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统三界》 第1章 恐怖的黑暗吞噬 从上古时期开始,终年累月都笼罩着,紫色浓厚诡云的冥虚谷,据说是人间大地,通往五行幻境的唯一通道。 这里遍布肆虐的天雷,气象极其复杂,似乎永远不见天日,宛如炼狱一般。 殇泽羽和默姝凝一行人,离开神远大陆的睦悠城后,在路上奔波折腾快要一个月,终于达到了,这处恐怖之地。 辰唯翼重新编织灵力,以增强防御雷击结界的构造,让其升级得更加巨大和牢实,保护着队伍中的六人,安全抵达冥虚谷的中心位置。 只见一个直径三丈左右,幽深得如无底深渊的圆形水潭,就那么安详的躺在,一块天然的整体石头,仿佛人为挖凿而成的洞凼内。 深潭中的冷水,清澈碧蓝,蓝得甚至发黑。 水源没有丝毫的溢出或流进,奇怪的让人感到发瘆。 潭水表面静谧无痕,跟石头地面的边沿,保持着绝对的水平。 水体犹如一块,镶嵌在大地上的镜子,又像是一只,睁开的巨型大地之眼,让人看后,不觉一阵寒意掠过心头。 似千军万马,奔腾不息的闪电,不择手段冲地面。 它们发动群攻时,却未曾有一道闪光,劈到水面上。 宛如是受到神秘力量的操纵,来绕开水潭所在的地方。 传说造物之神,在创世之后,于天地间某处秘密的地方,安放了一只监视神眼,以来观察万物众生,行为自律的情况。 神眼会对违反规则的生灵,进行适当的惩处,以此来规范,世间混乱的秩序。 那只对苍生公正不阿,奇妙的孤独之眼,被邪煞之力,视为眼中钉。 其所蕴含的强大圣洁力量,又被邪恶之力觊觎窥视着。 因此,后来崛起的恶魔大军,囚禁管控住了它。 失去通晓之能的神眼,在成万千岁月的沉淀后,衰变为一汪,连通大地深处的神泉。 借此,来继续滋润大地,影响世人的观念。 当初的邪恶军团,因一直对它怀有忌怕,故而始终都未敢靠近,泉眼的分寸之内。 之后,暗夜恶军在神眼毁身之日,同时化劫为,万道暴躁的闪电,环伺在神眼之泉外,以便永久挟持着它。 最终,酿就了天地间,这幕旷世奇景! 来自九天之宇的猛烈电光,像一把把审判利剑,直冲掩护六人的结界护罩,霹雳无双地降临而来。 闪电在看起来透明薄弱,结界层的外面,戛然止步,化为虚无。 结界面被狂雷轰击的位置,会马上被损坏,消失不见,并产生一个窟窿。 不过,结界很快又自我复原,维持庇护的功能。 辰唯翼将结界扩大到,笼络整个水潭,以及潭边往外,两米左右范围的地面,便于几人施放法阵。 一切准备就绪,辰唯翼分工安排道:“羽兄、浔兄、月春媚和在下,各自占据东南西北的潭边,构建上古忌法的阵眼。 鬼兄就负责吸引掉,攻袭而来的闪电群,替我们争取延长,宝贵的庇护时间。 姝凝小妹,就站立在旁,等候观察。 如有异样,好及时给大家发出提醒,诸位明白了吗?” 众人皆面色凝滞,统一点头道:“明白。” 辰唯翼环视周遭一圈,道:“时间紧迫,我们这就开始吧。” 着手施法的几人,到位准备就绪后,屠影鬼常人状的身躯,突然暴涨变异。 他变成两丈之高,半丈之宽圆,带裂口粗糙肤质的巨大形态,差不多就塞满了,整个结界泡内。 接着,他跃出结界护罩,凌空悬浮在,倒立碗状的界面上头,一丈左右的地方。 就在他稳固的下一刻,天空盛放的闪电之花,一个劲地,不停朝他身上蹿击而去。 他毫无表情的脸上,顿时绽开出,扭曲的痛苦之色。 此刻,屠影鬼浑身上下,布满深紫闪电的轨迹。 若不是被悲壮的忍痛之色,损坏掉了形象,他完全就像个,光临凡尘的仙列之人。 屠影鬼强忍剧痛,朝下方严阵以待的几人,大声呐喊道:“属下已就位,你们可以开始了。” 围坐干燥石质潭边的几人,得到指令后,一致点头示意。 辰唯翼投出青色光芒,殇泽羽涌出蓝色灵光,风浔掷出黄白之光,月春媚发出深绿光辉。 四色璀璨的灵光,于水潭中央,一尺左右的上空相接,融成一团耀眼的彩色光团。 彩光随后抽出四缕分支,分别平行水面,往外围反向延伸至,潭边四人相隔间隙中部的空中。 光线接着分叉为两股,往两旁的人位延续过去。 片刻后,便形成了串连四人在内,圆形的彩色光环。 光环成型完毕,中央的光团,继续凌乱却有序地,抽离出光丝。 于光环内的空白地方,编造出古老符咒纹理的图案。 圆形阵图铸就完善,辰唯翼对天长啸道:“幽空藏龙,冥界造梦,以灵开洞,天地相通。” 咒语祭出,圆形杂色光阵,立即光芒愈盛。 刺眼的光芒,瞬间增益为白色,好像要亮瞎众人的眼睛。 就在光阵辉芒灿烂夺目间,朝上空垂直射出无限远。 似乎被拉伸向了,无穷不尽的天宇边缘。 刹那间,陈放在顶空的紫红厚云,碰到巨型光柱后,立即收缩开道。 犹如为无限延展的圆柱体光阵,挪出一条空旷的口子。 温柔细腻,神圣洁白,通天彻地的强光,碾盖住紫色闪电的诡芒,与暗色密云,相互映衬。 只看见阵柱之内,明灭疏浅的交杂光色,互相抵触舞动着。 在交汇的杂光中,身强体壮的屠影鬼,其巨型的驱壳,早已被湮没不见。 像是通往来生的时光空洞,在万古苍穹间,傲然凌立。 周围的所有物质,全被忽视在九霄云外。 唯有光芒阵柱,才是这一切的主宰。 那些该消失或存在的东西,在这里都不堪一提。 骄傲的神远大地,仿佛都在向它静默屈服。 四人持续不断地输送灵光,半许之后,不见终端的光阵之上,突然蠕动传来,一股神秘的暗能量,与水面怦然相遇。 片刻后,平静深幽的水面,开始有波痕缓缓漾起。 接着,如镜的水面,开始以顺时针方向,旋转起来。 不出多时,便在水境中心处,瘪下一个旋涡的形状。 殇泽羽四人,继续释放灵力,旋涡则愈加深陷。 最后,在潭水中部,不见底的塌陷下去。 这时,旋涡的转动状态,也达到了空前的速度。 此刻,辰唯翼镇定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他欣然开口道:“大家再坚持一会,马上就要成功了。” 听见主事的辰唯翼,振奋人心的话语,众人皆满意笑起来。 特别是静站一旁,始终愁容紧皱,身段纤瘦的默姝凝,更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激越。 她登时朝着,已尊待的屠影鬼,报告着喜讯道:“鬼大叔,你可要坚持住啊,很快就大功告成了。” 下方作法的几人,都轻松的笑着,唯独听不见屠影鬼的回音。 更没人看得见,他这时的神情。 或许,他已经累不堪言了,便以沉默来应答。 就在众人放松之间,一抹暗红的光芒,悄然潜入进,那根连通天地,矗立着的巨大光柱内。 然而,却无人察觉到,异样情况的突现。 异光出现不久,只见忌法光柱,突然像游蛇般,开始波动恍惚,不停的出现扭扰。 下方似蝼蚁般的几人,却面带喜色,认为通道已完成。 直到辰唯翼面露不详后,他才坦然告知道:“不好!刚才有什么东西,破坏掉了阵法的结构稳定,光阵恐将要坍塌萎缩了!” 殇泽羽双眼大睁,惧怕着问道:“你说什么?!” 殇泽羽话语刚落,光柱轰然回缩下降,高度转眼间就所剩无几。 巨大的收扯之力,顺带拉缚着紫红厚云,汹涌翻滚着。 定睛细看,明显得见超快的牵引力,把空气撕裂重构的隐约痕迹。 涌动的虚无气体,都被极快的速度破坏掉。 大块头的屠影鬼,自然就更不用说了。 只见他像失去知觉,不受控制地,自由垂落而下,砸碎了寿命终结,作保护之用的结界罩。 面色早已被摧残得,无法辨识的他,微睁开双眼,缓慢喘着粗气。 他跟个死人般,掉入了下方,已形成的无底漩涡中。 尾随屠影鬼而去的,还有多条闪电的光流。 在最后那刻,屠影鬼微笑着,看了看其余的五人,像是在做永恒的告别。 几人被他锥心刺骨的神色,残忍折磨着心绪,皆欲伸出手,去搭救他。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如弹簧般缩拢完成的光阵,所带那股磅礴的冲击力,把他们全都震颤弹开,踉跄散倒在地。 此时此刻,扭变的空气,霸道的回拉力,人心意志的破碎,等各种不利因素,被揉搓在一起。 冥虚谷的中心地带,情势极度复杂,已经彻底失去控制。 仿佛在眨眼时间内,就轰然坍缩为一片,被捣碎破烂,急速旋转着,原始的混沌空间! 所有人既定和未完的行动,全被这突降的灾难,马上接盘取代。 他们还未来得及,对这个世界道声再见,就被吸融进,那无人能说出感觉的,死亡空间中。 刚才的那会光阴,明明就很短暂,却好像无限漫长······ 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徐徐缓缓,缥缥缈缈,虚虚无无,生生死死。 被剥夺了生存权利的几人,犹如被魔鬼吸食掉灵魂,在冰冷黑暗的空洞中,在死亡的邀请中,等待奇迹的出现。 但这无边无际的黑洞内,不会有任何奇迹的发生,毕竟,无人能保全自我。 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是将一双温暖的血肉之手,靠彼此间的心灵感应,去拉住跌进伸手不见五指,无尽漆黑世界中的同伴。 那双孤独无依的手,会引领着对方,前往未知旅途的终点。 就在众人被压迫得,零距离接触死亡,身心仿佛即将被裂散,残留的魂念离体无法辨识间,一个穿着黑衣兜帽的身影,也涌入这场,机缘安排的疯狂盛宴中。 不过,无人会在意他,因为根本没人发觉他。 他究竟是谁?到底想要干什么? 一切未知的答案,无从而知。 殇泽羽感受着,被恐惧拉长的时间,还有重塑未来的无声寂寥。 他趁这最后的一缕气息,心中规划着信念的去处,独自道:“越是黑暗无界的地方,就越有希望的可能,但愿这是······” 他心心念念的向往,还未来得及完全圆满,就被更加激烈的黑暗漩涡,吸入到宛若地狱的深处。 忽然间,他摸到一双温柔的小手。 那感觉是如此熟悉,熟悉得想让人忘记痛苦,忘记眼前幻觉般的遭遇。 他多么希望,此刻的时光,可以变得长一些,变得慢一些。 但他心里又明白,自己可笑的幻想,不可能实现。 最后一刻,殇泽羽紧握住,那双无人应答的纤手。 他悄声道出一句:“再见了,光明。 再见了,世间。 再见了······我爱的人。” 第2章 从缥盈峰上垂落直下 刚才发生的这幕场景里,几个似乎生死相依之人,其实在不久前,还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可为何他们,又会结伴在一起,并闯入那生死无常的冥虚谷内? 关于这一切疑问,还得从一个月前谈起。 当时,青春的阳光少年殇泽羽,还是一名天真无邪之人。 他与师父迭世,避世隐居在一处,几乎没人能发现的秘境里······ ****** 早上第一缕纯净的金光晨曦,打破了黎明破晓时的静谧。 它宛如初熟的少女,温柔细腻的纤手,撕开了漫长黑夜里,残留的灰蒙天幕。 梦幻色泽的光缕,带着令万物复苏的温暖,穿透厚实缥缈的云层,洒向雾气弥漫的瑰丽大地。 暖光渗透进地表,湿润的泥土中,驱散开肆无忌惮,入侵蚀到地面的阴霾之气。 滋生着繁密茂盛,壮硕乔木林的起伏山峦,争先恐后,左右相邻地簇拥着,一块与世隔绝,宛如乐园般的至高圣地。 那块高地,便是拔地而起,凌空矗立的缥盈峰。 高度超过三千余尺的缥盈峰,其峰体的陡峭岩壁上,悬挂着熙熙攘攘杂花小草。 在其不见真貌的峰顶,此刻正湮没笼罩在,温润壮观,仿佛棉花团似的,云海仙境之上。 虽说缥盈峰险峻挺拔,但峰顶的世界,却是极为宽敞,多趣而又丰富。 峰顶之巅呈现出,一分为二的奇貌结构。 其大半边为宽阔平坦的台面,另一小半则突兀耸立,继续往上攀升出百尺左右,形状仿佛又是座小山峰。 小峰顶端激涌喷射出一股,渗着清凉透彻的甘冽之泉。 泉眼常年不断,冒出天赐般的碧水,朝峰顶的平台一方,流淌而去。 于高度落差百尺的距离之间,鬼斧神工地,创造出一个小型的天堂般瀑布。 清泉滋养着,峰顶平台的每一寸土地。 各种绚丽缤纷的花草小树,零次栉比罗列生长。 多种小动物,也以此为据点,形成了一个,鸟语花香的美妙环境。 在譬如仙境,眼花缭乱的草木丛中,倚地而生出一间,带有别致雅院的木屋。 柔软恬静,却又柔情似火的晨光,透过屋舍上的窗棂缝隙,强行给予屋内,些许温和的光芒。 静躺在木床上,睡眼惺忪的殇泽羽,被不惜千里迢迢,穿越云层,来关切自己的曦光,打消了起床修炼的志气,又迷糊着陷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 随着突如其来的开门“吱嘎”声,进来一个披散着纯净无染,白色飘逸长发,浑身穿着洁白衣袍,年龄看起来大概不过中年,面貌俊美得无可挑剔,表情温善慈祥得独一无二,仿佛神仙之列的人物。 而此人,正是殇泽羽的师父迭世。 殇泽羽搓揉着双眼,面色瘫软地问道:“师父,您怎么这般早啊?” 迭世面带严肃之色,道:“徒儿,亏你还好意思说早,你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床继续修炼? 都要长大成人了,难道还需为师,来继续监督你吗? 如果,睡觉能够让你的灵力修为,自然凝炼提升,那你睡个一万年,都无所谓。 关键是世上,并没有这等,不劳而获的好事。 凡事都得靠自己勤加努力,才能达到,梦寐以求的巅峰造境。 赶紧起来吃了早点,抓紧修炼才是王道。” 迭世毫不留情地,数落着懒散的殇泽羽。 但他通常只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而已,从来不会去真正责备和怪罪,相依为命,亲如骨肉的徒弟半分。 殇泽羽面带不欢,略显无奈道:“噢,徒儿知道了,我这就起床修炼。” 其实,他并不是因为,迭世一番打击般的斥问,才知羞愧,而真正想好了起床。 实际上,他是被迭世为他准备的,香气扑鼻,美味无敌的早点,诱惑到嘴馋了。 他饥饿难耐,到了忍不住想尝一口的地步,才不假思索,翻身起床罢了。 迭世见殇泽羽有所行动,便轻声细语道:“那为师先出去了,你收拾好了,再来找我。” 接着,两师徒做了个简单平凡,却又意味深远的眼神交流。 迭世把手中,用青叶包裹的早点,放在靠近殇泽羽床边,那张精美的檀木桌上,带上房门,转身便出去了。 对于从小悉心照顾到大的殇泽羽,迭世显然知道,如果自己在场的话,衣不蔽体的殇泽羽,难免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故而,他才急着出屋了。 迭世前脚刚出门,殇泽羽还未来得及离开床位,就立刻拿起热腾的早点,在床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不过,他吃得十分小心仔细,生怕弄脏了,床上那细长绒毛的雪貂皮被,从而引来迭世,不绝于耳的训骂。 殇泽羽吃完点心后,困意再次席卷而来。 他非常不想离开,这张暖和舒适的黏人大床。 但是,他又不敢违背师命。 毕竟,刚才他吃掉了,迭世送来的催起道具。 所以,此时他已经别无另选了。 殇泽羽一鼓作气,抛开所有的懒惰念头,起床穿衣,叠好被子,洗刷干净,驱走困倦。 没过多久,他便来到了别院里,和正在打坐修炼的迭世,打了招呼。 “徒儿,准备好了吗?” 迭世微闭着双眼,面带若隐若现的笑意,轻声问起了,脚步刚踏出房门的殇泽羽。 殇泽羽点头答道:“嗯,徒儿准备好了,师父。” 殇泽羽的少年脸庞,在淡黄晨曦的抚摸下,显得满面稚嫩,而又十分的俊俏潇洒。 此刻,迭世稍许张开双眼,面带喜悦之色。 他指导着殇泽羽今日的任务,道:“既然你的络土、唤木、凌火、驱金修炼之术,都已心领神会,掌握得差不多了,今日你便去峰底的林中湖泊,练习驭水之术吧。 这是最后一个关键节点,你若是熟练运用了,那你今后的修炼,可谓是如鱼得水,顺心应手。 等迟些时候,为师再来查看,你的修习成果。” “真的?!师父让我去峰底修炼?” 殇泽羽睁大双眼,眼眶翻涌着激动的泪光。 他脸上不可思议的深情,好像在怀疑着,迭世又是跟他开玩笑般。 迭世面无表情道:“怎么?不想去是不? 不去那就继续待在峰顶,自己找屋后那个小水池,慢慢练习去。” 迭世神情忽变,用十二分认真的态度,回答着殇泽羽的无聊问话。 迭世沧桑却不苍老的脸庞,在金黄晨曦光芒的映衬中,没有一丝轻浮的味道。 殇泽羽心里明白,自己顽皮嬉闹的性格,总有一天,会惹得迭世心情欠佳,不再对他迁就忍让。 殇泽羽因而担忧着,面带正经的急忙道:“哪有!徒儿在峰顶,都要呆得发霉了,早就想到下面的世界,好好畅玩一番了,怎么会不想去呢?” 忽然,迭世脸上的严肃之情,莫名其妙的,变得让殇泽羽更加胆寒。 他嘴上言辞犀利道:“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为师安排你去修炼,不是让你玩乐的,懂不懂?” 殇泽羽被迭世,训斥的不知所措,双手食指互相戳着。 他面带委屈,低下头细语呢喃道:“徒儿一时开心,说错话了而已。 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较真得,跟发火似的······” 迭世满脸的异常神色,终于如雨后天晴般,消失不见了。 只见他轻摇头叹气道:“既然想去,那你还不赶快,难道要为师,送你下去吗?” 殇泽羽高兴道:“徒儿不敢劳烦师父,再费心劳神送行,我自己下去即可,这就先下去啦!” 殇泽羽说完,麻溜地调转身体,走出别院的范围,来到峰顶平台的陡峭边缘处。 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殇泽羽惬意沐浴在,妩媚的晨光中,靠在雕刻着精美花纹,修建的木质护栏上。 他凝神望着,东方冉冉上升的一轮红日,凌驾于翻腾的云海之上。 遥远辽阔的云海深处,偶尔还会窜出,几只疯闹的鸟儿来。 初阳凌立,云雾蒸腾,鸟鸣长空,震撼心扉。 湛蓝得薄如蝉翼的天际,秀美壮丽的大河山川,让殇泽羽尽收眼底。 他突然发觉,这个魅力的世界,是多么地包罗万象。 殇泽羽站到护栏横木上,合上双眼,闭目沉思片刻。 然后,他高抬起双手,呈十字样迎风而立。 温柔的晨风,吹拂着他未被世俗沾染,显得秀气的脸庞。 他身穿的淡蓝素衣,也随风涤荡鼓动着。 此刻,殇泽羽的心情,像被热烈的阳光,融解同化了一般。 他将身体微微前倾,稍许探出些幅度。 接着,他仿佛失去了平衡,做出一个,扑到水里似的跌倒动作。 他整个人便脸朝下方,往千米之遥的缥盈峰底,坠落而去。 在跃下峰顶后,差不多百米左右的位置,殇泽羽睁开炯炯有神的眼睛,手舞足蹈,调动起体内灵力,在手中汇聚一撮金色光芒,抛扔向陡峭石壁。 金光融进峰体的石头后,殇泽羽口中念道:“炼魂淬灵·驱金之术”。 随后,坚硬直立的峭壁上,忽然震动晃荡起来。 无数的碎石尘埃,应接不暇地,颤抖掉落。 随着轰隆不断的炸裂声响,石壁崩裂开,数条细小的缝隙。 悬崖峭壁中,像有什么东西,欲破壁呼之而出。 转眼间,接近光滑的峰体岩壁,无端冒出数十个,宽度相当,间隔半人高度的距离,平行寄生的方形台阶石块。 越往下方的台阶,平面越突出延长。 在极短时间内,便造就出一个,阶梯状的结构。 殇泽羽的身躯,平行于横生的台阶。 在他即将接触到,最上端一块石阶的时候,猛然发力,将身体方向,灵活旋转九十度,以表现出正常的站立形态。 但见他脚尖轻垫于,最上面的一块阶面,顺应重力和惯性的作用,马不停蹄的,落往下方一块石梯表面。 他在石梯上快速换步,疾风掠影般,如履平地,差不多往峰底垂直冲去。 当降落到距离峰底,一半左右的地方,殇泽羽继续呼喊道:“炼魂淬灵·唤木之术”。 他将手中凝结的,绿色灵力光芒,搓成一团,砸向艰难附生于峭壁上,一根细小的翠绿藤蔓。 藤植接触生命之光的瞬间,仿佛获得了无尽能量,突然变长变粗数倍,朝殇泽羽的身体急速伸去。 殇泽羽张开右手,机敏的抓住了藤蔓。 由此,他换了种移位方式,快慢均匀地,平稳朝下方垂降而去。 随着殇泽羽下降的深度,藤体也不断延长。 刚才仿佛,镶嵌在峭壁里的梯形石阶,顺势快速收入峰体,只掉下少许灰尘,跟随殇泽羽一起坠落。 距离峰底三百尺左右时,殇泽羽再念道:“融魂共生·凌火之术,炼魂淬灵·络土之术。” 但见无限生长的绵软藤蔓,被一股红色灵力纠缠着,眨眼间便无火自燃,并从中间烧焦断裂。 同时,在殇泽羽的正下方,一缕棕色灵力,融进峰底地面后,隆出个一人高的沙土堆。 他提前做了个缓冲动作,不偏不倚的,掉落在沙丘上。 片刻后,看似硬质的沙土堆,跟着垮塌掉,如烟雾般溃散不见。 殇泽羽手中,抓握的那一节,先前断掉剩下的藤蔓,也不知道何时,消失无影。 殇泽羽几番连贯拼接,召唤五行之四物的操纵,意在检验他的修炼成就。 待平稳落地后,他稚气未脱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笑容。 这会,殇泽羽自信勃发的神情,甚至有点不符合,他原有的性格。 第3章 神秘黑石里的陷阱 殇泽羽来到缥盈峰底后,没有半分多余的停留,就朝不远处,那个由无数条涓涓溪流,汇聚而成的湖泊迈去。 此刻,和煦的温暖阳光,已渐露峥嵘。 殇泽羽在阳光的陪伴下,到达湖面平静的岸边。 他未作任何夸张的动作,仅在嘴中默念口诀片刻后,便用双手做起了,复杂难辨的引诀动作。 殇泽羽带上石化般的面无表情,轻轻将穿着兽皮靴子的小脚抬起,放在镜面般无痕的水面上,用微渺到无法形容的力度,向下压去。 殇泽羽安定心神,匀气呼吸,结合迭世告诉他的秘诀,用他强烈的意念,去温柔感知水的灵性。 就在下一个瞬间,他隐约察觉到,一丝沁凉的丝滑错觉,在浑身的五脏六腑和经脉中,来回游窜。 顿时,他整个人就在那种,外来“入侵”的意境间,感到了无比的清醒。 殇泽羽试着调整呼吸的频率,果不其然,那种舒爽幽然的感觉,亦跟着呼吸节奏的加强,窜动速度也顺应提高。 仿佛在短时间内,他的身体就被注入强劲能量,变得无比的精神抖擞。 殇泽羽由着这股,截然不同力量的帮助,便迈开轻巧的脚步,试着在平稳的水面,慢慢的走动起来。 他在水面行走的第一步,走得是那么小心,如此细心,无比用心,实在牵心。 他不敢往下看,生怕脚一踏下去,笨重的身体,就会像落石般,瞬间毫无商量地,沉入到水底。 然而到了最后,殇泽羽觉察到脚底接触的地方,显得十分柔软舒服,也没有水灌进鞋里。 这时,他才笑颜逐开,睁大水灵的眼睛,低头俯视落脚的位置。 虽然殇泽羽已降步在水面,却没有承认并遵循,自然界既定的规则,而被水淹没脚掌。 他终于成功了,这是他开天辟地的第一步,也是人生中前所未有的第一步。 有了魂牵梦绕般的开端,殇泽羽便放心大胆地跨步,轻盈潇洒的,向湖面中部走去。 见着自己能在水面,丝毫不费劲的随意走动后,殇泽羽将步奏迈得越来越快,快到甚至奔跑的程度。 但是,他依旧轻松自如,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安然无阻,健步似飞的任意发挥。 脚踏水面的痕迹,在殇泽羽身后的湖面,荡起一圈圈小范围的涟。 它们互相连串衔接着,十分奇妙养眼。 水波纹的曼妙,激活了殇泽羽还未成熟的心智,使他茅塞顿开。 不知缘何,他忽地戛然止步,刚才喜悦欢快的稚嫩面庞,变得好像经历过,万千尘事的年长者,显出非常不符合,现阶段年龄的沉思。 殇泽羽弯腰下蹲,右手握起拳头,将食指单独伸出,在柔亮的湖面轻微一点,并缓慢闭上眼睛。 他的嘴唇快速张合,似乎在念叨着咒语,却又未发出任何声响。 半晌后,他的整个身体,好像被某种神奇的力量,给托举了起来,在如风般的轻盈状态下飘浮着,并逐渐的倒转方向。 殇泽羽竟然只用一个手指,便在瘫软的水面,将身体倒立了过来。 此刻,他定是已参透,如何将心魂与水灵性融合,进一步为他所用的诀窍。 达到梦想中的成果,殇泽羽睁开光滑如薄翼的眼皮。 在他深情的眼眶中,耀动着水晶般的深蓝眸子。 殇泽羽孩子气满溢的俊俏脸庞上,不但没有表现出,因倒立身体引发的不适反应,使他的血脉膨胀于脸面,其细润幼嫩的面庞,反而显得更加光泽焕发。 似乎这一切,都被水灵力的神秘能量,无限奇妙地,任意包裹修复着。 有了行走和倒立,不可思议的结果做后盾,殇泽羽做出了,更加大胆的举动。 在水灵力的眷顾下,他让自己的手指,离开唯一的水面接触点。 他试着让身体凌空飘起,再慢慢将身体,调整到正立姿态。 那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让他就像被一双,强大无形的手抓住,毫不费力的悬留在空中。 能如此得心应手地和水交融,殇泽羽的双手,进而有序摆动挥舞着。 湖里的一汪碧水,忽然激起一股水流,就像在摊开的面团上,吸扯出一股面筋。 被殇泽羽掘出的水流,在空中优雅旋动穿梭,于他飘浮身体的周围,筑起一道不断游动,连续的螺旋状水环。 最后,殇泽羽被映刻成,一个倾国倾城般,温文尔雅的贵族公子少爷。 一汪看似毫无意识的清水,在殇泽羽灵魂意识的催动下,没有悬念地被驯服,心甘情愿的与他合璧,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 然而,却又比他的身体器官,柔韧无数倍的玄妙。 殇泽羽在旋转水流,支援后的悬空停下,他手握要诀,两手作抬起举动,尽量放松心情,试着进一步操控,更多数量的水源。 殇泽羽在脑海中,模拟出接下来的捉水形状,水面就开始翻滚着,汹涌的波涛。 只见一抹体积庞大的清水,离开湖面,飞到空中,变成一团杂乱无形的浮水。 他调整心境状态,往浮动的水内,注入更多的灵力,水体缓慢变得规则有型。 不出许久,方形状的水体结构,霍然呈现。 随后,殇泽羽心思再作变换,方形水体跟着解散。 在他近在咫尺的眼前,再次结出一团,巨大的球状水体。 殇泽羽高兴得合不拢嘴,欣赏着自己的惊人杰作。 可是,他却透过水球的聚光效果,不经意看见远方某处,有一隐蔽的巨大黑色石块,显得十分神奇,又勾魂摄魄。 他突然回想起来,记得以前见过此石块。 当时,他还感到了,有点瘆人的阴森恐惧。 不过,自从上次迭世给他注入了,夜魇兽的精魄到体内后,殇泽羽的胆子,就变得越来越大,胆小怯懦,几乎跟他毫不相干了。 殇泽羽驱使前方的球形水体,继续变幻成方形水块。 只不过,不是成为一块,而是连续不断的无数块,在离湖面一米左右的距离悬放着,形成一段极富情调的水桥。 他踏在方形水块上,慢步挪向那块神秘奇特,隐约向四周,冒着黑色丝滑雾气,里面似乎深藏有,不可告人秘密的石头······ 殇泽羽只身凑近,周围都长满矮小灌木丛的黑石,定睛一看,石头通体,果然都向外缓慢散发着,阴冷的黑气。 他仔细端详着,透露着稀奇古怪的巨大石头。 石面上悠然的黑色气缕,仿佛有致命的诱惑力。 殇泽羽眼光盯住它看的时候,好像全被吸入进黑洞一样,让他产生欲罢不能的冲动。 待殇泽羽眼神汇聚到石头上,再静心凝视观察时,就像看见石头上,有流动的浑黑液体般。 而且,可以显著看出,有波痕扰动的迹象。 于是,他伸出手掌,准备抚摸石头,探究其惊奇奥妙的状态,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殇泽羽的手,刚触摸到石头表面时,便轻而易举,就进入到石头内部,感觉就跟伸进水中一般。 殇泽羽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好似发现了千古奇遇的宝贝。 此时,他仿佛被突然高扬的兴奋,给彻底湮没了。 当他打算把手,更深的探入石头内部时,手臂突然被一股,强大的莫名力量,往黑石内部拉拽着。 最后,他由于抵抗不了,那股极度凶悍的能量,整个身体便顺势跌进到了,石头的里面世界。 接下来的那刻,殇泽羽就像掉进了,永恒黑暗的无底深渊般漩涡,神识身体变得不受控制。 他只觉天旋地转,头晕脑胀,巨大的惊恐感,随后强烈袭来。 殇泽羽心如死灰,无力挣扎扭动着,似乎做好了准备,接受命运制裁的到来。 他心中的懊悔情绪,已上升到极点。 殇泽羽的脑海里,想着若不是被他的好奇心,冲昏了头脑,也不至于沦落如此。 就连跟师父告别的话,他都来不及说出口。 正当他万念俱灰,放弃寻生的机会时,整个人突然察觉眼前一亮。 他所经历的梦魇般场景,就像盲人重见光明那样,被亮光冲散得全无踪迹。 殇泽羽恍然发现,只身处在了,另一个然如地狱般的世界。 这里的天空,被压得很低,浑浊得暗无边界,死气沉沉,又寂寥凄凉。 宛如末日般的环境,连空气都似乎夹杂着,肮脏不堪的污秽之物。 甚至,哪怕正常的呼吸,都变得很奢侈。 周围的树木花草,都无精打采地,跟枯死了一样。 尽管它们没有真正死去,却跟死亡的状态,相差无几。 一望无际的混沌世界,全然不见,一只活着的生物。 殇泽羽掉头往出来处回看,只见一座高不见顶的石峰,巍然矗立眼前,跟缥盈峰倒有几分相似。 他心中不禁一阵慌张,不知到底该如何办。 殇泽羽仔细回想着,刚才经过石头内部的那种感觉,仿佛穿越空间似的。 可细腻回味起来,也不是像进入幽冥界,那么的恐怖。 也许,他是心生过多的不安,才引起焦躁多虑。 因为,他穿透黑石之间,就像通过一道液体墙壁,来到另一个世界后,依然完好无损。 他定是被那种,多余的担忧,给误导了。 殇泽羽看见这个与众不同,让人陌生到,恐慌害怕的异世界,联想到另一边的仙境般乐土,便琢磨着,看能否原路返回。 他带着惊呆的眼神转过身,准备再次踏入,那段惊悚的回家路程。 可就当他准备返回,那个干净清爽世界的时候,突然冒出一群,数量众多,身穿破烂衣服,头发凌乱,好似野人般,凶神恶煞的蛮荒种类。 他们手中晃悠着,千奇百怪的武器,大摇大摆,面目狰狞地,向他围拢靠过来。 或许,是殇泽羽穿着,太过亮丽体面的干净衣物,才让对方看起来,像是一群不堪入目之物罢了。 见到撼人心魄的怪物群靠近,殇泽羽便下意识想着,赶快离开此处是非之地。 但就在他一边脚,踏入石头之内后,一个手拿锁链武器的瘦小之人,以迅猛之速,用手中链条,缠住了他的另一只脚。 随后,那人用力一拉,殇泽羽整个人,就被那股蛮力,掀翻到了空中。 随着几个翻跟斗的狼狈动作,他便灰头土脸的,掉落在地面。 接着,两个分别拿着,狼牙棒和粗制大刀,龇牙咧嘴,凶狠狂妄的脏人,控制住了殇泽羽的行动自由。 而那个拿着锁链,行凶的瘦小之人,则在随后把武器收起放好。 短短的眨眼工夫间,就落到此番境地,殇泽羽惧怕的心中,顿时觉得这下彻底完了。 他完全没料想到,如此荒无人烟的鬼地方,竟会藏有这群,非人非鬼的物种。 他们浑身的哀怨戾气,简直比此刻的环境,阵容更豪华。 落到他们手中,肯定必死无疑,就算不死,也会生不如死。 此刻,殇泽羽娇嫩的脸色,已变得苍白麻木,一副完全生无可恋的模样。 第4章 伪装之人的暗算 言行举止,显得猥琐古怪,拿着锁链的矮瘦人物,在羁押住殇泽羽后,走到另外个身形魁梧,扛着把似行刑大刀,同样脏污不堪的大汉身边。 矮瘦之人警觉开口道:“大哥,我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你看这小子,傻里傻气的,除了害怕,就看不出任何优点了。” 彪形大汉轻屑地瞄了一眼瘦弱之人,用声大如雷的话语道:“你简直是废话连篇,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子,被我们数百人突然围攻,二话不说,毫无预兆,就把他撂倒抓住,他能不感到惊怕吗? 不管抓没抓错,能从此处踏出来,一定不是寻常人。 待我先问他几句,以探查其中的详尽情况。” 殇泽羽因为过度惊慌,没听见两恶人的对话。 正当他鼓起勇气,准备开口问对方是什么人时,却被扛刀大汉,先问道:“小子,你是什么人?怎么会从山里面蹦出,现身在这里?” 凶恶大汉直接了然的问话,倒让殇泽羽产生一股,感觉对方跟自己,心有灵犀的想法。 他更加相信,这世间无奇不有,便低头细语回答道:“我······” 殇泽羽话还未出口,就被粗犷大汉,生硬打断道:“我什么我!你没吃饭啊?大声点回答我问你的话!” 彪汉来势凶狠,毫不留情的怒喊,让殇泽羽浑身憋着的气,顿时不打一处出。 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当头就冲着嚣张狂徒,大声吼道:“告诉你们,识趣的话,赶紧把我放了。 不然,我师父找到这里,定让你们皮开肉绽,生不如死,叫苦不迭,怀疑人生!” 听着殇泽羽透露消息的回话,持拿锁链的瘦小之人,随即面露喜色。 他急忙对扛刀大汉,窃语道:“大哥,我们果然没白抓这小子,看来,待会有人前来救他。 说不定,就是主人让我们,苦苦寻找的,那个长着金色翅膀的人。” 魁梧大汉满不在乎,瘦小之人阿谀奉承的语气。 他反倒对殇泽羽不作保留,声嘶力竭的表现,非但没有怒气以应,却嬉皮笑脸的,不以为然。 他向周围人群扫了一眼,再看着殇泽羽,继续道:“哟呵,你小子脾气倒挺大,等会我再慢慢收拾你。” 随后,大汉吩咐道:“来人,把他先给我带下去,好生看管着,可别让他跑掉了。” 大汉话音未落,又补充道:“不对,这么重要的人物诱饵,我肯定要亲自来监看。 你们都各自散开,守株待兔,做好埋伏,看情况准备伺机行动。 对这即将出现的,功力盖世之人,必须得想个思虑全面的法子,让他自投罗网才行。” 壮汉安排完手下,把扛着耍威风的大刀,猛地杵在了地上。 他示意下属,把殇泽羽捆绑住,还搞来一块,看起很恶心的布巾,塞住殇泽羽的嘴,不让他随便说话。 脏布入口的瞬间,殇泽羽差点呕吐出来。 然后,那群凶悍之人,各自找地方隐蔽起来。 大汉则带着殇泽羽,去到另一处,极不容易被发现的巨石后面,悄无声息躲起来。 众贼寇都安静期待着,必会亲身前来,解救殇泽羽的迭世出现。 ****** 黑色石头通道那头的世界,迭世正在缥盈峰顶的院子里,闭眼打坐,静思修炼着。 当他不知不觉间,抬头仰望晴空中的灼热太阳时,才发现它早已凌空在上。 火热的午阳温度中,一阵尖叫刺耳的蝉鸣声,给迭世当头提了个醒。 因为,他差点忘记了,去看望还在缥盈峰底,独身修习的殇泽羽。 迭世收气起身,准备下去峰底。 他来到平台边缘的护栏处,纵身斜向前方,跃出峰顶宽敞的平台范围。 迭世以自由落体的飘然姿势,向千米以下的峰底飞去。 极快的下落速度,却未让迭世的雪亮长发和洁白长衣,搅动起来。 仿佛,他整个人处在了,一个静止空间内,非常不符合现实规则。 眨眼间,他便来到了峰底。 迭世双手自然背在后端,一只脚尖轻点落地,形态十分潇洒飘逸,充满无限活力。 待迭世平稳着地后,竟没有激起丁点尘埃。 周围依旧静谧无声,似乎他只是一种,不存在的虚无摆设。 峰底湖泊的世界,溪流徜徉,碧波闪耀,蝉鸣鸟唱,空气清爽。 虽不比得峰顶的得天独厚,却也充满无穷的舒适安详。 迭世环顾一下四周,却未发现殇泽羽的任何身影。 他心中暗自唏嘘道:“这小子还真贪玩,让他下来勤加修炼,居然连人都不知道跑哪里,躲着偷懒去了。” 于是,他大声呼喊着,爱徒殇泽羽的小名。 一声,两声,三声······ 无数声关切的呼唤之后,还是未曾收到,殇泽羽的丁点回音。 刚才还笑颜满带的迭世,此刻变得心慌意乱了。 从来都是镇定自若的他,心中登时升起,一丝无比担心的痕迹。 他再次环视扫描周围,目光最终落根在,那块当初构造此处,与世隔绝的隐境,故意做成石头形状,黑色掩体的出口处。 迭世化作一道橙黄光芒,急速掠到黑石跟前。 这次,他或许是心境被杂绪干扰,衣服和发丝,都随风猎猎作响。 迭世低头便瞧见,虽被骄阳晒干到难以辨认,但依旧新鲜的地面脚印。 此处杳无人烟的洞天福地,仅有他们师徒二人,生存于此。 它们不归属殇泽羽,还能是谁的? 迭世不做片刻犹豫,整个身子迅速扎进,液体状的石头里面。 就在迭世完全迈出通道,来到这个不堪入目,末日般的世界时,首先映入眼中的,不是周围残败的环境,而是被脸带满意邪笑恶徒缉押着的,浑身遍体,都伤口满布,血流不止,面无血色,奄奄一息的徒弟殇泽羽! 这幕如万箭穿心般,痛苦揪心的残忍画面,让久经世俗变迁洗礼,早就看破红尘纷扰的迭世,也压制不住内心那股,油然而生,如火山喷发,顿时暴涨的怒气! 迭世炫白的长发,无风自扰。 他的双手各自凝聚起一团,很强烈的金黄光球,就像欲爆的气体炸弹般,准备择机全数释放。 迭世仰天长啸,呐喊一声“徒儿”,便将手中蠢蠢欲动的光团,朝扣押着殇泽羽的,那两个残暴之人,拼命扔砸过去。 两个蝼蚁之徒,在这股炽烈的光芒轰炸下,瞬间被弹出去数米之远,猛地砸在一块坚硬石壁上。 登时,石头便显出两个,人形状的深层大坑。 他们各自都还来不及,吐出满口的腥热鲜血,便灰飞烟灭,化成一股气雾,消失在苍茫大地间。 迭世一个十万火急的掠影,移位到殇泽羽的位置,去接住即将倒地的他。 接下来的时间内,数百个猖獗疯狂的野兽般人群,如排山倒海之势,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 他们几乎都拿着,形状各异的武器,并向迭世所处的地方,雷霆万钧地,围攻上来! 迭世还来不及放下,怀中的徒弟殇泽羽,就单凭一只手,不停送出刺眼金光,朝澎湃躁动群体中的个人,精准无误的吞噬而去。 那群看似凶狠的暴徒,面对迭世精湛的灵力回击,毫无还手招架之力。 他们只得手足无措,借助显得低端的武器,稍作抵挡,或许还能侥幸捡回条,卑微的贱命。 在迭世全力以赴的击杀中,岂会给那些凶蛮之徒,留下活路。 凡是被金光击中之人,全都被撞打得很远。 有的甚至凌空弹起很高,再重重摔落在地面。 都随着一股雾气的蒸发,而立刻命丧黄泉。 即便当场有人逃过一劫,但基本上都是报废之躯了。 霎时间,此块小范围地界内,鬼哭狼嚎声,此起彼伏,悠扬传开。 鲜血四溅,腥味弥漫,加上四处散落的焉萎植物相衬,犹如惨烈的人间地狱。 不出多久,那群仿佛饿狼扑食般的残忍之徒,就已死伤过半。 很明显,他们冲动的此举,无疑是自讨没趣。 恶贼虽然接连落败,却还是难以消解,迭世心中的怜痛之情。 他欲再发全身之力,将他们全部消灭殆尽,好替怀中受尽折磨之苦的徒儿,报仇雪恨。 谁知,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毫无商量的余地······ 就在迭世再次举起,凝聚金光的右手时,怀中“重伤”的殇泽羽,忽然开口清醒喊道:“师父······” 这一句完全不同于,殇泽羽天真烂漫之音的喊声,其间透露出的阴险诡异,顿时让人产生一种,欲拒之千里的反感。 但惜徒之切的迭世,哪有时间去东思西想。 他只将满脸的怒色,稍作缓和调节,变为习惯性的慈善,深情望向殇泽羽。 “嗯?” 迭世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怀中的“殇泽羽”,突然变得心狠手辣,使劲一掌,击打在他的心脏部位。 接着,他便逃脱迭世的怀抱,退避三舍似的,跑到几丈之外的地点了。 一阵刨心剜肺的剧痛,在迭世的浑身筋骨间,迅速传递散开。 他难受至极,几乎晕倒在地。 如厄运般降临的掌心重击,迭世顿时感觉,浑身筋脉一阵动荡,血液四处流窜,乱攻脉络。 他彻底呈现出,一种即将奔溃的状态。 他跌坐在地,大口喘气,捂着胸口被击打之处,准备稍作回缓,再行杀敌之举。 可对方刚才对迭世,以一敌百的威力,已忌惮万分,并深恶痛绝,又怎会给他,半分修整的时机? 正当迭世还没有缓过气来,一波未平,另波又起。 退逃远处的阴险暗伤小人,双手挥舞指示着,那群已半数伤亡的残兵败将,手中持拿着,各种尖锐锋利的刀剑钝器,逼近已入虎狼之口的迭世。 迭世来不及回过神,天空中如雨点般,落下的铁锤棍棒,毫不留情的狂乱卷土砸来。 此刻,他已无法再次聚气御敌,只得抬起脆弱的胳膊,螳臂当车似的,作出回应。 对方一阵狂轰乱炸般的激打后,停下施暴之举。 貌似发泄完了,心中因同伴惨死,为报复而升起的,愤懑却又无耻之火。 奇怪的是,迭世除了衣衫破败,肌肤溃烂伤痕累累外,竟没有吐出任何一口,或者皮肤溢出任何一点,本应随之产生的鲜血。 抑或他的血液,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所以,他便故意压抑住自身血脉,不让其外泄。 否则,又怎会无端惹来,一群贼寇的痛下杀手。 迭世瘫坐在地,一手勉强支撑着身体不倒,一手继续按压着胸口,强忍蔓延全身,难以承受的不适之感。 第5章 极度侮辱引出的爆发行为 迭世在极端痛苦之中,带着扭曲的面色,对着此刻正站立在远处,自鸣得意的恶徒,语气虚弱的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把我徒儿怎么样了?” 反观假扮殇泽羽,偷袭迭世的恶人,他贼眉鼠眼的脸上,泛滥着计谋得逞后,得意洋洋,沾沾自喜的表情。 他轻蔑不屑,却又带着抱怨之气,回道:“就是因为你,才害得主人,派我们这群下属,从千里之遥外,跋山涉水,追查你到此处荒蛮之地。 还耗费漫长的三年时间,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忍饥挨饿,苦苦等候,沦落到现在,这般苦不堪言的地步。 我们一顿专心好找,却没想到,被这座山被蒙住了。 然而,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到了如今,你竟然还不清楚,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看来,你真是没见过外面世界太久了,连兵不厌诈的道理,都忘得一干二净,活该你自作自受。 实话告诉你也无妨,只要把你身上,那副金羽交出来,我们便可回去,向主人交了差,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否则,以你现在全身筋脉紊乱,犹如瓮中捉鳖的惨状,我们完全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轻松解决掉你。 然后,再搜出你的金翅,拿回去邀功领赏。 如何选择,你自己看着办吧。” 迭世听出来,伤他之人的话中所述,便想到了当年那晚,去探访睦悠城主府,所发生的一切。 他也明白了,此群来历不明的人,属于谁的麾下,还有他们穷追不舍的目的。 迭世勉强在脸上,艰难挤出一丝嘲讽的笑意,道:“呵呵······原来你们就是,那群厚颜无耻,抢占睦悠城主府的丧家之犬。 当初放过图礼仙,真是一大错误。 没想到,他竟然不思悔改,反而得寸进尺,图谋不轨。 我也实话告诉你,要金翅没有,要命倒有一条。 有本事的话,尽管来拿!” 偷袭之人面带奸邪表情,道:“看来你记性不错,一下就猜到了,我们是什么人。 不过,不要认为你说没有,就可以蒙混过关。 莫非,你要看着你的徒儿,亲自死在面前,才不会无动于衷?” 紧接着,暗伤那人,一把扯下换穿的殇泽羽衣服,用力扔向一边的杂乱草堆。 他再把脸上,佯装的掩饰血迹抹干净,露出脏乱的面相。 仔细一看,竟是最先用锁链,困住殇泽羽的,那个瘦小之人! 他向一直藏躲在远处巨石后,控制着殇泽羽的彪形大汉,叫道:“大哥,出来吧,这里小弟已经搞定了。” 衣衫褴褛的壮汉,粗暴地推搡着殇泽羽,从隐蔽之地出现了,。 在他如小山般的躯体下,殇泽羽的娇小之身,倒是显得十分袖珍,且软弱无力。 殇泽羽只穿着件单薄内衫,双手被反绑,嘴里堵塞着异物。 他一出现,就看见迭世跪坐在地,浑身衣服稀烂的憔悴模样。 殇泽羽使劲摆脱大汉的抓控,彪汉倒也没去阻拦,索性就在原地站立着,以观其变。 他像把生杀大权,都交给了瘦小恶人。 殇泽羽踉跄奔向迭世旁边,跪倒在地,面色惊恐。 他似不忍直视,被惨无人道对待后的师父,便急速小幅摇头,泪流不止。 迭世看着他想开口说话,遂准备替他扯下,嘴中的脏污布块。 但是,殇泽羽却再次被两个下属恶徒,一把抓住,并将他移开到一旁。 片刻相聚后的两师徒,不由得继续分开相处。 见到殇泽羽安然无恙,出现在面前,迭世伤心的脸上,洋溢出少许的微笑。 从而,掩盖住了那些,因磨难引起的苦痛之色。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欣慰的笑容,竟是转瞬即逝。 迭世牵挂的眼光,全都落在殇泽羽那边。 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又被偷袭的瘦弱凶徒盯上。 那阴邪的贱贼,不知何时,已悄声出现在迭世跟前。 只见瘦小恶徒,一脚踢到迭世肩膀上,迭世应声倒地。 随后,那厮就用脚,踩在之前迭世袭击的胸口位置,来回磨蹭践踏,用力地施压蹂躏。 迭世满是欣喜的脸上,骤然变得阴沉难忍。 依旧醒目的苦楚,再次穿越他的全身神经。 迭世急忙用双手,抱住那人的脏脚,想减轻些难忍的力道。 可他筋疲酸软的身体,完全挥发不出,一丝多余的自我救赎之力。 奸笑的瘦小之徒,龇牙咧嘴,骄横无比。 他带着全然不把人放眼里的姿态,傲慢对迭世道:“刚才那些棒槌武器,把你伺候得还满意吧?想不想让你徒弟,也尝试一下?” 说完,他便掉转头面,朝殇泽羽看了一样。 再回头时,竟往迭世的脸上,吐了口恶心的唾沫。 这锥心刺骨的侮辱,让殇泽羽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从来没见到,迭世受此非人对待。 殇泽羽一下便挣脱了,控制他行动的两人,崩断捆着双手的绳子,取下口中的恶心之布。 他还来不及,吐出口中的脏污之液,便毫不犹豫扑过去,把踩踏在迭世身上的卑鄙之人,推开甚远,狼狈落地。 殇泽羽使出的力气之大,居然让那贼寇,在地上碰撞出一个深坑。 虽然,坑状没有迭世施力时,落得那般生动强烈,不过,殇泽羽发力的气魄,倒跟迭世有几分相似了。 殇泽羽一把将迭世扶起来,只见他随即显出,病入膏肓般的孱弱之状。 瘦小之人,面对已沦为阶下囚,却还敢做出这等失去理智,举动不约束的殇泽羽,竟突生恼怒的不满之意。 那厮随口下令,让手下剩余残留势力,一哄而上,准备将两师徒,再次好生折磨一番。 而远处所谓的壮汉大哥,也默许这一切的发生。 他完全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之人般。 此刻,已痛彻心扉的殇泽羽,闪动的眼光,全都落在了,迭世千疮百孔的身体上。 也根本无暇顾及,身后如风卷云涌般,丧失理性的残暴匪徒。 只待一群神情夸张的不良恶人,接近殇泽羽数米左右距离时,迭世涣散却又警惕的眼光,才发觉不妙,给他提示道:“徒儿,小心后方敌人。” 殇泽羽随即扭头,目光凶狠地看着,这群再次来袭的恶人。 群徒见状,怔然止步,不敢继续贸然前行。 殇泽羽则回头,安慰迭世道:“师父,您先等我一下,待我先收拾掉这些可恨之人,再来替您疗伤。” 殇泽羽难过地对迭世说完,轻放下他坐立在地,转身对向那群,恶贯满盈的人。 他眼中的愤恨之色,竟是那般狂乱不断,连群人的凶恶眼光,也掩不住他的锋芒。 暴徒全都止步不前,互相察言观色,提示警醒着,以防生变。 殇泽羽催动蓄积的灵力,用手虚空一握,远处被掠走玷污后,遗弃在地的淡蓝衣服,顺势飘了过来。 他一把抓住衣裳,并披在身上穿好。 配合着眼光的憎恶,神情的凶猛威严,他顿时露出一副,气吞山河之色。 殇泽羽红润的眼眶中,泪水止不住的持续掉落。 接下来,他没有让泪滴,就此融入土地浪费掉。 在溢出数颗晶莹的泪滴后,他驱动意念,并辅以灵力,将它们收集成团。 殇泽羽双手呈现,上下掌心对向之势,把泪团悬空护佑在内,像在培育着,充满惊喜的水晶球般。 殇泽羽闭上双眼,嘴唇不断无声张合着,似在读念某种神秘咒语。 片刻后,但见悬停在他双手间,盈握的水团,愈来愈大,他稚小的双手,也逐渐拉开距离,以便顺利掌控。 直到泪球无比巨大,双手再也收揽不住时,他将双手换作向上托抬状,把水球凌空悬举起来。 迭世目不转睛凝视着,群人面色痴呆傻看着,瘦小恶人瞠目结舌惊讶着,扛刀壮汉难以置信凌乱着。 “你们还不赶紧给我上,都站着等死啊!” 一声虽言辞急切,却仿佛在死亡堆里,无力挣扎的命令,让众人皆无所顾忌,再次陷入癫狂状态。 他们全都带上视死如归的表情,准备跟殇泽羽决一死战。 可殇泽羽没有给他们,挪步走动的罅隙。 毕竟,他心中燃烧的那腔,憋屈已久的怒火,早已无处宣泄,此刻正好一并释放出来。 他咆哮怒吼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啸,震到苍茫大地,仿佛也为之色变。 透明遒劲的声浪,所到之处,众人皆掩耳防护,痛苦煎熬着。 树木上的枯枝败叶,晃荡掉落而下,只剩光秃秃的枝丫。 连几乎灭绝的鸟兽,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几只,发疯似的乱叫着。 殇泽羽极力掩护的迭世,也做起捂住耳朵的动作,防止被波及受害。 凶恶群人,暗自以为殇泽羽,仅此一招,便在声波消停后,准备拼个你死我活。 但是,他们却怎么也没预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只见殇泽羽身体甩动一震,高过头顶的巨大泪球,再次变成无数颗细小泪滴。 它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唰唰唰”地朝四面八方,激射开去,“噗噗噗”打在那群恶人身上。 就像千军万马,冷漠无情的,穿过他们的肉体。 顿时,此处地狱般的战场,再次响起热闹的凄厉惨叫声。 他们有的被击断骨头,有的被射爆眼珠,有的直接倒地毙命。 不管后果结局如何,总之,没有一人完好无损。 几乎每人身上,都有数十个疮孔,如注地喷洒着,暗红的滚热鲜血。 不消半会,众人就被放完血,一命呜呼了。 那名加害师徒两人的瘦小恶徒,好像受到殇泽羽“特殊照顾”似的,手脚皆断,眼睛全瞎,纯粹就是等死的残败之身。 而被唤作大哥,做事低调点的彪汉,幸好没有远离遮掩的巨石,他见情况不妙,即刻闪身躲入后方。 殇泽羽所发之凌厉水珠,全都散打在石体表面。 不然,他也定是一具残败之身了。 大汉虽侥幸逃过一劫,但这会已是失魂落魄。 他战战兢兢,畏首畏尾,不敢现身,生怕一露面,顿入死无葬身之地。 腥气弥漫的鲜血气雾,将这片激战过后的狂野大地,染成了触目惊心的魔鬼色,让人见状便胆寒。 此时,除了原来有一群恶徒之外,就全无生气的环境,不知从哪里飞出来,或许被更加让人感到恐怖的蛮徒,吓到躲起来的不计其数乌鸦。 它们像鬼魅派遣的使者,纷至沓来,似乎准备趁热享受,这顿难得的人肉大餐。 满地血肉模糊的尸体,鲜血侵染的萧瑟大地,焉败欲死的花草树木,成群结队清场的乌鸦大军,让这片看起来,本身就荒凉的环境,更加凄惨悲壮,萧瑟惊魂! 迭世和殇泽羽,无心去欣赏,这幕腥风血雨,带来的迷幻景色。 他们这刻的表情,犹如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般,充满感动和欣喜。 第6章 恩师临死前的嘱托 在刚才的激烈打斗中,迭世看见殇泽羽,犹如心魔上身,行为仿佛被控制住,心中为之吃惊不小。 迭世生怕殇泽羽恨之入骨的怨念,会令他陷入了,走火入魔的境地中。 待殇泽羽转身,哭笑不得面向师父时,迭世才发觉他,其实比想象中,更加能坚定自我,并没有那么容易落败。 他脑海里回想着,殇泽羽使出的“驭水”绝技,脸上再度宽慰的绽放笑意。 迭世知道,这就是他今天的修炼成果,并用意想不到的方式,尽情展现出来。 只见迭世拖着,越来越虚弱的身体,十分吃力道:“徒儿你没事吧?” 殇泽羽拭去眼角泪水,抽泣着回道:“我没事,师父,您还好吗?” 迭世气喘吁吁,费力道:“为师要支撑不住了,你快带我去缥盈峰中部的寒冰洞,兴许在那里,会捡回一线生机。” 殇泽羽未作答话,便不顾一切,就直接背起迭世,飞奔进山体里面的通道。 ****** 躲在巨石后面的胆小鼠辈壮汉,看着殇泽羽和迭世消失的身影,本想跟上尾随而去,替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可他一见到残废的瘦小之人,痛苦求生的惨状,便犹豫不决,最后放弃了跟踪。 大汉心情沉痛的走过去,在他面前无奈道:“看着你这么痛不欲生,作为大哥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干脆就给你个痛快,不然,你活着也是受罪。 早日遁入虚空轮回,找个好的人家,转世投胎去吧。” 手脚报销的瘦弱恶人,听见大哥的心里话,心灰意冷之中,忽生几分激动。 或许,他是见到还有人,四肢健全的活着,而感到欣慰和高兴。 瘦弱之人口齿不清,语气含糊道:“大哥,那两个人去哪了?” 大汉轻声道:“他们逃到山里去了。” 瘦小之人听后,情绪不安道:“大哥,你怎么让他们跑掉了?你可要为我们报仇啊! 不然,兄弟们会死不瞑目的。” 壮汉神色不稳道:“这些我都知道,只是以现在的情况,我即便追上去,也无非是找死。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对天发誓,总有一天,我定会亲自手刃他们,替死去的各位手足报仇。 你和大家,且就放心的去吧。” 过度哀伤的彪汉,在安慰期间,倒变得温柔些许。 瘦小之人见状,似乎跟着释然起来,不再显露遗憾的表情,眼睛也缓慢的合上了。 但见壮汉强忍着伤心,拿起身上的铮亮大刀,对准残废的瘦小之人头颈处,朝他犀利地坚决砍去。 一股热气腾腾的暗红血液,随着刀刃的走向,迅速喷洒溅开。 随即引得周围,啄食尸体的乌鸦,聚集着群涌而至。 壮汉将大刀上的血迹,粗鲁的擦拭一下,面容坦然的离开了此地。 苍穹天际处,从暗黑的云层里,忽然透射出,几缕昏黄的夕阳。 阳光照在纷乱杂飞的乌鸦群,和步履蹒跚,远去的大汉魁梧身影上,显得无比的悲凉,而又荒唐。 ****** 殇泽羽背着迭世,穿过山体里的通道,一路狂奔,来到他们长期居住的,清新仙境世界里,缥盈峰的底部。 他额头上滑动着,因负累奔跑,而溢出的大颗汗珠,其稚嫩的脸庞,挂满了焦急的愁容。 这里清新的空气,让两师徒呼吸后,面色有所好转。 殇泽羽抬头望了眼,直插云霄的峰体,转头对着背上的迭世道:“师父抓紧了,我们要上去寒冰洞了。” 迭世用虚渺的声音,慈目微笑道:“好的。” 只见殇泽羽右手,朝险峰上端一挥,一丝绿色光芒,霍然闪跃而现,窜出掌心后,冲向峰体上端,某根脆弱的藤蔓植物。 顷刻间,藤蔓便汲取掉绿色灵光,往殇泽羽所占位置,迅速伸展垂延而下。 殇泽羽举起右臂,一把准确抓住它。 他手中稍用力一握,植蔓就似感应到主人的使唤,往险峻山峰上端,平稳收缩拉带。 很快,就牵引着师徒两人,上升到峰体中部的寒冰洞口。 之前,在迭世的引领下,殇泽羽只来过此洞,借助寒气修炼过一次。 但后来,由于殇泽羽实在承受不住,里面那种冷透骨子的严寒,从此,他便再也未踏入此洞一步。 所以,现今突然再次光临,这冰火交加的温度逆差中,他不禁深深打了个寒颤。 迭世倒显得无所顾忌,表现出心情放松,好像有种,与老朋友相会的欢愉。 殇泽羽负着气息紊乱的迭世,进入寒气汹涌充沛的洞内。 他把迭世放在了,一块因常年寒气笼罩,而润泽的巨大青黑色石面上。 接着,他立即驱动体内灵力,与迭世运功疗伤。 迭世疲软的坚持着,努力配合殇泽羽施法,进入治伤救命的过程。 借助洞内天然纯净的寒冰之气,两人各自释放出灵力光芒,顺应心气的轨迹,使两股来自不同处的灵力,和谐交融,发挥疗效。 不消半会,他们就被金蓝两种,荧光闪烁的线缕,交叉覆盖起来,与寒洞流窜的白色气流,交织成三色雾群。 这景象看着极其梦幻唯美,宛如穿梭在,色彩斑斓的霓虹之中。 寒流之气,夹带着殇泽羽朝气蓬勃的灵力,朝迭世身上的七经八脉,和五脏六腑输送而去,。 在这股附加能量的激励下,迭世身心的伤痛,稍微有所缓解。 可这转好的迹象,没有维持许久,他便再次显露出,痛苦万分的面容。 也许是偷袭他的恶人,掌中带有污邪之毒,使迭世脏器受损严重。 虽然能靠精粹的外力,暂时改变些许极端状况,让他能恢复点正常的感觉,但终究不能根治病源,完全稳住愈加糟糕的情况。 大概半个时辰后,两人都收回自身灵力,殇泽羽带着期盼的渴望眼神,急切询问迭世伤势如何。 却见迭世唉声叹气,垂头丧气,摇手道:“没想到,洞内这千年寒冰之气,也无法稍加修复,为师受损的筋脉。看来,为师的命数,已到尽头了。” 殇泽羽听着,迭世绝望的话语,心中就像被压上千斤巨石,沉重得喘不过气来。 他清秀灵动的眼眶中,再次跌落出硕大的泪珠。 他趴在迭世身边,抽噎着道:“师父,您一定会没事的,让徒儿我再用五行之力试下,给你继续进行治疗。” 迭世挥手作罢,他脸上被苍白盖满,已完全看不见血色。 他用微弱至极的声音,道:“咳咳······没用的徒儿,最近这几年时间,为师太过消耗自身内力,体质急剧下降。 在受伤重创之后,有毒瘴气趁虚而入,在我体内大势泛滥,以我所剩修为,根本无法与之对抗。 现在发作的毒素,更是在我经脉受损的情况下,已深入蔓延至骨髓当中。 即便是观音菩萨在世,恐也无力回天了。 所以,你别再无故浪费,本来就浅薄的五行灵力。 你要留存好它们,今后会对你大有用处。 为师的性命不要紧,只要看见你有所修炼成果,就心满意足,死而瞑目了。” 迭世说完拒绝之词,殇泽羽连声大哭着。 他不依不饶,求道:“不!徒儿的命是师父救的,我也一定要救师父!” 话音刚落,他又开始运气,准备替迭世续命。 迭世双手无力地,搭在殇泽羽即将汇气的手上,严词阻挠道:“徒儿,你听我说,为师有重要的事情,需安排你去做。 假如你不按照我的要求,去竭力办好此事,那我即便死后,也依旧会记挂的。 本想在两个月后,你满十六岁时,才给你道出实情,派你去做此事。 然而,现在看来,我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殇泽羽继续不停的泪流满面,虽心痛难忍,但他看见迭世,带着寄予厚望的眼神,如此卖力竭尽地嘱托,他最后还是哽咽着,问道:“师父,有什么事,您就跟徒儿说,我一定去完成,不负您对我的再造之恩。” 迭世虽咳喘不止,但到了此刻,却还未吐出一口血物。 殇泽羽也一直蒙蔽在,他手无缚鸡之力的假象中,全然没发现,他这完全不合常理的现象。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节骨眼上,殇泽羽更是聚精会神,听着迭世费力道:“好,凭你这句话,为师就放心了。 有些被掩盖起来的事情,现在必须让你知道了。 我们如今所生活的,这个脱离凡尘喧扰,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其实,是我当初为了与外面世界隔绝,刻意用结界障眼法,造就的浑然天成之地。 目的是好让你,从小便身处在,一个与世无争,天堂似的乐园中成长。 此地处在极北荒凉之地,很少有外物来打扰滋事。 从而,能让你摒弃心中杂念,利于潜心修习。 另一方面,则是希望你,永远都心存善良,不被世俗影响。 可是,今天你也看到,结界内外间,天差地别的情形。 外边混乱不堪的世界里,那群凶残邪恶的恶人,他们喷洒出的血液,之所以是呈暗红色,想必,是已受到欲魔的邪气侵体,丧失了善良温驯的本性立场,继而变得贪欲不断。 由此可见,欲魔即将成型,并现世祸害人间。 为师本想,让你以淳厚的善念,压制恶念的办法,去抵抗欲魔的威胁,但以当今的糟糕状态,怕是已于事无补了。 所以,为今之计,为师要拜托你做的,就是到传说中的,金木水火土五个幻境,去寻找集齐,为里边提供灵源支持的五颗灵珠。 这样,才能靠灵珠内,强大的五行之力,辅以你的深厚善念,期许能再次压制住,欲魔的邪恶力量。 可是,此举仅可延长,封印欲魔的年限,并不能彻底消灭它。 倘若想要避免整个大陆,被席卷重来的欲魔,掌控管制,陷入到恐慌和劫难中,你就需要找到,更超出前沿的方法。 如此,才能一劳永逸,终结掉它,徒儿明白吗?” “徒儿明白了,但是师父,欲魔是什么啊?” 殇泽羽稍许收敛,哭泣的颓势脸庞,冒出天真无知的问话。 此时,迭世有种愤而抓狂的冲动。 因为,到了目前这种,生死存亡的地步,殇泽羽居然还有心思,和他开玩笑般,问出此类低级问题。 但当迭世聚神细想后,其实也怪不得殇泽羽。 毕竟,这是他首次跟殇泽羽提起,需得跟他稍加分析,他才能明白其中的主旨,清楚未来之路的走向。 第7章 师徒永别时的诡异之象 见殇泽羽满脸糊涂样,迭世在有限的生命内,争分夺秒地,详细解释道:“所谓欲魔,就是欲望之魔。 它是由人类最初的纯善之心,在尘世的洗礼中异变后,产生了一种,附带自我意识的邪念。 而源于最初之心里,干净无杂的邪念,基本以贪欲思绪为主。 它们在逃逸出,人类意念的束缚后,便逐渐汇聚凝结,形成一股存活力顽强的欲魔之魂。 在后续年岁中,魔魂不断吸取,贪心之人死去后,残余在世,进入不了轮回之道的恶欲。 经过若干年的沉淀,便成为最终的欲魔之王。 其实,欲魔的杀伤力,不足为惧,可怕的是,它会操纵人类等动物的思维心念,让天下苍生,都屈身为臣,以它为尊。 并甘愿为它培养出,无穷不尽的邪欲之念。 由此一来,天地间不计其数的生灵,将会连续陷入,万劫不复的黑暗境地。 千万年来,已有无数聪智的先烈,想方设法抵抗欲魔,可最终都无功败退。 直到万年之前,欲魔才被封印在,一处巨大的坑洞之内。 如今,封印欲魔的力量,随着时间的推移,正一点点衰败减弱。 而欲魔,却不断吸收炼化,无穷的天地之力,现已强大到,足够以实体重现于世了。” 听完迭世细致的解释后,殇泽羽心思明了,对欲魔的来由,恍然大悟。 他的必胜决心,替换掉了多余的痛苦表情。 此刻,他内心之所想,仅是以万众苍生为己任,担负起这救世灭魔的重担。 殇泽羽听后,总结片刻,择出问题道:“那徒儿怎么才能去到,师父你说的五行幻境里? 找到五行灵珠后,到什么地方去使用? 要寻何种办法,才能彻底除掉欲魔?” “此处往南八百里,有个叫睦悠城的地方。你去到城主府内,找一位叫惬芸的夫人,她也许会给到你,进入五行幻境的帮助······” 迭世突然梗住未说完的话,眼眶变得一丝不染,极端的乌黑。 他的眼珠一动不动,眼神空洞无力,抬头斜望向上,恍若死人那般。 他只有嘴上在道:“找到五行灵珠后,去到封印欲魔的地方,也就是封魔坑处。 切记,务必到了此处,才能使用灵珠,否则,只会前功尽弃。” 迭世说完这句话,他异样的眼神,再次恢复到正常状态。 片刻后,他又接着道:“在峰顶的小屋内,为师住的那间房里,有一把伴随我多年的神兵利器,寒赤剑。 此剑直接看不出,有什么非同寻常之处,但它会在适当的时机,激发出毁天灭地的本能。 到时,你当初许下的,盼望水火共融的心愿,应该就会在它身上实现。” 迭世最后吐露完,眼眶再次搅动着,混沌起来,漆黑得仿佛墨汁一样。 他像在做最后的告别,道:“千万要记住,找到五行灵珠后,直接去往封魔坑。 那里藏有很多秘密,会在你到达之时解开。 包括你上次追问我的,你的身世之谜。” “师父,您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啊?这样接二连三的补充,徒儿会记不住的。” 殇泽羽注意到,迭世不对劲的眼眶,便万分焦急地催促着。 他仿佛怕迭世还未说完,就留下悬念,断气而逝。 迭世气力不足地交代完,眼神似乎在做拼死挽救样,再次回归为正常的状态。 但是,他未对殇泽羽的要求,做任何回应。 只见他一把将殇泽羽拉过来,背向着他,手掌击打在其背部,像是准备传授功力。 果然,迭世的手心,缓慢却又汹涌地,溢出一股股精纯的金色灵力,源源不断的,传送到殇泽羽健壮的体内。 殇泽羽虽不忍看着,迭世以此种方式,来加速终结掉他的性命。 但是,他也只能在嘴上,悲痛欲绝的哀喊道:“师父,您这是干什么? 这可是您最后的保命之力,传给了徒儿,你会很快便没命的。” 迭世哪里会去妥协,殇泽羽抵御接收的抗拒。 只见他快速将体内,残存不多,但比起殇泽羽来,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修为,输送给了唯一视如己出的徒弟。 迭世的灵力修为,在传递发送完毕后,他终于忍不住,将憋藏已久的体内淤血,“哇”的一声,满口鲜热的狂喷而出。 殇泽羽血脉暴涨,似乎还未做好准备,吸纳迭世留传给他的强大灵力。 他只好跪趴在地面,稍作简单的调息。 可当他看见,迭世喷涌在地的血液时,脸上的所有复杂表情,皆被惊诧不已之色主宰。 因为,迭世狂吐不止的血,竟然是耀眼的金黄色! “师父,您的血······怎么是金色的?!” 殇泽羽难以置信,眼前所见的一切,便惊恐不安,语无伦次的探问着。 迭世未回答他,任何一个字眼,只是面带会心的笑意,静谧安详的看着他。 接着,他的身体就从下往上,幻变为尘埃一样的缕缕烟雾,像风吹散灰烬般,轻缓的溶解消失掉。 就这样,活生生的迭世,在殇泽羽近在咫尺的跟前,身体化作虚无,灵魂永远沉睡下去。 在迭世的躯体,即将完全融入空气的时候,他最后仅剩的轻笑头部上,眼神透露着依恋不舍。 他在灰飞烟灭之际,留下一句不舍的告别之语,道:“徒儿,为师以后不能再保护你了,你可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迭世如愿讲完临终之言,他整个伟岸的身子,便全部消融在了,苍茫的天地间,填充为空间当中,一点微不足道的缥缈之物。 殇泽羽何尝没有,试着去挽留迭世。 他双手在迭世所处位置,不停挥舞抓挠着,想去拽住师父,一点点陨灭的痕迹。 可无论他再怎么诚心,去拥向迭世,渐变虚无的身体,当他摊开手掌,小心瞧看时,依然什么都没留住,只有毫无意义的空气。 寒气袭人的冰凉洞内,唯剩下孤独的殇泽羽,在原地撕心裂肺的哭喊。 周围萦绕的白色冷雾,仿佛在同情孤身一人的他,竟都轻柔的靠拢过来。 寒雾温和的环绕,抚摸安慰着,殇泽羽冰冷皮肤的躯体。 此刻,殇泽羽心中所想的,就是他害死了师父。 假如,不是他一时贪玩,跑出此处完美无瑕,欣荣和平的圣地,迭世又怎么会,平白无故搭上性命? 他只觉得刚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今天发生的所有经历,也不是真的。 他不敢面对,迭世就这样远离而去,更不敢相信,自己再次变成了孤儿。 殇泽羽歇斯底里,一声深情的呼唤:“师父······师父······ 苍天,你为何那么不公平,好人总是不长命,该死的人是我啊!” “哇呜······” 一阵过分的悲痛至极,引发的血气来潮,激烈翻涌着。 使殇泽羽头脑心念,都无法应承担当,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间,眼前一片模糊的暗沉,就晕倒昏死过去。 ****** 恍惚间,殇泽羽独自出现在,一片无限绵延的广袤无边,长满翠绿葱郁的草原大地上。 一望无尽的辽阔草原上,点缀着各式各样的小花卉,穿梭跳跃着,花兔子、小鹿、羊群,等各种陆生动物。 湛蓝无痕的天空中,随处可见形态不同,颜色各异的蝴蝶,蜻蜓和小鸟,等飞行的动物。 在宽广的绿草大地上,填充着一个碧绿沁底,涟漪荡漾的圆形小湖泊。 湖边连接着,蜿蜒悠长的多条供水小溪流。 湖中鲤鱼、金鱼、豚鱼,等水族不计其数。 这里呈现出,一派宛如天堂般的绚美景观。 在平坦却又稍显弯曲,不远的地平面处,一群长相妆扮,尽显乖巧俊美的男女小孩,在这片梦幻的乐园里,玩得不亦乐乎,气氛显得温馨又和谐。 他们都身穿,镶缀着花边,显得很清新的奇装异服。 在每人的肢体某个部位,几乎都套挂精巧的小饰品, 那群嬉闹玩耍,快乐模样的孩子,看见一旁悄然出现的殇泽羽,并未表现出相邀之意。 于是,殇泽羽按耐不住,自己玩耍的冲动,准备不请自来,加入到其中。 他随即便开始了,往孩子群的方向,快速挪步,急跑而去。 晴空中初始浑圆的烈日,呈现出外形极度标准的圆盘状,与地面持着,远近恰当的完美距离。 它就像一位,温柔善良的天使,挥洒着万丈光芒,滋养着万物苍生。 但随着殇泽羽,往孩子群的位置,愈加的靠近,刚才还和煦平静的骄阳,逐渐变得庞然巨大。 其适中的温度,也开始怒不可止般,炽热滚烫起来。 那种几乎触手可及,惊悚诡谲的庞大状态,灼烤到仿佛能把灵魂撕裂般的热度,正在向不可控制的极端趋势发展。 诡异得令人窒息的天象变化,好像是在殇泽羽奔袭过程中,随机携带而去的致命错误。 但他却根本留心观察到,让人坐立不安的这般现状。 当殇泽羽和那群小孩,只有咫尺之遥时,浑圆耀眼的太阳,突然变得热辣通红。 就像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将眼前这片乐园土地,绝情的炙烤着。 在炼狱般的极度狂热下,前一刻,地面上还娇艳欲滴的鲜花野草,眨眼间就灰飞烟灭。 上一秒,众多还惊慌逃离的小动物,刹那间便魂飞魄散。 残余灰烬,如幽灵般随风飘散,恍如隔世一样,造化弄人。 唯独小湖中,那汪清幽的碧水,还纹丝不动十分安静,驻守在原地。 在灼热焦阳的赶尽杀绝下,幽深清凉的水里,竟还透悉出,锥心刺骨的寒冷。 那群随处可见,天真浪漫的孩子,在忍无可忍的异常折磨中,开始惊恐不断地,尖叫了起来。 苍茫大地,瞬间就充斥满,凄厉绝望的哀叫声。 他们水润的肌肤,被灼热的温度,惨无人道地炙烤着。 娇嫩的脸庞,飞快地脱水干枯,变得焦黑溃烂。 最终,皆炭化为尘埃细粒,随着滚烫的烈风扬起后,遗落在凄凉死寂,到处冒着烟雾的,烤焦土地上。 就当孩子们的脸上皮肤,被摧毁烂掉时,都满带着怨恨诅咒之色,怒目圆睁,看向殇泽羽。 只见他们异口同声吼道:“都是你,你这个卑鄙无耻,无耻冷漠的小人。 是你自私贪玩的心,害死了我们,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即便化成冤魂厉鬼,也会永生永世纠缠着你。 让你每时每刻,都活在带给我们,寂灭灾难的愧疚之中。 要你尝遍罪恶恐怖的谴责,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在一群垂死挣扎的孩子,毫不留情的咒骂下,殇泽羽并没有发出,丝毫的自我辩护,来企图获得他们的宽恕。 因为在此刻,没有任何的语言,能描述出他心中,生不如死的委屈之感。 死亡的影子,召唤催生着,孩子们痛喊出“遗言”。 这时,一个像是被其余孩子,故意排挤开的小女孩,似在与声势浩大的“遗言”,独自一人做角逐。 她用显得苍白无力的语言,面对着殇泽羽,哭诉道:“哥哥,我好害怕,你快想办法救救我吧,救救你的妹妹,好不好?” 这一句突如其来,如雷贯耳的“哥哥”,让殇泽羽顿时觉得,如晴天霹雳。 他非常想回应,小女孩的呼救,却至始至终,都一言未发。 也许,他已惊恐到,无法开口说话的地步。 面对势如破竹,灾难的收割时,他的凡人之躯,显得回天无力。 他仅有面如死灰地,任由这一切侵吞下去。 无端横生的痛骂和指责,只会加深他,情绪中的极度恐惧。 第8章 噩梦里的暗示 那个自称殇泽羽妹妹的女孩,在最后的紧要关头,依然没见到他,有丝毫拯救她的迹象。 然而,她非但没有对他,表示失望和埋怨,反而在所有人,都再次加入到,声讨怪罪殇泽羽的行列时,还极力解释维护着。 小女孩深情道:“都别再责骂我哥哥了,你们都看到了,不是他不救我们,而是他根本没办法救。 他也跟我们一样,只是个渺小无助的孩子,没有义务和权利,为自己无心造成的过失,承担应有的后果。” 小女孩稚嫩却又显得老练的声音,刚传播完毕,便一起随着那群孩子,失去了脸部肌肤。 他们露出骷髅状骨骼的小身体,在烈日焚烧的湮没吞噬中,全部化作缕缕青黑烟雾,在殇泽羽眼前,消失殆尽。 孩子群转变形成的,一股股浓黑雾状物,像是经历劫难的无数灵魂,朝天穹某个位置,疯狂的汇聚。 最终,无数个冤魂残影,幻化出一个,和血红色巨阳,同般大小,纯粹漆黑的圆形雾团。 黑色的雾团,与通红的巨阳,形成鲜明对比,但却不是凌空相望对峙。 接下来,如梦魇般的一幕,更加让殇泽羽,目瞪口呆,毕生难忘! 天空中一红一黑,两个巨大圆形物体,变成一双鬼魅似的眼睛之状。 它们与遭受蹂躏,失去所有生物后,地面上的含水湖泊,组合在一起,宛如矗立于天地间,一张巨型的无鼻脸面! 悬空的那双“眼睛”,一缩一开,整齐张合着。 此情此景,甚是蔚为壮观,直吓得呆若木鸡的殇泽羽,身不由己地,向后蹭跺几步。 直到他磕绊到,一个凹凸不平的地面障碍时,他发抖到失去平衡的双腿,才勉强停下来。 就在殇泽羽,停下脚步的那一刻,被死神扫荡过的千疮百孔地面,开始起伏摇摆,动荡不安的隆起,再往下陷落。 接着,辽阔的苍茫大地,四分五裂的出现缝隙。 突然,一道数丈宽的裂口,在殇泽羽脚下,即刻形成。 裂缝恰巧撕扯开了,那个“口腔”般的湖泊。 顿时,湖泊之水,不顾一切地,倾泻而落。 在裂开的沟壑底端,喷涌激射出的,炽热粘稠岩浆,与顺势跌落万丈深壑的水流,不期而遇,撞了个正着。 两股液体交汇的刹那,暴戾沸腾的熔岩,被冰凉的水流,冷却激变,凝固为一根根奇形怪状,鳞次栉比,仿佛狰狞怪兽,尖锐牙齿的熔岩锥体。 这些突兀的物体,接连塞满深沟底部。 而柔弱的水瀑,则在冰火两重天,改变命运的邂逅中,被热烈的岩浆,激化了形态,蜕变成一团,汹涌奔腾的蒸汽。 倘若此刻从万丈高空,俯瞰这处裂缝地貌,那一堆如假包换,锋利的尖锥岩群,加上狂喷而出的汽状白雾,着实像一头,囚禁于大地中的恶魔。 它张牙裂嘴地,咆哮示威着,妄想挣脱大地之母的困缚。 失去支点后,正处于纵深沟壑空间中,往下坠落的殇泽羽,脸上的表情,如白纸一样,清楚生动的趁机出现。 但后续接踵而至的煎熬,仿佛源自地狱的惩罚,才真正让他怀疑起,生命存在的意义。 大地中挣扎的“恶魔”,吐出的“白雾煞气”,不遗余力地,朝殇泽羽喷射而来。 他下意识用双手,赶紧做出个,多此一举的捂脸动作。 他只体验到,一阵致命的烧烫痛觉,顿感形神俱灭。 在视线完全黑暗前一刻,殇泽羽用余光瞥了一眼,下方沟壑底部,滋生的静待“猎物”,落入口中的“魔鬼牙齿”,随后他的眼前,便乌黑一片······ ****** “啊!” 一声惊醒的尖锐叫喊,在偌大的幽深寒冰洞内,清脆的传荡开。 殇泽羽猛地一下,便醒过神来。 如若不是凛冽的寒气,让他直打哆嗦,他还未清醒意识到,刚才遭遇的一切,只是噩梦而已。 殇泽羽在痛失师父的重大打击下,用显得十分薄弱的神识,支撑着筋疲力尽的身躯,极其缓慢地,拖曳着碎步,无精打采的,走出这个不愿再多看一眼的,伤痛之地。 他往前迈步,跨出这个处于缥盈峰中部,上下等距均分的奇穴后,并没有停下脚步。 他就像个失去灵魂的躯壳,一直漫无目的,盲然行走着。 殇泽羽也没有注意,观察前方的状况,直到走出数米之远的空中,他才被苍穹落下,一抹刺眼的光芒,如梦初醒地,拉回到现实当中。 殇泽羽抬起疲软的头,仰望已是焕然一新的隔日初阳,双眼顺应自然闭上片刻,似乎在享受着,充满希望的余温。 当他精神倍足,睁开眼眶时,才猛然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已处在离地数百米的高空中。 此刻,他脚下踏着的,不是实在地面,而是虚渺无底的空气! 殇泽羽迷糊着,不清楚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招凌空行走的奇术。 或许是昨日,迭世在临别之前,传授与他的多年绝学,才让他获得秘术。 可当他用心揣摩时,感觉又不大符合实际。 毕竟,不管迭世的修为,再深厚高超,也决计不会,因为只是传递内力,就让殇泽羽,得到这种神奇的招数。 最后,他实在搞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索性就不去想那么多了。 殇泽羽凌空伫立,回过头望向寒冰洞的位置,在手中引诀作法,不断送出强烈的棕色光芒,往洞口周围的峰体而去。 峰体吸收掉灵力光芒后,全都不约而同的,蔓延滋生开,直到把寒冰洞口,完全封住掩藏。 这处存在年岁未知的洞体,从此随着迭世的躯体,一起长眠于缥盈峰内。 替师父做完这一切“后事”,殇泽羽踏空而上,直跃缥盈峰顶部。 随后,他径直朝优雅小屋走去。 殇泽羽来到和迭世居住的,这座整齐简洁,精美却简陋的屋子,看着里面依旧熟悉的布置,恍若还能看见,迭世活着时的身影。 他满带慈祥的面容,仿佛还在屋内转悠着。 他熟悉的气息,似乎一直保留在空气中。 殇泽羽眼睛一花,想用手抓住迭世。 可他的手掌,刚触碰到迭世残影时,就只剩下透明空间,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处承载了太多,殇泽羽儿时美好光阴的居所,把他的快乐记忆,永恒定格在这一刻。 一夕之间,就天人永隔,殇泽羽见景触情,暗自神伤,泪垂脸颊。 他难忍地再次悲泣着,口中情不自禁喊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嘶鸣:“师父!” 片刻后,殇泽羽擦拭掉泪水,打开放在迭世那间屋内,一张红木桌上,一个陈旧的黑色匣子。 他取出匣中,那把陈年的寒赤神剑,并抽出刀体,观看了一番。 殇泽羽本以为,神剑会是闪亮发光,耀眼夺目的样子,谁知,他手中的剑体,居然是锈迹斑斑的状况。 他即时失落惆怅着,本想随手扔掉它,可最后又心软了,将其好生收管起来。 毕竟,这是迭世留给他的,唯一具有纪念价值的物品,必须用心放好才行。 接着,殇泽羽来到自己的房屋内,收拾需要带上的东西。 当他看到放在地上那个,在年纪很小的时候,迭世为他做的木马时,情绪里又扫过一阵,悲呛浓烈的心酸。 旧事伤情,睹物思人,殇泽羽对着木马道:“我要离开出远门了,你在这里帮我守着家园,如果将来有机会,我还会回到此地的。” 做完这些牵肠挂肚的告别,殇泽羽走到峰顶平台的悬崖边。 就像昨天一样,他沐浴在温暖柔和的朝霞之中,借着上天赐予的美妙时光,享受此刻的悠然景观。 过了一会儿,他就觉得霞光的温度,变得像中午那般,很狂热燥烈,却又带着点不习惯的凄凉。 殇泽羽在闭目养神间,忽然想起昨日悲痛之余,竟忘了问起迭世,五行幻境的基本情况。 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真实或虚假?寻常或异样?凶险或友善?······等等诸如此类的了解。 他只觉得此时的脑中,空白如洗,更不知晓脚下宽敞无边的道路,该何去何从。 偶然间,他似曾相识的记得,迭世逝去前提起,寻到五行灵珠后,要去封魔坑使用。 届时,很多未解的秘密,都会迎刃解开。 殇泽羽又联想到,之前所做噩梦中,那个“妹妹”的情景,迭世不同于常人的血液,和他最后那刻遗留的神秘笑脸,这些古怪的画面里,肯定藏有许多不简单的秘密。 他甚至怀疑,迭世并未真正去世,只是暂时化作了,另一种形态而已。 殇泽羽把各种异样联系起来,心中忽然奇思异想出,一个极其荒谬,有违常规的想法。 便是利用五行灵珠,强大的纯然之力,来复活迭世,让他得到重生。 带着这些充满希望的假设,他自言自语道:“师父,等着我,徒儿一定会让你复活的。” 就在殇泽羽鼓足勇气,清楚要去完成哪些事情时,他脑海中的思维,突然变得混沌不清。 他头痛欲裂,无比的昏沉起来。 迷糊间,殇泽羽身体失去平衡,猛地跌出边沿护栏的围挡,从千米之高的悬崖,坠落了下去······ 意识模糊的感觉,身体僵硬得如石头,让殇泽羽又再次心灰意冷。 他完全看不见,未来的方向,忘记活着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仅听得清,耳边呼啸而过的疾风,像在无情嘲笑,他的幼稚和怯懦。 他脑海里编织的构想,无非就是在高空飘落而下后,粉身碎骨的结果。 在殇泽羽意识涣散,胡思乱想之时,他后背的肩部,猛地发出一阵,穿刺骨肉的疼痛感。 某种完全不属于,他自身体内的东西,好像呼之欲出······ 当他稍微集中精神,进入了冥想状态,一双巨大的金色羽翅,怦然从肩膀后方,振跃而现。 这见证奇迹的一刻,天地间所有光芒,仿佛都被殇泽羽身上,那副耀光的金翅所征服。 万丈霞芒,为之黯然失色,飞禽走兽,为他动容惊呼,连花草树木,也更加绽放活力。 殇泽羽顿觉眼前的阴霾弥漫,全都消陨在了,指点迷津的金光之中。 他的眼光中,激动的泛起了泪花,似乎预见了,不可磨灭的新生景象。 殇泽羽犹如得到了,源自神灵的指导与帮助,顷刻就改变了,视死如归的垂头丧气之状。 他振臂一呼,窜上云霄之巅,在金羽的相拥陪伴下,往千里之外的睦悠城方向,快速飞掠而去。 第9章 英雄救美 殇泽羽在新增的金翅助力下,穿过迭世设下的巨大结界,一路不停的肆意狂飞。 他越过崇山峻岭和千山万水,在令人窒息的乌烟瘴气空中,俯瞰着苍穹底下,尽是暗无天日,名不聊生的凄惶景象。 刚开始见到这等异样情况,殇泽羽还感到太多的不适应,甚至不断慨叹着。 但经过几天的奔波后,他似乎对此种现象,已经产生视觉疲劳,逐渐变得习惯了。 最后,殇泽羽终于到达了,睦悠城的的边界地带。 这一天,在空中长时间的飞行,实在令殇泽羽口渴难耐。 他忽然瞧见不远的陆地上,有一条十分宽大,水质清亮透彻的河流,便准备降落在地面,去喝水解渴。 一道凛冽的金光,从天直降而下,霍然砸在碎石遍布的河边,激起一股笨重的冲击波。 透明的空气涟漪,随后传播散开,激荡着周遭环境的尘土飞扬,树叶也沙沙作响。 殇泽羽似乎还未领悟到,怎样去控制身体,平稳着地。 就在他落地的一瞬间,差点收揽不住,这急速的惯性,硬是生生朝前方续步甚远。 直到他踩着了,凹凸不平的湖边石子,差点摔了一个跟头后,才滑稽得止步下来。 他来到水流非常缓慢的河边,也不顾四周危险与否,双手就捧起一把冰凉舒服的水,喝了下去。 在稍许驱除些,令人心烦意乱的干燥感觉后,他才抬头环视周围的状况。 殇泽羽发现,这一带的空气,不再那么昏暗。 景色虽谈不上山清水秀,但着实比他前几日,所经过之处,看见的那些,生灵涂炭的乱象,要好许多了。 也许是处在离睦悠城,更近的管辖范围内,这里的秩序,才显得那么目无王法。 待殇泽羽确认完,周围的情况后,他再次准备捧水入口。 可就在他双手荡开水面时,眼神又开始变得不集中了。 他在静淌的洁净河水中,再次看到了师父的幻象,又让他又陷入,那段悲痛的过往中。 正当殇泽羽目光迟滞,对着水面暗自发呆时,他隐约听见,离此不远的某个地方,传来断续的呼救声。 那无辜的叫喊声,让他迅速起立,开始搜寻着,其中熟悉的感觉。 几番关切的寻找探听后,他终于看到,距此数百米之外的河对面,有几个渺小的人影,出现在那里。 待他往前走到,处于几人的正对河岸后,才看清楚了,其中有两个,身高长相都相差无几,身穿玄青色衣服的长发女子,正在蛮横无理的,抓住一个稍显柔弱的少女头发,并把她的头,往水中来回提按。 殇泽羽见此欺凌弱小之状,立即向对面吼道:“你们在干什么?赶快住手!” 虽然双方中间,横隔着一条宽阔的河面,把两者的距离,拉得老远,但静谧无声般的流水,却让那两个,看起来明显不是什么好人,施暴的女子,清晰地收到了,隔空传来的喊话音。 两女子被折磨中的少女,在水中扑腾搅动的水声,扰乱了定位方向。 她们便抬起头,露出警觉的表情,目光到处扫视,看是哪里传来的声响。 不出半会,两人便与对面河边,正在凝视她们的殇泽羽,眼神不期而遇。 也在这时候,她们警惕的表情,开始松懈下来,露出对殇泽羽,心不在焉的表情。 其中的一个女子,腾出抓住少女的手,用手指向她本人后,问道:“臭小子,你是在对我们说话吗?” 还未等殇泽羽,开口答上话,另一名暴躁的女子,就插嘴道:“姐姐,别管那个,看起来乳臭未干的毛小子,等他越过了,我们面前这条河再说。” 叮嘱完毕,女子又故意放大声音,嘲讽地对殇泽羽喊道:“小子,虽说这条河,看起来很平静,但起码也有,两三人的水深,你若想要管我们姐妹的事,就先跨河过来吧。” 接着,两女子都哈哈大笑起来,对殇泽羽不屑一顾。 殇泽羽看见她们,嚣张跋扈的样子,再看向坐在地上,虽头发凌乱滴着水,却不怎么显得惶恐害怕,不畏强势的少女后,他更加难以压制,心中积累的愤懑。 在两女子仰天狂笑的间隙时,他的双手,已向水面施放,蓝色灵力光团。 平静的水面,即时便诞生出,一条浪涛形的水墩桥。 殇泽羽迈开步伐,轻松的走在了上面。 两女子笑得正欢时,余光落在了,正在水墩桥上,走来的殇泽羽,随即显出了收敛之势。 两人都瞪大眼睛,露出惊讶之意。 但是,她们对殇泽羽,仍旧抱以轻视的态度。 殇泽羽身处两人眼前后,水桥跟着失去控制,化为一汪清流,重回河道的怀抱中。 只见姐姐那女子,嘴上不饶人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两下子。 不过,你这些花拳绣腿的把戏,可是糊弄不了咱们的。 好心奉劝你一句,赶紧离开此地,别多管闲事。 我们可不会,以大欺小,收拾一个弱不禁风之人。” 女子说完,轻挑的转过身,继续抓起一旁,对殇泽羽表露钦佩之意,花痴模样,却又只言未发的少女,准备再次凌辱虐待。 殇泽羽听着,好一句不知羞耻的“以大欺小”,加上她们再次横行无阻的举动,心中急生一阵恼怒。 可这人之常情的反应,让他清醒的思绪,再次迷茫浑浊起来。 两个肆无忌惮,暴烈女子的不耻行径,让殇泽羽想到迭世逝去那天,和他如出一辙遭遇的情景。 他眼眶充红,似失控之状,情急之下,忙阻挠道:“我叫你们停手!” 这句声动朝野的阻遏,让两个敷衍了事的女子,为之吃惊一震。 她们连忙甩开了,对殇泽羽显露痴迷状的少女。 她们带着认真的应对态度,各自抽出所带佩剑,指向殇泽羽,叫嚷道:“小子,看来今天不教训你一下,还以为我们俩,是跟你开玩笑的!” 随后,两人便乱舞双剑,挥砍向殇泽羽。 殇泽羽随机应变,往后身退几步。 待与两人拉开些距离,却见已临河水之边。 他登时双手唤诀,在身前祭起一道透明护盾,以阻挡两女子凶狠的攻势。 两把剑体触及气盾时,被那股顽强的抵御力,反弹而起。 两股浅淡的灰黑光芒,交织着蓝色光辉,顿时绚烂升起。 手持剑柄的两人,皆在强劲的反冲力道下,倒退出数步之遥。 被唤姐姐那女子,口中顺便道:“看不出来,你小子年纪轻轻,内力倒是不凡。这样一来,姐姐我就不必对你客气了。” 废话语毕,两人再次手忙脚乱,拿剑疯狂乱舞着,刺向殇泽羽,不留余力攻击他。 殇泽羽见来袭敌人,却未作出反攻之象。 只是再次筑起,一道更加坚固的气墙,好心招待两人。 两女子一阵毫无目的急刺乱砍,杂色之光也不停绽放。 虽然,她们每一剑都看似致命,却都对殇泽羽毫无伤害,全变成徒劳之举。 仿佛,殇泽羽是故意的,在试探她们一样。 其一之人,不觉恼羞成怒,冲殇泽羽喊道:“小子,你耍我们是不是,为什么只守不攻?” 殇泽羽轻蔑回道:“我就是玩弄你们了,怎么着?” “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尝尝,还真以为我们姐妹,是吃素的!” 两人快速交换眼神,迅速凌空跃起,准备从空中击破。 殇泽羽看见两人,从天袭来的轨迹,赶紧在头顶处,建起防护结界。 两人再次落空,被弹起甚高。 还未等她们落地,又兵分两路,迅猛杀来。 一前一后,一左一后,两人轮流交换位置,似给殇泽羽来了个,捉摸不透的招数。 殇泽羽索性就在周身,来个全护气罩,带着逍遥自在的轻松心情,左顾右看,放任她们随意砍杀。 任凭两色光芒,环绕而散,却始终未曾击到,殇泽羽半厘。 多番击打后,两女子累得气喘吁吁,暂缓攻击的动作。 她们不知所以然,溃退一侧,未作任何迟疑,又腾空再起。 悬飞的两人,身体间隔一尺左右,各自平行于地面,互相缠绕旋转,急速飞穿着。 转眼间,她们手持的两把剑尖气浪,竟都合为了一体。 人剑合一,犹如一头削尖的巨大树木,势如破竹地,朝殇泽羽冲刺而来。 殇泽羽见势不妙,神情紧张起来。 不过,他也未显得,很担忧的样子,只是虚空甩出一股,更显精纯的蓝色灵力。 蓝光随即吸附着大量河水,卷裹而来。 待飘起的水流,汇聚成团,他便用手挥舞水团,迎向两女子拼死的绝杀。 水气交接之间,尽管都是不带硬度的介质,可在它们剧烈碰撞之际,两女子竟似毫无招架之力,一下就被轰得极远。 她们双双跌倒在地,面色痛苦不已。 甜热的血浆,在两人口里,接踵而至。 但她们倒也显得十分坚强,没有就此作罢停手,还准备撑起身躯,再来一次配合的攻打。 然而,她们的一举一动,皆被殇泽羽尽在掌握。 殇泽羽闭眼念咒后,刚才冲散后,并未即刻掉落的河水,全在空中再次凝聚合并。 不消片刻,水体就还原成型。 接着,在他紧握拳头的指挥下,都分化为,一根根冰凌的固态模样。 数十根一端尖锐无比,手臂粗的冰刺,毫不犹豫地,整齐掠向了,刚站立起来的两女子。 两人喘着粗气,脸色铁青,对面前一举攻来的冰锥群,顿表束手无策。 登时,她们把手中之剑扔掉,猛然跪倒在地。 两者跪拜求饶道:“公子饶命!少侠饶命!” 幸好,殇泽羽及时收住攻势,才令几乎触及皮肤的冰体群刹住,没有就此穿过两人的躯壳。 否则,她们早已被钉成筛子了。 殇泽羽虽停下攻击,却并未让悬空的尖冰,掉落在地。 反而,他还假装凶恶的样子,凝视着两人。 对于此刻拥有的战绩,殇泽羽心里回想着,当初迭世告诉他,简单的“驭水”境界,待真正操控起来,会更加得心应手的话语。 他这十来年,所训的修炼基础,果然没有白费。 两女子似乎心意相通,急忙转移目光,看向坐在岸边的那名少女。 她们向少女寻找帮助,哀求道:“小姐,帮我们求求情,让少侠放了我们吧。 我们保证,以后必将改头换面,不再为虎作伥了。 我俩甘愿当牛做马,替小姐和夫人效劳,以报小姐的恩情。” 少女倒也挺善良,站起身来行礼后,用极其细腻柔软,带着花季少女,独有韵味的声音,向殇泽羽商量道:“多谢哥哥刚才出手相助,既然她们都求饶于你,就放了她们吧。” 此刻,殇泽羽才看清楚,眼前这位身穿粉色花衣,出落得亭亭玉立,明显带着淘气之色,青丝湿滑的少女,竟让他如此不敢直面。 他突然觉得心跳和思绪,凌乱不已,且似乎有暗生情愫之迹。 第10章 凋零衰败的城主府 殇泽羽目不转睛地,盯着花季少女凝望,陷入难掩的沉思状。 少女见殇泽羽没反应,便挥动着手掌,在殇泽羽眼前,晃动几下,以作吸引。 她面带疑惑,道:“大哥哥,你怎么了?为何不说话呀?” 殇泽羽心神不宁,被叫醒后一脸茫然。 他激动道:“我在,姑娘请讲。” 少女明显放松下来,刚才的惊魂未定之色,全然不见踪影。 她用樱桃小嘴,机灵道:“我说,你把她们两人放了吧。” 殇泽羽对两人的承诺,表示深深的怀疑,不愿意放下,惩治她们的悬空冰锥体。 听闻少女的请求后,他登时讶然道:“她俩刚才如此对你,就这样放过她们吗?” 少女面带甜蜜的微笑,道:“先前,她们对我施加的粗鲁行为,完全出自于,其主人的命令,并非二人的本意。 我和她俩相处已久,知道两人的心眼,并不是很坏。 她们今日的表现,虽不招人喜爱,可既然她们,都愿意跟随我了,就暂且相信她们的悔过之举吧。” 殇泽羽犹豫不决,不知如何料理此事。 少女见他无动于衷,就像认定殇泽羽,是奉命保护她一样,便调皮的补充道:“放心吧,大哥哥,有你在的话,她们肯定不敢,再对我放肆的。” 殇泽羽经不住央求,随后心中一阵欢欣,便放弃控制,浮空的众多冰锥。 殇泽羽道:“好吧,就听你的。” 他转向两女子,提醒道:“假如,你们再敢对这位姑娘不礼貌,到时候,可别怪我下死手了。” 殇泽羽说完,便瞪大眼球,做起捏紧拳头的样子,似乎在暗示两人,千万别食言。 吓得大汗淋漓的两人,好像如释重负,赶紧笑颜逐开。 她们向殇泽羽和少女,叩拜感恩道:“多谢公子!多谢小姐! 我们花开花笑两姐妹,以后一定唯小姐马首是瞻,绝不起二心。” “行了,你们先起来吧!。” 少女温柔的对两人说完,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两姐妹见状,马上站立起身,忙不失迭的凑近少女,准备替她,擦去些头上滴落的水珠。 少女被吓着一般,立马双臂横起,似作防备道:“你们想干嘛?” 被叫姐姐的那人,道:“小姐别误会,我们只是看你,头发湿漉漉的,怕你着凉,才准备给你,擦擦水渍的。” 殇泽羽轻笑着,调侃道:“呵呵······你们两个,倒是挺聪明的。 你们名字叫花开花笑,是亲姐妹吗?” 姐姐作自我介绍道:“回公子,我们确实是一对双胞胎姐妹,我是姐姐花开,她是妹妹花笑。” “花开花笑,刚才若不是我收手快,你们恐怕就,变成花谢花败了。” 殇泽羽讲完,忙笑不止,少女也倾情地,掩嘴莞尔一笑,甚是令人心醉。 姐姐花开,举止谦卑道:“公子说的是,若不是刚才,你手下留情,还有小姐的全力维护,我们可能,早就见阎王爷去了。” 少女跟着道:“对呀,你们可得好生感谢大哥哥。” 花开点头道:“小姐说的是,属下一定不忘公子的恩情。” 片刻后,少女问道:“对了,还未请教大哥哥,叫什么名字呢?” 殇泽羽道:“在下叫殇泽羽,有幸认识几位,我感到非常高兴。” 少女开心道:“那以后,我就叫你泽羽哥哥啦?” 殇泽羽面容欢愉,点头道:“只要你喜欢,随便怎么叫,都可以。” 愣神半会,他对两姐妹道:“刚才,我听你们,称这位姑娘为小姐,请问下各位,是哪里人士?” 殇泽羽问着两姐妹,却转身面向了少女。 少女温柔道:“泽羽哥哥,我叫默姝凝,本是睦悠城主府的大小姐。 她们姐妹俩,则是现在的假城主,派来监看惩罚我洗衣服的。 没想到,后来起了一些争执,就发生了你所见到的一幕。 不过,我也因祸得福,在你的帮助下,收服她们两个,还向我俯首称臣,可谓是因祸得福呢!” 少女眨巴着两只大眼睛,好像捡了便宜一样,兴高采烈地笑着。 但她所言的不可思议之话,却让殇泽羽,听得有点稀里糊涂。 他顿时怔然道:“你是城主府大小姐?被假城主惩罚洗衣?” 默姝凝带着悬念,回道:“是呀!我们城主府发生变故的事情,方圆百里之内,众人皆知。 大哥哥你不知道,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如果是路过此地,那你准备去哪里呢?” 殇泽羽面露喜色,道:“我刚好准备,到城主府里,去拜见一位,叫惬芸的夫人,不知姑娘可否认识?” 默姝凝表现得很兴奋,带着一种勾魂摄魄,青春魅力的笑。 她很安详淡定,道:“当然认识了,你提到的那位夫人,就是我亲娘呀。” 殇泽羽再也平静不下来,开怀不已地惊喜起来。 他道:“没想到,竟有这么巧的事情。” 默姝凝带着询问的色彩,对殇泽羽放开心怀,道:“如果,泽羽哥哥不介意的话,那我就为你带路,到府里找我娘吧。” “好啊!我正愁没人引路,有你这一帮忙,倒是省掉不少麻烦。” 紧接着,殇泽羽和默姝凝,就准备回城主府去。 临走前一刻,默姝凝看了一眼,河边的那堆脏污衣服。 归顺她的两姐妹,瞧见后,顿时便心领神会。 姐妹同心,一起道:“小姐,你和公子先走,这里就交给我们,我们随后就到。” “好吧,那你们快点弄完,跟上来喔。” 默姝凝笑意说完,便带领殇泽羽,往城主府方向而去,留下了两姐妹,在河边处理衣物。 殇泽羽跟迭世,在巨型结界内,生活的这些年,除了前些天,偶然碰到的那群野蛮之人,还从未遇见过其他人类。 他对眼前这位,如花似玉的少女默姝凝,向他表现出的崇拜爱慕之意,感到无比的自豪满足。 加上这几日,他虽偶尔突然间,被模糊不清的思绪困扰,才使得他,一改往日不成熟的作风。 此刻,殇泽羽竟在心中,暗许誓言,要守护旁边娇柔的少女。 在去睦悠城,大概半个时辰的路途中,殇泽羽时而忍不住,好几次瞄向默姝凝的容姿。 默姝凝好像也心有感应般,每一次都及时接住,殇泽羽眼中,送来的温情魅光。 殇泽羽和默姝凝,来到睦悠城范围后,他最先看见的,是矗立眼前的,那面雄浑壮观的城墙。 殇泽羽看着这面上百米高,且无比厚实的墙壁,心中顿时惊叹不已。 他猜测城内的环境,定是另一番,别开生面的景象。 可他却未留意到,雄伟的城墙上,无人放哨戒备的怪相。 就连城门入口处,亦是未设关卡,来去都很自如的样子。 当殇泽羽跟着默姝凝,进入到城内部,映入眼帘的,不是繁华的街市,而是满目苍夷的残垣断壁。 大街小巷中,随处散布着,犹如行尸走肉般的人群。 民生凋敝,死气沉沉的表象,完全掩盖住了,欣欣向荣的气场。 这时,他才想起,迭世曾经告诉过他,欲魔复苏来袭,会操控人类心智之事。 眼前动荡失稳,纷乱不休的社会现状,更揭露出,贪欲腐蚀人心后,悲凉凄惶的局面。 ****** 当初,幅员辽阔的睦悠城,兴旺发达,依山傍水,钟灵毓秀。 这里气势恢宏,威严庄重,水陆道路,四通八达。 繁荣昌盛,繁华耀眼,富丽堂皇,富可匹国。 惊世绝伦,举世瞩目的睦悠城,是当时整片神远大陆上,政治经济文化的交流中心,从农行商之人,遍布各地。 它统管着方圆数千里,广阔范围内的无尽人间。 城中交错林立着,琳琅满目,宫廷院落风格的群楼。 它们将城貌,分隔出不计其数,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 从万里高空俯瞰下去,就像一张巨大的都城网,圈揽着成千上万户百姓人家,将他们的生命,护罩在千丝万缕的联系中。 精致别样的贵族风范建筑,使睦悠城,堪比一座名副其实的帝国都城。 只是,它并不以国都而称,以便展现众人之间,公平同等,不分贫富贵贱的原则。 因此,百姓几乎都是衣食无忧,从来不露愁眉。 作为一个位置至关重要,人群聚散流通之地,睦悠城肯定需要,一个能领导凡夫俗子,吃穿住行,得以正常开展的关键部门。 因而,以家族背景为根基,世代传承统治,标志性的机构城主府,就应运而生了。 城主府坐落于,睦悠城的正北方,府门前是一个,纯粹用大理石铺成,平坦光滑,几乎一眼望不到边,宽阔的广场。 广场的中央,有座巨大的圆形水池。 深不见底的幽蓝色池水,清澈得无可挑剔。 水池的中央,坐落个怪石嶙峋,造型别样的假山。 上面滋生满的青苔和小花小草,见证着水池建造年代的久远。 假山环绕的顶端,是一尊整块白玉石琢刻,外形诡谲的巨大雕像。 雕像处在故意设计的,斗篷装束中,浑身除了只看得见,露出下半张脸面,其余部位,都没有去刻意描摹。 但隐藏在白昼日光中的像身,却又若隐若现,露出仿佛真人般,栩栩如生的神情。 雕像没有标注名字,亦没有提示来历,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立在此。 它好像与时间长河一样,是个与生俱来的不解之迷。 但谁又会去在乎,那一抹不起眼的过往曾经? 只不过,人们通常都对雕像充满敬意,远离三尺,极少靠近它,以免亵渎神圣的规则。 宏伟宽敞,不拘于泥的广场,让人耳目一新,眼界大开。 但这仅是城主府地盘,极小的一部分。 在广场的北面尽头,一面高耸入云的围墙,形成城主府的内外隔离带,将眼前欣荣无别的世界,就此一分为二。 那面雄浑的围墙,十分奇特绝妙,不知注入了什么仙法妙术。 从外面看往府内方向,就是一个阻挡视线的障碍物,让人极生恐惧和厌恶之心。 但是,如果从府内朝外看,却是透明得,跟不存在一样,与外界永远都处于,连接贯通的状态,使得外面的世界,尽是一览无余。 这种奇怪的现象,给人满是不解的违和感。 两扇雕刻着,各种精美繁复花纹,古朴典雅的青玉石大门,显得小巧玲珑地,镶嵌在城墙中。 大门似又雄浑地,居高临下,矗立于十二级高贵壮丽,大理石台阶的上面。 门顶的檐梁上,盖满整齐统一的琉璃瓦,闪烁着黄金般,耀眼的富贵色。 它们将城主府大门,笼罩在一片冠冕堂皇,祥瑞的气氛中。 几个字迹潦草,但笔道刚劲的,“城主府”赤红大字,寄居在镶金匾额里,醒目地悬放于府门上方。 府口大门的两侧,各是根镂空雕琢精雅图案,巨型的白玉柱子。 柱子的正前方,各有座亦是由白玉雕琢而成,吊着三条长蛇般尾巴,一人多高的凶猛神狮雕像。 狮子的两只眼睛,发出幽幽淡绿色光线,嘴里含着个,不停冒火,流淌熔浆的球状物体。 浆液沿着神狮嘴边,如瀑布般滴落,还未触及地面,竟都气化蒸发掉。 两只神狮雕像,各自对称抬起,一只前脚。 它们伸出,犹如匕首般锋利铮亮,尖锐得可以把物体,瞬间撕碎般的爪子,俨然是一副,活生生的动物模样。 台阶的两边,各站满十二个身穿盔甲,带着刀剑的守卫。 两列守卫中,上面六个都是英姿飒爽,相貌清秀,带着银白色佩剑的俊美男子。 而下面几位,都是魁梧彪悍,面容严肃,扛着黑里透光,威武大刀的粗壮大汉。 他们的盔甲,发出耀眼的白金色,和挂于大门上方,鲜红的灯笼,终年互相映衬着。 守卫些看起来面无表情,静如死物。 在白天时分,竟然也显得,有些诡谲阴森。 守卫无时无刻,都在捍卫着,这座由来已久,城中贵府的大门。 他们的外貌虽不起眼,但似乎都隐藏了,深不可测的浑厚功法。 在高耸孤立的城墙包围下,假如不是城主,亲自邀请入内,就算是绝世高手,恐也无法跨越,这道犹如地狱般的禁门。 睦悠城虽地缘辽阔,让人惊叹,但城主府内的宽广程度,同样令人咋舌,简直就是个“城中城”。 府内更加高贵,大小高低的各式亭台楼阁,散落在府内的各个地方。 各种参天古树,名贵花卉,应有尽有。 大理石、花岗石、玉石,甚至水晶铺设的大道和小径,尽显奢华尊贵。 奴仆、守卫、侍女,如满天繁星,数不胜数。 城主府拥有的财宝,足以坐拥天下。 而其中有个秘宝书阁,几乎收集着整片大陆上,可供世人查询的重大纪实,偏门稀事,等记载的典藏秘册。 那些文字组成的世界,其财富意义,更是价值连城。 然而,在经历那一年,惊天的变故后,睦悠城便在朝夕之间,衰败成如今令人心碎的惨景。 当初不可一世,气派非凡的城主府美誉,更是被无端波及。 第11章 冤家路窄 默姝凝和殇泽羽,一路上你顾我看,却保持着沉默,来到了城主府门前的广场上。 当两人迈向府门,准备即将进入府内时,却见一个衣衫褴楼,满头发丝蓬乱不堪,拖拽着一把大刀的彪形大汉,神色惊慌失措,冲过不再是十二个,训练有素的守卫,看护的大门。 那渐行渐远的凶蛮背影,应时让殇泽羽感到,一种熟悉却又抗拒的直觉。 默姝凝转身,见到殇泽羽分心的样子,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她开口问道:“泽羽哥哥,你怎么了?” 殇泽羽收起异样的注目神色,笑意轻绽道:“没什么,我们继续走吧。” 默姝凝看见殇泽羽舒缓下来,她心中的牵绊之意,也随着落地。 她像春日桃花般,甜美的笑容,再次挂满脸庞。 默姝凝仿佛依偎在了,殇泽羽身上一般,领着他渐渐走向,戒备森严的府门。 两人走到府门前的阶梯时,两列守卫们,都像是摆设一样,不但没对两人,作阻拦和盘问,反而还各自叉抱双臂于胸前,做出很清闲的模样。 殇泽羽见默姝凝,若无其事的走上阶梯,便紧跟在其身后,向府内迈步而去。 睦悠城过往人烟的辉煌,现已今非昔比,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 但残留着显赫的,家世贵派气息,貌似徒有虚表的城主府,气势绝不是危言耸听,现今仍旧首屈一指。 殇泽羽进入城主府内,见到里面犹如集市般,热闹非凡的情景,脸上紧张的表情,全然消失不见。 他道:“没想到,一墙之隔间,府内外的情形,就如此天差地别。 不过,这守门的人,也表现得太松懈了吧,好像任何人,都可进来一样。” “才不是这样的,要不是他们认识我,泽羽哥哥才没这么容易,就进来府内的呢!” 默姝凝说着话,脸上泛溢出,灿烂多姿的笑意。 殇泽羽再次被她,眉开眼笑的面容,给迷住了。 殇泽羽故意挑逗道:“那我可得,好好感谢姝凝小妹了。” 默姝凝未跟殇泽羽,多作纠缠,直接了当道:“我这就带你,去见我娘吧。” 殇泽羽客气道:“好的,有劳你了!” 殇泽羽和默姝凝,在错综复杂,随处可见等闲杂人的府内行走。 忽然,他听见某处喧哗声很集中,便搜寻着张望起来。 只见一棵枝繁叶茂,巨大的乔木下,一位书生装扮之人,在一群侍女的伺候中,躺在密叶遮掩的阴影处,悠然自得地纳凉。 殇泽羽和默姝凝,刚才在府门前广场上,看见的那个行色匆匆,往府内急赶的彪汉,正站在书生之人跟前,似在激烈对话着。 那个只见侧身的大汉,像是在对躺着的书生人物,做某种汇报。 殇泽羽考虑初到此地,不便惹是生非,就假装镇静着,不闻不问,紧随着默姝凝,继续往前走。 但是,那大汉的身影,实在是太过眼熟,使得殇泽羽,连续不停的转头,望向他的方位。 待殇泽羽和默姝凝,来到一处转角,即将被遮蔽视线,看不见大汉时,殇泽羽却瞧见那名书生,突然坐起身来。 书生似乎面带怒色,迅疾站了起来,来回踱步着,像在思考问题一样。 而大汉的眼光,也一刻不离,书生之身。 当浑身凌乱的大汉,最终转向殇泽羽这面时,殇泽羽顿时认出,那个彪悍之人,正是前几日,出现在他和迭世,所住仙境出口之外,埋伏他的那厮! 殇泽羽毫不犹豫,就掉头朝向壮汉和书生之地。 默姝凝走了一段距离后,见殇泽羽不翼而飞,也跟着回头,去察看情况。 待她找到了,已只身前往书生处,欲打算跟他理论的殇泽羽时,却没有做出,阻止他的动作。 默姝凝候站在,离几人几米远的地方,精心观察着。 只见激动不已的殇泽羽,来到壮汉和书生所在位置后,顿时怒声喊道:“真是冤家路窄,当日剿杀恶人时,竟被你贪生怕死,落空躲过了一劫。” 壮汉这才留意,瞧见突然站立眼前,满是怒色的殇泽羽。 他急缩往书生之人旁边,大声地激烈道:“主人,属下提到的,就是这小子。 没想到,他竟然敢出现在此地,自己送上门来了。” 书生之人,并未及时作出怒怼之样,还慢条斯理,上下掂量着殇泽羽。 他面色安定,语气平静道:“小子,听我小弟说,他的数百号手下,都被你和你师父,在顷刻之间,摧毁殆尽,可你却毫无创伤,全身而退,是这样的吗?” 殇泽羽正气凛然,满眼怒色道:“没错。” 书生之人,笑道:“确实有点意思。” 待其说完后,未等一人开口,只见花开花笑两姐妹,拿着本应默姝凝洗涤的衣物,迎面追赶而来。 书生之人,见站立于眼前的默姝凝,还有斩杀他众多手下的殇泽羽,脸上突然凶光大盛。 他立刻对着,奔走中大汗淋漓的两姐妹,喊道:“你们两个,赶紧给本王过来!” 两姐妹似乎忘了,已经易主的事情,听到书生的话后,马上飞奔向他。 当两人掠过,默姝凝和殇泽羽的身边时,看到注视她们运行轨迹的上司,才赫然站住脚步,打着招呼道:“小姐,公子。” 书生之人见两姐妹,对默姝凝不可思议的礼貌样,误认为她们,只是简单地给她打招呼,便没去刻意在乎。 但他却见二人,对殇泽羽如此客气,心中顿时充斥着不满之意。 于是,书生之人又朝两姐妹凶道:“你们两个,真是岂有此理,出去一趟回来,竟连谁是主子,都分不清了吗?赶紧给我拿下,面前这个臭小子。” 两姐妹这时的表情,真可是五味杂全。 她们将迷茫的眼光,望向默姝凝,似乎在寻求指令。 接着,一直低声细语,温柔的默姝凝,在旁边殇泽羽的庇佑下,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高声怒对书生之人,道:“告诉你,图礼仙,之前在河边,她们欺负本小姐时,刚好被这位大哥哥撞见,并从她们手中救下了我。 若不是本小姐,让这位大哥哥,饶恕了她们,她俩恐怕是,早就香消玉殒了。 为了感激本小姐的救命之恩,现在她们两个,已经归顺于本小姐。 你以后,就不要再对她们,发号施令,作威作福了。” 书生之人惊讶道:“什么?!变成你的人? 大小姐,你就别开玩笑了,她们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永远也逃不掉,当我手下的命。” 书生之人说完,便再次命令两姐妹行动,道:“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难道真的想背叛本王?” 两姐妹在书生之人,凶悍言辞的要挟下,似有一点动摇心志。 但看见怒不可遏的殇泽羽时,姐姐花笑,终于意志坚定地,对书生之人道:“对不起,我们姐妹,恕难从命。” 书生之人,立即急火攻心状,咬牙切齿,做着准备,想对两姐妹发飙。 报仇心切的殇泽羽,见状飞身挡在了其前头。 殇泽羽道:“你就是派了一大堆手下,锲而不舍,千里追寻,并设计害死我师父的,那群祸害之主?” “算你小子聪明,没错,本王就是现任睦悠城主。” 图礼仙不知哪来的微风,竟得意忘形地,夸夸其谈。 “既然你都不打自招了,那我现在就替天行道,除掉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假城主,顺便一起了断,我们之间的恩怨。” 殇泽羽说完,便引诀聚灵,作出攻打之势。 图礼仙见殇泽羽,来势汹汹,仿佛欲把他,挫骨扬灰的极度怒样,赶紧伸出双手,抱拳行礼。 他低三下四,商议道:“少侠,冤有头债有主,你师父不是我本王杀的。 谁干的缺德事,你就找谁去,你看这样可好?” 壮汉听闻图礼仙,说了此番出卖兄弟的无耻话语,当即吃惊不小。 他怒震道:“主人,你······” 此刻,这块铺满大理石的院坝内,安静得鸦雀无声。 热火朝天的温度,好像结冰似的,骤然凝住。 殇泽羽见图礼仙,露出忏悔的表情,再瞧向大汉,不想为自己担责的样子,更回忆起迭世惨死的遭遇,他顿时把所有目光,都朝着被主人舍弃的壮汉。 默姝凝看着,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殇泽羽,再瞄了一眼,胆小怕事的图礼仙,还有躲开甚远,一众围观的人物,便打心底知道了,殇泽羽是要动真格了。 那名有口难辩的大汉,被主人视为弃子后,处境犹如众矢之的。 虽然,他的身体隐约有颤抖之举,脸上布满惧战之色,可他却刻意装腔作势,对殇泽羽叫着阵。 他不甘心道:“小子,尽管放招过来,就让屠霸大爷,领教一下,你真正的实力。我就不信,你每次都能,毫发无损的胜出。” 屠霸话音刚落,但见刚才还阳光明媚的天空,突然暗沉下来不少。 众人随即觉得,呼吸不再那么顺畅,似有无形的阻碍般。 周遭更是有,阵阵阴风挂起,吹得府内的树木花草,东倒西歪。 巨大的古树,跟着缓慢摇摆,叶子沙沙作响。 连屋顶的瓦片,也显得很不安分,跃跃欲试的飞出。 周边数十号人,都在这股强力的风吹下,各自找地儿护掩,却又好奇观望而立。 这一刻,即便随时有下人打扫,一尘不染的府内院落,也不知从哪里,卷来漫天飞舞的沙尘。 待多人寻根追缘间,眼光才无意看见,这时脸上因暴怒,而显得扭曲的殇泽羽,已隔空操纵着,地面一块大理石地砖,缓缓升空,悬浮于他身前。 接着,殇泽羽手中,荡出一股深厚的棕色灵力,做出虚空用劲一握的手势。 经历年岁沧桑,但依旧坚硬无比的石砖体,顿时像豆腐般,被捏碎成一堆细小沙粒。 细纱在适才砖块停顿的空中飞舞,并幻化成一个球形沙团。 众人见到殇泽羽,做出此番激越的举动,皆往有掩体的地方,慌张的躲藏起来。 鼠胆怕事的图礼仙,更是早已逃到数丈之遥,藏头露尾的观看着。 唯独可爱无知的默姝凝,还准备留在原地,近距离欣赏,这位帅气袭人的少年,是如何惩恶扬善的。 还好花开花笑两姐妹,及时发现了,才赶紧拉着默姝凝,跑得远远的。 否则,在接下来的激战过程中,殇泽羽即便再怜爱她,也难免会误伤到她。 屠霸见着殇泽羽,已全然一副拼死大战的状态,也紧握起自带的那把大刀,警觉挡在身前。 他运功在身体周围,筑起一道看似不堪击打的气盾,准备接住殇泽羽致命的攻击。 屠霸刚备战完毕,只见殇泽羽对着那团沙球,挥动右手,球体便抽拉变长,形成一条沙龙,飞速朝他冲击而去。 沙龙撞击在屠霸面前,孱弱的护体上,顿时激荡出,一阵强烈的波动。 虽有巨大的刀体,替他消散些许,直冲而来的劲道,可在殇泽羽,全力驱动的沙龙冲撞下,大刀自然也是像一片树叶般,飘飞震弹而出。 眨眼间,屠霸便连人带刀,狠重摔倒在地。 屠霸手捂胸口,狂吐一汪鲜血,发出了低沉的呻吟声。 从他脸上紧绷的痛苦神色中,可以看出,他体内的血脉,定已被震出毛病。 但他却未就此怯战求饶,待擦掉嘴边残余血迹后,便站起挺直身来。 第12章 替天行道除恶人 屠霸拿着极其笨重的大刀,以身体不动的位置为中心,在空中轻快地,忽甩几个大圈,便大步冲向了,稍显放松的殇泽羽。 殇泽羽虽未直接跟屠霸触打,但他明显感觉得到,面前助纣为虐的大汉,跟当日围攻他和迭世的,那群宵小之辈,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人物。 因此,那天被他侥幸脱身而逃,也在合乎情理之中。 即便殇泽羽,未熟练掌握“络土”之术,可在刚才狂暴的沙龙摩擦攻击下,也足以令屠霸遍体鳞伤。 不说一击致命,至少也会来点,实在的伤筋断骨。 但是,当屠霸朝殇泽羽反击奔来时,见其依旧生龙活虎的样子,殇泽羽感觉先前的打斗,就像小孩子玩闹一般,根本未伤及屠霸要害。 在殇泽羽走神细想之间,屠霸已冲到他跟前。 他本想跳跃腾空躲闪,可已刀砍面前,来不及轻易就避开。 于是,他赶紧抽出了,背上残破的寒赤剑,勉强横挡在前方。 拥有魁梧之躯的屠霸,凭借自身高大蛮壮的优势,仿佛傲视群雄般,从上往下攻而来。 转眼间,就把殇泽羽压制住了。 剑体纤薄的寒赤剑,也登时被压弯了不少。 在直打对决的劲霸力道下,殇泽羽整个人,被碾压得气血翻滚,接连退出数米之远。 地面坚实的大理石地砖,更是被随他脚底,传出的这股浑重之力,震碎成散乱的石块。 “好样的,屠霸兄弟!” 图礼仙一声惊叹,满脸大笑着,冒出猥琐的身影来。 众人闻声,皆扭转目光,望向了他。 屠霸不屑的瞧看一眼,再次跟殇泽羽对峙起来。 眼见力量对比悬殊,顿处下风的殇泽羽,大汉的脸上,故意放出嬉笑表情,把刀身压得,更接近殇泽羽的身体。 远处的默姝凝,看见殇泽羽不敌屠霸,紧张得跺起脚来。 她赶紧给殇泽羽,鼓气道:“泽羽哥哥,坚持住啊!” 殇泽羽听见这声,让他精神焕发的娇喊,忍不住转过身,看了眼远处,被风拂乱了,满头飘逸无限的轻柔秀发,肌肤吹弹可破般细腻,身着粉色罗裳的默姝凝。 片刻后,他顿觉身体间,有用不完的沸腾之力,猛然抬起寒赤剑身,将倾尽全力的屠霸,顿时弹开甚远。 这力挽狂澜的反击一出,稍显放松的一众围观之人,全都再次警觉起来。 丢人现眼的图礼仙,更是马上往掩体背后躲藏。 殇泽羽这才恍然大悟,跟屠霸这种身强体壮的人对抗,只有速战速决,才能保全自身。 否则,在敌方仿佛无穷尽的重力急攻下,随着时间的逐渐拖延增加,他恐怕就得,败在投机取巧的预料中了。 殇泽羽再次聚精会神,浑身散发着棕色光芒。 接着,遗落在地的无数沙粒,竟然全都腾空飞舞起来。 它们像是被一股旋风牵绊着,急速朝欲准备又攻击而来的,屠霸的身体包围去。 屠霸当即被这犹如蜂群状,细小的沙子风暴,困扰着。 只见下一个瞬间,这些作为攻击介质的沙粒群,丧心病狂般,唰唰唰地,朝屠霸身体,吞噬而去。 屠霸本就破烂的衣衫,眨眼间就被沙粒,摩擦消陨完。 随后,沙粒就像成千上万只蚂蚁,对屠霸的血肉肌肤,进行无情的啃食。 屠霸身上的皮肤,逐渐渗出血迹。 他发出一声声,惨绝人寰的痛苦嘶喊。 不消半会,其最外面的表皮和头发,就全被消灭完。 之后,便是往内的肌肉脂肪,全都难逃沙粒的暴烈摧残,化作沙子的陪衬。 最终,仅剩的骷髅骨架,也被坚硬的沙风,一点点侵蚀抹灭掉。 可怜屠霸,辛苦劳累了这么久,还没得到主子的嘉赏,便被其一脚踢开,直至落得此番凄惨下场,实在让人扼腕痛惜。 不过,有句话叫做血债血偿,屠霸以这种结果收尾,或许是他最好的归宿。 霎时间,血红色气雾,就笼罩住了,整个院坝空间。 花草树木,全都滴着鲜红的血液,遍地都被染成,惊悚的鲜红色。 甚至,连众人的衣服,都被浸成血色。 暗沉的天空,充满浓重的腥味,弥漫着腥红的色彩。 人群惊恐万分,手心捏着细汗,呼吸着这难闻的气息,全都忍不住干呕起来。 它们惊声尖叫着,往四周逃离散开,生怕殇泽羽接下来的目标,就是他们这些随从。 此刻,院落范围内,仅剩下震惊又伤悲不已的图礼仙,还有面带惧怕之色的,默姝凝和两姐妹在场。 尤其是默姝凝,身穿的粉色衣裳,已被染成深色的红衣,看起来虽显艳丽,但不免让人觉得诡异。 故而,姿色貌美的她,首当其冲,引来不少惊讶的目光。 就连胆子偏大的两姐妹,也对她保持忌惮的距离。 空旷混乱的院坝内,残枝败叶,随地凌乱散落。 刚才在极短时间内,就命丧沙暴的屠霸,让还来不及喊住手的图礼仙,显得魂不守舍,无比哀痛。 这时,他已然化悲痛之情,为愤怒之色,更是暴躁地跳跃着。 他对着殇泽羽吼道:“臭小子,没想到你这般心狠手辣。 居然真敢把,和我如亲人般的小弟,残忍折磨致死。 我若不替他报此仇,岂不是到黄泉之下,也无颜再去见他!” 图礼仙说完狠话,一声顺口怒吼,身躯就像吸收了无尽能量,突然开始急剧变大,肌肉也膨胀数倍。 接着,他身穿的那件合适书生装,在急速增大的体格扩充下,被撑破撕裂成,无数片状的碎屑,散落在了地面。 而他原本还算秀气的脸庞,竟也一并变得无比凶狠,粗犷之中,带着许多狰狞的痕迹。 这刻的图礼仙,完全像一头,从地底钻出来的狂暴野兽,在原地挥舞拳脚,张狂地拍打着胸脯。 这时,比屠霸彪悍的身形,更壮硕数倍的图礼仙,正带着毁天灭地之势,直盯向殇泽羽。 殇泽羽也不甘示弱,准备好精妙招数,期盼一举歼灭,此等贻害苍生之徒。 可就在殇泽羽,即将出手之际,一位夫人样貌打扮,风韵犹存的贵妇,悄然出现在了近处。 那位女子,看见变成此等丑陋,似兽化般的图礼仙,立马就显得焦急起来。 她带着乞求的语气,急忙相劝道:“你们都停下,不要再打了!” 庭院里的几人,闻音纷纷转头而望。 默姝凝眼疾手快,朝那位夫人奔跑去,一下就扑倒在她怀中。 她带着娇生惯养的语气,道:“娘,您怎么来了?” 女子虽穿戴朴素,言语间却透着,富态的贵气风格。 她略带焦色,道:“我老远就看见,这里无故间,出现很大的动静,便走过来瞧瞧。 女儿,你快告诉娘,发生什么事情了?” 默姝凝淘气着,对女子道:“娘,这位泽羽哥哥,正在替天行道,教训十恶不赦之人。既然娘过来了,就顺道看下热闹吧。” 默姝凝说完,又跟殇泽羽介绍道:“泽羽哥哥,这位就是你来城主府,要寻找的那位夫人,我娘惬芸。” 殇泽羽见惬芸突现贵身,便急忙收手请安,恭敬谦卑的,行礼道:“晚辈见过夫人。” 惬芸向眼前这位,突然光临城主府,素未谋面的陌生少年看去。 奇怪的是,她竟从殇泽羽的身上,寻觅到一丝,若有若无,如真似幻的熟悉影子。 惬芸疑顿片刻后,微笑道:“这位少侠,不必多礼。听姝凝叫你泽羽哥哥,不知你贵姓?” 还未等殇泽羽作出回答,刚才满脸惊慌,已悄然退却的默姝凝,抢先一步,机敏插话道:“娘,泽羽哥哥名叫殇泽羽。 之前我在河边洗脏衣,被花开花笑两姐妹欺负。 幸好他及时出手,相救我于紧要关头,才让女儿,没有受到更多无理的伤害。” 惬芸满脸慈笑,打趣地对默姝凝道:“那你可得,好好感谢这位,及时帮你的泽羽哥哥了。” 默姝凝调皮捣蛋,笑着道:“人家早就谢过了,对吧,泽羽哥哥?” 殇泽羽面带腼腆,客气礼貌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但是,晚辈却给小姐,添了不少麻烦。 劳驾她细致耐心的,带领晚辈来此,说起来实感不好意思。” 惬芸露出了,仿佛能感化人的善笑,将头望向稍远处,还在惊魂未定的花开花笑。 她带着显而易见的护女之情,脸色稍变严厉。 惬芸苛责道:“花开花笑,刚才小姐说,在河边洗脏衣服,被你们俩欺负,是怎么回事?” 两姐妹稍作凝神,急忙跪下,花开解释道:“夫人息怒,小姐之前惹主人······哦,不对,是图礼仙······” 惬芸听到两姐妹,竟直呼图礼仙名字,顿时深感意外。 于是,她调转目光,看了眼异变的图礼仙。 图礼仙也瞪直双眼,盯着两姐妹看。 他略显犀利的眼神,宛如在教训她们一样。 惬芸满脸不解,惊讶问道:“你们怎敢,叫他图礼仙?” 默姝凝替花开花笑,解释道:“娘,你别管这个,让她们先说完。” 惬芸点头以应,两眼茫然的看着两姐妹,对她们道:“你们继续说吧。” 两姐妹似感到,图礼仙在心里责怪她们,便回望了眼他。 然后,两人不屑地转过头,向惬芸道:“回夫人,小姐先前惹到了图礼仙,他就安排我们姐妹,去河边监督小姐洗脏衣,以作惩罚。 后来,发生了一些争执,所以就······ 不过,夫人别担心,现在我们之间,已经冰释前嫌,还成为了小姐的跟班奴仆。 以后,我们就一心为小姐,还有夫人效力。” 惬芸满脸挂着慈祥,故作严肃之状,向默姝凝问道:“女儿,是这样的吗?” 默姝凝使劲点头,认真回道:“娘,事情就是这样的。 多亏了泽羽哥哥,你女儿我,才有幸将她们姐妹二人,收纳为我所用。” 默姝凝刚讲完,便靠在了惬芸的肩膀上,卖萌地撒娇起来。 默姝凝稚嫩的脸庞,渗透诱人的绯红,带着如花朵般的笑意。 晕开的甜美微笑,淡化和消除了,她血腥衣裳中,所夹杂的恐惧之意。 惬芸听闻吸收了,默姝凝骄傲的“战绩”后,扭头对着殇泽羽,问道:“刚才,听姝凝说,少侠驾临蔽府,是为了找我,不知可有何事?” 殇泽羽恭敬道:“回前辈,是这样的,晚辈师父临终前,特意交代我,来城主府,向您打探点消息。” 惬芸的表情,变得警觉且好奇,将注意力,转移到殇泽羽身上,并试图借机,阻断掉这幕即将火拼的险况。 她连忙急切问道:“敢问尊师贵姓?” 殇泽羽应声道:“晚辈······” 默姝凝似看热闹起劲了,快速接过了,殇泽羽未说出口的话。 她稍显不耐烦,道:“哎呀,娘,这些多余的问题,等下再请教泽羽哥哥,好吗? 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看着图礼仙,是如何倒在,泽羽哥哥的剑下!” 惬芸脸上的表情,好似在指责默姝凝,但语气又十分委婉亲和,道:“你说你,一个女儿家,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看,打架杀人的事情了? 再说了,人命关天,不是普通儿戏,感觉你好像,还挺幸灾乐祸的。” 惬芸说教完默姝凝,神色非常安定地,面向了变形的可怖图礼仙。 第13章 浮夸的外强中干 惬芸严肃地看着图礼仙,生气的指责道:“图礼仙,你作为一个长辈,跟小辈斤斤计较,成何体统? 关键是,你还变出这般凶残模样,如果说出去,颜面何存?” 外形异化的图礼仙,声音变得完全沉重浑浊,仿佛在诉说心中愁闷一样。 他对惬芸似乎有所屈服,柔声问道:“我变为这个样子,夫人难道不害怕吗?” 惬芸道:“你这物是人非的模样,想必谁见了,都会害怕。 但我更害怕,冤冤相报无了结。” 图礼仙沉默片刻,继续道:“夫人呐,本王也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行此下策。 就像你刚才也提到,假如有人走漏风声,讲出本王的丑陋面貌,那我今后,还如何行走江湖? 所以,本王是绝对不会,放过这小子,让他活下去的。” 惬芸道:“既然你怕外人知晓,那你还不赶紧,变回原来的样貌。” 图礼仙显得无奈,道:“说实话,本王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还原本样。” 惬芸疑问道:“那你是怎么变成,此般外貌的?” 图礼仙道:“本王也不清楚,只是突然一受到刺激,就这样了。 若不是因为,这小子和他师父,残杀掉我数百个手下,又抽筋扒皮,把屠霸给戕害了,我也不会,第一次变成,这丧失人性的样子。 我作为死去兄弟们的主人,如若就此善罢甘休,不跟这小子计较,那岂不是有失威严? 等我死后,也没脸向黄泉路上,罹难的众人交代。” 惬芸故意显露温柔,像在同情安慰,此刻孤立无援的图礼仙。 惬芸面色清冷,道:“你若安分守己,井水不犯河水,不去无故惹出事端,又哪会发生,这些天人永隔的惨痛后果?” 殇泽羽忽然怒焰急现,趁此有利情形,寻求着公道,论理道:“如果不是你那些,残忍凶恶的手下,先害死我敬爱的师父,我又怎会纠缠不休,不肯放过你们? 而且,你要知道,我是不会随便,就杀求饶悔过之人的。 只因屠霸冷酷无情,未曾表露丝毫的歉意,才致使我下死手。” 惬芸面对着图礼仙,道:“看来,这一切源头,还是出自你本身。 你若不起贪念之心,没派出手下,去找不属于你的东西,好好呆在城主府内享乐,便没有这些,意外之事的发生。” 行动不便的图礼仙,被说得无可答辩,麻木地杵在原地。 他似有悔悟之举,陷入静默无声中。 半晌后,他又变得毫不谦让,继续道:“可是夫人,错误已经铸成,无法挽回了。 而且,我相信这小子,也不会轻易与我和解。 本王既已沦落到,这无可救药的地步,就不再是那个,只说不做的图礼仙了。 生死无常,听天由命。 就让我们两个,来终结此恩怨吧。” 殇泽羽料定,图礼仙定是个外强中干之人,只敢在嘴上说说而已,不会真动手相打。 殇泽羽看着他,狐假虎威的样子,甚至懒得去理会他,仅“哼”地淡笑一声。 惬芸准备再次开口,阻拦两个即将交手,拼得你死我活的人,但却被默姝凝,一把拉到旁边。 默姝凝脸上,露出很享受的神情,道:“娘,你就别再管闲事了,呆一旁看好戏吧。” 惬芸无奈的摇着头,深深叹了口气,失落而道:“没想到,缺少管理的城主府,会变成这般破烂样。 就连你这大小姐,也变得让人难以理解······” 惬芸说完后,脸色凝重下去,似在回忆着过去。 默姝凝悄悄偷看下她,见其没真生气,便驻足以观大战。 刚才本就强壮彪悍的屠霸,已让殇泽羽觉得烦恼不断,令他感受到,蛮劲比拼后,体力不支的遗留症。 现在,面对怪兽般的庞然大物,皮糙肉厚如铜墙铁壁,看起来不露破绽,无懈可击的图礼仙,殇泽羽更是绞尽脑汁。 他不知自己渺小的身躯,如何才能战胜,数倍大体型的对手。 屠霸死后,满是血腥气味,暗潮渐散的院坝空中,再次被这股,激增的不平之气,压迫得丧失了本色。 此时,远处的默姝凝,虽对殇泽羽满怀信心,可在她善良的心里,难免也替他担忧,手掌捏着冷汗。 旁边的花开花笑两姐妹,更是露出担忧之色,生怕殇泽羽败下阵后,图礼仙恐会将她们碎尸万段。 因而,她们自然希望,殇泽羽大获全胜。 唯独只有惬芸,沉默淡定着,仿佛已置身事外般。 此时,她兴许在思索,图礼仙幻变成这模样,难道真只是受刺激,那么简单无疑? 束手无策之际的殇泽羽,灵光乍现,突生想到,即便图礼仙的幻变之身,看起来防守严实,但也绝不可能,毫无缺陷。 既然不能硬碰硬,那他就用巧夺妙取。 于是,殇泽羽故意挑衅着,对图礼仙喊道:“假冒大王,还磨蹭什么?赶紧放马过来吧。 不管你多么蛮横强壮,今天都将成为,我的剑下亡魂!” 图礼仙外观虽显冷漠无情,可他却依旧十分感性。 二话不说,他便拖着缓慢沉重的步伐,迈向殇泽羽的方位。 图礼仙霸道的架势,欲把瘦小的殇泽羽,碾成粉身碎骨般。 殇泽羽见到图礼仙,笨拙慢速的行动,不禁暗自高兴起来。 但见他向近处的藤蔓植株,抛出一团绿色光芒。 凡是吸收掉绿光后的藤蔓,开始像图礼仙变身一样,飞速变幻到手臂粗大,并不停的延长藤体。 藤条径直朝图礼仙,小山般的身躯,游走急窜攻袭而去。 图礼仙虽努力想抓住藤植,但粗大的藤蔓枝条,从下往上灵活地,把他凹凸不平,似石块拼接而成的身躯,缭绕缠卷起来。 登时,他在被缠绕双腿的第一时间,始料未及,摔倒在地。 他巨大重量的躯体,在触地瞬间,让整个地面,都剧烈的颤动一下。 周围的各种事物,也随之摇晃着,而后掀起,随处飞扬的尘土。 藤蔓植物,几乎就在图礼仙,倒身砸地的同时,便已把他无厘头的浑身,捆缚得结结实实。 就像为他做了个藤条外壳,只露颗巨大的头颅出来,在原地晃悠扭摆。 看见图礼仙,此番小丑般的处境,默姝凝禁不住,绵甜的笑出声来。 惬芸也是满脸佩服之色,被驯服的两姐妹,也是崇拜得五体投地。 被完全捆绑住身体,失去自由的图礼仙,意图用蛮力崩开,卷裹周身的藤条枝蔓。 殇泽羽随即应变,紧握拳头,控制着藤蔓的松紧度。 被捆缚得严严实实的图礼仙,转眼间就无力挣扎。 他浑身的血脉暴突,并大口喘气,露出一副徒有虚名的丑态。 不出殇泽羽所料,图礼仙果然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他虽能幻化出巨人身体,却没法随意运用灵力。 其唯一让人忌怕的优势,只有丧心病狂的体型。 可是,过了一会,殇泽羽却想到,大概真如图礼仙所说,他是首次以此现身,未调理好身体机能,才没让灵力,融入新拥有的驱壳内。 待日后,他参透并掌握其中奥秘,怕是会成为,一个难缠的对手。 殇泽羽见图礼仙,已无计可施,便大声问道:“服不服?” 殇泽羽表现得很理智,并没有下手处决图礼仙,而是给他,留有余地的询问。 面对毫无退路的图礼仙,倒也表现出,有点骨气的样子。 他面色坚毅,道:“无知狂妄的小子,这点雕虫小技,就想让本王服你,你可真的太自以为是了。” 但图礼仙逞强的嘴硬,没正常维持多久,就痛苦喊叫求饶起来。 只见殇泽羽,扔了一团红色光芒,在青色藤蔓上。 登时,青翠绿色的藤蔓,就像干燥柴火般,旺盛燃烧起来。 熊熊的猛烈大火,把图礼仙浑身,迅速包裹完。 除了他头部,处境安全外,身体其余部位,都享受着炙烤的滋味。 不过,很明显的一点是,殇泽羽故意把控尺度,才没让火焰,威胁到图礼仙的头颅。 猛烈燃烧大火的温度,被殇泽羽控制在,一个有限的范围内。 因此,旁边观战的几个女子,对数倍于悬空烈日的温热,自然是毫无感觉的。 唯有难以忍受,烈火煎熬的图礼仙,不作任何思虑,就向殇泽羽求饶着。 他痛苦叫喊道:“少侠饶命!饶命啊!” 殇泽羽闪笑一下,把操纵火苗的手,稍作松懈,火焰随之萎靡下来。 他对此刻虽已倒地不起,但横躺的滚热之身,竟有他站立之高的图礼仙,道:“唉,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害得我不禁提心吊胆。 没想到,你居然不如屠霸勇猛,真是枉费我,对你一番认真的态度。 你现在就认怂了,那为你精心准备的后续招待,可不白白浪费掉了? 要不我使出未发的招数,让你过把瘾,怎么样?” 殇泽羽说完,眉头挑逗地煽动着,故意吓唬图礼仙。 不远处,一直细心关注,殇泽羽神情变化的默姝凝,见他做出这番顽皮淘气,不正经的神态,心中忽觉十分亲切。 她双手握拳,似祈祷般,再次陷入浮想联翩的模样。 在默姝凝炽热的目光中,对殇泽羽另眼相看的态势,继续升华加温。 不堪一击的图礼仙,落魄败阵的样子,竟让人忽生怜悯。 他向殇泽羽,哀求道:“公子大侠,少年英雄,小人已认罪服输,就请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殇泽羽假装演戏状,问道:“你堂堂一个大王,何罪之有啊?” 见风使舵的图礼仙,落得底气全无,忏悔道:“小人不该,为了自作主张,就痛下杀手,害死尊师的屠霸和一群手下,自不量力,妄谈报仇之类的话,更不该对公子,轻蔑无视。” 殇泽羽手摸着下巴,像在作思考之样,道:“放了你,也未必不可,但我怕有些人,死性不改,再去为祸人间,就罪过了。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图礼仙眼神坚定,为了活命,不得不屈服起来。 他形态低三下四,道:“不会,不会,小人绝对不会了! 只要公子放过小人,我一定痛改前非,跟随公子左右,为公子使唤。” 这时,远处的默姝凝,在殇泽羽未做决断之前,就语气强硬地,老远开口叫道:“泽羽哥哥,你别对他心慈手软。 上次,他也像这般臭不要脸,信誓旦旦的,做出承诺,不再对我和娘,行冒犯之举,而今,他又旧错重犯,还愈加没有分寸。 假如你轻饶过他,他肯定会对你,怀揣芥蒂,含恨在心,来日再加以图谋报复的。” 这时,殇泽羽感觉为难之间,惬芸近身到默姝凝旁边。 惬芸道:“女儿,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别再跟他,总水火不容的了,上次你迭世大叔······” 一听见“迭世”两字,殇泽羽不管世俗礼貌,突然就接上惬芸的话。 他试探着问道:“对不起,前辈,打断您一下。刚才您提到迭世,难道晚辈师父,来过此地吗?” 惬芸一向沉稳的脸色,突然变得无比惊讶。 第14章 改名换姓 惬芸听到殇泽羽的问话,顿时疑惑着回道:“是的,没想到迭世大哥,竟然是你师父?!” 殇泽羽正眼以对,答道:“没错,正是晚辈家师。” 惬芸接着道:“既然他是你师父,难道他没告诉过你,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他来过城主府的事情吗?” 惬芸的反问之话,加重了殇泽羽惊异的神情。 殇泽羽轻摇头,道:“晚辈师父,对我只字未提。” 惬芸道:“当天晚间,他接连几次,救我们母女,于危急关头。 特别是最后,从凶恶的妖兽口中,救下了我女儿的画面,至今还历历在目。 为此,我们便相识了。” 殇泽羽诚恳道:“前辈说的这些事,师父他老人家,从没提过只言片语。 晚辈以为,这些年间,他时刻都跟我待在一起,从未踏出过,我们生活的地方半步,没想到······” 殇泽羽停下说话,表情显得很失落惆怅。 他感到很不可思议,跟自己朝夕相处的师父,也会有瞒着自己的事情。 他原本以为,迭世让他来此地,寻找惬芸探求帮忙,是因为惬芸的声名远播。 可结果却令他很意外,两个前辈之人,居然是早就认识的。 惬芸看出殇泽羽有心事,关怀的望着他,问道:“你没事吧?” 殇泽羽刻意笑了出来,但明显笑得很艰辛。 他怀揣着心事,道:“晚辈没事,让前辈担心了,您继续说吧。” 惬芸察言观色追问道:“确定没事吗?我看你似受到,很重的打击一样。” 默姝凝俏皮的接过话,道:“哎呀娘,泽羽哥哥,才没那么脆弱呢,是吧?” 她说完便望向殇泽羽,殇泽羽被默姝凝迷人的笑脸,融化掉了心中的梗塞。 殇泽羽确认自己正常后,解释道:“晚辈真的没事,只是想起师父,就难免悲切些罢了。” 惬芸长舒一口气,道:“好吧,那我就继续说了。 那晚,你师父来到府内,说他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中,生活已久,便很想到外面世界,了解一下状况。 谁料,他却恰巧碰见,之前与我女儿发生争执,奉图礼仙的命令,正欲用刑折磨我女儿的,花开花笑两姐妹······” 话音刚到此处,几人皆不由自主,将目光合起,投向了图礼仙,以及先前听命于他的,花开花笑两人。 被责备眼色盯着的几人,都羞愧的低下头去,似在心里作忏悔之意。 发出眼神的谴责后,惬芸接着道:“在尊师救下我女儿,又来到我所居住的寝殿,教训阴谋败露的图礼仙。 化解危机后,他跟我彻夜交谈,几乎天明之时,才匆忙离去。 临走之前,他留下一本防身秘法,说是给我女儿修习之用。 不过,这几年来,我也看出她,根本没认真练习过一次。” 此刻,众人皆看向默姝凝,她脸上油然而生的微微红润,似在对她敷衍了事的态度,表示抱歉和内疚。 惬芸又道:“离开城主府前,尊师说会经常来看望我们母女,以免再受恶人欺凌。 但那次一别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如今,竟听你说起,他已遭人毒手陷害,不在人世了,甚是令我倍感伤怀。 苍天真是无眼,总是见不得好人长命。” 惬芸掩面而泣,默姝凝见色行事,急忙凑过去安慰她。 殇泽羽以从未有的老练,抚慰着惬芸,道:“前辈别难过了,倘若我师父在天有灵,看到您为他这般悲痛,定会为之动容的。 如今,他老人家大仇得报,也可以瞑目安息了。” 惬芸憋住不掉眼泪,她显得红润的眼眶,亲切地凝望着殇泽羽。 惬芸道:“你也别太心痛了,逝者已去,我们都只能节哀顺变。 迭世大哥如果泉下有知,见你这般优秀懂事,肯定也会,为你倍感骄傲的。” 心思善变的默姝凝,看着眼前伤情的惬芸和殇泽羽,她掩饰掉随同升起的难过之情,希望能帮忙,驱散掉这时的悲痛气氛。 她开口建议道:“泽羽哥哥,你还是快处置图礼仙吧。” 被五花大绑,困得严丝无缝,在烈日烘烤下,已精力涣散的图礼仙,一听见他的厄运将至,赶紧挪摆着钝重的躯体。 只见他失声道:“少侠,且饶过小人吧,当初我也是无意间,看见尊师挥展出,那副珍贵的金色巨翅,才心生贪念,觊觎奢望。 便命手下追寻而去,希望能把那宝物,抢夺过来,据为己有。 即便尊师先有惹恼于我,可我绝对没有下令,让手下害他性命,还望少侠明察秋毫。” 畸化的图礼仙,显得悔恨至极,其眼角竟冒出,几滴盈眶热泪。 殇泽羽激动道:“我师父只是教训你一下,你们就这般不容他于世,小肚鸡肠,可想而知。 虽说你未亲自动手,但毕竟也是一丘之貉,这点不容置疑。 如果,就此放虎归山,还不知道,你将来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人神共愤之举。” 殇泽羽说完,化悲痛为愤怒,便准备聚集灵气,斩杀掉图礼仙。 惬芸见状,十万火急般,挥手阻下,道:“少侠稍安勿躁,请听我一言。” 殇泽羽似乎不想做出退让,神色严肃,反问道:“这种罪恶滔天之人,前辈还想替他求情吗?” 惬芸细语而道:“虽说他来于匪寨,做过穷凶极恶之举,还强占了城主府。 但念在他上次受教后,便没再对我们母女继续为难,反而是保持敬意,照顾有加,并维持着城主府的良好局面。 现今他也愿弃恶从善,跟随效命于你,少侠就看在我的面上,请放了他吧。 让他跟着你做点善事,也好抵消掉,他以往的过错,你看好吗?” 惬芸帮图礼仙求生,他也悟性顿现,努力翻身向地,点啄着头,很是配合。 殇泽羽考虑片刻,道:“罢了,没想到前辈和小姐,是如此心念至善的人,都会在要紧关头,替为难自己的人求情。 晚辈也不好多做拒绝,就暂且放过他了。 以后得看他自身造化,能否成为可塑之人。” 殇泽羽最终妥协于,慈祥善意的惬芸。 他用手轻轻一挥,便除去图礼仙身上,被烧过的焦黑藤条。 无数火焚后的藤蔓,随后化作烟絮,绝迹不见。 身形巨大的图礼仙,缓慢的连磕头谢道:“多谢公子不杀之恩,公子今后就是小人的主子,小人唯命是从,不敢有所怠慢。” 殇泽羽不屑道:“是夫人的宽容大度,才保住了你的命,你要谢的人是她,不是我。” 图礼仙转向惬芸,叩谢道:“多谢夫人相救,他日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无以为报,你的此番厚重恩德。” 无聊的默姝凝,故作夸张的鬼脸,调侃逗趣着,道:“真没想到,今日你们主仆几人,都臣服在了,泽羽哥哥的威严之下。 看来,从今往后,世上就少掉一个大王咯,真是可惜。 不过,以你这种外貌,以后还叫你图礼仙,是不是觉得有点太文雅,不符合你身份了呢?” 图礼仙不敢有所求,低声回答道:“只要小姐喜欢,随便怎么叫小人,都无所谓。” 默姝凝思索着,道:“那这样吧,假如你能即刻变回,原来那个顺眼的正人之身,就还是叫你图礼仙。 倘若不能的话,就叫你屠影鬼,寓意如鬼影子般跟随,并杀人性命的屠夫。 以此,来警醒告诫你自己,曾经犯下的罪恶之举。 泽羽哥哥,你觉得这样可行?” 默姝凝眨巴着,浑圆的灵媚瞳眸,等待殇泽羽给意见。 看着眼前秀美无双的少女,殇泽羽的魂都像被勾走了。 片刻后,他才吐出话来道:“你看着办吧。” 默姝凝本想说话,却见图礼仙抢着道:“那小人还是叫屠影鬼了,因为我实在无法琢磨透,怎么才可快速变回原样。” 默姝凝开怀道:“好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不许反悔。” 图礼仙点头道:“小姐放心,小人绝不后悔。” 在场的几人,包括图礼仙本人,都“咯咯”大笑起来,气氛好不和谐融洽。 惬芸看见俊朗的殇泽羽,跟默姝凝情投意合,心中更是觉得无比踏实。 她暗自想着,若是能将默姝凝,托付于英雄般的殇泽羽照顾,那可真是天作之合。 惬芸笑道:“既然少侠尊师,令你前来寻我,那就随我去客厅里面,坐下来详谈吧,我必定知无不答。 希望能以此回报些,当初迭世大哥的救命之恩。” 惬芸随后便带着几人,往客厅方向走去。 一府之主惬芸,走在队伍最前面,殇泽羽和默姝凝紧跟其后。 花开花笑两姐妹,则分散在屠影鬼左右,陪衬着队列。 几人在绿草茵茵,古树林立,鸟语花香的府内,主次分明,前往一处偏厅,准备慢慢细谈。 殇泽羽和默姝凝两人,正直风华年貌,并排行走着。 他们各自都压抑不住,心中所生的倾慕,在短短数十米的行路间,竟不断的眉目传情。 花开花笑两姊妹,都对他们心生祝福,难免开心得,笑出些许声响来。 惬芸及时未回头观察一番,但她也自然明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意满面。 屠影鬼也借机,放开紧张的情绪,坦然释怀地跟着笑。 默姝凝情窦初开,显出花痴的模样,听见“降格”为仆,一向令她十分讨厌的屠影鬼,居然敢大胆嘲笑起主子来,随即心生不满。 加上他魁梧巨型的身躯,被此刻斜去的明媚阳光,照出个巨大的阴影,倒映在默姝凝身上,更令她觉得反感。 默姝凝反嘲讥讽着屠影鬼,生气道:“我说屠影鬼,你莫名其妙,变出这么大个身形,以后不会觉得很麻烦吗? 而且,就算是吃顿饭,也不知得糟蹋多少食物。 恐怕你以前的用具,还得跟你量身定做才行。 关键是,你这个恐怖的外形,一般不知情的人见到后,应该都会认为,你是个怪物吧? 不过,你这无敌的身板,倒是可以给我们遮风挡雨,提供了不错的便利。 比如,现在我与泽羽哥哥,在你荫凉的护佑下,就觉得非常舒服和惬意。 然而,你这身衣不蔽体的装扮,着实让人看到不爽。” 屠影鬼听到默姝凝,最后一句直切主题的话,顿时心有所悟。 他赶紧用异化后,粗壮的双臂和宽大的手掌,知廉耻的扭动着,捂住几乎坦胸露肉的躯体来。 其余人顿时嘻哈大笑起,殇泽羽趁机补充道:“屠影鬼,你化作现在这般模样,我还以为你的自尊心,会让你宁死不屈。 万万没想到,你却效仿花开花笑,在夫人的求情后,倒委身做了属下。 此刻你心里面,肯定憋了一大团火气,准备找机会,对我发泄吧?” 屠影鬼早已做好应对,赶紧巧言辩解道:“公子说哪里话,若不是你开恩,饶过小人,小人肯定早已尸骨无存,从人间蒸发了。 即使过去,我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但知恩图报的道理,还是懂的。 又岂敢再次做出,自毁前路之举。 否则,小人跟畜生,又有什么区别? 夫人,小姐,你们说对吧?” 众人都用明朗的眼神,回答着屠影鬼。 屠影鬼却表现得很开心,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小人还是先去,找块床单之类的给披上,免得在这里,有碍大家视线。” 屠影鬼尴尬的表情,足以证实他的自知之明。 随后,他就迈着重量不菲的身体,迫不及待地走开去了。 屠影鬼的巨大身躯,掀起一阵旋风,周围的树叶花草,顿时都沙沙作响。 不过,倒也给余下的几人,带来了一些短暂的凉爽。 惬芸看着远离的屠影鬼,像是看到一个不成器的孩子般,顿时轻摇着头叹息。 随后,大伙便继续迈步行走,往议事目的地而去。 第15章 谈论往事的两辈人 没过多久,惬芸一行几人,就来到了偏厅门口处。 虽为档次低级的偏厅,但殇泽羽却从未见过,屋内摆放着,檀木做成的各种精巧家具,如宫廷样式的府院。 顿时,他发自肺腑地,仰叹不止。 当他正想开口赞许时,惬芸却抱歉道:“真不好意思,正厅在先夫去世之后,我就再未踏足过。 所以,才让少侠来此偏房,实在是委屈你了。 还望你别介意,我的怠慢之处。” 初见世面的殇泽羽,口中不断客气道:“前辈这是哪里话,晚辈从小就跟着师父,习惯了隔绝于世,荒郊野岭的生活,也不懂外面世界的礼仪约束。 如有失敬冒犯的地方,还望前辈多加包涵。 况且,眼前的偏厅,也气派恢弘,宽敞舒适。 晚辈能有此待遇,已是万幸之极。 还有,前辈也别总是叫我少侠了,唤晚辈小羽便可。” 惬芸慈笑道:“那好,小羽,你也别一直叫我前辈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称我一声伯母。 毕竟,我和尊师有过交情,又是同辈之人,这样叫起来,感觉亲切近人些。 对于小女的话,你爱怎么叫,便怎么叫吧。” 殇泽羽面色微红,看着一旁很恬静的默姝凝,客气道:“那好,晚辈就多谢,伯母的关爱了。 既然小姐叫我哥哥,那我就叫她姝凝小妹吧。” 惬芸淡笑道:“小羽,来坐下说吧。” 惬芸又转头,对花开花笑道:“你们去沏壶茶来。” 两姐妹带着笑脸,异口同声答道:“是,夫人。” 正当她们准备离开,去办差事时,却被默姝凝阻拦下来。 默姝凝道:“泽羽哥哥第一次来我们家,又出手相救过我,当然得由我,去泡这杯茶给他喝。 你们全都在这里候着吧,让本小姐一显身手。” 随后,默姝凝便蹦跳着,起开泡茶去了。 殇泽羽毫不掩盖地夸赞着,暗自倾心的默姝凝。 他对惬芸道:“姝凝小妹,真是活泼可爱,招人喜欢。 伯母真是好福气,有个这样的女儿,陪伴在身边,肯定给您,带来不少欢乐。” 坐在厅堂主人位的惬芸,用十分亲近的语气,对殇泽羽讲述道:“小羽过奖了,姝凝她爹,去世的早,她从小都是跟我生活在一起,娇生惯养久了,就成这副模样,让你笑话了。 不过,她这副脾性,倒跟我年轻时候,非常的相像,呵呵······” 殇泽羽点头以应,继而谨慎地,凝色问道:“对了伯母,晚辈先前在河边的时候,听姝凝妹妹提起,城主府发生过变故,是怎么一回事?” 