玩，把作业忘得个一干二净，竟来了份厚礼——老妈的一顿伤痕累累的笤帚。


    曾几何，曾几何，我的那些个微不足道的小差小错，老是被家里最高的权威机构老妈小题大作一番。那时的我，是多么想像小鸟一样冲向蔚蓝的天空，逃脱老妈的“魔掌”。


    现在呢，现在，老妈终究是没能把我调教得中规中矩，看来，我是不可教了。私定终身，违背了父母的初衷，在父母，是多么严重的错误，可他们竟然不声不响，就那么轻易地原谅了我，接受了事实！


    然而，我是那么不舍了，像第一次远足到上海来求学那样，是那么的不舍了。


    我往老妈的身边靠了靠，最后，梦到了老妈再次抡起笤帚，把我打得上窜下跳，哭爹喊娘的。


    可那样，才好呢！幸福得想要哭！


    清晨，微笑醒在了我的双唇，睁开眼，迎来了不再那么严厉的老妈慈爱的眼光，心疼地，怜爱地说，妮子，看你，瘦得像根豆芽了！有了事，也不跟妈说，自作孽啊！


    我眼涩了，妈，我洗脸去。赶紧跑开了。


    父母永远是第一的。


    等我洗好脸回来，一家四口准备用早餐了。


    妮子，把这鸡蛋羹，喝了。老妈把一碗淡黄的软软嫩嫩的鸡蛋羹推到我面前。


    我舀了一勺，尝了一口，又软又滑又嫩，和小时候吃的味道一模一样。


    饭桌上，雷厉风行的老妈，重拳出击了，说，这结婚，得先有个房了。路尚，你也给个话，有多少出多少。我和你爸也没多大能耐，能帮衬点，就帮衬点。赞助不多，才2万。大家一起来凑一凑，看买房付个首付，够不够。


    妈，你们的养老钱，我不要，不做啃老一族。我感到愧疚。


    你呀，傻妮，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你扛得了吗？你的肚子扛得住吗？老妈拉下了脸。


    我无语。


    路尚讪讪地笑着说，妈，不急不急。


    老妈严肃了，说，糊涂，要拖到什么时候？让大家好看啊？这事必须快刀斩乱麻。


    老妈确实有领导的范儿，我怎么学都学不来。


    路尚立马就立地成佛了，乖乖地说，老实说，我的那点钱都放在股市里耗着呢？前几天大跌，面上的收益都大大缩水了，一回暖，我就拿出来。


    我的脸都白了，抵上前去问，不是说，赚了2万吗？


    路尚这才委屈地像个孩子，说，不几天，就跌没了。我也没敢跟你说，怕起争端。


    我跌靠在椅背上好半天，几天，二万就没了？算了，罢了，不想那穷心思了，这钱不是我们能赚的，女人不狠，江山不稳，咬了咬牙，站起来，大义凛然地说，等什么等啊，赶紧给我出来。那钱不是我们能赚的。今天，马上，立刻，全部都出来。那可是我们的血汗钱啊！


    路尚这回真哭了，浓墨重彩了，说，现在反而还挂了几万了，我都不敢看了。


    原来如此！


    风云突变！


    我的脸都绿了，上去就要和路尚拼命了，狂啸道，你个败家的，十足的败家子！我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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