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即使绝灵环境能对人皇造成一定程度的压迫和威胁，但他体内的力量依然远超我们，对力量的运用层次也在我们之上。”


    江凡对这个发现并不抱太过乐观的态度，“我们看上去和人皇之间的差距很小，事实上这个差距却非常难以逾越，毕竟，他可以学习我们的招数和能力。”


    是的，学习。


    江凡对自己施展思维加速之后，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简单的事实。


    难道自己不认可穆兴武的想法，难道对方就不能通过学习的方式，学走自己的能力吗？


    对他是这样，对凌雪和应帝天同样如此。


    恐怕再穆兴武的心中，已经组建了三个人的战斗模板和数据，他们所掌握的一切知识，拥有的所有技能，甚至包括战斗意识，都在穆兴武的计算之中。


    最可怕的不是这样。


    如果对方知道的仅仅是现在，那么他们只需要超越自己就可以了。


    对于三人来说，这并不是很难的事。


    只怕最令人担心的情况，是穆兴武就连三人的未来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他们所有突破的可能性，也都在计算之中。


    想要超越这样的自己，不仅要三人同时引发奇迹，还要希望人皇出现失误。


    这毫无疑问，是很愚蠢的想法。


    你可以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自己引发奇迹上，但是将胜利的希望，寄托在对手的失误上，那是弱者所为。


    “但你这样的想法，前提条件是在绝灵环境中，穆兴武还能保留住自身的力量。”凌雪道。


    “不然呢？”


    江凡反问道，心中忽然萌生了希望。


    难道说，还有希望制造出，就连本身体内的灵能都无法保留下来的绝灵环境吗？


    凌雪道：“我不知道这种可能性是不是存在，但是地球上曾经有很多时期，不，在绝大部分的时间段，都是没有超凡力量存在的，曾经看过地球历史的你，应该存在这样的可能性，制造出完全的绝灵环境。”


    江凡苦笑：“你还真是相信我。”


    凌雪笑道：“你可是我的老公，我不相信你，我还能相信谁呢？”


    “那就，试试吧！”


    江凡停了下来，同时把思维加速的速度调整到了现实世界的99倍。


    在领悟了真实之后，领域是用不出来了。


    或者说，如果他冒险使用领域，那就要承担穆兴武，可以调动神之力量的风险。


    但是时间加速的能力，他还是能用的。


    在战斗的过程当中，他一直保持对自己思维的5倍加速，同时身体也保持了两倍的加速，这才能够在战斗的同时，还能做到统筹全局，协助应帝天和凌雪。


    如果没有这个加速，他早就被干掉了。


    但是当他将自己本身的动作降低下来，自己时间是否加速对现实世界的影响调整到最小的时候，那么他的思维加速的速度，就可以调整到最大了。


    在思维加速的时候，江凡的头脑一片清明。


    过去无法连接起来的线索，现在也都连接了起来。


    他回想起从地球本源的地方，观察到的过去一个个文明崛起的经历，以及那些神明正道成神的过程。


    这一次，他把过程给忽略了过去。


    他忽然注意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过去文明出现的一开始的阶段，所有的生灵都居住在绝灵环境中，经历了灵气复苏，才步入了超凡的时代。


    这是每一个文明，都要经历的过程。


    如果没注意到这件事情也就算了，当江凡注意到了这件事情，那么有一件事情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文明的绝大部分时间，居然都是没有灵气的。


    江凡很快对此给出了一个解释。


    所谓的灵气，或者说是灵能，是可以呼唤人类思维的一种特殊能量，只有当生命的思维和智慧达到某个高度，才能够和灵能产生呼应。


    这就是灵气复苏，也被称之为世界末日。


    当然，度过之后就是超凡时代了。


    但所有的文明经历的超凡时代，时间都不算长，进入超凡时代之后，要么用最快的速度成神，要么就像彗星一般划过天空，然后消失在无限的夜色中。


    可是今天，江凡却意识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灵能的本质，就是人心的力量。


    不是呼应人心，而是人心本身。


    当一个文明的生命开始，有意识的将自己的思维或者是精神意志，又或者是知识和财富，传承给下一代的时候，某种特殊的力量也随之诞生了。


    这是灵性，也是灵能。


    只不过，当灵能过于弱小的时候，是没有办法在现实世界中显化出来的。


    只有灵能成长起来，这个文明积蓄的灵能达到某一个阶段，才会出现一个井喷的现象。


    地球人类文明，相对而言比较特殊。


    因为这并不是一个单独的文明，而是一个在时间和空间维度上存在的文明。


    过去的文明萌芽，以气运的形式被气运仙朝收割。


    这也就导致了，江凡居然没有想清楚，关于灵能最本质的问题。


    或许这不能怪他，毕竟他过去也不知道人皇剑的存在，也就是不知者不罪。


    但有些事情是不能单纯论对错的。


    没有想到这一点，那就是错误。


    “我明白了。”


    这一课，江凡忽然看到了战胜人皇的希望。


    没错，无论在力量的层面上还是在境界的层面上，他都看不到战胜人皇的可能性。


    但他可以釜底抽薪。


    不管人皇的力量有多强，都离不开最本质的力量，也就是灵能的支持。


    只要隔绝了灵能，再强大的人也会变得无力。


    “绝灵，绝灵！”


    江凡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五行环跌落在地上，江凡身上的武器全都掉落在没有空气的地面上，就连声音都没有传递过来。


    毕竟，月球表面是真空的。


    江凡体内的力量开始化去。


    要断绝敌人的灵能，先断绝自己。


    在失去力量之后，江凡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有了沸腾的感觉，不过很快就消退下去了。


    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哪怕没有灵能，依旧具备强大的力量。


    “这是什么力量？不管了，先解决穆兴武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