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凌雪原本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但是当她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是一个死寂的世界。


    大量丧尸，亡灵，幽灵，还有不死骑士，各种各样的不死生物在荒原上游荡，时不时的就会发生一场战斗，无论战斗的结果是哪一方胜利，都会在不久之后重新出现。


    破坏的程度高一点，复活的时间也会变长。


    “难道，这就是至高位面的景象？”


    凌雪有些好奇，然后随手一剑斩杀了一只骷髅。


    过了不久，骷髅重新恢复，然后被凌雪再次一剑斩杀，这一次，骷髅没有再复活。


    凌雪的剑意，拥有禁止复活的功能。


    “看来我的能力，就算在至高位面也有效。”


    凌雪又随手斩杀了几个死亡生物之后，就离开了原地，继续在这片荒原上行走。


    在这片黑色的荒原上，所有地方的景象简直都是一样的。


    每个地方都布满了死亡生物，到处都是焦黑的土地，永远燃烧着黑色的火焰。


    千篇一律的景象，让凌雪都感到不寒而栗。


    这样的世界，简直太可怕了。


    “如果未来的地球变成这个样子，我宁愿把人类文明与地球一起毁灭掉。”


    凌雪的心里诞生了这样的念头。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突兀的在她的心中响起。


    【这样的世界，有什么不好吗？】


    凌雪略微有些吃惊，她竟然没听出来声音是从哪个地方传来的，但也并不惊慌。


    毕竟这是属于神的世界。


    “这样的世界简直糟糕透顶，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象过，一个世界居然能够糟糕成这个样子，不得不说，这个世界能带给人的绝望，比我以前见过的，不，比我想象中能够想象得到的，都要绝望的多。”


    【你为什么认为，这个世界是个绝望的世界？在我看来地球才是一个令人绝望的世界，人类文明是一个黑暗的，腐朽堕落的文明。】


    “你在开玩笑吗？人类文明比你这个世界精彩多了。”


    【难道你所谓的精彩，就是为了利益发起的永无休止的战争，因为贪婪发起的争夺，因为无聊的嫉妒而互相伤害，因为无法消除的怨恨，永生永世的争夺下去，为了体现自己的高高在上，竟然要求自己的同族匍匐在自己脚下。】


    “过去，我也以为这样很不好，不过和你的世界比起来，那样的世界真的有趣多了。”凌雪冷笑道。


    【我的世界没有不公，只有平等，没有嫉妒……】


    “那为什么我这一路，看到许多死亡生物在争斗呢？”


    【那是本能。】


    “呵呵……”


    【在我的世界里，即使发生争斗，也不会出现死亡的悲剧，不会让仇恨永无休止的延续，不会因为嫉妒对方的力量而做出蠢事，这是一个没有黑暗的世界。】


    “所以也没有光明。”


    凌雪冷笑道，“我不是能言善辩的人，但是这样的世界里我发自内心的感到厌恶，如果你不愿意滚到我面前，那就让我先把这个世界毁掉，然后再找到并杀了你。”


    锋锐的剑气，从凌雪身上升起。


    周身的那些木剑，早就已经在穿越时空的过程中被摧毁殆尽了。


    但凌雪从来都不是依靠外物的人。


    凌雪会使用外物来增强自己，但她不会依赖。


    就算外在的那些东西都消失殆尽，凌雪的自信和建议都不会削弱半分。


    飘雪剑的剑气撕裂了苍穹，划开了大地。


    成百上千的死亡生物，在这一剑之下灰飞烟灭。


    剑气还在提升。


    凌雪的剑气，永无休止的增强。


    世界，出现了裂缝。


    凌雪的飘雪剑，沿着声音出现的地方，双方的因果联系直接朝着幕后主使攻杀过去。


    然而，她的剑气消散了。


    死亡世界的裂缝变得更大了，数以十万计的死亡生物灰飞烟灭，但是没有找到目标。


    “不，不是找不到目标，是……”


    凌雪的眼中出现了凝重。


    【世界就是我，我就是这个世界，我是所有死灵生物的意识，所有死灵生物的意识都是我。你的攻击对我毫无意义，除非你可以将整个世界彻底的摧毁。】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面对这么诡异的敌人，凌雪也感到束手无策。


    强行毁灭一个世界？


    这可不是自信的范畴。


    就算是进行生态灭绝，也对死亡世界这种诡异的世界毫无用处，这里连生态都不存在。


    【我是死亡的主宰，不变的神明。你已经来到了我的世界，难道就连我的真面目还没有发现吗？】


    凌雪沉默了。


    这个答案，她想到过了。


    这些死亡生物，看上去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实际上和随风而动的树叶没有什么区别。


    树叶可不是完整的生命，无数的树枝与树叶连接而成的树木才是。


    只是，这个答案有点绝望。


    难道这就是神明的真面目？


    一个人就是一个世界，一个不存在生态灭绝的世界，一个没有任何弱点的世界？


    无论怎样的毁灭，都无法撼动这个世界一丝一毫。


    “那么，你想要什么？”


    凌雪忽然问道。


    【和我融为一体吧！你和你身后的人类文明，都只是最低级的存在，和我融为一体，就会立刻脱离所有低俗的欲望，成为真正的至高。】


    “这就是修行的终点吗？”凌雪追问道，她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鄙视和不屑。


    【人类的感情，也许现在的你觉得很重要，但是岁月会把这一切磨平。】


    “如果感情能被世界磨平，那就老老实实的去死不就好了。”


    一道突兀的声音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江凡。”


    看到这道熟悉的身影，凌雪没有丝毫惊讶。


    她知道，他一定会来的。


    “我说过，不管你要做什么事情，我一定会陪着你。”


    江凡来到凌雪身边，轻轻地拉起她的手，用轻柔的声音说道。


    “嗯，我相信。”


    凌雪点头。


    “谢谢你。”


    江凡在凌雪的额头轻轻一吻。


    她拼了命的来到这里，不是为了人类的未来，也不是为了挑战极限等理由。


    仅仅是为了唤醒自己的意志。


    她成功了。


    “这个世界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