惬芸没有回避,直接道:“这要从十多年说起了······ 那时候,我女儿姝凝还未出世,作为城主的她爹默冉,希望我们孩子出世后,一家人能长久安康,永享天年,便钻研寻求,什么长生之术。 于是,他跟我哥风绝痕,到一个封印妖魔之地,想获取封印之处,长生树的精髓,以此来修炼长生秘法。 后来姝凝她爹,在施法过程中,突发意外,破坏了封印妖魔阵眼的结构平衡。 最后,不单他丢了性命,也害得我哥,身负重伤,捡了条命回来。 从那之后,睦悠城四季如春,天赐的雄丽之状,亦跟着不攻自破般,变得糟糕起来。 在我哥负伤回来疗养期间,我让本是姝凝她爹,赐来照顾有孕之身的我,当贴身丫鬟的瞳蕊,悉心照顾陪着他。 当我哥的伤势,恢复如初,没多久以后,我女儿姝凝便降生了。 身边多了一个小祖宗,自然就要将精力,几乎都放在女儿身上。 我的日常时间,也开始变得紧迫起来。 故而,我便让哥,帮忙照看料理,城主府的诸多事宜。 他答应接手后,向外安邦定业,稳固社稷,抚平民心。 对内又担起家业,清算琐事,梳理杂务。 城主府的事务,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 然而,世事无常,在照顾我哥期间,瞳蕊痴迷爱恋上了,我哥的高冷作风,两人的地下情,最终公诸于世。 他俩在一起后,居然开始荒淫度日,结果耗尽大部分家财,城主府随即渐变败落。 在此期间内,我哥和瞳蕊的儿子风浔,也诞生降临下来。 作为睦悠城的主导之所,存在了几千年沧桑岁月,日益繁盛的城主府,没想到会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先后经历了,城主横死,城主府没落,如此大的巨变。 不过,由此也表明,一个心术变得歪曲,不属于城主府家族的外来之人,终究不是,治管天下,长远的人才之选。 在姝凝满五岁那一年,我哥念在昔日兄妹情谊,劝我放弃衰落的城主府,跟他们一家三口,离开这个眼见伤神的故地,一起远走高飞,浪迹天涯。 虽然我跟姝凝她爹,早已天人永隔,但我悄然发过誓,要守护我们的曾经。 况且,那时姝凝还小,我不能让她,从小就跟我,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 因此,便没有接受,我哥的自私要求。 我最后做出选择,留下来坚守城主府,不让它沦为无人管理之地。 就算再苦再累,我也要把女儿培养长大。 骨肉不分离,生死终相依。 没想到之后,我哥几人前脚刚走,后头便来了一伙,屠影鬼带头的匪徒。 他们霸占了,虽财散人走,显得凄凉落魄,但跟野外匪寨想比,也有天差地别的城主府。 我自然心知肚明,这是哥使的苦肉计。 他想借匪徒之手,来吓唬我们母女,好让我们搬离,这个伤心的是非之地。 然而,出乎我哥预料的是,屠影鬼并未对我们,大动干戈。 反之,他很老实本分地,帮着我重新建立起,败乱不堪的城主府。 在这相处的十来年之间,他虽偶尔酒醉后,有过分的举动,但念在他为我们母女,付出如此多辛劳,我也没去过分计较。 这也是我几次三番,为他求情的原因。 倒是从小就对我,依赖颇多的姝凝,非常不习惯,这群外来之客,一直都看不顺眼屠影鬼。 有时,屠影鬼也会对姝凝,稍加惩处。 今日河边洗脏衣的桥段,便是如此发生的。” 惬芸语重心长的叙述后,殇泽羽道:“谢谢伯母的耐心告知,恕晚辈冒昧问一句,伯母和您哥,姓氏为何不同?” 惬芸笑道:“小羽可真是细心之人,竟发现了其中秘密。 不瞒你说,我是我哥家捡回来的,故而才是异姓。” 殇泽羽点头道:“喔,原来如此。” 这时,默姝凝端着沏泡好的茶,回到客厅来了。 她斟倒一杯清香的茶水后,先递给眼前英俊帅气的殇泽羽。 殇泽羽见着长辈在旁,不好意思乱了辈分。 他便顺手将茶水,转递给惬芸道:“伯母您先请。” 惬芸看着此般孝顺,且懂事的殇泽羽,再联想到他跟默姝凝,你情我愿的模样,甚是有让成人之美的打算。 但她在殇泽羽转身之间,却近距离看见了,他身前挂着的一块,镌刻火焰般边缘,红色的圆形符坠。 惬芸随即一笑带过,道:“小羽是客,我是主,你先喝也一样。这不,姝凝又倒了一杯嘛。” 两人你推我就的过程中,默姝凝看不下去了。 她赶紧开口,解局道:“泽羽哥哥,你就别跟我娘客气了,不就一杯茶嘛,有什么不好占先的。” 殇泽羽难为情的笑一下,接过默姝凝手中的茶杯。 没想到,他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纤细洁白,肤若凝脂般的玉手。 殇泽羽赶紧收手,耳脸登时涨得通红。 默姝凝也在缓急之间,缩回似乎男女授受不亲的手掌。 就在惬芸望着两人,尴尬举动的时候,门外候着的姐妹之一花开,突然急闯进屋来。 她惊讶道:“夫人,小姐,公子,屠影鬼回来了,但是······” 见属下不懂礼节,默姝凝的脸上,顿显责备之色。 她说教着,一直以来,都跟随粗枝大叶的屠影鬼,养成了不好习惯的花开,道:“但是什么?回来就回来呗,又不是没见过一样,在客人面前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 “小姐,不是······” 花开不知如何解释,话梗于此。 默姝凝有点急躁,道:“什么但是又不是的,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就是一个,变得怪模怪样的人吗?” 花开用手指向门外,道:“小姐,你自己看吧。” 只见屠影鬼,恢复成之前,图礼仙的外观,穿着件合身衣服,出现在众人面前,顺便还在原地转了几圈。 他高兴得合不拢嘴,道:“夫人,你们看,我竟然变回来了。” 满脸笑意的默姝凝,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屠影鬼,道:“咦!我说屠影鬼,你刚才去减肥来吗? 怎么才这一会工夫,就悟出来,缩变身体的技巧啦? 快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做到的。” 屠影鬼坦白道:“小人也不知,为何如此,我正在到处翻找披挂之物间,突然就变成原样了。 该不会是,这个异变时间,有限定范围的吧?” 屠影鬼谈话间,眼神透露的不是茫然,而是十分的清透明净。 默姝凝期待的表情,瞬间变得不感兴趣。 她嘟着小嘴,抱怨道:“切!本小姐还以为,你心神开窍,没想到又是莫名其妙,真是没劲,你先退下去吧。” “是是是,小人告退。” 屠影鬼卑躬屈膝,立刻就离开了。 在场的几位单纯女子,刚才没有任何一人,察觉到屠影鬼,眼神里的欺瞒。 但警惕性较高的殇泽羽,却盯得很真切和仔细。 即便是此刻,在下人面前,显得底气很足的默姝凝,也没让殇泽羽转移目标,向她投去感兴趣的眼光。 不过,殇泽羽故意闭口不言,假装隐藏心中的发现。 他心想着,如果再因此挑事,去找屠影鬼的麻烦,即便惬芸耐心再好,恐怕也会怪罪,他的无理取闹了。 于是,殇泽羽转换思维,继续回到之前,跟惬芸谈论的话题中。 她问道:“伯母,之前您说的那些,就是城主府的变故之事吗?” 惬芸平静回道:“是的,刚才我所说的,就是城主府这十多年来,惊人变化的缘由,你可有不清楚的地方?” 殇泽羽观察到,之前惬芸提起默冉死去时,并没表露出哀伤之色,随即心生疑虑。 他借机试探问道:“当初,城主遭遇灾劫去世,对伯母的打击,肯定很大。 想必,您陷入至深的悲痛中,有很长一段时间吧?” 惬芸抿嘴微笑,道:“当年听见姝凝她爹,遭难的噩耗时,我自然感到晴天霹雳。 但他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我心里原本只求,能够跟他长相厮守,平淡幸福的过完一生,甜蜜美好的享受每一天,就心满意足了。 可他却在我,对其异常举动心生不安,作出劝阻,提醒他不要行违背天道之事时,竟对我大发雷霆,说出令我痛不欲生的话。” 殇泽羽好奇急问道:“到底什么话,让伯母您如此心痛?” 惬芸满面忧愁道:“他说,身为堂堂的城主,不想过早就归于尘土。 夫人没了可以再纳,但本人若是死去,便无法得到复生。 因此,只要长寿的活着,就是实现任何愿望的资本。 他还说,对我突然变好,是出于我已怀有他的孩子。 碍于道德面子的问题,他才故意放低姿态,假装做出,跟我恩爱的模样。” 惬芸说到此处,泪腺终于还是被戳破,忍不住哭出声来。 旁边侧耳聆听的殇泽羽,没想到自己的好奇多问,会让先前看着释怀的惬芸,掩饰不住内心的脆弱。 她竟因为突然想起,默冉曾经对她说出,灭绝人情的话,而难过哭泣。 不过,这也可以让殇泽羽理解,之前惬芸提到默冉死去时,她平淡镇静的表现,在常人的情理之中。 第16章 浅说欲魔的起源 殇泽羽见到惬芸哭泣,顿显焦急之色,不知如何去安慰长辈才好。 他只得随口道:“那伯母,有跟您哥谈及,城主对您说的,这些伤人的心底之话吗?” 惬芸抽泣之中,带着一丝苦笑,道:“虽然先夫对我那般狠心,但他毕竟已是亡故之人。 我哥本来就视我为宝,我当然不想让他,因为这些话,而去对一个已故之人,徒增无用的恨意。 即便到了至今,哪怕是我的女儿,我也未对她提过只字半句。 却没想到今日,跟小羽无话不说,实在有失形象,让你笑话了。” 殇泽羽微笑着,客气道:“伯母乃性情中人,晚辈敬佩至深。 您是晚辈学习的模范,我又岂敢做出不礼貌之举,来取笑于您。” 惬芸欣慰道:“谢小羽的善解人意。” 殇泽羽轻笑以对,停顿片刻后,问道:“那您哥回来后,有说过他们施法过程中,发生的意外情况吗?” 惬芸拿着默姝凝给她的手绢,擦掉纵横的老泪。 她接着道:“我哥回来时,痛苦不已,他说因为自己灵力不够,先夫就没让他,亲自参与到施法当中。 他才在封印出现紊乱时,产生的巨大毁灭漩涡下,侥幸捡回一条性命。” 殇泽羽点点头,面带另有所思的表情,道:“原来是这样,晚辈明白了。 敢问伯母,您哥有无提到,他们去的封魔之地,叫什么名字吗?” 惬芸道:“这个我倒没问过,他也未跟我说起。” 殇泽羽轻笑着道:“好吧,谢谢伯母的耐心讲述。” 惬芸神色安详,道:“那小羽你呢?尊师让你来,找我有何要事?” 殇泽羽不作掩饰,道:“晚辈师父让我来此,是想请教一下伯母,传说中的五行幻境之事。” 听闻殇泽羽的话,惬芸脸上附满惊异之色。 她眼神来劲,怔然问道:“五行幻境?” 自殇泽羽进入府内,见到惬芸之后,她心静如水的平淡外表,让他很是由衷赞赏。 但是,刚才她对殇泽羽的求助,却表现得有点超乎寻常,实在让人深思。 求解心切的殇泽羽,并未仔细探究,惬芸的话外之意。 可他从惬芸听闻迭世逝去,满面流淌泪水的反应中,就大胆猜测到,惬芸其实是很在乎迭世。 于是,殇泽羽借着两前辈的交情,又联系起迭世生前,交代下来的任务,道:“是的,伯母,家师临终前,嘱托晚辈前来到城主府,寻求伯母的帮助,希望能获得,您的一臂之力。” 惬芸似乎心思不稳,回想着当年的场景,说出存在的疑惑之处。 惬芸道:“小羽,实不相瞒,当年那晚,尊师光顾城主府,在他离开之前,我对他刚好提及,五行幻境相关之事。 然后,他就神秘的跟我说,睦悠城衰败的原因,并不是眼睛所看的表象,那么简单肤浅。 而是由于一种,无法当面见到,不可言喻的可怕力量,在暗中催动增益着。 讲完这些话没多久,他便神色匆匆的离开了。 似乎五行幻境里,藏有关乎天下安危的秘密。” 殇泽羽倾言相告,道:“伯母心生疑虑的地方,或许就是先师去世前,跟我说起的欲魔觉醒,导致邪恶气息,侵染人体,吞噬人类心志之事。” 惬芸将脸上的不安,变得更加渐显生动,道:“欲魔?” 殇泽羽面色神肃,道:“伯母有所不知,先师当时对晚辈提到此事,晚辈也是云里雾里。 后来,他才给我详细解释一番。 说欲魔是由人类,最初的纯善之心,异变产生的一种,附带自我意识的邪念。 接下来的岁月内,源于初心的纯净无杂邪念,逃逸出人们意念的束缚,逐渐汇聚构造成,生存顽强的欲魔之魂。 魔魂在后面的漫长时光中,不断吸取贪心之人,死后残余在世,进入不了轮回之道的恶欲。 再经过若干年凝结,便形成了欲魔之王。” 惬芸脸色变得更不镇定,略显害怕问道:“原来如此,那你师父说的欲魔苏醒,又是怎么一回事?” 殇泽羽思索以道:“伯母先前提到,城主施法获取长生树精髓,无意间破坏掉,封印妖魔的阵眼平衡。 想必封印之处的妖魔,便是世人闻之色变的欲魔。 而后您又说到,先师对您提醒过,一种可怕的力量,在催动睦悠城的衰落。 这股力量,应该就欲魔封印结构破坏后,削弱了对它的阵法控制,而引起连锁效应。” 惬芸似有所悟,遂深入问道:“既然欲魔被封印起来,那它不能被消灭吗?” 殇泽羽在脑海里,推敲着答道:“家师从小便让我,和他相依生活在,用巨型的结界构筑的,隔绝尘世的环境中。 就是希望,我能摒除心中杂念,好有利于潜心修习,并积存善良的心念。 借以淳厚的善念,压制反逆的恶念,此种一贯的古老办法,来镇压住欲魔。 然而,这种传统的方法,欲魔仿佛已对其产生免疫力,达到的效果,也不尽人意,大不如从前了。 因此,必须借助守护五行幻境的,那五颗灵珠内,强大的五行之力,再辅加深厚的人心善念,或许能再次压制住,日渐猖獗来袭的邪煞欲魔。 家师并未对伯母和晚辈,提前坦白说出,欲魔的真实境况,想必,是怕引起我们这些不知情的人,心中易生的恐慌。 从而,不利除掉欲魔的计划,全面顺利的进行。” 惬芸沉思道:“没想到迭世大哥,考虑得如此周全。 若不是屠影鬼,从中作梗,此事恐怕也没有变成,这般难做收拾的境地。” 惬芸褪去担忧之色,脸上略显愤怒。 再次谈起屠影鬼,殇泽羽似乎在袒护他,替他说着好话。 殇泽羽道:“其实屠影鬼的所作所为,只是推波助澜而已。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已陷进欲魔的圈控之中。 否则,他也不太可能,去做以卵击石之举。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不然,晚辈怎会就这般轻饶于他?” 惬芸再次微笑,回到慈祥的样子,道:“小羽真是心思澄明,连屠影鬼这种恶霸之徒,也能维护他的无奈之处。 看来,他确实只是鬼迷心窍,无聊时候,总想做些有违常理的事情。” 殇泽羽略显感慨,道:“伯母说的不错,人心有善恶之分。 但是,不能仅从某人的表面作为,就误读了他本来的心境。 看出一个人的好坏很容易,但若想读懂,没有丧失人性的内心,就需得考验耐力了。” 天真烂漫的默姝凝,刚才还在对殇泽羽说出的妖魔之事,感到惊恐惧怕,可看到殇泽羽吐露这些,揣摩心思的言语时,她的脸上,再次挂满对他的喜爱之色。 就算她未表明心意,可此刻其满脸的欣慰,足以证明着,对殇泽羽的仰慕之情。 殇泽羽接着道:“如今天下剧变,五湖四海的眼见之处,全是暗无天日的昏暗景象。 如果不是城主府,有令人愉悦的环境作支持,恐怕也会落得,人心涣散的局面。 最后,也会沦落为,人间地狱的模样。 晚辈心直口快说出这些,还望伯母不要介意。 晚辈只想,让伯母施以援手,尽量把有关五行幻境的线索,都倾言相告。 使晚辈能寻到管用之法,除掉危害苍生的欲魔。 晚辈谨在此,代表天下苍生,先谢过伯母了。” 殇泽羽深情说完,突然单膝跪地,似乎在担心,惬芸不会给他提供帮助。 惬芸急忙道:“小羽,你这是干嘛,快快请起。” 惬芸边说边立伸双手,扶起殇泽羽,继续道:“你别担心,我肯定会力所能及,给你提供五行幻境,有关的信息。 只是,眼看现在时辰不早了,而你又舟车劳顿,还未好生休息,我就打算着,去准备几个小菜,先填饱肚子再详谈,也算是给你接风洗尘。” 殇泽羽面带笑意,道:“谢伯母的悉心安排,给您添麻烦了。” 惬芸回以笑脸,关怀道:“其实也没什么,就家常便饭而已,小羽不用太客气拘谨。 要不这样,我先让花开花笑,带你去府内逛逛。 用过晚宴,你且好好休息,明天,我再领你去,府内的秘宝书阁。 让你亲自去看看,目前为止,我所知晓的,和五行幻境有关的唯一物品。 说实话,我对五行幻境的情况,也只是略知其中一二。 待明日你细看那物后,我再为你指明去处,你看这样可好?” 殇泽羽感恩道:“如此也甚好,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多谢伯母的厚爱。” 殇泽羽笑容满面,感谢着惬芸的盛情。 然后,他便站起身,准备去参观府内景致。 惬芸对门外候着的两姐妹,吩咐道:“花开花笑,你们先带公子,去府内闲逛下。” 两姐妹欢愉道:“是,夫人。” 两人随后又对殇泽羽,恭敬道:“公子,我们走吧。” 在殇泽羽身出厅门后,默姝凝也准备跟去,便急着对惬芸道:“娘,我也要去陪泽羽哥哥。” 惬芸喝止住,转身将走的默姝凝,脸色凝重地道:“姝凝,你先留下,娘想跟你商量点事情,等下你再去。” 当惬芸若有心事,发出暂留要求后,默姝凝却不明其中缘由。 于是,想离开的她,显得有点迫不及待。 默姝凝道:“娘,有什么事,您就快说吧,别耽误了我,陪泽羽哥哥的时间。” 惬芸望了眼屋外的情况,似乎在瞧有无人偷听。 确认外面清净后,她面色严肃凝重,道:“刚才,小羽把茶递给我时,娘在偶然间,看到他身上佩戴的一块符坠,很像当初你爹,寻找长生之法时,临走前拿出来,让我在你出生后,给你戴上以保平安,那对阴晴符的阳符。 虽说那吊坠很眼熟,极像你爹的遗留之物,但天下宽大难料,万物难免有相似之处。 因此,我不敢确信,小羽是否就是,你失踪多年的亲生哥哥。 不过,娘还是先给你提个醒,以免你做出,太过亲密,有悖伦理道德的行为来。 否则,等以后确认出,他真是你的亲哥,可就真的颜面无存了。 哪怕是天诛地灭,也难以洗清屈辱,姝凝知道吗?” 默姝凝面容轻快,道:“那要怎样才能确认,他到底是不是我亲哥呢?” 默姝凝说话很随意,完全不把惬芸的忠告,当回事认真对待一样。 第17章 担忧引发的叮嘱 惬芸思索片刻,便将“认亲”的奇葩过程,对默姝凝讲道:“我翻阅过古籍记载,阴晴符乃天地灵玉所造,有通晓人心的特殊功能。 当持有它的两人,分别将源于直系亲属关系的血液,和发自内心涌出的至诚泪滴,同时互相滴落在,对方那块符坠上,在血泪相汇,融进玉佩后,便会激发两块玉坠里面的灵性,进而幻化形态,合二为一。 届时,阴晴符交接的瞬间,会伴有惊天动地的异象产生。 不过,这也是书中传说,真假程度,有待考证。 实际情况究竟如何,还需要亲身检验。 但检验的时机,又非常的苛刻,不可有意为之。 否则,将无法看见,所期待的现象出现。” 默姝凝开怀道:“知道啦!娘,您就放心吧。 我只是十分欣赏,泽羽哥哥的潇洒不羁,年纪轻轻就厉害非凡,并未有男女之情的想法。 至于相认的事情,等将来机缘适当,能兑现的时候再说吧。” 默姝凝说出心中所想,希望以此来打消些,惬芸的顾虑忧愁。 但她粉嫩的脸上,却黯然划过,一丝惊异失落的神色。 她明显在掩饰,难抑的春心萌动之情。 惬芸思虑周全,对默姝凝再做交代道:“自从我看见小羽来后,你们便不时眉开眼笑,目光交接间,互生观察注意,导致我心中,甚是记挂。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娘也就放心了许多。 但你要千万不要和小羽,私下商议此事。 不然,必会对他一心除魔卫道的坚毅,带来不必要的节外生枝,产生无法估算的影响。” 默姝凝急不可耐道:“娘,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先走啦!” 默姝凝还未等到,惬芸做出回答,便急着离开,前去寻找殇泽羽了。 惬芸摇摇头,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在默姝凝跳跃的背影,转瞬即逝的最后一刻,惬芸又提示道:“不要忘记时间了,待会跟你泽羽哥哥,一起回来用膳啊!” 早就心不在焉的默姝凝,哪里还有心思,去认真回答惬芸的话。 她随便丢下一句“明白啦”,就消失在转角处的阴影当中。 傍晚来临前的夏日清风,带着温热潮湿的感觉,吹拂着城主府内,青翠欲滴的古树繁花。 一阵阵扑鼻而来,清香的花叶气息,像疏通堵塞经络的灵药,激活着疲软身躯上,每一个倦怠的细胞。 殇泽羽在一株巨大壮观,缠绕着紫藤花的植株前,停步逗留,观赏起来。 他望着满树飘摇的紫韵,呼吸着城主府内,未被侵染的空气,心神渐感放松愉悦。 忽然间,一片紫色的花瓣,在久经吹摆的颓势下,断然独自离开,完整花朵的襁褓。 仿佛一个蹁跹的紫色精灵,在风向的扰动中,渐缓飞落而下。 接着,附到一个被斜阳照耀的,背向光辉,迎面走来,青春活力的少女脸上。 身姿本来就灵动盈握,面貌净如冰雪般,清秀无双的少女脸庞,在饱满花瓣的点缀下,更加像极了,从天降临的仙女。 默姝凝开怀走来,道:“泽羽哥哥,紫藤花好看吧? 我也最是喜欢,紫色张扬的花株了。 它能让人心情舒畅愉悦,酝酿出美妙的幻象。 在一抹紫色风韵,无意的挑拨下,整个人宛如置身于,神圣的天堂里一般。 即便在心中,有再多的伤感,再多的烦恼和委屈,都会在纯紫风味的洗涤下,变成空气般,蒸发不见。 所以,华丽的紫色,美得就像一首,富含深意的诗,总是让人,想入非非······”在殇泽羽眼中,窈窕淑女的默姝凝,突然出现在他注视的跟前,不断倾言相吐,心中感慨领悟之话。 使得本就魂不守舍的殇泽羽,更加陷入了,对她的痴迷中。 殇泽羽随声附和着,深情微笑道:“它们确实非常耐看,在这座透明城墙的隔断下,两幅完全不同的色彩画面中,流水般摆动的紫色树瀑,更能引燃心中,即将消逝的希望。” 殇泽羽的眼神,观望着攀附在巨大树木上,引人入胜的垂柳状紫藤花。 但他看得更多的,是作为支撑底柱,被妩媚的紫色花朵,遮掩住的无名大树。 平凡不起眼的树木,在满树繁荣的壮美紫花下,愈加体现其存在的价值。 它牺牲掉自己,或许会流传百世的机会,将自身的外貌,以另类的方式,呈现在世人面前。 杂树舍己为人的精神,让世人能欣赏到,它更显奇秀的魅力景色。 它要寄托的厚望,被他物无声地支撑起来,其内在的光彩,就会炫丽绽耀,且更加的灿烂夺目。 也正是在掩藏的希望之树下,殇泽羽透过其中,看到了远处的城墙外,整日都乌云密布,不忍目睹的死气沉淀现状。 默姝凝望向花树,眼神飘忽道:“是啊,自从我来到这世上,城墙之外的风景,就越来越煞气,黑暗得越来越让人,感觉无比的害怕。 现在这个生活的世界,正在被成长的恶魔,一点点蚕食湮没掉,变得面目全非。 都不知道,离世界末日的到来,还有多长的时限。 我就只有这样,整天都在闷浊的空气中,品尝着苍茫天地间,即将消亡的哀伤气息。” 刚才还满面春风的默姝凝,此刻容貌呆滞地,对殇泽羽说出,她在美貌覆盖下,灰暗的内心世界。 默姝凝沉默稍许,突然喜颜绽开,对殇泽羽讲着心中所愿。 默姝凝道:“不说这些伤感的事情了,泽羽哥哥,给我说说,你和迭世大叔,居住的那个地方,是种什么神奇的样子吧。” 殇泽羽当下便满足了,默姝凝好奇的要求,将结界内的世外桃源般仙境,仔细描述着。 殇泽羽认真道:“我和师父生活的地方,其实也跟城主府,如出一辙。 只不过,实体的城墙,被透明无形的结界代替了。 而且,在苍穹的顶部,也被结界包裹起来。 里面完全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环境。 天空永远都是,那么的明媚亮堂。 太阳每日都会升起,不像城主府内,虽有城墙做掩护,却依旧能看得见,天空的乌黑痕迹。 结界里面,虽从不下雨,却依然水流不断。 那里没有季节更替,和枯枝败叶后的重生。 外面世界的争名逐利,只是概念般的存在。 天空地面的小动物,无忧无虑生活着,不经历饥寒交迫,和吃穿的烦愁。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上天的恩赐。 但是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师父当初,怎么就找到了,那个奇幻的地方。” 默姝凝听后,用羡慕不已的表情,阐述着内心的神往。 她道:“哇!那以此看来,即便是正常的城主府,也不能和结界空间内的世界,相提并论了。 真的好想去那里,亲眼看看其中的景致。” 看着城主府的透明城墙,殇泽羽表现出好奇,道:“其实,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惊奇。 反而是城主府,从内往外看去,透明的巨型城墙,倒比隔断后,看不见外面世界情况的结界空间,显得更加耐人寻味。” 默姝凝不假思索,道:“我也时常在纳闷,为什么世上,会有这种奇怪的东西。” 殇泽羽看着纳闷的默姝凝,一会又被迭世的离去,勾起伤心之处。 于是,他慨叹道:“没有了师父的护佑,不知道那处天堂仙境,是否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悄声消失不见。” 默姝凝看着殇泽羽,微笑着鼓励道:“泽羽哥哥,你别担心了,那里肯定会一直保持原样,永久长存的。 我相信迭世大叔,一定早就想好办法,不会让他,呕心沥血,精心打造的梦幻仙境,跟着他一起逝去的。” 殇泽羽被默姝凝的吉言触动,点头认恳着。 他登时振作起来,道:“嗯,一定会如你所说。” 默姝凝跟殇泽羽笑脸相接,流淌着快乐道:“泽羽哥哥,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我娘应该把晚膳,都准备好了。 等吃过晚膳,我再带你来看,城主府夜晚的景色。” 殇泽羽同意道:“嗯,好!” 默姝凝和殇泽羽,并肩行走在前方。 花开花笑两人,至始至终都保持属下之状,一言不发的陪伴他们。 不知两姐妹是不敢插嘴,还是被殇泽羽的英姿,给吸引迷住了。 只见她们,木讷的跟在,前面两人的后方,一起往用膳的地方走去。 惬芸将待客的晚宴,布置在一处,极富雅致,幽静质朴的亭子处。 那里没有成群结队的仆人帮忙,也无持有刀剑侍卫的守护。 最为重要的是,一切都由惬芸亲手操刀,独自安排做出来。 而且,她刻意低调成,普通的粗茶淡饭样式,以便引导殇泽羽,入乡随俗。 她隔着一段距离,看见默姝凝带着殇泽羽,往用膳房那边走去。 当惬芸正准备开口,提醒他们时,却见几人似有发觉,调转目的地方向,径直朝惬芸所在的亭阁走来。 默姝凝刚到目所能及的范围,就忍不住夸口赞叹着,惬芸打理的佳肴。 她不禁惊声道:“哇,好香啊!娘,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来招待泽羽哥哥呀?” 惬芸听见默姝凝的声音,没有立刻招呼殇泽羽,赶紧坐下准备用膳。 却见她逗趣着默姝凝,道:“平时看你不干正事,无精打采,但一有好吃的食物,你那小鼻子呀,倒变得灵敏起来。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把你吸引住了。 本来准备喊话提醒你们,没想到就过来了,正合我意。 真是母子同心,有呼必应呀!” 默姝凝害羞着,胀红了脸,低头细语道:“娘,你在说些什么呢······” 惬芸呵呵直笑,对殇泽羽道:“小羽快些入座,随便吃点简单小菜,寒酸的招待,还望你见谅。” 殇泽羽随即夸赞道:“谢谢伯母,真是辛苦您了。 这么丰盛美味的宴席,晚辈还是初次见到。 有酒有肉,有汤有菜,瑞气纷呈,岂显寒酸?” 当他准备坐下时,花开插话道:“公子,把佩剑给属下,让我帮你放好吧。” 殇泽羽将剑取下,递给花开后,客气道:“谢谢。” 花开满面笑意,接过剑后,作礼道:“举手之劳,公子莫客气。” 就在这时,屠影鬼端着个,装满青瓷大盆的汤羹,老远就吆喝道:“让一下,热汤来咯。” 默姝凝看了眼屠影鬼,接着露出坏笑,话中带话,望着惬芸道:“我就说,娘怎么快如闪电,这么短的时间,就弄出如此多的菜肴,原来是有帮手哟。” 惬芸尊贵的脸庞,在烛光的映衬下,泛出一丝羞涩的红润。 她似乎也不好意思,腼腆而道:“什么帮手不帮手,他就是个打杂的而已······” “噢,原来是下人!” 默姝凝坏笑更浓,但却有所收敛,说完即坐向殇泽羽旁边。 初见世面的殇泽羽,对默姝凝大胆的举动,貌似有些紧张无措。 当默姝凝靠近的那一刻,他故意收紧身体幅度,免得被众人看见,两人过于亲密的表现。 只见惬芸故意抬高音量,数落着默姝凝,道:“臭丫头别胡闹了,赶紧吃你的饭。 我就不信,这一桌子吃得,还塞不住你的嘴巴。” 默姝凝低头嬉笑间,惬芸对花开花笑,示意道:“你们两姐妹,也来坐下吧,大家一起用个餐。” 花开随即婉言推辞道:“多谢夫人爱抚,我们两个下人,就算了吧。” “叫你们一块吃,就赶紧坐下,何来那么多废话!” 屠影鬼刚放下,手中滚烫的汤盆,双手在身上蹭擦几次。 他直盯着桌上的菜品,目中无人似的,就说教起两姐妹。 第18章 晚席间的异常 默姝凝见屠影鬼,粗枝大叶的举动,顿时生出恼火之状。 她打压着屠影鬼的坏作风,大声道:“屠影鬼,你倒是不客气啊,是不是当城主,习以为常惯了,都忘掉你现在的身份啦? 你该不会,还认为自己,依旧高高在上吧?” 默姝凝打击的话语一出,屠影鬼立刻面带羞愧。 他走到惬芸身旁,扶着她入座道:“夫人辛苦了,你请上坐。” 忙碌后的惬芸微笑着,调节起不必要的争执,道:“今时不同往日,姝凝就别计较那么多了。 大家都各让一步,不然又争执不休了。 何况还有客人在此,就不怕被笑话吗?” 惬芸话语结束,默姝凝登时变得,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将头扭转望向殇泽羽。 她似乎在寻求,心灵上的鼓励,好让她坚强面对取笑。 默姝凝的余光,无意瞄到花开花笑,两姐妹顿时发觉,好像在提醒她们一样。 于是,她们都拘束着坐下,齐声而道:“谢谢夫人的关爱,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惬芸点头道:“今晚都别客气,不分主子和下人,都把心放开些。 城主府内,很多年都没这么热闹过了。 吃完这一顿,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再次团圆了。” 惬芸说完,拿起酒壶,准备倒酒开席,却被花开顺手,抢先得到酒壶。 她恭敬的道:“夫人要保重金贵之身,斟酒这种小事,还是让属下来做吧。” 酒杯装满美酒,惬芸号召起众人,热烈欢迎着,殇泽羽的到来。 她开口道:“来,大家都各自举杯,敬我们的客人,小羽少侠。” 殇泽羽显得有点难为情,端起酒杯,婉约而道:“谢谢各位,那我就先干为敬。” 殇泽羽一饮而尽,杯中的酒酿。 默姝凝在满桌子菜肴中,给殇泽羽挑选着夹菜。 默姝凝关心道:“泽羽哥哥,来吃菜,这些都是我平时最爱吃的。 想必,是娘特地为我做的,你也尝尝味道。” 殇泽羽压低声音,道:“我自己来吧,姝凝妹妹。” 默姝凝不管殇泽羽的客气,边说又加了个碗,盛上一碗香浓的鸡汤,递给了他。 她接着道:“先喝碗汤吧,泽羽哥哥。” 眼见殇泽羽放不开怀,默姝凝又不断开导他。 这不和谐却温馨的画面,众人都轻快浅笑着。 然后,各自端碗拿筷,品尝起桌上的美味来。 片刻之后,众人全神贯注,都吃得水深火热时,惬芸却悄然看着殇泽羽。 惬芸道:“敢问小羽,你身上佩戴的玉坠,是从何而来的呢?” 殇泽羽拿出,挂在胸前的那块,雕有焰火镶边,圆形的红色玉坠。 他将目光投向惬芸,道:“回伯母,这块玉佩,是晚辈小的时候,不知道师父,从哪弄来给我佩戴上的,我也不清楚,它来自何处。” 惬芸用惊异的眼神,坚定的看着殇泽羽,道:“喔,原来是这样,那介意给我瞧瞧吗?” 殇泽羽取下红色符坠,起身递给惬芸,道:“伯母您看吧。” 惬芸接过玉佩,细看并抚摸着。 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有所触动。 只见她的眼眶,似有晶莹的泪珠滚动,久久放不下手中之物。 惬芸本想让默姝凝,也拿出身上的那块,银白色月牙形玉佩,来进行一番确认。 但是,她细想斟酌片刻后,最终还是打消了此念头。 她怕殇泽羽见到后,会忍不住问起,两块玉坠的因缘关系。 从而,惹出些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的话题来,让她陷入尴尬的局面。 殇泽羽见情况微妙,却未发话询问惬芸的反应。 众人看到惬芸凝神静思状,也都各自停下,手中用膳的餐具,纷纷将目光,聚向神伤的她。 半晌后,惬芸赫然回神,才发现了,多双异样的眼光射向她。 她疑问道:“你们怎么都不吃了?” 默姝凝灵媚的大眼,直看着惬芸的异动,似乎她已忘记,先前惬芸给她三番四次,叮嘱的事情中的物品了。 默姝凝满带疑惑,道:“娘,你怎么了,为何拿着泽羽哥哥的玉佩,发呆走神呢?” 惬芸努力笑开紧绷的脸,把符坠还给殇泽羽。 惬芸道:“我只是觉得,这玉坠似曾相识,所以,不禁想起一些往事,黯然伤神罢了。” 见惬芸突然心情低落,殇泽羽关切道:“伯母不要紧吧?” 惬芸轻笑道:“我很好,让小羽挂心了。” 接着,她对默姝凝道:“姝凝,你不是给我谈过几次,好想要个哥哥吗? 我看小羽年轻有为,对你还倍加照顾,你就干脆和他结拜,认他做你的哥哥吧。” 惬芸出其不意的话语,让众人不知所云。 默姝凝愕然之间,送入口中的筷子,都还来不及放下,便见她闹腾起来。 默姝凝道:“娘,你干什么呀!我早就叫他泽羽哥哥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进行叩拜啊?” 殇泽羽对视一下默姝凝,茫然无解道:“对啊,伯母怎么会,突然有如此想法呢?” 惬芸若有掩藏,道:“我只是希望姝凝,能像亲哥哥一样待你,对你保持尊敬,并没有其他主意。 当然,你如果觉得不妥,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惬芸的话语,变得不再那么和蔼。 众人皆能感觉到,其中的生疏之气。 默姝凝淘气地,不正经问道:“娘,之前我叫泽羽哥哥,是出于对他的感激,并不能确定,我们的年龄,谁大谁小。 说不定,泽羽哥哥的岁数,还没我大呢! 假如,这样贸然行结拜之礼,会不会有点,不太妥当?” 惬芸散去脸上阴霾,果断的答道:“这个你就放心,小羽肯定比你年岁大。” 默姝凝讶然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此刻,空气像凝固一样,连烛光都是直立燃烧,未有丝毫摆动。 众人都如置身真空,呼吸极其平缓安静,却无人继续说话。 “这个······” 惬芸停顿一下,接着面色镇定道:“当然是你迭世大叔说的。 那晚,他和我闲聊之间,提到你俩的生辰。 结果,他说出小羽的生日时,没想到刚好比你大一岁······” 默姝凝全然难信,惬芸似乎哄小孩的话语。 她在心中,回想道:“当年那晚,我也在现场,并未听见迭世大叔,有说过此番话。 难道是我打盹之间,他们悄悄说的?” 不过,她仿佛想通了道理,也没再追问那么多。 默姝凝这才恍惚记得,白天惬芸独自跟她谈的话。 于是,她显得很自然,道:“哦,那好吧!” 虽然,默姝凝没有再去追究,惬芸所说话的真假,但殇泽羽却胡思乱想起来。 他认为,这是惬芸介意,他的身世卑微,不想让他跟默姝凝在一起,才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 殇泽羽更是意识到,自己一个身世不明的人,想跟城主府的大小姐,在一块天荒地老,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因此,他没有提出,是迭世将他捡来,生日有误的证据,来作出反驳惬芸的理由。 反而,他还忍下心中的苦楚,很懂事的替惬芸辩护着。 殇泽羽道:“伯母说得对,我确实比姝凝妹妹,大了刚好那么一点。 只要你不介意,能一直当你的哥哥,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 惬芸避开殇泽羽眼光,生怕他会反悔般。 她赶紧下决定,道:“既然小羽都答应了,以后姝凝就得像对亲哥哥般,去听小羽的话,不许僭越兄妹的友谊,听见没有?” “知道啦,娘!” 默姝凝虽很开怀回答,但心中肯定抱有,一丝不甘的委屈。 惬芸补充道:“当然,我也会把小羽,视如己出,当成亲儿子来看待的。” 殇泽羽艰难笑出,假意行礼道:“谢伯母抬爱,晚辈感激不尽。” 商议稳妥后,惬芸主持大局,让默姝凝在众人的见证下,拜认殇泽羽为哥。 然后惬芸拿起筷子,给殇泽羽夹了些菜,以示举动的唐突。 她带着歉意,道:“小羽多吃些,不要饿坏了,正在茁壮成长的身体。” 一顿满意的酒足饭饱后,殇泽羽虽已释怀,但未免有些愁容不展。 毕竟,宴局时的境遇,始终让他耿耿于怀。 默姝凝早就按耐不住,心中所想的愿望,准备带着殇泽羽,去观赏到来的夜景。 临行出发前,她心里顾虑着,对惬芸打招呼,道:“娘,我带泽羽哥哥,去府内夜游一圈,这里就麻烦你,收拾打理了。” 口齿伶俐的花笑,先答为快道:“小姐和公子,尽管放心,这里有属下们在,自然不会劳烦夫人,再动手清理残局。” 惬芸恢复到正常表情,满脸微笑道:“去吧,记得早点回来休息便是。” 殇泽羽由于心中芥蒂,用稍显生硬的话意道:“伯母,那晚辈就先告退了。” 惬芸欣慰的看着,如亲兄妹的两人,消失在夜色的笼罩下,脸上随即绽放出,满意的慈祥笑容。 幽僻祥和的小径上,默姝凝的两只娇嫩纤手,紧张的搓握在一起。 她向旁边,心事凝重的殇泽羽,坦露着心中的歉疚。 默姝凝道:“泽羽哥哥,之前我娘所说的话,和突然所做的决定,并不是对你心存见外,她莫非是有苦难言。 而她不可说出的原因,我也无法猜得透。 你就心思敞开些,不要太过在意,存入心间,去纠结烦恼了。” 清冷干净的月色,透过巨大的古树冠顶,大方的洒下斑驳光点。 光华落在,穿梭于林间,两个风华正茂的人身上。 晶闪圣洁的月光,像珍珠般点醒着,默姝凝的碧眼美瞳,让她出落得更加瑰丽动人。 但璀璨的松散光斑,落在孤独落寞的殇泽羽身上,却令人产生一种,截然不同的忧伤之感。 善于细致揣测,他人内心世界的默姝凝,让殇泽羽心里觉得,即便不能跟她,有长相厮守的可能,但如此聪慧过人的美貌少女,作为无话不说的知己,也不失为一件人生乐事。 况且,当今斩妖除魔,才是他的头等重任。 儿女情长的缠绵悱恻,等到消除欲魔的威胁,天下太平后,再另谋打算也不迟。 许久静思后,殇泽羽才从模糊光线中,紧闭不言的双唇间,挤出些温柔的话来。 殇泽羽道:“姝凝妹妹,机灵善变,可爱动人,此生能与你认识,并以兄妹相处,是我来之不易的缘分,更不会对伯母,有任何介怀之意。” 默姝凝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独自超前行走去,体贴善良的殇泽羽,更加对他深抱期待。 她心中已暗下决心,要陪孤身一人的他,去完成救赎苍生的使命。 惬芸让默姝凝,以亲生哥哥的身份,去相待关照殇泽羽,就已表明,惬芸早就看出她的想法。 虽不能如两人初心所愿,至少也不会,把经历短暂相处,但却明显情深意切的两人分开。 一阵遐想后,默姝凝精神大振,对着远去的殇泽羽,欢心大声道:“泽羽哥哥,你走慢点,等等我呀!” 殇泽羽诧然止步,才发觉自己,已离默姝凝相隔甚远。 他故意搞笑着,应答道:“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观赏,府内的夜景吗?怎么自己却落后了?” 在府内的幽深曲径间,树影婆娑中,默姝凝俏皮道:“人家腿短,跟不上你嘛。” 殇泽羽不再显得失落无助,他似乎被默姝凝,趣味的话语,触动了心扉。 他也随之幽默道:“那你这个城主府大小姐,还不加速脚步走快点,若是怠慢了客人,于心何忍?” 见喜欢的人提出要求,默姝凝岂敢不接受? 她快步走动着,道:“来啦!我这就带泽羽哥哥,到静谧的明珠湖畔,去欣赏月色下的荷塘美景。” 默姝凝加快步伐,很快便追上了,前方殇泽羽的孤零身影。 第19章 禁区湖心岛 默姝凝和殇泽羽,游走片刻后,便如约来到了,被薄雾遮掩的明珠湖岸。 只见偌大的湖面上,附生着一望无垠的荷叶,还有数不胜数的多色荷花。 在夜空下的拂照下,它们犹如群起而立的精灵,捍卫着这片,波光闪烁的优雅湖面。 虫鸣蛙叫的声响,回荡在繁密的荷叶丛间,放眼望去,宁静无限。 夜风轻柔吹来,夹杂芬芳的花香,俘虏了疲倦的嗅觉。 灵魂仿佛在大自然的奏乐中,不由自主的,翩翩起舞。 含苞待放的荷花,在风中摇摆颤抖着。 默姝凝心生感动,询问道:“泽羽哥哥,你觉得这湖里的夜景,怎么样?是不是很美呀?” 殇泽羽从未见过,夜色下成片的荷花,是如此勾魂摄魄。 他忍不住激动道:“确实很美,简直美不胜收。” 浓眉大眼的默姝凝,开怀着褪去些,天然纯真的神态,变得忧郁起来。 她叹息道:“这根本不算什么,前些年的城内环境,还未失去神秘力量护佑,四季如春的情况下,几乎每个季节的花朵,都是聚集开放在一起。 那种凡尘难得见到的妙景,才让人拍案叫绝,流连忘返。 但现在的各种鲜花,只能按照时节的更迭,轮流进行盛放了。 虽说回归了自然的秩序,却改变了存在已久的,百花争艳的壮美景观。” 殇泽羽听后,惊讶道:“是什么力量,竟能产生,这般强大的影响?” 默姝凝嘟着嘴,假装思索道:“这个我也不明白,在我出生之前,娘说睦悠城内,就是那种旷世盛况。 后来,我爹破坏妖魔封印后,这儿就变得大不如前。 我猜,或许那棵长生树,就是维持城内气候,统一平衡存在的神秘源泉。” 殇泽羽心思澄明,稍许绕开话题,道:“虽然你爹引发变故,但你娘对他的感情,却是忠贞不渝,世人可鉴。” 默姝凝面带纳闷,附着不解的表情,道:“可不是嘛,听娘说,当初爹对她说了那些,锥心刺骨的话,她依然坚持留下来,守护驻扎在这里。 真不知道,我爹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我娘,为他此番死心塌地。” 语毕,默姝凝指着不远处,一把精巧的木质长椅,道:“泽羽哥哥,我们到那边去,坐在椅子上,慢慢交谈吧。” 两人坐到长椅上,各自靠着护背,享受从湖面吹来,凉爽湿润的夜风。 他俩靠得如此近距,以致于殇泽羽,隐约闻到默姝凝身上,散溢出的少女气息。 在满眼的月色荷韵下,这幕画面,仿佛如超脱凡尘的梦境。 默姝凝仰望着,夜空的浩瀚星海,不觉何时,竟靠在了殇泽羽宽阔的肩上。 她倾吐心中的疑问,道:“泽羽哥哥,你看天上的繁星明月,它们总是彼此辉映,照耀着对方,好像中意的情侣般,永远缠绵在一起,想想就觉得特别浪漫。” 殇泽羽享受着夜晚的静谧,心境开朗道:“是的,没错。” 然而,安静片刻后,默姝凝用变了情调的语气,道:“看似永恒寿命的星星和月亮,不知道它们,是否也会有,生离死别的一天?” 殇泽羽随波逐流,带上深厚的情意,接着道:“冬去春来,季节更替,草木荣枯,星辰陨落。 这些自然现象,不是渺小的我们,能够掌管控制的。 咱们也用不着,去顾及那些身外之事,照料好自己,便足矣。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只要经历过团聚,就一定会面临分离。 世道真的很捉弄人,以前,我有时很不想在那个,看像世外桃源,实则平淡无奇,甚至还会令人深恶痛绝,枯燥的结界之内,多留一分半秒。 没想到,在背井离乡后,却突然特别的挂怀。 好想念跟师父,在一起生活的日子,但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殇泽羽深情诉说着,竟没发觉默姝凝,已轻靠在了他肩上。 他只觉得头脑中,又一股钝重的眩晕感,飘掠而过。 自从迭世逝去后,殇泽羽每次回想起,有关他的记忆和事情,都会头晕脑胀。 而引起不适的原因,也许是当初,迭世向他灵魂中,注进了夜魇兽精魂的缘故。 迭世本是心怀好意,想用它来吸收,殇泽羽天生的恐惧,好让他快乐无忧的成长,以便储存更多的善念,去抵御对抗欲魔。 不料,迭世的突然离去,成为他最难面对的伤痛。 最深的亲情记忆,竟然转变为,最难消逝的惧怕。 因此,结果适得其反,殇泽羽被消除的,是深刻的纯真旧忆。 最终,导致了他的思绪缺失,进而形成了,短暂的思维混沌状态。 若想永远保持清醒,他就不得不,彻底忘却迭世,斩断与他的牵挂。 可是,他怎么做得出,如此残忍的决断? 默姝凝见殇泽羽,情绪似乎紊乱,显得很悲观落魄。 于是,她开导着道:“小时候的光阴,确实让人回味无穷,但人始终会面临长大。 当我们觉得,时间变得越来越短时,其实是咱们本人,伴随着懂事的长大后,继而迎向衰变老去,产生的一种,心理负担的直觉。 做人要学会调理心情,不要给自身太多压力。 开心过好每一天,才是最珍贵奢侈的。 泽羽哥哥,你说对吗?” 殇泽羽咬紧牙关,意志坚定道:“是啊,还是你明白取舍。 快乐过好每一天,珍惜身边的每个人,便可心满意足了,又何必去追求完美? 但我跟你不一样,还需要先完成,师父交待的任务才行。” 默姝凝像捡到宝似的,灿烂的笑着,道:“对啊,所以,我也决定了,要随泽羽哥哥,同去五行幻境,寻找五行灵珠,来拯救没落的世道,和深陷灾劫的苍生。” 殇泽羽急速转头,才看见默姝凝,靠在他的肩膀已久。 他毫不介意,且惊讶问道:“你是说真的吗?” 默姝凝挪开靠肩的脸庞,凝视殇泽羽的瞳眸,点头呼应道:“当然是真的了,有哥哥的地方,就会有安全的保护。” 此刻,殇泽羽心潮澎湃,别提有多高兴了。 在他转头欢笑间,忽见远处的湖心岛。 殇泽羽问道:“姝凝妹妹,可以去湖心岛上,玩会吗?” 默姝凝直言直语,拒绝道:“恐怕去不了哦,我娘说,那里是禁地,终年都是封锁起来的。” 殇泽羽注视着,充满神秘的湖心岛,道:“既如此,便算了吧。” 默姝凝看着殇泽羽,一副失落的样子,随即露出心疼之色。 默姝凝道:“泽羽哥哥,你别难过,待我跟娘商量一下,说不定能破例,让你去那儿呢?” 殇泽羽轻笑道:“姝凝妹妹,别去麻烦你娘了。 既然是禁区,又怎可为我一人,破坏规矩呢? 我看现在时辰已不早,差不多该回去歇息了。” 隐没在雾絮中的小岛,殇泽羽没继续探问,其中深埋的秘密。 他却在心中,默念道:“师父等着我,徒儿一定会想尽办法,让您复活的······” 殇泽羽和默姝凝,赏完夜景回去时,惬芸正坐在偏厅里,等候着他们。 一见两人处在视线范围内,她便善意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不多玩会儿?” 殇泽羽难掩心中的情绪跌宕,速口答道:“寒月高悬,夜空清冷,难免思乡挂怀。 故而,晚辈和姝凝小妹,就早些时候回来了。伯母你还没休息吗?” 惬芸细语答道:“还没,小羽奔波劳累了许久,还未得到充足的安歇,早些就寝入睡也好。 那就让花开花笑,先带小羽去客房吧。” 机灵的两姐妹,伸出手,作指向道:“是,公子这边请。” 默姝凝带着甜美的笑容,跟殇泽羽作别,道:“泽羽哥哥,明天见,晚安。” “嗯!那伯母你们,也早些休息,别熬更守夜了。” 殇泽羽转过身,拖着缓沉的步伐,随花开花笑一起离开。 殇泽羽没入夜色后,默姝凝抱着惬芸的膀臂,淘气的撒娇起来。 默姝凝道:“娘,今晚我要跟您一起睡,女儿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呢。” 惬芸轻摸着默姝凝,齐眉秀发的脑袋,道:“娘早就看出来,你有小心思了,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默姝凝做出一副,惹人怜爱的表情,乖顺得像只小猫似的。 她问道:“那娘您说,我想干嘛?” 惬芸直视着,默姝凝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道:“你不就是想,一起跟着小羽,游山玩水,闯遍天下吗?” 默姝凝的笑脸凝固,带着不可思议的惊讶,和未展现的欣喜若狂,道:“娘真是慧眼如炬,还真被您给猜到了。” 惬芸不去接收夸赞,继续问道:“你不单想跟小羽,去浪迹天涯,还想跟他白头偕老,对不对?” 默姝凝嘟着嘴,表示不满的抗议,道:“啊?娘这么神机妙算,女儿的心思,都被您看透完了。” 惬芸温柔笑着,安慰默姝凝脆弱的心灵,道:“还好我发现端倪,早些阻拦下你。 不然,真的可能,让你铸成大错。 但你也不要心灰意冷,等将来证实,小羽不是你的亲哥,娘是举双手赞成,你们在一起天长地久的。” 默姝凝张开小嘴巴,不愿合上的样子,道:“那娘是同意,我跟泽羽哥哥一起去啦?” “不同意也没办法啊!女儿长大了,出去磨炼一番,也未尝不可。” 惬芸慈爱的表情,更加显得让人依恋不舍。 “我就知道,娘对我最好啦!嘻嘻······” 默姝凝止不住满心的欢喜,突然脸带急变的忧愁,道:“不过话说回来,明天就要离开,生活十六年的城主府了,女儿的心里,还真是有点不舍。” 惬芸故意拉耸着脸,假装言辞谨慎,道:“既然不舍得走,那就干脆别去了,陪娘在城主府内,一起等着小羽,载誉而归。” 默姝凝满脸生气样,却掩藏不住,开心的情绪。 她将头扭转一边,道:“娘竟然说话不算话!哼······不理你了!” “哎呀,好啦!早些睡吧,明日还要带小羽,去秘宝书阁呢。” 惬芸不顾默姝凝的抗议,说完便起身,拉着她到寝屋去了。 夜渐入深,殇泽羽躺在柔软舒服的床上,看着满屋摇曳的橙黄烛光。 他心想着,在如此混乱黑暗的年代,城主府内的一切,似乎都像毫无遭劫过,依旧是心目中的世俗模样。 就连随便一间客房,都是灯火通明,装潢华丽,且温馨恬静。 仿佛人间地狱中的天堂般,让人不会感觉到,末日来临的恐慌。 这种稀罕的预见,要归功于城主府的先辈们,他们建立此处的目的,很显然又明了。 但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即使庄严的城主府,能继续维持大概的初样,那它也不能改变,围墙外睦悠城的乱世景象。 而且,城主府自身难保的迹象,也在不断加深。 倘若不抓紧时间,采取必要的措施,那最后的这处人间乐园,也会跟着销声匿迹了。 明晃的烛火堆,让殇泽羽觉得眼睛发胀。 他随手挥洒出,些许透明灵力,屋内的无数支,旺盛燃烧的蜡烛,就熄灭到了,只剩下窗边孤零零的一根。 殇泽羽盯着那支,“噼啪”偶响的红烛,自言自语道:“现在就剩你和我了,你牺牲了自我,努力照亮屋内,成片的昏天黑地。 你那簇火热的光芒,便是我要追寻的方向。” 在昏黄烛光催眠下,殇泽羽不觉闭上了双眼,缓缓安静的睡去······ 第20章 开启尘封的玉匣 崭新的一天,如约而至。 一轮鲜红的晨阳,钻破地平线的桎梏,努力往万丈高空,冉冉上升奔去。 无数条直射而来的霞光,驱散掉黑暗残余的阴影,唤醒沉睡的生生不息大地。 生机勃勃的景象,尽收眼底的世界。 温暖晨曦,润泽万物。 惊鸟长鸣,划破云雾。 叶尖露珠,蒸发为汽。 浩渺天地,赏心悦目。 眼见之处的一切,似乎都还正常如初,好像并未陷入,欲魔的威胁搅扰中。 默姝凝端着碗银耳汤羹,在金黄辉芒的沁润下,来到殇泽羽的客房外。 她清清嗓子后,敲响红木质地的房门,声音甜美的道:“泽羽哥哥,你起床了吗?我给你送早点来了,麻烦开下门吧。” 殇泽羽道:“已经起来了,请稍等一下。” 正在整理打扮的殇泽羽,迅速穿戴好自身衣物,显得精神饱满,跑去打开了紧闭的房门。 他看着眼前,比晨光更加娇美的默姝凝,道:“姝凝,早呀。” 默姝凝进入房内,将托盘放在桌面上,端起玉碗盛装的汤,递给殇泽羽。 默姝凝道:“不知为何,一想到今日,就要跟泽羽哥哥,远离城主府的地盘,睡意便瞬间全无。 一整晚夜不能寐,所以,很早就起了床,亲手熬炖早点,待泽羽哥哥起来后享用。” 昨晚睡得很香的殇泽羽,起床后还未洗漱,就接过热汤碗。 他本想先吃上两口,却犹豫着停下来。 殇泽羽心想,如果起床后,都不洗净一晚的肮脏,就开始吃东西,可能会让面前,尊贵的秀美少女,觉得他像市井之流。 殇泽羽停顿片刻间,默姝凝已看出破绽,明白了殇泽羽的想法。 她细心道:“对了,泽羽哥哥还未清洗,我已让花笑准备好热水,你先盥洗洁净下,再慢慢吃吧。” 默姝凝话语刚完,花笑便端来一盆,温热的清水。 殇泽羽趁着洗脸的短暂片刻,心中悄然想着,默姝凝可真是耳聪目慧。 她一眼就看出,他犹豫不决的原因。 如果有默姝凝筹谋划策,帮忙寻觅五行灵珠,他肯定会事半功倍。 殇泽羽端起那碗,热气腾腾的银耳羹,先尝试喝了两口,接着便狼吞虎咽吃完。 默姝凝忍不住笑道:“泽羽哥哥,怎么样?好吃吧?” 殇泽羽擦着嘴边滴下的汤汁,道:“太好吃了,没想到你的手艺,竟然这么棒。我平生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可口的东西。” “既然泽羽哥哥,觉得好吃,那就再吃一碗吧。” 默姝凝建议完,便让门外候着的花开,帮殇泽羽又盛了一碗来。 默姝凝看着殇泽羽,吃得津津有味,她也心满意足了。 只见她柔声道:“泽羽哥哥吃好了,那我们就去秘宝书阁吧,我娘已经在那边,等候我们多时了。” 听默姝凝提起,惬芸已经先前一步了,殇泽羽赶快拿好寒赤剑,马不停蹄跟着她,快速朝秘宝书阁走去。 生怕让惬芸久等了,他的心中过意不去。 早已候站在秘宝书阁门外,恭候殇泽羽的惬芸,在霞光四射的清晨,显得更加的慈爱无限。 惬芸打着招呼道:“你们来啦?” 殇泽羽上前一些,表示抱歉道:“晚辈来迟了,让伯母久等,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若不是姝凝一大早,就叫醒我起床,说不定此刻,我也还在睡懒觉呢。” 惬芸像孩子般,说着不怕小辈取笑的话。 惬芸拿出把精密的钥匙,打开安插在秘宝书阁大门上,那把厚重复杂,锈迹斑斑的寒铁锁。 当她用力推开,封闭已久的秘宝书阁门,随后迎面扑来的,便是一股浓重的,陈年的发霉气息。 不过,在对希望的追寻中,几人都置之不理,那股难闻的味道。 他们兴奋却又警觉地,小心翼翼走进里面。 惬芸让花开花笑,在门外站岗候着,以防突发事情的降临。 屠影鬼自告奋勇,也帮忙守护在外。 只剩下殇泽羽和默姝凝,跟着惬芸进去。 一进到书阁里面,关闭大门后,刚才还光线充足的楼阁内,顿时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正在几人心慌意乱间,屋内的桐油灯具,不点自燃了起来。 登时,就让黑暗的阁楼内,恢复到白昼的亮堂。 秘宝书阁的内壁,装饰得金碧辉煌,楼外的墙面,则通体白色,看上去很肃穆清雅。 其外观像是,一座矮胖的塔状建筑,却又更像一幢,森严庄重的堡垒。 呈均衡的锥体六边形阁楼,总共有六层楼的高度,每层楼都有三丈之隔。 墙体全是大理石堆砌的,只有每层楼的地面,是厚实的木板构成。 墙壁镶有蜿蜒向上,螺旋状的实木阶梯,在离梯面,大概一人高左右的墙面位置,挂有一排随阶梯而上的壁灯。 楼梯和灯排,仿佛两条弯曲生动的龙蛇,攀附在金色的墙上,显得生龙活虎。 阁楼内十分宽敞雄浑,墙壁没有透光的窗户,呈完全封闭状态。 因此,虽经多年未开,但也是一尘不染。 楼阁内由下往上,依次陈列摆放着,杂记、民生、经济、政治、军事、机密,这几类书卷的木头架子。 越是往下的楼层,书架罗列得越多,当然也越繁密。 毕竟,越是最低级的普通书类,就越多且纷杂。 低等书籍,虽说多如牛毛,不过都陈列得整齐归一。 而越朝上层的书架,呈现几何倍数的减少,但同时亦显出,那些书籍的重要性。 几人来到最顶层的时候,取代木质书架剩下的,是三个等距均匀,靠墙摆放的书匣。 在楼层最中间位置,是个仿佛整体的,严丝合缝的血红色玉石匣子。 匣子底面和四方侧面,都刻画着古老的精致浮雕。 唯独在顶面,没有任何的雕琢,只是有一指宽和深的边缘凸起,圈围成一个凹槽。 三人围着楼层中间,独树一帜的血玉匣子,注视了半会。 惬芸对殇泽羽道:“当年我哥寻找长生秘诀,负伤回来以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么个机关匣子。 他说,与五行幻境有关的线索和物品,都存放在了里面。 在他离开城主府后,寄来的信件里提到,说是将人的鲜血,灌满匣子顶部的凹槽,便能开启匣子。 但是,必须要有城主血脉之人的血,才可顺利打开它。” 默姝凝即刻表情僵硬,用手指着她本人,道:“城主血脉之人的血,那不就只有我了嘛?” 殇泽羽面色凝重,对惬芸道:“就不能用其他人的血吗?姝凝一个女孩家,提供这么多血液,恐怕会伤害到身体。” 惬芸心疼的看着默姝凝,满脸的于心不忍。 惬芸急道:“万万不可,毕竟先辈流传的规定,一定有其道理。 如果我们贸然行事,后果可能会,让我们始料未及。 所以,只有委屈一下姝凝了。” 默姝凝突然开朗起来,卷起袖口准备放血。 她信心十足,道:“你们都放心吧,就让我来献血,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况且,这点小事我都不能胜任,那我还如何跟泽羽哥哥,去闯荡天地,拯救世界呢?” 殇泽羽本来满脸的担忧,顿时变成不解的疑惑。 他问道:“你说不是初次放血,难道原来有,打开过一次吗?” 默姝凝骄傲自豪地,回忆她过去的壮举,道:“当然了,上次迭世大叔,来这里开过一次。那次就是以我之血,开启紧闭的匣子。” 殇泽羽面对着,眼前坚强的少女,和他又爱莫能助的困局,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殇泽羽道:“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那姝凝你撑得住吗?” 默姝凝玉肌如脂,紧咬贝齿,道:“来吧,泽羽哥哥,有你和娘在,我可以无视任何苦痛。” 但见殇泽羽在右手食指端,凝结出一小撮,冰蓝色的刀尖状灵力,并将它轻挨默姝凝掌心。 登时,一道血红的口子,在默姝凝白嫩的手掌里,快速形成, 默姝凝的脸色,即刻一暗,同时,还闪过一丝扭曲的痕迹。 她握紧手掌,殷红的鲜血,便汩汩不断地,流向血玉匣子,顶端的凹槽内。 鲜血和血玉颜色,无暇地混为一体,看不出任何差异。 默姝凝似乎有点晕血,她灵秀萌动的双眼,望向唯一能让她,勇敢下去的殇泽羽。 她安静的等待着,鲜血盛满凹槽时,渴望的奇迹,降临的那一刻。 当默姝凝将鲜血,滴到和匣子凹槽边缘齐平时,血玉匣子的顶面,慢慢变得透明起来。 接着,若干道刺眼的金光,从匣子内部,迸射了出来。 几人顺势将头偏转,躲开刺眼金光的直射。 待他们转过头来,一卷金色的古籍,悬浮在匣子里面的空间中。 众人脸上的喜悦之情,被残余的金光,衬托得无比清晰。 殇泽羽急切的拿起,那卷尘封已久的古籍。 待他双手轻缓摊开后,却发现卷面上,一个字也没有! 殇泽羽适才洋溢的欢喜之情,瞬间变成了失望之色。 当他失落的心情,还未跌坠到低谷时,惬芸解释道:“小羽别急,你等会再看。” 殇泽羽还未理解到,惬芸说的话意,更来不及问她缘由,意想不到的一幕,紧接着出现了。 但见空白的卷面,突然爆炸出无数金色光线,在空气中汇聚,刻画成一篇清楚的字慕。 此刻,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在这篇浮空文字,耀眼夺目的金光中,凝固并被抛弃在九霄云外。 殇泽羽惊喜不断,默姝凝惊呆满面,惬芸惊异慌张。 三人全都目不转睛,盯着浮空的金色字体,专心阅读起来。 第21章 无字古卷 秘宝书阁内的殇泽羽三人,对着悬空的字面,惊讶不已。 只见上面记载着,如下内容: 神远大陆,灾祸降临,邪体坠世,混乱不堪,妄图掌控,苍生大地。 人神伏诛,幸得天机,先发制妖,奋力抵抗,舍身救世,封印欲魔。 然欲魔怨气甚重,伏诛耗尽毕生修为,并化作封印法阵,也仅将其勉强镇压。 而此前的若干年间,五行远古大神,亲认伏诛和婵心,这对具备天命相的夫妻,修习天地五行灵力,并超脱晋升为人神。 在五行之神,身躯衰竭,演化创造出五个,隐匿至深的幻境国度,与现世彻底隔绝来往,不再过问人世琐碎后,人神伏诛和婵心,便接下监守苍生的命运。 婵心与伏诛,为挚爱之配,彼此眷顾,深爱至极。 可伏诛已不在人世,在生死分离的现状下,她岂肯残留苟活于世。 婵心遂告知子嗣,其父伏诛阵亡献身的缘由。 是因他们乃五行先神亲任,一生只为守候,这片大陆的永久安宁而活。 于是,婵心专注训教其子,努力修行仙家道法,让他完全掌握,降妖伏魔之技,以接任父母的宿命重任。 婵心知伏诛昔年,和欲魔同归于尽,仅是身体消失,灵魂依旧存活于,封印欲魔的阵眼内。 如今,欲魔极似破印复出,以伏诛魂魄的微弱之力,恐怕难以扭转乾坤。 且正值此间,同气连枝的相思之苦,愈是令婵心难受不断。 她亦是期望,减轻伏诛的舍身封印之举,所承受的灵魂煎熬之痛。 因此,她只想放手一搏,将身体裂化后,便可借体内的五行灵力,打开五个幻境世界,封锁的结界大门。 即便幻境之内,对人间大地承受的灾难,视而不见,她也可利用五行幻境里,五行灵源的纯净强大之力,帮助压制和封印,欲魔的顽强残念。 另外,还可阻遏更多的人心邪念,进行复辟和繁殖。 思君心切的婵心,盼着与钟爱的伏诛灵魂,见上最后一面,遂跟欲魔怨念,作出可怕的交易。 她和欲魔协商,倘若允她和伏诛的灵魂相见,便把自身魂魄中的修为灵力,与其共同分享。 但唯一的前提是,欲魔必须用其五色妖火,将婵心的身体,尽数焚化,方可抽离附体的魂魄。 这样,婵心的灵法和修为,便能完整持续的保留下来,进而得以和欲魔共用灵力。 婵心已先得知,欲魔的五色妖火,实际是千万年来,吸取天地精华,熔炼而成,正好可以被她体内的五行灵力克制。 婵心想利用妖火,在欲魔不知晓其计划的情况下,于烈火焚身之际,与她的灵魂融合时,趁机削弱它的部分精髓。 从而,使欲魔残念虚弱下去,还可顺便打开幻境死门,期许获得境内的援助。 但欲魔的心思,更加狡猾缜密。 它早已算计好,婵心强大的灵力,对于处在垂死之境的它,实在是让其卷土复活,并凝聚成型的一件美事。 于是,它毫不犹豫,就欣然同意了,婵心的交易条件。 欲魔之残念,按照交易的约定日期,将婵心的身体,彻底摧毁。 而她的灵魂,也如愿重逢了,融进封印中的伏诛灵魂。 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奸诈的欲魔,更是预先猜忌,婵心此举,必有不纯的阴谋。 它便在焚毁婵心肉身时,即刻吸纳她的灵力。 欲魔还做好十足防备,避免被反噬侵染。 因此,婵心精细谋划的策略,便不攻自败。 被窃取灵力的婵心,虽用余下的灵力修为,勉强打开幻境之门。 但是,却引起门位的坍缩不稳,导致幻境内的五行灵珠,被强迫启动,用来修复结界之门。 婵心散去灵力修为的灵魂,相约邂逅结束,不但没有按计划,削弱欲魔的实力,反被欲魔残念,利用自身强大的怨气,吞噬控制住了,她软弱无力的游魂。 如此一来,她灵魂中的灵法修为,便完全被欲魔残念,随心所欲取用。 直至婵心魂魄,失去意识的最后那刻,欲魔还放出狠话,说她的灵法修为,足够它维持活力,到万年之后。 到那时,谁也无法阻止,它重生再现于世。 这一切的经过,被婵心之子,尽数窃看到。 他闻此邪恶的诅咒后,在接下来的岁月里,便帮助五行幻境之人,修复受损的结界大门,并设法安稳住,各幻境的灵珠,以维护境内安宁。 五境之人,感恩其德,于是和他,同修一纸之约。 他们承诺,在今后的岁月里,除了会给予人间大地,必要的灵源供应和支持,各幻境的首领,还会在人间陷入绝境时,提供一次任何方面的帮助。 虽说婵心之子,也算得上得道修仙之人,即便他的生命,明显长于普通人,但他终归是凡人驱壳,也会受生老病死的困扰。 加之,他十分想念,父母同在的欢乐日子,不愿独活于世。 他便于人间大地,寻找有能之士,望其接下守护苍生,和镇压欲魔的使命。 经过流年辗转,他终归在一处,山灵水秀的绝密宝地,寻到了一位,心善意坚的清修高人。 他一五一十,告知了高人,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对其千叮万嘱,定要将此重任,延续流守下去。 高人许下承诺,一定会按照,婵心遗孤的所托之意,竭尽所能,去做到他所交代的嘱托。 婵心其子,也倍感欣慰,便将自身绝大多数修为,捐赠传授于他。 高人的灵法修为,瞬间成数倍的增长。 这也算是婵心之子,作为感激继任之人的礼遇。 为增加高人,守护苍茫大地时,始终对封印中的欲魔邪体,保持对抗的优势,婵心之子,还精选一处风景秀美之地,炼造出许多神合之树。 他祈求高人,定要在那处地方,建立一座举世之城。 并要求高人,尽最大努力,让那座城池,变为普天之下,领导世人的核心地带。 而且,在其管辖范围内的人民百姓,生活都得无忧无虑。 这样,便可借安邦定国的满意之心,产生出足够多的善念。 继而,用庞大的善念之力,来增加封印欲魔邪念的力量。 遗嘱立下后,婵心之子便带着剩下的修为,来到融入父母灵魂的封魔坑。 他将自身肉体,连带灵魂,幻化成一棵,巨大参天的长生树。 如此,他就能生生世世,陪伴守护在,婵心和伏诛的灵魂左右。 同时,也一并增加了,封印妖魔残念的威力。 婵心之子,做出这样的抉择,也自然有其道理。 因为,他生前遗留的神合之树,能吸取他化作的长生树,所在的那块封印之地处,强烈的五行灵源。 从而,来保持兴民之城,可以得到神眷般的庇护。 由此,也多了一道,产生足够善念的保障。 此无字秘卷,即为婵心之子,当初与五行幻境,签订的合约证据,施以时间秘术尘封。 并托于他所寻的清修高人保存,未到特定时候,无人能洞见,其中的任何内容。 待后世之人,见此卷籍,或许已是妖体残念,破出封印之日,卷土重来之时。 即便它暂未成型,定是已做好万全准备,开始挣脱镇压的枷锁,择机攻陷人间。 切记,假如万年之期满,欲魔再次醒来的危难之时,携带此秘卷,便可请出五行幻境内的首领。 他们会协助后世之人,击溃欲魔最后的希望,让它彻底灰飞烟灭。 立卷人:人神婵心和伏诛之子,曦启! 惬芸凝望着,漂浮在空的金字,回忆起跟迭世的唯一见面,分开前历历在目的旧事。 她细心道:“当年,你师父看完此卷金字后,也没跟我谈及里面的内容。 他只是神色凝重,显出一副不妥样,心中仿佛受到了,很大的震撼般。 在暗示欲魔已经到了,势不可挡的地步后,他就离开了城主府。” 殇泽羽陷入沉思,摸着下巴,似在推论着什么。 他在心中,大胆猜测道:“没想到,欲魔如此强大可怖,竟连困住它的封印,都需要用善念来加固。 但无字卷籍中,并没有记载,欲魔从何而来。 那我师父,又怎么如此清楚,它的起源? 而且,既然安稳的生活环境,就可以汇聚人心善念,来加固封印力道。 师父他又为何,非得设置巨大的结界,造就一个,彻底杜绝世外交往的地方? 莫非······” 惬芸仔细看着,殇泽羽不寻常的表情,道:“小羽,你有什么意外发现吗?” 殇泽羽紧敛的神情,稍许放松些,道:“暂时还没有,晚辈也只是随便猜想,并不敢确认,是否真实。” 虽说殇泽羽,若无其事的表现出镇定,但他的内心深处,早就升起怀疑。 迭世此番,劳神伤命的举动,必定和他的身世,息息相关。 因为,迭世想让殇泽羽,从小就不接触外界,以免被认出身份,引发不必要的麻烦,造成迭世灭魔计划的生变。 而且,迭世自身就灵力深厚,他本人应该就能,独自战胜欲魔。 为何他还要耗尽心血,单独培养一个,多年都未开窍,好像愚不可及的孤儿? 难道殇泽羽,真的是一个,千年难遇的旷世奇材? 还有就是,假如世上真存在,灵魂重生的事情,那迭世或许,就是伏诛气若游丝的灵魂。 那缕残存的人神灵魂,在默冉施法,攫取长生树精髓,出了差错,破坏封印妖魔的阵眼稳固时,趁机逃逸而出,再转生成人,也说不定。 加上迭世死去时,迥异多发的诡象,更是让殇泽羽,记忆犹新,疑惑不断。 他由此预感到,当中这些细节,必有蹊跷之处。 尽管此时,殇泽羽的脑海中,凭空生出这些,看似有理有据的疑问。 但他始终,把迭世当做成,今生唯一的亲人。 至少,在弄清身世来历前,他是如此坚持的。 所以,殇泽羽哪怕因为,迭世欺瞒了他十六年,他也会认为,迭世是真的情非得已。 况且,在迭世逝去时,他心中还念挂着,欲魔再生成型,毁天灭地,奴役众生的可怕景象。 就算不为万世苍生,也要为了纪念,和迭世相处的那些岁月,殇泽羽下定决心,势要将迭世复活。 那么,接下来一切的谜团,都会随着迎刃而解。 现在他已找到,有利于进入五行幻境的物品,那取得五行灵珠,就应该得心应手了。 对于从未有人,踏入过五行幻境,到底该如何进去,才是关键的所在。 殇泽羽纠结之间,面带希望之色,恭敬的看向了惬芸。 第22章 远征前的嘱咐 殇泽羽纠结片刻,向惬芸问道:“伯母可知道,五行幻境的入口,在何处?” 惬芸早已准备好,回答殇泽羽的任何提问。 她细致耐心道:“这正是,我即将跟你说的事情。 我哥曾经向我透露,当年他受姝凝她爹之命,搜寻长生秘法,因而,他深入仔细研究过,五行幻境的入口方位。 他经过跋山涉水,千辛万苦的努力,最终与幻境里面的人,取得宝贵的联系。 并和里面之人,进行了沟通和交流。 他还动用此无字古卷,向他们祈求,古卷上所承诺的,五行首领会提供一次,任何方面的帮助。 以此,用来助力姝凝她爹施法,摄取封印妖魔处,长生树的精髓。 只是后来,作法形势失控败阵后,各环境的首领,也被牵连遇难,全都形神俱灭,不在尘世。 五行幻境内的人,听闻无法接受的厄难,随即将幻境入口,改变了位置,并隐匿起来,不让外界之人找到。 自那次事件开始,他们便和神远大陆,断绝了所有来往。 我哥拿着此卷古籍,也无处可用,就把它保存在此书阁内。 也算是尘封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吧。 所以,目前只有我哥,是人间唯一知道,如何寻根究底,探知五行幻境方位的人。 你必须千方百计,去请教他的帮助,才能获得,更多有用的消息。” 殇泽羽面带喜色,虽急不可耐,但也谦虚恭敬道:“那伯母可知道,您哥现今在什么地方吗?” 惬芸依照她哥风绝痕,来信中所描述的情景,答道:“我哥离开城主府后,给我写过几次信件,说他就安顿在,屠影鬼之前所住的山寨里。 不过,据说那山寨之地,非常难到达。 因为,那里险山峻峰,多如牛毛,峡谷沟壑,纵横交错,常年阴雨连绵,不见明媚的阳光。 凶狂野兽,更是横行霸道,肆无忌惮。 只有在最中间的地带,才是云开见日,一片赖以生存的好地方。 山寨的中心之处,天地灵气,丰沛有余,奇花异草,延年益寿。 复杂的地理优势,加上生性顽劣的狂暴兽群,两者搭配着存活。 使得那里,虽称做野蛮山寨,反倒很像修仙度佛之境。 所以,我哥才选择了,在那里隐居度日。” 殇泽羽作礼道:“知道了,多谢伯母倾力相助。 晚辈一定会托您之福,完成师父的临终交代。 寻到五行灵珠后,彻底消灭欲魔残念,还天下悠悠众生,一个清闲安宁的世界。” 殇泽羽说完,扫瞄了一眼,旁边静听的默姝凝。 惬芸语气淡然平和,道:“我相信小羽,定能众望所归,做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会孤身犯险。 我打算让屠影鬼,跟着你一起去。 以他幻变后,五大三粗的体型,或许能帮你挡下,不少的艰险困局。 姝凝也给我提过,准备和你出生入死,体验世间的人情冷暖。 她想在你身陷囹圄,茫然无措之际,替你分忧解难。 想必,她有跟你商议过吧?” 惬芸讲完,掉转目光,看着娇小玲珑的默姝凝。 默姝凝双手抱拳,像江湖女子般,对惬芸表示钦敬之举。 默姝凝道:“真不愧是我亲娘,不但猜出了,我想跟谁一起去做事,就连我提前跟谁说过,也能精确猜到,女儿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惬芸用手指着默姝凝,灿烂的笑道:“你就别再吹捧娘了,就你那点心思,假如我都猜不透的话,岂不是白养你了? 而且,你若不是,已跟别小羽先商量过,征求他的意见,那即便我同意你的要求,到头来小羽不赞成的话,你心里的打算,可不就作废了?” 殇泽羽夸赞道:“呵呵······伯母深明大义,料事如神,难怪姝凝也机灵过人,原来是遗传您的天赋。” “哪有,人家本来就很聪明嘛!即便是娘遗传下来的,也不都是全部,对吧娘?” 默姝凝粉颊微红,抱着惬芸的手臂摇甩,又开始了擅长的撒娇行为。 她莫非是想借故逃避,她的聪明才智,是遗传而来的事实罢了。 “都这么大了,还是那么喜欢淘气幼稚,你跟小羽离开后,看你还跟谁撒娇。” 惬芸笑着说完,轻刮了一下,默姝凝坚挺的鼻梁处。 默姝凝完全止不住,天真活泼的本性,道:“当然是跟泽羽哥哥撒娇啦!嘻嘻······” 殇泽羽对视一眼默姝凝,害羞地扭开头面。 殇泽羽只得岔开话题,道:“伯母刚才说的不错,昨晚姝凝小妹,确是已经跟晚辈,说及此事,只是还未跟您讲起,生怕您会顾女心切,不赞同她的想法。” 惬芸逗趣着,道:“难舍之心,肯定会有。 但细想回来,总把她留在身边,除了能每天都见到之外,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干脆让她,跟你出去磨砺一番。 说不定回来后,就成为了救世的伟人。” 默姝凝满脸绯红,紧抱着惬芸手臂,慢悠晃甩着。 默姝凝道:“娘,您又笑话我。” “呵呵······” 殇泽羽随声附和,笑着道:“既然,晚辈都已取到,进入五行幻境的关键物品,那我打算这就启程,前去伯母说的,您哥隐世长居的山寨。” 惬芸补话道:“对了,我哥说,他居住的那个山寨,位于睦悠城西南边,五百里的地方,那儿有座山,叫做乾秀峰。” 默姝凝还未等惬芸讲完,就急不可耐地,抢着道:“娘不是说过,屠影鬼会跟我们,一起前去吗?他曾经居住的地方,难道会找不到么?” “你这丫头······” 惬芸无奈笑起来,用手指着默姝凝,道,“那我们就先出去吧,这里面空气不流通,多呆一会,就觉得精神萎靡不振。” 殇泽羽道:“嗯。” 殇泽羽几人,来到秘宝书阁外面。 在这等候的花开,随即问道:“夫人、小姐、公子,你们取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惬芸安静道:“已经拿到了。” 花开欢喜地期待道:“那公子什么时候,出发去五行幻境呢?属下也想跟着一起,贡献点微薄之力。” 殇泽羽的脸色,马上变得为难。 他带着歉意道:“花开花笑,夫人已经安排好,让屠影鬼和我一起去,小姐也会一同随行。 届时,城主府就只剩下,夫人独自在守候。 因此,我想让你们俩,留守在城主府,陪伴照看好夫人。 以防在民心不安的年代,发生无法控制的不测事件。 所以,你们提出的心愿,恐怕难以实现了。 但我十分地感谢,你们的一片诚心好意。 你们若是,照料保护好了夫人,就是对小姐,最好的感恩,也是对我莫大的帮助。 希望你们,能理解一下,当前的艰难处境。” 花开大义凛然,道:“既然公子说得这么在理,我们姐妹,自然明白该如何做。 我们将夫人照看好了,公子小姐就不会分心别顾,对我俩来说,也是一种另类的成全。 公子小姐,你们就尽管放心,花开花笑,定竭尽全力,办好你们交代的事。” 花开说完,明显有一丝失落和遗憾,挂在了脸上。 殇泽羽满怀感谢,道:“你们懂就好,你们二人能这般大义,夫人一定会,对你们倍加重视的。” 惬芸看到了,两姐妹笑颜间的为难之色,便帮她们说起好话。 惬芸道:“我一个人在城主府挺好的,府内有这么多,守卫和侍女同在,就让她们两人,跟你们一块去吧。” 默姝凝当下便劝道:“娘,那些没用的守卫侍女,只会些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 哪会像花开花笑,去竭力保护你呢? 她们必须要留下来,跟你一起度过,最难熬的这段时间。” 殇泽羽面容严肃,跟着安抚惬芸,道:“是啊,伯母,把您交给花开花笑,我们作为晚辈的,才不会整日担忧记挂。 您就且放心吧,晚辈和姝凝他们,保证尽早归来。” 一旁傻站着,早就想说话的屠影鬼,终于壮胆,插嘴道:“夫人、小姐、公子,真的决定了,让小人跟着去五行幻境吗?” 默姝凝快语而道:“是啊,就你那怂样,本来是想让你照顾我娘,让花开花笑同去的。 但经过一番斟酌后,如果我们都远在异境,还不清楚,你会对我娘,做出何种越界的事情来。 故此,再三思索一番,还是决定让你跟着去,才显得合适。” 默姝凝翘着嘴巴,好像在数落屠影鬼似的,明显表现出,对他一贯的不满情绪。 屠影鬼摸着头,“咯咯”笑道:“那小人感激不尽,夫人、小姐、公子,有心栽培的大德了。” 本来有点心不甘的花笑,看见主子几人,都这般夸扬赞许自己,脸上随即绽放出,晨光般的笑意。 她也将心中的话,说道:“多谢夫人、小姐、公子的关爱,我们很荣幸能留下,守候照看夫人。 在这黑暗混乱的年代,夫人一个孤家寡人,恐难保全自身。 我们姐妹,必定誓死守护,夫人的安全。” 殇泽羽抱以认可的眼神,对比他大不了几岁的花开花笑,道:“好吧,既然你们这么满怀自信,我们也可放心离开了。” 面对即将跟自己,生活了十六年的女儿,不知要分别到何年何月,才能重逢再聚,惬芸还是忍不住,说出了所想的愿望。 惬芸道:“小羽,要不就在府内,再修整两天,才起身吧?” 殇泽羽细嫩的双手,紧握着惬芸温暖的手,他随即能感受到,前辈的关切之情,是多么的让人心碎。 片刻后,他道:“伯母,晚辈深知您的一片心意,但灾祸很快就会,全面降临世间。 所以,我们不得不,斩断相思,全心全意,向着那个遥不可及,却又必须勇敢面对,前途未卜的目标奔去。” 惬芸见自己的期望破灭,便对殇泽羽寄予厚望,道:“那我就把姝凝,全权交给你看管了。 她虽性格外向开朗,却不会丝毫功夫,还要麻烦你,多加费心照料了。” 殇泽羽道:“伯母,您就放十万个心,晚辈哪怕肝脑涂地,也会不惜一切,让姝凝完璧归来。” 殇泽羽的郑重承诺,让他的整个形象,彻底脱胎换骨。 默姝凝紧紧相拥惬芸,抽噎着大哭道:“娘,那女儿就走了,您可得好好保重身体。 女儿是真的,真的好舍不得离开您。” “我们去府门口等你吧,姝凝。” 殇泽羽不忍多看一眼,揪心的分别场面,便心情压抑地,和屠影鬼先行离开了。 第23章 踏上除魔征途 面临接下来长期的分别,默姝凝朦胧的眼眶中,晶莹的难舍泪珠,终于不受控制地,大颗滚落出来。 泪水滴在惬芸纤薄的身上,打湿了她素色的纱衣,间接湿透了她的内心。 惬芸深知,一个从小有娘无爹,虽总是外露坚韧,心地却很善良单纯的女孩子,做出的这个决定,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恒心。 此刻,惬芸心如刀绞,却又只能顺其自然。 她唯一可做的,就是在城主府内,为所有人祈祷,祝福他们平安顺利,早日凯旋归来。 殇泽羽拖着沉重的步伐,下意识往回看了几眼。 那座外墙纯白色,年代不详的秘宝书阁,正在渐渐远离视线,变得越来越遥远陌生。 它门口站着的那对柔弱母女,也随之变得更加渺小,直到缩减成,两个蚂蚁似的斑点,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这一刻,他才恍然看出,虽然内部密不透风,外观单调的秘宝书阁,在遍地的参天古树,翠绿的温馨包围中,显得无比的尊贵低调。 那一抹纯澈无痕的炫白下,收纳着世间人们的心智成果。 成千上万的珍贵书卷,是先辈们的情操涵养,留存下来的浓缩精华。 它们一起让支离破碎般,睦悠城的中心地城主府,不会因妖魔鬼怪的侵蚀,而失去永垂不朽的辉煌。 就跟殇泽羽坚持的执念一样,不因为依依难舍的留恋,而放弃对誓言的追逐。 屠影鬼看着殇泽羽,难以描述的表情,富有人情味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像长辈一样,护佑着殇泽羽,一起向城主府门口走去。 屠影鬼的心中,何尝不是想留下来,继续吃喝玩乐,享受花天酒地,灯红酒绿,花舞人间,逍遥自在,快活的过日子。 但他已仔细考虑过,不能再这么碌碌无为,必须要证明自己,还有活着的意义。 他唯有闯荡出,一番惊天动地的盛举,才能不辜负,惬芸几次的帮忙求情。 也只有如此,他才能将那份炽热的情怀,以报答感恩的方式,释放得淋漓尽致。 殇泽羽和屠影鬼,来到了城主府大门口。 两列状态懒散的守卫,见到屠影鬼后,不知他昨日已改变身份,竟然还以旧时称呼,请安道:“主人。” 最靠近门的人,问道:“主人,您这是要去哪?” 屠影鬼不以为然,这句熟悉的主人,叫得他甚是得意。 他似乎已完全忘记,自己被降级成下人了。 只见他还威风凛凛的,道:“本王不去哪,就随处逛逛。” 殇泽羽“咳咳”作响后,双手抱在胸怀,斜眼暗示着。 殇泽羽道:“屠影鬼,你这昔日的主人,当得很过瘾啊。” 听见殇泽羽,不礼貌的嘲讽,刚才说话的守卫,毫不顾忌地,便冲出来护主。 他带着凶狠状,道:“小子,你说什么呢?” 屠影鬼顿时醒悟,赶紧喝骂守卫,道:“大胆,竟敢对公子这般无理,还不赶快认错,给公子赔礼道歉。” 守卫感觉屠影鬼,在跟他开玩笑,试探问道:“主人,您没事吧?” 屠影鬼见守卫没动作,火气愈加旺盛,斥问道:“让你给我的主子,这位英俊帅气,年轻的公子赔罪,是不是聋了,没听到吗?” “是!是!小人知错,请公子莫怪。” 守卫虽急切道歉,可他完全不知其中缘由,露出一脸的茫然困惑。 迷惑不解间,默姝凝蹦蹦跳跳地出现了,并问道:“你们在干嘛呢?这么热闹。” 屠影鬼哈着腰,表情僵硬道:“属下在责问守卫,他们竟然还不知道,公子已是我的主人。” 默姝凝使劲点头,道:“嗯,你确实该管教下,这群人模鬼样的守卫了。” 屠影鬼受命,道:“小姐说的是,现在是准备好走了吗?” “好啦!咱们这就走吧。” 默姝凝说完,就拉着殇泽羽的手臂,准备出发。 她转身面向守卫,道:“对了,你们要记住,以后屠影鬼,不再是你们的主人了。 他已经归顺于,我的泽羽哥哥麾下,成为他的手下之人。 所以,你们今后的直接主人,是这位潇洒倜傥,气宇轩昂的殇泽羽公子,记住了吗?” 两列看着外强中干的守卫,阿谀奉承地,同时答道:“是,小姐,属下铭记于心。” 光线充盈的骄阳,已高高的悬挂在,头顶的苍穹中,却被昏暗的空气,挡去大量的辉芒。 殇泽羽同行三人,在孱弱的阳光中,孤独又团结地远去。 他们渐渐消失在,前方电闪雷鸣,乌云翻滚的末日邀请中。 在殇泽羽和默姝凝几人,将要完全湮没在,远处昏暗无边的环境中时,惬芸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城主府大门的掩角处。 她用深切不舍的目光,望着他们几人,越来越模糊的背影。 惬芸心中失落惆怅的感觉,顿时成倍地飙升。 尽管惬芸想跟默姝凝,多倾诉些注意安全,万事小心之类的肺腑语言,但前途茫然无期,凶险未知难测,再多的关怀和慰藉,都会渐变成徒劳。 哪怕她有多不想,将长话变成短说,可也只能接受现状。 接下来的一切处境,都只能靠他们,亲身去面对了。 惬芸黯然伤神,顿时泪雨如奔。 旁边站着的花开花笑,见状速递安抚,道:“夫人,您就别太牵肠挂肚了,小姐和公子,他们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出色完成,他们向往的使命。” 惬芸哀叹着,道:“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随后,她用干净的袖口,擦了擦苦涩的泪痕,心情低落得,像被巨石压住般。 她艰难转身后,在两姐妹的陪伴下,往城主府里边走去。 远处朦胧的天边,翻卷的灰黑云层下,正值妙龄的少女默姝凝,满脸都是风轻云淡,心胸开朗并憧憬着。 却无人知晓,她如蝉翼般脆弱的心灵,此刻在承受着,何等程度的苦痛。 她经历的这一切,只有视她如命的殇泽羽,才深入骨髓般,牢记在心间。 一向粗鄙庸俗的屠影鬼,压根就丝毫没察觉到,默姝凝的情绪波动。 几人都沉默寡言,基本上只用眼神交流。 最后,直到完全脱离,睦悠城的管辖范围后,前方的荒芜之路,变得愈加崎岖不平。 杂草丛生,遍地悲凉。 偶尔,路上会突现出现,死去动物的腐烂尸体。 默姝凝见状,不断挥着手,扇风除去异味。 实在难忍作呕后,她抱怨道:“怎么到处都是,这些腐坏烂臭的玩意,看着就让人恶心! 泽羽哥哥,是不是前方的路,都像现在这般,臭气漫天的啊?” 听见默姝凝,来之不易的开口说话,殇泽羽突然觉得,她虽娇生惯养,但对这些煞眼的肮脏之物,倒也显得泰然处之,很让他挺感意外。 于是,他瞬时提起,无精打采的神态,轻言安慰道:“姝凝别怕,它们都是死去的活物。 因为无人收理,时间一长,自是这样,你且不要看便罢。 或者拿块手绢,隔在鼻前,稍微过滤一下臭气吧。” 默姝凝点头道:“好吧。” 默姝凝拿出包袱里,一块白色纹边手帕,对折两次,捂在鼻部后,露出了难得的笑颜。 殇泽羽看着路边,一头像是被凶恶妖兽,残害得伤痕累累,未死去多时的野山羊尸体,安排道:“屠影鬼,你走前面去探路,以防有凶猛之物窜出,伤害到小姐。” 屠影鬼手指着自己,张大嘴巴,讶然道:“公子让我去吗?” 殇泽羽眼神坚定,不留情面,确认道:“不是你去,难道还是我去吗?你现在都是‘鬼’了,还会怕那些,活着的怪物吗?” “喔,那行,属下这就去办。” 屠影鬼东张西望,用碎步走着,满是胆小怕事的模样。 或许,默姝凝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拿开捂鼻的手绢,竟开怀的笑起来。 她大声讥讽道:“哈哈哈······屠影鬼,瞧你那样子,真的好生猥琐。 你不是山匪之身嘛,怎么才这点情况,就被吓得屁滚尿流似的? 简直是玷污了,你当初的声名远扬。” 屠影鬼带着,让人哭笑不得的表情,理由充分的,辩说道:“小姐,你也知道,属下都这么多年,未到荒山野岭来过了。 而且,周围又有隐藏的凶兽,在虎视眈眈,说不定它们,会随时奉上致命一击。 因此,属下必须得谨慎行事,如果动作太过招摇,一个稍不留神,恐就命丧于此。” 殇泽羽怒气难消,责问着屠影鬼,道:“屠影鬼,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探路就赶紧去,磨磨唧唧的,全无一点男子气概。 再说了,这才走不到三十里路,前方还有,好几百里凶险之路,在等着我们。 你如果是害怕,就趁早回去,省得跟着我们,碍手碍脚。 不然,只怕到时候,我还得分开心思,去保护你。” 屠影鬼自知之明,不好意思狡辩道:“公子不用担心,属下能够自保,打道回去的想法,更是未曾想过,让属下先调整好状态,这就前去探路。” “呜哇······呜哇······” 几声凄凉尖锐的乌鸦惊叫,在荒无人烟的狂野上,突然悠扬炸响起来。 屠影鬼闻声发作,顿时心乱如麻,身子也颤抖起来。 他仰望空中,一群盘旋在顶的黑鸦后,竟搞笑地咒骂着。 屠影鬼道:“你们这群烦人的畜生,竟敢吓唬屠影鬼大爷,真是不知死活。” 从未遇见过,如此惊骇场景,刚才还面色轻松的默姝凝,也不由自主的哆嗦着。 殇泽羽见到,她惊魂未定的模样,赶紧伸出手臂,从她后背间,绕到另一边肩膀,轻拍着安慰她。 当默姝凝再次展露,鲜花般的笑容后,殇泽羽才“咳咳”作道:“我说屠大爷,你能不能别在磨蹭了,如果害怕,就走后面垫底,别在我们面前,搞些没用的小动作。” “属下遵命,这就替公子小姐垫后,绝对不会让野兽,有可乘之机!” 屠影鬼不要脸的表情,被演绎得无耻又生动。 他缩头缩脑,就立马站到了,后方的位置。 登时,殇泽羽的面色,难看至极。 他心想着,屠影鬼分明就是个,软弱无能,贪生怕死的包袱,怎会如惬芸所说,可以分忧解难。 不过,他也是未作多说,将手从默姝凝香肩处拿下。 在浊气弥漫的平缓荒道上,殇泽羽警惕万分的,走在队伍最前面,承担着开路先锋的角色。 第24章 久违的云开见日 在人迹罕至的荒野道路上,殇泽羽几个人,穿着鲜色的衣物,十分容易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走了大概三四个时辰,之前的平原地形,已逐渐被前方,嶙峋突兀的小山代替。 几人一路走过的地方,遇见的人家户,居然未超过十处。 越接近隆起的山区地貌,出现的人家住户,就越是相隔遥远。 在荒僻的处境里,周围的各种事物,便愈加表现得,毫无生机可言。 这一切凄清的现象,明显是欲魔的邪恶力量,对地域差距影响的结果。 在几人即将迈入,渐次高耸起来的峰峦上,弯曲的盘山小路时,殇泽羽注意到,默姝凝满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于是,他建议道:“大家先休息下,再继续赶路吧。 这趟路程不短,沿途又有很多,不明状况发生。 看样子,起码得花费好几天,才能到达乾秀峰。 姝凝从未出过远门,若是一开始,就对她照应不周,把身体给累垮了,恐怕到了后面,她更加承受不了,这远途的辛劳。” 屠影鬼顺应道:“好的,公子,你们先吃点干粮,属下去打些水来。” 屠影鬼想给自己,一个表现的机会,便拿起水壶,往不远处,发出流水声的小溪跑去。 殇泽羽拿出包裹里的烧饼,准备分给默姝凝吃。 她却从自己的包袱内,掏出一包不明物体。 当她打开一看,竟是些造型别致,似乎很新鲜的糕点。 默姝凝偷瞄着,屠影鬼的身影远离开后,便将两个糕点,迅捷递给殇泽羽。 默姝凝悄声道:“泽羽哥哥,烧饼这种没营养的东西,不太适合你,就留给屠影鬼慢慢吃。 来尝一尝,我亲手做的鲜花糕。 这是我采用数十种花瓣,耗费半夜时间,才精制而成的。 可不能便宜了屠影鬼,那个胆小怕事的家伙。” 殇泽羽把烧饼,放在了一旁,接住默姝凝送来的,香气四溢的糕点。 他顿时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大盛,食欲渐开。 他忍不住称赞道:“好香,原来昨晚你没睡觉,是熬夜做糕点去了,姝凝你可真有心。” 默姝凝警觉地观看着,远处屠影鬼的行踪。 她小心道:“嘿嘿······泽羽哥哥,你刚从结界绝境出来,外界那些败胃口的食物,怕你会吃不习惯。 我闲来无事,就弄些有品位的东西,给你缓和下肠胃。 赶快吃了它们吧,免得被屠影鬼,那山野村夫看见,说我们小心眼。” 殇泽羽细心品尝着鲜花糕,忍不住好奇,道:“你可真是体贴周到,不过,你到哪里去采摘,那么多鲜花?” 周围昏天黑地的环境,也掩盖不住,默姝凝粉红脸蛋上,荡漾的灿烂笑意。 她满带自豪,道:“这个嘛······我从小到大,都在城主府内生活,对里面的布局构造,再熟悉不过了。 什么种类的花卉,生长在哪些位置,大概何时开放,我都了如指掌。 昨晚,花开花笑两人,送你去房间休息后,我就让她俩,回来和我作伴,到府内花园里,去定点采集夜花。 随后,她们还帮我烧火打杂,直到夜深人静,大功告成时,才各自回房入睡。” 虽说城主府,已名存实亡般,然而,默姝凝依旧是个,尊贵高雅的大小姐。 殇泽羽万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了自己,不惜这般挨苦受累。 这辈子,除了迭世外,恐怕也只有她,才会对他好到这般地步。 他在心里想着,愿意为保护默姝凝,甚至献出自己的性命。 此刻,殇泽羽感动不已,吃得也更津津有味。 他面容凝重,道:“姝凝,我跟你萍水相逢,你大可不必,对我这么好。 夜深人静了,还去做鲜花糕,清晨又为我熬制早点,太伤害你的身体了。 你这样做,会让我感到心疼和愧疚。 你为了我,付出这么多的牺牲,实在是不值得。” 殇泽羽难受地说完,嘴里的馨香糕点,变得有些吞咽困难。 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热泪从眼角滴落。 默姝凝眼明手快,急忙腾出纤纤细手,替殇泽羽擦去,滚烫的泪珠。 她脑海猜想着,面前不染俗尘的殇泽羽,如果真是自己,失踪多年的亲哥哥,那现在的一番辛苦,也是理所应当。 即便到了最后,证明不是亲哥哥,现在提前行使,伴侣间应有的责任,也会是一件,大快人心的美事。 思索完毕,她回应道:“泽羽哥哥,我就是按照娘的提醒,随便尽点心意而已,你就别太放心上了。” 殇泽羽点点头,微笑着道:“嗯,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毕竟,对于我来说,这终究是一种,让我觉得至高无上的享受。” “就一点随想即做的事情,没那么重要啦!” 默姝凝害羞的低下头,试图挡住满脸的笑意,却又久久的陷入,甜言蜜语的攻陷中。 殇泽羽转变话题,语气郑重道:“其实,我也没有,存心故意针对屠影鬼。 我只是想,用严厉点的话,来刺激一下,他还未泯灭的人性。 今后,你也别太跟他计较,毕竟一路上,咱们要互相照应。” 默姝凝抬起头,欣然答应道:“知道啦,泽羽哥哥。” 这时,取水的屠影鬼,大步奔跑着回来,显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停下脚步,摇摆着手,道:“公子小姐,那小溪里的水,根本不能喝!” 还未等到,喘不过气的屠影鬼说完,殇泽羽加剧凝重的表情。 他怔然问道:“为什么?” 被累到的屠影鬼,断断续续道:“因为······水是······暗红得······跟漆黑墨汁一般。” 殇泽羽顿时大吃一惊,站立起身道:“什么?!” 他脸上绽出的惊恐表情,让他刹那间,显得苍老了许多。 片刻后,他语气平和道:“没想到,这该死的欲魔,竟猖獗到如此地步,连水源也逃不了,它邪恶的魔掌。 但是,我们也不必大惊小怪。 看这方圆百里之内,枯败草木的情形,就知道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在不怀好意的等着我们。” 屠影鬼回归正经模样,调侃道:“公子,都这样了,你居然还说是惊喜,属下可真佩服,你的独特见解。” 默姝凝似乎身心疲累,并未挪出精力,为此感到惊讶。 她面色平淡道:“泽羽哥哥,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殇泽羽回道:“好吧。” 然后,他从包裹内,拿出一个烧饼,递给屠影鬼,道:“来,给你的干粮,我们都已经先行吃完,你就边走边吃吧。” 屠影鬼拿起烧饼,啃食之际,鼻子像狗一样,不断戳着空气,灵敏地左嗅右探。 他忽问道:“什么东西?闻起来好香。” 兴许,默姝凝是为了缓解下,此刻压抑窒息的气氛,便对屠影鬼,不留情面的,开始语言攻击。 她巧妙怼道:“屠影鬼,你是被那乌黑的水,给吓傻了吧? 这荒郊野外,一路死尸遍地,臭气熏天,你却能闻出香味。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恐怕,只有你与众不同的灵敏嗅觉,才能做到,让人如此叹为观止的反应。 反正,我们是心静如水,没闻到什么香气。” 屠影鬼一只手,拿着狼吞虎咽啃吃后,所剩无几的烧饼。 他用另外只手,摸着后脑勺,傻笑道:“呵呵······也许真的是,我被鬼迷得晕头转向,才胡说八道。” 殇泽羽在一旁,无声观看着,脸上露出些许欢颜。 他在心中暗自想道:“有这两个开心果,真是天赐的恩德。 他们不停的斗嘴吵闹,倒也带动了气氛。 就暂且让他们,保持现状,等走过了这些,穷山恶水的地方,再充当和事者,从中稍作劝解。” 阴山密布的途中,天色也早早地,跟着黑暗下来。 夜晚时间,在安营扎寨的地方,几人烧起一堆篝火,轮流值守过夜。 但是,几乎都是屠影鬼在休息,他压根没怎么熬夜守护。 因为,当轮到默姝凝守夜时,殇泽羽完全不忍心,让默姝凝一个女孩子,守着两个男子睡觉。 而且,在殇泽羽轮值时,默姝凝也辗转反侧,没心思好生睡觉。 最终,被关心牵绊的两人,就有说有笑地,围着篝火堆,开心的聊天谈论。 他们根本不去在乎,有关值夜的事情。 两人这番行为,倒是成全了,睡得跟死猪般的屠影鬼,让他得到了,充分的夜间休息。 次日早晨,屠影鬼睁开眼时,看见殇泽羽和默姝凝,竟一夜未眠的样子,便问起他们,为何没按时叫醒他。 不过,屠影鬼的发话,自然是引来了,默姝凝的一通,狗血淋头的责骂。 本来还头脑晕乎的殇泽羽,立刻又被两人的举动,给弄得清醒了不少。 短时的言语交锋后,殇泽羽便召唤着二人,继续朝着前方行进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在走过的几百里路上,三人根本没遇到,阻碍前进方向,狰狞可怖的怪物。 或者像深渊天险,之类的地理障碍。 除了诡异醒目的水源,不能摄入口中,只能借野果汁液解渴外,其他一切,都显得很正常。 那些糟糕透顶的传闻,简直就是道听途说,无中生有。 行程的最后一夜,天空兴起了暴风骤雨。 待天明之后,倒是个阳光明媚,万里无云,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这天一大早,三人被透过巨大树冠,激射而下,清澈刺眼的久违晨光,很早便唤醒了。 也许是多日不见,这般令人感慨万千,心情舒爽的景色,。 故此,几人都显得面色红润,精神饱满。 他们浑身上下,因奔波带来的疲倦之感,仿佛全都烟消云散。 在温暖阳光的洗礼下,犹如鬼魅缠身的阴气雾霾,全部消褪不见,只剩下焕然一新的气息。 清脆悠扬的各种鸟叫声,混搭揉和在一起,犹如在吹奏着,美好大自然的乐章。 几人满心欢喜,来到了一条,水质已恢复常态,变得清亮无染的溪涧处,开始洗脸喝水。 冰凉甘冽的溪水,顿时让人心智舒畅。 屠影鬼忽觉得,眼前的周遭环境,都非常的眼熟。 他停顿片刻,笑着道:“公子小姐,我们赶紧走吧,以前我住的山寨,就在前方不远处,保证不出半日,便能如期到达。” 殇泽羽微笑道:“想必,应该是要到达目的地了。 若不是传言,有星罗棋布般,会阻挡去路的艰险之地,以及沿途的可见度,被瘆人黑气的捣乱,我们也不会,太过小心谨慎,以致于在路上,耽误这么长时间。 假使疾步前行,肯定不出十日,我们就能来到此地。 如今,已耗费半月之余,才身临此境。 不过,倒是也应验了,万事开头难这句俗话。” 殇泽羽浸润在,和煦的晨阳中,远眺着山峦边缘,抖动的晶彩光幕,安之若素地,陷入发呆中。 但他又何曾想到,接下来的时日里,会有更多的困局,在等着他们去面对。 第25章 断崖惊魂 在晨曦的妆点中,默姝凝的肌肤,显得十分嫩滑光泽,令人爱不释手。 默姝凝作出一副乖顺样,道:“泽羽哥哥,那我们开始行路吧。” 屠影鬼摸着肚子,面色憔悴的道:“公子、小姐,不吃点干粮再走吗?” 默姝凝跟屠影鬼,好像与生俱来,就仇深似海般。 只见她语气直硬,道:“马上就要到山寨了,不想着赶紧到达目的地,还挂记着吃,你就这点出息吗?” 殇泽羽拿出个发霉的烧饼,顺手就给了屠影鬼,道:“拿去吧,省着点吃,包里所剩无几了。 希望山寨里,能有吃有喝的。 要是杳无人烟的话,那我们几个,可都得挨饿了。” 屠影鬼憨笑着,道:“公子,到了山寨后,就算人去楼空,不是还有飞禽走兽,可以猎取来下锅吗?” 屠影鬼说完,都顾不及看下,手中烧饼的状况,就大口就吃起来。 直到他感觉口中,有一股异味在作怪,才“呸呸”的吐起来,表情和动作,甚是滑稽。 殇泽羽望着默姝凝,笑道:“猎食野味这主意不错,幸好有‘鬼大王’的提醒。 不然,初入江湖的我们,还一直沉浸在,之前瘴气弥漫,鸟兽都似乎绝迹的阴影里。” 清新脱俗的洞天福地中,几人相顾而笑着,结伴起步出发。 这时的氛围,终于变得不再沉闷,画面也融洽和睦起来。 可还没走出多远距离,他们却又再次陷入,始料未及的突发事件里。 空气中突然回荡起,像是俊朗少年,脱口而出的,雄浑有力,且傲慢不羁的警告声。 对方攒足气势,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窥天圣人的宝地!” 那声音在幽深空旷,狭长遥远的山谷中,随着奇特的地形,呈逐渐巧妙的增益。 跌宕起伏,许久不散去。 在光天化日下,让人倍感意外的同时,竟觉得不寒而栗。 殇泽羽几人,能直截了当地,判断出此声,应该来自起码数里之外,不能直接目视的地方。 但鉴于对发声那人,功力深浅并不知情,所以,他们都相顾无言,小心谨慎防备着,不敢做出任何的轻举妄动。 片刻后,殇泽羽终于鼓起勇气,放开畏惧之心,应答道:“在下并非有意冒犯贵地,只是有些事情,想请高人帮忙指点一二,还望切莫怪罪。” 殇泽羽果断回应完,他清亮的声音,就急速扩散开去。 声响在碰触到,山体屏障之类的阻碍时,又折射返传回来,部分依旧可辨的余音。 原本单调绵薄,清晰的少年之声,被折返堆叠后,顿时变得浑厚模糊,填充在裂谷地貌中。 变质的发音,震动刺激着敏感的耳膜,让人心里,甚感发慌难受。 接下来的时间内,对方一言不发,未继续回话。 于是,殇泽羽几人,不作顾忌,接着朝峡谷深处走去。 又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屠影鬼环顾四周,发现有些不对劲。 他面状惊异,道:“公子,属下觉得,咱们好像偏离方位了。 照我们之前所处的位置,按理说,应该再走一里路,就可到达山寨的地界。 如今,都走出四五里了,却还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殇泽羽脸色不安,但并未表现出焦急。 他轻声问道:“你离开山寨多少年了?会不会是记错地点?” 屠影鬼平静却担忧的道:“回公子,大概有十来年了。” 默姝凝满脸嫌弃的表情,嘴角飘过一丝笑意,讽刺道:“你在城主府,潇洒快活的这十年时间,基本上都在酒肉林池中度过,若还记得清,往日的故乡地貌,那才真的是稀奇古怪。” 屠影鬼神色暗沉,慢吞吞答道:“属下确实不太记得清楚了······” 默姝凝似乎,更加不满屠影鬼,连看都不多看一眼。 她喝声道:“那不就得了,你发空的脑袋里,肯定早就被烈酒麻痹,想要寻方问路,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默姝凝讥嘲完,甜笑着对殇泽羽道:“泽羽哥哥,我们别管这个愣头青,继续往前走,就对了。” 殇泽羽亲切俯视着,娇小可爱的默姝凝。 他似商量道:“那好吧,但我觉得,姝凝你可以,稍微对屠影鬼,温柔那么一点点。 说不定他哪天,就会灵光乍现,变得不再那般,愚不可及了。” “好啦,我记住了,走吧!” 默姝凝故意把小嘴,咧开得很大,满脸硬邦邦的笑着,像是在拒绝,殇泽羽的提议般。 几人沿着清幽的峡谷,又走出一段路程后,空气中的温度,渐渐变得闷热潮湿起来。 混杂的多种虫鸣声,此起彼伏,灌进听觉器官后,搅扰得人心烦意乱。 正当几人的思维,变得不太集中时,突然,脚下的路面,像塌陷消失般,变成陡峭的断崖层, 一个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莫名凭空出现了。 几人猝不及防,全都跌落掉了下去。 沿着断崖边缘,垂落而下的溪流瀑布,被汹涌的乱流,冲散成细蒙的水雾。 漂浮于空的几人,根本看不清,到悬崖底部,到底有多高。 雾气洒溅在三人身上后,不一会,就让他们变得,跟落汤鸡似的。 他们湿透的身体,在悬崖的空中,随流直下,显得轻飘飘的。 几人就像正在被死神,抽剥灵魂一样,无助又迷茫。 失去地面的支撑,加上急喷的流水,默姝凝和屠影鬼,被吓得都不敢睁开眼睛,只管张牙舞爪地,乱挥着手脚。 唯有淡定的殇泽羽,不慌不忙的勉强睁眼,四处寻找着,可以解救的办法。 他抬头仰望间,看到顶部的悬崖峭壁上,悬吊着几根藤。 于是,他随即在手中,凝结一撮绿色光芒,将其抛洒向悬藤。 细长又翠绿,似乎发育不良的藤条,及时俘获绿光营养,准确无误地快速伸掠。 片刻后,便往生命堪忧的几人,驰援施救而来。 其中一根瞬时伸张的藤条,冲向屠影鬼后,直接在他身上,缠卷了数圈。 当他感觉出,被紧缚住的停顿后,才睁开眼睛,查看当下情况。 不过,他却被瀑布之水,不偏不倚地打在身上。 其落魄之势,可想而知。 屠影鬼虽被弄得很狼狈,但也好过于,坠向深不可测的悬崖底,粉身碎骨,要好许多。 殇泽羽伸手急握,另一根奔来的藤条。 他借助藤蔓挥甩的力量,朝默姝凝迎面扑去。 横飞于断崖的空中,殇泽羽连忙伸出,另一只空闲的强壮手臂,张开热情的怀抱,将默姝凝拥揽入怀。 默姝凝随即感到,一阵抵消身体晃悠的稳固。 她在白色水雾中,睁开浓眉大眼,一刻不离的看着,感受得到心跳的殇泽羽。 殇泽羽对着流水,释放出些许蓝色光芒,头顶直下的流水,便稍作方位偏移,不再跌打在两人身上。 而旁边的屠影鬼,则继续被水花,覆盖滋润着。 从掉落悬崖时分起,就镇定自若的殇泽羽,带着脱险后的喜悦表情,安抚道:“姝凝,别怕,没事了。” 默姝凝的满头细发,被水雾打湿变形,显出一副很无辜可怜的模样。 她微笑道:“谢谢你,泽羽哥哥。” 被水流淋湿身体的少女,对眼前毫发毕现的殇泽羽,不再回避眼神,且大胆的致谢。 她似乎忘掉了,还处在云雾缭绕的空中。 默姝凝坚强的心志,让殇泽羽刮目相看。 她除了不敢睁眼,直视突如其来的险情外,竟没发出任何一声,自乱阵脚的尖声狂叫。 就在两人的目光,互相对看之间,也许是下坠速度过快,抑或是藤条过于脆弱,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突然从中部断裂了。 这毫无预料的紧急情况,让稍许缓和的默姝凝,再次满脸的惊恐。 可她却并未显得很激动,只是静默看着殇泽羽,听他柔声道:“姝凝,你相信我吗?” 默姝凝轻点头道:“嗯!我相信泽羽哥哥,能让我们安全脱险。” 但见面容平静的殇泽羽,动作干净利落,扔掉手中抓握的断枝,将空出的那只手,也紧抱住默姝凝。 他闭眼冥想片刻,后背肩膀部位,顷刻间金光迸射。 一双巨大有力的金翅,惊艳地生长而出。 殇泽羽用力挥动几下,亮瞎人双眼的翅膀。 拥抱在一起,急速下坠的两人,就像踩到地面般,在空中稳妥下来。 相拥的两人,优雅地旋转着,深望着,激动着。 刚才,因担忧两人断藤之灾,脸色变得煞青的屠影鬼,被眼前玄妙的景象,吸引住了眼球。 他徒劳地抹着,脸上泛滥的水,不忘露出贪婪的本色。 一阵奢望后,他收好让人极其厌恶的表情,虚情假意地,道:“小姐、公子,你们还好吧?” 殇泽羽大声回道:“我们没事。” 话刚说完,他便朝屠影鬼的方向,顺手挥出一抹青绿灵光。 捆绑着图影鬼的藤蔓,缓速地继续延长。 不消半会工夫,几人差不多同时,落在了缥缈雾气的下方数米处,远离水雾飞溅的地面上。 屠影鬼露出,仿佛不耐烦的恼火状,迫不及待地,手舞足蹈,将缠绕身躯的藤枝,暴力撕扯取下。 随后,藤条宛如失去了生命力,急速往回收缩。 浑身湿透的屠影鬼,呆若木鸡的站立着。 倚生在殇泽羽后背,那双巨大的金色羽翅,随着“唰”的一声,便化作金粉残影,消失不见了。 殇泽羽赶紧放开,紧抱的默姝凝,脸上当即挂带着,害羞的青涩痕迹。 一束束明晃的阳光,穿透漂浮的云雾,照耀在飞舞的水汽颗粒上。 光芒被水雾折射分散,形成七彩的晶莹雾絮。 惊险的绝境下,竟呈现出一派,如梦似幻的美景。 暖和的奇妙彩雾,簇拥着这片,湿冷的陌生土地。 被削弱热度的太阳光,直射在默姝凝,冰雪般的脸蛋上,亦将她衬托得,宛如天仙。 待她定神后,欢欣鼓舞道:“泽羽哥哥,你的翅膀好神奇,光彩夺目,令人好生钦羡。 你是怎么练到,这般境界的呀?” 殇泽羽有难言之隐,便言简意赅,道:“这个······天机不可泄露。” 默姝凝调皮撒娇,道:“泽羽哥哥,你就告诉我嘛,我也想要学。” 殇泽羽关怀着默姝凝,道:“这可不是,想学就能学会的,所以,你就别去胡思乱想了。 赶紧生堆篝火,把你湿透的衣服,换下来烘烤干,免得着凉了。” 默姝凝心有不甘,嘟着嘴巴,失落道:“喔,好吧。” 她收敛了好奇心,朝屠影鬼使出,一个瞧不起的眼神。 默姝凝吆喝道:“屠影鬼,是不是泽羽哥哥,那双的金色羽翅,把你刺激到了? 为何你还无动于衷,傻愣站着,等受凉生病么? 赶紧去拾点干柴,生火烤衣服啊!” 屠影鬼杵着的湿漉漉身体上,不停地流淌着水滴。 他闻声后,登时醒悟,不再痴心妄想着,殇泽羽的神秘金翅。 他快语应答道:“好的小姐,属下这就去办。” 默姝凝显露不欢样,道:“真不知道,要你来有何用,一天到晚,总是无精打采的走神。 没被你拖后腿害死,已是万幸之极。” 默姝凝面朝着,远去的屠影鬼背影,嫌弃地谩骂起来。 第26章 挣脱封印囚牢 默姝凝和屠影鬼两个人,似乎无休止的吵闹,让殇泽羽感到,有点厌倦了。 他好心提示默姝凝,道:“好了,姝凝,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知书达理,何必跟一个下人,多作无谓的计较。 我看你,不时就说他几句,难道不觉得累吗?” 默姝凝嘟着小嘴,怒气冲冲地,望向屠影鬼的方位,也不正眼瞧一下殇泽羽。 她很生气道:“泽羽哥哥,你是不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我对他的此番态度,全是拜他往日所赐。 反正,我就是看不惯,他懒散成性,不懂变通的样子。” 殇泽羽也不知,怎么去劝解了,索性就沉默不语,在旁边守护着,任她自由发泄。 没过多时,屠影鬼抱着一大捆干柴,满意地回来了。 他在一片树荫凉爽的地方,生起堆取暖的柴火。 两位男子,就地脱下打湿的衣服,随意烘烤起来。 他们顺便穿上,做了防潮处理,包裹内的衣物。 作为女孩家的默姝凝,则观察着四周,找到一处非常隐蔽,僻静的地方,换穿随身携带的衣服去了。 不多久后,换好衣衫的默姝凝,美艳的悄然出现了。 殇泽羽和屠影鬼见到她,都目不转睛地,凝望着眼前,身穿全新紫色衣服,纤瘦苗条的娇美少女。 配合着默姝凝,写满骄傲的绯红脸蛋,她简直就是,一道百看不厌的靓丽景色。 默姝凝娇媚轻笑,明知故问道:“你们干嘛盯着我看?” 殇泽羽似露坏笑道:“我们为何看你,你应该心知肚明吧?” 默姝凝不好意思,转开了脸,道:“泽羽哥哥,你好讨厌!” 还未等殇泽羽接话,她又大胆道:“怎么样,我这身衣服,好看吧? 这是不久前,我娘亲手给我缝制的,说是作为,我十六岁的生辰礼物。 临走前,她特意让我带上,准备在我生日那天穿的。 可现在事发突然,便先换上它,提前感受一下,开心庆祝的气氛。” 默姝凝说完,在原地转了两圈,让身前的两位看官,瞧得更仔细彻底些。 默姝凝褪去薄纱衣裙,身穿紫色绣花轻装,呈现出全新的风格。 这时,留着齐眉及腰秀发,眉清目秀,面容娇俏的她,更显得成熟柔美,也愈加的吸引,旁边两人的目光。 玲珑翘突的少女身材,难免会让人,心思不定,甚至浮想联翩。 殇泽羽深情的看着默姝凝,心中再次升起,一阵强烈的护花爱意。 旁边的屠影鬼,见殇泽羽和默姝凝,互相交流感情状,顿时自觉起来。 他假装认真的照顾火堆,做好本职工作,以便让火苗,持续燃烧着。 当殇泽羽正聚精会神,沉醉地观摩欣赏,犹如艺术品般的默姝凝时,稍早前那熟悉的声音,再次以直接对喊的方式,于几人耳所能及的范围内,肆无忌惮地响起。 那人语气高傲,道:“看来,几位的确身手不凡,竟能逃过这断崖陷阱。 但你们别高兴得太早,能否过我这一关,再讨论接下来的事情,就得用真本事说话了。” 被突然惊醒的几人,显得慌不择乱。 他们赶紧四下搜寻着,神秘声音的来处。 殇泽羽随即祭起寒赤剑,做出戒备之势,以防对方的不明偷袭。 他满带蔑视,道:“阁下为何神出鬼没,不敢显露真身,以真面目示人?” 那不见人影的声音,大声喝啸道:“谁说我不敢露面?你小子满嘴胡言,看招!” 话音刚落,空中突然急促袭来,一阵透明的霸道气浪。 殇泽羽提前感知到危险,急忙推开了默姝凝。 他将剑身横挡在胸前,迎向奔来的冲击波。 幸亏聪慧的殇泽羽,预判情况及时得当,才未被这股急速袭来,不定方位的力量伤到。 不过,他在蛮横的冲击牵连下,却是被震退了,数米之远。 杂草丛生的地面,顺应划出两条,醒目的深壑,看起来尤为壮观惊魂。 一旁行动迟缓的屠影鬼,就不显得那么幸运了。 他硬是被巨大的力道,撞成人仰马翻之样,卧倒睡躺在地。 屠影鬼脸上的痛苦之色,随即显而易见。 只见他的口中,不断发出“哎哟”的叫喊声。 殇泽羽见状,嘴上不饶人地,怒道:“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若不因为你是主人,我们是拜访之客,不宜一来就兵戎相见,徒增仇恨。 那我今日,必定将此地,翻个底朝天,也要搜出你这个,虚张声势的小人来。” 殇泽羽急转身,对旁边二人,提醒道:“想必,对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接下来,肯定还有一场,在所难免的恶战。 为了预防伤及无辜,你们快躲到一边去。” 默姝凝脸上的焦虑之色,清晰可见,但她也只有干着急。 她担忧地问道:“泽羽哥哥,对方为什么,一来就这般刁难我们,还不敢现身出来?” 殇泽羽紧盯着前方情况,不敢有半分松懈。 殇泽羽道:“我也不知道,对方应该在试探,我们功底的深浅,看值不值得,帮我们的忙。 先别管这么多,等我见机行事,将当中缘由,弄个明白再说。” 对方见殇泽羽,追根寻底心切,当下便透露着,一见分晓之意。 那人语气生硬道:“既然,你那么想见到我,就不要后悔,所做的鲁莽决定。” 那厮语毕,突然之间,殇泽羽头顶上方,一个身穿洁白衣装,戴着银白色金属面具,遮住上半边脸,头发披散在后,留有两条鬓须的人,凌空悬浮出现了。 还未等殇泽羽,瞧看清楚对方,那人手握的白色扇子,已“哗”地一声展开。 紧接着,他飞速地朝殇泽羽,狂扇一阵疾风来。 但那并不是真正的风,而是跟先前那种气浪,有异曲同工之处。 只是,这次的力道,因为两人距离靠近的缘故,明显地更加快速猛烈。 殇泽羽下意识,举高手中之剑,横挡在头上面。 可他的膝盖,却在这股巨大的劲浪中,毫不留情地弯曲了。 他急忙做出反应,才呈现单膝跪地之状。 然而,对方却不给他,任何缓冲的机会。 那人接二连三地,挥展手中之扇,怂恿着一股股,遒劲狂啸的烈风,朝殇泽羽所在方位,势如破竹地冲袭来。 殇泽羽将头向上仰望,以观对方详情。 就在这一瞬间,疯狂剧烈的气浪群,让他脸上的血肉,顿时被挤压的,如薄纸般,紧贴在头部骨骼上。 他睁大的眼睛,也自然紧闭起来,无法开启分毫。 周围的粗细树木,姿态随风弯倒。 树体稍小的植株,登时就被拦腰折断。 柔弱的野花杂草,全都瘫软之状,平铺在地面。 处在那人正下方,位置中心处的花草,甚至被推压着,陷进软糯的泥土中。 枯枝败叶,萧瑟漫天。 飞沙走石,无情扫荡。 它们轮番演绎着,激战前的预热情景。 远处的默姝凝,手捏一把冷汗,愁容满面地,为殇泽羽祈祷。 殇泽羽坚强地适应着,这摧枯拉朽的风暴气浪。 他努力站起身子,并挺直腰身,在身体的周围,逐渐涌出大量灵力,构筑起一道,透明的防护屏障。 随即,他整个人不再那般受罪,脸上细嫩的肌肤,当即回到正常状态。 默姝凝见后,也稍改面庞的焦色,露出宽心的表情。 殇泽羽怒目圆睁,看着头顶的不速之客,似有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的冲动。 空中的嚣张之人,不再做无畏举动,做出如歇息的姿势,停下急速呼啸的扇子。 他嘴角微扬,抿起一抹邪笑,道:“小子,算你有点本事,看来,今天这场游戏,确是有得玩了。” 白衣遮面人,话音刚落,双眼跟着缓慢合上,口中悄无声息,不停开闭动弹着。 看样子,他是在念叨,某种咒语或口诀。 果然,刚等到殇泽羽,收起防护罩之时,那人灵巧的手中,就开始做复杂的引诀动作。 随着一声“封印囚牢”的呐喊,殇泽羽前后左右上下,六个位面,分别即刻浮现出,巨大的圆盘状,黄白色繁复纹理封印。 封印的表面,两两互相平行。 它们犹如巨大的盒子,圈围在一起。 把殇泽羽整个人,密不透风地,锁困在中央的空间内。 盒状封印阵诞生完毕,那人随即把眼睛,睁开到极限。 他从几丈高的地方,带满不可小觑的威势,俯视着殇泽羽。 他手中操作放射出,六个拖着尾流,如蝌蚪状的黄色光团,狂飞乱舞地,朝殇泽羽周围,六个候命的封印图案,穿插着吸附而去。 一切来得如此突然,让人应接不暇。 殇泽羽还在对刚才的一幕,表现出心有余悸时,他周围的几个光芒封印,便在同一时间内,向中心收拢压缩。 不出片刻,就把他挤压得手足受限,行动不便。 殇泽羽面红耳赤,呼吸的速度,也跟着加剧。 封印阵法,好似个缀着花案,虚空的方框架子,即将把殇泽羽,挤碾成人肉馅饼般。 殇泽羽用尽全力,把手臂双向撑开,希望能用最直接的体能招式,试图抵御住,封印光阵的六面合攻之势。 但他的异想天开,注定会成为,徒劳无功的抵抗。 因为,他的所有举动,早被心思缜密的白衣人,一览无余的监视着。 于是乎,占尽天机的白衣人,增加释放黄色光芒的强度。 继而,产生在殇泽羽身上,连锁的不良效应,便是封印光阵囚牢,更加不可理喻地,压缩体积范围。 殇泽羽满脸青筋暴露,貌似即将憋气而窒。 默姝凝见状,心急如焚,自然也无能为力。 她除了撕心裂肺的呐喊,也只有在心中,暗自默念祷告之语。 希望殇泽羽能爆发潜力,创造奇迹,奋起破牢,反败为胜。 当然,她也充分利用,多余的思维和精力,在心中悄然咒骂白衣人,最后落败而逃的结局。 默姝凝想雪中送炭,送出一声“坚持”,又怕适得其反,让殇泽羽散神分心。 屠影鬼虽面相呆滞,无所作为,却也是面色凝缩,焦躁地忧心着。 而悬浮在空的白衣人,看见如困兽之斗的殇泽羽,似乎也有所保留,略微泛起同情心。 他把欲致人死地的狠劲,稍许收掉些强度。 不过,他这心生怜悯,饶恕的大胆之举,让在死亡恐惧阴影下,准备拼个鱼死网破的殇泽羽,瞬时有机可乘。 但见殇泽羽甩臂怒震,以自身为中心,激射出强烈炫目的灵力辉光。 白衣人设下的囚牢封印,登时就跟碎裂的玻璃般,变成一片片,棱角参差不齐的碎块。 若干封印碎片,七零八落地,占据着周围的空间。 转眼之间,残破震裂的碎片,又分解成泡沫状的飘絮,游散于空中。 最后,都轻缓坠落在,生物凋敝的四周环境里。 看不见表情的白衣人,以及观战的默姝凝和屠影鬼,都被殇泽羽冲破封印,瞬间绽射的激光,照耀得紧闭双目,不敢直面瞧去。 待几人睁开眼眶,地面以及空中,飞落的雪花般残光碎点,竟让他们面带欢愉,惊讶着观看起来。 似乎全然忘记,此刻进行的胶着之战。 桀骜不驯的白衣人,在欣赏这绚丽光斑的同时,被殇泽羽挣脱枷锁后,气吞山河般的光波,冲击晃荡得失去平稳。 他已从高高在上,雾气缭绕的空中,踉跄地跌落下来。 第27章 冰封万里 在白衣人摇晃掉落而下,处于空中之时,已夺得主动权利的殇泽羽,突生反击之势,霎时便调整好,分崩离析的状态。 却不知何时,他灵活的双手,已环抱凝聚出一团巨大的,稍显暴戾气势,纯净的金色光芒。 随着殇泽羽发出一声,士气激昂的呐喊:“炼魂淬灵·驱金击杀”,他便将高举过头的金光球,竭力向地面猛砸而去。 顷刻之间,他所处一丈之内的地表,已呈土崩瓦解之势。 刺眼的暴烈金光,从猝然炸裂开的缝隙中,不断的汹涌溢出。 软土揭开后,其下的坚硬石材,有像竹笋般的东西,顶破石面而生。 一根······两根······三根······ 无数根尖锐锋利,手臂粗大的石头巨刺,像荆棘丛林一样,得到了强烈的催生。 它们从地面,连续不断的生长,变成藤条状的模样。 与此同时,“石藤”疯狂的快速堆叠,簇拥裹挟在一起。 扭曲旋转的若干“石藤”,在殇泽羽意念的控制下,有序编织成,牢笼状的结构。 垂落而下的白衣人,即将被紧实牢固地,囚困起来。 地面激变后,发出的轰隆声响,以及尘砾翻滚的混浊空气,让自顾不暇,还未落地的白衣人,霍然惊醒过来。 他急忙挥动着手中扇子,送出股股灵力,以免被殇泽羽操控的“石藤”,汇集成型时,将他如瓮中之鳖,困缚胁迫起来。 看似不堪一击的扇子,在处于下风的白衣人手中,依然挥洒自如,坚韧刚烈。 呼啸而出的劲风,带着排山倒海的威势,把那些交叉织就的石头坚牢,轻而易举就摧毁破坏掉。 拳头般大小的石块,像海绵似的,在汹涌翻腾的气浪中,东奔西窜地,到处凌乱洒落。 殇泽羽看到像雨滴般,多如牛毛的石块,似无头苍蝇状,朝默姝凝和屠影鬼,无情轰击砸去,便见机赶紧出力发招,右手朝正上方,迅疾甩出一掌。 一股半球状气浪,随即应运而生。 石块落下后,如撞到实体地面,纷纷在气体护罩外围,无序弹跳着。 最后,从气浪保护层外面,噼里啪啦的掉地。 待所有销毁的石头,全都落完在地后,竟堆起一道,差不多三尺左右高,以保护罩形状为模型,圆穹形的石墙。 不过,仔细一看,石墙更像是,守护几人的坚固围栏。 眼看殇泽羽势在必得,转危为安的局面,又被奸诈的白衣人,不费吹灰之力,扭转了过来。 本就得意洋洋的白衣人,此刻更加沾沾自喜。 他趁机猛烈反扑,着地瞬间,似落荒而逃状。 他赶紧选择有利位置,做好下一轮,进攻的态势。 殇泽羽见势不妙,手中依旧紧握法诀,聚精会神戒备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他只看到了,一股黄色游光的出现,白衣人已飞向不远处,一条平行悬崖面而生的小河上空,再次悬浮停留住。 白衣人脸上的傲慢不羁,继续得以招摇显摆,口中渐显废话连篇。 他心有不甘,道:“虽说,今天遇到你这个,有点难缠的家伙,但我只想问下,你该不会,就这点能耐吧? 现在,我可要动真格了,是否准备好了接招?” 对着水面上方,出言不逊的白衣人,殇泽羽亦不甘示弱。 他对白衣人喊道:“阁下有什么招数,都尽管使出来,在下拭目以待。” 白衣人装作淡定,貌似有点,不想理睬殇泽羽的意思。 但见他拿着手中之扇,在虚空胡乱比划,像用笔在空中写字般。 不过,自然看不到,任何字迹的出现。 接下来的瞬间,小河中的水流,膨胀似的急速增高。 整个液态的河面,愣是被生生抬高了数十米。 泛着纯白色的水花,轰隆升起的水面,刚好接触到白衣人脚底。 躁动的暴涨水体,和绵柔的云雾,相辅相成。 短时间内,一道沿着河流轮廓,高耸而起,宽十余米的水墙,在殇泽羽几人面前,惊天动地的,霍然生成。 压顶的厚实云雾,往两头无限伸展,加上矗立着的悬崖峭壁,还有脚下绵延的广阔土地,形成了一个,天然奇特的巨型方框通道。 那种摇摇欲坠,仿佛天要塌下来的感觉,让殇泽羽三人,神魂开始飘忽不定。 就在几人瞠目结舌间,白衣人已完成引水操作。 只见到,朝向殇泽羽的水墙侧面,突现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仿佛有无穷的力量,吸纳着侧面周围的水,往其中心的空洞,拉扯推挤进去。 此刻,白衣人口中,念出咒语道:“天地万物,以水为根,波涛重塑,非死即生!” 顷刻间,不断吸收流水的中心漩涡,忽变出一个符文状图案。 随后,符案溶解在,空洞的漩涡内壁。 紧接着,漩涡里面的水流,就跟决堤似的,立刻调转流动方向,以喷泉的形状,全速射向殇泽羽三人。 迎面而来的猛烈水柱,在水墙中海量水源的供给下,好像会永无止境的激射。 殇泽羽虽早做好应急预案,可他心头,依然登时一紧。 他晃动不安的表情,生动诠释着,愤懑不平的难安心绪。 殇泽羽带着满脸的严肃神色,手中快速作引精妙法诀。 他在嘴里念着口诀,道:“融魂驭水·凝冻冰封!” 受白衣人控制,输送出的直射激涌之流,在殇泽羽手中,掠出一团蓝色光芒后,好像被急速降低的温度,给冻结住了。 飞淌而出的水柱,伴着毕剥作响的清脆音,从最前端的部分,依次往水墙方位,全都硬化成了,透明的坚冰之状。 那清爽悦耳的脆响,似乎在欢迎着,这件冰雕艺术品的诞生。 接下来,殇泽羽并未就此罢休。 他两手持续释放出,大量精纯的蓝色灵力。 吸收掉灵光的冰柱结构,往水墙侧面部位,持续凝结推移。 不断发出威力的冰体,当触碰到河流抬升的水墙后,水墙顿时也被冰冷的温降感染。 刹那间,如万里长城般的水墙,以速冻的圆柱冰体为起点,往其看不见尾部的两头终端,快速固化而去。 不消半会,缓缓涌动的活水之墙,就幻化为一条,绵延无疆的冰冻之物。 先前天空中,繁盛的浮游雾气,也像被下方的巨型冰封水体,完全收服吸纳。 晴朗无限的沁蓝碧穹,终于再次露出来了。 横卧在地的恐怖冰墙,将周围温度尽数冰凝。 附近几丈距离之内,所有的植物和地表,皆在冰度的气温中,萃结出一层晶屑奇观。 驻足观看战况的默屠二人,也在这宛如寒冬时节的处境下,浑身变得不受控制,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两人冷得瑟瑟发抖,面状苍白如灰。 雾霾溃散后的幽蓝苍穹中,充盈明媚的阳光,倾泻而下。 冰封水体受其滋润,晶莹剔透,光芒闪烁。 从高空看下去,简直就是一条,横躺千丈河谷,雄浑的透明冰龙。 凌空而立的白衣人,只觉得眼见之处的景观,宛如来自天人的壮举。 他在观赏之余,倒没忘继续画符作印,再次使出同样的,“封印囚牢”招数。 他用无数个,连续相接的黄白色封印,将化身完成的绵长冰龙,上下左右四面,五花大绑地,束拢收揽住。 白衣人此举,也许是在想,待巨长冰体稳固后,好另寻他法,发起反击。 抑或将其,融化成汪洋大水,再如法炮制,对殇泽羽继续发难。 白衣人的这些举动,出人意料,也别出心裁。 他站立于冰体上方一面,只将扇子轻轻向上一提。 也不知道哪来的无穷力量,整个瘫倒在地的冰龙之体,像被某个天地巨人拽起,缓慢脱离重力的牵绊。 只见冰冻水体,不可思议地,在震耳欲聋的沉闷杂响中,竟悬浮着上飘起来! 白衣人随即面带邪笑,像在宣布着,已掌控斗战全局。 或许,在他的心中,暗自认为,殇泽羽绝无还手之力。 但是,殇泽羽岂会坐以待毙,任凭嚣张的白衣人,继续胡搅蛮缠。 他在白衣人,提升封缚冰体之时,右手虚空使劲一握。 随着一声叱咤云霄的震吼,串接的封印群,加固的冰冻水体,就从中间部位,朝左右两方,噼里啪啦的炸裂开。 一股清冷的气浪,赫然推送而至。 雄浑的冰墙坍塌后,不计其数的碎块,崩垮摔落在地。 它们在骄阳的添彩下,显得璀璨夺目。 脚底失去支撑点的白衣人,还未亲手领教到,殇泽羽无限的灵力,便随着碎落的寒冷冰块,一起坠落滚下。 此刻,他愣是完全没料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可怕事实。 他目中无人的过分自信,让其体会到了,自食恶果的滋味。 冰龙炸碎,化为乌有。 周围的沁冷温度,也有所缓升。 默姝凝和屠影鬼,浑身感觉到了,暖和气流的存在。 他们自觉经脉激活,面色变得红润起来,精神也恢复如初。 待两人精气神还原后,竟一致脱口而出,对殇泽羽称赞道:“真厉害。” 接下来的瞬间,默姝凝满带不喜之色,向屠影鬼顿生恼火,道:“谁让你学我说话的?” 屠影鬼一脸茫然,完全没想到,此种胜负难分,僵持对决的危险情况下,默姝凝依然还是,娇惯的大小姐脾气。 殇泽羽见到,两个仿佛永远都心生罅隙,斗气不休的人,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欢喜之意。 但他依然保持抗敌之状,没有丝毫的放松警惕。 白衣人几次三番的远攻,让殇泽羽摸清了对方的底子。 那人几乎总是,跟他保持该有的距离,恐怕就是因为,担心掩面的道具,被击破后露出真容来。 而今,白衣人应该是,由于过度消耗实力,便像断翅蜻蜓一样,跌向此时的,水已被全部凝结成冰体的河床。 他在恼羞成怒间,更显得破绽百出。 殇泽羽想趁热打铁,想进一步教训下,自恃清高的白衣人。 因此,他已化作疾风般,挪位到那人跌落下方,同一直线的河床处,准备跟他来个迎面痛击。 云开雾散后,殇泽羽觉得神清气爽,如虎添翼。 在白衣人即将落至地面时,殇泽羽腿蹬落地的冰块,借助硬物的顶撑,纵跃腾空升起。 他升空的速度,快如闪电,以致于能看见,空气扭曲的透明波动。 在殇泽羽和白衣人,马上正面相撞时,此时面朝向下的白衣人,灵醒地伸出双手,抵挡在下方。 他借助着,殇泽羽雷霆之势的威力,竟厚颜无耻地,再次反弹跃空,随后调正丑态百出的姿势。 但已如垂暮之际的白衣人,不出片刻,就没有了多余气力,让自身悬浮在空。 故而,在殇泽羽回落河谷地面时,他也跟着自由落体,缓沉下降。 殇泽羽看着大势已去,垂落而下的白衣人,故意移开身体位置。 他脸上挂着轻松的表情,“恭候”对方的莅临。 第28章 老友重逢 见殇泽羽此刻胜券在握,躲藏在远处的默姝凝和屠影鬼,都现身跑出来,帮着他增加气势。 屠影鬼则更显心急,跑到殇泽羽身边,道:“公子,你先休息会儿,让属下来对付,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 屠影鬼说完,挽起袖口,左右跳跃着,似在摆弄攻势,为自己壮胆。 他挡在殇泽羽前方,等待白衣人送上门来。 殇泽羽怔然愣住,两眼盯紧着屠影鬼,出于关怀,问道:“你行不行?” 殇泽羽话音刚落,屠影鬼突然幻变身体,用数倍于殇泽羽的体型,站立在地面。 与其说,屠影鬼在表现自己实力,还不如说,是在抢殇泽羽的威风。 他满脸轻浮,道:“公子请放心,举手投足的小事而已,属下绝对可以应付。” 默姝凝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到稍微靠近,干涸河床的位置,替殇泽羽打抱不平。 她双手叉腰,小嘴上翘,生气道:“屠影鬼,你可真是臭不要脸,看着像帮泽羽哥哥的忙,实际却在打马后炮,捡便宜想收拾圆场。 你这招一举两得,真是无耻至极!” 见屠影鬼异化身体后,白衣人惶恐不断。 他故意飘摇缓落,似乎在拖延时间。 他忽然觉得,被几人这般轻藐对待,遂陡增满腔怒怨。 当他准备宣泄时,两眼却直溜地,望向娇柔多姿的默姝凝。 白衣人像被默姝凝,吸取了所有精力,即时像石头般,重落而下。 他正好掉在,被数落得体无完肤,身躯巨大屠影鬼的面前。 本就满脸委屈的屠影鬼,见到面前百般刁难的白衣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舞重拳出击。 还在顾看默姝凝的白衣人,一个不留神,就被屠影鬼的拳头,击打在正面上。 若不是他及时用扇子,挡消些拳击的力度,恐怕此时,已是鼻青脸肿,鲜血横流了。 虽然,那人躲过致命的轰击,往后退出数米之远,不过,屠影鬼霸道的一击,也顺便击碎了,他的半掩面具。 屠影鬼也因此,得意地开怀大笑起来。 眼见自己心爱的面具被毁,白衣人摸到嘴边的一丝血迹,貌似已处丧心病狂之状。 他杀气腾腾的气势,足以毁天灭地。 他已无心,再去偷瞄,绝世美貌的默姝凝。 他瞬间就变得,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准备拼命还击。 白衣人先前所携带的,优柔寡断的感觉,淡然全无。 他的激动反应,也刚好证实了,殇泽羽之前猜想白衣人,怕面具被弄坏的推测。 因为,在刚才的对阵过程中,他始终跟殇泽羽,保持一段有效距离,进行对战。 只见白衣人快速引诀聚气,在身体周围,制造出无数个,千奇百怪的符印。 那呼天唤地的阵势,简直就像要把殇泽羽,碾碎成粉末般。 蒙面器具损毁后,白衣人终露真容。 正当千钧一发之时,默姝凝突然放大声音,冲那人咆哮道:“给我住手,风浔!” 他听见娇柔的默姝凝,略显粗犷野蛮的吼叫,不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厌倦色彩,反而像在用,求之不得的眼神,来以作回应。 白衣人倏地恭维停下,手中摇甩的扇子,朝默姝凝笑意盈然。 他直视片刻后,又翻脸无情般,祭起如装饰的扇子,继续狐假虎威。 看样子,他似在逞强好胜,准备再放大招。 不过,他所做的这一切,好像是有意为之。 他故作出耍帅的姿态,以便吸引貌美如花的默姝凝,垂怜般的关注。 默姝凝看见白衣人风浔,居然想再使用,徒劳无功的顽抗,当下又怒火冲天。 默姝凝向他不留情面,叫喊道:“你小子到底有完没完!把姐姐说的话,当做耳旁风,是不是? 还得想再找一顿,丰盛的苦痛来吃吗?” 风浔听闻默姝凝说话的语气,竟显得此般名正言顺,丝毫不作退让。 于是,他怔地停下,手中跃跃欲试的举动。 其脸上认真的表情,也突然严肃茫然起来。 风浔眼神迷糊着,仔细想了半会,似乎记起了某些往事。 他嬉皮笑脸,满不正经地,挑逗着默姝凝。 风浔道:“敢问,这位肤白貌美的小妞,是谁呀?” 听见风浔如此轻率的挑衅,殇泽羽三人,居然全都感同身受,皆做出满脸凶恶状,双手也用力比划着。 他们明显是想,准备好生惩罚一番,口不择言的风浔。 风浔见状,顿时吓得再举扇子,小心提防着。 这时候,默姝凝快人先语,道:“我看,风浔你是在荒山野岭,住得太久了,脑子进水生锈,不好使了吧? 竟然连本小姐是谁,都记不起来了,简直就是讨打!” 处于往事回忆边缘的风浔,茅塞顿开地,展露惊喜之色。 或许,他刚才就已认出,面前正直青涩年龄,呆萌无限的美少女。 只是,他假装糊涂,企图把无聊的时间,用东拉西扯的行动,来打发消磨掉。 风浔晕开疑惑不解的表情,像跟分别多年的旧友相会般,惊讶且激动。 他欢喜道:“原来是你啊,默姝凝!难怪我总觉得,有那么点眼熟。” 默姝凝双手叉腰,带着满脸不欢的小表情,做出懒得理会的模样。 半晌后,她嘟着樱桃小嘴,道:“少跟我惺惺作态,你是故意拐弯抹角,找茬生事,不想给本小姐面子吧?” 风浔随即满脸奸笑,谄媚而道:“看你说的什么话,你可是睦悠城主府,位高权尊的千金大小姐。 我一个身份卑微的鄙人,怎么敢对你,有不恭敬的行为呢? 别说不给你面子,若知道是你大驾光临,我肯定预备好八抬大轿,恭候你的到来。” 默姝凝斜眼看着风浔,用嘴角的不屑之意,来抒发出心中的鄙视。 她打击着风浔,道:“得了吧,看你口是心非的样子,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你如果真有这样的好心,又怎会在我们,遭遇悬崖陷阱后,还落井下石,跟泽羽哥哥,大打出手?” 默姝凝话中的介绍,让风浔当即转移开话题。 他好奇问道:“你说这位兄台,是你的哥哥?” 风浔捋了捋凌乱的发梢,还未等到默姝凝,回答他的问题,就急不可耐,双手抱拳,紧握扇子,面向殇泽羽。 他笑着请教道:“刚才的打斗,纯属误会。 多有得罪,还望兄台莫怪。 在下风浔,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虽说之前,风浔用比武论英雄的待客方式,来迎接远道拜访的殇泽羽,但殇泽羽却不计前嫌,微笑着还之以礼。 殇泽羽客气道:“在下殇泽羽,擅闯贵地,实属无奈,请多包涵。” 风浔随手轻挥,带着主人的架势,颇有风范。 风浔道:“羽兄哪里话,是在下冒犯在先,给你们徒增不愉快了。” 殇泽羽持续笑着,不再跟风浔互相自责。 殇泽羽转换思绪,道:“看刚才姝凝跟阁下对话,表现得甚是熟悉,在下倒是没想到,你们竟是故友重逢,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风浔高抬起骄傲的头颈,自满道:“是啊,我跟姝凝小丫头,自小就认识······” 默姝凝果断插嘴,阻止风浔继续吹嘘。 她面色难看,道:“什么丫头大,丫头小的,你小子死性不改,没有规矩! 多年未见,皮又痒了,想欠揍是吗?” 接着,她举起右手,作出扇巴掌的举动,准备跟风浔立即打去。 风浔赶紧举起双手,挡在身体前方,一尺左右的位置。 他口中示弱道:“默大小姐,我知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动粗,行不行?” 默姝凝神情认真,教育着风浔,道:“那你可得给本小姐记住,以后再跟我胡言乱语,小心让你,有吃不完的苦头! 还有,我既然叫泽羽哥哥,因此,他也是你的兄长。 你必须对他,保持万分的尊敬和服从。 你若是再敢做出,故意冒犯的无理行举,后果可不就只是,今天这么敷衍简单了,懂了吗?” 风浔笑开了怀,非常有礼貌地弯着腰,做出屈从的模样。 风浔开心笑道:“记住啦,我的姝凝······姐。” 默姝凝拍着风浔的肩膀,并未留意到,他拖延而出的“姐”字,却还做出一副,很在理的姿势。 默姝凝欣笑道:“嗯,乖,起来吧。” 风浔趁着面朝地之际,轻浮地悄声自语道:“切,真不害臊······” 默姝凝登时揪住,风浔白皙稚嫩的耳朵,带着净是不满的怒意。 她从紧咬的牙齿缝隙间,透出威胁的话语,道:“你说什么?有种再大声说一遍! 劝你别自作聪明,以为我没听见那般。 告诉你,刚才你好像不乐意,叫我做姐的时候,就想对你动手惩罚的。 谁知,你却这等不识抬举,得寸进尺。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来着吗?” 风浔面容扭曲着,大声地说出,也不知是真心话,还是头脑失衡后,救急的语言。 风浔道:“啊啊啊······我是说,姝凝姐风姿绝貌,秀美无双,倾国倾城,宛如鲜花!” 默姝凝甩开风浔的耳朵,温柔的笑着,道:“算你小子识相,知道说些奉承的话,来替自己赎罪。” 说完,她指着在烈日燥温下,刚才殇风二人大战,造成的冰块融化后,渐渐上涨水势的河床。 默姝凝转身对着风浔,道:“我们都站这么久了,还不邀请我们,去你家里歇息吗? 难道,想拒我们于千里之外? 或者说,等咱们淹死在这河里?” 风浔端正姿势,左手放于背后,右手伸出作欢迎状。 他开颜醒悟,道:“你不给我提醒,我还真犯傻,给忘记了。 各位这边请,那乾秀峰之下,便是在下的住所。” 风浔边说着,边用的纤细手掌,指向和殇泽羽几人,坠落而下的悬崖,隔空相望的小河对岸边,那座巍峨挺拔,郁郁葱葱,雄浑霸气的峻峭山峰。 殇泽羽对风浔,做出客气的回礼后,就和默姝凝一起,在湍急的流水中,先行往乾秀峰走去。 现场就剩下,还未变回原形的屠影鬼,和一头雾水的风浔,在原地尴尬对望着。 风浔警醒抬起头,看向屠影鬼异样的脸。 只见屠影鬼那双,巨大畸形的臂膀,忽然动弹两下。 风浔顿时吓得,赶紧举起手中之扇,作防御状。 正当风浔,以为目光零散的屠影鬼,想朝他动手时,却听见眼前,这个怪物般的巨人,双手抱拳,客气道:“屠影鬼,有礼了。” 风浔舒缓紧张的气息,收起高举的扇子,摇头苦笑一下。 两人快步跟上前去,追赶着先走开的殇默二人。 第29章 长者已西去 灵气涌动的小河,从乾秀峰和瀑布断崖,中间的空旷平坦,一望无际的地面,撕裂般穿插而过。 高耸入云的乾秀峰,离清雅的小河边,大概有一里左右的距离。 四人来到了,直插云霄,仙雾环绕的山峰,很近的位置。 只见前方峰底的结构,是一块百余米高,数百米宽的整块石头。 石头在离地面,五丈左右处,其下方的部分,全都向内天然凹陷进去,形成个很大空间的洞穴。 殇泽羽恍惚望去,那洞**部,似乎有人居住。 在浑然一体的石洞门口,竟装有木质雕花,门窗之类的建筑。 石洞外面的地盘,也被打理得很干净,很富有人性化。 可以看出,住在此地的人,生活品味,很朴素淡雅,绝不是庸俗之辈。 宽敞的石板大路,笔直延伸到洞穴。 路旁的草木盆栽,隔三叉五地,整齐罗列摆放着。 清静温馨的氛围,鸟语花香的环境,还设有别院菜地,等日常配置。 这里的样貌,就像在天地间,开辟出一块,绝世高尚的佳土。 完全就是隐居人士,理想的栖息之地。 默姝凝看着,隐藏于山水之间的洞府,跳跃着奔跑前去,想探究其中的奥秘。 风浔见状摇头,显得沉稳老练,笑着道:“姝凝这丫头,还是当初的孩子样,真是一点都没改变。” 殇泽羽看到默姝凝,稍有远去的背影,对风浔浅笑道:“浔兄说的是,虽然我跟她相识短暂,但她的性格脾气,我已了解得八九不离十。 怎么说好呢,反正就是,让人捉摸不透。” 风浔好奇着,打听问道:“羽兄说跟她相识不久,那你们俩,是怎么遇见的呢?” 殇泽羽轻描淡写,却又不失礼貌道:“机缘恰逢,偶然相遇。” 风浔略带沉闷神色,追问道:“那你们,前来如此生僻之地,所为何事?” 殇泽羽刚准备回答风浔,却听见默姝凝,在前方跳着招手,抑制不住心中的开心劲。 她用清亮的嗓子,喊道:“泽羽哥哥,你们快来呀,这里的风景,实在是美妙,真的太好玩啦!” 殇泽羽向默姝凝,大声道:“稍等片刻,这就来了。” 说完,他继续跟风浔道:“恕在下冒昧,想问阁下,是否认识风绝痕前辈?” 风浔怔住一下,面容凝结后,慎言道:“他是我的父亲,羽兄怎会知道,我爹的名字?” 殇泽羽没注意到,风浔警觉的表情。 他依然微笑着,直白道:“实不相瞒,我们此次前来,正是有求于前辈。” 风浔快速接话,道:“那还真是巧了,父亲已命我,在此等候多时,就待各位的到来。 却没想到,咱们会用这种,不打不相识的方式遇见,实在深感遗憾。” 风浔脸偏向旁边,虽说有悔过之意,但脸上却若隐若现,划过一丝轻微的,难以言喻的奸佞之笑。 默姝凝继续跳跃着,召唤几人道:“你们真是好慢啊,走快点行不行呀?” 正当风浔回头,准备叫屠影鬼跟上时,却见他不知何时,已恢复成常人的原貌。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着实让风浔,震惊不小。 片刻疑顿后,风浔打趣着,道:“这位仁兄的百变之身,让人好生佩服。刚才还是泰然状态,现在却原样如初。” 殇泽羽听风浔,这么一调侃,也跟着回头看去。 但他满脸的疑惑,取代了本该因见到屠影鬼,自如地控制身形,所带来的欢喜。 几人你顾我看,各思其想。 不觉间,他们就来到了,默姝凝所站的地方。 刚才还欢欣鼓舞的默姝凝,此刻的脸色,忽变得冰冷。 她目不离体地,盯着正往她的方向走来,逐渐接近的殇泽羽三人。 不知是她等的不耐烦,还是无所事事间,想起了某些未解的谜,便质问着风浔,道:“风浔,你住在此地,为何之前,我们却在那么远的地方,听到你的废话声音?” 风浔装模作样,坏笑道:“什么废话不废话,说得多难听。 那可是我刚学的,千里传音之术。 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就你那怂样,能学会千里传音?老实给我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默姝凝嘲讽着风浔,并作出欲动手打人之举。 油嘴滑舌的风浔,提防着默姝凝,道:“你别打人,我说就是······ 其实,那是利用符印之术,在入口处的位置,安设的一种预警手段。 当有人进入符咒范围内时,就会触发预先埋设的话音机关。 随后,就会凭空出现,你们所遇到的奇特场景。” “看你也不像说谎的样子,暂且就放过你吧。但下不为例,若再故弄玄虚,本小姐绝不留情!” 默姝凝傲娇地说完,继续欣赏着,浑然天成的洞穴小屋。 屠影鬼露出放松的神态,他此时应该在庆幸,终于有人替他挨骂,可以好生的安静一番了。 风浔前去推开门,准备指引几人,进屋休息。 这时,默姝凝却问道:“对了,风浔,你爹呢? 为何派你来接应我们,却不见他本人?” 风浔眼神恍惚着,道:“我爹啊,他忙着呢,没工夫来迎接你。 各位还是先请进屋,稍作休息吧。 等放松心情后,再接着继续探讨,羽兄所提到的,找我父亲之事。” 在多日荒郊野外生活后,早已奔波劳累的殇泽羽几人,终于看见面前,有屋舍可居,都把开心的表情,乐意地挂在各自脸上。 处于石崖洞穴下方,精巧别致的小屋,其独特的构造,让人一饱眼福。 透凉的清风环绕,令人不觉心旷神怡。 远处蓝天白云的苍穹下,遍地满布的青山绿水,断崖飞悬的千尺之瀑,偶尔翱翔的三两鹤群,构成的天然画面,简直美不胜收。 此处虽为郊野地貌,但在外景的环抱修饰中,即便略显荒芜悠远,却不失浓郁的雅调。 哪怕不是完全的隔绝仙境,但在末日恐慌的逼近下,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宝地。 屠影鬼张望着周围环境,奇怪地发话道:“我以前在此住过多年,怎么就没发现,这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 屠影鬼问话间,他好奇的眼神,跟殇泽羽隔空交汇。 当他看到,殇泽羽闭口轻摇着头,有所示意后,便顿时止住不言了。 正在推门邀客,进屋歇息的风浔,被开门的“吱嘎”声,扰乱了清楚的听觉。 他循着屠影鬼的话音,问道:“兄台刚才说什么?” 殇泽羽呵笑着,随口乱言道:“他说浔兄的贵地之景,实在让他终身难忘。” 风浔回应着欢笑,信以为真。 他谦逊道:“兄台真是高看了,穷山僻壤,不足挂齿。” 精致框架的房门,被风浔推开后,一股浓烈的沁鼻气息,随即迎面吸入,众人的鼻腔内。 在宽阔的崖穴撑挡下,里屋的内饰装潢,跟一般的农家屋舍,看起来虽相差无几,却又略微夹杂着,尊贵奢华的气派。 名贵的楠木家具,精美的青瓷玉器,随处可见,多不胜数。 