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扛下所有（下）
代国庆约的是后天，但其实第二天就回到了家。
他和代义两口子还有包玉一家人坐着一起吃了顿饭。
饭后代国庆又提议大家一起去附近的公园里转一转。
代义大多数时间都是宅在家里的，难得代国庆要带他们出去玩，所以另外两个女人都很开心，就算代义反对也没用，还是被强行拽了出去。
公园里面玩乐的项目不少。
这还不像是在二十年后，公园内管制得严，很多卖玩具的耍把式的都喜欢在公园里面泡着。
而且游乐项目也多少带着点。
甚至还有像马戏一样的东西。
什么空中飞车，满身长满猿毛的人，双头姐妹等等。
这一番折腾下来，几个人可是累坏了。
然后又去附近的一家高档餐厅吃饭。
代义总算也来了点兴致，跟代国庆闲聊了几句。
他的漫画社还是不温不火。
客户大多数是中小学生。
而且也局限在天阳这边，业务始终没有拓展开。
代国庆就劝他也跟陈大江学学，可以考虑在网上。
代义却依旧没答应。
他是一个认死理儿的主儿。
因为之前出过事，所以在他看来网上那种上传漫画的行为并不正宗。
真正的漫画还得是拿在手里一页页的翻着看才算是过瘾。
到了晚上，代国庆干脆也没回家，直接就留在代义这边住。
房间内，包玉笑着跟代义两口子道了声晚安，然后回到床上。
代国庆开始对她动手动脚，目的相当明确。
包玉却板着个脸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代国庆笑了笑，也没生气：“这段时间我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了。
你的卡里我已经打了三千万进去，以后生活应该没问题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
包玉差点没喊出声来：“姓代的，老娘跟你也有日子，你撅屁股拉什么屎我都知道。
现在公司出了事大家都在想办法解决。
陈大江也没说要怪你啊。
你……”
“难道非要等着他来怪我吗？”
代国庆终于也有点生气了：“这事儿从一开始就是我的责任。
我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出了事就必须要由我来扛。
现在公司这么乱，如果我不出来以后我哪还有脸……”
“啪——”包玉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你是傻子吗？
嗯？
你是不是傻？
现在这些事儿你一个人扛得下来吗？
这可不是当年搞游戏大赛了。
你要是全扛下来的弄不好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代国庆笑了笑：“你放心……我已经打听过了。
这些事儿虽然多，但只要把补偿做好，就算要判都不会太重。
而且里面只要找好关系，然后不惹事不乱找麻烦，时间一长就会有相应的减刑措施。
搞好了十年八年我就出来了。”
“出你么的出！”
包玉又给了他一巴掌：“你对陈大江是有交待了。
那我呢……你让我在外面一直等你？”
代国庆揉了揉脸，依然没有生气：“所以我给你钱了啊。
而且真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我在里面最多就是几年。
你要是愿意就等我几年，不行的话你就……”
“草……”包玉气得都懒得打他了。
起身开始翻衣服收拾行李。
代国庆一脸苦笑：“你这又是干嘛啊。
诶……那不是你的衣服。
你忘了这不是咱们家了。”
“家个屁！”
包玉气得终于大吼了一嗓子：“你去牢里自己一个人过吧。
老娘这就去找下家。
回头我多找几个年轻漂亮的小伙子。
气死你个老王八蛋！”
包玉离开之后，代国庆并没有追出去。
他知道追也没用。
这个决定他犹豫了很长时间。
这也是为什么一直都没人找得到他的原因。
但是现在他不想再逃避了。
代国庆觉得可能自己这辈子注定了就要去承受几年牢狱之灾。
当年陈大江想办法让他提前出来了。
而现在……是到了该他还的时候了。
第二天的天气有点阴，虽然天气预报说是晴天，但代国庆觉得应该会下场不小的雨。
不过他也没带伞，直接开车到了沉记那边。
“沉记”当初这个起错的名字现在听起来倒是顺耳得多了。
相较起来，可比“陈记”要更容易被人记住。
“沉记”在天阳一共有两家店。
再多了王素兰就管不过来了。
李卫东两口子这一点倒是看得挺明白的。
他们是从穷苦生活中走过来的，所以对于能有今天这种生活状态非常满足。
就算是两个女儿一个嫁给了大老板，一个当上了大公司的老总，可他们还是喜欢守着自己的这一片小天地过活。
代国庆跟他们两口子也算是挺熟的了。
有时逢年过节也会特意过来聚一聚，除了请人之外，顺便也能给他们带些礼物什么的。
