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得清就怪了。”杨圩推开右边的房门，用打火机的微光引路，走向中间的沙发。


    待他们接连坐下之后，一道瘦小的身影，便印入了众人眼帘。


    她扎着两个麻花辫，抱着手里的布娃娃，爬上桌后的长凳，嘴角含笑地看着他们。


    那盏油灯，将她的脸颊衬得极其白皙，像是没有血色一般，怎么瞧都觉着怪异得很。


    “这是你们谁的女儿？”保险男先问一句，避免再发生刚才的事。


    “我们都没结婚，哪来的女儿？”


    “有没有前女友怀孕的？”


    “没有啊。”


    “我每次都做了措施，不可能怀。”


    “先看看她怎么说。”何政还算淡定，毕竟他一向行得正坐得端，也不怕什么报应。


    “欢迎各位哥哥姐姐。”女孩的声音清脆甜美，但在这种环境下，却显得莫名诡谲。


    她抚摸着布娃娃的头：“请你们说出曾经做过的两件坏事哦。”


    “哪种坏事？”


    “都可以，你要自己想哦。”


    “我好像没做过什么坏事。”于正豪苦想许久，脑子还是一空空白，只好让别人先答。


    杨圩没有隐瞒：“我以前出去打架的时候，砍断了别人的手，还弄瞎了他们一只眼睛。”


    “牛。”严圣竖起大拇指，难免好奇地问：“你当时进去没？”


    “进去了。”


    “判了几年啊？”


    “下一位。”女孩打断他们的聊天，提醒道：“请两位哥哥保持安静，不要打扰别人哦。”


    保险男率先开口：“我盗取过同事的客户资料，还给主管的杯子里下了泻药。”


    严圣紧随其后：“我在初中的时候骗了我奶奶一万块钱，还背着她，把家里的牛卖了。”


    “我没做过坏事。”


    “我也没做过坏事。”


    “我也。”胡英两口子跟何政的答案一样，他们一心向善，根本做不出伤害别人的事。


    按照顺序，他们答完就轮到娄焰了。


    他摁了一下口罩的扎带，眼底溢满了自责：“我踩死了很多蚂蚁，还毁过一个蚁巢。”


    “这也算？”


    “为什么不算？”


    于正豪一言难尽：“我看你的眼神，还以为你做了啥伤天害理的事儿呢。”


    “下一位。”女孩警告地看了他们一眼，嘴角的笑意却不变。


    九梨慵懒地往后仰：“我是好人。”


    “请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是好人。”


    “这个不算！”女孩扯断布娃娃的头，下一秒又恢复了甜美的笑容：“请你重新回答呢。”


    “你装小孩累不累？”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应该三十好几了吧？”九梨看着她扭捏的姿态，都觉得膈应。


    听见这话，女孩的脸色一变。


    她执起那颗断掉的头，猛地往九梨身上砸过去：“闭嘴！你给我闭嘴！”


    九梨一脚踢开袭来的娃娃头：“以你的年纪，还好意思叫我们哥哥姐姐？不觉得恶心么？”


    于正豪懵得很：“啥意思？”


    “看过孤儿怨么？”


    “没有。”


    “我看过。”严圣一听她提起孤儿怨，就懂了：“搞半天，这女的是侏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