也由此看出,当年屠影鬼打家劫舍的时候,定是搜刮了,不少民间的财物和珍宝。 后来,在风绝痕以城主府,作为交换的条件下,他自然是不屑带走,这些不起眼的身外之物。 毕竟,偌大的城主府,肯定有花不完的金银财宝,他岂会在意这点宝物。 故而,他便将它们遗留下来,也算是回敬一下,风绝痕的慷慨之举。 只是,风绝痕将财宝,都转移到了此地,并非任其摆放在,屠影鬼之前呆的山寨里。 洞**观赏用的奇花异草,点燃了稍显清冷的环境。 在宽广的大堂之中,醒目地摆着一块牌位。 只是,在强光照射下,初来此地的殇泽羽几人,并未看仔细上面的字迹。 直到风浔,让几人上座,方便看茶,拉近距离时,众人才看清了,那块沾染岁月的灰尘,有点凄凉的牌位。 上面赫然镌刻着,几个惊骇的大字:先父风绝痕之位! 那块如假包换的灵位牌,以突如其来的方式,映入殇泽羽几人眼帘。 殇泽羽和默姝凝,登时仿佛受到了,难以承受的打击般。 他们面色发懵,怔然呆滞着。 几人目不移光,注视许久。 他们断不敢相信,眼前的布局,是真实的。 当他们再转头,看向风浔习以为常,经久衰淡的坦荡表情后,心中繁复的疑虑,也被彻底证实开来。 默姝凝绷拉着脸皮,伤心难过的表情,顿时不忍出现。 她的樱桃小嘴,张开成最大程度。 默姝凝诧异难信地,问道:“风浔,你爹他······” 见风浔未及时作答,默姝凝难以控制,内心激动的情绪。 她失落地补充道:“看来,我们来迟了一步。没想到那年一别,竟是和他的最后见面。” 风浔语气低沉,道:“没错,你们所看见的,正是我爹的灵位。 他其实已去世多年,临走前,吩咐我留守看护此地。 希望能等到,有朝一日,故人的到访。 果然,被他老人家言中了,我终于盼来了你们。 如此一来,也不枉我这些年,孤独无依的守候了。” 风浔强忍痛楚讲完,虽发出哭泣的碎声,可他的面色,却平淡至极,毫无悲伤的痕迹。 默姝凝强忍不哭,靠过去风浔身旁。 她伸出白嫩的手,轻拍他的后背,温柔地安抚他。 默姝凝道:“你别太难过了,我们这不是,来陪你了嘛。” 风浔停下抽泣声,脸上寻常无异。 完全看不出来,他有一丝忧愁的迹象。 风浔抿嘴一笑,欣慰道:“谢谢你,姝凝。” 殇泽羽看着倾心的默姝凝,跟眼前潇洒不羁,风度翩然的风浔,竟如此亲密,心中不觉涌出一股,像被别人横刀夺爱的感觉。 虽然,他极不情愿,看见此天人永隔的场景,更不想见到,所“爱”之人,弃他于不顾,可他也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表示或举动。 直到看似冷酷无情的屠影鬼,沉默静声走到风浔旁边,同样也用手,去抚摸风浔的肩膀,表示安慰的样子时,殇泽羽才如释重负。 殇泽羽面容平淡,道:“风浔兄弟,能否告知在下,令尊是怎么离世的?” 风浔“抽噎”着,道:“那年,我爹带着我和娘,一行三人,离开城主府,找到这处神奇的地方,准备安居乐业的过日子。 也许是水土不服的原因,没过多久时日,我娘便突然大病一场。 接着,她的身体状况,便日趋愈下,不出半年时间,就与世长辞了。” 风浔说到此处,眼角竟滚落几滴热泪。 泪痕残留在,他英俊勃发的脸上,让人看到后,好不心疼。 片刻后,风浔抹去泪珠,继续淡然无奇道:“我爹跟我娘,恩爱至深。 在我娘辞世后,他变得郁郁寡欢,频繁的心情低落,烦闷惆怅。 没过几年的岁月,也因相思之痛,含泪逝去。 不过,还好我爹在去世之前,教会我所有符文咒印,勘探风水八卦等秘法。 以致于,他老人家毕生的真学,得以留传。 他还将这把浮生扇,传授给我,作为保命之用。 从那之后,我便独自在此,坚守多年。 直到如今各位的光临,才令此地新颜焕发,蓬荜生辉。” 风浔顺畅地说完,没再看见任何一滴泪花,从他神采飞扬的眼眶中,感慨万千地升起。 第30章 表明来意 对于风浔判若两人的奇怪表现,屠影鬼和默姝凝,全然无知。 殇泽羽虽觉捉摸不透,但也没去乱加猜忌。 毕竟,失去双亲,并非儿戏。 若是为了欺瞒别人,而编撰成故事来讲,便是大不敬之罪过。 假如,因为风浔的片面表现,而惊扰触怒了先灵,哪怕前辈的在天之灵,不作怪罪和责备,怕是也难摆脱,有小人之举的嫌疑。 于情于理,更是过意不去。 因此,殇泽羽对这位可怜的少年,继续表示出同情。 殇泽羽道:“怪不得之前,你说跟姝凝,从小就认识。 我差点忘记了,姝凝的娘亲曾提过,你们小时候,同在一起待过几年时间。” 风浔眼神呆滞,道:“是的,多年不见,我差点没认出她来,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殇泽羽道:“风浔兄弟,看开点,俗话说往事不堪回首,你就别再忧心,去想那些痛苦的记忆了。” 殇泽羽慰藉完,反而情不自禁地,黯然神伤起来。 也许,他是想到了,在场的默姝凝和自己,都有着类似的经历,因此,不觉感同身受罢了。 默姝凝故意歪扭着头,瞪大那双水灵的眼眸,露出开心的欢愉之情,朝风浔迎面杵看去。 她语气干脆,道:“对呀,风浔,想想我们小时候,快乐玩耍的光阴。 再加上,我们现在又别后重聚,这些美好的画面,应该可以抚平,你受伤的小心灵了吧?” 风浔在默姝凝的劝导中,不出半会,就豁然开朗,灿烂的笑起来。 默姝凝也如影随形,跟着笑颜逐开。 屠影鬼看向,满脸凝容的殇泽羽,不敢轻举妄动,一起随波逐流喜笑。 直到殇泽羽,受到默姝凝开怀的影响,消退些因醋意大发,而升起的幼稚想法时,几人才全都你顾我看,欢声笑语着。 殇泽羽心情开朗,对风浔道:“既然不能改变,既成的悲伤过去,那我们就掌控,未定的宏图将来。 也好让更多的亲人,在我们的陪伴下,安康长寿,太平无忧。 使他们不再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过早就离我们而去。” 看似城府颇深的风浔,听殇泽羽这么一说,突然收起了微笑。 他神情迷蒙,道:“羽兄此话,言外之意是?” 此刻,几人皆收住笑脸,先前冷清的氛围,好不容易开始喧闹着,又再次变得,停滞冰冷了。 和谐融洽的情景,也跟着破灭溃散。 殇泽羽怔然半会,含笑答道:“先前,浔兄都说你父亲,已提早预知情况,让你等候来客多时,而我们现已前来,还有所相求,自然就是为了此事。” 风浔开怀以道:“既然羽兄有要事相议,那你们几位,且先坐会儿。 我去泡几杯茶水来,等下再慢慢细说。 各位别太拘束了,都且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看待就行。” 风浔招呼完几人,便转身准备去沏茶。 默姝凝突然拦住风浔,并拉他好生坐下。 她又贴心地,牵着殇泽羽入座,完全像此地主人似的。 默姝凝满脸任性,道:“你们商谈正事,才是最要紧的,端茶倒水这等小事,就让我来做吧。” 殇泽羽和风浔听后,相视而笑,做出无奈的同意表情,都在椅子上听话坐着。 屠影鬼见默姝凝,准备去干粗活,便憨厚的自荐起来。 屠影鬼道:“公子,你们既要议谈事务,那属下在此,也是多余的,就去帮小姐的忙吧。” 默姝凝即刻搭话,道:“别,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我自己随心所欲多好,你去了反而增添麻烦。 你自个儿找块地方,安静待着即可。” 默姝凝面无表情,前伸手作阻止样,继而又笑着往灶房走去。 屠影鬼不敢不从,找个靠角落的椅子,一起坐了下来。 随后,几人面目相觑,融进大笑之中。 刚才的凝重气息,一扫而光。 这处幽僻的洞穴奇屋,再次生机勃勃,涌荡出一派,祥和安宁的景象。 在默姝凝前去张罗茶水后,风浔客气地,作礼道:“羽兄,你请说吧。” 殇泽羽回以笑脸,道:“此次我们几人,前来叨扰浔兄,是因为欲魔重生之事,想必你也早有所耳闻吧?” 风浔面带慎重,道:“关于这件事,我爹跟我提过。 他之所让我留在此地,就是为了等候,有缘的救世之人前来。 我好尽一切可能,给他们提供,所需求的帮助。 而放眼普天之下,能担此重任的,恐怕也只有,上苍眷顾的城主府,才会有此等人才诞出。 但却根本没计料到,等来的竟是,默姝凝这丫头。 看来我跟她之间,真的是缘分未尽,呵呵······” 殇泽羽看见风浔,最后欢心不断,跑题另论的谈笑模样,随即如当头一棒。 风浔的那句“缘分未尽”,摆明就是想“再续前缘”。 这让殇泽羽抢先一步,幸运得到的占有欲,出现了岌岌可危的形势。 此刻,被苦恼侵袭的他,面换轻快之色,耐人寻味地,道:“浔兄跟姝凝,不是姐弟相称吗?何来的缘分之说?” 风浔手拿扇子,慢悠地摇摆起来,不停地邪笑着。 他坦白道:“羽兄,实不相瞒,我爹和姝凝的母亲,并非亲生兄妹。” 殇泽羽点头应道:“这个我倒听闻伯母,跟在下说过。” 风浔继续道:“噢?姝凝她母亲,连这都告诉你了? 看来,她们是把你,当自家人对待了。” 殇泽羽道:“是在下冒昧,斗胆询问的。” 风浔眼色机警,道:“既然你都知晓此关系,那我就直白一点谈吧。” 殇泽羽道:“浔兄请讲便是。” 风浔吐露道:“其实,是姝凝她自己,非要厚着脸皮,从小让我叫她姐姐的。 我可从来没承认过,她自诩而来的称呼。 我和她小时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虽说后来远隔两地,不过我炽热的心中,从未忘记过思念她。 而且,我早就默许愿景,等长大后就娶她为妻。 现在,她自个儿送上门来了,羽兄你说,我怎会放她走呢?” 听到心思不纯的风浔,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殇泽羽觉得,如果默姝凝在场,定会劈头盖脸地,痛骂他一顿。 但明白事理的殇泽羽,仅“呵呵”着一笑带过。 他掩饰掉激增的不满情思,继续跟“情敌”,讨论着正事。 殇泽羽道:“浔兄既已知晓欲魔,那你父亲也应该告知过你,它会控管苍生的思维,让天地间,陷入永无止境的黑暗世界,这些细节。 所以,我也就不去详细叙述了。 当务之急,我们需要做的,是及早进入五行幻境,寻找隐匿其中的五行灵珠。 唯有这样,才可避免欲魔再生,成型后带来的灭世灾难。 敢问浔兄的父亲,可有告知过你,进到五行幻境之法?” 风浔对殇泽羽所说,邪恶欲魔归来的危害,屡屡点头认可同意。 他肃然提问道:“先父锲而不舍,已寻找到五行幻境,并与里面之人,有过简短沟通的经历。 但你们是否知道,各幻境入口的方位,早被挪改这事?” 殇泽羽面色沉重,故作有点悲哀状。 他叹息道:“这个我们倒是已知晓,因而才前来拜访,这世上对神秘的五行幻境,唯一知情的前辈。 可目前的情况,显而易见,想必,我们的此行,怕是要白费心机了。” 风浔顿时激动着,似有生气的隐状。 但他却故意信心十足,强颜欢笑道:“羽兄不必忧心忡忡,先父虽已仙逝,却告知了我,寻觅绝法的途径。 相信在我寻方定位的帮助下,大家同心协力,一定会乘风破浪,进入那几个神秘的幻境。” 殇泽羽此招精打细算,让风浔自己奉出绝活,收效甚好。 他开心地,跟风浔拜谢道:“多谢浔兄,希望承你吉言,大家旗开得胜。” 前去烧茶的默姝凝,端着清香醇厚的茶水,像一位美丽的仙子,姗步走来。 默姝凝道:“茶沏好啦!” 默姝凝轻快娇柔的声音,在透凉幽静的石穴小屋内,婉转悠扬回荡开。 里面等候的三人闻声,几乎都同时回头。 他们看着默姝凝,在紫色轻装的雕琢下,显得更加优雅完美,凹凸玲珑的身形曲线。 顿时,几人皆发自内心,点头颂赞着,眼前妙不可言的少女。 尤其是多年未见旧友的风浔,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好像掉在了她身上似的。 他掩盖不住,内心狂热的追捧之意,野心悄然膨胀。 风浔毫不顾忌,就称扬道:“实在没想到,儿时娇生惯养,城主府的千金大小姐,今日也会变成,贤良淑德的下厨高手。 真没浪费我,多年的朝思暮想。 等以后娶你过门,有你操持家务,我就不用再孤苦伶仃,整日吃些清汤寡水了。” 默姝凝刚好把茶具托盘,放在风浔和殇泽羽,中间那张小木桌上,还未来得及回应,风浔痴心妄想的话语。 却见风浔竟得寸进尺,色心大涨,盯着美若天仙的默姝凝,每一个妩媚动人的行为。 最后,风浔似神经错乱,竟不顾有人在场,行为举止,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他逾越友人的界限,控制不住自我,悄然伸出手去,抚摸默姝凝,细皮嫩肉的纤软小手! 默姝凝二话不说,便反扭抓住,风浔的咸猪手。 她气不可遏,咬牙切齿地,冲风浔怒道:“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本小姐动手动脚! 难道,你小时候吃过的亏,已经不记得了? 是不是还想,让我打得你跪地求饶,才能让你的猪脑子,长点人的记性!” 风浔痛得满脸的肌肉,抽搐扭变起来。 他大声嚎叫道:“啊啊啊······嗷嗷嗷······姝凝姐饶命!饶命!” 在看似柔弱温顺的默姝凝,不减反增的惩罚下,风浔竟也抵抗不住。 更让人惊讶的是,他居然祭出,跪地求饶的招数来。 很明显,风浔是故作姿态,假装认怂祈恕,默姝凝恶意的摧残。 实际上,他是在暗地里犯贱,把默姝凝纤手赐予的痛觉,当做心中渴盼的享受。 看见风浔苦不堪言的表情,默姝凝自豪地耸高眉毛,蹬鼻子睁大眼睛,像在炫耀自己的战果。 一无所知的屠影鬼,只知哈哈大笑。 殇泽羽虽也“呵呵”浅笑着,似略有表达的配合,但更多的是,带着醋意升腾的不快。 殇泽羽见默姝凝,还不肯放开,风浔那只投机取巧的手掌,便当起调解者,和语而道:“姝凝,适可而止,你若把浔兄弄伤了,我们还没启程出发,不就像在自相残杀了吗?” 默姝凝对殇泽羽所说之话,言听计从, 她猛然使上全力,甩开风浔的手臂。 她似埋怨着,道:“泽羽哥哥,风浔这小子,都欺负到太岁头上了,你为何还这般客气称呼他? 以后,你直接喊他风浔就可,不必屈尊降贵,跟他称兄道弟。” 默姝凝说完,忽又将眼光瞄准,远处痴呆样的屠影鬼。 她接着道:“最好的结果,便是就像屠影鬼一样,把他当做下人,呼来唤去使用。” 默姝凝得意地,灿烂大笑着,屠影鬼却满脸迷惑不解。 他愣是没想到,即使安分守己,依然会偶尔躺枪,被他人当做笑柄。 于是,屠影鬼的心中,又多了一份,熟悉的惶恐不安。 看来,有人替他挨骂的幻想,再次沦为空谈。 他似乎永远,也摆脱不了,默姝凝复仇般的“敌对之意”。 殇泽羽见默姝凝,这般调教小弟,除了对她,由衷地心悦诚服,也盈溢出,对心思歪曲,好比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风浔,被蹂躏惩罚后,满足的静谧笑姿。 第31章 略显惊异的待客之道 殇泽羽跟风浔,虽有些争风吃醋,可他依旧感恩戴德。 殇泽羽对默姝凝道:“姝凝,别再无理取闹了,我们既为来客,就该有客人的风范。 这般对待主人,简直就是破坏了,该有的礼节。” 殇泽羽又给风浔,做出敬意之举,道:“浔兄见谅,姝凝如有冒犯之处,在下替她,向你赔个不是。” 殇泽羽指名点姓的调教,让风浔似感觉到,有尊重的光环,做撑腰保护般。 他贱笑着,作凶狠样子,道:“小丫头片子,听到没有,羽兄让你跟我客气点,别再目无尊长了。” 默姝凝释放出娇蛮任性,没有依照殇泽羽的管束要求,也不在乎风浔,无底气的嚣张。 反而,她斜眉鼓眼,调侃道:“我呸!什么目无尊长? 风浔你还真是,给一点颜色,就想开染坊了。 都不看下自己的样貌,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对你客套? 就算泽羽哥哥提醒我,也轮不到你来插嘴,讨要尊敬的说法!” 说完她转过身,跟殇泽羽嘟嘴抱怨道:“泽羽哥哥,既然这里的主人都说过,当成自家来对待,那我们还总是彬彬有礼,岂不显得太见外了嘛?” 默姝凝的一番话,殇泽羽哑口无言,不知如何作答。 风浔倒似有自知之明,起身揉捏着手腕,不停抖落着,膝盖上的尘土。 他配合着默姝凝,讨好她道:“姝凝姐说的不错,以后,羽兄直接叫小弟名字即可。 这样听起来,反而更亲切些。 不然,小弟在你高抬的称谓下,肯定会不觉间,就折损了寿命。” 默姝凝见风浔退让下来,她善良的心灵,跟着被触动了。 她对风浔投出严肃的眼神,提示道:“那还不快点,给泽羽哥哥,奉上茶水一杯,以表示你,忠心耿耿的诚意?” 风浔赶紧拿起茶壶,准备给殇泽羽敬奉茶汤。 可当他倒了半杯后,突然停了下来。 风浔面色神肃着,反过来责问默姝凝,道:“羽兄初来乍到,怎么能让他,喝这种低俗劣等的茶。 赶紧拿去给我倒掉,再打一壶干净的开水来。 我要亲自给羽兄,献上极品茶茗!” 默姝凝神魂颠倒般,竟全然按着风浔的要求,把辛苦沏泡的新鲜茶水,拿去尽数倾倒掉。 风浔则走向内屋,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 他回到厅堂后,摆弄着里面的东西,完全一副高人居士,闲情雅致的模样。 殇泽羽悄然在座,安静的看着,风浔装腔作势。 只见风浔拿出一套,精贵的玉石茶具,摆放在两人座椅间的小桌上。 风浔又去取来,厅堂中央,灵位前面的匣柜里,一个包装严实的小布袋。 接着,他悠然自得,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一显身手。 殇泽羽问道:“浔兄,你拿的是啥东西?” 风浔浅笑道:“没什么,就是些茶叶而已。” 殇泽羽跟屠影鬼,见风浔毫无忌讳,去拿祭奠父亲的敬茶,心里都顿时一阵发麻。 两人知晓后,急忙劝阻风浔,让其放还回去,免得引来违逆不尊的嫌疑。 风浔则满脸嬉笑,显出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当风浔昂首挺胸,把茶叶放到殇泽羽身旁时,他才似有触动,释然开怀。 殇泽羽微微张开口,顾虑道:“你这样做,恐怕有点不合适吧?毕竟······” 风浔泰然以道:“羽兄别太忧挂,这是我父亲生前,特意留给我的,乾秀峰顶上,十年才发芽的至尊茶品。 当初,我爹采摘处理后,准备多存放几年,再拿来细尝慢品。 谁曾想,世态无常,他老人家,并无此口福。 所以,便作为犒劳我,驻留此地的奖赏了。 在他去世后,我奇思妙想,拿来供奉他老人家。 从而,才了却他,未曾圆满的缺憾。 我也好借他英灵的守护,来增加此茶的醇味。 如今能和羽兄,共享此绝世好茶,也不枉我父生前,除魔卫道的恒心和志 气。” 风浔翘着二郎腿,十分惬意的样子。 他一本正经地,叙说着茶叶的前世今生。 可他却未曾流露出,些许怀念先人的愁绪。 他如此异常的举动,让殇泽羽很是费解。 但是,殇泽羽对生性桀骜的风浔,并没有发出不解的心声。 他只是暗自存疑,凭空猜忌罢了。 默姝凝亲自到灶头劳作,搞得灰头土脸,即便满头细汗,却依然开心如初。 她端着一壶,刚烧开的水,欢乐地回来了。 不过,她刚看见风浔时,笑脸便顿时垮塌下来。 默姝凝似负气难忍,冲风浔大声嚷道:“开水来啦!我就要看下,你究竟能搞出个,什么名堂来。” 殇泽羽对面前,劳怨皆吞,宠辱不惊,花了粉妆的默姝凝,内心疼惜不止,却又只能让她,随性而为。 他和其余二人,都发自内心地,看着搞怪的默姝凝,还忍不住笑出了声。 默姝凝不去在乎,几人轻屑的笑意。 因为,她只需要看见,殇泽羽英俊的笑脸,就可将烦心事,都抛诸脑后。 殇泽羽心神,跟随默姝凝间,被风浔打开的沁润茶叶香,迷住分散的灵魂。 片刻后,风浔就拿出绝技,心灵手巧,行云流水的操作着。 不出半会,他就熟练完成了,沏泡茶水的过程。 四杯黄绿色的香茶,散发着提神醒脑的气息,充满整个阴蔽含蓄,潮气满地的岩穴小屋。 众人皆端举,气雾缭绕的热茶,准备细细品尝一番。 只见不懂情调的屠影鬼,一口喝完后,潜意识抿抿嘴,似乎只尝到余味。 其他三个,有品位之人,倒是慢慢欣赏着佳茗。 绝茗入口,殇泽羽立刻感到,舒畅顺气。 喝下后回味无穷,饮尽时佳韵更浓。 他忽觉浑身筋脉血液,都像经历了一番,奇妙的疏通,使他精神焕发,心朗颜开。 连性情活波可爱,喜欢玩趣的默姝凝,都能在第一时间,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 她朝风浔称道:“虽说,风浔你乃粗鄙之人,可在末日临近时,居然还有这般好兴致。 凭借好茶靓水,你也能碰巧做出,这样的世间罕见佳饮,是谓孺子可教也。” 沉浸在满意成果中的风浔,完全没听见默姝凝,尽是嘲讽的诋毁之言。 他不但没有做出,任何激动的抗议之举,也无显摆自己的手艺,反而表现得入境太深,感慨万千的模样。 风浔别开生面,独自叹着气。 风浔道:“此行前去,不知情况凶险与否。 今后,或许都再无机会,像现在这般畅享玩乐了。 所以,趁这个美妙的日子,多体验下生活的乐趣。 假如任务失败,魂归天堂,也没有留下,虚度此生的遗憾。” 在茶香中找寻自我的众人,听风浔搞笑的发言后,都怔住哑口无语,好像被他的慨叹感染了。 半晌后,岩穴小屋内,响起了层出不穷,温馨暖意的笑声。 濒临末日的世界之中,在此番山明水秀,罕见的宝地,以一顿逍遥自在,难得的茶宴聚会,来化解些许,愁眉苦脸的杂绪,是无声的上苍,慈悯的宽宏恩赐。 也体现出,乱世红尘中的人们,为了长寿的存在,让生活变得更精彩,而付出持之以恒的不懈努力,那种大无畏的精神。 品茶之际的豪言畅聊,让四个即将茫途奔袭之人,建立了彼此间的信任。 不过,即便再笼络人心的画面,都不会被风平浪静的安宁,时刻守候主宰着。 喜欢无事找茬,挑起波动的默姝凝,对于这千载难逢的茶饮,露出不太上心的神色。 当殇泽羽和风浔,正互相交流意见时,她对风浔伪装的高尚情操,予以激烈言辞的抨击。 默姝凝不客气道:“风浔,你看这茶也喝了,本小姐也给你,当了回下人使唤,该是时候,向我们说出,怎样才能找到,进入五行幻境的地方了吧?” 默姝凝的打岔,让风浔显得有些不耐烦。 他语气严厉,道:“你这丫头,怎么总喜欢无事生非,如此的不懂规矩? 没看见我,正和羽兄聊得正欢吗? 哪里凉快,待哪儿去,别打扰我们,沟通感情。” 说完,风浔又继续和殇泽羽,进行促进友谊增长的谈话。 见风浔充耳不闻,默姝凝马上怒气冲天。 她忍无可忍,对风浔吼道:“风浔!” 风浔被这声,余音缭绕的急喊,吓得顿时颤动起来。 他面容难看地,道:“干什么?有话你说就是啊。” 一向从不发火,和蔼可亲的默姝凝,心怀救世的急迫性,实在看不惯,风浔的懒散样。 默姝凝对风浔,严厉苛责道:“我看你,就是养尊处优惯了。 我们翻山越岭,前来这里找你,是为了挽救苍生之法,得到顺利开展,而非听你,缓急不分的寒暄唠叨。 你若再执意闲谈下去,延误了最佳时机,休怪本小姐,跟你翻脸不留情。” 殇泽羽还在茫然思索,默姝凝为何,会突然性情突变,还曾一度准备,出面调停两人的纠纷。 可他却又想到,默姝凝虽有些杞人忧天,然毕竟是在教育着,他潜在的“情敌”。 因而,殇泽羽宽松心态,无动于衷。 他任由默姝凝,撒气完后,才出面解救风浔。 殇泽羽亦是配合,默姝凝专业的表演,让她不显得尴尬。 殇泽羽心思稳重,道:“之前,提到五行幻境,最初的入口已换位,那我们便不能,按照你父亲生前,发现的老旧方法,去施行计划。 因此,浔兄可否告知我们,你准备如何重新定位入口,以及具体的打算和安排?” 言语轻浮,居安不思危的风浔,定是被默姝凝,刚才的旺盛火气,给震慑住了。 他满脸的惧怕敬畏之色,言语中不敢造次。 在殇泽羽回到正事,和风浔展开,有求于他的谈论后,他才如释重负。 风浔小心慎言,道:“虽说,先父对五行幻境的入口,颇有深层的研究,可并未亲自实践,涉足去到里面过。 所以,进到幻境的行动,也仅限于停留在想法上。 不过,在他多年的潜心钻研后,运用五行八卦的寻方秘术,结合天地间日月星辰,阴晴圆缺,周而复始的规律,已大致推演计算出,进入幻境的地点。 便是在距此地两千里,神远大陆的正西面,有一处尖峰林立,潮气沉厚,风雨雷电集中,天象异常的地方。 因其不见天日,诡谲的浑暗血云中,似驻有亘古未变,庞大的电闪雷鸣群,像极了通往地狱的死亡界面,故以冥虚谷称之。 在谷中的最深处,有一幽不见底的水渊。 我父亲说过,那个特别的位置,极有可能,就是通往五行幻境中,水境的绝佳道径。 然而,我们必须亲身试验,才能断定,推测是否可靠,并最终确认为,通往幻境国度的破解秘法。” 风浔的一通解说,让默姝凝的美瞳,因惊怕而放大。 她粉嫩的脸颊,也因犹疑的情绪,而稍有抽搐。 默姝凝胆怯地问道:“按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要进到,五行幻境内部,就必须得通过,深不可测的水里。 然后坚持到底,就能水到渠成。 若是半路放弃,则会无功而返。 甚至有更坏的结果,就是命丧于水中?” 风浔或许是想,借机冲击震撼下,默姝凝一碰即碎的心灵,便故意把面色,拧得很紧。 默姝凝也因此,一度被吓得,似乎腿软发抖状。 第32章 潜藏在峰顶的黑衣人 见邪恶的意图,有所成效,风浔的面部表情,开始认真起来。 风浔道:“我可没这么说,但你所言,的确有很大可能性。 如果真得,必须潜水进入,那我们也只有,咬紧牙关,坦然面对。 毕竟,目前万里挑一,最可靠的方法,就仅有这个。 不过,水况幽深复杂,冰寒程度未定。 一旦进入到水里,就等于直接和死亡对决,后果的严重性,不言而喻。 因此,想要完成扭转颓势,改天保命的职责,除非能找到,更有效的妙计。 否则,就别无二选,仅此一种可行之法。” 风浔心怀不轨的渲染,让默姝凝紧握住,手中未放的玉石茶杯。 仿佛,她已身临其境,开始闯荡水渊般。 默姝凝心志未摇,坚定信念,道:“假如,命中注定,非得如此,我们也只有拼尽全力,奋勇一闯。 即便遇到再大的困阻,只要有泽羽哥哥的陪伴,哪怕让我去死,也绝不会怯场!” 风浔不经意的瞥眼,看见默姝凝扭拽着,他心爱的宝贝杯子,登时脸色大变。 他从担忧之色,突变为凶恶,直声喊道:“快放下我的杯子!你再这么大用力,都要把它捏碎了。” 殇泽羽正在为,心纯善良的默姝凝,不惧艰险的意志,倍受激励。 却被风浔,大惊小怪的叫声,滋扰唤醒了。 他正看到默姝凝,用淘气的怪脸,故意跟风浔较劲。 默姝凝道:“弄坏了又怎样,难不成,你还想把我吃了? 再说,你都要奔赴前线了,还跟娘们似的。 畏这怕那,你难道就这点出息吗?” 风浔据理力争,做出想让默姝凝,知错道歉的模样。 他满口依据,道:“这可是,我祖辈相传的宝物,上面附有先辈英灵的气息,喝了它盛装的茶水后,可保万事平安顺利。 若是被损坏了,你就不怕,被祖先降罪吗?” 默姝凝高举玉杯,做出准备摔地状。 默姝凝摇头吐舌,道:“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东拉西扯的歪理。 没想到,你看起来一表人才,竟然这般封建迷信。 信不信,我马上把它摔碎,看一下你说的那些,到底会不会应验?” 风浔赶紧弯身下蹲,双手精确的捧在,默姝凝举起杯子的下方,小心翼翼的,隔空呵护着。 风浔哀求着,道:“不要!我甘拜下风,怕你了行不?姑奶奶。” 殇泽羽看惯了,默姝凝喜爱玩闹的本性,知道她又在逞威风,做样子吓唬人。 所以,他漫不经心呵笑后,轻柔道:“姝凝,把杯子给他放下吧。” 殇泽羽洗耳恭听,不开口说话还好,他这要求刚脱口而出,默姝凝随后,脸上闪过一丝笑意,突然作出反应。 只见她的精致小手,顺势松开杯子,放任它凭空自由降落! 她这无所谓的举动,可着实吓坏了风浔。 就连放心的殇泽羽,也吓得急切动弹起来,想帮着接住杯子。 还好风浔早作预防,双手已捧放在下,杯子恰好落入到,他半圆状的捧掌中。 否则,他的祖传“神杯”,可就真要玉石俱焚了。 仿佛能把一切,置身事外的屠影鬼,见到刚才一幕,竟原封不动,傻坐着看戏。 风浔则双手捧起,逃过一劫的宝贝玉杯,不断抚摸擦弄起来,看是否有磕碰之处。 殇泽羽眼见风浔,如此不可思议的举动,再用玉杯喝水时,也是万分仔细。 他本想声斥默姝凝,有点过分的举动,但望着美不可言的少女时,突变得欲言又止。 他把如鲠在喉的话,硬是吞进了肚里。 风浔将玉杯收放好,站直高挺的腰身,对几人微笑着,道:“诸位,今日时候已不早,干脆明日再动身。 各位今晚就在寒舍,好好调养休息。 待明日天亮之时,我们即刻整装出发,前往冥虚谷,怎么样?” 殇泽羽没做思虑,爽快答应道:“这样也好,我们几人,都已经风餐露宿,有十多个日夜了。 今天,终于能在贵地,睡上个安稳觉了。” 风浔开怀道:“那在下去准备几个小菜,晚上咱们同饮一杯,算是给我们,这个团队饯行。” 殇泽羽拱手相谢,道:“那就有劳浔兄了。” “以后的日子里,咱们都要朝夕相处,羽兄就别跟我客气了。” 风浔同殇泽羽说完,回身问着默姝凝,道:“默大小姐,想不想给我当帮手,一起摘菜做饭去?” 默姝凝转开头,不理会风浔。 只见她故作傲慢,道:“谁要跟你一起?自个儿忙活去。” 风浔低头失望着,独自出门,迈向菜园。 他在走到不远后,将浮生扇忽地打开,悠闲的摇摆起来。 风浔的潇洒举动,倒是有一种,自我安慰的色彩。 见风浔已走到门外,默姝凝态度急转。 她对殇泽羽笑道:“泽羽哥哥,我还是去帮他一下,不然,就靠他那副德行,做出来的饭菜,恐怕是难以下咽。” 殇泽羽点头轻笑,道:“去吧。” 待默姝凝蹦跳着,跟随风浔身影而去。 殇泽羽转身,对屠影鬼道:“我出去走走,你要不要一起?” 屠影鬼谦逊地,恭敬道:“公子你去吧,属下习惯了足不出户,还是呆在屋内,感觉舒服些。” 殇泽羽走出,盘踞于巨岩洞穴的屋子,来到乾秀峰前方,宽广的地面处。 他看着不远处菜地里,谈笑风生的风浔和默姝凝,两人打情骂俏般的样子。 他落寞的心中,顿时突然涌起,一股难以描述的酸涩。 苍茫天际处,残阳红如血。 被山峦边缘,切割余晖的夕阳光芒,像一把金黄巨剑,斜插入大地。 远处的蜿蜒小河道,像地面上的一条,惊魂的裂痕。 河道中泛动着,被照得金光灿烂的河水,仿佛如流动着,希望血液的脉络。 而血液的组成部分,则是殇泽羽青春俊俏的面庞,被金色斜晖映衬后,满布的数不清沧桑,浓缩凝聚成的释然情怀。 就在这时,数丈之高的乾秀峰顶端,一个被带有兜帽的漆黑长衣,遮住体型的身影,笼罩在了万丈霞光中。 那人嘴边微翘起,露出鬼魅般的浅笑。 他像个幽灵般,俯看着峰底地面上,几个小如蚂蚁的人。 那人蜷缩似的,躲在被峰顶急啸掠过的劲风,吹得猎猎作响的黑衣内。 他宛如一个无情的恶魔,准备择人而噬······ 神秘的黑衣人影,在悲凉凄清的环境中,一动不动地,愣站了许久。 直到傍晚时分,天空变得墨蓝后,冉冉升起一轮,滚圆的明月时,他才如闪电掠过般,留下一道暗红光芒,不见了踪影。 从他出现那刻,到消失的这段时间内,峰底平地上的几人,竟毫无察觉。 也不知道,那人的姓名来历,更别提他,是敌是友了。 那人的突然存在,就像身穿的漆黑无染衣服般,诡秘阴森,又让人疑惑不断。 ****** 夏日清爽的皓月,挂在干净如洗的夜空中。 它用洒下的象牙白月光,将生生不息的大地,映刻得高贵典雅。 在民不聊生,混乱紧促的年岁里,月辉无意滋露着,寒透人心的冰冷。 尤其是在如囚牢般,于人间彷徨挣扎存活的城主府,那块是非之地内,效果更显得突出。 满脸愁绪的惬芸,安静的仰望着,天空那轮孤独唯一,带着凄凉的圆月,所透悉的哀怨色彩。 即便,满月代表了团结凝聚,然而,此刻的它,发出的凛冽惨淡月色,非但没有带来,排去可恨忧愁的良方,还让夫亡女离,独守空房的纤弱女子,见证了徒增悲怆的邪恶存在。 惬芸急切思念着,远方的女儿默姝凝。 她在心中,不觉暗自道:“姝凝已离开家十多天,不知她过得好不好? 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阻碍? 是否已按时找到,我提供的故人地址? ······” 一切凡是有情有义之人,都会不由自主想到,诸如此般,代表着出门在外,亲人间魂牵梦绕的疑问,几乎尽被惬芸,默想了一遍。 她甚至为,只有一面之缘的殇泽羽,开始诵经念佛,日夜期盼着,他能通途顺畅。 这样,殇泽羽才可保护好,惬芸的心肝宝贝女儿。 千里相隔,无奈的惬芸,只得将母女间,血浓于水的情思,寄予夜空里,未被暗沉之云,湮没覆灭的寒月。 希望它能替她,送去一份,诚挚又显卑微的挂念。 以便使默姝凝,一路上都拥有,母亲关爱的陪伴。 不会让她感到,遥远的距离,所带来的凄楚之殇。 ****** 吃过晚饭后,默姝凝和殇泽羽,天涯共此时的一起,在洞穴别屋外面的道路旁,心平气和观看着,那轮无辜的满月。 两人除了互相倾诉,某些随心所想的话语,还有就是眼神留情,顾看着对方。 忽然,空白的夜幕处,划过一颗亮闪的流星。 默姝凝见状,顿时握手祈愿。 正当她刚要许完时,身穿如月色般,纯净洁白衣服的风浔,仿佛和环境融为一体,鬼鬼祟祟地,轻踮着脚尖,出现在凝神静心的两人后面。 他突然拿出双手,抓住默姝凝的香肩,捉弄她。 同时,他发出惊叫之声,道:“你们在干什么!” 忘乎所有的默姝凝和殇泽羽,顷刻间便被风浔,急速送达的疯狂举动,吓得面如炫白的月色。 两人顿时如丢魂落魄,并缓慢调节着,风浔该死的问候方式,带来的不良惊扰后果。 正认真暗许愿望的默姝凝,被吓得着实不轻。 她劈头盖脸,痛骂道:“风浔你神经病啊!受刺激发疯了吗? 没看到本小姐,在许愿祈祷吗? 这般故意吓唬整蛊,你难道不知,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喜欢无事生非的风浔,本来已准备好,被默姝凝拳打脚踢,暴揍得生不如死,却又像按摩伺候的想法。 他竟没料到,被其恶作剧吓得不轻的两人,都没及时满足他,作死的犯贱幻想。 在被纤柔的默姝凝,几句简短的斥骂后,两人用沉默无语的方式,来回应风浔,幼稚庸俗的举动。 风浔叹气惋惜着,自己计划的失败。 他面带不喜,道:“切,许愿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 枉费我精心策划的惊喜,就被你们如此淡定,给抹杀终结了。” 被月光妆点得,白嫩透红的默姝凝,摩擦着整齐的贝齿。 她柳眉紧皱,发着脾气道:“我许愿惹到你了吗?竟还好意思,恬不知耻的,说什么惊喜被抹杀。 依我看来,你是刚才晚饭时,吃饱撑着了,还差不多。 本来大好的心情,就这样让你给搅和了。 真想痛扁你一顿,以泄本小姐心中的恶气。” 风浔找死般,暗示让默姝凝,对他施以暴力。 他挑动着语气,道:“你是没惹到我,但我却惹到你了。 所以,默大小姐,如果想发泄的话,就尽管使劲,狠狠的打我吧。 反正,我是求之不得呢。” 默姝凝用手指着风浔,虽恶却善的道:“你倒是想得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歪理算盘。 不就是想找借口,让我惩罚打你,然后用我软硬适中的拳头,给你按摩消遣嘛?” 风浔顿时脸色难堪,片刻后嬉皮笑脸,调戏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真不愧是我崇拜的偶像。” 听闻风浔这么一承认,殇泽羽若有所悟状。 他默默思索着,默姝凝简直就是,跟惬芸一个模子刻出来。 她不单面容娇俏,身段标致,竟连猜透别人心思,都如带着特异技巧,做到此等不显纰漏。 正当殇泽羽,继续对仿佛有多重性格的默姝凝,保持认可的嘉赞态度时,她接下来坦白的话,却让他顿时大跌眼镜。 第33章 起程前往冥虚谷 殇泽羽只听见,默姝凝毫不留情,说教着风浔改不掉的坏习惯。 默姝凝道:“这有什么猜不到的,我看你是贵人多忘事,糊涂到头了吧? 你这不思进取的手段,小时候就用过无数次。 而这次见面后,从你如出一辙,不思进取的表现,我就看出,你还在对我怀揣歪心思,准备时刻占我便宜。” “好吧,算你赢!不跟你胡扯了,否则,羽兄可要笑话我了。” 风浔怕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赶紧中断掉,跟默姝凝胡搅蛮缠的谈话。 殇泽羽轻言笑道:“呵呵······岂敢!岂敢!浔兄多虑了。” 殇泽羽从刚才,默姝凝和风浔的交谈中,已明白二人小时候,可谓是“青梅竹马”。 不过,看他们如今互相诋毁,时刻作对的样子,将来在一起,互许终身的可能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所以,此刻他已放下许多,对风浔这位“情敌”,由来的警惕和排挤。 他转而投入更多心思,在接下来的奇异行程中。 “那大家就早些休息吧,你们那位鬼下属,这会恐怕早已经,呼呼大睡,进入梦境了。” 风浔笑趣说完,便轻松地转身,回屋歇息去了。 殇泽羽和默姝凝,被倾泻而下的月光,截取了相思之情。 两人原地停留半会后,也转身走向,灯火阑珊的屋内。 对于现今如孤魂野鬼,居无定所的殇泽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是多么遥远,又奢侈的梦想。 他只深切盼望着,平息欲魔之患后,能和身旁娇小玲珑的默姝凝,同居爱巢中,共度此生余下的光阴。 但事实又真的会,如他所想的那样吗? ****** 翌日清晨,四人在黎明破晓时,就拿着收拾好的行囊,往西方的冥虚谷,踏路奔波而去。 一路上,风默这对欢喜冤家,总是不断互戳短处,无端地挑起矛盾。 奔赴宿命的险恶路程,因而变得,像旅游般轻松欢乐。 顺风顺水的行程,让几人行进得相当快。 这一天,殇泽羽和风浔,并排走在前面,商讨着进入冥虚谷后,可能出现的危局。 默姝凝和屠影鬼,则悠闲的跟在后面。 喜欢犯花痴的默姝凝,走着走着,便心神不宁。 她看着前方,从小认识,情谊深厚,心思活跃多变,但喜欢居功自傲的风浔,还有机缘巧合,短时相识,心性内敛沉稳,处事临危不乱的殇泽羽,心中竟冒出个奇怪的想法。 她在内心想道:“他们二人,都各怀优点,而且,都对自己备加青睐,关键是还姿彩翩然,帅气绝伦,我到底该选谁呢?” 突然,只听得“啪”的一声,低沉悦耳的脆响,默姝凝居然自打巴掌。 她嘴里自言自语,道:“我这是在干什么,居然去想这些,荒诞无稽的问题。” 屠影鬼见默姝凝,作出自我惩罚,莫名摸着脑袋,满脸好奇。 他疑惑着道:“小姐,你这是干嘛?” 默姝凝故作无事状,瞪大眼睛,道:“本小姐在打蚊子,不可以吗?” 屠影鬼继续茫然,问道:“这日照三竿的大白天,哪来的什么蚊子?” 默姝凝用一贯的作风,损毁着屠影鬼。 默姝凝道:“本小姐皮薄,嗅觉灵敏的蚊子,闻得到我鲜活的血液香,不像你猪一样的厚皮,连蚊子遇到你,都会避而不见。” 屠影鬼闭口哑然,不做多说,显得难过起来。 否则,两人又会陷入,无休止的争论中。 前面聊天的二人,闻声掉头,眼光互看后,抿嘴呵笑着,然后又继续赶路了。 危险无时无刻,不在酝酿着。 风平浪静的背后,总有波涛澎湃的浪潮,在恶意怂恿鼓动着,恐怖劫难的诞生。 而且,总是在人心松懈时,便如梦魇般,悄然临近······ 这时,一行人所在的陌生地域,苍穹布满着灰暗的状态,气氛变得沉重而又压抑。 早已不是乾秀峰周围,宽敞优美,空气清新干净,得见天日的环境了。 现在正值中午时分,被暗云抵挡住的阳光,将云层下方遮蔽的空间,烘烤得闷热又浑浊。 就连呼吸时,都难受至极。 仿佛大家的心神,也即将脱离躯体而去。 不利的外界条件,让早就饥渴难耐的几人,心中不停叨念着,希望有个落脚的地方,以便喝点水,吃点东西。 这样,稍解乏困后,才好继续赶着,似无终点的迷路。 一切好像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就在他们各自怀揣着,遥不可及的幻想时,荒野路旁边,突然出现一个,卖着馒头烧饼,茶水之类的小摊。 虽说是司空见惯的路边摊,不过仔细定睛一看,好像又跟普通的小摊,有着本质的差别出入。 因为这处摊子,竟然不是草棚搭建的,而是别有新意,精制的闲雅屋舍。 在本就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岭,竟然有一间,刻意把高调和粗淡,两种相反的装扮,合并融合在一起,别出心裁,另类呈现的卖摊。 关键是,还有络绎不绝的行人。 摊铺的生意,看起来也十分火爆。 这反常的现象,难免会让人,产生怀疑的念头。 但殇泽羽几人,已经饿得晕头转向,并无别的想法。 只见他们全然不顾,以往的世俗经验,就走到茶摊卖点处,坐下准备歇息。 摊铺的老板,是个长相妖艳妩媚,身段婀娜多姿的女子。 此刻,她正在摆弄蒸着的馒头,还有她身旁的锅里,烘着的未熟烧饼。 看似幽僻的摊铺,好像由于只有独自一人,打理经营的缘故,而变得有点偌大和忙碌。 殇泽羽虽觉得,眼前的一切,犹如梦境般不真实,但他却不知怎么的,好像被某种强烈的魅力,诱惑牵引着。 他走到茶铺女老板面前,点着所需的食物,道:“老板娘,给我们来八个馒头,四个烧饼,再加一壶茶。 麻烦请快一点,我们吃了要赶路,谢谢。” 本就妖媚的女子,在艳丽的笑容展开下,显得更加勾魂摄魄。 她声音很温柔,道:“好的,马上就来,客官稍等片刻。” 饿得气息紊乱的屠影鬼,看见殇泽羽安排得这么简单,顿时便不开心了。 他似乎烦闷着,道:“公子,我们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你就弄这么点东西,够大家伙吃吗?” 不出所料,令人啼笑皆非的画面,应声出现了。 一旁静候的默姝凝,登时便接上话,教育着屠影鬼。 默姝凝道:“我说你,怎么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吃喝? 泽羽哥哥,又没说不够的话,不准再加。 你这么心急,是想干啥? 怕老板娘的东西,卖完了吗? 要不,直接给你来一蒸笼馒头,吃到撑死你,你觉得可好?” 屠影鬼被骂得,像个落魄的小孩子,自觉地躲闪到一旁。 片刻时间后,女摊贩端着食物,放在几人围坐的桌面上。 她客气道:“客官,你们要的馒头和茶水来啦。 烧饼还在赶做,需再等一会。 稍后给你们奉上,请各位见谅一下。” 殇泽羽笑着道:“没关系,老板娘,你先忙你的吧,我们等会便是。” 老板娘转身,留下了一阵,让人迷醉的女子体香,便走向繁忙的灶台前。 她水灵的眼睛,故意偷瞄一下,在坐几人的行装。 尤其多看了几眼,殇泽羽放在桌上的寒赤剑。 但她也并没说什么,只是悄然的离开了。 色心不改的风浔,盯着扭摆腰身的女老板背影,挤眉弄眼,不停坏笑着。 风浔不正经道:“羽兄你看,这美艳的老板娘,胆子可真够大。 居然敢在这,穷山僻壤的地方,开设店面做买卖。 她也不怕被,心怀不轨的人,给打家劫舍嘛!” 默姝凝总是反应最快,当下便教训着风浔。 默姝凝道:“瞧你那德性,仿佛没见过女人似的。 我看心怀不轨的人,就是你吧!” 风浔故意使坏,挑逗着默姝凝。 风浔道:“那可不是,就像默大小姐,你还是黄花闺女一样,我也是节操完好,青春无限的闺男呢!” “呕呃······恶心!我看你是乌龟的龟,那个‘龟男’还差不多。” 默姝凝带着,云开雾散的欢笑,掩嘴打击着风浔。 “有点过分了啊,不跟你扯了,既然说不过,难道我还躲不起吗?” 风浔语毕,拿起个大馒头,耷拉着嘴就啃起来。 众人皆拿起热和的馒头,开怀地吃着。 馒头虽无一二,但吃相却各树一帜。 屠影鬼一口下去,差不多咬掉半个,默姝凝则细碎慢品着。 风浔像啃骨头般,吃一口嚼半天才吞下。 稳重的殇泽羽,倒是毫无异样,边吃还边问着摊主话。 殇泽羽道:“老板娘,请问一下,你在这里卖东西,有多长时间了?” 女子的眼光,盯着所捣鼓的食物,丝毫未转移目光。 她平静地微笑道,“已经很多年啦!” 殇泽羽继续问着,眼光不移的女子,道:“我看你生意这么好,忙里忙外的,却怎么没看见,有人给你搭把手? 冒昧问一下,你的家人些呢?” 摊贩女子依旧低头,道:“公子问我家人啊,他们早就不在了。 前些年,世风日下,亲人些在病痛饥荒的折磨下,死的死,散的散。 如今,就剩下我这个单身女子,孤苦伶仃的,在这路边卖点东西,艰难求生。” 女子说完,终于抬起那双,满带魅惑的眼睛,安静地看向,桌子处的几人。 她带着让人心生怜悯的惆怅,面色却静如止水,甚至平静得,有点过分和夸张。 让人不觉间,产生一丝害怕的错觉。 殇泽羽略显平静,带着歉意道:“喔,不好意思,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忙碌的女老板,继续埋头苦作,道:“其实也没什么,生离死别嘛,乃是最常见之事。 谁都会经历那一天,大不了,就是时间先后而已。 像我这种,无家可归的人,早就看淡了,这些人情世故。 即便偶尔提及,也是无所谓的态度,根本不会感到,有半点不妥的地方。 所以,客官不必去介怀。” 殇泽羽对于,老板娘所说的话,让他感到打心底的敬佩,她不向命运屈服的坚韧意志。 但在半晌后,他又对她那种,冷淡得如千尺寒冰般的态度,产生一种抨击灵魂的耻辱感。 见女子坦然的看破尘世,不计较生离死别的痛苦,殇泽羽思虑许久后,又关切问道:“那你一个柔弱女子,在这孤僻荒凉的山野之地,不害怕发生意外吗?” 摊贩女子,表现得像一个村姑般,独有风韵。 她淡然道:“当然怕了,怎么可能会不怕? 可是,为了要生活下去,又有什么办法呢? 难不成,会因为一个怕字,就望而却步,混吃等死吧? 况且,来买东西的,都是些附近乡亲,经常见到面,就变成熟人了。 如有突发情况,他们也会挺身而出,及时来帮扶的。” 片刻后,老板娘反过来问道:“几位身着华丽多彩的打扮,又英俊潇洒,颇有气质,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能请问客官们,准备前往何处吗?” 殇泽羽忽听到,乡土气息浓烈,但又时刻散发着,异样风味的女子,问着自己想打听的话题,便瞬间扯开了情景。 殇泽羽道:“我们即将前往冥虚谷,老板娘可否知道,那儿离这里还有多远?” 此刻,女子平淡无奇的脸上,突然晕开了,欣喜若狂的魅笑。 第34章 遭遇蛇蝎妖兽 但见女老板娘,端着做好的烧饼,走向殇泽羽的桌位。 女子边走边似忽悠着,道:“原来,客官是要去冥虚谷呀! 那谷就在前面,不太远的十里处。 要不了两个时辰,便能赶到那里。 敢问客官,去冥虚谷,是做什么要事吗?” 另外吃食的三人,都在心不在焉的休息着。 殇泽羽也毫无提防,跟眼前这位,衣装身段,完全格格不入的女子,未作保留地,吐露此去目的。 殇泽羽道:“不瞒你说,我们是去,寻找五行幻境······” 话音未完的殇泽羽,心中咯噔了一下,突觉有异样,便止住将说之话。 站立在一旁的女摊贩,身穿素衣,秀发披肩,香汗淋漓,满脸成熟的韵味。 眼神灵光的她,见殇泽羽未说完话,便开始若有所寻状。 她短暂的思索后,瞬间又露出,雪白整齐的皓齿。 她笑着道:“既然,客官不便倾谈,那小女子,就不打扰几位了,请大家慢慢享用。” 此刻,女老板用大摇大摆的走姿,代替之前的端庄小步。 她盈盈一握的蛮腰,完美地扭动着。 她倩丽的背影,走向屋内后,便消失在几人的视线里。 说来也奇怪,刚才还是人来人往的小摊,不知啥时候,竟然不见人影。 这里就只剩下,殇泽羽四人,在场镇守。 但他们均表现得若无其事,并未发现场面的异样。 大概一刻钟后,殇泽羽几人,吃好放松完,准备结账离开。 但四下张望后,却未见女老板身影。 于是,他放声连喊道:“老板娘,结账了······ 老板娘······买单了······” 殇泽羽几声洪亮的招呼音,未收到丝毫的回应。 最后,他们无可奈何,只得将钱物,放在了桌上。 临走前,他还大声留下话,道:“老板娘,银子给你放这里了,麻烦你收捡一下。” 正当几人,准备离开前行,走出未到十步路时,忽然闷热昏暗的空间,突地凉爽下来。 就像有什么东西,遮挡住了白日的光亮。 先前视线开阔的环境,也变得暗黑压抑下来。 几人觉得莫名其妙,皆仰头去解惑。 就在他们一致抬头间,看入眼里的,不是阴云密布的天象。 而是一头,扬起数米高,棕黑色的粗壮蛇身,支撑着张牙舞爪,蝎子头腹的异兽! 那庞然大物,正目露凶光地,盯着下方几个,看起来可口美味的,人肉大餐! 有三人合抱之粗的妖兽之身,弯曲拖延在地面。 其前段隆起高抬的部分,也至少有十余米长。 狰狞恐怖,凶恶的蛇蝎怪,在殇泽羽四人仰头间,不期而遇,杀入眼眶。 顿时,几人都浑身发麻,满脸惨白,屏气凝息着。 即便是,向来桀骜不羁的风浔,也被吓得瞳孔放大,目光涣散不聚。 他对面前,毫无征兆就出现的一切,感到手足无措,没计可施。 顷刻间,反应过来的殇泽羽,登时举起寒赤剑,横挡在头顶,防患于未然。 随后,他知会屠影鬼,保护着默姝凝,快速躲到远处去。 殇泽羽亲眼望着默姝凝,退到安全的距离外后,风浔也才霍然醒悟。 只见蛇蝎怪,挥舞着巨大尖利的钳爪,笨重而又迅捷地,袭向了殇泽羽。 风浔赶紧发出一声,及时的提醒,道:“羽兄小心!” 提前的预警声,让袭来的巨钳,稍有偏差。 钳子一下子,猛击到殇泽羽的寒赤剑,而不是他的血肉之躯上。 在这股势不可挡,强烈的蛮力冲击下,殇泽羽握着的手中之剑,不停发出,频率很大的振动。 甚至还能听见,振动产生的嗡嗡声。 最后,在轰然袭来的力道下,他手中的寒赤剑,竟像纸片般,轻盈地急飞飘出。 殇泽羽的双手,还处在振颤的麻觉中时,蛇蝎怪另一只,择机发难的巨钳,也接踵而至,趁快发出偷袭。 面对蛇蝎怪,坚硬暴力的趁虚而入,这时,双手已空无一物的殇泽羽,迅速引诀作法,在身体外围,祭起一道透明的防御层。 同时,风浔也迅速插手,准备用浮生扇,帮他抵消些,猛然的轰撞感。 但两人联手的防御,竟是弱不堪言。 蛇蝎怪直接无视,风浔那把花样的扇子。 它用巨钳,轻而易举的撇开浮生扇后,又重重地接触到,殇泽羽交叉上举,泛着透明结层的手臂上。 看似坚不可摧的保护层,在蛇蝎怪全无理性,强烈的攻打下,瞬间就支离破碎,消散殆尽。 殇泽羽和风浔两人,见势不妙,便打算与妖兽,拉开些距离。 可机灵的蛇蝎怪,又再送来一波袭击。 于是,他们都各自醒悟,往后飞快挪移数米远。 但渺小的人身,怎么能比拟,蛇蝎怪巨型的妖体。 他们刚转身起步逃命时,蛇蝎怪轻微向下,前倾的上半身,就毫不费劲地,用两只庞大的钳爪,分别夹住了,风浔和殇泽羽的一只腿腕。 若不是那怪兽夹子,太过于巨大,中间因而不能,完全无缝合起来,两人细小的腿根,恐怕早已被咔嚓切断了。 被卡住单腿的两人,任凭多卖力地,用另一只脚,肆意踢打钳爪,蛇蝎怪就是不松开半分。 更别说他们,能借助蹬腿的力道,从中抽出脚,逃生去了。 蛇蝎怪见两人,欲挣脱抓控,便缓缓移动双钳爪,把他们往嘴边送去,预备来一顿人肉饱餐。 此刻,殇泽羽他们,因为心慌意乱,早就忘记催动灵力,来攻打妖兽。 加上,被力不可匹的妖钳夹住,将要送入口中,变成美餐之际,二人更是完全忘记,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们犹如板上鱼肉,已做好任其宰割的想法。 两人无助的恐惧,全都用迷离的眼神,形象地展示出来。 在即将成为巨大妖兽,口中之食物时,被束缚的殇风二人,只有连续不断地,于柔弱的双掌间,不停的扔出,异色亮光。 希望以此,来分散蛇蝎怪的注意力,好让他们,能够多活些时间。 谁知,蛇蝎怪聪明无匹,看着硕大的身躯,竟然十分灵活机警。 只见它弯卷起,那条横摆在地的长尾,忽地挡在殇泽羽和风浔跟前,作抵御灵力的攻击。 此刻,头尾皆处于忙碌状态的妖兽,仅剩下的少部分腹部躯体,重压在地。 它笨重的前段妖身,难以再被高昂的支撑起来,不得不将其放下,趴在了地面上。 虽说妖兽前部身躯,已躺在了地上,却很“照顾”殇泽羽和风浔,把两人高举着,抬起一段距离。 它此举的意思,许是想表明,避免沾染泥土后,影响了食材的新鲜口感。 不过,蛇蝎怪的心思,也未免太过于单纯。 它妄想用其皮肉之身,来阻挡两人,丰厚灵力的攻打。 但见一道道蓝色和黄白之光,从被夹住的两人手中射出,精准无误地,轰击在蛇蝎怪的巨粗蛇尾上。 它未坚持许久,便被灵力所带的威力,给折磨得吃不消了。 蛇蝎怪迅疾移开,受挫的蛇尾部分,再次扬起骄傲的蝎子状前身。 殇泽羽和风浔,亦是跟着它的节奏,升到了高空。 当他们见到,蛇蝎怪有退让之意,心中顿时一喜,并互相交换神色。 两者尽最大的努力,持续释放着,力道不凡的灵光,不让蛇蝎怪,有半分喘息的机会。 然而,经过刚才的一波乱揍,妖兽似乎有被激怒的症状。 它内里的愤怒气息,顿时洋溢于,可怖的拳头大绿色双眼中。 只见它驱动庞大的念力,竟于双钳附近,各自凝结出一只,虚幻的暗绿色悬浮钳影。 蛇蝎怪猛然使力,悬空的虚无钳影,倒是有化为实体的迹象。 乍一看,那宛如分身的钳爪,几乎有一人的体态之大,看起来甚是惊悚。 若是夹到某人身上,岂不被一下切成两半? 殇泽羽和风浔两人,看得正目瞪口呆,互相无解的对望时,那两个悬着的钳爪,突然飞速旋转着,暴躁地活动起来。 登时,趁二人分神之间,蛇蝎怪操纵着,几乎实质化的飞钳,朝他们刺杀而去。 幸好,殇泽羽用余光,瞧见了袭来的物体,赶紧提醒风浔,祭出抵御之举。 两人再次出招,对准飞来的两只怪钳,送出不留情面的灵光。 急速飞掠的灵光,与行迹不定的飞钳,在空中热烈对撞。 可是,看似辉芒闪耀的灵光,居然在触碰到钳身的那刻,顷刻就化为飞烟,仿佛有被强势碾压之状。 风浔不相信亲眼所见,心中更是愤恨交加。 他继续施放体内灵力,想再次确认下,是否为灵力松散的缘故。 但是,当他又尝试一遍后,效果依旧如出一辙,不尽人意。 这时,殇泽羽心中联想到,蛇蝎乃带毒之物,其衍生的武器,也定是附有毒素。 而且,它携带的毒性,强大到足以湮灭,与其接触的任何东西。 殇泽羽急着脱口道:“小心,这钳子带有剧毒,我们的攻击,对它来说,就跟挠痒般,起不到有效作用。” 风浔两眼圆睁,问道:“那怎么办?就只有被它吃掉吗?” 殇泽羽面色冷静,道:“先不着急,待我想想办法。” 风浔面色焦灼,道:“羽兄,都这时候了,不急才怪。 如果你真有妙招,肯定早就拿出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我们也不至于,落到当前这种,危难无援的境地, 所以,你就别开玩笑,安慰我了。” 风浔的无心之话,扰乱了殇泽羽的思绪,让他脸色很是难看。 殇泽羽不满的盯着风浔,并不想跟他多说话。 此时,蛇蝎怪见两人有所松懈,顿时操控飞旋的钳爪,朝他们疾冲而来。 心神不集中的二人,见到此极端状况,已是失去坚持的信心,面如死灰。 尤其是经历了,一阵费神的对抗后,更让他们体力不支,精力不振。 他们已无多余力气,再做无谓的抵挡。 毒钳降临身前,难道只有眼睁睁的等死? 远处被保护着的默姝凝,见到殇泽羽和风浔两人,在顷刻间就要被,冷血无情的蛇蝎怪抹杀掉,当成美味可口的食物,吃下肚子时,她内心的恐惧和难过,相互掺杂翻腾着。 心如刀绞的不舍之痛,让她立马撕心裂肺,呐喊道:“泽羽哥哥!” 殇泽羽听到,默姝凝熟悉的声音,像被灌进了无穷尽的能量,瞬间便又全神贯注起来。 但是,他虽极力寻求逃路,却貌似依旧无计可施,唯有坐以待毙。 殇泽羽看见,眼前张牙咧嘴,面相扭曲,可怖的蛇蝎怪。 他的余光,又瞥过想挣脱屠影鬼的抓控,处境岌岌可危,柔弱甜美的默姝凝。 殇泽羽忽然冥想着,欲魔若重生后,天地间数以万计,将被奴役的百姓。 再回忆到,死去的师父时,那种千丝万缕的情绪,凌乱不清的迷昏感,随即铺面而来。 但这回,他没有再次陷入,无力混沌的状态。 却是在思维被抽取间,暗地里进一步悟通,“驱金”灵术的真意,以及发动自我意念,驱使物体的心得。 只见刹那间,他锁紧了瞳孔,在冲破枷锁的求生本能下,竟令他首次,靠念力催动了,远处掉落在地的寒赤剑,稍显晃悠移动着,往他的方向飞来。 做着春秋大梦的蛇蝎怪,正对眼前的两个鲜肉大餐,垂涎欲滴,势在必得时,却未留心察觉到,殇泽羽所做的一切。 当殇泽羽准确接住,闪掠而来的寒赤剑。 他立刻双手紧握,并施以纯厚灵力,使劲向夹住脚腕的,妖兽的暴力钳爪砍去。 顿时,被淡金色光芒,席卷包住的剑身,忽地一下,就砍断了蛇蝎怪的右钳,留下道斜切的醒目口子。 深绿色的兽血,登时失控地狂喷不止,浇洒在干燥的大地上。 鲜活的兽血,似乎带有腐蚀性,在冒着滚滚白烟的同时,竟于“嗞嗞”的声响中,发出刺鼻的恶臭! 第35章 及时到来的援救 突生而至的剧痛,让蛇蝎怪发出一声,贯穿长空的凄厉惨嚎。 它即刻本能地,松开另一只,抓住风浔的钳爪。 而在空中飞舞着,两个独立的钳子,也好像失去了意念的支持,逐渐由实化虚,直至不明所踪。 神魂迷失的风浔,以为即将殒命在妖兽之口,被其无情吃掉,故而紧闭着双眼。 在殇泽羽化险为夷后,他并未意识到,脱离了蛇蝎怪的锁困。 只见他在空中,胡乱折腾着,往地面落去。 当他“扑通”一声,踉跄掉到硬质地面,疼痛感传遍全身后,才恍如梦醒。 殇泽羽在空中,一下甩脱了,虽断却未松开的妖爪,身形稳健的飘落在地。 他快速向远方,退出数步之遥,继续紧握剑体,凝神戒备着。 风浔从地面,大惊失色的滚爬而起,也急忙朝殇泽羽的位置靠拢。 待他们站好守地后,默姝凝用力挣开,屠影鬼保护的双手,欲朝两人的地方,奔跑而来。 此刻,殇泽羽好像看见,他砍断的那只妖爪臂端,出现死而复生的迹象。 殇泽羽赶紧伸出手,阻止她贸然前来。 默姝凝不知何故间,也顺着殇泽羽的眼光,瞄向了蛇蝎怪的断爪处。 蛇蝎怪在痛苦挣扎中,其断掉的右前爪,正停止冒出,汩汩不断的深绿液体。 而且,隐约可见,断口处正在向外,生长出新的结构组织。 这宛如来自异界的妖兽断爪,似乎有自我修复的功能。 不出片刻,那只残缺的废爪,就焕然一新,不变二般,完全复原! 几人正目瞪口呆之际,还原如初的钳爪,令蛇蝎怪再次获得了,新鲜的力量。 它张狂地乱挥着,两只巨大的坚爪。 处在大钳子下方的,那八只稍小的脚爪,也在蠢蠢欲动。 殇泽羽赶紧提醒,还未找回状态的风浔,再次做好十足的准备,以抵抗横行霸道的巨兽。 但见风浔,远距操控落地的浮生扇,倏地飞回手中。 祭起扇子后,在身前凝结出,无数个黄白色的符印。 他对殇泽羽道:“羽兄,我用封印,控制着它,你负责全力攻击。 咱们双管齐下,应该能挫它的锐气。” 殇泽羽点头赞同,风浔立刻驱动,浮空的封印群。 封印随即幻化成,数道黄白光芒,朝蛇蝎怪的钳爪和小腿,以及蛇身部位,飞掠而去。 眨眼间,蛇蝎怪全身,都布满了,多个限制行动的缠绕符印。 它痛苦却凶残地,拼命摆扭甩动着身体。 像要摆脱,身上这些,烦人的虚无玩意儿。 风浔大声呼道:“羽兄,就趁现在。” 风浔在原地施加灵力,发出黄白光线,隔空操弄着符印,以免被蛇蝎怪,巨大的力量,给破坏掉。 殇泽羽则腾空而起,悬停在空中,准备再次给它斩杀一击。 不过,蛇蝎怪这次,好像早有预备。 当它看见,透着微渺光芒的寒赤剑身,射出一股剑气,直奔袭来时,竟借助风浔释灵的连接光缕,生生地反控着他,侧移开数步。 从而,它巧妙的躲过了,殇泽羽绝不手软的攻势。 见奋力的击杀落空后,殇泽羽自然是不甘心。 他再次举起,结满正义的寒赤剑,凝聚全身的力量,继续朝妖兽挥砍。 上下左右,各个方向,殇泽羽无一处遗漏掉。 一道道凛冽的,半透明刀光剑影,在极短时间内,决然地破空而生。 它们热情的伺候着,控局中的蛇蝎怪。 但蛇蝎怪狡猾至极,早早就预感到,殇泽羽攻打的规律。 它每次都用巨大的蛮力,拖带着风浔,找觅躲闪路线。 也正好利用着风浔,作为制衡殇泽羽,对其痛下杀手的砝码。 从而,蛇蝎怪躲避了,在人心的愤怒下,不可小觑的寒赤剑气。 无论风浔再怎么用力,控制着他的封印,都不见有效遏制住,蛇蝎怪灵敏的行动。 而他本人,更是在天旋地转的甩晃中,感到眼花缭乱,筋疲力竭,四肢酸软。 最后,他竟完全失去了,发力的架势。 殇泽羽虽不停关心着,风浔的人身安全,但都仅得到了,勉强坚持的回应。 以致于最后阶段,蛇蝎怪一下便销毁掉了,全身各处的封印光阵,摆脱了风浔的牵绊。 它突然调转蛇身,推送一个神龙摆尾,将凌空尽力甩砍的殇泽羽,“啪”地一下,打得老远。 殇泽羽滚落跌撞在地,一口腥热的血液,顿时从他嘴里,喷吐而出。 默姝凝则急着前去,想查看殇泽羽的伤势,却再次被他,挥手制止。 可是,心急如焚的她,如何能放任不管,自己亲爱的哥哥。 于是,她朝避免其冲动行事,挽住她双臂的屠影鬼,怒喊道:“你放开我,我要去救泽羽哥哥!” 被默姝凝的命令,惊吓到后,屠影鬼心生无奈,只得放开,紧抓的双手。 让她随心所欲,跌跌撞撞地,快步跑向殇泽羽倒地的位置,以探望他的身体状况。 被蛇蝎怪捉弄得,难辨方位的风浔,此刻已恢复些知觉,不再头晕目眩。 他看着已受伤的殇泽羽,倒地不起后,也自顾不暇地,远逃开去。 被多次惹怒后,气冲头脑的蛇蝎怪,早就盯住他许久。 妖兽当下也是扭转妖身,用一声“噼啪”的脆响,毫不客气的,就把风浔抡到了,殇泽羽的旁边。 随后,暖热的新鲜血液,也从风浔口中,喷溅吐出。 这一从天降来的活人,倒是把不按指示行动的默姝凝,直吓得倒退回原地。 当她看清眼前的一切后,欲再次前往,料理两人的情况时,蛇蝎怪却已挪动着,巨重的身躯,靠了过来。 它的节爪,富有规律地上下抱拢,接着再松开。 妖兽充满挑衅的举动,意图在表示,即将享受人肉大餐。 急得原地跺脚的屠影鬼,心思倒也明快,见状立马大声劝道:“小姐你快回来,让属下去收拾它。” 默姝凝不敢再任性,乖乖退到安全地带。 此时,屠影鬼已幻变身体,拖着沉重的身躯,打算跟蛇蝎怪,一决高下。 虽说屠影鬼,异变后的体型,如小山般壮硕,但在庞然大物蛇蝎怪面前,却也显得袖珍玲珑,不可同言相比。 蛇蝎怪见面前的小小人物,居然也能变出,怪异的模样,觉得好奇的它,愣头停顿观察着。 随后,待其缓过神,又疯狂地掠杀前来。 正当屠影鬼,准备身冲过去,跟它撞个你死我活时,天空突然划过,一道美丽的青白弧光。 光线从两方对垒的中间,更靠近妖兽那侧,急速穿插闪现而来。 在天降神光着落后,跟来一声,响彻天际的惊吒,道:“畜生,休得猖狂,且吃我一记苍茫剑。” 光影震吼,入眼贯耳间,一个浑身穿着,清一色的玄青衣装,肌肤净如冰雪,发丝束扎的神秘之人,从不远处的阴山间,轻飘着缓慢出现。 那人逍遥洒脱的身影,犹如悬浮在空中般,缥缈而迟钝。 仿佛,在轻快上演舞蹈似的。 他的动作神情,也因此清晰可见。 但见他手中,二指宽的苍茫细剑,“唰唰唰”地,似闪电快速挥动,不停裂散出青白剑影。 剑光一刀刀,劈在蛇蝎怪身上。 每道弧光,都轻易勒割出,手指深的沟痕。 被收拾的蛇蝎怪,不断发出“嘶嘶”的闷叫。 不可一世的它,在青衣人面前,竟然这般弱不堪打。 妖兽身上,每被砍中一道口子,该部位便随着扭动一下,做出相称的反应。 不出半会工夫,蛇蝎怪浑身,便赫然展现,成百上千个,撕裂的伤口。 它虽极力不停地,自我修复着,然复原的速度,明显不及,新增创口的速率。 因此,不管它再怎么努力,施加自我保护,崩裂的伤口,依旧遍布全身。 蛇蝎怪周身上下,已沾满了,带腐蚀性的血液。 不过,那些浆液,却不会对它自身皮肤,造成任何的伤害。 尽管如此,但在每次的剑光,嵌入它体内后,皆会化作一缕青烟,快速消褪于无形。 故而,此刻的它,浑身都冒着,徐升的光烟。 原本凶蛮的暴躁外形,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搭配它不断扭动的妖身,就像一只雾气旋绕,腾云的仙兽般,矗立在大地上。 虽说青衣人对蛇蝎怪,造成了大量的伤害,可也只是赐予它,短暂的皮毛痛苦。 因为,不能使蛇蝎怪,无止境的增加受伤程度,就不能完全让它,失血过多而亡。 最后,它竟然似适应了,这劫难般的招式,加快修复裂口的步伐。 乍一看,几乎就要达到了,和其生伤持平的样子。 青衣人从一开始,就表现出,并不想立即消灭蛇蝎怪。 这一点,殇泽羽早就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 否则,以那人此般快速的身手,完全可奋力一击,致妖兽于死命。 又何必跟它纠缠,耗费时间打斗? 风浔和屠影鬼,倒是显得恨意颇高,希望那人,能够尽快果断,斩杀掉眼前,这祸国殃民的妖兽。 心花怒放的默姝凝,却在此番紧要关头,在一旁发着呆。 她目不眨眼地,盯着天空那位,连出招都如此独特超群,且很具有欣赏价值,提供救援的人物。 在蛇蝎怪即将消却,青衣人的光剑之困时,他稳住悬空的身体,闭眼冥思静想起来。 接着,他突然睁开双眼,口中生念度引法诀。 其手中的苍茫剑,顿时蹿天而起,飞到蛇蝎怪正上方,两丈左右距离。 随后,剑体分身成,无数把虚幻的,互相平行的同类白光剑。 顷刻间,一面数十米宽度,一米之厚的圆形繁密剑幕,整齐垂直地,倚天而立。 剑端全都一致,指向蛇蝎怪,不停耸扭的妖体! 神秘的青衣术士,双手呈二指禅状,同时对剑幕,加以剑诀。 成千上万把,密布的白光剑,各自调移剑尖方向,以蛇蝎怪为中心,形成散射环裹状的剑球。 无数透亮的剑身,不给妖兽留下,任何空隙的地方。 甚至,连地面之下,也有剑影的排布,让蛇蝎怪彻底无路可逃。 青衣人布阵完毕,随即呐喊道:“神祭之术!” 只见他双手直伸,用二指禅姿势,向剑阵中心的蛇蝎怪,凌空按压下去。 凌乱散布的光剑,全都在同一时间内,对蛇蝎怪释放穿刺而去。 刹那间,妖兽的身体,几乎每一个部位,都被光影璀璨的幻剑占据。 它很像一条,浑身长满尖刺的妖怪。 又宛如妖身体内,有光物即将爆炸般。 刺亮的白光,溢体而出,耀射往云霄之巅。 蛇蝎怪瞬时发出,冲破天地界限,似要催人泪下,哀婉幽怨的嘶嚎声。 第36章 作恶巨兽被收服 蛇蝎妖兽正值伤痛之际,青衣人并未就此停手。 只见他变换着手势,双臂斜向上,振呼而起,两股鲜红光芒,从他手端冉冉诞出。 接着,先行诞生的蠕动淡光,逐渐变成烧红的铁链状,在空中腾云驾雾般,急转了个大弯,便向蛇蝎怪冲去。 随后,孤独的红色光链,在空中又分出数条岔支。 不出半会,那妖兽的八只小腿,和两只大钳,皆分别被一根红光链条扣住。 其摇晃不定的扭曲蛇身,也由几根稍显粗大的光链紧锁,完全动弹不得。 青衣人一切准备就绪,将手中两束红光虚链,全力抛向长空。 但见两把红光链条,各自独立开来,分离后未参与捆缚。 只做牵引的闲置链端,似无限延伸着,蹿天入地。 在暗沉的云层上方,以及厚实的未知地面下,仿佛都有某种神秘力量,拉扯着各链端之状,令其绷紧得顺溜直畅。 由于红光锁链,并无实体,所以,有实物妨碍的地方,便似被拦腰截断样。 不过,它们依旧浑然劲道,宛如真实的铁链般! 此刻,蛇蝎怪虽已将浑身伤口,修复完全如初,摆脱剑伤之苦痛,却又立即陷入,穿刺光剑阵中。 它被数条血红的地狱之链,严实捆绑到,无法动弹半分。 巨兽将要分尸毙命,惊天动地的弑杀景象,何其壮观哉。 地面的几人,无不为此景,而感到神魂震颤。 青衣人扔出光链后,又将收回的双臂,直指向被牢控的蛇蝎怪方位。 顿时,他的手臂前端,再射出两团火红光芒。 光芒前端,继而变成了,可以随意张合的钉爪模样。 钉爪后面跟随而现的,也是幻象的惊心链条。 链条钉爪打造完毕,在空中七上八下,到处窜动。 它犹如在寻找目标,对其择机下手。 似乎也预示着,可怖的蛇蝎妖兽,即将受到撕裂论处。 这时,被光剑插满全身,血红光链锁困的蛇蝎怪,已经完全没辙。 见到将被撕扯处决时,它竟努力前倾,高耸的妖身,似乎欲做求饶之举。 紧绷的光链,仿佛能分辨出,它的善恶之心,遂稍作松紧度。 以便让蛇蝎怪,前扑趴下,高昂直立,巨型惊悚的上段妖体。 蛇蝎怪平躺在地后,其身躯延展开,足有十余丈之长。 那惊世骇俗的妖躯,谁人见后,不生后怕? 殇泽羽见面相和善,神色平静的青衣人,嘴角突然扬起,一丝鬼魅般的轻笑。 他手脚微动几下,像准备施以酷刑状,一举裁决蛇蝎怪。 殇泽羽愣是没想到,外表斯文儒雅的他,竟能使出这等毒辣的招数。 虽说是为了救命于人,可对于心慈手软的殇泽羽来说,也未免显得,有点太残忍无道了。 坐地调息的殇泽羽,在默姝凝的搀扶下,稍作站起,轻咳两声后,行动如完人之躯。 殇泽羽随即倾吐正言,试探道:“请问阁下,是准备将它抽筋扒皮,挫骨扬灰,打入地狱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难免有点太······” 御空停下的青衣人,语气老练深沉,道:“这厮皮钝肉厚,又带自我修复异能,兄台不必有所忧怀。 在下只是用神祭之术,让它预见生不如死的幻觉,体验你所谓的,抽筋扒皮等假象。 所以,并不是如你亲眼所见,要真正将它,残杀而死。” 青衣人解释完,殇泽羽担心的脸色,变得松缓下来。 他本以为青衣人,会展开血腥的杀戮之举,料没想到,仅是做个样子而已。 殇泽羽带着感恩之笑,道:“原来是这样,阁下真是费心了。 那阁下可知,这妖兽乃是何方神圣?” 高高在上的青衣人,如仙家下凡般,缓缓降落身体,飘站在地面。 他面带和善,道:“它本是一只,上古遗留的凶妖,经过千百年修炼成人后,自拥名叫月春媚。 此前,它屡屡犯事,杀害不少无辜百姓。 后来,经过在下的教训,它已悔改向善,发誓不再残害世人,并以常人形态,在此卖摊货为生。 谁知,在下近些时日,缺少对其监视,今天它居然又妖性大发,露出原有的怪异瘆人之形,欲对诸位行不轨之事。 幸好,我早就感知它的端倪,发现不对劲后,及时赶来此地,才未酿成大祸。” 还在对刚才,蛇蝎怪恶心的体液,弄得干呕的风浔,似乎已不再那么难受。 他站起来不作思索,就胡乱发话道:“怪不得那老板娘,长得异常妖艳,居然是只妖兽变成。 不过,无论结果怎样,兄台也不该说,没酿成灾祸。 毕竟,我们几人,差点就成了,它的腹中之餐。 既然是你在监管这畜生,你就得对该事负责。” 青衣术士愧疚着,道:“都怪我太纵容它了,才导致这厮恶性未泯。 让各位受此惊扰,实在深感抱歉。” 风浔似不接受,救命青衣人的说辞,保持生气的表情。 风浔道:“原来,是你放纵过头,怪不得,它竟如此猖狂! 既然,你早就看出破绽,又为何不尽早除害? 非得让我们,跟它斗得遍体鳞伤,筋疲力竭后,你才来坐收渔利。” 怀着感恩之心的殇泽羽,见风浔不知道感谢,反而无理取闹状,便严肃起来。 殇泽羽教训着风浔,道:“风浔,不得无礼,若不是这位仁兄,刚才出手及时,此刻,你哪里还能,站在这里说风凉大话?” 默姝凝轻蔑看着风浔,添油加醋,补话道:“哼,看你以后,还敢多嘴不!” 风浔借题发挥,却被说得蒙羞而立。 他乱摸着后脑勺,难为情地,委屈解释道:“我这不是,胡诌乱语嘛? 你们就不要,再合伙数落我了。 我脸皮本来就薄,经不起你们,一唱一和,前后轮番的人身攻击。” 默姝凝纯颜微怒,责怪着风浔,道:“还敢顶嘴,说到你痛处了,对吗?” 风浔被围攻得失去尊严,竟不服气地,大声道:“我闭嘴行了不?我给这位救命仁兄,赔礼道歉,总可以了吧?” 风浔一肚子的憋屈,在脸上生动演绎。 他略微低头,双手抱拳,正眼不瞧地,对向青衣人。 风浔道:“对不起,大侠!你大人有大量,别把我的废话,往心里记去。” 青衣人抱手还礼,辅以轻笑,客气道:“呵呵······兄台不必如此,其实,你所说的都是事实。 那要不这样吧,如果大家不满,这厮伤天害理的越界之举,在下定会主持公道,当下除之而后快。 也好抚平各位,心中积蓄的满腔愤怒。” 风浔立马抬起头,满脸的不愉之色,瞬间消陨不见。 他幸灾乐祸地,欢笑而道:“好啊,那你赶快动手吧。” 只见殇泽羽和默姝凝,立刻施以严厉眼光,风浔看到后,登时悄然闭嘴。 而后,他乖顺站到一旁,带耳伫听着。 殇泽羽满脸的平静祥和,正眼对看青衣人,道:“仁兄言重了,依在下看来,它像被是某种,邪恶的力量驱使着。 想必,它刚才的狂暴表现,也是出于情非得已。 况且,也按照你的方法,震慑处置了它。 倘若换种方式,能唤回它善念的本性,令它改过自新,收服给我们所用,岂不是化悲为喜的好事?” 青衣人礼貌欢欣地,极力赞赏着殇泽羽,道:“阁下所言极是,在下也觉得,它的思维被控制吞噬了,因而才显露,此等异样。 兄台看似年纪轻轻,却能察觉它所受之苦,并且不计前嫌,放其一条生路。 你心中这般大仁大义,在下着实感到钦佩。 兄台今后,必当大有一番作为,来造福天下的黎民百姓。” 殇泽羽握拳还礼,谦虚道:“仁兄过奖了,还未请问尊姓大名?” 青衣人自个介绍,道:“在下辰唯翼,前些年在山中修行,此后便成为一名,行走江湖的术士。 偶尔杀杀妖兽,惩凶除恶之类的,来闲混日子罢了。 那兄台呢?怎么称呼你?” 殇泽羽热情洋溢,挨个介绍起队伍之人。 殇泽羽道:“在下殇泽羽,刚才对你出言不逊的是风浔,这位小妹叫做默姝凝。 那位面色凶悍的壮魁之人,自称为屠影鬼。 他们都是在下,不久前才认识的朋友。” 辰唯翼欢颜道:“诸位好,幸会幸会。” 辰唯翼面向殇泽羽,眼光又尊敬地,扫瞄过身形丈余之高,看起来巍峨挺拔,两条粗眉斜立,如阎王般的屠影鬼。 他看着屠影鬼,愣神好奇道:“恕在下冒昧问一句,这位鬼兄,为何会呈现,此般奇怪的模样?” 殇泽羽替屠影鬼,稍做掩饰,解释道:“他这变身技能,就连他自己,都不得而知。 所以,在下也不清楚,他这幻变的把戏,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在下跟他对决,他受人恩惠,甘拜下风后,执意追随于我。 只要是在危急关头,他都会变此异样,来跟难缠的敌人,做最后的殊死抵抗。” 辰唯翼剑眉轻皱,疑问道:“承蒙羽兄耐心讲解,在下真是受教了。 那他就不能,变回原形了吗?” 屠影鬼面无异色,快语插话,自答道:“小人只知如何变大,却不知怎么缩小。 只有在偶然条件下,才可回归正常形态。 所以,小人现在就只能是,这般鬼模鬼样了。” 辰唯翼好像被屠影鬼,最后的话语感染了,他颇有嘲讽他的韵味,大笑道:“普天之下,真是无奇不有。 此种异变身体的功能,在下还是头次所遇。 有幸得见真面,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 辰唯翼调侃着,环视几人后,他如清水般的余光,落在了纤姿婉转,冰雪如玉的默姝凝身上。 看他惊呆的停顿之举,定是被在这山穷水尽的地方,出现如此可爱养眼的少女,勾住了其踏遍大千世界,看破红尘的心魂。 辰唯翼正在注目细看,殇泽羽当然醋意再起。 他忍不住打断道:“辰兄?” 殇泽羽说话的声响,并不是显得很小,然辰唯翼似没听到。 只见辰唯翼,还继续痴迷地,如观赏璞玉般,注视着默姝凝。 殇泽羽不见奏效,焦急地大声呼喊道:“辰兄!” 辰唯翼顿时惊醒,转变呆然的面色,找回迷失了的眼神。 辰唯翼愣神道:“羽兄有何事?” 殇泽羽用手指着,前面被固定得无所遁形,凶恶的目光,早已变成人见生怜般的蛇蝎怪。 殇泽羽道:“在下只是想问,辰兄的仙法之术,已经施放够了吗? 是否可以,给它卸去,看起来挺遭罪的阵法了?” 辰唯翼回到正常样子,道:“既然羽兄开口,给她留条生路,那在下当然可以,为它解除阵法的困苦。” 接着,辰唯翼庄重地,对令人毛骨悚然的蛇蝎怪,发出严厉的质问。 辰唯翼道:“畜生,倘若我今日,应这位羽兄的要求,放你一条活路,尔等往后,可会再生发难害人? 又是否会洗心革面,跟随这位,宅心仁厚,免罪尔等的殇泽羽公子,继续深入改造,积存善德? 你若听懂我的问话,就呻吟一下,以示回应。” 精力受损的蛇蝎怪,勉力发出一声,沉闷温顺的嘶吼声,似作明白的答话。 辰唯翼听后,点头默许,定是已明白其意。 他用手轻挥一摆,蛇蝎怪满身的白光剑,捆绑的红色光链,以及飘荡在空,游蛇状的血红链爪,等所有的灵力之体,都渐次便变淡。 片刻后,参与阵势的灵力光辉,全部和谐地,溶解于空气中不见。 第37章 异兽化人结伴行 蛇蝎怪一动不动的妖身,在惩罚刑器解除后,其身体的两头,开始朝中间部位,迟缓有序地缩影。 最后,从它横躺在地,冷黑的背部中间,竖着破开一条,整齐的切口。 切口裂开后,往两侧边渐次拉大。 登时,一个穿着略显暴露,长发飘逸,前凸后翘,妖娆身段,让人欲罢不能,美艳绝伦的妙龄女子,从口子里徐缓冒出。 女子嘴角残留的,那点深绿色血液,在她妖蛊般的清白脸蛋上,让人看后,顿时恨意全无。 心中不断升起的,唯有怜爱之感。 大伙定睛一看,随即便认出了,她就是之前的摊铺女老板。 只不过这次,她进化得更完美无瑕了。 但这种妖媚货色,也许只有屠影鬼,才品味得如痴如醉。 其余的正经几人,要么挤眉皱眼,大失所望,要么面色淡定,不屑多看。 而唯有殇泽羽,才嘴角微翘着,展露出很是迷人可亲,发自内心的笑意。 辰唯翼表情肃穆,冷言冷语地,对妖兽蜕变的女子,道:“月春媚,以后就跟随,这位饶恕你罪行,心地善良的殇泽羽公子。 希望你尽心护他左右,保证他的安全。 如若再被我发现,尔等有逾界之举,绝不会像今日,此般草草了事。 届时,我必杀伐果决,定不姑息养奸。 望你好自为之,坚持本心,早日回归正途。” 几番折腾后,失血过多,显得力竭疲惫的女子,歪扭着虚弱的身体,挣扎着想站起来。 默姝凝见状,欲过去帮扶她起身,却被机警的殇泽羽,急忙拦住了去处,并向她摇头示意。 也许,他是出于安全因素考虑,或者就是做出威严的姿态,好让兽性未泯,不知是否改良的女子,知道救命恩人,也会有底线的。 女子靠自身毅力,最终努力站立起来。 她低下妩媚艳丽的头,轻声缓语中,带着霸劲之气,对辰唯翼道:“月春媚谨遵辰公子严令,绝不敢再以身犯错。” 辰唯翼点头认可后,月春媚又转过娇身,对殇泽羽行礼,道:“月春媚拜见羽公子,公子的赦命之恩,今生没齿难忘。 小女子对天起誓,日后必定以公子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殇泽羽微笑接纳,月春媚的肺腑誓言。 喜欢营造气氛的默姝凝,开心地笑道:“泽羽哥哥,没想到这世上的人妖鬼怪,都会被你轻易收服,有你这样的哥哥,我真是敬佩得五体投地。” 殇泽羽听后,笑而不语,只是表情一昧地,显得很舒畅。 接着,殇泽羽问道:“月春媚,你之前使用的离体钳子,是什么秘密武器?” 月春媚道:“回公子,小女子称它双旋毒刺,是靠念力凝聚而成。 平时,它都是虚无的状态,寄生在我体内。 若非生死关头,是不会释放出来的。” 殇泽羽点头,道:“这点我倒猜出来了,只不过,未想到你的利器,竟有此番响亮的名字。” 月春媚委婉道:“公子过奖了,小女子愧不敢当。” 旁边的风浔,闻后满脸鄙视样,插话道:“你也知道不好意思,真是奇了怪了。” 默姝凝脸色拧紧,送给风浔一道,凛冽的犀利目光,他随即闭口不语了。 辰唯翼见状,显露轻笑,摇着头表示无奈。 待他看到殇泽羽几人,整装齐发的样式,便好奇询问道:“还未讨教羽兄,几位行装累实,准备往何处而去?” “我们这是······” 殇泽羽刚开口,却被一旁谨慎的默姝凝,拉摇着手臂拦下。 默姝凝谨慎的抿着嘴,睁大水汪汪的眼睛,摇头加以暗示。 辰唯翼稍作弯腰,拱手客气道:“如果羽兄不便相告,那恕在下多嘴了。” 殇泽羽笑脸回敬,道:“辰兄不必挂怀,是在下多虑了。 我这位小妹,心思严谨,出门在外,难免处处防备着。 她是怕我们,泄露了消息,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才表现得紧张。 还望你莫见怪,待我跟她说上几句,再给辰兄答复。” 辰唯翼表示欣慰,道:“那有劳羽兄了。” 辰唯翼往边处站去,殇泽羽转过身,握着默姝凝双手。 默姝凝顿觉满面羞涩,红着脸低下了头,体验着殇泽羽的温暖之手。 殇泽羽细心解释道:“姝凝没事担心的,放开些便罢。 刚才危难之际,辰兄挺身而出,救我们于生死之间,又替我们降服妖兽。 可想而知,他决计不是坏人恶徒。 如实告诉他,我们将去的方向,也无妨。” 默姝凝愁容不减,担忧道:“可是······” 殇泽羽轻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什么顾忌的,一切包在我身上,放心吧。” 殇泽羽脸上带着善笑,默姝凝的满面枯容,也如水波般荡漾开。 片刻后,殇泽羽对着辰唯翼,道:“让辰兄久等了,其实我们一行人,是要前往冥虚谷。” 辰唯翼讶然怔住,双目大睁,满脸惊疑道:“冥虚谷?!” 或许,殇泽羽是因为,早已看破冥虚谷的危险,才依然语气平缓,道:“是的,辰兄,不过,看你所露震惊的神色,好像对那处地方,颇有了解,对吧?” 辰唯翼俨然警示,道:“羽兄言重了,在下只是略有耳闻,倒谈不上很熟悉。 但冥虚谷之地,确实是一个,堪比蛮夷的荒凉国度。 从古至今,都无人敢涉险踏足。 即便有不要命,冒险去了的,恐怕也是九死一生。 羽兄,你们去那儿,是要预备干啥?” 殇泽羽省略掉,辰唯翼危言耸听般的描述,反而展露坚定的神情。 殇泽羽道:“去寻找五行幻境的入口,进入幻境里面,寻觅其中的五行灵珠。 借用灵珠之力,来封杀寂灭掉,即将复苏成型的欲魔。” 辰唯翼面容严峻,轻点着头,道:“原来是去弑杀欲魔,难怪几位,看起来气度很是非凡。 既然都是有志之士,而在下也算得上,一心以天下苍生的安危为己任,分内之事,便是斩杀妖魔,安定人心。 不知,羽兄可否介意,让在下跟你们,一同前往呢? 也好为羽兄,尽些绵薄之力,大家更可互相照顾。” 辰唯翼期盼着问完,殇泽羽愣住片刻。 从辰唯翼的表述来看,殇泽羽忽然认为,他似乎有点太轻浮了。 毕竟,对付上古欲魔,辰唯翼竟表现得,这般寻常平淡。 可经过短时的思绪梳理后,殇泽羽又觉得,是自己太大惊小怪。 因为,对于辰唯翼这种,专职的除魔术士,怕是早就听闻,邪恶欲魔的恶名。 加上之前,殇泽羽谈起月春媚变成妖兽,或是遭不明因素牵连时,辰唯翼已略有表达见解。 故而现在,他才用如此平常之心,来稍作回应。 殇泽羽放下顾虑,未透露内心的疑惑,以免被辰唯翼,取笑他见识短浅。 殇泽羽笑颜道:“有辰兄助一臂之力,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在下感激不尽。 只是,怕耽误了你的要事,给你带来诸多不便。” 辰唯翼欢笑以道:“反正,在下也以四海为家,近期亦无其他打算。 既然羽兄都不嫌弃,那我还有什么挑剔呢?” 殇泽羽作礼以谢,道:“有了辰兄的加入,我们的队伍,简直如虎添翼。 那辰兄可知道,冥虚谷距此地,还有多远的路程?” 辰唯翼抬起右手,指向茫然的大山深处,镇静道:“不远,就在那个方位,大概几十里处。” 默姝凝惊讶地问道:“几十里?我记得听人说过,只有十里路程了呀! 怎么还有如此遥远,本小姐的腿,都酸痛得不行了。” 月春媚带着歉意,低头小声辩说道:“之前,是小女子胡编乱奏,误导各位,信以为真,实在是万分抱歉。 原本,小女子也不清楚,冥虚谷的实际距离如何。 现在,听了辰公子讲说,才明白了许多。” 默姝凝咬紧嘴唇,使劲磨着牙,甚是有一种,恨不得暴揍月春媚的冲动。 但是,她也许对月春媚非人的前身,还残留些许忌惮,瞬间改换成勉强的微笑,妥协着和睦了起来。 几人见状,皆相顾大笑,气氛登时轻松不少。 半晌后,殇泽羽道:“如果各位,没什么疑问的话,那我们就趁早出发吧。” 众人几乎用一致的口吻,道:“好。” 殇泽羽先行四人,与刚认识的一正一邪两人,商议好注意事项后,便结伴同往冥虚谷。 正当众人,准备迈步启程时,月春媚却面带忧伤,道:“各位先留步,且等小女子片刻。” 月春媚话音刚落,做出个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吃惊的举动。 只见她冰冷的神情,忽变得果断坚决,转身朝向,那间精致的山野卖铺小屋。 随后,五人只看到,她原处的地方,腾起一股凌乱的尘土后,一道暗绿光芒,顺应诞生。 绿芒即刻飞闪,冲向她那间,“发家致富”的小屋。 几人皆处于,茫然迷惑之中,不知她欲有何为。 但见月春媚驱动念力,隐藏的强劲武器,暗绿色的巨大双旋毒刺,再次于身体两侧,迅速幻化成型。 众人看到她的异样举止,皆顿时面色大变,以为她反悔了,想逃脱众人的管控。 四个具有修为的男子,更是做好防御状态,将默姝凝环顾起来,谨防她被伤害到。 月春媚满面茫然,赶紧挥动双手,大声解释道:“诸位别误会,小女子不是针对大家。” 风浔忧怕地问道:“既然你不想造次,那你为何,要召唤出这庞大的玩意?” 月春媚似乎难以澄清误解,便敷衍浅说道:“大家观看一番,便会懂小女子的用意了。” 只见月春媚,催动双旋毒刺,在空中飞速转动着。 在护身武器的协助下,她身形敏捷如光,破墙而入,撞进了屋子内部。 仅听到清晰而又沉闷,一阵噼里啪啦的噪响,还有断续闪漏,一缕缕暗绿的亮光,那间孤独矗立的屋子,随即轰然坍塌,变成一堆废墟。 之前建造小屋的木质材料,被她果断凌厉的,裁剪成断面齐平,失去利用价值,各式的木块碎屑。 在尘土飞扬的画面中,过度胡思乱想的殇泽羽几人,这才心有所明。 原来,月春媚是要在人去楼空前,把这个祸害人的地方,给摧毁殆尽。 当众人还在,为她毅然的决心,和如风般的身手,还有事后的毫发无伤,感到心悦诚服时,她口中却抛出,一抹透明液体,溅洒在那堆,易燃的干燥废木上。 随后,一撮明晃的焰火,顿时跃然升起。 已经破败损毁的屋舍,眨眼间便湮没在了,旺盛燃烧的星火中。 月春媚显得心狠手辣的举动,让带着欣慰之色的几人,更加对她刮目相看。 但众人的表情当中,掺杂的些许忌怕思绪,又将他们肯定的目光,拉向了排挤怀疑的范畴。 月春媚做完,仿佛过河拆桥的行为,收起双旋毒刺,来到殇泽羽面前。 她温柔抬起,迷魅的眼神,脸上流露着,出奇的平静。 她从整齐的皓齿间,溜出话道:“好了,公子,我们走吧。” 殇泽羽点头以应,却见惊讶观望的几人,对月春媚举手投足间,就完成拆卸焚毁工作后,朝她送来的不信任目光。 但貌似很不善于,察言观色的月春媚,却表现得挺释然。 她竟没发现,众人对她持有的异样态度。 事后,各人都沉默不语,朝冥虚谷出发前去。 殇泽羽仿佛陷入沉思,在其余人都离开数米远后,他还在原地逗留,观看那堆熊熊燃烧的明火。 周围青葱绿油的树木和杂草,在旺火的炙烤下,已被熏得枯焉败死,发出阵阵焦糊味。 殇泽羽满脸的神色,变得完全复杂难解。 在回头招呼的默姝凝,清晰的叫喊声中,他才缓过神,大步又缓慢的往前走去。 第38章 宛如地狱的冥虚谷 当殇泽羽离开后,几乎在同一瞬间,一个穿着斗篷黑衣的身影,从红黄的火焰旁边,鬼魅般的滑出。 那人被暗黑色的兜帽,几乎完全遮蔽的头部,看向地面残留的妖兽壳。 在神秘黑衣人的注目中,炽热火焰的烘烤下,死壳好像有死而复生的迹象。 应时,一丝邪恶不羁的诡笑,从他的嘴边瞬息即逝。 接着,地面遗留的那副,巨大的异兽外壳,化为一阵灰蒙的烟尘,无端消失了。 那个未知的黑色身影,就像幽灵般的捕食者,毫无破绽地,跟踪着心怀大志的六人。 形迹可疑的他,定是在想着,伺机开展预谋已久的行动。 越来越昏暗的天空,仿佛时刻都在,挤压着人的心魂。 就连最基本的呼吸,也掺和着沉重的气息。 殇泽羽几人,心中的忧虑,更是陡然攀升。 正当众人,还在为这意料之中的环境,抱以怨愤不平的情绪时,突然,一只凶恶的妖兽,趁虚而入,迅猛袭杀向了,殇泽羽的队伍。 对此现象,已司空见惯的辰唯翼,用闪光般的速度,抽拔出苍茫剑,利索挥砍。 随着一道青白弧形光芒,精准抵近妖身,它还在空中奔跃的身躯,就被拦腰斩断成两节,之后猝然掉地。 鲜热的暗红血液,溅洒满地。 浓重的燥烈腥味,扑鼻而来。 凶兽临死前,赠送的一声凄婉嚎叫。 叫声由近及远,传播开去,在广阔的空间里,回味悠长。 知觉尚存的妖兽断体,在原地本能挣扎几番后,渐渐的魂归于,迷茫的混沌天地中。 突发而至的一幕结束,众人都调整姿态,小心警觉戒备着。 以防此种急况,再次毫无防备的降临。 不知是否由于,远离繁华地貌的原因,或是冥虚谷内,带有震慑人心的缘故,在殇泽羽众人,来到距冥虚谷最里边,大概只有两三里处时,出没的妖兽数量,开始变得越来越多。 到达此处之前,那些活跃的可怖妖兽,已被同行的几人,斩杀得片甲不留。 但是,在这处地方,却又莫名出现,无数死亡的凶兽尸身。 尸横遍野的凶兽,常见到的种类,只占据极少一部分。 其余绝大多数怪兽,都是从未谋面的异种。 肉皮无毛的,有绒覆盖的,细密鳞片的,巨大妖身的,体型袖珍的,有角的,无突的,水生的,陆生的,等等千奇百怪的妖兽,都几乎相约出现了。 死去时日稍长,腐坏的尸体,臭气熏天,极度恶心。 让人吸气闻入后,感到似晕厥的难受。 偶尔看到,有奄奄一息,尚未彻底死去的妖兽,又会让人心里发麻。 辰唯翼见状,都会上前去,一刀终结它们的兽命。 其余人皆心知肚明,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人万般憎恶的怪兽,死得痛快些,也好得到解脱。 亦是防止它们,突然清醒过来,发出毫无人性的攻袭,而伤害到队友。 虽说遍地各有特色,不知何故死去,堆积如山的妖兽,让人目不暇接,迷惑不解,但它们的死状,都有相似之处。 不管体格大小与否,它们全都长有血盆大口,锐利的勾爪,粗大的獠牙。 凶相毕露,难以描述。 而且,它们死亡的状态,也差不多出自同种样式。 兽尸的眼目,全都鼓起圆睁,所有窍孔,残留血渍。 最关键的一点,是在地面上,还似有挣扎过的痕迹。 不过,每具尸体,却都完好无损,并不像互相争夺食物,或者相残而亡。 到底是什么原因,会吸引和导致,如此多各自擅长掠食的暴戾凶兽,从四面八方,倾巢而出,聚集于此? 它们又为何,会痛苦暴毙在,这平淡寻常,未到冥虚谷范围的地点? 众人面对这从未见过的,成千上万只妖兽尸体,堆叠成的堡垒,顿时感到一阵,打心底的震撼。 当他们惊讶得,无法言喻时,空中一股恶臭,突然飘至跟前。 几人闻后,都表现得欲吐不止。 仔细分析气味,可判断这股新加入的臭气,并非出自腐败的妖兽尸身。 虽说气味单一明显,但难闻的程度,却又完全不在尸臭之下。 殇泽羽众人,皆被恶臭击溃了信仰。 一时间,几人都陷入了,恐慌的境遇里。 他们只好捂鼻掩气,停留在原地,搜寻摸索着情况。 殇泽羽的内心,惶恐不安。 他想到未入谷中,已却步在此,谷中的可怖场景,断然预知。 片刻后,游走江湖多年,见识广博的辰唯翼,似幡然醒悟。 他理清无绪思路,明白另股臭味中的缘由。 他朗声解释道:“这难闻的臭气,只怕是有毒,大家尽量保持闭气,不要呼吸,待在下想个应对办法。” 所有人都冲辰唯翼,点了点头,保持惊讶的表情,对他倍加信赖。 几人期盼着,他能使出绝活,想到解决的方法。 辰唯翼原地发动灵力,在身体周围空间内,蹿涌起丰厚的玄青光芒,于空中组织着结构。 不出半会,一个透明的气泡状结界,便赫然凝结好。 在场的全部人,都圈揽在了其中。 辰唯翼停止引诀作法,收气微笑道:“这个结界,可以过滤空气中,多余的杂味和污气。 各位现在不用再屏气,大可自由呼吸了。” 几人听后,都舒畅呼吸起,和刚才相比,洁净新鲜许多的空气。 每人因憋气,而造成的不适面容,也随之荡然无存。 默姝凝恢复欢笑,不断拍手称许道:“辰大哥,你真厉害。” 殇泽羽也面露佩意,微笑着对辰唯翼道:“辰兄,多谢你再次出手相助。” 辰唯翼回笑道:“举手之劳而已,羽兄客气了。” 殇泽羽带着不解之色,问道:“辰兄可知,刚才那是什么气味?” 辰唯翼道:“据在下所知,那难闻的异味,应该是由闪电活动引起,不单奇臭无比,而且还具有一定的毒性。 毒气会破坏血脉结构,过量吸入后,可能在短时间内,失去知觉,甚至昏厥不醒。 如若不及时采取措施,将不幸中毒之人,挪动到安全无染的地方,并以干净空气救治,将会必死无疑。 这阴瘴之气弥漫的冥虚谷内,由于终年不断的电闪雷鸣,正好能让那臭名昭著的怪气,可以源源不尽的产生。 然后,气体随着往外的风向,便流到了外面环境。 想必,这些堆积成山,死因不详的妖兽尸体,便是最先的那只贪食凶兽,被某种可口的美味,吸引至此,接着落入恶气的圈套。 最后,它心愿未遂,就已曝尸荒野。 继而,其尸首的血腥气味,又招引来,更多嗜血的凶兽,来此进食享受。 之后,就发生连环效应,令如此庞大数量的奇异妖兽群,无谓葬送了生命。” 殇泽羽点头有悟,跟辰唯翼作礼,笑道:“辰兄真是见多识广,在下十分佩服。 我代表大伙,再次感谢你,刚才的救命之恩。” 辰唯翼谦虚道:“羽兄过奖了,既然你都愿意接纳在下,那我们就应该,为大家尽一份力。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才是我们结伴为伍的初衷。 所以,区区小事,不必太过挂怀。” 几人一致望向辰唯翼,都用眼神表示,由衷的感激。 微笑致谢后,众人再次起步,跨过满山遍地的妖兽肉身,继续向冥虚谷内部挺进。 层层堆叠,惊悚的妖兽尸山,在殇泽羽一行人,跨入冥虚谷特有的地势,和气候环境范围后,便以渐次稀疏减少,零星的态势出现。 直到距离谷中心位置,最后一里路的时候,就再也见不到,死去凶兽的尸身了。 这也表明,无论再多么强悍,暴戾无性之兽,以它们区区的血肉之身,跟天造地设,大自然的力量相比,都会完全处于,不值一提的下风。 而那些死后,弃于荒野的巨数尸体,就是违抗上天既定规则,落得审判下场的证据。 殇泽羽的救赎之队,经过十多天的煎熬时间,一路不辞辛劳,长途跋涉,跨过千山万水,踏遍险恶逆境。 收降妖魔,斩杀凶兽,死里逃生,结识新友。 他们战胜最后几里,非人生存之地后,终于亲眼见到了,传说中诡秘存在,冥虚谷的全貌。 众多连绵不绝,高耸的尖顶大山,圈抱在平底谷心周遭,形成似衬托的圆形边缘。 整个冥虚谷地貌,可以说是,被几乎持平的环状群山,围绕得水泄不通。 只在隆起的幽谷周边,留有一道残缺的豁口。 入口仿佛在欢迎,投到充满险象环生,但却极度诱惑,似恩赐怀抱般谷内的人们。 环山之上,寸草不生。 无比荒凉,惹人抗拒。 一行人来到,有数百米高,如无顶大门状,冥虚谷的入口处。 他们就像六只,不起眼的蚁虫,即将被吞噬在,气势浩瀚磅礴,不可扭变的天生险境中。 谷内的天空中,被黏稠混沌,紫红色的异云,全然覆盖住。 在厚不可测的暗云中,不停地流溢出,刺亮粗大的紫色闪电。 假如没有那些,接二连三的闪电大军,绽放着耀眼华丽的光辉,照亮着此处,地牢般死寂的地带,冥虚谷内部,定是永远被黑暗和恐惧,麻木不仁的统治着。 仿佛永不停歇的闪电群,硬生生地暴力击打在,下方瘴气弥漫的地面上。 一条条密集竖立,极端弯曲的电光,连挂于暗云和鄙夷大地的空隙间,宛如催命的地狱恶鬼,在人间设置的索命牢笼。 它们不断掠夺,血肉之躯内,弱小却意念强大的魂魄。 以此来充实,其永无止境,嗜杀成瘾的本性。 几人看见眼前,如修罗战场的景象,神秘而又迷幻,惊艳却又摄魂,恐怖但又壮观,荒凉而且冰冷,无情并且惨烈,有限似又永恒。 在这超出人类认知范围,神魔鬼怪般的杰作下,殇泽羽众人渺小的身影,都不禁泛起鸡皮疙瘩。 从谷内往外荡出的气浪,断续发力撩拨着,他们的青丝和衣衫。 几张无奈的脆弱面孔,胆寒却又镇定地,面对着上苍故意创造,充满致死的考验。 幸亏毫无人性的冥虚谷内,除了闪电吸地,瞬间的扑腾气涌,便无额外肆虐的自然起风。 不然,在狂风闪电中,几人想要有一席生存之地,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第39章 焕然一新的世界 辰唯翼剑眉紧皱,语气平缓道:“羽兄,这里便为世人生畏的,冥虚谷地界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见殇泽羽一时默然无言,经过与异兽的生死大战,变得沉稳知事,却又心乱如麻的风浔,抢着道:“没想到,这冥虚谷内,比我们想象的,要可怕太多。 羽兄,想必那深水之渊,被密集的闪电群,爆炸显现的耀光,给掩盖住了。 我们要如何才能,到达那处位置?” 一听风浔说,居然要穿过,下雨般的闪电林,游历颇深的辰唯翼,也顿时吓得怔住。 他惊讶道:“浔兄,你的意思是,你们最终的目的地,是在闪电频发,中心的方位处?” 风浔俊俏的面庞,在气流的蹂躏下,竟变得让人生畏。 他吃力的回道:“是啊,不去到中心处的深渊水潭,那我们来到这里,不就枉费心机,达不到目的了?” 辰唯翼继续讶然,道:“我还以为,诸位只是到达谷内即可,却没料到,要进入闪电堆里才行。 而且,你说的什么深渊水潭,难不成,你们是要通过它,进入五行幻境?” 风浔牵扯着乱蹦的面皮,露出一丝凛傲的态度。 他满带自豪道:“没错,那深水潭,也许就是进入幻境,最有效的方法。 除此之外,我们实在不知,还有什么良策,可以助力到达异域。” 辰唯翼刚才的不安神色,已恢复至平静状态。 他探寻着问道:“要挑战这非比寻常,如同天造的难题,你们有可有应对之策?” 傲慢惯了的风浔,本欲发言,却又闭口不谈了。 也许,他无法对辰唯翼,直戳难处的问题,给出有用可行的答案。 默姝凝和屠影鬼,以及月春媚他们,也断不敢妄议。 几人都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其中的某人,能尽快给出,解决困窘的方案来。 反观一旁的殇泽羽,虽说他一贯处事不惊,可面对这等棘手难题,同样也一时半会,无处寻解办法。 思虑许久后,他才黯然转身,向辰唯翼求教着。 殇泽羽道:“辰兄,你见识渊博,可知我们要如何,才能达到那处,进入后如果没防范手段,必定灰飞烟灭的地方? 而且,还要通过深不见底的水里,达到另外一个,从未触及的世界。 在来此之前,我们仅想着早日消灭妖魔,让世间恢复以往的宁静。 可是,却未曾联想到分毫,关于诸多难题的解决方法。” 辰唯翼的心平静气,果然是有所准备。 但见他不慌不忙,道:“要做到你们的预想,也并非不可以。 在下能让结界,屏蔽恶臭毒气,当然也可利用它,隔断害体之物。” 殇泽羽激动询问道:“请问辰兄,打算如何处理?” 辰唯翼镇定道:“只要让闪电,在结界外面,望而却步,穿不透保护界面。 从而,便能保证,我们不被它伤害到。 然而,这种特殊状态,只能维持一刻钟。 在此之间,我们就进入到,闪电密林中去。 不过,接下来的话,我又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动用开天辟地时,上古遗留的忌法,来扭曲改变,连接两个不同空间的结构。 这样,或许能打开,隐藏在真实和虚幻,两个世界的空间通道。 但如果我们,在限定的安全时间内,没有完成古法计划,就必须赶紧撤离,有闪电击打的危险地带。 否则,后果将是全团覆灭,无人会幸免于难!” 殇泽羽听后,顿时心不安宁。 殇泽羽问道:“假如在一刻钟内,我们的计划失败,那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再加上,找不到其他,可用的穿越之法,不就是等于,坐看灭世狂魔的降临?” 辰唯翼道:“其实,这也是我所说之法的弊端。 但几位也讲过,目前就仅此一法。 倘若我们不尝试一下,怎么能知道,成败与否? 最重要的一点是,大家务必争分夺秒,在一刻钟内,完成任务。 不然,等待诸位的,将会是形神俱灭的惨痛结局。” 辰唯翼虽信心十足,但他明显有,额外隐藏的话要说。 只不过,被他刻意过滤掉了而已。 殇泽羽也许看到了,辰唯翼的异样之色。 但见殇泽羽言词果决,道:“辰兄,你是知道的,我们此行,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想要在那么短时间内,完成从未有人尝试的先例,绝对是一场,毫无胜算的冒险。 因此,必须要有足够长时间,来保驾护航。 这样,大家才能静下心,去开展一切事宜。 在下明白,你肯定有,延长守护时间之法。 只是,你担心说出来,怕让我们为难罢了。” 辰唯翼犹豫着,道:“这······” 殇泽羽坚定的神色,让人觉得有些可怕,但又让人佩服不断。 他按耐不住,急切哀求道:“辰兄,都这时候了,你就放心大胆的,将法子说出来吧。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哪怕是要牺牲,我们其中任何一人的性命,去做为代价,也绝不会推辞半分!” 余人都用凝视的眼光,无声看着辰唯翼,以此来表达,每人的心中所愿。 片刻后,辰唯翼无可奈何,终于沉重开口,道:“办法确实是有,不过太残忍无道了。 因为,需要用一个人的身躯作引,把多余的闪电能量,吸收消陨掉。 进而,单薄结界的稳定性,就会延长数倍。 但是,那人必须要坚持下去,否则,也是徒劳之举。 一旦吸能之人崩溃掉,甚至会缩短,原有一刻钟的固定时间。 并且,我说的上古忌法,需要四人同时作法,才能顺利进行。 眼下,我们人手本就很稀少,还不一定都会施放灵法,更是增加了无形的难度。 为消除大家的失望心理,在下才隐瞒未说。” 殇泽羽焦头烂额,来回踱步着,坦白道:“辰兄所言极是,姝凝确实不会施法,这可如何是好?” 辰唯翼忧心道:“关键是行法的四人,必须要修为相当。 否则,稍有差池,则会令阵法失去控制。 随后,蚕食掉方圆几里内,所有的事物!” 当几人正欲讨论,各自的修为深浅时,一旁早已面色难看,少言寡语的屠影鬼,满脸正气,凛然道:“大家不用想了,属下愿意肝脑涂地,去当那个引电之人。” 刚才窸窸窣窣,碎语不断的几人,听见屠影鬼语出惊人的话音,差不多在同一时刻,都扭转头面。 他们带着满是诧异的神色,还有无比尊敬的目光,亲切看向眼前,默默无闻的人物。 除此必要的正常反应外,他们心中还担忧着,以屠影鬼的凡人之躯,若想要扛住,千万道天雷闪电的击打,是个多么逆天的旷世之举! 但依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有屠影鬼修为尚不足。 凭借他异化后的坚硬身体,兴许能勉强抵挡吸收掉,闪电中携带的强大能量。 这样才能保证,辰唯翼和殇泽羽等几人,有足够的时间,去完成开天辟地,上古忌法的施放。 幻想中的空间通道,或许才可破荒而现。 手无缚鸡之力的默姝凝,向来都看不习惯,行为举动不得体的屠影鬼。 可当此刻,屠影鬼奋勇自荐,去当引雷之体后,她打心底感到无比震颤。 毕竟,他的这番决定,是多么出人意料,多么的伟大高尚。 默姝凝在心中暗发誓言,假如屠影鬼,能助力所有人,在恶劣艰险的混境中,逃出命运的死亡安排,她就会用全新的态度,以长辈之礼去对待他。 也可以说,从这时候起,默姝凝便已经,不再瞧不起屠影鬼了。 她甚至对以前,所做荒唐的一切胡作非为,感到些许的愧疚和歉意。 不过,她许是却碍于面子问题,或是害羞引发的紧张,以致于并未即时说出,藏于内心的呼声。 被几双满怀期待,塞入感动泪花的眼睛盯着,屠影鬼不知如何是好。 他只好附和着几人,安静的伫立深思。 殇泽羽他们,虽一言不发,却明显暗示表述出,所有的生存希望,都将寄托在,这个立志弃恶行善,曾经的山匪老大身上。 众人在凝重庄严的气氛下,各自冥想许久后,感激得只差涕泪满面的殇泽羽,轻声温婉地,关怀道:“你······可以吗?” 屠影鬼带着一副,不计后果的表情。 他未经思索,决然答道:“只要公子你们,相信属下,那属下便可超越自我,圆满完成任务!” 辰唯翼也许跟屠影鬼,并没有什么友谊可言,因而不作迟疑。 他果决搭话道:“好吧,既然鬼兄态度决然,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进去,冥虚谷的中心处吧。” 在辰唯翼升级重造,巨大结界保护下,众人顺利抵达了,冥虚谷的中心位置。 而接下来的过程,便是故事开头的那幕场景······ 或许,整个团队的宏伟灭魔规划,就此草率终结了。 然而事实,并非是如此的悲剧。 ****** 一切仿佛浩劫后的重生,原始而又充满野性。 没有勾心斗角的世俗存在,只有焕然全新的既定格局。 每一个被激活的细胞,都在暗地里催生着,无限激情的萌芽,等待落地生根的时机。 在幼体茁壮成长后,开出璀璨的生命之花。 温暖和煦的阳光,热情地拥抱着,如春日般的世界。 明丽干净的清新空气,传递来大自然,温馨的寄语。 呼吸着晴空下,充盈湿润的气息,心中的每缕杂绪,都被梳理得一清二楚。 一个古老却又鲜活的荒岛,犹如独裁者般,自私却又艰辛地,霸占着这片,绮丽单调的天地。 在死寂的环境里,生命存在的可能性,变成了荒谬的话题。 除了仿佛被上天,遗弃的孤岛外,周围都是汪洋大海的世界。 让人实在无法想象,这里面到底藏有,多少未知的秘密。 这片与世无争的海域,表面看似生机无限,实际却透露着死气沉沉。 极不和谐的搭配,更像是上天的故弄玄虚。 澄澈见底的深蓝海水,犹如水晶般动人心魄。 平坦光滑的海面,好似天赐的炫美镜子。 宽阔笔直的海滩上,细滑的金黄砂粒,纯净得无可挑剔。 碧海蓝天,风轻云淡,万花繁锦,香味散溢。 虽被尘世遗落的世界,却如天堂般,充满着无限幻想。 表里不一的特殊构造,就好像是画卷中,故意渲染的笔调。 等等······好像是谁,在心有不甘的捣乱。 竟然,还在无迹可寻的风格中,赠予了额外的景观。 群鸟纷飞,鱼跃戏水,蜂蝶多姿,忙碌采撷。 洁白肥硕的海鸟,悬停在爽朗海空,悠然潇洒地,滑翔在不可亵渎,无上神圣的空间里。 它们调皮不羁的影子,是天幕上最醒目的装饰。 静痕无棱的海平面,延展至万里之外。 放眼望去,似乎看得见,点滴缥缈的星火,汇聚而成,永恒燃烧,扶植希望的火焰。 轻风拂过海天之间,揭开动乱的开始。 海面点缀起微渺波痕,无数纤柔的涟漪,拼凑出恬静释然的画面。 风痕无意,惊扰着空中,悬飞的鸟儿。 醒来的群鸟,打起了精神,却兀自认为,海中有猎物驾到。 它们当下便如离弦之箭,以闪电般的速度,一头扎向下方,幽深的海水里。 竹篮打水,毫无收获。 空手而归的鸟儿,却激昂振奋的,刺向海天一色的苍穹。 再又拖着失落的身躯,迈向遥远的海边天宇······ 鸟影逐渐压缩变小的远处,好像有神奇的惊喜,在等待被摘取。 眼神迷离间,情绪凌乱间,身心放松间,恍然大悟间。 远处的海面上,隐约出现了,多个浮光暗影,如海市蜃楼般,奇妙梦幻的场景。 拉近视线,定睛一看,宛如胜似天堂之境,耸动着青绿的色泽。 丝滑的云雾,穿梭于青蓝相间的景色中,独家呈现,妙不可言。 然苍生大地,何来仙境之说? 放下浮夸的虚构,理性去见证对待,无非就是,数个漂浮在波涛海面,各不相干的岛屿。 但明丽无遮的旷空,为何却又投下,斑驳摇曳的阴影? 原来,仙境并不是传说,而是真实可信的! 第40章 遭难众人获救 一座座大小不同,轻佻在上的悬浮之山,高低远近,杂乱无序,却又层次分明地,固定在这片,还未被开发的,淡蓝无痕的穹宇之上。 单一的眼眶之界,突然就出现了,太多的惊喜。 这种过于波澜起伏的构建,让人在短时间内,竟难以驾驭。 浮山林立,仙气缭绕, 奇异生物,惊鸣附声。 山上的翠茂植株,坚韧挺拔地成长着。 更有气派的府殿坐落,宛如盛大的仙界豪状。 最富有趣味和吸引眼球的,是从最高处的浮山边缘,流淌而下的清泉瀑布。 瀑布垂落后,分开出多股支流小瀑,又恰好被下层的,每座山体接住。 以此类推,一层连一层,巧妙的搭档起来,甚有天工开物的造诣。 各自独立的浮山,显得孤零无靠。 虽有牵线搭桥的措施,不过也是些,简单的原生态,天然生长的藤条之类,来连接收揽。 看似毫无品味的联络手段,却内敛低调有涵养。 就像仙家独具的风格,素雅清高,含蓄婉约。 在一座稍显偏远,却很雅致的浮山之上,修筑在山体边沿,精美无仿的走廊处,站着一位身穿蓝调,如流水形态的华丽衣装,仙姿贵派的长发少女。 她正在与另位,看起来老练和年轻共存,气貌不凡的英俊男子,于轻快愉悦的绝妙环境中,郑重其事的,探讨着什么。 然而,两人又各自静默无声,欲言又止的模样。 许久后,他们似有结论,才一起望眺望向远处,那十二根耸立在海天之间,无比巨硕的撑天水柱。 一道横跨长空,七彩斑斓的虹桥,与它们相辅相成,景象蔚为雄浑壮观。 身穿高贵正统,白色衣装的男子,满头纯白的发丝,垂落披肩,不显张扬。 他恭敬又语重心长地,婉声对少女道:“圣女,如今盛世昌泰,万民朝敬,两部分支,各安本心,而你又到了,执掌水幻都的佳龄。 因此,老臣决定,选个良辰吉日,举办迁任仪式。 从而,让圣女独掌千秋,属下亦可退而避之。 这样,圣君之前托付的任务,也好有个满意的交代了。” 少女面相华贵,精致清爽,秀发如水,波澜不惊。 其光鲜靓丽的完美脸庞上,似乎不太喜爱,白衣男子的安排。 她脸上挂满惆怅之色,轻皱着柳眉。 她用柔软甜美的声音,道:“梓潇圣尊,和我母亲的年岁,大体相当。 您辅佐她执掌水幻都,已有数千年之久。 在母亲离开后,这十多年的时间内,您又对我有养育之恩。 此刻,雪谧的心中,充满无比的感谢之情。 圣尊声名远播,善解人意,当机立断,绝不含糊。 处事周详公允,威严不失气度,是众人尊尚的典范。 您又立下无数丰功伟绩,劳苦颇高。 如今,我已到执事之年,终于能替您,分担忧愁。 您也可以,不必再过度操劳,便得好生休憩了。 雪谧也算是,继承了母亲的愿望,担起了应有的重任。 在此,请允许雪谧,敬唤您一声梓潇叔叔,以表达我对您的,尊崇和感激之意。” 少女光泽的唇齿间,肺腑之言刚说完,她细长的双腿,便屈膝跪下,趴在地面,磕头作礼。 男子反应不及时,在看到绝世美少女,娇贵的额头触地后,才急忙弯腰,去搀扶她起身。 他带着满脸吃惊的神色,似作自责,道:“圣女这是为何,万万使不得,快快请起。 老臣所做之事,都是分内之举,不必记挂心上。 你行这样厚大的礼数,属下怎能承受得起!” 圣女坚持磕完,三个分量沉重的头,露出欣慰的满意笑容。 然后,她才愿意在拉扶她起身,如落入凡尘的圣尊面前,站立千金之躯来。 两人的眼神,深刻地对视着,关系亲如父女。 片刻后,圣女轻声道:“圣尊,您请放心,雪谧定当秉承,母亲一贯的志气,把水幻都治理得,井序有然,不让你们感到失望。 同时,我也希望,您能在我掌事之际,替我指出不足之处,多出些宝贵主意。 好让我尽快适应,并熟悉当中隐含的道理,来增加自身的实践经验。” 圣尊语言客气地,赞颂着少女,道:“圣女聪颖过人,体贴大方,温柔善良。 老臣相信,水幻都在你掌管下,臣民都会全心向你。 大权统一的形势,更会变得如鱼得水。 甚至,圣女所做的成绩,会超越圣君,已完成的宏图大业。 在圣君归来之日,定会对圣女的所作努力,感到宽慰和自豪。” 圣女芳华并茂,沉稳坚毅的道:“圣尊说笑了,我哪有母亲,那般英明神武,独挡一方。 我若是能做到,她的十分之一壮举,就已经很不错了。 又岂敢妄谈,超越之类的大话。 不过,我坚信在圣尊的悉心帮助下,我也绝对不会,让万众臣民,对我失去信心。 我蓝雪谧在此发誓,就算无法做出,你们当年的丰功伟绩,也会尽我所能,奉献出自己的一切,来给黎民百姓,安居乐业的承诺。 让子民们,都能享受到,幸福生活的快乐。” 白衣翩然的圣尊,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露出满心的欢喜,镶嵌在看起来如正值青春,充满向往的少年般脸上。 但作为圣尊,其几千载的年岁,可不是虚名而来。 他的肌肤,能保养得如此精湛,实在让人生羡。 梓潇圣尊,再次看向远处,气势恢宏的虹柱。 他如望穿秋水般,期待着某种奇迹,能在如撑起天穹的虹柱里,搞出一番动静来。 天仙般的圣女蓝雪谧,也露出金贵的笑容,随着圣尊沉静的目光,一起凝视远方,似在参悟虹柱内的真谛。 这天然的美景,待看久了之后,似乎会让人感到,莫名的视觉疲劳。 就在两人心有所悟间,有一根圣洁的虹柱上,竟然突生抛出几个,看起来渺小如黑点,人形状的影子。 那幕值得深入品鉴的画面,就此被勾勒上,止步的符号。 圣女和圣尊两人,顿时惊诧得面目相觑。 但亘古不停的时间,由不得她们多去猜想,其中蕴藏的玄机。 迟疑片刻后,两人皆一致跃出,庭廊的安全范围。 从数丈高的浮山之上,往多年未造访的下方深空,如神仙下凡般,速度疾缓适中,身形稳健的奔去。 穿过浩渺无垠,乳白色的云雾,两人澄澈如洗的眼眸,终于看清了,那几个闯入视线的人影实况。 他们的浑身,皆已湿透,且好像都失去意识。 几人穿着的五花八门打扮,和此刻身负仙气的两圣想比,显得十分的老土庸俗。 在这清明如洗的画中仙境,满是格格不入的风味。 但生死不由己的六个“凡人”,现在根本无法抹去,这份天生而来的“耻辱”。 因为,他们全都失去了支撑点,在高空中不明“挣扎”着。 十二根巨大无比,气势磅礴,垂直的通天水柱,傲立于蔚蓝碧海上,徜徉在穹宇彩虹下。 从其中之一,甩出的几个毫无知觉,像失控重物般的身影,在天空中胡乱倒翻着。 最后,随着“扑通”几声,水花四溅的闷响,便全部落入了,不可斗量的深海里。 其实,这便是在冥虚谷内,陷入混沌漩涡中,结队斩杀妖魔的一行人。 六个性命堪忧的人中,唯独仅剩殇泽羽,似乎从始至终,都保持仅有的意识。 但他刚从黑暗漩涡中,逃出了生天,却又再次沦陷在,让人窒息的海水中。 真是好运不来,坏事接连不断。 此刻的殇泽羽,也不知其余几人的情况,是否都像他那般,呼吸依旧均匀,头脑清晰可判。 不过,从他们毫无声响,如旋转木偶般的情势看,他由衷的牵挂,只是徒增伤怀罢了。 眼见同伴都不搭理他,加上沉重的救世负担,这时在呛人的海水中,孤零跌入深水的殇泽羽,顿感茫然失落,恐惧无助。 他在极端的负面情绪影响下,再次被命运抓住把柄。 没有预约的头脑眩晕感,又开始来折磨着他。 以致于,他在生还希望渺茫的时候,甚至差点忘记了挣扎,忘记了生存目的,忘记了拼命努力的信念所归。 但无论殇泽羽的思维,是否被捉弄掏空,他却未曾丝毫淡忘某个人。 那个他一见深情,并烙印于心,即便身首异处,肝脑涂地,也要誓死守护的默姝凝。 此种念想掠过脑海,身处绝境中的他,突生起强烈的求生欲望。 他靠着本能,尽量保住身体,不往水中下沉。 但在浩瀚无垠的汪洋中,又无可着陆落脚的地方,且在水体密闭的困局里,呼吸节奏,已变得零散虚弱的殇泽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渺小的身体,任由向水底沉落下去。 在殇泽羽即将失去心跳频率,最后的那一刻,他在模糊的视线中,看见了苦涩味道的海面上,多根似仙境中才会存在,通天贯地的虹柱。 接着,他缓慢合上双眼,含恨接受着,始终逃不过的宿命劫难。 在殇泽羽闭眼后,仿佛从九天飞闪而来,拖曳着细长尾流,一蓝一白两道光芒,由壮观的虹柱旁,擦边闪过。 好似陨落失败的流星,向海面渐近砸去。 他定睛细看,天降光辉中,分别藏着一个,仙姿俏影之人。 在接近海面的过程中,两人手中不停比划着,释放灵法要旨,引动体内的灵力。 最后,他们在离海面,三丈左右的距离处,优雅悬停了下来。 待两人静立身影后,一看便知,是先前从浮山之巅,纵跃而下,魄力浑厚的圣尊,以及端庄卓越的圣女。 两人安稳身躯后,各自从双手间,发出两股怡神养眼的光芒,快速融进浩渺的海水中。 但见灵光所触的地方,之前平静安详的海面,突然泛起巨量的白色泡沫,水面顷刻间,开始翻腾捣鼓。 接着,犹如喷泉状的六股水流,似得到旁边十二根,天地虹柱的仙气带动,相形见绌,却又光彩焕发地,霍然呈现在海面上。 六根一丈高的水柱,顶端激流亢进,不停向上翻冒着水花。 下端又仿佛在,奋力抽取海水中,埋藏的物体。 甚像鲸鱼呼吸时,持续喷出的,短暂水流奇观。 不消半会,纯净的透明水柱中,竟然由下往上,各自吸附了,一个颜色款式,相异着装的人。 他们正被各自所在的水柱,温柔提卷着,向抛洒水花的柱头而去。 被打捞出的六人,正是落入险象环生的境地,殇泽羽的队伍成员。 只是,众人皆不知道,口口声声,说要救世灭魔的他们,此刻竟是让人,这般狼狈救起。 如果以后,他们回忆起这场景,那还不觉得满心忏愧? 两眼紧闭昏睡着,衣装湿透的六人,被送达水柱顶端,躺在撑起的水面上后,凌空的圣尊和圣女两人,对着喷泉水柱,使出双手上抬动作。 两人手中不断发出,异色的灵力光芒。 之前低矮的水柱,便得力见长。 水柱用心顶着,获救的几个昏迷之人,匀速平稳地,朝苍穹之巅的悬浮仙山,推送上去。 两个神仙般的人物,也跟着如长龙状,蜿蜒伸展的水柱,向上御空飞去。 圣女和圣尊,将各自身体,移动到水柱端头位置,好便于查看,所救之人的状况。 在两人悉心的护送下,几个在黑暗气旋中,甩到失去意识,溺水后更加神志不醒的人,被投放在某个浮山之上,仿佛蓝色碧玉,铺就的广场中。 第41章 疑惑遍布新环境 在浮山广场间,早已站满等候接令的,数位面容清秀灵动,华发飘逸,身穿高贵水流状衫裙,貌美如花的仙人般侍女。 见到两位权势之人降临,现场待命的侍女们,都用清悦的声音,礼貌请安道:“参见圣女,圣尊!” 两人冷峻的点头回应,又再次催动灵力,对殇泽羽六人,进行简单的救治。 以免延误治疗时机,令他们性命不保。 经过片刻的保命救援,圣尊终于舒缓一腔压力。 他面带慈祥,道:“你们赶快把这几人,男女隔开来,分别送去医治。 务必切记,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他们的性命。” 侍女们接命后,统一行礼道:“是,属下遵命。” 在场的侍女,即刻忙碌起来。 全员按部就班,把殇泽羽几人分散开,送往男女隔离的多处房屋内,认真救治。 现场就留下两名侍女,站在圣尊和圣女的旁边,似乎在等着,可能的其余安排。 只见圣尊对两侍女,和气却威势看了下,随口一声道:“你们也退下吧。” 两侍女应声离开,偌大的别致精美,空中浮山广场上,就剩下圣女和圣尊两位,在原地警醒逗留。 高空的清风,无意吹晃着,密布葱郁的灌木丛林。 撩拨每一缕神魂的舒爽气息,为两人送来,阵阵恢复体能的资源。 在美妙的梦幻仙境中,圣尊和圣女二人,互相用复杂眼神,交流着心中疑惑。 他们都在思虑,几个来历不明,神秘的陌生人,为何会无端出现于,绝密存在的水幻都内? 他们到此目的是什么?是否受人暗中指使? 难不成水幻都内,有叛徒为他们开道指路? 这一切,必定不是简单纯粹的巧合,而是悬在心间,如尖刺般的谜。 其中的隐含缘由,只有等待殇泽羽几人苏醒后,才能一探其中的秘密。 虽说殇泽羽他们,确实为不速来客,但在此关键时刻,两个权势之人,只盼望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都可以平安无事。 毕竟神圣的水幻都内,若要不想有血光之灾,就必须不能,被死亡的阴影玷污。 正当两人,百思不得解的时候,却并未发觉到,尾随在殇泽羽六人之后,形单影只的兜帽黑衣人,也浑水摸鱼地,进入了此处仙境。 但比较邪门的是,那道诡谲的身影,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非但没有让自身,被强烈的气旋伤到,这时,更像隐身一般,全然不见了踪迹。 由于殇泽羽几人,短时间内经历了,太多不可想象的灾劫,所以,全都昏迷数日不醒。 直到第七日的时候,他才迷糊睁开双眼。 他头痛欲裂,疼得十分厉害,嘴唇已干瘪变形。 酸楚之势,令他的浑身,仿佛要散架似的。 刚醒来的他,完全找不到,一丝活着的感觉。 或者说,他正在怀疑,现在侥幸活下来的自己,是否已经魂归西天,来到了天堂里。 因为,他放眼望去,窗外尽是精美绝伦,质地非凡,充满魅惑,稀世罕见的奇花异草。 还有,像游魂般的云雾,缠绕着周遭环境而生。 最令人咋舌的是,远方竟然有,无数似被从地拔起的山头,充满玄乎的,漂浮在天上。 所有描述的语言,对这些美景来说,都显得苍白无力。 即便殇泽羽之前,生活的缥盈峰顶部,也有身处仙境般的体验,但明显没有,此处的浑然天成之感。 最重要的是,只有在梦境中,才可见到的那种情景,居然真实展现在了眼前。 当前,殇泽羽不得不,为之感到无比的震惊。 甚至,激动的殇泽羽,用力掐着身上弹力的皮肉,来确认所见之景,是否为幻象。 在他确定不是幻觉后,便安心下来,尽情欣赏着,这九天之间的美色。 在殇泽羽忘情品味间,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随即进来一位,身着云雾般浅蓝薄纱,皮肤水灵娇嫩,气质雅观的侍女。 她轻盈无声的脚步,像踩着棉花般柔软。 侍女端着温热的汤药,来到殇泽羽身前。 她用细腻耐听的声音,道:“公子你醒啦,感觉身体好些了吗?” 殇泽羽艰难发声,答非所问地,道:“请问一下,这是哪里?” 侍女微笑着,安慰道:“公子先别急着问那么多,先将药喝了吧。” 心中另有他想的殇泽羽,扫了眼魅力颇丰的侍女,并未听取她的关怀之话。 他立马坐起身子,显得焦急不安,道:“我这是在哪?我的那几位朋友,怎么样了?” 美貌侍女,轻笑如烟,笑容甜蜜。 侍女道:“公子不用担心,这里是水幻都,你的几个朋友们,都在其他屋子内,静心调养身体,各自安好着呢!” 殇泽羽听闻,侍女不慌不忙的回答后,稍微舒缓一下,久憋的气息,表情也放松起来。 但是,他像受到很大刺激般,又立即睁大眼眶,讶然道:“你说什么?这里是水幻都?传说中的五行幻境里,那个水幻境?” 侍女毫无掩饰,轻快笑道:“对呀,此地便是水幻都。” 殇泽羽对伺候他的侍女,给出的答疑解惑,感到大吃一惊,却又喜出望外。 然而,他细想片刻后,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因为,他从侍女答复的名称里,发现有字面上的差异。 他悄然沉思着,作为踏入五行幻境的第一站,还是谨慎些为妙,可不能由于一时疏忽,而来错了地方。 殇泽羽心中期盼着,能得到个不留谜题,详尽确切的答案。 于是,他客气中带着谄媚,继续试探问道:“姐姐刚才说,这里是水幻都?” 侍女露出洁白的皓齿,开颜道:“是呀,公子有什么问题吗?” 殇泽羽疑惑道:“难道不是叫做水幻境吗?怎么叫法有些差别?” 温柔中带着高冷的侍女,对殇泽羽叫的一声“姐姐”,明显感到心满意足。 她带着极美的笑容,道:“公子不必这么客气,叫我梦儿即可。 至于你问的名称差异,按理来说,都是同一处地方,应该没什么影响吧。 而且,我还听你谈及,什么五行幻境。 不知公子,是从哪里听来这些,小女子未曾耳闻的地名?” 殇泽羽愣住沉默,似乎觉得激动之余,问话中透露的消息,有点多了。 他在脑海中斟酌半会,又忍不住探寻真理的好奇,对侍女抱着歉意,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所以就斗胆打听一下,还望姐姐别介意。” 笑意清妩的侍女,依旧单纯道:“公子身处异地,难免会掩不住心中困惑,理应有知情的权利。 小女子能力有限,未替公子除却忧心,实在感到愧疚。 若公子坚持要知道,其中不明的缘故,那你可能,就得请教无所不知的,圣女和圣尊了。 只有二圣才清楚,怎么去为公子解释茫然。 但目前公子要做的,是把汤药先喝了,帮你调养好病情,才是我的职责所在。” 殇泽羽机灵撇开话题,没有继续追讨,这个看似无聊的问话。 殇泽羽笑道:“梦儿姐姐,果然人如其名,不单芳名如此动听,而且搭配你这一身,如水般柔韧细软,灵性漂浮的奇特美装,更加让人觉得,姐姐为天仙降世。 粗鄙的叫你一声姐姐,还真是太委屈你了。 依我来看,称你为仙女姐姐,才名副其实。” 殇泽羽好像已忘记,前些天经历的,可怕生死浩劫。 此刻,他性情变化之大,竟然带着油腔滑调,略带挑逗情致,夸许起一个侍女来。 侍女未表现出,不适应的模样。 她反倒是,仿佛沉浸在了,殇泽羽的甜言蜜语当中。 这人生地不熟的异界之境,殇泽羽刚才,做出不寻常的表现,或许他是在想,借此先多认识些,异世界的朋友。 甚至,依靠这些被俘心之人,拉帮结派,组成关系网。 这样一来,便好让他和团队成员,在这个神话传说般,从未有现世之人,到达过的世界里,不会被其中的生存法则,等所有不确定因素,给局限住。 但换个角度看,不管是水幻都,还是水幻境,都跟他们的初衷,不谋而合。 因此,等以后机会恰当,他再向所谓的圣女或圣尊,讨教一番也不迟。 到时候,他便可依次理清,其中名称差距的来由,以及各种迷惑不解的问题了。 当下他所要做的,是尽早与分散的几人,快些碰面。 也许,殇泽羽是多日未进食,加之劳神伤力的原因,他接过侍女送来的清汤水药,不做多想,竟然一口就喝完了。 不过,这水幻都内的“仙药”,倒也跟凡尘之地,实有很大差别。 他非但没有品尝到,苦涩得难以下咽之味,喝起来反而顺口至极。 而且,口留余香,药效甚快。 半会后,殇泽羽就神清气爽,精力旺盛起来。 他疲倦的气色,已恢复得十有八九。 还未等他道出所想之事,侍女梦儿看见后,便戳破他的心事,提前道:“我看公子喝了药,伤病已经好转不少,我这就带你,去见那几位朋友。” 梦儿伸出手,谦卑作礼,引导殇泽羽同路,前去跟默姝凝几人会合。 殇泽羽刚准备好,随梦儿前往赴约之际,却又想起什么事情来。 他脸色不安,道:“请问一下,姐姐可有看见,我那把随身佩剑?” 梦儿认真的盯着殇泽羽,轻笑抚慰道:“公子,不好意思,我并未见到你的宝剑。 我们守眷部落,有明文规定,不管任何人,一律不得携带武器,进入部落的地盘。 否则,违反规矩之人,就会按照相关约定,作严肃的惩处。” 殇泽羽听闻此话,面色突然冷了下来。 他顿觉焦急万分,内心甚至陷入了,些许的恐慌。 对于梦儿的回答,殇泽羽只好遗憾叹息。 殇泽羽道:“罢了,若不是承蒙你们相救,我和那几位朋友,恐怕早就如石沉大海般,被波涛汹涌的海浪吞没,失去了生命。 既然得以保全性命,作为身外之物的武器,再去寻根问底,岂不显得心思狭隘,姐姐说对吧?” 梦儿细心体察,随即做出安抚,道:“小女子虽不懂,兵器的优越和拙劣,但深知随身武器的重要性。 倘若没了其陪伴,就等于少掉左膀右臂。 所面临的无助情形,也可想而知。 但是,公子也不至于,这么沮丧气馁。 只要你们的武器,真在水幻都内,哪怕是在天涯海角,都会被迷怨部落寻觅到,并把它们好生保管起来。 依据我所猜想,若不是圣尊和圣女,在对你们施救当时,把你们的武器没收掉,交给迷怨部落存放着,那或许就真的是,被抛散在这辽阔的水幻都内,某个未知的地方了。” 果然,不出殇泽羽之前所料,如此神秘存在的地方,定有神通广大的术法。 找寻区区武器,自然会不在话下,更别说难倒他们。 不过,他对于梦儿,刚才提到的两个部落,又颇具探寻之意。 他不顾礼节就问道:“听姐姐刚才所述,这守眷部落,与迷怨部落的区别,倒是挺明显和特殊。 却不知为何,要将他们划分开,融合在一起,不更好管理吗?” 梦儿脸色凝然,却俏皮的回道:“俗话说,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这个早已存在的划界之法,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三言两语便能说清楚的。 小女子倒有心,想替公子细致解说。 不过,你那几位朋友,就不知要等候你,到猴年马月了。 所以,公子是想先听我,慢慢讲述完故事,还是先去跟你那些,多日不见的朋友会面,等日后机缘恰好,再继续深讨此话题呢?” 殇泽羽犹豫一下,自然是决定,先去跟默姝凝等人见面。 他当机立断道:“还是先去见面吧。” 随后,他便跟着梦儿的脚步,迈出客房的屋门,朝预定的汇合地点走去。 第42章 失散队友再相聚 殇泽羽出门后,一路走过的地方,所见之处,都有穿着云雾般的飘柔衣裳,忙碌不停的冷秀侍女,在来回走动着。 她们像是在,为某种重要的盛宴,所需要的场景,做布置的准备。 而其他悬空的浮山上,此种繁忙的情况,更是略胜一筹。 殇泽羽也没作多想,借着雅兴,顺便就问道:“姐姐,你们这里的侍女,是否不管身份高低,都像你这样,穿着仿佛流动质地的衣服吗? 我看她们手忙脚乱,或许是有重大节日的来临,才会如此盛装穿戴吧?” 梦儿自豪的笑着,做起向导,熟练介绍道:“公子初到此处,自然有所不知。 我们守眷部落,除了圣女和圣尊外,所有人的衣服款式,都是流水状的纱衣。 这样方便于体现,水幻都的齐心所向,更能形象表达出,水的灵性和精髓。 只是地位尊卑的差异,由下往上的职位,用逐渐递增的蓝调颜色浓度,来作区分的标准。 而我所穿的,就是最低级的浅蓝。 此刻你看到的那些,穿着深蓝衣装的繁忙侍女,身份和级别,可是相当高的。 她们用于标识的衣服颜色,也是仅次于,圣女所穿的冰蓝色。 她们身处特殊职位,正奉圣尊之命,在为我们的圣女,即将举行的接任仪式,而筹划着隆重的庆典需求。 假如公子和你的朋友,在圣女和圣尊邀请之列,便有机会,一同欢庆这举世瞩目,稀有罕见的升任之礼。” 殇泽羽顿时开心不已,他打心底期待着,来自圣女继任典礼的邀请函,能及早送到手中。 至于何为圣女和圣尊,他更如初生婴儿般心奇,继续请教面前这位,穿着如流动水体的浅蓝衣服,热情的美貌侍女。 殇泽羽道:“姐姐,圣女和圣尊,就是这里地位最高,威望最大的人物吗?” 梦儿有所顾忌,语气不确定,道:“现在他们两位,确实是同般尊贵,并掌管着水幻都的一切事宜。 不过,等明日圣女即位后,也许影响力的排名,就会有所变化吧。” 一听将要到来的明日,便是圣女的接任大典,殇泽羽再次欣喜不已。 他弯腰鞠躬,客气作礼,道:“多谢姐姐,为我耐心解释,让我收获匪浅。 我对这里的情况,大概有些了解。 假如,还有不知详的地方,还望姐姐能不吝赐教,多多为我解除惑局。” 梦儿回礼道:“公子别太客气,小女子作为此地之人,应当做些地主之谊。 对了,我们赶紧走吧,你的那几位朋友,想必已经等急了。” 梦儿说完,就带着殇泽羽,往处在中心位置,那个雅静的浮山走去。 殇泽羽如小跟班似的,紧挨着梦儿的身影,像是怕走丢了般。 他虽表现得一无所知,但其实在他聪颖机智的脑子里,早就开始猜忌,此行是否为有去无回,接受制裁的骗局。 但当他抬头看见,梦儿娇丽无双的背影时,某些过于忧心的幻觉,被她勾魂摄魄的姿色,给完全覆盖替换掉。 殇泽羽经历死劫后,对新生活的欲望,已上升到了,某个敢于迎战一切的高度。 待排除不安的怀疑,他阴霾笼罩的面庞,绽开出绚烂的笑容。 殇泽羽虽心思澄明,却也不敢三心两意。 他紧跟在侍女梦儿身后,走在所处浮山上,用水晶似的材质,修建的绝妙长廊里。 他一路东张西望,尽情观赏着,美不胜收的仙景。 他将此景,与初次见到的宏伟睦悠城,稍作详细对比,便发觉两者的规模和韵律,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殇泽羽忍不住心动,赞不绝口道:“姐姐,你们这里,难道是天堂吗? 就连普通的走廊,都造得如此壮丽奢华,晶光闪烁,又完美无瑕。 真让人不忍心,践踏在上面,生怕弄脏了地表。” 听闻殇泽羽,不知情的夸耀赞叹,梦儿禁不住掩面轻笑。 梦儿道:“公子见笑了,像你这样初到此地的宾客,难免会说出,这般夸张的形容。 但你也大可不必,为此感到震惊。 因为,这透明的走廊里面,并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只不过是,无人不知晓的,清水凝结的冰块罢了。” 殇泽羽登时惊讶万分,完全不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信息。 他神情跳动,道:“不是吧,就只是冰那么简单? 难不成这些花花草草,蝴蝶蜜蜂等动植物,都是用冰雪做成的?” 梦儿掩嘴发声,笑意轻盈道:“那倒不是,冰体造物,仅限在屋舍楼宇,没有生命之类的建筑。 否则的话,岂不是整个守眷部落内,都被冰天雪地覆盖,没有原生态的活物了吗?” 殇泽羽摸着后脑勺,脸冒冷汗,尴尬大笑着。 殇泽羽道:“呵呵······姐姐说的是,都怪我的观念,太过迂腐。 只知道坐井观天,不会融会贯通,真是让你笑话了。” 梦儿原谅殇泽羽的无知,反问道:“公子说话真幽默,对了,公子刚才以为,这走廊是由什么材质,修建而成的?” 殇泽羽无解,随口道:“以我的常识所见,认为应该是,水晶之类的高档材料吧。 因为,只有水晶这些物品,才会显得通透明亮,看起来尊贵无比。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走廊覆盖的满是冰块,那我为何感觉不到冷? 而且,之前我待的那屋子,怎么不是这般,光照无阻呢?” 梦儿嬉笑着,解释道:“那是由于,我们这里虽说水量丰沛,而且取用方便,可谓是无穷无尽。 但在凝冰修建当初,考虑到建造对象的功能各异,就动用特殊手段,进行不同模式的冰质处理。 所以,修筑完工后的效果,才会各有千秋。 不采取另类方法的话,在这种平常温度里,冰雪肯定吃不消。 想必,冰体早就融化完了,哪里还有廊亭的形状。 对于居住的屋舍,还特意做了,巧妙的遮光工艺。 不然,整间睡觉的寝殿,都暴露在众人的眼球之下,生活在里面的人,又怎么会安心? 公子该不是,也简单的认为,它们都仅是,用单纯的冰块,雕刻筑就的吧?” 殇泽羽再次摸头,瘪嘴坦诚道:“请姐姐,原谅我的见识狭窄,不懂得其中的奥秘。 毕竟,在我们的世界里,确实找不到,此类稀罕的奇观。 而且,也根本玩不起,这么高级又玄妙,如同艺术品般的东西。” 梦儿面露谦虚,甜美地笑道:“呵呵······公子说话太有趣了。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而我们这里,便是利用无处不在的水,定型后来装造各种环境。 否则,也不会叫做‘水幻都’了。 等你日后,看腻了这里的一切,就不会再觉得,大惊小怪了。 甚至,到时候你还会悄然发现,此处跟你们的世界,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或迥异。” 殇泽羽忽然情绪突变,流淌着愤怒和伤怀,交杂难述的表情。 他失声道:“我们那残破世界,哪里有资格,跟这梦境般的仙界相比。” 梦儿虽说笑不离脸,跟殇泽羽似也无话不谈,可此刻她的脸色,却突然冷淡起来。 她追问道:“公子为何会这样评价,你们所在的世界? 而且,我还不知道,公子来自哪里呢?” 殇泽羽面色一沉,带着难受道:“我们的世界······” 殇泽羽话音未完,梦儿登时大声提醒,道:“公子,小心脚下!” 殇泽羽登时被吓得,精神离体。 他睁目仔细一看,蜿蜒散布的走廊尽头,却是突然中断成,如悬崖般,跟风浔初见时的断崖地貌。 刚才,殇泽羽和梦儿,聊得过分投入,已然忘记了,脚底的路面情况。 稍不留神,他就差点掉入,下方万丈之深的绝境里。 若不是梦儿急忙提示叫住,此刻,他可能早已沉入,缥缈雾气之下,汪洋大海的吞噬中了。 失魂落魄的殇泽羽,被断崖处的激涌气流,拂醒迷失的神魂。 他不停的感谢着,道:“好险!多亏姐姐及时呼喊,我才再次挽回一命。” 梦儿没有客套殇泽羽的感恩,却抱歉着,道:“都怪我,跟公子谈话太过频繁,才让你分了神。 我真是粗心大意,没顾及公子的生命安全,请公子莫要怪罪。” 梦儿急忙行礼致歉,殇泽羽则用微笑致意,来解决不欢的局面。 片刻后,他看着并未延伸至,对面浮山上,仿佛被拦腰截断,晶莹剔透的廊道。 除了感到不期而现的困境,打扰沿途欣赏的美好心情,带来了遗憾的烦恼外,便是为走廊突生残缺,觉得惋惜和失落。 眼下,若要跨越两山之间,数百丈宽的空中距离,单靠御空飞行,实在是非常大的挑战。 即便各浮山之间,悬有似故意留着,方便通行的藤条,但也不可能,借助没有把扶设施的它们,胆战心惊地,跨越到对面山上去。 并且,殇泽羽之前,灵力丧失过多后,还未得到充裕恢复,更是难以祭出,来历存疑的金翅,飞越横渡浮空。 正当殇泽羽,纠结如何是好时,却见梦儿软手轻挥,送出一抹纯净的灵力。 一道横跨两山间隔的冰雪长桥,在一阵蓝色灵光的孕育中,壮观地赫然促成。 梦儿谦卑地道:“公子,请吧。” 殇泽羽万般激动之际,便随梦儿踏上了,足够宽敞结实的桥面。 走出一段距离后,梦儿再次准备问起,殇泽羽来自哪个世界。 可她还未开启口齿,却被对面浮山上,见突然冒出“仙桥”后,顺道望来的默姝凝,改变了适宜询问的机会。 梦儿只好闭口不言,将话吞咽了回去。 多日不见殇泽羽的默姝凝,冲他费力地叫喊着,打招呼道:“泽羽哥哥,快点过来,大伙都等你好久啦!” 殇泽羽看见熟悉亲密,分开许久,没有谋面的默姝凝,还有一行从死亡空间,逃出生天的朋友,在对岸恭候着他,自然是掩盖不住,内心的狂喜之情。 只见他催促着梦儿,道:“姐姐,我们走快些吧。” 梦儿不敢有怠慢,当下便迈大脚步,快速地小跑起来。 不消半会,两人便到了,遥遥相望,处于本层浮山群里,中部位置的那座山上。 刚到另座浮山地界,相连的却是,整条冰造走廊,分岔出的悬断接头。 而这边的冰廊造型风格,又是另一番别具匠心。 就在走道的交汇口,默姝凝以及众人,显然已等得,有点失去耐心了。 殇泽羽双眼闪着泪光,微笑扫视一眼各位。 轮到屠影鬼时,他刻意多停留一下,但并未说出任何话来。 或许是劫后重聚,激动得有点过头的缘故。 殇泽羽只顾着,前去跟默姝凝接触会面。 所以,他并未发现,刚才所走的“临时冰桥”,已自动化成白色气雾,尽数凭空消失。 久别重逢,全都热泪盈眶的众人,还有在廊亭中,来回走动的“高等侍女”们,凑合出一片,拥挤繁忙的状况。 梦儿见此不通畅的情况,便客气指引着,道:“各位请随小女子,先到那边的亭子里休息。 稍后,圣尊会亲自前来,接见诸位客人的。” 众人全都点点头,安静跟在梦儿身后,往别处转移。 第43章 心生不安的猜疑 默姝凝很是乖巧地,附在殇泽羽身旁。 还未等她走出几步,却见风浔猥琐的靠过来。 风浔挤眉弄眼,看着殇泽羽,笑道:“羽兄,怪不得你来那么慢,让我们一番好等。 原来,是跟前头这位美女,聊天谈心去了! 哈哈哈······” 殇泽羽脸色微红,也不睁眼看向风浔。 他巧妙的答道:“风浔,你该不会是出言不逊,把伺候你的侍女,给吓跑了吧? 不然你怎么会,老早就跑来这里,像等着喝西北风似的?” 风浔昂首挺胸,傲慢的自诩辩解道:“羽兄,你可别冤枉好人啊。 想我一表人才,又能说会道,怎么可能有得罪别人,这样的不妥之处? 我之所以来这么早,不过是想早点,见到我一心思念的姝凝罢了······ 在经历翻天覆地的生死劫难后,只有看到美貌的她,才能让我重新燃起,生命的希望之火。” 默姝凝虽对久等的殇泽羽,在极美梦儿的陪伴下,姗姗迟来,感到吃醋和不满,但听风浔说出招厌之话,便顿时调转矛头。 她对风浔,呵斥道:“呕呃······风浔你还要不要脸,再这么死皮赖脸的说话,小心我让鬼叔叔,替本小姐收拾教训你。” 殇泽羽见风浔受到警告,刚才心中的不满之气,也消散了不少。 屠影鬼一听到,默姝凝竟此般尊称他,便回过头来,用极其亲切温柔的眼神,微笑看着默姝凝和殇泽羽。 好像他已忘记,被卷入黑暗漩涡前,发生的可怕回忆。 风浔不去理会,几人同心的阵仗,却又找打似的,掺和道:“鬼叔叔,你走路不看前方,小心跌倒啊。” 只见屠影鬼,不屑的转过头去,压根不理睬,风浔的取笑。 风浔压低声音,又对殇泽羽道:“羽兄,我刚才仔细看了看周围,一个男的也没有见到,全是清一色的仙女。 看这美女如云的场面,难不成我们,是到了女儿国?” 殇泽羽白了一眼风浔,面带着无语之色,道:“什么女儿国?这里是水幻都。 也就是我们心心念念,冒死寻找的,传说中神秘存在的水幻境。” 但闻殇泽羽说出,“水幻境”几个引人耳目的字,风浔瞬间瞪大双眼,面色耸动,满心欢喜。 他惊讶得愣住一下,确认着情况,问道:“羽兄,你说这里就是水幻境?难道我们成功了?” 殇泽羽用郑重其事的语气,仿佛长辈与小孩子间,不能同调相论的脸色,回道:“对!” 风浔不禁高调笑道:“真是太好了。” 殇泽羽面色宁静,道:“虽然来对了地方,但仅仅是传送到这里,接下来的行动,大家还得谨慎努力。” 得到确切答案后,风浔右手握紧着浮生扇,将它在左手心击打一下。 他潇洒甩开紧闭的扇子,摇摆着装阔起来。 他悄然挂上,满脸的阴邪之色,自言自语道:“父亲的推测,果然没错,竟被我们歪打正着,给找到了。” 殇泽羽听见风浔的声音,疑惑的看着他,道:“你说什么?” 风浔面色紧张,甩开话题,道:“没什么······羽兄刚才,好像说这里为水幻都,是怎么个回事? 为何与我父亲,所说的五行幻境,有些出入? 会不会影响,我们既定的计划?” 殇泽羽着实没想到,风浔竟会跟自己,如心意相通般,问出同样看似没多大影响,且幼稚可叹的疑点。 殇泽羽在一路怡神养情,秀美风景的感悟下,似乎对先前的存疑之处,解惑了不少。 他使出警觉的眼神,悄声顾忌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想搞明白,为什么有这种,名称上的差异。 不知是否就为,我们所要去的五行幻境。 不过,经由我仔细推敲,或许咱们通俗的叫法,只是对五个幻境世界的总称。 毕竟,我们世界的人,未曾来到过,这种神话般的境界。 想必,其他几个幻境的名称,也会效仿该种命名方式。 既然来对了地方,我们就没必要,再去耗费心思,纠结那些多余的问题了。 要记住,我们此行的目的,不是去探讨幻境名字的不同,而是要找到,隐匿其中的五行灵珠。” 默姝凝见殇泽羽,跟风浔聊得起劲,已拖慢了行走的速度。 于是,她挽住殇泽羽的胳膊,拉着他轻快愉悦地,往前大步走去。 她边走边道:“哎呀,泽羽哥哥,你就别浪费口舌,跟他这种无聊的人,高谈阔论了。 我们还是赶快些,跟上他们的步伐去,免得又让别人久等了。” 风浔像教育小姑娘似的,将手中之扇折叠起,欲把默姝凝,从殇泽羽身边撇开。 他显得很不乐意,道:“去去去,一边玩去,别打扰我跟羽兄,商谈正经要事。” 默姝凝如胶似漆,粘黏在殇泽羽身上,非但没对故作姿态的风浔,退让半分,反而更加死死扣住,殇泽羽温柔的臂膀。 好像她一松手,殇泽羽就会溜走般。 默姝凝口中自然不饶人,与风浔怼道:“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 否则,不小心惹火了本小姐,就把你耳朵拧下来。 如若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风浔看着默姝凝,故作凶狠的样子,吓得赶紧用左手捏住耳廓,以免被真的施以惩戒。 片刻后,风浔见默姝凝,并无打算动手,便放下紧张的举动,看了看前方,已与几人,拉开一段距离的辰唯翼。 风浔目标定位后,转而变得神秘兮兮,挨近到殇泽羽耳边。 他悄声而道:“羽兄,明明我们,是按照正确的方式,构建法阵准备传送的,可为何会在最后关头,出现差点灰飞烟灭的情况? 难道是我们队伍当中,有人故意布设的局?” 殇泽羽突地掉回,悠然惬意的头。 他脸上放松的微笑,被削减得一丝不剩。 他两眼空洞迷茫,深邃无解地,望着风浔。 风浔被吓得举起扇子,似乎在做防御状,却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殇泽羽讶然低声道:“你说什么?!” 风浔用下巴,指着前方背影妖娆的月春媚,然后斜眼看向殇泽羽,小声道:“羽兄,你仔细想一下,为何我们跟那蛇蝎怪,大战正酣的时候······” 殇泽羽打断风浔的话语,不喜道:“什么蛇蝎怪,人家有名有姓,叫做月春媚。 我怎么觉得,你说话总是大大咧咧,一点都不注意风度。 虽然,我也是初出江湖之人,但我却时刻都注意形象。 否则,稍不经意间,就可能得罪别人,你觉得有无道理?” 口无遮拦的风浔,突然怔了一下,被殇泽羽说教后,似觉羞愧难忍。 他用手掌刮摸着,殇泽羽的背部,讨好着道:“羽兄别生气,小弟记住就是了。” 殇泽羽见风浔,悔改及时,便也不再去计较太多。 他继续凝神,跟风浔交谈道:“刚才你说,我们跟月春媚大战时,如何来着?” 风浔目不移色,盯着辰唯翼的背影,悄声细语道:“先前跟月春媚的激烈大战,在我们即将沦为,荒野亡魂之时,为何这位辰唯翼辰兄,会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像久旱逢甘霖般,半路杀出,救下我们? 由此也看出,他跟月春媚的关系,好像十分的亲近。 难道,羽兄没有觉得,那是他们两人,故意在给咱们演戏,而设计的圈套? 以此来引诱众人上钩,顺便借我们之手,同道进入幻境中。 最可疑的地方,是我们经历的传送混乱场面,或许就是他,感知事已成功后,准备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卑劣手段罢了。” 殇泽羽脸色铁然,专注地盯着风浔眼睛。 他细想片刻后,凝重之色稍有消散。 殇泽羽表情淡然,道:“关于此事,我也曾有过猜忌,毕竟素不相识之人,知其面而不知其心。 但有些事实,不能仅凭片面观察,就予以否认。 那便是辰兄,确实是在我们,性命堪忧之际,救下众人的生命。 且不说他救我们,怀有不可表明的别有用心,单就论这份救命之恩,已是千金难买的情谊。 至于,你说他跟月春媚相识,你也看在眼里的,那切实是一只,千年得道的凶猛之妖。 若要想作假,恐怕大费周章,也难以办到。 我收下化作人形的月春媚,就是希望她,能为我们所用。 对恶畜斩尽杀绝,断然是首选方法。 但有时饶人性命,说不定便可改变其心性,使其不再变得残暴无情,岂不乐乎?” 