代国庆现身之后直接定好了房间，然后还没等上楼手机就已经响了。
原来是张小丽打过来的电话。
之前他一直是不接电话的。
但是现在马上都要见面了，也没必要显得没礼貌不是。
代国庆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张小丽的声音：“代总，到了吗？
我们已经到了，就在楼上三楼最里面那间。”
代国庆笑了笑，跟旁边的经理说了一下，将自己刚订的房间退了然后上楼去。
推开房门，张小丽和曾光都在，俩人看起来有些紧张，特别是曾光，直接站了起来向他打了下招呼。
代国庆毕竟也是曾光之前的老大，而且还对他有提携之恩，再加上曾光现在是顶了他的位置，所以想不表现得客气些都不行。
与曾光相比，张小丽则要显得随意得多。
见了代国庆之后也只是简单的点了下头，甚至连起身都没有。
代国庆也无所谓，坐下之后发现桌子上面已经摆满了菜了。
“嗯……挺好，我就喜欢他们家这个烤大虾。
每回来都吃的！”
代国庆说完笑着坐下来自己先夹了一个过来吃。
曾光笑了笑，给代国庆眼前的杯子里满上酒，然后又主动去给张小丽倒上。
虽然现在他的位置最高，但眼前这二位可都算是前辈级的人物。
他是一个也不敢得罪啊。
代国庆剥了个虾，沾了沾酱油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发出满意的呼声。
张小丽有点忍不住了，直接说：“代总！咱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毕竟你不把时间当回事儿我们可不行。
曾总和我这段时间累得都想死了，可比不了代总您这么逍遥自在啊。”
代国庆笑着说：“辛苦你们二位了。”
曾光说：“代总——现在我们的局面还算不错。
公司的短片您看了吗？
效果非常好的，市面上浆果的销量又开始回暖了。
要不是库存太多，各个工厂都可以再次生产了。”
代国庆说：“嗯……我知道！能请来那么多明星，大江这本事确实没让我失望。”
说完之后，又开始夹其他的菜吃。
张小丽实在看不下去了，猛的一拍桌子：“代总——现在公关这边还有公司运营上都已经开始渐渐回到轨道。
不过想彻底最完美的解决这件事儿，让公司重新回到市场中去，并且还能再次拥有竞争力，还差一件事情没有做。”
代国庆慢慢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什么事情？”
“我们需要一个投名状！”
张小丽盯着代国庆说：“出了这么多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去扛下所有的事儿。
如此一来，才会把仇恨和怀疑全都转移走。
公司才会有未来。
代总以为呢？”
曾光这下也不说话了。
他没办法说话。
这件事摆明了张小丽要逼代国庆出来顶。
但代国庆也不是傻子，这么多的事如果非要全把责任扔到一个人身上。
那肯定是要坐牢没跑的了。
至于具体多少年，也只能说是看运气了吧。
“我扛！”
代国庆直接说了一句，然后继续夹菜来吃。
这一句话直接把张小丽和曾光全给说愣了。
太直接了吧！
在张小丽看来代国庆这家伙是根本不愿意来扛的。
她这次就是想逼迫一下对方的。
但没想到代国庆居然这么痛快，直接就主动扛下来了。
张小丽有些不太确信的问：“代总……您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啊！”
代国庆毫不在意的说：“所有浆果出现这么多的贪腐行为全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给公司造成的影响也都是我管理不当造成的。
还有中毒事件和过期饮料的事情也都跟我多少沾些关系。
帮我通知一下记者，明天我就去跟记者们把事情讲清楚。
然后发布会一结束，就直接去公安那边投案自首。”
“代总……”曾光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但是他心里隐隐觉得这样有点不太好。
把所有事情都丢给一个人来扛。
这样做于大局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可以说浆果未来的发展都会因此而重新焕发生机。
可是对于那个扛下所有的人来说却又实在太残忍了些。
代国庆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的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
对于曾光的困惑并没有作出任何解答。
张小丽本来也想过要提出各种问题来责难代国庆的。
但是现在……她居然也无话可说了。
因为人家全接下来了啊。
你还能再说些什么。
