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感觉到那股冲动消失，暗中松了一口气。


    他继续保持平静的姿态：“当你明悟了自己的内心，做出的选择如果依然不变的话，那么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族群，我都会答应你，但是我答应的绝对不是一个人，心血来潮或是冲动之下的决定。”


    说完，他转身走向了寂静海。


    雪皇愣住了。


    她还不能明悟自己的内心吗？


    第一次见到冷光的时候，是在战场上。


    冷光刚开始的实力还很弱，但是依靠智慧在战场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他珍惜属下的生命，虽然不会愚昧到阻止属下的死亡的地步，但他会让每一个生命的消逝都变得合理，让他们死得其所，作为战士而不是一个炮灰死去。


    这是他对生命的尊重。


    现在想来，这应该是他为自己营造的人设吧！


    当时的她只觉得这样的人很有意思，于是，她就稍稍对冷光有了一丝关注。


    随着界域战场上的一场场战争，冷光的成就越来越高，威名越来越盛，声望也达到了一个同代人无法想象的高度，那时的她有了一个念头：他是我的。


    也许，一开始那只是对人才的喜爱吧！


    但是，他崛起的太快了。


    在他成功诱杀了皇者境之后，他的地位已经变得和皇者境一样了，甚至犹有过之。


    大家都知道，他是注定的皇者。


    哪怕浪费比别人更多的资源，冰族也必须要把这样一位功臣培养成为皇者。


    她心里想的依然是：他是我的！


    直到冷光的陨落。


    冷光陨落了，哪怕她后来知道是江凡假扮的冷光，有些事情也注定改变了。


    正如江凡所说，冷光只不过是他扮演的角色，一个角色的消失和演员有什么关系？你喜欢这个角色，并不代表你就要喜欢这个演员啊！


    当然，两人之间还是有相通之处的。


    比如那种自信的气质。


    这是江凡长期在对自己不利的环境下作战中养成的。


    对雪皇这个地位的人来说，气质也比相貌更加吸引人。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想起江凡刚刚说过的话，雪皇的心中充满了迷茫。


    江凡没再理会雪皇，作为极境皇者，被人点醒一下子已经是极限了，毕竟只要有思想，那就有陷入迷茫的时候，继续被人开导像什么话？


    给她时间，她应该能想通。


    最后的答案不管是什么，江凡也决定接受。


    现在的他，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寂静之海。


    寂静之海，是一片永远不会被冻结的冰海，温度早就已经低于零下二百摄氏度了，可就是不结冰，还有许多生物在海水中繁衍生存。


    这是世界不同，造成的法则差异。


    除了本土生物外，唯有自成世界的皇者境，才能在这样的世界生存。


    江凡是靠着五行环的妙用，才能短暂在这个世界逗留。


    如果要长期生存，五行环也会崩溃。


    寂静之海，是个在前世也没有人踏足的地方，倒不是说未来的人类不争气，没有强者出现。


    未来的强者虽少，可是七星进化者还是出了几个的，六星进化者的数量也达到了二十多个，任何三个六星进化者联手，都能横扫这里。


    可是，在人类达到那个程度之前，冰河界就没了，导致江凡对这个世界了解有限。


    冰河界没了的起因，也和江凡有关。


    在他发现被自己斩杀的泰坦巨人，以及擎天之骨的奥秘之后，他就把擎天之骨都给截胡甚至摧毁了，这导致冰河界的防御力量大大减少，根基都被损毁了。


    没有了擎天之骨，泰坦一族就失去了力量。


    至于最后到底是谁灭的，江凡还真没空关注。


    后世的一场场大战，确实太可怕了点。


    但是，哪怕不了解前世的情况，江凡对寂静之海也不是一无所知，起码他会推理和总结。


    对冰河界的生灵来说，寂静之海的环境如此，已经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可是人类擅长归纳总结，自然会怀疑这里会不会有特殊的宝物。


    冰河界的冰点虽然和地球不一样，可是在寂静之海以外的地方，冰点也就在零下三四十度这样，不会这么夸张。


    令人惊奇的是，寂静之海上居然会有冰山，而且冰山的温度反而比海水的温度还高一些，更加适合生物的生存。


    一条游鱼跃出了海面，被江凡随手抓住。


    精神力朝着游鱼体内探查，几秒之后，整条游鱼被江凡的念力直接瓦解。


    江凡的念力无法作用于生命，是因为生命是由磁场的，这种磁场会对念力产生排斥，但是当念力足够强大，就能直接把生命磁场摧毁。


    游鱼死后，尸体被一团火焰焚烧殆尽。


    几颗比砂砾还要细小的物质，停留在了江凡的手心。


    “这就是寂静之海不结冰的秘密吗？”


    江凡有些惊奇，从原木手镯中取出了一些水，然后冻结成冰，将这些砂砾撒上去。


    很快，冰融化了，而砂砾大约消耗了百分之一的样子。


    这些砂砾不能改变冰和水的温度，但是能改变水的冻结点，这种现象很常见，但是能让水保持在低于零下两百度的温度还不结冰的物质，那就极为罕见了。


    能够发现这种物质，也是人类的天性使然。


    很多神秘的现象遇到了科学研究法，也就比揭开了神秘的面纱了。


    哪怕是超凡世界也是一样。


    想到这里，江凡继续行走在寂静之海的海面上，不时地就会出现一些大型鱼类对江凡展开袭击，但都被江凡给轻易地解决了，斩杀之后轻易提取出了那种神秘物质。


    “越是接近寂静之海深处，这种物质的含量就越多。”


    江凡抬手召唤一些海水，提取物质的同时又观察了一下物质的含量。


    “这种物质，到底是海洋中的生物制造出来的，还是天然存在的呢？如果是天然存在的，为什么没有扩散到整个冰河界？甚至恰好在寂静之海的边缘停下？”


    江凡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答案。


    就在他朝着判断出来的浓度最高的区域前进的时候，一条皇者境的巨大鲨鱼，从海面之下跳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将江凡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