风浔皱着眉头,欲辩解道:“可是······” 殇泽羽和蔼可亲地,微笑道:“好了,没什么可是的。 既然,我们已安全到达幻境之内,就要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幸运。 况且,你都如此提醒我了,以后,我肯定会时刻谨记在心,并观察他们的言行举止,以防其中有诈。 不过,刚才的这些话,你千万莫让他人听见,我们几人知道即可。” 殇泽羽嘱咐完,舒缓开紧皱的眉毛。 而风浔则是,沉默纠结,不知何言以对。 默姝凝做出鬼脸,毫不客气嘲讽道:“泽羽哥哥说的对,风浔你除了指引冥虚谷方向,这个微不可言的功劳,就没其他的有效作为了。 当初,我见你大展威风,还以为你有多厉害。 结果,连一只妖兽都敌不过,反被打得满地找牙,真是太高估你了。 依我看来,恐怕你只是故弄玄虚而已,一点实用技能也没有。 若是没有辰大哥帮助,或许我们,连冥虚谷的地界,都不能到达。 即便,后来达到了谷内,你也没预先提供,其他除灾减难的办法。 而且,你一路上,都是坐享其成,等着别人想出法子,保你周全。 你现在倒好,反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到底是何不良居心?哼······” 风浔不知如何作答,只好拿起手中佩扇,故意做出凶狠样,吓唬默姝凝道:“臭丫头,你简直是找打。” 心细甚微的殇泽羽,看见风浔手里拿着扇子,才想起自己的武器,遗落或者被收缴之事。 但是,为何风浔的佩扇,却可随身带着? 于是,他冲其中的玄机,问道:“风浔,你的浮生扇,怎么未被没收?” 风浔感觉云里雾里,两眼傻愣着道:“羽兄,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原谅我没听懂。” 殇泽羽显得纳闷,解释道:“我的寒赤剑,在我昏迷醒来之时,便不见踪影。 我问伺候的侍女,她说应该是守眷部落规定,不允许携带武器进入境内,被收掉了,给迷怨部落存留。 我倒希望,事情如她所说。 那样的话,以后也好讨要回来。 可为什么你的武器,却没受到收缴?” 风浔满带得意,笑道:“羽兄开什么玩笑,我这明明就是,一把普通的扇子,跟武器不在同一范畴,又怎会如你所说,被没收起来?” 殇泽羽冥想一会,掩饰愚昧的问话,假装顺理道:“是哦,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些,看来,还是你更加明白。” 风浔掐捏着手指,得意忘形道:“羽兄说这话,我就爱听了。 毕竟,我可是队伍的军师,遇到情况,自会谋划计策。 所以,这脑袋嘛,自然就要比你,灵光那么一点点。” 殇泽羽尴尬的笑了一下,默姝凝见他,被风浔打击着,便骤然升起怒气。 她指名点姓道:“风浔,我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 还自诩称军师,我看你啊,就是吹牛大师。 你的扇子都没上缴,说不定,你就是那个,心怀不轨的奸细,尽做些不正常的事情来。 快说,是不是打着算盘,想谋害我们?” 风浔来不及作掩护,却见默姝凝拉着殇泽羽,快步追赶前方几人而去。 第44章 矛盾分歧渐显 待远离风浔几步远后,默姝凝展露满脸厌恶,道:“泽羽哥哥,别跟这种,脑子有毛病的人说话,简直是侮辱智商。” 默姝凝拉拽得很使劲,殇泽羽假意挣不脱。 殇泽羽回过头,朝风浔苦笑一下,也没替他辩解几句,就陶醉着沉浸在,霸道却温柔的,美丽少女搀扶中,一起往前面,小步快跑去。 风浔牙关紧咬,干瞪着眼,扇子猛地一甩,流出憎恨又羞愤的神色。 他在原地,呆站片刻,无奈地摇摇头,也跟上远离的人群而去。 机灵调皮,风趣万种的默姝凝,一边拉着钟爱的殇泽羽,不停跑向前面几人。 当距离靠得越来越近时,她开心地呼喊道:“喂,你们等等呀!不然,待会我们迷路走丢了,你们还得回头来找。” 专心走路的辰唯翼几人,被安静如一的后方,默姝凝绵柔的声响,给吸引了注意力,皆掉过头来看着她。 只见如阳光般,开朗活泼的默姝凝,跟殇泽羽形影不离,如胶似漆的走来。 刚开始那刻,默姝凝还引以为傲地,欢笑不止。 可接着,她却发现周围忙事的侍女群,都纷纷调过眼光注目着她,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态。 看样子,她们是被不顾形象的少女,给惊扰了忙碌的心神。 默姝凝顿时低下头去,借助齐眉的刘海发丝,稍作无辜的遮掩。 以免让她这时如红苹果般,害羞的脸蛋,在熟悉与陌生的人群中,被看得清晰无遗,并牢记在心。 作为引路之人的梦儿,倒显得颇具聪明,当下便自觉替默姝凝解局。 只见她行礼致歉,道:“真不好意思,没有稍缓步调,等候着几位,实是梦儿待客不周,还请多多见谅。” 默姝凝在梦儿的言谈中,终于大胆抬起头,以观周围情况。 但见驻足围观之人,都各自纷纷散去。 默姝凝便顺手牵羊地,将陷入囧境带来的尴尬,“栽赃嫁祸”给,后面慢悠悠走来的风浔。 默姝凝昂首挺胸,道:“姐姐,你这么热情好客,万不应该说责怪自己的话。 要论问题所在,也是风浔那小子的错。 若不是他拖泥带水,故意拦住我们,废话半天,婆婆妈妈的说个不停,也不会和你们,拉远了距离。” 风浔无比悠闲自在地,用扇子富有节奏的敲打着手心,嘴里哼着小曲,却是没听见前方,默姝凝又在找他的罪状。 这或许便是,走路也会躺枪的真实写照吧。 直到他看见前方众人,投来异样目光后,才突然止步,怔住发愣。 风浔不知其中缘由,疑问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 站着的一行人中,有的摇头轻叹,有的大笑不断。 唯独默姝凝道:“谁愿意看,你那面相丑劣的样子? 我们是在讨论,你连走路都要拖后腿,怕是也不敢指望你,干出点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默姝凝调侃之话完毕,所有人皆再次狂笑不止。 就连近处手忙脚乱的侍女,也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笑语连天的场面,真如看耍猴戏般开心。 风浔自觉颜面尽失,便也不再谈话。 他明知是默姝凝在捣鬼,却又甘愿做她攻击的对象,还像哈巴狗一样,死皮赖脸地,凑拢过去。 风浔露出犯贱的笑容,尾随着大伙,往前方不远处,幽静的亭子走去。 来到预先安排好的凉亭里,梦儿叮嘱殇泽羽几人,在此等候。 待梦儿离去后,众人便围着亭中,晶亮的冰制圆桌坐下。 也许是都相识未久,互不熟悉和了解,找不到闲言碎语,来聊谈的缘故,几人都只顾着,四处不停观望,那些如插画般的流水瀑布,以及蜂蝶炫舞的景色。 生疏的气氛,就这样维持了许久。 辰唯翼实在不忍,让氛围冷清继续下去,才自发对殇泽羽道:“羽兄,经历了那日的突发情况,你现在还好吧?” 殇泽羽浅笑道:“有劳辰兄挂怀,在下一切安好。” 不知为何,辰唯翼细听出,殇泽羽短短的话语中,竟夹杂了轻度的怨恨、冷漠、怀疑之声。 本被打破的寡言之局,瞬间又回落到,心存戒备的情形。 但辰唯翼并没就此打住,他准备让其余人的回应,来帮着化解误会僵局。 因此,他继续满带诚意,道:“当日的意外发生,实属在下疏忽大意,思虑不详。 以致于,让各位经历了一场,天翻地覆的动荡。 好在遭逢劫难之际,幸亏苍天的庇佑,我们才得以安然脱险。 我在这里,给大家赔礼道歉。 还望诸位,能够多多包涵,在下的粗心之过。” 一向慈善感恩的殇泽羽,虽对辰唯翼怀有戒意,但当看见他到位的弯腰鞠躬时,他预设的铁石心肠,也如寒冰化水般消融。 殇泽羽内心再次作祟,即刻温柔地站立起来,扶着辰唯翼,道:“辰兄这是为何?快快请起。 若不是有你的大力帮忙,我们可能也没如此顺利,便到达此地。 既然大家都相安无事,现在又再次相逢,你就不必自我责怪了。” 辰唯翼黯然凝色,歉疚之心,尽表于面。 即便得到殇泽羽谅解,被其扶正了站姿,但辰唯翼依旧愧疚难掩。 辰唯翼道:“羽兄以及诸位的不计较,是我莫大的荣幸。 感谢各位的信任,今后我定当鞠躬尽瘁,以守其职。” 众人听闻辰唯翼的肺腑之言,皆对他露出心疼之色。 唯有总被默姝凝,针锋相对的风浔,在听到殇泽羽的“顺利”,以及辰唯翼的“信任”两词后,顿时转嫁憋屈,忘恩负义地,讥讽起来。 风浔道:“确实啊,若不是辰兄,处心积虑地,混进咱们队伍,又早怀预见,不断想方设法,大家又如何会,毫发无损,踏入水幻都的境界? 可见辰兄呼风唤雨,装神弄鬼的术法,真是非同一般,在下很是大开眼界啊!” 辰唯翼听着风浔,说出一大堆似乎无厘头,句句如刺锥心的话后,脸上顿时垮塌冰冷下来。 但他始终抱以,委婉平顺的语气,道:“浔兄此话的信息量,有点颇大。 恕在下愚昧迟钝,不能尽数理解,其中的奥秘。 还望浔兄,不辞劳烦,替在下一一解说清楚。” “以你这般灵活的头脑,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糊涂?我是说你······” 风浔拖带着“你”字未说完话,却瞄见坐在对面的殇泽羽,生恨的怒光之眼。 正待畅所欲言的风浔,突然如惊吓的小动物,底气全无的,避退开去。 辰唯翼的眼光,故意盯紧风浔,似在给他做威胁。 辰唯翼道:“浔兄为何不说了,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风浔不知哪来的勇气,竟气场十足地,显露凶相。 风浔大声道:“辰唯翼,不要以装疯卖傻,来收集同情了。 他人不知道,你心里面在想什么,但我却一清二楚。 别用你那些雕虫小技,来迷惑人心了。 若是被戳破了阴谋,定叫你无地自容。” 辰唯翼见风浔不依不饶,自然也不必再对他客气。 他那颗沉默的心,突然变得如滔天巨浪般,愤慨激昂。 辰唯翼坦荡无余,道:“要说蛊惑人心,浔兄恐怕是,高人一筹吧? 在下一向少言寡语,况且什么话都没说,你却故意针对我,口出污蔑之语,来扰乱大家的心境。 我清晰记得,并没有得罪过你,却不知浔兄,今日为何会如此反常?” 风浔恼怒得气头正旺,当下又激动反驳着,道:“你有没有得罪过我,我不在乎,但我知道,你得罪了我们!” 殇泽羽终于忍不住,心中存放的怒火。 他突然气不可遏地,喝骂道:“风浔,你赶紧闭嘴!和气生财不好吗?偏要搞得队伍,分崩离析了,才满意是不是?” 风浔顿觉冤屈满肚,满脸的欲哭之状。 他用扇子轮换指着,跟他吵嘴的人,稍有哽咽地,生气道:“好啊!算你们有种,都喜欢冲我凶。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竟让你们如此对我! 这队伍我是待不下去了,我走便是,可以了不?” 风浔怒气冲冲地,甩手打算走开,众人都无所挽留的表示。 只有机敏懂事的默姝凝,赶紧伸手拉住他,道:“风浔,你能往哪走?是去原来的世界?还是在水幻都内,到处胡奔乱闯?” “我······” 风浔抽泣着,说不出完整之话,却未有一滴泪水,涌出红润的眼眶。 他明显是装作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捣蛋样。 默姝凝贴心地疏导着,似长不大的风浔,道:“好啦!你如果听取泽羽哥哥的话,不去无事生非,又怎会被轮番说教? 换成是我,就不会喋喋不休,去争论个高低输赢。 别人说对的,就虚心接受,即使稍有不对,也拒绝讨论。 安心的做个美男子,这样难道不好吗?” 众人都沉默寻思,也许是没想到,一个弱不禁风的清丽少女,话语却刚劲有说服力。 他们惊赞的眼神中,全带着人不可貌相的含义。 最后,在光影浮动的环境下,更加媚丽的月春媚,打破话题,道:“其实罪魁祸首,全在属下。 属下本是一妖女,承蒙各位不嫌弃,让我与大家为伍。 但却令诸位,与我同流合污,实在是有愧于心。 没想到现在,还搞得大家互生猜疑,真的是对不住你们。 要不几位恩人,还是把小女子处决了吧,以免我再迷惑人心。” 殇泽羽突然大惊失色,面容严厉地,道:“月春媚,你说的什么话,既然大家,都走到同一条道路上了,就应该彼此关照理解。 一遇到困难,都没点主见,就寻思着各奔东西,放弃他人不管。 如果总是这样,内讧不断,又怎去携手并进,走向最后的胜利彼岸? 假如,有人已经厌烦了,这救苦救难的差事,那现在大可退出,不必在这里面,滥竽充数了,大家就当不认识他。 我们团结的队伍里,容不下动摇军心的人。 还有,再强调一下,这些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希望大家恪守本分,不要被别人抓住笑柄,丢了最初的那颗,炽热诚挚之心。” 似怒非怒的殇泽羽,随心畅谈着心里话,眼光也没看向谁。 或许,他不想让任何人,觉得自己在偏袒谁,又或者歧视谁。 如此,才可能稳固,这一个如散沙似的团队。 第45章 圣尊交代警醒之话 等待着引荐的殇泽羽几人,所在的那处,鸟语花香的幽僻环境,倒给他们各抒己见,解决内部矛盾纠纷,提供了恰当的绝佳地方。 从头至尾,都一言未发的屠影鬼,也许眼前的纷乱现象,让他产生了视觉疲劳,便朝远处望了下。 却见侍女梦儿,跟着一位气宇轩昂,威势颇猛的白衣男子,往亭阁这边慢步走来。 屠影鬼莫名的愣了一下,脑海立马想起,之前梦儿交代的,让他们在此等候圣尊,前来接见的事情。 他看着那位绝对权势的男子,赶忙口出急语,对殇泽羽道:“公子,有人过来了,快让大家先安静下来,别再吵了。” 争吵不休的场面,此刻似乎已有定论。 带着排挤和糅合情绪的几人,脸色顿时变得寻常自然,皆望着那位,看似年轻有为,实则老谋深算的英俊男子,朝这处悬瀑雅亭走来。 从侍女梦儿低头随行,严谨规范的动作中,殇泽羽大胆猜出,那位白衣男子,应该即是所谓的圣尊了。 当梦儿所跟之人,与殇泽羽他们正面相碰时,她言辞清晰,道:“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这位便是水幻都内,权倾天下的梓潇圣尊。” 众人脸色喜然,皆一致恭敬行礼,道:“拜见圣尊。” 梓潇圣尊满脸严肃,轻点了下头,犹疑地扫望着几人。 他声色肃然,道:“各位不必多礼,今天本尊来此,除了替圣女转达,让几位明日到圣殿,参加她接任典礼的邀请之信外,就是想了解下,诸位来自何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避世隐匿的水幻都里?” 殇泽羽神情紧绷,谦虚地解答道:“在下代表队员们,先谢过圣女的盛请。” 圣尊性子倒显得急切,打断殇泽羽的话,道:“这些客套话,还是免了吧,快回答本尊的问话。” 圣尊略带威势的话语,竟让殇泽羽差点没反应过来。 只见他愣在原地,像在打理着思路。 殇泽羽眼光闪烁,谨慎回道:“禀告圣尊,我们来自人间大地。 当时本在作驱妖降魔之法,却突然被卷入,一阵莫名的狂暴旋风中。 众人抵挡不住,急躁烈风的威力,便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才发现,已经误入贵地。” 圣尊满脸诧然,不淡定疑问道:“人间大地?” 殇泽羽略微胆怯,话语断续着,道:“是的,圣尊。无端闯入圣地,实非我等意愿,打扰之处,还望圣尊,切莫怪罪。” 圣尊默然提醒道:“罢了,既然是误入这里,本尊也不便计较。 只是奉劝各位,还得做好打算,需尽早离开此地,以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来。” 殇泽羽带着歉意,道:“突闯宝地,我们也觉甚是不妥。 但我等实在不知,有何妙计,可以脱离此地。 还得烦请圣尊,帮忙想个法子,送我们离开这里。” 殇泽羽说完,低头行礼,其余人也一并跟礼。 但是,几人都凝气沉思,也许心里在盘想着,会得到何种答复。 片刻的安静后,圣尊和蔼客气的道:“办法本尊倒是有,不过,既然诸位已来到此地,又并非故意为之,那便是尊贵的客人。 等明日参加完,圣女的接任宴礼后,本尊再择个吉日,安排各位离开吧!” “多谢圣尊的宽宏大量。” 殇泽羽一行人,再次作谦卑之礼。 随后,众人皆抬起,满带真诚的笑脸,深刻注目着圣尊。 圣尊面带轻笑,道:“那好,今日便由梦儿,带领大家,四处参观一下。 你们的膳食起居等问题,都由她全权负责安排。 明日,再由她引导各位,去圣殿参加圣女的礼宴。 为了避免诸位,因分开散居于各处,带来的不便,所以,今晚就安排你们,集中住在相邻的客房里。” 梓潇圣尊说完,神色冰冷地,掉头离开了。 继续弯腰行礼的众人,待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圣尊已经移步。 当几人刚欲吐纳出,心中的压抑感觉时,走出几丈远的圣尊,又神秘的回过头。 圣尊盯着殇泽羽众人,道:“各位切记,千万别随处乱跑,一切听从梦儿的指挥即可。 尤其,莫要轻易触碰,雕塑之类的神圣物品。 否则,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圣尊细心交代完,两袖清风地,独自远去。 城府深藏不露的圣尊,以趾高气昂的态度,用简短的谈话,画龙点睛般道出,最后那句,似警告的关心之语。 在他走路带风的背影下,殇泽羽顿时感到,一阵不明寒意,席卷而来。 他更是被吓得,全身冒出了冷汗。 殇泽羽凭着直觉,探知出水幻都内的情形,充满着鱼龙混杂。 若稍有粗心不慎,恐怕真的会,卷入是非争端里。 一度飙升失控的僵冷氛围,顷刻便在众人间传播开。 梦儿发觉几人,都好像魂不附体般,便用柔软动听的声音,道:“我们圣尊,一向是这般生性孤冷,让人捉摸不透。 但其实,他是心地平和的友善之人。 或许是由于,几位的突然驾临,让这里多出些陌生面孔,他才故意这般言辞犀利。 各位也不必,因此拘泥约束起来,尽管放松心态便是。” 殇泽羽微笑以道:“多谢姐姐关怀,我们都没事,你不必为此操心。” 梦儿随后指引着路,道:“既然公子如此坦明,那我也放心了。 各位请跟我走吧,让小女子带大家,去四处随意欣赏游玩。 看下我们这里的风情,跟你们那边有何不同。” 在梦儿的引领下,几人开始闲庭散步,走马观花的赏景。 殇泽羽心有不安,暗自沉思道:“若不是经历了生死磨难,怎可能鬼使神差来到此地,还有这般好的待遇,也许这就是因祸得福吧。” 这时,殇泽羽的细胞间,好像充满了兴奋剂,心间的跳动频率,也变得仿佛不可控制。 奇异冰花,暗香浮动,招蜂引蝶,勾魂摄魄。 特有的各式冰雕长廊,诗情画意的浮山美景,鲜美可口的美食佳肴,川流不息的标致侍女,等满眼繁复的特有风貌,构成一派梦中的奇幻之境。 有心无意的观摩几个时辰后,众人皆觉得心生疲惫。 于是,大伙挑选一处,由白玉材料,铺就而成的宽阔广场,准备稍作歇憩。 在广场的中部,坐落一尊精雕细琢,浑身泛着蓝色光晕,生动如栩,巨大的龙头鱼身神像。 兴许正是被神像牵引,他们才刻意选择此处,来作中途的修整。 广场的正北方,则是一座,用巨型圆石柱建造的,看起来气势恢宏,又带着久远年代感的,神殿样建筑。 神殿外围的沿线,被身着银白色戎装,森严的女流禁卫军,守护得水泄不通。 殇泽羽几人,顿时感到,此地过于诡谲,便互相交流着眼神。 但他们的眼光,未在神殿上面,多作无谓的停留。 只因被广场上的怡情风光,羁绊住了众人疲惫的眼球。 瘴气弥漫的人间世界,让人心生厌恶。 水幻都内的世外美景,正好给几人,平添了不少活力。 尤其是喜欢爱美的默姝凝,跟在梦儿旁边,一个劲地,不停请教着问题。 风浔则像跟屁虫般,紧随其后,寸步不离。 屠影鬼腼腆地,凑近月春媚,两人似乎郎情妾意状。 他春心荡漾的举动,阐释着相见恨晚的深意。 殇泽羽却抛开心思,故意落后一段距离,带着辰唯翼,往边处靠去,似乎有事情商量。 辰唯翼心思明快,仿佛看出了他的异动。 辰唯翼不作掩饰,道:“羽兄,见你的样子,应该是有重要之事,要跟在下商谈吧?” 殇泽羽黯然一笑,道:“辰兄果然料事如神,在下确实有些疑惑,想让你帮忙解答一下。” 辰唯翼作礼道:“羽兄有何吩咐,尽管说出来,在下洗耳恭听。” 殇泽羽表情认真,试探道:“那日,辰兄组织我等,施法作阵之时,最后那会儿工夫,究竟出了什么差错?以致于出现了,后面料不可及的情况。” 辰唯翼满脸凝疑,坦然相告,道:“不瞒羽兄,在下至今也还蒙在鼓里,没查出到底是何缘故,致使那般诡异状况的发生。” 殇泽羽半信半疑状,深看了辰唯翼一眼。 半晌后,他继续道:“辰兄,你跟我说实话,可有事情欺瞒在下?” 辰唯翼接住殇泽羽送来的,漂浮不定眼神,怔地做出发誓举动,道:“在下对天发誓,绝无半句谎言!” 殇泽羽表情惊愕,道:“辰兄言重了,请原谅在下的冒犯之话。” 辰唯翼悄声道:“在下深知羽兄的担忧,但我也只略微知道,当时在专心作法间,突然察觉到,一股强大的异力,如虚无的幽灵般,清晰地反窜着,接入身体内部。 而后,整个人就像被剥离了灵魂,四肢快速无力,意识浑浊迷离,最后瘫软倒下。 阵法失去灵力维持,空间扭曲变形坍塌,造成恐怖的噬命漩涡。 众人无能为力,被拉进了气旋当中。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在下就不记得了。 醒来后便发现,身处水幻都内了。 不过,在下敢确信,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可我实在不知,何人如此险恶,竟会偷鸡摸狗,在背后暗箭伤人,差点害我们,全军覆没!” 听辰唯翼一番解释,殇泽羽凝神静思片刻后,终于撤掉了,先前被风浔,挑唆而起的疑虑。 殇泽羽带着真诚的微笑,恭敬作揖行礼,道:“辰兄对在下有救命之恩,而我却听信谗言,对你······唉,说起来真的万分愧疚。” 辰唯翼安静细想,殇泽羽能和他勠力同心,追问谜团,而非不分青红皂白,被游手好闲的风浔,引入更远的歧途,真让他深感欣慰。 他双手扶起殇泽羽,语气谦逊道:“羽兄耳聪目明,处处小心提防,对于出门在外的人而言,确实为一良好习惯。 在下顾此忘彼,自愧不如,能与你相识相知,荣幸至极。” 殇泽羽羞涩笑道:“辰兄过奖了。” 接着,殇泽羽又补充道:“对了,如果到时候,圣尊真的要送我们离开,该如何是好?” 辰唯翼稍带压力,思索着道:“这个······届时恐怕只有如实相告,我们来到此处的目的了。” 殇泽羽惊怕着道:“如果实话实说,那岂不是与我之前,胡乱编造的故事,大相径庭? 倘若偏道而行,以身试法,到时候别说安然离开,怕是他们定会死咬不放,甚至拔刀相向,最后变成无可挽回的局面。” 辰唯翼耷拉着脸,嘴角轻微抽搐,面带尴尬道:“羽兄言之有理,在下又犯糊涂了。那看来临事之期,只有随机应变了······” 殇泽羽眼睛闪亮道:“那好,待会我跟他们几个交代好,别鲁莽行事,以免弄巧成拙,得不偿失。 还有就是,辰兄别忘记问他们,要回我们的佩剑。” 不知情的辰唯翼,惊喜问道:“羽兄难道知晓,我们的佩剑在哪?” 殇泽羽回道:“在······” “公子切莫触碰龙鱼神像!” 殇泽羽话无结尾,却听见梦儿急速开口,阻止不守规矩的风浔。 殇泽羽急忙转头,只见风浔欲偷偷摸摸地,抚摸广场中央,那座泛着蓝色光芒的雕像。 第46章 莫名触犯禁忌 侍女梦儿见状,虽当机立断,快言提醒着风浔,别做出犯规之事,但一切都为时已晚。 却见风浔的右手,已经触碰到了,覆盖在神像外围,那层浅淡的幽蓝光辉。 可是,风浔不但没有,对梦儿的提醒,感到在意和抱歉,反而像被蓝色光晕,给蛊惑了心智。 他登时显出一副,沉溺在梦幻色泽中,仿佛享受快感的表情。 在梦儿脸色急转难堪之时,殇泽羽忽觉得身旁,有一道透明的诡异影子,从不远处的空气里,蠕动着泛起,直扑风浔的位置奔去。 接着,风浔好像被人推搡到一样,停之不及。 只见他防止更深入抵近的手,在刹住止步后,竟忽地猛然前进,突破神像外围的光圈层。 最后,风浔的手部,却是接触到了,庄严神像的本体! 震颤过度的殇泽羽,本想在千钧一发之际,出手拉住逾越规则的风浔。 但是,他还未得到,充足的反应时间,就眼睁睁的,看着风浔做出惹祸之举。 队伍中的其余几人,倒显得若无其事,脸色并无异样。 可在大庭广众下,梦儿亲眼所见客人犯错,愣是以面目呆滞示人。 随后,她急忙下跪磕头,对神像谦卑行礼。 梦儿在口中喃喃慎语,道:“龙鱼神尊,广施恩惠,无意冒犯,请莫怪罪!” 梦儿如此反复不断地,说了好几遍,虔诚的悔罪之话。 半许后,看得两眼出神的风浔,才讶然问道:“美女姐姐,你这是干啥?不就是一尊雕像嘛,至于那么惊慌失措吗?” 梦儿本来已放下,心中悬着的石头,她脸上的紧张神色,也有所缓解。 但是,在听到风浔出言不逊的话语后,她顿时又霍然站起身来。 梦儿面带责怪之色,语气稍有急切,道:“公子,说话请积点口德,休得无理不尊。不然,就算是神仙下凡,恐也难替你解围!” 风浔见梦儿微怒的样子,甚是惹人喜爱不舍,竟将她警示的话,当做开玩笑般对待。 风浔带着撒娇讨哄,嗲声嗲气的语调,道:“姐姐,你说话的时候,能否温柔点,把我的小心脏,都差点给吓到了。” 梦儿脸色依旧不快乐,继续措辞严肃道:“公子,请你自重,注意形象。 我可没有时间,跟你闹着玩。 刚才我明明都提示了,让你别去触碰神像,为何你却不以为然,把我说的话,当作耳旁风,不听劝阻,作出格之举? 你冒犯神尊的刹那间,可真是把我吓死了。 幸好神尊没有降罪,否则,你必定会无法脱身,吃不了兜着走。” 风浔撇着嘴,故意作出不屑状,似乎不满梦儿的说教。 但见风浔,更加轻蔑道:“姐姐,得了吧,什么神尊,不就是个雕像而已吗? 哪有你说的那么神圣?当我没见过世面吧?” 梦儿面容不改,给风浔施压道:“公子,你若再信口开河,被守卫们听到,那就真要大难临头了。” 风浔略有信服状,然依旧不思悔悟。 他明显不把梦儿的忠告,当做准则,并放在心上。 对于风浔的故意挑事,梦儿焦急如焚,有恨铁不成钢的打人冲动。 梦儿再次耐心解释道:“这是我们水幻都内,守眷部落的守护者,龙鱼神尊的神像,可不是你口中,普通的雕像。 神尊能辟邪除灾,安邦定国,庇佑这里的一切,保持长久健康的运行状态。 生物的繁衍生息,都内的富荣兴盛,全得靠神尊的力量来维持。 假如有人,对其出言不敬,或者像公子那样,伸手触碰亵渎,神尊便会降罪于此人。 从今往后,该人便会多灾多难,命运从此痛苦不堪! 情况严重者,甚至会导致,颠覆国盛民兴的,极端情况出现。 届时,举国上下,将呈土崩瓦解之势。 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流离失所,哀鸿遍野,一发而不可收拾。” 听完梦儿的一通解说,刚才还觉得她危言耸听,夸大其词,行为轻浮的风浔,顷刻间变得面色铁青,吓得满额细汗,双腿瑟瑟发抖。 风浔微张着口,试探询问道:“姐姐说的话,千真万确吗?” 梦儿使劲点头,道:“我都反复强调多次,口干舌燥了,公子为何还不相信? 即便我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胡言乱语呀!” 风浔吞咽着口水,露出害怕不已的神色。 风浔低声道:“我当然信姐姐了,只不过想再确认一下。 没想到,这看着不起眼的雕像······ 不对,是神像! 对不起,我又说错了······ 这看起来平凡的神像,竟有如此强大的魅力。 现在我竟得罪了神尊,可该怎么办?” 梦儿不慌不忙,稍有露出笑颜,道:“公子稍安勿躁,不必过度忧心。 虽说龙鱼神尊,神圣不可侵犯,但只要犯错之人,真心忏悔,并向它许愿祈福,便可消灾解难。 而且,听说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降临。 那便是让悔错之人的命运,从此变得称心如意,一帆风顺。” 梦儿还未说完,风浔已急不可耐,跪地参拜起来,对他之前的逾越之举,进行深刻检讨。 在磕头谢罪后,他又闭上双眼,双手合十,默许心愿,样子很是让人惊讶。 除了殇泽羽,对此肃穆以待,其余人却都哈哈嘲笑着。 他们兴许是觉得,风浔的异常举动,滑稽而有趣。 梦儿见几人笑声不断,吓得她赶紧出言相劝,道:“各位别再火上浇油,嬉笑不止了。 小女子不敢有丝毫的吹嘘,希望大家,还是认真对待。 不然,惹出了什么叉子,我可是赔上性命,也担待不起啊!” 可能是对异界忌讳之事,不甚了解,胆子太小,来出言反驳梦儿,以包庇队友的轻蔑行为,殇泽羽就这般放纵风浔,无端调戏梦儿许久。 直到众人闭嘴肃静后,哪怕仍有“噗嗤”的笑声,断续地喷出,他还是保持一副,让人着急的呆傻样。 梦儿脸色沉降,抗议着殇泽羽他们,过于轻浮的态度。 但她却在恍然转眼间,见到远处的守卫,示以凶恶的相貌。 其中就有两人,已迈步前来,像欲施惩戒的模样。 梦儿见势不对,赶紧呼唤众人,远离此处广场而去。 兴许,她是怕被铁石心肠的守卫,逮住问话,就糟糕了。 一行人疾走出数丈远后,梦儿长吁短气地,抚摸着胸口喘息,以缓解过度的惊吓。 她对殇泽羽几人,道:“刚才真的好险,倘若再多待一下,说不定我们,就会被兴师问罪了。” 默姝凝睁大双眼,盯着梦儿,认真道:“姐姐,我看这里,到处都是危机四伏的状况,我建议还是别东奔西跑了。 以免无意间,再次触怒其他神灵,给你增添麻烦,就太罪过了。” 姿态温和的梦儿,听默姝凝话语后,在善意的客人面前,做出几分可爱的表情。 她客气的询问道:“不知各位客人,玩耍得可还尽兴满意?” 默姝凝快语抢话,配合着道:“非常满意,谢谢姐姐的热情款待。” 梦儿微笑道:“既然诸位都逛累了,那观赏之旅,就暂且到此为止。 大家回去修整下,稍后准备进食晚膳。 待用膳过后,早些入寝安眠,以便养护好精神。 因为,明日的继任大典,可是天亮日出之际,便会开始的了。 我怕到时候,各位赖床不起,错过了大好时机,就抱憾终身了。” 一提到圣女的接任典礼,殇泽羽忽然来了神。 殇泽羽道:“对了姐姐,圣女的接任之礼,是不是像长辈传子辈那样,从她的父母之处,来继承权位?” “当然不是······” 刚才笑颜如花般的梦儿,突然警觉地停下来。 接着,她反问道:“公子干嘛问起这个?” 殇泽羽小心谨慎,道:“只是由于,我们被救醒来后,除了偶尔听见侍女们,提起圣女和圣尊的名讳外,并无听她们谈及,水幻都内的其余权利人士。 所以,就忽生奇想,想打听一下,这里的权贵人物。 防止在参加典礼之时,因未事先准备充分,而做出冒失的举动。 还希望姐姐,莫怪在下的唐突。” 梦儿犹豫着,笑道:“公子办事,考虑得可真够周到。” 殇泽羽道:“姐姐谬赞了,这是最起码的礼节,自当提前预备好才行。” 梦儿道:“这个嘛······等明日典礼之上,公子便会自见分晓啦。 好了,我还是先带各位,去厅房用膳吧。” 梦儿撇开话题,借此推掉了,殇泽羽貌似稍显敏感的问话。 殇泽羽见状,也不好再厚颜追问,便和众人在梦儿的领路下,沉默暇思着,往用膳之地走去。 九天星河,月华如霜,倾泻而下,闪耀八方。 用过晚膳,众人都早早的回房歇息,备足精力,以迎接明日的盛世大典。 殇泽羽独自在透亮走廊上,看着夜空悬挂的,那轮和人间大地,相差无异,只是更加巨大清晰,清冷孤傲的皓月,脸上渐渐露出,思念故土的哀愁之色。 但他却不敢去想念,故去的师父迭世。 只因他怕孑然独处间,又陷入无感失调的状态,而没人来搀扶帮助他,度过伤心的难关。 处在异域他乡,殇泽羽身不由己,觉得前路无绪。 虽有一群结识的同道之士,陪伴共闯未知境地,但他们是否为,出生入死的义气之交,还有待用心发现。 异域的沁鼻花香,充满迷人的味道。 殇泽羽静下心来,细细品味着,难得的夜间美景。 留神欣赏间,他茫然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那轮傲视苍穹的明月上。 但片刻后,殇泽羽的眼光,如逃逸瞳孔般,飘向朦胧月色中,风平浪静海面上,那十二根缥缈可见的虹柱处。 此刻,他隐约听到,那些撑天水柱,发出沉闷轰隆的淡淡响声。 那感觉就像,仿佛有人在敲打它们一样。 在这静谧无声的晚上,那音调着实震撼无比,令人感到心神颤抖。 他原地踌躇着,脑海突然掠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便是明日的继任典礼,能否如期进行? 又是否为鸿门之宴?还是神圣的正常聚会? 这一切猜忌的答案,都不得而知。 许久后,这仙境般的风貌,也让他觉得久观生疲,便打道回房休息去了。 但他背向的身影,却没有发现,某间客房的窗户缝隙里,默姝凝已静静的观察许久。 她深情地盯看着,殇泽羽在夜空下,忧郁无助,凄零守望的背影。 两人虽同病相怜,心中也彼此牵挂。 可是,没人能预感出,即将闯荡的乾坤,是多么的风起云涌,变幻莫测。 第47章 高调展示耀眼金翅 殇泽羽因为过度操心,许多关乎此次行动,成败的细节,而变得筋疲力软。 加上也许是多日,未有个舒服的地方,睡个踏实的安稳觉,他竟然没有浪费,夜间的丁点宁静,一下就睡到了天亮。 翌日一大清早,初阳爆出的万缕晨辉,刚好遮蔽住,黎明时分的墨蓝色天幕,殇泽羽一行六人,也刚起床收拾好行当时,侍女梦儿亦如约出现了。 细心贴切的梦儿,带着跟水幻都同款,柔软似水的客人衣服,来催唤几人改装后,跟她去圣殿里,参加圣女的接任仪式。 殇泽羽看到,那丝柔靓丽的套装,竟都不好意思穿上。 想必,他是生怕弄脏了,会心生难过。 只见他苦笑着,道:“姐姐,我们一介俗人,只是去参加一场典礼罢了,穿自己的随身衣物便可,用不着这么麻烦,玷污了你们的仙衣。” 梦儿掩嘴偷笑,道:“公子真会开玩笑,这只是守眷部落的便衣,哪是什么‘仙衣’!” 殇泽羽神色疑惑,道:“这衣物质地柔韧,细腻丝滑,散发着尊贵之气,竟只是寻常衣服吗?” 梦儿点头道:“对呀,它们都是由,从水中提取的独有精粹,以水幻都的特殊秘法,织就而成。 它附带有,自动净化脏污的功能,久穿如新,当然也不容易损坏。 所以,大家还是入乡随俗,换上它们,融入到新环境里去。 若是因为几位,不入流的普通衣裳,破坏了今日的和洽气氛,可就是千古罪人了哟!” 先前忧虑的几人,都被梦儿说服了,各自麻溜地,换上似水般的奇妙新衣。 接着,众人跟随着梦儿,来到了圣殿之山,下方的浮山上。 水幻都内的圣殿,位于浮山群最顶端,居于正中位置的“仙山”上。 那是一座,比其他任何悬浮山体,都显得巨大雄浑,终日被绵柔雾絮包裹,充满神秘和诱惑,全然不见真貌,宛如仙境的迷幻地方。 从低处抬头仰望圣殿之山,除了可见山底杂乱悬挂,似与地面分离初期,原始的拖带痕迹,还有从浮山周围的边缘,翻滚而下的“仙瀑”,便是垂落着的,无数根茁壮的苍老藤条。 而隐匿在“仙气”中的环境结构,就只能靠想象力,凭空勾勒描摹了。 承载圣殿的仙山,像为了防止被下方的俗山,玷污贬值,故而与下层浮山的间距,特意拉得很高很远。 所以,要想到达这座,处于中心位置的浮山之上,不采取特殊措施,简直比登天还显艰难! 殇泽羽目不转睛,敬畏地仰看着,云雾上方,若隐若现,体积未知的山体。 他好像被某种,无法言喻的不明感觉,给震撼到了,居然不禁打了个寒颤。 片刻过后,或许是前日的观光游览,让殇泽羽的身心,得到了愉悦放松,他竟突觉得体内经脉,快速跃动,血液也激涌起来。 他先前损失的灵力,也有了很大程度的恢复,似乎要沸腾蒸发般。 此刻,殇泽羽的精神,丰沛富足,充满无限活力,浑身像被注入无穷能量。 他简直有种,敢傲视和挑战,世间任何阻难的冲动。 正因如此,不知是他心血来潮,突发奇想,还是早有预算,想尽情挥展。 在梦儿打算用平常方式,护送几人上去圣殿之山时,他竟然婉言谢绝掉,她热情好客的帮助。 殇泽羽浅笑着,对梦儿客气道:“姐姐,你和他们先上去吧,我与小妹姝凝,还有点事情耽搁下,稍后我们同路,很快就赶上来。” 梦儿听后,微笑道:“既然公子还没准备好,那大家等你一下便是,何必分成两批走呢? 假如我们先行一步,只怕是会,怠慢了公子。” 殇泽羽急忙解释道:“姐姐,你多虑了,我只是想······” 殇泽羽不知怎么描述,他接下来的打算,便顿住没说完的话语。 只见他连忙祭出了,那副未曾有几人,亲眼见过的金翅。 刹那间,一双生动如栩,金光耀射,闪亮八方的庞然梦幻翅膀,在殇泽羽青春的强壮肩背上,于众人的目瞪口呆下,神速诞生了。 周围的世界,瞬间暗自失色。 仿佛都尽情笼罩在,那层单调又朦胧,金黄色的光晕里。 而身着蓝色衣装的殇泽羽,犹如一个天神般,傲然挺立其中。 是谓只可远观,不可近触。 殇泽羽一鸣惊人的举动,很快引来了万众瞩目。 方圆之内的众人,无不羡慕嫉妒,那对神话般的翅膀。 但他本人,却神情自若,不现激越的异样。 梦儿生羡完后,误认为是殇泽羽,瞧不起她低俗的传送方式,于是犹疑道:“公子,你这是?” 殇泽羽轻快笑道:“我只是想带着姝凝,借助翅膀飞上圣殿期间,顺便抽出点空暇时光,遨游下这万里长空。 毕竟,威严的圣殿之山,不是随时都能去到的。 所以,总不能就白白浪费了,这么美妙的天赐良机吧。” 殇泽羽说完,便振翅欲飞,好跟疼爱的默姝凝,一起尽情享受,令人心旷神怡,天堂般的美景。 不过,他的兴奋举动,却引来梦儿的顾忌。 梦儿道:“公子,虽然你质朴的愿景,很是让人向往,但你这样鲁莽的行动,恐怕有点不好吧? 若此举被别人发现,并视为对圣女的不敬,我可难辞其咎了。” 殇泽羽笑意盎然,语气洒脱道:“姐姐,你别太过担心了。 在我们的世界里,金色之光,代表着隆重与辉煌,能驱散阴瘴之气。 我只是想,将这璀璨金光,作为最诚挚的礼物,送给即将接继大任,尊贵的圣女。 来替她扫去,前途的邪恶阴霾,以此来祝愿,她万事皆利。 所以,并没有任何的,冒犯举动之意。” 梦儿面容回暖,稍显放心道:“好吧,既然这是公子的一片心意,我也不便相阻,那二位小心些,我们到上面去等你们。” 梦儿话音刚落,细手挥舞。 随着一阵白气缭绕,一根巨大的冰柱,顶着个围栏平台,霍然出现。 冰体载具,搭载着除殇泽羽和默姝凝,以外的其余人,平缓延伸向上,朝山顶稳当奔去。 殇泽羽见梦儿的传送道具,隐没在白雾之中后,转过头来,深情地细看着默姝凝。 他开心地道:“姝凝,今天是这里的普天共庆之日,在这大好光阴里,我也想送你一份礼物,就是邀请你同游圣山。 希望你沐浴山上的仙气后,能让你好运连绵,开心快乐每一天。” 默姝凝之前,听殇泽羽提起,要带她逍遥一番,现在她早就急不可耐地,想快些实现愿望。 因此,她当然不会去介意,殇泽羽擅作主张的要求。 她只知不停点头,道:“嗯嗯······” 说罢,两人双手互相紧扣,准备飞起。 殇泽羽目不斜视地,盯着默姝凝那双,不知她是恐高害怕,还是惊喜发呆的水润眼睛。 殇泽羽展翅舞动,倏地蹿空跃升。 他带着身段轻盈的默姝凝,在高空自由放飞了起来。 默姝凝没想到,自从相识以来,一直都稳重行事的殇泽羽,竟也会变得,这般豪迈不羁,如此放肆玩闹。 她心中不觉好奇着,殇泽羽是否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敢这样藐视一切。 但事实也许是,他预感今日典礼后,众人的结局,会变得迷蒙无措,又或者是跟风浔争风吃醋,宣示在乎她的决心,才故意展现卖弄,他独有的绝世宝贝。 总之,今天的殇泽羽,心事沉重,无人看得穿。 即便是有人问起,恐怕他也不会奉告。 两人情真意切对视着,默姝凝口中不语,只用感动的泪光,和善解的微笑来回应。 他们在干净无杂,沁蓝的天空中,把万千风情,尽收眼底,又将强烈的金光,洒向海阔天空。 晨风拂过两人耳旁,像在吹奏一曲,安魂的歌谣。 两人忘情徜徉间,没过许久,便已身临圣殿之前,接待宾客的广场上空。 先行的梦儿一众人,已等候在此。 就在殇泽羽旋转降落时,突然一道黑光,由远及近。 接着,一群身穿显而易见,玄色的铠甲之人,歪打正着地,出现在飘落的两人下方。 殇泽羽幸好收速及时,否则,定会不偏不倚的,踩在那群行踪诡秘的人头上。 那名穿着突显身份,精装铠甲的领头之人,目露凶光,磨牙切齿的,看着殇泽羽。 只见他甩手一挥,丢下不友好的话语,道:“哼,哪来的毛头小子,真是没有规矩!” 随后,这群面色不善之人,便跟着更不善意的领队,朝仙宫般的圣殿走去。 一行人顿时都无语站立,殇泽羽更是眼神迷乱,吓得直冒冷汗。 落地踩实后,他急忙向梦儿,问道:“姐姐,刚才那些是什么人?” 梦儿大胆不屑地,看着那群人的背影,道:“他们是迷怨部落的人,想必也是受邀,前来参加圣女继任仪式的。 他们就是那副德行,行事鲁莽,桀骜不驯,公子不必在乎他们。” 殇泽羽回到正常状,用似懂之状,点头道:“嗯!” 梦儿笑颜道:“那大家随我,去到圣殿里面吧。” 圣殿面朝正东方向,坐落于削平的浮山巅上。 它是一座檐梁高隆,攀接九天,壮丽奢琢,色彩丰腴,威武霸气的水晶宫殿。 宽大的殿门前方,则是一百二十道,宽逾百米的阶梯。 在梯步左右两侧,凸起有数十米高,直向前面长延的山脉。 两条山脊上面,覆盖满青翠植被,并修筑着无数明光辉闪,作为附属的行宫。 圣殿的正前头,故而呈现出,看起来十分讲究,仿佛是人工开凿形成,三面合围,一面有豁口的凹槽地貌。 一个纯粹凝冰建造,透明晶莹,却不湿滑的广场,便安静地坐落在,凹槽的环境内。 每天清晨的阳光,会顺着槽壁空缺的那个方位,如期射入凹槽内部来。 被捧在一起的光线,经过阶梯位置,折射入空,便成就了虹柱上方,那条经久不衰的神奇彩虹。 在圣殿之内,更是亮堂阔绰。 清一色的水晶制品,热情洋溢地,摆放罗列在内部各处。 整座圣殿浮山,流淌着一股,富贵奢华,却低调婉约之气。 圣殿之山上,随处可见的玲珑侍女,把此处圣地,装饰得美妙瑰丽。 来到圣殿大门外,梦儿将殇泽羽一行人,交代给门口的接引侍女,便独自离去。 几人被安排在,圣殿大厅右侧的,宾客之席入座。 先前相遇的,那群迷怨部落之人,仿佛冤家路窄似的,恰好坐在了,殇泽羽他们的正对面位置。 刚坐下不久,殿内发送出来的异样目光,都一致朝向殇泽羽等人。 只是,他们还未适应,这番凝重的气氛时,却见所有在场之人,都站立起来,眼光尊敬地,注视向殿外世界。 这时,殇泽羽几人,前日相见的梓潇圣尊,和一位头顶钗冠,穿戴富丽堂皇的蓝色礼服,霸气不失温柔,高贵而又近人,用纯白半透明纱布,蒙着脸的少女,从日出的东方,腾云驾雾,迟缓前来。 两人并驾齐驱,直扑大殿之上,那精雕繁复的宝座而去。 第48章 继位大典出乱子 前来主持大局的,两大权势之人,由远方飞赴到圣殿内,如鸿毛般点触落地就位。 随后,梓潇圣尊退站到一旁,似乎在提前挪出宽敞的地方,给那位轻纱掩面的少女。 圣尊立即有所举动,向殇泽羽几人之处,关心地看了一眼。 在他回头正视台下时,只见殿堂内外所有人,随即全都起身,面色肃然,磕头跪拜,行着规范大礼。 殿内之人,齐鸣道:“参见圣女,参见圣尊!” 殇泽羽聚精会神地,直盯着殿堂上的圣女,似乎被她偷走了灵魂支柱般,竟忘了跟着大众,行参拜礼节。 若不是见状效仿的其余几人,给殇泽羽做出提醒,如法炮制叩拜起来,也许现在,他已经被施以惩戒,赶出圣殿去了。 薄纱蒙面的圣女,寡言沉默,无所动作。 只听得候站的圣尊,用帝王般的一贯作风,道:“各位免礼,请起。” 殿堂之下的声音,顿时震耳欲聋,全都语调一致,道:“谢圣女,谢圣尊!” 道谢起身后,殇泽羽忽觉得,这一切的事务,似乎都由梓潇圣尊,代为掌管。而娇柔沉默的圣女,却并无实权在握。 安静如斯的她,只像个木偶般,冷眼旁观。 就在数百号参加典礼之人,规矩地对号入座时,殇泽羽也趁此良机,大致看清了,圣女的轮廓样貌。 圣女仿佛从不沾染俗尘,即便用纱巾遮面,不见真颜,但薄如空虚的纱布,完全挡不住,她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般的倾世容貌。 她是一位长发如水,瞳眸碧蓝,面若冰霜,气质恬雅,芳华冠绝,卓尔不群,浑身上下,灵气弥漫,正值妙龄的少女。 胭脂俗粉,与她无关,清姿焕彩,包揽丽影。 她故意刻薄的无情冷脸,却随时挥发出动感的温柔。 殇泽羽甚至能隔空闻到,圣女的身上,发出的淡雅体香。 而圣女整个人,宛如是个不解之谜,周身都藏有,太多未被揭晓的神奇。 此刻,水幻都内的两位领导人物,正被直射进殿内,扑面而来的温暖霞光,映刻得更加神圣光洁。 借着生龙活虎般的光芒,圣尊庄重傲立,郑重宣道:“红日赐福,耀我幻都。 圣君之女,蓝氏雪谧,聪颖淑善,德才共拥,温仁可亲,体恤民生。 顺天应时,兹以受命,承封圣女,继统旷世!” 威严之声言罢,圣尊换作清啸,喊道:“行礼!” 得见殿堂内外若干人士,皆恭敬跪地三叩首,并深情齐呼道:“圣女天恩,千秋万载!” 这时,眉清目秀的圣女,终于挥起纤手示意,并打开玉口,唤道:“诸位请起。” 短短几字,在千娇百媚的圣女口中,如美味的蜜糖般,倾吐而出。 顿时,让人感觉,浑身酥麻。 仿佛每个字眼间,都被水幻都内的灵气浸泡过,显得丝柔而又滑润。 众人谢礼后,纷纷站起身来。 圣尊则继续吩咐道:“呈海粼之杖!” 但见一位姿貌婉约的侍女,闻声走上殿来。 她托着把半丈左右长,一端镶有朵浪花状,通体蓝色的权杖。 侍女恭敬站立于,“两圣”所在高台下方,大殿内普通的地面处。 梓潇圣尊横手挥舞,送来一阵清爽的灵力白光。 光芒缠绕附着在杖柄上,便把权杖卷起,呈递到他的面前。 他双手握住神圣的权杖,恭敬地平抬着,献给纯洁的圣女。 圣女小心翼翼地,接过海粼之杖。 隐约可见,她极美的脸上,泛出自豪的光彩。 当她把圣杖,高举过头顶那一刻,包括圣尊在内的现场之人,全都给圣女,弯腰鞠躬,再次行以大礼。 似乎那把权杖,比在场任何人的地位,都要显得尊荣。 礼毕众人入座后,圣尊又带着威势,道:“这海粼之杖,乃是圣君当年,贴身使用的法器。 可以说,是融汇了她毕生的心血,才炼就而成的宝物。 今日,圣女幸登高位,本尊自当以权杖作为信物,来将圣君之前交接的重任,完整传递给圣女。 好让圣女,来代替本尊,更加完善的执掌水幻都,并带领着万众苍生,走向无限辉煌的明天。 所以,在场的诸位,虽有官阶大小之分,但既然都身在其位,自当该谋其职。 要能为圣女,鞠躬尽瘁。 可为水幻都,肝脑涂地。 敢为黎民百姓,赴汤蹈火! 这样,才能够追求出,更加庞大的利益,造福水幻都的各方面。 同时,也才对得上,你们所在职位的荣誉,不枉圣君对你们的栽培,和抱以的深切厚望! 各位可否明白,本尊说的这些话?” 顷刻间,只听得台下,人声鼎沸,整齐洪亮的道:“圣尊奉献一生,苦心经营着水幻都,我等自然明白您的忠告,完成圣尊的志向和抱负。 属下定当全力辅佐圣女,来换得水幻都,万世太平!” 圣尊宽慰地点着头,微笑看向平台下方,那些等级层次不一,几乎净是女子的人群后,又转身面对圣女,似乎在作汇报样。 圣女轻缓点头,加以示意。 稍后片刻,只见迷怨部落,那不太面善的首领,带着手下一群人,端抬个黑色的精美匣子,挪动到殿堂中间空位处。 他唯唯诺诺地弯下腰,呈上黑匣,敬献道:“尊贵的圣女,在您升任掌管水幻都之际,迷怨部落长老桀琅,特地率领部下之人,备以微薄之礼,前来祝贺。 在此,我代表迷怨部落全体之人,恭祝圣女,荣升之喜。” 圣女端庄坐在台上,微笑的脸蛋,甚至掀起了下垂的纱巾。 可见她开心的程度,不是一般的大。 她对桀琅细声道:“长老真是有心,本圣女代表守眷部落,在此先谢过了。” 桀琅送出黑匣之前,连忙抒发着心中的想法,道:“圣女的话,实在是太过谦了,我等闻之有愧。 迷怨部落众人,只是希望,以此来表达,永世臣服圣女的忠心。 我们期盼着,能够共享圣女,浩荡无边的恩泽。” 圣尊似乎知道,圣女不善言辞,于是替她回道:“长老的一片真心,圣女和本尊,切实感受得到。 大家都同属水幻都,可谓是自己人。 既然都是一家人,那以后,就别去分彼此了。” 桀琅领着身后下属,一起弯腰,奉承道:“多谢圣女和圣尊,对迷怨部落的人们,一视同仁的慷慨。” 圣女点头认礼后,欲命人递上之时,圣尊却出手阻拦。 圣尊道:“长老且慢,请你将盒子打开,本尊想看下,里面为何物。” 桀琅遵照圣尊的要求,马上打开了匣子。 可接下来的瞬间,事情的转折点,来得是如此突然。 圣尊温和的脸色,急变沉下,并满带怒色。 圣尊道:“竟然是日月神剑!” 全殿之人,无不讶然张望,桀琅更是被威势声,响震吼到。 圣尊控制不住情绪,道:“桀琅,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拔掉,圣君镇压蛟鱿的封印之剑,毁掉那禁锢之印!” 桀琅及手下之人,惊吓得立马跪地磕头,连续求饶道:“圣尊息怒!圣尊息怒!” 当圣尊欲再次训话时,疑虑颇深的圣女,突生好奇,问道:“圣尊,这是怎么回事?” 圣尊对圣女解释道:“圣女请稍候,待属下详问他后,再与你细说缘由。” 接着,圣尊继续对桀琅发威,道:“尔等可真是胆大妄为,难道不知,人为拔取神剑,破除封印禁锢,将会引发,何种灾难及后果?” 在满堂之人注目下,桀琅毫无胆怯的模样。 反而,他正气凛然,昂首挺胸着。 桀琅道:“回禀圣尊,圣君当年镇压蛟鱿后,经过这长达几千年的领罚,他早已痛悔前错,并大有改善的迹象。 我们迷怨部落之人,也已早奉其为神尊。 如今镇压之刑,即将圆满到期,我等以性命作筹码,提前为蛟鱿神尊,卸下封锁的神剑。 只想用此,来证明迷怨部落和蛟鱿神尊,同心尊奉圣女的忠肝赤胆而已! 日月神剑,天地可鉴,迷怨之心,永世不变。” 桀琅虽极力拥护蛟鱿,担保他别无二心,然圣尊依旧怒脸挥袖。 圣尊严厉责备道:“当初水幻都发生动乱,蛟鱿违背天道,弃法理于不顾,做出临阵逃脱,人神共愤之举,尔等却称他为神尊,真是可笑。 即便如你刚才所说,他已有所善念,但你也不可擅做主张,目无王法,私自篡改原则。 你可知乱动封印之剑,便视为对圣君,有犯上作乱之嫌?” 在圣尊的禁忌提醒震慑下,还在下跪的桀琅等人,自知大祸临头,赶紧低头磕地。 桀琅诚心乞求,道:“圣尊饶命!我等只想证实忠诚,并没料到,取下封印神剑,会造成如此罪大恶极的行为。 只求圣尊明察秋毫,原谅我等的糊涂之举。” 圣尊依然发着威,道:“桀琅长老,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但权贵犯法,与庶民同罪。 所以,尔等依旧难逃惩处。” 断定错举后,圣尊朝殿外,命令道:“来人,将桀琅等人带下去,处以八级重度冰冻之刑。” 一群施刑的女侍卫,应声出现。 当她们拖带着桀琅,往殿外行走时,桀琅的其余手下,替他求情道:“求圣尊开恩,放过桀琅长老吧。 八级冰冻之刑,跟第九的顶级酷刑,只差一步之遥。 如此沉重的刑罚,很有可能,会要了长老的命啊! 属下们愿意认伏,替长老受罪挨罚。” 尽管台下的迷怨部落数人,替桀琅哀求着,但圣尊却偏头移目,不顾他们的呼喊声,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直到迷怨之人,不断磕头时,圣女也许是可怜他们,才愁眉对向圣尊。 圣女柔声而道:“要不,圣尊就放过他们吧。 今日本是大喜之日,若是施加严刑,恐怕影响不好。 说不定,还会让吉祥之气,不翼而飞,望圣尊三思。” 梓潇圣尊,顿思半晌,才面目慈善下来,作罢道:“看在圣女开口,为你们求情的份上,今日你们所犯之事,本尊便不再追究。 但是,将来若有再犯,必定加倍重罚。” 桀琅和手下之人听后,满脸欢笑谢恩,道:“谢圣女宽容,谢圣尊海涵!” 圣女的行善之举,打动了殇泽羽一行人。 殇泽羽没想到,看似冷酷无情,高傲在上的圣女,却会如此心胸宽广,关键时刻,更是伸出援手。 于是,静坐的殇泽羽,对不见真容的圣女,在心生敬畏的基础上,又多出了一份,好似泛滥的爱慕之情。 但他却又寻思着,想探知圣尊刚才提及的,水幻都的那段往事。 可还未等他冒昧请教时,圣女却先于他一步,问道:“圣尊,之前你说水幻都动荡,却是怎么回事?可否为殿内众人,耐心解说一番?” 圣尊扫视下殇泽羽几人,皱起眉头,似乎顾忌道:“圣女有所不知,那是一段尘封数千年,不堪回首的往事······” 单独仅看圣尊的外表,绝难猜出他的真实年龄。 面容机警冷俊的他,给出犹疑不定的答复后,大殿上顷刻间变得,万籁俱寂。 似乎,众人都在静心等着,他道完悬念之话。 第49章 水幻都的黑暗动荡历史 圣女虽已大权在握,但本性依旧很纯真。 她也安静无声地,坐在椅子上,表现出更加迫切追求真相的,翘首期企盼之色。 当她报以尊重的姿态,凝看向圣尊的方位时,却见着他眼神晃悠,犹疑不定的回望过来。 圣尊用另类脸色,暗示圣女,看向殇泽羽几人之处。 尽显朦胧之美的圣女,见状似有领悟。 她明白圣尊的意图后,用宽宏大量的语气,道:“圣尊,那几位面生的朋友,初来乍到水幻都,身在异域,人生地不熟,又无处可去。 加上圣尊之前,已应允他们,来到圣殿赴宴,就等于是,已经正式加入了,我们庆祝的行列,并暂时成为了,水幻都之人。 俗话说,来者皆是客,对于见证过都内秘事的人,假如一点鸡毛蒜皮之事,我们还时刻藏掖着,甚至提防隐瞒着诸位,岂不是显得,有点太过小家子气? 这样一来,不但有损自我风度,还会被在场的客人,生出笑话。 所以,便让他们几位,一同见证下,水幻都的过往旧事,想也无妨。 圣尊也不必心生防备,且用寻常态度,将你所知的陈年往事,对现场的各位,如实回忆叙述下吧。” 圣女的轻言淡语,让圣尊脸上,当即挂满异色。 他回驳道:“圣女有所不知,水幻都当年的动荡之事,可不像你刚才说的,鸡毛蒜皮那么简单。 那可是关乎着,整个水幻都的声誉。 如果众人皆知的话,还可能真会,让别人在背地里嘲笑,我们堂堂水幻圣都,竟然有那些,黑暗丢脸,不光彩的历史。” 圣女温柔轻笑,道:“圣尊方才之话,好像将某些不该说的事由,大概都囊括在了里面。 既然你如此坦率,那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圣尊顿时急躁不安,陷入两难的境界。 台下明白事理的殇泽羽,自知台上似乎幼稚的圣女,在为他们好心着想,可让其了解,水幻都那些隐没的尘封故事。 但是,他们毕竟不是这里的人,就算知晓了当初的事件,也无多大用处。 最关键的,还是他不想让,殿上欢乐的气氛,因为争论不休,而衍生出糟糕的韵味。 且就在此刻,他又看见极力反对的圣尊,面带不愉中,附有凶憎的神色,更是觉得为难。 但见殇泽羽,提高声调,婉言道:“尊贵的圣女,圣尊说得对,水幻都的往事,是属于你们自己的秘密,好比私人独有的宝藏。 因此,没有任何必要,向我们这些外人透露。 在下和队友们,很感谢圣女的关爱。 但也请你,无需再替,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说情。 否则,只会让圣尊,陷入为难的境地。” 殇泽羽附近的同队几人,见到他起身发言后,也跟着做出谢过的手势。 圣尊借着一行人的善意协助,他凝重的面色,忽然绽开喜色。 他配合着殇泽羽,道:“这位小兄弟,言之有理,依老臣来看,还是以后再提此事吧,圣女觉得如何?” 刚得势的圣女,见自己的命令不奏效,似乎有点,掩埋了她威风的意思。 于是,她在细纱薄布的遮蔽下,壮起胆子,拾捡霸气的本质。 圣女坚持着想法,道:“圣尊,你看这几位客人,年纪虽轻,却如此明白道理。 就冲着他们谦虚的面孔,你也应该,说点好听的话,来作为补偿吧?” 圣尊迟顿片刻后,脸色突地降沉下来。 他光洁无暇的脸上,划过一丝淡淡的忧伤。 也许,他不想再围绕,那个无趣的问题,纠缠不休了。 故而,圣尊轻叹一口气,微微张嘴,道:“也罢,看在圣女,坚持不懈的恳请,还有几位客人的友善上,本尊今日就破回例。 且当着殿堂里各位的面,将水幻都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详尽告诉大家。 也好让诸位,深入了解后,懂得居安思危的必要性,并引以为戒。” 圣殿之上,数百号人,无不静心,洗耳待听。 圣女明显找回了自信,朝殇泽羽之处,认真看了过来。 只不过,沉浸于纠结中的几人,未成功接住,圣女垂怜的目光。 圣尊调整好状态,目光却寡淡无神。 圣尊回想着,道:“差不多万年之前,由于某种外在的因素,原本宁静的水幻都内,突然迸发了一场,从未有过的祸乱。 进而,引起水幻都之魂,水灵珠的飘摇不定。” 由于刚才的对话,情绪难以释怀,心中还七上八下的殇泽羽,听到“水灵珠”几字,眼睛怔地发直来劲。 他全神贯注地,过滤着有用信息,截取圣尊泄露的线索。 殇泽羽旁边的同伴,看到他的表态后,各自内心,皆略有所懂,都假装显得镇定。 众人凝神,听圣尊道:“当时,身为水灵珠护法,与常人形态无异的蛟鱿和龙鱼,在日积月累的共事中,久处生情,情投意合,并互许下承诺。 在动乱之时,二人竟擅离职守,更打算偷盗水灵珠,再远走高飞。 但苍天有眼,他们的不耻行为,尽数败露在,大众明澈的双目下。 圣君发现两人的行径后,大发雷霆,当即粉碎了他们的内丹,令两叛徒,失去人形。 之后,蛟鱿化作成,上半身为蛟龙,下半身布满无数软体触手,狰狞可怖的怪物。 龙鱼则被还原为,鱼身龙首,外观稍和善的巨兽。 圣君准备使用,上古法器日月神剑,封锁禁锢住他们,令两者生不如死。 但在最后关头,他们俯首认罪时,蛟鱿才承认,是他心怀叵测,引发的后果。 蛟鱿说,他不该鬼迷心窍,趁火打劫,偷取灵珠,险些酿就祸事,铸成无法弥补的大错。 因此,他愿独自担当罪责,让圣君免除龙鱼的刑罚。 最终,自食恶果的蛟鱿,罚以被日月神剑,囚禁灵魂,镇压留离海底,万年之久。 同时,令他参悟神剑中的奥秘,借此来监视预警,诸如动荡等恶况的再生,守护和稳定,留离海的安全。 龙鱼虽因蛟鱿的坦诚,而免去牵连之罪,但却被安置在一处,两者无法得见的地方。 那位置,也就是现今的,龙鱼神殿内。 除非蛟鱿刑满释放,否则,他们绝无相见的可能。” 梓潇圣尊正投入讲解中,圣女却打断他的话语,道:“按照圣尊的意思,龙鱼神尊虽没受禁锢惩罚,但同样是身不由己,只是没有像蛟鱿那般,痛苦难忍罢了。” 圣尊面无表情,沉思片刻,继续道:“圣女所说,是有一些道理,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圣女疑问道:“圣尊此话何意?” 圣尊道:“由于那次的动乱处罚,导致团结一心的水幻都内,出现了争端和分歧。 随后,信奉蛟鱿的那部分人,便自发结群,成为迷怨部落。 他们寸步不离,守护在困住蛟鱿的,海域的周围。 其余信奉龙鱼的人,则齐心聚集为,我们现今的守眷部落。 两部落各设长老之位,公平分管两个,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族群。 大家遵照协约规定,互不侵犯,但又荣辱与共。 后来的岁月里,龙鱼在蛟鱿受罚期间,非但未被相思之苦击败,反而将对蛟鱿的痴念,汇聚成无尽神力。 龙鱼自创的痴力,令守眷部落的倚地海岛,不可思议地,尽数飞升到,万古苍穹之上。 从而,造就了如今的仙山奇貌。 龙鱼的痴心之力,为守眷部落,做出了功不可没的成果。 海岛飞升天际后,龙鱼则被圣君,亲封为神尊,接受万人朝拜。 但是,鉴于颜面的问题,她依旧被质押在,龙鱼神殿内。 得到光荣封号后,龙鱼神尊继续光耀壮举,并希望以感天动地的行迹,能说服圣君开恩,来减免蛟鱿,度日如年的惩戒。 后来,圣君答应龙鱼神尊,假如她持续发力,维持守眷部落的仙山风貌,便可免去,蛟鱿三千载的痛苦煎熬。 可没想到的是,蛟鱿自恃清高,非但狠心拒绝了,龙鱼神尊的恩情。 他还说,要与她恩断义绝,从此陌路不认。 听闻此消息后,龙鱼神尊顿时万念俱灰。 但她依旧化悲痛为力量,延续一厢情愿的思念,凝聚无穷痴力,始终维持着,水幻都的仙境之貌。 今日,桀琅长老和众人所为之事,你们虽极力揽在身上,本尊却能感应到,定是蛟鱿,知错不改,故意使诈驱使。 这才令尔等中计,怂恿你们,再次犯傻,做出违逆之举。” 圣尊刚说完话,表情干枯酸涩。 但面光英俊的桀琅,立刻为蛟鱿申辩,道:“圣尊所言蛟鱿之过,难免有些罔顾事实,以偏概全。” 梓潇圣尊有所不服,带着沉冷的善意表情道:“哦?是吗?那还请长老,不吝赐解。” 桀琅稍有惊怵,但并未就此怯场。 他就事论理,道:“蛟鱿当初违背本心,婉拒龙鱼的厚爱,并向她转达断交之话。 但实际上,他却对龙鱼,牵肠挂肚。 而且,他时常不断的凄凉哀嚎,来表达心中的委屈。 蛟鱿的无奈之举,不过是想让龙鱼,斩断对他的相思,期望她远离苦海,过得开心快乐些罢了。 圣尊并无身临其境,便道听途说,冤枉蛟鱿不知好歹,实在令人遗憾。” 圣尊显得有些词穷理屈,找不到台阶下的样子。 他故意震怒,道:“这只是你一面之词,并无真凭实据。 想拿通过不法途径,获得的日月神剑,来替蛟鱿伸冤,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圣女见这尴尬场面,急中生智,开口解局道:“既然,圣尊已和盘托出,水幻都那段动乱往事,在场各位,也听得专心致志。 而且,刚才的争辩中,两位都振词有理。 先前,圣尊也开恩,赦免了长老之过。 那现在,二位可否给本圣女,一个薄面,各退一步,暂且止住纠纷,可好?” 桀琅立刻垂头变色,恭敬行礼,道:“圣女言重了,我等深感忏愧。” 梓潇圣尊冷眼看向桀琅,再恭维道:“圣女公正论断,本尊信服便是。” 圣女面带欢快,清晰宣断道:“若圣尊和长老,都没有异议,那现在就把日月神剑,替本圣女收起放好吧。” 圣女对侍女下令完,转身客气问圣尊,道:“圣尊,今日本圣女的升任典礼,表现得好像有点单调,请问是否缺少了,某些娱乐的环节?” 圣尊立刻悟,吩咐道:“来人,奏乐,起舞!” 但见一群,仙者般的乐师和舞者,随着圣尊的喝令,婀娜多姿地,出现在殿堂上,开始伴奏舞蹈起来。 刚才争执不断的殿堂上,立刻歌舞升平,其乐融融。 在场之人,皆举杯痛饮,共庆今日的盛世之礼。 殇泽羽喝着甘冽的美酒,享用着美味的食物,欣赏着曼妙的舞姿,心中却在浮想联翩。 他猜测到,既然龙鱼神尊,能耐非凡,龙鱼神殿又戒备森严,相信神圣的水灵珠,一定是收藏在里面。 因此,在殇泽羽脑海中,产生个大胆且不成熟,却又振奋人心的想法。 这便是铤而走险,夜探龙鱼神殿。 第50章 侍女集体中毒疑情 在清晨活力四射的时间内,举办的圣女接任典礼上,殇泽羽虽从中明白了,守眷和迷怨两部落,当年划分缘由的来源,但还是未知,水幻都名字差别的机密。 在隆重的接任庆典,按时结束后,意犹未尽的殇泽羽几人,遵照侍女梦儿的建议,各自回到客房中休息,等待着傍晚时分,继续欢庆的晚宴。 希望到时候,能揭开更多,让众人感到迷茫的疑问。 去到房间休息前,默姝凝也许对圣殿之宴,感觉回味留恋,忽变得好像神经质过敏,发了疯似一般。 她不停叫嚷着,要殇泽羽陪她,到处去闲逛。 但心怀天下的殇泽羽,心中却在念想着,如何能在夜色的伪装中,深入龙鱼神殿内,完成水灵珠的寻觅工作。 万般无奈的他,推脱掉了默姝凝的请求,独自来到屋内,心事重重的,躺在了床上。 可是,他却辗转反侧,许久难以入眠。 于是,殇泽羽便起了床,准备去找隔壁房间,人缘关系挺不错的辰唯翼。 殇泽羽打算邀他,一起着手商量,夜探龙鱼神殿的事。 殇泽羽刚出房门,迎面扑来的燥烈阳光,让他立刻紧闭上双眼,以作应对。 屋外的空气,虽然很舒爽,却显得潮湿而又闷热。 让人不觉间,感到十分的沉重压抑。 空中浮游的云层,也垂得很低矮,看样子,是要下雨的节奏。 殇泽羽将头转向,来避开直射入眼的光芒。 却是恰逢看见,辰唯翼也呆站在,屋外的廊道上,露出心不在焉的状态。 殇泽羽连忙悄然走过去,向他打招呼,道:“辰兄,你也在外面透气吗?” 辰唯翼并未留意到,脚步轻巧的殇泽羽前来,似乎被惊吓到了。 辰唯翼定神道:“对啊!羽兄什么时候来的,在下竟没注意到你。” 殇泽羽微笑道:“呵呵······刚到这里而已,没吓到你吧?” 辰唯翼笑脸逗趣,道:“别说,还确实被你,吓得不轻!” 殇泽羽怔然愣住,眉头似有收紧,抱拳作礼,道:“那还请辰兄,恕在下的冒失之举。” 辰唯翼哈哈大笑,道:“跟羽兄开玩笑的,如果这样就被你惊吓到了,那我岂不是,胆小如鼠之辈了?” 两人皆开怀大笑起来,片刻后,辰唯翼停住笑声,有所察觉状。 辰唯翼问道:“羽兄请说吧,找在下可有何事?” 殇泽羽顿时两眼发直,对辰唯翼的心细如发,打心底佩服。 殇泽羽愣是没想到,辰唯翼竟一语中的,说出了埋藏在,他潜意识中的期望。 见对方如此耳聪目慧,殇泽羽便跟辰唯翼,挑明而道:“辰兄和在下,果然是知己,仅凭一言一行,就能看出我有所求。 既然你已看穿在下心事,那我便对你实言相告。 还烦请辰兄,移步说话。” 殇泽羽用手指向不远处,从上面浮山,跌落而下的瀑布底处,稍显隐蔽的某个地方。 然后,两人相顾笑望,淡然走向那处位置。 来到飞瀑底部,借助水流强烈的哗啦杂音,殇泽羽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他判定安全无异后,道:“辰兄,你可记得今早圣殿上,圣尊提到的龙鱼神尊,那可改天换日,令人咋舌的本领?” 辰唯翼端正脸色,道:“在下当然记得,羽兄想说明什么?” 殇泽羽继续道:“既然龙鱼神尊,有凝结痴力,令海岛一举飞升的本事,那在下便斗胆猜测,作为水幻都的灵魂,贵重珍品水灵珠,或许就藏匿在龙鱼神殿内,被万人敬仰的龙鱼神尊,亲自看管着。 鉴于今天过后,圣尊就会择日,安排我们离开此地。 所以,我们要抓取这最后的时机,反客为主,尽快查清神殿内部,所藏着的,究竟有些什么。 但辰兄也看到了,神殿外守卫严密,无法轻易突破障碍。 要想不打草惊蛇,就只有在夜色的掩护下,才能去神殿之内,探寻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辰唯翼登时大吃一惊,讶然道:“羽兄是想,不请自入,偷溜进去神殿内?” 殇泽羽表情坚定,点头坦然道:“辰兄所言没错,在下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不知你觉得,能否实行?” 辰唯翼脸色平静下来,道:“若要实现心愿,目前看来,只有此计。 但要进入神殿之内,实在是太过冒险。 羽兄可有想好,用什么办法了吗?” 殇泽羽满带自信,道:“之前,我从梦儿那里打听到,今晚水幻都内的所有人,都会去参加,圣女举办的庆典晚会。 届时,只会留下少许几个人,看护在神殿外面。 这样一来,我们便可借机,假装说水土不服,导致沾染病情,而卧床不起。 到那时,就能趁着,众人欢享忘我的空隙,来实施我们的计划。” 辰唯翼点头认可,道:“你的想法,倒是不错。 但水幻都的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以他们对我们,身份的不确定,恐怕到时候,会假借关心的名义,来查看装病之人的情况。 如果中途出现叉子,岂不就前功尽弃? 而且,我还不清楚,是否就我们两人去?” 殇泽羽如实回答,道:“辰兄的顾虑,在下已仔细斟酌过。 为保证全程不出岔子,我们会在最短时间内,完成此番行动,尽量赶在,有人来探望之前返回。 我相信,宴会这么大的排场,缺少我们二人,并无任何的影响。 同时,避免人多眼杂,去神殿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论身手敏捷,令我深信不疑之人,就只有辰兄你了。 虽然,此举凶险无比,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还望辰兄,施以援手,随在下疯狂一次。” 辰唯翼也不去怀疑,殇泽羽为何,就那般信任他? 他更不知道此行,是否为殇泽羽,预设下的圈套,把他当做诱饵,以求探明他真实的人格? 抑或是,在行动过程中,出现乱子时,殇泽羽好拉他垫背? 但他就仅凭着直觉,断定出殇泽羽,绝非这种无耻小人。 他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与其共谋大计。 只见辰唯翼,慈善地微笑着,问道:“那风浔呢?他跟羽兄的关系,非同凡响,为何你不选他,或者让他一起,咱们三人同去?” 殇泽羽深层解释,道:“辰兄也提过,水幻都的人,不好蒙骗。 假如我们几个当中,缺席晚宴的人数太多,难免会让那些人,更快的起疑。 而且,风浔做起事来,总显得粗枝大叶,令人提心吊胆,他若是去了,反而会增添麻烦。” 辰唯翼思虑片刻,道:“好吧,那在下就舍命陪君子,和羽兄一起,去夜闯龙鱼神殿。” 殇泽羽顿时感恩,道:“在下先谢过辰兄了。” 辰唯翼客气道:“羽兄言重了,你心怀天下,不惜以身涉险,探求真理。 在下如果不管不问,视而不见,岂不太冷漠无情了?” 殇泽羽腼腆道:“辰兄过誉了,要论帮扶天下,你才是先驱者。” 辰唯翼笑道:“好了,羽兄,这些客套话,我们暂且不多说了。 不知你可准备好了,何时开始动手吗?” 殇泽羽凝色神肃,道:“辰兄等候在下的通知,便可。” 两人点头作应,目光四处张望着,假装观赏周围风景的样子。 ****** 此时此刻,温文尔雅的圣女蓝雪谧,和俊脸严肃的圣尊梓潇,正在圣殿内,忙碌着晚宴的安排事宜。 当两人如火如荼,开心地分工合作时,圣女却突然头部发热昏沉,差点摔倒在地。 圣尊及时出手扶住圣女,安慰道:“想必圣女,是由于近些时日,忙碌不停,身心过度疲乏了。 你且先到一旁休息,让老臣来张罗,这些琐碎事情吧。” 圣女点头微笑,在褪去面纱的樱桃小嘴间,发话道:“那就有劳圣尊了。” 娇弱惹怜的圣女,坐到一旁,运气调养起来。 圣尊站在原地,慈笑的看着她。 正当圣尊转身,准备继续做事时,也觉得头脑一沉,体力空虚不支,几乎跌倒在地。 也许,圣尊的灵力修为深厚,因此,他提气深呼吸后,便觉得舒畅了不少,转眼间又认真办起事来。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身经百战的勇者,也显得茫然无措。 只见殿堂里,专心忙碌的侍女群,在极短的时间内,成批量倒地昏厥。 瞬间,水晶盘碗落地的破响声,让殿内的不安氛围,上升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圣尊即刻站立起身,面容冷沉下来。 以他若干年的经验,判断出这些昏迷的人,好像是中毒的迹象。 他心中明白细想,也许是她们修为浅薄,所以才抵挡不住,来势凶猛的毒性,因而这般踉跄倒下。 正在打坐休息的圣女,听见怪异的声响后,也睁开了,稍有缓解难受症状的眼睛。 不过,她眼见之处,却是比刚才的头晕,更慑人心魂的场面。 圣尊命令正常的侍女,来将中毒之人,抬下去加以救治。 他却不知,如何面对圣女,只急忙道:“圣女,她们好像是中毒了。” 安顿完凌乱倒地,横竖躺下的无数侍女后,圣女娇俏的脸上,被阴云密布的神色,讨厌地掩盖住。 她警觉地问道:“圣尊,她们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中毒昏迷?” 圣尊担忧道:“要想探明此事,只需传侍女梦儿,一问便知。” 圣女点头示意后,圣尊发下命令,道:“来人,传侍女梦儿上殿问话。” 梦儿被传上圣殿,见到圣尊带着杀气的样子,当即被吓得颤抖起来。 她恐惧地行礼,道:“参见圣女,圣尊。” 圣尊神色严厉地,吐出冰冷的语言,道:“梦儿,昨日你带领几位外来宾客,可否去过龙鱼神殿?” 梦儿哑然片刻后,直言道:“回圣尊,是有去过。” 圣尊继续发问,道:“那是否有人,触碰过神尊雕像?” 梦儿胆怯至极,不敢开口。 但在圣尊的威严之下,她还是难为情的,道:“回圣尊,有······” 圣尊双袖横甩,突然震怒道:“是谁?” 梦儿吓得瘫软在地,口中断续道:“是······是风浔公子······” 圣尊失控大喝道:“果然不出本尊所料,这几人真是居心叵测。 来人,去把那几个来历不明之人,给本尊抓起来。” 圣女被圣尊的怒意,着实吓得不轻,脸色也有些发白。 她赶忙出言相阻,道:“圣尊,究竟怎么了,为何要将他们抓起来?” 圣尊实言相告,道:“回圣女,他们几人当中,有人亵渎了龙鱼神像,引发龙鱼神尊的不满,神尊才会降下,中毒的惩罚!” 圣女面色温柔,不慌不忙的,劝说道:“既然圣尊都说,是神尊降下的惩处,那即便将他们抓起来,也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吧。 况且,今日在殿堂上,迷怨部落之人,也有玩世不恭的举动。 照这样说来,他们岂不是,也要按理抓起来了?” 心急的圣尊听后,细想片刻道:“圣女言之有理,说不定两者之间,还有什么交集和关联。 但若放任他们不管,会不会加深罪孽,使得龙鱼神尊,不原谅我们的罪过之举?” 圣女笑脸宽慰,道:“这个圣尊大可放心,我们静观其变即可。 现下的要紧之事,先给那些中毒侍女,施加及时的救治。 假如她们的病情好转,便就此息事宁人。 倘若事态愈发不可控制,那我们再采取行动,也不迟。” 圣尊放松紧皱的眉头,轻言道:“那就听圣女的安排吧。” 接着,圣尊对梦儿下死命令,道:“你先下去,随时等候传话,倘若敢走漏半点风声,唯你是问。” 梦儿不敢多说,只得磕头谢恩后,畏惧地往殿外走去。 第51章 下令实施抓捕 日落西山,残阳如血,风卷流云,暗潮翻涌。 天空阴沉得,有点麻木不仁。 冰冷无情的旋风,从四面八方,汇聚成团,灌进狭窄却炽热的心窝。 殇泽羽的心海中,茁壮成长的激昂情绪,将要在水幻都,这个异域国度内,全方位地拉开帷幕,并被彻底展现出来。 殇泽羽事先和默姝凝几人,交代好接下来所做之事,并嘱托他们严加保密。 在提前到来的夜色掩护下,他就跟辰唯翼组队,准备往龙鱼神殿腹心地带而去。 由于特殊的原因,殇泽羽事先未跟,除辰唯翼外的默姝凝等其余人,知会过心中的计划。 因此,在他道出自己将要做之事后,默姝凝首先感到不小一震,并为他升起担忧的脸色。 她完全没料到,殇泽羽为了让救赎苍生的任务,能够顺利完成,竟敢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豁出去。 如此舍身忘己的情怀,在末**近的普天之下,恐无几人有此胆魄了。 但为了他的心愿能实现,默姝凝也只有放下心结,在心中默默祈祷着,两人能成功达成目标,平安归来。 也许是上天在做暗示,当殇泽羽和辰唯翼刚迈步起身,空中酝酿已久的狂风暴雨,最终在预定的安排下,像决堤溃坝似的,降临在这个,前途未卜的水幻都内。 两人冒着颗粒分明的倾盆雨滴,步履维艰地,前进在雨幕中。 大雨拍打出,痛彻心扉的感觉,仿佛在提醒他们二人,前方危机四伏的处境。 而更加揪心的是,到了这个时候,殇泽羽一行六人,对侍女群中毒的蹊跷之事,却还一无所知,没有丝毫的耳闻。 屋外泛滥成灾的暴雨,汇成股股涓流,从精美雅观的檐梁上方,汨汨流淌下来。 雨水滴落在硬质地面上,溅起层层细雾般的水花。 暗云浓厚的天空,电闪雷鸣,烈风不断。 夹杂着湿润雨雾的空气,飘入血腥四溅,臭味弥漫的治病房间内。 屋内的圣女和圣尊两人,看着无数个经过半日治疗,非但未出现好转迹象,反而像病入膏肓,表情痛不欲生的中毒侍女,才略有感觉,此事非比寻常。 而面僵心软的圣女,却已不禁潸然泪下。 圣尊虽脸色冷漠,淡定无异的样子,可也能明显隔空感到,他心中满满的酸涩之觉,在侵蚀着他,经历沧桑洗礼后的镇定。 他看着眼前这群,皮肤从发红臃肿,到起泡溃疡,甚至已出现腐烂的仙姿侍女,终于忍不住沉下气。 他决定欲用以牙还牙的方式,将心底的满腔愤怒,发泄在暗中推波助澜,那股邪恶的力量之上。 圣尊面向水灵湿润的眼眶中,流淌下交错纵横泪滴的圣女。 他用哀求似的语气,道:“圣女,如今的事态,已发展到这种,刻不容缓的地步,你为何还在犹豫不决,纵容恶人逍遥法外? 希望你不要再优柔寡断了,迟则生变。 尽早下令扣押住,那几个居心不良的外来之人,并对他们严加审问,来此的不轨意图。 若能顺藤摸瓜,弄清楚他们,盘根错节的背后底细,并将其连根拔掉,把他们处于萌芽阶段的肮脏计划,扼杀在摇篮之中,这样方能泄去心头之恨,扬我水幻都之威!” 圣女抹去娇面上的垂泪,陷入无限的深沉思索。 对于善良柔弱的她,实在难忍,仅凭主观臆断,就不明缘由,把看起来可怜无辜的殇泽羽几人,关押拘禁。 加之,今天刚好是她的接任吉日,要是再起争端纠葛,可就真的是不祥之兆了。 但面对眼前的凄惨景象,以及圣尊的苦口婆心要求,她必须要勇敢坚定起来,做出个执掌权力后,令人心悦诚服的实际行动。 于是,她最终还是狠心下来,艰难地做出了,生平第一个,关乎族人生死,磨炼勇气的选择。 圣女微微抬起头,泛着灵光的双眼,亲切地望向圣尊。 她跟圣尊郑重商量,道:“圣尊,如果将那几位抓捕起来,是不是迷怨部落之人,也应该要接受相关处罚?” 仿佛望穿秋水的圣尊,期待圣女能给出,果断的抉择。 但当他听见,圣女摇摆不定的回答时,竟发觉得她的做法,好像是在刻意维护,殇泽羽几人的样子。 揣摩片刻后,圣尊继而又联想到,今日早些时候圣殿之上,他跟迷怨部落,发生争执的情形。 或许,圣女是被他当时的表现,影响到了心绪,才做出跟他同仇敌忾的行动,认为迷怨部落那群人,才是散播罪恶的根源。 对于唯恐天下不乱之人,理应先受到,牢狱之灾的惩处。 半晌后,圣尊才微笑道:“圣女放心,我们暂且先从那几人处下手,询问清其中缘由。 假如真是迷怨部落之人,在暗地里操纵捣鬼,属下定不会轻饶他们。 不过,依据目前的情况看,迷怨部落那帮人,应该不会明目张胆地,进行谋逆造反的举动,来跟我们作对。 毕竟,两部落之间,是有签订条约在先的。 倘若他们胆敢事先毁约,并做出破坏两部落,数千年的和平局面,那我们便可有堂而皇之的理由,倾巢出动,去剿灭他们。” 圣女表情恳切,道:“无论如何,圣尊千万不要冤枉好人,放过坏人。 这事就拜托圣尊,亲自着手处理了。” 圣尊点头领命,却再发话道:“那请问圣女,我们是否可以,取出封藏的,紧急备用兵器了?” 圣女忧愁满面,柔声道:“圣尊你看着办吧。” 圣尊弯腰受命后,向屋外大声吩咐,道:“来人,将本部落当年封存的那些武器,尽数取出来,听候本尊的安排。 另外,再传佩姗长老,前去圣殿内领命。” 圣尊话语既发,便和圣女快移步到圣殿内。 数个侍女,也去解封了武器,不出多久,便带到了圣殿上。 穿着华丽的深蓝如水衣装,巾帼风范十足的佩姗长老,来到了位于台上的两圣面前。 她鞠躬行礼,道:“属下参见圣女,圣尊。” 圣尊发出命令,道:“佩姗长老,你来到守眷部落这些年,尽忠职守,不断刷新自己的观念,并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很是让本尊感到欣慰。 如今,本尊要给一个,考验你执行力的任务。 希望你杀伐果决,不要辜负,圣女和我的期望。” 五官清秀的佩姗,满脸严肃,道:“属下承蒙,圣尊和圣女的不嫌弃,才让属下有现在的地位。 圣尊若有所需,但凭一句话,属下随时听候差遣。 属下必当万死不辞,竭力去办妥。” 圣尊气势威严,道:“既然你如此豁朗,那本尊也就不多说了。 你现在,去挑选一批人手,将那些武器,分发给她们。 立刻去将,前几日被本尊和圣女救起的,那六个来历不明的外来之人,抓住关押起来。 待会儿,本尊亲自前去,审讯他们。” 佩姗声色俱全,道:“是,属下遵命。” 佩姗转身离开后,圣尊转面对圣女,道:“圣女,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今夜的庆典晚会,是否继续举办?” 圣女言辞果断,道:“屋内的部分,照常举行,室外暂时取消,看接下来的天气情况,再做决定。” 圣尊弯腰作礼,道:“那老臣这就安排下去,等审问完那几人,便开始庆贺宴会。” 圣女甜蜜地微笑着,从口鼻间挤出话来,道:“嗯,好的。” 佩姗长老刚走出不远,便与前来参加晚宴,打着伞的默姝凝四人,撞个正面相遇。 还未等他们几人,将伞收拢,佩姗便二话不说,命令手下之人,道:“将他们几人,给我拿下。” 默姝凝几人,顿时愣住傻眼,瞬间就分别被抓住臂膀,刀剑架在脖子上,不得动弹半分。 他们手中的撑开之伞,也失去着力点,跌落在地面。 但默姝凝四人,并未做出丝毫的反抗举动,好像眼前这一切,都是事先预料好的一般。 然而,她心中马上又突然一惊,暗自在心里想着,或许对方已明眼观察到,殇泽羽和辰唯翼,不在队伍中。 但她再经过回想,水幻都之人,动作再迅速,也不至于立刻就发现,他们两人另有所图去了。 毕竟,殇泽羽前脚刚走,几人随后就赶来赴宴,时间差也不过一刻钟而已。 除非有人泄露消息,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 于是,默姝凝假装放松,却又明显紧张,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我们。 我的泽羽哥哥,还有辰唯翼大哥两人,因为水土不服,生病在房间里休息。 所以,不能来参加,圣女的欢庆晚会了。” 佩姗用怀疑的眼光,直视着默姝凝,冷冰冰的道:“哦?是吗?那我可得去他们房间,关怀一下了。 不过,他们生病与否,你们几位,可都没机会,参与圣女的庆典晚宴喽。” 默姝凝翘起小嘴,微带火气,道:“为什么?” 佩姗面色急沉,留下悬念,道:“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但尔等所做之事,难道还需要我,给一一列出吗?” 默姝凝心中一紧,却是将佩姗未言明之事,想到殇泽羽和辰唯翼两人,夜探神殿上去了。 她故意挣扎扭摆几下,口齿清晰地,大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赶紧放了我们!” 佩姗轻浮地哼笑一声,摆出威严的架势,道:“来人,先将他们带下去,关押起来! 你们几个,随我去那两人的房间,查看他们的情况。” 跟在佩姗身后的,十多个美女侍卫,齐声应答道:“是,长老。” 这时,风浔壮起胆,讽刺道:“等下,你们水幻都的人,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莫名其妙就抓人,也不怕传出去,被世人耻笑?” 佩姗轻蔑一笑道:“只要你们出得了水幻都,那悉听尊便!” 风浔想做反驳间,几人却已被强行扣押下去。 在远去的模糊背影中,默姝凝不断的叫嚷道:“放开我们······” 柔弱清悦的少女之音,在轰隆的雷鸣声中,是多么的无力又悲凉。 但颇有气度的佩姗,全然不顾他们的苦求。 她无情地踩踏在,几人遗落掉地的伞上,便急匆匆的,朝客房处走去。 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映亮了那些,被疾风蹂躏,雨水打湿的花儿。 还有,被摧残破败在地,仿佛在无声哭泣,却又嘲笑这一切的,几把坏伞。 黑暗笼罩的雨夜,藏着太多危险的要命陷阱。 如果有人触发了,某个暗藏的机关信号,那一发不可收拾的,点滴灾难之火,便会在邪恶之气的煽动下,成为吞噬一切的燎原烈焰! 第52章 夜闯龙鱼神殿败露 佩姗长老奉命率领着,部下多位美貌的女侍卫,来到殇泽羽几人的客房处。 她用敏锐的眼光,迅疾地查视了,房间内的情况。 可是,她发现未到宴席现场的,殇泽羽和辰唯翼两人,并不如默姝凝所说那般,因生病在屋内,卧床不起休息着。 佩姗满脸的凛傲表情,瞬间激化成,焦愁迷惑之色。 她带领着队伍,连忙折道返回,赶去向圣尊和圣女禀报。 而此刻的圣殿之内,圣尊和圣女正在商议着,讨论如何审讯“犯人”的事宜。 当佩姗急步刚落地,圣尊便带着焦灼的神色,关切道:“长老,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佩姗以面直视,轻摇头后,直言不讳道:“回禀圣尊,他们那群人当中,有两个去向不明,属下只在殿前,抓到前来赴宴的四人。” 圣尊赫然起身,胜似怒发冲冠之样。 圣尊满脸惊讶,道:“什么?简直是岂有此理! 水幻都处处皆为重地,他们竟无视本尊警告,如入没人管束之境。 若不好生治理一番他们,还真把这里,当成自家宅院了。” 佩姗见状,立刻弯膝跪地,道:“圣尊息怒,属下这就带上人,展开地毯式搜查,定让他们,插翅难逃。” 圣尊抬手挥罢,语气稍微和软,道:“你暂时别急于行动,守眷部落虽为浮山地貌,但众山的数量,加起来何等之多。 而且,山上密林丛生,可隐身之处,难以掐指估算。 等你挨个去搜索到,说不定他们,早已计谋得逞。 先让本尊想想,他们最有可能去往何处,再另行安排。” 端庄淑雅的圣女,当听见殇泽羽,并未被束手就擒时,心中不知为何,竟莫名地欢喜激动起来。 她似乎替在逃的二人,感到些许的高兴。 也许,是直觉在给圣女传递信息,告诉她殇泽羽几人,并不是幕后的真凶,只是替死鬼而已。 因此,她安详的静坐着,作无限遐想状。 任凭圣尊焦头烂额,她却依然保持着,冰清玉洁的优雅外貌。 当圣尊拿捏不定,殇泽羽两人去向的主意,转身准备与圣女对话时,却见她抱以微笑幻想的状态。 见此情景,圣尊凌乱的心中,不免一阵恼火。 急迫的圣尊,并不明白,圣女为何有,这般反常的表现。 他无比疑惑之际,只好冒言道:“圣女,依你来看,其余的两人,会去了哪里?” 圣女仿佛话未入耳般,半响后,居然毫无反应。 心急似焚的圣尊,只得再次进言,道:“圣女,依你之见,另外两个漏网之鱼,能去到什么地方藏身?” 这时候,圣女才如梦初醒般,神情悠闲地,笑道:“圣尊这问话,可就难倒本圣女了。” 圣尊本想脱口说句“白问了”,却只能失望地,直视着佩姗。 佩姗见到圣尊,犀利的锋芒眼光,连忙避之而不及。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圣尊却并没开口,对她谈及任何话语。 梓潇圣尊几番思虑后,犹如自言自语,道:“事到如今,看来他们是早有预备而来,并且目标明朗确切。 假如不定向围捕,一旦让他们逃出守眷部落,去到迷怨部落的根据地,再想悄无声息的对其下手,可就难上加难了。” 圣尊一番分析刚完,圣女突然激动道:“圣尊,事情未查明之前,你怎么就敢笃定,他们是迷怨部落,派来安插在我们内部的奸细?” 圣尊讶然无言期间,还在跪地的佩姗,谏言道:“圣女,圣尊,他们会不会,去到龙鱼神殿,偷窥里面的天机?” 佩姗这如醍醐灌顶的一句话,倒给圣尊为自己开脱,刚才被圣女认为,是强加罪行的嫌疑,提供了便宜的天赐良机。 他突然灵光一闪,笑道:“对啊,俗话说,越危险的地方,反而是越安全的去处。 以此类推,那越明显的位置,说不定便是,最适合隐蔽的藏身居所。” 圣尊故意不去理会,圣女责怪的目光。 他转而对佩姗下令,道:“你马上带领一队人马,去龙鱼神殿,守株待兔,或许能逮他们个正着。” 佩姗脸色绽开,笑容满面,开心接令道:“请圣女和圣尊放心,属下定不负所托,这就去办好此事。” 圣尊说完,小心的回过头,看向旁边一声不发的圣女。 圣女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圣尊也及时抿嘴回笑。 但他却不知,此刻圣女心中的感受,是多么地翻江倒海。 虽说,圣女隐隐觉得,圣尊仿佛独断专行的举动,是在僭越权力,但在目前的内忧外患局面下,她也只有忍气吞声。 圣女听任圣尊,挥霍多年的经验,以便排除,滋生在部落内的那颗毒瘤。 ****** 天上的暴风骤雨,分毫没有减弱的趋势,暗夜里空气的温度,也随应降下来不少。 不觉间,甚至让人感得,如针锥般冰冷刺骨。 寒风拍打着夜空下,被闪电照亮的繁枝茂叶。 左右摇晃不停的树冠,仿佛幽魅夜色下,噬人心魄的妖魔鬼怪般,狰狞恐怖。 殇泽羽和辰唯翼两人,虽然在昨日游览观山之间,已将守眷部落的悬山地形,摸索得大致有二。 可是,一到晚上时分,他们竟也如无头苍蝇般,失去了明白的方向。 最后,经过无数个倒拐转角的折腾,他们俩终于来到了,龙鱼神殿的那座浮山之上。 此刻,他们二人,正躲在黑暗深处,观察神殿入口处的动静。 同时,两人心里也在想着,默姝凝那边的状况,是否如预先设定的,那般顺利无阻。 展开行动之前,殇泽羽靠在辰唯翼耳边,悄声细语道:“辰兄,假如待会守卫们,全部朝我俩,落地现身的位置奔来,那我们便分头行动。 一人趁机溜进去神殿内,剩下的一个,想方设法,缠住拖延她们。 倘若只有一部分跟过来,那就只有冒险硬闯了。” 辰唯翼朝殇泽羽用力点下头,便见他们分别化作,青蓝两道疾速亮光,闪现在龙鱼神殿前方,不远处的树木阴影处。 果然不出殇泽羽所料,那些穿着戎装的女守卫,看见两道显眼的异芒,突然乍现接地,全都向光芒终点处,快速奔赶过来。 殇泽羽见情况有利,和辰唯翼交换眼神后,麻溜地往神殿入口处,抄僻静处的小道而去。 守卫来到光芒落地处后,全部催发灵力,从手中快速凝结出,一把三尺来长的冰剑,凝神戒备着。 最前头那人,口中探问道:“是谁在那里?赶紧站出来。” 片刻后,女守卫们未获取到,有人出声应答,都一手持拿冰剑,另只手不断催发出,纯正的蓝色光芒,朝那惊现异样的位置,施加着攻击。 一番狂轰滥炸的胡乱攻打后,被无数双冷色瞳眸,紧盯的那处方寸之地,依然如死寂一般。 好像守卫们刚才的攻势,全都在对着空气发泄一样。 辰唯翼凭借机敏过人的天赋,巧妙的躲避开了,守卫们毫不留情的群攻。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心头,被紧拽住一般,连呼吸都变得不受控制。 只见十来个被闪电照亮全身,明眸皓齿的女守卫,同向站成笔直的一列,面对不见身影的辰唯翼方向。 然后,每人收起幻化的冰剑,双手间不断引诀,朝向无尽夜空,激射出条形状的绚丽蓝光。 蓝光在空中交汇融织,编就成一块,与地面平行的,巨大线网结构。 最后,所有守卫一致发力,操控着蓝色光网转向。 横着的光网,变成挡在身前的凌空竖立,似要收割万物的“天网”模样。 随着守卫们同心协作,一起向前使劲的推举,悬空的光线网形物,便快速朝辰唯翼躲避的那方,直线掠扑过去。 光网锋利的线条,轻易就切削掉了,前方碍眼的树木。 不出片刻,地上就堆满了,杂乱的残枝败叶。 在雨夜雷电的铺垫下,显得很是萧条。 面对步步紧逼的线网,加上在辰唯翼身后,黢黑的不远处浮山边缘,便是稍有不慎,就可能跌入其中,深不见底的万丈高空。 于是,在进退两难的情况下,他立刻决定,破釜沉舟,跟对方拼死一搏。 即便不能全身而退,至少也可为殇泽羽,争取宝贵的潜探时间。 但见辰唯翼迅速引诀聚气,在掌心凝汇出强烈青光,与直逼而来的蓝色光网,猛然撞击在一起。 刹那间,双方都在这股,巨大的对碰之力冲击影响下,左摇右摆得,差点站不住脚跟,全然像是喝醉酒一般。 辰唯翼顺势后退几步,借着闪电的耀光,他扭头看清楚了,下方雨线密布的高空。 一个不留神,他就差点失足坠落下去。 在被灵力震荡波,掀挑起来的,满是飞舞断枝视野中,那些依法行事的女守卫,在电光闪烁的照耀下,看清了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自然收手,并停下围攻。 领头的守卫,用诧异的眼光,打招呼道:“原来是公子你呀,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守卫头领,嘴上虽客气地说话,但却并未吩咐其余人,撤掉结扎的光网。 反而,她继续问道:“此时天色已晚,公子为何没有去,参加圣女的庆典晚宴,却只身来到这里?” 辰唯翼眼角余光,轻瞥了一下,已处在神殿门口的殇泽羽。 他傻愣着笑道:“事情是这样的,在下之前等待晚会到来期间,忽觉身体不适,便想四处走动,改善不良症状。 却没料到,突然天气大作。 在这昏天黑地的暴风雨,被弄得迷失了方向。 最后,就无端来到了此处。 实在是万分抱歉,打扰诸位执勤了。” 守卫们你顾我看,对辰唯翼的解释,感到疑惑不断,显得很是天真无解的样子。 而辰唯翼也未进一步说话,就在原地等待着,她们做出判断。 辰唯翼安静的站着,也恰好再给殇泽羽,多争取些时间。 这时,远方的殇泽羽,在入口处对着巨型石柱,构建的雄浑神殿,感到敬畏服帖,陷入惊叹之时,佩姗却带着一队人马,始料未及地出现了! 她当下便命令手下之人,将神殿外意图不轨的殇泽羽,团团牢实围住。 顿时,殇泽羽被吓得一脸发懵。 不过,他也很泰然处之。 那些观望辰唯翼的守卫,见到长老的果决行动,如心有所悟般,严肃着神色。 她们再次催动,待命的光网收圈,将事情败露后,像在思考应对之策的辰唯翼,结实捆绑起来。 第53章 众人陷入牢狱之灾 佩姗长老领着一群女手下,如天降神兵般,突然驾临龙鱼神殿,给了殇泽羽,猛烈的当头一击。 殇泽羽心中,虽感到万分恐惧,却也面色不改,强行镇定应付着。 佩姗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话,龙鱼神殿的女守卫些,已羁押着殇泽羽的同伙辰唯翼,从稍远处来到她跟前。 守卫们恭敬行礼,道:“参见长老。” 佩姗面带微笑,用手示意道:“各位辛苦了,不必多礼。” 接着,其中一个女守卫,用手指向辰唯翼,对佩姗告发他的罪状。 女守卫道:“启禀长老,刚才这位公子,说他身体欠佳,便一人独自闲逛,因迷路而误到此处。 属下却没料到,这边还有另外的人。 属下差点,就轻信他的谎话,着了他的歪道。 幸好,长老及时出现,逮住了漏网之鱼。 否则,龙鱼神殿恐怕已经失守,被人潜入进去,肆意妄为了。” 殇泽羽假装无辜的模样,条理清晰的,辩解道:“各位误会我俩了,他确实是迷路误闯此地,而我则是跟过来寻找的,不信可以问他本人。” 随后,殇泽羽用头指向,外表看起来,比他更稳重老练的辰唯翼。 辰唯翼见状后,连忙点头配合,并发出“嗯嗯”的确认声音。 殇泽羽恭敬地,微笑看着佩姗,细语道:“怎么样?在下说的没错吧。” 旁边的女守卫们,被两人的互相演戏,弄得仿佛气急败坏。 领队的守卫,快速插话,道:“长老英明,他俩定是早已串通好说辞,千万别听他们,胡搅蛮缠。 属下刚才所说,句句切合实际,不敢妄言半分。” 早已奉命行事在先的佩姗,见到殇泽羽两人被抓现行,还意图开脱罪责,获得自保,她更是展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和盛气凌人的架势,轻蔑地嘲笑着二人。 佩姗伸出骨感的嫩手,安抚着守卫,道:“各位请放心,本长老是受圣尊之命,前来搜捕他们二人的,自然不会听其谗言,被他们误导蛊惑。 你们且先退下,此事交给我即可。” 殇泽羽听见佩姗亲口相告,说是来捉拿他们的,心中突然生出,不详的预兆。 他更是联想到,默姝凝那头,情况怕也不太乐观。 但是,殇泽羽临危不乱,正气浩然道:“你们真是莫名其妙,我俩又不是故意闯入这里,为什么要抓我们?” 忽然,在闪电光芒照射下,颧骨高扬,面容显得有些惨白的佩姗,诡异的大笑起来。 佩姗稍有动怒,道:“公子别想多了,即使你们没有误到此地,我也会将你俩,就地拿下的。 二位若有觉得委屈不解,待会可亲自向圣尊提问。” 话音刚落,佩姗便肃颜命令道:“来人,将他们两人带走,与之前抓住的那几人,关押在一起。 待我去禀报圣尊,前来审讯。” 个个肤白貌美的女手下,声音尖厉地,齐口应答道:“是,长老。” 看似娇俏可爱,却力道无穷的女手下,将殇泽羽和辰唯翼,使劲抓扣住,两人遂感动弹困难。 但为了防止增加嫌疑,他们也只好忍气吞声,默默承受这一切。 可另一方面,殇泽羽从佩姗的直言中,听出默姝凝几人,也早已陷入困境。 他心中顿时万分纠结,当下便准备奋起反抗。 不过,辰唯翼却轻摇着头,给他使以脸色提醒。 殇泽羽见状,才暂时保持安静,闭口哑言,无所作为,听任摆布。 随后,两人被带到一处,阴暗潮湿,但干净整洁,看起来挺有人性化,好像是临时监狱的屋子内。 辰唯翼全身捆扎的光网,随着女侍卫,用手挥出一阵蓝色光雾,便被消除褪去。 但那光雾凌空游荡几圈后,突然变幻形态,飞至殇泽羽和辰唯翼的手脚腕部,迅速凝冻成臂膀粗细,笨重的整体透明枷锁,将两人的手脚,给死死拷住。 当他们处在刑具的桎梏中时,从光线零散的角落处,传来了默姝凝,砂糖般的甜美叫声。 默姝凝道:“泽羽哥哥,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何要把我们抓起来?难道是······” 殇泽羽拖着沉重缓慢的步伐,边走向默姝凝几人处,边安慰着她道:“姝凝别怕,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还连累了大家。 不过,请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他们,伤到你分毫。” 默姝凝控制不住,心中的委屈,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 她眼眶中滚烫的泪珠,像断线的晶莹珍珠,洒落得一塌糊涂。 默姝凝期待地看着殇泽羽,不断点头,道:“嗯嗯,姝凝就知道,泽羽哥哥,肯定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辰唯翼跟在殇泽羽身后,来到默姝凝面前时。 殇泽羽突然生气地,朝负责看管此地的女侍卫们,大声怒吼道:“这里还有没有王法?她一个娇弱无知的少女,你们何以忍心,给她戴上如此巨重的锁拷?!” 殇泽羽艰难地抬起,被束缚的双手,替默姝凝擦去清泪。 他握住默姝凝的娇嫩纤手,却看着她雪白的肌肤,已被那重达数十斤的冰锁,勒得通红泛紫。 默姝凝单薄瘦小的上身,被压得如垂柳弯腰般,已不能自然站直。 殇泽羽见状后,心中的激涨怒气,顿时如火山般,汹涌喷发而出。 负责看押的冷面女侍卫,像被殇泽羽冲天的怒火,给震撼吓住了。 其中有一人,准备上前,有所动作。 可却被另一个,面容不善之人,伸手挡住她的去向。 蓝色的如水衣衫,衬托着不友好之人,傲慢乖张的面孔。 只见她面带妩媚轻浮,道:“别多管闲事,让他继续嚎叫。 身为阶下囚,还自以为是,真让人可笑。” 殇泽羽顿时失控暴怒,冲那嚣张的女侍卫,发着狠话,道:“杵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给她,换个轻巧点的锁拷!” 激语破口一出,那名高傲的女侍卫,好像屈服在了,殇泽羽的威严之下,竟亲自前去,给默姝凝削减,枷锁上的重负。 在侍卫转身走开前,殇泽羽喝住她,并用眼光指向月春媚,再道:“还有她呢!” 女侍卫冷眼横扫,不再理睬殇泽羽,转身回到她的位置,继续站岗放哨。 殇泽羽顿欲发火,月春媚却面容淡然,道:“公子不用担心,属下生性粗鄙,这点负重,对我来说,没什么大碍。” 殇泽羽深切地,看了月春媚一眼,不再多做说话。 片刻后,他又升起怜悯,关怀地望着默姝凝。 这时,他心中先前积蓄的愤慨,全然不见,转而示以,伤心痛苦之色。 在殇泽羽懵懂深邃的眼眶中,突然涌出炽热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溅洒在地面。 默姝凝心疼的对视殇泽羽,抽泣着安慰道:“泽羽哥哥,别哭,要不我们把无字古卷,拿出给他们看吧。” 殇泽羽赶紧用手,捂住默姝凝的嘴,别让她继续言说。 他止住泪水,用坚定的眼神,轻声警惕道:“嘘······小声些,千万莫让水幻都之人听到!” 默姝凝呆看着他,不解问道:“为什么?” 殇泽羽悄声解释,道:“依照古卷上所述,它已有数千年前的历史。 按理说,只有交给那些,亲自签订古卷上协议的人,才可让其证明,我们的来历。 而且,你娘也告知我,当年你爹和风浔他爹,施法获取长生秘术时,已用过古卷上,承诺提供的唯一帮助。 后来,他们行动失败后,五行幻境的各位首领,也遭受其难,不知去向。 因此,倘若贸然交给那些,并不一定知晓,古卷来由的后生之辈,兴许非但对我们,没有任何帮助,说不定,对方还会污蔑我们,无中生有,留个适得其反的结果。” 一旁呆站的风浔,对这突然冒出的无字古卷,早就听得眼睛发亮。 但见他紧接殇泽羽话尾,道:“什么无字古卷?我怎么不知道!” 殇泽羽下意识致歉,道:“对不起,风浔,当时跟你碰面后,由于走得匆忙,一时间忘记告诉你了。 难道,你爹没跟你提起过,有关无字古卷的事情吗?” 风浔疑惑地摇头,道:“没有。” 殇泽羽未作细说,随口简单道:“也就是个我们世界,和五行幻境有过渊源的信物。 现在这情况,也不便花费时间详说,日后且听我娓娓道来。” 风浔没再继续过问此事,他也不知道,殇泽羽所说是真是假。 风浔的心里,便开始抱怨,殇泽羽的为人,并不坦诚。 他猜测,或许从一开始,殇泽羽就对他,抱有防备之心。 风浔铁面尽现,冰冷的沉默着,不知在准备什么算盘。 与此同时,一旁憨厚敦实的屠影鬼,也顺道将心里话,说道:“公子,要不咱们跟他们拼了,反正都难逃一死,何不死得潇洒痛快些?” 妖娆魅惑的月春媚,也无脑似的,附声道:“是啊,公子,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跟他们,来个鱼死网破!” 屠影鬼见到,有人跟他志同道合,便将内心深处的欣然,尽数展为慈笑,挂在了脸上,来感谢月春媚的支持。 或许,月春媚由于妖性未泯,因而并未让她领悟到,屠影鬼善良的笑意。 她只是面无表情,等候殇泽羽的决定结果。 两属下不分形势的发言,让殇泽羽立马严肃神情。 殇泽羽当下拒绝,道:“这样更加不行,如果跟他们正面冲突,那水灵珠的存放之处,可能会被他们,藏得更加严密。 况且,以目前的形势看,没有丝毫迹象表明,他们要致咱们于死地,暂且按兵不动。” 喜欢痛快解决事端的屠影鬼,耷拉着脸皮,埋怨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公子有更好的办法吗?” 殇泽羽不知如何作答,陷入了难堪的境地。 心思熟虑的辰唯翼,见状掺杂话语,破局道:“羽兄说的没错,目前我们还没确认,他们将我等拘押住,是否全因为,擅闯龙鱼神殿的缘故。 也许,其中另有隐情。 倘若动起手来,则等于不打自招。 要想洗清罪名,便更加困难。 而且,圣尊一人的灵力,看着就深不可测。 我们的武器又被没收,一旦发生冲突,定会处于局势的下风。 加上姝凝小妹,需要派人保护,更是对我们的处境,万般不利。” 辰唯翼清楚明了分析完,众人思考半晌,都点头赞许。 而默姝凝听后,却带着失落,道:“都是我不好,总给大家添麻烦,对不起!” 殇泽羽鼓励道:“姝凝,别这样说,不要灰心气馁,我既然带你一起来了,哪怕是豁出性命,也会保你周全。” 默姝凝开心灿烂地笑着,这时殇泽羽才注意到,她两旁嘴角边,竟有隐约可见的酒窝。 甜美的两酒窝,让此刻的默姝凝,看起来更令人心生大爱,疼宠不休。 众人各自发挥话题,正商讨可行计策间,却听到屋外的女侍卫们,响起清脆宏亮的行礼声,道:“参见圣尊。” 殇泽羽几人,都闻声闭口,眼光互相交流提示后,安静等待着圣尊进屋来,给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第54章 暗室里的审讯 梓潇圣尊威风凛凛,阔步却缓慢地,来整间都用作牢房的,光线微弱的屋子外。 侍卫们打开牢门后,他直接来到了,正对房门的最里处,止步停下。 圣尊引诀施法,长袖猛挥,点亮了室内隐藏的壁灯。 在摇晃的灯光照耀下,屋内除了被关押的殇泽羽几人外,差不多就空无一物。 只见白衣翩然的圣尊,在所站的位置,拂袖轻挥,顿时便卷起,一团绵柔的白雾。 片刻后,旋绕的雾气,犹如带着灵性,在圣尊背后的靠墙之处,霍然凝固。 登时,一张代表着闲情雅致,附有精美雕纹的冰体座椅,凭空呈现出来。 圣尊摆好霸气的姿势,坐上冒着轻缈寒气的冰椅。 在黑夜的雷电交加闪耀中,他轮廓分明的面庞,居然被照射出,一圈可怖的诡异。 他冷漠地张开口,对女侍卫们,命令道:“来人,将那六个戴罪之徒,带到本尊面前来,听候审问。” 女侍卫齐声响应后,组成一排秩序井然的列队。 她们迈向牢房,偏僻的角落处,伸出手准备押解殇泽羽众人。 却不曾料到,几人都摇肩甩臂,顺势摆脱掉了,她们的双手。 接着,众人刚正不阿地,带着不满的情绪,自己走向圣尊面前。 殇泽羽六人,整齐站好队,杵在圣尊的前方,都不敢正眼看着他,也没有行礼下跪。 侍卫们见状,急忙靠上前去,欲强行按他们跪下。 圣尊将手横带一扫,女侍卫们不再动作,并退站旁边候命。 但接下来的那刻,殇泽羽几人的膝盖,却不听使唤地,瞬间便朝下弯曲。 待每个人的双膝碰地后,竟完全不能自由活动。 他们的身体,好像被某种隐形的力量,诡秘地全然操纵着。 这股无形胜有形的强劲,很明显,是由威严的圣尊发出。 此刻,殇泽羽几人的稚嫩心灵,被圣尊无穷强大的架势,给震慑住了。 他们全都吓得,吞咽着口中唾液,凝神带耳,静听问话。 圣尊凛傲不羁的,邪笑了一下,更让沦为阶下囚的几人,心里没了一点底数。 他忽闪即逝的笑容消失后,威势颇盛地,道:“在本尊面前,希望各位还是知趣点,收敛下你们放肆的态度,管束好那些不良的脾性,免得自讨苦吃,明白吗?” 牢房内的灯光,摇曳不止,孱弱不堪,如鬼似魅,难以照亮屋内空间。 若不是从敞开的大门处,偶尔射进来有闪电的光亮,整间冰冷的牢屋,看起来很是显得阴森惊悚。 而圣尊傲视一切的声响,便深厚且悠扬地,回荡在这间临时特意规划,从未想到会有这等场面的屋子内。 殇泽羽几人,瞪眼无应,不敢作声。 被吓得魂飞魄散的默姝凝,却细腻小声道:“明白了,圣尊······” 圣尊表情急转,竟变得慈眉善目起来。 他冲着默姝凝,笑道:“这就对了,你们都要像这位小妹妹学习,别人问话的时候,要懂得礼貌作答,而不是一下子底气全消,鸦雀无声。” 圣尊用极度不耐烦的语气,说完最后的两句话,然后猛地重重拍打在,座椅两旁的护壁上。 殇泽羽众人,应声震撼,立马像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着头。 圣尊发火完毕,回到自然正常的表情。 他语速平缓道:“当日救起你们后,本尊就觉得很是蹊跷。 于是,当即便命人,打造了这处牢狱。 却没料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看来,本尊猜得没错,尔等果真不是省油的灯。 你等且听好了,接下来本尊问什么,都务必认真坦白的回答。 事无巨细,从实招来,听清楚了吗?” 这一次,殇泽羽他们,全都不约而同,点头回应道:“知道了,圣尊。” 圣尊继续用浑厚的语气,道:“很好,那本尊问你们,潜入我们水幻都,是有何不良企图和目的?” 殇泽羽如万事俱备,充当着先锋,道:“我等昨日,不是已将实情,告知圣尊了吗? 我们只是误入此地,并没有什么意图或者目的。” 圣尊铁面凝色,轻蔑嘲讽道:“陈词滥调,尔等竟说得巧舌如簧。” 殇泽羽几人屏息听取,圣尊又道:“那依你们所见,为何今早圣女的庆礼后,无数的侍女,中毒昏迷,全身皮肤,尽数腐坏,而你们却毫发没损,安然无伤? 快说,是不是你们,在宴席的酒菜里,动了手脚?” 殇泽羽几人听后,如雷贯耳,大惊失色。 殇泽羽急忙开口,当下辩解道:“圣尊明察秋毫,我等实在是冤枉啊!” 圣尊轻蔑道:“冤枉?事实摆在眼前,本尊何有冤枉你们?” 殇泽羽面色焦急,道:“圣尊提到的侍女中毒,我们也感到迷惑,完全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另有小人,心怀不轨,故意设计,陷害我们。 在圣尊的火眼金睛面前,我等绝不敢胆大妄为,行使那些雕虫小技。 否则,岂不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吗?” 圣尊不想细听,语气生硬地,接连发话道:“很好,不敢承认是吧? 那本尊就耐心的,深度剖析给你们听,看尔等还怎么狡辩。 你等刚到水幻都几日,按理说,没得罪过什么人,那谁又会去,无端栽赃陷害你们? 而且,为何今晚,你们当中有两人,借故说生病休息,最后却在龙鱼神殿外,正鬼祟行事? 最不可思议的是,还被佩姗长老发现,抓了个现行。” 殇泽羽严词以对,毫不畏怯,道:“我等在水幻都内,人缘稀薄,没有后盾,无从探知,有无招惹到别人。 至于误入神殿地域,我们当时,已经跟长老解释过了。 只因感到身体不舒服,便各自到四处观赏风景,希望以此来缓解状况。 岂料,途中忽然兴起暴风骤雨,在弥漫的汽雾里,队友迷失了正确方向,才错路走到了那里。 而我则是出于关心,去寻找他踪迹的。” 圣尊听后,凝容急剧加深,让人不觉产生恐惧。 他加快语速道:“即便如你们所说,先误闯水幻都境内,再迷路到龙鱼神殿,都是无心之举。 可侍女梦儿,亲口告诉本尊,昨日游玩期间,你们队伍当中,有人不听劝告,违逆触摸了龙鱼神像。 因而,便冒犯亵渎了,伟大的龙鱼神尊。 若不是令神尊蒙羞愤怒,为了泄愤而降罪下来,今日怎会发生,多人中毒,甚至性命不保,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难道这一切,仅仅是巧合那么简单?” “这······” 殇泽羽想及时辩护,却思路不全,忽然怔住了。 圣尊态势不减,追加问话道:“还有,今早殿堂上,桀琅私自取下,镇压蛟鱿的日月神剑,呈上作为圣女的接任礼物。 此番大逆不道之举,不就是在为尔等鼓足底气,暗示你们放心大胆地,实施可耻的阴谋行径吗?” 殇泽羽正气坦荡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什么中毒事件,我等完全不知道。 烦请圣尊不要枉顾事实,将我们今晚的失误,跟别人关联起来!” 见殇泽羽几人,非但不屈服,反而更加振词有理的模样,圣尊登时喘着粗气。 圣尊怒道:“呵呵······以为你都百口莫辩了,未曾想竟还在找理由,撇清罪行。 老实回答本尊,你们是不是迷怨部落之人,派到守眷部落的细作? 想通过事先的预谋,安排中毒祸事,再趁我们人心惶惶之际,伺机潜伏进入我们内部,打乱水幻都原有规则,进行颠覆夺权逆举?” 殇泽羽毫不退缩,坚持着正义,道:“假如真像圣尊所说,那我们明知中毒事发,又何必借生病休息,还到龙鱼神殿,自投罗网,犯出如此低级的错误?” 殇泽羽刻意避开回答问话,圣尊也开始变得,无法克制心中的怒气。 他当下便如失去理智,大吼道:“既然尔等死不承认,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本尊,不客气了!” 圣尊对门外下令,道:“来人,将他们带下去,处以水刑,让其感受一下,藏在水温柔后面的愤怒。” 喝令即出,两列女侍卫,大步前来,准备带离殇泽羽他们,去施以酷刑。 可就在这时,风浔无所畏惧的样子,借着殇泽羽未对他提到过,无字古卷之事,竟顺水推舟,无中生有起来。 他朗声承认道:“慢着!的确是迷怨部落,派我们前来捣乱的。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规矩,你们难道不懂吗?” 殇泽羽听后,顿时两眼大睁,心生恼怒,大骂道:“风浔,你胡说八道什么? 收了谁的钱?替谁去除灾? 我看你是真的被吓傻了,竟然口不择言!” 其余人也失去镇定,跟着殇泽羽的话音,接连发话谴责,道:“对啊,风浔你是不是疯了?” 风浔完全不在乎,同行人的话语,却对圣尊探问道:“圣尊,我们已承认罪行,是不是该把我们放了?” 圣尊欢颜大笑,道:“既然已坦承罪状,那就更理应受到惩罚,把他们带去施加水刑。” 心性幼稚却复杂的风浔,阿谀奉承的表情,瞬间垮塌了下来。 这次,他的胡编乱邹,算是让殇泽羽几人,都摊上大事了。 女侍卫狠劲缉拿着众人,欲往水刑的地方而去。 然而,没人甘愿就范,无不使劲挣扎着。 几人齐声反抗道:“放开我们!放开我们······” 不过,铁面无私的圣尊,哪肯轻易放过他们? 只见他端坐在冰椅上,看着几人在电闪雷鸣的光线中,远离后扭曲的的背影,脸上登时呈现出,很是悠闲惬意的笑容。 在一向平安稳定的水幻都内,圣尊许是没料到,破解迷案的过程,竟会如此顺利。 可能是由于他过度自信,以及骄纵无情的判决行为,因而无法预感得知,某些冰山一角后的巨大变故,正在悄然酝酿起来。 当殇泽羽他们,饶命的呼喊声,在渐行渐远后,圣尊也跟着走出屋外,准备前去和圣女商量,如何收拾迷怨部落之人。 圣尊刚来到牢房门外,刚想伸个舒服的懒腰,脚下却突然感到,剧烈晃荡一下。 不明急晃刚一结束,便有人慌张赶来,报信道:“圣尊,不好了······” 本来不以为然的圣尊,放松的表情再次收紧,顿时化为如满天的阴云般。 他思绪不安,道:“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 报信之人,焦色回道:“回圣尊,各座浮山间,好像正在失去支撑力,并出现松动不稳的迹象。” 圣尊剑眉结愁,听完紧急消息后,不作任何询问,也没有迟疑片刻,便飞速化成一道白光,蹿升上湛蓝天际,往圣女所在之处,闪掠而去。 第55章 守眷浮山现异样 圣尊化作的白芒,赫然从天而降,却见映入眼帘的圣女,正在愁容不展。 圣女来回踱步着,呈现苦思冥想之状。 她似乎在探解,如何去稳固,处于动摇的浮山群。 当看见圣尊大步赶来,圣女立即不安道:“圣尊,这可如何是好?” 对于从未见过,这种突发情形,也毫无头绪的圣尊,只得镇静安慰,道:“圣女请稍安勿躁,待属下先想想办法。” 圣女温柔道:“嗯,好的。” 半晌后,圣尊稍显难过,道:“老臣对不起圣女,按当前的严峻情况来看,今晚的庆贺宴会,也不得不取消了。” 圣女笑道:“没事的,一个晚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圣尊别自责,部落的安危和存在,才是最重要的” 圣尊陷入了沉思,显出很愧疚的表情。 圣女见状,又忍不住道:“圣尊,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众多的侍女中毒后,流落缺失了一部分,来自守眷部落的人心,对龙鱼神尊的虔诚信仰? 从而导致神尊,不能凝聚足够的痴力。 随即,便产生了如今的,连锁恶劣反应。” 圣尊立刻开颜,顺应着圣女的思维,醒悟道:“很有可能,正如圣女所设想的情况。 没想到神尊,竟雷霆震怒,不但发威惩处了,人们对她的不敬行为,还牵一发而动全身,连带做出,降灾守眷部落的浮山,这种以儆效尤的手段。 真是好事不来,坏事接连出现。” 这才刚上任,就碰到棘手问题的圣女,满面焦躁着。 圣女进入沉思,道:“神尊凝结的痴力,来源于她对蛟鱿的思念,并以守护本部落为目的。 即便有人忤逆触怒了她,也不该混淆是非黑白,对她守护的子民们,施加这般,令人无法接受的惩戒。 除非,她是遇到了困难,有某些不得已的苦衷。” 圣尊无奈摇头,哀叹道:“看来神尊的心思,不是我等轻易就能猜透的。 也许,她将昨日察觉到的冒犯,误会出自于守眷部落之人。 因而,便用这种极端方法,来示威震慑下,那些逾越规矩的人。” 圣女的两只晶蓝碧瞳,突然圆睁瞪大,来劲奇问道:“要不,我们进到神殿内,看下神尊,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也好对症下药,及时替她诊治,避免更严重的后果出现。” 圣尊急言拒绝道:“千万不可,行鲁莽之事!” 圣女疑惑道:“这是为何?” 圣尊严肃深思着,担忧地解释道:“假如我们在龙鱼神尊,解封掉禁制前,擅自进入神殿内部,岂不是与迷怨部落那群人,提前取出蛟鱿的封印神剑,同样大逆不道? 如此举动,不单违背了圣君的意愿,还可能让神尊,认为我等办事草率轻浮。 到时候,说不定她还会,对目前的事态置之不理,令守眷部落,自生自灭。” 圣女道:“圣尊的忧心,会不会有点耸人听闻了? 守眷部落,终归好比是神尊的家,她怎么会放任不管,我们这些可怜的‘家人’? 假如我们不采取措施,等到浮山陨落之时,神殿也将化为乌有。 届时,那些明文规定,还有何限制作用?” 圣尊抬手示意,道:“圣女不知内情,自然不怪你。 当年,圣君禁足龙鱼神尊,神尊虽然以德报怨,为守眷部落,做出海岛飞升为浮山的壮举。 但谁知道她的内心,是否积压着仇恨,有无将守眷部落的子民,当做自己人来照顾? 或许,她做的一切,全是韬光养晦。 等到有朝一日,好蓄势待发,来掌握局面的主动权。 因此,一旦我们自乱阵脚,很有可能打草惊蛇。 若神尊收到了,我们乱了分寸的信号,便会认为我部落,已濒近垂死挣扎的边缘。 从而,她就可以展开,其蓄谋已久,惊天动地的报复行动。 现在的情况,我们只能静观其变。 因为,谁也不能猜测,浮山是否会坠落入海。 要是失算闯进神殿内,正中神尊下怀,那后果可就真的,难以想象了。” 圣女点头斟酌着,却又目光奇怪地,看着圣尊道:“原来,圣尊如此忌怕神尊,是由于怕她积怨已深,作出让人回天乏术的事情来,而不是真正对她唯命是从。 圣尊果然高瞻远瞩,万事皆在你的掌控之中。” 圣尊回以微笑,客气道:“圣女过誉了,老臣愧不敢当。 若不是老臣经历了,几千年的世道轮回,沧桑变迁,见证太多的生离死别场面,区区戴罪之身的神尊,又怎会将她放在心上。 要不想纸上谈兵,就得将那些丰富的阅历,用在实际行动中。 这样,方能体现出,个人内在的价值。” 圣女道:“但话又说回来,我们若不有所行动,岂不是束手无策,陷入被动了吗?” 圣女明眸如水,轻笑着看向圣尊。 她却见圣尊,忽然怒颜甩袖,双手紧握在背。 圣尊气愤怨恨道:“都怪我们太过善良,没有及早发现,那几个灾祸之星的不纯之心,才让事态多生端倪,发展到这种程度。” 圣女保持笑意,探寻着问道:“对了,圣尊可有从那几人处,问清整个事件的原委?” 圣尊直言道:“回圣女,他们有个人,最后亲口承认,确实是受迷怨部落之人的唆使,前来埋种祸根的。 但是,好像那只是他个人的把戏,其余人并不买账。 真是祸起萧墙啊,再固若金汤的防守,也难保部落的安然无恙。” 圣女脸色急变,道:“那圣尊欲如何处置他们?” 圣尊信心充足,道:“属下看出那人在撒谎,故已命人将他们,押往水刑之地,准备施加最高级别的水刑。 想必,在严刑拷问下,哪怕是铜墙铁壁之人,也会委曲求全,道出实话的。” 圣女听见殇泽羽几人,将被处以刑罚,心中莫名涌出一丝惆怅。 她虽表现得很客气,却难以再回升甜笑。 圣女只好面容死板,道:“如此便好,有劳圣尊了。” 圣尊沉浸在夸赞中,并未注意圣女的深情。 他双手抱拳,作礼道:“能替圣女分忧,属下深感荣幸。” 圣女冷眼以示,提醒道:“圣尊总是贱称属下,倒让雪谧我,听起来有些别扭。 按理说,你是我长辈,应当雪谧尊称你才对。 如此辈分颠倒,恐怕有违道德。 所以,雪谧希望圣尊,不必跟我见外。 当在没其他人的情况下,大可直呼我的姓名。” 圣尊深度弯腰,再行大礼,道:“属下惶恐,不敢有非分之想。” 圣女故意凝色,试探道:“这是命令,圣尊难道要抗旨不成吗?” 圣尊强颜欢笑,道:“这······那老臣遵命便是。” 圣女面容严肃,道:“那接下来,我们就商量一下,如何才能,让当前的紧迫局势,回到最初的稳固状态。” 圣尊道:“好,且听圣女的。” 两人随即开始各抒己见,争取尽快找到,解决浮山不稳的可行之法。 ****** 殇泽羽六人,让女侍卫们,带到了一座偏远的浮山上。 他们被关押进了,一个巨大无比,像透明容器般,圆柱形的密闭刑室内。 无色的刑室外,数个看似灵力匪浅的女侍卫,严密监管着一切。 她们不给殇泽羽众人,留下任何逃脱的机会。 巨型的仓室,处在上层浮山的阴影之下。 在其旁边的位置,有从上方山体,飘落而下的急流瀑布。 殇泽羽几人,虽处在仓室内部,却能隔着厚厚的壁体,感受到外面冰冷潮湿的气息。 当他们还未适应,这种令人窒息的恐慌氛围时,一个负责引诀作法的侍卫,已在双手间,凝聚起纯净无染的蓝色光芒。 那名清颜诧人的女侍卫,将诞于掌心的蓝光,推向旁边的海量飞瀑之水。 只见泛着白色泡沫的水流,在灵力的引导下,拐道往刑室顶端部位而去。 紧接着,气吞山河似的流水,便砸打在了,厚实却又似乎脆弱的外壁上。 被关押的殇泽羽几人,如困兽之斗般,不停击打着明亮的室壁。 但是,他们却又只能,双眼干瞪着。 施法的女侍卫,夸张地加大灵力强度,准备正式开展水刑的步骤。 默姝凝突然泪如决堤般,大声哭喊着,闹道:“泽羽哥哥,我怕······” 殇泽羽轻声安抚,道:“姝凝乖,坚强起来,有我在,别怕。” 默姝凝止声点头,却还是热泪狂流。 她不断地抽泣着,持续地哽咽着,无助地害怕着,落魄地颤抖着。 众人都在为她鼓气加油,而要战胜内心的恐惧,还得靠她自我的意识才行。 前途堪忧的默姝凝,早已被暗恋她的风浔,深刻看在眼里。 万般无奈间,风浔像失控一般,突然发声道:“假如对我们施加水刑,你们就别想再知道,那些藏在背后的,不为人知的更大秘密。” 施加水刑的女侍卫,看着很冷漠绝情,却表现得相当单纯。 她竟被风浔这句,随口说出的话,搞得左顾右盼起来。 停疑半晌后,她惊讶问道:“到底什么秘密?” 风浔借势忘形,道:“别管什么秘密,只要你一旦动手,就甭想再让我,开口说出半个字。” 侍卫犹豫不决间,风浔再次激语,道:“你若不知怎么办才好,何不前去,请教圣尊或者圣女?” 侍卫迟钝片刻,居然相信了,风浔的扯淡之话。 她当下便对其余侍卫,道:“看紧他们,待我前去禀报圣尊。” 女侍卫转身离开后,殇泽羽木讷看着风浔,道:“风浔,你又搞什么名堂?” 默姝凝如殇泽羽的小跟班,也边抽噎着,边问道:“就是,风浔你又想干什么?” 风浔嬉皮笑脸地,道:“我就是随口一说,忽悠她的罢了。 我看姝凝伤心欲绝的样子,于是就想着,弄点开心刺激的玩意来,让她不要太难过了。 另外,也争取些时间,延迟被施以水刑。” 默姝凝当下无比愤怒,狠劲踢向风浔。 风浔却见势急闪,竟灵敏的躲开掉了踢打。 其余队伍之人,也为风浔的莫名取闹,摇头颇感失望。 默姝凝恼羞不止,责怪风浔道:“都这个时候,亏你还有心思闹着玩。” 风浔低头沉默,悄悄躲在一旁,听见辰唯翼,对殇泽羽道:“羽兄,接下来怎么办?” 殇泽羽无计可出,眼光望向风浔,讽刺调侃道:“喏,待会我们都看,风浔大师的尽兴表演吧。” 风浔听到归责的话后,猛地抬头,盯着殇泽羽,道:“你们······” 风浔话没完整,便又无语地待到一边。 其余几人见状,竟都难得大笑不停。 紧张的水刑室内,顿时不断生气盎然。 侍卫群看着里几人,都死到临头了,却还有心情发笑,皆不解地往注视观察。 殇泽羽众人,处在开心的氛围下,倒是好像忽略了,外面的紧张局势。 第56章 诡谲之象降临 圣尊和圣女二人,在议事大厅内,正专心致志地,忙于商量应对计策。 那个被风浔谎言误导,而前去禀报的女侍卫,焦急的一出现,便打断了两者的进程。 由于“两圣”被烦事锁心,见到有人突然来搅扰,圣尊顿时面容收紧,露出不欢愉的神色。 他直直地盯着,女侍卫娇小的身躯,仿佛欲拿她,开罪释怀的样子。 女侍卫不敢直视前方,她似乎感觉到了,圣尊责备的眼神。 她胆怯低下头,道:“启禀圣女,圣尊。” 圣尊停下了,与圣女忙活的手中之事,淡漠地问道:“什么事?” 侍卫端正身姿,微抬起头,道:“圣尊,您下令处以水刑的,那几个外乡人,突然意外透露,重要消息。 声称说如果对他们,施用刑罚,就不会如实相告,剩余未坦白的秘密。 属下拿捏不定主意,就前来通禀一声。 希望圣尊和圣女,能给出定夺方案。” 圣尊好奇的怔住,在心烦意乱,压力不减的当局下,他差点也跟着听信了,侍卫所传达而来,风浔即兴编造的谣言。 但圣尊随后清醒,跟着假戏真做般,并加倍认真,道:“哦?他们可有跟你,说起是何秘密?” 侍卫面目茫然,摇头道:“他们这倒没有详述,属下也没加多问。 属下猜想,应该是很重要的消息。 否则,他们也不会在最后关头,作出妥协的要求。” 圣尊忽然大笑,道:“想必,你多半又是被忽悠了。 就他们那点骗人的小把戏,也想几次三番,蒙混过关,真不知脑袋里,装的是何物。 他们兀自以为,本尊跟他们一般,智商发育不全似的。 你且回去告诉他们,这局是他们自己设下的,要打算如何顺利走下去,应该比本尊更清楚。 叫他们别跟本尊,拖泥带水绕圈子。 若不想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结果,就最好别耍花样。” 女侍卫刚得到指教,准备去回话。 此时,圣女却似有所想,道:“圣尊,你就那么肯定,他们是在造假? 即便那几人再有胆量,也不可能,连续捉弄行骗吧? 我觉得,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机会一旦错过,要想失而复得,怕是会有一番波折了。 还是麻烦圣尊,亲自再走一趟,前去询问仔细些。 说不定,对方告知的,是关于侍女们,解毒药物的线索呢?” 圣尊幡然觉悟,转身面向圣女,笑道:“还是圣女临阵不迷,给老臣提了个醒。 老臣居然把,问他们拿解药,这么重要的步骤,给省略忘掉了。 如果真是交代解药的事情,那收获自然不匪。 到时候,等侍女的毒素解除后,神尊便能恢复,正常无异的状态。 我们也不用,再整日提心吊胆了。 那圣女且在此等候,老臣先去看一下,那边的情况。” 圣女笑着点头,道:“嗯,圣尊你去吧。” 圣尊刚欲动身,又有一位神色不安的侍女,满脸恐慌着,前来通报信息。 侍女道:“不好啦,圣女,圣尊!” 心情刚有恢复的圣尊,见状勃然动气,道:“这般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快说,究竟是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 侍女深度惧怕,道:“回圣女,圣尊,各座浮山上的瀑布,竟然······” 圣尊抬举起手臂,显得很是发怒的样子。 圣尊道:“瀑布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本尊还有正事要去办,不要耽搁我宝贵的时间。” 侍女吓得思路失控,脱口说出讳语,道:“瀑布之水,呈现倒流的形态了。” 圣尊和圣女,登时互相瞧看对方。 两人皆不敢置信,侍女所说之话。 圣尊变得甚是恐惧,道:“你说什么?!” 圣尊话音刚落,便瞬化为一道白芒,疾驰到屋外,观察此刻的情形。 圣女则细步曼雅跟上,前去同观诡象。 在夜幕昏暗的光线下,于电闪雷鸣的情境中,两人隐约见到了,附着反光的,无数雄浑壮丽的浮山之瀑,全都出现了逆向倒流。 这震撼心魄的情况,着实令人,为之震颤和诧异。 圣尊眼神,空洞地呆望着,突地回头,坦告道:“这些各山间独立成型,却又相串关联的瀑布,乃是各座浮山的命脉分支。 而命脉的主体,就是屹立于留离海上,十二根古老的虹柱。 一旦瀑布之水,呈倒流异状,便宛如时光回转。 可是,时间只有消逝的常理,哪里会有回流之说? 因此,命脉的倒逆运行,虹柱必然会随之损毁。 即便神尊供给再多的痴力,浮山也定会坍塌陨落,土崩瓦解,直至化为虚无! 最让人头疼的是,之前我们已推论出,神尊痴力的浓度,正处于减少的态势。 关键是,咱们无法掌握揣度,神尊心念的最终立场。” 圣女似陷入混乱,罗列着询问道:“这水灵珠之力、神尊痴力和虹柱之力相比,到底谁的影响,更为重要?” 圣尊细想片刻,平静道:“水灵珠之力,是水幻都的灵魂,支配着整个水幻都的运作。 虹柱虽说是,在水幻都创建之初,就存在于留离海上了,但它只起固结海岛,以及飞升后的浮山,避免其沙化分解的作用。 而神尊痴力,则仅是维持单个的海岛,悬浮在万丈高空,让它们团结在一起,构建出仙境般的世界。 老臣这样一说,圣女明白些了吗?” 圣女点头,轻语道:“是清楚多了。” 圣尊继续补充道:“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先控制住浮山解体。 否则,其余的努力,都会是白费,功亏一篑。 倘若浮山崩解,水幻都也会回到,万物归初的混沌状态。” 圣女感到无解,惊恐道:“那请圣尊赶快想办法,拯救危在旦夕的部落吧。” 圣尊端详半会,声色俱威,道:“即刻传本尊命令,通知各山护法,安守其山,准备与本尊,一同布施命光之阵。 借此,将人体内的灵力,汇聚到命穴所在的圣殿之山。 期望以众人的齐心努力,亡羊补牢,还来得及扭变颓势,起死回生。 此外,让佩姗长老,召集部落的骁勇善将,前往迷怨部落之地,捉拿叛贼桀琅。 用威严的态度,去征讨那群,祸国殃民之徒,以免养虎为患。” 传话的两下人,道:“属下遵命。” 最后,圣尊又对圣女,叮嘱道:“还得麻烦圣女,替老臣去一趟水刑地,查问那几人,如何破解中毒之势。 这样多管齐下,便增加了一份,保障和安心。” 圣女粉颊冒着细汗,她似乎被圣尊采取的行动,惊吓到了闲适的心灵。 但为了保全,守眷部落的根基,她也只好跟着,加入这紧迫的局面中。 圣女存疑半会后,铿锵有力的,坚定道:“好的,圣尊,我这就去办。” 分工安排完毕,众人皆一哄而散。 传信的传信,号召的号召。 顿时,守眷部落境地,一片风声鹤唳之象。 圣尊全身泛涌起,圣洁的雪白灵光,转眼间便被白色光芒包裹住。 随后,他如升空的流星般,瞬息便到了圣殿之山。 圣尊盘腿坐于,圣殿门外的广场中央,当即果断引诀,并施法布阵。 随着圣尊不停嘴动,暗念神秘的法阵咒语,一道以其为中心,中空的巨大纯白光柱,夺空蹿跃升起,插入暗无边际的九霄云端。 短时间内,迅疾形成的,一帘参天白光之墙,将圣尊严实地,圈揽在其中。 各山得令待命的护法,看见圣尊统领的信号,皆全力以赴,施放出体内的灵力。 众人凝聚的无数蓝色光芒,往圣尊所处的位置,定向推送增援而去。 刹那间,所有扑来的若干束蓝光,均融进圣尊的光柱内,形成蓝白相间的混合光幕。 修为纯厚的圣尊,凭借一己之力,调和着无数道灵力。 此举意在让它们,能很好的聚合在一起,形成唯一的一股可控力量。 这时,夜色下的守眷部落浮山上,华光激射,璀璨交织,美妙无双,撼人心魂。 无数发散的光缕,汇集在圣殿之山顶部,远远望去,就像天神赐福般荣耀。 仿佛有个神灵,用一把紧拽在手的生命光线,将守眷部落的浮山群,牢靠地凝聚在一起,安全的拉离灾难。 这博人眼球的光芒盛宴,固然可值得歌唱称颂,流芳百世。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圣尊蓄藏的灵力,已开始逐渐透支枯竭。 而笼罩在空中,厚重的死亡毁灭气息,却到处肆虐蔓延起来。 在圣尊以及各护法,拼命的挽救下,倒向的飞瀑水流,终于变得平静下来。 但细看下去,却又像失去重力般,全都悬停在空中。 它们既不上升,也不垂落,一副涣散凋零的模样,显得很诡异且伤怀。 ****** 密闭的水刑室内,风浔忙中添乱的行为,让众人还在感到摇头叹气,并对他多有指责。 但是,风浔却不顾时局,心生怨念,道:“若不是你们,对我心存芥蒂,将无字古卷之事,隐瞒至今,我也不会借题发挥,出此下策。” 默姝凝不再哭哭啼啼,也安静下来,同想计策。 当她听见,风浔的坦白之话,立生怒气。 默姝凝骂道:“没想到风浔,你竟如此小肚鸡肠,自私到这种程度。 待会圣尊前来问话,你若没有解决方案,无话可说,岂不是陷我们,于骑虎难下的境地?” 风浔被群起围攻,弄得有点羞愧难挡。 他顿时不客气地,对默姝凝大声吼道:“我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只有你们才是对的! 等会,我一人承担后果,你们便可独善其身,这样可以了吗?” 风浔发泄完委屈,准备再使躲到一旁的烂招,好避开多双谴责的目光。 可他却突发奇问,道:“羽兄,你如此忍气受罪,安于现状,不作反抗,却对自己人指手画脚,难道是对圣女动心了,甘愿献身于她为奴?” 默姝凝护哥心切,语气颇重的道:“风浔,你到底有完没完!” 虽说风浔满肚子气,但在默姝凝的面前,他也不想过多失态,所以闭口哑然了。 殇泽羽被风浔,针锋相对的话语,戳到了痛楚的心弦。 虽然有默姝凝,替他稍加维护着,拦下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场面,可他确实对圣女,微生好感。 只是,他不敢坦诚心中的秘密,只得一个人独自消磨,那些悲伤情绪的根源。 他亦不敢去回想,师父迭世陪伴的美好时光。 因为,在此刻穷途末路的情况下,他更不应该心生怀旧,引发内心的恐慌。 从而,让夜魇兽精魂吸食恐惧后,令他头脑昏沉,失去常态,瘫痪了最难能可贵的镇定。 所以,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微笑看着默姝凝,从她那里,寻得些许的安慰。 只有如一剂良药的默姝凝,才能让殇泽羽,感到心安理得,排除无尽的烦闷。 就在众人默然地,消化着烦恼的气氛时,圣尊带领布阵的绚烂光芒,铺撒入眼而来。 殇泽羽几人,顺眼望向那些亮光,众人扭杂成团的愁苦,顿时全然消溃。 而在那蓝白混光的耀衬下,圣女如神祗般,不染俗尘,仙姿超群的妙柔身影,清新脱俗的降临了。 侍卫行礼请安后,水刑室内几人的目光,也一致朝向圣女的身上,欣赏着天然的美人风景。 思绪复杂的殇泽羽,更是觉得淑雅端庄,惊若翩鸿的圣女,与可爱秀气,平易近人的默姝凝相比,都如美若天仙般,甚至漂亮得无法无天。 此刻,内心如小鹿乱撞的殇泽羽,满脑的幻想连篇。 不觉间,他已陷入了,倾国倾城的美貌诱惑圈。 第57章 攫魂圣颜被惹怒 圣女摘掉了面纱,褪去神秘感和朦胧美,更加的纤尘不染。 她袅娜娉婷的华貌,就像江南烟雨过后,湖畔绽放的一株睡莲,柔情且伊人。 当身陷牢灾的殇泽羽几人,看见圣女驾临后,都忘我地呆傻站着,凝视这一幕,天赐的美景。 虽然殇泽羽他们,对圣女怀揣敬畏,却完全做不到心无旁骛。 反而,几人如痴如醉地,不顾礼俗羁绊,观摩着婀娜多姿的圣女,那张仿佛梦幻般,尊贵高雅的脸庞。 也许,正是端详圣女的美貌入了神,或者是觉得反正被抓住,行动受限,降级为“囚犯”,便不必将客气随身携带,众人竟都只是品味着女神,却忘了本该有的礼貌节数。 正待殇泽羽几人,心神不宁间,门外的侍卫们,早已行完礼数。 而此刻之际,亦是先前那个凶相毕露,阻挠别人,给默姝凝减掉负担的女侍卫,见他们并无作礼的举动,立刻急躁起来。 女侍卫尖声喝令,道:“岂有此理,你们好大的胆子,见到圣女大驾,还不赶快跪下行礼。” 本来殇泽羽,已做好带领众人,给圣女请安问候,但被碍事烦人的侍卫一捣乱,预设的好心情,瞬间全然消失不见。 接下来,他不但没有按令行事,反而故意摆弄姿态,对那个女侍卫,示以难堪的面色。 不过,他却将心中谦卑的尊重,油然刻画在,微笑着的脸上。 殇泽羽希望,圣女能够感觉得到,他深藏的那一份,虔诚和屈服。 殇泽羽他们的无礼行为,圣女似乎并不在意。 只见她来到跟刑室内的几人,近如咫尺的距离后,面容突地变得肃谨。 圣女敞开清亮的嗓子,道:“你们若是想活命的话,就赶紧交出解药。 否则,本圣女可不像圣尊那般,慈善怜悯和宽宏大量。” 对于圣女含糊不清的话语,殇泽羽能明显感觉得到,在她虚张声势的语气中,所附带的饶恕之意,还有她骨子里的千百般温柔。 殇泽羽本欲开口,问清其话意,性子急躁的风浔,故意轻蔑浮夸作态。 风浔抢先一步,道:“哎哟,我说圣女,亏你还认为圣尊心地善良,待人友好。 假如真的如此,他又怎么会,在我们承认罪行后,还将我等关押在此,要动用什么,乱七八糟的水刑?” 风浔急语作罢,将头斜向上看,转移开目光。 殇泽羽听他废话后,立刻数落道:“风浔,你独自头脑发热,满嘴胡话连篇。 所以,即便承认罪责,也是你一人所为,而不是‘我们’。 你自己挖的坑,自己想办法填上,休想把大家,都给拖下水。” 殇泽羽训斥完,做事全不顾大局的风浔,轻瞥了一眼,他越来越离谱的各番表现。 随后,他恭敬转身,面向圣女,轻柔道:“请问,圣女说的是什么解药?” 圣女面如冰块,似乎散发着,沁人的寒气。 她娇颜微怒,道:“你们不是有人说,还有隐藏的秘密,未尽坦白吗? 经过本圣女和圣尊推测,应该就是侍女们中毒的解药。 但令人奇怪的是,你们却怎么到了现在,还装糊涂犯傻似的,反过来问本圣女?” 听到圣女答案明确的回话,殇泽羽和另外几人,都目光如炬地,盯着还在摆高姿态的风浔。 殇泽羽指着风浔,调侃道:“哦,圣女所说之事,恐怕只有他,才能解决了。” 风浔仿佛感觉到了,周围肃杀般的眼神,凝结出的仇恨感。 他立马转头,查看当下情形,却吓得往后退一步。 风浔闪烁其词,道:“你们······干什么看着我?” 殇泽羽几人保持静默,而圣女早已伸出纤柔小手,似乎在问风浔,讨拿解药。 但她却一言不发,只是目光仇怨地,好像加入到殇泽羽几人,征讨风浔的队列中。 风浔对于这前后相连,应接不暇的急事,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处理。 他再看着此刻的情景,很像殇泽羽几人,已临阵倒戈,完全抛弃了他,投奔到圣女的阵营下,一起来对付为难他。 虽说,风浔难掩心中的压迫感,但他似有所知晓,事件生变的原委。 加之这时的现状,早已呈风云变幻之势,他心想假如遵守规矩,听取殇泽羽的劝告,也不会落得,这番众叛亲离的下场。 不过,风浔心里的悔悟,并不能解决,他目前被孤立的处境。 因此,他只得假装镇定,大声发泼,欲哭无泪,道:“好啊!你们竟然吃里扒外,伙同外人,来挤压我一个。 亏我还把你们,当做生死相依的朋友。” 风浔自以为,直戳要害的几句话语,未得到任何人的救赎。 相反,他却招惹来,更加凶狠的目光。 风浔见状,只得失落转身,面对圣女紧凑的相逼。 他面容灰白干瘪,担惊害怕地,怯懦道:“圣女,实话告诉你吧,之前小人说,有未曾相告的秘密,其实是我面临生死考验之际,胡乱编造的谎言。 因此,是完全没有根据的事情。 还望圣女,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我的欺瞒之罪。” 风浔带着惧怕说完,赶紧躲闪到一旁,侧身对着圣女。 他用眼光偷瞄着圣女,似乎知道她一旦发威,恐怕就真的会,要了他的小命。 果不其然,如风浔所愿,圣女听后,勃然震怒。 圣女喘着粗气,大声愤怒道:“什么?你竟敢玩弄本圣女!” 圣女怒声说完,便在右手凝结一团,夺目耀眼的蓝色光芒。 她正欲发力,向风浔施刑时,却被殇泽羽阻止了。 殇泽羽道:“圣女且先住手,刚才听你说侍女群中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圣女似乎很给殇泽羽面子,收回了蓄势成型的灵气。 她也许能感觉得到,面前这个阳光帅气,充满各种未知谜底的少年,跟她的身世经历,颇有几分相似的韵味。 圣女直面向殇泽羽,却不知两人心中,似有某种感应,竟都扑通直跳起来。 稍愣片刻后,她才微红着脸,道:“难道,真的不是你们,在食物里做了手脚,让侍女们吃了后,出现中毒的现象?” 殇泽羽这时才彻底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水幻都内的人,会将对他们的收容态度,变成排斥肃清的行动。 原来,究其根本原因,竟在于此。 可中毒一事,听起来着实让他,觉得心生疑惑。 殇泽羽回想半许后,面色坚定,坦然道:“圣女说的侍女中毒,跟我们几人,没有半分关系。 我说怎么好端端的,你们就将我等羁押起来。 特别是圣尊,问了一大堆,让我们无法应对的话。 搞得众人,到现在都还是,一头的雾水。 如今,真相已揭开,我等心中的谜团,也可以有个着落了。” 殇泽羽借着,跟他们毫无关联的事情,巧妙推脱掉了,擅闯龙鱼神殿,意图探清水灵珠之事,给了几人一个圆场的结局。 可他的心中,却在不停担忧着,怕被圣女,识穿其中的破绽之处。 刑室内的几人,相顾笑谈起来。 而乱事的风浔,也对殇泽羽的及时出手,怀有感恩戴德之意。 他用诚挚的笑脸,面向着殇泽羽。 殇泽羽亦用信任的笑脸,与风浔再次融洽与共。 圣女却依旧清颜肃穆,静看着几人,欢愉的笑脸。 也许,她在斟酌着,殇泽羽之话的真假。 片刻后,圣女似乎总结出了答案,并对殇泽羽,保持百般的信赖。 不过,她却在几人笑对之间,再次于手中,凝结起那团,没有释放的蓝色光芒,想再次对准风浔释放。 殇泽羽被她的强烈光线,刺激到了眼球,赶紧回头,探问道:“圣女这是为何,难道不相信,小人所说的话吗?” 圣女安详的神色,让人一见动情。 但见她带着怒气,道:“本圣女虽相信你说的,但我绝不能放过,这个造谣生事之人。” 殇泽羽急道:“既然圣女,都相信小人说的,那你能否告知一下,侍女们是因为什么,而中毒的?” 圣女失去耐心,道:“本圣女如果知道原因,又怎么会跑过来问你们? 既然已弄清楚,不是你们干的,那我们自己会想办法,查清事实的真相。” 殇泽羽对于心仪的动人少女,当然不会有见死不救之理。 其实,他也想借机,救下生命堪忧的风浔。 他更是想着,通过帮助水幻都,让侍女们脱离中毒的险状,能换得圣女的信赖,好趁此向她索取水灵珠。 于是,殇泽羽当下便真切相告,道:“当日,圣女救过我们几人的性命,现在你们遇到困难,我等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在下和队友们,愿意为圣女和水幻都,出些绵薄之力,尽快揪出事情的幕后凶手。” 殇泽羽的一番肺腑相告,没想到圣女却毫不领情。 圣女失去最后的一点忍耐心,严词傲慢,拒绝道:“我们水幻都的事情,自己有能力解决,不需要外人插手帮忙。” 圣女说完,高举手掌,将掌心深厚的灵力,对向风浔的方位。 殇泽羽见状,赶紧跪地求情,而其余之人,也似跟他心意相连,都跪下替风浔恳求。 殇泽羽的眼眶中,热泪翻滚着,深情望向圣女。 殇泽羽诉求道:“请圣女饶了他吧,我们都知道,他也是无心之过,并不是有意要欺瞒你。 在求生欲望驱使的情况下,谁能够保证,不做出违背良心之举? 我们几人,情同手足,来到这异域国度,即便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如果,圣女非要不赦免他,那就请将我们,一同杀掉泄恨吧。” 殇泽羽表达完心意,众人跟着做出闭眼之状,准备接受圣女的施刑。 但圣女凝视着,殇泽羽那张,未经世俗过分洗礼,依旧保持稚嫩的光鲜脸庞,她心中强硬的执着,竟如水般逐渐柔软了下来。 她抵挡得了,事实真假的蛊惑,能安然面对灾难的降临,却不能抵触涂抹去,眼前这个热血少年,凄惶无辜的神情。 但到这时,两人可能都因为入戏太深,而未发现横拦在双方之间,作为第三者的刑室壁体。 它仿佛是上天故意设的护罩,在冥冥中安佑着众人的性命。 所以,当双方都恍然发现,这一搞笑的差错时,竟陷入眼神交流的对决之中。 圣女似乎凝固在空中的手臂,托举的那团幽蓝光芒,则无意间打通了,殇泽羽和她的心灵交流渠道。 第58章 酒后中招离间计 漫无边际的墨蓝夜空中,繁星明灭有序地闪耀着。 它们像一粒粒,碎小的珍珠般,点缀着天幕的单调黑色。 清爽的海风,温柔吹拂周遭,撩拨起阵阵咸湿的海浪。 浪涛拍打着海岛岸边,破碎的浪花,溅洒满地。 鸟儿似乎也留恋夜空,它们组队披着暮色的外衣,在微风中滑跃翱翔,享受起晚间的凉意来。 若干个大小不一,间距适中的岛屿上,长满了低矮繁盛的灌木丛,以及高扬巨大的乔木林。 树木们共同占领和陪伴着,孤独苍老的海岛群。 一些长着巨长细叶的光杆椰树,像一个个拿着无数凶残尖刀,灭绝人性的暗夜刺客。 它们在浩瀚无垠的夜幕下,狰狞恐怖的摇晃摆谱。 而那些偶尔乍现,独自孤傲地徜徉飞舞,努力发散生命亮光的萤火虫,便如利刃上泛出的剑影刀光,映衬着刀剑无眼的生死宿命。 众多海岛上的浓密丛林中,传来嘈杂的尖锐虫鸣,像极了巨树恶魔的呻吟恐吓声。 怪声将本来幽静的氛围,扭变成瘆人的邪恶气息。 深邃遥远的夜幕,往往埋藏着汹涌暗潮,因而变得漫长和未知。 以植物为首,主导的恶作剧,更像死神授命的彩排。 散乱罗列的数个海岛,便是迷怨部落,根深蒂固的驻地。 跟守眷部落,高大上的浮山仙境相比,这里人们居住的地方,则是用低调的黑色礁石,堆砌而成气派的,原始伏地群屋。 色彩暗淡的迷怨群居屋舍,由于继承了自然沉淀的精华,因此都披拂着,很奇妙的伪装外表,让敌人无法一眼洞穿,深藏在其中的奥秘。 迷怨部落的桀琅长老,此刻正和部落中的勇士将领们,一同兴高采烈地,在宽广的中心岛屿上,继续承袭欢庆着,今日的圣女接任之喜。 各种珍奇海味和瓜果蔬菜,摆满形状其丑无比的石桌。 不过,也正好抵消了,怪桌扫兴的庸俗感。 因此,映入眼眶的,都是些令人食欲大开,美味无比的佳肴。 那间檐梁长伸,造型独特的礁石屋外,桀琅正心情舒畅,大笑得合不拢嘴。 他坐在上席的位置,主持着“分支晚宴”的进行。 