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九梨牵着他回到客厅。


    她倚靠在他的怀里，执起桌上的酸奶喂他喝：“宝宝，你睡醒了怎么不直接下来？”


    “夙珩怕打扰你们。”


    “我跟她又没谈工作，哪会打扰？”


    “夙珩不知道。”夙珩咽下嘴里的酸奶，把她再往怀里拢了拢。


    他贴近她的脸颊，纤长的睫羽轻触着她的肌肤：“你跟她聊了什么？”


    “也没什么。”九梨将舒绾绾的事，简单讲了一遍：“下次看到她，估计又变样了。”


    “她活该。”夙珩用最奶萌的声音，说出最凉薄的话：“没要她的命就已经很不错了。”


    九梨捏着他的脸：“你还想杀人？”


    “夙珩不喜欢欺负你的人。”夙珩没有正面回答，但语句中夹杂的深意，却再明显不过。


    “我不会让别人欺负。”


    “骂你也不行。”


    九梨轻笑一声，凤眸闪过丝丝欢喜：“你就那么护着我呀？”


    “你是夙珩唯一的伴侣。”他哪怕拼尽所有，都会护她周全。


    夙珩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有那么一瞬间，九梨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帧帧与他在不同世界打闹说笑的画面。


    她攀上他的脖颈，眷念地与他贴近，低声喃喃：“希望你会一直爱我。”


    “夙珩会的。”夙珩抚摸着那头细软的发，下意识道：“哪怕夙珩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会爱你。”


    九梨突然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阖上眼眸，将每一次离别的画面深藏在心底：“我也会一直爱你。”


    夙珩发自内心的笑了。


    他望向倾泄而来的几缕阳光，浑身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就连灵魂都得到了莫大的满足一般。


    这样温馨的气氛，是面临水深火热的舒绾绾，渴望而不可求的。


    她穿着一件破旧的连衣裙，跟着一只飞舞的蝴蝶，在车水马龙的街道四处乱逛。


    来往的行人对她避之不及，纷纷用嫌弃或同情的眼神看着她，偶尔还会有几个兽人，暴力地将她撞开。


    舒绾绾的眼里只有蝴蝶。


    她感觉不到肩上的疼意，目光呆滞地跟着它走了一天，最终停在布满金黄沙粒的海边。


    “诶，那不是舒绾绾吗？”正在玩沙的栩岩，一抬头就瞥见了那道脏兮兮的身影。


    坐在沙滩椅上的九梨，寻着他的视线看去，眸光却停留在那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身上。


    “她怎么在这儿？”夙珩的动作一顿，抓在掌心的沙子亦顺着指缝，悄然落下。


    “谁知道呢。”栩岩一屁股坐在沙滩上：“她身上应该很臭吧，怎么还会有蝴蝶在旁边？”


    “索命。”九梨的声音很轻，只有距离她最近的夙珩听清了，他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


    “夙珩还是不懂。”


    恰巧听到这儿的麒珉，大胆猜测：“舒绾绾伤害了蝴蝶，所以蝴蝶来找她报仇了？”


    还没来得及解释的九梨，轻应一声。


    她微微俯身，在夙珩的唇角边亲了一下：“宝宝现在懂了吗？”


    “懂了。”夙珩弯了弯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