过了许久，代国庆终于吃得差不多了，然后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笑着说：“你们干什么啊？
吃啊，别回头全让我一个人给吃了。”
代国庆亲自动手给他们两个分别夹了些菜。
然后先是望向曾光说：“小光，你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这一次事情办得也很好。
海外市场你要继续拓展，哪怕就算是公司国内已经恢复正轨了，那边的扩张也不要停。
未来是属于全球一体化的。
我们如果只把目光放在国内的话肯定不行。”
曾光想了想，问：“海外市场这么顺利，跟您有关系吧？”
只是一个怀疑。
因为实在太过顺利了些。
浆果饮料在几年前就已经打通了海外大部份的市场。
陈大江当初还没跟可乐闹翻的时候就是利用可乐的人脉关系把浆果饮料输出到国外去。
只是当时陈大江还在忙着应对金融危机和其他相关的生意。
因此根本没什么心思去留意国外市场。
这也就造成了虽然浆果饮料出了国门，但在国外的市场占有率低到近乎没有。
只能说是勉强维持而已。
而这一次曾光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加大在浆果在国外的市场份额。
将销量不断的提升。
然而当他真正开做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顺利得无法想像。
他曾经仔细问过象国和其他一些欧洲国家的经理，得到的答案居然是代国庆代总早在半年之前就已经开始在那边布局了。
这让曾光明白自己其实就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一切都应该算是人家代国庆高瞻远瞩。
如果不是代国庆提早布局，花费大量金钱去在国外铺路，想要在几天的时间里就打通国外市场，将原本低到可怜的销售额提高几倍甚至是几十倍上百倍根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曾光甚至也在想，代国庆消失的这几天或许并不只是躲在家中享清闲。
而其实是暗中也做了些什么的吧。
只是这个问题他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代国庆又喝了一口酒，根本没回应他，直接又转向张小丽说：“你待人接物的经验是真强。
这个可能是天生的吧，我是真的服气的。
不过说到公关，你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学的。
千万别太自以为是了。
以后用点心，最好是能再学学外语或是去找个夜大之类的深造一下。
相信叔，这对你没有坏处只有好处的。”
张小丽轻轻点了点头。
她感觉代国庆有点像是在交待后事一样。
这让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全都咽了回去。
本来是想要说些难听的话给代国庆听的，只是现在她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代国庆从身上的包里又拿出一些文件递给他们：“这些是股份转让协议。
我已经签好名字了。
我会将我手里拥有的全部浆果股份都转给大江。
你们回头记得交给他。
除此之外，关于公司我曾经做出的一些规划在这里……”
代国庆将这些文件单独拿出来特意递到曾光面前：“未来你要有自己的想法。
虽然可能会犯错。
但千万记得一定要学会独立思考。
如果你只是学别人，或是看着听着别人去做，那浆果可就真的没有未来了。
我的这些东西就当给你提供一个参考了。
现在浆果的股份比较分散，不过还好大江仍然是最大的股东。
就算市场上所有的股票都被有心人给收了，再加上散在外面的大江之前给出去的股份，依然没办法对大江造成威胁。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
你们记得告诉大江，找机会一定要再增发一下。
把自己手里的股份比例再加一加。
这样一来才算是稳妥。”
张小丽居然也从包里拿出几张纸递过去：“这是我准备好的您应该揽下来的事儿。
到时候在记者面前就照着说就好。”
“嗯……早准备好了啊！”
代国庆笑着将东西接过来翻看了一下：“行——这方案做得够漂亮。
小丽啊，应该不是你的手笔吧。”
张小丽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
你们两个再多吃点吧。
我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小丽……定好时间地点给我电话。
我明天会准时过去。”
代国庆说完起身离开。
代国庆从来了之后就开始吃喝。
一共也没说多少句话。
