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清亮且脆生生的，但依旧有着甜甜的糖味儿。
而且，是她刚刚说的，苹果糖味儿。
斯尔泽面前那本书翻页的速度停滞。
下一刻，书籍落回书架，又一本书飘到他面前开始翻页。
他不知道又从哪里摸出了一颗糖。
剥开糖纸，塞进身边她口中。
大概是想让多嘴的言希西闭嘴。
言希西本是抱着他的胳膊挂在他身上，他递来糖，她张口就咬，碰到了他的手指。
他的指尖一顿，睫毛微微颤了颤的他，将手缓缓收回。
”这次是酸酸甜甜的橙子味道呀。”含着糖，言希西眉眼弯弯地嘟囔：“斯尔泽先生刚刚明明说没有了的，骗我哼……”
斯尔泽的库房里的确没了，但他可以从别的地方取。
听到她这娇嗔般的甜软声音，面前书籍翻页速度变慢。
唇齿间残留的糖味儿还在。
他抵了抵上颌，却当没听到她的话语，袖中的手指明明还在摩挲着刚刚残留的痕迹。
可他面上已经恢复认真专心的状态，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书籍。
言希西也没再打扰他。
她问小艾：“好感值呢？有增长吗？”
小艾小声道：“没有耶。”
言希西：……“系统没有坏掉吗？”
都这样子了，好感值怎么还是没有增长？！
小艾：“只是有点点发热，没有坏掉呢。”
“发热？”
“嗯呐。”小艾羞羞地回：“大概是刚刚看的画面太过猛烈，让系统热的不行呢。”
可惜马赛克了呜呜呜！
言希西：……
小艾：“大大，你呢，有反应吗？”
言希西：……
她问：“斯尔泽融合了怨后，还是现在的样子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哦大大，毕竟没有先例，但欲是黑暗神身体中最微小的一部分，怨肯定比欲要强大，到时候，怨的那部分会压制欲成为主宰。”
这就相当于人类的人格分裂。
虽然是一个人，但分裂的人格又是不同的性格。
哪一部分强大，哪一部分就会主宰意识并呈现出来。
言希西：“斯尔泽的怨会是什么？”
虽然好感值没有增长，但她已经肯定，斯尔泽的“欲”这一部分，很在意她。
另外一部分“怨”，听着就不像是个好相与的存在。
小艾：“黑暗神的怨呀，我也想知道是什么呢。”
言希西：……这系统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
她又问：“斯尔泽想在书上寻找什么？他是不是不会融合另一部分的办法？”
“不是哦。”这个问题小艾知道，它的声音也立刻从刚刚的低弱心虚，变成了兴奋开心的状态。
“黑暗神是在找怎么样可以令他这一部分欲继续主宰意识呢。”
小艾很是嘚瑟骄傲：“大大你真厉害，你改变了黑暗神呢。”
言希西：“有这种方式吗？”
小艾的声音有些不确定：“我也不太清楚呢，不过如果是黑暗神想这么做，应该会有吧，毕竟黑暗神无所不能呀。”
言希西：……这就是黑暗神的脑残粉！！
整个书房里的书籍全部被斯尔泽翻了一遍。
他后来看书的速度越来越快，面前好几本书转圈圈排队等他看。
言希西好羡慕，和小艾说：“这种看书的能力要在学校里，考试绝对能拿一百分。”
小艾：“大大，咱们格局大点。”
言希西：……是哦，这么一提醒，她也觉得自己格局有点点小了。
小艾：“这种能力来当系统，我们系统里那些无边无际的颜色书籍，都不够他消遣的，他要是能专心看一点，肯定立马就能从纯洁不染进化成色彩斑斓，到时候就能天天和大大您炖肉啦。”
言希西：？？？您这格局可真大！
下一刻，斯尔泽面前的所有书籍全部回到书架。
斯尔泽则垂眸敛目，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言希西识趣地没有打断他。
口中的糖甜滋滋的一直融化着，甜的她这会脸睡意也没有，就等着斯尔泽的最终结果。
此刻见斯尔泽凝神思考，她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打搅到他。
片刻后，斯尔泽抬眼，盯着言希西。
他的目光看似平静无波。
但言希西却总有种他把自己当了个木雕在打量。
就好似他手里拿着刻刀，在思考从哪里继续下刀。
言希西小心翼翼地问他：“斯尔泽先生，怎么了？”
斯尔泽垂眼，目光落在包裹着他们双手的那颗大红线球上。
他问：“人类的心若是取一块，会疼吗？”
言希西：？？？
“会死。”她忙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认真无比的对斯尔泽说：“不仅会疼，还会疼死，人类很脆弱很脆弱，身上每一个地方都不能掉肉。”
斯尔泽：“哦。”
言希西依旧没有把心落回实处。
总觉得自己身上某个零件会在斯尔泽的脑洞大开中不保。
口中的糖化的只剩一点。
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又踮起脚，用舌……尖把糖送给斯尔泽。
这次斯尔泽没有抵抗或是拒绝。
她送来，他就张口，不仅把糖卷走，还把她的**撷取……
言希西本来只是想送他点糖讨好，万万没想到，他得寸进尺。
小艾叹了口气：“为什么关键时刻总是会有马赛克啊。”
这抓心挠肺的要它怎么熬。
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啊。
言希西没回应它。
虽然有过一次经历，而且就在不久之前。
可总觉得这一次比刚刚更盛。
以至于，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热，越来越热。
热的她浑身都像是在烤炉中。
脚像是踩在云端般晃悠悠的，连自己是谁也不清楚了，只有无边无际的甜意蔓延。
过了许久，斯尔泽终于放开言希西。
他的手，轻轻碰了碰言希西眼角沁出的泪。
那一点点的泪意沾染在他的指腹，凉凉的，却令他浑身都有种异样的滚烫燥热感。
他抿了抿唇，说：“你需要去外面。”
言希西一听，两眼懵逼。
上一刻还是你侬我侬的按着她不放开。
这连三秒都不到，就要赶她出门？
最关键的是，拉手手的任务很快就要完成
这个时候赶她去外面，这不是前功尽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