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秦孜笑了。待默了一瞬，才问：“薛琰还没接到他的电话吗？”


    姜月摇头，“没有。”


    秦孜算是知道了，纵是喻耀岚去劝，也一点用没有。可能是抱的希望一开始并不大，所以她也不失望。


    姜月是特意来送喜帖的，其实她挺忙的，所以并没有多坐，很快就走了。


    秦孜将喜帖收好，才盘腿又坐回沙发上，拿着手机，却半天没动手机，只是发着呆，出神。


    许久，她终于有动静了，点开司彦的号码，想给司彦发短信，但一个字的拼音还没打完，她又顿住了，忙又收了手机。


    她不能联系他。


    所以也不能给他发短信。


    可他这不治腿……


    尽管从痛苦当中走出来很难，但她还是想他能走出来的，因为她希望他能幸福……


    就这么带坐到天黑，最后她也不开灯，就这么在黑暗中，还是给已经十年没有过联系的号码发了条短信。


    -你治腿吧，我离开这座城市，或者出国，离你更远，可以吗？


    当初，两人分手的时候，他希望她和他再也不要见面，她答应了，所以，哪怕路上远远的望见了，她也赶紧躲开，从来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其实那样也不光是因为她答应了，还因为她也实在没勇气和资格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都怪她。


    若不是她，他也不会被绑架，腿还好好的，他妈也好好的，没有受刺激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死掉。


    短信发过去了，她更是没心情做别的了，晚饭也没心情吃，就还盘腿那样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也不开灯。


    直到半夜，见他还没回复，她知道他肯定看到了，只是不回复，她没删他的号码，他也不会删她的号码的。


    四年前那场车祸他打电话过来被姜月接到就是最好的证明。


    也怪当初太喜欢对方了，要是没那么喜欢，兴许也不会这么痛苦了。


    迷迷糊糊，秦孜就这么在沙发上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随便弄了点早餐吃，又来沙发上坐着，估摸着司彦应该到公司了，她才又发了条短信。


    -要不，我还你双腿吧？


    反正她也不想活了。


    活着太没意思了，她都没什么留恋的。


    但她知道，她要是死了，他肯定也会死的，她会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可他妈是那么想他活下去，好好活着，所以她从来没逼过他，也没想过逼他，可现在，没办法了，她实在没办法了，她觉得自己都要疯了。


    几乎是短信发过去的同时，那边便有了回复。


    只有三个字：


    -我恨你。


    却是这三個字，让她瞬间笑了，并掉下眼泪来。


    因为她知道，这是他答应治腿了。


    他知道她真疯起来很疯的，什么都干得出来。他当初就是被她这么吸引的，只是没料到刚在一起没多久就发生了那事。


    “对不起……”


    她想发一句这个过去，再跟他道歉。


    可却怎么也发不过去。


    只是眼泪越流越凶，而嘴里却还在不停的低声念着：“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