但曾光也算是再一次认识了这位代总的雷厉风行。
虽然话不多，但句句都是关键的。
看着他递过来的这些文件，果然曾光发现了其中有几份是关于国外扩张的建议。
代国庆的眼光还是可以的。
早在他刚接手的时候就想过因为自己过于急进可能会给浆果带来一些麻烦。
所以代国庆表面上在国内抢市场，暗中同时已经开始在国外进行布局。
可以说如果没有代国庆。
就凭他曾光还有浆果的牌面想要在一个星期之内打破固有市场框架，瞬间将销售数量提升数十倍根本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所以……曾光心中暗叹，果然还是他捡了人家代国庆的便宜啊。
代国庆一走，剩下他们孤男寡女的也没什么意思了。
简单吃了一会儿二人起身离开。
到了外面，张小丽指着旁边的车子说：“走吧——我送你。”
她知道曾光是没有车子的。
曾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用了！张姐你有事就先忙吧，我正好……”
“行了！别废话……上车！”
张小丽说完就霸道的自己先进了车子里。
曾光如果就这么走了，那可是相当撅人家面子的。
所以只能苦笑了一下跟着钻进副驾驶的位置上。
张小丽这娘们是真难缠啊，不知道以后哪个人男人会降服她……不……应该说是会被她降服才对。
“去哪？”
等曾光系下安全带后，张小丽问。
曾光想了想：“去公司吧！”
他其实是想回家的，可惜张小丽在这呢，总不能说在这种公司紧张的时候自己懈怠了吧。
所以就得装装样子了。
车子发动，张小丽带着曾光向公司那边赶过去。
公司距离“沉记”这边还不算太远，开车的话顶多就是二十多分钟的路程。
张小丽一边开着车一边说：“代总是真的不行了。
不管他到底会不会去主动投案。
以后都没机会再回公司了。
小光……公司以后可就真的要靠你一个人撑着了。”
曾光客气的回了一句：“是……我肯定会尽力的。
但也不能说是我一个人，还有张姐你们这些前辈在呢。
以后肯定要多多仰仗的。”
张小丽说：“这次事情结束之后我可能打算歇一歇。
可能……要谈个恋爱吧。
有个男的挺傻比的，不过他对我倒是挺认真，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我。
所以我想……也是时候成个家了吧。”
“那要恭喜张姐了。”
曾光笑着说：“不过……张姐你是公司的顶梁柱啊。
你要是走了……”
“只是歇一歇！又没说辞职不干了。”
张小丽笑着说：“而且我也说了，那男的有点二，我其实是不太看得上他的。
不过……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曾光笑了笑没出声。
其实曾光心里是比较不服气的。
曾光心说在公关上我可能不如你，但说到泡妞搞对象，咱俩还不一定谁是高手呢。
车内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
过了一会儿，张小丽才继续说：“你可能不会懂现在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多么的难得。
如果没有陈大江，我可能现在还是得天天陪人喝酒甚至喝到胃出血也不能停呢。
钱啊……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
我爹那一辈人还是靠着种地和在工厂上班为生。
认为那样能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呢。
可是这一转眼，钱变得实在太重要了。”
曾光没出声。
这算是他的优点，不懂的事情不瞎比比。
论年纪张小丽要比他大一些，所以他不好说得太多。
张小丽这边似乎也有些情绪了，所以就继续说下去：“我自认为能力还算是不错的。
可这世上能力强没个屁用。
你还得有贵人相助。
就说我曾经遇见过一个年轻人，那孙子他爹是哪个厂的厂长。
造他么的，他们那厂当时听说都经营不善快倒闭了。
可他呢，在我们姐妹中间上去就是一砸。
你知道是多少钱吗？
草……十五万！那还是五六年前的事情呢。
你想想……十几万啊。
厂里的工人们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他么的那孙子居然拿十几万出来消遣。
你知道他当时说什么吗？
他说谁愿意陪他一晚上那些钱就全是她的了。”
“真他么是个孙子！”
曾光忍不住也爆了句粗口。
工厂破产倒闭，这是在大环境下不得以而为之的事情。
但偏偏有很多人暗中借机大发横财，靠吃着人血馒头肥了自己。
这种人就算再过几十年说起来，人们的恨意也不会消散半分。
“可是你知道吗？”
张小丽苦笑了一声：“我他么当时心动了啊。
真的……如果不是旁边有个姐妹比我更早一步去抢了那钱说不定我就要去抢了。
