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裁判，但是江凡知道自己和神明第二回合交手，依然以失败告终。


    好在，没有一败涂地。


    胜负的标准，是自己是否达到了战略目的。


    在这回合的交手中，江凡成功保下了地球，算是完成了自己一个小目标。


    过程是曲折的，但目的达到了。


    而且结果，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料。


    但正是因为超出了自己的预料，江凡才更加无法预料神明的想法。


    他只是测出了神灵的极限。


    或者说……一部分极限。


    但是不明白神明的目标，那就没有办法制定战略。


    接下来的道路，就只能猜了。


    江凡算是有些明白，为什么历史上很多伟大的人物，都会做出一些看上去很愚蠢的决策。


    比如千古一帝始皇帝，比如雄才大略的汉武。


    站在最高点，就已经无法分清对错。


    看得太长远，就无法顾及脚下。


    在你做出一个决定之前，没有任何人可以告诉你这个决定带来的后果。


    只有时间，才有资格给出答案。


    总的来说，站在后人的角度，站在上帝视角去评价先人的做法，是很不公平的事情。


    毁灭地球计划，带来的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可以把一名君主推向千古一帝的位置，也可以把他判定为千古罪人，对张凡也不外如是。


    真要说有什么标准，那就只有成王败寇。


    地球存在，江凡的决定就是英明的。


    地球没了，江凡就算生死道消，也会被永远钉在人类文明的耻辱柱上。


    如果人类文明能延续下去，他们就会记得，曾经有一个疯狂的大魔王，原本应该成为带领人类走出困境的英雄，最终却变成了毁灭人类文明摇篮的罪人。


    这一切的前提，是人类文明还能延续。


    “那就，突破吧！”


    江凡身上的气息急剧攀升，一种形而悠闲的奇妙感觉从他的身上升起。


    无法形容的气质，自他的灵魂散发出来。


    无形无相的领域飞速扩张，领域之内波澜不惊，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顷刻之间，却又翻江倒海。


    时间的力量，在领域中流转。


    地球的星辰意志，更深一步的融入了江凡的领域之中。


    在经过了之前的浩劫之后，地球意志虽然变得更加强大，却又变得无比纯粹。


    过去的地球，是千千万万生灵意志汇聚而成。


    人类由于得天独厚的智慧，在地球意志当中占据了绝对的主导地位。


    但是地球意志，依然是驳杂不堪。


    在亡灵天灾爆发之后，地球一直陷入了极度虚弱当中，但是又被污染得十分严重。


    如果在这个时候证道，江凡的精神与意志都会被冥界污染，甚至有可能沦为冥界的傀儡。


    而且成功率低的可怕。


    过度的污染，并没有抹杀地球的历史，反而让地球的历史变得驳杂不堪。


    强行融合，江凡会直接失去自我。


    唯有现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地球的过去的痕迹被磨灭，虽然历史并没有消失，却可以用极其简单的形式记载。


    比如在丧尸劫爆发之前，可以直接被称为旧文明。


    一些对旧文明产生巨大影响的事件，或者决策在新的时代都可以忽略不计。


    过去的法律道德，也会被重新塑造。


    再加上无数生物的大灭绝，让这些生物的意志彻底从地球上消失，这就让地球意志变得更加纯粹。


    如果这个时候还不能证道，那就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了。


    当然江凡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走前世的道路，通过取巧的方式成为七星进化者，但是七星进化者的等级虽然是对应神明的，却不是真正的神明。


    就好像一只蚂蚁，和一个没有修炼过的人类，在等级上同样属于零级，人类一脚就能把蚂蚁踩死。


    如果要走前世的道路，江凡早成七星了。


    但这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不能改变那个绝望的未来，他重生的意义何在？


    以南极洲为中心，天地之间出现了一个漩涡，就好像一个巨大的龙卷风，从地面升起，贯穿了整个大气层。


    江凡处于龙卷风的中心，无尽的灵气汇聚在领域中。


    地球的星辰意志，也在疯狂融入。


    这一刻，江凡和星辰意志之间的融合程度更高了，这将会带给他强大的力量，同时也把他和地球的命运捆绑的更加牢靠，地球陨落，江凡也必然会陨落。


    但是江凡意外陨落，地球意志只会重创。


    同时，由于双方的意志结合过于紧密，未来的某一天，江凡必然会道化，所有的一切重归天地山川。


    对这样的副作用，江凡根本没放在眼里。


    倘若人类文明都没有了，江凡所珍视的一切都会消失，那还谈什么未来？


    因此，江凡很干脆的接受了力量，同时愿意承受代价。


    虽然他之前背刺了一波地球，但地球还是原谅了他。


    不是因为地球仁慈，而是因为江凡太强了，强大到其他所有的候选人和他比起来，都显得微不足道。


    时间领域，也被地球强化到极致。


    在地球上，江凡依然最多只能施展九倍速，超出一点都会加倍消耗，9.3倍速的消耗是九倍速的数千倍，倒是减速可以施展到近乎时间暂停的效果。


    但是，当他进入高能级的世界之后，他就可以把高层级世界中，自己领域之内的时间，在时间近乎暂停，和九倍速的地球速度之间调节。


    换句话说，如果江凡再次进入巨龙之庭，他可以施展450倍的时间加速。


    在这样的极致速度差距下，所有的巨龙相当于静止。


    但也不是没有缺陷，随着江凡和地球之间的联系愈发紧密，脱离地球之后，受到的约束也会越大。


    这个约束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自身。


    就像是生活在地表的人类，在无防护的情况下来到外太空，体内的压强就能够直接把自己撑爆一样。


    江凡如果离开地球，体内的力量也会不断流失，无论是精气神，还是寿命和灵魂，都会变得虚弱，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虚弱的程度也会变得更高。


    这就是江凡为了证道，需要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