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骑兵跟山蛮重装步兵之间，是最强之矛跟最强之盾的对抗。尤其是在狭窄的山道上，就更加考验双方的技战术水平。


    马蹄声中，骑兵部队犹如尖刀一样，狠狠刺入山蛮步兵方阵。崎岖的山路在骑兵精湛的骑术驾驭下，如履平地。


    “格挡！”前排山蛮营正下令。


    刷的一下，一面面精钢铸造的精致盾牌立起，犹如卡牌一样，瞬间在阵前组合成一道盾牌墙，足足叠了三层，甚至高过马头半米。


    盾牌外面专门雕刻的专属黑豹图腾，在阳光照射下冰冷如惜。盾牌内侧，则是一个个手持战斧的山蛮战士，正在用全身的力气抵住盾牌。


    因为匆忙迎战，整个过程并入算流畅。近了，还能看见山蛮战士手心渗出了汗水，额头青筋暴起。


    既紧张，又兴奋。


    “轰~~~~”


    高速冲锋的骑兵，就像一辆辆高速行驶的坦克战车，以无可抵挡之势，将前排的山蛮重装步兵冲得七零八落。


    匆匆结成的盾牌墙，当即被冲垮。一批批精良的战马在骑士的驾驭下，来了一个腾空跳跃，瞬间越过已经被冲倒的盾牌墙。


    半空之中，弯刀的白色刀光闪过，鲜血迸溅。


    躲闪不及的山蛮战士，要么被击杀，要么直接被踩成肉泥。


    第一道防线，就此告破。


    骑兵此番来袭实在太过突然，没给山蛮战士一丝一毫的准备时间，就是山蛮战士再如何训练有素，也不可能在瞬息之间从行军状态，转为战斗状态。


    行军途中，战士们的武器装备可都是收起来的。


    匆忙应战，本就吃亏。


    更加关键的是，因为是在山道上行军，前军根本就没配备弓弩手。可以想见，在敌军骑兵发起冲锋时，丝毫没有受到弓弩手的干扰，将是何等的可怕。


    再加上李牧骑兵确实凶悍，前锋部队显得有些狼狈。


    山蛮战士到底是山蛮战士。


    吃了闷亏，后方的部队立即反应过来。


    就是这么一耽搁的功夫，一个更加强大的盾牌方阵，已是悄悄集结完毕。李牧骑兵明显感到，来自前方的阻力越来越大。


    时不时地，还要遭受来自两侧山蛮战斧的袭击。


    更加糟糕的是，带队的骑兵将领放眼望去，看到的只是密密麻麻的山蛮战士，根本就见不到火炮的身影。


    想要突破整个山蛮防线，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撤！”


    骑兵带队将领非常干脆，毫不恋战。


    军令一下，训练有素的骑兵立即变阵，后军改前军，沿着原路撤离。


    在如此狭窄的山道上，骑兵部队竟然可以完成转身，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怕是难以置信。


    李牧骑兵，果然名不虚传。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敌军骑兵犹如一阵旋风一般，匆匆而至，又匆匆消失，留下一地的尸体跟战争残骸。


    山蛮战士望着狼藉的战场，再望着自己的小短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军潇洒离去，欲哭无泪。


    李牧的这次下马威，从山蛮战士沮丧的神情中就知道，非常成功。由此清晰地传递出一个信号：联军丝毫不惧豹韬军来袭！


    韩信得到前线战报，喃喃自语：“出师不利啊！”对李牧的作战风格，韩信首次有了直观的认知。


    两位名将之间第一回合的较量，李牧小胜一场。


    ************


    插曲过后，行军继续。


    一场局部的小冲突，是无法左右战争进程的。


    双方真正的战斗，还将在桂平关了解，到底谁技高一筹，尚未可知。


    下午三时许，第一军团的前锋部队，也就是山蛮重装步兵师团，终于抵达桂平关下，开始安营扎寨。


    相比山道，桂平关前开阔了不少，足足有三十余米宽。即便如此，对大军而言也还是显得过于狭窄。


    山蛮战士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要塞，开始在关前结阵。


    一小时之后，各大师团陆续抵达前线。整个军阵延绵十余里，真正能够威胁到桂平关的，实际上也就第一师团而已。


    剩下的四个师团，暂时只能看热闹了。


    列阵完毕，作为战争主角的p1型火炮方才被推到阵前，揭开神秘面纱。刚一露面，就被山蛮战士死死护卫起来。


    城头之上，李牧望着敌军阵中的火炮，神情复杂。


    此前的骑兵突袭并未取得理想战果，刚一得到消息，李牧就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一场怎样的苦战。


