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想了想，说道：“大姑娘，我明着说，最近手头紧，否则也不会出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找你筹备一点钱，这玉佩嘛，你是懂行的人，想来也知道市场行情，我要个200万，不多吧？”


    周熙如点头，说道：“这玉佩背后有文字，血沁浓郁，浸染半个玉佩，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我本来准备还个价钱，但是既然李先生都这么说了，成，就200万吧！”


    周熙如说道：“把银行账号给我。”


    说话之间，她已经从包里拿出来合约，准备填写。


    李二把麻将桌整理了一下子，从一边拖过来一张椅子，擦了擦，请她坐下。


    “李先生，你是学画画的？”周熙如问道。


    “啊？”李二愣了一下子，笑道，“大姑娘，不开玩笑，你看着我这鬼样子，哪一点有艺术细胞啊？”


    “呃？”周熙如抬头，把合约写好，递给他道，“既然如此，你家墙壁上那幅画是谁画的？”


    李二很是干脆利落地签字，问道：“我家哪里有画了？”


    “你墙壁上那个……”周熙如指着墙壁上说道，“玫瑰花，画得好老看啊！”


    “你等等！”李二说着，从一边拉过一张板凳，爬上去，把糊在外面的报纸三下五除二直接撕掉，顿时，里面那幅画的庐山真面目就露了出来。


    “原来是这个黑猫？”李二笑道，“大姑娘，你喜欢这个？”


    周熙如微微点头，目光落在画上的猫身上，这个猫画得真的太好了，小猫就趴在月季花下，半眯着眼睛，微微抬头，盯着不远处翩翩起舞的两只大蝴蝶。


    这还不算，这幅画上面，竟然有几个鲜红的钤印。


    “这个猫好可爱。”周熙如笑道，“李先生，我想要。”


    这幅画贴得老高，她够不着，自然也没有上手摸过，所以，她不知道这幅画是不是古董，具不具备收藏价钱，但是，单独从画家落笔和布局来看，此人绝对是画中高手。


    周熙如再次感慨，民间果然是藏龙卧虎，居然有这等牛叉之极的画家？


    这幅画和华夏普通的画风格迥异，具体地说，这是西方油画和华夏工笔画的一种结合体，色条浓厚，富丽堂皇，笔法细腻入微。


    李二爬在凳子上看了看，垫着脚，把那幅画撕下来。


    “李先生，你小心点，别撕坏了小猫咪。”周熙如忙着叫道。


    李二根本不在意，直接就把那幅画扯下来，弹了弹上面的灰，说道：“你喜欢这个猫？”


    周熙如连连点头。


    徐之舠发现，事实上，她真的很喜欢猫，但是，她却不想养一个玩玩。


    本来，他都准备找猫舍问问，养一个布偶了，结果她说，她准备去小区逮一个种花家的田园喵，小区的猫都跑得飞快，徐之舠感觉，自己的两条腿，实在跑不过猫的四条腿。


    哎，像他这么一个有钱人，能够用钱解决的事情，他就不想自己动手啊！


    周熙如从李二手中接过那幅画的时候，她突然就呆滞了，这幅画竟然不是当代名家作品，也不是民间高手所画，而是清代乾隆年间宫廷画。


    “李先生，这幅画多少钱？”周熙如直接问道。


    “大姑娘，你要那块玉佩，这幅画拿去玩儿吧！”李二笑道，“本来应该有两幅的，我记得我老舅他们上次来包什么东西，拿走了一幅。”


    “我的天……”周熙如说道，“李先生，这么可爱的画，你们就拿去包什么东西？”


    李二苦笑道：“大姑娘想来已经知道我们是做什么买卖的，东西到手，如果不能够换成钱，和废纸有区别吗？”


    这一次，周熙如没有说话。


    李二把那幅画卷了卷，说道：“大姑娘，我要现钱！”


    “古董买卖，自然都是现金结算。”周熙如说道，“你把银行账号给我，我给你转账。”


    “方便留一个联系方法吗？”李二笑道，“我不希望我下次还用这种法子请您了。”


    “可以！”周熙如说着，直接和他加了微信。


    看着司南收好东西，准备走，李二拿起手机，给周熙如发了一条信息。


    周熙如走到门口的时候，就收到李二发来的信息，她以为，可能就是新加好友，李二随便发一个表情卖萌。


    打开微信，她瞄了一眼，却是微微皱眉——


    “大姑娘，最近鬼邙山异动，可有兴趣？”


    周熙如没有立刻回复他这个问题，当作没有看到，朱大嘴送了他们出来，笑道：“谢天谢地，他们是正经买卖，可把我吓坏了。”


    “哈……”周熙如笑了出来，问道，“朱先生，你还是上次那个银行账号吗？”


    “嗯！”朱大嘴点头。


    “你和李二是一个小区的人，认识？”周熙如问道。


    朱大嘴摇头，说道：“我真不认识他们，但我听人说起过——”


    “哦？”周熙如问道，“说什么？”


    “听说，他犯过事，被抓过，判了两年，放了出来也就是这么每天无所事事的打麻将！”朱大嘴苦笑道，“他家邻居因为这个事情，还和他吵过架。”


    周熙如试探性地问道：“深更半夜打麻将，很吵？”


    “嗯！”朱大嘴点头，说道，“喝酒打麻将，我们还去麻将馆呢，至少不扰民，他们就在家里打，隔壁邻居意见可大了，感觉比我还混账的一个人。”


    周熙如笑了一下子。


    “你知道自己混账，就不能学点好？”徐之舠教训道，“朱大嘴，你拿着钱做点正经事情吧，盘个店也好，找一份工作也好，你要是再和他们瞎混，就你那点钱，早晚败光。”


    “是！”朱大嘴点头说，“徐先生说得对。”


    “阿如，我们走吧，姜落花联系我了，我答应她晚上谈谈！”徐之舠说道。


    朱大嘴听说，忙着给他们开了车门，说道：“周小姐，徐公子，你们既然有事，赶紧回去吧，我打听着，如果有旧书，我再联系你们？”


    “好！”周熙如笑道，“麻烦你了。”


    “周小姐，我奶奶是曹雪芹后人？”朱大嘴突然问道。


    周熙如含笑点头，说道：“应该是的，否则，你家不会有这等东西，记得，如果有我说的那幅画，或者是这种旧书，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朱大嘴点点头，看着他们的车子缓缓离开，他突然就有些难受，想到周熙如那句话——你奶奶可是出身世家豪门、书香门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