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跟罗娜说。
但当真的面对罗娜时，他却不知道说什么。
此刻他也很想要一双眼睛，因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种感觉令他心慌。
他想看看自己的亲妈到底长什么样。
“小歌，对不起……妈妈没有一直在你身边。”罗娜充满愧疚的声音在虚空中传来。
秦歌心里突然一酸。
有过几世的人生经历，他的心没有那么脆，他也不觉得罗娜有亏欠自己什么。
但不知为何，随着罗娜这声“对不起”出口，他还是感到一丝委屈。
“没关系。我习惯了。”秦歌洒然一笑，转移话题，问出自己现在最好奇的一件事：“你刚刚说的小涵是谁？”
虚空中安静片刻后，传来罗娜的声音：“就是你的剑灵。”
闻言秦歌心头一震，“你是说灵儿？”
“嗯。小涵是你的姐姐。”
此时秦歌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他消化好久，才将这个事实给消化掉。
“所以也就是说……一直在我身边的灵儿，其实是我的姐姐？”
罗娜：“不过她还没出生、还在腹中的时候就死了。”
闻言秦歌心中泛起寒意，“谁干的？”
相比起“剑灵儿是自己的姐姐”这个震惊的消息，秦歌现在更在意的是还在腹中的胎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件事……一言难尽，那时候妈妈还年轻，保护不了小涵。”
听罗娜的这种语气，秦歌知道她很愧疚，也不想说起往事，便没有再追问。
其实这事儿就算知道了，除了愤怒一下，他也做不了什么。
况且现在的事实是，那个还在腹中就已死去的胎儿、他的姐姐，现在还存在于世，并一直以剑灵的身份陪伴着他。
这一路走来，要说谁陪他最久，那肯定不是安芝芝，也不是步知舞苏月摇，而是剑灵儿。
他也没想到，原来自己一直都有亲人，亲人也一直在身边。
罗娜说道：“小涵现在之所以会存在，这是因为你爸。不过这是一种违规操作，一旦被上面发现，小涵就会有麻烦。”
秦歌不假思索：“我会保护她。”
罗娜微微一笑，“我相信你会的。你跟你爸一样，很温柔。”
秦歌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那四个黑暗天使是怎么回事？”
罗娜：“看来你的女朋友们已经跟你说过了。”
秦歌有些不好意思。
这句“女朋友们”，怎么听上去就怪怪的呢？
罗娜说道：“既然你已打开这间密室，那就说明我这道神识存在的时间已经不久。我留下这道神识，主要是想跟你说说话。”
“你手中的方块钥匙，不仅是打开这间密室的钥匙，也是通往魔界的钥匙，同时，它还有其它的一些功能，比如可以用来收纳猎天使装甲，也可以用来收纳通灵场。”
“……”
“抱歉，宝宝……有很多事情，妈妈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的路，要自己走。”
“早点回家。妈妈会在家等你。”
“……”
罗娜的声音渐渐消失。
密室中，秦歌呆立半晌。
良久之后，他开口喊道：“灵儿。”
“主人，什么事？”
“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嗯，灵儿听到了。”
秦歌心中隐隐一痛。
因为剑灵儿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
即便知道自己的来历，她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似乎就只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她似乎就只是一个没有感情、没有自己的思想、只会听命行事的傀儡。
虽然一直以来剑灵儿都是这样，秦歌也习惯了，但在知道剑灵儿的真实来历后，秦歌却没法接受。
活生生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秦歌安静片刻，说道：“严格来说，你还没有出生就已经死了，所以你不是我的姐姐，而是我的妹妹。”
这个理由虽然有点牵强，但秦歌是真不想做剑灵儿的弟弟。
“是，主人。”
秦歌：“以后也别叫我‘主人’，叫我‘哥哥’。”
“是，哥哥。”
秦歌说道：“灵儿，哥哥会保护你。”
他暗自发誓，今后，一定要让剑灵儿变成一个正常的人类。
有感情，有烦恼，有脾气，有喜欢的东西，有讨厌的东西……
那才是一个真正的、活着的人。
随后，秦歌拿起方块钥匙，凑近那颗金属珠子。
那颗珠子像是感应到方块钥匙，突然颤抖起来，咻的一声飞进方块里消失不见。
接着秦歌输出一道神识进入方块钥匙之中，发现里面竟存在一片独立空间。
在那片空间中，那颗小珠子已化成一套女式战甲。
“这才一套，不够用啊。”
剑灵儿提醒道：“哥哥，你可以去恶魔商店购买。”
秦歌心中一喜，“好妹妹，还是你机智的一批。”
随后神识进入恶魔商店，一看之后，秦歌差点没忍住骂娘。
一套就需要一千亿！
你他妈怎么不去抢啊！
……
……
“轰隆——！”
一声巨响，天穹震荡。
茫茫云海，疯狂炸裂。
战安凉利用恶罗之母的力量斩出的那惊天一刀，尚未离近那只巨鲲，便在滚滚雷霆中湮灭。
苏月摇所化的巨龙、步知舞所化的玄凤，此刻皆已重伤。
在巨龙头顶，秦筱半跪着，俏脸苍白，神情疲惫。
就算她加入这场战斗，那在冥寒千古绝对的实力面前，也仍是改变不了什么。
苏月摇所化的巨龙突然颤抖起来，再也无法维持巨龙形态。
金光爆散间，她化为人身，无力的坠落下去。
秦筱眼疾手快，急忙飞上去抱住苏月摇。
“你没事吧？”
苏月摇在秦筱怀中摇摇头，脸颊故意在那柔软上蹭，觉得好生舒服。
“真没想到，那死妈玩意儿在化鲲的情况下，也能使用星辰之力。”
秦筱神色凝重，“看来只能用那一招。”
苏月摇自然知道秦筱意欲何为，摇头道：“不行，你用那招不一定能干掉这种状态下的仙帝老儿，反而在用过之后，你也会变成我现在这样。”
此时。
远方的天空中，那只巨鲲正在滚滚云海中上下翻腾，如在水中游荡起舞，透出一种无上的狂傲，还有一种令人感到渺小的神圣。
那只巨鲲正在聚势。
众人俱是心情沉重。
恶罗之母头顶，战安凉握刀的手发抖，“看来他是打算一口气干掉我们。”
恶罗之母怒道：“毁灭他！”
她突然带着战安凉主动飞向云海中的巨鲲。
她从不知何为恐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