    接下来就看，他准备的第二种战术能否凑效了。


    …………


    随着炮火齐鸣，接下来的战争场景，简直就是第二军团攻打宣武关的翻版。在火炮的轰击下，关隘驻军被打得没有一丝脾气。


    唯一的不同，就是在一开始韩信就下令，直接轰开了桂平关的城门。诺大的城门，在火炮面前被打得千疮百孔。


    韩信敢断定，李牧一定不会轻易放弃袭击火炮的打算。因此，他干脆轰掉城门，剩下对方又搞什么突袭战术。


    果不其然，仅仅过去不到半个小时，李牧骑兵再次冲了出来。相比上一次的突袭，这一次的骑兵规模更大，像是倾巢而出。


    浩浩骑兵冲破城门残骸，将其碾成碎末。


    “准备！”


    李牧骑兵刚一露出城门，火炮立即停止射击。


    区区八门火炮如果同时开炮的话，确实能对骑兵部队造成一定的威胁，但绝对无法阻止骑兵冲锋到火炮跟前。


    p1型火炮虽然经过七号研究所的改造，其装弹发射频率还是要远低于强弩，甚至比弓箭手还要慢。


    骑兵在如此短距离的一个冲锋，只够火炮发射一次。八门火炮齐射一轮，又能对骑兵部队造成多大的伤亡呢？


    现阶段能对抗骑兵的还是只能是步兵，准确地说是应该是重装步兵。而山蛮重装步兵，无疑是重装步兵中的王牌。


    早就蓄势待发、战意盎然的山蛮重装步兵，在火炮前迅速结阵。


    山蛮战士这次有备而来，势要给敌军一个血的教训。连着吃了几次亏，对李牧骑兵，山蛮战士算是记恨上了。


    “来吧，混蛋，尝尝你大爷战斧的厉害！”山蛮战士神情亢奋不已。


    而在山蛮战士后方，韩信更是早就埋伏了弓弩手。


    此战术跟当初章邯的选择几乎如出一辙，唯一的区别，就是受限于场地，韩信无法在两翼安排突袭的骑兵部队。


    难道说，类似的一幕将再次重演吗？


    韩信望着冲锋而来的李牧骑兵，眉头紧锁，没有一丝放松。他绝不会相信李牧会如此愚蠢，会傻到去复制颜良同样的战术，来破坏火炮。


    其中必定有诈。


    相比猛将颜良，李牧可是战术大师。


    接下来的一幕，证实了韩信的猜测。


    只见李牧骑兵部队在冲出城门之后，并未按照正常战术扩散开来，而是维持阵型，收束成一个狭窄的阵型，像箭头一般刺入山蛮阵中。


    更加诡异的是，在冲破山蛮第一道防线之后，骑兵没有继续往前抵进，而是突然一分为二，平均地转向左右两侧。


    紧随其后的骑兵则沿着前军冲破的口子，发起第二波冲锋，在冲破第二道防线之后，同样往左右两侧散去。


    如此往复。


    整支骑兵部队就像一个钻头一样，通过接力的形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山蛮阵中打开一个缺口。


    于此同时，不断往两侧散去的骑兵，又很好地阻挡了两侧的山蛮战士向缺口靠拢，变相地维护住了这个缺口。


    不用说，此战术又是李牧所创，专门为破坏火炮而设计。


    “好胆！”


    山蛮阵中一阵怒吼，被敌军如此羞辱，整个山蛮的尊严都受到践踏。


    反应过来的山蛮战士，在军官的带领下，往内侧收紧，准备将正不断往两侧散去的骑兵围住，置他们于死敌。


    为了造成有效杀伤，山蛮战士直接放弃了手中的盾牌，一柄柄战斧凶狠地砍向马腿。骑兵一旦坠马，立即就会被砍成肉酱。


    瞬息之间，李牧骑兵就损失惨重。


    另一方面，李牧新发明的螺旋式冲击战术也在发挥奇效。


    短短不到十分钟，接力而至的骑兵彻底冲破山蛮把守的阵线。两门p1型火炮，无力地展露在骑兵面前。


    它们接下来的命运，可想而知。


    在骑兵不要命的冲击下，两门火炮当场报废。


    如此，他们还不满足。后续跟上的骑兵部队，还想沿着打开的缺口，去冲击两侧的火炮，想将八门火炮全部摧毁。


    可惜，凶悍的山蛮战士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骑兵部队越往里冲，阵线就拉的越长，跟山蛮战士的接触面就越广。如此，后续冲击的骑兵几乎无法顺利往两侧散去。


    他们基本上还没撤离，就死于山蛮的战斧之下。


    在骑兵破坏掉两门火炮之后，愤怒到极点的山蛮战士更是发起最强一击，刚被冲破的缺口，就被两侧的山蛮战士彻底堵住。


    整个战场就像一个口袋，山蛮战士将打开的袋口，重新“扎上”。不知不觉，整支骑兵部队已是跟山蛮战士混杂在一起，互相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