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战场的味道
战场和修武者之间的交手，虽然本质上都是厮杀，但却依然有着很多不同的地方。
修武者之间的厮杀通常人数都很少，人数能够上千就已经能称得上是大战了。
但战场却不一样，几千人的战斗只能称作小规模战斗。
动则就是数万乃至数十万，还会考虑地形，环境，后勤补给，战术，兵法，情报等等多种复杂的因素。
江湖上的打斗相对简单直接，直接抄家伙上就行，很多时候甚至还是约好时间地点双方正大光明的决战。
而战场则不一样，讲究的就是一个兵不厌诈，各种战术，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相对于江湖打斗，在战场上不仅要有过硬的身手，而且还需要拥有敏锐的观察力和嗅觉。
对敌方的战术和策略进行预判，找出敌人破绽，并且如何制定针对性策略等等。
总之战场上的情况千变万化，敏锐的嗅觉和观察力甚至比个人的身手还要重要数倍。
所以只要是上过战场，有着一定实战经验的人，他们在面对强敌的时候，都会本能的养成一种观察的本能。
还有一部分人，虽然没上过战场，但却受到过极其严苛极其残酷的軍事训练，这样的人也同样会拥有这种本能。
杨玄从小就在硝烟炮火中长大，身经百战已经远远不足以形容他的战斗经历。
他拥有着天文数字一般的战斗经验，同时练就了一种无法形容，常人无法理解的嗅觉。
他可以很轻易的闻出一个人是否上过战场，不管对方伪装得有多好，上过战场的人身上总会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气场。
而这种气场只有同样拥有无数实战经验的人才能够嗅到。
杨玄并没有在冥王身上嗅到那种上过战场的味道。
虽然这个冥王身上有很浓的杀气，但这和上过战场是两码事。
所以敢肯定，对方必定是受过非常专业和残酷的軍事训练。
不过重点并不在于这里，而在于杨玄越发肯定眼前这个冥王和十七必定有着莫大的关系！
会使用十七独创的招式，同时又受过非常专业的軍事训练，这些条件都非常符合十七。
杨玄此时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因为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冷静。
如果眼前这个冥王，背后真的牵扯出十七的话，谁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而且现在虽然各方面条件都很符合，但依然是杨玄的猜测，所以他要继续静观其变，去寻找更多的线索。
杨玄的猜测果然没错，冥王和四象金刚僵持了约莫一分钟过后，冥王终于找到四象金刚身上的一处破绽！
它发现这个四象金刚虽然浑然天成勇猛无比，但从头到尾都没有主动向它发起一次进攻。
甚至连锁站的位置都没有挪动分毫。
这是不是说明，这个四象金刚的火候还不足，或许是这部功法本身就有这样的缺陷。
那便是本体不太方便移动！
打定注意后，冥王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展开身形便朝着四象金刚激射而去。
四象金刚如法炮制瞬间在身前凝结起那道有着婆娑咒语的“龟壳”。
不过这一次冥王既没有向龟壳发起硬钢，也没有去攻其下盘，而是在身形掠至对方跟前的时候，骤然朝着斜刺里转向。
它这次的目的并不是攻击对方，而是试探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这个四象金刚是不是只能受困于原地。
“不好，它有危险！”
杨玄看见这一幕眉头轻轻一皱。
“啊，怎么回事？”
红雀连忙担忧的问道。
杨玄一面观察着眼前的局势，一面沉声道，“我想冥王一定是认为四象金刚移动受到了束缚，简单来说就是四象金刚虽然强悍，但攻击范围只在它能够得着的地方。”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表面上好像的确如此，四象金刚的确没有主动发起任何一次进攻。”
“它明明占据着优势，却并不主动进攻，这就很容易给人造成一种它进攻范围受限的错觉！”
红雀听完后仔细一想，觉得好像是这个道理，从头到尾就没看见四象金刚主动发起过进攻。
“错觉？
你是说冥王这次猜错了？
你看出什么破绽了吗？”
红雀问道。
杨玄表情显得有些凝重，缓缓摇头道，“我也是第一次亲眼看见传说中的四象金刚，所以我并不能从他们的外观确定他们攻击范围是否受限。”
“但历史上那次战争，据史料记载，是由四象金刚砸开城门，然后大杀四方。”
“由此可见，四象金刚的进攻范围并没有受限！”
红雀听完脸色一惊，连忙道，“会不会是这四个长毛火候还不够，所以进攻范围依然受限？”
杨玄继续摇了摇头，开口道，“从他们四人天衣无缝的默契，和四象金刚的浑然天成，以及刚才两次出手所爆发出的威力，不难看出这四个长毛已经把四象金刚练到了一定境界。”
“至于他们有没有达到历史上破城的那个四象金刚的境界不得而知，但至少攻击范围不会受到限制！”
红雀咬着嘴唇，但任然有些疑惑，“可既然如此，这个四象金刚为什么一直没有主动向冥王发起攻击？”
红雀一面说着，一面看着眼前的情况。
能看出冥王并不是个莽撞的人，此时已然没有贸然向四象金刚发起攻击，而是选择继续不断的试探，似乎要等到他能百分百确定它心里边那个猜测以后再动手。
“难道是四象金刚是故意迷惑冥王，引对方上钩？”
红雀做出一个猜测，可很快又否定了他的这个想法，皱眉道，“不过这也说不过去，诱敌深入这种事通常发生在以弱对强的情况下。”
“可是眼前这个形势，四象金刚连一次主动进攻都没有，就直接跳到这个环节，这一点也不符合常理！”
杨玄对此也是疑惑不解。
红雀所说的这个疑惑正是他心中所想。
四象金刚的攻击范围分明就没有受到限制，而且实力也并没有处于弱势。
且四象金刚这部功法有时效性，时间越往后对他们越不利，按理说应该选择速战速决才对，可他们为什么要迟迟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