我们都知道那孙子是个畜牲。
我们也烦他烦得要死。
可是十几万呢……你知道当时我二叔全家一年的收入下来连一万块钱都到不了的。
钱啊……用钱能把人活活逼死，更何况只是陪一个男的睡觉。”
曾光这下又不出声了。
他能想像得出当时的张小丽那群人是多么无助。
大家都是讨生活罢了。
真正不要脸的反而是那些拿着别人的血汗钱到处挥霍的畜牲。
“所以……陈大江在我心里就是这个！”
张小丽说完竖起了大拇指：“他没嫌弃过我，而且还看到了我的长处。
这次遇见事儿了我一定要帮他摆平。
一直以来拿着他发的高工资，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现在能明白我为啥非要找代总出来了吧。”
曾光点头：“是——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是不会跟大江提的。”
“不——你应该跟他说！”
张小丽说：“我说过了。
士为知己者死。
陈老板对我有恩，为了他我愿意当这个恶人。
其实陈老板早就说过不能让代总顶罪。
可是现在这件事如果代总不出来顶就没人能顶得下来。
所以他必须要顶。
就算明天他不现身，我也有办法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身上去。”
曾光说：“我相信代总。
他既然说来肯定是会来的。”
张小丽撇了下嘴，但却没再多说什么。
到了公司之后，曾光来到办公室，询问了一下最近公司去库存的一些情况。
曾经是代国庆的漂亮美女秘书亲自跟他解释说：“曾总——最新的好消息啊。
整个东三省还有南方二十二家城市的乡村地区我们全都打通了。
浆果饮料会以平均每瓶两块钱的价格出售给他们。
这下库存不但去掉了，估计弄好了可能还会让下面的工厂恢复生产。”
“什么玩意？”
曾光皱起了眉头：“你到底在说什么？
仔细点说给我听。”
因为国外的市场扩张，所库存去得非常快。
再加上众明星加盟进来的宣传短片的影响。
市面上对于浆果饮料的负面影响已经大大的降低了。
不仅如此，因为这一次请来的助阵明星实在太多，在明星光环效应下，浆果饮料居然开始在市场上重新火爆起来。
至于说到浆果内部亏空的事情人民根本不感兴趣。
在他们眼中，只要这饮料便宜好喝，而且还没有毒，那就足够了。
至于你们公司内部贪了多少钱，做了多少假账，民众才不会去关心呢。
又不是国有企业。
在他们看来，私企里面出现这种现象吃亏的只是那一个老板而已。
曹秘书解释说：“就是灵翼娱乐的李总啊。
她以前在公司管过一段时间呢。
不过那时我还没来，听老人们提起过，李总是个很有办法的人。
她这次能通过网络跟乡村那边发送了抽奖码还是什么的东西。
然后又跟国内各个乡镇政府进行联系，把浆果饮料继续下沉，并且低价促销售卖。
现在需求量变大，我们的库存一下子就清空了。”
是啊！
下沉！
曾光心中一动，发现自己再次被人证明了无能。
代国庆早早就预见了危机，所以提前拓展海外市场。
而他上位之后除了应该继续扩张海外市场去库存外，最应该做的就是在国内继续下沉。
当年李杰应对可乐和中华寺汽水厂的压力时用的就是这个方法。
城市的消费量固然是巨大的，但乡村那边其实同样不小。
现在国家的政策变好了，农民也不全都是穷人了，手里多多少少都有了那么点钱。
虽然不是说大钱吧，但至少从生活质量上来说以前连瓶矿泉水都不愿意买，可现在买瓶饮料还是轻轻松松的。
那个李总这么做不但帮浆果在现下的阶段去掉了库存，同时更开拓了新的市场出来。
浆果饮料低价促销之后，肯定会在乡村那边打出一定的知名度。
可以说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厉害！
曾光心中暗叹。
自己果然还是太年轻了些。
或者说……他跟代国庆还有李杰那样的人物还是比不了。
不过他平时虽然话少，性格上却还是挺有一股倔劲的。
越是这样，他觉得自己越应该把事情做好给所有人看看才行。
想到所有人，他就又想到了汤楠楠。
跟刘佳不一样。
刘佳是他上学时碰上的，那个时候只能说是荷尔蒙过多引起的爱情反应。
可是汤楠楠不是，汤楠楠本身就是空姐出身。
刚认识他时工资可比他高得多了。
而且人家工作也上档次啊。
现在一提空姐，谁不知道那是高大上的东西。
那可是能跟着飞机到处免费旅行的职业呢。
人家汤楠楠能看上他可是真不容易。
而他呢……现在当上浆果老总了，这事儿可不能再瞒下去了。
不然的话非要出事儿不可。
刚好这时身边的电话响了，居然是汤楠楠：“喂？
我下飞机了，晚上我妈要过来，一起出去吃点吧。
嗯……但是我妈还不知道咱俩的事儿呢，所以你晚上就自己找个地方睡吧。”
“行——”曾光笑着说：“那你选个地方，我给阿姨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