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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柔弱不能自理

    把傅沉这个病人弄回病房,温灼已是一身汗。


    护士拿着体温计跟进来,一看到床上被汗水洇湿的被褥,眉头就皱了起来。


    “得全换掉,这样睡着不行。家属给他再量个体温。”


    温灼接过体温计,扶着傅沉在沙发上坐下。


    “把体温计夹在腋下。”她把体温计递给傅沉。


    他微微阖着眼,脸颊是不正常的潮红,呼吸粗重,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筋骨,软绵绵地陷在椅子里,连坐直都显得费力。


    闻言,他掀开眼皮,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没劲儿……你帮我……”


    温灼有点不习惯他这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但考虑到他这会儿还发着烧,也就没说什么。


    她捏着体温计的手直接从他领口伸了进去,一伸进去,就能明显察觉到他的体温比隔了层衣服要烫得多。


    手不小心碰到他的胸膛,惹得他哼咛了一声。


    “嗯……”


    温灼顿时一脸黑线,倏地抽出手,把体温计塞他手里,“自己量!”


    傅沉低头看看手里的体温计,又抬头看向她,连忙解释:“夏夏手凉……挨着舒服……”


    一句简单的话,他说着却十分费力。


    温灼知道是自己刚才太敏感了,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可这也不能怪她,谁让他发出让人多想的声音!


    “舒服就舒服,你哼唧什么?我给你弄一盆冰块过来,更舒服!”


    傅沉:“……”


    他张张嘴,又紧紧闭上。


    言多必失,他还是当哑巴算了。


    铺床的护士扭头看了眼僵持的两人,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意,出声提醒道:“家属,先给病人量体温吧,看着脸挺红的。”


    傅沉垂眸,自己捏着体温计,手指发颤,动作缓慢地往领口移动。


    手碰到领口的时候却停下来,好似用了多大的劲儿似的,喘着气,需要歇息。


    温灼看他这副病恹恹的模样,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她没好气地伸手把体温计抢过来,手重新伸进他的领口,拉起他的一条胳膊,把体温计胡乱塞在他腋下。


    傅沉唇角上翘,“谢谢夏夏。”


    温灼瞪他一眼,没给他好脸色,转身看了眼时间。


    等护士终于把床铺好,时间也到了。


    温灼取出体温计一看,39度5,又是高烧!


    护士接过体温计看了看,脸色严肃起来,“要赶紧降温。”


    温灼扶着傅沉回到床上躺下,重新挂上退烧的点滴,护士又送来口服药。


    “把口服的药也吃了,家属一会儿用温水帮他擦擦额头、腋下,还有大腿根,物理降温辅助一下。”


    护士交代完后,就转身去忙别的病人。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一丝虚弱的病气。


    温灼接了杯温水,走到傅沉面前,把水杯递过去。


    “把药吃了再睡。”


    傅沉闻声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那双平日深邃锐利的眼眸此刻蒙着一层水雾,显得有些茫然。


    他“嗯”了一声,伸手来接杯子。


    然而,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却抖得厉害,指尖刚碰到杯壁,就是一个不稳——


    “哗啦!”


    大半杯水尽数洒在了刚刚换好的干燥被褥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空气有瞬间的凝滞。


    温灼看着那片狼藉,又看看傅沉那只悬在半空微微颤抖的手,眉头缓缓皱起。


    傅沉也愣住了,看着湿掉的被子,哑声说了句:“……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


    他生病的时候只会说对不起吗?


    温灼简直要气笑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要跟一个病号计较,尤其是一个烧得手都拿不稳杯子的病号。


    她按铃又叫来护士,解释情况。


    护士看着再次需要更换的被褥,眼神里也带上了一丝无奈,但还是很快又拿来一套干净的。


    这一次,换被褥的过程更加折腾。


    傅沉试图自己挪到一旁,却脚步虚浮,险些栽倒。


    温灼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架住了他的胳膊。


    他的身体滚烫,大半重量瞬间压在了她身上,隔着薄薄的衣料,那灼人的温度烫得她心口一悸。


    她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把这辈子所有的娇气都攒到这时候了。


    不过换个床单的功夫,他就像没了骨头似的,几乎全身都靠在她身上。


    “你……”


    温灼想让他自己使点劲,可话到嘴边,看着他紧闭双眼、眉头紧锁、全靠她支撑才勉强站住的虚弱模样,又咽了回去。


    算了。


    好不容易等护士换完,傅沉倒回枕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温灼立刻抽回自己发酸的手臂,上面还残留着他滚烫的体温。


    她想起自己发烧时的经历,哪曾这样柔弱过?


    三年前,刚做完流产手术没多久,她就发起了一场来势汹汹的高烧。


    那时候,小月子没坐,身体虚得像一张纸,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一会儿冷得浑身发抖,一会儿又热得满身大汗。


    可她身边只有两个更需要她照顾的弟弟。


    她咬着牙,给自己灌下大杯大杯的白开水,用冷毛巾胡乱擦把脸,还得强撑着给两个弟弟做饭,辅导功课。


    除了觉得头疼欲裂、身体忽冷忽热,她也没像他这样,娇气得连杯水都端不稳,连站都站不住。


    哪有什么人可以依靠?哪有什么资格喊一声疼?倒下了,这个家就真的散了。


    那份孤立无援的坚韧,是生活用最残酷的刀子,一刀一刀刻进她骨子里的。


    而眼前这个男人……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示弱,可指尖触碰到的滚烫体温和看到他因无力而微蹙的眉头,又显得那么真实。


    温灼重新接了杯温水,这次没让他自己端水杯,而是扶着他勉强坐起来,把药服下。


    重新把他安顿好,她去卫生间接了半盆温水,打湿毛巾,来到床边。


    俯身,起初动作算不上温柔地替他擦拭额头的汗珠和脖颈、腋下的黏腻。


    然而,当毛巾拂过他滚烫的皮肤,感受到他因为凉爽而发出的一声极轻喟叹时,她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放缓了些。


    这份脆弱,与她记忆中自己孤身抗下的高烧,终究是不同的。


    擦完腋下后,她的视线下移。


    大腿根……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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