此刻,晚宴中显得有些醉意上头的他,似乎已忘记早些时候,在守眷部落的圣殿之上,发生的不愉快遭遇。 桀琅更是完全没发现,大雨滂沱不止,被阴雨包裹的守眷部落。 还有从远处浮山间,泄露出隐约可见的,焰花状蓝泽光线。 桀琅左倒右歪地,举起手中的椰壳酒杯,对围绕篝火堆坐着的,得力干将们,统率而道:“希望在新任圣女的掌管下,迷怨部落和守眷部落,从此以后,更能和谐相处,昌盛之气,绵延万载。 各位,都举起你们手中,朴素的杯子,让我们共同饮下,这特殊的甘醇美酒。” 桀琅欢笑着,先干为敬。 随后,一个看似地位不俗的部下,举杯敬酒,大喝道:“属下敬长老,还有即将摆脱囚牢困境,忍受煎熬的蛟鱿神尊。 希望伟大的迷怨部落,在长老和神尊的带领下,能更加的耀世辉煌。” 桀琅高兴之余,已将那些悲欢离合,讳言顾忌的事情,尽数抛诸脑后。 他跟魁梧强壮的手下之人,大快朵颐地,吃喝起来。 大约一个时辰后,之前那位权高位重的部下,似乎已喝得酩酊大醉,竟然开始口无遮拦说话。 他对桀琅道:“长老,属下很是想不明白,我们部落手握重兵,您为何却还心甘情愿,对守眷部落那群娘们儿,俯首称臣? 依属下看,就凭今早大殿上,圣尊对你那般仇视的态度,我们就可揭竿而起,攻陷守眷部落之地。 到时候,我们也好掌控权势,亲身体验并拥有,那种居高临下的威风。” 酣畅饮酒作乐的桀琅,听到那人无所遮掩的发话,面色突然凝固住。 他虽眼神恍惚不聚,但还是谨言慎行,责备道:“屈悯,虽说我一直,把你当亲兄弟看待,但你也不能,这般随口胡言,无所不谈。 假如走漏风声,将这些反叛之话,传到守眷部落那里,被圣女和圣尊听见,到时候造成的罪孽,就真的不是,可以用大小来论处了。 还好今日殿堂上,你没有做出格之举,否则,定会把我给害惨了。” 屈悯被训话后,自觉低下头颅。 他小声的自责道:“属下知错,长老教训的是,希望长老莫怪。 不过,对于言行举止,属下绝对是有分寸的,请长老尽管放心。” 桀琅心境坦荡,道:“你既然心里有数,如此便甚好。 其实,不是我有意针对说教你,只是你真不该,这般肆无忌惮。 看在今天这特殊日子上,我就暂且不罚你了。 你便坐下,品味享受,这美好的光阴吧。” 屈悯脸色晕开,笑着作礼,道:“谢长老不怪之恩,属下定当铭记在心。” 桀琅叹气道:“谢我倒不必了,只是你可知道,为何当初,我给你赐名,叫做屈悯吗?” 疑惑困扰着屈悯,半会后,他摇头道:“属下不知。” 桀琅耐心解释,道:“那是因为,即使我们有再大的权利,也不要忘记屈服圣人,还有怜悯百姓。 如此,才能对得起,百姓给我们的期待,还有当年圣君,对我等的信赖。 虽说,我们部落和守眷之人,因为分歧的缘故,形成了两派。 但是,就凭她们将武器,全部交与我们看管的情分上,我们也应当恪尽职守,做好臣民的本分。 而不是想着,去推翻权利,妄图以武力,来征服水幻都。” 桀琅慢沉说完,深切的看着屈悯。 下面的众多部将,脸上都挂满醒悟,聚满凝重的色彩。 半晌后,众人都齐声朗道:“属下谨记长老教诲,不忘当年圣君,对我部的栽培。” 桀琅点头应承,随后露出灿烂欣慰的笑容。 他再次端起椰壳杯,带着亲切敬献属下。 正当杂味气氛稍缓些,忽然有个穿着简陋,职位明显低下的小兵,前来报信。 只见他慌张道:“启禀长老,属下刚刚打探到,守眷部落那边,出现了紧急状况。 当下之际,圣尊和所有护法,正在施法作阵,稳定事态的变化。” 桀琅也不问清,此刻的守眷部落,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当即迫切声援,道:“赶快传令下去,准备随本长老,前去帮助圣女和圣尊,渡过难关,化险为夷。” 这时,醉意上头的桀琅,虽严势发出命令,但并无见到任何人行动。 只见那名传话的小兵,伸出手阻拦,道:“长老有所不知,虽说守眷部落身处困境,但她们却派出一大群人,正往我们的方向赶来。 看她们的架势,像是要找我们的麻烦。” 桀琅听后,拍案而起,倒是差点摔了一跤。 桀琅摇了摇昏沉的头,怔地惊讶道:“什么?不可能! 即便今天早上,在圣女的接任典礼上,我奉献日月神剑,引起不小的事端。 但最后,圣女和圣尊,都原谅了我等,又怎么会突然兴师问罪? 而且,她们手无寸铁,就算真的是来找麻烦,也肯定是有求帮忙。 说不定,正是需要我们的支援。” 小兵表现急切,道:“长老,您又搞错了,她们哪是赤手空拳,明明是带着精悍的兵器,全副武装,像要攻打我们的模样啊!” 桀琅两眼大睁,不再自我安慰,惊恐道:“她们哪来的兵器?” 小兵安静的,小声回道:“这属下就无从得知了。” 桀琅沉思片刻,哀叹道:“看来你们说的不错,守眷部落,真是对我们,早有防备。 她们并不是真心实意,要与我们和平共处。 既然,是我惹出来的祸事,有什么罪过,就由我一人承担吧。 你们万不可轻举妄动,让事态愈发严重,变得不可挽回。” 参与篝火晚宴的一众人,都不停发出窸窣碎语。 却见屈悯谏言,道:“长老,都这个时候了,你为何还是忍气吞声,不敢反抗叛逆啊? 要知道守眷之人,虽对我们表面无异,但谁能知道,她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们何不趁此机会,推翻她们尊为天人,枉顾世理的统治?” 桀琅坚定的心境,似乎有些动摇,迟疑道:“这······” 恰逢此时,另一位小兵飞速赶来,报信道:“启禀长老,属下刚探知到蛟鱿神尊,突然大发脾性,焦躁难安,情绪痛苦不已。 圣尊好像是预感到了,龙鱼那边的状态不佳。” 桀琅大惊失色间,先前那名小兵,抢着道:“长老,看来守眷部落,真是背信弃义之人。 她们自己出了祸事,不但要惩处我们,还要对守护她们的龙鱼,做出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之举。 以此,来让蛟鱿神尊的挚爱,也无端受到迫害。 蛟鱿神尊,委曲求全这么多年,到头来却要落得个,痛失伴侣的局面。 守眷部落,背道而行,仁义尽失,其心可诛。 长老难道甘心,看着她们为所欲为吗?” 被众人火上浇油误导后,不知是桀琅头脑简单,亦或是护佑蛟鱿和龙鱼为重,欲前往增援守眷部落的他,经过几番短暂的挑拨离间,一贯的忠心,居然直线下降。 最后,他竟发出狠话道:“既然她们能这般无情,我是绝不允许,龙鱼被她们伤害。 否则,我们有愧于,蛟鱿神尊的嘱托。 传令下去,排兵列阵,肃杀敌人,守护部落。 即便有圣尊和圣女,做她们的后盾,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处在酒意后劲上的桀琅,不顾一切,狂言讲完,所有人都士气沸腾。 这时,却见先报信的那无名小兵,悄然低下奸邪的头,嘴角露出一丝,熟悉却又更加得意的诡笑。 黑夜酝酿着惊喜,也暗藏着恐惧。 而漫漫星空长夜,更是将多种天理难容,不可共存的局面,囊括杂揉在了一起。 饮酒寻欢作乐后,在烈酒的催眠效果下,桀琅的清醒意识,开始变得涣散。 他自主决断的能力,也退化得异常虚弱。 他的过激反常举动,不知是无意为之,还是想蓄意成全,下属的热烈心声,竟让人一时无法猜透。 貌不出众的简易椰壳杯,虽装载着把酒对歌的源泉,但也暗藏了,引来祸水的根本。 桀琅听到守眷部落,大军压境的坏消息,远见随即变得管中窥豹。 他的情绪,七上八下的起伏着,顿时便将手中的椰壳杯,愤怒扔向篝火堆。 杯中残余的酒水,与炭火狼狈为奸,交汇摩擦后,烈焰瞬间冲天而起。 狂暴窜入夜幕高空中的火焰,仿佛战前伴奏的烽火。 桀琅虽贵为部落长老,但误入歧途的他,却不知即将做出一件,可令迷怨部落,万劫不复的蠢事。 桀琅在感性的人类,和奥秘的神兽之间,再次选择了,信服罪兽的号召力。 而他的盲目信仰,让本是喜气洋溢的宴会,发展为兵戎相的战场。 守眷部落发生的未解之谜,还处在悬而未决的阶段,现今,又将面对生与死的争斗。 看来,两部落的分道扬镳,已经在所难免。 甚至,连两方地域的夜晚天气,都各有千秋。 一面净空如洗,另边却雨势依旧。 潮湿和干燥两种天气,犹如敌对的两股势力,各自都使劲争夺着,属于本身的那部分利益。 第59章 引发战火的口诛笔伐 桀琅“言出必行”的效率,真可谓是拿手好戏。 不出多时,他便让倚重的心腹之人屈悯,集结完所有迷怨大军。 桀琅令他身先士卒,担任前锋先驱,率领浩浩汤汤的军队,开往宽广的海滩上,严阵以待。 迷怨大军恭候不久,佩姗带领的守眷部落女子军团,也在无数道蓝光的包裹下,踏着云雾,乘风破浪,霍然出现,兵临城下。 虽说她们是一群女流之辈,还拿着袖珍短小,看似弱不堪击的低劣武器,与迷怨部落训练有素,手持统一兵刃的壮汉之师相比,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但女兵们整齐无异的队列,呈现出巾帼风范的飒爽雄姿,更将刚烈不屈的气势,挥洒得淋漓尽致。 多年未实地考察的圣尊,盲目自信,太过乐观。 虽说他让守眷部落,占据主动出击的优势,乍看却更像是兵行险招。 不过,还好长老佩姗士气高昂,面不改色。 她肌颜清炫,心静如水,带着保家卫国的女兵们,于月明星稀的夜空下海滩之间,跟迷怨部落,势不两立对垒着。 佩姗朝被迷怨大军,团团护住,处在中心位置的桀琅,叫喊道:“桀琅,看你此刻的阵仗,还果真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你不安分守己,却拥兵自重,心思变得如此狭隘,成为令人瞧不起的奸邪小人。 若不是当年,圣君宽恕有加,留给迷怨部落,一席生存之地,你们又怎么可能,发展壮大为,今天张狂的格局?” 酒后昏沉的桀琅,思维含混不清。 他听到佩姗的叫嚷后,指手画脚,吞吐断续地,大声道:“多谢大长老,感人肺腑的谬赞! 迷怨部落一向低调为人,不追求功名利禄。 现在,却被你这番污蔑,实在让人,感到意外和心寒! 不过佩姗,亏你还好意思说我,也不想一下,自己所做的违心之事。” 在微亮的夜色下,佩姗面带疑惑,道:“本长老有做过,何种违心的事?” 桀琅晕头转向,却言辞清晰道:“既然你不记得了,我就来告诉你。 当年,我本跟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谁曾料到,你竟会因为圣女降世,圣君悬赏设下的一个职位,就开始爱慕虚荣,改变心性。 最后,不惜与我斩断情丝,投靠守眷部落。 还将部落女众悉数带走,剩下迷怨部落千万男儿,痛哭流涕,相思受苦那么多年。 但是,也正好由于你的自私,让我承袭长老之位。 我还将那群,被世人遗忘的汉子,训练成精忠报国的猛士。” 桀琅的酒后吐真言,让在场的迷怨部下,都倍感鼓励骄傲。 而佩姗的感情往事,也让她率领的守眷女兵,对她刮目相看。 片刻间,女兵队伍里,碎语纷乱,都不禁讶然讨论着。 佩姗面红耳赤,当即回道:“呸,你跟我住口,谁和你青梅竹马! 是你自己目光短浅,非要死守那个叛徒蛟鱿。 如今,更是为了它,不惜当着众多权贵的面,忤逆得罪圣女和圣尊,还让参与宴席的那些侍女,全部中毒生病。 但圣女和圣尊,宽宏大量,不跟你们过分计较。 假如尔等识趣,交出让侍女们中毒的解药,便可酌情考虑,轻饶你们的罪行。 倘若你们执迷不悟,一意孤行,为防止你们再为害世人,守眷部落就将奉天行事,让迷怨部落,从今晚开始,永远不复存在。” 桀琅怨气翻腾,在酒劲的洗脑下,忘记了一贯坚持的初衷。 桀琅怒声吼道:“你骂我可以,但请你,不要侮辱我们的神尊。 更不要用什么侍女中毒,这样糊弄小孩的栽赃嫁祸之举,故意给迷怨部落,安插上莫须有的罪名。” 在星辉映衬下,更显高冷的佩姗,不屑轻笑着。 佩姗道:“哟,还长脾气了,本长老就是要骂那畜生,怎么着?” 桀琅欲言又止,将憋屈之气,尽展于扭曲的脸上。 也许,他还跟佩姗藕断丝连,不想和她彻底闹翻,给她留个情面而已。 所以,桀琅忍气吞声,甩手作罢。 片刻后,桀琅整理好情绪,道:“佩姗,我老实告诉你吧,你一心向往的守眷部落,其实就是贼喊捉贼。 他们为了自己的面子,不惜找借口生事,让两部落开战,想着都让人不齿。 试问一下,这样的邪恶部落,你还愿意为她们卖命吗?” 佩姗听完,桀琅越发可恶的话语,娇颜清咤,阻遏道:“桀琅,你可真会妖言惑众。 明明是你派出几个手下,乔装打扮成落难的外界之人,潜入守眷部落,预谋行不轨之事,却还反过来诋毁我们。 你这招狗急跳墙,用得真够不要脸。” 桀琅对于佩姗的指证,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赶紧顺话,道:“你说我派手下图谋不轨?呵呵,简直可笑至极。” 佩姗渐失耐心,直指问题的所在。 她清晰言明道:“今日圣殿之上,用过膳食的那些人,除了守眷部落有人中毒,你派出去的那几个手下,还有你们前去赴宴的人,全都完好无损。 若不是你,在背后指使捣鬼,还会是谁有这能耐?” 桀琅听后越发糊涂,惊讶道:“我怎么觉得,你越说越离谱。 你们的人中毒,跟我有哪门子关系? 再说了,凡事要讲究证据。 无凭无据,就对我横眉怒对,这就是你们守眷部落,高尚的风气和作为?” 佩姗蔑笑道:“还跟我装蒜不承认,要证据是吧? 那我就实话跟你说,你派出去卧底的那几个奸细,已被我们拿住训话。 他们都亲口承认,是奉了你的旨意,在圣女接任典礼上作乱。” 过多的指责和冤枉,抵消了桀琅的部分酒意。 此刻,他显得头脑有序。 但他并未关乎,弄清佩姗所说事件的缘故,却列举着守眷部落的罪状。 桀琅道:“佩姗,我不管你说什么侍女中毒,还是冤枉我派出手下,在暗中捣乱,我只想申明一句,一切的事情,都与迷怨部落无关。 而且,我还要让你明白一些事。 当初,水幻都分管之际,守眷部落交出武器,让我们代为看管,好证明两部落,相濡以沫,长久共存的关系。 假如不是守眷那些人,做贼心虚,又何必留下部分兵器,让你们今日,带出来征讨我们? 这分明是她们,对我们不信任。 现今,又杜撰些冤屈之事,来给我们扣上谋逆之罪。 如此令人不齿的行径,便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好独霸水幻都的天地。” 佩姗看见处在人群中央,借着酒劲,站姿有失风雅的桀琅,只想到他说的,皆是酒后胡话。 于是,她再次细心地,跟桀琅理论道:“桀琅,既然你矢口否认,所做过的事,那沾染过圣殿内,席间食物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出现中毒症状,而你们却与常人无异? 而今,人证物证俱在,还在装模作样,转移目标。 就不怕传开去,被世人耻笑吗? 赶紧把解药交出来,本长老便饶你一命。 或许,我还可以替你,向圣尊和圣女求情,对你网开一面,让你戴罪立功。” 酒后余劲的困扰,让桀琅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实在想不通,为何佩姗一直咬口不放,他在背后兴风作浪。 因此,他在心里,默念道:“难道是之前晚宴间,屈悯的狂妄之词,已传到圣尊和圣女耳朵里,于是对方才借题发挥,无中生有,让圣尊带领护法些作阵,想将迷怨部落全数屠杀? 也不知哪个王八蛋,会让消息这般灵通。 若是我抓住他,定将他碎尸万段,让其死无全尸。” 佩姗见桀琅沉思作想样,失去耐心的她,再次发话道:“桀琅,你是不是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想逼得我动手,才肯交出解药吗?” 自言自语的桀琅,被佩姗的死缠不放,惹得突然火气冲天。 他失声吼道:“佩姗,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穿凿附会。 事关我迷怨部落的尊严,岂容你在这里,百般冤枉。 以你这种态度,即便我有解药,也不会轻易给你。 要解药没有,命倒有一条,有种就上来取。” 佩姗怒不可遏,当即在手中,聚起一团蓝光,并冲天顺手发去。 激冷的蓝光,在空中吸取水汽,凝结出一把锋利的冰刃。 冰刀有意指向,附近某棵大树,将树上的窝里,正惬意栖息的一只鸟儿,拦腰切断,并掉落在地。 残鸟之躯,不停扭曲蠕动着,像在诅咒这世间的麻木无情。 佩姗的杀鸟儆人之举,意在暗示桀琅,别自作聪明。 借着鸟血腥热的气味,她警告道:“桀琅,若再不识抬举,你的迷怨部落,就会像这只鸟儿一样,成为剑下亡魂。” 桀琅不甘示弱,反口回话道:“别以为有圣女和圣尊撑腰,你们就可目无王法了。 告诉你佩姗,我桀琅早已不再是,当年的胆小鼠辈。 我有权利和义务,带领迷怨部落,争取该有的自由和尊重。 你傲慢自大的施压,对我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佩姗紧咬贝齿,愤怒道:“你可知道,圣尊一人就能,重创你们部落。 你竟然还大放厥词,我看你真是酒兴过头了。 我不想跟你反目成仇,希望你迷途知返,便善莫大焉。” 桀琅和佩姗,口诛笔伐,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两人互相用大道理,来攻击着对方。 但由于双方都各抒己见,加上语气不缓,矛盾存疑未明,因而毫无实际的奏效。 双方对峙期间,之前挑动谋逆的,那名邪笑小兵,再次携带情报而来。 小兵道:“长老,属下刚刚观察到,守眷部落山摇地动,那些不可一世的浮山,好像是要坠落了。” 桀琅突然冲天大笑,道:“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佩姗,看来圣尊带领护法作阵,是另有他事,并不是在为你们做后盾。 他和圣女,肯定会维持大局,抽不出身来,支援你们这群蝼蚁之军。 这样,我们就可以,跟尔等势均力敌了。 佩姗,既然你很想教训我,那兄弟们,都挺直你们受压迫的腰身,给我出兵迎战。 好生教训一下,这群势利眼的娘们儿。 拿下她们后,再分给大家,做战利品。” 佩姗也不知道,桀琅是哪根筋搭错了,好言相劝非但有用,反而助长了他的野心。 她慨叹之间,桀琅已授权屈悯,引领迷怨大军,挥舞着刚劲有力的冷兵器,朝她们冲锋陷阵,厮杀而来。 第60章 共商逃生之法 寒气阴森的巨大水刑室内,被关押的殇泽羽几人,还跪拜在穿着蓝色如水般衣装,面色动荡的圣女面前。 与其说,他们是在隔着厚实的壁体,乞求得到圣女的垂怜和宽恕,还不如说成是,被她那双带着闪光般,碧蓝的水灵瞳眸,俘虏了缺少关爱的灵魂。 双方用心灵交流妥协间,周围空间内的所有事物,仿佛都停止了运转。 在窒息占据的环境下,腾出了一片,极度安详的宁静。 尤其是,殇泽羽和圣女蓝雪谧,两人一见如故的对视中,好像有游窜的丝缕,即将把他们捆绑联系在一起,形成某种隔空的异体时,整个世界突然天摇地晃起来。 而在透明的刑室底部边缘,还发出铮铮的作响声,像是要脱离地面的粘黏那样。 眼见之处的繁茂树木,失去了稳定的姿态。 枝叶跟随着摆动的幅度,摩擦出沙沙的噪音。 有些各部分,相接不牢靠的建筑,在剧烈的动乱中,变得如腐朽似的。 某些仅做装饰的劣质工程,甚至已经被摇动的惯性力,破坏了本来的面目。 除了如漂浮在空的瀑布水,没有任何阻碍和牵绊,未出现丝毫的动摇迹象外,似乎一切的事物,此刻都正在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在场的“犯人”、侍卫和圣女,所有人都紧张地四下环望着,想探知雨夜朦胧色彩覆盖下的外面,正在发生什么情况。 殇泽羽对看着圣女,极富同情的眼光,仿佛解读出了,她忽冷忽热眼神中的无助含义。 圣女固然知道,振动源的所在,也明白这突发形势的严重性。 因而,她很快触发了,一个十分明显的担忧表情。 只见圣女平复记挂之色,将手中持续盛放的蓝色光芒,温柔熄灭掉,并收进体内。 她平缓却用力地放下,欲施惩罚的手掌。 圣女转过身来,背对着殇泽羽,准备提步离开,此处阴气丰沛之地,前往圣尊处,帮助应对险情。 困于囚牢的殇泽羽众人,看到初见时,如索命怪物的圣女离开,终于释放掉了,内心紧迫的残余呼吸。 他们开始庆幸,躲过了这一劫,并互相用轻松的脸色,问候关怀大伙。 但见将要踏出刑室屋门的圣女,做出一个妩媚迷人,侧身站住的举动。 她从皓齿整洁的小嘴内,留下恶毒的话语,道:“既然你们惺惺相惜,那就好生呆在这里,准备跟迷怨部落,一起陪葬下地狱去吧!” 刚获得生存希望的殇泽羽几人,听见圣女犹如赐死的总结语言,匀称的喘气频率,恍然间又回升到,异常的难控速度。 心灰意冷的他们,无力瘫软在地。 不知是故意演绎,惊吓不轻的效果,还是真的感觉,命途已经黯淡无光了。 众人实在搞不清楚,圣**晴不定的举动,究竟是何用意······ 刑室里的殇泽羽众人,当看见圣女不正常的表现后,都变得如情绪跟踪器一般。 正当他们多虑着,后续的情况时,却又听见圣女,对侍卫们补充话语,道:“你们都给本圣女听着,就让他们关在里面,任其自生自灭。 没有本圣女的命令,谁也不准动他们,包括圣尊在内。 如果本圣女发现,他们少了一根汗毛,唯你们是问,听到了没有?” 女侍卫全都低下头,应命作礼,大声道:“是,属下谨遵圣命。” 思绪起伏跌宕的殇泽羽,此刻像被触电般,怔然来神。 他在心里暗喜着,圣女的此番交代,明显是在保全他们。 和预感相差无几的结果,让殇泽羽心中爱的天平,不听使唤地,发生了倾斜。 由此也激发了,他想彻底征服圣女,那傲视万物的气质和斗志。 从圣女难看的脸色中,殇泽羽聪颖的探知到,她周身虽灵气环绕,但恐怕此去也是凶多吉少。 于是,他暗地里发誓,要跟圣女共同进退,保护她和水幻都的人们,脱离灾劫的威胁。 但是,殇泽羽又不能放弃,他所带来的同伴,更不能让他们,消亡在水幻都内。 因此,他必须想个办法,让其余几人,尽快离开水幻都的境地。 殇泽羽盯视着,圣女宽容的身影,抬手挥出一抹浅蓝光晕,便在雨帘中,撇开一道口子。 在伴着暮色的雨雾下,圣女化作一道,凛冽的清冷蓝光,撕破无尽长空,就消失在了,殇泽羽眼所能及的视线内。 殇泽羽突然猛地回过头,将眼光聚焦在了风浔身上,准备将心中打算,与其余人敞开谈起。 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风浔,被殇泽羽机敏的举动,给惊住了。 他睁大眼眶,警觉回看着,神色中充满了恨意。 风浔定是误认为,殇泽羽要将其绳之以法,好解心中的屈辱之仇。 不过,殇泽羽在惊慌之际,也不忘用微笑之色,来提前作铺垫。 殇泽羽十分认真地,对风浔道:“风浔,你我之间,能不能将先前的误会纠纷,先搁置在一边?” 风浔不知殇泽羽话中之意,带着迷茫问道:“你想说什么?” 殇泽羽褪去笑容,谨慎地对所有人,道:“此刻的这片天地,恐怕是要降临灭顶之灾。 虽然,大家已洗脱,导致侍女中毒的嫌疑,但依旧身陷囹圄,未获得自由之身。 故此,需要想办法,赶紧离开这里,以免再被殃及池鱼。” 其余人都点头称是,道:“说的不错。” 殇泽羽细致的看遍每个伙伴,尤其是吸人眼球的默姝凝。 最后,他将目光留在风浔身上,语重心长的,道:“然而,水灵珠的下落,至今还一无所知。 不过,今日殿堂之上,圣尊提起的,关于水灵珠动荡往事,倒和无字古卷上的记载,非常相符。 所以,要有一个人,留下来继续寻找。 我是想让风浔,施展你所会的奇门遁法,在大伙的助力下,造出穿越到另外世界的通道,将大家带离此地,去到下一个幻境。 我则独自留下来,继续寻找水灵珠。 待我寻到它后,便去与各位会合。 不知诸位,有何看法和见解?” 听闻殇泽羽的抉择之话,首先不同意此法的,当属默姝凝无疑。 只见她极不情愿,道:“不行,绝对不能留下泽羽哥哥,让你一人来冒险。 要走大家一起走,要留也一起留。 我们才不会,弃你于不顾,自个儿逃命去,大家说是不是?” 在当前情况下,殇泽羽舍己为人的举动,让余人都十分感动。 他们都赞同默姝凝的观点,纷纷表示支持,道:“就是,不能留下羽兄一人犯险······” “单独遗留公子在此,我们绝不同意······” “大家绝不抛弃队友,有什么事情,一去起面对······” ······ 对于众人的表态,殇泽羽当然很开心。 但他留意已决,怎么可能应允,他们顾此失彼的请求? 况且他执意留下来,不单是为了寻得水灵珠,还要取回他的寒赤剑,更是额外有所幻想。 而他的小心思,便是与圣女,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只见殇泽羽,抬起被缚的双手,抱拳行礼,道:“大家听我说,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可现在是当务之急,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假如全部留下来,水幻都不幸毁灭了,也没找到水灵珠,那我们的除魔任务,岂不是就败北于此? 若是这样的话,欲魔卷土重来的厄运,必定在所难免。 那么,天下从此以后,将会生灵涂炭,名不聊生。 倘若,你们安全到达其他幻境,集齐剩余的四颗灵珠,就算不能完全击败欲魔,但至少可挫它的锐气。 如果水幻都的危机,得以顺利的平息,那我获得水灵珠,也是指日可待。 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大家要时刻牢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与其全军覆没,倒不如另辟蹊径,谋求它法。 为了欲魔不毁灭人间,你们必须先行离开。 否则,我们就算死了,也会被那些,无辜冤死的亡灵,拖入十八层地狱,化为游魂,永不超生,再也不能投胎转世。” 视殇泽羽为命的默姝凝,最先忍不住哭起来。 她使劲的摇头不舍,深情道:“泽羽哥哥,我不想离开你,真的不想! 我宁愿跟你死在一起,也不愿一个人,独活于世上。” 殇泽羽努力抬高手臂,伸出手替默姝凝轻抹泪珠。 他温情安慰着,道:“傻丫头,不准哭,谁说我留下来,就一定会死? 难道,你很希望我死吗? 离别之际,还说那些诅咒的狠话,真该好好惩罚你。” 默姝凝赶紧摇摆着,清纯面庞的头颅,辩解道:“泽羽哥哥,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殇泽羽开颜欢笑,道:“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故意逗你玩的罢了。” 默姝凝忍不住逗趣的欢乐,哭笑而道:“泽羽哥哥,你好讨厌!” 刚才还愁容交加的众人,都一哄而笑起来。 默姝凝也笑得更加开心,好像都忘记,目前所处的危境了。 短暂的欢笑声结束,辰唯翼再次面容焦愁。 他和蔼地对殇泽羽道:“羽兄,你独自留下,真的可以应付吗? 要不,我陪你一起吧,至少互相有个照应。” 殇泽羽笑着婉拒,道:“多谢辰兄美意,自从我出生来到这个世界,就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 师父交给我的使命,就是为了降妖伏魔。 生死对我来说,早已置之度外。 各位一旦离开此地,还需要你来主持大局。 况且,你还要替在下,先照顾好姝凝,以免她被人欺负。 所以,留下寻找水灵珠的任务,我一个人承担,就足够了。 大家先行离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辰唯翼似乎对殇泽羽,保持着无边期待,虽很想与他出生入死,但他仿佛看得透,殇泽羽的前途光景。 故而,他也不再多劝,只淡淡的道:“那好吧,在下就替羽兄,先看管好姝凝小妹,静候你的归来。” 不懂人情世故的风浔,此刻也受现场气氛的感染,靠过来对殇泽羽道:“羽兄,是在下心思不够成熟,前些日子,总是跟你找麻烦。 但请你放一百个心,我以后不会再恣意妄为了。 你一个人要保重身体,我们在另外的幻境,等着你到来。” 殇泽羽微笑着,点头致意,再看向屠影鬼和月春媚。 虽说两人以下属自称,但殇泽羽并没有,用低人一等的眼光,来对待他们两个。 反而,他还把他们,当作成尊敬的年长者看。 队伍间的告别仪式结束,殇泽羽对风浔道:“风浔,你想好用何种办法,离开水幻都了吗?” 风浔满脸自信,道:“想好了,就用五行相生相克之法。” 殇泽羽问道:“那接下来,准备先去哪个幻境?” 风浔沉着应道:“目前,我们虽在水幻境,但这密不透风的刑室内,此刻并没有水的踪迹,还显得很干燥。 木和火这两种材料,明显也无处可寻。 所以,唯一的办法,只能靠这些泥土,作法到达金幻境了。” 殇泽羽担心问道:“这办法可靠吗?会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风浔直白回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当初,我爹就是这么教的。 不说万无一失,但肯定十拿九稳。 因此,你们就放心吧,都包在我身上了。” 殇泽羽拨云见日,笑道:“那好,一切就全看你的了,拜托了,风浔兄弟。” 风浔不好意思掩笑,但立刻严肃起来,道:“殇泽羽,跟我这般客气,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兄弟来看?” 殇泽羽怔然片刻,醒过神后,与众人都大笑不止。 迫在眉睫的气氛,突然间又幽默风趣起来。 第61章 逃离通道开启 众人轻快绽笑时,心细如发的辰唯翼,突生而道:“各位有没有发现,虽看似一切准备妥当,但最关键的问题,依旧还是存在。 便是要怎么引开这些侍卫,才能让风浔的穿越之阵,远离监视,安全地施展出来?” 处在摇曳的世界中,被愁绪困扰的殇泽羽,忽然觉得自身的重量,减轻了不少。 待他仔细品味后,竟有种轻飘飘的浮动感。 他驻足细看屋外,才发现摇晃摆动的山峦,竟开始下坠陨落了! 这时候,殇泽羽看着侍卫们,已然开始惊慌失措。 趁此机会,殇泽羽便对她们,加以恐吓之气,道:“美女姐姐些,你们还不去帮助圣女和圣尊,却还有闲心,在这里无动于衷。 到时候,这些浮山坠落后,恐怕你们得,连家都没了吧。” 殇泽羽的激将法,对那群头脑简单的女侍卫,果然奏效。 只见女侍卫们,互相交谈半许后,都成群结队的,离开了水刑室的地方,奔向遥远的雨夜中。 前去关押殇泽羽几人的水刑室处,希望寻求解药,以拯救中毒人群的圣女,却是白忙活一场,无功而返。 之后,她急着赶赴了,圣尊所在的施法地,给予他可能需要的支援。 水刑室处,仅剩的女侍卫们,也无脑似的被轻松支开。 殇泽羽众人,登时高兴不已,都觉得施展逃跑方法的时机来了。 考虑到接下来的施法布阵,所需要的灵力,几人经过短暂商议表决后,只有殇泽羽发动体内灵力,来摧毁掉每人双手腕间,冰制的枷锁。 毕竟,只有殇泽羽,会孤身犯险,独留水幻都境内。 而且,他最后能否逃离开此地,也还是个问题。 看似不怎么坚固的冰制枷锁,实质上却非常的坚韧有劲。 殇泽羽激活体内,不太理想的灵力,集中汇聚到双臂间。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那个锁拷崩裂开。 冰锁应力震碎为,大小体积均匀的颗状物。 它们还未接触到地面前,就化作无数股,透明的寒冷烟气,消失在水刑室内部。 去掉锁具的殇泽羽,感觉精气神倍加。 在给其余人的枷锁,挨个解封时,他也自然显得轻松许多,几下就料理完了,剩余的麻烦。 在销毁冰制手铐后,殇泽羽捧起默姝凝的小手腕,不忍心地看了又看,生怕她受到了一点伤害。 确认她无所损伤后,殇泽羽关怀而道:“姝凝,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默姝凝反过来,握着殇泽羽的手,开怀地微笑道:“泽羽哥哥,千万别这么说。 若不是有你,多加保护,我现在肯定已经失去意志,被折磨的人模鬼样了。” 其他人在揉着手腕处,脱离桎梏的酸麻时,看着他俩彼此相惜的情景,都露出欣慰的笑意。 但一旁等待开阵的风浔,见两人如胶似漆的样子,着实感到别扭怄火。 于是,他又找茬道:“我说,你们别卿卿我我了,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啊。 等我们安全逃离后,再慢慢的亲热,可以吗?” 默姝凝放下殇泽羽的手,吐着舌头,扮了个鬼脸。 默姝凝对风浔示以凶相,道:“你是猪脑子吗?难道忘记了,泽羽哥哥,不跟我们一起离开的?” 风浔低下脑袋,羞愧道:“还真给忘了,我闭嘴好了吧?” 风浔说完,开始装聋作哑,老实知趣的退站一旁,将发言的权利,交给了殇泽羽。 他看着大伙刚欲说话,却见风浔蹲下身躯,在水刑室一尘不染的地面上,捣鼓着什么玩意。 殇泽羽见着风浔,略显奇怪的举动,遂问道:“风浔你干嘛?” 风浔冷漠答道:“当然是收集,布阵的材料啊!” 殇泽羽顿感醒悟,变得默然不语。 他看着风浔,将那些散落在地的泥土,小心翼翼的轻擀到一块,并用右手指头,慢慢捏到左手掌心中。 看着风浔专心地做准备工作,观摩的几人,都感到心潮澎湃,对他抱满期待。 就连默姝凝,也双手抱拳,放在胸前位置,露出很甜美的笑意。 不过,大伙安静观察时,却听见了风浔,暗自言语道:“真不明白,一贯干净无染的守眷部落,为何会在这里,出现了泥土的痕迹,简直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众人都在为他的问题纠结间,辰唯翼脸上,忽显得尴尬起来。 他低声的解释道:“想必是之前,在龙鱼神殿外,我跟守卫们对战间,不小心踩到花园里,才弄来的。” 其余人,顿时将惊讶又佩服的目光,送给了辰唯翼。 风浔更是罕见的赞道:“辰兄,这次你功不可没啊。 幸好有你,搞来的这些泥土,作为阵法的引子。 否则,我们还真的可能,被困在这里等死了。 看来天无绝人之路,绝处总会逢生。” 辰唯翼摸着脑袋,腼腆地笑道:“若不是羽兄,有先见之明,安排了夜探神殿的行动,在下也不可能,碰巧去带来,这些不起眼的脏东西。” 屠影鬼笑着附声道:“公子你真了不起啊,连这都被你算到了。” 看着喜爱的哥哥,被人连番表扬,默姝凝瞬间把目光,看向了殇泽羽,并忍不住微笑出来。 殇泽羽则以亲切的表情,回报着大伙。 殇泽羽按照风浔给出的设计,开启协助众人逃跑的程序。 见风浔拾取泥土完毕,他开口道:“各位如果准备就绪了,我们便开始起阵吧。” 众人一致点头回应,默姝凝自觉退站到,屠影鬼的身边,被他安全地守护着。 殇泽羽、辰唯翼、风浔、月春媚四人,分守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但见神情严肃的风浔,往掌心的泥土,施放一撮黄白灵力后,松散的沙土结构,仿佛被水溶解成了稀泥,呈现出粘稠的液体形状,动态感和立体感十足。 待泥土变成泥液后,风浔继续作法,将它悬浮在空,并移动到了,几人围绕的中心位置。 风浔口中碎语叨念道:“春华秋实,恒古不变,尘土为介,缔造关联。” 随后,他用坚定的眼神,会意几人作法。 只见他们,分别引动法诀,将蓝色、玄青、黄白、深绿,四种纯净耀眼的光芒,朝处在空中的泥浆团子推去。 被固定在虚空的浆液,吸收掉灵力光芒后,仿佛被加热到极限温度般,逐渐开始膨胀变形,成为质地均匀的,泡沫状棕色球体。 几人持续不断的发力,泥球跟着急速全方位旋转。 最后,泥球变成一团,如柔软的棉花,并胀大扩充到了,几乎填满整个水刑室,稍显狭窄的空间。 半晌后,泡沫泥棉触及室壁,灵敏地止步不动,开始规律的振动起来。 它仿佛是在,抖掉内部残余的空气,好让自身愈加结实。 在被巨大泥泡沫球,挤压得无法动弹的水刑室内,殇泽羽他们,感到了死亡般的可怕窒息。 就在几人准备失声呼叫时,球体突然向内部核心区,飞速坍塌凹缩。 当即便拉扯出了,一个无尽黑暗的时空通道。 众人大口呼吸着,被释放的空气,都目瞪口呆地望向,那个充满无限神秘和惊奇,黑棕色的旋涡状入口······ ****** 圣女离开水刑室之地,来到圣殿之山的广场时,只见操作命光之阵的圣尊,周身早已被大雨淋湿透彻。 而处在杂光交织柱内的圣尊,遍体都插满着,来自各浮山间,护法们发射出的,无数蓝色光线。 虽然此刻的情景,看起来显得很凄婉,但换种角度去欣赏,却又十分的神圣和唯美。 圣尊久经岁月沧桑的脸上,被蓝调的绚丽光芒,沉淀出无底线的困窘之意。 也许正是因此缘故,他才无多余的力气,去撇开雨帘的困扰。 否则,他也不会变得,跟普通凡人般,随意承受着,糟糕天气的折磨。 被透明隔雨罩,拥护着的圣女,快步飞奔向圣尊的方位。 在她的身躯,刚接触到那些,由远及近的蓝色光线时,它们都好像见到主人似的,各自虚空化作点滴蓝斑,消失于昏暗的夜色中。 圣女穿梭在凌乱光线组合,腾开空位的光洞中。 纯蓝色的光芒,将圣女映射成,仿佛来自九天之上,婉约和贵气同步存在,晶莹梦幻的仙女般。 圣女只身来到了,圣尊的近距离面前,明显看得出,他经过这番折腾,已经苍老虚弱了不少。 而之前残留毒素的后遗症,和持续释放灵力,带来的副作用,更是让他的傲人容颜,出现了不忍直视的衰败速度。 圣女犹如见到亲人受难,心疼地关怀道:“圣尊,请让我与你,一同施法吧!” 圣尊拖曳着慢速的语气,道:“圣女乃九五之尊,万万不可将灵力,浪费在这种小儿科事情上,有属下一人支撑,便足够了。” 圣女娇颜微怒,道:“都这时候了,圣尊你还想隐瞒我。 难道,你真的以为,我还是那个,天真无邪,容易上当的小孩子吗?” 圣尊努力加大声音,道:“属下不是那个意思,请圣女仔细看看,现在的情况。 以老臣数千年的修为,都不可阻止,浮山的下沉坠落。 何况是,以你稍显浅薄的灵力? 而且,迷怨部落之人,又虎视眈眈,垂涎已久。 倘若你我二人,都将灵力尽数投入到,保全浮山的变故中,那岂不是等于,将守眷部落的领地,拱手让与迷怨贼人?” 圣女不解问道:“圣尊最后的话,让我迷惑不解。 不是有佩姗长老,带领了大部队,去围剿迷怨部落吗?” 融进杂色光柱的圣尊,面色苍白地,费劲道:“老臣今早在大殿上,感应到桀琅的灵力,已经达到一种,不可想象的深厚程度。 如今,迷怨部落反叛在即,以佩姗的现有灵力,还有那群弱不禁风的女兵,怕是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派出她们先打头阵,只不过是缓兵之计,拖延时间罢了。 若想靠她们,去扭转乾坤,根本不太现实。” 圣女焦急难耐,当下又央求道:“就算是这样,那我也不能看着圣尊,独自艰难硬撑,我必须跟你,一起施法才行。” 圣女接着做好施法的准备,来到离圣尊更近的位置。 却见圣尊震怒拒绝,道:“圣女,是不是你执掌大权了,就非得跟老臣作对,不听我的话了? 难道,要老臣死在你面前,才听得到我的恳求吗?” 圣女无言以对,哽住道:“我······” 圣尊缓口气,轻声道:“圣女,水幻都等着你去重振,不要让迷怨部落,那群数典忘祖的败类,给控制掌管了。 你需要保留实力,抵挡住他们,最后那波强势攻袭。 特别是要守住龙鱼神殿,避免他们去玷污了。 守住了神殿,就守住了,守眷部落坚持的信念!” 圣女似乎看懂了,圣尊眼神里的坚决。 她也很清楚,圣尊此举,意在弃车保帅。 圣女勉强接受,道:“圣尊,那你要保重身体,我这就前去准备,迎接攻陷而来的迷怨坏人。” 圣尊看着临危受命的圣女,曲线玲珑的背影,走向了远处,他的嘴角边,随后洋溢起,一丝满意的微笑。 第62章 两部落于海滩开战 虽说圣尊经过不懈努力,稳定了浮山的垮塌之势,但山体却始终处在陨落中。 之前为欢庆晚宴,准备的各类美酒佳肴,也在摇摆不止的动态惯性中,随处洒落可见。 圣尊在圣女背对他时,似用尽浑身解数,在脸上唤出久违的笑容。 只见他从微张开的口中,吐出颗如粉白的珍珠样,内里游动着轻柔光雾,仿佛蕴藏无穷能量,鸡蛋大小的圆形物体。 随后,那泛光的珠子,在漫天蓝得发白的光彩中,浮光掠影般,朝虹柱的方位投去。 身处在雨幕里,强烈光照环境下的圣女,自然没发现,圣尊已破釜沉舟,献祭出了修为内丹。 圣尊的内丹离体,只见他俊朗的面庞,以看得见的速度衰老。 他光泽的皮肤,如失去全部水分,开始枯竭老化,雨后春笋般地,隆缩起了坚硬的细密皱纹。 特别是他那头,一并染成白发的傲人青丝,从内到外见证着,他灵力衰减的不良严重后果。 刚才不知圣尊在交代“遗言”,想为他的法阵,做简单保驾护航,黯然沉痛转过身的圣女,眼神里透着,难加抒发的感情。 她来到圣殿广场的边沿,面对殇泽羽所在的水刑室,那座浮山位置处,不断的注视着。 而在更远处,两部落交界的地方,一场震撼天地的腥风血雨,正在无情地展开着。 ****** 镶嵌在迷怨部落,中心岛屿边缘的虐心海滩,优美狭长,热带风情味十足。 守眷部落的佩姗长老,对曾经心照不宣,迷怨部落的长老桀琅,一再苦口婆心,好言相劝,试图说服他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希望他做出点实际行动,好让两部落消解误会,握手言和。 但在酒劲搅局下的桀琅,听信了某些不怀好意之人,挑拨离间的片面之词,从而进驻了现成的圈套。 死性不改的桀琅,硬是将执迷不悟的特点,发挥到了极致。 他全然不顾,两部落消除误解的机会,放着和平美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想要改写出一片新天地,以达到展现他本性的目的。 此刻,他已召集完成,浩大的迷怨勇士队伍,向前来寻根究底的守眷女兵们,发起了战斗的进击。 看样子,浑浑噩噩的桀琅,不拼个你死我活,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以暗黑色调为主的迷怨大军,与鲜艳魅蓝衣装的守眷女兵,像成千上万只蚂蚁,用区别分明的外表,将虐心海滩的金黄之色,自私又狠心地霸占完。 从干爽的星夜俯瞰而下,海边上人潮涌动,几近失去了控制。 不过,却完美地展现了,传说中势不两立的含义。 外冷内热的佩姗,面对袭来的若干七尺男儿,组成凶悍无比的军团,竟是毫无丁点的惧色。 她摇头叹息着,白费口舌的遗憾。 佩姗调整状态,显得稳如泰山。 随着她一声清亮的发令,在场的守眷女兵们,姿态翩跹地,倾尽出动。 她们与如狼似虎的迷怨军人,在延展的不宽阔海岸线上,短兵相接,开始了生死拼杀! 守眷部落之人,一致认为是迷怨部落,破坏了既定的协议,才引起了风口浪尖的现状。 当下祸不单行的守眷部落,此刻急切报仇的心情,已攀升到难耐至极。 而一雪耻辱的良机,就摆在眼前,守眷的女兵些,自然不会临阵怯场。 只见佩姗长老,快速引动法诀,催化身体内的灵力。 片刻间,她便从两只玉手前端,凝结出了两把,细长晶莹的冰刃。 而她麾下的女斗士们,见状也速作引诀,并将无形的灵力,以实体剑刃般的模样,贴在了双手掌心内。 佩姗身先士卒,挥舞着在手的利刃,率领着女子大军,左右逢源,迎面痛击着,她眼中深恶痛绝,迷怨部落的那群,不知死活的贼人们。 刹那间,冷血兵器,灵力之芒,互相碰撞,剑影刀光。 双方进行战斗的副作用,将昏暗的海滩环境,硬生生地照耀得,如白昼般亮堂。 面对肢体柔弱似水的美女军团,身体强如壮牛的迷怨大军,居然也像失去左膀右臂,竟被对方美妙的灵力光线,灼烧得措手不及。 在双方交接触碰的第一时间,他们就表现出,溃不成军的败状。 尤其是在男性大军后方,做着总指挥的桀琅,本以为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轻易击溃,对面的佩姗和女兵们。 但事与愿违,他愣是没想到,那群娇气脆弱的美女,用远距离攻击的灵力波,占据了完全的优势。 不出许久,女兵们便将迷怨壮汉些,摧残得宛如体无完肤。 身形敏捷的守眷女军,如蜂蝶般轻舞飞扬,活动起来更是优曼胜风。 她们在夜空中左右穿插,把海滩的上方空间,覆盖得密不透风。 密集庞大的凌乱蓝光束,随着她们不断闪现的身影,温柔却又痛快招呼着,那些五大三粗的迷怨男人。 不知迷怨男兵们,是否为怜香惜玉,舍不得痛下死手,怕伤害了攻袭他们的,这群温文如玉的美女们。 或是他们身形笨重,真的难以招架住,女子军团的愤怒。 因此,他们都只不作反击地,挨打忍受着,横竖飞掠的,无情刻薄的蓝色光芒。 迷怨之人,虽有抵消些灵力之光,对他们头部的致命攻击,但却逃避不开,女兵们无孔不入般,精准的光球投送射击。 也许是迷怨部落的男人,皮肉粗糙,抑或是守眷女兵,力道不够。 即便他们,被毫不留情痛击着,但却未见有人倒地不起。 更没有任何人,被冲打受损,而痛苦嚎叫,或流出鲜血。 在一阵占得先机,发泄快感的强攻乱打后,守眷部落的美貌女子们,仿佛已经厌倦了,这种纠葛处理。 她们逐渐表现出,体力不支的状况,纷纷减弱了攻击的威力,方位瞄准也尽显颓势。 甚至,有人干脆停在海滩上,对迷怨敌军视而不见。 桀琅见装备齐全的手下大军,全都像木头般无所收效,很明显是在给对方放水,刻意忍让着对手。 于是,他顿发大火,道:“真是枉我掏心挖肺,训练你们这些年。 一群身强力壮的男人,竟然打不过一群娘们。 还是让我来做个示范,教下你们,什么叫做心狠手辣!” 桀琅怒威过后,还未等他做出任何范样,只见士气低迷的迷怨大军,突发威猛的势态。 他们全都抬起了,挂满冷漠表情的头面,快步奔跑着,冲刺向那些,正值心神涣散,掉以轻心的守眷女兵堆里。 趁守眷的美女们,休憩着无暇他顾间,迷怨之人都如饿狼扑食般,逼到了跟前。 他们用刚劲的双手,狠抓起她们,纤薄得让人心生怜惜,肌肤嫩滑的躯体。 桀琅发懵之际,还没搞明白,部下们的心思,却见迷怨的暴戾之徒,扼住了女兵些的命门。 接着,她们清瘦的身躯,都一个个地,被残忍撕扯啃食着。 突发狂暴的迷怨大军,将魂不守舍的守眷女子们,犹如豆腐般脆嫩的身体,像分裂纸屑似的处决掉。 眨眼间,她们曾经傲人的娇躯内,散发出一团,腥味弥漫的热气后,内脏器官都随之掉落在地,稀里哗啦成为一滩肉泥。 其破碎的肉体,则被摔打践踏着,最后抛洒丢弃到海里。 那些性情更加野蛮,如嗜血成魔的迷怨暴军,直接省掉抓捕对手的麻烦,抡起铁铸的刀剑,仅凭普通的用力,一刀就果断挥砍在,气虚疲惫的女兵身上。 霎时间,众多女兵们,都身首异处,骨折肉绽。 残肢断臂,鲜血四溅。 哀怨嘶嚎,惨不忍睹的场景,在金黄色的沙滩,富有戏剧性地上演着。 血雾狂喷不止,将死寂的夜空,涂染成诡异的红晕色。 先前翠绿的植株表面,也沾满了暗红的血渍。 行为变态的迷怨男兵,用享受般的迷幻眼神,舔着嘴角和刀口上,滴下的斑斑血迹。 他们做出此举,就像是在对那些已招毒手,秀色可餐女士们的赞誉。 守眷部落不在状态的女兵们,怕是从未想到过,今生会遭遇战火降临。 不擅长这种打杀场面的她们,不到半个时辰,就有数个仙姿美貌的女子,遭到了敌方骇人听闻的毒手。 那些在融进死亡前一刻,发出凄厉惨叫的女兵们,她们意识尚存,大睁开的眼睛,看到自己平常呵护的美体,飘飞在阴风阵阵,爽朗的夜色里,星河的光辉中时,都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她们不想再多看一眼,体内循环的甘美热血,沾染在迷怨之人身上,带来视线的恶心感,都缓慢闭上苦涩的双眼,逐渐失去生命的痕迹。 佩姗万没想到,方才胜券在握的形势,瞬间就变换了格局。 只顾着尽力杀敌的她,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叫喊提醒女兵们,注意主次情况的对调。 连作为迷怨暴徒主管的桀琅,也都还蒙在鼓里。 桀琅不清楚他属下之人,为了让守眷女兵自投罗网,让她们陷入有来无回的圈套,竟然还设计了,这招欲擒故纵的手段。 佩姗当即用极度怒怨的眼神,憎恨地看着桀琅,谴责着他的心机和城府。 桀琅却满脸的无辜状,收下对视他的,旧情人的礼物。 佩姗手持着鲜血直淋的冰剑,望着人数上势均力敌,对阵手法也天差地别的守眷兵团,顷刻间陷入方寸大乱,节节败退的境地,她心头的思绪,立即纷乱如麻。 特别是,佩姗眼睁睁的看着,女兵们如绫罗绸缎的身体,被无情撕裂终结掉,顿觉像蘸了盐水的匕首,在她搏动的心脏上,挑衅地划出一道口子,及时痛入心扉。 那一刻,佩姗心里涌起的悲观情绪,简直可以将她人生中,所积攒的光辉,湮没殆尽。 她完全不敢相信,从来都萌出天际的守眷美女们,下场竟是恐怖如斯。 守眷女兵血洒海滩,腥味弥漫飘扬在,大海磅礴的潮气中,让人难忍欲吐。 触目惊心的血红色,将金黄的沙子世界,漂洗得杂尘不染。 那些红透的沙粒,在海水抚摸般的冲刷下,回到了最初的本色。 血液遗留的赤色,则无痕融进了,广袤的汪洋里。 死去的守眷女子们,被强制剥夺的魂魄,也在黎明到来前的那刻,回归到最原始的苍茫中。 一步不慎,就招致了满盘皆输。 这样的结果,势必也会殃及到,佩姗和守眷部落,唇亡齿寒的关系。 未经历过生死浩劫的她,仿佛看见了改朝换代,丧权辱国的信号! 可她不会就此认命,既然人海战术不敌对方,于是便想到了,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这招以图自救的妙法。 以前,他们并肩作战,同仇敌忾。 如今,桀琅所做的伤天害理罪过,却罄竹难书。 唯有刀兵相向,才能平息这场恩怨纷争。 佩姗擦拭着眼角的泪痕,愤恨地看着,人海中的桀琅。 第63章 昔日恋人的无情摧杀 当佩姗将攻击目标转向桀琅后,只见她灵巧的双手间,开始不断作引法诀。 片刻后,两团极盛的发白蓝光,在她双的手掌心处,霍然腾起。 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她杀气腾腾的盯准桀琅,将双手的灵力光团,忽地扔向了对方。 炫光在夜空中,径直地华丽飞舞。 不消半会,光芒便裂开成,数团幽灵般的分支,朝桀琅四面八方包抄过去。 在黑暗主宰的夜色里,桀琅见到多团光芒飞速掠来,急忙在右手汇聚灵力,隔空操纵着不远处,斜插在海滩上,一把巨大的刀体,飞入到手中。 他左右横摆着大刀,以作抵挡和防御。 绵柔的蓝色灵光,在桀琅力大无穷的击打下,化作细腻的光雨,消失在血腥的夜幕里。 佩姗早就料到,桀琅非等闲之辈。 因而,她已做好了,第二波攻势准备。 就在桀琅分心抵御,首轮的攻击间,佩姗手中便操持着,特意为桀琅准备的超大型冰剑。 在灵力的帮助下,她跃出地面数丈之高,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光后,就铺天盖地的,朝桀琅厮杀而去。 桀琅刚招架完灵光的围攻,余光却瞥见强攻再来,顺势将大刀横挡在前。 佩姗那如千斤压顶的冰刃,在寒铁的蛮力对抗下,破碎成万千冰屑。 在乱舞的碎冰中,隐隐泛着夜光的瑰丽。 虽说桀琅再次躲过了击杀,可佩姗苦心造就的冰刀,也不是华而不实的。 从它上面输出的巨大惯性力,硬是生生地,把桀琅逼退出数米之遥。 桀琅即刻把大刀杵进沙滩,在沙铁摩擦出耀眼的火花间,他才勉强勒停了,后退的身子。 同时,在他镇定的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 兴许,桀琅是被撞击的力道,给震伤到心脉了。 佩姗心思澄明,为预防桀琅反起而攻,立马便退避到了,很远的距离之外。 这时,桀琅手下那些,忙于收割美女的兄弟,才缓过紧张的神经来,纷纷围上欲替他出气。 桀琅看见近在咫尺的佩姗,瞬间又跑得那么远。 他仿佛再次体会到了,被无情抛弃的痛苦。 一阵不欢的悲凉感,立马涌上其心头。 只见他冰冷的挥动手,示意着迷怨男兵们。 桀琅温柔解释,道:“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你们不要插手。” 众人左右张望,不知如何是好。 片刻后,他们才明白主子的想法,都恭敬有序的散开离去,放任桀琅自行处理。 怒火不减的佩姗,却不领桀琅的情面。 她用词粗暴,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桀琅吃力呼吸着,微笑道:“我不想跟你成为敌人,更不想伤害你。 生死由天定,大家都尽力而为,给自己争取点殊荣吧。” 佩姗生气地,轻蔑道:“好啊,看招!” 她再次凝聚了冰剑,朝桀琅全力以赴,冲杀了过去。 桀琅也提起大刀,却无精打采的应付着。 佩姗两手中的冰刃,看起来虽貌似显得脆弱,但在仇恨的催持下,却变成了相当可怕的武器。 她见着桀琅萎靡不振的样子,充满绝望的心中,暗自多出了几分狂喜。 因为,眼前有利的情景,正好给她提供了,占据主场的优势。 佩姗将手中之刃,继续凝结寒冰,呈以更粗长的状态。 她甚至把剑体的一端,和手掌融接在了一起,以确保谨防因手力不够,而滑出手臂的控制。 她将心中旺盛的怒火,化作奋起反击的前冲动力,直接攻向邪面狰狞的桀琅处。 而故作凶狠无情的桀琅,早就激化了佩姗体内,无处可宣的愤恨。 桀琅见到佩姗,再次不可阻挡的架势,他努力地挥动大刀,应对了起来。 但是,这次他明显是有气无力。 桀琅只是安静的,默默站在原地,依旧没有发动灵力,来跟佩姗做认真的比划。 佩姗见桀琅憔悴的模样,暗自在内心窃喜。 她认为这是天赐良机,自然不会对桀琅手下让步。 但见她将要触及桀琅的影子时,突然一个急刹拐弯,如蜜蜂般轻舞飞扬,转换了攻击路线。 佩姗从三丈左右的空中,再急速倒回向桀琅附近。 只不过,这次她改变了攻击方向,绕道桀琅的背后,发起快速的攻袭。 桀琅却误以为,她再次远离而去。 刚才还喜出望外的他,便垂头丧气的放下刀体,失落的静立在原处。 正当伤感的情绪,快要湮没桀琅的身躯时,佩姗右手紧拽的尖锐冰剑,挑破了他深色的铠甲。 瞬间,她又化作闪电似的,回归到夜幕的掩护中。 桀琅忽然觉得左后肩,被某种冰冷的东西,切开了一条口子。 他随即体验到了,刺冷而又疼痛的感觉。 接下来的那刻,暖热殷红的鲜血,从他肩部的伤患处,不停的喷冒着。 热血在桀琅的体表,流淌而下时,也顺应填补了,他暴露的肌肤上,流失消散的温度。 他急忙把刀柄递给左手,用腾空的右手捂住伤口。 可就在他的手掌,挨到受伤的位置时,佩姗像离弦之箭般,再次折返而至。 她换用左手冰剑,伴着蓝色光芒的俯冲,又划开了桀琅的甲衣,在他的右后肩留下战绩。 桀琅瞬时提起了精神,他灵敏地察觉出,骨质被伤及的阵痛。 当然也暗示着,佩姗这次的力道更大。 桀琅猛地扔掉左手的大刀,快速给伤口处送去抚摸。 此刻,左右双臂后抱的桀琅,在夜幕笼罩下,不知情的人若是看见,定会认为,他饱受长期的孤独折磨,已相思成病的他,在跟自己深情的相拥。 佩姗的身影神出鬼没,她左一刀接右一刀,在铠甲连贯撕裂的清脆声响中,不消半会工夫,便在桀琅毫无防备的后部,留下两排醒目的斜割伤口。 多条整齐统一的口子,同时溢出的淋漓鲜血,很快就将他的后背,染得遍体通红。 剑气无形,人却有心。 这防不胜防的一切,犹如上天对桀琅无声的谴责。 但他却一声不吭,只在夜色中,把脸庞扭曲起来,暗自承受着,常人无法应付的磨难。 也许,这是他在为自己造成的过错,做最低级简单的赎罪罢了。 受桀琅的严词命令,被支开的迷怨将士们,在不远处的位置,继续对守眷女兵,进行惨无人道的清场发泄。 虽然,他们对长老的身法和功力,毫无怀疑,但却有个别的人,被好奇心驱使着,朝桀琅所在地方,投来关怀的目光。 当那人在看到了,桀琅所遭受的处境,想转身前来支援时,桀琅只是轻摆着头部,使出否定的应答。 桀琅生怕惊动了,其他专心屠杀的迷怨士兵。 桀琅放任手下,宰杀守眷美女的同时,自己却在一旁,忍受千刀万剐的痛楚。 关键是,他完全没有表露意思,要阻止他们,继续施暴的样子。 这种两极分化的矛盾,或许他只是想让迷怨军士,享受短暂快活的滋味。 然后,把他们对昔日爱人,姐妹们的伤害和痛苦,转嫁到自己的身体上。 其实,桀琅确是被私心左右着,希望可将佩姗欠他的爱,用另类的方式,偿还回来。 而这难以言喻的错失之爱,只能用冷血的刀剑伤害,来生动的展现。 这就是所谓的,爱得越深,就恨得越深。 恨得越彻底,那么,击杀就越冷漠绝情。 桀琅想在这个诀别之夜,亲自检测当年分别的相好,在飞黄腾达的这些年里,究竟为他积攒了,多少真心实意的爱情。 不过事到如今,他身后刻意被分割出的,整齐的两排伤痕,还有佩姗几乎每刀见骨的技术,带来令人抓狂的痛楚,也恰巧证明了,她没有移情别恋。 而且,佩姗还对他,“爱”得无可救药。 那些形状相同的美丽刀口,便是在混乱局面中,还能保持冷静清晰思绪的她,用情专一,才能完美雕琢出的杰作。 无数道不曾消逝的蓝色灵光中,佩姗满带怒意的冰剑,即将又一次,触碰到桀琅的瞬间,在切肤之痛中,不断挣扎的桀琅,仿佛突然看开了一切。 他微笑欣赏着,正值风韵当头的佩姗,舞动着优美的身姿,在他周围“大献殷勤”。 桀琅在满意的收获中,忽然闭上了疲倦的双眼。 他按压后背伤口的两手,也滑离开原位。 只见桀琅的双臂,自然垂落在身体两侧,昂首挺胸地,对向佩姗的方位,迎接她冰冷剑体的到来。 悲愤交加的佩姗,并未注意到,桀琅此刻的异样举动。 她还没来得及调整思路,就毫不犹豫地,把冰冷刺骨的剑体,扎进了他炽热的胸腔内。 钻心的激冷疼痛感,让桀琅光速般睁开眼睛。 但在他扭动的面部肌肉上,再次泛溢出一闪即过的微笑。 似乎他这刻遭遇的苦痛,都被乐观的释放出来。 此时,桀琅看见佩姗出现于面前,其美如仙子般的精秀面庞,也毫发可见的近在咫尺,他便不由自主地,想抬高任何一只手掌,去轻抚她梦幻般的容貌。 但失血过多的他,再也无力抬起,那双长满老茧的粗手了。 反观,在黑夜模糊视线干扰下的佩姗,却并未感到击中了桀琅。 她以为他可能是故技重施,想得到她的怜悯和宽恕,因而假装没有动作。 说不定,他稍后便会吸拾起大刀,来挡住她的杀招。 况且,佩姗虽然佯装全力进攻,实则为虚张声势,吓唬对方的。 桀琅也自信地,做过大胆猜测和预料,认为佩姗如果不曾抛弃他,就不会真的对他下死手。 那些背部的刀伤,只是他该得到的惩罚而已。 可惜,他这次下错了赌注,佩姗没有如他所料,停止进攻的步伐。 但见他随即喷出,一汪鲜热的血浆,正好溅洒在了,佩姗的通透冰剑上。 桀琅的鲜血,仿佛比常人要滚热许多,竟将佩姗的冰剑,很快融化掉一个缺口。 佩姗意料不到,悲愤交替的她,还来不及退回杀手,她细腻光滑的面庞,待轻柔地穿过,冰剑消融的汽雾时,就收到了桀琅心存幻想,欲得到她的饶恕,结果误判形势,送给她的“礼物”。 在佩姗多年修炼的熟练刺杀中,桀琅笨重的身躯,缓沉的歪倒向了地面。 佩姗见状,在分秒间便迷失了自我。 她此时所有的情绪,开始凌乱了起来。 佩姗将手中残损的冰剑,飞速分解掉,化作成颗粒状的蓝色灵光,融进暗淡的夜空里。 她再伸出沾满血迹的双手,一把搂住将要碰地的桀琅。 生死关头的桀琅,倒在了佩姗馨香的怀里,甜蜜地微笑着。 他终于近距离,观看清楚了,数年前远走他乡,挚爱的美丽女子,如今更是杰出的容姿。 桀琅多想跟佩姗,在浪漫的星空下,在这涛声悦耳的静谧海滩上,一起温存美梦般的往事,共度千载难逢的良宵。 这样,就能成全他期盼多年的,与所爱之人长相厮守,白头到老的夙愿。 第64章 虐心海滩之永别 眼见守眷部落的心腹大患,已失去战斗力,佩姗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她外表虽冷漠孤傲,可也忍不住内心的悲痛。 她明眸中涌动的泪花,仿佛此刻繁复的心绪,波动着哗哗滴落而下。 佩姗流落的眼泪,混杂进桀琅暗红的血水里,完成了两人心灵交汇的重要仪式。 佩姗对望着桀琅,心碎地失声大哭不停。 佩姗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明知道可以躲闪开的,却傻傻痴愣着,毫无举措。 你这是在用你的身体和性命,来刺激我仅剩的尊严,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桀琅咳喘着呼吸,嘴巴里被自身的热血填满。 他脸色苍白地,孱弱笑道:“我就知道,你当初不是真的对我死心,于我还存有感情。 两部落交战,难免有人伤亡。 但如果上天,非要让一方付出沉重的代价,那毫无疑问,肯定该我来承担。 我愿以死谢罪,来换取你深埋心底,不敢承认的虚伪掩饰。” 佩姗流出忏悔的热泪,滑过她光泽如玉的脸颊。 星光闪烁在晶莹的泪水里,在珍珠般的泪滴装扮下,她仿佛九天下凡的神女,来拯救这位,即将断气的卑微人儿。 佩姗泣不成声,道:“既然你知道,我对你有心,那你还为什么使性子,不肯听我的忠告劝说,非要挑起两部落,自相残杀的结局。” 桀琅的气息变得很微弱,他不想让心中之话,随着他的死去,永远无法水落石出。 于是,他回避了佩姗的问话,富有诗意地问道:“你知道这片海滩,我为什么给它取名,叫做虐心海滩吗?” 佩姗继续抽泣着,不解地摇了摇头。 她用苦涩的泪水,润泽着桀琅失去血色的身躯,听他艰难断续的解释。 桀琅吃力而道:“究其根本缘由,就是因为当年,你弃我离去后,我总是每天都在这里,来等待你回心转意,希望你能折返而归。 但春去秋来,冬夏交替,四季轮换,草木凋零。 我始终没有见到,你回来的熟悉身影。 所以,我每来这里一次,就去刨几堆沙土,填在我所站的位置,向大海里延伸。 我就这样,一直坚持好多年,未曾有过断歇。 我本想让这条人工铺就的道路,向前无限伸入到大海深处,便能与你更加拉进距离。 可是,我怕那是一条不归路,让我俩再无相见的可能。 我便心血来潮,让其改变了去向和形状。 最后,经过海浪长年累月的冲刷洗涤,如今便在细长的海滩中部,亲手造出来一个,半圆状的突出部分。 从天空望下来,很像只有一半的心形。 但它却永远浸泡在海水里,被腐蚀和吞没着。 而那另一半未见真颜的心,就隐蔽着埋藏在杂木丛中,终究未展现出来。 就好像哪怕我把真心,在乱世中给你摊开了一半,可你却始终都看不到,我的另一半,在荒野中艰苦求生,待发现和慰藉的心。 更令人痛惜的是,依附在海滩上的这颗‘心’,被绵长宛如刀剑的海滩,整个穿插而过。 好比你在我冷热均分的心间,无情的狠刺了一刀。” 桀琅一口气说了很多,脉搏也渐变得找不到动弹。 但他闪动着依恋的泪光,深望着不停流泪的佩姗。 佩姗用纤细的手掌,抚摸着桀琅让人难以言喻,沧桑的脸庞。 她激动的道:“其实,从一开始,你也误会我了。 当年我离开你后,虽然谋得期盼的职位,但我却过得并不开心。 守眷部落的规矩森严,全因圣尊亲口交代过,要让部落看起来,就跟天庭般高雅尊贵,且秩序有然。 所以,他特别再三要求,每人的言行举止,都不得马虎粗糙。 任何人都需要恪尽职守,将部落积累的美好形象,维持成让人趋之如骛的状态。 而我当时刚晋升为长老,自然不敢轻浮怠慢。 我便长年严格约束自己,希望能用自己的功劳,像龙鱼神尊对待蛟鱿那样,可以用自己的行动,来跟心爱的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本想能借自己的奉献,来让圣尊对迷怨部落,实现一视同仁。 没想到时间稍长,自己就变得冷酷起来,让人看起来不近人情,好像一个铁石心肠的怪物那般。 因此,我很是怀恋,当初跟你在一起的,那些无拘无束的日子。 但是,我又不敢忤逆王权,害怕被圣尊降罪责怪,甚至迁怒于你和迷怨部落。 那样,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今日我原本想着,假如你能良心发现,并戴罪立功,那我们在一起的可能性,就会变得很大。 却没料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变成了生离死别的场面。” 桀琅不断咳嗽着,奋力抬起残存温馨的大手,抚摸着佩姗惊艳的脸庞。 他费力的道:“今早在圣殿上,参加圣女接任典礼,我苦心策划许久,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居然也没见到你现身,让我很是失落死心。 刚才,当我看见你飞杀过来的那一刻,就像看到了多年不见的你,将要拥入我的怀抱。 我甚至在脑海里,勾勒出这是你投怀送抱,别样的复合方式。 开心期间,我便失去了理智,站住静止不动,等着你温暖的入怀。 不过,说句实在话,你预热的那些招数,真的下手太狠了。 到最后,我感觉不对劲,想要避开你的锋芒时,才发觉自身,已不能再灵活移动。 索性便把希望,都寄托于你,让你用强烈的感应,来判断这一切。 谁曾想你的举动,让我真是始料未及。 但我也因此得到了,这些年分开的日子里,你对我经久不衰的爱。 能死在你手里,是我今生莫大的荣耀。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走掉。 即使留不下你的人,我也要留住你的余温,和一丝精魂!” 桀琅说完,咳喘不止。 他苦笑一下,佩姗也被他的幽默风趣,给逗笑了。 夜间的夺命厮杀,让桀琅失去了,见到翌日灿烂阳光的机会。 他似乎还有很多遗憾,未道出口。 紧接着,他缓缓闭上双眼,微笑的白如纸张的脸庞,逐渐消失在,陨灭的生命里。 他停靠在佩姗滑肤上的手,也自然地跌落在地。 桀琅虽求生欲望强烈,但也抵抗不住,死神热情的召唤。 夜空中的众多繁星,被黎明挤兑了下去。 它们如眨巴着的眼睛,消失在海天一线的晨幕里。 好像是在演绎着,这对苦命鸳鸯,催人泪下的谢幕方式。 本是两部落,各自讨说法的唇枪舌战,最终却演变成了,血肉拼杀的生死之役。 而原来统一阵线的两方,更是分散为两股支线,进行着激战。 尤其佩姗和桀琅两位长老,硬是将刀剑无眼的暗夜战场,转换为短暂延续,昔日没说出口的爱意的邂逅之境。 佩姗和桀琅两人的对战,就像预先排练好那般,一人愿意承接挨打,一人忍心下手伐诛。 犹如伴侣富有情调的生活,充满了旁人羡慕不来的乐趣。 因此,他俩各自单枪匹马的战斗中,没有呐喊嘶吼的助威序幕,没有飞沙走石的磅礴伴奏,更没有元气大伤的公平结局。 唯一有的,只是留给活下去的人,无尽痛苦的残忍现实。 佩姗看到桀琅,咽下最后一口气,成为没有灵魂的逝去之人。 随后,她终于忍不住,撕下假意坚强的外表,将储蓄已久的悲悯,注入泪腺中囤积的清澈泪珠。 在她持续不停,闪烁泪光的明眸中,刹那间便如不远处大海里,翻滚咆哮的浪涛般,稀里哗啦便蹦跳出来了,庞大失控的不舍泪群。 在堵住视线的巨量眼泪影响下,佩姗仿佛将多年来,所有的委屈和心声,都化作这抓不住的液体,尽情地展示而出。 不断涌出的苦泪,清除了她脸上沾染的,不知牵连了多少人,混合的血渍。 略带血色的污浊泪流,攀附在她垂柳般,顺滑的秀发上,蠕动着往重力牵扯的方向行进。 最后,血泪共同着陆在,桀琅的尸体上,湿润了他渐失体温的骨肉。 大量流落的滚热泪水,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让人充满了神秘的错觉。 或许是泪液里面,溶有佩姗催放的灵力。 这样,她便可以通过泪水的踪迹,将深厚的修为,带进桀琅体内,用灵力来冰封他的心脏。 以免逝去之人的真情实意,在岁月的长河中,被抹杀干净。 佩姗被泪水洗净的面庞,再次被唤起无限的魅力。 在零星辉光的隐约照耀下,她那种令人窒息的美,又复古却更精彩地,得到了新生。 她夺眶而出的泪潭,最后渐趋于枯竭。 佩姗用嫩皮包裹着细骨的纤手,在吹弹可破的脸部肌肤上,稍作擦抹后,欲抬起桀琅平躺的遗体,希望能将他,安稳规范的平放在地。 即便桀琅已没有了呼吸,但至少他漂游的灵魂,在看见佩姗感人的举动后,也能得到些许的安慰。 可就在她的手心,触及到桀琅后背时,才摸到她之前遗留的“战果”。 桀琅的后背,一条条手指粗细的刀口,瞬间给佩姗传递去,致命摧残的悲伤。 仿佛有强力的雷电,击穿了她,最后一层纤薄的坚韧。 她失声嚎啕着,叫出了凄厉的哀哭音。 悠扬的突升凄啸,回荡在幽幽的苍茫天地间。 震动四野,鸟兽惊飞,植株晃漾,引人耳目。 这蹿天入地的嘶鸣,就像是为已亡人,吹响的致歉曲调。 佩姗侧额跳动的筋脉,和满头飘扬的毛发,全都似乎共振了起来。 而她本人,则像被剥夺了神魂般,整张脸的情绪,被恐惧主导着。 佩姗杂乱不一的面色,阐述出她已对未来,失去憧憬的心声。 此刻,她回想起那些年,和桀琅纯真烂漫的嬉闹画面,仿佛亲手了结他性命的这幕情景,清晰又生动地,回荡在她的神识里。 佩姗通过手掌,与桀琅尸体伤口的交谈,总结出了一个世人皆知,却没人愿意相信,甚至不断怀疑的真理。 只见她微动着嘴唇,喃喃自语的吐出话来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灵感应吗?连致命伤痕,都似乎产生了共鸣,竟会如此的出奇!” 也许吧,世上只有真心牵挂的两人,才会连伤害对方,都铸就得如此完美无缺。 就如佩姗的修长五指,恰好刚能放进,其亲手造成的伤道内。 曾几何时,佩姗也想放弃官位,与桀琅厮守到天长地久。 但是,她却只顾着卧薪尝胆,期待有所作为后,用实力证明给桀琅看,她不可小觑的决心和坚毅,可以带给两人幸福和快乐。 佩姗盼望着,能在桀琅见识她的勇敢后,对她唯命是从,形影不离,不再嘲笑冷落,她小女人般的娇声嗲气。 他们之间藕断丝连的痴情,一直微妙的存在着。 只是鉴于相隔遥远,天差地别的处境,互相都没机会认真坦言。 哪怕是某天,两人真的互相对视着,恐怕也会因为,突如其来的表白,换来彼此间,从此陌路的局面。 因为佩姗跟桀琅,虽从小生活在一起,直到长大成人。 但以她经常表现出,欲有所作为的强势,仿佛随时都会,触碰到底线的性情,假如收到碌碌无为的桀琅的倾诉,后果也绝对是,打击到他抬不起头。 好在数年的交流接触,让桀琅变得心知肚明,没有轻易就将心中所想,告知佩姗。 毕竟,他明白一个道理。 这就是如果不想让对白,变得无力而苍白,还是先收起那些,没用的告白······ 此刻的佩姗,虽然亲自将桀琅,送到黄泉路上,然她却也对桀琅,不甘低俗的坚持,训教出这些不可思议的猛士军团,而感到十分的欣慰。 第65章 守眷残兵撤回部落 佩姗那声叱咤云霄的呐喊,惊动了正专心释放杀欲,发泄着情绪的迷怨之军。 他们闻声后,全都扭头回看着,长老处的战况。 当众双嗜血般的眼睛,看见他们的统领,倒在粘稠的血泊中时,突然全都像发疯似的。 他们更加狠毒无人性地,用极快的速度,虐杀掉最近的守眷美女们。 并将她们的残肢败体,扔向更高深的天空中。 还未等那些,高飞的尸块返落掉地,浑身因狂暴,而带着雾状的红晕,被震颤到冲昏头脑的,一部分迷怨男兵,早就用巨大无比的蛮力,冲撞开那些不值得杀掉的女兵,往佩姗蹲坐的那处,狭窄的分别之地,如豺狼虎豹般奔来。 佩姗见状不妙,迅疾放下桀琅的尸体,化作一道青蓝的光芒,朝万里高空弹冲上去。 在飞离远走的过程中,她还在依依不舍的注目着,从此天人永隔的昔日玩伴。 虽说看见同伴惨死后,被鲜血唤醒的那些守眷女兵,都灵巧努力躲避着,迷怨大军不留情面的屠杀。 但对于被激化了内心恶魔,靠灵力来发挥出力量的迷怨之人,纤弱之躯的她们,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手。 特别是佩姗跟桀琅作别间,瞥见长老丧失风度的屈服,更是让守眷美女们,误认为她已弃掉心念,投靠了敌人那方。 故而,在敌方攻城掠地的残杀下,女兵们即便重拾希望,有意战斗拼命到底,却被大失鼓舞的画面,刺激到没有用尽全力,去做殊死抵抗。 她们落寞得,只能以命由天定,来为自己的人生,书写最后的乐章。 也许,她们都透视本质,看到守眷部落大势已去的幻象。 所以,女兵们痛快地,丧命在此处美丽的海滩上,魂归母亲般的留离海,也好过战败后,被世人嘲笑,反而显得无上光荣。 从悲痛的大意中醒来,跃上数丈高空的佩姗,当她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看见在晨曦点亮的偌大海滩上,所剩无几的守眷女兵,顿时思绪全都凌乱着,自知已寡不敌众。 此刻,她亦是处在,悲伤的洪流中。 因而,她再也鼓不起勇气,多去杀害桀琅生前创造,值得骄傲的那群英勇之师。 毕竟她已亲自终结了,唯一信任之人的生命。 于情于理,她自然不愿意,再将延续桀琅骄傲的兵士,送到阎王面前,去跟他当面对质,以告她狠心绝情的状。 在惨淡稀疏的晨辉下,佩姗忽看到了,远处的守眷部落,那些编织的蓝色光芒,在娇嫩的辉芒中,和水雾散射的作用下,是那么的美妙无双,吸引着眼球的兴奋。 仿佛是光明在向她招手,呼唤她带领守眷女兵们,回到安全的和谐之地。 于是,佩姗双眼定睛看着下方,虽被海水不断冲刷掉血迹,但遍地却铺满尸体,和碎肉的修罗战场,然后缓慢的向下飘落而去。 她边移动,边在空中宏亮地,喊道:“姐妹们,大家撤!” 处在虐心海滩上的守眷女兵们,都明白若不是在危险关头,颜面不保,甚至生死难测的情况下,佩姗定不可能,放下冷傲的身段,来亲热的叫大家一声“姐妹”的。 守眷部落的残兵败将们,既已收到长老撤退的信号,全都一致朝深蓝色的黎明天空望去。 只见佩姗,就像指路的神仙一样,还是那么风采依旧,充满威严的气势。 虽然两者间距太远,佩姗也许看不见她们的行为。 但伤痕遍体的守眷残兵,看见佩姗又找回了自我,顷刻便感觉到了,浓厚希望的到来。 她们皆响应着佩姗的号召,几乎都一起点了下头。 有的甚至“嗯”了一声,以对再次焕发精神的长老,表示感激不尽的谢意。 士气低迷的守眷女兵乱阵内,瞬间正能量的气氛,又跃涨了起来。 只是她们没想到,预设好的大获全胜,班师回朝的壮丽景象,会以差点全军覆没,落荒而逃的结局收场。 但见她们全都丢盔卸甲,褪去身上的负重,借助灵力的帮助,化成多道耀眼的蓝光。 众人在佩姗的率领下,往守眷部落的阵营撤离去。 这场拂晓前的大战,令遥远海天交接处,竟出现了泛红的迹象。 甚至,连黎明都变成了,跟血染的绯红色那般。 万里长空中,夹杂着守眷美女们,身体残留下的蓝光轨迹。 多色物质综合在一起,就像落英缤纷,那么唯美壮观。 漫天华丽的色彩,在清晨初见般的温柔下,抚摸着血腥遍地的海滩。 它们在卖力地释放光芒,期望用最流连忘返的元素,消磨掉那些,让人触目惊心的伤怀。 也替无辜的大地,抚平这场残酷绞杀,波及而成的创伤。 作为迷怨部落,攻打先锋的屈悯,看到长老桀琅,突遭厄运的变故后,他被迫中断了,按照原计划展开的剿灭行动。 而他也只能睁眼看着,差之毫厘间,便能尽数摧杀,余下的那部分守眷之人,在像某种无形的宠怜罩护中,安全逃离了杀戮战场。 即便屈悯心中,有一万个不甘心,但也只能摒弃执着的杀念,卷挟着血雾光晕的影子,飞速掠闪到,已命陨冰剑的桀琅面前。 屈悯冲在众数回头救主,群声骤起的迷怨将士最前端。 当他来到靠近躺着桀琅尸体,那块充满惋惜之情的沙滩时,他的膝盖,就如捆绑了千斤巨石般,毫不迟疑的,便怒跪在地。 登时,他摩擦着细密的沙子,拖动着双膝,向桀琅的遗体处,挪移疲累的身子。 他沉重得如此刻心情般的膝步,在这截极短的行程里,却犹如相距了数千里,那么遥远难及。 几米远的海滩之地,硬是仿佛消耗了,他余生的光阴。 许久后,屈悯才勉强到了,伸手可触桀琅的位置。 在屈悯慢不可描的跪走间,他布满暗红血丝的双眼内,逐渐沉降为平淡的惊异之色。 在无穷惶恐感的包围下,他已经失去该有的勇气,来坦然接受这残忍的一幕。 屈悯万没想到是,跟待他恩重如山的桀琅,在分散没多久的时间内,就阴差阳错,恍如隔世的从此永别。 屈悯跪地移走的过程中,似乎用尽全力去挤压沙子,以求感受真实的痛觉,好让他确认,眼前的一切是否真实。 这才导致细如刀锋的沙粒,划烂了他绵厚的裤管,进而刮破他的血肉。 在他膝下的金色海滩上,因此遗留开辟了,两道凹陷的血路。 屈悯穿着的那条,不起眼的野兽皮裤,是桀琅生前,特意给他量身定做的。 桀琅希望他,在世态炎凉的处境下,能将长老的关怀之心,时刻携带身边,从而,赋予他坚定不移的信心。 但是,现今他忠于职守的长老,已孤零的先走一步。 只留下无尽的萧索,让屈悯独自品味。 倘若他还是完整的穿上它,说不定只会更加容易,勾起屈悯心痛欲绝的悲念。 屈悯缓沉地抬起,沾满守眷女兵血渍的右手,静静伸向桀琅的尸体方位。 虽然,他已想全办法,尽量抹去忧伤的困扰,但他还是借着手背的阴影,来遮住眼前不忍直视,开始渐凉的长老尸身,以免忍不住哭出声来。 屈悯完全搞不明白,究竟是被什么,给主宰了情绪,让他变得如此不堪打击,还不断的逃避事实。 他甚至想回到,难忘的过去,来减少眼见之处的伤痛。 他多么希望,能有某种东西,可以带给他麻醉的无觉。 这样一来,方能格式化那些,不该深深记住的往事和故人。 屈悯颤抖不定的眼光,落在几乎静止于空的手背上。 而在他单纯的心中,却回忆起了桀琅给他说过,要对世间的所有人们,抱以怜悯关心情怀的那个提醒。 因此,当他看见那群所剩无几,心魂溃败的守眷女兵们,纷纷化作一道道亮样的蓝光,朝守眷之地撤离而去时,满脑子回荡着的,便是杀之而后快。 然而此刻,他最需要做的事情,是把桀琅的遗体,护送回部落驻地,让他入土为安,死得其所。 在屈悯被突如其来,仿佛失去至亲之人的阴霾纠缠时,某些坐立不安的迷怨将士,已开始骂骂咧咧的站起身来,欲去追杀那群,逃脱命运制裁的遗落女兵。 屈悯用自我折磨的方式,消化掉些丢魂失落的根源后,赶紧对那群蠢蠢欲动的迷怨男兵,作出罢休候命的手势。 那些脾性粗糙的迷怨之人,在看到他发出号令后,自觉安静下来站立着,纷纷凝注着桀琅的身体,好像在为他默哀般。 而屈悯痛苦的脸色,也随之柔和了起来,似乎还带着,几分欣慰的色彩。 在仿佛经历了,几个轮回的周折后,屈悯终于第一次,以温热之手,触碰到了带着隐约含笑的桀琅身体。 可就在这一刻,那种来自冥界的阴寒之气,突然窜进他的五脏六腑,瞬间熄灭了他内心,坚持不懈的希望之焰。 屈悯终于忍不住现实的考验,理智也失去了矜持。 他突然狂泪翻涌了起来,像个小孩失去父母般,伤心得不知轻重,哭得一塌糊涂。 此刻,周围稀散的迷怨士兵,都已差不多往桀琅尸体处,聚集完毕。 他们虽然表现得很无情冷漠,但在屈悯撼动天地,狂哭声响的波及下,全都将酸楚之色,尽挂于面庞上。 最后,众人都不禁落下了,惜别的心酸苦泪。 一望无际的留离海水,仿佛受到这时候,遍地哭声的感动和吸引,在朦胧的天色下,被激凉强劲的晨风吹动着,往虐心海滩上,停着桀琅尸身的那处地方,靠拢汇聚。 看样子,它也想搞出点动静来,为桀琅哀悼送行。 这样才对得起,冠以的“母亲海”名义。 只见平缓的海水,犹如得到了,某种抬升的力量支持,变成小型海啸般的模样,朝未曾留心环境变化,集结的迷怨人群处,汹涌冲刷而去。 依照常理的结果,在经历暴力撕杀的剧烈运动后,这群无精打采的疲惫士兵,肯定会被遒劲的潮水,拍打至倒地不起。 谁料曾知,无心的海水,却跟活物般,充满了独有的灵性。 即便它半米高的造型,快速穿梭在众人之间,但未有一人,被影响到现有状态。 只是在人群中,泛起白色的泡沫,从墨蓝色天空望去,宛如雪花一般。 在身穿玄色衣装,迷怨兵士的队伍间,昏暗天色下,显得炫白的水花,竟像亡故之人,专属的白色花朵一样,塞满拥挤的人群。 那种悲哀的气氛,也全被它们吸收殆尽,剩下的只有,鸦雀无声的沉思。 暖心的留离海水,用最柔软的抚慰方式,悉心滋养着,迷怨男兵的伤痕。 希望他们能振作起来,忘掉眼前的悲剧,全身心的投入到,未来计划的实行中去。 第66章 挑事小兵再现 正当庄严肃穆的氛围,进行得如火如荼时,安静的人堆里,突然冒出一个,猥琐的声音。 那人似不怀好心,抗议道:“屈悯,你为何要阻止大家,乘胜追击,留下来陪你,在这里守着死去的长老? 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很对不起,长老牺牲自我,来保护大家的壮举吗?” 此时像一只乖顺的小猫,专心地悼念桀琅的屈悯,没被这无端的责怪话语唤醒。 他却是被灌进来的海水,把桀琅身躯都包围泡住浮起,像是要带着他远走高飞后,才打起精神来。 屈悯对麻木无神的站着,或者跪在沙滩上的军士,发话道:“大家别无所事事的站着,赶紧把长老的尸体,护送回部落里,别让他在这里曝尸荒野,寒了他的心。” 也许是屈悯的话音,带着领导的风范,给人一种既有的安全感。 因此,迷怨士兵听后,都醒悟起来,准备把他的话落到实处,带着桀琅的遗体,回去好生安放。 正欲展开行动的他们,这刻才发现,不知何时,海水已湮没过了膝盖。 原始的自然冰冷,让众人开始喧哗起来。 他们在脑海里,疑问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短时号召起来的庄重感觉,瞬间又被杂乱无序的吵闹声摧散,变成乱哄哄的集市杂音一般。 在场的迷怨军人,都众说纷纭地讨论起来。 却是将屈悯交代,关于桀琅的后事,给抛诸脑后了。 屈悯见大家,都不成体统的表现,顿时心里就来气。 但是,他却怎么也发不起火来。 毕竟,他还没有调节好情绪,来引领这些群龙无首的人们,该去做哪些需要完成的任务。 就在这时,刚才那个质疑的败坏之声,再次无畏的嘹亮响起。 那人道:“你们这是中邪了,还是怎么的? 一个二个,全都像没了志气。 不就是长老不在了么,至于这么茫然无措吗? 屈悯首领,深谋远虑,身怀正义,英勇无畏。 他正好可以接替,长老的位置······” 莫名的话声未落,屈悯登时眼光犀利的搜索着,那满嘴轻浮的自私者。 众人也顺着他的眼光,一起确认到底是谁,这般无理取闹,竟说出些天怒人怨的话。 经过片刻的定位查找,所有凌厉的目光,都落在了人群中部,一个身材瘦小,形如侏儒的小兵身上。 虽说众兵士,被伤心刺激了许久,但雪亮的眼光,一下就辨别出,正是那个仿佛与生俱来,就只会造谣生事,在之前篝火晚会上,怂动桀琅发起战争的无知小兵。 当一双双充满杀气的眼光,聚焦着看向这个声大似吼,矮小之人的身上,并排山倒海的向他压拢后,他的傲慢之气,瞬间被浇灭了。 顿时,只见他不自在的闪避着。 不过,他却没有瑟瑟发抖,仅是自然而然的,为保全自身,寻找借口和理由。 怒不可止的屈悯,正欲发话询问间,小兵忽抬举起双手,示意人潮停下来。 接着,他先人一步,开口狡辩道:“大家别激动,小人说的只为一时激语,并无其他恶意。 我是怕你们,被悲伤的情绪吞没,失去拯救部落的恒心,才斗胆用那些话来捣乱。 希望诸位英雄,莫怪小人的愚蠢之举。” 一向听从桀琅教导,心善如水的屈悯,被瘦小的小兵,可怜兮兮的外表迷惑了,顷刻间变得柔和安静。 屈悯冲他细说道:“其实,你刚才说的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毕竟,长老为了吸引耳目,让大家趁乱突击,自己却丢掉了性命。 咱们不能让他,就这样白白死掉,一定要为他复仇。 让守眷之人,领教迷怨悍将的勇猛。 更要让她们,承受杀害长老,必须付出的代价! 但此次激战,不管我们是否胜利,都必须先为长老,举办后事,也好让他死而瞑目。 否则,长老尸骨未寒,我们却有心,继续做杀戮之事,难免会不符合道德礼数。 长老在九泉之下,恐也不能安眠。” 那名心机小兵,急着询问道:“那首领你说,该如何是好? 不可能让所有的士兵,都回去等着,长老的丧事办完后,再去上门寻仇吧? 想必到那时候,守眷部落之人,肯定趁此间隙,恢复好大量元气。 我们若再想突入其中,可就无比艰难了。” 毫无主见的众人,眼神在屈悯和小兵间徘徊。 此刻,他们安静的看向屈悯,希望他能采取,斩草除根的决措。 不过,片刻的期待后,却见屈悯犹豫起来。 屈悯大声问道:“大家觉得,以目前的情况,我们打得过守眷部落吗? 连长老如此深厚的灵力,都不是佩姗的对手,何况是我们,这些虾兵蟹将?” 所有人相顾环望,哑口无言间,都轻摇着头。 无名小兵却有话欲说,但被屈悯看在眼里,及时阻断了。 屈悯道:“还是听我的安排,先将长老的遗体带回去,为他举办隆重的送葬典礼。 之后,大家再商讨可行路径,寻求良方秘法,去征战守眷部落。” 屈悯见大家伙没什么响应,便再补充道:“先前一战,迷怨女兵损伤甚重,料想她们此刻,也没胆再杀回来。” 见着屈悯软弱无能的样子,小兵撇开有所反应的人群,走向他的地方。 他边走边道:“为今之计,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可供首领一试,小人不知当讲不当讲。” 屈悯打不起兴趣,问道:“你能什么办法?” 小兵提心吊胆,道:“回首领,这个法子有好处,也有弊端,可能还会有点冒险。” 屈悯突然兴致大升,带着威严之势,快语道:“不要再磨叽了,有什么话,就快点说!” 小兵吓得连忙弯下,本来就短矮的腰身。 在无人看得见的暗色下,他不慌不慌的道:“就是依靠蛟鱿神尊的力量,来助力我们,攻打守眷部落的地盘。” 无名小兵的大胆提议,让没有心理准备的屈悯,顿时惊愕失色。 他好似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冲击般。 屈悯不觉后退了几步,接着讶然怔住。 片刻后,屈悯才慢道:“你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蛟鱿贵为神尊,传言脾气火爆异常,更无人亲自见过其真容。 他在被日月神剑,镇压上万年后,想必已变得,更加没有善意的本性。 你想让他,帮助我们脱离苦海,根本就是痴人做梦。” 小兵淡定的追词,道:“首领的担忧,小人自然也感同身受。 但你可有想过,当年是谁,把蛟鱿封固起来的?” 屈悯沉思半会,脸色也稍有松懈之意。 但他却没有回答,小兵的问话,只是好奇的盯着他看。 小兵在屈悯的关注眼光下,犹如感到了,他的坚定之心,存在些许的动摇不定。 很明显,屈悯已有种,被他牵着鼻子走的倾向。 矮兵在平常神色的基础上,显露出了,倍加轻松自在的表情。 显然,他是猜到了,屈悯未说出口的答案。 于是,小兵大胆补充道:“众所周知,正是守眷部落的圣君。 而我们现在的敌人,正是守眷部落那群人,目标自然也就跟神尊吻合。 相信他再泯灭善良,也不可能袖手旁观,定会助我们一臂之力。 我们也可打着,替他扫清障碍,一举登上水幻都,至高宝座的旗号,来得到他的认同。 此举若是顺利成功,到时候,首领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能人异士。 神尊肯定会,对你万般倚重的。” 屈悯被小兵激励之话,说得很心动激扬。 但某些未解的疑惑,却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 半晌后,屈悯再问道:“以我们这等蝼蚁之众,傲视群雄的神尊,会让咱们追随于他?” 小兵平静的解释道:“神尊的灵力,虽不可匹敌,但那是在数千年前。 如今,他在日月神剑的抽剥削弱下,已经大不如当时,那般无可匹敌。 相反,他可能还很虚弱,需要有人为他辅佐效力,以便卷土重来后,开拓疆土。 那样一来,他则不会把忠诚的迷怨众人,拒之门外了。 届时,跟着其打遍天下,自然水到渠成。” 屈悯稍有点头,认可小兵的推论。 不过,他又生疑道:“你究竟是谁?为何会知道这么多?” 小兵笑着辩解道:“小人就是一无名小卒而已,若首领非得知道的话,便叫我吴叶吧。 至于那些陈年的往事,留心查看史料,便可知晓。” 屈悯求解道:“什么史料,我怎么从未见过?” 吴叶不改的面色,终于有丁点的飘忽游荡。 但是,却如昙花乍现般,一闪即逝。 不消半会,他就自我修复了,其中隐含的破绽。 吴叶接着谄媚笑道:“那些破旧的资料,想必小人说出来,首领也不知道。 毕竟,你终日跟随在长老身边,忙心于家国大事。 哪会有多余的时间,去管那些无聊的细节。” 屈悯想继续询问套话,却被吴叶的机灵答复,给难住了。 他的话顿在了喉咙处,只得哽咽道:“你······” 此刻,周围洗耳恭听的迷怨士兵,早已被小兵吴叶,说得心潮澎湃。 他们全都满怀期待,看着屈悯,希望他拿定主见,征求吴叶的倡议。 双手抱握作礼的吴叶,则是露出甜蜜的笑晕。 不过,他却让人感受到,有种威胁和迷惑,共同摇曳的错觉。 向来都是言听计从的屈悯,在现场那些,身染血迹的兵人注视下,突觉不知怎么才能扛起,这份艰难的重任。 他轻慢的低下头,看着海潮退去后,被冲刷干净血污,再次横躺在沙滩上的桀琅。 登时,一阵立体的心酸,又莫名涌了上来。 幽幽吹拂的晨风,把屈悯严实包围呵护着。 在清凉醒脑的感觉中,他沁润在充满希望,渐露头角,蕴藏无尽生命力,微渺的晨曦光芒下。 他好像明白了,无数个披头散发,衣甲破败的迷怨将士,寄托出的深浓期望之情。 深蓝色天幕边缘的曦光,虽然唤醒了,臣服在黑夜中的万物,却无法将永久沉睡的桀琅,从黑暗的冥界救活。 屈悯面色呆然的看着他,心中委屈的自语道:“长老,属下到底要该怎么办才好!” 见屈悯许久毫无动静,众士兵开始议论纷纷。 而在两部落大战之前,曾急忙呈递情报消息,这时满带不解笑意的兵卒吴叶,在嘈杂的鼎沸人声中,愤而急起。 他拿捏果断地,对悲痛的迷怨大军,道:“各位先安静一下,且听小人说两句。” 嘴动不停的满地之人,在吴叶号令的叫喊中,竟流露出,欲奉他为主的表情。 他们默不作声的站立着,并诚恳无双的向他凝望。 却连多余的分毫眼光,都不想施舍给屈悯。 第67章 迷怨部落决定私放蛟鱿 吴叶受到拥护的响应后,得意忘形的,开始畅谈道:“长老为了保住,迷怨部落的尊严,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目的就是想要激励我们,奋战到底,捍卫家园。 试问在场的各位,有不想给他报仇的吗?” 众人虽对屈悯的无能,稍有厌恶的排挤,但却疑惑着吴叶,不知哪来的张狂胆量。 他竟敢这般直接了然,目无尊长的大放豪言。 在新一天里,令人窒息的美景烘托下,抛开顾虑的迷怨男兵,最后居然异口同声,道:“谁说不想,我们恨不得,将守眷之人碎尸万段。 扒她们的皮,抽她们的筋,喝她们的血,吃她们的肉! 只是······” 无数双感情色彩,无比复杂的眼睛,暂停言论后,都犹疑着一致回望最前方,离桀琅尸身最近的屈悯。 也许他们自知,再怎么愤懑不平,还是需要首领的亲口发令,才敢有所行动。 否则,岂不是默认了,吴叶傲慢的威信,给他过于抬举的拥戴? 屈悯似察觉到了,那些催促的眼光。 只见他转过几无生气的脸,用柔弱散乱的眼神,扫视了人群一遍。 但他还是保持着,不发一言的现状。 吴叶不知是心怀不轨,还是假装爱国心切,只见他庄重地对屈悯求道:“首领,不要再迟疑难决了。 倘若守眷残兵,回到了部落,就如同放虎归山。 将来,想要再击溃她们,可真的是希望渺茫啊! 而且,这次她们虽元气大伤,但无法敢保证,不会对我们群起反攻。 届时,我们没了长老坐镇,损兵折将的毁灭灾难,肯定是在所难免了。” 屈悯逐渐对吴叶的啰嗦不停,失去了闭口不谈的耐性。 他随之骤升出,心烦意乱的厌倦。 屈悯沉默着,用尖锐的眼光盯看他,开始逐渐产生怀疑的迹象。 他坚信此人,或许根本不是在帮着迷怨部落,而仅是为了,满足他的私欲而已。 海岸线上的植株,被阴风吹得沙沙作响。 偶尔飘落的枯叶,点缀着此刻不太友好的氛围。 刚才得势的吴叶,在多双反转的目光中,开始显得慌张无神了。 他着急推脱解释道:“首领别误会,小人知道你眼识卓远,又关爱百姓子弟的生命。 只是,没了长老丰厚灵力的庇佑,小人是怕凋零的迷怨部落,会遭遇屠戮灭亡的风险。 希望首领能听小人一劝,趁此难得良机,先发制人,将守眷部落,打个落花流水,让她们永不翻身。” 语毕,迷怨兵人些,犹如见风使舵般,再次嚷起劝攻的声音。 而不断劝说出战的吴叶,也得到喘息的机会,不再被紧张的感觉羁绊。 最后,屈悯终于耳濡目染,放下了镇定的态度。 他挥手示众人,平息争论的声音,听其道:“大家的心思,我自然能理解。 我又何尝不想,替长老报仇? 但总得有人,将长老的遗体,带回去安顿放置好。 那样,才能尽显我们,作为臣子的一片忠良之心。” 吴叶读出了屈悯的妥协,继续添油加醋,道:“首领不必牵挂此事,你大可留下一部分人,来处理护送长老遗体的差事。 等我们大军压境,教训完那群,骄傲自满的守眷人,得胜凯旋归来后,再给长老,行厚葬的礼仪也不迟。 到时,还可顺用守眷人的鲜血,来给长老的亡魂祭奠陪葬,可谓是一举两得。” 屈悯仅剩的底气,被吴叶逐渐掏空,还把他带入了歧途。 最后,他稍带考虑之色,道:“不行,我必须亲自带着长老的尸身,安全回到部落,如此才能放心。” 吴叶想开口说话,却被屈悯压下去了。 屈悯道:“看在你如此积极忠烈的份上,就安排你,先带领一部分将士,去杀开血路。 等我回去部落,停放好长老遗体,请来蛟鱿神尊,再前去支援你们。” 吴叶的反应,突然迟钝了半刻。 也许他心想着,这是屈悯安慰群人愤慨,最好不过的办法。 他则作为直接的牺牲品,带领那些不安分的人们,上门去无辜送死。 但他再仔细看向屈悯,不像在说谎的样子后,便激昂的接过指令。 吴叶道:“小人遵命,且等首领,谈判赶来的好消息。” 屈悯微笑点头示意,接着动情地看了眼,桀琅有个窟窿的尸体。 他转身后,面容铿锵道:“那好,来几个兄弟,随我将长老的贵体带回去。 等说服蛟鱿神尊,加入我等的队伍,定会掀翻守眷之人的老巢。 让她们知道,我们也是有底线的。 若是触犯了规则,那后果的严重性,定会让她们痛不欲生。” 众人皆高声欢呼,举起兵器助威,道:“好······好······好······” 一队身强体健的士兵,随后抬起桀琅的尸体,往部落中心赶去。 吴叶带着其余的兵士,列队齐看向桀琅离开的影子,并深深的鞠了一躬。 随后,他们便浩浩荡荡地,往守眷部落奔去。 在逐渐明亮起来的晨曦辉芒下,屈悯目送吴叶为首的迷怨将士,走向照耀得,令人睁不开眼睛的天幕里,去迎接那属于世间的温暖。 在抬着桀琅尸体的队伍走远后,屈悯却久久凝看,吴叶在晨光里,深藏城府的矮小背影。 他不知道,在那具佝偻着的驱壳内,掩盖了多少,未被人探明的可怕肮脏秘密。 屈悯目视身份可疑的吴叶,卷带着部分慷慨激昂的迷怨将士,往守眷部落方向腾飞而去,消失在柔和的光辉中。 接着,他也跟随护送桀琅尸体的群人,回到了部落深处的地带。 屈悯吩咐手下之人,在极短的有限时间内,给桀琅布置好庄重的灵堂,将他的遗躯,端正摆放规矩。 然后,又找来桀琅生前,喜爱的素色衣服,替他穿裹整齐到位。 前奏准备就绪,屈悯点燃案台上的香烛,斟倒满杯醇浓的陈酿,跟众人一起,肃穆的鞠躬跪拜。 做完基本的敬献之礼,他便站在灵堂上,开始发着呆。 任凭手下们安慰开导,他也久而未能释怀。 屈悯更不愿意离开,目所能及桀琅的范围。 最后,他支开所有的迷怨重要人物,只留下两名守灵之人,静候在堂外。 他自己则狠狠的,再次跪倒在地,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具已经冰凉发硬的尸身,又陷入独自面对的境界里。 到处悬挂的祭祀白绫,在清冷的风速里,哗哗作响。 余风夹杂斜晖的影子,带着悲哀的味道,扑向屈悯的身体上,把他死死的扣牢在地。 风痕吹拂着烛火,东倒西歪。 给屈悯带去,无穷痛感的同时,让此情此景,看起来甚是揪心,凄惨伤怀。 被绝望灌满全身的屈悯,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他瘫软似的,跪坐在湿冷的地面上。 此刻,他乱发垂面,浑身脏污,看起来一副邋遢不堪的模样。 他悲伤的面容,酸涩到难以临摹,仿佛可以,挤出苦水来那般。 屈悯多想能够跳进,藏在阴暗的角落处,那些深邃的黑色空间里,去感受那无与伦比的纯净,而不再过问伤情的琐碎。 静思许久后,他拿起笨重的酒壶,冲了一大杯甘冽的酒酿,一饮而尽。 他把椰壳杯丢到一旁,苦笑回味了半会,才微张开干涩的嘴唇。 屈悯对着平躺着,僵硬的桀琅尸体,慢道:“长老,您生前时常教导属下,不管上天对待世人,如何的不公平,我们都要对他们,持有关怀之心。 要把世上最温情的一面,完美的展示给他们看。 只因唯有这样,才能将天赐的黑暗悲苦,埋葬到无人能见的地方。 让大家认为,是苍天的功劳,给了他们安乐祥宁的世界。 按此推算,人们才会抱有感恩之情,让世间充满无限的大爱。 属下时刻将这些教诲,铭记于心,从来都是虔诚去遵守。 可如今从您遭受灾劫,身故的事实看来,那些箴言道理,又有何用? 眼看当今世道,邪恶势力愈加横行霸道,亡我之心更是不死。 倘若想安守现状,待到最后,完全可能是,慢慢等死的悲剧。 所以,长老多年来,用心栽培的成果,恐怕要被属下,挥霍干净了。 因为,属下将要去做一件,不可原谅的荒唐之事。 而只有动用此举,才兴许能够缓解,部落当前遭受的困窘之境。 希望长老的在天之灵,莫怪属下没心没肺,违背了您留下的遗训。 属下在此,给您磕头谢罪了。” 屈悯独自说话心中之言,瞬间提起万倍的精神。 他双手用力拍打在地面,快速不断的连磕响头。 就像在提前为他的罪行,实施忏悔的仪式。 屈悯做完临行前的道别,面色坚韧地站起身来,轻拍身上的尘土污垢,来到灵堂大门外。 他深情探望着,偌大宽敞的空地上,那些正沐浴在和煦微光中,还在包扎伤口的兵士们。 在关心伤员的情况之际,他语速平缓有爱的,道:“大家先安心养伤,待我去释放蛟鱿神尊后,我们再随他,杀回守眷部落,替长老和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场地上休息整顿的迷怨士兵,听到屈悯宽慰的大话后,全都充满敬意,站起身来。 他们个个满带开心的微笑,高声欢呼道:“首领英明,首领威武,首领万岁!” 屈悯抬手,示意大家别激动。 但见他安排道:“来几个人,跟我一起,到锁押神尊的囚牢去一趟。” 听到有这么美妙的差事,众人当下便毛遂自荐着,想摊上这次行程。 不过,屈悯随便挑选了几人后,在场人声鼎沸的情形,又沉浸在失落的糟糕里了。 屈悯看着大伙,心有遗憾的样子,安解道:“大家别这样,不然我会很难过。 我这次去接触蛟鱿神尊,运气好的话,满载而归。 若是霉运缠身,说不定就是死无全尸了。 因此,不能带更多的人去冒险,希望你们理解一下。” 屈悯如是一说,被选中的几人,顿时哑然失色。 甚至,他们的双腿,还隐约有些颤抖。 想必,是生怕被凶善未知的蛟鱿,大卸八块,生吞进肚。 如果那样的话,可就真的是太过恐怖了。 屈悯察言观状间,笑着忏愧道:“都怪我太无能,假如在参悟真爱大道的时候,专心自觉的修炼灵力,可能也不会,让大家落得这般田地。 要是几位同仁,不想被我连累,大可不必,跟着我去走此一遭。” 屈悯深得人心的讲话,让选好同行的几人,顷刻间感到振奋,都向他的位置拥步靠近。 他们将信任的神色,挂满在脸上,以示决不后退的恒心。 得到迷怨勇士的支持后,屈悯带着全部落人们的期望,在紧张激动的心情中,与几人结伴为队,往关押蛟鱿的神秘之地,全速奔去。 第68章 解救之路凶险难料 话说若干年前,金木水火土五位上古大神,为保创世之初的苍生大地,能按设定的秩序,稳固健康的运行,便自发成群,共同担任起,守护督查的艰任。 然而,神虽万寿无疆,却亦有陨落之时。 待五行大神,坚守人间数年之后,终还是抵挡不过,尘世紊乱的纷扰,和人心难驯的苦恼。 到头来,他们竟都产生了弃之不理,任其自生自灭的念想。 其实,上神逃避责任,并不是最主要的因素,归根结底,还是他们的魂识挫损,躯壳枯竭的缘故。 在几位神祗,指定接班之人后,最终一致商议,总结出共识。 他们共同的观点,就是既然他们的辛劳付出,得不到预想该有的丰功伟业,就让那该死的造物主规定,等生灵们自己来执行和完善。 加上他们,也不想让自己神族的威名,在时间洪流中被吞没。 最后,都奇思妙想,各自选择了一处,被造物主遗漏的未知空间,将神躯炼化变形,作为填充那个空间的物质。 而复杂的神识,则凝结为一些,遵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弱者淘汰法则,很原始低级的生命。 神躯里最至尊的神灵,各自悄然蜕变为,镇守遗落空间的五行灵珠。 传说的神秘五行幻境,也由此时揭开了帷幕。 在那些诞出的生物中,就存在遗传了神力,犹如神灵在世附体,不被生死左右的特殊物种。 这便是类似于,经历无数年岁的挑选,水幻都守眷部落,圣君之类的“怪胎”。 自创水幻都之初,其最主要的地域领土,便是互相争夺地盘,万物集中滋生的蛮荒之海。 那时的蛮荒之海里,蛟鱿还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蚂蚱般。 他在众妖兽之间,无席可居,备受非议和排挤。 因此,他不得不选择,到处漂泊流浪。 而就在那些,混迹四海的日子里,他遇到了一生的知己龙鱼。 两者互相帮持,才度过最不堪回首的岁月。 按理说来,蛟鱿也算得上是,性质特别的种群。 毕竟,他从低等妖兽,刻苦钻研修炼,进化为人的过程,是非普通物种,能够轻易完成的。 只是,处境稍有不同,他被另类对待罢了。 直到水幻都的圣君,为了消除潜在威胁,规范水幻都混乱的势态,前来剿灭那些快速崛起,妄图凌驾于人类之上,外观奇形怪状的妖兽时,蛟鱿才遇到了生命中,带来转折点的贵客。 而他也有幸成为了,圣君的救命恩人。 在一次屠妖行程中,圣君不幸意外身受重伤。 在她即将被一只,强力妖兽摧杀时,蛟鱿带着龙鱼,半路杀出,救下了她娇贵的圣命。 在圣君卧床调养伤势期间,蛟鱿和龙鱼默契配合,自发组织多次行动,突入敌方阵营。 杀得妖兽们措手不及,令它们元气大伤,原有实力大幅削弱。 圣君见蛟鱿和龙鱼,虽是异种的人形,但他俩杀敌建功的事迹,不容半分置疑。 于是,圣君当着所有人宣布,提拔两人为剿敌功臣。 以便为日后,全面清剿残余的各类妖兽,做好了充实的基础准备。 在两位天降奇才的协助下,圣君很快就将蛮荒之海里,那些聒噪的余孽,肃杀殆尽。 圣君为了感恩,蛟鱿和龙鱼的救命之情,特将平复妖患后,原先充斥污瘴之气,现今清蓝镇心的蛮荒之海,更名为留离海。 圣君一并将水灵珠,融放在深海内,派两人驻守浩瀚的海域。 圣君的此番决定,是提示蛟鱿和龙鱼二人,去留之间的结局,便为生死各路的寓意。 平定妖兽之乱后,蛟鱿和龙鱼两者,得到了更高级的重用。 他们的待遇礼酬,也是丰厚无双,让别人望尘莫及。 声名鹊起的两人,地位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当然,这也自会让他人眼红嫉妒,流言蜚语,也因而层出不穷。 正可谓天有不测风云,当两人前程似锦的时候,水幻都突然降临了,一场惊天动荡的遭遇。 那便是五行上神避隐之前,指派的人间接班之辈中,经受痛失挚爱夫君的人神婵心,欲自食其力,改天换地,而引发的五行秘境,传送之门的扭变之劫。 正接受良心考验的蛟鱿,在那场突如其来的乱局里,最终还是屈服在了,对力量渴求的欲望之下。 被册封为水灵珠护法的他,在水幻都动乱之期,居然监守自盗,企图染指水灵珠内,强大无敌的神力。 在紧要关头,还好被圣君,及时发现并阻止,才让水幻都,免受毁灭之灾。 最后,蛟鱿被圣君打回原形,成为描摹不出外貌,恐戾之状的怪物。 其上半身外观,面目狰狞,去角无突,鬃须附面,鳞甲锋锐,獠牙外露,尖如排刀。 蛟鱿下半身的肉质软体触手,逾人腰之粗,充满鲜艳的血色。 他被威严的圣君,用日月神剑,囚禁达上万年之久。 蛟鱿受刑之初,虽有心替龙鱼开脱,包庇其犯法的嫌疑。 但龙鱼最终,也被扣上连带之罪。 她同样也是,让不念旧情的圣君惩罚,显现神鬼不像的原貌。 龙鱼被关押于,某处森严的禁地,煎熬着万年的分别之苦。 虽然受尽荣华富贵和恩宠的蛟鱿,因逾越作为臣子,应保持的底线,被圣君毫不客气惩施罪法,成了副异类兽族的模样。 但是,经历上万年的灵魂洗礼,他如水清澈的眼神里,却表现出如丝般,极致的纤美动态。 正因为,他令人惊叹的反常表现,才挥抹了凶残恶兽的争议。 他亲切委婉的直面感,无不让人想前临悉解。 看来,时间是最好的药剂,可以磨灭人的良性,亦会积累兽的善性。 蛟鱿正是用,最寻常的表达方式,迎接着在海底之牢外,即将到访拜求的屈悯。 ****** 屈悯率领那群,如敢死队的手下,来到某个荒凉废置,仿佛被剜掉整个岛体的小岛,筑成封压蛟鱿的海底牢狱入口处。 随之出现的,便是用古老文字,篆刻着貌似咒语般的石碑。 一人多高的巨大碑块,也许是因为修立年代久远,故而都被风化剥落了一层表皮,看上去圆滑而又天然。 铭刻在上面的古文,模糊不清的贴附着。 无人知晓,到底是些什么内容。 只隐约可见,“禁地,擅闯者死”的字样。 入口最开始那段,是一条凿出来,斜向海底的甬道。 灰蒙蒙的天色,让里面看起来,十分的阴寒瘆人。 全然就是像,通往地狱的异界道路,令见者无不望而却步。 屈悯众人,在入口外观望一阵,从内里吹溢出的冷风,打在他们皮肤之上。 不寒而栗的触觉,随后如约升至。 屈悯曾几何时,有种放弃的冲动。 因为寒洞内,回荡的嘀嗒落水声,还有一望无底,黢黑的深渊般道路,简直像为了将人拉向死亡,而设留的恐怖陷阱。 在经过短暂的心理斗争后,屈悯在手心间,融合一团灵气。 凭借灵力发出的缥缈光线,他干咽了下喉咙的唾液,鼓足了最薄弱的勇气,首先迈入了禁地之口。 熙攘的灵光射线,照不亮又宽又高的通道。 相互簇拥的众人,团聚在很窄小的范围内。 他们看起来,仿佛是在漫漫无边的黑夜里,迷失了光明的指向,找不到人生路出口的微渺生灵。 通过了一段,最刻骨铭心的斜坡前路后,屈悯看到了,冰蓝炫目的亮光出现。 他收起灵力之炬,招呼众人快步向前移动,奔向那希望的指引。 终于,屈悯一行人,看清了前头的倾斜甬道,逐渐变成一条,仿佛被某种神奇力量,撑顶起海底水流,而形成的深蓝色拱状涵洞。 在趋于平坦的圆拱洞道内,外界射入的光线,被游动的海水,散射分裂开。 光照与水质,组合成梦幻的载体,悬空在透明洞体的上方。 屈悯众人,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各人紧张惧怕的心情,也变得轻快欢愉起来。 他们料没想到,在死寂等候的前方,会是奖励般的安排。 如水面泛波的圆弧洞顶外,各种各样的海洋生物,翱翔般的游来游去。 巨型的海藻等植物,随处漂浮生长着。 波光绚烂,生机盎然的美景,仿佛上天馈赠的礼物,给人一言难尽的温馨感。 从而,也扫除了某些不利因素,带来的负面影响。 众人在深埋于海底,惊艳的世界里,边走边欣赏佳色,自由的穿行着。 之前阴霾般的心情,也全都被抛开很远。 或许,他们早已把此刻的处境,当作成舒适惬意的旅行,而不是奔赴生死的考验。 正当他们欢心之际,前头的光亮,渐次暗淡下来。 就像某种遮光的东西,造成了阴影那般。 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刚才沁蓝的海水,居然变得黑如墨汁,混浊而又缓慢的蠕动着。 先前说笑放松的迷怨人,脸上再次覆盖满不详的神色。 而屈悯更是心中咯噔一下,有种心跳暂停的隐痛掠过。 越来越黑暗的视线,屈悯不得不,再次燃起灵力之光,以方便好继续走完,未知的探索路程。 在看不见边际的冷清氛围下,众人跟在屈悯身后,一言不发的沉稳应对着。 安静得连心脏跳动,都听得见的未知地域里,每人都拽紧手中的兵器,掌心也不停释放出,担忧的虚汗。 最后,众人轻步行进的微弱声响,掺杂多个震动搏打的心率。 在空阔洞道内,回荡的组合声音,似乎遇到了某种障碍,变得近在耳边的清晰。 屈悯从孱弱的灵光照耀中,抬头向远处定睛一看,发觉是一块,类似断龙石般,整体坐落的黑色礁石,挡住了前方的去路。 他试着凝聚灵力强度,扩大光线照射的广度。 可他却发现了,那个天工造物般的结构,居然完整得没有一丝缝隙。 他顿时心乱如麻,跟在身后的那些勇敢兵士,也开始起哄不安。 他们兴许觉得,这是上天安排的绝路,不让世人接近蛟鱿。 以此,来抹掉这个,罪恶滔天部落的仅存希望。 此刻,在前路突然阻断,后头晶闪的蓝色光亮,也早就消失不见,处境犹如圈缚牢笼的困局下,众人的哀声叹气之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但是,眼神失落无助的屈悯,却没有丝毫放弃的模样,而是在镇定思索,破解着方案。 只见他闭上双眼,悄然靠近湿漉漉的石壁。 屈悯伸出空闲的左手,去触碰那冰死的石头,温柔细腻的抚摸起来。 眼光灵醒的士兵,看见他不可思议的举止后,发声询问道:“首领,你这是在做什么?” 屈悯没有理会士兵的问话,只是表情安详地,继续安抚着石面。 他让人不解的行为,使得其余在意的手下,认为他可能走火入魔了。 众人齐声大叫,道:“对啊,首领你怎么了?” 闭眼静心的屈悯,好像受到身外之音的打扰,从干涩的嘴里,吐出话来道:“嘘······” 屈悯的怪异举动,士兵们无处可解,都想上前去拉扯他。 但却听屈悯,及时补充道:“你们别管我,我在用心跟石头交流。” 众人皆惊讶发呆,最前的那个人,立刻问道:“跟石头交流?首领,你是不是伤心过度了,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屈悯无心再搭理,继续用温热的手板,在冰冷潮湿的石壁上滑摸。 而在他看不见的掌心处,可见到有灵力在注入石体。 好似在跟纹理纵横的石头,运功治疗伤痕一般。 满脑无题的士兵们,觉得屈悯无药可救了,都摇头唏嘘起来。 可就在他们心神躁动间,屈悯手掌接触的黑石表面,突然绽放出了,刺眼的白光。 紧接着,白光以他放于石面的左手为中心,逐渐扩大泄露的势态。 光芒很快便把,坚硬无比的巨石,吞没在了虚幻的光照里。 第69章 得见蛟鱿真容 在极短时间内,黑匣般包围的环境,就被这突生的奇妙光芒,照耀得跟白昼一样亮堂。 一行人目瞪口呆的怔住,觉得眼前的屈悯,就像神灵般尊尚。 他们抱怨的消极表情,也随着白光扩展的同时,被祛除得一干二净。 众人兴高采烈的拥近屈悯,激动得语无伦次。 他们只用最简单的欢笑声,来给屈悯鼓励和赞誉。 屈悯没有被这,意料之中的结果打动。 他继续保持着,心平静气的表情,跟众人一起,跨进白光的世界里。 穿透白光之阵后,好事的士兵,自然开始问话道:“首领,刚才你使了什么仙法,竟然让石头,也听你的话?” 屈悯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回道:“这世上哪有什么仙法?我只是跟它,说了几句话而已。” 屈悯稀里糊涂的回答,让士兵听得很不过瘾。 于是,士兵继续问道:“那首领是怎么做到,跟石头沟通对话的?” 屈悯得意地呵笑道:“用心······” 士兵们哑口愣住,不再发出,得不到明白答案的问话。 他们只静默无声地,跟在屈悯身后,思考着他深奥的语境。 周围纯白色的光漩涡,把众人映刻的毫发毕现。 走了一会白光圣道,屈悯第一个跨出光道的地界,来到另一片,昏暗的世界里。 这不适应的光照骤变,让他顿时锁住了,行进的脚步。 屈悯立刻停了下来,观察前情。 也许,他后面最近的士兵,受其忘我精神的感染,专心致志的领悟,他刚才给出的奥秘道理,竟然忘了前路情形,猛地撞上了他的身体。 犯傻的那名士兵,吓得马上致歉道:“对不起,首领!” 屈悯还没开口说无妨,前头士兵又被后面的人碰到。 接下来的那刻,好像发生了骨牌效应,一群人都挤撞到了一起。 连续不断的前冲力,不消片刻,就把屈悯完全推进黑暗里。 突如其来的不适感,让他差点又倒缩回来。 好在众人身体紧挨,传递着体表的温度,给了他安慰的来源,才没有让其,失去伟岸的风度。 此处的境地,虽然是暗色为主,却只像黑雾那般,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屈悯也没再次浪费灵力,点起灵力烛光来指路。 在昏沉的光线里,屈悯看见嶙峋的地面,有各种巨大的异形尸骨残骸。 但当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去确认时,它们又不见了踪迹。 屈悯心里不由想起,难道是蛟鱿吃剩的骨架? 顿时,他的心中,如被雷击了一般,震慑之感,可想而知。 但细想半会后,他乐观的忽略而过,认为只是幻觉罢了。 士兵们以为,屈悯有所发现,便顺着他的眼光看去。 可是,他们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只是无一杂物的惊悚暗道。 半晌后,屈悯众人走完这段,颇具惊疑的道路,前面又突兀耸立着,妨碍进程的阻挡。 其中不同的地方,是这次为一面年代久远,锈迹不堪的金属巨门。 士兵们又进行起哄讨论,不知道如何才好。 这时,只见屈悯掏出挂在脖颈上,一个钥匙状的物品,拿起插入门上那个小孔内。 手下们还没发言尽兴,面前的天堑巨门,已开始一层一层,规则却繁复的启动了。 在机关状的大门退开后,映入数人眼帘的,便是一截圆管状,相对没有前面通道高阔,完全处在水中的道路。 而管道外面的世界,也给人一种正常的视觉。 但是,开心之余的他们,在放心不再有难题,找上来的时候,却未发现在水管路途的尽头。 朝前更遥远的地方,蛟鱿沉寂海底数年的身躯,渺小却震撼的出现了。 这次,兵人们七上八下的心情,终于有了些许着落,跟着屈悯大步迈向前方。 屈悯来到圆管水道的尽头,道路就此终结。 前面只剩下汪洋的霸权,没有任何走向的提示。 再次陷入绝路后,所有人便四处观望,搜寻周围的可用之法。 然经过多时的侦查,除了海洋里游走的动物,和扎根汲取养分的植物外,便没了其他有价值的发现。 最后,眼尖的屈悯,穿过杂草丛生的海水,看见了镇压蛟鱿的封锁之牢。 他立马做出防御状,并示意众人退后。 不过,屈悯单独的关心,手下们没有领会其中的含义,倒是东张西望的寻找着。 虽然和蛟鱿相隔很远的距离,但屈悯却瞬时加快了,呼吸和心跳的节奏。 他马上开口,道:“大家在此留步即可,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一个人去处理。” 士兵们几乎同声,疑问道:“既然首领让属下们跟来,为何不让咱们,一起面对蛟鱿? 首领难不成,认为我们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正当心思澄明的士兵,定误认为屈悯此举,是想独吞面见蛟鱿的荣耀,才不让经历死亡恐惧的他们,跟进去见神尊颜面时,屈悯已将手掌,指向海底之牢处。 他是想让众人,看见远处蛟鱿的可怖造型。 顷刻间,群人皆吓得腿脚发麻状,不敢再多说话。 屈悯则难为情的续话,道:“你们也看到了蛟鱿的本样,觉得他会友好和善吗?” 士兵们统一摇头作答,屈悯又加话道:“我之所以不让你们跟进去,是因为蛟鱿独处海底数年,我们这么多人突然出现,难免会引发他的情绪波动,造成不可料测的后果。 如果我进去谈判失败,你们也有时间逃离出去。 倘若我不幸罹难,至少还有你们,可告知部落余人,我不是软弱无能之辈。 我做到了大家的期许,死后也自当问心无愧。 希望你们能理解,我的无奈决定。” 士兵们也许是被,求生欲望左右着,都面带惧色,默许了屈悯提出的保全政策。 屈悯得到悉数手下之人,无声默应的赞同后,向远处缥缈的海底之牢望去,驻足陷入了沉思中。 虽然他眼所能及那处禁地,但两者之间隔着的这段水路,也不知究竟有多远。 即使有自身灵力防护层的包裹,可谁也难以预料,会发生什么不测的经历。 加之,在空无一物的处境下,他更是感觉内心膨胀的压力,远远超过了海底的巨大水压。 考虑周详接下来的路径后,屈悯轻缓转过身体,对着跟随他,来到这荒蛮之地的士兵们,抿嘴露出了一抹,极其珍贵的会心微笑。 众人回以尊敬的鞠躬作礼,屈悯则沉重地,扔下一句话,道:“诸位,拜托了。” 然后,他深深做了个呼吸,纳入足够的新鲜空气,在周身凝结出一层,玄青色的保护结界。 接着,他便跃冲出水体通道尽头的液面,直奔向那个,虚实结构未知的监牢而去。 屈悯在茂草丛生,复杂的海况里,艰难行动前进着。 没用多长时间,之前微不可辨的海牢,本样开始逐渐显现,轮廓也变得大致清晰。 不过,这段阻力颇大,随时可能令人窒息的海水路程,很快便将他聚入体内的空气,消耗得所剩无几了。 屈悯慢慢感觉到,有种呼吸凌乱加速的不适感。 加持在他身体外面的庇护层,亦是因为先前海滩大战时,灵力消耗过大,而逐渐趋于消融的态势。 但屈悯心里十分明白,哪怕是只剩下,丁点的可用气体,也必须坚持到此路结束。 当他用力扒开丰盛的水草,欲加快前行的速度时,一撮仿佛有生命的藻类,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突破保护层的屏障,猛地便缠绕住了,他的一只脚后跟。 屈悯使劲唤动,渐感疲累的腿部,希望能摆脱那该死的索条。 可他愈是冲动盲目,藻体就勒得更不松懈。 他体内残存的空气,也急转直下地被抽离。 最后,他将失去意识时,险况依旧在上演。 他再也憋不住,体内的废气排出,一下就咽进了,大量苦涩的海水。 随后,他进入昏迷的状态,往深暗的海底坠落。 远处的观望者士兵,见着屈悯被无情的汪洋吞噬,除了蹬脚搓手着急外,就只能表达出,爱莫能助的遗憾了。 千钧刹那间,屈悯凭借一丝微渺的知觉,感到另只没被束约的腿部,由某种滑腻的触手状物体拴住,并用劲地把他,拖开异物的控制,拉离往下沉降的海底。 不多时,屈悯缓慢睁开了,无力的眼皮。 他第一眼看到的骇人景象,便是被水幻都圣君,封锁万年的“怪物”,传说中的蛟鱿本体。 犹如神话中的远古异兽,体型庞然巨大的蛟鱿,依附在阔度难以估量,中空的海牢里。 他仿佛冲灌满毒液,尽带诱惑的浅蓝色躯壳,细微而又清楚地,灵韵般展现着。 屈悯被眼前,迷幻惊艳的角色,重新定位了认知的层次。 他在激动感慨之余,顺势咳出了几口,吞入肚内的海水。 在舒缓紧绷的血脉波动后,屈悯埋头凝视着,透明牢底下,无尽绵延的黑暗深水世界。 在色彩差异的对比中,他开始找回了,先前丢失的心魂。 不言而喻,他不是被下面的暗色惊吓住,而是没胆抬头仰望,蛟鱿无数条粗壮软体触手,支撑着龙形头部,气吞山河般的体态。 屈悯生怕,只要一看到他的面目,顿时便会被撕扯为碎片,当作食物吞咽掉。 他只好呆坐在海牢底面,听候着蛟鱿最严厉的发落。 不出所料,没过半刻,蛟鱿便用沉闷厚重的话音,道:“卑微的人类,为何闯入我独居的地盘?” 屈悯的音调弱不可识,低头颤抖着,回道:“晚辈屈悯,见过蛟鱿神尊,在此给您请安了。 冒昧打扰神尊的生活,还望恕罪。” 蛟鱿孤傲地,慢声道:“抬起头来说话。” 屈悯仰头的动作,犹如被扼住了后颈,时间也像被放慢了无数倍。 仿佛经过了许久,他才抬正头部。 蛟鱿也耐心观察着,看他在搞什么名堂。 屈悯第一眼,注视蛟鱿的瞬间,立刻被他,超逾十人高的怪躯,给惊吓蒙住了。 他屏气凝息,瘫跪在不定型的地上,表情麻木得,跟一尊石像似的。 屈悯本以为,声名狼藉的蛟鱿,是老态龙钟的衰样,但实际却是勃颜焕发,展示出一副,怪异的青春外貌。 蛟鱿不时还发出,自我吟唱的低沉呻唤声,仿佛在感叹新时代的来临。 从蛟鱿道貌岸然的模样里,屈悯读出了一股,沉敛近人的温和。 蛟鱿跟想象中暴戾本色,完全差之千里。 屈悯一时也无法得出,见到蛟鱿,是幸运,还是惋惜的结论。 第70章 道出当年囚禁隐情 待屈悯静坐无声间,蛟鱿继续慢问,道:“刚才,你为什么自称晚辈?还说见过我? 你我既非同类,又素未谋面,何来此一说? 难道,你是被这海水,给呛坏脑子了?” 屈悯仰望着蛟鱿,恭敬解释道:“您是我们迷怨部落,万人信奉的神尊。 当初,您挽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贡献之大,无人能及,为何与晚辈不是同类? 您拥有久远的年岁,晚辈自当尊您为前辈。 至于‘见过’,是顺口而出罢了,并无其他含义。 以神尊威名远扬的影响力······” 还未等屈悯完话,蛟鱿便喝止住他。 他带着微怒的情绪,道:“不要一口一个神尊的叫我。 什么神尊?难听死了! 到底是谁,居然敢斗胆给我起个,这么低俗的称号。” 屈悯被蛟鱿的深厚内力,迸发出的反感给恐住了。 他当即磕头求饶,道:“神尊息怒,您的称谓,是迷怨部落先人们,早就定下来的。 晚辈也无从知晓,究竟是谁人为之。 还恳求神尊,不要追究过往之士,擅作主张的无礼。 因为,他们也仅是,想对您保持,最崇高的敬意。” 蛟鱿巨大的身躯,一动不动,只是表面有稍微的生理反应。 他见屈悯渺弱的身子,也没有再去为难他。 蛟鱿转而用和蔼的语气,道:“我已被圣君贬为异兽,跟人类沾不上半点关系,你还是不要那样称呼我了,免得我感到忏愧。 况且,即便是同类,我一个戴罪之身的人,哪有什么资格,去当神尊? 我只求洗心革面,安身立命,逆来顺受,度完余生。 不想再去过问,纷繁的红尘之事。” 屈悯忽然发觉,蛟鱿说话的口吻,有点犯傻的糊涂感。 他丢掉了担忧的害怕,在帅气真挚的脸上,挂满主持公道的正义,还有欲替蛟鱿,沉冤昭雪的执念。 屈悯跟着灵敏的直觉走,进而言辞有力,道:“神尊缘何不能,将往事释怀,非要这般作践自己?” 蛟鱿不屑地嗔怒,道:“什么叫作践?你们人类就这么喜欢,单方面的妄加论断,平白无故的以貌取人?” 屈悯过滤着蛟鱿的话语,意外找到了,话里面的重点词句。 他开始细致分析,接下来的战略对话。 沟通的突破口已出现,屈悯便趋于稳势,道:“既然神尊都用‘人’自称,那就证明您,不再回避事实,跟晚辈一样,是同属于人类,而不再是您口中的异兽。” 蛟鱿被反驳得体表失色,他虽有爆发,被说教的倾向,但最终却服气叹息。 蛟鱿道:“你简直是,强词夺理。” 暂停分秒后,他又继续抢话,道:“算了,我说不过你,你认为是就是了······ 说吧,来到我静修的居所,究竟有什么事?” 屈悯没想到,世人口中,相传因违逆而被罚的蛟鱿,会将困身之牢,轻描淡写的换种叫法。 他实在是佩服,蛟鱿看破尘缘的释然之心。 虽然,屈悯觉得蛟鱿平易近人,但如果他据实回答,提及了蛟鱿的那些丢面旧事,可能就会激活,他原始的本性。 于是,屈悯愣住许久,未说半个字。 蛟鱿见屈悯无话再说,就平静的闷声道:“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就送你出去吧。” 蛟鱿刚准备,卷动巨粗的触手,施法赶走屈悯的瞬间,屈悯登时壮起了,最后一丝勇气。 他伸手阻挠,道:“神尊,请等等······ 晚辈知道神尊,还在为当年发生的事,耿耿于怀,直到现今,还不肯坦然面对。 但晚辈又怎会不知,其实那非你的本意。 当中定有什么,不可言说的隐秘。” 蛟鱿蠕动静听的身体,稍有震颤的反应。 片刻后,他低下眼光,温柔的看着屈悯。 蛟鱿道:“既然你刚才的话,勾起了我的回忆,我也正好闲得无聊,就告诉你些,依稀记得的事情,当作解闷来听吧。” 屈悯端正坐姿,点头微笑着,听蛟鱿详述道:“当年我犯下祸事,被圣君震怒惩罚,表面上看起来,是光鲜亮丽的正义审判,实则是一场,以交易为幌子,卑鄙肮脏的骗局。” 蛟鱿刚说完,屈悯忍不住惊叹,道:“骗局?!” 蛟鱿语气沉重,微微点头,继续道:“是的,一场几乎可以,瞒天过海的骗局。 圣君将日月神剑,悬停在留离海面,用它的强大威力,来禁锢我的灵魂,只是做个掩人耳目的样子。 我虽愿意任凭处罚,可也是被逼无奈。 因为,圣君极其喜爱面子,我作为她的心腹之臣,干出了那等丑事,假如她轻易放过我,被世人传扬开去,必会招来唾弃和辱骂。 但碍于人情恩德问题,她不忍心对我下死手。 于是,圣君抓住了,我爱慕龙鱼的把柄。 她说若不洗净,我盗取水灵珠,给她带去的丢人污点,就会让龙鱼来承担,我所犯的罪过。 为了逼我乖乖就范,圣君还不断地,向我发出强烈的威胁警告。 我心知肚明,圣君一向言出必行。 为了给她个台阶下,也为了心心念念的龙鱼,我便自愿接受贬成原形,住进海底深牢的罪罚。 令人极端愤恨的是,圣君也许早就知道,龙鱼有特异的念力功能,可做出意想不到的惊喜。 她为了达成预设目的,就安排我俩分开两地,并在万年之内,不能再次相见。 圣君考虑到,避免事情出叉子,我也想彻底保全龙鱼,便不得不按照她的意思,做出故意放出狠话,宣扬跟龙鱼绝交的龌龊勾当。 圣君想将我的心安定下来,不去打扰龙鱼专心生产痴力,还编出谣言吓唬我。 她说只要我离开,由日月神剑劈开水流,造就的中空海底牢狱,日月将会互相吞噬,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这等幼稚的谎话,也许只有当初的我,才会迷糊的相信。 这也表明,圣君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 她明白我会中她的圈套,不敢因为一己之私,而破坏了她的万年大计。 圣君最终利用龙鱼的信任,还有她的弱点和本心,造就了后来的浮山奇貌,来完成她梦寐以求的天人美梦。 即便她的掩饰,无懈可击,但真相总有被揭开的一日。 而那些由来已久的谣言,也将在世人面前,不攻自破。” 蛟鱿谈吐完,长吁一口气,陷入短暂的沉静中。 屈悯则神情坚定地,应承道:“神尊说得没错,欲盖弥彰,终究是等于不打自招。” 蛟鱿似乎没听见屈悯的话,继续带着震动感十足的声音,道:“话说回来,我在这里呆了上万年,确实有些烦闷腻歪了。 不过,最近我倒感觉,浑身越来越轻松。 或许是因为,跟圣君既定的约期将到,我又可以恢复自由之身了。 其中最明显的地方,就是日月神剑的威慑力降低了。 不知道是不是圣君,派人提前取走它,给我了解脱,来嘉奖我这些年,遵守约定的表现?” 蛟鱿说完,露出欣慰的慈笑,似乎在幻想着,出牢后的美妙感觉。 屈悯却转移注意力,开始分析昨日圣殿宴礼上,圣尊和刚才蛟鱿所说,两人各执一词的话。 屈悯不敢断定,到底谁的陈述,才是切合真实的曾经。 他经过片刻的斟酌细思,确定了信服指数更多的一方,自然是面前,虽怪犹善的蛟鱿。 因为,蛟鱿所坦言的话中,使屈悯想起一件,昨晚发生的蹊跷事。 此事便是,有人谎报蛟鱿躁动不安,引起人心恐慌的消息。 由于当时,桀琅和屈悯等迷怨之人,正借着欢庆的时刻,饮酒作兴,打发时间。 而酒后犯浑的特殊效应,也让他们轻易就相信了,当时撒谎起哄的不轨小人。 最主要的一点线索,是日月神剑只在海面施力。 即便桀琅取下它,赠予圣女作为接任之礼,那参与取剑行动之人,最多也只是到达了,蛟鱿所处海底深牢,对应上端的水面。 因此,根本没人,有机会亲自见到蛟鱿。 既然无人能靠近此处禁地,那一干身手平常的其他人,又有什么非凡能力,来观察到蛟鱿,乱发脾气的异常情况? 因此,屈悯断定,那个乱报军情之人,很有可能,早被吴叶蛊惑。 两者沆瀣一气,串通好来造谣生事,一起合谋挑起是非争端,把酒后失心的桀琅,拉进误导的深渊,最终使其丧命黄泉。 直到现在,屈悯才搞明白,为何吴叶总是进言,攻打守眷部落,看来他定是有,所不为人知的图谋。 一想到这些卑鄙之事,屈悯更是握紧了双拳,露出磨牙切齿的生气样。 此刻的屈悯,感到十分自责后悔。 当时,他就该坚信第一感觉,从而也不会再犯糊涂,让心怀不轨的吴叶,带着多个迷怨将士,去守眷部落清讨血债。 如今坏事已开展,不单他再次被戏弄于鼓掌之间,那些随行的无知士兵,结局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但他若是单枪匹马,前去营救同胞,胜算则会更加大打折扣。 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顺了吴叶的意,说服蛟鱿跟他出去。 希望这样,还能将事态的严重性,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屈悯自个在心中铺展思路间,蛟鱿发觉了,他的举止变现得怪异。 蛟鱿便谨慎询问,道:“你怎么了?” 沉静半晌后,屈悯醒神急道:“对不起神尊,晚辈刚才有些心事,在您面前失礼了,还请莫加责怪。” 蛟鱿异兽的脸庞上,似乎组合出了某种面部表情,让他看起来神似轻笑。 蛟鱿缓气慢道:“无妨,不打紧。” 屈悯作礼恭敬道:“多谢神尊的谅解。” 蛟鱿没有多余的表态,只是认真的直视他。 屈悯继续道:“先前神尊肯放下身段,为晚辈耐心述说,那么多的经历,实在是劳烦您了。 不过,您谈及的某些话,却是让晚辈受益匪浅,也明白了某些情理。” 蛟鱿善意地呵笑,道:“哦?我那些废话,竟然被你此般重视?” 屈悯露笑回道:“神尊道出了当年的秘密,晚辈侧耳聆听后,终于得知了,那段尘封的往事。 若不是您亲口提起,晚辈兴许还会被历史,蒙蔽到不知何年何月。 故而,晚辈感到万分开心。 当然,我也会铭记,神尊的倾吐之话。” 蛟鱿张开满口利刃,看起来无比吓人的大嘴,欢心得意的笑起来。 他甚至还动用,某条软体触手,去捋了他下巴的那撮须状物。 怪物形态的蛟鱿,居然做出一副,完全人模人样之举。 而后,蛟鱿慢条斯理道:“那看来年轻人,你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很长的路要走啊! 假如没人给你指明去向,貌似不怎么行喔······” 屈悯腼腆的抬起头,却看见逐渐天明起来的外界,传递来兰白色的光束,在穿过透亮的海水后,被折射成无数迷人的光晕。 那些忽闪的光芒斑点,照在蛟鱿小山般的身躯上,把他包装成一位,伟岸中充满霸道气息,像是上苍派来,庇护生灵的神祗。 第71章 破开海底之牢而出 经过一番周旋探寻,屈悯大致摸清了,蛟鱿未知的底细。 他当下便觉得,提起到海牢目的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屈悯假装带着淡淡的哀伤,道:“神尊一语中的,之前,晚辈倒有长老,给我指点迷津,可现在他却······” 说到此处,屈悯忍不住哽咽下来。 蛟鱿感到很是疑惑,便凝神详问,道:“他怎么了?” 屈悯低声断续道:“长老他······被杀害了!” 蛟鱿刚才的慈善和蔼,瞬间消失无影。 他变得很严肃,追问道:“是谁干的?” 屈悯直言不讳,道:“就是被圣君手下的那些人。” 一听到“圣君”二字,蛟鱿突然像被恐慌的情绪,蔓延侵占了整个神经网络。 他不断抽搐着打颤,透明表皮包裹的浅蓝体液,也立刻加深了惧怕的颜色。 蛟鱿蜷缩起,体积庞大的身体,用无数根巨大的触手,护住他的身躯,迅速飘向牢狱的偏僻角落。 他用眼光到处扫描,周围的情况。 他完全就像是,一个受惊的小孩子,全然魂飞魄散的状态。 屈悯看到蛟鱿顿发的病态,跟刚才威慑力十足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他定是猜出,蛟鱿怕会被圣君,像消灭桀琅一样杀死。 蛟鱿过度的担心反应,无非是在为这天的来到,而提前怀揣满恐惧之意。 加上屈悯孤身一人,也敢闯入禁地之牢,更显得他像是圣君派来,转达死讯的傀儡。 但是,与外界失去联系多年的蛟鱿,殊不知桀琅的莫名遇害,是其中另有别人在作怪。 圣君的撼人名号,已经早就停留在,时间的某个节点上了。 屈悯怕蛟鱿误解事端,对他痛下杀手,便赶紧开口解释,道:“神尊是在忌惮圣君吗?” 蛟鱿抖动的庞大身躯,仿佛将牢内的封闭空间,催发出了低频的音律,让屈悯有种共振的难受感。 所以,他不得不加快语速,道:“神尊完全不用忧心,因为当年囚禁您的圣君,早已消失不见,更不会再奴役您了。 长老虽然被圣君那帮人害死,但并非是圣君下的命令。” 蛟鱿听后,表情果然放松了许多。 他解开了几条,最外面的软触纽带。 但是,他还保持最里层的那些护手,神色茫然的,问道:“那是谁做的缺德事?” 屈悯定颜道:“是圣尊。” 蛟鱿好奇问道:“什么圣尊?” 若不是面前异兽外貌的蛟鱿,发出人话的声音,屈悯必定认为,是在对牛弹琴。 他甚至在心里打算着,放弃来此的初衷,继而失落地离开。 毕竟,蛟鱿除了记得,当年发生变故的一切,其他的事情,仿佛一无所知。 屈悯想要寄希望于他,似乎显得有点荒诞无题。 他忽然对蛟鱿,失去了信心。 但屈悯又联想到,这么多年死寂的牢狱生活,都没有改变蛟鱿矜持的本心,那他反过来,兴许会影响世界。 于是,屈悯又开始乐意道:“圣尊就是当今守眷部落,掌管最高权利的人物。” 蛟鱿似有领悟,道:“喔·····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他。 但他当初,不就是圣君的坐骑吗?怎么会变成掌事的了?” 屈悯大惊失色,没想到守眷部落,万人崇敬的圣尊,居然是一个坐骑的化身。 怕是说出来,都会让人笑疼肚子。 然他现在没时间,去关心那么多,只得继续回道:“晚辈到世的年岁短暂,不清楚其中的故事。 况且,我一个外部落之人,更加不知晓,守眷部落的过往了。” 蛟鱿松开所有的触手,全身心轻松下来,道:“也是,先不去追究那些了。 但有一点,我还是想不明白,那个阳奉阴违的东西,居然会变成掌事,真是让人感觉滑稽。” 屈悯顺意附和道:“是啊,守眷部落之人,净会干些万人唾弃的奇葩之事,亏她们还自恃高贵,装出一副不染俗尘的模样。” 蛟鱿点点高扬的头颅,为屈悯送上真诚的赞同之意。 片刻后,蛟鱿又道:“既然他是掌管守眷部落,最高的长官,又为何会对你们部落,伸出魔掌,无故斩杀了,你口中的长老?” 屈悯刚欲开口解说,突然又卡顿住了,将话吞进了肚子里。 因为,他心中明白,若是对蛟鱿说出,桀琅是被一个,无名小卒胡编几句,就轻易蒙骗上当,起兵造反,还死在他昔日爱恋的对象手中,岂不是让蛟鱿认为,身为一部落的堂堂长老,竟然会此等有勇无谋。 其智力的低下,不言而喻,最后肯定还要被耻笑逗乐。 因此,他决定让桀琅那些,失败的污迹,一辈子烂在其记忆里,不让太多的人知情。 假如蛟鱿以后从其余人处,打听到那段难以启齿的实情,也只是将来的注定,跟目前没有多大联系。 至少现在,他不能让还停尸部落的桀琅,在未得到妥恰下葬安埋前,连在世间的最后一点尊严,都由于他的坦诚,而烟消云散。 屈悯细想期间,蛟鱿也没去在乎那么多。 或许,他有更多的心事和想法,正在无人看得见的脑海里,悄然酝酿着。 不过,说来倒也奇怪,蛟鱿刚才的问题,还没得到答案,他便岔开了话题。 蛟鱿道:“你到这里来找我,就是为了你们部落,失去长老,群龙无首的事情,对不对?” 屈悯抿嘴欢欣,开心的微笑起来。 他双手抱紧成拳头,恭敬而又谦卑地,对蛟鱿鞠了一躬。 接着,他用几乎涕泪满面的表情,道:“神尊果然能洞穿一切,晚辈冒死前来叨扰您,就是希望您能冲破牢笼,去领导迷怨部落的子民们,摆脱宿命终结的审判。” 说完所想之话,屈悯内心暗自窃喜,以为即将大功告成。 没想到片刻后,蛟鱿却道:“先前我曾说过,不想再过问尘事,你们两部落的恩怨,我当然也不会掺和其中。” 屈悯对蛟鱿的表态,十分纳闷,他用这么长时间的铺垫,认为会说服蛟鱿,出牢相助,但效果依旧失望难料。 屈悯认真梳理着,脑海里的思绪,想到若顺理不成章,那就反其道行之。 情急无奈之下,他转用责备的语气,道:“既然神尊,肯对晚辈以诚相待,那您又为何如此自私,不顾追随您的,迷怨众生的死活? 您当真就忍心,坐视不理,让他们的悲苦性命,被无辜的强制剥夺? 神尊可能还不知道,替您卸下日月神剑负担的,正是我们已故的长老。 虽然那柄破剑,不会对您构成致命威胁,存在与挪开的反差不大。 可您前面有提到,最近受其压力减轻的实况。 看来,长老的一番心意,终究还是发挥了一定效用。 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难道,您就是这么来报恩的吗?” 屈悯重话说完,带满谴讨的目光,直盯着蛟鱿。 反正他已看透生死,即便被蛟鱿就地处决,也要把未遂的心愿说出口。 只见此刻的蛟鱿,面带极其屈辱难看的反应,浑身的触手紧绷。 他突地伸出一条,巨粗的软触,向细弱的屈悯靠去。 屈悯当下认定,死期即将到来。 他依照常理,在牢底水面磕着头,希望得到丁点的宽容和饶恕。 结果还真是让人生奇,蛟鱿非但没有失去理性,反而用软糯的触手扶起他。 他还和气地安慰着,道:“你要知道,我也有难言的隐处。 只因龙鱼还在对方手上,即便我答应你,出去帮扶的要求,也不能轻易攻打他们。 否则,龙鱼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我真的感到两面为难,不好抉择。” 屈悯面色坚韧,道:“神尊不用担心,据晚辈所知,守眷部落跟咱们部落一样,敬奉龙鱼为神尊。 以龙鱼对守眷部落所做的贡献,那些人决计不会恩将仇报,卸磨杀驴的。” 蛟鱿略带讽刺,道:“是这样的吗?那刚才,你怎么敢对我凶话?” 屈悯俯首,压低声音道:“若不是迷怨部落之人,正面临被敌方灭族的残杀,晚辈也不会,对神尊言出不敬之语······” 蛟鱿沉默半会,没有继续怪罪屈悯。 只见他又凝容,道:“之前你说圣君消失了,是什么意思?” 屈悯抬头略喜,道:“反正就是,圣君再也不会为难您了。 神尊现在就可获得自由,带领迷怨部落若干人等,争取该有的公正对待了。” 蛟鱿没有跟进屈悯的话,倒是自顾着追询道:“圣君是怎么失踪的?” 屈悯眼下心中救人要紧,便找个借口,搪塞道:“此事非一时半会所能说清,待神尊跟晚辈出去后,找机会再给您细述吧。” 蛟鱿本想继续得到满足的答复,最后却打住,妥协道:“好吧,就依你的。 看在你无畏艰险,孤身前往此地,守眷之人又如此无法无天,想对你们赶尽杀绝,还有你所谓的长老,替我移开神剑的份上,我这就跟你出去,号令部落余众,重整旗鼓。 即便抵挡不过,对方的来攻,就算是负隅顽抗,最后弹尽粮绝,难逃终归一死的命运,我也要替你们,守护好部落的完整。” 屈悯本想跟蛟鱿提及,他并非孤身独来此处,还有其他同行的人,在远处等待着,但又怕他听后改变主意。 于是,屈悯厚着脸皮,一人摊下了这份夸赞。 屈悯继而讶然大喜,道:“神尊这是答应了?” 蛟鱿神情平静无欢,道:“不答应也没法啊! 既然你们都愿意尊奉我,那我若再三拒绝,岂非不识抬举,自损名声吗? 虽然外面的世界对于我,没趣得就像是看戏般,时间稍长,更会索然无味。 但只要有龙鱼安在的地方,每一刻都能让我,发觉其新鲜的味道。” 屈悯微笑着瞻望蛟鱿,但见他瞬间调集浑身灵力,让那具庞然异兽驱壳上,陪伴他多年的改造器官,开始分解成奇妙的光芒,化作为让人羡慕的组织材料。 不出半会,就浓缩搭建出,一具人形的模样。 短暂的时间内,蛟鱿凭空凝结出,一件光鲜的长袍。 他潇洒不羁地披拂好袍子,于海牢半空中悬停,提前上演了,劫后重生的更新换代。 屈悯对蛟鱿的敬重关怀,也随之骤然飙升。 不过,虽然他恢复了人形,却还是依稀看得到,透明虚渺的怪兽状幻影。 或许他回归人貌,只是怕以怪物般的外观现世后,非但能招得尊敬的认可,反而会引起,适得其反的恶果。 在屈悯忘我的目光中,蛟鱿双手巧妙地催动灵力,掀开了顶部的液体牢面。 水流被控制着往上蹿涌,破开无缝隙的实体海水。 紧接着,一条漩涡状的空间,向海面挤钻而去。 风平浪静,光景宜人的初晨留离海,突然间巨浪滔天,水花翻腾。 纯蓝色的海面,泛起了大量的白色泡沫。 一股气势无匹的水柱,惊爆而出。 它跟遥远距离处的十二根虹柱,彼此交相辉映。 待先头开路水柱消失后,从天上望去,海面就像被戳通一道口子。 无尽的海水,被那深邃的通道,不断地吸吞进去。 屈悯被修为玄秘的蛟鱿,只手撑天般的本事惊呆了。 他驱法跟在蛟鱿身后,来到空气充裕的外界。 两人彻底离开海水范围内后,刚才的水体通道,轰然就闭合了。 巨量的海水,填满了那个圆柱形水洞。 强大的海水冲击力,顺便把囚禁蛟鱿万年的牢体,重新化归为,属于留离海的一部分。 屈悯之前走过的密道,也随着坍塌沦陷。 屈悯和蛟鱿,面向东方的晨光,迎风而立在半空中,享受着滋润的气流。 第72章 圣女前去接应长老 这舒服的叛逆越狱旅程,让屈悯似乎已忘记,不知深浅的海底下面,还有那些手下,在等他的回音。 若不是一阵醒脑的海风,吹醒了他,他全然想不起,提示蛟鱿前往营救。 失去蛟鱿灵力主导的海底洞道,眨眼间就变成了灾难的根源。 海底的迷怨众人,见势不对,纷纷驾驭灵力,飞快逃跑。 他们费了九牛二虎的精力,才来到暗道的海岛入口。 让他们深感绝望的是,原来的那处地方,已变成了汪洋的世界。 方圆百里内,未见丝毫陆地的痕迹。 短时过度地消耗灵力,让他们的修为,捉襟见肘。 眼看着就要葬身大海,心境浮躁的某些人,嘴里开始咒骂起,屈悯的冷血无情。 只待沁冷的海水,没过众人半身时,屈悯和蛟鱿腾云驾雾,奇迹般地出现了。 当迷怨兵将命悬一线时,二人搭救起了他们。 在指引方向的蛟鱿带领下,众人集结队伍,往迷怨中心地奔去。 屈悯临危不乱,步步为营,破天荒地做出了,常人不敢想象的壮举。 虽说那不是他擅长的作风,但效果却出奇的好使。 迷怨部落的未来,将何去何从? 结局会如幸存部众,期待的东山再起,还是被无情地划进史册,淡忘在时空里? 一切都不得而知······ ****** 守眷部落各自依存的浮山,正在以几乎感觉不到的速度,缓慢地从万丈高空坠落。 任情下了一夜的暴雨,势态终于有所趋缓,变成了淅沥的颗粒状雨点。 仿佛被夜尽天明的光芒,摧散成无形柔白气霾的雨迹,把原本就仙气十足的守眷部落,装饰得更让人迷醉。 虽说仙雾缭绕,博人眼球,但是与依旧耀射苍穹,拯救浮山群落,免受毁灭,圣尊主持驾驭,命光之阵的蓝光相比,却也只是甘拜下风的,一抹附属之物罢了。 圣女站立于圣殿之山边缘,眼见天空雨势不再强劲,便没有再去刻意破坏,此种闲雅静谧的气氛。 她转而收起应付自如的灵力,去掉那层无形的灵力罩,让凉爽的雨滴,任意轻抚她的冰雪凝肌。 阵法衍生出的绚蓝光芒之强烈,以至于空气扰动而起的晨风,都以幽蓝的色调呈现。 苍穹中排布有序的浮山,被其晕染成了,苛刻的奢侈形色。 风痕在山体边际,匀速摆舞流蹿。 吹打在圣女本就,天生丽质的面庞上,就像用冰蓝的色素,令她内在的气质,尽情焕发出来,神美而又充满忍俊不禁。 突然间,一珠偌大的雨水,滴落在圣女的眉宇俏睫上,模糊了她的正常清晰视线。 但她却没有用手擦除水渍,反而透穿它,远观天边的魅景。 自从昨夜来到圣殿之山,替圣尊保驾护航后,圣女明澈似水的眼光,就几乎从未离开过。 她全神关注两方实力对决,迷怨部落的虐心海滩方向。 经过一整宿的熬夜站岗,圣女按理应显得,干涩枯燥的皮肤,却是在恰到好处的雨雾润养下,保持着娇嫩的姿态。 即便有先天的,绝伦美貌做底子,但岁月却是一把无形的屠刀。 假如长期整夜的折腾,圣女容颜的憔悴速度,肯定会连肉眼都看得出来。 在枯燥急切的处境下,圣女几有在心中抱怨,圣尊墨守成规的做法,实在是太过迂腐。 她联想着,既然水灵珠有强大的神力,那何不动用它,来保住浮山? 非要搞得劳神伤身,才好么? 过分越界胡想的圣女,脑袋里穿插着,闪过一道念头。 就是她虽然已开始,掌握守眷部落大权,但水灵珠至今在何方,连她也是云里雾里。 除了有所耳闻,她根本没亲眼看到过。 说不定年岁长远的圣尊,也未见过其真颜。 圣女轻摇了几下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放下那些不太现实的抱怨。 圣女的两只碧蓝大眼,炯然起神,直盯着远方,朦胧天空的变化。 她希望新一天的美好气象,赶快到来,以便祛除阴瘴晦涩之气。 继而,好拥抱蕴藏在其中的生机。 可让圣女第一时间看到的,竟是无数源自浮山的光缕,出现忽闪明灭的景象。 仿佛营造光芒盛宴,所需持续燃放的能量,即将耗损殆尽般。 圣女掐指一算,此时距离日出之际,愈加接近。 本应该是漫天泛白,从而浮山蓝光衰弱的缺陷,也会被及时弥补上。 可眼前的这等事态,其中包藏的不解隐秘,着实令她感到匪夷所思。 圣女内心的焦虑之情,也层出不穷。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阴阳互逆的意外发生? 在昨日一天时间内,守眷部落没有先兆的发生了,多件不敢定性的诡秘奇事。 初入正轨的圣女,也打不起几分精神,去思索其中缘由。 此刻,她更是不能,很快揭开阵法光芒,闪烁不定的迷局。 但作为犹如一国之主的她,怎么能任由糟糕的情况,似无止境的发生。 她必须静下心来,理清当中的因故。 经过片刻的回想,圣女最终醒悟,阵光闪烁的蹊跷。 大概是鉴于昨日毒素侵体,各山护法修为受损,又长时间勉励付出精气神,引起不可逆转的伤害,才激发的不稳迹象。 护法们能带病鼎力坚持,配合圣尊大展威法,保全守眷浮山的完整,让圣女感到很是欣慰。 然而,圣女却未曾揣度,命光之阵的原理。 顾名思义,它就是集中调用,人体内的全部灵力,来延续另种事物现状,极端的致命禁阵。 圣尊没及时告知圣女原委,就怕她出手阻挠,以致于让圣君,苦心经营的浮山奇观,毁于不舍的挽留中。 