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的眼中，没有失望的神色。


    既然是做这种事情，那么失败才是正常的。


    “把你失败的原因，以及所有的感觉都说出来。就算只是知道失败的原因也好。”


    王铮言点头，开始讲述自己的感觉。


    “一开始的时候，这股能量是完全失控的，我能够截留一小部分能量在体内就已经很困难了，在成功截流第一股能量之后，我就失去了这股能量的踪迹。”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失败了，不小心把这一股能量给驱散了。”


    “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圣光融入体内，我却发现自己似乎没有失败，我成功的截留了很小的力量在体内，当这些力量汇聚足够多的时候，才能够被我感应到。”


    “我以为我成功了，于是就开始体验，融入体内的这股力量，并且通过我的体质天赋复刻，可是我很快就发现，这股力量真的就只是普通的光。”


    王铮言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尖出现了一点光芒。


    “我对能量的感觉非常清晰，这就是光，比起我过去获得的光系能力，可能还要更纯粹一些，但是无论如何，这和那股不朽的力量是不一样的。”


    听了王铮言的诉说，江凡和刘俊杰都陷入了思索。


    良久，江凡才说道：“现在，我们要去找一个不死祭坛，你试着吸收一下死亡之力试一试。”


    “好。”


    王铮言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在刘俊杰帮助王铮言，捕捉和吸收死亡之力的过程中，江凡陷入了思索。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那些力量肯定不同寻常。


    但是，这并不代表力量的本质很深奥。


    就好像金刚石和石墨，本质上其实是同一种元素，甚至是同一种单质，仅仅是因为结构的不同，呈现出来的属性就天差地别，简直让人怀疑人生的那种。


    王铮言应该不会撒谎，那么，也许这些力量的本质最初就只是圣光而已。


    “难道这些能量本身，携带灵魂碎片？”


    江凡脑海中出现这样一个念头，但很快就被自己否决掉了。


    降临下来的天使，和不死祭坛实在太多了，而且这些能量都是可以无限分割的。


    如果每一缕细微的能量，都携带着灵魂碎片，那么对于神明来说。应该也是一种巨大的负担，除非神明已经强大到，参透灵魂的本质玄奥了。


    可是，如果神明真的已经超出人类的理解，为什么会做出入侵地球和保护地球两种举动？


    仅仅是为了自己的苗圃吗？


    江凡可不这么认为。


    那么，神明的手段到底是什么？


    很快，王铮言吸收炼化了死亡之力，不出意外的是，他给出了相同的感想。


    换句话说，死亡之力和光明之力的手段似乎是一样的。


    起码背后的本质是一样的。


    不过，也有一些细微的区别。


    在不死祭坛，不会被毁灭的是不死祭坛本身，但是那些亡灵是可以被毁灭的。


    不死祭坛，也拥有汲取外界灵气的能力。


    所以在封印不死祭坛的时候，在周围布置一些隔绝灵气的阵法，也可以起到封印的效果。


    然而关于阵法学的知识，人类并没有多少。


    毕竟是一个刚刚起步，刚刚迈入超凡时代的文明，在很多方面都缺乏底蕴，特别是这种需要一代一代积累知识的地方。


    冰川王族倒是不客气，传授了人类一些阵法。


    但是他们的阵法，也只有一些适合自身的，除了保护家园之外，其实也没多少。


    江凡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原因。


    阵法，特别是战阵的作用，其实就是通过数量来打破质量上的上限，所以越是数量庞大的种族就越有用。


    可是，冰川王族和冰族毕竟不是一个种族。


    一旦强大的军用战阵普及，倒霉的绝对是王族，所以除了一些压箱底的阵法之外，他们根本就没有研究的必要，那只是自取灭亡。


    那些和冰川王族类似的种族，也都差不多。


    至于到了大世界，以巨龙族为首的一众种族数量越少，就越是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对阵法的需求也就越小，又怎么会允许阵法这种通过数量以弱胜强的东西出现呢？


    但是万灵之城这样的地方，拥有很多守护之类的阵法知识，杀阵也有，但是被江凡破坏了。


    现在一些擅长这方面的人才，正在想办法修复。


    获得了王铮言的感悟之后，江凡也开始尝试。


    他把一缕圣光封锁在自己的领域当中，然后用自己的灵魂在这团圣光上，打上自己的印记。


    这个过程，缓慢而又磨人。


    过了足足5个小时，才终于成功了。


    然而，在江凡的印记成功进入圣光之后，这团圣光似乎在本质上发生了什么变化。


    尝试一番之后，江凡得出了结论。


    这段圣光失去了聚散的特性。


    和王铮言手中的圣光一样，变成了普通的圣光。


    “发生这样的情况，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对方的手段，我目前还理解不了，第二种就是，原本是可以理解的手段，但是我的思维却走进了误区。”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想也没用，那就只能当做第二种情况来看待了。”


    “如果无法看透事物的本质，那就研究事物的表象。无论是被王铮言的特殊体制同化，还是被我的的精神印记打磨，这些力量都会失去原本的特性。那是不是说，这些力量本质上并不强，只是操控者太强，才发挥出了这样惊人的效果？”


    “排除掉每一缕力量，全都被操控的可能，那就只剩下一种答案了。”


    江凡一挥手，几百个水幕镜像同时出现。


    每一个水幕镜像当中，都有圣光天使和猎魔者作战的景象，这些圣光天使模样相似，战斗意识相似，带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流水线上生产的产品。


    “等一下，流水线？”


    江凡脸上的表情忽然有些怪异。


    “我们正在窥视神的能力，想要去了解神的手段，但是，在揭开所有一切的神秘面纱之后，居然可以用流水线来解释，这算什么？”


    江凡仰天，轻吐一口长气。


    “难道是我把神看的太高了。”


    “还是说，大道至简。”


    “又或者是，夏虫不可语冰，神和人根本就是不同的意识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