伤情的坏事,虽不断的浮现,但好事也总会成双。 因为,圣女一并想通了,侍女中毒,卧床不起的恶性缘由。 那定是她们,灵力修为低下,无力消受起,突发变故的后果,才全都中了招数。 顺清了风云变幻的乱象,圣女长吁了一口,舒畅的气息。 不过,对于毒素的根源,她至今还未有明朗线索,谜团亦如漩涡般,扰人思维。 圣女坐立难安,在细想排除祸根的时候,她灵媚的晶泽双眸,望穿秋水地观看远方。 她期盼前去征战的长老佩姗,能带来胜利的好消息。 就在恍惚光阴间,她看到了灰蒙雾霾笼罩的远方,有一群人影,豁然出现。 圣女不作多想,十有八九,便是佩姗她们了。 圣女本想去接应回归的众人,以了解实际结局。 但她眼前之紧要事务,是给圣尊看护好环境变动,若稍有差池,必定山毁人亡。 她的驻守没保持多久,那群头脑简单,被殇泽羽他们,借机支开的女侍卫,愚笨的现身临境了。 若是平时,这群人可依靠灵力,在两地间随意直线穿走。 而现今各座山脉间,都在紧锣密鼓的布阵施法,万不能引起风吹草动,以免一举之错,扰坏了光阵的稳固。 所以,她们在星罗棋布的浮山间,精挑细选着最空闲的地方,择机组成最无惊扰的线路,用了许久,才到达圣女的位置,来做看似无谓的帮忙。 女侍卫们气喘吁吁,前呼后拥地达到圣殿之山,当即引起圣女的惊疑面色。 还未等她们开口请安,圣女便责问道:“你们不好好看管,那些个囚犯,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带头的侍卫,辩道:“回圣女,属下们眼见浮山坠落,想着看能不能帮上忙。 于是,就听信几个犯人的建议,带领大家前来增援。 起初,属下们万不敢行动,但后来见他们,在那封死的水牢内,想必也无从逃脱。 于是,便私自做了主,离开了看护水牢的岗位。” 圣女当即微怒,道:“简直胡闹,擅离职守,该当何罪! 若是让他们逃跑了,你们谁担当得起,这个责任? 还不速速回到水牢之地,替本圣女严加看守住。” 一群呆萌的女侍卫,顿时被怒颜的圣女震住了。 全员赶紧齐道:“圣女息怒,属下们这就回去。” 侍卫们转身刚要离开,圣女松开的紧张神情,突然凝固下来。 她喝住侍卫,轻声慢道:“等一下,本圣女同你们前去。” 圣女接着轻缓扭身,对身处交织光线中的圣尊,交代事宜。 圣女道:“圣尊,这里你先稳住一阵,我且前去查看一下,那几个嫌犯的情况,以免他们耍什么花样,趁机溜掉。” 在璀璨的蓝光之幕遮掩下,圣女也没顾上圣尊的允诺回答,更没看见圣尊衰老不一的模样,就急匆匆带着女侍卫们离开了。 虽职权冠顶,然为了避免,滋扰到本就不显稳定的命光之阵,圣女此行,也是用麻烦的方式,绕道而行去水牢之山。 顺便,她也想趁此探望下,从那边回来的佩姗军团。 铩羽而归的佩姗残余部队,在初晨的崭新高空中,远远就看到守眷部落方向,那些轻微摇晃沉降的浮山,随处盛放着,因施展阵法,而激射出的绚丽蓝光。 作为圣尊悉心调教的得力人员,佩姗自然跟部落之人,心意相通。 她不能冒昧闯进,正在施法的内山间,以免惊扰到,施法的众人。 从而,引起牵一发动全身的,烂摊子产生。 她放眼望去,只得见成百上千个浮山中,唯独处在最外围,平常人烟稀少,貌似荒废弃置,略显凄清本色,面积比其他山体大出许多,尚未被开发利用的偏远浮山,没有光线绽放射出。 佩姗心想,兴许这些地方,可以值得前往。 只是她还不知道,那里的某些地盘,已被悄然改造成了,牢狱之所而已。 确定去处后,佩姗为首的女兵队伍,卷裹着数团亮丽的灵光,轰然砸向水牢之山。 她们身上的光芒,随后化作细腻的光沙,扑向那些原始状态的植株。 一阵枝繁叶茂的簌响后,美貌女兵们,纷纷现出傲人身姿,落在了仿佛被世间遗忘,不知是否因为体积稍大,所以感觉不到,动摇情况的山上。 佩姗择取来到此山的目的,部分是因为她吃了败仗,颜面和胆识,全都被洗劫一空。 加之,圣尊和圣女又正值愁头,佩姗便不知道,怎么跟部落权贵的“两圣”交代。 于是,她先寻个地方,稍作反思罢了。 这座从前几乎无人来过的浮山,佩姗也没去多在意,它为啥会是这副模样。 她只是环顾四周,排查着各种因素。 以确保环境中安全无异,没有不利于女兵们处理伤势,修整恢复灵力的隐患存在。 虽然此山凄凉荒僻,除了灵气充沛外,就没有太多可利用的东西。 但是,从目前的形势看来,此地倒不失为一处,众人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佩姗扫视完毕,眼神会意逃出生天的女兵们,做适时的机理修复。 美女士兵们得到授权,便开始各自忙乎着,开展续命的动作了。 此座浮山的地势,草茂树密,中部又高耸着一袭山脉,葱郁阴爽的景色,显得颇为怡人。 可这处的面积之大,佩姗也只能了解,眼及范围内的概况。 其余的未知地方,当下她切实没有时间,去全部探索一番。 恰逢关押殇泽羽们的水牢,偏在此山的背向一面,佩姗众人降落的方位,刚好正对着她们,逃回来的方向。 因此,横断山峰那边的动静,让身心疲倦不堪,急需安歇整顿的佩姗残军,自然没理由去注意到。 一群人借助天然的地形,希望快速吸纳,这里的纯净灵气,补充些极度消耗的灵力。 然而,事与愿违,还未等她们获取丰沛的养分,狡猾奸诈的矮小兵卒吴叶,带着屈悯分配的迷怨男兵们,在多时的穷追不舍后,阴魂不散的出现了。 第73章 浮山上激烈恶战 在庸土之气弥漫的孤僻浮山上,身份无解的乱臣贼子吴叶,带着一队迷怨人马,如附骨之蛆般,霍然出现在,内忧外患,缺少防御工事的,守眷部落孤山领土上。 正努力吸收自然灵气,以求恢复损耗修为的佩姗,当即惊起娇弱的身子,在疲软垂下的右边纤手中,凝结好锋利的冰刃,作出警惕的防备姿势。 其身后的女兵们,也行随意动,全都跟着佩姗唤引灵力,在祭出的残次实体刀剑外,环绕铺缀着,一层细蒙的薄薄灵光。 众人聚精会神地,欢迎着对面那些,到访的来者不善之人。 再次相见的双方,各自极度仇视地面对着。 但守眷女将们的面部表情,则把累积的厌恶之感,展现得更为淋漓尽致。 反观似天生发育不良的吴叶,他也许把这场猎杀行动,当做是释放闲情逸致的,一种娱乐消遣。 在其阴险的脸色中,充满了欢愉和不羁。 然而,他越是轻蔑对待,就让佩姗愈加觉得可憎。 加上之前,跟桀琅对打间,佩姗没有体验到,削杀弱者的快感,此刻她激荡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不可抑制的冲劲。 她心想着,正好可以再惩治一番,这群送货上门的顽劣之徒。 在威胁已悄然临至时,佩姗跟女兵们的羞愤之情,陡然暴增,都不再有心存储灵力。 她们只盼望着,痛快地速战速决,好替守眷部落,驱散这群蝇蚊杂碎。 双方剑拔弩张,显然没有必要,再进行无用的交涉。 人群各自蠢蠢欲动,做足了打算,静待良时杀机的到来。 佩姗将泛着冷雾白烟的冰剑,横举在眉目之间,顺手猛地往斜下一甩。 她用急速冲刺的手段,正式拉开两部落再战的序幕。 看似只顾着邪笑的吴叶,见状后左手用力挥指,示意男兵们,跟他分开队形,成两个独立的战斗力量。 他之所以没有发出,径直向前挺进的攻略手势,或许是因为,获胜对他来说,简直是唾手可得,不必过分较真。 楚楚可怜的美女们,又让他心存惜悯,无需即刻展开全力碾杀。 以便让战斗过程,生趣多样,好体验寻欢作乐的美妙后觉。 不过,气急败坏的佩姗,对吴叶存心找茬的表情,倒不显得那么镇定。 佩姗心中莫大的恨意,架构起她持之以恒的,勇气和信念。 只见忍无可忍的她,带着雷霆震怒般的气魄,如离弦的箭矢,先发制人,突地闪移到,正欲规避袭击,但没作预防的吴叶跟前。 吴叶虽未先发觉佩姗的神速,但她刚要挥动冰剑,差之分毫,即要碰到其身影时,他用更快的速率,疾驰闪开了。 吴叶在得势后,嘴角轻扬,媚献一抹挑逗的坏笑。 佩姗当下便发急了,继续用超炫滑的身形,猛烈追击着他这个氓寇。 迷怨男兵见吴叶,开局得利,尽数表现出快意之情。 女兵们瞅到他们,袖手旁观的表态,随即紧握涂抹灵光后,犹如开窍升华的仙剑,步调一致地,招呼起他们来。 这次男兵些的反应,没有沾边之前的迟钝现象。 他们全都立马挥舞大刀,摆出弯腰屈膝的姿势,准备接住美女们的恩赐。 刹那间,这处周围都是几米高乔树,某部分却草木凋零,仿佛被故意腾出空间的环境里,双方又开始打得,不可开交。 女兵们士气攀涌,一个个倩丽的妖娆之身,以三四人为一横排,列队整齐规范的出击,全然不给敌军,遗留下薄面。 待最前排的利剑直刺完,后行的齐跃腾空,接续招数,无情掠砍敌对阵营。 紧接着,再后一队灵动跳起,轰然竖砍破敌。 对方未回过神时,更后一批女兵们,又不间断跟上节奏,送出致命的温柔。 就这样,残存不多的女兵们,用波次分明的滚筒似翻卷,任意变幻着招式,发起狠攻,把敌对阵营的男兵些,逼至林木丛生的边界处。 先前簇拥成团的男兵队伍,皆被吓得魂飞胆破样。 他们误以为,女兵们的招数,会如佩姗那样死板简陋,易于防守。 可是,他们却万没料到,竟然繁复难挡。 为了躲避前面活人,后方植物的阻截,他们纷纷跟倒树猢狲般,各处分散保命去。 女兵们见其丢盔卸甲,也调整了对敌阵仗。 男兵趁机逃入,叶茂型粗的林间,借着随处生长的粗壮树干,稍作无用之功的遮掩。 在密杂的树木障碍下,不久前遭受败仗的女兵们,预知到若是分散擒杀,难免会落单被害。 因此,她们依旧遵保既定的队列,奉献出自身流散的力量,将无数道卑弱的剑光,汇集成一股凶悍的合芒。 众人整齐发力,闪电般就劈砍掉,那些栖息在此的无辜树木。 被拦腰斩断的青翠植株,在巨大力道的抬升作用下,全都飞逾几丈之高的空中。 女兵们带着满腔怨怒,补上一团凛冽的强光。 蹿入高空的废树,顿时变成细碎的湿润渣屑,慢悠地飘忽回落。 流离旋飞的木屑,仿佛漫天舞动的雪花,充满温馨的美妙。 不过,原先完整的山坡地,却留下一系列可叹的创伤,演示着混战情况的恶劣。 女兵团精确测算的灵光束,犹如给男兵们,量身定做似的。 以致于身材高矮不同,某些反应迟缓的男兵,被剃掉了一圈头顶毛发,变成光秃的搞笑样貌。 虽然那些稍矮的兵人,侥幸逃过戏剧般一劫,但更高个的,就没那么好运了。 他们直接被切削掉头盖骨,随着一汪热血的飞溅,和上腥浓的气味,瞬间便倒地殒命了。 新鲜的脑浆洒满泥土,正好滋养了,伐断的树桩。 兴许,不久后的将来,它们又可重新发出枝芽,还原成先前的风采。 毫发无损的男兵,回头看见同伴秃顶的滑稽,差点没笑出声来。 然而,当他们再观死去的战友时,却又为自身捡回一条命,感到无比的庆幸。 碎木屑之雨,于天空慢悠降落。 在场之人,却是无心去欣赏,这宛如诗意的画作。 存活下来的迷怨男兵,在屑幕的掩护下,提速便朝树林深处奔去。 女兵们见惊恐的他们,如丧家之犬般,逃进山林,怎肯错失斩草除根,赶尽杀绝的机会。 而且,此乃守眷仙境之地,任由敌人四散逃窜,岂非有辱部落积存的清誉。 于是,她们互相点头示意,尾随男兵的足迹,进入树林暗潮的环境中,采取游击之战,来清剿滋延的毒瘤。 虽然娇颜涣失的美女们,大体都在挨凑很近的范围内,但对于这种劳累的搜山重任,她们自然是,不怎么在行和吃得消。 这不,她们某些个别的,一不留神,便被鬼魅般蹿出身的男兵,轻易收割了,粗心大意的倒霉性命。 即便光顾阎罗殿的她们,逃离了前面海滩之战的惨烈,但终归免不了,魂洒密林的悲剧。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她们,继续追捕贼寇的决心。 她们反而显得义愤填膺,加速排查的行动,以保尽快剿灭,残余的入侵势力。 再看另一边,佩姗和吴叶两人,在战斗打响的起初,便急不可耐的,相约进入了树丛。 两者彼此纠缠不休的追逐,仿佛捉迷藏那般,无聊闲适。 佩姗身速断然惊人,吴叶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二人带着两道华丽的流光,时而御空腾飞,时而踏地脚跑,在密林中你追我赶。 没用多时,她们就几乎穿越了整片森林,足迹遍布大范围的地面。 吴叶应付自如地,在各处闪跃。 他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跟对手玩闹打趣着。 无论佩姗多么卖力,他始终是满脸轻松,欢愉地左右牵制挑衅。 即便浮山在往留离海面,以毫厘的速度坠降,但貌似并没影响,两人不收敛的疯狂活动。 佩姗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群漏网之鱼里面,居然还有此等,身手卓越的人物。 别看他个型侏儒袖珍,但奔走闪避的本事,的确让她吃惊不小。 经过数次穷追猛打,佩姗竟无一次心愿得逞。 以致到最后阶段,两人头脑都似晕乎,迷失了方向感。 他们竟在不觉间来到了,此座浮山的悬崖边处。 佩姗的犀利眼光,从不离开吴叶的背影。 所以,佩姗的杀敌路线,都事先由别人规划好。 她以为只管跟上对方,就万事大吉,前路无忧。 岂料,也是因为她的这点无知,才让两人到达悬崖之间时,居然无一个察觉到,有险情正在等着他们光临。 吴叶似乎习惯低估对手,总是背负双手的姿势游走。 他还不停回调身子,间接观摩佩姗的美貌。 至于前方是何种情况,他全然抛得一干二净。 最后,正当他得意忘形之际,忽然试到脚底一空,轻飘飘的感觉,霍然就出现了。 他怔住低头俯看,才被踩虚的现状,惊醒了思维。 只见他瞬间唤起灵力,于激发的暗色光芒中,亮出一个轻盈的蹦跃。 他带着如流星般的弧线弹回,从佩姗头顶的上空,灵巧翻越到安全地带。 在视线不很明朗的环境下,佩姗被他紧急制停,往回折返的动作,感到很是疑惑。 当她猛然觉醒,看清前方地貌时,已处穷途末路的绝境,万丈深渊的断崖边。 幸亏她反应极其敏锐,将手中冰剑插入地表,希求能拴住失控的状态。 无奈速率实在过疾,冰剑又卡在坚硬的岩石材质中,登时便应声折断了。 好在她早已做好防备,在另只手中幻结出冰刀,瞄准山体地缝,再刺一回,才让失速的身体,吊挂在了悬崖上。 看似冷漠心狠的吴叶,此刻却为之委婉动情。 他竟在佩姗冰刃断裂时,伸出一只手,想去拉住她。 不过,佩姗没给他表现的机会。 待冰锥勾拉住身体后,她立马纵身一跃,如羽轻跳,回落到了实体地面。 吴叶眼见佩姗平安着地,紧绷的担忧心情,也有了放松的依据。 险象环生的情况,让佩姗感到浑身疲乏,心跳加速搏动,似乎供给不上气息。 她暗自认为,吴叶前刻的夸张举动,仅是猫哭耗子罢了,根本不往心里去放。 故而,她还相反地露出,被他彻底激怒的表情。 佩姗换用更加迅猛的架势,展开刚才久而未遂的追杀。 她一个箭步飙向对方,心不在焉的吴叶,却始料未及,躲闪出现偏差。 他被凌厉的尖刃,在左手臂膀处,划破了一条血红的伤口。 吴叶平淡的脸色,乍地难看起来。 其面部肌肉,宛如重组那般,邪恶地扭曲鼓缩着,迷幻与复杂并存。 接着,他用手指轻擦伤患处,再送到嘴边舔净血渍,石化般的表情,霎时裂开。 他先前平静的眼神,竟突然目露凶光,终于认真对待起佩姗来。 两人的首次交锋碰撞过程,佩姗兀自天真的判定,凭借己身坚厚如磐的修为,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招式,即便不能让对方毙命,至少可以重创一番。 然而,事实却大相径庭。 在其暴风般的疾攻下,非但没占到多大便宜,如今,对方即要发起反攻之举。 更令人焦虑的是,她凭借多年积累的感知经验,探查到吴叶隐藏的修为,必然不在桀琅之下。 如此棘手的敌人,带给她的正面压力,自然不可斗量。 吴叶双手开始不断舞揉,身子也在无形气浪助推下,渐升到几米高的虚空,似要做出什么大动作。 可笑的是,佩姗又轻浮的认为,他这只是用花拳绣腿,做个吓唬人的样子。 完全没必要多加挂心,只需安静详观便好。 就在她预判失误间,吴叶呼风唤雨的本事,竟是突然猛增起来。 第74章 千钧一发的救急 吴叶于身前位置,掘出一个强力的透明气旋。 周遭无数的植株青叶,被旋流拉扯着离体,朝气窝中心吸拢汇聚。 顿时,一团杂叶横飞的奇景,油然诞生。 吴叶深层次遣用灵力,数以万计的叶片,被撕成两头留尖的细长条状。 它们在浩瀚灵力的加持下,变得锐利不可阻挡。 在吴叶娴熟的操作下,刚柔并济的叶条,带着缭绕的细软黑气,以千钧力道,蜕变为传说中的“暴雨叶花针”。 只在刹那片息间,尖叶全都密密麻麻的,顺直射向佩姗。 佩姗白皙的面色顿惊,她决然没料到,才过眨眼的功夫,对方就能造出,此等威力的杀器。 她当下便向冰刀内,注入无限灵力,以求破解难局。 被虚空操纵着,晕开巨大蓝色光团的冰剑,跟来袭的叶雨,强势对立。 于方寸的空间里,在令人窒息的氛围下,两者剧烈地轰击相撞。 摧枯拉朽的巨强气场,激荡起让人头痛欲裂,膨胀的隐形震荡波。 无尽冰叶杂和的碎屑,遵循规则,应运而生。 蓝绿交织,蘑菇状的光气混色云雾,立刻升蹿而上。 不过,这美丽的杀气,却在极短时间内,化为乌有。 遗憾它似昙花一现时,却给人留下了,宽余的遐想意境。 剑意无情人有心,天地苍茫山飘零,挥斩气魄耀古今,负伤抱病谁获赢。 愤懑上头的佩姗和吴叶,都不遗余力地,操控灵气输出,想一招致对方毙命。 但生与死的矛盾抉择,让双方都稍微收敛了,些许旺盛的气焰。 最终,两股没商量的气场,狂暴碰撞,还是让方圆数米内的林木,深受强大气流的影响,全都左右摇晃,传递着能量波。 与两人对战处,近距离的数棵植株,更是被就地升华成青烟,沦为无辜的牺牲品。 如此异常强烈的气浪,无命植物都受不了摧残,血肉之驱的佩姗和吴叶,自然免不了,被反噬重创。 两人当即口喷腥甜的鲜血,面色也陷入惨白的阴霾。 作为弱势女子的佩姗,其受损的表现,略有胜出,直接瘫坐在了地面。 除了她嘴角沾染些,代表功勋的血液,脱缰后自由飞旋的叶针,附带在她雪白的肌颜上,留下多条殷红的切口。 红白相间的搭配,使气息不稳的佩姗,抽搐游离的面部神情,充满了迷惑和引诱,看起来让人欲罢难耐。 虽说刚才的阵仗,波扰范围有限,但栖息在周遭的鸟兽,登时应声四散,惊飞起来。 它们在安静的浮山间,留下一道显而易见的坐标。 正朝此山的方向,弯来绕去择路赶赴的圣女,见到方才,气场跌荡引起的动态,立刻抽调部分注意力,来仔细搜索其中的奥妙。 但鉴于那惊扰的现象,片刻后又归顺无声,导致她没辨识出,发生不详的具体方位,在高耸山脊的另一边。 因此,她误认为是,水牢中殇泽羽众人,按照密谋计划,搞出的动静。 内心忐忑不安的圣女,随即携领侍女们,争取抄走近道,加速赶往水牢浮山处。 并在沿路间,时刻留意着山上,可能发生的不寻常事情。 搏命的互相狂轰滥炸,消耗了佩姗大部分的灵气。 随着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她已如强弩之末般脆弱。 当前的危急情势,对佩姗来讲,大为不妙。 可她时刻谨记着,自己的职责所在,又怎么会让性命,悄然终结于此? 故而,在她回缓气息间,已用特殊的交流暗语,通过空气等介质,把调兵遣将的消息,传播到了,美女士兵们的耳朵里。 正在各处搜抓捕杀,逃窜迷怨敌兵的女兵们,接到长老传唤的指令后,顿时停下此刻的行动。 她们幻作多条蓝色的光带,飞快往佩姗的附近撤离。 眼看对方不战而退,满头雾水的男兵些,脾气居然趁势见长,反而倒过来追赶前去。 仿佛是命中刻意的安排,双方的两队人马,各自经历了毁灭之战后,又再次聚拢在了一起。 不过,两边的下属兵士,经过与头领的短暂分别,却都死得所剩无几了。 佩姗眼看着,再次减少的存活女兵,心里痛不欲生。 她当即召唤余人,朝她的身边抱团。 以免队形太过分散,一不留神,再遭无谓的毒手。 她们疾步轻盈,挪移到撑地不起的佩姗处,满是好心地扶起佩姗。 却见她体力不支,一副将死的衰败迹象。 残留的女兵们,心领神会,当即唤诀催使灵力,欲集中仅存的力量,替佩姗补充流散的修为。 但是,却被她挥手作罢了。 旺气受挫的吴叶,见状也扔下佩姗,弃之不管,朝男兵队伍汇聚处闪去。 看样子,他是在择机准备,接下来的群集博弈。 精力大损的佩姗,故作坚强,显出无事状。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阁下功力如此了得,你到底是什么人? 为何之前海滩上,未曾见你露面?” 衣衫旧损的吴叶,不屑一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即将成为死人,就足够了。” 吴叶口出狂言的话,让佩姗心头一绷。 但她保持镇定不变的神情,费力地轻缓笑道:“呵呵·····就凭你?” 吴叶阴邪咧嘴,道:“我看你是没吃够苦头吧,居然还敢这么傲慢。” 佩姗咬紧牙关,面带恨意,蔑视道:“别忘了,这里是守眷领地,现在就论谁死谁活,是不是言之过早?” 吴叶则更加轻蔑,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若不是之前,我保留实力,刚才可能还没机会,跟大长老你切磋一番。 既然现在心愿已了,我也可安心取下你们的首级,去祭奠部落死去的兄弟了。” 佩姗仰天大笑,却不料被淤血卡住喉咙。 待清理烦恼的残血后,她精神倍加,道:“狂妄之徒,准备受死吧。” 话音初落,佩姗再次活跃起来,在手中凝聚一把,体积巨大的冰剑。 女兵眼疾手快,陈列到其身后,跟着做相衬动作。 吴叶也不落下风,满脸尽带胸有成竹之色。 他似乎在酝酿着,反败为胜,扭转乾坤的谋局。 吴叶没有多余的修饰动作,眨眼间就蕴结出一柄气剑。 剑气能量之丰厚无匹,带着咄咄逼人的威势,指向对面的女子们。 吴叶身后的兵员,也群起响应,全都引诀催动灵力,纠集融合后,压进气剑当中,促成一股雄浑的阳刚之气。 只待一声令下,即可势如破竹般,朝女兵们推送过去。 在体积暴涨的灵力剑影下,他们如饥似渴的模样,令人胆寒。 女兵们如羊入虎口般,脸色瞬间煞白暗沉。 她们清楚知道,这一战必定难伺候。 两败俱伤的你死我亡画面,已经在她们脑海里,清晰的预想开。 佩姗也做好了万全之策,打算跟对方鱼死网破。 她当即引入羸弱女兵们,输送来的灵力到冰剑,在剑体上融合为一团,磅礴至柔的阴冷之气。 在没有任何语言,以及动作的暗示下,双方顾不上细思酌量,开足仅有的火力,用令天地动容的架势,把各自存蓄的阴阳两气,痴情地砸向对方。 个人的浅薄力量,犹如沧海一粟般,微渺无闻。 然而,众群之合围异能,却可搞得天地混沌。 刹那间,两股互相对立,却又各自吸引的丰盈灵气,用无厘头的聚变方式,被迫压缩合并,创造出一声轰隆的巨响。 之前还未平息的战场,再次在天地间,颤抖了起来。 光,有时是希望再燃的象征,时而却为死亡召唤的使者。 一道刺亮耀眼的星辉,即刻光速般遁入苍穹,带着吞没一切的气势,将周围的一切抹杀干净。 这恐怖的景象,就像是书写着一场,可歌可泣的战役乐章。 此次不计后果的奋搏厮杀,促使了大范围的诡异天象。 沙石暴走,碎屑狂舞,光线昏暗,宛如末日。 植被尽数毁灭,数里之内,寸草不留。 先前清亮明澈的空气,顿时变得浑浊不堪,笼罩着呛鼻难受的味道。 而本就不太稳固的浮山,更是如大难临头,迎来一阵索命般的晃摆。 人为造就的灾难,便是无人不身受重伤,筋脉挫损。 部分人员,甚至在炽热的耀光中,尸骨无存,灰飞烟灭。 幸好佩姗和吴叶,前面的交锋间,吓跑了那些血性的生命。 否则这次,它们定然是全部罹难,不明不白地,含冤而亡。 炙烤的焦土,残留着死去人的印记。 苟延残喘活着的人,便用痛苦的感觉,替他们证明光辉事迹。 三三两两,被冲散的女兵们,断手残脚的倒卧在地。 佩姗也显得一蹶不振,无力再与对面一站。 她们紧盯着,敌方的伤亡情况,却见男兵们,遭遇着同样的处境。 他们一个个瘫痪不起,口中的痛苦叫唤之声,仿佛送葬时分,悲伤的哀怨之歌。 但吴叶似乎没有伤及要害,竟面不改色站起身来。 他如嗜血的夺命妖魔般,脚步踉跄地,往佩姗她们的方向杀来。 佩姗坚韧的心墙,已然溃败。 她就连留下遗憾的言语,都没力气再说出来。 命悬一线的守眷女兵,全都视死如归。 她们明眸圆睁,等待着接受不甘的制裁。 吴叶继续蹒跚踱步,逐渐逼近对方的范围。 他就像一只獠牙暴露的野兽,准备着肆意地随心剥夺,不属于他的权利。 突然间,一团强烈刺眼,蓝得发白的亮光,如流星般从天直落而下,插向吴叶所在的方位。 譬如天使审判的问候,砸断了他继续前迈的鬼步。 弹跳力爆满的吴叶,顺势后翻几大个跟头。 他就跟没有经过大战一样,看上去依然神采飞扬,精力不减丝毫。 待他站住脚跟,睁眼再看那团光芒位置处,却见其化作细沙状的颗粒,消弭在宽广的山土之间。 那种说不出口的美妙,几乎可让这片,覆盖死气的地方,出现新生的迹象。 众人惶恐和惊喜的瞩目下,圣女霍然的惊艳登场。 她驾轻就熟地,操纵海粼神杖,发出如带仙气的灵芒,给了吴叶迎面痛击。 虽然他并无显出不适状,可他内心羞愤的崩溃,已然掀开了帷幕。 这不,好胜心要强的他,不见有退却的动作,竟还想突入重围,跟圣女殊死一战。 佩姗本想起身作礼,但圣女还未等她反应到位,便使出个“交给我来”的眼神,安抚她不要乱动。 只见圣女脚尖轻蹬,慢悠旋升到半空中。 周身散发冰蓝雾芒的她,自如挥甩着海粼神杖,送出数团浪花状的强光,给奔来的不知趣吴叶,奉献隆重的欢迎仪式。 即便吴叶身形了得,但不知什么缘故,在圣女威武的面前,始终像慢了半拍似的。 哪怕他躲开了,前道光团的侵袭,却避不了,后面灵光的冲炸。 不出片刻,他已如卑微的蝼蚁,被折磨得浑身遍体。 他就跟流浪乞丐般,布满了失败的影子。 当吴叶精挑细选,攻打路径间,躺地难动的伤患男兵,自然受其无脑之举的牵连。 伤残男兵们,在神光的冲击中,气化消陨,成为吴叶一厢情愿,以求逆转形势的奠基石。 刚才所受的屈辱,貌似他一辈子也抹除不净。 然见到无用之地的男兵,即将全数丧命时,他便暂且忍下了,这口突如其来的恶气。 他飞身逃离进,高处完善的密林中,留下那些半死不活的迷怨傻子,替他行错路的后果担责。 跟圣女同路而来的女侍卫们,见状当下欲前去追击。 却听圣女轻声命道:“穷寇莫追。” 听到如值千金的圣言,在场所有的守眷美女们,都灵醒地收缩着瞳孔,汇聚期待的目光,投向高悬在空,如救世菩萨般,降临的圣女。 第75章 迷怨伤兵被灭口 驱逐完来犯宿敌,穿着冰蓝游水的梦幻衣裳,婉姿阔约妙萌的圣女,如天仙般旋忽着,从空中缓慢飘落而下。 圣女降落在了,这片经过战火洗礼,伤痕遍布的衰土上。 佩姗此时的面部表情,被痛苦和难受垄断着。 但她心地毅然坚强,努力捧出几丝欢欣之色,俯首称臣地,准备给圣女请安。 其举动得到的效应,依旧如初。 没等她行出大礼,就被爱心满怀的圣女,看在了眼里。 圣女细步走上前去,纤腰略倾,扶佩姗站了起来。 圣女带着温馨的笑意,深情地看向佩姗,道:“长老身受伤疾,就不必再把君臣之礼,看得那么重要了。 你带领女兵们,出征迷怨部落,能凯旋归来,已是万幸之最。 本该由我,给你道句贺喜的话,怎还能委屈行动不便的你,给我这个完好之人作礼呢?” 佩姗满脸被温暖覆盖,激动得伫停不语,静默地盯着圣女端详。 毕竟,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在如此短的距离内,接触掌权之层的高贵人物。 她万没想到的是,圣女居然误认为,她们取得大捷,胜利后载誉而回。 而实际却是,遭遇了难以启齿的滑铁卢。 圣女眼看佩姗,返回守眷领地,心里欢喜不已。 因为,圣尊曾向她透露,长老众人此行前去,将面对灵力深不可探的桀琅。 途中涉及的事态,恐怕会让她们凶多吉少。 也隐约暗示着,或许有去无回的悲剧。 但如今,众人却惊奇重现,实在是悲情中的一大快事。 因此,圣女继续自顾着开心,道:“长老此去剿灭迷怨乱贼,可还顺利?有没有什么重要收获? 怎么只见到,这几个人回来,其他的女兵呢? 这些躺着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圣女不间断的几番问话,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毫无破绽地,连贯陈述殆尽。 佩姗听后,登时面露愧疚之色,神情恍惚不定起来。 她突地挣开圣女的搀扶,猛然跪在冰冷的地上。 佩姗磕头请罪,道:“属下对不起圣女,望圣女责罚。 属下没能完成托嘱,还葬送了那么多人的性命。 甚至,被贼寇尾随,引狼入室也没发现。 属下罪该万死,没脸再面见,圣女和圣尊了。” 圣女天真愉悦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失落惆怅之色,即刻奉上,好似陷入无边的绝望当中。 沉静半晌后,她没有生气发火,反而更加慈祥温柔,再次扶拉起佩姗。 圣女轻声安慰,道:“长老不必太过自责,我是不会怪你的。 因为,圣尊之前给我说过,桀琅隐藏的修为,已达到常人无法企及的程度。 连圣尊本人,都有所忌惮,又何况是你呢? 所以,遇挫失败,也是情理之中。 至少,你安全回来了,就是最让人值得开心的事。 其他的,先别去想那么多,安心养伤复原身体,才是当下的要紧之事。” 圣女宽宏大量的原谅之话,仿佛冠以莫大的恩赐。 佩姗听后,觉得无地自容,顿时低下头颈,似在忏悔。 此刻,她心中回荡的想法,便是面前的场景,验证了当初,选择为守眷部落效力,乃是她做得最正确的选择。 即使迷怨部落,对她说三道四,暗地里评头论足,认为她有卖主求荣的嫌疑,至少她问心无愧。 先甭说,未干出一番宏图大业,毕竟,起码没有与其初心,背道相行。 佩姗在心里暗想片刻,当即抱拳叩礼,道:“圣女之心,宽如天宇,厚胜大地。 属下今生,能为您鞍前马后,虽死亦无半点遗憾。 但刚才溜掉的······” 佩姗斩钉截铁地表演着,但年轻的圣女,性子不耐。 圣女轻摇着俊秀的美头,打断她正所说之话。 圣女笑道:“好啦,长老别再跟我,说客套话了,这里还有外人在,不怕别人笑话吗?” 圣女的话,如点睛之笔,令佩姗当即回神闭口。 她没有过分在意,逃走的吴叶,却将余光瞥到,地面上躺着的敌兵。 佩姗问道:“圣女,这些迷怨男兵,该怎么处理?” 圣女头也不回,但笑意裹面,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圣女也有爱民之心。 而且,同为水幻都之人,勿需做得太过决绝。 既然他们行动受限,就且让其自生自灭吧。 是生是死,全看他们的造化了。 本圣女就没必要,再去强加干预了。” 佩姗对于圣女,放过敌人的行为,稍有不同的意见。 正待她欲禀明不妥时,又被圣女的怜爱之心,给感动了。 佩姗便顺其心愿,放过了那些人的小命。 幸存的迷怨男兵,听见圣女饶恕的发话,登时翻身磕头,感恩道:“多谢圣女不杀之恩······多谢圣女不杀之恩······” 佩姗看着那些,可恶的男兵叩谢间,却想起圣女之前的话中,提到桀琅灵力丰厚难敌。 但实际上,佩姗与桀琅对阵时,情形却是相差甚远。 佩姗本想奏鸣,他死去的消息,来给圣女冲喜抹忧,也好探讨咨询其中奥秘。 不过,她见圣女匆忙笼络,部下的女士集中,欲赶往某处要塞之地的模样,便没有再做繁琐的回禀。 于是,她突生好奇,道:“请问圣女,这是要去哪?” 圣女面色镇静,轻笑道:“浮山另一边的水刑室。” 佩姗满脸惊讶,怔住道:“什么水刑室?” 圣女温柔嬉笑,道:“长老去看过,不就知道了吗?” 佩姗还处在云里雾里,只见圣女已招呼好侍卫们,将受伤难动的女兵们抬起,重新整顿妥当军姿,开启步伐前行了。 她也没理由,再做其他追问。 便跟上圣女的身影,准备跨越过横栏在前,那道高不可攀的山麓,去往所谓的水刑室处。 一阵沁人心脾的微风,拂扫过这片伤残的地面,卷起无数碎屑,化作的灰烬尘埃,洒向万丈高的纯净天空。 两种对比明显的物质,在同个场景里,相互鄙视碰面。 它们用各自擅长的独有画风,替对方缓解污浊的痕渍。 搭配虽显陌生僵硬,倒不失为世间,一大奇妙之景。 吴叶逃窜的密林深处,一道鬼魅般的黑影,如幽灵般流滑而出,忽闪消逝在模糊视野里。 眨眼间,那道影子又出现在,只剩迷怨之兵的战地上。 士兵们霎时抛开,倦怠之感,目光惊异有神地,注目着他。 他却虎视眈眈的观望,圣女众人离去的方向,并在嘴边,突然泄出一丝诡笑。 此人邪煞之气遍体,没有吴叶的那种,正义和刚强。 男兵们虽能大概猜测,他俩的关联,但更希望弄清,他的来龙去脉,也想打听吴叶此时何在。 故而,有大胆的某人,开口问道:“你是谁?你把他藏哪去了?” 那人仿佛跟暗色是同谋,得到漆黑阴影的罩护。 其周身不断散射出,丝状的血色絮雾,无法能看清他的面目。 只听到他满口不羁,恶狠狠地,轻浮道:“他就是我,我便是他!” 稍有停顿的间隙后,他又不满的诅咒,道:“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留着也是浪费空气。 我干脆送你们一程,去阎王那里报到,也好投胎转世。 如此,还能造出假象,让赶来营救的屈悯等迷怨人,错认为是守眷部落之人,狠心下的毒手。 进而,激化两部落仇恨的巅峰,真是一举两得。 哈哈哈······哈哈哈······” 这不见人形只闻妖声,笑里藏刀的迷离情景,让现场等死的男兵们,皆吓得魂飞胆破。 他们全都摆挪着身体,拼命挣扎。 口中也因万分惧怕,而惊恐的断续道:“你······想要······干什么!” 黑影人全无善心,话音顿住后,迅猛出招。 只见疾逾雷电之速的几道白光,骤然凌厉地诞出。 在无数声寒瘆的惨叫中,横竖三两下,便解决了仰卧在地的,众男兵之命。 丧尽天良的神秘人,轻松处决完迷怨男兵。 只见他潇洒快活地,背负着双手,动作大大咧咧地,走向圣女队伍的方位。 男兵们双眼怒睁,凄惨无比地横死山头。 他们用仅剩的那点体温,来加热这荒凉的废地。 怨念是他们留在世上,唯一可提起的东西。 伴随依存在浮山间的,还有那些无人收纳的冤魂。 远处天际通红的朝阳,终于完露在浩渺苍穹中,给这片动荡的空中仙境,增添了几分暖色的风采。 但它赤焰的深处,却是有淡黄的杂色,在撑破和谐的氛围。 让人觉得此刻的晨光,如黄昏的夕阳般忧郁,即刻勾起了,人内心崩裂的伤感。 反常的诡异天象,铺缀在冤死的尸体上,让荒芜寂寥的环境,充斥着阴森的气息。 这未经排练便呈现的一切,全都见证着此山的没落。 还预示那一头的水刑之牢,即将在巧合中,迎来的劫难。 哀殇,像一首刺耳的葬歌,久绕在整个山头。 就如死神催命的号角,无边且悠扬。 ****** 圆形的透明水刑室内,殇泽羽几人,目光发愣,盯着凭空豁出的逃生口子。 他们凝视了好几个时辰,迟迟不肯迈入其中。 好像每个人的神识,都被那旋涡状的时空通道,吸取得不剩丁点。 他们全都变成了,似无魂的木偶般。 殇泽羽没有催唤队友,走进其中,开启逃亡生涯。 也许是因为,有了冥虚谷的前车之鉴,此刻,没人再敢冒险,避免重蹈覆辙。 永别和暂别的未知结果,可能就在一念之间,容不得分毫的马虎大意。 六人就这般屏气凝息,看向那个硕大的流体入口,估摸筹算着,接下来死活的几率,究竟各占据了多大分量。 他们目光呆滞,却又全神贯注。 以致于之前佩姗和吴叶对仗,引起的地动山摇,都被众人忽略地认为,是浮山坠落带来的因果。 根本无一人,没太过留心去侦查。 直到殇泽羽再见,圣女那道熟悉的,纯澈灵力之光,跌落在水牢背面时,其附带的无形压力,才变成了现有的动力,促使几人警觉起来。 殇泽羽凑身上前,紧握住默姝凝细软的小手,依依不舍地看着她。 殇泽羽道:“姝凝,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时刻保持开心快乐。 如果有人胆敢欺负你,等咱们重逢后告诉我,我定为你出气解恨。” 默姝凝咽下伤心的滋味,假装调皮着,道:“泽羽哥哥,你说的话,可要算数哦。 我在下一个幻境等你,不许忽悠我啊,骗人就是小狗。” 默姝凝笑着说完,却从眼角处,掉落一大颗泪滴。 殇泽羽急忙伸手,替她擦去沾染的泪痕。 他轻声安慰,道:“傻丫头,怎么又哭了?以后若是再哭,看谁帮你抹眼泪!” 默姝凝扭摆着俏然的身姿,嘟嘴解释道:“人家这是高兴得流泪,哪里是在哭嘛!” 殇泽羽被逗笑了,不知怎么才能,跟眼前的可爱少女,把纠缠的情愫,理扯干净。 他只好亲切地细看向她,盼望着能记住,她身上的每一个微小细节。 第76章 无法避开的宿命 屠影鬼被殇泽羽和默姝凝,这幕逗趣的温馨画面,触碰到了心扉。 他当即示以爱心,安抚道:“公子和小姐,互相牵挂彼此,诚心简直可感动天地,相信各自都会平安无事。 属下也定会为公子,照顾好小姐,静候公子归队的。” 这时,风浔怕有人追过来,阻止大家逃走的计划,便又忍不住搅事起来。 但见风浔道:“我说两位大哥大姐,道别完了吗?如果好了的话,我们就启程了。” 默姝凝怒气升腾,斜视风浔一眼。 她不作多余的谩骂,只在小嘴里,不停嘀咕着某些,不能说出口的坏话。 殇泽羽心地宽广,展出欣慰的笑容,逐一扫视着每个同伴。 随后,他一脸正经地,深情道:“各位同僚,大家珍重,万事皆小心。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众人回礼明示,皆面朝无底深渊般,虚渺的通道口看去。 他们的脸上,各色情绪泛滥。 似乎都在为下一秒的决定,揪心挣扎着。 心急难耐的风浔,却又怕落入死亡陷阱,于是让屠影鬼,先入通道试探。 见他没事后,风浔猛地涌进里面,月春媚则紧接其后而去。 轮到辰唯翼时,殇泽羽再诚恳示意,抱拳交代事情。 殇泽羽道:“麻烦辰兄了,帮我照看好姝凝,大恩不言谢。感激之情,在下永远铭记于心。” 辰唯翼腼腆笑着,轻轻的点头应允,便转身涉入那条口子里。 一道模糊的背影,顷刻间被气旋吞噬不剩。 待默姝凝要踏足时,她却回头看到,殇泽羽挂在胸前的符坠。 登时,她又细心叮嘱,道:“泽羽哥哥,答应我,一定要记得好好活下去,我在那边等你哦!” 默姝凝说完,暗自失落起来。 毕竟,她即将来临的生日,也只能一个人过了。 没人给她生辰的惊喜,神伤当然在所难掩。 殇泽羽心中,未尝不是难受。 他只希望,牵挂的默姝凝,在今后的日子里,过得开心,不会被烦心事纠缠。 但他却见默姝凝,心绪沉重不欢的呆站着。 殇泽羽糊涂间,脑海马上明朗开,即刻送上美满祝福的心意。 他表情十分坚定,道:“姝凝,提前祝你生辰快乐!” 收到慰问之语,默姝凝瞬间晕开,愁苦的脸色,绽放出回眸的甜笑。 她毫不犹豫地,就跨进那个缺口里。 只留下些许浅淡的芳香,给殇泽羽原地独自品味。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相爱的人,无法在一起,而是两情相悦的双方,虽带有难以割舍的情节,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眷恋的那个人,慢慢从眼前突然消失,并不见踪影。 对方只留下曾经熟悉的暗语,飘荡在四下空寂的噩梦里。 每天相处交流的短暂,变成了整辈子的遗憾。 不可战胜的无边牵绊,冷漠抽打着,有心之人的期盼。 默姝凝和风浔等人,虽安然的从困身之地,顺利逃脱,但毕竟此乃一行人,首次将口头想法,变诸实际,完全没有先者,试验过其可靠性。 因而,虚空通道那边的情况如何,自然是一无所知。 最关键的一点,是殇泽羽在惜别之间,居然忘了请教,造出此物的风浔,怎么才能关闭,这深邃幽暗的棕黑虚道。 于是,他在原地踌躇,琢磨思索着。 希望尽快把它消退擦除,以免被别人发现,抓住他居心不轨的把柄。 然而,殇泽羽经过多次尝试,也没探究出其中奥秘。 接下来,他便继续自个估摸掂量着,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看能不能从中,汲取出可用的秘诀,来协助队友们一臂之力。 经过片刻思量,殇泽羽想起了,风浔造出的逃离通道,是由土属性的物质转化而来。 若是要根除它以绝后患,则必须由木属性的同类材质,才能起到决定性的效果。 可在干净无杂的水刑室内,别说有称心如意的材料,即便是一粒渺小的尘埃,此刻恐怕都无处可觅。 孤独无依的殇泽羽,被焦虑缠绕着全身。 以致于,他不知所措时,将紧握拳头的右手背部,不停往摊开的白皙左手心击打。 或许,此种缓解忧愁的方式,可帮他唤醒体内蕴藏的灵感,找到另类解决问题的办法。 水刑室外的天地,这时已变得通透明亮。 温软的初阳之光,投射进来万缕明芒。 光照驱散了浮山上,萦绕不消的阴凉,让山体似乎又回归到,重生的方向。 殇泽羽被外界迷人的晨景,吸引住了疲惫的目光。 他透过厚实的壁体,观望着自由的空间里,那些惬意盎然存在着,可为他实现心愿的植物。 彻夜未眠的他,只觉脑海昏沉无神。 其余光迟钝地,瞥过植株的边缘,却是看见了,远处那些浸泡在华丽格调中,依旧慢速坠落,将要沦为残垣断壁的浮山。 万般无奈的惋惜情结下,殇泽羽浑浊的眼光,突然开始蜕变活跃了。 他内心随意的平常感觉,也变得紧急起来。 他下意识跨开脚步,忽地做出急速奔跑的动作,希望能马上涉身到林木跟前,抓取一根历经沧桑的树枝,来施法关掉,那个令人头晕目眩,却又无法掩饰伤感的虚幻标志。 然而,也许是痴傻劲在作祟,他竟一时间忘记了,自身所处的境地,是在结实无缝的水刑室内。 那仿佛牢不可破的障碍,岂是他单靠幻想,就能无视穿越的! 好在他意识清晰,在最后将要接触室壁的瞬间,看到了太阳光辉,映射在透明壁面上,描摹出的七彩斑驳光影。 殇泽羽才止步于,尺寸的危险间,规避了猛烈碰撞的疼痛。 殇泽羽发愣站在原地,伸出疲软钝重的右手,朝向外面空旷的世界。 他的嘴巴颤抖着微张开,似要发出冲破云霄的呐喊。 但最后,他却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反应。 殇泽羽只是默默的盯着,那些在跟他隔空打招呼般,充满生命力的摇晃青叶。 他好像在乞求它们,放下傲娇的姿态,施舍少许无用的枯枝败叶,来促使他卑微愿望的完成。 可是,树木虽有倔强的茁壮躯形,却无人类般感性的思维。 它们又怎会读懂,殇泽羽内心的倾诉,给予他无私的至诚帮助? 殇泽羽就这样,孤零的伫立着,与植物们进行着,内心无声的交谈······ 曾几何时,他夸下海口,要拯救世界,帮扶众生,远离灾难的折磨。 可是,面对这看似庞大,但却并不巨型的漩涡缺口,他竟无法下手掌控。 他好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连这么点小事情都办不好,何谈做出更伟大的举动来。 失落之余,他也不去奢想,更有效的方法。 殇泽羽便开始了,注目发呆的过程,正好做蓄积体能的准备。 刚度过漫长黑夜的他,此刻又被烦心事侵扰纠缠。 然而,殊不知更无尽的痛苦,正如魔鬼般,在等待着他经历。 缺少实战经验的圣女,警觉性自然比不上先辈祖宗。 当后续那个诡秘未知的凶残黑影,在背光的暗色中,尾随着靠拢,躲在她们附近时,一众逃难般的守眷美女,居然无人察觉到,有不妙的事情在降临。 那幽浮般的黑影,跟着圣女的队伍,悄然潜进水牢的范围。 影子保持平淡,似乎没有拼斗的打算。 也不知其在酝酿着,什么无耻的密谋。 殇泽羽正琢磨着,抹去眼前的证据。 他垂头丧气的,看着地面时,见到室外光线中,掺杂幽蓝的光晕,便将无精打采的余光,分出些许,以确定是何种情况,引起的差异。 殇泽羽抬起沉重头颅的那刻,只见如天仙落凡的圣女,带着不可抗拒的魔力,如期摄入,他惊异目光的眼眸中。 面前能让人洗去烦恼的美色,使他变得更加心境失控,甚至把该做的要事,遗忘干净了。 殇泽羽未及时掩盖,既成的罪行。 他仅顾着痴迷的尽情欣赏,圣女婀娜曼妙的身影。 大祸临头的极端情形,仿佛跟他没有半分关系。 也许,在他稚嫩的内心里,单想着觉得即将被死神接纳,故而也不去,多做无用的逃避。 他倒是趁机,将局限的生命周期,用在饱览世间新丽的画面上。 圣女傲娇的面容,虽然全部浸没在,水牢外刺亮的光线中。 可她明显被殇泽羽身后,无端出现的巨大空间隧道,给惹**急了。 她体内散发出的火热气息,登时在周身,凝聚出强盛的蓝色光芒。 灵光烘托着,圣女气急败坏的心情时,亦把所有的祥和氛围,全都灼烧成了,粉末状的无形恐惧。 正待圣女欲施放惩戒时,目不转睛盯看的殇泽羽,似乎见到她身后,有人影窜动。 影子正张牙舞爪地比划着,像是要对她下狠手般。 情急之下,他整个人没有丝毫迟疑,抛开所有的顾虑,朝圣女的方位,大声提醒叫喊,道:“圣女小心身后!” 圣女应声而动,带着流光的倩影,灵巧急闪于一旁,躲开了看似致命的攻袭。 然而,谁知神秘黑影,却另有所向的意图。 众人都被他,欲盖弥彰的诱饵欺骗了。 圣女和殇泽羽两人,“默契”的配合,给黑影让开了宽敞的道路。 那厮趁机钻进了,无数女兵的空隙,逾越了圣女这道,最坚实的壁垒。 那人仿佛隐形般,穿过了透明室壁,递给殇泽羽一道,意味深长的眼光后,便拿捏得当的,遁入了漩涡通道内。 此情此景,实在让人感到,无法无天。 黑影宛如奇能超凡,殇泽羽绞尽脑汁,也消磨不去的豁口,在他刚蹿进的那刻,便“唰”地一声,自觉愈合了。 被改造过的场景,完美无缺地还原了。 殇泽羽愣神好奇,惊看着那个,从没见过的鬼魂般影子,和虚空通道,一同消失在眼前。 他心中的疑惑,立刻遍布全身,但却找不到,一个所以然来。 无所作为之际,他只希望姝凝众人,能得到苍天善意辉芒的庇佑,中途不出现差错乱子。 最关键的,是别遇见那黑影。 圣女看见殇泽羽队伍中,其余几人早已不知去向,又留下道口,等待贼人溜进去,更是应证了,来历不明的几人,前呼后应的连贯操作,狼狈为奸的恶心勾当。 无语的刹那间,所有各种已知,和未解的误会,全被鬼使神差的,集中到了一起。 圣女顿时娇颜失色,愤怒的磅礴气势,从她身上汹涌地释放出来。 殇泽羽倒也显得极其冷静,他在冥想期间,自知众目睽睽之下,出现此等难息众怒,极度凑巧的际遇,当然是百口难辩。 所以,他干脆闭口不吐字句,说不定,还能得到圣女心善的宽恕,从而,也有机会进行申解。 殇泽羽虽保持沉默无声的姿态,但内心恐慌的担忧,却一五一十淋漓呈现。 以致使他不由自主地,浑身哆嗦起来。 貌似,殇泽羽被圣女的威严,震慑得魂不守舍。 圣女先前还可接受的变色之颜,瞬间大变为,旺盛燃烧的怒火状。 她身上静谧的纯蓝光芒,激烈不安地泛动着。 就像要挣脱她意念的束缚,替她惩处囚室内,肆意妄为的不知趣少年。 圣女不再对殇泽羽,抱有发自内心的好感。 她的怜悯之心,也紧接着被烈焰焚尽。 第77章 爱憎分明的惩罚 只见圣女猛地发力,召唤出海粼神杖,对准殇泽羽的方位,施加无尽的灵力。 她如对待仇敌般,使劲的隔空提起他,再啪地一声,把他撞打在水刑室上。 圣女手中紧拽的权杖,冒着蓝白烟雾。 一股流动的气流,随后注进室内,不出片刻,便结为淡蓝的凝冰。 殇泽羽整个人,还在剧痛中时,顷刻就变成了,一座厚重的冰雕。 仅有他的两个眼珠子,在不停打转。 在冰冻固体的强烈压迫下,当他快要窒息的时候,圣女再次催动灵力。 一团火焰状的血红雾气,凭空而起,向水刑室灌输进去。 冰冻的物体,遇火即刻解冻,转换为沸腾的热水。 殇泽羽在空间有限的水刑室内,肌肤被烫得膨胀绯红。 他扑通地拍打着,邪恶的滚热之水,拼命无力地挣扎着,撕心裂肺地绝望着。 他明明可以调集灵力,来抵御这丧心病狂的摧残。 可是,他却又好像不忍心,拒绝圣女带给他的欢腾享受。 圣女此般反复轮回,用一波冷热交替,恰到好处的发威施刑,给予殇泽羽,最仁义厚道的“款待”。 好让他领教一下,触怒圣颜的后果。 其实,凭借圣女的名义,她也许还有,其他的处罚方式。 可是,她只用最不致命,也是最人道的手段,来给予殇泽羽,最直观的惩罚。 圣女行刑的节奏,均匀又颠簸。 她仅顾用持续不尽的能量,倾泻着内心的焰火。 但她却不明白,殇泽羽内心,从一而终的期许和执着。 身后的佩姗等人,即便在带伤痛楚的情况下,也流露出于心不忍的表情。 甚至,她有对圣女不明是非,便出此毒手的行为,感到无比的羞愤。 佩姗虽然想出面求情,然却又怕惹得,圣女心绪失控,反而变本加厉地,增重刑罚。 于是,她只好偏转头面,闭眼忽视水刑室内的酷刑。 水刑室处扎心的虐待,在荒僻的浮山间蔓延开。 这为本就悲凉的地表,增添了几分催人泪下的色彩。 ****** 高悬在蔚蓝苍穹的烈日,投下灼热刺亮的光芒,用它得心应手的禀赋,照耀着水幻都内,每个阴暗和明朗的角落。 顺带驱除一些,不太和睦的气息。 随屈悯到迷怨部落核心地带,简单祭拜亡故的桀琅后,蛟鱿在本族之人的瞩望下,临危受命,暂时接替了部落领导。 蛟鱿穿戴一身,风度翩翩的白衣,他在阳光下,洁如初雪般的发丝,衍射出绚烂的色泽。 自然界用独有的风格,衬托着这个,因岁月囚禁,而遭受忽悠带来,相思伤苦的人。 此刻再临乱世的蛟鱿,被修琢得仿佛来到人间,救赎苦难的神仙般。 返璞归真,一丝不苟,厚积薄发,气贯长虹。 蛟鱿挂满君临天下的气概,面色不改熟悉的严肃。 其外露的威势,仿佛可劈波斩浪。 他在屈悯的辅助引导下,带着迷怨部落的军士们,急不可待地,往守眷部落赶来,以支援前锋之兵。 蛟鱿在表面上,是听取屈悯的诉求,来守眷之地,帮他拯救迷怨男。 但在暗地里,众所周知,他来此的目的,并不单一。 因为,他废寝忘食,终生牵挂的龙鱼,正被藏匿在,守眷部落的某座浮山里。 在这次预算好的行程中,说不定蛟鱿还能见到她。 所以,他的神情虽冷峻不羁,内心却火热澎湃。 蛟鱿不时将面庞高抬瞻仰,头顶太阳猛烈的威力,挑战着耀光的无情,到处搜寻龙鱼孤独的身影。 然而,他再怎么细心专注,到头来始终无所收获。 其孤傲高冷的外表下,难免圈揽着失落的感伤。 那些各浮山的护法们,卖命铸就的灵力光线,经过整夜的消耗磨损,在白昼强光的突出影响下,被掩盖了原有的辉芒。 灵光群微弱得,近乎与天色融为一体,没有显著的特征。 此时的守眷浮山群,因而透露着无解的诡异。 即便蛟鱿此刻,占据修为优势,但不知内情复杂的他们,还以为这是守眷部落,因抵御外敌,而故意设下的狩猎圈套。 哪怕每人都怀抱,鸠占鹊巢的冲动,还是依然表现得,底气全无。 屈悯的心中,似乎本就藏有鬼怪。 加之,蛟鱿也才脱离灾苦之境,对外界的形势掌握不明。 因此,两人挥之不去的惧怕,在心头魂牵梦绕般升起。 他们不敢大肆张扬地,在守眷部落内到处游窜,行事都表现得尤为谨慎。 胆小的心,会祸乱全局。 经过一队人商议后,选择出的将去之地,竟是朝向了,偏僻的水刑室浮山方位。 蛟鱿率领队伍,催动灵力御空飞行,开始了他们的越境行为。 不多时,众人便来到了,预先设定好路线的浮山上方。 一路避开眼线追踪的过程,如此轻松。 完全没有引起,平常戒备森严的守眷部落,值班侍卫的注意。 这无不让众人,对此感到存疑和震惊。 守眷部落内部形势,已然不堪重负,完全没有人,去留意到外来敌寇,又一波降临了,神圣的仙境。 毕竟,在这关键时期里,也无人有心去顾及到那些。 蛟鱿带领的部队,在高空悬停后,碰巧看见了,先前佩姗和吴叶激战,把浮山旧貌,践踏过的场景。 在好奇心无声的催使下,他们居然想着,去那里凑个热闹。 于是,一行人来到了,水刑室浮山,背面的空旷地表上。 虽说守眷浮山,都在沉降落下,然极度缓慢的速率,并未使他们,感觉异常和不适。 但是,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他们谁也料算不到,会趟一道千载难逢的浑水。 ****** 此刻,如地狱般的水刑室内,圣女内心的怒气,爆发得更加饱和。 她完全没有,就此作罢的征兆。 她将未说出的口诛笔伐,挥霍为固液交替的刑具,加紧力道,折磨着殇泽羽。 圣女忘我的表情举止,被清晰明显地展示出来。 她整个人,犹如换了一具躯壳,从天使骤变成了魔鬼,没有残余丁点的同情心。 短时间内,在冰火两重天中,遭受极端磨难的殇泽羽,体验到了皮开肉绽的报应,浑身就跟要爆裂一般。 而他却仅凭意志力,吸收掉了不少,似无止境的痛楚,不吭半句话音。 他一再忍气吞声,希望用可怜的境遇,来打动圣女。 不过,最终他却领教了,藏于温柔表面下,铁石心肠化作的有形灾劫。 殇泽羽参加完圣女接任典礼,褪去水形物语般的礼服后,换回本身的淡蓝素衣,也在这场理性失控的混乱中,被蹂躏得破烂不堪。 圣女拷问殇泽羽期间,她晶润的薄唇,一直微动着保持紧闭,流露出意味深长的不忍心。 但她却刻意宣示着,王权不可侵犯的原则。 甚至未曾询问过殇泽羽,任何的话题。 圣女只用不停变幻的面部表情,来倾泻内心洪荒似的愤恨。 在心照不宣的千百般纠葛下,此番考验耐性的过程,僵持了半个时辰有余。 没有人愿意妥协让步,直到承受底线,到来的那刻。 从头至尾,殇泽羽好像,都在跟圣女较劲。 他用绝不屈服的坚韧表情,来让圣女见识下,他并非懦弱的实质。 殇泽羽想让对方,能改变些许,对他不屑一顾的态度。 从而激发圣女,在乎关心的本性。 可无论他再怎么坚强不息,在浑身遍体,游走疏散过于澎湃的情感,但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终究冲破了,他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殇泽羽整个人,由内而外的,开始被恐慌渗透。 虽然奇妙的夜魇兽精魂,感受到了殇泽羽恐惧的痕迹,吸收掉他的恶意情绪。 不过,他还是痛快地发出一声,响彻九天的嚎啸。 随后,他便在脑海里回荡着,嗡嗡的蜂鸣音调中,如笨重的玄铁般,知觉全无,倒地昏死了过去。 那阵凝聚了刚毅和伤痛,双重感情色彩的叫喊,不是普通冲动的直观声音。 其中仿佛蕴含着,痴恋与割舍的纠结矛盾,在互相对立的分崩离析中,熔化成了一股,非比寻常的力量。 水刑室厚重的壁面,在突然爆发的外界力道前,瞬间被冲破成大大小小,规则奇形怪状的碎片。 它们如繁星雨幕般,在音浪扩散的轨迹中,无情砸向外面的活物们。 幸亏圣女窥破先机,早已料计到,有此等意外发生。 她霍然在身前,驾驭起一道,宽厚延伸的弧形灵力墙,挡住了千军万马般,来袭的碎块。 数个面色不太正规的美女,顿时脸部被吓得铁青。 细汗于她们的额头间,跳动着旋律,形神也溃散为,呆滞的模样。 不过,这速度超级迅猛的威胁,只是被灵力波弧面,强制推挤开。 在稍许改变了,直行的线路后,并未就此停下,疯狂扫荡的步伐。 声浪持续不断地,朝更远的方向,冲射了出去。 杂乱无序的万千碎片,散打在周围的茂盛植株上,猖狂地绞杀了,叶绿素赖以生存的基地。 留下草木特有的芳香气味,幽怨地飘游在,偌大的空间里。 前来探查情况的迷怨人,在水牢后面的废墟地面上,搜寻到数个死亡男兵的躯体。 再看周围荒芜凄凉的环境,顿觉得事情大为不妙。 众人便飞速朝水牢那方,疾行而来。 没想到,他们来的时机,实在是太过凑巧。 众人刚好踏足,水刑室外的土地,便对接上了,殇泽羽爆发的洪亮弦音。 即使他们早做好,全副武装的防备。 但终究也招架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嘶喊巨吼,还有连带生出的副作用。 修为低浅的那些迷怨人,直接被音波冲弹甚远。 他们飞落坠地后,基本上都痛苦呻吟着。 在口吐鲜血的伴奏下,七窍生烟后,一命呜呼。 体重轻巧的某些人,愣是被掀翻出了浮山边缘,往悬崖下面的留离海,掉落而去,尸骨全无。 拥有万年神躯的蛟鱿,在音浪的冲荡中,见到眼前惨状后,面色稍有动弹摇摆。 但他却轻描淡写地,抗拒着噬魂声浪的截杀。 从他的样子看起来,倒也颇显淡定。 可就在他安然无恙间,却在晃眼间,看见无形浪潮中,卷带着透明碎块,朝掉以轻心的屈悯射击去。 蛟鱿在关怀之中,便动用了隐形触手,替他挡掉致命的几块碎片。 蛟鱿虽轻飘飘的,弹开那些祸害,却还是在分心他顾中。 他被迅疾速度下的碎片,擦破了苍老的完整皮肤,留下几条望而生畏的伤痕。 屈悯顿时对蛟鱿,产生海量的服从感,对他稳如泰山的表象,充斥满心的尊重。 他连忙弯腰佩服地,对蛟鱿感谢致意。 蛟鱿并没有多去理会,只是轻浮瞥了他一眼。 紧接着,蛟鱿在指尖,祭出丰沛的灵力,运用着修复好受伤之处。 屈悯激动之余,惊怕地低声道:“神尊,看这架势,守眷部落内,还藏有其他高手,为他们助阵挡敌。 如今,我方人手再次减少,恐怕禁不起实抗对战。 若是勉强应付,定是要吃亏的。 要不我们先撤吧,不知神尊意下如何?” 蛟鱿虽表现得安若无事,但也觉得这里的情况难料。 于是,他闷沉着道:“你说得不无道理,刚才的那声刺耳尖叫,虽不见其本人现身,然威力依旧如此颇盛。 那种无法无天的感觉,我们实在不能小觑。 就且听你的,传令下去,退避三舍,保命要紧。” 屈悯随声附和,点头赞许着,立即表现出撤退的意愿。 蛟鱿封存灵力多年,没得到有效的锻炼。 遭遇了刚才的突发形势,他考虑到自身的缘故,不敢再心随所愿,贸然犯险,大举进攻。 幸亏他经验丰富,又识得统筹大体,采取了屈悯,保存实力为上策的建议,防止落得个,人财两空的残局。 第78章 圣尊异变成海麒麟 周围嘈杂的环境下,圣女隐约听到,水牢外传来凄惨的叫声。 她随即产生了,警惕的直觉,赶紧招呼手脚灵活的女兵,掉头去查看异状。 不过,在守眷女兵赶到之前,不想节外生枝的蛟鱿,已带领残余人员,猥琐地退守到,远方的海岛上。 他们静待着,后续可能出现的情形。 因此,她们貌似白跑了一趟,未发觉有可疑人员的存在。 或许是守眷女兵,护主心切,又被忐忑不安的心绪烦恼着,都只顾急忙赶回去,团结拥护圣女。 她们竟然忽视了,地面残留的那些,迷怨人误打误撞,送死的尸体,被其同伴带走后,依然附着在地的拖拉痕迹。 幸亏,圣女被外界干扰判断力,无心去细察外方的详情。 不然,她若是当即亲自前探,看到蛟鱿等人出现在这里,双方不拼得天翻地覆,岂会罢休停手。 随着殇泽羽发出的那声痛叫,灌进守眷境地之人耳膜的瞬间,似乎也震断了,浮山群体唯可依存的,护法们集约灵力,炼化的光束“绳索”。 光绳似乎都带着灵性,被呐喊声召唤起来,逃离各山护法为牵引的母体。 它们于净无杂物的空气里,漫天飞逸。 浅淡萧索的灵光,侵吞着护法们,修为大损的身体。 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到处飘摇的浮山上,顿时传来统一的痛喊之声。 各护法全都似被抽离了,不少的灵力,神识更遭受剧烈反噬。 众人的口中,喷出了滚热鲜血,身体亦渐枯涩干瘦。 很像与死神签订了,可苟延残喘地续命,却要付出厚重代价,作为交换条件的契约。 护法中有些年迈腐朽之人,更是瞬间经脉寸断。 即便哽咽着清新的空气,其面色却浮现出死灰的迹象,怕是存活不久于世了。 狂飞乱舞的弱色灵光,拉扯着从护法们肉体上,吸食来的血红气息,在明净的爽朗晴空中,勾勒出一幅撕裂灵魂的画幕。 天地大海在颤抖,浮山美境在哭泣,两者违心发出,邪恶诅咒的邀请。 竟是开辟了,将要演绎的一场,与昔日辉煌,永恒作别,惊天地泣鬼神的前奏。 烈日高悬,灼伤碧空,焚烧宁静,海天混沌。 漫天狂舞的死灵炫光,卷挟着沉淀已久的晦涩凄凉,交错编织出,惊世的流离彷徨,晕染得万里晴空,因失去本色而显迷茫。 那犹如地狱使者的索命光群,将守眷部落,无数看似七零八落的浮山,逐个缠绕得水泄不通。 仿佛要把,正处垂暮之际的守眷基地,重新塑造为,规则有序的排布原形。 圣女两眼充满,难以描摹的绝望。 她目视着那些,根深蒂固的栖息场所,在时空的更替变换里,摇曳飘零。 在这刺痛心灵的画面中,圣女水润无邪的清秀脸庞上,顿时显出心慌意乱的神情。 圣尊于前一夜,带领众山护法,驱使命光灵阵,以求稳固众多浮山。 此举虽然挽救了,浮山解体的危机,但奈何恶果,已如深入骨髓的顽疾。 结果只能是,治标不治本,未能阻止它们,下落的命运。 眼看重量不可估算,起先匀速慢降的浮山,失去数条灵光纽带的牵拉,便毫不犹豫地,脱开痴力的束约,开始纷纷加速陨落,往深邃幽蓝的留离海,沦陷下去。 众多浮山,犹如奔赴一场,相约甚久,充满豪放与疯狂的盛宴。 碎石砾块,如雨繁增,天崩地陷,烟尘弥漫。 哀嚎遍野,轰隆声起,尊耀损毁,残骸密布。 灰霾主宰,演奏凄美,刺激感官,恍如末世。 失重浮山上的精妙建筑,以及附生的各种花草树木等事物,全都依依不舍地,割断与山体的留恋,成为无家可归的遗弃杂质。 远离而去的山外之物,在山体破碎掉落的石块中间,彼此互相深情眺望着。 它们默然接受着,厄运来临的终结。 浮山体在极快的下坠速度中,被急速扫掠的气流,剥落为如经历岁月侵蚀,风化后的嶙峋样貌。 一座座万年浮山,在死气的包裹下,显得好不孤独惨烈。 幸亏圣尊以身作则,献祭修为内丹,及早采用妥当举措,来减小浮山分解的可能性。 否则,现今的状况,只怕是所有当初傲视苍穹的仙山,在自由垂落的糟糕情形下,都碾碎为铺天盖地的尘土,像灰烬般席卷着,整个守眷领空。 或许此刻,让人心惊肉跳的场景,是思绪宝库中,独立存在的怜悯情怀,对殇泽羽所面对的异常灾难,和他所承受的残忍遭遇,感到不满。 从而,凝结出抵抗湮灭良知的意识,奇妙地形成有思维的活体。 最终,此物信手拈来,做出了这番报复行为。 曾经承载着高贵血统,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漂浮圣境,不可一世的仙山,就这般在不明不白的迷乱中,流淌着别出心裁的土腥芬芳,与相守多年的共同结构,即将贬值为,无人向往的普通山包。 它们只等着,湮没在浩瀚苍茫的洋流中,变成百川汇集的附庸品。 往昔草长莺飞的和谐圣地,被未知的因素,搞得面目全非。 而目前最值得怀疑的对象,就是诡计多端的吴叶。 但谁也不能笃定,他到底帮的是其中哪一方。 或许,他只是无聊到爆,贪图玩乐间,才用掩耳盗铃的把戏,和旁敲侧击的手段,挑选着蛊惑容易上当的那方,将水幻都搞得鸡犬不宁,来获得其神出鬼没的快感。 而他借机火上浇油,逃离水幻都的时刻,大概是黔驴技穷,最直观的表现。 又或许,他是想跟随默姝凝等人,移花接木地,展开更可怕的阴谋。 不过,吴叶的出现和消失,留下了麻木不仁的迷局。 就像满天飘落的尘垢,不解地笼罩着,将死的守眷部落。 饱受欺凌的殇泽羽,依旧陷入重度的昏迷。 圣女这时满脑子空白,对此境遇不知如何处理,才显得当。 唯有本心,不停驱使她的意念,告诫着将殇泽羽碎尸万段,来弥补整个部落,灭亡的惨痛教训。 但是,当她看见浮山群,已脱离受控下落,守眷部终将灰飞烟灭,部众凝聚的信仰,也会消溃瓦解时,若再为戾气横飞的国度,添加一缕朝气蓬勃的亡魂,引发神灵的唾弃责怪,让部落永远没有枯木逢春,莺歌燕舞的可能,岂不是成为了千古罪人? 毕竟,圣女也对殇泽羽,貌似动过情愫,于公于私,也不忍再继续伤害他。 为免走入进退两难的处境,她怀揣着慈悲的善心,放弃再度折损,气息微弱的殇泽羽。 然而,她念及到那些,有关尊严和屈辱的真相,还没得到有效证实和解读,就要接受此等天灾人祸时,心里着实有许多不甘的阴影。 她虽时刻想着揪出凶手,不过就当前的情况来看,也只能是有心无力,孤掌难鸣。 圣女平常淡然的面色,此时被忧伤和坚毅垄断。 她只盼着未来某一天,能将这家仇国恨,与那不共戴天的可恶贼人,从头至尾,彻底清算一番。 心思单纯温良的圣女,虽然安抚好忐忑聒噪的内心,可要心胸豁然地面对,浮山失落的,如梦般可怕现实,却还需要很大的勇气和果决。 圣女心中沉痛的感觉,像千斤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才刚接手这一切,守眷部落就变成了,荒唐的仇恨集结地。 她面色早已苍白成死灰状,还未哭出呜咽的声音来,嗓子便已开始沙哑。 惧怕侵吞了她纯洁的心灵,给她留下噩梦般的后遗症。 一群被吓得,如痴傻模样的手下部众,无人帮得上圣女,丁点有用的忙。 最后,只有经验老练的佩姗,联想到无所不能的圣尊,才出言提醒失去自主的圣女,还有一线生机,在等着她去拾取。 圣女欣然采纳了,长老的主意,做好准备去到圣殿浮山,向圣尊求解,中断亡国宿命的法子。 临行前,她叮嘱美女士兵们,帮她照顾好殇泽羽,希望能保住他,支离破碎的性命。 自身带着伤情的佩姗,听见圣女终留情面的言辞,当下流露出欣慰的面色。 她迅速凑身上前去,替殇泽羽查看具体情况。 圣女温暖的目光,好奇看着佩姗的举动,片刻后珍贵的浅笑,从她润泽的脸上滑过。 她熟练地唤出,体内的丰盈灵光,驭使着灵力,欲移驾远方。 不过,圣女还没来得及,御起离地时,就见无数落山的阴影中,圣殿之山的那个方位,似有一背影熟悉的庞然异物飞起。 其外周包覆蒸腾的光气,无法辨认出,究竟为何怪胎。 圣女经过半晌思虑,误认为是,圣尊经过无数灵光的洗礼,吸收巨量真善美的灵气后,其常规的躯体,得到升华的形态。 一想到这些乐观的事迹,她满带忧伤的脸上,又出现久违的花般笑意。 接着,圣女兴高采烈地,催引着灵力,化作一道清丽的轨迹。 她穿梭在此刻宛如末日,快速陨降的浮山群,和到处飘飞的各种杂物间,去应证幻想的美事。 当圣女飞临到,圣殿浮山周围空间时,看着之前圣尊盘坐的广场处,已没有集中的炫目蓝白光芒,圣尊本人也无迹可寻。 倒是在广场数米高的上空,出现了一团,节奏地膨胀收缩,闪烁眼花缭乱光芒,似包裹着什么的活物,在拼命挣扎。 但她又不敢妄下论断,采取切实行动,以免触发其中,未知的无限灾祸。 圣女略显呆滞的犀利目光,盯着光团看了半会,脑海突然泛起一个念头。 就是那神秘的光包内,极有可能是,不见踪影的圣尊。 因为,她想到圣尊经过整夜的折腾,或许早已筋疲力竭。 在浮山降沉的失重状态下,他飘游在空气里,自然合乎情理。 圣女当下惊醒过来,悬停在空中的斑斓身影,抽调出无数丝绸状的灵力线缕,朝那团莫名的光焰吸附去。 在两者无缝对接后,圣女聪颖的知觉,明显感应到发光物体内里,有圣尊熟悉的气息。 她随即谴用意念,操纵着巨大光球,向圣殿广场,快速投放去。 那团光物平稳降地后,圣女再次激起灵力丝条,钻进因强力摇晃,而出现的广场裂隙中,将那东西扎实捆绑在地面,避免再次因外界影响而飞起。 圣女在慌忙的节奏下,保持端庄的气质,轻踮落地。 她凝神戒备着,扎进光芒中,用探索神奇的态度,以求证未破解的谜题。 圣女小心翼翼地,来到光球内部。 只见那尚有活力的生物,拥有常人大小的身躯,浑身的肌肤,褶皱难看。 其纹理表面,流淌着多彩微光。 不出多时,都幻化为鱼鳞般的片状物。 当色彩斑斓的鳞片,覆盖完其表体后,那物体开始逐渐变形增大,四肢和躯干,都充盈得粗而壮。 他模糊的人貌脸孔,突出地畸变延长,梳理成某种兽样的状态。 兽脸成型完毕,又在其粗大的鼻孔旁,生出两条细长的须状物。 而他发达的四肢端部,则冒出尖锐的细爪。 一条遒劲的尾巴,随后郑重附上。 待其定型后一看,却是头如小山般巍峨,浑身肤色深蓝,散发着溢彩流光的海麒麟! 第79章 仙山沦为浮岛 见眼前之物,异变成巨型之态,圣女的眼睛,顿时开始拒绝起来。 她以为这就是,导致此次守眷部落,灾劫的不祥之物。 而伟大高贵的圣尊,也在聚精会神,拯救部落浮山间,受其残害而亡。 醒悟的圣女,不作多余思虑,便凝炼灵光,做出攻击样子。 想必她欲对旁边身份成谜,来历不明的巨兽,展开毁灭式的打击,将其从世间除却。 然经过细心观瞄后,她恍若看见海麒麟周围,有圣尊模样的虚无影子。 其暗中凶神恶煞的神情,也开始缓和下来。 日出的早些时候,圣女挺立着柔曼的身躯,专注观察远方浮山边界的情况,而朝阳刺亮的光辉,也没能让她分开眼神。 一时间,她竟没发现那刻的圣尊,已失去依附的灵魄,开始退变出当年的本态。 圣女并不知晓,圣尊的前世今生。 她更不了解,修炼得道成型的他,已忘却生死,献祭出仅有的内丹。 他在失去虔诚信念的相随后,便自然回归了,原有的惊人形态。 圣尊化作非人的体态,以三丈之身,再现世间。 圣女着实被面前的一幕,惊吓得不浅。 但她看见海麒麟,慈悯亲和的眼神,极度符合圣尊的印象时,才豁然开窍,收起攻打的姿势。 圣女慧眼辨识出他的真身,乃是传说中,水幻都的圣兽海麒麟。 这也难怪,圣尊受尽了,万人的爱戴和膜拜。 不过,看着风采飞扬的圣尊,变为此种兽形的庞大怪物,圣女晶莹的泪光,逐渐泛滥开来。 圣女的面部表情,开始呈递出酸涩的味道。 海麒麟呼吸着大口粗气,抬头看见圣女,焦愁再现。 未等她哭出妙音,海麒麟便张开,满是参差不齐獠牙的嘴巴。 海麒麟语调浑厚,道:“圣女莫哭,老臣太过无能,对不起你和圣君的期望。” 圣女再也忍不住伤感,不受控制地哭喊着,道:“圣尊,您这是怎么了!” 圣尊虽化为兽样,但扔保持着人的思想。 他见到圣女失去本色,为其泪如雨下痛哭,便也同样见景生情,从两侧的硕大眼眶中,滴落出沧桑的老泪。 他张合着巨大的兽嘴,用依旧温和的声音,道:“圣女,请原谅老臣,未先对你言明缘由。 因为,我怕对你如实相告,以你的善良本心,肯定会阻止,我后面的行动。 所以,老臣借故瞒着你,只是想以我,数千年的内丹之能,来补救虹柱失去的原有之力。 借此,来避免浮山坠落到海面后,缺少固本的能源,而被冲散成浮渣,融进惊涛骇浪的流离海中,毁掉部落数千年的基业。” 未等圣尊说到最后,圣女娇泪垂脸,哽咽着小声打断道:“可是······” 圣尊用钝速的声音,安慰道:“圣女别过分担心,属下只是暂时失去人形。待这乱局尘埃落定后,我一定会再次修炼,幻化成人样的。” 圣女挥袖擦除流泪,晕出开心的影子。 她露出整洁的牙齿,微笑道:“圣尊所说,可是真的?” 海麒麟模样的圣尊,困难地将肯定的神情,倚生在面庞上。 海麒麟道:“当然了,老臣怎敢再欺骗圣女?” 见圣女不吭声,似乎在怀疑自己说的,圣尊便错开话题,面带忧愁,道:“圣女且听,老臣一句。 我现在失去了人身,实力也消耗得所剩无几,没法再独自维系,阵法的运行。 如今,守眷浮山坠落的颓势,已经无法阻挡。 老臣先前调用阵法,让下落的速度,稍变缓慢,但此刻却不显任何效果。 我实在有愧于,圣君交与我的嘱托。” 圣女喝声阻断,道:“圣尊请别这样说,你已经尽力了,没有自责的必要。你有什么事情,就交代给我去完成吧。” 圣尊用模糊的混音,道:“老臣此刻行动不便,想让圣女,替我去看紧那几个囚犯,防止他们趁乱逃走。 到目前为止,他们的突然出现,仍旧让人迷惑不解。 如果让那几个祸患,在这个关键时期溜掉了,可就再也无法,追寻他们的根源,找到一系列事件,发生的前因后了。 如此,我们便真的失去了,最后一点挽救部落的希望。” 圣女登时面带歉疚,犹疑着低声回应。 圣女道:“这······我还没来得及禀报圣尊,那几人都逃走了,只剩下一个······” 稍有恢复精力的海麒麟圣尊,闻讯后顿时猛地撑起,异常魁梧的兽身。 其周身的幽蓝光焰暴增,附近空气的温度随之骤降。 水汽凝结为碎小冰晶,悬浮在浑浊的空气里。 圣尊用力抖动几下,笨拙的身体,晶屑掉地后,叮当作响。 他讶然惊声道:“圣女你说什么?!” 圣女再现愁容,道:“都怪我去迟了一步,没有拦截下他们的企图。 但我已经惩罚了,剩余没走掉的那人。 可是,他禁不住我的轮番折磨,已经昏迷过去了。 我本想除之而后快,却又无法痛下死手。 左思右想间,不明如何定夺,我才想着征询圣尊的意见,没想到却看见你······” 圣尊摇头哀叹,道:“罢了,天要亡我守眷部落,我等又岂能扳赢输局。” 圣女能亲自感应到,圣尊的身体,正在每况愈下。 只是,在如今的形势下,她也不想再揣瞒实情,包庇可疑的殇泽羽。 毕竟,她是整个部落之主,不能再徇私舞弊,袖手旁观。 圣女需要配合圣尊的英明,早点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圣女扭过浓光中的清颜,朝海麒麟深情看了几眼,希望圣尊能读懂她的心思,不会谴责怪罪于她。 海麒麟表现得慈眉善目,用温驯可亲的神色,收起之前孤芳自赏的气焰。 这也形象的诠释了,圣尊对圣女,推心置腹的本意。 守眷部落屹立长空,数千年的浮山群,在不明的未知因素影响下,持续不断地,朝留离海面,飞驰着跌落而去。 拥有一望无际边缘的留离海,像一头亘古不动的凶兽,匍匐在水幻都的界域内。 它吮吸着天地间,充足丰沛的灵气,来滋养着它,永不衰变的内涵本色。 处在下部方位的,有些低层次浮山,已有数座,掉进了海水沁冷的包围圈。 两种常规的固液物体,在幽深无边的世界里,狭路相逢,激起数以万计的猛烈巨浪。 此刻沦丧柔情的留离海,犹如陷入癫狂发疯的样子。 它张开恐怖的大嘴,吞食着仙气充裕,蕴藏玄机的守眷浮山群。 幸亏低等浮山上,极少有人群常留,以往驻扎各山的值守卫兵,此时也早已撤到安全地带。 无人还会存有心思,不顾性命去坚守,这些难逃遗弃命运的阵地。 否则,由下往上,呈锥形排布,低位置更加罗列密集的山上,必定是人员损失惨重的代价。 因此,那些空荡的底层浮山,只是融进大海的怀抱,完成填坑的使命。 它们并不涉及,其他的太多连锁恶果。 伴生而起的浪潮,往四周快速推涌散开。 在波澜壮阔的海面上,荡漾出若干道,痕迹明显的涟漪。 在火辣骄阳的抚摸下,更是呈现出,一派五光十色,气势磅礴的耀眼景象。 从不同方位,垂直坠落的浮山,触发的涟漪圈,也各占千秋。 它们彼此互相交叉干扰,汇合堆叠后,更加凌厉张狂。 揉杂翻滚的暗潮之力,把清澈透亮的海水,搅拌成浑浊陈旧的色泽。 形状挺拔高硕的浮山,与深海亲密结合后,化为别具一格的优雅小岛,孤独又再现生机盎然。 多年前岛海分离那刻,被撕毁的相守契约,从今往后,便又可再次延续存在了。 至于地势平缓的浮山,则被海量水潮吞噬湮没。 在留离海无私的接纳中,它们消融成一团,不见天日的泥浆,淘汰为世人遗忘的废物。 新生的海岛风情别致,但它们还未足够领教到,留离海独特的热血脉络时,离开山体束缚的各类物体,便接踵而至光临它们了。 灾难总是目不暇接,要想永恒无疆地生存,就需要经过多次考验的洗礼,才能完成最终的蜕变。 多品种杂质的混合物,毫不留情地,冲向适才落成的浮山之岛,将看起来还过意得去的岛面,片刻间轰砸得面目全非,并激扬起弥漫的烟尘。 湿润的空气里,夹杂着干燥泥土的味道。 一阵沁人心脾的海风,惬意的扬掠。 卷挟着呛鼻的粉尘气霾,往迷怨部落的方向,漫不经心地飘悠过去。 ****** 蛟鱿窥破暗藏的天机,退守远方的迷怨海岛。 他英俊潇洒地,负手立于岸边。 蛟鱿静心观赏着,失落的守眷浮山,在留离海水里,肆意沉沦的衰败景象。 在他久经岁月侵蚀,只见光鲜,不留神情的面庞上,也意外流淌出,欣然的开怀。 当蛟鱿盯着远方,那团沙色雾气,带着扫兴和倒霉而来时,当即又展现出,愁眉苦脸的面色。 其实仔细品味挑选,就会发现蛟鱿此刻的神情,不是单纯的哀乐转换。 当中还掺杂着,忧伤、愤怒、茫然、紧张,等多种格格不入的情绪。 由于他表现得极有风范,所以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在他心里面,到底在想着什么。 为何这会儿,得偿所愿的蛟鱿,心境会变得,如此难以捕获? 或许是,眼前不攻自胜的满意结果,让他感受到了,上天也在暗地助力,之前功败垂成的迷怨部落。 使其能再次擒住,擦肩而过的最佳良机,再一扫颓废的黯然本色,回到夺取权利的巅峰。 蛟鱿这才未能,随心所欲地选择,适合当前局面的表情。 他便任由心绪,胡乱碰撞,无法完成生根发芽的过程。 蛟鱿略带静谧的面部神色,总结出最直观的,世态变迁原理。 不过,也归功于他运筹帷幄,使出良好计策,按部就班进行的英明。 但他令人沉醉的多变脸色,还没有全面的演绎到位,瞬间就被焦虑,独家占据侵吞。 似乎有沉重的心事,又爬上他紧皱的眉头。 只见方才还临渊羡鱼的他,赫然舞动起,背部隐约的半透色触手,勾勒着扣人心弦的神秘动作。 凭借跟龙鱼,专属的心灵感应,蛟鱿定位到,某座独特的神殿浮山上,残留着她左右为难的零散气息。 他看着壮美的浮山陨落画面,将无尽痴绵的相思之力,顺应直觉,注射进寻觅到的浮山上,来降低其剧烈的下落速度。 然后,他默默凝神期待着,希望没选错保护的对象。 蛟鱿和龙鱼,隔空撩拨着痴恋,为探索真爱,而牵线搭桥。 片刻后,只见刚才陡然疾降的浮山,整体晕散出迷人的浅蒙雾气,甚像佛光普照般,绚烂无匹。 紧接着,它仿佛被某种神奇的力量,往相反的方向,拉扯着行进速度。 不多时,便平稳了下来,慢悠悠的朝留离海面靠去。 那些脱离开了,神殿之山的建筑等物体,也跟随无形力道的牵引,原封不动,连接归位到,属于它们的原本地方。 蛟鱿见缝插针,独自施法救助,龙鱼所在的那座浮山。 在他身后的海岛地面上,屈悯则带领一群,受伤的部下之众,宁心盘腿在地,打坐运气疗伤。 当众人看见,神尊的旷世举动时,都不约而同地,端正坐姿,双手合十,做出虔诚祈拜的姿态。 他们面向高空中,那座摇摇欲坠的浮山,送去最真挚的祝福之力。 蛟鱿继续催使着灵力,却在空暇间,缓缓扭过僵硬的身躯。 他见到屈悯等人此般厚道,自然地过滤掉其余杂情,把最和蔼可亲的慈善,挂在风采依旧的俊俏脸庞上,更加专注地,执行内心的真意。 第80章 两圣求助龙鱼 圣殿之山上,美若天仙的圣女,和兽化后奇形怪状,但威势多倍增长的圣尊,互相用眼神,交流心中的暗语。 两者宛如是,最具形象美女和野兽,现实模型的存在。 但他们没有千丝万缕,不伦不类的情思。 只有长辈盼望后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作为。 他俩熟悉着彼此的身形,以求尽早适应,尴尬的碰面。 但敏锐的两者,却在不经意间,看到同速下坠的神殿浮山,不可思议地,减低了冲速。 两人迷惑不解的对望一眼,紧接着都不安地站直腰身。 先前互相宽慰的表情,也再次贴上了,难以言述的惊讶。 圣尊异化后的庞大身躯,对比本就娇柔玲珑的圣女,看起来更让她显得袖珍。 乍看圣女的身形,几乎只有其兽腿般大小。 他俯视着圣女,急切地对她快语道:“圣女,请坐到我身上来吧,老臣带你去神殿之山,查看为何会出现,这等怪异现象。” 圣尊着实语出惊人,圣女自然未能理解透彻。 她当下诧异着,道:“你说什么?不行! 我怎么可以,骑坐在受万人敬重的圣尊身上? 我还是自己借灵御空,跟随你一同前往吧。” 圣尊闻后面容扭曲,按捺不住暴躁的脾性。 他愤然从鼻孔间,喷出一道极快的气息。 暴走的气流,将他两条垂悬的肉质须条,捋成了绷直的形态。 他还将前腿,在坚硬的地面,用力蹭蹬了几下。 圣女瞧见海麒麟,此等异常的反应,立马觉得,不该说出有损他尊严的话。 于是,她低埋无辜的眼神,咬紧樱桃小嘴内的牙关,乖顺地轻旋飞舞,飘坐到他宽厚的背上。 圣尊严肃的表情,即时收敛纤软起来。 他承载着轻巧的圣女,忽地弹起并栽进深空。 在其身后方,牵扯出一条,流畅的蓝色光带。 于弹指间,便驾临了神殿之山上。 海麒麟欲卑微地前屈双腿,蹲下膝盖,方便圣女滑落着地。 但机敏过人的圣女,当下便恭敬地,道:“请圣尊不必这般折煞自己,我自己可以下来的。” 圣尊整体仿佛凝固一般,全身似因感恩圣女的关爱之情,而轻微地颤抖着。 一时间,他竟激动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待圣女如离朵的花瓣,贴落到神殿浮山,看起来稍微平稳的地面上,谢过高壮的圣尊后,她再次和他的眼神,对接了起来。 最后,两者都目视神殿内里,想窥探其中,蕴藏的天然力量。 希望能窃取一些,来降低其余的,未彻底沉落的浮山,经受的夸张致命速率。 他们目不转睛地,凝望着那封存已久,死寂般的神殿内部,面容显得很沉重伤怀。 但哪怕整个部落,正当生死存亡之际,两者也没有大胆地,迈步进入里面。 更令人跌破眼镜的是,他俩居然都软弱跪倒在地。 两者带着祈求的眼神,希望龙鱼能不计过往,原谅那些,对她不敬之人的错举,再释放出些许,撑抬起浮山的奇特痴力。 以避免龙鱼守护的,千万年的部落成果,毁于岁月的长河中。 果然心诚则灵,不出他们的期许,龙鱼似乎收到了,两者谦逊的心声。 只见包裹神殿浮山的光华,霍地升腾躁动起来。 光芒抽丝剥茧般,散裂为多股强劲的光条,朝正不顾一切坠落,岌岌可危的浮山群,传递而去。 眼看就要跟海面碰撞,解体销毁的浮山群,在光带接触附体的瞬间,当即减速为,均匀且缓慢的状态,跟神殿之山,保持同步格调。 但离山远去的那些物体,却没有听话地恢复原貌。 看着这出乎意料的结局,圣女和圣尊,虽稍感遗憾,不过依然被欢愉笼罩着。 因为,此表象刚好证明了,当初他们的猜忌,是极其正确的。 龙鱼当时,果真是缺少,虔诚凝聚的信念,才会淡漠无情地,不管守眷部落的命数,任其飘摇为时光的残骸。 聪颖的圣女,在欢心之余,却额外想到了,究竟是龙鱼动怒,让侍女中毒,还是侍女害病,影响到神尊状况的稳定,这类关乎此次毁灭事件的疑点。 但真相实为哪般,一时半会,还总结不出答案。 不过,龙鱼心向着守眷部落,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从她哪怕是欠缺信仰,在得到丁点的外力补救时,就开始竭尽效忠,帮助守眷部落远离灾难,便可以悉数看出。 也许,从中作梗捣鬼之人,是先借有人冒犯龙鱼神像,随后令侍女陷入中毒谜团,让人怀疑她一贯的立场。 从而,大家误认为,是龙鱼惩罚了子民。 接着,便可引发部落内人心的矛盾,实现坏人颠覆水幻都,现有秩序的阴谋。 毕竟,贼人作案当时,无人得见龙鱼的本样,不知其真实状况如何。 这才让假象,迷惑了众生之眼,对她产生抱怨的倾向。 现今,结果已大致推证出来,是侍女中毒的原因,激发锁链反响后,才清楚追究根源的所在。 本部落对神尊的警戒策划,也能相应解除了。 虽说圣女心有领悟,但这对减轻守眷部落,对殇泽羽的怀疑程度,没有任何一点帮助。 至少,在未查明是谁,造成侍女中毒前,殇泽羽会一直背上,嫌疑的黑锅! 失速下坠的浮山群,被稳当控制住。 依附在山上的人们,见到所在的山体,都得到了拯救,全都欢天喜地,嚎叫出了心声。 千万人合在一起的声音,短时间响彻浩瀚苍穹。 如惊雷贯入耳膜,气势恢宏到,催人泪下。 但万众欢庆不多时,神殿内部,发出了一声,铿锵有力的浑厚呻吟。 却是无人预感到,有不祥之兆到来。 就算跟龙鱼心意相通的蛟鱿,也只是单一的误认为,那是龙鱼爆发潜能的体征,没有多去了解详情。 蛟鱿借机完成了,对龙鱼的承诺,一辈子互不遗弃的誓言。 他见到剩余掉落的浮山,状态都极佳,遂知晓这是龙鱼,行使善举的最佳表现,他便也感到心安理得了。 接下来,蛟鱿招呼着众人,准备往迷怨根据地赶回去,以商讨部落今后的走向。 但沉敛的屈悯,却私下表达出,心不甘愿的神态。 貌似他心里的窝火和憋屈,多到无法估量。 然而,他终究是明白人,分析出依照目前的形势,不可能再轻举妄动,独断专行地,杀回守眷部落,去做无谓的挣扎和牺牲。 且从蛟鱿对昔日恋人,矢志不渝的忠贞可预料,他反对的行动,必定会引得暴怒的谴讨。 于是,他号令众人整齐排列,跟在蛟鱿威严的身后,面色难堪地,朝迷怨中心地带,驾驭着灵力,遁空前去。 以便为他尊重的长老桀琅,举办最后的道别仪式。 ****** 一切总是来得那么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整个守眷部落的浮山,暂时平稳地降落,众山也避免毁灭的结局,实在让人倍感欣慰。 慌忙的节奏中,侍女梦儿不知从何出现,来到水牢之山,查看那里的现况。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蓬头垢面,满身伤痕的殇泽羽,还有他永不磨灭的英姿帅气。 她当下面容耸动,显得欲哭无泪。 她不知他究竟遭受了,何种非人的对待。 稍迟半会,梦儿才从佩姗的眼神里,似乎看到了,他经历的一切。 也许此时的水幻都内,唯一对殇泽羽,还存留真心实意的,只有质朴纯真的梦儿,和高贵典雅的圣女。 先前佩姗在圣女留手后,急着去照看殇泽羽,或许仅是想保住,他奄奄一息的性命,才好从他那里,掘地三尺,得到有用的解谜线索罢了。 而并不是出于善心,才为之动容。 她甚至从始到终,都没有动摇,殇泽羽是招摇撞骗,顽劣之徒的初衷。 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兴许便是对佩姗,最直接的描述和评价。 她才不管什么良心的谴责,更不理会道德的鞭笞。 佩姗唯一只想,循规蹈矩的恪尽职守,那份属于她最坚固的忠诚。 然而,事实真的如她表现那般吗? 谜底又会由谁,来全面解答? 绝望在黄昏的夕阳中燃烧,希望在黑夜的深邃里沸腾。 在斜阳余晖下,海鸟随性的飞翔遨游,倩丽自由的影子,彷徨得引人入胜。 无数依旧陨落的守眷浮山,承载着整个部族的梦想,与留离海作最直白的签约,以便孕育跨时代的风度。 守眷美女们,站在高空浮山上,面朝西方邂逅着霞光。 她们的白皙肌肤,被渲染得金光灿烂。 她们都知道,接下来需要的事情,就是等浮山接海再构之后,将它们修缮一新。 将融入深海的仙山,打造为曾经高贵的坚固之地,再次创造出,争奇斗艳的场景。 不过,却不为原样复制,昔日奇葩的奢靡意境。 只是追求朴素的生活,摒弃不靠谱的华丽堆砌,用和善近人的行动,来重建和谐的海上天堂。 ****** 气氛宁和的睦悠城主府内,昔年同时段的难忍热浪,如今不见了。 其专横跋扈的踪影,只有无边的凄凉和冷清。 彩妆焕发的惬芸,精心修剪的细柳之眉,紧扣着心头的琐屑。 她仰看那昏暗天空中,模糊得似要,永恒沉睡的阳光,让她当即感到,一阵窒息的感伤。 不觉间,她心头痉挛一痛,仿佛感觉到了,心肝宝贝的女儿默姝凝,正在经历着惨痛的磨难。 所谓的母子连心,便是不管相隔千山万水,抑或分处异域空间,都有牵挂之意来做媒介,搭建起相思的无形桥梁。 惬芸当下所盼想的,不是安享晚年,也不是子孙满堂。 她就希望唯一疼惜的女儿,不要遭逢更荒唐的劫数。 毕竟,当年惬芸的夫君,贪得无厌的默冉,为求长生秘法,就遭受了横死的灾劫。 不久后,那个月黑风高,大雨倾盆的夜晚,惬芸诞下一对龙凤胎时,在一不留神期间,儿子也不明的消失了。 直到现今,她也还未找到,有关失踪儿子的丁点消息。 接连失去挚爱的遭遇,让惬芸这些年,备受灵魂的炙烤和煎熬。 她唯有时常不禁潸然泪下,以求减轻心中的痛楚。 虽然,惬芸看到殇泽羽身上,佩戴着信物阴晴符的阳符,追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可是若要证实猜测,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了。 况且,目前世间最需要解决的,便是除去欲魔的威胁,而殇泽羽正是尊师奉命,前去绞杀妖魔的直接人选。 在万分凶险的异界之地,想要顺利获取五行灵珠,再将欲魔斩于刀下,决计不是朝夕之间,便能完成的壮举。 如果在此过程中,有幸证明默姝凝和殇泽羽,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那也得要保证,他们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惬芸面前。 如此,她才会体验到,亲人团聚的感觉。 惬芸只给殇泽羽,指明了寻找除魔道具的去路,但却不能在降魔道路上,给予他分毫的帮助。 而且,殇泽羽还得确保,默姝凝的安全,把她毫发无损的,给惬芸送回来。 此番艰难的差事,殇泽羽能否办到两者兼并,还是个未知数。 或许,只有靠殇泽羽,给惬芸的承诺,才可令她感到安慰。 惬芸也相信殇泽羽,定会信守诺言,把默姝凝亲自交还给她的。 到时候,说不定当初离奇遗失的孩子,也会跟着惊喜出现。 可是目前,惬芸仅有在心中幻想着,未来的美好画面,能尽早的实现在眼前。 惬芸焦愁满面,专心致志的思念着,远方的骨肉至亲。 可在郁闷的间隙,她却突地醒过神来。 她对旁边的花开花笑,问道:“你们说,我这么想念姝凝,是不是被那欲望之魔,给控制住了心神,否则,怎会如此相思过头?” 两姐妹互看一眼,展开同样紧绷的眉梢,微笑安慰道:“夫人大可放心,这只是单纯的人情思念,不必太过担忧,更不是被什么欲魔控制了。” 惬芸会心带笑,慢沉的点了点头,却又在心中,独自念叨着:“姝凝离开一月有余了,她的十八岁生辰也快到了,不知是有无人,赠予她礼物? 屠影鬼那个死鬼家伙,是否还过得安好? 尤其是那个可怜的小羽,可否离心想事成,又近了一步?” 联想到这些情节,惬芸存储的老泪,又不觉滴落出来。 她顿时惹得身旁的花开,惊异道:“夫人您这是怎么啦!为何突然哭了?” 惬芸用细沙绢布,擦拭着泪痕,哽咽几下后,道:“我没事,只不过想到了些往事,触动情绪而已。” 还未等花开接上话,惬芸又继续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有超然的神奇本事,帮不到未知世界里,亲人朋友什么忙。 只好拜神求佛,颂念经文,给他们作最简单的祈祷,送去最浓情的祝福。” 惬芸说完,面带萧瑟的痕迹,眼神也沉静了下去。 她熟练的拨动,手中的那串檀木佛珠,口中窸窣动语起来。 花开花笑满面敬意,温馨陪伴在她的身旁,替她打理孤独的影子。 两姐妹希冀着,赶走时间带给这位,轰动一时的绝美女子,难以自我抹除的心灵创伤。 在世人正常的担忧范围内,惬芸一干人等,还不知晓殇泽羽和默姝凝几人,已结识了新的好友。 这些有幸结交的朋友,会在未来的驱魔之路上,给殇泽羽莫大的帮扶和鼓励。 以助力他顺利完成,迭世临死前,交代的重艰巨任务。 第81章 崭新却绝望的世界 世间众生,催凝真情,天地万物,源自耕耘。 传说,世人的精诚所至,金石便会为他们绽开。 在某些以梦想为主题的时空里,播撒培育的对象,不一定为开花结果的普通种子,却是贵气奢靡的奇特黄金。 而那些令人垂涎欲滴的金子,便埋藏在坚不可摧的石山里。 但是,如果没有坚毅过人的信念,是绝无希望收获到,那一颗价值连城,可实现任何愿望的金珠。 困窘受缚的关键,在于人们盲目地执着追寻,可揭开一切神秘真理的利器。 他们却不知道,用心去挖掘,那把埋藏在心中,无形却万能的钥匙。 放眼望去,周围的世界,一片荒无。 人迹罕至,尘土飞扬,空气混浊,黯然无光。 令人压抑的紧迫感,完美无遗的释放于,所见之处的视线范围内。 方圆百里的环境中,见不到一棵,有生命的花草树木,更没有鸟兽虫鱼的影子。 只有冰冷僵硬,不计其数的巨大石山,孤傲的林立着。 仿佛无边的死寂,便是这里的长居客。 它们从古至今,都霸占着席位,冷情且永不磨灭。 偶尔有阵旋风,随意扫过,卷起陈年厚实的沙土里,表面最轻薄的一层。 混合后形成的风沙,毫无方向的飘荡。 浮游不定的多道沙影,在空中刻画出一幅,刷新苍生认知的风景。 太过悲凉的景色,湮灭了人性赞叹的天赋,报废了长篇累牍的华丽开场白。 失去天命光彩的阳光,疲软无力的,穿透过满是尘埃颗粒,构成的灰霾空气。 将它失去温热的光芒,自卑可怜地倾泻在,这片荒凉寂寥,令人聒噪的大地上。 这处四周以悲呛为主旋律的地界里,唯一富足有余的,便是似乎有人在用金属器具,开采矿山时,和石头碰撞出,刺耳又麻木,劈啪作响的叮当嘈杂声。 大大小小的天然石质山坡,吸引着数以百计的人们,像迷失方向的蚂蚁群,弯腰驼背佝偻着,匍匐在上面,榨取可观的精华。 就像每座坚硬的山架里,都藏有足够引人入胜的宝贝,才让他们坚持不懈地,夜以继日的奋力掏挖。 昏暗的视界里,看不清挖山人群的面目。 仅识别得出他们的身影,被忙碌和贪婪,时刻羁绊着。 个头稍小的石山,早已被无情的掘成了平地样。 只剩下山底那截,太过保守顽固,无法被蛮力凿开的基座。 组成山体的石料,被剁碎成大小不一的石块,乱七八糟抛扔到,另外的空地上。 可见得凿山的那些人,没有从它里面得到好处。 虽然有许多巨大的石块,在挖山之际,被刻意挑选出来,打磨成仿佛是做为,某种建筑材料的规则方形样,并由兽状外观的圈养动物,拉动的大型运输车辆,往远方吃力移动而去。 但是,由现场的弃石堆摆方式来看,在此兴师动众的人们,并不是为了收集石材来使用,才发疯似的挖掘整座山。 倒像是在暗示着,采撷某种稀有的宝物。 那些劳神伤财的过程,只不过是愚公搬山的作秀罢了,并不值得提倡和宣扬。 反而,还因此显出,有种破坏生态原貌的倾向。 在某座被削平的山底处,两个浑身沾染灰尘,装扮质朴褴褛的年轻男女,满脸失望和遗憾。 但他们却不表现出,颓丧和浮躁的表情。 两人撑着手握的长柄钉锤,在原地商讨着什么私语。 只听那位风姿卓绝,但素颜被玷污到不见本面,梳着盘卷发髻,满头大汗的女子,气息不稳的,对男子抱怨着。 女子道:“铁哥,你说我们早出晚归,都整整挖五年了,硬是移掉了十座山头,为何一点金沙的影子,都还没见到?” 外表憨厚敦实的男子,满脸愉悦轻松。 他伸出粗布袖子,替容貌还算清秀的女子,擦掉额间的汗珠。 男子道:“菲妹,你看别人,都消灭了三四十座山。 耗费的时间,不说有二十年,十年起码需要的吧,也还不是一无所获? 既然人家比我们辛苦,都没放弃理想,就证明女帝允下的诺言,决计不会,是造假忽悠人的。 况且,有那么多人都相信,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去存怀疑之心呢? 我们也没算白干,至少开采了,许多可修建皇城的石块啊!” 女子满脸愁怒,不耐烦的道:“可是,就地取材,是为无偿奉献,修筑皇城堡垒。 况且,这也并不是我们的目标,咱们更加不可能,一直这么拼命挖下去呀! 这种以生命为代价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啊?!” 男子伸出粗厚的手,抚摸着女子,被汗液黏在额头上的垂发。 他柔声安慰道:“再坚持一下喽,好日子,是不可能来得,这么轻而易举。 否则,女帝也不会,给开山的人,配置豪华的住宅,来激励他们,用心的干活。 如果我们不努力工作,房子被强制没收掉,又没法回到原来的国度,你说咱俩以后的生活,该怎么落地生根?” 女子面色转和,但依然埋怨,道:“你说的很对,可你看我,原来的纤白细手,都被折磨成,如今布满老茧的粗糙之手了。 还有我这水嫩的肌肤,也搞得跟干瘪缺水似的。 连我一头傲人的饱满青丝,也开始长出了,讨厌的苍老白发。 真是快要气死人了,我还三十岁未到,弄得都跟七八十岁的老太婆,一样丑陋不堪了!” 男子摇摇头,傻气地笑了笑,用手指对向她。 他像要出言责怪她,却又不忍心说出口一般。 片刻后,女子瞥了一眼男子,神色再次难看起来。 女子道:“瞧你出息的德性,当初若不是你冲动,拉着我跟随慕颜公主,背离温馨的家园,来到这荒山野岭,追求相传的所谓奇异力量,我又怎会落得,这般邋遢的模样!” 男子宽松的面容,忽地凝冻下来,哽咽辩说道:“我······” 女子不给男子解释的机会,独自随性道:“以我所见,她摆明就是,在欺骗愚弄我们。 让咱们帮她出苦力,建立属于她的王国,来满足其自私野蛮的任性作为。 我们一天到晚,辛劳的作业,她却在富丽堂皇的宫殿内,享受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女子话音未完,身形魁梧结实的男子,立刻伸粗大的手,蒙住她噘起的小嘴,并谨慎地四处张望。 男子低声警醒着,提示道:“嘘······你说话能不能小声点,要是被周围的人听到,传到女帝耳朵里,可是杀头的大罪! 到时候,非但没完成,我们盼念的夙愿,还落得个两手空空。 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不说,还弄巧成拙,搞出个断子绝孙,后继无人的惨局。 所以,万事我们都得先忍一下。 我们就算不相信别人,也要对自己,保持充分的信心。 等日后做完任务,愿望实现之际,那些所有的付出,都将得到无限的回报。 且不说,可让你恢复青春丽颜,甚至连短暂有限的寿命,都会增加延长成永生。 到时候,不单是我俩受益匪浅,我们的后代,也能一道沾光。 你说这样的诱惑,还舍不得让你,多花几年光阴,在这刨山挖土的事情上面,费点心思和工夫吗?” 女子有些不乐意,掀开男子的手,用衣袖横扫一下嘴边。 她满脸嫌弃,道:“把你的手拿开再说,脏死了!” 男子的脸色,并无其他反应。 他依旧看着女子,严肃道:“毕竟,我们当初来到此地目的,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 现在就打退堂鼓,女帝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你是愿意无用的死在,女帝残酷的威严下,还是开心快活的,死于天伦之乐,美妙的享受下?” 女子收起愤恨不平的神态,露出些许温柔的气色。 她道:“既然此行让人这般失意,我们何不动用灵力,来辅助自己,加快做活的进程,早日脱离苦海的折磨?” 男子挺直腰杆,带着傲慢轻视的态度,斜眼看向,泛着优美气质,姿色不凡的女子。 他道:“只要你有那个胆,尽管用便是,就怕你还未使出来,就会被剥夺了性命!” 女子转动滚圆的大眼珠子,好奇问道:“这是为何?” 男子脸色镇定,回道:“因为,在出发来这里之前,我们都亲手签了,发誓永不启用灵力,仅靠手上力量,来促成王国落成的契约。” 女子用脚踢着,地面的碎石,露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女子道:“只要不被人察觉,便就万事大吉了啦!” 男子神情冷峻起来,道:“首先你要弄清楚,我们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是要协助女帝,建立一个崭新的王国。 等她的愿望遂成之时,那些对她有恩的人,定是千百倍的被善待。 女帝也亲口承诺过,甘愿追随她的人们,只要是在进行,挖山采石的过程,就有一定的几率,获得能实现任何愿望的金珠。 虽然,目前好运气,还没降临到我们身上,未见着半点金珠的踪迹,但终究是会迎来那一天的。 当前,你需要记住的,便是女帝即使发放了新的家园,给我们免费享用,可在本质上,却不是无条件,一直赐予赠送。 因而,当今形势下,我们不但要吃苦耐劳,继续做手中接领的差事,还得习惯粗茶淡饭的艰辛,精打细算的过日子。 这样才能,到头来换回,锦衣玉食的尊耀光荣。 当真如你所想,随意开用灵力,结果肯定会,马上就被女帝发现。 要知道,那可是她,最嫉恨的手段! 若是我们连自己的初心,都要食言去违背,她还怎么指望咱们,帮着建立新秩序?” 女子拿起长柄工具,在地面狠狠杵了一下。 她嘟嘴不欢,道:“以你所说,难道我们,就只能这么,可悲的消耗生命吗?” 未等男子开口接话,女子突然满是笑脸,急道:“铁哥,你说假如我们不用灵力,那可不可以,让别人帮我俩施加?” 男子啜了女子一口,不屑地嘲笑道:“你就做青天白日梦吧,谁会拿自己的性命,来无私帮助别人,获得永恒的舒适?” 女子静下心来,面有所思状。 她摸着下巴,轻轻点了几下头,却又带上讽刺的韵味,与男子假装认真地,互相对待起来。 然后,她似乎把男子先前所谈之话,总结了一遍。 女子道:“说的也是哦,毕竟女帝严厉命令过,禁止偷工减料。 更不允许国都内,负责采集石头的人群,擅自运用灵力,来破坏规则。 只要有发觉,敢启动灵力的违逆者,那将必死无疑。” 女子自顾着说完,不理睬男子尴尬的神色。 她突然挤眉弄眼,好似在挑逗着他,像有什么惊喜,要脱口而出般。 男子睁大双眼,怔住惊讶道:“你想干啥?身心疲软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打情骂俏?” 女子甩开右手中的手柄,“啪”的一声打到男子头上。 男子木然地发呆,满脸懵逼状,生气却又傻愣着。 男子问道:“你打我干什么!” 女子抬起满是灰尘的手,准备再次下手打过去时,貌似愚笨的男子,快速反应躲开了。 女子却也不跟过去,只用眼光直溜溜盯着他。 她张开唇红齿白的口腔,道:“既然,女帝不希望她的子民,违约开动灵力来干活,但那使用灵气之人,倘若不是帝国范围内的,你说算不算违抗旨意呢?” 男子睁圆双眼,露出思索的面容,道:“这······我还真没想过。” 男子还想补充话语,但女的顿时冷脸,道:“说你笨,还真是笨到家了。你觉得在这片天地内,除了咱们这些随从,和女帝的亲信军队,难道还有神仙,居住在此么?” 男子呆傻摸着头,陷入不语的纠结中。 或许这就是他的本命,永远不能凌驾于,所爱之人的思想上。 他只能默不作声地,使劲的辛勤劳作,换取梦想期待中,幻想出来的稀世珍品奇物。 在周遭成千上万的凿山之人中,这对苦命的男女,看起来似乎活力无限。 大概在他们的脑海里,墨守成规固然是必要的,但好运或奇迹,也肯定会降临在,他们劳累不堪的身上。 第82章 被误认为神灵 经历一夜的风波,恍如相隔了千秋万代。 疲倦和恐惧的感觉,如潮水般袭来,让人无法去从容应对。 默姝凝的心情,郁结沉重,难以放开。 她回想起,才到一个崭新的世界,还未充分领略,当地的风土人情,便又突然遭逢了,可怕的牢狱之灾。 虽然在千钧一发之际,她逃离了是非不分,邪恶的“圣地”,但那动摇人心志的回忆,始终萦绕在,她纯净的灵魂深处。 她怀揣着殇泽羽,临别时送的“礼物”,残缺的情绪,瞬间不断激动起来。 默姝凝受惊吓的心扉,开始变得活波开朗,并稀释着浓厚的,惊颤遭遇后觉。 此刻的默姝凝,虽被一阵酸楚的滋味影响着,可她依旧充满期待地,穿越进迷离扭曲的通道内。 就在她迈入逃生空间的那刻,仿佛莅临了,人生抉择的十字路口。 她满脑子,稀里糊涂的回荡着,曾经美好的和谐画面。 她多么渴望,能跟时间作交易,幻想着用一定的阳寿,换取回到以往温馨的日子,欢乐且祥和的岁月里。 但最后,无情流逝的时间,没有成全她,显得造次的夙愿,未给予她暂停分秒的宽限。 就这样,在随缘的时空通道里,她边构思着未来要走的路,边过渡着之前世界的混乱。 默姝凝心中的不舍情怀,立刻膨胀滋生。 就像连绵不绝的梅雨,抽丝剥茧般,久久不能褪去。 在周围漆黑一片,传输的空间内,默姝凝的心目,变得豁然开朗。 她想通了,既然未能参透,旧世界的神奇,那何不干脆去开启,下个未知地域的奥秘? 于是,她在憧憬的驱动下,认为接下来,将要到达的金幻境,定是充满炫丽闪耀,更显高贵的地方。 不过,事实总跟想法,迥异相反。 她和风浔等一众人,肯定万万没预料到,即将到达的站点,是一个多么无语,且更加扯淡的荒凉世界! ****** 石山堆里的劳动人们,在热火朝天忙碌着,手中的事情。 而仅有之前,闲聊的一对男女,在原地渴求着,有神祗降临此地。 以给他们带来,转运的好时机。 两人的双眼,炯然有神的直视着,几乎看不到蓝色的穹宇。 但其空洞且苍白,无精打采的眼神,让人觉得他们,很像被勾走了魂魄。 故而,他们的面部表情,生硬又寡淡无味。 虚构的复杂想法,出卖了二人,意识过敏的反应。 他们轻易迷失在了,追寻梦境的征程上。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不管他们如何许愿,期盼奇迹的降落,天空终究没出现,丝毫的动静。 偌大无边的空中,还是那么的阴沉暗淡。 直到许久以后,在两人感到视觉疲劳时,依旧浑浊的空气里,仿佛有亮眼的白雾状辉芒,从高空烈然的俯射而下。 起初淡微的星光点点,由弱渐盛,汇聚收拢。 在投出几道,耀眼的明媚强光后,当即便打破了,天际冷清的色彩。 光照驱散掉四周,笼罩大地的灰霾。 附近埋头苦干的人群,麻木的身体,与尘埃为伴,都没有及时响应过来。 待他们亲眼见到,突然天降的异象时,皆以为是某种不详的征兆。 众人全都停下手中的工作,举起各种挖山工具,凝神戒备着。 倒是那对,痴迷于不劳而获的男女,一身轻松的模样。 他们失落黯淡的脸色,也霎时如雨过天晴般绽开。 两人趋之若鹜地,疾驰前去,靠近那五道,刺眼光柱的接地处,不可理喻就跪倒下来。 等他们被亮光覆盖住身躯时,那种望穿秋水的眼神,顿时如将他们,从残酷的现实中,升华为颐养天年的特殊人物。 默姝凝五人,从光亮中遁出身影,表情显得很憔悴,但又似乎挺清醒。 每人都大睁开双眼,怔住到出神的地步。 不知他们是好奇,所见之处的环境地貌,还是被面前傻愣跪地的两人,给惊吓到了。 周遭做出防备姿态的人们,眼见是几个普通人物,都撤去潜意识的行为,转身离开,到各自该去的地方了。 跪拜在地的男女,看着面貌俊秀的几人,如神灵降世般,登时激昂得叩首着。 两人说出心中,迷信的话语,道:“天神万岁,天神助我!” 他们谦卑地趴在地面,等待默姝凝等人的回话,动作实在引人纳闷。 似乎两者在没有得到,“神人”的允许前,便不敢放肆的站起身。 默姝凝等人,惊讶又不解。 他们却是没想到,之前的世界中,别人都是神仙般的存在,而到了此处的地盘,自己居然被奉为神明。 陷入深思的她,刚准备出言相劝,便被风浔拉住手臂,轻微摇头示意着。 只是,他没有把“交给我来”,这句话说出口罢了。 默姝凝懒得与风浔计较,她走到辰唯翼的身旁,叉腰抱手揣摩着,并露出一副,极其厌恶的面容。 其余队友互相交接眼神,仿佛把接下来的事宜,都交与风浔独自打理。 大伙则袖手旁观,靠边站立着。 众人只用闲适的目光,看其如何尽兴表演。 只见风浔一本正经,掏出随身耍酷的浮生扇,摊开后潇洒地摇摆着。 风浔试探道:“请问,二位这是干什么?” 男女两人,同时猛地抬起头。 女子毫不掩饰喜笑,道:“谢天谢地,苍天果然有求必应。 它一定是听到了,我二人的呼唤,才派几位大神,来相助我们,脱离苦海!” 在风浔茫然之间,女子大胆地补充话语,道:“天神在上,请收下您忠实的臣仆,若菲和铁阙的虔诚礼拜!” 默姝凝很想开口,解释当下的原委,风浔却又抢先一步。 他收起右手铺开的扇子,在左手用劲拍打着,道:“二位精明的眼光,已然超凡脱俗。 我们几人,穿成这样的简装,竟也能被你们,看出真实身份。 两位果然是诚恳的信徒,很令人佩服不已啊!” 听“天神”夸赞声起,二人满脸欢愉,泪光泛动起来。 只听叫若菲的女子,话不连贯,道:“我等一介凡俗子弟,怎敢跟聪慧的天神,相提并论。” 风浔装模作样,摆着架子,客气道:“说笑了······说笑了······” 他看见两人跪在石子地面,便腾出闲暇的双手,作出搀扶的姿势,道:“二位快快起身,不用行此大礼。” 若菲和铁阙,灵活避开了,风浔直接行使的“高贵”举动。 他们各自起身弯腰,行使大礼谢过。 若菲快人快语,道:“天神降临此地,我俩有幸见着,实乃上苍的恩赐。 但这处地方,风沙太大,故不便久留。 且看各位的神装,都已有些脏乱,想必定是旅途奔波,舟车劳顿了。 若天神不嫌弃,何不先到我俩的住地,稍作歇息调整? 我们也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默姝凝当即想开口婉拒,但看到风浔,已经早早双手抱拳,满是嬉皮笑脸的表情,做足客套的样子,便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风浔毫不掩饰,媚献着笑态,道:“那我就代表大家,先谢过铁阙大哥,和若菲大姐了。” 二人听见风浔此番尊称,顿时满脸的受宠若惊。 铁阙就呆滞地傻站着,若菲则露出,阿谀奉承的神色。 她更加开心,大方的道:“天神千万别这么叫,那样只会折煞我们的。” 风浔神情显得尴尬,不好意思道:“没事的,礼尚往来嘛。两位都如此尊敬咱们,我也自然应当,回以相符的礼貌才对。” 一旁候着的铁阙,看见热情过度的若菲,心里隐约升起,不爽的滋味。 当他听到,风浔太过委婉的回话后,很快表现出了,些许疑惑的表情,像听出话中有漏洞。 愣神半会后,铁阙问道:“天神说话真有趣,我等差点没听懂。” 风浔紧绷的面容,阐释着进退两难的境遇。 他震惊又淡定地,道:“我是说,这乃神仙出门在外的习惯,可能碍于表达方式,有点欠缺和差异,才让铁大哥迷糊了,实在是抱歉。” 未等斜眼旁观的铁阙接上话,风浔又急着,岔开话题,道:“请问铁阙大哥,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会呈现如此凄凉的景色?” 铁阙甩个看不起的眼色,敷衍轻视道:“您贵为天神,却不知道,这地方的来头,可是会让人,笑掉大牙的哟!” 若菲冷眼看着铁阙,怒气责怪,道:“你怎么能这样无理,对天神出言不逊,给我闪一边呆着去。” 铁阙沉思半晌,并未听取若菲的要求。 他的神态稍有迟疑,似乎还留下很多话,要说那般。 若菲转过身,微笑着对风浔道:“天神别生气,他这人就喜欢粗鲁,一点礼节也不注重。” 风浔以笑代答,若菲又道:“此地为石之国,能迎来诸位天神的光临,真是莫大的荣幸。” 默姝凝等人,听后脸色乍惊,相互用眼光交流着。 众人瞬时觉得,无法接受当下,残酷的事实。 他们费尽心思,来到的新国度,居然不是预计的世界。 失望的阴影,霍然升起,挥之不去。 铁阙见风浔几人,像有心事的模样,再看到若菲,要引领众人,去他们的居住之地时,他突然将若菲,用力拉向一旁。 铁阙小声谨慎,道:“你信奉神灵,我不在乎。 但今天时间还这么早,又带着这些人······ 不对······是‘神’······一起回家。 如果被别人,告状到女帝那里,是否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届时,说我们偷懒怠工,留宿身份不明的外来者,被判加罪行?” 若菲用手猛地使劲,拍打着铁阙的脑袋,道:“你是猪啊,你管别人怎么去说,那是他们的自由。 反正,今天遇到了天神,我只关心,会给我们带来惊喜,就足够了。 你若还有心思,埋头挖山寻宝,那就一个人留下来,尽情享受苦累的乐趣,我就不奉陪了。 我要先带天神们,回去歇息解乏。 免得让敬重的神明,认为我们表达的诚意,太过浮夸虚伪。” 铁阙一脸无辜样,若菲则笑开了怀。 她伸手指引着路向,对思索的默姝凝几人,谦卑道:“各位神明,请随小女子走吧。” 若菲心急难耐,迈步在前引领着路,往其住所而去。 扔下铁阙,单独在后,收拾着烦人的挖山工具。 队伍起身离开了,风浔开始陷入,悄声无息的忏悔中,承受着默姝凝凶狠的眼神。 队列中的其余人,面面相觑,差点没笑出声来。 众人跟着若菲的脚步行进,偶尔会碰见,各处的挖山之人,驻足观看肤白细腻的他们,却穿戴狼狈的外观。 那些人心中,必然猜忌着,这群无聊的人,是在搞恶作剧。 沿途开山取石之人,对若菲充斥着不屑的理会。 他们轻浮的瞥看了,默姝凝等人几眼,然后又自个忙活,挖所谓的宝贝去了。 空中沙雾,随风流动,卷带着阴森的气息,笼罩这片氛围紧张的大地,让人不愿再多停留片刻。 默姝凝一行人,刚离开不久,于他们降落地方的阴霾里,有道幽暗的人影,从空中霍然飘过,融进朦胧的空气中。 那人太过诡异的速度,展示着来者不善的依据。 他惊扰了这片,沉睡大地的同时,还传递开,让人闻风丧胆的恶意。 第83章 灵力受限不可用 默姝凝几人结伴而行,一路左顾右盼,四处观望着,嶙峋的石山群,圈围出的奇特沟壑地貌。 呼吸着略显刺鼻的空气,她瞬间升起,某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风浔走在五人最前面,似乎在为默姝凝开道,像有保护她人身安全的意味。 默姝凝却是一脸的厌烦样,根本不去理睬,他热烈的殷勤。 屠影鬼、月春媚和辰唯翼三人,当即掩嘴,无声嘲笑起来。 风浔觉得甚是尴尬丢人,便扭头朝前面疾走,接近若菲的背影而去。 或许是铁阙收拾的挖掘工具,太过繁琐笨重,以致于他很久都没追上,前面的队伍。 若菲好像对铁阙的习性,再了解不过,也没去回首寻望关怀下。 她只顾着,快步往安身居所奔去,便于放松些心情,洗去一身的疲倦。 山区的沟路,虽平坦无阻,却是绕来拐去,很不方便行走。 但盘踞在高山上的路线,竟还是令人慨叹的,十八弯造型。 盘山的弯路,风景秀丽优美,能看到下方,纵横遍布的大小石山,还有似蚁虫般寄生在上,蠕动的刨山探宝人群。 可谓是方圆数公里的景色,都任意尽收眼底。 虽有美景做铺垫,只可惜土色渲染的环境,降低了欣赏的维度,并不值得分心留意和珍藏。 加之默姝凝几人,本身就疲惫不堪,曲折道路走起来,也煞是费神,此时的他们,早就被弄得晕头转向。 懒散成性的风浔,倒想出唤使灵力,御空飞行的主意,以减轻行路的负担。 可他尝试了几次后,竟然结不出丁点的灵气。 郁闷间,他想起缘由,可能是因为之前,在水幻都内灵力损耗过度,才引发刚刚的不适症状。 他索性放弃了,挣扎的打算,认真的脚踏实地走路。 但他心中的疑问,难以平复,出神地回味着,提不上劲的难受。 风浔一直闷头不乐,未看道径走路,却在不觉间,已来到某座高耸石山,广阔的宽大顶部。 当他六神无主时,若菲突然刹住脚步。 风浔忽地一下,撞上了若菲的身体,吓得对方急忙抱歉,道:“天神莫怪,请恕小女子,无意冒犯之举。” 风浔扶住若菲纤嫩的手,竟是被她迷人的温柔,给融化失落的心情。 他笑着细声道:“姐姐别这么在意,都怪我走路不长眼,碰到你了,没有把你撞疼吧?” 若菲挣脱风浔的拉扯,面色立即泛着红晕。 她低头回应道:“没事的,天神别介怀了。” 然后她再道:“各位天神,这里就是小女子的居所了。” 默姝凝众人扫视一番,只见到前方,全是用形状规则,巨大的方条石头,堆砌而成的独立围墙。 每座宏伟的墙体,安静地包揽着,外观略微平庸粗陋,像是多人聚居地的独立石房。 在若菲客气的招呼下,众人跨过数米高外围的石墙,里面随即展现出,宽敞的院落。 还有坐落在其中,外形复古的建筑物。 近眼观摩别具匠心的楼屋,让默姝凝几人,褪去疲乏的烦扰。 他们忽然像找到了,家的温馨归宿感。 若菲推开石质大门,但见屋舍内部,装潢得精湛细致。 风格奢华中夹带质朴,高雅且富有情调,简洁还不失单调。 甚是博人眼球,令人刮目相看。 里屋的构造,更加别有洞天。 墙壁用打磨得极其光滑,奇彩的石头组成。 各种家居和摆设,也是稀有石头雕琢而为。 且在桌凳上,盖着绒毛褥子,以遮蔽其枯燥的材料。 另外,此番举措,明显为保暖所需。 地面精心铺缀着,纹理图案,别出心裁的厚实地毯。 毯子的线条,极为苛刻讲究,十分有品位和档次。 宽敞的内屋,足以容纳上百人,很像皇室宫廷,才配拥有的豪宅。 此等建筑,令见者无不夸口称赞。 不过,也正好可看出,以挖山为生的人们,一定是发了大财。 不然,他们怎会卖力削平山顶,修建如此多数量的墅舍,过上这等奢靡的生活? 姗姗迟来的铁阙,将工具扔在院坝一角。 他抹去满头的大汗,气喘不停的进屋后,便温和笑道:“天神驾临寒舍,蓬荜生辉,各位需要什么,请尽管开口,我俩好为大家筹备。” 目的已达到的风浔,早就迫不及待,躺下享受座椅的舒软。 因而,才让默姝凝,终于有机会搭上话。 她低声细语道:“两位不必劳烦,考虑得那么周到,我们自己照顾便可。” 铁阙憨笑着,无动于衷。 若菲借机用手顶他几下,他才恍然开悟。 铁阙道:“也好,那各位请随意,我们去准备点饭菜,来慰劳一下大家。” 默姝凝刚张开口,准备道谢。 这时,一副慵懒姿态的风浔,不知廉耻地,废话再起,道:“两位别弄什么大鱼大肉了,随便弄点山珍野味就是。” 风浔语出过分,引得同行的几人,送来愤怒的表情。 可他却闭眼养神,根本没看到,几双满带杀伤力的目光。 若菲和铁阙尬笑起来,两人随后紧挨着,去到了厨房。 留下默姝凝五人,在大厅内,悠闲地研摩品味,因进入错乱时空,而带来的新奇境界。 宽平山巅的人群聚居区,若菲和铁阙的石屋大厅内,默姝凝一行五个人,在各自放松着,紧绷已久的神经,享受劫后余生的快乐时光。 屠影鬼和月春媚,共坐在一张,铺着厚实垫子的石凳。 辰唯翼站立着,游走欣赏,室内独特的装饰和造型。 默姝凝则心有所趋,显出遐想思念的容态。 被误当成“神仙”的风浔,满面自鸣得意,吊儿郎当的,躺在铺着绒毛褥子,石质的长凳上。 他浑身困倦的内在因子,被微眯着耷拉的双眼,阐述得一清二楚。 只听见睡姿悠然的他,将心里不爽的滋味,说道:“这次水幻都之行,肯定是出发前,没卜算好卦象,挑选对良辰吉日。 才导致什么好处,都没捞到不说,还落得个惊心动魄的下场。 虽然没有命丧异域,可那痛苦不堪的折腾,实在是让我,灵力损耗不小。 先前爬山之间,本想动用灵力御空飞行,节省点时间。 岂料,居然使不上一点力气,真是活见鬼了!” 默姝凝听到风浔的抱怨,打断了她静思的进程。 她当下便显露厌烦之色,道:“就你知道累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大家伙都一直矜持的安静着,唯独你叽里呱啦的,啰嗦个没完没了。 全然是个,不懂事的小屁孩,没用的废话一大堆。” 经由默姝凝的打击,风浔瞬间急躁不安了。 他坐起身来,充满精神,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老是跟我作对? 我想尽办法,将大家从水幻都救出来,又顺水推舟,促成了大伙,被奉为神明的特殊体验。 你不说句好听的话便罢了,倒还是一如既往,说教我,鄙视我,责怪我。 真搞不懂,你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还是年龄太小,太幼稚无趣了。” 风浔针锋相对的回击,令默姝凝变得咬牙切齿。 她气冲冲跑到风浔面前,双手叉腰欲发火状。 不过,还未等她开口,风浔便不屑瞧她一眼。 风浔满不在乎,道:“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 风浔说完,继续嚣张地无视默姝凝。 而此刻的默姝凝,心里定是怒火燃烧,恨不得一巴掌,给他扇过去。 也许她思绪理智,才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气愤地跟风浔对峙着。 屠影鬼看见此景,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 月春媚依旧,习惯性的保持沉默。 屠影鬼则道:“小姐,你就别跟风浔,一般见识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屠影鬼讽刺完毕,月春媚笑开了颜。 他看见妖兽化身的美丽女子,露出满脸融洽的欢色,顿时献上欣慰的神态,深情地和她对视一遭。 可到最后那刻,两人都互相不好意思,把头扭转开,躲避着心意。 听见有人帮自己出气,默姝凝瞬间骄傲长势,与风浔更加较劲起来,双目怒怼着他。 风浔满脸憋屈状,想开口进行大力反驳。 却被一旁静心观赏的辰唯翼,说出话打断了。 辰唯翼道:“几位先别争执了,风浔刚才说的话,并非无道理。 因为,在下也有同种感觉。 好似浑身的灵力,都被封印了起来,全然不能启用。 加之,我们被莫名的尊为神灵,此种繁杂无绪的情况,实在是令人有些费解。” 风浔见辰唯翼,跟他心灵共振,瞬间对他多了一份好感,少了些之前不友善的态度。 他的眼光中,充满感恩的泪花,似乎在表达着谢意。 只见他忽站起身,走近辰唯翼身边,带着笑脸,讨好道:“没想到辰兄,也有此类感受。 我以为,只是由于灵力散失过度,才引起的这种反应,休息好了,便会恢复原状。 但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点后怕了。” 辰唯翼满脸严谨,点头是道:“之前,我也像你那么认为,是由于疲累,造成的不适反应。 可后来我经过仔细推敲,明白就算是身体透支的缘故,也不至于一点灵力,也使唤不出来吧。 而且,切身体验后,你自然会发现,整个身体内的灵力,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甚至还附带了一种,浑身乏力的错觉。” 风浔两眼顿显醒目,跟紧话道:“辰兄说的没错,就是你说的那种感觉! 但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的这种效应,在下却是无从知晓。” 正和月春媚交流的屠影鬼,也带着惊慌的表情,插话道:“两位公子所提到的那种感受,我也经历过短暂一阵子,但始终不好详述出来。” 辰唯翼面带惊色,问道:“连你也有那种反应?” 屠影鬼点头应声,道:“是啊!” 辰唯翼将眼光转向月春媚,试探道:“月春媚,你有没有遭遇异样感受?” 月春媚低声的郑重道:“回公子,有那么一点,只是不太明显。 可能是由于,我最近才化为人形,所以感觉便很浅淡。” 辰唯翼陷入沉思,默然以对。 他不再去欣赏,室内别致的风光,转而投入摸索奥妙的样子。 只有不会武功的默姝凝,在旁满脸迷糊。 她天真的好奇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 辰唯翼刚想开口解释,风浔立刻插嘴,调侃道:“说了你也无法明白,倒不如不说。” 默姝凝举拳欲打人状,又气得将之放弃了。 却得见风浔吐着舌头,撒娇卖萌着,很是一副欠揍样。 其余几人出声示笑,舒适的屋舍内,一片安详温馨的气氛。 第84章 不忍直视的行为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辰唯翼还在原地踱步,心想着使用不上灵力的疑惑。 默姝凝继续在旁发着呆,许是想念另个空间的殇泽羽。 而其余几人,竟都一致表现出,睡意朦胧的节奏。 忽然间,一阵扑鼻的饭菜香,随风飘来,填充满整个宽阔的屋子。 昏昏欲睡的风浔,用灵敏的嗅觉,瞬时捕获到食物的气息。 他霍然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屠影鬼和月春媚,头靠在一起,似乎已进入睡眠程序。 故而,两人没闻到熟悉的气味,未见那么迅速就醒神。 片刻后,铁阙和若菲,携带满一身油烟味,端着刚做好的多种佳肴,从厨房里细步走出,把它们整齐放在餐桌上。 此时,两人勤劳的打扮,很像是一对,心地质朴的农家夫妻。 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的苦恼,在他们的身影上回旋。 默姝凝稍让开身,在旁甜蜜微笑,道:“铁阙大哥真是好福气,能娶到若飞姐姐,这般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媳妇,让人好不心生羡慕。” 铁阙闭口不语,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或是在认可默姝凝的称赞。 若菲当即显得有些失色,只好赶紧解释,道:“小妹妹说笑了,我都没过门呢,还算不上他的媳妇。” 铁阙一脸失望,将眼光直视若菲去。 若菲见状,问道:“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既然没过门,当然算不得媳妇了,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 铁阙满脸索然无情,仅从齿缝间露出话,小声道:“当着这么多天神,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若菲不管他的央求,故意大声道:“面子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能比我重要吗?” 铁阙哑口无措,若菲加话吩咐,道:“还不快拿酒去,天神们肯定都饿坏了。” 铁阙转身去拿酒,若菲则欢笑着,招呼默姝凝等人入座,享用热气腾腾的菜肴。 默姝凝耳聪目慧,赶忙借机婉谢,道:“姐姐,我们都不喝酒的,不用搞得那么隆重。” 风浔急忙上前,阻止道:“唉······别,这么多好吃的,没有酒来搭配,成何体统。若菲姐,你说是吧?” 若菲笑脸红润,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默姝凝瞪了风浔一眼,不给他留个好脸色。 兴许她心里在想,大概只要是个,稍有点姿色的女子,风浔都会去勾搭。 风浔知趣的转过身,避开默姝凝的凶意,以免被众人嘲笑丢脸。 不一会儿后,铁阙抱着坛陈年老酒,晃悠着大步而来,样子很是滑稽。 若菲见状,上前去帮忙,并指示道:“小心点,别摔坏了。” 两人同抬着美酒上桌,当若菲开启坛盖的那刻,上等果酒馥郁的浓香,登时在大厅内到处飞扬。 默姝凝几人,都在位置上坐好。 若菲站在一旁,道:“在这没有沃土千里的贫瘠之地,就只能用这些粗陋饭菜,来招待各位天神了,希望你们别介意,小女子的怠慢。” 默姝凝客气道:“姐姐,看你说的,这满桌子的鸡鸭鱼肉,色香味样样俱全,堪称是无可挑剔。 虽然,没有某个刁钻古怪之人,想吃的山珍海味,那般营养奢侈,但至少也丰盛可口。 我们感谢厚待,还来不及,又如何好意思,去心生不快呢?” 若菲眼光有所闪动,风浔却不顾礼节,就开始大口吃起来。 他显然没听到,默姝凝在说他的坏话。 默姝凝正面对着若菲,赶快夹了些菜,送入口中。 她细细品味后,不禁赞美道:“真是太好吃了!自从离开家后,好久都没尝到,这么美味的饭菜了!” 铁阙的耳朵甚是敏锐,听后觉得默姝凝的话,有点离奇和古怪。 他便直接询问道:“天神怎会如此感慨?” 风浔咀嚼着满嘴食物,闷声地灵醒掩饰,道:“她是想说,在天上的大家庭里待久了,便长期都没来到人间,吃到这些,怀旧味道的饭菜了。” 铁阙和若菲开心带笑,面容掺和着幸福的色彩。 默姝凝见到,铁阙和若菲站着不动,便关怀问道:“两位愣着干嘛?怎么不坐下,一起吃饭呢?” 铁阙发愣不说话,若菲急语道:“几位天神,别管我俩,你们先吃着,我们还要去,补做两道菜。” 风浔听到还要加菜,于是手拿鸡腿啃着,拖泥带水道:“那你们快去快回,我们边吃边等二位咯。” 若菲和铁阙,诚恳的身影,消失在房门转角处。 留下几个冒牌“神仙”,尽享解馋的美食。 风浔跟闹饥荒似的,形态粗鄙地吃肉喝酒,简直比变幻身躯后,体强力壮的屠影鬼,还能鲸吞蚕食。 而再看其余四人,都慢条斯理地,形象满满的节制享用。 偌大的待客厅室内,回荡着碗筷碰撞的清脆响声。 让人不觉间,周身激扬亢奋,流淌出感动的高兴。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几人都吃得差不多饱了,却还不见若菲和铁阙回来。 辰唯翼便独自起身,去到厨房,想查看他们,究竟在忙活些什么。 待他进入厨房那刻,瞬间被眼前所见的一幕,彻底惊呆了。 只见他们像两个小偷般,躲在灶台一旁,蜷缩着身体,似在隐蔽行踪。 两人表情淡然,却充满苦涩。 他们端着发霉的剩饭,就着一盘简易的野菜,艰难地吞咽着! 当辰唯翼悄无声息,站立在两人身后观察时,对方居然没发觉,有人出现了。 辰唯翼大睁双眼,讶然着失声道:“两位这是在干什么?!” 正专心吃东西的两人,被着实吓得不轻。 他们手中的粗制碗具,都差点掉落在地。 辰唯翼也顺势后退了两步,顿时露出,心疼不解的扭动面容。 若菲急忙回头,关切道:“天神怎么来这里了?您吃好了吗?我去给大家泡壶茶喝吧。” 若菲说完,就放下手中碗筷,准备去做提到的事情。 辰唯翼伸手拦道:“大姐先别去忙活了!” 待若菲止步后,他再道:“我说你们,怎么在开饭之际,还借故去加做菜品,不和我们一起吃饭。没想到,居然是躲在屋里,吃这些馊掉的坏东西。” 若菲霎时没了笑容,与铁阙深意对视一眼。 接着,她沉静的小声道:“天神有所不知,我们······” 铁阙及时拉住若菲的手臂,摇晃着并摆头示意她,别坦言相告。 故而,若菲想说的话,在口中凋谢了。 两人异常的举动,使辰唯翼更加心生猜疑。 于是,他如发命令般,对他们道:“两位随我去大厅里,从头到尾,慢慢说吧。” 他们谨慎地凑挨着,碎步跟辰唯翼来到饭厅。 风浔见后,满嘴油腻,道:“你们不是去做菜吗?怎么弄了这么久,我们都已经吃过了,两位就自己搞定它们吧。” 辰唯翼心情沉重,面容酸楚,对风浔大声严厉道:“风浔你闭嘴,不要说话。” 默姝凝趁热打铁,再送一道凌厉的目光给风浔,吓得他不敢再多嘴。 风浔只得,低声埋怨道:“怎么一个二个,都跟吃了火药似的······” 待铁阙和若菲坐下后,辰唯翼柔声道:“二位有什么难言之隐,都尽量说出来吧,兴许,我们会帮得上忙。” 铁阙目光坚定,应允若菲吐露实情。 半晌后,她慢声道:“天神初来此地,不知这里的情况,就容小女子详细说解一下吧。 我们俩,本是金幻国的子民······” 一听到金幻国,风浔满脸惊讶,打断话道:“你说什么?金幻国!” 若菲眼神迷惑,道:“是的,请问天神有何疑虑?” 风浔想继续问话,却被辰唯翼,凝重的话阻断了。 辰唯翼道:“风浔你先别插嘴,听他们讲完再问。” 风浔未敢再逾越规矩,不满地看了两眼辰唯翼后,便在旁焦急候听着,若菲即将叙述的那些秘密。 风浔在鄙视的眼光下,站到一旁默不作声。 若菲不安地,用媚眼瞧视下他,再将微笑挂在脸上,对向辰唯翼,谦逊道:“天神有所不知,我们两人,原是金幻国的子民。 后来,由于某种缘故,才被迫迁徙到这里的。” 一听到若菲的话,充满神秘感,辰唯翼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立刻睁大双眼,欲插话问出个所以然来。 但他瞥了下,满脸不爽的风浔后,便自觉地停止发问了。 心细如针的若菲,似乎注意到辰唯翼的动态,便轻声问道:“天神有何话要说吗?” 辰唯翼抿嘴微笑,温和地抬起右手挥动,道:“没什么,你请继续说吧。” 若菲得到授意,轻点头后,又认真叙述道:“当时的金幻国内,可谓是财大气粗,随处都遍布着,金光闪耀的景色。 物产富饶,资源充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百姓衣食无忧,生活一派繁荣兴旺。 豪气阔绰的壮观风貌,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可以说是穷奢极欲。 可谁知在十多年前,国内发生了一件,离奇的怪事,至今都还未解开迷局。” 若菲话到此处,故意停顿片刻。 辰唯翼首先再被勾起,浓厚的兴趣,其余人也神情耸动,跟着做出凝神静听的样子。 若菲见众人都安详下来,便语重心长的,再道:“时任的金幻国国王,长相英姿翩然,脾性爽朗大气,做事谨言慎行。 国王待人,温婉和蔼,亲切有加,深受广大民众的爱戴。 他树立起来的典范形象,在民间广为流传和歌颂。 然而,世上绝无十全十美之人,哪怕是只手撑天的国王,亦是如此······ 国王天生很重男轻女,对小王子慕颜清川,疼爱有加,把他视为掌上明珠般对待,凡事无不替他着想考虑。 国王还把将来的王储之位,很早就确定给了他。 而作为长公主的慕颜婉璃,却从头到尾,都被冷落嫌弃。 其所做之事,总在约束监督之下。 若是出了点微小的错误,她定会遭受,禁足外出,面壁思过的严厉苛责。 有时,若是小王子犯了错,国王也会指桑骂槐,转嫁矛头,将过错扣在长公主身上。 因此,两姐弟虽表面相处和睦,但在背地里,却在别人的影响下,明争暗斗。 亲人间的感情,变得极度陌生疏远,关系也似名存实亡。 可作为姐姐的婉璃公主,殊不知单纯善良的弟弟清川王子,并不是眼中所见的,阴险狡诈之人。 他被强制赋予的权利和荣耀,完全是出于,那个万人之主,身为国王的父亲之手。 他自己就像一个,傀儡木偶般,根本无力去干涉阻挠。 只能全都听命于,父亲的自私安排。 故而,身份尊贵的清川王子,没有在世人羡慕的环境中,得到身心全方位的成长。 反令他高远的志向,被压缩在狭窄的皇宫里,无法去获得,半点的自由空间。 他时常幻想着,能和温柔贤淑,体贴大方的姐姐,一起开心快乐的嬉闹玩耍。 但这简单的一切,只是停留在奢求和规划中。 因为,他从小印象中,柔情似水的姐姐,已经在岁月和亲人的,摧残和折磨下,变成了另外个,六亲不认,心里只想突破极限,野心逐渐膨胀之人。 在缓慢成熟的恶劣关系中,一场足以颠覆,整个国家体系的灾难,正在悄无声息,疯狂的滋长。” 静心听说的辰唯翼,突然忍不住随口问道:“什么灾难?” 若菲面色应声颤抖下,片刻后恢复原样,道:“就是导致这一切事件,发生的前因后果······” 辰唯翼点头作应,更加聚精会神的聆听着。 第85章 金幻国的变故 若菲滞留半会,再言道:“有一天,国王收到个诡秘的邀请。 不过,却无人知晓,究竟是何种相邀。 只能猜测发出邀请之人,似对国王极其重要。 他不敢推诿半分,更没敢把其中所托之事,交予给属下之人去完成。 于是,灵力修为非凡的国王,没留下多余的交代,就自信满满去赴约了。 谁知,他这撒手一去,就像从世上,凭空消失了般,从此没了半点音讯。 留下年幼的两姐弟,坚守着巨大空旷的皇城宝都。 虽然两姐弟,平时相处不愉快,但失踪之人,毕竟是亲生父亲。 哪怕他对二人的态度,迥然相反,然血浓于水的亲情,始终是改变不了的既成事实。 国家若是失去了,这个中流砥柱的支撑,国内的运行境况,必然会从此糟糕到,难以描摹想象。 最后,两人放下多年的恩怨,心意也仿佛合二为一。 他们经过斟酌商量后,开始抛弃旧怨,担负起寻找国王的重任。 年长的婉璃公主,暂时充当领导者,在清川王子的辅助下,号令所有的皇城兵士,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不留下一块空缺罅隙,夜以继日的搜索寻找。 忠厚朴实的民众,看见之前水火不容的两姐弟,和好如初的感人迹象,也自发的成群结队,加入到搜寻国王的序列中。 更有心之者,还请高人开坛设法,举行隆重的祝福仪式,来祈祷国王,能尽早平安归来。 可是,用心的付出,不一定有乐观的收获。 时间如流水般,过去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无论大家怎么努力,仔细的找寻,始终都没发现,国王的任何痕迹。 直到一年之后,两姐弟持之以恒的信念,开始出现匮乏泄气,似乎对找到国王,失去了希望。 两人好不容易,才缓和的矛盾关系,也随之变得,比先前更加仇视敌对。 就连基本的打招呼,都省略掉了。 经历国王失踪的诡异事件,两姐弟好像,都摧毁了桎梏的枷锁,卸下了与身俱来的沉重包袱。 他们找到了,各自发展的方向。 分庭抗礼之势,也浮出水面······ 清川王子虽志在千里,可惜从小缺少,正派导师的辅助。 仅凭国王一手教育,终难成就,他潜在的气度和风范。 面对至亲对抗的棘手之事,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他稚嫩脸上的表情,全是茫然无措。 而国王对婉璃公主,长期过分的压迫和歧视,导致她纯洁的心灵,已脱开理性的范畴,渐显扭曲的病态。 于是,在长时间多番搜救,国王仍然杳无音讯的情况下,她突生变得,意气风发。 她想到既然父亲看不起她,那何不在他消失的日子里,用其未发掘的能力,来构建心中的蓝图? 就在宣布放弃寻觅国王的时候,婉璃公主当众发下誓言,要建立一个,属于她自己的王国,拥有真正意义上的富贵王权。 到时候,等国王再度归来之际,她也有了炫耀的资本。 在洗刷屈辱的同时,她还能找回,那份被践踏多年的尊严。 最后,婉璃公主撇下清川王子,扬长而去,让他独守皇宫。 她带领信任的子民,来到这个满地石头,寸草不生,杳无人烟,方圆数里,一片死寂的遗忘废地,开始为建立新的国家,而拼搏奋斗。 她带来的大批部队,虽为这块死气沉沉,跟地狱如出一辙的世界,增添了不少活跃的气氛,却始终无法,大面积改变,其原始沉淀的荒凉地貌。 故而,婉璃公主将她划定的新国度,称为石之国。 并在那些忠实民众的拥戴下,自封为这片大地的统治者,独一无二的女帝。” 若菲歇憩间,摸着下巴的辰唯翼,趁机满脸疑惑,道:“凭你们女帝的作风,为何会剑走偏锋,选择这样个严酷的环境,来成就她的宏图霸业?” 铁阙见若菲聊得口干舌燥,显出累乏的模样,便让她坐下来,先休息一会。 然后,铁阙接着道:“因为,要新建一个国家,遵章守法,是理所当然的。 不能坏了既定的规矩,还需要树立完善的制度。 女帝考虑的最优良方案,便是用深藏在,每人心中的信仰,来制作完整的条例,以求约束当事人的行为。” 辰唯翼无法理解,当即惊叹道:“信仰居然还有这等作用?” 铁阙面无表情,严肃道:“没错,信仰是基于坚定不移的意念,唯有坚持不懈的人,才配拥有缔造规则的资格。 女帝从一开始,就选定制造规则的标准。 就是用坚持到底的勇气,来展现人们,自我管束的心性。 只要谁能以永不消磨的信仰,通过勤奋的劳动,来为女帝创建起新的国都,她就会给予,无与伦比的奖励。 并会把他们,当作国民学习的榜样,亦就编织出了,无形胜有形的制度。 但是,女帝许下的丰厚奖励,不是单靠持久的浮夸吹嘘,就能得到的。 必须佐以本人,顽强不屈的意志,去挖采到一样东西,作为信物才行。” 风浔抢说成瘾,当即问道:“什么东西?” 时间犹如凝固了般,在场之人,都没对风浔有反应。 正在讲解的铁阙,不关乎风浔的举动,依旧耐心道:“那个万能的物体,则是藏在这片凄凉大地上,散落各处的金珠。 只要获得散失的金珠,就能见到镇国的金石神兽。 而神兽则会显示真身,实现此人的任何愿望。” 话痨般的风浔,又发问道:“金石兽?” 铁阙作出回答前,队伍中的几人,都送上厌恶的目光。 风浔只得用低头的方式,来替自身谢罪。 铁阙在几位“天神”的庇护下,敷衍回应风浔,道:“是的,金石兽。” 安静的气氛,给了铁阙发挥的余地。 他用眼光确认无扰后,持续道:“女帝的心思,聪颖无双。 她故意借挖金珠的趣事,来激发勇敢之人采集宝贝,以便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无条件使唤别人,来帮她开凿巨石,修建举世无双的雄伟都城。 女帝通过不劳而获的手段,非但成全了她的心愿,还在冥冥之中,催动着那些,为挣到骄傲面子的人,很乐意的替她卖命效劳。 其可谓是,一箭双雕的高明之举。 尽管如此,但经受过多年不待见的女帝,最讨厌投机取巧的手段。 因而,她还另外特定了,一套约束的法则。 法则限定,若想要获得,无上尊荣的奖赏,人们必须用勤劳的双手,来自我争取。 以前随意使用的灵力,在收集的目标完成前,将会按计划,被屏蔽尘封掉。 所以,参与到行动中的人,就不能在灵力的帮助下,轻松地达成目的。 女帝依照预想,在她掌管的领空上,设下了强大的结界。 方便预防有人,在劳作过程中,擅用灵力,来达到愿望。 从而,也监督他们,自觉遵守签订的协约。 在女帝建造的结界内,即使你有再深厚的灵力,只要一踏入其范围内,都会受限,不能正常发挥,失去原有存在的意义。 如果有人打破结界,启用了封存的灵力,则必定被视为,力量超群之异能人。 女帝会及时察觉到,认为此人不服从管制,不可纳入麾下使用。 否则,将会对她的事业,产生严重的威胁。 女帝还会颁下命令,缉拿此等忤逆之徒。 在公诸于世后,处置掉那些,冲破禁锢的人,避免影响新国都的命运。” 辰唯翼恍然大悟,面带喜色,道:“怪不得之前,我们想使用灵力,结果却抽调不出来。 我等一直修习天地灵气,都具有非凡的感知力。 当感应出两位,也是灵力颇厚之人,却不见你们使用灵力。 当时,在下就想询问,究竟是何原因,只是没找到机会开口。 经由你们这么一说,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居然是这样的。” 铁阙摇头哀叹,道:“是啊,女帝需要的国民,是坚持力绝佳的人群。 除了要靠体力,来做成任务,还有就是要,抵挡得住诱惑,不会被眼前的安逸,弄到迷失心智。” 辰唯翼面色沉静,寻思着问道:“此话怎讲?” 若菲似已歇息好,悄然开口解释,道:“就是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女帝考验人们,耐性的一种方式,并不是真的赐予。 她无偿给予受雇者,但是房屋的拥有者,也会为此付出代价。 假如我们在有生之年,没有完成她下达的规定任务,实现自己许下的愿望,这房子到最后,将没收回去。 心愿未遂之人,就将落得个,无家可归的结局。” 若菲说着,略显神伤。 默姝凝凑近安抚间,辰唯翼补充道:“你们省吃俭用,食不果腹,就是为了让自己,能适应这艰苦卓绝的生活,好为以后的不顺利,做好充分的打算?” 铁阙点头道:“是的,天神说的没错。要想以后的日子,不被别人所左右,我们现在,只得拼命,去尽可能节约资源,以防将来发生突变。” 辰唯翼道:“既然,你们说之前的金幻国,有诸多好处,又为何会鬼迷心窍,跑来这乱石之地求生?” 若菲带着委屈的悲伤,盯着铁阙,不满道:“人在享乐的环境中,生活久了,就会厌倦那种,没有追求的日子。 便会想着,为冲刺更高层的目标,而行动起来。 他同情女帝的遭遇,被她的慷慨激昂俘虏,在忽悠的手段中,踏上这等不归路,还把我也带入歧途。 当我们来到此地,这么久时间后,才发现了,有上当受骗的感觉。 若不是当时,自己太过贪心,渴求着能在刺激的境界中,得到更有魅力的奖赏,也不会沦落至此,回不去原来的地方了。” 辰唯翼微笑着,调解道:“这也不能全怪铁阙大哥,人都有追求高尚目标的向往,何况他也不知这是圈套。 既来之,则安之,相信以二位的勇气,定会收获该有的幸福。” 若菲眼红抽泣着,用惹人心疼的表情,看向铁阙。 铁阙回以无辜的脸色,两人相视而立。 温情的默姝凝见状,露出欣慰的笑容,风浔的表情,则跟她同步。 屠影鬼也忍俊不禁,右手居然在不觉间,搭在了月春媚的肩膀上。 但只在她转面怒视的瞬间,其宽厚的手掌,又乖乖缩了回去。 惹得在场众人,都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第86章 如获新生的一天 在此起彼伏的笑语中,辰唯翼警觉再问道:“两位在谈论中,提到的金石兽,拥有此等惊人的效用,不知它是何来头?” 若菲擦掉开心的泪痕,不慌不忙,道:“金石兽原是国王的宠物,只因修炼刻苦,最后化身成绝世佳人。 便被俊朗的国王相中,当作心腹来对待。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好比神仙眷侣般,郎情妾意,让人无不心生羡慕。 可她毕竟不是人类出身,难免会招来,民间的无端指责,和难听的闲言碎语。 虽有国王袒护着她,可她内心所承受的创伤,谁也无法去衡量。 后来,两者在世俗的压力下,保持开该有的距离,仅以君臣之礼相待。 这才平息了,那段发酵的丑闻。 在国王失踪后,她不知为何,又还原成兽状。 甚至还变心易主,跟随了性子孤冷的女帝。” 默姝凝等人,点头作懂状。 喜欢追根问底的风浔,却在一旁,忍不住问道:“这金石兽如此神秘,真的只要寻获金珠,就能见到它了吗?” 其余人瞪了一眼风浔,又期待地直视着铁阙。 但见他冷静道:“我们也不敢确定,真实的情况,相信神通广大的诸位天神,一定有机会看到的。” 稍有停留,铁阙突生问道:“对了,几位真乃神仙降世吗?” 若菲听后,赶紧敲打他一下,嘴里责怪道:“你怎么总是问这种,低级的愚蠢问题!事实不明摆在眼前吗?还敢触犯尊贵的天神!” 继而,她带着歉意,委婉道:“天神别生气,他这个人,就是太过粗糙鲁莽,说话总是不经过头脑。” 若菲道歉完,赶紧向铁阙使了个眼神,暗示他不要多嘴。 铁阙顺意站到她身后,若菲立刻提议道:“夜已深了,各位天神,要不早些休息吧!” 默姝凝等人,当下便小心起来,都不敢再多说半句话。 他们几乎一致赞同,若菲的建议,仿佛怕一开口,就会露出狐狸尾巴般。 再者,也可借此,暂避开尴尬的局面。 铁阙和若菲,安排好几人的客房后,才去收拾清理,满桌的残羹剩菜。 两人在厨房忙碌的时候,铁阙再次心急道:“你有没有发现,那几人不像是天神?他们好几次的表现,我都察觉到,跟冒牌货似的。” 若菲细想片刻后,道:“你的多虑,不无道理。 但如今,我们只能静候,不能太过着急。 虽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证明他们就是天神,可至少,跟女帝不切实际,口头的承诺比起来,要踏实稳当些吧?” 铁阙欲言又止,若菲则安慰道:“不要胡思乱想了,待他们先修整几日,我们再去试探一下,届时,自然就见分晓。” 铁阙竖起大拇指,眼睛瞬间有精神地眨巴着,调皮地跟心爱之人,逗趣玩闹。 妩媚璀璨的月华,洒落在冰冷坚硬的大地上。 光照透过打开的厨房窗户,呵护着晚睡之人,憔悴的肤泽。 默姝凝躺在客房内,舒服温暖的褥子床铺上,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她仰望着苍穹中,在沙土飞扬的世界里,那轮泛黄的弦月,眼角竟然有些,湿润的迹象。 很显然,她在牵挂着,另个世界里,朝思暮想的殇泽羽。 毕竟,相隔遥远的她,不知他此刻过得,是否依然安好。 她抛不下美妙的回忆,只好把相思,寄托于别物。 让那份执着的深情,在第三者的见证下,真挚的传递开。 思念,魂牵梦绕,生于内心,又藏于心海。 情丝,斩不断,理还乱,不知何起,却一往而深······ 旭日东升,万里无疆,放眼望去,湮没惆怅。 天空中夹带着,沙尘灰蒙的阴影,经过夜幕时间的洗礼后,全都缩回到地面的怀抱中。 在蔚蓝的长空里,留下了一片,让人心惊胆战的壮丽风景。 默姝凝搓揉着迷糊的双眼,任凭窗外温暖和煦的阳光,抚摸她娇嫩如水的肌肤,唤醒她沉睡的优雅美姿。 她清楚的记得,昨晚入睡之际,夜空还高悬着明亮的皓月。 后来,不知何时,居然下了场大雨。 此刻,雨过天晴的爽朗空气,令人深呼吸后,精神倍加抖擞。 默姝凝一行人起了床,穿戴好衣物,再洗净肌肤,刚要走出屋子,去拥抱久违的大自然。 可明媚清澈的天气,又让大伙,不禁伸着懒腰,打起困乏的哈欠。 众人的神情,依旧表现得萎靡不振,完全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他们来到高档的大厅,只见屋外刺亮的阳光,已爬到郎朗晴空的高处,照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在每个人的眼球,逃避光芒直射的过程中,被饥饿俘虏的风浔,忽然发现,大厅的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美味的食物,让他即刻嘴馋生津。 他迫不及待地,便坐到桌子边,不顾礼貌和形象,就开始自个儿大吃起来。 风浔吃东西的积极性,可谓是无人能比。 但他却没瞧见,桌子角落上,留着的一张小纸条。 其余人对风浔摇头叹息间,细心的辰唯翼,看见了纸条。 他拿起后,念出上面写着的亲切话语,道:“各位天神,早餐已给大家备好,放在餐桌上了,几位起床后,便可取来享用。” 看到这几句关怀的留言,大家心里都明白,若菲和铁阙两人,定是早早就出门,忙着干活去了。 众人之所以没被吵醒,许是他们,刻意轻声的结果。 几人跟着风浔的节奏,随意取了些食物,却似乎都没胃口吃。 只得将一桌好吃的,尽数丢给风浔,独自解决完。 风浔狼吞虎咽地,处理掉整桌的吃食。 他满面欢喜地,刚欲到屋外晒太阳,却被默姝凝,立刻命令道:“风浔你干什么去?” 风浔打个饱嗝,拍摸着胸口,还未吐出答话。 默姝凝接着道:“又想偷懒是吧?把桌子先收拾干净再去。” 风浔不敢违,抗默姝凝的喝令,慢吞吞的动起手脚来。 同时,他不满地瞥了眼屠影鬼,又把眼光移向天花板。 风浔在嘴里,嘀咕抱怨,道:“就知道尽把坏事情给我做,好事情却不让我沾边。他不是你的手下吗?怎么不叫他来干这些!” 默姝凝听后,当即变换脸色,道:“什么破逻辑?是手下就得干活? 本小姐告诉你,我们这些人里面,没有谁是下人。 大家全都是朋友和伙伴,知道了不? 想要别人伺候你,你就做梦去吧。” 风浔想开口解释,但自知理亏,只好低着头。 他虚心听默姝凝,补充道:“清理桌子,这么芝麻大点的事情,又不是让你,上刀山下火海,还满嘴啰嗦不停,歪理一大堆。 而且,你吃的东西最多,拖沓这么久时间,不清洁干净桌子,难道是打算,留给这里的主人,干活回来再收拾? 再不赶紧给我行动,信不信我把你假冒天神,欺上瞒下的事情说出来,看你怎么去圆谎!” 风浔立马弯腰勾背,双手抱拳,作出祈求样。 风浔道:“别!千万别说出去,到时候咱们都得遭殃。 算你厉害,我说不过你,怕你行了吧,这就整理桌子去。” 见风浔乖乖清扫残余食物,默姝凝便跟随辰唯翼,慢悠地来到院子里。 她找到一处石凳坐下,开始沐浴,从万里晴空上,倾泻而来的暖光。 屠影鬼呵护着月春媚,如谈情说爱般,缠绵暧昧,来到院子靠边的僻静处。 他用宽大的袖口,给她清扫石板上的灰土。 又再伸出手去,准备扶她坐下。 没料到,两人即将肢体接触的瞬间,月春媚温和的脸色,突然凝重起来。 她故作凶狠状,道:“给我走开点,别碰我!自作多情的家伙,谁需要你来搀扶了,我又不是老人家。” 屠影鬼当即被说得,面庞发灰,尴尬的冷汗,溢出了皮肤。 他低着头挪开眼神,先悄然坐下了,像在发着委屈的气般。 默姝凝和辰唯翼,相视而笑。 月春媚送来温柔的目光,她脸上凝集的冰块,也变成暖融融的笑意。 接着,她举止儒雅地,悄声坐在了,屠影鬼旁边。 几人在温馨的画面下,惬意的吸收着,暖阳中富足的能量。 风浔则独自在屋内,打扫着残局。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风浔才不欢地走出大门。 却见到靠在石凳护栏上的几人,都被晒得懒洋洋的姿态。 他当下便有了,欲骂出气的冲动。 风浔本想忍受下,这不待见人的场面,却又被冲动刺激。 他便脱口讥讽,道:“各位还真是闲情雅致,我一个人在内,忙的死去活来,你们却在这里,睡得跟猪一样!” 默姝凝睡意迷糊中,被熟悉的声音惊扰了。 她立刻睁开迷人的大眼睛,扭头看到近处的风浔,浑身被水沾湿的怂样。 她原本准备回骂他,可见到他狼狈的模样后,立刻哈哈大笑着。 默姝凝道:“风浔,你这是嫌天气太热,下河去洗澡来吗?还是去哪里捞鱼,被王八给戏弄了吗?” 小睡着的几人,听到有声响,也跟着张开眼皮观察。 正撞见风浔摩拳擦掌,跟默姝凝斗嘴道:“有种你再说一遍,看我不打死你个臭丫头!” 默姝凝从鲜嫩的樱唇里,吐露出粉红的小舌。 她做着俏皮的鬼脸,道:“偏不说,看你把能把我怎么样?” 风浔气得火冒三丈,迈出未被太阳光照射的屋檐。 他当即就被细腻的温暖,勾摄住稍显疲软的灵魂。 其满脸愤怒的凶意,也随之游离挥发。 他突然间跟变了个人似的,完全不去理会,幼稚的默姝凝。 倒是自己闭上眼,深呼吸起来,双手也抬高,做感慨之状。 只听他在口中,富有感情的道:“天呐,没想到,这荒芜之地的太阳,如此的饱含生机。 让人徜徉其中后,竟忘却了往日的痛苦。 仿佛之前,经历的厄难恐惧,也随光而散。” 默姝凝听后,“噗嗤”一笑,打断了风浔,神经兮兮的发言。 只见他气冲冲,就朝默姝凝赶来,像是真的要动手打人般。 默姝凝虽面色不惧,但心里着实有些忧怕。 即便风浔,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可毕竟,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久。 她不清楚风浔,到底是哪般性格的人物。 若是真的惹毛了他,后果将会无从预料。 她刚开口,想发话求饶,却见快步疾走来的风浔,露出嬉皮笑脸,道:“怎么样?默大小姐,在下凶神恶煞的表情,可让你还满意?” 默姝凝再也无法忍耐,急速站起身来,追着风浔,开始疯狂打闹。 这来之不易的追赶,风浔当然求之不得。 于是,他故意跑得很慢,还在口中假装喊道:“饶命!饶命!默大小姐,手下留情啊!” 两人跟长不大的小孩般,疯癫颠的胡闹着。 搞得在旁“观战”的几人,都捧腹大笑起来。 就在欢乐无限的时候,紧闭的院墙大门打开了。 第87章 虚构身份遭识破 若菲和铁阙脏乱的身影,在光线的簇拥下顿现。 刚才还人声鼎沸的院子里,瞬间鸦雀无声。 正值玩闹高峰的默姝凝和风浔,甚至保留着追逐的姿势,凝固不动。 也不知他们是被吓到了,还是故意这样做出静止状,以便增加现场的趣味性。 若菲满脸温顺的笑颜,看到几人都精力充沛的样子,关心问候道:“天神们在做什么呢?看起来竟如此开心。” 辰唯翼站起身,客气道:“没什么,只当是小孩子家,打闹罢了。” 风浔和默姝凝听后,当即收起不成熟的举动,顽皮的表情,也认真严肃起来。 默姝凝开怀地,跑向若菲身边,合不拢嘴,道:“若飞姐姐,你们劳作回来啦?看把你累的,我来帮你拿工具吧。” 说完她便抢过了,若菲手中的挖掘工具。 她跟个天真浪漫的孩童般,蹦蹦跳跳的,拿着朝堆放的位置去,着实让人爱不释手。 风浔见状也学起她,替铁阙接过手中的工具,跟着默姝凝,放置的脚步而去。 若菲和铁阙,反应慢半拍,心中不觉在思索着,眼前的一幕。 他们定是没料到,“天神”也有可爱的一面,竟然会屈身,做下等的事情。 两人除了摊出,足够的惊讶表情,脑海里更多的,是怀疑和多虑。 众人以笑抹面,那种说不出的亲和感,在宽广的院子里,火热弥漫开来。 若菲刚闲聊几句,歇息了片刻,就准备去办理午膳。 默姝凝眼神机敏,跑到她身旁,道:“若菲姐要去做饭,就让我来给你当下手吧。” 若菲在疲惫中,带着些许污渍的面庞,露出迷人的微笑。 她没有回绝,“天神”的不合理要求,反而还点头嗯声应允。 然后,她对铁阙嘱咐,道:“你就在外面,陪天神们聊聊天吧,我们两个去做饭就好。” 接下来,憨厚老实的铁阙,为了跟“天神”套近乎,居然变成了话匣子。 在骄阳的陪衬下,他和大家聊得甚是开怀。 若菲和默姝凝,也在别有风情的厨房内,忙的不亦乐乎。 两人在娴熟的配合下,很快就将可口的饭菜做好。 这次的午餐,若菲和铁阙未作回避,而是跟着异域他乡的几人,共同的和谐进食,填饱那穷困潦倒的肚子。 午饭过后的当天下午,若菲和铁阙,特意告请了半天假日,来陪几位尊贵的“天神”,四处散心。 顺便,二人也可趁此,来讨好他们。 众人观赏了,一望无际的层峦叠嶂,身临数丈之高的悬崖峭壁。 他们领略着荒凉境地,独有的绮丽风光,感悟着世间,阴差阳错的真谛。 阅历浅薄的默姝凝一行五人,把欢乐时刻挂在脸上,却没想到若菲和铁阙,心中埋藏的谜团,在彼此信任的交流中,又往真相迈近了一步。 待玩耍到身心疲惫了,所有人来到院坝里,乘风纳凉,继续一阵真挚的倾心吐诉。 人类与“天神”之间的隔阂,仿佛也由此,变成透明空气般。 话糙理不糙的铁阙,最后挣脱谦虚的捆缚,大胆对默姝凝几人,提问道:“几位真乃天上的神祗吗?为何修为超凡的你们,也会受到女帝结界的限制?” 风浔抢先回答道:“我们这不是,才来这里嘛,还没适应此地的特性。 更是没摸清,女帝结界的构造,未能将其破解开。 加上‘下凡’过程中,经历重重阻挠和艰险,灵力损耗过多,一时半会,还没有恢复如初。 需要三五几日的安心静养,到时定会看破结界的奥秘,参透灵力归来的途径,重回昔日的风采。” 若菲和铁阙,似懂非懂,不知怎么接上话语,只露出明显得到安慰的神色。 他们两人虽面带和善,不再追究默姝凝几人的来源,但内心必然是同气连枝。 两人似乎已察觉出,风浔漏洞百出的忽悠之语。 在敏感的辞藻中,促使两者忍受的耐心,失去无限延续的可能。 默姝凝一行人,就这样每天吃吃喝喝,闲闹打趣,游山玩水,欣赏独特瑰宝般的风景。 这舒服惬意的日子,过得简直比神仙还潇洒。 众人相安无事的,过了好几天。 然而,害怕会东窗事发的风浔,期间多番考虑过,想趁着两人,外出做活的时间溜走。 以免被他们,识破谎言,落得个走投无路的境地。 但当他回忆起水幻都内,九死一生的经历,实在让人难以很快修复,其中带来的伤痛和惧怕时。 于是,他又改变既定的主意,欲在此地多呆些时日。 这不,才最终打消了,悄声逃离的念头。 风浔极度想离去之时,也唤起了其他人,离开的欲望。 在最后,风浔举棋不定,又转而变卦时,更是引发了队伍内部,因烦恼带来的争吵纷争。 幸亏辰唯翼从中调和,用道理阐述,道:“咱们不能就这样,不辞而别。 况且,若菲和铁阙,也是落难之人,应该会理解,我们的遭遇。 既然,风浔想多玩下,就依他的意思吧。 诸位也好借机,继续调理下身体。 等大家心满意足后,再与他们道别,也不迟。” 闲适无忧的日子,默姝凝等人,过得悠然自得。 直到第七日,铁阙和若菲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急于求成的想法。 在疑惑和亲密的支撑下,两人突然跪地不起。 铁阙则不避忌讳,开口道:“几位天神,这几日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不知能否完成,我俩的一个愿望?” 风浔摆出架势,道:“你说吧,什么愿望?” 铁阙道:“就是指引我们,找到隐藏的金珠,解救我二人,于水深火热之中。 若能寻得金珠,实现愿望,诸位天神的再造之恩,我们将至死不渝去铭记!” 风浔认为他们,太过于好欺骗,又想找借口搪塞过去。 可辰唯翼这次,却露出不忍的神色,不希望继续编造虚拟的谎言,来糊弄诚实朴素的二人。 他只好默默站着不吭声,和风浔交换着眼神。 心地善良的默姝凝,见平时能说会道的两人,都无动于衷,便上前扶起他们。 默姝凝道:“两位请先起来吧。” 若菲忧愁的面容,认为默姝凝,会满足他们的请求,便开心地笑道:“天神是答应了,给我们指明方向吗?” 默姝凝安静片刻,艰难断续道:“其实······我们跟两位一样,并不是什么天神,仅是普通的凡人。 因此,无法兑现,你们想象中的美好愿景······” 慈眉善目的若菲和铁阙,听闻此意外消息后,顿时感到晴天霹雳,百感交集。 铁阙的表现,更加直观且生动。 他浑身像失去了重心,摇摇欲坠的身影,往后倒退出数步。 若菲急忙奔跑过去,搀扶住铁阙笨重的身躯。 而后,两者漠然地相视站立,陷入沉痛与震惊之中。 半晌后,两人静谧的神色,忽然如崩裂开一般。 铁阙勤劳的手脚,开始送出不友好的迹象。 他难掩怒色,失声道:“你们果然是骗吃骗喝的,难怪从天而降那天,女帝没发现尔等的超能力。 只怪我们瞎了眼,还真心实意的,尽数搬出好吃好喝的,来招待你们。 几个招摇撞骗的家伙,赶紧给我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铁阙说完,情绪险些失控。 他此刻恨不得,杀了默姝凝等人,以解被玩弄的愤恨。 还好依旧和蔼可亲的若菲,阻止了铁阙过激的举动,避免双方发生,肢体上的冲突。 但她也未曾表态,说句好听的话。 天性纯良无邪的默姝凝,被吓得躲到辰唯翼身旁。 风浔则更加胆小如鼠,不敢展现男子汉的风度,挺身而出,来保护默姝凝。 屠影鬼和月春媚,虽可异变身形,但没有灵力的支持,便也跟弱不禁风的常人无异。 在矛盾升温的敌对处境下,在颜面尽失的丑事败露后,在包容让步的人情世故中,几人被毫不留面的喝声赶走。 先前无微不至的嘘寒问暖,也在瞬间灰飞烟灭。 若菲和铁阙,两个不求务实的悲苦之人,在最初的幻想误导下,落得个丢人现眼,财物两空的下场。 在识破默姝凝同行五人,是存心伪装的“天神”后,本性老实敦厚,却又急功近利的铁阙,未作任何的原因询问,以不平淡的冲动心态,闷头就将他们轰赶走。 作为女主人的若菲,即使不至于冷漠绝情,可她始终得跟心爱之人,站在同一立场。 在见到默姝凝等人,低垂头颅忏愧离去时,她还不忍地观望片刻。 当她目送感情撕裂的双方,从此天各一边的刹那间,眼角已被落魄的泪水浸润。 走在队伍最后面的默姝凝,凭借着女性的直觉,感应到身后,有亲切的目光在注视。 她急速扭转纤柔的身影,希望换取两个主人,原谅的台词。 不过,直映入她眼帘的景象,却是两人默然远去,跨进屋檐下门槛,模糊的背影。 默姝凝心里明白,若是大家不欺骗糊弄他们,对方料是不会,这般绝情寡义。 此时此刻的情景,让身处异域他乡的几人,瞬间被决绝且绝望的愁绪,占据满全身的每一寸位置。 这场富有戏剧性的“人神”之遇,最终在和平的纷争中,匆匆地散场结束,留下略显感伤的遗憾。 默姝凝等人,忽略不欢而散的琐屑,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开始向家喻户晓的石之国出发。 他们希望,能在其中寻获到,下一颗灵珠的着落。 历经千万年岁月,形成的悠久地质结构,孕育出的嶙峋怪石,用尖锐突兀的外状,散发着不友好的排斥信息。 一望无际的空虚和渺茫,仿佛生生世世,永远统治着,这片坚硬的沉睡大地。 缺少明确方向的引导,默姝凝众人,步履维艰地行走着。 前路渺茫无边,所见之处,全是毫无生气,僵硬的灰黑石材。 在死气弥漫,石头的世界里,单调枯燥的暗淡颜色,充斥着末日般的恐惧。 幸好一行人,穿着的衣物,都多彩柔和,且亲近自然,在炫耀的本色,衬托点醒下,抹杀了石山间,张扬的胆寒与晦涩。 走了几个时辰的路途,此刻正当晌午时分。 火辣的太阳,凌空直下,狂躁的烈日,灼晒着石块,就像要把它们融化一般。 吸收巨大热量的石头,辐射出令人头晕目眩,难以抗拒的光源污染。 所带来身心疲乏的负面效果,立竿见影地,展现在众人身上。 在缺少灵力支撑,无法御空飞行情况下,默姝凝五人,拖着沉重的步伐,漫无目的地寻找着,这片牢狱般地貌的出口方位。 凌乱散布的无数庞大石山,将他们疲惫涣散的视线,囚困在极其狭窄的范围内。 因而,在有限的视界里,他们无法洞穿遥远的地方。 不出多时,长途跋涉慢步行走,凡胎肉体的几人,身体中残存的元气精力,都出现透支的状况。 着地走动的脚部,也显示出酸痛的臃肿迹象。 身形瘦小脆弱的默姝凝,在不良环境因素的困扰下,更是流露显著的筋疲力竭状态。 使得她已没法跟上,前方伙伴的脚步,并逐渐拉远了,和大家的距离。 被铁阙和若菲赶走时,出了洋相的风浔,满嘴不甘地抱怨着,两人的狠心和冷漠。 同行之人,貌似也被他的情绪感染。 他们不顾一切,跟着他的混乱思维,闲聊起前面经历的糗事。 不知不觉中,众人在艰苦恶劣的处境下,走了大半天的路程。 风浔即使很想保持,话痨的形象,与众人继续聊天谈论,但由于长时间未沾一滴水,此时口干舌燥的他,也显得力不从心了。 所以,汗流浃背的五个人,都开始闭口哑言,几乎不说半句话。 以便保存体内,接近干涸的能量,好将其使用在,寻找路线的任务上。 第88章 探寻走出石山困境之法 在沉静又燥热的地域里,五人沿着石山群里,天然形成的沟壑,小心翼翼的谨慎行走。 以防止阴差阳错,迷失了方向,而增加沿途寻路的负担。 在这被世人唾弃的地方,找不到一处,可以提供荫凉的庇护所。 尤其是在皮肤被暴晒,难忍当前热浪折磨的情形下,更是无人发现,默姝凝已落在了后头。 辰唯翼突然感受到,周围缺失了,少女独有的芬芳气息。 他便自然地回头,查看下情况。 只见默姝凝娇小的身躯,在热浪的滋扰中,扭变成一粒缥缈浑浊,几乎要蒸腾挥发,紫色的斑点。 他当即挥手,示意大伙停下来,等候默姝凝慢慢赶上。 待默姝凝费劲走来,跟几人再次会合后,嘴巴发痒的风浔,立刻开始调侃着。 风浔笑道:“平时见你骂人,从不留情,为何这会,却表现得弱不禁风? 一个人掉队那么远,也不知道,叫住大家等你。 难道是觉得,心里面有愧,不好意思开口吗?” 默姝凝困乏的圆脸蛋上,见不到一丝正常的血色。 当她听闻风浔的嘲讽后,亦没有像以往那般,跟他在吵架上,争论个高低。 相反,浑身疲软的她,跌坐在了,挨着的一块石头上。 就在她的身体,接触石面的瞬间,立刻被那滚烫的温度,给扎刺到了,娇嫩的肌肤。 她没有迟疑分毫,便顺势猛地站起身来了。 屠影鬼、月春媚以及辰唯翼,都面带心疼之色,只有风浔手舞足蹈,不停大笑着。 风浔道:“哈哈哈······看你滑稽的样子,果然是骂人太多,变得又傻又笨了。” 默姝凝自觉心里很累,只管保持端庄淑女的标准,不跟风浔一般见识,让他一个人自我消遣。 她走到辰唯翼旁边,张开粘黏在一起的干涸嘴唇,道:“辰大哥,这前后都是荒无人烟的鬼地方,真的让我,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之前还能看得见,稀少忙碌的采石之人,这会儿却是,鸦雀无声的场景。 虽然是大白天,但我总有种,不安的恐惧惊怕感。” 风浔听后,再次闭口嘲笑。 看来他的体能,多余且充足。 但是,没人对他示以关注的脸色,放任他吹嘘玩乐。 辰唯翼面向默姝凝,轻轻笑道:“姝凝,别去想那么多,有大家陪着你,没什么好怕的。 如果你跟不上速度,我们就走慢一点。 免得又把你,给撇在后方了。” 默姝凝露出迷人的酒窝,笑道:“谢谢辰大哥的关心,你们不用等我,走快点也无妨。 我会尽量跟上队伍的,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耽误计划的行程。 否则,我可成为全队的累赘了。” 辰唯翼欲继续安抚默姝凝,风浔却目中无人地,眯着眼斜视她。 风浔道:“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拖大家后退了。 本想着不管你这个,刁蛮任性的丫头了,但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我便赞同他的提议,放慢脚步等着你。” 旁人点头回笑间,风浔又摸着下巴,思索道:“可是,这样一来的话,我们就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走出这荒凉之地咯。” 风浔说完,面朝一边,抱着双手,摆出傲慢的姿势。 他仿佛有一种,唯我独尊的意思。 辰唯翼看着风浔,再看看屠影鬼和月春媚,不带喜色的表情。 他又瞧下默姝凝,可怜的举动,开口微笑道:“我们这样毫无方向感,盲目的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大伙全靠脚步推进,体力也消耗了许多,肯定都走累了。 还是先停下来,歇歇脚吧。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地,没有食物的补给。 若是放任能量流失话的,要想冲破,这万道天堑般的石山,相信定会阻碍重重。 所以,还是先找个地方坐会,休息好了再赶路。 我们也好趁机,商量出个妙计或方案,看怎样才能逃离,这危机四伏的环境。” 风浔顿时来神,口无遮掩,道:“这漫山遍野,都是滚热的石头,你倒是给我们,找块能坐的地方出来啊。 你没看到,她刚才坐下去的反应,屁股都像要,被石头烫熟似的。 谁还敢再以身试险,重蹈覆辙?” 默姝凝也许是歇息片刻,精神有所恢复的缘故,浑身逐渐饱和灵敏起来。 当她听到风浔的臭话后,终于忍不住,怒声道:“风浔,你简直就是想找死,说话一点都不注意分寸,满口的胡话连篇。” 风浔满面不屑,道:“我还年轻,还没活够,可不想这么早就死。” 默姝凝大声喝骂道:“不想死,就闭上你的鸟嘴!” 风浔点头作样道:“行行行,我闭嘴,不耽误你休息,恢复元气了。不然,一会又跟不上队伍了。” 默姝凝讥诮讽刺,道:“呵呵······你之前还说,要跟大家放慢脚步,等着我一起走。 可听你刚才的发言,明显就是,有反悔不算数的意思。 敢当着队友的面这样做,看来你的话,都纯粹是放屁。” 风浔面带不满,狡辩道:“我是有提过,但谁又能保证,不会食言呢?” 默姝凝恨意大升,有种跟风浔打架的模样。 辰唯翼见状,急忙插足其中,轻声细语调和道:“你们两个,别再争执了,都节省点力气,好赶路。” 默姝凝乖乖地应声以答,辰唯翼继而指责风浔,道:“你一个大男人,总是跟女孩子家,斤斤计较,就不能担待着点吗?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风浔登时闭嘴不欢样,想开口反驳,以证立场。 但他似乎被群起而攻,气晕了头,随便挑选一处,稍远位置的石头,忽地就坐下去。 只听得他刚落地的那刻,立即大声惊唤,道:“哎呀,烫死我啦!” 他蹭地一下站起身,默姝凝当即欢颜满面,“咯咯”地笑出声来。 其余几人,也是随着失声顿笑。 默姝凝花朵般的笑意,在石头大地的包围中,散发出某种可抵消绝境里,灰色阴影的迷醉感。 默姝凝欢笑着,对风浔隔空喊话,道:“风浔,你是看着大伙无聊,故意找乐子,逗大家开心吗?” 风浔瘪着嘴回道:“去你的,说什么呢!是你让我气昏了头,才又当众出丑的。” 默姝凝坏笑着,一语捅破天机,道:“辰大哥刚才说的对,你有那么多力气,来跟我吵架,还不如节省着点,来催动你擅长的,五行八卦技能,给大伙指点迷津,探探路。” 辰唯翼听后,恍然醒悟,对风浔提出要求,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风浔有探知方位的本事。 赶紧启动你的秘法寻路,不然随直觉来走起来,真的很费时费劲。 殇泽羽兄弟,如今不在队列,就得靠你担负起,带领大家寻找灵珠,除魔卫道的责任了。” 风浔摸着被烫灼的屁股,满脸愁苦道:“你们怎么都没长脑子似的,不知道我那秘法,要用灵力来加持吗? 现在我们都无法催唤灵力,怎么能按你们的思路,来轻易解决问题? 再说了,我还没长大,更没玩耍够,都约束不好自己,哪有心思,去管斩妖除魔,拯救世界的事情? 倒是辰大侠,你才该顶替殇泽羽的位置,帮他完成毕生的心愿。” 风浔说完,满脸的轻屑状。 辰唯翼和默姝凝,被尴尬缠身,看着风浔,湮没在聪明的得意中。 默姝凝带着满脸的不平静,指责道:“风浔,你这话就不对了。 即便你此刻,无法唤起灵力,发挥你的特长,但你要明白,人生短暂,苦乐无穷,谁能真正玩得够? 假如,在你未长大成人期间,做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那将来跟别人提起,曾经做过的壮举时,岂不是有种,威风满面的成就感?” 辰唯翼憨笑着,道:“姝凝言之有理,风浔你要相信,咱们灵力被压制,只是暂时的事。 待灵力解封之际,你定会更加珍惜,所拥有的一切。 并主动承担起,羽兄当时的嘱托。 我一个江湖散人,怕是没有能力,去扛起如此艰巨的重任。 最多能搭把手,就很不错了。 所以,你还是别推辞了,领导大家走出困境,才能展示你的风范。” 得到夸赞的风浔,抓挠着脑袋,应付两人的吹捧,笑得不敢抬起头来。 几人等着他给出答复间,默姝凝又对辰唯翼,道:“辰大哥,你也别太贬低自我。 这般决定整个世间的重大事情,单靠风浔一人之力,恐也难以完美促成。 所以,泽羽哥哥不在的这段时间,还需要你多给他提点些。 万众齐心,同舟共济,方可完成,史无前例的挑战。” 默姝凝虽然年龄还小,总是跟风浔斗嘴玩闹,可这时,却能用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辞,震撼着在场所有人的心扉,给大伙鼓气加油。 这让余人,都无不为之惊叹。 大伙各自沉思着,进入休息整顿的过程。 最后,几人商讨出,以攀爬到石山之巅,凭借眼睛的直视,来分工勘察地貌的探路方案。 待身体的糟糕状况,有所缓解后,辰唯翼和默姝凝一组,屠影鬼和月春媚一起。 风浔则独自为伍,开始往尖翘的石山,出发而去。 几支分队,保持数百米的距离,奋力攀登着,多座光滑峻峭的石山。 他们希望,能借助目光的所及,来施展预定的效益,找到迷宫般的,石山坟墓之门。 由于这些石山,是整体倚地而起,表面并无太多,可以依赖抓握的结构,更无可涉足的小径。 故而,对默姝凝这等柔弱女子来说,要想莅临山顶,俯瞰苍茫大地,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本来众人商议好,让她留守在平地,等候大伙的消息。 可她坚持要随大家,一起去征讨探险。 另外的一个原因,便是她独自呆在下面空地上,也不太怎么安全。 因此,她只能在辰唯翼的帮助下,缓慢登陆山巅。 三个小分队,步调虽有所差异,但都还算勠力同心。 等对方都伫立石山尖顶,观察周围地形后,再大声与他人呼喊交流,来基本确定,远处环境的状况。 大家用着,最原始和低级的方法,都很拼命努力地,爬上又落下,一座座险峰。 期待着能尽快解决,燃眉之急,逃离这个死亡之地。 时光飞速流逝,逐渐到了傍晚时分,五人都停下忙碌的脚步,开始寻找过夜的居所。 但是,石山吸收了太多,白昼里骄阳的热量,导致外界的环境,不太适合露宿。 所以,必须另寻隐蔽的凉爽地方,才能安稳入睡。 此外,还可预防未知野兽的出没,给沉睡的梦中人,带来措手不及的伤害。 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此地貌似不尽人意,然并不缺少,山洞之类的玩意。 在夜色的笼罩下,他们找了个宽敞的洞穴,便于所有人,都集中住在一起。 过夜的地方,已被确定好,可食物和水源的问题,依旧困扰着几个人。 在这荒郊野岭,寸草不生的遗忘地带,除非有奇迹的降临,否则今晚,大家必须由充足的耐性,才能熬过,上天安排的又一道考验。 很明显,以此时的情形看来,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只有在梦里才敢奢望了。 就这样,几人挨着饥饿的肚子,裹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进入温暖的梦乡。 洞外阴森的天地,苍穹之巅的月华,倾泻而下。 它与若干的坚石之山,组成大片的黝黑景致,夺走鲜活温度的同时,再注入无限的沁冷。 半夜时分,外界的温度陡然急降,众人都感觉到,冷气的动荡,纷纷翻来覆去,有种失眠的错觉。 不过,困意十足的他们,也没去管那么多,继续蜷缩着身体熟睡。 第89章 到达全新国度 在饥饿与口渴的折磨下,第二天大清早,众人在天幕刚显灰蒙的时候,就起来准备了,迎接之后更严峻的形势。 再好的打算,也不如任何,具有暗示性的先兆。 当晨曦晕出刺眼的光芒,晶彩夺目那刻,在远处朦胧的天边,竟然出现了,海市蜃楼的景象。 在那惟妙惟肖的虚幻影子里,呈现出大街小巷,人潮涌动,川流不息,盛世繁华的壮观之城。 看那规模和造型,也许便是传说中,神秘的石之国本体。 几人见到上苍,给出的启示,在狂欢心理作用下,快速动身往幻象的方向出发。 以求亲眼目睹,雄浑无匹的石之国风貌。 可是,当众人到达,幻景所在的那处位置时,仍旧是茫然的石头王国,并无之前所见的,昌盛兴旺景观。 依据常理推断,假如本方向毫无新奇之物,料定是不会有,此等违背逻辑的东西出现。 此般颇具象征意义的事件发生,说明机缘被隐藏了起来,需要用心才能识别。 即使获取指引的信息不太确凿,但以当下的糟糕情况来看,先前有点投鼠忌器的队伍,不得不豪赌一把,将接下来的行程,皆朝那边定向。 中午时分,万里无云,烈日照耀,高悬晴空。 如濒临绝境的滋味,比死亡还痛苦难受。 收获为空的五人,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几乎都要悉数晕倒在地。 巧合时刻在诞生,不带商量和预感。 几人停留之地的石头缝隙中,突然出现几条表皮斑斓,外观肥美的毒蛇。 它们似乎闻到了,血腥的美味,极速操作嘴里的蛇信,抖动着游走而来。 它们毫不掩饰的表明,即将展开攻击的意图。 饿得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况下,跟蛇有渊源的月春媚,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在千钧一发之际,唤用催眠之术,俘获了那些大蛇。 毒蛇停止进攻的举动,却沦落为盘中餐的下场。 忍饥挨饿的几人,早就希望着,能有点食物补充体力。 哪怕是再恶心的对象,也在考虑范围内。 他们就地取材,宰杀活蛇,同饮蛇血,在灼热的石块上,烹饪了蛇肉。 众人经过忍饥挨饿的折磨,总算享受了一顿,难得的美妙蛇肉大餐。 该过程虽然有点触目惊心,但总比空着肚子遭罪,要强上千万倍。 暮色来得很快,迷茫的一天,又在循环轮回中结束了。 这一晚,默姝凝意外的失眠了。 她壮胆来到山洞的外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遥望星空,感悟生命的真谛,观摩云朵,盼其指点迷津。 她仿佛被谁偷走了,那缕仅存的记忆,只剩下空白的孤寂。 不知什么时候,默姝凝靠着山壁睡着了。 直到天明的阳光,挂在了天空里,洞穴顶部渗透出,清凉舒爽的水滴,落在了她的眼帘上,才惊醒过来。 这天早晨,众人集体来到,某座很巍峨的山上,希望看下日出的壮美和绚丽,好放松下紧绷的思绪。 他们站在数百米高,耸立的光秃石山之顶,举目四望。 不久后,期待的朝霞,如约纷呈。 在豁然开朗的对面大山之后,壮丽浩瀚的奇特景观,随着灰霾的消除,顿时现世。 那里浓密的树荫,泛着淡绿的雾气。 多条蜿蜒的小溪,汇聚成巨大的幽蓝湖泊。 湖泊围绕点缀着,堡垒般的皇城。 飞禽走兽,生龙活虎,鸟语花香,惬意自在。 孤傲冷宫般的城府,矗立在暖色格调上,让人信念和欲望倍增。 饿肚已久的风浔,看着远处那神奇的堡垒,早就控制不住,心中对美食的幻想。 他迅疾加快节奏,赶赴那处奇迹之城。 就在他心急似焚间,竟突然能勉强调集灵力,开始压抑许久的御空飞行! 其余人见状,都马上引诀作法,唤醒被没收的灵力,修为果然恢复如初。 抛下生不如死的感觉,辰唯翼带着不会灵力的默姝凝,和大家穿梭在山峦之间,去探秘远方城镇中的玄机。 ****** 水幻都内仿佛神界般,存在于高空中的守眷部落,经历了突如其来,天摇地动的灾难。 赖以生存的浮山陨落后,无数人在绝望的担忧下,生活重归于平静的原貌。 之前部落悬空数千年,占据优势的浮山群,这时已全都融进留离海。 它们在清澈干净的海水里,开始扎根新环境,迎接重生的到来。 只是不同层次的浮山,有部分的平面间距太短,在沉入留离海后,便跟其余相邻的碰撞接壤,组成了面积稍大的海上陆地。 原来的浮山上,逃过失速坠落的精妙建筑,这时却因撞击的巨大力量,而四分五裂,尽数毁坏。 让人感叹造化玩弄,唏嘘不已的同时,也留下心痛的遗憾。 由于留离海水,深达数万米,凭着浮山的个体大小,自然无法与海底地形,融合后稳固的接洽在一起。 故而,那些曾经象征王权富贵,如今却沦为平常世间的玩物,不再具有,得天独厚优势的浮山群,只是将原有的气态寄居环境,换为此刻液体的海水摇篮,成就一方别开生面的浮岛群。 安宁祥和的浪涛,拍打着浮岛岸边之石,弹奏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修补着受惊吓的水幻都内,幸免于难之人的心灵创伤。 远方十二根高逾百丈,稍有黯然失色痕迹的虹柱,继续担负着固结浮岛的作用。 它们保持魏然挺拔,屹立不倒的雄壮姿态,成为浩渺的留离海上,一道亮丽的特别风景。 推窗看海听风鸣,鸟飞鱼翔碧空净,触摸自然纯真情,遵守承诺既约定。 浮山堕落而成的海上浮岛,那些凋零破碎,晶莹璀璨的建筑中,某间布置优雅,清净的房屋内,躺着已昏迷十来天时间,此前经受重创的殇泽羽。 当日他受尽刑罚的折磨,失声震吼时,用力过度,导致体内经脉,损伤严重。 需要再塑筋骨,他方可保住,奄奄一息的生命。 虽然梓潇圣尊,灵力消耗过多,化作为兽状的海麒麟,但凭他孤僻冷漠,见死不救的性格,原本不是很乐意施出援手。 幸亏因浮山沉降,使他看破红尘纷扰,放低了高傲的姿态。 最终,他才在圣女的苦心哀求下,协助施加灵气,协助她拼死竭力相救,才未任殇泽羽自生自灭。 圣女对殇泽羽的特殊关怀,一是对他有怜悯之心,二是想等他醒来后,再次详细盘问他,帮着默姝凝等人逃离时,那个接踵而至的黑影,突然出现的蹊跷之事。 毕竟来历未知的黑影,牵扯的灾害情形,不胜枚举。 不能让其瞒天过海,就此洗清嫌疑,消失于尘世间。 先前圣女和圣尊,对水刑室内的殇泽羽众人,关于侍女中毒,等一系列突发事件的审讯,得到的真假难辨,模棱两可的答案,可以当做是消遣,而忽略不计。 但黑影乍现的诡异问题,实在是巧合到难以置信,必须理清思路,去严肃对待。 否则,永远都是迷雾般的残局,得不到妥当的解决。 圣女考虑的此番举措,可筛除她和圣尊,断章取义,罔顾事实造成的罪过,更能替被陷害之人,洗清不白的冤屈。 在追求真相的过程中,有些事实,却往往总被掩盖。 当天在水刑室内,在场之人对于殇泽羽,“协助”黑影逃走的误会,笃信不疑。 可是,却没有一人在意到,是他无心爆出的呐喊举动,抵挡了迷怨人,入侵围剿的攻击。 若不是他扫除了,致命的障碍,守眷部落的女流之辈,恐都遭受灭顶之灾,无法苟活于世了。 纵然殇泽羽被世事捉弄,遭受非人的待见,但如今他享受的待遇,也算是老天开眼的结果,非常划算和值得了。 圣女吩咐侍女梦儿,一刻不离,照顾着昏迷的殇泽羽。 只盼他能吉人天相,熬过病痛的摧残,身体赶快恢复起来。 在梦儿的悉心调理下,殇泽羽缺少新陈代谢,暗淡的肌颜,逐渐焕发出了,青春的色泽。 呈现出饱满水润,吹弹可破的效果。 可与此同时,梦儿美丽的傲人面容,却因而憔悴了不少,让人见后,倍加心疼。 哪怕女性最在乎的美貌流失了,然而在梦儿纯洁的心里,像殇泽羽这般重情重义,英俊洒脱的人物,即便是让她赴汤蹈火,恐也在所不惜。 她又怎会在意,这点疲惫的状态? 作风一贯高冷的圣女,在殇泽羽昏睡期间,也放下当初尊贵的身段,坚持每天来看望他几次,打听其伤势复原得如何。 在得到确认无碍后,她才会离开病房,去忙碌其他事务。 浮山群虽在最后关头,被某种未知的神秘力量,从支离破碎的边缘,拉扯了回来。 但前奏部分的失速坠降,不少的原有建筑,却因而损毁严重。 此刻,很多东西都百废待兴,需要进行大规模修复。 梓潇圣尊灵力耗损过度,幻化为海麒麟后,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原样。 他便在圣女安排下,去龙鱼神殿坐镇守护,以防突发事件,再次降临。 加之迷怨部落之人,是否会卷土重来,这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也随时牵绊着整个部落。 因此,这些灾后重建的任务,就落在圣女和佩姗长老身上。 两人这几日,都不停奔波劳累,以便尽快整顿好部落现状,早日寻回,当初震慑八方的威严气势。 伴随着殇泽羽伤势的逐渐稳定,圣女也提前预感到,他今天应当会苏醒。 她便早早就命人,准备好丰富的美食,好在他醒来时,补充体能。 香气四溢的食物,果然让沉睡已久的殇泽羽,灵魂出现了复苏的迹象。 他缓慢睁开厚重的眼皮,好奇观望着周遭的一切。 殇泽羽懵懂的心扉,定格在让人敬畏的圣女身上。 却是忽略了,对他无微不至,照顾周全的梦儿。 梦儿见殇泽羽醒来的瞬间,开怀关切道:“公子,你醒啦!” 殇泽羽未回答领情,倒是当即受宠若惊,想起来给圣女行以大礼。 不过,被她及时拦住推却了。 圣女委婉道:“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好,守眷部落也今时不同往日,就不必拘泥那些礼节了。” 殇泽羽抱拳感激,道:“谢圣女。” 圣女露出微笑,道:“你应该也知道,守眷部落的浮山,已尽数沦陷为海岛的事实了。” 殇泽羽面带歉疚,道:“我不久前,才害师父丢掉性命,而今才刚到这里,又引发一个,神话般世界的毁灭,看来我真是灾星,给你们带来,如此大的不幸。” 圣女欣然笑道:“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想要回到之前,梦幻般的境界,绝不是朝夕间,便可完成。 现在没有高悬在虚空,少了一份提心吊胆。 不被虚荣心蛊惑纠缠,我也可抛开,好高骛远的品性,去过点平凡朴实,高枕无忧的生活了。” 殇泽羽激动道:“圣女甘于降低,无上尊贵的身份,与我谈论真心话,实在是我的三生之幸。” 圣女甜笑道:“如今浮山仙境,已不复存在,我也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圣女,你就干脆,叫我的名字雪谧吧!” 梦儿对圣女的话,感到震诧间,殇泽羽则回想起,在水刑室内,被圣女折磨,依旧深深刻画在脑海里的场景。 此刻,圣女让他直呼其姓名,即使给他一百个胆子,也怕不敢有僭越的想法。 第90章 海樱花树下炫曼起舞 听到圣女的安排,殇泽羽紧张地,回绝道:“求圣女别开玩笑了,放过我吧! 之前我所受的痛苦,还深深烙印在我心里。 你让我冒犯叫你名字,岂不是会要了,我的小命?” 圣女掩嘴偷笑,道:“你怎么会想那么多?你不遵守本圣女的命令,难道是想让我,再对你用刑吗?” 殇泽羽不敢造次,只得赶快答应,道:“小人不敢,望圣女······” 话音未完,圣女示以犀利的眼神,吓得殇泽羽如兔子般,低垂着脸庞,以躲藏责备。 殇泽羽急忙害羞改口,道:“不是圣女,是雪谧······” 蓝雪谧欣喜道:“这就对啦,以后跟我就不用那么客气了,也不必和我,保持生疏的距离。” 殇泽羽颤抖着道:“是,小人遵命。” 蓝雪谧语气和谐,道:“昏睡这么久,你也应该饿了吧? 我特意给你,准备了好吃的,来弥补当日,对你的过分行为。 顺便也犒劳下,你为本部落,所做出的贡献。” 蓝雪谧紧接着示意梦儿,去把食物端到床边,方便殇泽羽享用。 梦儿不敢有半点迟疑,应声便行动起来。 殇泽羽接收完信息,满脸迷糊道:“你刚才提到,我为守眷部落做了贡献,此话怎讲?” 蓝雪谧大喜,道:“对呀,别人不知道,可我却清楚得很!” 殇泽羽迷茫时,蓝雪谧继续道:“那天在水刑室内,黑影被你放走的那刻,我就预料到迷怨部落,后续肯定还会派人来讨伐。 果不其然,就在你歇斯底里尖叫时,我便探知到外面,有很多零散的回音。 虽然侍卫们出去搜查,未发现有敌人的踪迹,可我随后在地面上,发现大量溅出的血迹。 于是,我断定那些污浊之物,是来营救孤军奋战,作为前锋的黑影迷怨人,而留下的。 只是,黑影却在他们赶到前,已先行逃离了。 是你的惊天之举,击溃了前来坏事的迷怨人,才使得守眷姑娘们,安然活了下来。 你说我该不该,好好补偿你呀?” 殇泽羽满脸疑惑,却惊喜道:“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等事情发生!” 蓝雪谧呵笑道:“你当时嘶吼过后,就晕厥了,哪里还记得?我也是靠强烈的探知力,才发现那些,遗漏的关键证物。” 殇泽羽面带抱歉,道:“即便如此,我还是给你们,带来了诸多麻烦。” 蓝雪谧脸色认真,道:“相比你带来的好处,那些麻烦,简直是鸡毛蒜皮。 正是亲眼目睹那些事,我才减轻了,对你的怀疑。 相信你也是受害之人,否则,你也不会宁死不屈,任凭我对你施刑了。” 殇泽羽赞叹道:“你果然远见卓识,与众不同,不愧为高贵聪明的圣女。” 两人相视而笑,终于各自敞开心境,把压抑的本性释放出来,供对方揣摩品味。 所谓患难见真情,之前不可开交的敌视,在经历生离死别的劫难后,此刻已化为无尽的友好。 梦儿端来了,蓝雪谧准备的爱心食物。 蓝雪谧授意她放下,梦儿便知趣地离开房间,留下她和殇泽羽两人,在房内约会。 殇泽羽接下来,吃东西的全程,也因为美若天仙的蓝雪谧,注视观看着,而变得十分放松不开,样子也扭扭捏捏的。 就在他吃相缺乏儒雅,不经意扭头时,忽然看见了,失而复得的寒赤剑,还有辰唯翼的苍茫剑,安静地放在床头。 他当下拿起寒赤剑,仔细观摩一番,像宝贝似的抚摸起来。 在殇泽羽擦抹剑体表面灰尘时,寒赤剑开始出现了,蜕变的奇景。 但见剑身外层表面,附着的老旧杂质和渣滓,稀里哗啦剥离掉,一片片的卸落下来,熠熠夺目的华丽光芒,瞬间尽情散发。 剑体原有的辉煌本质,转眼就淋漓尽致呈现,仿佛重新锻造的一般。 粗糙鄙陋,隐姓埋名的寒赤剑,终于成为名副其实,锋利且炫目的神剑! 殇泽羽不禁讶然,道:“雪谧,这是怎么回事?” 蓝雪谧两眼瞪直,道:“我也不太清楚······ 当天你们来到水幻都后,我和圣尊捡获了,你们的两把剑后,意识到它们来自其他世界,隐约透露着不祥征兆。 我怕它们,带有不干净的东西,我们便放在了,龙鱼神殿外的池中保存。 也好在龙鱼神尊的监视下,掌控其一切动向。 浮山落入留离海那天,我和圣尊,去到神殿外面探查情况,后来顺便将它们带来了。 好在你醒来的时候,归还给你。 没想到神殿的池水,居然有脱胎换骨的奇妙功效。 炼化了陈旧的剑体,让其发生质地的升华,真是让人大开耳目。” 殇泽羽拿着,丢失多日的寒赤剑,口中不停感谢,道:“雪谧,这次多亏了你,才让我见到它的真面目。” 蓝雪谧羞涩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是误打误撞罢了,现在物归原主,你可好好保存,别再弄丢了。” 殇泽羽客气道:“那是当然!但无论如何,还是得多谢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这柄剑居然可以,这么漂亮霸气。” 蓝雪谧沉默着,腼腆得说不出话来。 蓝雪谧对殇泽羽,情有独钟,好似命中注定的缘分。 如果她未对殇泽羽,产生出情丝,当天怎么会,那般怒气冲天? 殇泽羽如果不中意圣女,又如何会百般忍耐? 正可谓爱得越深,就恨得越深。 男女恩爱的表现,实在像一盘,扑朔迷离的棋局,唯有擅长经营者,才能独步天下 互相沉默片刻后,蓝雪谧微笑询问,道:“你吃好了吗?” 殇泽羽擦拭着嘴边,道:“吃饱啦!” 蓝雪谧开颜,道:“那好,你把衣服换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殇泽羽好奇间,蓝雪谧对着屋外,拍了两下手掌。 梦儿托着件,跟殇泽羽之前穿的,一模一样的,崭新的淡蓝衣服进来了。 但殇泽羽见后,却不露喜色,并随口疑问道:“我之前的衣服,你帮我放去哪了?” 梦儿当即答道:“公子之前的衣服,破损严重,圣女让属下,给丢掉了。” 殇泽羽坐立不安,道:“你说什么?那可是我师父生前,亲手为我缝制的,是他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你怎么随便就给扔了!不行,我必须去找回来!” 说完他掀开铺开,蠢蠢欲动着,一副焦急担心的神色。 蓝雪谧的双手,搭在殇泽羽肩膀上,将他压回床边坐下。 然后她安慰道:“好啦!你先别激动,这本就是你之前的衣服。 那日损毁严重,我命人加上特殊的物质,将其缝补好。 看起来,是不是跟全新的一样?” 殇泽羽拍着胸口,自我安抚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真的被当做垃圾甩了。” 蓝雪谧甜美笑道:“让梦儿伺候你穿衣吧,我去外面等你。” 殇泽羽脸红道:“不用麻烦梦儿姐姐,我自己穿就行了!” 蓝雪谧闭口示以皱眉,殇泽羽不敢作声,只得听任梦儿为他更衣。 梦儿也趁机得到了,和殇泽羽相处的短暂光阴。 半晌后,殇泽羽换装完成。 在他推开门的瞬间,摄入眼球的,便是宽广无垠,波光粼粼,鱼翔万里,清风徐徐,花草簇拥,虫鸟嬉戏的唯美景色。 在这副美轮美奂的画卷里,蓝雪谧依旧如仙女般,画龙点睛地,铺缀在内。 殇泽羽和蓝雪谧两人,都身穿蓝调的飘逸服装,在旁人的眼里看来,完全就是一对神仙眷侣,那样完美的般配。 被星罗棋布的浮岛,圈揽的部分留离海,如今便成为了,守眷部落管辖的内湖。 没了圣尊的牵绊,蓝雪谧撇下梦儿,牵拉着殇泽羽,放肆地踏水飞行在,千岛万水间,播撒着丝绦状的灵力光线。 两人此前经历的恐惧,仿佛已从他们身上,挥发殆尽,找不到半点残留的遗迹。 没过多长时间,他们就来到湖的深处。 只见一株数百米高,树干无比粗壮,泛着蓝色荧光的海樱花树,毫无征兆地,震撼出现在了,一座长满鲜花绿草的浮岛上。 殇泽羽和蓝雪谧两人,被不远处盘踞的茁壮海樱花树,迷住了卑微的眼神。 二人的灵魂,也随之震颤起来。 浪漫奇妙的海樱花,对美丽的极致追求,才使它开得这般放肆。 它散发着的,摄人心魄香味,妖冶陶醉,沁人心脾。 它宛如世间,存在的实物真谛,包含着无限的遐想和希望。 两人轻旋着身子,落在绿草茵茵的岛上,即刻便笼罩在,晶蓝的光影婆娑下。 他们身穿的蓝色衣装,也增添了一份,梦幻般的色彩。 殇泽羽热泪盈眶,抖动着眼神,问道:“这······这是什么树?” 蓝雪谧轻声细语,道:“这树叫海樱花,是当年两部落,分道扬镳时,在万众瞩目中,共同许下诺言栽种的,代表世代长存的友谊。 虽然两部落,向来人心不和,但海樱花树,却是凝聚了,双方无数先辈,虔诚的心血,才换得而今,它独占鳌头的风采。 后来,两部落关系日益紧张,逐渐缺少互相往来的联络,它便不再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接着,就被遗忘在了,这片波涛汹涌的大海深处。” 殇泽羽听后,若有所懂,逗趣道:“所以说,它算得上是神树喽。” 蓝雪谧点头道:“算是吧。” 两人陷入沉静的气氛中,任凭一阵阵的海风,吹拂着蓝色的海樱花树,抖落树上陈旧的樱花瓣。 蓝色无邪的樱花瓣,带着丝柔般的魅惑香气,在千丝万缕的光色轨迹中,往青草地飘游而下。 花瓣把整块,绿得通透的地表,雕刻出星星点点的璀璨斑斓。 两人坐在厚实的青草地上,开始促膝长谈。 他们尽情观赏,祖辈留下的奇迹时,偶尔发出赞叹的声音,称颂海樱花树,无可挑剔的伟岸。 岁月让海樱花树,沉淀的繁华,不单给人精神上的鼓舞,还赋予浪迹天涯之人,心灵中流失的慰藉。 温暖的海风,牵线搭桥,拉近了殇泽羽和蓝雪谧,原先彼此遥远的心距。 让两人用崭新的目光,来审视眼前的对象,是否值得一往而深。 在轻松欢愉的环境下,蓝雪谧即时兴起,唤动虚无醇厚的灵力,祭出造型优雅的海粼神杖。 只见她樱唇微动,默念着咒语,使用不知名的奇功妙法,用纤细柔软的玉指,在离权杖手掌宽的范围内,唯美却妖娆地比划起来。 竟是让神杖,发出优美的弦音。 神杖之音,带着凄婉的旋律,将催人泪下的魔力,无缝渗透进,周遭事物的灵魂。 连花草也随声附和,纷纷侧倾株叶,以吸收曲调中的精髓。 百花更胜娇艳,万草更为翠拔。 鱼群越出海面,欢腾翔游,鸟儿停空吟唱,齐鸣助阵。 就连蓝雪谧本人,也忍不住,在勾魂摄魄的乐曲里,扭动着纤美的身子,于纯蓝海樱花瓣的陪衬下,开始轻快地翩然起舞。 殇泽羽斜躺在草坪上,用手撑着脑袋,尽心聆听她,赐予的天籁之音。 他悠闲自在的,观赏着美女献舞的佳景。 第91章 圣女示以爱意 不知不觉中,殇泽羽缓慢放松开身体,在俘虏心神的乐曲里,开始有点不能自控,显出了昏昏欲睡的姿态。 蓝雪谧看见殇泽羽,即将合眼的表情,登时停止演奏,面带微怒。 蓝雪谧道:“你干嘛这样,人家弹奏的曲子,跳出的舞蹈,难道不好听,不好看吗?” 殇泽羽闻声即惊,脑袋居然从倚地撑着的手端,滑落在地,差点搞出个,人仰马翻的糗状。 他滑稽的动作,被蓝雪谧全数看在眼中。 她当即挥袖掩面,发出醉人的笑意。 殇泽羽满脸惊慌,称赞道:“谁说不好听不好看了,音舞合一的奇迹,简直是完美无缺,害得我都灵魂出窍了!” 蓝雪谧更明显笑道:“有那么夸张吗?” 殇泽羽坏笑着,望向远处天空中,似凝固的鸟鱼群,道:“你自己看咯,就连它们,都为你感动得,俯首称臣了,能不美妙嘛?” 蓝雪谧稍微抬头,惊奇的发现那群小动物,真被她弹奏的“神曲之舞”,迷得魂不附体,全都表现得出人意料。 金枝玉叶的蓝雪谧,不禁自我满足起来。 她的音容笑貌,几乎倾国倾城,甚至轰动九天。 观她一眼,可令人留恋忘怀,若是碰一下,只怕是可让人返老还童。 殇泽羽偷看着,她俏丽的绝世侧脸,竟沉陷魂不守舍的境地。 他整个人,仿佛被抽离了元神,纹丝不动地发着呆。 蓝雪谧犹如施展了,神秘的妖术,尽显她骄傲的资本。 她捕获附近鲜活生物的魂魄,很容易让人误会,她虽守身如玉,却沦为水性杨花的败笔。 就连作风矜持的殇泽羽,思绪也似乎被抽吸干净。 他头脑空荡眩晕的旧疾,跟着复发了。 按理说,此刻没有恐惧感的存在,夜魇兽精魄,不应该发挥效用,来吞噬他的不良思绪,而引发头晕的恶性症状。 故此,这时的异样感觉,着实令他费解。 在沉思片刻后,他竟然把造就问题的关联,想成是蓝雪谧惊鸿一瞥的表演,让他不由的心生敬畏,才被清空掉感情思维,触发了不适之症。 幸好当日他在水刑室,声嘶力竭的叫喊,激活了体内的无限潜能,中和掉夜魇兽精魄的强烈道行,这才稍适控制住了情况。 殇泽羽便很快就调理到,接近正常的状况。 蓝雪谧看到殇泽羽,面色略微苍白,发自内心关切着。 蓝雪谧道:“怎么了?见你脸色不大好,是伤势又加重了吗?” 殇泽羽摇头微笑,道:“没······是刚才投入得太认真,身临其境间,想起一些不开心的往事,触碰了不感伤的情绪。” 蓝雪谧面容忧愁,道:“本想着借此方法,让你开心快乐点,有助于病情的恢复,却未曾料想到,会造成适得其反的结果。” 殇泽羽宽慰道:“这如何能怪你呢?是我分心的缘故罢了,还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 见蓝雪谧依旧沉闷,殇泽羽岔开话题,道:“不知这个世界的气候,是否都如今日的碧空万里,一尘不染般美好?” 蓝雪谧不开心的,嘟嘴道:“人家在关心你的身体,你却转移开心思,去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哼······不理你了!” 殇泽羽急忙站起身来,解释道:“哎呀,不要生气啦!我还不是想让你,别为我的事情烦恼嘛。” 蓝雪谧斜视着苍穹,假装无视,道:“若想知道此地季候情况,你自己多待些时日,亲身体验过,不就知道了?” 殇泽羽仰望如洗的碧空,假装思索,道:“或许司空见惯的春夏秋冬,也存在这个异界时空,或者又是没有季节更替的繁冗,带来更胜一筹的心事重重。” 蓝雪谧脸色平静,道:“心事谁都有,只不过,你说对了一点。我们确实能掌控季节的更迭,让它保持四季如春的局面。” 殇泽羽睁圆双目,哑然道:“竟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蓝雪谧道:“其实并非是我们,操控季节的变换。 更准确一点,倒不如说成是,龙鱼神尊独创的痴力,让温度宜人的春天,也被多情的挽留住了。 才会呈现出,此番不可思议,不遵循规则的现象存在。” 殇泽羽点头寻思,道:“原来如此,怪不得第一次看见你,就让我怦然心动。或许这就是,被神尊感化的效果。” 蓝雪谧低下头,满脸红润,道:“你说什么呢?信不信我打你哦!” 殇泽羽故意高调挑逗着,毫无畏缩,道:“你打吧,就怕你不舍得。” 蓝雪谧扭头转身,道:“少油嘴滑舌,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殇泽羽把脸凑近蓝雪谧,吓得她立刻往后挪动身躯,双手抱着前胸。 蓝雪谧问道:“你干嘛?想占我便宜吗?” 殇泽羽不掩饰,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只不过靠近点,方便你打我嘛!” 蓝雪谧转动眼珠,扫描着殇泽羽,道:“还是算啦,等会把你打残废了,我可就罪孽深重了。” 殇泽羽调戏,道:“没事,我报废了,以后你就不会,再对我下狠手了。说不定,反而会更加珍惜我,对我来说,正是求之不得。” 停留半刻,他又补充道:“来吧,下手痛快点,别拖泥带水的,免得让我承受,藕断丝连的苦楚。” 蓝雪谧不好意思,惊讶道:“臭小子,你怎么越说越过分了!你不是有默姝凝陪伴吗?怎么她才离去几日,你就见异思迁了。” 殇泽羽辩解道:“你误会了,她只是我的妹妹,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蓝雪谧打量着殇泽羽,道:“哦?是吗?我看你们两人的关系,好像非同寻常着呢!” 殇泽羽激动道:“我真的只把她,当作妹妹看待,别胡思乱想,行吗?” 蓝雪谧安慰道:“好啦,跟你开玩笑的,看你老不老实而已。” 殇泽羽轻笑以应,继续愁容,道:“以前师父对我很好,本认为可以跟他,一直过着快乐无忧的日子。 谁知,他老人家却被奸人所害,先走一步。 后来遇到姝凝,在她母亲的安排下,才认我做哥的。 我也一丝不苟地,把她当成亲生妹妹对待。 所以,平时我跟她之间,便偶尔有很亲热的举动。” 蓝雪谧眼神机敏,打探道:“真的只把她当妹妹吗?她那么机灵可爱,美丽动人,你难道一点都不心动?” 殇泽羽经历水刑之痛后,整个人好像哪根筋搭错了,竟学起风浔的德性,有点不正经了。 只见殇泽羽道:“曾经的那么一刻,我确实有点喜欢她。” 蓝雪谧蹬了一下腿,浑身不开心,道:“好啊,你总算承认了吧,骗人的坏蛋!” 随后她扭转倩影,故意背对着殇泽羽,似在惩罚他般。 可是,她却悄悄在脸上,挂满欢欣之意。 因为,殇泽羽敢说出心里话,就证明他不是伪君子,不会表里存异。 殇泽羽轻轻拍打,蓝雪谧的肩膀,想试探一下,她有无真正生气。 但她却更加用力挣脱开,头也不回,话也不说。 毕竟这么快速,就亲密起来的关系,殇泽羽也不敢保证,能持续下去多久。 因此,他不敢再大胆点,去惊扰了她。 生怕她会小气,到时龙颜盛怒,最后落得个,不欢而散的结局。 两人相互沉默了半会,只听得背对着殇泽羽的蓝雪谧,语重心长,道:“虽然,你跟我还不怎么熟悉,但我却挺羡慕你的过去。” 刚闻声欢喜的殇泽羽,听后又满面疑惑,看着蓝雪谧背影,道:“我那么悲惨的命运,你还羡慕,有没有搞错啊?” 蓝雪谧继续背向他,不让他看见其面庞。 她带着伤感,道:“是的,很羡慕。因为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母亲的样子,你却从小就有,心疼在乎你的师父。” 殇泽羽面无表情,道:“你母亲去哪了?” 蓝雪谧面容沉重,道:“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甚至怀疑,自己不是她亲生的。不然,她怎会抛下我,一个人独自离去。” 殇泽羽安慰道:“你不要多想了,说不定,她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办理呢?” 蓝雪谧突然转身,面带愤恨,道:“有什么事情,能比陪伴亲生女儿,健康快乐的成长,还重要吗?” 殇泽羽被惊吓到,只得哽住道:“这······那你不是还有父亲嘛?” 蓝雪谧示以讥讽色,道:“呵呵······我还从来没听过,有父亲这个物种。” 殇泽羽两眼圆睁,道:“不是吧?你没父亲,那你从哪来的?” 蓝雪谧惊声道:“当然是从娘的肚子里啊!” 殇泽羽不敢继续说话,只得杵在原地,任凭蓝雪谧撒气。 半晌后,蓝雪谧脸色稍有好转,对殇泽羽和气道:“对不起,刚才失态,冲你发火了,还望别放在心上。” 殇泽羽苦笑道:“没关系,是我不会说话,惹你生气了,该我赔不是才对。” 蓝雪谧面色平静,道:“有时候,我很恨自己。 我身为万众敬仰的圣女,却时刻在圣尊的监管下,没有太大的权利。 那日子过得,可谓是极其窝囊。 然直到如今,圣尊为了守眷部落,奉献出了那么多,我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他其实是想,让我卧薪尝胆,磨砺我优柔寡断的本性。 使我变得坚强勇敢,才能独立担负起,整个部落的未来。” 殇泽羽应承道:“既然你都清楚了,那还有什么心结,解不开的?” 蓝雪谧叹气道:“心结解开又有何用?当我一想到,鬼哭哀叫,满目疮痍的中毒侍女们,却无从下手去拯救时,就感到十分愧对,圣尊悉心的教诲。” 殇泽羽释怀道:“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想那么多了。” 蓝雪谧点头回应,殇泽羽再道:“对了,那些中毒的侍女,情况怎么样了?你们可有查到原因?” 蓝雪谧脸色凝重,道:“还没追查到元凶,但她们的状况,基本都稳定下来了。” 殇泽羽担忧的表情,削减了不少。 蓝雪谧又道:“那天水刑室里,一头扎进了,你弄出的通道的黑影,你有无看清他的面目?” 殇泽羽惊恐道:“他那么快的速度,谁看的清楚!” 蓝雪谧失落道:“喔,既然没看清,那就算了吧。” 暂停片刻,她面色坚定道:“你实话告诉我,那个诡秘的黑影,和你到底有无关系?” 殇泽羽赶紧举手作势,道:“我对天发誓,假如跟黑影有丝毫关系,我天打雷劈······” 殇泽羽诅咒没说完,蓝雪谧用温热的细腻手掌,捂住他的嘴。 她害羞道:“好啦,问个问题而已,至于让你,这么咒自己的吗?” 殇泽羽感动地呵笑着,蓝雪谧随即奉上,甜美的笑意。 她的柔情似水,让殇泽羽心潮澎湃,如痴如醉。 他心里想着,在喜欢一个人这件事上,哪怕是遁入轮回,也决不会退缩半步。 在其乐融融的环境下,两人都坐在了,碧绿草的地上。 他们竟背对背靠坐着,用对方温暖的身躯,来摩擦掉那些的琐屑。 二人这般无忧无虑的在一起,固然开心,让人羡慕嫉妒。 可是,殇泽羽总会想到,那个古灵精怪,视他如命,不见多日的默姝凝影子。 经由水刑室一别,不知要何时,才能与她再次重逢团聚了。 脚下这片留离海,意味着去留之间,仅需一夕之念。 守眷部落的一草一木,蓝雪谧似乎都付出过,真挚专心的感情。 她不能失去,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 而对于女儿国般的部落来说,像殇泽羽这么个,俊朗的大活人,她又岂肯让他,溜之大吉。 蓝雪谧按部就班,实施着脑海里的计划,却不知看似单纯的殇泽羽,也并非闲杂人等。 她过于亲昵的举动,终究会引来,他始乱终弃的下场。 第92章 祭拜亡故之人 粼光邀风逐波澜,推捣细浪抚壁畔,礁岸回应卷渊潭,幽深眩目惊冷颤! 曾经让世人瞻仰,向往的守眷部落,发生史无前例的巨大重创后,蓝雪谧高冷漠然的态度,在与殇泽羽的正面交锋后,产生了峰回路转的改善。 不知是痴情的力量,主导了她由来已久的本心,还是强烈的占有欲望,在悄无声息的作祟,都没法获取其中,暗藏的机密。 两人于参天的海樱花树下,近距离邂逅几个时辰后,在抛弃世俗眼光的洒脱中,形影不离地,回到了外围的浮岛聚居地。 他们出现在了,热火朝天的重建现场时,只见佩姗的身影,正忙碌不停,迅捷间带着点疲惫的痕迹。 她看到两人,超越界限的举动后,瞬间被五味杂全的心绪淹没。 殇泽羽和蓝雪谧,谈笑风生的走来,佩姗假装故意避嫌,不瞧向殇泽羽。 她只对蓝雪谧恭敬行礼,道:“圣女,你回来了。” 蓝雪谧点头嗯声以应,遂问道:“长老,部落屋舍受损的地方,这些天差不多,该修整好了吧?” 佩姗面色肯定,道:“回圣女,已经修缮得十有八九了,但像圣殿之类,要求苛刻,不能有瑕疵的面子工程,还得等到大家,把灵力调整到最佳状态,才可倾注众人之力,来进行全盘的修葺。” 蓝雪谧面带欣慰之色,道:“长老辛苦了,你也要多注意休息,别把身体累垮了。” 佩姗弯腰客气,道:“谢圣女关心,这点苦累,不算什么。 属下能尽绵薄之力,为圣女分担忧愁,是属下的荣幸。 倒是圣女这几天,跟属下共同做事,想必定是很劳累了。 你才应该多加歇息保养,别把娇贵的身体,给耽误了。 若不是有你带领属下,我恐怕也会无计可施。 说到底,还是你的功劳,才让部落的再建进度,得以加速。” 蓝雪谧婉言道:“长老过誉了,我只是做个样子罢了,哪有什么功劳可言。要是论执行力的话,恐不及长老的万分之一呢!” 佩姗腼腆笑着应对,蓝雪谧借机环顾四周,审查重建的整体情况。 殇泽羽便在一旁,附庸而立,跟随着蓝雪谧的眼光,伺机而动。 他却不知,如何去插嘴,处境让人为之着急。 片刻后,佩姗示以冷面,表现得心事重重。 殇泽羽看到后,以为是针对他的反应。 但在分秒的时间后,却听她说道:“圣女,部落损坏的建筑,修建的过程,也可告一段落了。如今,属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圣女批准。” 蓝雪谧面色平静,道:“长老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佩姗吞吞吐吐,道:“属下······属下想去一趟迷怨部落。” 蓝雪谧立刻惊讶,道:“迷怨部落不是已经,跟我们彻底闹翻了吗?长老还只身犯险,去那里干嘛?” 佩姗低声道:“去祭拜下故人。” 蓝雪谧疑惑道:“故人?” 佩姗面带酸涩,道:“回圣女,是桀琅。” 蓝雪谧大吃一惊,道:“你的意思是,桀琅死了?” 佩姗胆怯道:“是的。” 蓝雪谧责问道:“那我为何不知此事?” 佩姗道:“当天在水刑室的浮山,属下本想将事情原委,告知于圣女,但看到圣女,像匆匆赶赴某地的样子,便没来得及说出口。” 蓝雪谧显得焦急,道:“我说长老啊,此等大事,你竟如此沉得住气。若是迷怨部落之人,因复仇而趁机杀过来,你如何承担得起责任?” 佩姗带着歉疚,道:“圣女放心吧,那天浮山的追兵,便是为寻仇而来。 既然过了这么多天,他们都未曾有动静,想必近期,是不会发起进攻的。” 蓝雪谧本想继续责怪佩姗,却见她满脸的伤心之色,遂不忍再对她发难。 蓝雪谧道:“好吧,你杀了桀琅,也算是为本部落,除去一心腹大患。 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万事皆要做足准备,防人之心不可无。” 佩姗点头道:“是,属下谨遵教诲,铭记于心。” 蓝雪谧道:“那长老打算何时出发?” 佩姗道:“属下想即刻就走,毕竟我跟他从小长到大,也不想做得太决绝了,打算去送他最后一程。” 蓝雪谧深情道:“行吧,思念之心,人皆有之。 长老对友人,情深义重,值得世人学习敬佩。 永别的仪式,不可省略,你就放心去吧。 部落的事情,交给我和他便是。” 说完,她把眼光投向殇泽羽。 佩姗也直视着殇泽羽,让他尴尬地苦笑起来,有种难以消化的感觉。 佩姗临走前,交代好部落事宜,便留下话语,道:“那既然圣女答应了,属下这就出发,以免耽误太多时间。” 蓝雪谧轻笑点头,但见佩姗英姿飘逸,瞬间腾空而起。 她化作一缕蓝色雾絮,从广阔无垠的留离海面掠过,朝迷怨部落奔去。 ****** 桀琅出殡当天,丧礼的全程,由蛟鱿主持大局。 迷怨部落之人,皆尽数出动。 整个队伍,浩浩汤汤,绵延数里。 他们用最高级别的仪式,将桀琅送入了,他一心缔造的虐心海滩处。 从未有土葬习俗的迷怨领地,由此多出了一座,与海风为伴,与海水为邻,死守天涯海角,凄清的孤冷坟茔。 佩姗急速飞行,孤身一人,来到迷怨部落中心地区,上门去祭奠桀琅。 她期盼着,能在他下葬前,赶到目的地参加葬礼。 但不明事由的她,此刻去已经太迟了,殊不知桀琅,早就下葬多日。 她随身裹挟的灵光,轰然落地的瞬间,清一色玄黑装扮的迷怨士兵,见到仇敌出现,登时凶神恶煞起来,祭起凶猛的武器。 对方个个面目狰狞,整齐列队,严阵以待。 别提欢迎客人的语言,甚至还恶言相向,只差动手这一环节了。 填充满部落的每个边角,像在做着高度警备状态的男兵,未得到任何允许的情况下,竟想擅自轻举妄动。 佩姗也毫不怯战,当即引诀唤灵,作出迎战的架势。 不出片刻,她便被亮丽的蓝色光芒,覆盖住全身,予人威慑的气魄。 重出江湖的蛟鱿,这时已暂替部落,最高领导人位置。 即便他归顺了迷怨部落,却依旧表现得平易近人。 他未受冲动的屈悯蛊惑,而示以恶贯满盈的习性。 在众数的迷怨士兵,准备用不友好的方式,撵赶佩姗时,他反倒出手相阻。 蛟鱿道:“住手!” 他再面对佩姗,客气道:“请问你找谁?有何贵干?” 佩姗满面敌视状,轻浮道:“没想到野蛮部落内,竟也有通情达理之人,倒还算没有灭绝人性。” 听到佩姗出言不逊,义愤填膺的士兵,满脸的无法忍受样。 蛟鱿却淡然地挥手作罢,畅怀笑道:“是我管教属下不严,冒犯得罪你了,本尊替他们赔不是,还望你大人大量,别去介怀。” 佩姗两眼来神,审视着蛟鱿,道:“原来你就是,背负千古骂名,世人皆知的无耻之徒蛟鱿。” 蛟鱿默不作声,一旁的士兵,怒斥道:“大胆,你这女人,这般不识抬举,竟敢口出狂言,侮辱我们神尊,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士兵说完,便欲行打击之势。 蛟鱿附以狠脸色,重声说教道:“干什么?!目中无人似的。俗话说来者皆是客,何况她是来祭拜你们长老的,并无其他恶意,又为何对此计较不休。” 佩姗两眼充满好奇,面向蛟鱿询问道:“你如看出来,我是祭奠桀琅的?” 蛟鱿面色平静道:“因为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佩姗满脸怀疑状,蛟鱿迟钝半会,道:“跟你开玩笑的,你应该就是杀害桀琅,守眷部落的长老佩姗吧?” 佩姗冷然惊道:“你怎么知道?” 蛟鱿陈述道:“既然你是佩姗,那所有的环节,都可触类旁通了。 就像你知道,我的名字那样,如你响当当的守眷部落长老,自然是声名远扬。 而你跟桀琅,又是红颜知己,想必除了你,没有其他人,会在此刻出现。 你此番到访,定是出于内心的愧疚,试图做点,不损人格的补偿吧?” 佩姗傲慢道:“算你猜对了,既然都明白,我是来祭拜桀琅的,那你们为何还拦住我,不给我放行进去。” 蛟鱿耐心解说道:“不好意思,你来晚了一步,桀琅早已给送上山埋葬,如需祭拜故人,还得麻烦你,移步到虐心海滩。” 佩姗大惊道:“你说什么?为何会下葬那么快? 按照水幻都的规定,长老级别的人物离世,不是得作法七七四十九天后,才给进行海葬吗? 为何这才十来日,便已完成仪式?” 蛟鱿解释道:“那是以前国泰民安之时,亡故之人,才有的特殊待遇。 如今正处动乱之际,便不再遵循,那些繁杂的步骤。 另外,他是第一个,死于非命的长老,故而也不太适合,用传统的方式来下葬。 所以,他只经过三天,隆重的作法仪式,便入土为安,并非是常见的海葬模式。” 佩姗听后,满脸扭曲。 她大惊失色,道:“土葬?再怎么说,他也是部落长老,怎么可以如此草率,就安葬了他。” 话音刚落,便有爱出头的士兵,道:“你也知道这么说?当初你毫不留情杀死长老,奈何没想到这些,现在却在这里埋怨。” 佩姗想说话反驳,却自觉低下头,进入沉思悔过的安静中,以求应付众人的怪罪。 片刻后,蛟鱿看着她满面忧伤,于是提醒道:“好了,我安排人,带你去埋葬他的地方吧。” 佩姗尊敬地点点头,带着歉意,委婉道:“给你添麻烦了。” 在迷怨兵士的引领下,佩姗来到桀琅的坟墓处。 她却见屈悯已在此,以守墓人的身份跪拜着。 正值年少风华的屈悯,经过一番变故的洗礼,这时完全像丧失了意志,任由聒噪的海风,吹得他蓬头垢面。 他整个人,如行尸走肉般,充满让人失望的色彩。 佩姗轻声碎步,走近桀琅的坟墓。 屈悯貌似并不在意,她的到来,仿佛这是预料之中的安排那样。 他依旧无精打采,跪在沙滩上。 他久未合眼的凹陷眼眶,目不转睛守望着,桀琅的孤坟。 佩姗在隐约间,看得到他愤怒的情绪。 天空乌云密布,低沉压抑。 狂风肆虐,风卷云涌,树木摇摆,枝叶凌乱。 周遭的环境,仿佛在演奏一场,生死永别的亡灵之歌,为陷入冷战边缘的两人,加注感伤的养分。 第93章 潜入敌方深处探秘 佩姗面无表情,低头不语。 她清瘦的身影,在气旋的包围下,显得弱不禁风。 她恭敬地做完祭拜之礼,难受的自言自语,道:“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怎么就没看出,当时你的心意。 我竟然还用那种,惨无人道的方式对待你。 现在回想起来,我的心如同刀绞般痛苦。” 跪地的屈悯,听完佩姗,似乎故意说给他的话后,阴森地冷淡道:“哼哼哼······哈哈哈······ 真是好笑,杀人的时候毫不犹豫,事后才知道反省悔悟。 可谓是猫哭耗子,黄鼠狼给鸡拜年,虚情假意,口蜜腹剑。 时光不会倒流,人也不可复活。 你这样罔顾事实,滥杀无辜,终有一日,是要遭报应的。” 佩姗欲哭无泪,面带伤心,道:“你说得对,出来混,始终是要还的,我们部落,也不是沦落为,海上浮岛了吗?正好验证了你的诅咒。” 屈悯嘲讽道:“人在做天在看,你们施行逆天暴政,必然遭受天怒人怨的谴责,而你们的浮山陨落,便是上天,最直接给力的惩罚。” 佩姗语气低沉,道:“每个人的内心,都是一座孤岛。 若是长期无人照看和光临,只会变得越发荒芜,越来越离经叛道。 直到脱开正常的轨迹,变得不再和谐融洽。 甚至极端得,使人堕入万劫不复的仇恨深渊。” 屈悯继续昂声,道:“岁月带走了宝贵的生命,却挥不去残留的伤痛。世上没有后悔药,你这样悔不当初,只会让人愈加反感。” 佩姗见屈悯,虽义正言辞,却不顾事情的前因后果,对她施以片面的责怪。 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只见佩姗打起精神,跟屈悯理论道:“你别只顾着说废话,无端指责于我们,先想想你们,暗地里下毒,让侍女们中毒的龌龊事情吧!” 屈悯不再保持安定,撑地而起,道:“下毒害你们?别开玩笑了,这种强行附加的罪行,我们可担当不起。” 佩姗冷然哼声,道:“你们既然敢做,为何就不敢,爽快的承认?” 屈悯稍有失控,道:“都没做,何来承认之说? 我们虽和你们不和睦,但做事向来光明磊落。 况且,圣女接任大典那天,我们还派出代表团去赴宴。 又怎么会如此大张旗鼓,跟你们闹出矛盾纠葛?” 佩姗面带镇定,道:“看你狡辩的还振振有词,那几个外来之人,你倒是给解释下,怎么回事啊?” 屈悯气愤不平,道:“什么外来之人,简直是无中生有! 我说你们女人,怎么都总是啰嗦,一会这一会那,东拉西扯的,到底有完没完? 我现在心情不好,别来惹我,否则,我怕管不住自己的拳脚。” 佩姗嘲笑道:“怎么我一说到关键证据,你就开始表现得不自然了,难道是做贼心虚了吗?” 屈悯正眼对道:“做贼心虚?你不配说这话!” 佩姗冷笑道:“哦?我不配,那你就配吗?” 屈悯反击道:“我配不配无所谓,我只知道,你们守眷部落,一向喜欢凌驾于世人头上,总搞些见不得人都勾当来。 现今,又污蔑我们下毒害人,看来你们,真的是太过闲逸了。 居然喜欢,拿这等事情来找茬,挑破两部落原有的和平。 老实告诉你,即便我回答了,答案也跟长老是一样的。 就是那些人,跟我们素昧平生,自然就无勾结之说!” 佩姗继续冷颜,道:“既然你们跟那些人没关系,那为何有人在圣女继任大礼当天,看见你们,几乎同时,步调一致的,登上圣殿之山?” 屈悯驳斥道:“世上千奇百怪的巧合,多了去的是,你别总拿鸡蛋里挑骨头的事情,来延伸可恶的话题。” 佩姗不想跟,与自身年龄相比起来,偏小太多的人做计较,于是忍让着屈悯。 本来她是祭拜桀琅的,没想到居然会在,这清净之地,跟别人大吵起来,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于是,她静下心,道:“今天不给你做无谓之争,来日再找你们理论。” 屈悯不甘示弱,道:“是你亏心事做多了,没脸继续说下去吧?” 佩姗气急败坏的样子,道:“你给我闭嘴!这是桀琅的长眠之地,我是来给她道别的,不想在此大开杀戒。” 屈悯反过来嘲讽道:“浪荡妇人,口齿含混,无理撒泼,狗急跳墙!” 佩姗听后怒火冲天,立刻引诀作法状。 待凝结灵力光芒后,她毫不犹豫,就向屈悯释放而去,势要将他修理一番。 做好全力反击准备的屈悯,看着佩姗攻势汹涌,突觉生无可恋。 最后,在他将要被粉身碎骨间,佩姗却心软停了下来。 接着,她一个人默默转身离开,朝虐心海滩的边际走去。 屈悯看着佩姗,远去的背影,竟然略微有点伤情了。 他凶恶的敌视表情,逐渐化作温柔的面容。 世间人性善恶的挣扎,在感情的掺和中,被无故的撇清了关系,仅剩下自我过滤的余地。 迷怨部落的虐心海滩上,屈悯看着渐行渐远的佩姗,消失在不知何时,升腾起的茫茫雾瘴中后,他又继续静下心来,当值着守墓人的身份。 佩姗离开的方向,是朝着守眷部落,故而,屈悯也是简单的认为,她达到了来此的目的,应该就会自行离去。 然而,令他万分难料的是,佩姗居然借着雾霾的笼罩,悄然折返迷怨腹地,欲寻此前发生的诡异事件,前后关联的真相所在。 佩姗原本打算,祭奠完桀琅后,就立刻返回守眷部落,继续未尽事宜的补充。 可她独自身在,虐心海滩边处时,看着遥远地方,若隐若现的守眷部落浮岛群,心中顿时产生出,难以平复的激越和愤慨。 她发誓要查个水落石出,把浮山陨落之谜,解开了才回去。 否则,她就不配坐在,长老的位置。 再者,刚刚她跟屈悯的对话中,总觉得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被这个整体显得,有点保守封建的部落苍白化。 从而,蒙蔽了世人犀利的眼光,不能及时发现,当中的欺诈之举。 佩姗心里盘算着,如果不趁此机会,去摸清当年,生活过的迷怨部落内况,那若想再次,以没有刀兵相向的方式碰面,恐怕就很难实现了。 经过斟酌考虑,佩姗决定在雾墙的掩盖下,冒险挺进迷怨敌部的核心地带,去探寻那些未公开之象,背后潜藏的故事。 佩姗调整灵力分配,将自己化身为一道,浅蒙的微蓝色光芒,流向当年,跟桀琅共同玩乐,一起长大的那座特殊岛屿。 兴许,在那处故人之地,她能觅到些许,稍微有用的线索。 当佩姗前脚刚起步,一心想着用守陵的形式,来弥补桀琅土葬和海葬,作法相差天数的屈悯,接到了蛟鱿派出信使的召唤,让他前去商议重要之事。 屈悯守陵的愿望,由此被打断了。 他顿觉心有不甘,但又不敢违抗蛟鱿的安排。 他心里琢磨着,想必是关生死存亡的事情,否则也不会这般急召回他。 屈悯跪在桀琅坟头前,谦卑地磕了三个头,面带悲伤的情绪。 他道:“长老,您先在此安歇,等属下去处理完事情,再回来陪您。” 屈悯随后起身离开,跟随着信使的脚步,去听候蛟鱿的差遣。 迷怨部落的奇怪天气,仿佛是用无尽的怨念构成,先前还晴朗无云的天地,此时已全部,被浓厚的瘴气塞满。 屈悯推开一道道雾气,弯来绕去多条小径后,来到用暗黑礁石,堆砌而成的,豁然开朗的精巧石屋内。 但见身穿鲜艳的白色衣服,跟所处环境,对比明显的蛟鱿,已召集好部落的重要将领,分坐于议事殿厅的两侧,恭候屈悯的到来。 屈悯两眼迷茫,似乎有点不明白,屋内此刻的状况。 他便走上前,参叩道:“拜见神尊,不知您找晚辈回来,有何要事?” 蛟鱿带着君王的风度,挥袖道:“你先坐下,待我慢慢细说。” 屈悯坐下后,平时面容轻松的蛟鱿,神情突然严肃起来,道:“屈悯,之所以找你回来,是因为你跟随桀琅多年,对部落的排布情况,许是了如指掌。 故此,我准备给你个新的任务,来维系两部落间的平衡。 也是为了保护,本部落的子民,不再遭受无妄之灾。” 屈悯面色认真,道:“神尊有何要务,尽管吩咐晚辈。” 蛟鱿看着屈悯,道:“那好,我就长话短说了。 你应该跟守眷部落的长老佩姗,在海滩上碰过面了。 虽说她是来祭奠故友桀琅的,但女人心海底针,我总觉得,她此行并非拜别那么单纯。 或许是趁此行程,来探查本部落现今的情况,好在恰当的时机,一举侵吞咱们的领地。 因此,我在众数的部落士兵里面,特意筛选了,这八个胆魄皆备的勇士,来辅佐你,壮大实力。 以求完成迷怨部落的大业,好跟守眷部落一争高下。” 屈悯听出蛟鱿的话意,像要放弃部落,只身离开般。 他着急插话,问道:“神尊有此番打算,是想离开部落了吗?” 蛟鱿未作答复,继续道:“你先听我说完,再提问也不迟。” 屈悯点头以应,蛟鱿再道:“我知道你对桀琅的离世,始终难以释怀。 我便想让他们几人,在你为桀琅守墓期间,全权打理好部落的事情。 待你守完墓后回来,就与你一同管理整个部落。 以防你单枪匹马,感到压力太大,而气馁不顾。 当然了,我是不会就此离去的,我要看到你们,让部落重新找回自信的那天,才会归隐山野。 我毕竟闲散惯了,又被困缚在,留离海底那么久,身体精神,都没得到放松,不想揽太多事情在身上。 我只想让自己,过得潇洒一点。 虽然我答应了,做部落的统领,可我实在是有心无力。 只好滥竽充数,先填补这个空缺的职位。 到你功成名就之日,还是得还给你的。 我老了,不中用了。 未来是年轻人的天下,想让部落一步登天,不太现实。 然重铸辉煌的场面,却可翘首以盼。 不过,还得看你们,各人的努力和造化了。” 屈悯听后,虽感振奋,但以他内向羞涩的性格,恐难担负起,执掌的重任。 他显得多虑,道:“多谢神尊的点化,晚辈无比感激。但我还是觉得,没那个能力,来胜任这个职务,还望神尊,三思而行。” 蛟鱿深入劝道:“我都给你挑选好了助手,若还是对自己没信心,那只能说明你无能。 凡事都要做了,才敢下结论,没干之前,别急着推却否定。 你这样妄自菲薄,只会削减本部落的威信,增长敌人的嚣张气焰。 这样的道理,你不明白吗?” 屈悯本就对蛟鱿心存畏惧,不敢再多啰嗦,他只得接受下来。 屈悯道:“既然神尊器重晚辈,那晚辈只好接起该任务了。以后若有遇阻的地方,还望神尊,不吝赐教。” 年岁不详的蛟鱿,满面春风般笑着,甚是英姿飒爽。 让人除了应有的敬仰,便余深厚的敬畏。 第94章 行迹暴露后逃离 蛟鱿喜闻屈悯同意后,点头笑道:“这就对了,年轻人要有胆识,敢面对任何困难,去接受挑战,才能证明自我。 将自身有价值的一面,展现给大家看。 让部落子民,都臣服于你,愿为你鞍前马后,誓死效忠,才不负大家的期待。 一个人的天下,不算是天下,率领部落征服全天下,那才叫坐拥天下。” 屈悯作礼道:“谢神尊提点,晚辈受教了。” 蛟鱿轻缓点头道:“很好,那就这样决定了。” 然后,他又对左右两列人,道:“你们都做好本分工作,协助屈悯,将本部落带到巅峰状态,以慰藉逝去长老的在天之灵。” 两列部将,齐声道:“属下遵命,定不辱没神尊的期望。” 蛟鱿欣慰道:“既然分工完成,那我们就痛饮几杯,以示庆祝吧!” 两边之人高兴同意,然屈悯却顾忌着,道:“长老才下葬几日,我们就饮酒作乐,怕是有点过分了吧?要不喝酒取乐的事情,往后推迟一下,等过些时日再进行可好?” 蛟鱿知道屈悯敬重桀琅,怕不小心触犯禁忌之事,才委婉阻止着。 但他认为是,年轻人太过迷信罢了,便不关乎屈悯的提议,执意要让厅外,候着的下人,送上美酒佳肴,为现场增添着气氛。 屈悯使劲低下头,咬牙切齿,难以平复心中的怨恨。 可他却不知,这是蛟鱿故意使的计谋,来刺激他内心,沉睡的气魄,好为以后的突飞猛进,奠定基础。 ****** 佩姗踩踏着绵柔的雾絮,在雾色的伪装下,好不容易,才找到当初,跟桀琅待过的那座岛。 她以为此地,是两人见证欢乐时光的地方,即便她离开迷怨部落后,对其一往情深的桀琅,也会继续维护着,这里的一切,让它永远保持,年轻时的模样。 可是,当佩姗于微蓝灵光中,显出曼妙的身影时,却看到此地,已处于不堪入目的荒废中。 杂草丛生,遮蔽所有。 就连当时,她跟桀琅共建的,友谊乐园小屋,也被数米高的茂盛荆棘,全部掩盖了起来,看着显得十分的凄冷。 无形的强烈海风,吹动着冰凉的海水,拍打着岛边的尖刺礁石,溅散出无数水花。 水花如同泡沫般,唯美养眼,却又带着扎心的伤痕,让人无法吞噬。 虽说此岛荒僻冷清,可佩姗依旧相信,桀琅会在小屋里,藏有秘密。 她小心翼翼,刺探前行,不敢太过声张。 谨防暗中有人,在守株待兔,令其陷入埋伏中。 佩姗若要跨过眼前,这片繁茂杂乱的密林,走进岛内部的“根据地”,单独靠手掀开阻碍,貌似很难搞定。 但为了不引起,迷怨人的发现,佩姗只得委屈自己,用柔弱的细手,掰开多如牛毛的枯槁,慢步前行着。 佩姗仅顾着前方的路途,还剩下多远,竟然忘了关心,自己的冰肌玉手,是否还完好。 她只是觉得,隐隐间有些辣痛。 走了一段距离后,她感到浑身疲乏起来,就低头查看,手痛的原因。 她这才发现,两只白嫩手掌,已被划出多条弯曲的口子,鲜血被不断挤溢出来。 兴许是尖刺带有毒性,渗透到循环的血液系统中,才让她的身体,略显不舒服。 佩姗当下运用灵力,修补着受损的地方。 她的纤手,瞬间焕发出细腻无痕,别无二样。 佩姗立地沉思,若再以这法子,去追根溯源,恐怕还没查看到丁点信息,便已落入了,迷怨人的围剿中。 于是,她放开胆子,当下引诀唤灵,在双手间,凝结出两把,半米长的冰刀,准备用来边走边开路。 佩姗继续催持灵力,向冰刃上倾注而去。 两把细长的冰刀端,产生无限延展的虚幻刀体,直指岛内部的旧屋而去。 待光剑触及屋面瞬间,佩姗再次加强灵力,两条剑体登时暴涨数倍,直到合二为一。 愣是足足将,宽逾一丈的荆棘丛,包裹在了光剑内。 野性的荆棘林,在蓝色光芒的温润下,登时变得很梦幻浪漫。 黯淡色调的环境,瞬间被改变了本质。 但此景色,未存留过分秒,佩姗便双手紧握发力。 只见蓝色灵光,全部化作实体的冰棒,把坚硬的杂丛冻结起来。 佩姗双手如拨弄水面那般,往左右两边轻轻挥开,冰封的巨大剑体,随之破裂。 被凝冻住的荆棘藤,随着冰体的应声碎裂,变成了残枝败节。 佩姗面带媚笑,再推放一波浅弱的灵力,夹杂断裂植株的冰块,化成虚无的粉末状荧光,融进浩渺苍穹中,消失不见。 眼前霎时呈现出一条,宽敞的笔直大道,通往佩姗儿时玩耍的小屋内。 佩姗将荆棘丛林,消灭了一部分,或许是看不惯它们,夸张的自私占据。 除却这些繁杂的东西,才能让她与桀琅,建立友情的地方,摆脱束缚的缠绕,得到重见天日的机会。 她借助灵力,在创造的镂空通道内,驾驭飞行,眨眼就到了小屋内。 只见屋内漆黑无光,散发着刺鼻难闻的霉气,让人有立刻掉头离开的冲动。 她用袖口遮捂住鼻孔,再于另只手中,汇聚着灵力光芒,以照亮这片黑暗的地方。 被照明的地面,随处搁置着佩姗和桀琅,小时候的各种精妙玩意。 它们布满厚厚的一层灰土,仿佛在佩姗离开桀琅,去到守眷部落效力后,此地便被时间尘封了住,依旧保持着当初的状况。 四处散落的玩具,桀琅没有好好保存起来,而是放任其不管。 这似乎也倒映出,他冷漠的一面。 守眷部落发生的变故,说不定真是他生前,一手操办的邪恶计划。 但也许,又是他不想触景生情,才没有再次踏足此地。 以便给佩姗保留好,原汁原味的画面,等她归来之时,再续未完的情缘。 佩姗仔细搜寻了一番,未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就准备辗转下处地方,便是迷怨人口的集中地。 天色逐渐灰暗起来,佩姗来到旧屋外,忽听得远方,响起聚会般的欢呼雀跃音。 她顺声看去,得见火光燎烧,照亮了将要沉入地平线的天际。 佩姗谨慎行事,来到发出欢腾声的位置。 她果然发现迷怨士兵,正簇拥在一起,花天酒地,完全看不出他们,正经历痛失长老的哀伤。 佩姗巧妙躲避着,零星的巡逻士兵,成功潜入声浪内里。 这儿恰好是蛟鱿,召见屈悯的那间屋子,外面的墙壁处。 她隔着不很封闭的墙体,试图窃听屋内人的谈话。 但是,却只听见喝酒碰杯的声音,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值得探索。 佩姗又重新计算好,去另外的地方搜寻。 畅饮烈酒的效果,让蛟鱿感到有些发热。 故此,他借用四通八达的隐形触手,穿透墙体缝隙,伸到外面去纳凉。 另外,也作必要的探查感应,避免奸细混入进来。 佩姗移动的不经意间,却是触碰到了,蛟鱿的某只巨大隐形触手。 触手随即迸发出,通透的殷红光泽。 在灰暗的天色下,看起来竟有点迷人。 也许此刻的蛟鱿,早被酒精麻痹了思维,居然没试探到异样,继续举杯欢饮。 佩姗认为是虚惊一场,就没做过多的收敛,继续开展搜罗信息的行动。 可她刚转身要离开,突然被几个巡逻的士兵,发现了行踪。 他们登时大呼小叫,求取帮忙。 佩姗哪能放纵他们乱喊,伶俐地飞出几道狭细的灵光,转眼间就将士兵们,割喉除掉了。 她处理完现场,想再次走开时,屈悯却到外头来方便。 他凑巧碰见了佩姗,在鬼祟行事。 眼神迷糊的屈悯,登时急甩几下头,确认不是产生的幻觉。 当他亲眼看到佩姗时,她并未作出攻击之势,还显得很和气的样子。 两人就这样,互相目视着。 屈悯带着醉意,道:“你为何还没离去?” 佩姗微笑解释道:“我看见此地热闹非凡,就被吸引过来了,如果冒昧打扰了,诸位的闲情雅致,那我现在便告辞。” 佩姗以为,只要屈悯没看到,被杀的士兵,便不会向她发起攻打,轻易就放她离去。 然而,这次她的预算落空了。 屈悯突然生气,道:“堂堂迷怨部落,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长老尸骨未寒,你就来趁机作乱,到底居心何在? 今日给不出个说法,就甭想安然走出这里。” 看见屈悯酒意正酣,佩姗再次道:“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来捣乱的,我只是出于好奇,过来观看而已。” 屈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语气更加激动,道:“谁管你那么多,你杀了长老,就是我们的敌人。而今你送上门来,是绝不能让你,再活着回去的。” 只见屈悯不作犹豫,号令近处狂欢的士兵,前来捉拿奸贼。 片刻间,迷怨士兵蜂拥而至,佩姗觉得,没有希望去缓解误会,又不想发生太大的冲突,遂没有做出反抗的举动。 只因她身体的伤情,未完全恢复如初。 即便灵力再过丰厚,与这成百上千个士兵,真要对峙起来,结局恐怕也是,两败俱伤。 况且,他们还有蛟鱿坐镇,如若发生实际冲突,佩姗将必死无疑。 喝醉不清醒的屈悯,哪会考虑到那么多,直接挥手就开战,想取掉佩姗的项上人头。 佩姗见酒后步调缓慢,来袭的无数男兵,当即扭头唤诀,想作法逃出是非之地。 眼看到手的鸭子,就要溜掉了,屈悯开始擅作主张,让士兵们追杀而去。 未得到蛟鱿命令的士兵,不敢犯法跟随而去,并没按照屈悯的要求做。 他们全都原地不动,免得落个违抗军令的下场。 屈悯见士兵岿然不动,竟独自心血来潮,追着逃命的佩姗,朝守眷部落地盘而去。 只叹蛟鱿还在尽情吃喝,没及时发觉外头的情况。 ****** 守眷部落的重修现场,蓝雪谧和殇泽羽二人,正在为揪心的当下之事,忙碌得焦头烂额。 可在相反的一面,却貌似看不到,他俩有愁容的痕迹,倒像非常的快乐无忧。 也许是同心协力的共事,让二人的分歧观念,通过外界事物,来协调一致,催发出新的感情升温。 才使得两人,保持乐观的积极态度。 经过大半天的忙活,此刻他们,正在一株矮壮的大树旁,围坐着一张,圆形的透明桌子边,借着烛火的光亮,对照修复图纸,心情愉悦的商讨着。 两人你情我悦,很像是一对,逍遥快活的人间伴侣。 正当他们聊得专心之际,佩姗伴着灵力蓝光,从远处天边,轰然而至。 她气喘吁吁,来到蓝雪谧前,语速急切道:“圣女,不好了!” 蓝雪谧面容平静,道:“长老不是去祭奠桀琅吗?为何落得这般狼狈不堪,难道是······” 话音未落尽,发着酒疯穷追不舍的屈悯,在漫漫夜幕的包裹下,周身携带着暗红光芒,不请而来。 屈悯脚跟落地瞬间,在灯火通明的环境下,手忙脚乱的无数守眷部众,全都醒悟围拢过来,纷纷作出凝神皆备之态。 都说酒精能麻痹任何人,即便平常再恪守本分的人,也不例外。 只见头晕脑胀的屈悯,不顾眼前的局面,也没掂量自己的实力。 他未说半句台词,就迅速释放体内的灵力,倾注在抽出的厚钝大刀上,准备向众人发起攻势。 他也许想要,尽情地无理取闹,随心所欲地大开杀戒。 以此来发泄心中,难掩的悲愤,而寻找痛快的感觉。 第95章 强者间修为较量 姿色俏丽的守眷美女们,当下全部加入行动,祭起的灵力,汇聚成护盾,来抵御屈悯,将出的招数。 她们刚完成备战,屈悯劲甩出一道道光影,与初成的灵力盾墙,猛烈相撞在了一起。 红蓝相间的视觉盛宴,于暂时找回祥和气氛,守眷部落的浮岛里,激情上演。 佩姗这时才下命令,提醒众多女兵,适可而止,吓唬吓唬他便可,莫对其下死手打击。 毕竟对于暂失理智之人,若动真格来伺候,难免有失心胸宽阔的气度。 况且,双方人员悬殊巨大,如果他们最后战胜了,还可能落得个以多欺少,胜之不武的坏名声。 美女们前后踱步,操纵着灵力盾牌收缩,将屈悯围困在,绚丽的光圈内,控制他的活动范围。 鉴于屈悯的狂躁行为,无人敢冒险靠近捉住他。 但想要保全其性命,唤醒他内心的意识,只能先让他体验,困兽之斗的绝望。 为了避免扩大事态,佩姗才以人性化的方式,给他个回头是岸的机会,待其酒醒正常后,方可再行举措。 然而,理性尽失的屈悯,似乎并不领情,增强挥舞刀剑的力度,执意要拼杀个结果出来。 一时间便出现了,数百人将一疯子,包围得水泄不通,僵持对仗的混乱场面。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若干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争前恐后地,在抢夺场地中,唯一俊朗飘逸的男子。 实在是让人,看得好不过瘾。 这种搞笑的情况,持续了半个时辰,依旧未得到有效解决。 迷怨部落的会议屋内,弥漫着熏人的酒气,有种闻之欲吐的反感。 蛟鱿此时已喝得烂醉,有点人事不省的状况。 下面的几个将领,也都歪七倒八的横躺在地,满嘴叽里咕噜,净说着醉话。 蛟鱿刚要合眼睡觉,突然有士兵进来,报道:“启禀神尊,大事不妙!” 蛟鱿猛地大睁开双眼,表情慵懒,道:“什么事,这般惊慌失措?” 士兵慌忙道:“回神尊,首领他······独自杀向守眷部落了!” 蛟鱿忽地坐直身子,神情明显紧绷起来。 他惊愕道:“你说什么?他这人怎么如此放肆,简直是败坏风气。” 分秒的喘息后,他又接着叹气道:“也罢,让他去吃点苦头,才知道做人该有的原则和底线,免得经常被冲动影响,误了当前的大局。” 台下断续响起,众人打呼噜的声音。 蛟鱿无视他们,对士兵道:“你先下去吧,此事我自有定夺。” 士兵接令刚要离开,蛟鱿忽然提起精神,道:“慢着,你还是去召集些士兵,随我到守眷部落,把他找回来。不能让这个有潜力之人,被对方给莫名宰杀了,否则损失难以估量。” 士兵按照要求去办事了,蛟鱿随即唤醒屋内之士。 众人睡眼迷蒙,问道:“神尊,怎么了?” 蛟鱿跟没喝酒那般,语句清晰道:“我要去一趟守眷部落,本部落就交给你们先管理,如有出现什么差池,待我回来后,拿你们是问!” 众人打起万分精神,齐声道:“神尊请放心去吧,部落的事宜,就交给属下们即可。” 蛟鱿拍案而起,化作一道凌厉的白芒,瞬间立身在屋外。 留下几个摸不懂情况的人,在屋内满面无解。 ****** 屈悯正被女子大军围攻着,双方没有一点妥协的倾向。 蛟鱿带上数十个迷怨男兵,从遥远的高空,踏云而来。 他借着清晰的视界,他看到双方,胶着的酣战情况。 他误以为屈悯,处境堪忧,当下就加速掠去,在人群上空,稳定悬停。 只见身后的男兵,还未赶到,他已调集浑身解数的灵力,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夜空上全力施压下去。 在场的守眷女兵,并未事先察觉,有不速之客到来。 直到压倒性的灵力优势,让她们感受出,窒息般的恐怖,纷纷觉得身体,笨重至极,无法很好的活动起来时,才发现危险已临。 蓝雪谧、殇泽羽和佩姗几人,也被跟前强烈的光芒,干扰了宽广的视线,没发觉蛟鱿已盘踞上空。 当看到女兵们,个个面容古怪,施法明显吃力后,才了解出现异常的状况。 佩姗当即想发威支援,却见蛟鱿从朦胧的夜幕上空,静悄悄地垂落下来,宛如神祗般,轻落在地。 佩姗眼光犀利,辨识出蛟鱿后,惊异道:“怎么是你!” 蓝雪谧见佩姗,反应很惊奇,遂问道:“他是谁?” 佩姗低声道:“圣女先别问了,属下过后再告诉你。” 蓝雪谧闷声以对,蛟鱿慢声客气,道:“没错,就是我······不知你祭奠桀琅之行,还算成功?” 佩姗斜眼道:“不是很成功,但还可以吧。” 蛟鱿微笑道:“那总算没白跑一趟。” 佩姗不再叙旧,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蛟鱿轻笑一会,和气道:“诸位可否先停下,容我说两句?” 佩姗没理会蛟鱿,美女们未接到上级发令,也不敢放松警惕。 她们继续催持着灵力护盾,掌控屈悯的一切行动。 蛟鱿见所说请求不奏效,苦笑道:“我没有要伤害大家的意思,只是想把这个,不服管教之人,给带回部落去。所以,还望大家别急着动手,谨防伤了和气。” 蛟鱿如霸体附身,语速虽轻缓柔和,但似乎满带胁迫之气,撼动着周遭一切的事物,不战而屈。 佩姗看着他,眼神轻蔑道:“原来你是来救他的,那你大可放心,我们也没打算,动他一根毫毛,只是做个防御阵势,防止他伤到人罢了。既然你来了,就赶紧带他回去吧。” 蛟鱿露出皓齿,笑道:“带是必须带回去的,可我有点事情,还搞不明白?” 佩姗面容平静,道:“什么问题?” 蛟鱿送出敌视之色,道:“他先前正与我们,在屋内喝酒畅聊,怎会突然出现在,千里之外的你们部落里?” 佩姗哽咽无语,蓝雪谧观察后,丽声接话,道:“脚长在他身上,他想去哪就去哪,但为何偏偏跑到这里,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呢!” 蛟鱿不羁笑道:“小姑娘,你别激动,我只是想让事情明澈些,避免徒增新的误会。” 蓝雪谧面带不欢,道:“哪里有什么误会,事情摆在眼前,自己看不出来吗?还有,我也不是什么小姑娘,而是本部落的圣女!” 蛟鱿淡然笑道:“原来是圣女,怪不得说话底蕴浑厚,颇具威严。” 蓝雪谧妆容不变,略带自满,道:“那是当然。” 蛟鱿呵笑道:“冒昧问圣女一句,按照你的解释,是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他故意带着挑衅的味道,让周边之人,都感到无形的压力。 众人纷纷行动,加剧凝炼灵力光团,以防万一。 无数团灵光,独立绽放开,照亮了浑黑的天幕,给人无边的震撼。 现场气氛,急转直下,很是不太平。 蛟鱿冷声道:“我就是随便问了几句,不至于到动手的地步吧?那我先问下他事情经过,总可以喽?” 蓝雪谧不慌道:“你问吧。” 蛟鱿轻转身体,面向身形摇晃不稳的屈悯,准备问询事件的前因后果。 蓝雪谧心中明白,此事不会简单了结,便趁漫天灵光的掩盖,释放一抹信号灵力,朝龙鱼神殿送递而去。 信号光源飞速送达,正趴地酣睡的海麒麟,登时迎光而醒。 他迅疾起身,滑向蓝雪谧,给出信息的位置去。 蛟鱿满面严肃,问屈悯道:“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屈悯身躯摇摆,醉到口齿不清,道:“神尊······你别问了······我只想······杀了她······替长老报仇!” 他说完便将手指向佩姗,佩姗面色顿暗。 她带着怯懦的表情,并退后几步,似作避嫌。 蛟鱿本不想多作骚扰,可饮酒后的余劲,让他也变得有点失常,不像先前承诺的,远离是非之人了般。 他坦然大声道:“都说酒后吐真言,看来事情有眉目了。既然他不省人事,可就要麻烦你们长老,随我们回去部落一趟,方便调查清楚,事情的原委了。” 佩姗不敢作声,蓝雪谧拦在前方,道:“单凭一个醉鬼的几句胡话,就想绑架我们长老,跟你们去调查,绝对不行!再说了,为啥要去你们部落,我们部落,不也可以吗?” 蛟鱿找着理由,道:“你看他这个样子,等完全清醒,不知何时了,我怕耽搁你们建立家园,才好心好意,提出此番建议的。” 蓝雪谧严词再拒,道:“绝无可能!” 蛟鱿再道:“又不是让她去上刑场,圣女何必这么不开窍呢?” 蓝雪谧听后,浑身不爽,贝齿紧咬牙关。 殇泽羽也跟着握紧双拳,仿佛在暗地抗议,蛟鱿的咄咄逼人。 争执的画面,佩姗看得一清二楚。 以当前形势,她知道对方,并不会轻易放过她。 毕竟,她未向圣女坦白,悄声折返迷怨部落,去追查相关秘密,被屈悯发现的事情。 即便屈悯大概是出于私怨,才追杀她至守眷部落,可蛟鱿并不是愚笨之辈,怕是不好糊弄过去。 佩姗想趁圣女知晓缘由前,以不给部落,再带来新灾难的形式,来了结目前之态。 这样,也避免圣女怪罪,她身处长老之位,却作出不经思虑,犯蠢的个人主义行为。 只见她挺身而出,没作过多解释,道:“我跟你们回去吧。” 蓝雪谧当即阻止道:“长老,你不能跟他们走。” 蛟鱿却拍手称好,道:“这就对了嘛,和气生财,待查清事情真相,我定会派人,送你回来。” 蓝雪谧一口否决,道:“休想从守眷部落,带走任何人!” 蛟鱿摇头叹息,道:“唉······既然这样,那我也就只有得罪了。” 蓝雪谧鄙视道:“说了半天,原来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此刻,迷怨男兵终于赶赴现场。 蛟鱿便示意他们前来,欲行不轨之事。 守眷女兵们见状,继续加持全身灵力,准备来个全力抵抗。 但她们再怎么用力拼搏,灵光始终兴盛不起来。 就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道压制住,不能顺畅祭出,潜在的能力。 蛟鱿大笑道:“奉劝你们,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以你们浅薄的修为,是无法抗拒,我上万年功力的。” 蓝雪谧顿时六神无主,甚至瑟瑟发抖。 她愣是没想到,对方居然是此等高手。 虽然她对此半信半疑,不过看他的一系列表现,是毋庸置疑了。 蓝雪谧暗自深索间,蛟鱿已采取强制措施,让士兵去把屈悯扶过来,又准备让人带走佩姗。 蓝雪谧自然不肯,上前奋力阻拦着。 殇泽羽见状,也不再闷声无为,挺身而出,站到了蓝雪谧身旁,与她一起面对敌人。 女兵们手中的灵光,越来越显暗淡。 在即将熄灭之际,天空突然增现,一道刺眼的蓝白强光,照明了半边夜空。 不出片刻,在那道光芒的影响下,微弱星火般的灵力,顿时燎烧了起来。 甚至,盖过了最鼎盛的那刻。 空中的强光,持续燃放,海麒麟巨大的身子,从内慢慢探出来。 他以巍峨雄壮之貌,呈现在万众的眼光中。 看到海麒麟现身,先前语气逼人的蛟鱿,立刻就认怂了,不敢再说一句话。 第96章 圣女发现长老隐瞒事实 海麒麟浑身溢出蓝雾,俯视着下方世界。 他凶意四射道:“刚才是谁,说要从这里,带人走的?” 海麒麟的声音,充满无尽的威慑力,震耳欲聋的音波,带着爆破般的频率,快速传递开去。 周遭事物随之颤抖,仿佛九天也为之轰动。 迷怨男兵应声捂耳,开始痛苦的呻唤不断。 哀嚎之声,如同噩梦般,进入蛟鱿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蛟鱿知晓海麒麟的来头,仅凭一音之效,就可判断出,其如狼似虎的威力。 他几乎也在音浪中,血脉翻涌受伤,失去了自我形象。 蛟鱿俯首低头,海麒麟似乎没认出他来。 海麒麟也未去追问,究竟是何人,能有此番能耐,在迷怨部落潜藏着。 毕竟,这段时间内,本部落发生了太多事情,且皆与迷怨部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想必偌大的迷怨部落,是完全有能力,去隐匿此等人物的。 只听得蛟鱿,小声道:“是我说错了话,请你别信以为真。” 海麒麟低头怒视,道:“那你还不带着你的人,从这里滚回去!” 蛟鱿样子畏缩,道:“是是是······我这就带他们离开。” 蛟鱿用手一辉,早就吓破胆的男兵们,提扶着屈悯,就往迷怨部落,踉跄逃命而去。 被仇恨扭曲了观念的屈悯,酒醉中忽略了海麒麟的威猛,竟然想挣脱抓缚,不愿跟蛟鱿回去。 但蛟鱿怎会任由他胡来,命令男兵们死死扣住他,待其束手就范后,再押解着而回。 这敲山震虎的方法,果然一针见效,蛟鱿马上就召集人员离去了。 不久后,女兵们被遣散开去,蓝雪谧让殇泽羽,随众人一同离开,以帮她照料手中之事。 现场就只剩下,海麒麟、蓝雪谧、佩姗三人,处理善后。 当场内之人刚远去,海麒麟漂浮在空的身子,就像失去了重心平衡,忽地往下坠落。 蓝雪谧登时惊醒,双手间冰蓝灵光,应急而起,朝海麒麟身体,延伸过去。 灵力托起着,海麒麟笨重的质量,来减缓其降落的速度。 海麒麟平安着地,蓝雪谧娇小的身躯,靠近他身旁,道:“圣尊,你还好吗?” 海麒麟艰难眨动眼皮,慢沉道:“我没事,圣女别记挂。” 蓝雪谧面容酸涩,道:“都怪我打断了你的修炼,不该让你来支援。 否则,你也不会这样虚弱。 圣尊之前损耗的修为,现在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还需多久,才能完全康复呢?” 海麒麟声音低沉,道:“想要完全复原,没那么快。当天的施法,伤及了我的元神,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时间,才能脱离苦海。” 蓝雪谧惊讶道:“需要那么久!那你刚才······” 海麒麟叹道:“刚才我是勉力而为,虚张声势罢了。部落有难,我岂会见死不救。” 蓝雪谧面带心疼,道:“那我送圣尊回去,继续安心修炼吧。不然,再遇到今天这种情况,可就真的难料后果了。” 海麒麟和蔼笑道:“我这么大的身体,圣女怎么送回去?还是让我在这,独自静躺会儿,等回复些元气,自己回去吧。” 蓝雪谧面色忧伤,道:“那好吧,我们就不打扰,圣尊的休息了。” 蓝雪谧带着佩姗离开,沿途上,她把先前发生之事,问道:“长老,今天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问话,佩姗当即感到惶恐不安。 她本想掩饰过失,但目前怕是无法避嫌了。 她立即跪地,道:“求圣女恕罪,都是属下惹的祸!” 蓝雪谧温柔扶起佩姗,露出微笑道:“长老快起来,我也没有问罪于你,只想弄清楚点而已。” 佩姗起身,陈述道:“本来我祭奠完桀琅,就打算赶回来的。 但想到部落受灾之事,心中就难以平静。 于是,又折回去迷怨内部,探寻真相,期间撞见屈悯,被其追杀至此。 随后的事情,你也清楚了。” 蓝雪谧点头以懂,道:“原来如此,真是难为长老了。 既是这样,那你之前,为何不向我说清? 你又没听我的话,独自隐瞒了事情。” 佩姗带着歉疚,道:“属下想到圣女,近日甚是劳累,不愿给你增添新的麻烦,便没说出事实。 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发现蹊跷了,并前来兴师问罪。 为了息事宁人,我才答应了,跟他们回去的要求。 都怪属下思虑不周,还请圣女责罚。” 蓝雪谧道:“长老呕心沥血,为本部落着想,我对你感恩都来不及,断不会去怪你的。” 佩姗恭敬行礼,道:“谢圣女体恤。” 蓝雪谧道:“对了,长老,先到的酒鬼叫屈悯,那后来之人,是谁呢?” 佩姗仪容苍白,道:“他就是圣女接任大典当天,桀琅所做傻事牵扯之人,让圣尊大发雷霆的蛟鱿。” 蓝雪谧猛然醒悟,当即无比激动起来。 她双眼大睁,道:“好一个乱臣贼子蛟鱿,我算是领教到,他的嚣张了。 迷怨部落,果然贼心不死,竟然私自放出,那罪恶之徒,与其同流合污! 看来今后的守眷部落,注定要过着狂风骤雨,寝食难安的日子了。” 佩姗感受着蓝雪谧的独白,想着部落的未来,被阴霾覆盖,心中的滋味,不言而喻。 在她沉默思考间,蓝雪谧突然万分高兴,道:“不过,幸好桀琅已死,让形势严峻的部落,少了一个劲敌。” 佩姗听后,顿感失落惆怅。 在夜色的遮挡下,她丰富的感情,此起彼伏。 蓝雪谧的话,刺痛着佩姗,柔弱的女性心灵,给了她最沉重的打击。 逝去的是知己,亦是今生的最爱。 活着的是主子,也是一生的追求。 谁对谁错,听天由命,她无法主宰,更没法改变。 已经造成的现实,就只能让时间,来做定夺了。 ****** 石山纵横遍布,漫无边际的死亡之地,默姝凝一行五人,经历了几天惊魂的不眠之夜,终于结束了,食不果腹,饥肠辘辘的艰难行程。 当他们发现,远方惊奇壮观的皇城后,第一时间飞奔着,冲向那处神秘的地方,准备好好犒劳一下,遭遇致死灾劫的肚子。 几人凌空飞越了,阻碍行进路线的山群,来到密布的茂盛护城林外围,落地停下。 眼前的一片林海,充满生机的绿色植物。 除了安静守护着,内部修建的雄伟城堡,亦转换着满带尘埃,污浊不堪的气流,过滤出干净清新的空气。 默姝凝微闭双目,呼吸着洁净的气息。 她顿觉浑身上下,融入无限的能量,血液流通更加顺畅,坏心情一扫而光。 辰唯翼和风浔等其他四人,跟着细致的默姝凝,做出享受的动作,同样流淌出,苦尽甘来的表情。 尤其是对于,他们几个修炼之人来说,立刻感觉到,前几天被封存的灵力修为,此刻全被激发了出来。 在水幻都损耗的灵力,仿佛都自觉回流满身体。 先前疲惫空虚的状态,一去不复返。 几人慢走散步着,穿越此片浓郁葱葱的护城林,一汪清澈无垠的巨大湖泊,明朗的映入眼帘。 看见湖中晶莹剔透的水质,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几人忍不住扑过去,喝下许多甘甜的清水。 饮水解渴后,五人更加精神倍发,观察好四周情况,便踏上了横穿湖泊,直连对岸城镇,宽敞的石制长桥。 桥上逐见熙攘之人,满心欢颜的来回走动。 他们面容清秀正常,衣着打扮也很鲜丽,不像挖山采石之地的那些人,浑身邋遢脏乱。 鱼儿成群结队,在水里悠闲的畅游,时而探出头,好奇却不胆怯的,观望着行人。 它们似乎感觉不到,在这片祥和之地外的地界,所展现的异样可怕乱世之象。 几人身临城下时,当即被面前高达数十丈,由巨型方石筑成的雄浑城墙,给震撼住了渺小的心灵。 只见高耸的城门顶端墙上,清晰明了地篆刻着,“石之国”三个极为显眼,殷红到如流着鲜血的大字。 几个字迹刚劲浑厚,却又不失柔情似水的内敛。 其笔锋宛转悠扬,竟有诗情画意般的气概。 可看出题字之人,内心浩瀚无疆的胆魄。 几人登时欣喜若狂,互相安慰着彼此。 因为,他们终于到达了,跟铁阙和若菲交谈间,话中提到的王权之地。 这个由金幻国的公主,慕颜婉璃亲手创建的石之国,是矗立在一座,方圆上百公里,巨型宽矮的石山上。 这里的地理位置,特殊苛刻,故而,对地势布局,也十分讲究。 皇城的内部结构,分为外中内三个层次。 越往里的分界围墙,随着山势攀增,就逐次显得略高。 圈内建筑物,也越加精致,彰显贵族气派的风格。 横竖交错的街道,一环环一列列,围绕着石山而兴。 从高空俯瞰下去,很像是一张巨型的蛛网,覆盖联络着,皇城内的万千事物。 由于皇城基建的山体宽广,即使有斜坡的存在,却感觉不到坡度。 当身处其中时,平坦的感觉,跟普通地面,相差无几。 在青山绿水的环抱中,依山傍水建立的王国,被坚硬的石头,撑起了尊贵。 果真是城如其名,坚不可摧。 默姝凝几人看得到的,仅仅是山城这方的情况。 而皇城的另一边情景,却还在不明的猜料之中。 是与这边的处境无异,还是有惊人的升华,更加上档次? 又或是比采石之地,还要不堪入目,只能拭目以待。 跨过乡土气息浓厚的拱形城门,便来到繁华富饶的城墙内部。 仅一墙之隔的距离,内外世界的情形,简直是天差地别。 城墙外的环境,安宁静谧,风轻云淡。 石板铺地,苔藓浅着。 略有沧桑的美感,宛如世外桃源般清雅。 城中则行人繁多,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喧嚣嘈杂,热闹非凡。 贵派风格的尖顶建筑物,整齐罗列在大街小巷两边。 各种小摊,应运而生,星罗棋布。 摊上摆设之物件,琳琅满目,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这繁华似锦的景象,正毫不保留的,证明着慕颜婉璃,带领臣民们,自力更生的空前盛世。 一点也不像传言中,荒凉落寞的样子。 最外面城门的守卫很简易,只要报上姓名,便可进入城内。 不管来自五湖四海的哪里,都能顺利通过。 进入城内的地域,默姝凝几人,大开眼界。 他们不断吸收着,西域式建造风格,蕴含的精华和美妙。 五人兴高采烈的闲逛,完全忽视了,自己来源其他世界,需要注意言行举止,等之类的问题。 本地人也没特别留意他们,只是看到几人的衣装,跟此地的黯淡之色比起来,多了几分张扬的鲜色,才好奇留步,多观看几眼。 在欣喜若狂的参观后,五人才忘记填肚子的事情。 于是,他们便准备,去找家饭馆用膳。 毕竟他们从原本的世界,穿越到这些幻境来,还没好生地吃顿饭。 先前到达的水幻都,虽说条件比现在有优势,可那都是包吃住,服务又周到细心,一般人根本不能好好享受,反而会被压抑所困扰。 如今到了这里,跟现实世界,最接近的地方,肯定得随性体验一番。 而找个地儿吃饭,自然成了首要事情。 在默姝凝等人的眼里,这座举世无双的皇城,外层的环境,根本不值一提。 相信更奢华气派的景色,在越接近内部的区域。 故而,他们精打细算后,便商量好,去到城市中内层,进行吃饭的计划。 第97章 报名参加闯阵 来到中外层的分界墙时,几人忽见很多人,在围绕着城门处,张贴出的一张告示观看。 默姝凝众人见状,也凑过去以作查看。 但见告示上面,写道:“皇城初具规模,国家阶层和管理,急需细化完善。 女帝求贤若渴,故想吸收更多遗落世间,满腹经纶之人,来构建内阁部门,加入到编撰文书法则,等事务中来。 特在此招贤纳士,勇闯石雨阵,以确定合适的最佳人选。 只要顺利通关者,都会是层层把关,严格筛选而来,经过千锤百炼之人。 便可着重培养为核心人物,成为女帝的心腹,替女帝分担国家内务,共建强大的石之国。 凡年满十六周岁,不分男女,身体灵活无恙者,皆可报名参加。 闯阵时间,定为十天之后,地点是皇城以东,三十里地位置的群脊山处。” 默姝凝观看着告示,却听到旁边,穿着像是用薄石片衔接而成,精致铠甲的负责人,大吼道:“此次机会,千载难逢,希望各位,踊跃参与。 从现在起,大家便可专心致志,抓紧时间修炼。 好为十日后的活动,做足准备。 只要成功过关者,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和权力,将尽握在手。” 风浔读后,满心甚感欢喜。 他想到,若是被女帝纳入麾下,就有机会接触她,那见到神奇的金石兽,便指日可待。 只要见着了神兽,说不定,金灵珠也会水落石出。 这等不期而遇的好事,喜欢闯荡冒险的他,怎会让其无端溜走。 待风浔做好打算,在默姝凝几人,还在观看告示间,他便突然忘却,饥饿的烦恼,第一个高举起手。 风浔大声叫嚷,道:“我要报名,我要报名······” 默姝凝回神过来,与其他几人响应着,走到报名的桌子处。 默姝凝疑惑道:“风浔,你想干嘛?” 风浔满面自信,道:“报名参赛,证明自己的实力啊!” 忽然,风浔盯着默姝凝,道:“对了,你多少岁了?没满十六岁的话,是不允许参赛的。” 默姝凝脸带不满,道:“我又不参加,多少岁和你有关吗? 还有,你要记住,我比你大,你都能报名,我自然也没问题。” 风浔点头道:“喔,明白了。” 默姝凝道:“你明白什么?” 风浔未理睬默姝凝,继续去报名了。 只见那名负责任人,用深邃的眼神看着风浔,表情突变生冷,道:“叫什么名字?” 风浔笑嘻嘻道:“风浔。” 那人登记好后,又脸色冰冷的道:“他们几人,跟你一起的吗?” 风浔如实道:“都是一路的。” 记录人再道:“那他们也报名参加吗?” 风浔本想应答,默姝凝微笑着摆手,道:“我们就不用了。” 随后,她拉着风浔,到一旁小声道:“风浔,你怎可如此鲁莽行事? 我们刚到此地,还未摸清这里的情况,你就自作主张,去参加什么闯关比赛。 你的积极性,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风浔表述道:“这有什么顾忌的,不就是参加比赛,活动锻炼下筋骨嘛!” 默姝凝略带责怪,道:“我们来到这里,是寻找金灵珠的,你却有心思,去搞这些名堂,浪费宝贵的时间,难道你是饿傻了吗?” 风浔辩解道:“时间紧迫,又有什么法子? 你也明白,我们刚到这里,对于金灵珠的线索,一无所知,总不能盲目的,乱找一通吧? 若能靠闯阵通关晋级,就会接触更多的高层人物,对于你考虑的那些问题,就能借助庞大的内部关系,顺藤摸瓜的解决了。 这么明显的利弊,你还犹豫不决干啥?” 默姝凝疑虑道:“你确定此法行得通?” 风浔拍着胸口,道:“死马当作活马医,你就信我一次。” 默姝凝嘟着嘴,道:“好吧。” 商谈好计策后,风浔拉着默姝凝过去,对登记之人道:“他们几个,也给报上名。” 登记人依次写好五人的名字,给了几张牌卡,作为挑战入场的凭证。 风浔却突生问道:“请问,报名需要费用吗?” 那人面色干瘪,显得不耐烦的样子,道:“不用。” 风浔自我安慰,道:“幸好,我们身无分文,不然连名都报不了。” 默姝凝和辰唯翼几人,对风浔的所做之举,感到草率至极间,他却调转身子,过去向那名负责人,打听道:“请问一下,我们能否进去,皇城里面的一层?” 负责人满眼轻视,道:“阁下,怕是在白日做梦。 这道城墙内部,是达官贵人的聚居之地,岂是一般人,说进就进的。 除非你有进城令牌,否则,就识趣的走远一点,别耽误我做正事。” 风浔蹬鼻子急眼,道:“我说你这是什么态度,一脸凶相的模样,好像欠了你八辈子似的!” 那人表情得势,道:“没什么事的话,就请你赶紧离开。否则,我可要叫侍卫来,以寻衅滋事的罪名,逮捕你了。” 风浔挽起袖子,想教训他一顿,却被默姝凝拉住。 默姝凝道:“风浔你冷静点,先忍一下,别给大家找麻烦。” 风浔气急败坏,不甘心收手,道:“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天非得收拾他不可,让他懂得,做人最基本的尊重道理。” 默姝凝安慰道:“好啦,咱们赶紧去,找家饭馆用膳吧,本小姐都快要饿扁啦。” 辰唯翼附声,道:“姝凝说的对,我们还是先吃饭要紧,其他的事情,容后再慢慢商议。” 几人在想入中层区域,被拒绝后,又折返到外层的繁华地段,寻到一家外观精湛,看起来规格稍大的饭店,进到里面准备用餐。 刚进饭馆的大门,风浔就大声吩咐,道:“老板,有什么好酒好菜,都给我们端上来,本大爷今天,要好好吃一顿,以消心头之气。” 风浔大话刚落,店家应声回答,去忙碌之后,默姝凝就悄声调侃,道:“风大爷,我们身上就这几个小钱,你哪有资本来吃大餐?” 风浔撇开默姝凝,满面生气道:“这个你就别管了,先吃饱再说。我就不信,到时候东西吃进肚子里,没钱付款,还让我吐出来不成。” 同行几人,顿时露出了,一脸的不安状。 默姝凝满脸惊讶状,道:“原来,你是想吃霸王餐啊!” 风浔登时作势,道:“嘘······小声点,别被识破了,连饭都没得吃。” 默姝凝道:“你确定这样做,妥当无虞吗? 届时,不要饭没吃到,定会又惹出,更多的麻烦来。 我劝你一句,以目前的情况,还是先忍一下,莫要如此张扬了。” 风浔似乎气不可遏,非得找个地方,把气给撒出来那般。 风浔道:“默大小姐,你别说了。我意已决,就算出了事,也是由我来担着,不会牵扯上你们。” 余人见风浔一意孤行,便想跟着劝阻。 可待他们细想片刻后,似乎也找不出,更合适的办法来。 于是,众人随后寻了一张,靠窗的大桌子,围坐下来,等待美味菜肴的送达。 不出许久,丰盛热腾的酒菜,摆满了整张桌子。 五人不顾周围的人群眼光,饥不择食的,就大吃起来。 转眼间,菜肴就吃得所剩无几。 本应到了结账之际,风浔却闲来无事,自个抱怨着。 风浔道:“这是什么破地方,一个小官的态度,就如此的恶劣嚣张。 那如果换成是,更有权利的大官位,还不得傲慢到天上去! 真是太猖狂了,越想就越来气。” 默姝凝身形慵懒,打趣着道:“风浔,你就别去想那些,吃不得的东西了。 还是关先乎下,如何付清,这一桌饭菜的钱吧! 然后,再搞定今晚落脚的地方,才该是你愁眉苦脸的所在。” 风浔憋着嘴,不欢喜的吐露道:“钱没有,命倒是有一条。” 风浔很大声的发泄着,默姝凝当即嘘声,道:“你小点声不行啊,非得叫那么尖声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穷光蛋吗?” 风浔继续埋怨,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况且,我说的也没错啊。” 默姝凝睁大双眼,怒视着风浔。 辰唯翼看后,苦笑道:“你们都别争吵了,我把上次游历四方,寻到的这个宝物,作为抵押吧,应该可以换不少钱。” 辰唯翼说完,从怀里掏出个,造型别致精巧,上好的蓝白色玉石雕塑。 当他打算叫店家过来时,默姝凝急忙用手,将其推回他怀中。 她语气郑重,道:“辰大哥,你这个东西太贵重了,不能当交易品换掉。要换也拿风浔的扇子去,相信也值不少钱。” 风浔闻后,双手紧握扇子,转开身体躲避着。 他偏着头,道:“这可是我爹,生前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默姝凝两眼怒怼,道:“难道我们,真的吃霸王餐,不给钱就走吗?” 风浔道:“谁说不给钱了,这不是吗?” 他边说边从身上,拿出几个钱币,扔在了桌子上。 默姝凝道:“就这点钱,你觉得老板,能让我们走吗?况且,这还是我们世界的货币,在这异域里,能否互相通用,还是一回事。” 风浔面容扭曲,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只有这些。” 默姝凝想是,继续训斥风浔,辰唯翼见后,满脸为难,再次拿出玉石。 他欣笑道:“我还是用它做抵扣吧,没了以后再寻找一个便是。” 默姝凝严词拒绝,道:“不行,风浔要点这么多的菜,让他自己善后处理。” 风浔听着,按耐不住了,驳斥道:“我点的菜没错,但你们也不是吃了吗?为什么非要我来负责?在座的各位都有份,该怎么办,自己想想吧!” 屠影鬼和月春媚两个下属,自然也帮不上有用的忙,只得陷入了,无声的苦思冥想。 几人沉默寡言,这时,隔壁桌一个相貌端庄,身形瘦高的英俊男子,来到他们的桌子边。 男子直言道:“几位是没钱付饭费吧?” 默姝凝带着无辜的小眼神,泪光晃动着,点头道:“嗯,这位公子,你能借我们点钱吗?初来乍到此地,等我们挣到钱后,一定就还你,大恩不言谢。” 清瘦男子,笑道:“小妹妹,你放心,这点饭钱,对我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包在我身上便是。” 默姝凝开怀道:“那多谢公子啦!” 男子迟疑片刻,道:“只不过······” 默姝凝笑颜面向,对她垂涎欲滴的男子,扮出可爱的模样,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男子挤眉弄眼,邪笑道:“只要你陪我一晚上,就可抵消,你们的一切费用。 几位在城内的衣食住行,也全部给你们打理好。 保证所到之处,畅通无阻,你觉得怎么样?” 默姝凝害怕地低下头,流出了尴尬的冷汗。 她小声道:“没想到,公子相貌堂堂,居然是个衣冠禽兽。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饭钱的事,我们自己解决,就不麻烦你了。” 男子厚颜无耻,道:“小美女,你要弄清一个道理。 就是天上不会无故掉馅饼,要想得到无私的帮助,是不可能的事情。 钱财虽乃身外之物,可没有金钱的日子,那味道是很不好受的。 被本公子看上,是你我之间的缘分。 况且,这一时半会,你们也拿不出钱来。 何不答应了,我的要求呢?” 男子说完,便将发白的咸猪手,放到默姝凝的香肩上,调戏起这位青春美少女来。 默姝凝急速闪躲着,风浔见状火冒三丈,拍桌而起。 第98章 发泄恶气之战 风浔怒声指责道:“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想让她陪你。 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天高地厚了! 正好本大爷,憋了一肚子火气,可以找你来出下。” 男子后退几步,摆出阵仗,道:“口气还不小,我倒想看看,连饭费都付不起的人,会有什么能耐和出息。” 男子轻拍几声巴掌,四周人潮耸动,一个个面目凶恶之徒,亮出随身携带的家伙,迅速收拢靠近。 店家见状,急忙上前劝解,默姝凝也稍加附和。 但二人劝说,显然没起作用,他们只得站到,安全的地方去。 辰唯翼也是无可奈何,摇头叹息着。 屠影鬼和月春媚,见主子被欺辱,当下凝神戒备起来,势与对方痛快的干一架。 双方剑拔弩张,一场无法评估损失的斗殴,即将在有限的空间内,壮烈地上演。 风浔平时虽胆小怕事,但面临对方耀武扬威,似要骑到脖子上的挑衅,此刻心潮澎湃的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憋住许久的恶气。 那名无端起事的男子,露出一副万恶的表情。 他奸邪淫乱的笑意,在嘴角轻缓游动,给现场的紧张气氛,增添火上浇油的形势。 双方动手的最后一刻,面相和善的辰唯翼,从顾全大局的角度,慢语开口商量。 辰唯翼道:“这位兄台,大伙都是无意的误会,又何必兴师动众,伤了大家的和气?依我看,要不咱们各退一步,就此算了吧?” 男子满带桀骜不驯,气势逼迫,道:“就此作罢?我看你是,想得太简单了点吧! 我们焱芜家族,一直掌管皇城外围的秩序,在国都内所做的,皆是悬壶济世之善举。 诸多口碑良好的事迹,不是屈指可数的。 向来都是别人,给我们面子,没人会谢绝,我焱芜刹的要求。 更无人敢欺负到,我们头上来。 现在却被你们几个,给莫名开了先河。 若是传扬出去,我整个焱芜家族,岂不是颜面扫地? 既然,你们敬酒不吃,那就尝一下,罚酒的滋味。 也让尔等长点记性,在没弄清楚状况前,就不要随便得罪人!” 风浔怒目直瞪,道:“废话多过文化,听你墨迹一大堆,感觉都要吹上天了。 喜欢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人,一般都是厚颜无耻之徒。 像你这种自诩夸赞的,也定是非奸即盗之辈。 或许在暗地里,专干欺软怕硬的坏事。 今日,如若不好生教训你一番,本大爷颜面何存? 赶紧放马过来,大爷我可等不及,要活动下久违的拳脚了。” 焱芜刹面色激动,道:“你说什么!我焱芜家族所行之事,竟被你说得一文不值。本公子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玩火自焚的后果。” 话音即落,只见焱芜刹欲出招数,辰唯翼连忙委婉笑道:“既然兄台,不采取和解的建议,执意要用拳头来说话,那在下也不好多行规劝。 只是,这店里面有太多物品了,妨碍大家尽情施展。 我提议,还是到外面宽敞的地方,去解决纠纷吧。 也免得砸坏了,老板的东西,我们没钱来赔付。” 躲在远处的掌柜听后,探出身子,拍手大欢道:“这位客官,说的在理。 公子你们,还是去外面,慢慢消除恩怨吧。 本店乃是小本经营的生意,若是被诸位无心损毁,那我可得,倾家荡产喽。” 焱芜刹伸手作势,矢口拒绝道:“不必顾虑那么多,损坏的所有东西,全算在本公子账上便是。” 店老板伸头疑问道:“公子说的话当真?要知道我这里,可是概不赊欠的。” 焱芜刹拍着胸口,正言道:“我堂堂焱芜家族,难道还赔不起,你这点破烂东西?” 掌柜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既然公子夸下海口,还希望到时候,你要履行守约,别赖账就行。” 焱芜刹不耐烦,急速道:“如果欠你钱的话,我就是孙子,这样行了不?” 老板点头,缩了回去。 辰唯翼也没再勉强,他知道这种蛮不讲理之人,不是省油的灯。 需要用行动,来制衡他一番,才会懂得该有的礼数。 只见急不可等的风浔,将折叠起来的浮生扇,猛地丢入虚空,朝焱芜刹砸去。 同时,他催动灵力修为,以操控扇子的走向。 扇子径直冲向焱芜刹,他下意识凌空跃起三丈,巧妙躲闪了,充满问候的招数。 扇子在空中绕了个圈,返回到风浔手中。 待焱芜刹翻身落地后,惊恐之色还未散去,便以双手,指使着手下道:“还等什么,都给我上!” 众人听见出战的号令,迅疾动作起来,不遗余力,杀向风浔几人。 辰唯翼见对方来势汹涌,立刻唤起沉睡的灵力。 他于双手间,聚集起两团青色盛芒,前后相接的,推送向那些,饿狼扑食般的顽劣之徒。 屠影鬼顺势唤起,内部隐藏的巨型体魄,表面凹凸不平的壮硕身躯,仿佛用石块拼接的模样,登时展现在,所有人的眼界里。 焱芜刹看到,能变身为巨人状态的屠影鬼,立刻露出惊讶之色。 他道:“噢哟,这是什么鬼,居然还能这样玩,本公子喜欢。” 屠影鬼细听后,大声道:“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且让你屠影鬼爷爷,教下你做人的原理。” 月春媚见大家都行动起来,自然也不闲着看戏。 她婀娜的傲人身躯,配合柔媚的舞手姿势,让深绿的灵力光芒,似乎从空气中,被抽取着聚集。 她玩弄着略带蛊惑的灵光,随后祭出双旋毒刺,于身旁飞舞警戒着。 在其身后,还能隐约见到,蛇蝎巨兽的虚幻影子,在张牙舞爪的造势。 月春媚在超级形态幻影的加持中,正面色冷然无情地,直视那群男性对手。 她两眼透露出,寒冰状的神色,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抗拒感。 紧接着,辰唯翼和月春媚,各自不断从双手间,扔出异色灵力光芒,急速迎向前来的无数个人影。 焱芜刹的手下之人,一时间不停挥动手中大刀,做最基本的应急抵挡。 一团团丰沛的灵光,被冷兵器巨大的力道,给撇出直线轨迹,转而轰炸着墙壁和地面,以及桌椅等周围的物体。 在若干声闷沉的声响后,灵力光团都涣散为,沙子般的轻缈烟絮,消失于无色空气中。 月春媚的双旋毒刺,在空中自由施展着威力。 对方之人,分散精力抵消灵光轰击时,却是被这灵力武器,给伤及了好几人。 一群男下属,当即受到了刺激,进而弃掉防守,开始了主动进攻。 众人掀开挡路的桌凳,朝风浔四人,无情轰砸而去。 风浔、辰唯翼和月春媚见状,疾闪而躲。 飞扬的木质物品,便噼里啪啦的,朝向了屠影鬼。 但见屠影鬼,浑身肌肉抖动着,登时猛涨数倍。 那些边角分明的物品,便在他周身的强力气盾下,被震碎为七长八短的木块。 看到屠影鬼发威的模样,似乎有头无脑般的手下人群,更加不可压抑,心中的暴烈之意,纷纷组队杀向,前方这尊佛像般的人物。 风浔趁机跳跃到一旁,看到躲在人群后的焱芜刹,如小人般不敢参战,他立刻用脚,抡起一张长凳。 此外,他利用浮生扇,激起一股强大灵力。 黄白灵光,卷带着腾空的凳子,飞速奔向焱芜刹。 焱芜刹立刻回神反应过来,双手于胸口前交叉作势,唤起体内的棕色灵力,凝聚起一块厚实的气态护盾。 护盾凭借完美的韧性,强烈地弹出来袭之物。 让其快速调转方向,往风浔的位置折回。 风浔见状,闪移在旁,长凳当即跌落在了,石头堆砌的墙壁上。 随着一声清脆的音响,凳子便破碎为,无数块奇形怪状的木屑。 风浔看着散落的木头,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竟是没想到,对方深藏不露。 若是板凳砸在了身上,说不定还那巨大的力道,定会让他深受其害。 面庞挂满愤疾之色的风浔,再次投掷出浮生扇。 扇子以极快的速度,飞奔向焱芜刹。 而他本人,也紧随扇子的脚步,一同攻向对方,防备的薄弱之处。 焱芜刹见到扇子,先人一步而来,却是没料想到,扇子的主人,也跟着亲自出马。 当他弹跳起身,规避扇子的袭击时,风浔双掌融合着灵力,对焱芜刹狠狠攻打过去。 不过,焱芜刹的反应,也够迅速无匹。 在他用余光,瞥到风浔的身影后,立刻伸直腿脚,带着猛不可挡的气势,和风浔的灵光之掌,迎面碰撞在一起。 两人都用尽全力的招式,让双方在剧烈的击打力度下,各自被震开数米远的距离。 他们在惯性的冲击下,双脚踏地对向滑移着。 借助地面的摩擦力,才勉强稳步下来。 风浔潇洒地收回听话的扇子,继续做出抵御姿态。 焱芜刹也落得满脸紧张,轻松的脸色,全然不见踪影。 焱芜刹的一群手下,被屠影鬼巨硕的身躯吸引到,操纵着刀剑,使劲砍向他。 刀枪不入的屠影鬼,凭借自身强大的防御力,将急速来袭的刀剑,轻描淡写的,抖落得到处都是。 敌手们用茫然无措的眼神,互相交头接耳,暗示着心中的想法,似在求能制胜的办法。 沦落为手无寸铁的下属之人,准备靠着自身的蛮力,朝屠影鬼冲撞过去。 他们希望以身作则,帮主人扳回点,丢失了的面子。 然而,他们的一举一动,被月春媚和辰唯翼,全都仔细观察在眼里。 待他们蜂拥而上时,月春媚对屠影鬼,使了一个眼色。 屠影鬼心领神会,伸直强壮的臂膀,让她柔软的娇小身躯,在纤细手臂的拉挽中,悬挂在了上面。 在偌大的空间里,月春媚轻巧的身体,附带隐形的蛇蝎之身,甩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强有力的虚幻蛇尾,把来犯之敌,接二连三的,凶猛踢倒在地。 辰唯翼却未借助,屠影鬼的天然优势。 他在一旁静观其变时,有部分战斗力充沛的敌方人物,瞧见他处于孤身之境,自然不会放过,眼前的大好时机。 他们犹如丧心病狂般,朝他围攻而来。 辰唯翼由于携带的佩剑,遗落在了水幻都内,此时的他,显得很无奈。 但他又不屑借用,落地的大型刀剑。 于是,在不经意间,他看见了近处散落的桌凳。 只见他屏气凝神,心平气和的驾驭灵力,将灵气缠绕着板凳和桌子,双手优雅地,做着抛出动作。 桌凳在辰唯翼念力的操控下,犹如离弦之箭,忽地飞向那些觊觎之敌。 桌凳毫不留情地,砸在敌方之人的身上。 在灵力对比的决定性影响下,他们顿时被拍打得,人仰马翻。 头破血流的症状,立马及时呈上。 而作为武器的桌凳,似乎受到辰唯翼,灵力的特殊保护,在击败来犯之敌后,竟安然无恙的,回放到原地。 在三人的协同作战下,数十人的敌手队伍,似蝼蚁般被轻易放倒。 每人都带着痛苦的表情,躺在地面哀嚎着翻滚。 即便有轻微受伤的人,起身欲再发起攻击,但还未等他们站好身躯,屠影鬼的长臂之拳,已匀速地在空中挥动起。 拳头像是带着千斤之力,轰隆一声就扫打在了,那些不识时务之人的身上。 被重复击打的敌对人群,这次除了感受到直接的伤痛外,更是口喷腥浓的热血,气息奄奄瘫痪在地。 饭馆若不是用石头建造,恐怕都在此阵激烈的对仗中,已被拆除掉不少结构了。 受浅伤的漏网下属,稍有缓神过来,想效仿队友的拼命行为。 可看到他们严重的下场后,立刻犹豫着,开始退缩阵势。 并移步靠近了,和风浔对峙的,焱芜刹身旁。 第99章 戾血神功 焱芜刹见所带之人,被尽数碾压,他情急之下,顺手一握。 他在灵力的隔空操作下,拾得把落地的大刀。 随后,焱芜刹紧拽着刀柄,将其作为防身武器,认真应对起眼前的风浔。 风浔见对方有所忌惮,便一鼓作气,将浑身灵力尽数使出。 他借助地面的支撑,飞快掠向焱芜刹。 焱芜刹满脸不安,扭曲变化着神态。 他气愤的神情,不言而喻。 焱芜刹口中,大声吼道:“一群废物,平时给你们吃好的喝好的,现在居然如此不堪一击,真是白养活你们了。” 焱芜刹将恶狠之色,挂满脸庞,扫视着眼前几个,神秘莫测的人物。 他恨不得,将他们狂虐一番。 可他却听见辰唯翼,稳声道:“风浔,我们已经搞定了,你需要帮忙不?” 风浔头也不回,道:“不需要,我要亲手教育下,这个目中无人的东西。” 辰唯翼安静道:“好,那你忙活着,我们先休息下,看你即兴的表演。” 这时候,躲在角落的默姝凝,见到了胜利的迹象,便对风浔大声叫道:“风浔,好好展示你的能力,不要让大家失望啊!” 风浔朝默姝凝,轻笑一抹,然后皱紧剑眉,怒对着焱芜刹。 他指挥起浮生扇,在空中无规律飞旋着,向焱芜刹发动全力攻势。 焱芜刹面对眼花缭乱的扇影,一时间失去应对之策。 他只得不断挥摆大刀,毫无方向的抵御着攻击。 虽然他灵力并不匪浅,可那把大刀,着实不顺手,使唤起来,费劲又耗力。 没过多时,他已是累得气息紊乱,将刀体杵在地面,稍作身体状况的调整。 风浔轻而易举地,牵引着扇子,随意击打。 在焱芜刹停下抵挡的瞬间,他更是眼疾手快,使出犀利麻溜的左摇右晃动作。 扇子就毫无阻碍地,在焱芜刹身上降落。 几个平淡无奇的回合后,焱芜刹竟是被修理得,遍体伤痕。 先前嚣张跋扈的焱芜刹,此刻已是踉跄倒地。 其手下之人,急忙靠前扶起他。 焱芜刹甩开下属的搀扶,咄了一口不开心的唾液。 他带着失魂落魄的神态,跟风浔几人,强词狡辩道:“你们以多欺少,胜之不武!” 风浔厉声喝骂,道:“你是脑子被打坏了,还是眼睛为装饰品?到底哪方的人多,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眼瞅着胜利在握,默姝凝这会,已全然走出身来。 她在一旁帮着风浔,训斥焱芜刹。 默姝凝道:“公子臭不要脸的本事,真的天下无敌。 先是你调戏本姑娘,然后再大打出手,现在竟说我们欺负你。 难道你们整个家族的人,都是像你这种,缺少正经德行的吗?” 焱芜刹恼羞成怒,声色失控,道:“你······看来非得逼本公子,使出焱氏绝学,你们才肯屈服认输!” 风浔故作警备之样,却又一面蹦跳着,嘲笑道:“终于要动真格了,正合本大爷的胃口。其实,你早该这样了,也免受多余的皮肉之苦。” 焱芜刹面容冰冷,道:“看你们还能得意多久,且品尝戾血神功的威力······” 随着一声响彻耳膜的喝叫,焱芜刹扔开手中的大刀。 他的浑身关节,发出吱嘎的清脆音调,肌肉也胡乱抽搐起来。 其文质彬彬的原本外貌,产生天翻地覆的变动。 只见他充满淫邪,但还算和顺的双眼,被殷红的煞气搅浑着。 他空洞漆黑的眼神,流淌出瀑布状的赤色烟絮。 短暂时间内,焱芜刹的身躯外围,逐渐涌溢堆积起,血滴般的悬浮颗粒。 在靠近他身体的空间中,还扬逸着,暗红色的液体状气流,很是有一种,堕入魔道的恐怖。 风浔等人,皆浅表的认为,焱芜刹只是垂死反抗,做点异常举动,虚张声势罢了。 因此,几人都未加关注。 片刻后,焱芜刹像一头失去理智,露出邪恶狰狞面样的凶兽。 虽说他神志,明显保持着清醒,但外观看起来,十分让人发瘆。 他的双臂有序挥摆,周身旋绕的血气,也应势而动。 血雾忽然演变为,无数个拖曳着悠长尾流,血色的骷髅头。 它们朝风浔和辰唯翼等人,毫不迟疑,扑杀而去。 放松警惕的风浔,这才发觉不太对劲,当即引用浑身灵气,作出谨慎的防御姿态。 辰唯翼、月春媚和屠影鬼,亦是作出同样的反应。 默姝凝则在店家的带领下,赶紧躲到了,更隐蔽安全的内屋。 一群残暴死神般,血色的骷髅头,肆无忌惮的,在空气中飘荡。 它们带着的凶杀戾气,足以秒杀毫无修为之人。 风浔众人祭起各色灵光,与气态的红骷髅头影子,在空中互相交织。 狭路相逢碰撞后,都溃散为五彩斑斓,雾沙状的物质。 如此一番消耗灵力的操作,血骷髅貌似不减反增。 只因焱芜刹灵巧施法,从身体周围,悬浮的液滴群里,操纵着血色浮游骷髅头,源源不断的诞生增长,以便补充被击毁的那部分。 血色骷髅头,接连不停地,朝风浔他们攻袭过去。 虽说它们的本质为柔体,但其两排形象生动的尖锐利齿,若是真咬在皮肉之上,定会让人体验到,如假包换的切削感。 风浔几人作法以对,尽量避免接触到,随意攻来的骷髅头群。 但巨多数量的骷髅头,加上飞速的无迹可寻规律,要想全面应对,战胜摧毁之,压力着实不可小觑。 在跟梦魇般的敌人,对阵作战过程中,风浔他们坚定的立场,开始出现紊乱的倾向。 他们竟在一时间,忘记如何发起,正确的应敌方式了。 其实,事情并非眼见那般,风浔几个人,只是想冷静思维,找到焱芜刹招式的,疏漏和松懈处。 这样,才能针对性地,给他进行夺命的制胜一击。 但碍于若干漂浮骷髅头,产生的影响和烦扰,代表正义方的美好愿景,都未成功实施过一次。 风浔等人,只好站在原地,持续作法防御,并抓紧时间,思虑琢磨着。 虽说焱芜刹的骷髅头大军,仿佛取之不竭,用之无尽,可直到最后,他好似也没法,继续支撑下去了。 暗红的骷髅头影子,颜色逐渐偏向淡泽,数量亦不及之前的繁密。 辰唯翼根据以往的江湖经验,总结出这是对方,弹尽粮绝的表征。 因而此刻,正是发起反攻的最好时机。 于是,他跟风浔交换个眼神,风浔亦见色行动。 两人配合着,迅捷冲杀向焱芜刹。 焱芜刹披头散发,表情洋溢着挑衅。 他整个人,都无缝包围在,可怖的殷红气雾中。 在光天化日之下,简直就像是,来自地狱的索命恶鬼。 当他恍惚间看到,风浔和辰唯翼有所突进,立刻醒悟过来。 焱芜刹下意识,收拢近处游散的血雾骷髅头,堆叠为密集的一道屏障,应付着两人的合力围剿。 紧接着,焱芜刹全面失去理性,双手腾空另作造势,伸向众多倒地不起,奄奄一息的属下人物,突然间施发灵力。 灵光如幽灵般,植入到属下人的体内。 片刻后,棕色的灵光,随之蜕变成血色之样。 令在场之人,意想不到的是,焱芜刹竟灭绝人性地,攫取着那些,哀声不断,孱弱挣扎人身体内,血气方刚的精元。 以朝其本人体内汇涌,充补逐渐枯竭的养分。 这一切状况,来得如此迅速。 辰唯翼和风浔两人,抵挡骷髅头群的短暂时间内,焱芜刹已顺利完成,凶险的进化过程。 他让身体内的暴戾之气,被腥甜的血味,彻底唤醒。 风浔和辰唯翼二人,处理完面前阻碍。 待骷髅头散化的血气沉寂后,却是看到焱芜刹,整个人双脚浮空,像鬼魅般轻舞缥缈。 周遭的血状雾絮,将焱芜刹装扮成一个,好像从炼狱逃脱的罪恶魔鬼,满面的冷漠残酷。 再说那些,受伤倒地的属下人物,全被吸取成干瘪的模样。 但是,却保持着生命的气息,倒未有一人,因此而丧生。 想必是焱芜刹,人性未泯,只吸食掉他们的精元,对他们手下留情了。 不过,凭他们现在的情况,简直堪比生不如死。 焱芜刹双手狂舞,萦绕周身的血流,逐渐丰满强盛起来。 腥红的血雾,凝结为一个,横向地面,血淋淋的小型旋转风暴。 冷酷的血气,疯狂飘扬,在焱芜刹的身体周围,均匀又剧烈地环绕。 焱芜刹本人,则占据了风暴眼的位置,被疾流的血雾,庇护和笼罩着。 流光,似血! 惊悚,寒渗! 躲在暗处的默姝凝见状后,脸上铺满惊恐之色。 她用纤手捂住嘴巴,不敢吭声,怕引来妖人的睥睨。 一旁的辰唯翼和风浔四人,对眼前的景象,大惊失色,只差到瞠目结舌的地步了。 屋外宽阔的场景,则刚好相反。 行人都在好奇,店内正发生的一切,还情不自禁围拢过来,以作详具的观望。 辰唯翼决策出,形势的严峻,想趁恶魔之体,未完全促成前,将他摧毁于萌发阶段,以免其殃及无辜。 然而,焱芜刹似乎也灵敏感应到,对方会狠下死手。 他忽地吼出一声厉啸,环绕在其周围的血色旋风,应声暴涨数倍。 血风带着疾速的流动,犹如红色的重力漩涡,用强大的吸扯度,卷裹起屋内的轻量之物,漫无目的地肆意狂扫。 甚至连里面的人,都跟着风速的流转,有点失去平衡的感觉。 原本宽广的屋内,充斥满暗红的色彩后,居然显得有些狭窄和拥挤。 甚至让人,感到可怕的窒息。 这会的焱芜刹,双眼通红狂躁,挥散出丝绸状的血气。 他全身上下,皆被夸张的红色笼罩,暴戾之气顽强肆虐,正如来世间,讨债的妖魔般。 辰唯翼虽游历大千世界,见过各种邪魔妖怪无数,可这等撼天动地,人形幻化的魔怪,还是第一次接触到。 一时半会间,他竟不知如何,才能有效对付。 众人只好将灵力,汇集成体积大点的灵光球,全速砸向,仿佛魔化的焱芜刹。 岂料灵光攻击,居然对他,毫无半点影响。 反而,还被焱芜刹的血红旋风,作为能量给吸收掉。 见无形攻打不奏效,几人都随手拾起,地上散落的大刀,对焱芜刹砍去。 可是,大力的挥砍,亦是不起任何作用。 只见几把刀体,皆在接触血风外围的瞬间,便给猛烈的弹开了。 随着好一顿连贯无误的砍打,风浔等人的身体,开始出现疲累的迹象。 反观焱芜刹其人,威势却丝毫不减,依旧稳如泰山般立着。 在旋风的包裹下,他仿佛成了,无敌之主的存在。 半晌后,避免月春媚,被拉扯到血风漩涡内,保护着她身子的屠影鬼,突生开口,道:“辰兄弟,既然他现在变化得,跟邪魔妖道无异,何不用你的神祭之术,来好生收拾他一顿?” 辰唯翼恍然大悟,双手互打出,响亮的欢愉声。 他当下喜色,道:“对啊,我竟然忘了,此法专为克制妖魔邪怪而生,正好用来祛除邪煞之体。” 话毕,他又转身对风浔道:“风浔,你在旁给我护法,我且用神祭之术,再来会会他。” 风浔点头以应,激起锐利的黄白灵光,送进辰唯翼的身影内。 借此,来给他补上,损失过多的能量。 第100章 击败邪煞恶徒 辰唯翼由于未带佩剑在身,便只能靠意识,去重新设计它们的形态,来创造出光剑。 考虑到无实体剑作根基,他必须增加新光剑的效能,才可确保对症下药。 好一次打败,眼前这个,为了丑陋卑微的面子,竟把自身,推入邪祟深渊的人。 辰唯翼闭眼细思半会,身前几米的空气中,缓慢凝结出一把,逾手掌之宽,三米长的青色光剑。 紧接着,他猛地睁开,炯然有神的双眼,从深邃的眼眶中,射出两缕发白的青光。 两道凛冽的青白光辉,交融在刚才凝结好的光剑上,于靠剑端的三分之一处,继而滋生出两道分叉。 叉光延展至,与剑尖同样的长度,才停下构造的步伐。 短时间内,一把震慑妖邪,巨型的三叉虚剑,在众人期待的眼光中,奇妙又伟大地顿生了。 焱芜刹只顾着享受,弥漫血雾带来的快感,倒是没观察风浔他们,在搞什么新奇玩意。 直到刺眼的光剑辉芒,惊醒了他陶醉的梦境,他才看见那把审判之剑,指向自身的位置。 焱芜刹稳固的悬停身体,当即被吓得,惊扰晃动起来。 他习惯性的傲慢神情,也出现松垮的忧愁之色。 他急忙加速摇摆双手,希望催使盛放的血色灵光,在身前增添一道风暴盾墙,来压制住对方的光剑之芒,避免让自己落入绝境。 就在焱芜刹的计划,刚行完时,辰唯翼便怒吼一声。 其声波悠扬传开,双手灵光继续增强,向孤独的三叉剑,附着了上去。 刹那间,光剑似得到升华般,一分为二,二变成四,四分变八······ 以此类推,一会就裂散为,数量庞大的一片,整齐罗列的三叉光剑群。 千万把青白色三叉光剑,散射出耀眼的强烈光束,与腥浓的血红氛围,凌空对峙着。 明暗交替的环境,给人以心灵上的震撼冲击。 辰唯翼筑剑成群完毕,双手操控着剑尖,全部一致对向,焱芜刹的方位。 随后,他将肩臂使劲往前推压,光剑隔空受力,前仆后继扎向焱芜刹。 在模糊的视界里,隐约看得见浓厚血雾中,焱芜刹脸上表情,因惧怕而变为铁青之状。 青白色光剑成群结队,穿透焱芜刹身前,厚实血雾造就的风暴层。 当即消除了,他最得意杰作的一部分,给其最致命的正面一击。 见前方血气色泽渐淡,焱芜刹醒神过来。 他谨慎操控旋转的风暴,希求用急速的血雾流墙,来抵御光剑的无情轰击。 辰唯翼见势调整战术,操作幸存的大部分光剑,巧妙转变着方向。 三叉光剑群,全方位垂直刺向,焱芜刹的风暴圈外围表面。 即便光剑势不可挡,然焱芜刹的血气风暴,也并非是作秀的弱鸡。 只见千万把光剑,在与血红风暴,对碰的瞬间,一股强大的气浪,随即生成。 震荡得整个店内的空间,都处于抖动的阴影下。 正所谓邪不胜正,焱芜刹虽有邪功护体,但在辰唯翼和风浔,两人齐心合力的攻击下,他已失去最初的骄傲。 他周围的血色风暴,也似乎摇摇欲坠。 果然,在转眼之间,焱芜刹亲手缔造的血流风暴,轰然崩塌为一阵血沙,消失于无尽空间里。 独留目光呆滞的他,在原地迷茫惆怅。 就算附属在焱芜刹周围,血腥的煞气团,消失得所剩无几,可他眼眶中的血雾残渍,依旧还是很显眼。 换句话说,他还没完全脱离,所谓“神功”的侵袭,随时有卷土重来的危险。 辰唯翼见对方,防线已然崩溃,正处身心涣散的旺头,他当下使唤最后一把光剑,不偏不倚的,插向焱芜刹的眉心。 光剑化作无形的物质,输进焱芜刹的血肉里,宛如驱除邪道的解药。 他当即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 他整个人猛地一下,便似乎被某种隐形的力量,甩到了饭馆外的大街上。 在白昼日光的照射下,焱芜刹口吐污血,浑身凌乱不堪。 他看上去筋疲力竭,跟多日未进食的乞丐,相差无几。 待其缓缓回过神来,却是看到了围站在旁,带着谴责眼色,口中窸窸窣窣,正讨论着的密密麻麻人群。 焱芜刹随即气得,大吼一声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滚开!” 众人应声唏嘘撤走,焱芜刹则借着混乱的人影,作为逃跑的掩饰,一个人仓惶地先行离去。 焱芜刹吃了败仗,打完后扭身就跑。 风浔和辰唯翼,并未对焱芜刹的属下,赶尽杀绝。 毕竟这一战,他们灵力过度消耗,没必要再次浪费。 另外,亦是因众人初到石之国,不想引起太多的风波,而招来多余的麻烦。 故此,他们对手下败将们,用凶狠之话教训以后,便让其赶快滚蛋。 只见焱芜刹那些,自控力稍强,未受重伤的属下,迅速搬挪着,跟死尸无异,“为主献身”之人的躯体,急忙的离开了现场。 获得胜利之后,风浔跑到大门处,想瞅一下焱芜刹的情况。 他却看见焱芜刹,早就远去的,屁滚尿流般的身影。 风浔嗤之以鼻,唾弃道:“这人还真言而无信,果然是孙子之辈,都还没给赔付的钱,就悄悄溜走掉了。” 待坏人被击退后,默姝凝跟掌柜走出来,屠影鬼恢复常人之身,月春媚依附在他身旁。 辰唯翼看着店家,立刻抱拳作礼,道:“老板,损毁了你的店子,真是不好意思,要不我们去把他抓回来,给你赔礼道歉吧。” 店家忌惮着,看了下屠影鬼。 兴许是被他先前的样子,给惊吓到了心神,有所担心害怕。 片刻后,老板唉声叹气,道:“多谢诸位的好意,损坏的东西,和赔偿的事情,先搁一边都无妨。 不过,几位算是跟焱芜家族,结下这梁子了。 今后大家行事,务必百般小心,以免被他们,给算计收拾了。” 老板面色忧郁地,关心的说完,眼里登时闪动着,绝望的痕迹。 风浔几人,沉重的点了点头,陷入寻思的境界。 他们各自用迷离的眼神,来探知未来时局的凶险度。 经历突发事件的默姝凝众人,观摩着店内的损坏程度,倒是未及时猜透,店主顾虑的反应。 他们认为,店老板的不欢表情,只是增添烦恼的多余伴奏。 直到许久后,凌乱糟糕的屋子内,对此感到愧疚自责的几人,仍未听到店家,再说一句话,才觉得情况有所不妥。 为缓解当前的紧张气氛,风浔故意自个嘀咕起来。 风浔道:“这焱芜刹可真够下血本,为了撑个虚妄的面子,居然使出这等邪功,想必他们家族之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辰唯翼有所领悟,虽觉得风浔的发言很寻常,但他也假装应声接话,道:“风浔刚才说的话,倒让我想起一件事。” 五人异口同声,急问道:“什么事?” 辰唯翼想分散店家的担忧,以让他远离惊怕的纷扰,便继续保持平静的面色。 辰唯翼道:“焱芜刹的灵力,如此浑厚异常,更是修习了,扰乱心智的邪功。但再看其属下之人,为何却跟平常人一般,没有任何灵力的存在?” 辰唯翼的反问之话,使得脑海空白的几人,都无奈摇头以对。 片刻后,只听到掌柜低声闷语,道:“或许,是他修炼神功,需要吸**元来辅助,才能有所突破。 为了避免正派的能量,和邪道蕴含的气势,交汇后产生属性冲突,才不给他们,去修习灵力。” 果然不出辰唯翼所料,他所说之话,引起了店家的兴趣。 他看到瞬间改善了,屋内的不安,其内心隐匿的欢愉之情,也掩藏不住,迸发了出来。 辰唯翼面带欣慰,稍有点头,道:“老板分析得很有道理。” 停顿半晌,心绪沉稳的他,表情略带惊讶,道:“在下愣是没想到,皇城外圈的环境,相比之下,虽显得混乱,但在王权的管辖范围内,外表一本正经的人,居然也会心术不正,成为欺行霸市的地痞流氓,还把恃强凌弱的行为,当作合理的生存本领。” 店家脸色沮丧,声音夹杂哀愁,道:“各位有所不知,在打斗之前,焱芜刹所列行举,确实有那么回事。 但在另一方面,他的心思又极其狭隘,毫无包容性可言。 若是有人得罪于他,肯定睚眦必报。 几位逞一时之快,不小心跟他结上仇怨,这往后的日子,怕是会提心吊胆的过了。” 默姝凝抛却忧心,赶紧借机敞开话题,道:“老板,你就别杞人忧天了,他不是自讨没趣,被我们打得,落荒而逃了嘛! 看他魂不守舍的的样子,谅他在短时间内,也不敢再来造次惹麻烦。 眼下最让人牵挂的,还是你这被弄得乱七八糟,靠其挣钱谋生的店铺。 我们出门时,过于匆忙,携带的盘缠太少,在到达此地前,已经花个精光了。 现在,连一顿饭费,都不怎么付得起,更别谈,拿钱给你做补偿了。 说起来,我们真是忏愧无比。” 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掌柜,缓慢伸出双手,语气和蔼,道:“姑娘你说笑了,我这破烂店子,开了跟没开差不多。 所得盈利收入,也刚好能养活一家人。 尤其在焱芜家族的压迫下,更是常年入不敷出。 饭馆毁了,可以再建,可若是一个人的尊严没了,那就真的只能卑躬屈膝,抬不起头,当一辈子的下等贱民了。 说起来,老朽还得感谢几位,帮我们教训了一番,那个仗势欺人的家伙。 给咱们平民百姓,挽回了一点自尊心。 对于诸位即使饭钱不够,却还点了最好的菜品,老朽想来,你们许是有难言之隐,并不是刻意为之。 为了报答你们的恩惠,先前大家吃的那顿饭,自然就给免单了。 算是老朽,给诸位接风洗尘吧。 赔偿之类的话,大家也别再提及,我自会想办法,去处理妥当。” 默姝凝带着诚意,低头道:“都怪我们一时冲动,闯下这般大祸,给老板平添诸多麻烦,心中甚是充满歉疚。” 店家心胸坦荡,用宽恕的言语,道:“俗话说往事如风,各位也别再想着,不开心的经历,感到内心的愧疚了。否则,老头子我,可得于心不安了。” 默姝凝恭敬行礼,满面甜笑,道:“老板,你心地真是太好了,胸怀好像浩瀚的上天,那般慈善宽广!” 掌柜开颜欢笑,道:“姑娘可真会说话,我就一平凡的糟老头子,哪有你想的那般伟大。” 默姝凝面色感动,兴奋道:“谢谢老板宽宏大量,不多做计较,谢谢······” 掌柜伸手作阻,道:“好了,姑娘别谢了,你再这样称赞,我都难以承受了。” 默姝凝露出洁白的皓齿,俏皮道:“嘻嘻······” 几人在欢快的氛围下,享受着和谐的美妙。 第101章 讲解石雨阵要点 片刻后,辰唯翼小心问道:“对了,老板,不知你可否清楚,这焱芜家族,究竟是何来头?” 店家面容安然,捋着下巴的稀疏胡须,道:“众所周知,这石之国的皇城,分为外中内三层。 外围的地盘,只容纳低等的民众,供其自由出入和日常生活。 中圈是王公贵族的区域,一般人是进不去的,需得特殊情况,方能入内。 内圈则是女帝的权利中心,处于绝对的安全保护之中,身居高位的官臣,才可顺利踏入。 女帝尊姓慕颜,焱芜家族便自以为是,仗着跟女帝的姓氏,有相似发音的字,就用高人一等的态度,在外圈内呼风唤雨,得以蛮横无理的存在。” 默姝凝玉足蹬地,双手叉腰,气愤道:“果然人如其名,焱芜好比“炎无”,这炎热无情的地方,肯定会出现荒芜的惨景。” 心中怨气有所消弭的风浔,听到默姝凝奇葩的理解后,又重回到招花惹草的本性。 他当众取笑,道:“看来焱芜刹,让人恐惧的发挥,把我们的青春美少女,给惊吓得又聪明了不少。 居然还学会了,拆词解语之法,并作出超乎常理的解说。 在下实是佩服,佩服啊!” 默姝凝举拳欲打,风浔吓得赶紧找掩护,闪躲到辰唯翼身旁。 屠影鬼、月春媚、辰唯翼及店老板,见状都忍不住,欢声笑语起来。 一会儿后,辰唯翼首先暂停笑面,谨慎道:“老板,为何焱芜家族,会有这等特殊权利? 他们放肆掠夺,剥削黎民百姓,竟然还无人管束。 难道只是因为,姓名里有跟女帝,相似发音的字眼?” 掌柜摇头解释,道:“这其中缘由,倒不全是这个因素。 而是当年,女帝在最落魄无助的时候,焱芜家族于暗中,悄然施以援手,竭力支援扶持她。 才让女帝最终逃离苦海,获得如今的,崇高地位和王权。 焱芜家族有恩于女帝,女帝也自然会感恩戴德。 她赐予整个家族,特别的权益,把修建的皇都外层,交给他们去管理。 在女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下,便使得焱芜家的人,到处招摇摆阔。 他们让街边的各类商铺,轮番用钱财酒肉,来服从孝敬他们。” 默姝凝面示狠色,咬牙切齿,道:“真是太过分,太可恶了!” 店家神情茫然,点头道:“姑娘所言没错,如果让焱芜家族,继续用霸道专横的手段,为非作歹下去,这百姓的日子,可真的没法过下去喽!” 默姝凝面容转和,附带安慰,道:“老板,你受委屈了。” 掌柜的神情,突然变得欢欣,语气激昂,道:“老朽谢姑娘宽慰,不过,从当今的形势看来,将是柳暗花明,冬去春来的时候了。” 在旁静听的辰唯翼,立刻惊醒,道:“老板此言何意?” 店家面容淡然,道:“当初皇城刚建立之时,女帝为了安定,焱芜家族的庞大势力,防止其在严格的约束条件下,心生不满,而篡权夺位,才逼不得已,出此下策,放任其为所欲为。 也顺便让他们,帮着维系皇城的秩序稳定。 从那时起,焱芜家族目无王法的管理方式,就由此应运而生。 当今,女帝大权在握,早已抹去了,对焱芜家族的忌惮。 整个新兴的皇室内部,也需要重整旗鼓,向更完善的皇权进发。 因此,某些道路上的阻碍,就必须依法铲除掉。 这一切辉煌世面的开端,便是以万众瞩目的石雨阵,来衡量各势力的能力高低,重新估算当前形势,分配合适的职务。 便于让闲杂之人,退避三舍,使皇城早日实现正统化。 从古至今,所有的职位,都是能者居之。 像这种丧失人性,包藏祸心的家族,断不会逍遥自在太久。” 默姝凝睁圆眼睛,赞同道:“就是,必须给这种人,一点颜色瞧瞧。不然,他们还以为这世上,没人管制得了他们。” 掌柜点头以道:“没错,经历诸位与焱芜刹的对战,焱芜家族那边,肯定会有所收敛,不敢再这般狂妄放肆了。 再加上石雨阵,这等选拔赛事的举办,奇能异士之辈,必将很快崛起。 届时,焱芜家族之人,势必会被打压下去,不再成为女帝的中坚力量。” 现场之人,都默声点赞,对店家谈及的观点加分。 众人各自互看队友,细声谈论着。 在让人激动的环境下,辰唯翼借题发挥,态度诚恳道:“老板,你能否给我们介绍下,这石雨阵是怎么回事?通关需要掌握什么技巧?阵法难度系数定位如何?” 掌柜长吁一口气,语言委婉道:“话说这石雨阵,是在多年前,建立皇城初期,君民一起定下来的约定。 待时机成熟后,就可派上用场,来测验国民的素质和品性。 只要能在预设好的阵法中,把积极向上的,忍耐和坚强精神,淋漓尽致的施展出来,便会主宰阵法的精髓,在众多参赛之人里,脱颖而出。 从而,收获女帝的垂怜,成为直接听命于帝王的信使。 关于阵法的规则,其实很简单。 第一关里,闯阵之人,需承受阵内石子,对身体不限次数的击打,直至石头停止攻势。 第二关中,先前打在此人身上的石子,会被默认做好标记。 该人员可用合适的法术,将它们累积合体,变为更大个头的石球。 最终石球的形态大小,取决于在上关内,有限的时间里,躯体承受石子,所击打的次数。 在第三关的决赛时,选手积蓄好的巨石,可作为有利武器,来与对手进行正面切磋。 当击败对手后,经过战斗幸存的整体石头重量,如果超过一百斤,便算通关获胜。 换句话来说,就是在比赛过程中,用石球保护自身的同时,只要尽量维系好,石头的完整性,最终胜出的几率,就会自然的越高。 不过,虽然名为闯阵,其实就是拼凑石头,折磨人有形的躯壳,和无形意识的游戏罢了。 没必要为了它,感到太大的压力,让自己陷入紧张的圈套中。 但凡身体质量够强壮,心中执念够深刻,成功便近在眼前。 可话说回来,毕竟是要用身体,来经受石头的轰炸。 故而,没有仅像玩石头,这般轻松。 所以,这是场心性与毅力,和身外之物协同作战的较量,并非表面的闯阵,那么简单了之。 之前,国内好像低调举办过,几次石雨阵闯关。 但后来,却无人能通过所有关卡,因而中途暂停几年了。 现在再次提上议程,并公开选举,意义自然是非凡的。 这是飞黄腾达的最直接方式,无需去遥远的矿石地,靠自身普通的力气,一辈子辛劳的采集石头,顶着经年累月的煎熬之苦,艰难的维持基本生活。 只要仅凭借出色的本事,将实力展现出来,证明勇往直前的决心,必定会得到女帝的重用,成为衣食无忧的宠臣。” 辰唯翼眼神犀利,寻思片刻后,探问道:“老板,就只有这些了吗?” 掌柜点头应声,道:“我所了解的,就是这些。 毕竟,我没亲自参与过,也只能略闻皮毛。 至于详细的过程,还得在实战中,亲自体验才行。 如果提出此举的人,把闯阵要点,全数奉告,那岂不是等于,让参赛之人,名正言顺的作弊了嘛!” 辰唯翼道:“看来要顺利闯阵通关,也并非想象中那么容易,搞不好,连命都会折在里面。” 默姝凝顺口道:“确实如此,特别是要保证,闯阵结束时,石头重量有一百斤,对于我这等弱小女子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 众人平静思虑片刻后,店家神色惊讶,目光左右扫视,端详着默姝凝几人。 掌柜问道:“难不成诸位少侠,已报名参加闯石雨阵?” 辰唯翼面容镇定,道:“实不相瞒,老板猜对了。” 掌柜好像捡到金子般,高兴地合不拢嘴。 老板道:“果然是年少有为啊,年轻人就该有志气。 既然报名了,那可得抓住,这次绝佳机会,成就大家心中的梦想。 老朽预祝各位,都取得好成绩。” 其余几人对店家言谢后,默姝凝道:“我说老板,你还是先别恭喜了,我报的名啊,算是白白浪费了。” 店老板道:“姑娘别灰心,你有这几个朋友帮助,我相信,他们定会使你过关的。” 风浔拍着胸脯,面露喜色,道:“没错,默大小姐别怕,有我在,必会助你通过阵法。” 默姝凝斜着眼,道:“你还是先管好,自个的安危吧。” 半晌后,她抛开自身问题不顾,似乎带着谴责之意,道:“既然有这种,可用能力晋级升官的方式,为何远方的挖山采石之人,不能参加此类比赛?非得靠练就过硬的意志,才能有出人头地的时候?” 店家哽咽住,道:“那是因为······” 默姝凝急问道:“因为什么?” 掌柜语气迟钝,道:“因为这是最高等级的竞赛,身为本国居民的他们,必须先经过,基础训练的筛选,才有资格,升级到闯阵的队伍里。” 默姝凝道:“可他们说的,跟你讲解的不一样。” 掌柜慎言道:“有何不一样了?” 默姝凝直言道:“他们说,是由于金珠······” 掌柜面容紧张,转过身去,敷衍道:“不知姑娘,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流言。 我长这么大岁数,也没听说过,还有这等荒唐的事。 如果真有那回事,想必此刻,很多人都乘胜而回了,也不用苦等到,石雨阵的开放。 或许,是石之国地广人稀,老朽孤陋寡闻了。” 默姝凝未说完,便被察言观色的辰唯翼,伸手示意,打断道:“姝凝,别去管他们了,我们先解决眼前之事。” 默姝凝欲言又止,店家急中生智,赶紧岔开话题,道:“天色已晚,各位应该没落脚的地方吧?” 默姝凝神色趋缓,带着无辜的眼神,轻轻点头,道:“嗯,请问老板这里,有客房吗?我们想······” 掌柜满带热情,道:“客房是有,但都住满了。” 默姝凝登时带着失落之色,道:“好吧。” 老板转而欣喜道:“不过,老朽还有另一处家产,安顿几位的住宿,完全没问题。” 默姝凝小声嘀咕着,道:“可我们没钱,怎么办······” 店家心中有数,眼光明亮,道:“几位仗义相助,乃是我的贵客,自当是给大家,免费提供食宿了。” 默姝凝欢快拍手,道:“真的吗?” 掌柜态度认真,道:“那是当然了,难不成,我还骗你们不成?” 默姝凝装出可爱的表情,讨好着掌柜,道:“老板,你可真是我们的大恩人。” 老板委婉笑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各位就别太客气了。” 默姝凝眼神突发明亮,道:“多亏老板,收留我们,却还不知,如何称呼你呢?” 掌柜道:“老夫姓苏,单名一个林字。 其他的事情嘛,诸位都先别去想了。 只管好生休息,明天去城门外的碎石地,专心练习几日。 待理解通透,石雨阵的奥秘,到时闯起关来,就易如反掌了。” 风浔提神好奇,道:“苏老板,听你话中之意,这传说的石雨阵,仿佛并非想象中的,那么不好过关了。” 苏林大笑道:“那是当然了,阵法犹如镜花水月,只要大家掌握技巧,必定胜券在手。 诸位勿需太过忧心,尽力而为便可。 老朽再次祝各位,马到功成。” 苏老板安顿好,默姝凝五人的住处,天色渐渐暗淡下来。 周围喧闹的街市,也笼罩在了,宁静的夜幕中。 第102章 进行魔鬼训练 幽静的客房内,烛光闪烁。 默姝凝靠在窗户边,观望月色霸占的夜幕中,那些隐隐泛着白光的石头,构筑的秀美壮丽王国。 朦胧的月华,倾泻而下,照在默姝凝,洋溢美感的脸上。 她稚嫩的娇肤面庞,微微涌现出了,思乡和怀念之情。 正对面房屋的风浔,似乎感觉到了,默姝凝的气息。 他坐在宽阔的窗台上,摇着雪白的浮生扇,故意做出一副,文人墨客的模样。 风浔对默姝凝,隔空打招呼,道:“对面的小美女,还没睡觉么?你若觉得无聊的话,何不陪孤独的小哥哥,谈会儿心呢?” 完美无缺的画面,就这样被风浔搅和了,默姝凝顿时来气。 她生气地大声道:“风浔,你要把我恶心死了,才肯罢休吗?哪里凉快,待哪里去,本小姐可没心思,跟你胡扯。” 风浔假装受屈,道:“喔······好吧,屋内凉快,我好生待着去,免得又惹我们的大小姐,心情不好了。” 风浔说完,居然真的乖乖走向,石头堆砌的床位。 他登时融入了,屋内庞然又冰冷,仿佛阴魂不散般,游窜的气息中。 风浔躺下疲倦的身躯,看着墙上的油灯,飘忽而动。 他暗自在心中,道:“我只想要得到,你的一个正面会心微笑。 然而,你却始终保持着,高冷的姿态,不肯成全我。 我风浔在此发誓,十天后的石雨阵,我一定会夺得头魁,让大家对我刮目相看。 尤其是你,默姝凝,给我好好等着吧。 那时候,我将用胜利的曙光,来将你湮没,让你成为我的人。” 想完心中之话,做着黄粱美梦的风浔,带着不甘和甜蜜的神情,合上了双眼,悄然入睡了。 充满疲累不堪的夜晚时光,在温馨舒适的梦乡中,转眼就结束了。 翌日一大早,经过短暂的修整恢复,默姝凝一行五人,就按照掌柜指引的方位,朝皇城外的巨大碎石场进发,准备勤奋刻苦的专心练习。 来到了碎石场的范围,首先映入大家眼帘的景象,即是一面不见边际,高达数十米,像堡垒般,矗立在山脚处,布满岁月痕迹的城墙。 巨大规则的方正石块,互相天衣无缝的衔接在一起,构成坚不可摧墙体,默默守护着皇都的安危。 刻意建造得高耸入云的城墙,遮蔽了另一面的风景。 将久远年代的敬畏感,由内而外挥发出来。 从外面的世界里,无人能用眼光,直接看透,有何稀奇古怪的玩意,安放在巨墙的怀抱里。 只能够凭空猜想,当中未知的神秘。 不过,依据常理能推断出,被环抱起来的城垣内部,一定不是司空见惯的城市建筑,那么简单无常。 只见无数大小不一的石头,从把世间万物,排挤在外的高墙壁中部,一个直径十来米的洞口里,凌乱却有序地,汹涌冲排出来。 墙洞流淌出的碎石洪流,在城墙外围的辽阔地面上,被人为分散堆叠成,一座座圆弧状的山丘。 此片人造的地貌,宛如石头寿命终结的坟墓,笼罩着灰蒙暗淡的空气。 在万缕晨光的照射下,竟是呈现出,无边的感伤。 曾经坚不可摧的整体石山,被人们勤劳的双手,改造成了松散的状态。 它们贡献了可利用的价值,转成供人玩弄的破败品,留下永远的缺憾和无奈。 石头落魄的遗骸,给苍茫的大地,平添了几分别致的凄凉。 为生命奔跑冲刺的人们,将在其飘零的踪迹上,得到最直接的受益。 场地上空飞落的石块,各自无意的激烈碰撞,发出奇怪不一的脆响。 四处扬逸起的呛鼻尘埃,令人焦躁不安的噪音,如无形的幽灵般,回荡在这片,碎石地空间里。 整个碎石场,地处荒僻郊野。 星罗棋布的圆突山包,干净利落地,滋生在上面。 宽阔的场坝上,见看不到任何机械设备的影子,只听得到城墙内部,轰隆无序的杂响。 此刻的碎石场里,已聚集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们都在寻找合适位置,以凭借自身的灵力修为,用心开展训练。 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在场的都是些低等子民。 想必,他们是没有专门的训练场,以供临摹石雨阵场面的练习,才到此地寻求经验。 来到此处的人们,都明白像焱芜刹之类,富有权势的人物,定有专门且规范的训练基地。 甚至,他们有帮助画龙点睛的导师,来让他们获得,勇闯石雨阵的必备本事,好顺利通过,阵法中的关卡。 所以,那些高贵的身影,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种,荒漠般的环境中。 这也让关系圈狭窄的有志之士,在练习过程中,不会去顾虑,侵占了属于贵族们的领地,而把自身压抑在约束中,放不开心怀,去大胆练就技巧。 然而,废弃石块组成的场地,岂可与专业场所相提并论? 看起来规范管理的境地,只不过让身份卑微之人,在大自然的垃圾堆里,探究一点微不足道的手法,以求在阵法争斗中,不会输得一败涂地。 这些难以启齿的对比,带来心灵和人格的伤害,使得默姝凝这支队伍,看着十分意气风发。 众人下定决心,立志发愤图强,尽快熟悉并模拟出,真正石雨阵的场景。 堆垛在地的石块,人们都在不停施放棕色灵力,用灵光温柔包裹着它们。 他们费劲抬起,大片的石子山丘,从天空自由落体而下。 再借助隔空的发力,改变石块轨迹,掀翻它们原有的形态。 以便于互相扔砸,为朋友间的训练,造就必备条件。 使大家都体验到,冷血石头带来的无情摧残,从而吸收可用的精粹。 辰唯翼众人见状,大概有了训练的头绪。 他当下依葫芦画瓢,祭出体内充盈的灵力,效仿起了,先到场的本地人方法。 他操控起随处可寻的石子,进入练习的进程。 在坚硬粗糙的石头面前,肌肤粉嫩的默姝凝,自然抵挡不住,它们无情的问候。 加之她毫无灵力修为,更是不可能,在全速来袭的石雨中,保护自我并全身而退。 于是,辰唯翼示意月春媚,带着默姝凝,站到稍远的地方,只作最普通的观察而已。 只希望她能大概了解,石雨阵的含义即可。 辰唯翼照顾好女同胞后,随即招呼风浔靠近,欲将操控起来的石雨,扔向他整洁的身上。 可一身纯白衣装的风浔,自然不甘被石头近身。 他故意做出,身法了得的模样,在黄白灵光的护持下,灵活升空飞跃,躲避着辰唯翼,送来的帮助之物。 风浔拉扯着温驯的灵光,在空中划出多道美丽的光影。 其抗拒之心,不言而喻。 辰唯翼打心底知道,要想说服某人,在如此短时间内,适应与石块“做朋友”,的确是个非常困难,且无稽的话题。 他只能卖力操控着,笨重的石料,尽量让它们迁就风浔,在他身体上定向投放。 因此,风浔虽然身形飘逸,最后也无法全部躲开,辰唯翼刻意送来的“关照”。 在石头暴雨的围攻下,风浔一尘不染的白色套装,被削破了不少的小洞。 从他满脸的不欢表情,就可以看出,心里一定是憋足了闷气。 但他却又不舍得,用浮生扇作格挡,还把它静心呵护好。 见风浔已被辰唯翼“拿下”,屠影鬼也觉得,现场的玩法,越来越富有趣味性。 他当即就主动加入到,二人集训的队列中。 只见屠影鬼一声震吼,他常人的身躯,瞬间崩涨了数倍。 他像一头巨大怪兽,突然耸立在了,画风奇异的石子山包间。 周围凭借灵力,控制着碎石的人群,当即凝固手中的姿势,把眼中努力的目光,变成惊讶、仰慕、惧怕等眼色,朝屠影鬼的方向,汇聚而来。 那些失去灵力协调,飞扬在天空中的无数碎石,瞬间倾巢而下,噼里啪啦落在了,玩弄它们的人群身上。 片刻间,在未做足准备的情况下,场中练技之人的身体,几乎都处在倾覆的石雨中。 他们纷纷被击打得,唉声连绵,慌不择乱地,伸手去抵挡。 然而血肉之躯,如何能消褪,坚锐石块带来的痛觉? 他们只得紧咬牙关,把亲手策划的美景,收藏于心不在焉的疏忽里,慢慢品尝鲜血初流的后果。 屠影鬼瞬间发出,沉闷粗犷的大笑声。 辰唯翼也被那些人,给弄得分了心,竟一时间忘掉,自己也有石雨操纵在手。 就在他放松心神的刹那,空中悬停的石子,毫不留情跌落下来。 让他也变得,跟附近道友一样,在狼狈和尴尬,引发的笑声中,失去了端庄的常态。 幸好他反应及时且灵敏,在身体外面凝结出,一层浅青色灵力护盾。 急速落下的石块,得到必要的缓冲,才未将他砸得头破血流。 此时早就衣衫褴褛的风浔,见到辰唯翼,被操作飞舞在天的石头砸到,当即就笑得合不拢嘴。 他抛却“旧怨”,并快速切入现场氛围,发挥出自身灵力,让丰沛的淡黄灵光,呼唤起躺在地上的石头,接连不断的,朝辰唯翼投放过去。 辰唯翼只顾凝神静气,有条不紊施放灵力,居然未发现,风浔召唤而来,那一汪黑压压的,淡黄飞奔之石。 在一阵“咚咚咚”的声响中,辰唯翼身体外面的护罩,被敲出涟漪状的光圈。 不消半会工夫,护盾就破碎得千疮百,没法及时复原。 最后,辰唯翼与碎石大军,来了个亲密的肌肤相接,顺利地加入到了,承受石头乱砸的序列中。 他亦是体会到了,万石锥心的畅快淋漓。 风浔满面大笑,不停发力,毫无停下之意。 他只想着,释放内心的满足之情。 由于风浔不懂得适可而止,故而很快便没了力气。 他不得不弯腰驼背,原地站立缓着气息。 一旁观摩的屠影鬼,见到两个灵力丰厚之人,都停下了与碎石交流的脚步,遂想到了自己的作用。 但见他握紧起,两只巨大的拳头,存储足够内力,以雷霆万钧之速,猛然砸在了,碎石山包间的空地上。 只闻得两声闷雷般的震响,地面仿佛都在颤抖跳跃。 那些原地静躺,重量不可估计的石子小山,居然在屠影鬼的蛮力碰撞下,轻飘飘就被弹飞起来。 那一刻,三人附近的数座山头,都不约而同地,跳飞起数十米高。 令周边之人,不觉陷入了,屈服的冲动里。 不计其数的石子,在空中狂奔乱窜,相会交融。 愣是在片刻时光间,撑出一团黑云压顶般,恐怖的石头大暴雨。 就连站在数百里开外的月春媚,见到屠影鬼疯狂的举动,带来的玩命效应,都忍不住心底一惊。 她护佑着默姝凝,躲到更远距离,安全的空间里。 在附近人们,不停的惊呼声中,风浔和辰唯翼,高抬起头颅。 他们满脸绝望,发呆不动,差不多在同一时间里,双眼对准屠影鬼。 两人憎恨地看着屠他,似有巴不得,将他扒皮抽筋的色彩。 屠影鬼也貌似感觉到了,他们满载的谴责之意。 却他又无法控制住,已“大功告成”的画面。 他只能无奈地耸耸肩膀,用诚心悔过的眼神,看向辰唯翼和风浔,缓沉的低下头,迎接头顶的剧烈石雨。 第103章 刷新认知的疯狂举动 昏天黑地的漫天石雨,稀里哗啦地,倾倒向了几人。 那一瞬间,仿佛有千万斤的重担,施压在了他们身上。 一波接一波的石雨,随心所欲地降下。 辰唯翼和风浔二人,拼命抵抗着,它们的迅猛之势,差点就弯下了,宁死不屈的膝盖。 周围观看的人群,个个都面带扭曲,为在场三人的举动,感到无边的佩服和惊叹。 石雨洒落之间,辰唯翼和风浔,顿觉视死如归。 想必,他们已料到今天,肯定痛遍全身,皮也会被磨去一层。 打着消灭欲魔的旗号,拯救世间苍生的两人,构想着事情的结局,倒是没算到,接下来发生的意外。 只见屠影鬼弯下腰,把上半身拱起,快速靠近二人之处。 他用自己的铜墙铁壁,担负起了保护别人的壮举。 看破局面的风浔和辰唯翼,觉得疼痛感锐减,遂睁开双眼,以观其因。 却是看到了,屠影鬼强壮的身躯,为他们撑起,一片安详的空间。 屠影鬼的善举,让远方观看的月春媚,在心中激起了,对他的感动。 她面庞上流露出,温存的笑容。 默姝凝余光瞥见,用光滑细嫩的手指,轻轻戳着她,再指向屠影鬼。 默姝凝逗趣而道:“你······难道喜欢他?” 月春媚低头细语,道:“哪有,小姐别开玩笑了!” 默姝凝捂嘴以应,继而暗自“咯咯”笑出声来。 月春媚当即满面羞涩,升温后的表皮细胞,将她整张脸庞,挤压得绯红。 屠影鬼的“人造石雨”降落完毕,拉直巨人般身躯。 周围人群中,尖呼声乍起,掌声如雷鸣般,在晴空中久久盘旋。 辰唯翼面带温暖,双手抱拳客气,道:“多谢鬼兄及时相助,否则我俩,肯定被砸成肉饼了。” 屠影鬼回以恭敬的笑意,谦卑道:“公子哪里话,这是属下的分内之责,况且,还是小人惹出来的祸,自当由我来收拾。” 辰唯翼笑看着他,本以为风浔也会感激涕零,说句道谢之话,怎料,他充斥着不屑,还似乎携带气愤。 风浔道:“谁让你给我挡住石雨的,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屠影鬼满脸发懵,认为风浔被石头砸傻了,便双手环抱着,不想搭理他。 辰唯翼见机取笑,道:“风浔,既然你那么钟情石雨,要不,就麻烦鬼兄,给再你来场更强烈的,专属于你的石雨?” 风浔伸手以拒,道:“不用了,谢谢。” 辰唯翼打趣道:“哎呀······都是队友,别客气嘛。” 风浔面色安静,道:“真的不需要了。” 辰唯翼再次讥笑,道:“难不成,你想打退堂鼓了?” 风浔拍着胸脯,语气坦然,道:“像我这种,心志坚毅的救世主,怎会轻易遇挫言败?” 辰唯翼好奇道:“那你为何,再三拒绝,我和鬼兄的一片好意?” 风浔眼光凌厉,看着远方,道:“因为,我已经找到一处,比他的手段,更持久猛烈,且最贴近实战的地方。” 辰唯翼和屠影鬼,互换着眼神。 他们还未理清思路,便看到风浔,步伐轻盈稳健,向高扬的城墙迈过去。 风浔心静如水,宛如奔赴战场一般。 他找到一处“绝佳位置”,直接站了过去。 那一刻,他的疯癫行为,让现场所有人,都为之瞠目结舌。 因为,他私自挑选的位置,竟是在城墙上,超大的碎石排出洞口正下方! 下一秒,附近的人都摇头否决,神情中集结满“完了”的意思。 他们定是认为,风浔标新立异的做法,是在拿命去赌。 就连善于变幻身形的屠影鬼,也突然显现害怕之色,担心他命不久矣。 辰唯翼则直接大喊,道:“风浔,你干什么,简直就是找死,赶紧给我回来!就算要逞强,也不该用这种极端法子。” 可是,风浔假装没听到,依旧执迷不悟。 他投身到宛如无止境,庞大恐怖的碎石荒流内部。 辰唯翼本想汇聚灵力纽带,将他从死亡边缘拖拽回来。 可他了解风浔的作习,只要其下定决心去做的事,哪怕时间倒流,恐也无济于事。 队伍中的四人,以及周围成百上千的“观众”,亲眼目睹着,各种体积的石头,倾泻在风浔身上。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风浔居然没有唤用灵力,来保护自我。 仅是依靠他的肉体之身,强硬支撑着! 千万颗小石子,对血肉之躯的暴力冲击,让风浔登时难以招架。 无情冷漠的死物,像阎王使用的刑具般,敲打在风浔身体上。 恐惧和胆怯,接踵而至。 在他空白的脑海中,回响着石子与头骨相撞后,磕碰的清脆之音,还有附加的无限疼痛。 喷涌而出的炽热鲜血,将他骄傲的破烂白衣,转眼间就染得通红瘆人。 在地狱般的处境下,石块与空气,无条件摩擦,搅扰气流呜呜作响。 如厉鬼凄嚎的诡异烈风,侵袭着风浔坚定的心境。 落地生根的碎石,沾上了风浔飞溅的血液,呈现出可怕又可敬的鲜红色。 满地殷红的石头,反射入风浔的眼眸,令他变得,跟嗜血的魔鬼般。 风浔透过清晰的思维,排斥着外力带来的痛楚。 也正是这种空前的遭遇,令他更懂得生存的意义。 可无论如何,他也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东西,促使他如此执迷不悟。 他竟敢于擅自触碰,世人望而生畏的禁地。 是对胜利的渴望?还是对拯救世界的坚定? 或是简单的,对默姝凝的爱慕,使他的追求,成为信念,才让他做出,这等愚蠢之事? 也许,以上选项都不是。 而是他对地位和权利的贪杯,才让欲望趁虚而入,掠夺他纯净的灵魂,最后陷入了,不断索求的偏执。 有句话,叫做玩物丧志。 可谁能像他那般,欲用坚强的意念,和石头玩转生死契约。 甚至把坚硬的物质,折磨到跪地臣服! 石头是冰冷的物体,不能感受到人类的意识。 但人脆弱的意志,会由于它们的入侵和轰砸,带来钻入心扉的剧痛时,而升凝团结起来。 也许,这就是风浔坚持的理念,无人能读懂和识破。 因为,没人有胆去僭越,那道生死分界的红线。 远方观看的默姝凝,脸上逐渐失去了镇定。 她满面的同情和不忍,灿烂地豪放绽开着。 默姝凝本想对着城墙喊叫,以求让管控碎石场之人,关闭那该死的巨大流石洞口。 可她却见不到,有任何负责的人影,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就算她冒失的叫嚷出来,即便城墙另一面有人,怕是这沉闷的杂音,也会完全覆盖住,她娇柔的甜美之音。 于是,无处求助的她,向辰唯翼的位置,慢步却极快走来。 默姝凝边走边在心中,暗自道:“他这种养尊处优的花心公子,能承受此般,充满侮辱之气,染指与性命有关的项目,来展现内心的澎湃之情,难道是想证明什么?” 没说出口的问话,无人能替默姝凝解答。 况且,她也不好意思,将暧昧和情愫之意,表达给心术不正之人。 然而,上天总是喜欢不守规矩,专挑敏感的时机,来捉弄人的感情。 看着被折磨得遍体鳞伤,默姝凝竟流露出心疼之色。 些许淡淡的亏欠之意,也悄然涌上她忧愁的柳眉。 当她集中注意力,幻想疑惑时,风浔却转移心思,透过巨型石雨帘幕,发出不正经的声音,花样百出的,跟她玩闹起来。 他痛苦着强颜欢笑,道:“默大小姐,你看我在石头瀑布下洗澡,有没有让你羡慕啊!” 默姝凝眼眶泛着泪光,艰难发怒,道:“风浔,你能不能消停会,都这危难时刻了,还有心开玩笑,你要是把命给玩掉了,我可不会原谅你。” 耳畔森然的噪声虽大,但风浔把默姝凝的话中之意,听得很是清晰。 一阵莫名的关切感,顿时给他无穷的鼓励。 可是,他依然任性着,道:“你看我,衣服都被撕碎完了,你是不是得安慰下我,给我亲手缝制一件?” 默姝凝没回答,只转身抽泣着。 辰唯翼近看在眼,情绪里灌满了心酸。 风浔则单纯地认为,她是看见自己衣不蔽体,不好意思面对流氓,害羞着转开身罢了。 风浔强忍受着痛楚,呼吸急促,大声道:“你看那边干什么?那边又没公子哥。 你若是因为,怕看到我光身子的模样,那请你大可放心,我还有干涸的血渍,替我作遮挡和掩护。 你是完全没有机会,见到我不穿衣服裤子的状态。” 默姝凝不断回收,眼中挣扎的泪水,尽量掩饰心中的难受。 但还是有调皮的泪珠,强行滑落在了,她轻染纤尘的美颜上。 默姝凝挥袖,擦去了泪水。 灰尘和泪滴,混合成的污浊脏斑,把她干净无暇的圆脸,弄得跟花猫似的可爱。 她转身看着风浔,却被他的哈哈大笑声,给惊醒了。 她迷茫问道:“人家都为你急哭了,你还在无理取闹的笑,真不想管你了!” 风浔继续哄笑,但没过多久工夫,就上气不接下气了。 仿佛他的生命,即将陨落消亡般,气息微弱且颓唐。 开始训练的时候,风浔过度滥用灵力,以致于失去了,大量修为的护持。 在沉重的碎石群压榨下,他的身躯变得颤颤巍巍,随时都有倒地不起的风险。 风浔保养得当的肉体,遭受恐怖的对待,柔弱的灵魂,也宛如被鞭笞了一般。 这非同寻常的坚持考验,是精神全方面的升华。 倘若成功迈过这道坎,他的人生觉悟境界,必会顺应得到,无限量的提高。 风浔愚昧又奋进的举动,除了博取在场之人的眼球,就只有即时的痛感,作为丰盛的回报。 并无其他出奇的惊喜,镶嵌在他,值得歌颂的精彩诗篇里。 但是,在十天之后,即将到来的比赛中,他一定会收获,意想不到的奇效······ 荒芜的大千世界,纵横在虚实交替的分界处。 死寂的古老石山群,湮没了活物的呼吸和心跳。 坚硬的地质构造,抹杀草木,隔绝生机。 让时光也为之抽搐,乾坤也仿佛被扭曲。 风浔牺牲自我形象,以光耀队友的行为,很像糊涂的纨绔子弟,头脑发热的冲动之举。 但他却用暗地里的血性,成全了人心不外显的坚韧。 在碎石瀑布的折腾下,看似短暂的十天训练时间,实际却过得,相当缓慢长久。 毕竟,在残酷的训练过程中,勾勒出太多刻骨铭心,值得歌咏的画面。 风浔超然的另类练习方法,让辰唯翼不知多少次,提心吊胆。 默姝凝不知多少次,泪流满面。 屠影鬼不知多少次,手握冷汗。 月春媚不知多少次,神色迷惘。 还好,最后他挺过来了,出色完成定下的目标。 终究没辜负,大家的期望。 伙伴们对他,亦另眼相看。 触目惊心的疤痕,证明了风浔,靠肉体拼搏的艰辛。 灵魂沾附的阴影,光鲜他舍身忘我的情怀。 风浔用生命捍卫的勇敢,即将扮靓举世瞩目,追名逐利的石雨阵赛场。 第104章 女帝助力揭幕仪式 通过紧锣密鼓的筹备,轰动全帝国的石雨阵,终于如约开启了,惊心动魄的闯关模式。 默姝凝众人,前一晚睡得很踏实。 天空灰蒙的时候,他们就起床,都在为几个时辰后,即将展开的生死博弈,做足精心的准备工作。 天际弥漫着,潮湿的雾气。 晨风柔软地吹拂着,把夜晚和白昼,调配到宜人的均衡比例。 鸡鸣狗吠的声音,随风而起。 韵律中饱含躁动,却把欢腾的气氛,传播到皇城中的每个角落。 往日戒备森严,警惕极高的皇城,今天到处城门敞开,违和感十足。 街头市集,全部歇业,黎民百姓,举家出动。 只留下少部分帝都守卫,轮番站岗值班。 城中人们,精神抖擞。 他们准备好,在天空明朗的那一刻,沐浴在晨曦耀射的光芒里,来到首次对全员开放,石雨阵争霸的群脊山战场。 广袤大地上,敲锣打鼓,抚琴奏乐。 箫瑟和鸣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皇家乐队,千姿百态,载歌载舞。 他们用秀美的专业表演,为盛大的日子,助兴喝彩。 百花齐放,弦音悠扬,人心所向,千古赛场。 成千上万人簇拥的长队,排列在起伏连绵,石山的沟壑间,往石雨阵基地,匀速前进。 人群宛如一条,奔腾的长龙,横亘在鬼斧神工,大自然的画卷里。 跨过蜿蜒的山沟之路,一眼望不到边的人群,来到一块非常宽阔的平坝上。 他们自觉站成,整齐的方队,等候王权贵族的检阅。 在平地场坝的西方,是座尖顶的峻峰。 险峰两侧,朝南北两面,延伸出无数串连的小山。 从遥远的地方看去,很像脊背的形态。 群脊山的名称,也由此而来。 主峰的底部,建造着一个,三丈之高的平台。 斜向下延伸的阶梯,将高端平台的前方,和低俗场地相接起来。 石台和梯步上,精美浮雕,无处不在。 应是花费不少功夫,才完成的艺术品。 在高台及石梯的两边,左右站立着,两排手持矛枪的威武士兵。 他们在晨光直射下,英俊的年轻面貌,显得更加出类拔萃。 台后的峰底部位,耸立一道密闭无缝,外表呈沧桑之色,数米高的石头大门。 在左侧的石门上,雕刻着一个,烈火灼烧的太阳。 而右侧石门上,则镌刻一头,栩栩如生的神兽。 神兽的头部,很像猫的形状。 不过,却长了三只,浑圆的大眼睛。 样貌看起来很别扭,但又出乎意料地协调。 神兽周身被羽毛覆盖,三条很长的毛绒尾巴,优雅地垂掉着。 其背部有双展开的翅膀,锋利的尖刀般爪子,深入四条粗壮腿部的脚趾端。 它的双目,炯炯有神,前腿呈凌空抬起状。 仿佛被张开翅膀的升力,无意间提起那般。 神兽伸出锐利的尖爪,眼睛傲视着万古苍穹。 它似要把另扇门上的太阳,变成掌中的玩物,再侵吞它的无尽能量,掠夺其骄傲的光泽,据为己有。 修建石门上的景象之人,许是将神兽当作守护神,用其扭转宇宙的能耐。 以便让关在石门后的东西,不被任何腐坏因素影响到。 场地之人,已站好的方队里,到处有窸窣的声音浮起。 或许是在议论,这令人望穿秋水,空前浩大的盛事状况。 当太阳完全跃出地平线之际,一位面相和善,束扎着满头白发,身着棕黑长袍的老头,从高台旁的两列士兵,所形成的阴影里,鬼魅般缓步走出。 那人的胡须和眉毛,皆留有很长,且同样是为纯白之色。 他看起来慈眉善目,有种不言而喻的亲切感,让人见之肃然起敬。 但是,刻意装扮的虚伪外表,终究掩盖不住,他骨子里流动的凶恶邪气。 也许正是这种强大气场,才让台下站立的人群,在看到他的那刻,全都鸦雀无声,静止不动。 辰唯翼仔细观察,突觉白发老头,目光深邃幽暗,神情间充满敌视,带着不怀好意的成分。 老者双手背负在后,身形高高在上,眼光犀利地扫描着,场下群众的动态。 他平凡的言行举止,随时彰显着,强势的威望。 辰唯翼心生疑惑,向身旁的一位男子道:“敢问兄台,这位老者是何人?” 男子双手抱拳高举,语气带着敬畏,道:“连大名鼎鼎的国师,竟然都不知道,料定你也不是本国人。” 辰唯翼假装迷糊样,笑颜道:“兄台英明,被你猜中了。” 男子高傲地轻蔑道:“既然是外乡人,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辰唯翼指了指队伍之人,客气道:“在下与同伴途经贵国,恰逢遇到石雨阵举办,就报名来凑个数,满足下好奇的愿望罢了。” 男子做出思索的模样,道:“我依稀记得,石之国存在的地方,是不会有其他种类,在此生活的。” 片刻后,男子眼光发亮,道:“你们来自何处?” 辰唯翼刚准备回答,男子急切补充道:“算了,我不想知道,无名之辈的来历。 看你们颓废的造型,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姑且就让你们见识下,本国顶级的赛事活动吧。” 辰唯翼听完,男子自信的歧视发话,满脸尴尬得发青。 半晌后,他又道:“那你们的国师,叫什么名字?” 男子满脸嫌弃,口气不耐烦,道:“你这么想知道,何不自己去问?” 满身都是伤疤,用斗篷装作掩护的风浔,突然气冲冲的道:“说了又不会死,此番凶狠干甚?” 男子被风浔的穿着,以及破口而出的厉喝吓到,赶紧弯下腰,小声道:“国师叫焱芜戮。” 风浔急忙掀开斗篷,露出几乎布满伤痕的面相。 他用干净醒目的眼神,和辰唯翼对视着。 场地蜂拥的人群,都在注视着台上的动静,此刻根本无人留意到,外貌奇丑无比的风浔。 风浔和辰唯翼两人,短暂的心灵交流后,差不多同时讶然,道:“难道是······” 就在局面生叉的时刻,默姝凝突生惊慌,道:“糟糕!” 风浔快速用手,捂住她嘴巴,以免她清甜悦耳的叫声,在寂静的环境中传送开,被他人听到就麻烦了。 队伍的几人,都稍微低头,避免被台上的焱芜戮,辨识出他们的身份。 从而,惹得各处刁难,为其族人焱芜刹报仇。 片刻后,焱芜戮长叹一口气,面带温润的微笑。 他用磁性的浊音,道:“各位淳朴的石之国百姓,请大声告诉本国师,今天是何日子?” 只听场地上人生如潮,声调高昂,道:“回国师,今日是石雨阵,开赛的大好日子。” 焱芜戮欣慰大笑,道:“很好,既然大家都已记住,今日迎来的国家大事,那本国师就无需多说,占用宝贵的时间了。 接下来,咱们要把重要的时刻,留给我们的最高领导者女帝,来发表阵法开始前的讲话。” 台下欢呼声群起,仅听到女帝的尊号,人还未出现时,仿佛就炸开了锅。 焱芜戮双手下压,郑重示意,道:“大家安静,下面有请女帝登场。” 只见石台上空,有片故意被乌云遮挡的空间里,一个神女般典雅,身材高挑的绝世女子,从中探出曼妙的身影来。 统治着这片苍凉之地,口碑声誉,都如雷贯耳,不屈服于命运,自力更生的女帝慕颜婉璃,在万众瞩目的期待中,浑身铺缀着璀璨的华光,身姿翩然地,轻旋降落现身了。 女帝惊艳的出场,激活了千万双冷静的手掌,进而拨开了,轰隆作响的序幕。 台下的万众,立刻跪地膜拜,对权位示以屈服的谦卑。 稍适之后,场地上人们,得令站起。 他们将沸腾的热情,变成不受控制的掌声,在山丘和峰峦间,震耳欲聋地传递开。 声波蕴含无穷能量,激荡着周围环境中,尘土飞扬,鸟兽尽出。 升起的阴霾之物,一时间内,竟遮蔽了大片,暖和的朝阳光辉! 慕颜婉璃下巴尖削,脖颈纤长,微露锁骨,撩人心魄。 她如出水芙蓉的仙貌,严肃中流淌着,温柔恬静的气息。 其冷峻白皙的面庞,像初冬的冰雪般,闪耀着晶彩的光泽。 女帝聪明的头上,别着精美简练,金色的饰品。 她触及纤细腰部,秀美的黑色长发,在微风中徐缓轻舞。 发间残留的清香,似乎都蜕变成,伸手可及的悲壮。 她身穿金色铠甲装扮,和长筒靴子。 鞋口刚好没过她的膝盖,勾勒出恰到好处的分界位, 两条白皙的美腿,因此显露无疑。 慕颜婉璃的体态,凹凸圆润,丰腴而不失美感,整个人被尊贵和高雅包裹。 正所谓只可远观,而不可近看。 在她微微扭动的蜂腰处,虚掩着一把外形古怪,剑气逼人,代表威严的佩剑。 高冷与柔情并存的她,就像一个浸透迷情香味的女霸主,打劫着还未发育齐全,纯洁的灵魂。 让人无法抗拒,其由内而外,散发的无穷魅力。 所有在场之人,将象征权利的女帝,看得历历在目,不敢有一丝亵渎的迹象。 对美女极端奢求的风浔,则是目光涣散,失魂落魄。 他垂涎欲滴的痴迷样,心中欲念,可想而知。 眼前温润如玉的女帝,让人敬重万分。 可谁又曾想到过,她经历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女帝面朝东方,沁润在暖色晨辉里。 她凝神屏气深呼吸,用她藏在护甲中,修长的玉手,拔出代表帝王风范的宝剑。 利剑出鞘,直指长空。 女帝用威严的气势,发表慷慨激昂的致辞。 慕颜婉璃道:“多谢国师,简洁又富有生趣的开场白。本王代表石之国所有人民,对你为石雨阵能顺利开展,所付出的辛勤劳苦,表示由衷的感恩。” 焱芜戮手放胸怀,恭敬弯腰,道:“老臣幸得女帝垂爱,是三生修来的福气。能尽本分之职,替女帝排忧解难,乃属下的莫大荣誉,女帝切勿屈尊致谢。” 场坝人声鼎沸,齐口赞美,道:“女帝恩泽如天,造福苍生大地。” 君臣百姓,互相客套,用最美的台词,描绘出最真切的心境,拉拢疏远的距离。 风浔呆望之际,辰唯翼却心细如针,悄声在队伍间,道:“之前苏掌柜提到,女帝打算用石雨阵,来制衡焱芜家族。不过,从此刻的情形看,她倒是很仰仗他们,没有丝毫反对的样子。” 默姝凝用手虚掩嘴角,表情动作都很谨慎地,解释道:“女帝胸有成竹,想必,不会把高瞻远瞩的意图,轻易透露给将来的对手。我们现在见到的,大概只是肤浅的表象,并没看穿当中奥秘,可别被蒙蔽了双眼。” 几人互相点头示意,风浔却依旧面瘫如初,压根没听到队友们,分析形势的谈论。 再看雄浑的石台上,女帝举止谦逊,似笑非笑,语重心长。 第105章 慷慨致辞 女帝声音脆亮,道:“各位忠实的子民,本王今日特地来此,为参加石雨阵的选手,鼓气加油,是想略表我的感谢之意。 众所周知,本王从金幻国逃离出来,一是受尽屈辱,不想再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做事。 二则不愿见到,百姓终日沉迷于,纸醉金迷的世界,变得好逸恶劳,庸俗懒惰。 本王最大的心愿,是欲带领臣民,朝心中的理想进发。 让他们寻找并达到,适合自己人生志向的目标。 以净化沉淀多年,根深蒂固的陋习。 理想是丰满的,但现实却很残酷。 所以,必须要有切实措施,来提升国民的素质。 从而彻底摒弃,由来已久的不良风气。 国民的思想层次,若要得到本质的提升,则要配合各种渠道,来收罗和凝聚,方能峰回路转,前程似锦。 世间有能力之士,零散遍布于,各个无人探知的领域。 石雨阵的隆重开放,即是最直接的方法,来网罗老谋深算的他们。 以便用知识海洋的力量,来构筑起石之国,坚如磐石的精神根基。 最终,各方面取长补短,相互衔接,将来才能学以致用,去改善面积充沛的荒凉大地,挖掘其中的宝贵资源,扩充丰腴的疆土。 让子孙后代,乐享其成,何不快哉!” 听闻女帝道出肺腑之言,场下再次响起,声调更猛的热烈掌声。 连高悬晴空的阳光,也为之黯然失色。 辰唯翼耳朵灵锐,不漏掉女帝说出的一字一句。 当听到最为关键的,“金幻国”几个字后,他心中顿时喜乐失常。 他当下便特意叫醒,思绪迷离沉醉的风浔。 再跟队伍之人,谈道:“刚才女帝的话中,提及金幻国,或许那里,就是我们寻找金灵珠的地方。 不过,因字面信息实在太少,大家都仔细静听,看还能不能收获,更有价值的情报。” 默姝凝乖顺点头,月春媚和屠影鬼,也赞同辰唯翼的想法。 唯独风浔,泄气道:“我说辰大哥,辰大侠,当前的事情都还没解决,你又想到天荒地老外去了,小弟真是佩服至极。 照我说,女帝口中的金幻国,可能就是她借题发挥,编纂出来的故事罢了。 其目的就是想,吸引更多的人上当,来帮她完成,最后的夙愿而已。” 经过碎石场的练习,默姝凝对风浔的态度,增加了许多友好的味道,不再用鄙视语气,来贯穿全场。 当她听到,风浔与大伙想法相背时,便温柔撒气,道:“风浔,辰大哥说的话,不无道理,你就先别全盘否决,可以吗?” 风浔不买默姝凝的账,继续论述道:“傻丫头,你看这满地石头的国家,地界兴许到了天涯海角,哪来的什么金幻国? 你不要和他们,盲目跟风。 到头来,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听我的,还是先静下心来,把石雨阵拿下再说,免得我这几日的苦白受了!” 队伍间不协和的排斥感,被风浔最后的话,给无形褪去了。 他们都不再去争论,到底该听谁的。 干脆都转而聆听,女帝富有深意的讲话。 在积极环境的烘托下,女帝忽变得心事重重,面带浅薄的愁绪,让人好不怜惜。 只听她声音婉约,道:“本王为有能之人,提供施展才华的地方,是打算招录他们之后,全心帮衬本王,以振兴帝国发展之事。 在另一方面,本王也希望他们,想方设法协助本王,去找寻失踪多年的父亲,让他老人家回归故土。 虽然,父王从小给我的阴霾,就像噩梦般,挥之不去。 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本王所行的一切叛逆,并非本王所愿。 我与父王,毕竟是血肉相连,本王不能背叛亲情,忘恩负义。 当初,本王不惜远离金幻国,来到此地,白手起家,就是想唤醒百姓心中,沉睡已久的力量,用他们自身的坚强意志,逃离世俗的牵绊,获得至高无上的荣耀。 而这君民共享的荣耀,便包含了,寻得我父王的踪迹。 不管未来国运,辉煌或是落寞,我都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倾注所有心血,把他老人家觅得。 让他在属于自己的国度里,安享晚年。” 慕颜婉璃触景动情,最后却是心绪失控,声泪俱下。 在场之人,无不感到震颤,都在敬重的眼眶中,滚涌起饱满的真情泪花。 女帝看到,场下人群的反应,突然高兴了起来。 她压抑的憔悴面容,也焕发出,春日桃花般的粉嫩。 她擦掉金贵的眼泪,开怀笑道:“大家如此领情,那本王就在天凌宫,等着诸位能人志士,大胜归来的好消息。” 场地上的人海中,不断泛起声音,道:“好······好······好······” 身心匮乏的风浔,本想用敷衍的心思,去应付即将开始,全然不太熟悉的阵法,却对女帝惊世骇俗的计划,感到十分的震惊。 他萎靡不振的神情,瞬间葱郁了数倍。 风浔彻底感动了,被女帝由内而外地征服了。 他更加坚定了,必胜的决心,发誓成为,女帝的左膀右臂。 风浔向队友,表达了全力以赴的想法,众人都对他充满敬佩。 众人打算在闯阵过程中,鼎力相助,护他周全,让他实现许下的诺言。 当风浔一行人,彼此欢享开心激动间,却不知先前结仇的焱芜刹,在王权贵族的上流人群中,对他们虎视眈眈已久。 无人猜得透,焱芜刹邪笑的阴森里,有多少重惊悚的含义。 但很明显的一点,就是他想要让风浔等人,为当日所做之事,尝到后悔的滋味,明白觉悟的必要。 前路漫漫,小人当道。 除魔队伍的努力,恐怕要遍布荆棘和挫折了。 慕颜婉璃金口玉言,在演讲完开阵致辞后,化作一缕炊烟似的流光,消失于若干双眼睛的视线里,往帝国的行宫方向飘去。 感人至深的广场上,热情澎湃的欢呼声,又一次在广袤的石山之地,跟彩排过似的响起。 闭口许久的焱芜戮,随后从台上阴暗处,带着愤疾之色走出,来到高筑石台的中部。 在他走向台中的过程中,狡猾的目光,也没闲着。 其间充满不确定的意图,径直看往默姝凝五人处。 辰唯翼当下感应到异常,随即收拢了,搁放在女帝身影上的余光。 他调整眼球角度,和焱芜戮的邪戾眼神,在闷浊的空气中,来个正面相接。 两双陌生的眼睛,在气氛活跃的广场上空,交汇相接,互不谦让。 好似要摩擦出,炽热的对峙光芒。 刹那间,敌我难分,危机四伏。 片刻后,焱芜戮收敛心神,挪开目光,脸面精气焕发,挂满自在的喜笑,不再看往,默姝凝几人的方位,而是将眼神遣散开,朝万众百姓投去。 他昂首挺胸,声音高亢洪亮,道:“帝国的子民们,女帝已将心声告知诸位,希望报名闯阵的选手,别辜负她的期待。 望尔等竭尽全力,为自己充满神奇的未来,闯出一片美妙的天地。 给帝国的锦绣前程,添砖加瓦,构筑无疆的城防。” 秩序井然的场上,响起浪潮翻滚般的轰鸣声。 万人齐口合音,道:“女王与国师所托,乃吾辈之愿,我等定当披荆斩棘,推陈出新,把帝国金贵的名义,发扬光大。” 焱芜戮欣然点头,露出洁白的牙齿,道:“很好,有气魄,有胆识,不愧为石之国的伟大人民!” 停顿半晌后,他又道:“那现在,本国师再宣读下,闯石雨阵的规则。 以免有未明朗的地方,让大家产生误解,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融进帝国,无数人心血的石雨阵,一共分为三关。 各关设定的布局和场景,以及难度系数,都不相一致。 首关被淘汰之人,会即刻出局落败,只余下的前十名,则进入第二关的范畴。 第二道关卡中,平庸之者继续被抹去,产生最接近完美的三位英雄,并顺理成章的晋级决赛。 在充满惊险刺激,无穷的不限定规律,第三关的世界里,才是幸存之人,奋勇比划,生死抉择,一争高低的名利场。 他们将在最终的赛场里,铭写出一段,永垂不朽的辉煌篇章。 给后世子孙们,做发人深省的榜样。 虽然到闯阵最后,只会产生三名荣誉名人,但请诸位别为此灰心,只要你们奋力拼搏了,女帝会看得到各位的心意。 表现优秀者,即使毫无名次,女帝也会给那些人,在皇城的内圈,安排合适的职位。 借以此举,来奖赏尔等的踊跃参与,宽慰你们失落的心境。 让大家的汗水,不会白流,努力没白费。” 安抚的话音刚毕,台下欢声再起,道:“女帝英明,国师威武。” 焱芜戮看着雀跃的人群,心中自然无比开心。 可他却总是,偷瞄辰唯翼五人,像有无尽的敌意,针对着朝他们播撒。 等场地人群的声音平息后,焱芜戮面带善意,宣布道:“下面,有请女帝亲委的使者昭婷,给参赛选手们,开启进入阵场的通道。 最后,本国师预祝各位,大展雄风,旗开得胜!” 焱芜戮说完,华丽退场。 在步入黑暗的最后一刻,他又扭头回看,用阴邪奸诈的面容,给辰唯翼整队人,上了心惊肉跳的一课。 风浔一行五人,幸好事先得到了,饭店老板苏林,关于石雨阵内容的指点。 否则,按照焱芜戮轻描淡写的提示,怕是很难吃透,阵法中的机关和奥秘。 更别说,能顺利通过,构局不明的关卡了。 焱芜戮可怕的背影,消失在高台的背方后,一道清瘦潇洒的影子,紧跟着从人影中,遁出现身。 无人看得见那厮的脸,台下的默姝凝几人,只感到有种似曾相识的直觉,在不友好的环境下,于记忆里急速翻腾。 御使昭婷,踏着轻缈的雾气,身轻如燕地,从远处飘逸而来。 她准确无误的,降落在高台中间。 她面貌俊美温儒,粉黛浅妆,清新脱俗,小家碧玉。 昭婷没有浓妆素裹的妖冶,更无涂抹胭脂的俗气。 其弱不禁风的体型,婀娜曼妙。 精美的纱织霓裳,将她的内在气质,提炼升华。 她的妩媚长发,随风飞扬,婉姿精雕细刻,纯碧如水。 昭婷在低调中,透露着霸气,灵秀里嵌入锋芒。 既有着帝王的气势,亦带凡人的风度。 现场之人,能与昭婷同语而论的,恐怕唯有除魔队伍里,可掀起审美风暴的默姝凝。 因为她们两个美少女,都拥有能让枯木反春,病患康健复原,独特的天赐容貌。 唯一不同的地方是,一人稚气未脱,天真活泼,另个心思稳重,成熟干练。 无趣激烈的赛场,因为她俩的存在,而遍地生辉,洋溢唯美。 第106章 石雨迷阵 昭婷雪白的细手,握着一道表面颜色苍老枯黄,像圣旨样的卷轴,从遥远的天际,划线而来。 她极其轻柔的落地,未扰动分毫尘埃,宛如一片绒羽,纤尘不染。 在现场寂静无声后,她庄严开口,道:“各位参加石雨阵的勇士,以及来为他们,鼓气加油的百姓,我谨代表高贵的女帝,来正式开启,这扇尘封之门。 希望大家,勇闯大阵,鹤立鸡群,戎甲披肩,斩取幸运,收获人生。 假使各位在闯阵过程中,遇到性命垂危的紧急情况,可马上提出呼救。 我会在第一时间,立刻安排人员,去营救大家的。” 昭婷面带微笑讲完,转身面朝石门,将手里的卷轴向前扔出,悬停在沧桑的空气中。 只见她的双手,泛起亮白灵光,对着卷轴的位置,隔空往左右拉开。 陈旧卷轴的表面,被照射得崭新如初。 轴身随即均匀摊开,展示出一道画卷的模样。 昭婷双手扭旋作法,一束刺眼的粉光,飞快延伸到卷轴上。 获得灵力滋养的画轴,当下就跟脱胎换骨般,挤压出另道卷轴的虚影。 轴影仿佛上古神符,伫立在雕刻着,“神兽吞日”图的石门前。 不出半会工夫,影子便融化成,清水状的光团,向石门的罅隙,填塞过去。 在柔光融入石门后,石门如获强大力量,怦然惊动。 在闪耀亮光的遮掩下,紧闭的大门,轰隆着朝内开启了。 石门上沉淀的岁月尘土,在选手们五味杂全的注视中,轻盈抖落在冰冷的地面。 开启的石门内部,是个空间不可估量的洞体。 里面看似天然横生,又如人工开凿。 洞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仿佛被黑夜,永无止境地统治。 台下的选手们,脸色不佳,表情充满惊疑。 他们踏着碎步,跨上高高的台阶,往洞内谨慎探视而去。 昭婷在门旁观察,做好人员数量记录。 她顺便也安慰大家,放开心进去迎接阵法,以消除他们的后顾之忧。 默姝凝五人,走在选手们最后。 当他们从昭婷身旁走过时,都不觉沉醉在了,她散溢的精纯体香里。 风浔直视昭婷,提取着坏笑,与她对望。 他不矜持的举动,吓得昭婷手足无措,面色瞬间泛起红晕,且用侧移的脸庞,以作回应。 辰唯翼急忙伸手,喝止风浔的出格举动。 他示以抱歉的笑意,却被昭婷的侧脸颜值,给无意惊呆了。 默姝凝表现得,文静内敛。 她只用花蜜般的笑容,与享受高官厚禄的昭婷,在国色天香的相貌上,无声切磋。 昭婷大惊失色,愣是没料到,世间居然有,此等良家少女,在美色上,与其难分胜负。 屠影鬼与月春媚,态度严肃中肯。 两人跟昭婷点头微笑后,就随着大伙,进入到布满阵法,空间偌大的洞内了。 昭婷认真对完数,总共有二百余人,参加这次闯阵。 这与之前报名的人数,恰好吻合。 在见着选手们,全数跨越门槛后,她朝高空飞掠起身。 昭婷于数米高的距离外,对石门挥了挥手,便朝皇城的方向,踏云而去。 场地上留下的人群,示意恭敬的礼数,目视她远离开后,便各自有序散开了。 石门随后应势关上,在闭上的紧要关头,一道似幽灵般的黑影,不知从哪里,赫然冒出,快如闪电地,溜进洞里。 石门完全封闭,洞内的情况,登时暗无天日。 选手严阵以待,安静无声。 差不多只听得到,众人心脏扑通的跳动音。 所有人都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情况发生,姑且听天由命了。 可是,宁静雅谧的氛围下,总有人会禁不住,寂寞的骚扰,招惹些烦琐之事来。 这不,某人就触动了,疾走的灵力,点燃颗孤零的辉光。 借助飘摇的灵光,众人才模糊地看清楚,像古战场遗址般,穹顶状的岩穴构造。 当选手们自我感觉良好间,光线昏暗的洞内,突然有密密麻麻,让人眼花缭乱,包裹着彩色荧光的石块,破壁喷射而出。 石头拖曳着细长的柔光,犹如九天蹿出的流星般,由四面八方涌来。 让选手们顿时心神动荡,惊慌失措。 黑暗无边的石洞内,在极短的时间里,就被无数光亮,照得跟白昼通透。 飞奔的彩色石块影子,如尖锐无匹的锥子,吓得闯阵之人,立刻祭起存蓄的灵力,开始抵挡和承受,毫无预兆的磨砺。 辰唯翼一行五人,见到不明光石,扑面而来,拥有灵力的几人,立刻分站四方,唤出四色灵力,组成铜墙铁壁的结构,将默姝凝圈护在内。 默姝凝当即哆嗦起来,面色失去原有的润光,于队友们的保护下,绝望地呆立着。 可是,乱飞的彩光石块,威力非凡,众人滴水不漏的防护,都形同虚设。 处在庇护圈内的默姝凝,硬是生生体验到,万石砸身,难以描述的痛楚。 洞内的其他选手,虽余力不留地,与光石作殊死抵挡,但依旧被真实的击打感,搞得全然失去镇定。 在黑暗的孕育中,飞舞的绮丽石块,变得像有生命的物体,忽然幻变着光效,呈现妖魔鬼怪的形状。 风声鹤唳,幽怨顿起,形单影只,孤掌难鸣。 本就心志不坚的选手们,见到死亡的汇演时,当下汗毛竖立,瞳孔放大,心灰意冷。 一场幻想与现状,出入巨大的闯阵模式,变成心理与身体,双重磨炼的考验。 活动的无数石头,送出真切的撕咬感。 让人觉得,周遭处境,邪魅纵横,草木皆兵。 即使准备得再充分,再临危不乱,到阵法诡异的洞穴里,都只是无用的空谈。 很多身法了得的人,也被搞得血管爆裂,筋骨折断,元神受损,皮开肉绽。 他们遍体鳞伤,狼狈不堪,倒地哀嚎。 虽说败得一塌糊涂,却又没人召唤求援。 兴许是过度的紧张,让他们失去了理性,忘记求生的本能。 空旷浩瀚的洞内,冷清早就销声匿迹。 凄凉的惨叫因,接下了差事,成为这里的主宰。 有些聪明自私小人,想去拉扯受伤的选手,来做自身防御的盾牌。 但是,纷飞的石雨,却似乎有思想般,故意扰乱隔断了,参赛人员间的肢体触碰。 那些不轨之人的企图,在光怪陆离的彩色鬼石阵下,没能称心如意的得逞。 光亮迷糊了视线,使人感到眼前的巨量石头,宛若带着死神的迷离之光。 它们仿佛是来,收割被欲望怂恿的生命,被利益熏心的人类。 “机灵”的石头,不停搅局,根本无人存留心思,去顾及对手的动向。 他们只得在心里,默念祈福语言,祷告安然退场。 经过碎石场苦练的风浔,身体变得刚猛强健。 他几乎吸收了,全部彩光石头的轰击。 但他的气息,依然顺畅均衡,并没有出现,明显的衰弱迹象。 风浔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若是自己失利,队友也会受牵连,跟着他遭殃。 队友在阵脚混乱时,他就这样默默地,一人无声无息坚持着,硬抗着。 压力来源渺小的自身,而非包罗万象的外界。 哪怕技不如人,他也不能低头认输。 只要内心够出色,他就能完成,当初许下的承诺。 风浔剖析着当局形势,得出机会转瞬即逝的原理。 他要为了发过的誓言,将埋藏在骨子里的气质,毫无保留地散发出来。 从而彻底击溃,潜伏在石雨阵中的阴谋,让女帝也为之震撼。 然而,好像没有终点的光石轰炸,即便身体力量再丰沛,也会有支撑不下去的状况,甚至出现亏空的结局。 当风浔感到乏力无助,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渍,即将倒下身去,队友们无法支持他时,他的耳边,突然有个声音,亲切的响起。 那声音道:“浔儿,千难万险,惧由心生。 这些彩色流芒,皆是幻象,别被五颜六色的妖光,蛊惑了明辨是非的双眼。 那些无形的痛感,都是自己错想出来的,实际并没无真实的伤痛。 只有心神合一,不畏惧之人,才可安然无恙,渡过此劫。 你已经历碎石的磨难,身体素质过硬。 就不必再去忧怕,这等不会伤及要害的假象。 世上虽无捷径可行,但也并非只有坚持到底,才能到达获胜的彼岸。 你只需勿乱分心,站稳阵脚,形随意动,刚柔并济,就可顺利躺赢这关。” 风浔面色困累,闻后忽然精神大振,道:“爹,是你吗?” 末日般的乱象中,并无浮音再起,去应答风浔的期盼。 但在风浔的心中,显然已有答案。 被阵法造势,惊吓不轻的默姝凝,听到风浔突生异常,遂生疑问,道:“风浔,你在跟谁说话?在叫谁爹呀?” 风浔脸上的欢欣,瞬间崩塌不见。 他声调颠簸着,解释道:“没有啊,是你听错了吧?” 默姝凝不相信他的话,继续道:“明明就是你喊出声来的,还敢狡辩!” 风浔语气敷衍,道:“喔,那大概是由于我太害怕了,就想起他老人家,才失控叫了出来。” 辰唯翼断定风浔在说谎,但他未揭穿真相,假装无视他的谎言,看接下来会有何变化。 辰唯翼分散一部分精力,观测与风浔有关的动静,且偷偷按照,那神秘的声音,给风浔的提醒,来执行闯阵的关键。 虽然,他从中收获了不少心得,但过去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还是未探知到,丝毫有用的信息。 最后,绝大部分的选手,都在充满邪门,疯狂的石头中,被砸得姓甚名谁,都怕不能说清了,众志成城的风浔几人,还在略显轻松地应对着。 正当风浔几人,看到胜利的曙光,就悄然立于身前时,在浩渺洞内的另一头,他们隐约看到了,那道熟悉的凌厉身影。 飘忽不定的影子,在可怖的炫目灵光下,像有什么秘宝护身般,完好地坚挺着。 默姝凝五人,无论再怎么仔细辨识,都始终没法认清,到底是谁的身影。 待辰唯翼调集灵力,去感应探明情况后,才明白是邪功护体,让此人潇洒无稽。 过去的数天时间内,队伍所到之处,在结识的人际圈里,跟这种情形,最相近的人,恐怕也只有,诡谲难辨的焱芜刹了。 知晓该人物的来历后,辰唯翼立即觉得,压力倍增。 他此时的心中,被彷徨侵占满。 毕竟有国师焱芜戮,给焱芜刹撑腰开道,想要轻而易举的战胜他,无非是雪上加霜。 时光如白驹过隙,明争暗斗的环境里,这种危局,持续了很久,很久······ 直到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后,洞内还勉强站立着,十个选手身影的时候,鬼光石雨,突然停止了倾泻,溃散成迷人的浮游斑点。 这时,洞内激烈的景观,亦恢复到了,安详的暗黑色调。 默姝凝在大伙的庇佑下,竟是艰难的挺了过来。 一切来得,毫无征兆······ 刚才的恐怖遭遇,还让站着的选手些,感到毛骨悚然时,脚下平静的地面,猛然炸开裂隙。 接着,地表迅速撕扯为,巨大的朦胧色空洞。 在根本看不到,任何物体的情况下,他们皆掉进了,那个似无底深渊的空间里! 第107章 同心保护弱者 承载着石雨阵的古老黑洞内,地面猛然陷落后,强烈的引力漩涡,随之来袭。 它混杂着脱颖而出的选手们,暴力地延展深度。 裂开的地洞口,衍射出璀璨的光芒,宛如佛光普照散开。 漆黑的末日般环境,被光明重新洗牌。 白光溢出的起初时刻,众人虽受到惊吓,而变得慌乱,但都还可看见,阵洞里他人的身影。 可是,随着地势下沉不久,亮光里莫名滋长出,邪恶的元素。 空气也仿佛跟着变了质,开始由内至外,昏黄模糊起来。 清晰的能见度,逐渐缩小范围。 周遭人们清楚的轮廓,也缓慢化成,朦胧的状态。 随着地陷距离的推进,人群越来越难互相看清彼此。 直到他们全都湮没在了,来历不明的光团里。 刺眼的浑浊光线,当中掺杂着暗黑成分,跟随时间的推移,愈加往堕落的方向发展。 不见边际的洞穴,犹如没有界限的虚无梦境,又像浓稠的浆糊团。 其里面的恐慌和绝望,无处不在。 选手们深陷在其中,体验着繁重的窒息感,游弋起来,万般费劲。 昏暗的密集浊气,一点一滴,吞噬着坚毅。 选手们惊魂未定的心绪,再次掀起了,凌乱的波澜。 最后,神志清醒的晋级选手,竟是完全看不见,对方的存在。 他们只听得到,茫然的沉冗钝音,如恶鬼般,萦绕在耳。 四处弥漫的昏黄气雾,藏着不可参透的玄机,肆意膨胀它的野心。 浊流无孔不入,把剩下的十个人,尽数埋进里面。 他们无法辨识,他人声音发出的方位,更分不清,是队友还是对手。 当闯阵的选手些,全部湮没在,无穷的迷雾中后,他们自由跌落的过程,也顺应到了终点。 众人脚下虚无的飘空感,被实在的地面代替。 他们平安着地后,都不再保持缄默,全部失声呐喊出来。 所有人都丧失了,淑女与绅士的风范,只希望能接收到,使心神振作的回应。 可是,当他们疲于面对恐慌,失去冷静的心态时,别人善意的提醒之音,便顺势化作了,无用的噪声。 非但不起任何效果,反而徒增悲剧的演化。 众人无力挣扎不久,都渐渐安静下来,准备应付,这麻烦的迷魂阵法。 依据皇城内的民间相传,石雨阵的第二关,拼的不单是修为深浅,更是考验凝聚力的强弱。 根据以往阵法的设定,首关砸到身上的石块,选手可在此关里,用灵力将之聚拢起来,转变成能被利用的,防身乃至进攻的武器。 所以,灵力功法越深厚,得到的回报,就会越丰盛。 因此,闯关的过程,便十拿九稳。 毫无灵力可言,专情于卖萌扮乖的默姝凝,一心想把怯懦情绪,拒之门外,陪大家坚持到,最终的关头。 但她的队友们,心知肚明,凭她的耐力基础,断定是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被折腾到气力全无,甚至有性命之忧。 在风浔的眼里,默姝凝一个甜美的微笑,尚且能让心情糟透的他,神魂颠倒,雨过天晴,烦恼尽消。 这个花季年龄的美少女,对他来说,仿佛心灵解药般奇妙。 若是让她命损于此,他会觉得愧对苍天大地,以及他给予她的,那份缠绵悱恻之意。 风浔隔着污浊的空气,跟队友们知会心意。 几人听后,一致表示在理,都心疼起了,默姝凝的处境。 透过不见人影的浑浊空气中,他们各自发出内心的呼喊,让她提前退出,这刀光剑影的阵场。 默姝凝获知到,不能继续闯阵的告诫,自然很不情愿,服从他们的劝说。 她更是不想,临阵退场,半途而废。 她当下表明心声,发誓要跟着大家,同甘共苦,走完征途。 众人觉得默姝凝,意气用事,全然不考虑队友们,艰难的困境,便不停的唠叨和苛责她。 在恶劣环境的影响下,默姝凝起初认为,风浔几人,过河拆桥。 他们只对胜利,充满欲望,没有爱心和感恩情怀。 故而,她柔弱的心中,着实感到委屈。 在她静心思虑多时后,觉得大家的决定,除了有保护她的意思,还兼顾着,她不拖累队伍的目的。 她在看不见任何人,闷浊压抑的空气里,尖声费劲地作出回答,应允了队友们,恳切的要求。 大伙获悉她的决定,都感到十分欣慰。 毕竟,大家的身边,少了个包袱,闯阵的难度,明显轻松不少。 默姝凝心性毅然,并不想立刻逃避到外面,安全又舒服的世界里。 她只盼跟众人,多待些时候,让整个团队,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可她不得不抛弃执念,进入孤单无依的等待,直到有人来,把她带出此地。 当诸人掉入第二关,设定的程序后,正为莫名其妙的朦气,烦闷苦恼间,一道敏感的提示音,就像指路灯般,当空响起。 那道声音里,充斥着岁月的沧桑。 应是个老者所说,不过倒很清亮透彻。 安详的声音,陈述道:“石雨阵的第一关,是阻止大家肢体的相互接触,让诸位在公平对待的情况下,完成心灵和精神上的历练。 此刻,能出现在阵法第二关里的人,想必心理素质,都很过硬。 你们不会因为那些,真假难分的奇特光石,而影响坚定不移的心境。 要说这第二关的原理,实际跟上一关类似。 就是让视线更加模糊,彻底隔绝你们的所见之物,来营造孤独的气氛。 在孤单和压力,双重的困难下,需要心神安定地,摄取自身的灵力修为,来将迷蒙的污物澄清。 当凝结完眼前,阻碍视界的气物后,周围之人,便会赫然出现,无可遁形。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若不彻底清扫完,你们因欲念,招来的尘雾祸害,就会永远沉浸在,这片没有方向和边界,浮光掠影的世界中,再也回不到,外面的天地。 当然,不管是组队闯阵,还是孤身前来的人,最终的目标,是要击溃其他对手,拿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勋章。 而并不只是,清洁被玷污的空气。 可是,如果看不到对象,何谈打败别人? 要学会先战胜环境,拨云见日,找到活生生的对手,你才有下手的机会。 所以,大家请使劲努力吧,别让这乌烟瘴气,给挫败了闯阵的信心。” 辰唯翼听得很仔细,他研究该人话中的含义时,发觉有疑惑的地方。 他发问道:“按照你刚才的意思,我们几人组成的队伍,假如合伙闯过全部关卡,到最后来,也只能有一人,获得胜利的殊荣,对吧?” 那声音铿锵有力,道:“没错,即便是心心相印的好友,终场之际,可能······哦不对,我纠正一下,不是可能,是一定会拔刀相向,成为难缠的‘敌人’。” 此人故意拉高,“敌人”二字的频率,让其在宇宙洪荒状的洞内回荡着,使人吸收进脑海时,神经不由自主地,紊乱起来。 辰唯翼闻后,感到不可思议,当下便觉得,如五雷轰顶般震惊。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友,居然会变成“敌人”,想必队伍其他人,也有同感。 他不安地继续问道:“必须这样吗?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神秘声音,断然道:“没有,这是你们做出的选择,投入欲望设下的名利场,会不会迷失自我,那就要看你们,各自的取舍了。” 辰唯翼心灰意冷,低声道:“那好吧,我们懂了。” 这不知哪里冒出的人音,语气好像说一不二,声韵却充满和睦,没有威胁的话意。 看样子,应该不是焱芜戮所讲。 辰唯翼即使替后面结果,感觉有些提心吊胆,但一想到,不是死敌所为,他非但未过分担忧,反而甚感宽怀。 刚才,风浔正愁没法,把默姝凝送出迷洞,这会恰逢有人来接轨,也立刻兴奋起来。 他当下激动道:“这位神出鬼没的高人,咱们队伍中,有人没灵力在身,肯定撑不过这关,我想问下,可不可以让她退出阵法?” 那声音突然冰冷下来,斩钉截铁回道:“年轻人,有个道理,你要明白。 就是一旦进入此阵,便没有中途退却的可能。 整个阵法,被结界包围,除非筋疲力竭,倒地人事不省,才可得到援助。 届时,方有充分的理由,退出阵场。” 风浔诚意满满,道:“就是因为有结界,所以才要麻烦你,帮我们一个忙。还望你施以援手,接她出去一下,在下感激不尽。” 风浔再三求情,连辰唯翼、屠影鬼和月春媚,也同时出动说理。 但那人的态度,始终如一,矢口拒绝推却,不愿退让半分,未向无助的央求妥协。 但人心终归是肉做的,在风浔使诈般,软磨硬泡的纠缠下,对方居然答应了。 被失落占据的默姝凝,毫无心思,去听清队友们的谈话。 当某种神秘力量,把她的身躯抬起,朝高空升去时,她才恍然惊醒。 默姝凝上升到顶端部分,污染稀薄的空气里后,她俯视着下方,举目四望。 但她的眼睛,又如失明般无奈,根本看不见任何人物。 无法确认队友方位的她,心中酸楚,油然而生。 在默姝凝将要离开洞顶之际,她用充满不舍的稚嫩声音,朝风浔等人,大声呼喊道别,并送上关心的话语,祝福他们顺利通关。 默姝凝安然退阵,风浔本应感到高兴,不过,听到她熟悉的声音,远走高飞时,失落的心情,直冲他的大脑而去。 毕竟,最让他能打起精力的人,就这么消失在了身旁。 彷徨携带的冲击,就像醇甜的蜜糖,被苦涩的杂味染上,予人难以掩盖的惆怅。 那种感觉,就像从巅峰的高扬,跌落到低谷的凄惶。 默姝凝退出石雨阵后,洞内余下的九个人,都引诀发动灵力,开始消化周围的混沌气息。 在闷浊的气场中,多缕蓬勃的灵光,顽强诞生。 用它们独有的本色,去撇开阻扰的屏障。 浑浊气体,见光即收,被吸纳进灵光的邀请中。 两者合为一体,酝酿着美丽的气态漩流。 迷蒙的阵法之气,如世界初开的乐章。 灵力之光,虽精纯倔强,可还是被粘稠的雾气,给削弱了原本的锋芒。 污蒙光气,虽有减少的迹象,然其好似取之不尽。 况且,浊气消耗灵力的速度之快,一般人很难驾驭住。 风浔和辰唯翼等四人,不久后也感到灵力,似乎将要抽空,变得力不从心。 当风浔筋疲力竭之际,一道浑厚的灵力,从背部蓄积着灌输进来。 他自然很明白,这是他爹风绝痕,在帮助他。 因此,他未开口泄密,免得将隐瞒的事情捅破,招惹来辰唯翼几人的责问,让自己没台阶下。 当日,殇泽羽率领辰唯翼等人,经历千辛万苦,生死考验,来到风浔居住的乾秀峰时,他明明亲口告知几人,他爹已经“去世”了。 为何此刻,风绝痕会出现在,石雨阵的洞穴里? 难道先前几次,诡现的幽灵般黑影,就是风绝痕的踪迹? 这是简单的误会,还是筹划好的阴谋? 无人能探知,其中的故事······ 第108章 阵法内部被篡改 风浔在风绝痕,醇厚的灵力扶持下,加速凝结混沌气体。 附近污浑的迹象,迅速削弱了不少。 明朗清新的空气,又再次成为了主角。 天地正气,浩然长存,妖邪污秽,必将除却。 尽管灵光的阵势,与庞大的脏浊气体相比,可算是微不足道,以卵击石,但正义的力量,永远眷顾坚持的一方。 不出许久,灰霾的浓度开始减弱,空气澄澈清新了起来。 来自外界的无形压迫感,也渐渐被挤兑干净。 众人初见成效,心中顿时变得开朗豁达,加速凝聚剩余灵力。 他们哪怕让自身修为枯竭,也要快点抹除,这碍眼的玩意儿。 浑浊之气散去的速度,立即呈直线上升,云开雾散的时刻,近在咫尺。 终于,大伙齐力而为的拼搏下,仅剩的一丝瘴气,抵不住灵光强烈的轰击,烟消云散了。 扫除工作殆尽,那些丰盛的灵力光芒,也随着雾瘴的消失,收缩到主人的身躯内。 周围阴魂不散的气体,在选手满是排斥心理,可又不得不合作的必然中,由肆意张狂的状态,销声匿迹了。 大伙带着亲切的笑意,送上最真挚的感谢。 连焱芜刹也转过,傲慢高冷的背影,朝大家轻瞄了一圈。 仇敌相见,在有利于本身的前提下,焱芜刹本该发起复仇,令辰唯翼等人血溅四方。 但当下之事,为闯阵脱困,并无余力报仇雪恨。 焱芜刹应是明白此道理,才未进一步乱生是非。 当众人被感恩情怀,拥抱在幸福的襁褓里,原以为本关可告一段落时,明净广阔的地洞上空,突然发生异常的动静。 在数团阴影莅临的提示下,选手们皆抬头观望。 竟是看到无数,规格巨大的千斤石头,倾盆般落下! 数目不详的千斤方形巨石群,从蛮荒古洞的上方,如雷霆般重锤落下。 在与苍老地面,亲密接触后,掀起滚滚的浓烈烟尘。 钝石仿佛是上苍,施加惩戒的道具。 它们冷漠震裂了,空间的平衡,让选手们身处的环境,好像陷入了,无尽的昏暗当中。 惊魂未定的众人,刚得平复的心情,再次被激烈翻涌的血脉,掀起澎湃的浪潮。 眼前可怖的现象,侵蚀着选手们单纯的灵魂。 他们欢欣的脸面,登时大惊失色。 众人浑然不知道,这又是何方神圣,捣鼓出来的灾祸。 好在大家身形,极度敏捷,见状快闪躲避着,莫名落石的凶狠围攻。 他们随处弹射蹦跳,凌空飞跃移位,只便腾出空间,让霸道的石头落地,从而保护脆弱的自我。 巨型石块前赴后继,带着末日来临的征兆,接连不断的倾倒而下,仿佛永无休止的样子。 行踪诡秘的它们,若是砸到温热的躯体上,当事人定将粉身碎骨,血肉无存。 后遗落下来的石块,就像被磁力吸引着,朝先落地的石块上粘附,结实无缝的碰连合并。 继而角面相错,无序堆叠起来,貌似有人为操控的迹象。 仓惶逃命的众人,自当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摸清它们,意欲何为。 不出许久,尘雾弥漫的梦境般场地上,如雨后春笋般,冒生出若干根,外表凹凸不平,覆盖着沧桑气息,高度参差不齐,由石块构造的参天柱子。 棱角突兀的巨型石柱群,拔地而起,密密麻麻。 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粗淡无奇的暗中布局,展现世事无常的真谛。 多舛的闯阵境域,在悲喜交加的节奏中开辟。 大约过了一刻钟,巨大石块停止陨落。 众人也舒畅地,喘了几口气,互相关心问候着。 由于惊恐过度中,且毫无防备,心惊胆战的选手们,演绎了挥汗如雨的经典画面。 就在选手们稍感松懈时,若干根柱子上,次序凌乱的石块,竟开始自动扭曲角度,让方块的边角,整齐对接,变成了方形的巨柱。 待所有石柱,都呈相同形状,它们又拉开重造的步伐,在洞内的浩渺之地上,快慢适中地移动着。 最后,在选手们惊异的目光下,方柱居然互相连接起来,构成高耸的墙体模样! 刚才的惊险刺激,众人无不心有余悸。 当他们再次回首,眼前震撼的景象时,却是才发现,被困在了高达数十米,由难以计量的巨石方柱,演变成的大型迷宫里。 从高空俯瞰下去,迷宫内部的结构,错综复杂。 其蜿蜒曲折的线条,勾勒出整洁规则,生动形象的图案。 清晰明确的迷宫墙,任由死亡陷阱玷污。 虚无缥缈的外围边界,湮没了出口的方向。 选手们全被隔离在了,现造迷宫的内部地盘。 他们都用迷离不定的眼神,来揣测第三关的入口,在迷宫的哪个位置。 可是,当下的极端情形,要想从纵横交织,迷宫的内部穿过,必须协调配合。 由此,来共同探索未知的境界,寻找到精准的线索,方能获得奇迹。 单靠个人的行动,充斥太多的局限性,很难完成看似简单,实则步履维艰的壮举。 阵洞外的荒石世界,天地辽阔,遍布萧条。 冷风肆虐,旌旗飘扬,飞沙走石,遮天蔽日。 夕阳西沉,寒气逼人,惊鸿掠过,划破长空。 如果不是伴有,先前无数人的祈念,满眼所见之处,定是被凄凉取代。 大得让人望而却步,充满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世界,任何地方,都不太平,得靠实力才能生存。 再观阵洞内的奇妙世界,虽然面积不算很大,但却用看不到边界的虚幻,来增加恐惧的阴影。 布局诡异的阵洞内,明争暗斗,热火朝天。 敌人朋友,真假难辨,荣辱共存,祸福相依。 它就像巨人掌握的一个棋局,把数个寻找命运关口的人儿,捆缚在炼狱般的棋盘里。 眼瞅风浔四人,拥有现成的闯阵队伍。 而其余五个选手,却是独自为首的阵营。 即便他们放弃成见,集结为统一的团队,但很明显的是,每人表里不一,内心都各有所图。 分歧矛盾,隐藏其中。 难以保证团结互助,齐心共闯巨石迷宫。 鱼龙混杂的队伍,此时偃旗息鼓,相安无事。 说不定下一刻,又被名利怂恿,沦为散沙,甚至刀剑相向。 但是,碍于最终目标都一样,除开焱芜刹和风浔之队外,剩下的四位选手,都商议好对策,决心组成一支,全新的队伍。 他们最大的祈愿,是希望能合力闯阵,取得荣誉的勋章,来光耀门楣,名垂青史。 四个英姿不凡,历经考验的年轻选手,忙碌着调配分工,快速磨合和剔补,各方面的优势和劣势,以求尽早熟悉彼此。 焱芜刹则不为所动,岿然站在原地。 他傲慢地搔首弄姿,满眼的鄙夷和歧视。 只见他莫名大笑,道:“怎么样,我爹送你们的这份,被偷梁换柱的阵法大礼,还算满意吧?” 风浔闻后,紧拽拳头,声音失真,愤懑道:“我说神圣的阵法,怎么如此千奇百怪,原来是焱芜刹,你这个畜生捣的鬼!” 焱芜刹语气凌厉,带着挑衅,道:“尽情唾骂吧,看你们生气的样子,本少爷就异常开心。” 风浔气急败坏,表情扭曲,道:“你这奸邪小人,自己不想过关就罢,何必连累我们,与你陪葬送死!” 焱芜刹面色轻快,道:“这你可想错了,本公子不单要过关阵法,而且还是孤身一人勇闯。不会像你们,无胆鼠辈,滥竽充数。” 风浔冷面嘲讽,道:“就凭你这德行,还想单枪匹马上阵,成功脱离困境,慢慢做梦去吧。” 焱芜刹表情阴暗,稍有羞愤,道:“就算是做梦,也比你们强。 看看你们自己,一个个贪生怕死,斗志沦丧。 居然要靠别人,才敢继续闯关。 本公子心无旁骛,抛开顾忌纷扰,放手去干心想之事。 指不定就连上天,都会欣赏和眷顾我的勇气,助力我闯过全关。” 听到焱芜刹骄傲吹嘘,新队中有人忍不住了。 那人开口驳斥,道:“焱芜刹,知道你背后有人撑腰,在这里大言不惭,真是恬不知耻。 就算你侥幸通过,也是背弃道德,仗势欺人,胜之不武。” 焱芜刹还未来得及回答,风浔再接上话,道:“得意忘形的东西,装腔作势,臭不要脸。 现在张扬跋扈,目中无人,最后鹿死谁手,暂无定论。 要记住,你也在阵法中,打算安全闯过阵关,没你想得那么容易。 正所谓有得必有失,我们受困迷阵,你也不会好过到哪去。 说不定,还引火上身,败得一塌糊涂。 妄图用卑鄙手段,困缚大家的意志,简直愚不可及。” 焱芜刹神色轻蔑,道:“无名小卒,死不足惜。 本公子有国师的帮忙,你们却跟蝼蚁一样,无依无靠,孤立无援。 不为自身安危担心,还自大吹嘘,可笑至极。” 新队中刚才发话之人,接道:“焱芜刹,你爹胆敢公然违抗帝意,欺君犯上,就好比谋权夺位,自找死路。 到头来满门抄家,看你的嚣张气焰,能否救到你。” 焱芜刹咬牙切齿,不再保持无关紧要的态度。 他于右手掌心,凝聚起了一团,暗红色的血气之光。 看样子,欲将调侃之人,狠厉教训一番。 见新队说话那人,表现惊怕起来,焱芜刹转而阴邪大笑。 他将持有红光的右手垂下,并灵活操弄着光团,似在作无聊的消遣。 突然间,他好像里外都变换了个人,在尘埃飞舞的朦胧地面,露出忏悔的苦涩面容,说出了阵法变动的苦衷······ 原来,在当日风浔等人,跟焱芜刹狭路相逢大战后,他落败受辱回去,告诉其父焱芜戮实情。 焱芜戮看到儿子被欺负,自当愤恨难平。 他随即派出眼线,四处打探风浔几人的踪迹。 后来,探知出风浔几人,也报名参加了石雨阵,焱芜戮父子两人,私心逐渐泛滥作祟。 两人凭借权位的便宜,把阵法原来的实质,篡改得面目全非。 焱芜戮特意为风浔五人,重置阵法的原有内容,目的就是想在闯阵关卡中,制造点棘手的麻烦,将当日在饭馆内,与儿子死斗之人,给好生毒惩一顿。 为了使恶心的手段得逞,焱芜戮提前用眼神,对风浔他们暗中施法,借以麻痹他们的意识,埋下腐坏的祸根。 而后,在对阵的过程中,令几人内心产生恐惧,最后不战而败。 焱芜戮身为国师,女帝对他万般信赖,即使她早有防患未然的准备,却愣是没料到,他会僭越权限,敢此番大胆任性。 还用肮脏龌龊的手法,在天子脚下,胡作非为,施行损人利己的勾当。 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女帝未及时揪出真凶,没有做整改的方案,也等于是默许了,阵法性质的变化,让奸人的阴谋,明目张胆的进行。 此时此刻,风浔等人在阵法中,遇见的诡谲多变情况,跟民间流传的石雨阵描述,大相径庭,全拜焱芜戮所赐。 扑朔迷离的阵法,带来烦人的苦恼,纠缠在选手们的心间。 使众人当即觉得,阵法难度,陡然上升。 焱芜戮企图用雕虫小技,来扰乱大伙的思绪。 但他并不了解,风浔队伍坚定的向往,已纯粹到无法撼动的地步。 第109章 为爱妥协 听完焱芜刹的告白,风浔突然回想到,第二关开始前的那道声音,也许就是焱芜戮本人的。 于是,他的心中,立刻闪过一丝担忧。 他当下失控,道:“焱芜刹,此关开阵前的那个声音,是不是你爹发出来的?” 焱芜刹姿态高傲,声音邪魅,道:“石雨阵乃我爹一手操办,那声音只不过是,阵法逃生系统的友情提示而已,该不会,这也把你们吓到了吧?” 风浔挺直身躯,底气十足,道:“区区声响,能奈我们何?” 焱芜刹阴笑,道:“确实,你们连国师的儿子都敢打,怎又会害怕一抹音波呢?” 停顿片刻,焱芜刹喝笑,道:“不过······” 风浔激动问道:“不过什么?” 焱芜刹冷笑道:“既然阵法是我爹创办的,救那位美女出去的人,当然也是我爹安排的。所以,你自当明白她的处境,并非那般安全。” 焱芜刹的直话,给了风浔当头一棒。 虽然队中其他三人,也有跳动不安的脸色,却无他那么敏感和细致。 被灰尘雾气,埋到胸前的风浔,猛地向前,疾冲数步,似欲将焱芜刹,碎尸万段。 幸好辰唯翼出手相阻,否则,两人怕是已经拼杀在一起了。 周边围观的选手,也被风浔的失常举动,给怔住了,几乎都讶然以对。 风浔满面恶狠状,冲焱芜刹大声叫嚷,道:“快说,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焱芜刹捋着飘散的发丝,全然不理会风浔的所作所为。 他表情自然轻松,阴阳怪气道:“放心,我是不会把她怎么样,只是囚禁起来罢了。” 风浔吼声道:“还不赶紧把她给我放了,不然我现在就弄死你!” 焱芜刹邪笑道:“放了?我看你是喝醉了,在说梦话吗?本公子还等着闯关出去,与她拜堂成亲,让她做我的媳妇呢!” 风浔难掩愤怒,道:“我呸,就你这人面兽心的畜生,也想娶她? 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现在就让你尝一下,猖獗过头的滋味。” 风浔说完,引诀唤灵,似乎把体内积蓄的能量,尽数抽调了出来。 他整个人,在强烈灵光,与怒气交织的威严中,做好全副进攻的准备。 焱芜刹见状不怪,依旧表现得很放松。 他不慌不忙,道:“你若是乱来,我敢保证,你永远也见不到,那美丽动人的小妞了!” 风浔听后,瞬间萎靡下来,没了斗志的模样。 状态好比从神祗,蜕变成凡人般。 他收回了丰盛的黄白灵光,低垂头颅,作卑微的认输状。 焱芜刹奸笑着,道:“这就对了,要想保护心爱的女子,就用你的坚强来证明,让本少爷心甘情愿放掉她。” 风浔刚想搭话,焱芜刹补充道:“但是,还得有个条件······” 风浔打起精神,道:“什么条件,你快说!” 焱芜刹小人得志,道:“就是你不管再哪般努力,必须在阵法中,输给本少爷,不能抢了我的风头。” 风浔毫不犹豫,点头答应道:“没问题!只要能保证她平安无事,你让做什么,我都愿意。” 焱芜刹正经微笑,道:“那好,一言为定,就这么说好了。” 风浔脸上微喜,道:“希望你言而有信,不要骗我们。” 焱芜刹神情漠然,道:“你要的是女人,本少爷要的是权位,没心思去哄骗你。” 斩妖除魔,道阻且长。 风浔一行几人,拯救世界和苍生的意念,永远都不曾变半分。 他们是不会退却放弃,向奸佞之徒屈服,止步于当前的。 可若是连队友,都保护不了,那救赎生灵,还有何意义? 为了意中人的安危,风浔使用缓兵之计,作出妥协的余地,待闯关后出阵,再找焱芜刹算账。 风浔和焱芜刹对话间,辰唯翼、屠影鬼和月春媚三人,早就义愤填膺,恨不得将恶人,绳之以法。 但考虑默姝凝,已成为人质,他们才按兵不动,听任焱芜刹的无理取闹。 想出人头地的风浔,决心让闯阵,变得有象征意义。 故而,没人可随便拨乱,他已成旋律的人生曲谱。 风浔对默姝凝,那份矢志不渝的追求,正是他坚持到底,唯一的正当理由。 风浔和焱芜刹,互相协定好,闯阵中的约束条件后,焱芜刹露出满面春风,独自沉浸在,喜滋滋的幻想中。 而就在此刻,其他选手早已分工妥当,迅速行动起来,朝迷宫的内部,迈步挺进。 转眼间,他们就踪影全无,湮没在了飞扬的尘土里。 焱芜刹只顾着自鸣得意,不觉间分心走神。 当他再回首搜寻时,却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了,才开始显得慌张。 迷宫的路径,杂乱无序,通道也游离着迷雾。 表面虽静如流水,殊不知到处暗藏机关。 稍加不慎,可能就会陷落到,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与风浔几人不同方向,另外那支四人队伍,被私心时刻左右着。 他们起初都小心翼翼,推三阻四地前行,不愿替队友扫清障碍。 几人犹如四个小黑点,缓慢在迷宫地图上移动,顺利绕过多道宫墙,并无遇见太多的阻碍。 但见前途顺畅,几人都放松警惕,心绪逐渐大意开来。 他们抛开队里的同伴,拼命往前赶赴,渴望快些穿过迷宫。 虽然闯阵的第二关,已变成弯路遍布的迷宫,可其间暗藏的迷阵,才是潜伏的重头戏。 这也是这座迷宫,存在的最大意义。 新队的四人,只管向前奔跑,未留意过分同步的脚踏声。 竟是在暗地里,让空气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共振。 在有利的环境结构下,此种效应,来得更加霸道。 几人走过的后方,被雾霾掩盖着,实体的地面土层,经受不起共振的摧残,突然松垮凹陷,遗下偌大的一个坑凼。 坠落向下的土块,触发了隐埋在阵法中,地底的石头机关。 无数棱角尖锐的石块,轰然朝上弹跳而出,肆意飞舞在,空间有限的通道内,撞向心神松懈的四人。 轰鸣嘈杂的怪异声,让几人停下脚步观察,登时吓得脸色失常。 他们的灵力,早就余下不多。 当看见紧急情况发生,不经大脑的思索,全部祭出灵力修为,在周身凝结气态护盾,以求阻挡石块的击打。 游走的石块,碰在气盾上,被柔绵的力道反弹开,匆忙又凌乱地,射向其他地方。 几人于飞石流影中,心惊胆战地,躲避着灾劫。 岂料,石块太过坚硬笨重,即便原始轨迹有所变化,甚至有些石块,在空中相撞,被削减了该有的重量,但却并未改善分毫,它们遇神杀神,佛挡杀佛的本质。 转而,它们就猛然砸到了,稳固性不很理想,迷宫的石墙上。 石墙中的多根石柱,在清脆的磕碰声中震跨。 筋疲力竭的四人,未曾计算过,城墙方石的威力,还以为能继续凭借,虚弱的护盾,强加支撑,便没有采取,更高效的措施。 就在巨石触碰气盾的瞬间,终结了那层卑微的结界,径直砸向,呆若木鸡的四人。 胡乱倒地的石头,激起一阵浓厚的尘埃。 伴随着痛苦喊叫的声音,还有鲜血腥甜的气味,在迷宫的曲折通道内,悠扬地奔放传播。 倒塌石柱的震响,拓展开一片净土。 正在别路闯阵的风浔几人,隔空闻声后,四处搜查着异样。 几人各自忙碌间,月春媚悄然幻化出,几乎透明的蛇身,将她的妩媚身躯,往上空顶举而去。 余人确认近处安全后,转过身面向队友。 却是不见月春媚的身影,他们当即感到疑惑不解。 辰唯翼略带生气,道:“月春媚真是的,才转眼的工夫,就不知跑哪里去了。这危急关头,竟然还有心思闲逛,我可真是服了她。” 也许是听到辰唯翼的责怪,月春媚忽地缩回蛇身,从高空急速落下。 见到庞大的透明蛇身,三人当下震惊不已,对她感到惶恐不安,纷纷与她保持距离。 辰唯翼更是唤引灵诀,想将也许心性再次失控,变回妖兽的月春媚,给处理掉。 月春媚见势不对,赶紧将看见的情形,如实讲述给队友听。 才使辰唯翼脸上的凶意,稍微化解开,对她放松警惕。 辰唯翼开口责骂,道:“月春媚,你不是已经答应,要悔过当初了么,为何还敢现出这妖祟之身?你就不怕我误会,把你给裁决掉?” 月春媚面容娇涩,低头表示忏悔,道:“公子,对不起,属下其实有心无意。 刚才见大家,万般无措的表情,我只顾着了,替各位找出路,便贸然化出忌讳之身。 希望公子别怪罪,属下以后再也不会了。” 辰唯翼欲继续责备,风浔则抢话,道:“没事的,你心系大伙,为我们着想,感谢你还来不及。如果我们还惩罚你的话,那岂不是,比怪物更不近人情······” 风浔感觉说错了话,急忙轻打嘴巴,抱歉道:“不好意思,一时嘴快,说错了词,月春媚你别介意。” 月春媚示以难得的笑意,道:“公子客气了,谢谢你的理解。” 风浔点头回笑,道:“经过你观察后的描述,我忽然如醍醐灌顶,总结出我们即使身处困境,也不能操之过急,一切需按部就班的道理。 新队四人的可怕遭遇,便是前车之鉴,咱们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否则,可能就真的困死在,这渺茫无边的迷宫里了。” 其余三人沉思半会,对风浔的表述,点头赞许。 他们都把神经,绷得贼紧,不敢松懈丝毫。 毕竟,既要认真分析迷路,还要专心抵御,藏匿机关的围攻,一心两用,可不是件易事。 几人处理问题时,风绝痕躲在浑浊的迷雾里,跟着他们后面,与风浔形影不离。 若是稍有风吹草动,他就会给风浔传递信息,来暗示指引。 当他听到风浔的陈说后,用独有方式,与风浔传话道:“迷雾限制了想象,浔儿,你要记住,心越宽广,世界就越狭窄。 反之,若你的心境,被限制了范围,那困难就无比辽阔。 线初始于端,有始必有终。 找准合适起点,抽丝剥茧,你一定能洞穿迷宫的奥秘,在稍纵即逝的光阴里,得到前所未有的突破。” 风浔得到风绝痕的指示,竟一时脱口而出,道:“我明白了,父亲。” 余下的三人,见风浔自言自语,辰唯翼立刻询问,道:“风浔,你刚才跟谁说话?” 风浔急忙解释,道:“没跟谁,我只是在这迷境中,想起当初爹生前给我的教诲,才失口说出的。” 风绝痕见辰唯翼有所察觉,快速潜入斗篷黑衣里,躲得远远的。 如果被他的敏锐感应力发现,真就是自找麻烦了。 第110章 最佳破阵配合 风浔四人全神贯注,摸索着前头的路径。 但他们似乎都在绕圈子,并未挺进多少路程。 屠影鬼看到风浔在努力,也开始想着办法。 可他毕竟是粗鄙之人,越想心中越烦乱,竟在不觉间,开始隐约急躁起来。 只见他在迷雾的掩护下,悄然幻变出坚实强壮的身体。 他打算用蛮力,撞开拦路的阻碍,为大伙拓宽视野。 虽然异变后的他,身形很壮硕高耸,却不及迷宫墙体,十分之一的高度。 所以,居然没引起,辰唯翼等人的觉察。 仿佛拥有无穷力道的屠影鬼,对于这等破坏性行动,是最拿手不过的了。 他蓄势待发,往身躯加注灵力,增强骨骼柔韧性,并全速发动身体,撞向后方的宫墙。 风绝痕太过关心风浔,却是没看到,屠影鬼的异动。 就在极短的刹那间,差点就被他,挤压成肉泥。 随着一声闷沉的厚重音,最近处的那面宫墙,开始左摇右晃,失去稳定的姿态。 不出片刻,墙体就开始坠倒。 前面的三人,当即回首惊看,两颊冒出冷汗。 他们的眼光,直盯墙体的上端,神情布满无语的谴责,却又无力回天,让宫墙恢复原状。 高墙慢悠悠地倒下,在密布的雾堆里解体,用数块愤怒的石头,来表达屠影鬼对它的不敬之意。 屠影鬼看到辰唯翼几人,并无躲闪的意向,立刻将身躯拱起,为几人挡掉巨石的轰炸。 谁料,风浔迅速飞身跃起,朝远处移动些距离,故意躲开屠影鬼的庇护,站在石块的攻势之下。 经过碎石场的苦练,风浔已铸就金刚之身。 他并不想再借别人之护,来保全自我。 巨石与屠影鬼的结实身体相撞,化作大小不一的碎石,遗落下无尽的灰尘。 这使得本就弥漫雾灰的环境,更加乌烟瘴气。 巨石砸落间,屠影鬼忽然发现,风浔竟悄声站在眼前,心中满是迷惑。 当他看见石头,对风浔无影响时,才知晓当中缘由。 待石块落完,风浔摇头叹息,随即摊开手中浮生扇,借助灵力的加持,快速摇动着,拂去面前的污物。 屠影鬼本以为,自己拆掉烦人的迷宫墙体,并搭救队友于水火,他们自会略表感激。 然而,他收到的回应,却是众人毫无欣喜的表态。 反倒使他自身,陷入失落的尴尬境遇。 辰唯翼面色冷静,像一尊石像,毫无举动,仅送出一抹,温馨的浅笑。 兴许他是想表明,屠影鬼此举,太过于鲁莽,然勇气可嘉的意思。 屠影鬼看着辰唯翼,将微笑转送给月春媚。 月春媚不理睬他,撇开迷离的小眼神,跟着前面二人,大步行走起来。 三人刚离开几步,地面似有蠕动的迹象。 屠影鬼正纳闷着,地面突然急飞出一块利石。 他一把擒拿住石头,顺手便捏碎成渣粉,搓洒落地。 灰烬落入浑浊雾气的宫道,又再次喷射出多块石头。 屠影鬼感觉不妙,当下蜷缩身躯,将三人围抱过来。 地下涌出的石块,不断激射着,如出一辙的撞打宫墙。 愣是将周围的墙体,悉数击倒,并全部砸在了,屠影鬼的身上。 片刻后,世界在乱石的堆垛下,仿佛重归于平静,只剩下烟尘,在手舞足蹈。 紧接着,屠影鬼猛地一声怒吼,身躯撑开石块而起。 他露出欣慰的笑容,看着安然无恙的三人。 这一次,几人相视无言,皆送出温暖的目光。 月春媚的表情,尤为深刻,直接犀利地打在了,屠影鬼皱巴巴的脸上。 她的身形略有柔软的变化,从屠影鬼身躯的空隙处,溜到了高处澄明的空间里。 或许,她是想呼吸一口,不带尘埃的清新空气。 月春媚再次拖曳着,化作无形的蛇身,缠绕在不远处,像指路标一样,独立存在的单根石柱上,往高处蹿升而去。 想必,她是打算以高制胜。 待她妖娆地爬到柱顶,朝迷宫的四周,扫瞄一番后,随即被望不到边际的迷宫,给怔住了。 她低下头,对屠影鬼喊道:“蠢鬼,等你把这些石头撞完,可能不死都要残废了。如果你想创造历史,那就请自便吧。” 屠影鬼没落的低下头,觉得自己是白忙活了,心中装满空虚的感觉。 在风浔清扫出的,干净空气里,辰唯翼摸着下巴,眼光明亮。 辰唯翼道:“面对神秘莫测的迷宫阵,用墨守成规的办法,太过陈旧迂腐。 不用新颖的渠道,难以揭开序幕的篇章。 既然来硬的不行,我们何不软硬皆施?” 风浔满脸疑惑,遂问道:“辰兄此话何意?” 辰唯翼招呼月春媚下来,对几人细道:“先前大家已领教过,迷宫的内部,不只是蜿蜒曲折的道路,这么简单,当中还有诡秘难测的机关。 假如我们按照寻常的方式,恐怕闯到世界末日,也没走出这个死局。 所以,我准备用我的感应力,来辨别前方出路。 利用月春媚攀高的优势,为屠影鬼辨识撞击的方向,以免无端乱撞,而浪费体力。 风浔你再用扇子,不断清除挥散不去的雾瘴,开辟前头道路。 这样协同作战,相信会有出奇的效果。 毕竟,这迷宫太过壮大,无法用以往经验,来探索下去。 可我们只要认准一个方向,不断破开路径,料定能走出困局。” 听完辰唯翼的分析,三人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立刻展开计划,争取早点逃离,这无边的迷阵。 辰唯翼发挥突出的感应,口中不断更新词语,道:“这边墙体疏松,可轻易击垮······” “那处墙体结构薄弱,能不费吹灰之力解决······” “此处宫墙石质太坚硬,需要连番撞击,才能打通,过于浪费时间······” ······ 诸如此类的提醒,就像这迷宫般,连绵不绝······ 月春媚在高耸的城墙上,不断移动灵活的身躯,往下传递讯息。 月春媚连续道:“撞开这道墙,前方会有很长一段直路······” “虽然这里的墙体,一击必倒,可前方宫墙,数量太繁密,不利于接下来的开道······” “那处石头纵然太硬,但撞毁它后,可以省掉前面有段弯路,能节省不少时间······” ······ 辰唯翼和月春媚,一上一下,互相交换着信息。 屠影鬼就默默地,狠劲撞击墙体。 搭配不怕石头轰砸,与屠影鬼齐头并进的风浔,扇出的强大气流,一条通透的道路,快速形成。 大伙共同奋进,期间机关陷阱,犹如家常便饭。 最后,他们都逐一克服,顺利闯出了,毫无生气的石雨阵迷宫大法。 经历大概两个时辰后,终于瓜熟蒂落。 四人风尘仆仆地,来到了一片迷雾浅淡,洞顶抬升得极高,跟外界相差无异的旷野上。 风浔洁白的衣衫和扇子,都被污秽的脏物,给染了异色,看起来让人甚是揪心。 与其说第二关,是凝聚首关砸到身上的碎石块,让它们收拢成型,为第三关打下基础,还不如说是,用信任的沟通,来闯过繁复的铺设,凝聚友谊的巧妙手法。 几人欢喜交谈,分享收获的心得,还谈及不该轻信,与现实情况大相径庭,不靠谱的世间流言,等诸如此类的话题。 正当四人聊得开心不已,一团霸道的暗红光芒,冲破不远处的宫墙,激烈地射出。 墙体碎石,随之溅落满地。 红光顺势压制住,蹿溢的尘雾,让现场看起来,没那么窒息。 但是,那道来势凶悍的光亮,却带有很大的杀气。 在墙体豁朗的洞口处,焱芜刹顿然现身。 他孤军奋战,终于独立完成了,迷宫这道阵法。 虽说此人斗志昂扬,值得嘉奖,然而谈不上只身犯险。 毕竟他有贵人,处心积虑的帮助。 单靠他自己的骄傲,无法把问题简单化。 风浔几人和焱芜刹,相距百余米,清楚地看到了,焱芜刹骄横的脸色,还有不满的情绪。 焱芜刹盯着风浔等人,当下急火中烧。 他用阴邪之音,道:“我很是佩服,几位的智商,居然想出了,用拆墙的方式来闯阵。 差点还让你们,捷足先登。 不过,愚昧无知的人啊,你们的好运,到此结束了。” 他说完便露出,不友好的举动,朝风浔四人冲刺过来。 风浔赶紧伸手阻止,道:“焱芜刹,之前不是约定好了,怎么你现在,又想反悔动手?” 焱芜刹停下脚步,面带诡笑,道:“是你们逼我的!” 风浔反问道:“什么意思?” 焱芜刹解说道:“明知故问,这么棘手的迷阵,你们都想法过关,还没把你们拖垮。 可想而知,你们通关的决心,有多么强烈。 若是让你们,进入了第三关,我追求的名位,岂不是危险了? 虽然你应允输给我,但我心知肚明,你是不可能放弃,如此优厚的通关回报。 假如让你们闯过全关,到时候得到女帝的提拔,并将我囚禁默姝凝的事情抖出,那我的所有计划,不久功亏一篑? 因此,我绝不能让你们,活着离开! 顺便将前几日,在饭馆结下的仇怨,一并了结掉。” 风浔突然背负双手,向焱芜刹迈出几步,并哈哈大笑起来。 焱芜刹见风浔,很是乐观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他竟架起凝神戒备的姿态,问道:“你笑什么?!” 风浔面改严肃,道:“笑你太过自私,太无人性,只想着独霸好处,妄图将任何看不惯的人抹杀。也由此说明,你心里住满了恶鬼,丑陋不堪!” 焱芜刹捋着发丝,优雅的平静道:“本少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得着么?” 风浔正气凛冽,道:“我当然管不着,也不稀罕去管。 但你妨碍我,去救护心爱的人,就不得不管了! 人不能活得太压抑,我要挣脱命运的束缚和枷锁,在时光的年轮中,自由快活,让乱世的布局,重新翻牌,为我的努力和生命,拍手喝彩。” 焱芜刹定睛看着风浔,道:“哟呵,口气倒是不小嘛,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焱芜刹话音刚落,他双臂弯曲,缓缓向上抬起,并深呼吸着,唤醒汇集全身灵力。 他靠走后门闯关,并未消耗多少灵力,丰盛的修为,不言而喻。 转眼间,他就祭起戾血神功,将万千血色骷髅头,朝风浔四人释放过去。 队伍几人看得出,风浔努力追寻的期望,都明白他取胜的愿景,便都交换眼色,希望拖住焱芜刹,让风浔全身而退,进入第三关的阵地。 三人异口同声,大嚷道:“风浔,快跑!” 只见月春媚,动用粗大的透明蛇身,疾速接近,并缠捆住焱芜刹本体,让他不得动弹。 继而,来减弱其发功威势。 屠影鬼蓄满全力,愤然撞击前去。 月春媚敏捷收起虚身,焱芜刹当下被稀里糊涂地,撞得个头晕眼花。 辰唯翼紧接着用尽全力,幻化一把超大的青色光剑,朝焱芜刹急刺而去。 可是,毕竟焱芜刹精力充沛,反应也相当灵敏,猛然就震出一道血气,将光剑拒之在外。 几人在刚才破阵过程中,已耗损多数灵力,被焱芜刹强烈的气浪弹开,跌坐倒地,口吐鲜红的血沫。 风浔明白大伙的心意,早就往远方离去。 焱芜刹见风浔,不见了身影,蹬地飞掠追击,想阻止他,进入第三关的场地。 辰唯翼几人用绝望的眼神,看向焱芜刹魔鬼般的背影,期盼风浔能逃离魔爪,完成心中的夙愿。 但他们料是想不到,焱芜刹用极快的速度,不出片刻,就追上了,风浔正逃命的影子。 第111章 为胜利的终极对决 焱芜刹很快赶上风浔,风浔随即凭借本能,祭出黄白光色的灵力,与他短时交锋。 可是,还没等热身运动结束,焱芜刹便擒住了风浔,准备出手结果了他。 当焱芜刹急不可耐,欲下死手时,灰尘弥散的洞内地面,一道高达数米的古老石门,顶开冰冷的泥土,霍然的慢速升腾而起。 在场的五个人,刚好被那道门分开两地。 虽说人与门相距甚远,但都仿佛与之近在咫尺。 几人注目凝视间,门顶上方横柱处,赫然剥离出几个大字:石雨阵第三关入口。 与此同时,空气中响起沧桑的声音,道:“恭喜两位,顺利通过石雨阵,第二关的考验,迈入第三关的境地。 所以,有什么恩怨情仇,请你们在第三关的场景里,慢慢去痛快解决吧。 在这里违规出手,难免有失君子之道。” 提示音结束后,焱芜刹愤疾看着风浔。 风浔与他圆目怒怼,宛如要摩擦出一道,惊天地泣鬼神的交战之光。 ****** 世间之人进行的修炼,皆以五行元素为基础,并用驭水、络土、驱金、唤木、凌火,五者来命名区分。 每行元素的修炼过程,划分为忘魂出窍,聚魂吸附,纳魂注体,炼魂淬灵,融魂共生,燃魂涅槃六个等级。 而各个等级,又以低、中、高三个阶层,来加以区别。 几乎绝大多数修炼者,穷尽毕生精力,也只能达到,第三个修炼等级,且都徘徊在中阶左右。 而达到纳魂注体高阶的修炼者,才有一定几率,突破到炼魂淬灵境界。 在各修炼等级中,以燃魂涅槃,为至高境界。 传说,若要勘破此境界,非救世主,而不可为。 想达成该境界,必须每个修炼等级,都要坐拥最高阶层,才能有机会激活。 虽说每人修炼的用处,有好坏之分,但只要能清心寡欲者,即便是十恶不赦之人,修炼出来的境界,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过,也有极少数之人,靠走旁门左道,来扭曲修炼的正当途径。 从而,使其变得修为精进,最终达成做坏事的目的,踏上不归的邪煞之路······ ****** 石雨阵第二关的迷宫,焱芜刹和风浔两人,顺利晋级。 但是,他们都没有收集到,前关捕获的碎石,让其凝聚为大石头。 反之,倒变成了一场,以破坏完整巨石的行动。 乍一听起来,都觉得有点滑稽好笑。 鉴于阵法被变更的缘故,这样的结局,也在预料之中。 见风浔也闯过迷宫阵,焱芜刹不由心生妒忌,失去了自控能力。 正当他如遇多年的死敌般,跟风浔肢体接触,将要拼命相杀,千钧一发之际,外界的干扰,中断了他的进程。 此刻,他们都带着,难以描摹的仇恨面色,互相对视着,来到石雨阵第三关的场地。 二人虽身着同色白衣,看起来都风度翩然,玉树临风。 可风浔却是眉清目秀,面正颜润,桀骜不驯。 焱芜刹则妖娆作怪,脸色阴晦,邪气渗骨。 石雨阵第三关的场景,是一个类似斗兽场,直径在上百米,高数十米的圆柱形深洞。 洞顶被整体的岩石封死,洞壁上有许多横竖相交,栅栏状的道口。 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缺口了。 在宽广的空洞内,两人就像被当做了,供人观赏的猴子般,等待着即将展开的厮杀。 他们看不见洞外的一切,但宽敞的洞顶世界,却是一个视线极佳的观战台。 女帝和焱芜戮等一众官员,皆已早早在上方,等候决战时刻的来临。 女帝等人,之所以能隔着洞顶,看清洞内的情况,是因为这洞顶材料用的法门,跟睦悠城墙极为相似。 它们都是从一面,看不见另一面,而反过来观看时,则一览无余的奇特效果。 焱芜刹悠闲自在,在洞内踱步观察环境。 他边走边挑衅,道:“你看你都要死了,本少爷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何不告知于我?让我也记住,你这个难缠又可敬的对手。” 风浔面色不屑,道:“好像对哦,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我是有必要义务,将大名告诉于你。 不然,你到了黄泉路上,可能也会死不瞑目,怨气横生的。 这点微不足道的小请求,假如我都办不到,那可显得太过小气了。” 焱芜刹脸肌绷紧,急转不满的脸面。 他带着怒气看向风浔,道:“别啰嗦,赶紧报上名来。” 风浔满面欢愉,道:“别急嘛,这就道来。本人姓风名大爷,记住了吧?” 焱芜刹轻视道:“噢,原来是风大爷啊······不对,你小子竟敢戏弄本少爷,就这么急于找死吗?!” 焱芜刹说完,便向风浔追打过去。 风浔急忙躲避开,调笑道:“这么低级的圈套,你都会犯傻进入,可想而知,你的智商,真让人着急。” 焱芜刹愤而不语,还未收到开赛指令,便怒发冲冠,随手凝结出一团红棕色灵光,朝风浔飞送过来。 风浔见势应对,也在手掌中,凝聚一股黄白灵光,轻描淡写地,扔向对方光团,飘游的精准方位。 两团凛冽的灵光,于空中急速相撞,片刻间,便淹没于虚无世界。 焱芜刹恼羞不止,双臂挥舞着复杂的手势,像在虚空间比划着,什么符咒之类的动作,准备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风浔看得莫名其妙,但他清楚地知道,这是对方来真格的时候了,完全马虎不得,否则便会自食恶果。 于是,他也没闲着,当下就屏气凝神,引诀唤灵。 以将体内耗损太多,显得疏浅的灵力,运功召集在一起,好与眼前的对手抵抗。 之前和焱芜刹打架间,风浔太过气愤躁动,以致于没看清对方的修为,达到了何种程度。 这时,风浔提炼灵力间,朝焱芜刹扫视一番后,粗略估计了下,对方应该是在催动驱金术。 且从功法力度,和焱芜刹的神情表达,可看出其修为等级,不在炼魂淬灵中阶之下。 这与风浔的炼魂淬灵高阶,相差并无太大悬殊。 而且,石雨阵前面两关中,风浔消耗过多的灵力修为。 这会儿若真要做个对比,他恐怕跟对方,处于同个档次。 加之,焱芜刹有邪功护体,如此一来,风浔便根本占据不到,丁点的优势。 风浔观测细思间,果不其然,焱芜刹故技重施,祭出了瘆人的戾血神功。 他马不停蹄的召唤出,若干个血色骷髅头,在其周围肆意旋舞着。 只是,这次的骷髅头色彩,明显没有在饭馆打斗时,那般诡谲和浓烈。 兴许,他是见风浔气力不足,故意收敛了些,灵力的施放度。 以便双方达成均衡条件,让对手慢慢领教,被折磨至死的滋味。 焱芜刹双手做出收拢动作,无数个飘舞的骷髅头,眨眼间,竟聚缩为一个,硕大无比的合体骷髅。 那玩意看起来,非常的惊悚,却又带着欢乐的气氛。 那庞大的模样,貌似一口便能轻易吃下,整个成年人的体量。 焱芜刹双臂慢速摊开,双掌用力向前猛推,巨型血红骷髅头,如得指令,快速朝风浔奔袭去。 焱芜刹本人,则紧随骷髅后方挺进,欲给风浔来个双重惊喜。 当骷髅头近在咫尺时,风浔撑开手中浮生扇,用劲猛地一挥,愣是轻飘飘地,把血光骷髅头,吹得踪影全无。 焱芜刹太过高估自身计策,以为有道具开路,就勿需过于提防风浔。 故此,他没做好刹足的计划。 他一个顺其自然的跟随,搞出个躲闪不及,被风浔的扇子,“啪”地一声打在脸上的糗事。 焱芜刹感到一阵刺痛,随即一个后空翻,跳到老远的地方呆着。 他用手不停抚摸轻揉,脸庞上有火辣灼烧感的位置。 风浔惩教完焱芜刹,故意面朝洞壁,不盯着焱芜刹看。 他摇摆扇子,享受舒服的凉风,口中还吹嘘着,富有闲趣的哨音。 焱芜刹见风浔,此番自鸣得意,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增益。 他于瞬间,再次聚起灵力,让众多骷髅头,重现回归身旁。 他双手飞快向前推掌,骷髅头便听其号令,疾速飞奔向风浔。 风浔看到围攻来的骷髅群,登时打起十分精神,飞速驾驭起扇子来。 只见无数个透明扇影,像被放慢速度,拖曳着飞行轨迹,连接成串状,在洞内空间,迅猛生成。 千骷噬魂,万扇追命! 被拉长的群扇影,精确地击打在,焱芜刹送来的骷髅上。 来袭的大量骷髅头,全都在空中,化为了泡影。 眼瞅着辅助之物,对风浔毫无作用,焱芜刹显得很是恼怒。 直见他猛地蹬腿,一个轻盈的凌空飞跃,直接往风浔拼杀而来。 焱芜刹悬飞在空中,一掌一个骷髅头,招呼着风浔。 风浔左躲右闪,对方的骷髅头,纷纷打歪在了地面,随后化作多丝红烟消去。 焱芜刹见招式继续落空,便动用近身搏斗,换作腿脚来踢打。 风浔随之稍感吃力,不过都用扇子,灵活抵挡住攻击,自身并无直接被踢到。 见风浔有些落败,焱芜刹加速腿劲狠踢。 待风浔喘息分神时,他从高空中,递出一招“疾腿重击”,愣是将风浔,往后挤退好几米。 风浔捏拢扇柄,用其杵在地面,减缓后退的速度。 不料,竟给焱芜刹,留下续攻的机会。 那厮飞蹬一脚,脚印便正好落在了,风浔毫无防御的前胸。 这一脚有备而来,所持力道之大,硬是把风浔,生生踢向了空中! 风浔在半空里,麻利翻腾几圈,才平稳落在了地面。 但是,风浔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间,似乎受到了剧烈震荡,嘴角还因此挂了一丝血迹。 焱芜刹当即嘲笑起来,风浔紧接着发出反击,飞身上前,左右横踢。 先前吃过一亏,此时焱芜刹,变得奸猾不已。 他及时反应,用双臂强力格挡着,风浔的腿踹,才避免遭袭的痛苦。 风浔发觉此招太费劲,还没有任何效果,便朝上空飞高数米,来一记斜向下的猛烈冲击。 焱芜刹见状,双臂合并在前,做好抵御的姿态。 却是被风浔,踢到很远之外,最后竟碰在了洞壁之上。 焱芜刹嘴边也挂了红,他用手背忽地擦拭掉血渍,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只见他口中念叨着,某种神秘的咒语,使劲隔空抓出一掌,洞壁上立即被抽调出,一块巨大的方石。 那石头悬停在,焱芜刹身前不远。 他随即调用,浑身解数的灵力,祭出颜色正宗,暗红的骷髅头。 骷髅头蜂拥而出,焱芜刹将双手掌心,对向空中巨石。 但见骷髅头,接二连三地,注射进了石头内部。 石头原有本色,在巨量骷髅头的调理下,发生了不可思议的,由浅而深转变。 最后居然浓缩成,暗红的血色模样! 等原色石头显示出,跟骷髅头相同的本命色,焱芜刹收回施法,换作在怀中,凌乱比划手势。 石块的外观,被无形之力控制,接着发生难以置信的改变,最终竟以骷髅形状再生! 第112章 万众瞩目下通关 这不可思议的一幕,风浔看得目瞪口呆。 他甚至在心中,不断佩服着,焱芜刹耍绝活的手段,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风浔见状后,心头一紧,也立刻汇集周身灵力。 他用同样的取物招数,在洞壁上掏出一块,个头跟焱芜刹那坨,相差不大的石头,于身前浮停着,等候对方的赐教。 焱芜刹发丝乱舞,狂吼震耳一声,悬空的血色石体骷髅,应声向前移动,风浔也用双臂,隔空推石前进。 两块外观颜色不一的石头,在离两人身体数十米远,直线的中间距离处相碰,衍生出巨大的轰隆声。 洞内立即回响起,律调起伏的“嗡嗡”噪音。 并伴随着浓厚沙尘的翻滚,令四周空气,充满了污浊。 风浔认为这奋力一撞,焱芜刹的血色石骷髅,也会破碎销毁。 可他万没想到的是,被人为改造后的异石,居然毫发无损。 在击碎风浔的石头后,骷髅红石的速度,不减分毫。 它从烟尘里蹿了出来,“砰”的一声,猛打在了毫无准备,且放松着的风浔胸口。 一汪沸腾的热血,立马从风浔口里喷出。 血渍沾染在,空中的尘埃粒上后,与血石骷髅,交相辉映。 风浔百密一疏,万没考虑到,被神功加持的石块,会有此等怪异威力。 他当真是太粗心大意,低估对手实力了。 风浔捂着胸口,刚站起来时,焱芜刹像发了疯似的,双眼通红,并伴着血雾流动,朝他跃飞过来,并在十余米外的高空驻停。 他继续催动完整的红石骷髅,朝风浔再轰而去,准备慢慢戏耍对方。 哪怕风浔为对付石雨阵,练就过硬的钢铁之身,但那仅对普通石头,才能有效抵抗,并消灭它们。 面对当前的特殊石质,他竟是毫无应对方案。 加之刚才的重击,让他感到体力不支,此时又被怪石,无情地狠狠撞打了数次。 故而,在他迷茫的眼眶中,似乎看到了,被淘汰的失败预见。 焱芜刹欢乐无忧地,操控着巨大石骷髅,凌空乱飞,把原本清亮的空气,搅扰得浑浊不堪。 而此刻,风浔已摊倒在地,累得气息紊乱,几乎失去了睁眼的意识。 风浔在迷糊间,突然听见洞外的空间,很像是有人,在为焱芜刹鼓气加油,并拍手叫喊道:“好!” 于是他猜到了,此洞顶的用料与材质,很可能和睦悠城墙的一致,为“偷窥”提供了极佳依据。 在这种情形下,想必洞顶的外面,定有许多观战的人,而女帝大概也在其中。 刚才的澄净环境里,躲在暗处的风绝痕,见风浔惨遭痛击,很想为他助力一把,却一直找不到机会。 这会时机来得正好,可借助焱芜刹捣鼓起来,产生的混沌气流做掩饰,给风浔施加帮衬。 当焱芜刹在空中,自我逍遥间,风绝痕悄然溜到风浔身边,将他扶起坐好,向其体内灌输灵力。 风绝痕边替风浔疗伤,边嘱咐道:“浔儿,将全身灵力汇聚丹田,进入心无杂念的冥想状态。 再让充沛的灵力,从手心的劳宫穴,和脚心的涌泉穴,极快地喷射释放。 直到你感觉不到四肢,以及身体的存在为止。 然后,仅限于此洞内,只用脑袋去想象,你打算去到的某个点位。 且幻想的位置越多越快,那你将会有超凡的能力。 试一下吧,爹就只能帮你到这里,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风浔闭眼回道:“我明白了,谢谢爹。” 停顿半晌,风浔又问道:“对了爹,您是怎么来到,阵法内部的?” 风绝痕丢下一句话,道:“这事以后慢慢告诉你,先解决眼前危机再说。” 风浔嗯声回复后,马上按照风绝痕的指教,开始即时练习。 有了风绝痕,融魂共生中阶灵法的催动,风浔快速修复伤势。 同时他的身躯,竟是不受限制地,在空中实现了“极乐穿梭”。 他看到焱芜刹,正洋洋得意的,高悬在空中享受战果,遂将位置定点在了,焱芜刹左右侧面。 风浔瞬移而动,即刻给了焱芜刹左一巴掌,接连右一拳头,打得好不快意。 焱芜刹莫名扫望,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时,后背跟胸前部位,又各遭一记猛虐。 风浔的速度之快,一系列流利的动作,都像是在顷刻间完成。 焱芜刹根本没机会,去思考挨揍的原因,便身体失衡,摔落到了地面。 那浮游的骷髅红巨石,也随着主人遭劫,而垂直陨落掉地。 幸亏焱芜刹挪移够快,不然,定是被砸成肉饼。 这一连串超常的表现,是风浔前一刻梦寐以求的。 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也刚好展示给了,洞外的人看,让他们对其,保持敬畏之心。 风浔的心里,美妙难掩。 为此,他在心里面,替刚才的招数,取了个名字,叫做“浮生如梦”。 如此完美的反击,为风浔增加了不少,高官厚禄的筹码。 可是,帮助风浔度过难关时,风绝痕单方面认为,此举有尘土掩护,必能可以混淆视听,瞒天过海。 谁知,他自信的小伎俩,早被女帝的明眼,看得通彻透底。 不过,女帝却未当面打断比赛。 兴许,她是想给操办赛事的国师,一个尊敬的面子。 毕竟,在场的官员,为数众多,若是发现了,有外人混进阵法,岂不是太丢人现眼,伤风败俗了? 届时,国家的颜面,又将何存? 所以,女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使风浔在神秘人物的相助中,顺利过关斩将,通过强势的关卡,取得本次石雨阵的头筹。 这也符合,女帝拉拢外援,蓄力推翻焱芜家族的初衷。 石雨阵结束,圆柱形深洞,开启一道巨大之门,来迎接胜利者的出场。 洞顶的观战台上,也响起热烈的掌声。 但嚣张的焱芜刹,死性不改,在刚迈出洞门那刻,便从身后,摸出了一把,周身冒着黑雾的匕首,当下就找风浔算账。 那把“不干净”的小刀,许是焱芜刹的毒杀之秘,欲让风浔无药可治。 在危急关头,女帝慧眼识珠,随手扔出一抹粉红光芒,将焱芜刹手中凶器,干脆的打掉在地。 女帝发出威严之声,道:“本王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恩怨纠葛,以后都要一心为主,不得私下里暗算争斗。否则,一切后果自负,本王绝不姑息!” 焱芜刹顿时狼狈跪地,口中急道:“属下知错,女帝息怒。” 风浔俯首斜视着他,捧手对女帝作礼,道:“属下明白,谢女帝提醒。” 女帝点头微笑,道:“都起来吧,各自去收拾一下,准备来天凌宫,参加庆功宴会。” 风浔和焱芜刹两人谢礼后,稍作调理修养,恢复些身体机能,并整理好脏乱的衣着。 在他们完全走出,阵洞的范围后,风浔才从迷蒙的空气中,看清楚了前方,似仙境般的一切······ 石雨阵第三关,阵洞出口的大门左右两侧,分别矗立着一根,给人一种摄人心魄之感,看起来年代很久远,类似神殿之物的巨型石柱,来撑起屋檐状的门顶。 大门出口的正前方,是一块不太宽大的平坝。 再往前的地方,便是垂落而下,看不见底的绝壁深渊。 跨过幽邃的深壑,顺眼隔空望去,正对面是一座,从左边方向的整条山脉,突兀长出的奇峰。 奇峰的高度,略比主山脉低些。 那座依山而成的连峰,仿佛天工开物般的杰作,得到充盈的天地灵气滋养,呈现非同寻常的壮观丽景。 年逾千百岁的参天古树,顽强地攀附在石头峰体上。 它们驱逐了,单调且暗沉的原色,使孤零的山峰间,到处被翠绿覆盖。 各种不常见的奇花异草,长满山峰的每一寸空隙,为孤寂苍凉的山体,增添无限的活力。 风格别具的山峰间,花香四溢,蜂蝶交织。 活物互秀轻舞,生机盎然,好不惬意。 在俊秀奇峰的顶部,坐落着房尖和檐角高翘,造型设计别雅,外观巧夺天工,纯白色的巍峨宫殿。 那些雄浑庄严的建筑,便是女帝慕颜婉璃,独有的专属宫殿天凌宫。 其实,阵洞出口这方的山体,与对面相望的行宫之山,都是由群脊山脉正背方,天然突出形成的壮美奇景。 只是,由于风浔所在处的山体,太过庞然,初到之人无法很快察觉,当中隐含的秘密罢了。 两个对立而成的峰体,形状好像身体横卧时的骆驼。 两只孪生兄弟般的驼峰,相隔甚远,又彼此呼应,表面的景色,也天差地别。 对比远方行宫之峰,山清水秀的风景,风浔这头的山峰,和整座群脊山脉,放眼望去,皆是荒凉凄冷,寸草不生的衰败景致。 不过,两突兀驼峰的周遭,皆是几乎垂直的陡峭崖壁。 峰体延展尽头的断崖对面,则是另一条绵延数千里,几乎与群脊山脉平行,山势更加险峻,宛若天堑的山脉。 那列地势险要,如刀削般尖锐的长山,终年萦绕着云雾。 大风吹不动,太阳晒不散,看起来很是神秘。 据说,那就是石之国,与金幻国的分界地,名曰雾隐山脉。 由于对岸的山脉,外观尖耸陡立,且山体很细窄,初看犹如一面墙的模样,故而,也称之为雾隐石墙。 两座山脉的中间地带,是一道宽逾数百米,底部黑暗无边,貌似深不可测的鸿沟。 相传,有一条远古巨龙,长年沉睡在里面,以保两山的恒久稳定。 另有说法,深沟里住着邪魔妖物。 因为,时常会从裂沟内里,传出类似猫叫的怪声······ 两突兀山峰间,夹着的群脊山段上,一条宽达数十米的巨大瀑布,从山顶飞流直下,汇入两峰间的幽谷。 急速坠落谷底的水流,携带强大的冲击力,在谷内的地盘里,洗刷出深不见底的万丈渊涧。 高山之水,飞速而落,在峡谷溪涧的表面,创造出层层的蠕动白雾。 水雾弥漫在谷底沟壑,沿着溪流表层滑动,几乎没有消褪的迹象。 从高空俯瞰直视,仿佛是一条,有生命的巨兽。 清风拂掠,雾气抖动,柔和恬静,美不胜收,譬如神话仙界般唯妙。 水流沿着沟涧河道迸出,在两峰边际处,一分为二。 流水各自朝相反方向,分道扬镳,进入两条对望山脉间的鸿沟。 行宫之峰,挨靠群脊山脉那侧的顶部,一条“之”字型的石梯阶道,蜿蜒回折至半山腰处。 在阶梯每个拐角的地方,都布置有乘凉歇憩的小亭子。 梯道结束的山腰终点,是一块地势趋近平坦的坝子。 那里修建着一汪,附有生动假山的小型池塘。 池塘之水,引自天来飞瀑。 终年流动的活水,使塘内水质异常的清澈,而塘中养殖的水生动植物,也因此受益无穷。 石头拱桥横穿水塘,与当中物体,相辅相成。 让池塘的环境,显得更加人性化。 水池周围的地面,镶嵌着光滑的石板。 栽种的茁壮柳树,成群罗列,叶香浓郁,荫凉遍布。 一座大型亭房,修筑于水塘不远处。 高空直落的瀑布,由坝前飞掠而过,送来不断更新的湿润雾气。 明媚温暖的阳光,从万里晴空,奔放狂泄,照耀在巨瀑溅洒的飞雾上,泛起七彩的晶莹水花。 一道色泽斑斓的彩虹,在众人眼里,锻造而生。 它横跨于两驼峰的沟谷上空,将遥远的两地,接驳了起来。 远处几只身影缥缈,如柔软羽毛的白鹭,悠闲自在地,巡游于深谷上部空间里。 它们偶尔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回荡在群山峻岭间,久久未能散去。 流云轻飘,缠绕峰峦,古树参天,百花竞放,蝶舞蹁跹,鸟鸣惊人,好似一副泼墨山水画。 第113章 胜者册封领赏 今日观战的女帝,身穿合体的淡粉裙衣,看起来非常的清爽,尽显袅娜娉婷。 她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张扬,多了些淑女的温婉。 她在众多官员的衬托下,简直美艳得不可方物。 只见华丽高贵的女帝,从阵洞上方的观战台边缘,纵身跃下,轻旋飘降。 她落在洞门前的平坝里,其余宫廷之人,也随后飞落。 群臣当中,有国师焱芜刹、督座伦忒和御将霍隽植,等总共数十号人物。 女帝着地片刻,她右手淡粉纱袖轻挥,一座长逾千米特殊桥体,由近至远,惊奇地出现。 高达数百米的桥体,以彩虹为墩,流雾为面,青叶为栏,承载着众人,朝行宫方向走去。 梦幻堆叠的桥上,光照充裕,风清气爽。 呼吸着微风卷裹的润泽雾气,连对风浔一直抱着,凶恶面色的焱芜戮,也不由自主的挂上笑颜。 御使昭婷紧跟女帝身后,再者便是焱芜戮。 而今日夺得橄榄枝的风浔,则被特意安排在第四位。 这是他生平首次,如此靠近一国王者,而且还是女主人,并与其并步前行。 在他沸腾的内心,充满了言之不尽的幸福感。 隔着远近适中的距离,风浔甚至能闻到,女帝身上飘逸的浅薄体香。 配合自然的清新味道,让他当下如临九霄之外。 全部人跨过奇桥,桥面霍然消散。 只剩那道美丽的彩虹,在坚强地孤零表演。 整齐队列的卫兵,分站行宫大殿外。 焱芜刹的夫人慧瑾,督座和御将之夫人,其余官员的内人,以及闯阵表现卓越,特邀参加庆功宴会的选手,早在殿前广场等候。 见女帝率众到场,人群全都弯腰请安,道:“拜见女帝。” 女帝微笑挥手,道:“都免礼,随本王进入殿内吧。” 宽大的殿厅内部,装潢无与伦比。 精巧的水晶灯盏,摆满任意角落。 各色多样的装饰,瞬间点燃全场气氛。 宾席位分成左右各三列,特意梳妆打扮的侍女们,早将丰盛的佳肴美酒备好,放于贴有嘉宾名字的短桌上。 所有人对号入座,风浔的座位,在进殿靠左侧,最右列的第一个。 而他的正对面,是国师焱芜戮的席座。 这尴尬又突出的位置,当下就给风浔,增添了不少仇恨的根源。 殿上顿时杂声议论,道:“这小子好大的面子,居然跟国师对脸相坐······” “不知女帝看重他什么,竟给予这样的优厚待遇······” ······ 听到堂内连绵不绝的讨论声,女帝冷面发言,道:“都吵什么,你们是在质疑,本王的决策有错吗?” 堂下瞬间归于安静,众人齐口道:“微臣不敢。” 女帝扩大声音,道:“好了,知道大家对此不解,为何风浔一个无名小卒,本王会让他,坐在这般显眼的地位? 既然在座的诸位大臣,都观看了石雨阵决赛之战,亲眼目睹了风浔,靠自身过硬的实力,奋勇拼搏,艰苦战斗,终究夺得了头魁。 那么,他自当就是,所有参赛选手中,表现最优秀的那个。 他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本王,最得力的手下之一。 这来之不易的榜首成绩,他自然该拥有,特别的称谓来匹配。 而特殊赋予的名称,就应以特殊的方式对待。 终上所述,那他就有资格,坐在离本王最接近的位置。” 宴堂间称赞声起,都用服气的话语,道:“女帝英明,属下糊涂。” 女帝面色温柔,道:“石雨阵既已功德圆满,尘埃落定,那接下来,就是宣布比赛结果的时候了。” 只见美女亲使昭婷,拿着一金黄卷轴走来,站在女帝宴台旁的地面。 昭婷声音甜美,匀速宣朗道:“焱芜刹,获得本次石雨阵第二名,策封为军部统帅。” 昭婷收起卷轴,女帝发话道:“焱芜刹,现在你是本王亲命的武官了,今后军队训练和日常问题,便全权由你负责。” 焱芜刹摊手接过名卷,道:“谢女帝恩典,焱芜刹定当不负所托,尽心办事。” 在宣告焱芜刹的官职时,风浔起初觉得很是不解。 他心想着,明明自己才是第一,应当先念读他的官位才对,怎会让焱芜刹那个小人,领头一步了。 而后,风浔又反思仔细斟酌,猜测他的必是大官,自当留在后面压轴。 他便在心中,暗自窃喜,开窍后不去计较了。 他两眼直盯着昭婷,继续拿出另外个卷轴,朗声宣读道:“风浔,本次石雨阵的最终获胜者,封为金洞宝库建造监工。” 风浔起身准备领恩,却被两列前排的官员们,一阵莫名的哄堂大笑。 昭婷急忙声色严肃,道:“这是女帝钦点的职位,专门负责监管金窟建设,事无巨细,全部由风浔管理。诸位如此傲慢无礼,是在嘲笑女帝的定夺吗?” 全殿顿时闭口不言,风浔却在心中,感到许多困惑。 他想着金洞宝窟这词,听起来都很诱惑,而掌管其建造之事,定会更加令人骄傲,奈何这些人,会轻浮得看不起? 兴许,是这些高官孤陋寡闻,他便冠冕堂皇地,不去理会他们。 风浔受领卷旨后,女帝示意昭婷,拿出一个精巧的小木盒,并呈递给风浔。 风浔恭敬地接过盒子,随手打开一看,却是一座玉石基底,由黄金制成的,整个石之国皇城的雕塑。 女帝浅笑解释,道:“这个独特的雕塑,由当初设计皇城的工匠所制,是本王最珍爱的收藏品。 如今,本王将它赠予你,以表达本王的一片心意。 希望你今后,努力为国家做事,成为全民敬仰的楷模。” 风浔登时感激不尽,连忙俯首叩头,表达诚挚的敬意。 收敛知趣的官员们,眼见奇迹的诞生,愣是羡煞不已,四周亦不停送来,妒忌之色。 昭婷紧接着详述道:“第三名的选手,由于人数超出规定上限,不符合发放奖励要求,且当事人未在现场,因此作罢。 其余表现优异,今晚受邀来参加宴会的选手,你们已分别指派给了,现场的每位大人。 待宴席结束后,由大臣们带领大家,去各自的岗位上,学习深究。 以后能独立掌事时,自会给各位,一个合适的官位。” 左右最后那两列幸运选手,站立起来弯身,齐声道:“谢女帝宏恩,谢各位大人,今后的辛苦栽培。” 见奖项分发完毕,风浔大胆开口,道:“启禀女帝,属下有一事相求。” 女帝摆手推却,道:“今日宴席之上,只管享乐,不谈琐事。” 风浔心有不甘,道:“可是······” 女帝面容冷峻,道:“若再提其他,无关紧要的东西,本王可要生气了。” 风浔本想让女帝帮忙,让焱芜刹放掉默姝凝,可乍地一看,她的心思,好像全在饕餮盛宴上了,根本不在意额外之事。 因此,风浔只能暂时作罢。 风浔转换话题,道:“女帝息怒,属下只是想问,我那几位同行朋友,不知现在可好。” 女帝刚欲开口作答,台下的焱芜戮,轻碰了焱芜刹一下。 焱芜刹当即醒悟,站起身带着讥讽的语气,表述道:“你的那些朋友呐,我已经替你安顿好,监工大人就别太牵挂了。” 风浔闻后,心里本觉得不踏实,毕竟焱芜刹跟他之间,有着深仇大恨,哪会真的照顾好,辰唯翼等人。 可他转而发觉,即便有默姝凝,被焱芜刹扣押的既成现实,纵使焱芜刹胆子再大,在天子面前,谅其也不敢撒谎欺君。 于是,风浔并未完全体会到,焱芜刹措辞的用意。 他竟笑颜拜谢,道:“那就有劳统帅大人了。” 焱芜刹抱拳回谢,道:“都是自己人,别那么客气。” 风浔转向女帝,道:“女帝,属下想见下,我的几个朋友,可以吗?” 焱芜刹面色紧张,抢着道:“有我帮你照看,难道监工大人,还不放心吗?” 风浔摇手笑道:“那倒不是······” 焱芜刹道:“既然如此,我把大人的心意,亲自转达给他们。你就好好工作,等休假的时候,再去跟他们相会。” 女帝跟话道:“焱芜刹的提议,也正是本王想说的。 眼下皇城内部,事务繁多,而你又刚刚上任,许多程序都还不熟悉,需要赶紧学会,并独自掌握运行。 你去见朋友的请求,就往后推迟些吧。 等改天你放假了,再去跟他们相聚,你看如何?” 风浔听完,面带苦闷之色。 他在心里悄然琢磨,道:“也是,这刚当上官,首要任务,是认真做好差事,而不是急着去见友人。 不然,女帝肯定觉得,我心不在焉。 说不定将来的关系,就没预设的,那么好相处了。 或许还会疏远我,丧失被进一步器重的机会,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风浔暗自想通后,对女帝敬道:“谢女帝提醒,属下谨遵旨意。” 女帝高兴道:“这就对了,好好工作,才不会辜负,本王对你的期望。” 风浔领命后,又补充道:“女帝,属下还有一事,想拜托你帮忙。” 女帝毫不迟疑,道:“什么事,尽管说便是。” 风浔端起女帝赠送的木盒子,道:“属下的好友默姝凝,几天后便是她的生日。 属下想将此物,作为生辰之礼,转送给她。 可我又不能去帮她庆生,所以,属下想让你,把这个礼物转带给她,不知可否?” 女帝欢快应允,道:“这有什么难的,举手之劳而已。只是······你舍得将刚到手的宝物,送给其他人吗?” 风浔低下头,小声道:“她不是其他人,她是我的······” 风浔未将话说完,女帝便已清楚他的意思,遂命昭婷将盒子收回来。 随后,昭婷双手轻拍几掌,候命乐师和舞女们,应声上来演奏节目,为石雨阵落幕,而隆重庆贺。 灯红酒绿,歌舞升平,欢声笑语,畅饮美食。 一曲高雅舞蹈结束,女帝摆手暂停表演,似有什么要事需讲。 她双手捧起酒杯,敬向焱芜戮。 女帝道:“这次石雨阵闯关,能如期召开,并顺利举行,国师功不可没,理应受到奖赏,本王且敬你一杯。” 女帝先干为敬,焱芜戮跟也尽杯中酒。 他接着走出席位,站至殿堂中间空位,听昭婷宣旨道:“国师焱芜戮,亲手操办石雨阵诸多事宜,一丝不苟,劳苦功高。 特赏赐紫金千两,丝缎万匹。 另外,特授权国师,协助统帅焱芜刹,完善军中欠缺项目。 以便把国家军队,管理得规范妥当,以体现更加威严的状态。” 焱芜戮弯腰行礼,道:“谢女帝隆恩!” 国师高兴地回到座位,女帝面带疑惑,道:“有件事情,本王想请教国师。” 焱芜戮笑颜道:“女帝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老臣,臣定当倾力解答,请教之类的话,属下万不敢当。” 女帝直视国师,道:“本王发现,今日的石雨阵本样,跟当初设定的模样,大相径庭,这是怎么回事?” 国师迟疑半晌,沉稳解释道:“回禀女帝,老臣为使闯阵过程,更具挑战和趣味性,让阵法不显得枯燥无味,才私下改动些许,其中原有的内容。 老臣未事先告知女帝,是老臣的过错,还望女帝莫怪。” 听到焱芜戮扭曲真相,风浔满脸挂着厌恶之色。 第114章 女帝坦露处境 风浔听见焱芜戮的回话,实在忍不下去了,便独自小声嘀咕道:“国师可真恬不知耻,不单抹灭事实,还给自己脸上贴金。” 女帝看向风浔,问道:“监工大人,你说什么呢?” 风浔淡笑哽咽,道:“没······什么······” 女帝随后假意笑道:“还是国师考虑周到,看来本王的消息,传达不太灵通呐!” 焱芜戮急忙抱歉,道:“老臣知错,女帝恕罪。” 女帝语调平和,道:“既然闯阵已闭幕,那本王也就不再追究。希望以后有这种情况,国师先与本王禀明商量,免得搞出什么误会来。” 国师头面低垂,弓腰谢罪,道:“是,老臣遵命。” 焱芜戮刚坐下,女帝又转问焱芜刹,道:“焱芜刹,你修学的是何种功法,施展起来竟如此奇妙,让本王深感诧异。” 焱芜刹起身,作礼道:“回女帝,就是些三脚猫功夫而已,不足挂齿。 那是当初建国寻址时,属下在一块破旧石碑上所见,后便抄录下来,并用心钻研修行。 属下本以为,上面记载的,是种高深大法。 没想到,结果令人失望透顶,实在是愧对期望。” 女帝点头以应,轻抿一小口酒,在遮掩的脸庞上,透露着忧虑的神色。 但是,她没让任何人,看见其不安的表情。 片刻后,女帝斟满酒杯,端起对宴堂之人,道:“来,各位举起手中杯盏,让我们共同敬祝,喜夺桂冠的风浔大人。” 上百号人高举杯子,一饮而尽杯中酒酿,给风浔送上,最深情的祝福。 风浔笑得很开怀,顿时觉得颜面高涨。 他心中的压抑情绪,也释然了不少。 女帝继而又好奇地,向风浔问道:“风浔,你用的又是什么奇功,居然可以实现,穿越空间的瞬移能力?” 风浔客气笑道:“回女帝,属下班门弄斧,纯属旁门左道,不是什么真本事,不值挂提。” 女帝面带信心,道:“你就别跟本王谦虚了,据我所知,那是一种失传已久的秘法,运功时需要消耗,大量的灵力修为,才能驾驭自如。 想必,在你使用‘旁门左道’时,也亏损了不少灵力。 正好,本峰的天然灵气丰沛,你可借助来修复机体,弥补些损耗的能量。 顺便,再将秘法精进修炼一番,说不定以后,对你大有裨益。” 风浔喜颜作礼,道:“谢女帝关怀,属下定当加倍努力,为女帝分担忧愁。” 女帝故意放声夸赞风浔,想借他的“浮生如梦”神法,来震慑某些宵小。 她稍适调整姿态,面色愉悦,对着堂厅下令,道:“来,继续演奏歌舞,烘托下宴会氛围,让大家也玩耍得放松些。” 现场登时被优美的旋律,和妙不可言的舞影覆盖,呈展一派盛世豪景。 有了悦耳舞曲的陪伴,心思缜密的有些官员,纷纷独自起身,向风浔这位宠儿,献上最友好的一杯酒。 很显然,这些人是想跟风浔走近些,今后若有什么好处,也可相互捞一把。 毕竟,风浔现在可是女帝身边,炙手可热的大红人。 焱芜刹见风浔受到拥戴,也假装带上诚意,演绎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把戏。 他靠拢风浔,蹭着热度,道:“监工大人,以后咱们便是共事的伙伴了,如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助的,千万记得开口啊!” 已经喝得有点过头的风浔,高兴地大笑道:“一定······一定······我的几位朋友,还得麻烦统帅大人,悉心照料了。” 焱芜刹喝着杯中酒,转过晃悠的身体,露出邪笑且嫉恨的面容。 焱芜戮想起儿子闯阵失利,也正处于苦恼的包围下,神情羞愤难挡。 本来他计划周密,欲把风浔等人,在阵内悄无声息干掉,谁知却让他,满载而归。 不知是苍天喜欢捉弄人,还是老天长了眼,把满腔怜悯,洒向了拼搏奋斗之人。 女帝见风浔和焱芜刹,相处得甚是融洽,心中装满的高兴,也洋溢于脸上。 可她却只看到了表面,并没深入探明,他们两人闹矛盾的过往。 ****** 夜将至,温亦降,相思浓,人彷徨。 把酒言欢的光阴,总是过得很快。 几个时辰的宴会,终于在欢乐的气氛中,收场结尾了。 曲终人散,人去楼空后,天色逐渐暗沉下来。 皎洁无暇的月光,悬挂在夜黑风高的天空,撕裂令人恐惧的夜幕。 虽说光明代表美好的象征,也是世间人们,心心念念的精神追求,但在有些时候,夜色却更招人喜爱。 因为,它提供了某些,最好不过的伪装。 月色朦胧,夜风阵阵,云雾缥缈,摄人心魄。 借助周围有利的环境,在石雨阵洞内,藏匿了半天的风绝痕,终于迈步走出来。 他踏着轻柔的云雾,飞向天凌宫之峰。 他脚底下的深谷世界,黑压压的一片,充满疯狂的恐怖。 披穿兜帽黑衣的风绝痕,就像一道游魂状魅影,飘荡在清冷的空中,好不悠闲自在。 忽然,飘来一丝阴风,风绝痕居然在高空里,不经意打了个寒颤,差点掉落到了深渊。 不过,独荡江湖之人,凭借多年的行走经验,轻松解决了尴尬之遇。 他转眼就隐没在了,行宫之峰的丛林间······ ****** 感性孤独的人,总是会乐极生悲。 此时暂无去处的风浔,独自走到外面空间,对着明净的夜空观望。 他感悟星河的壮阔豪迈,叹息人生的起伏波澜,和生活的颠沛流离。 突然,一丝惆怅的忧伤,从他心里急闪而过。 女帝慕颜婉璃,披上洁白的柔羽披风,在昭婷的陪同下,悄然来到风浔的身后。 女帝温柔开口,道:“怎么样,玩得还开心吗?” 风浔惊颤觉醒,道:“谢女帝关心,属下玩得很知足。” 女帝细致问道:“在想家吗?” 风浔显得忧郁,道:“没有,只是喝得稍多了,头脑眩晕迷糊着,出神发呆罢了。” 女帝掩嘴嬉笑,道:“既然喝醉了,那就陪本王走走,去散会心,看能否让你清醒过来。” 风浔乐不思蜀,道:“是,属下领命。” 风浔满面欣悦,跟女帝并肩前行,昭婷则紧跟在后方。 三人闲庭漫步,不觉间,竟游走完“之”字弯道,来到半山腰的池塘美景处。 此处地理位置特殊,未安排人员值守,故而在晚上,略显阴暗。 若是孤身一人独处,或许会被巨瀑之水,拉扯出的嘶鸣风啸,给无端惊吓到。 只见女帝手指轻弹,若干抹粉金色灵光,飞落至各处的烛台上,点亮了沉睡的烛火。 在暖色光亮的点缀下,女帝邀请风浔,来到水池旁的亭房内坐下。 她面容平静,道:“本王知道,你不是本国人,所以有些话,我也不必藏掖着,直接跟你摆明了说。” 听女帝如此一讲,风浔立马紧张起来。 他心想,女帝必是发现了,除魔之队到此的不简单来由。 然而,风浔却闻女帝,继续道:“今日,本王在阵洞上方观战,忽见有人助你过关,原本打算当面喝止,但顾虑到诸多缘由,便没有下手,你知道是何原因吗?” 风浔摇头道:“属下不解。” 女帝言词威猛,道:“因为采用作弊手段,是赛场最大的禁忌!” 风浔不满道:“那焱芜刹他,使用歪门邪道,就不算是触犯禁制吗?” 女帝气息稍转温和,道:“毫无疑问,当然算啊!这也是本王最害怕的一点,忧心那种邪功,会是他将来,成为祸患的根基。” 犹疑一会,她又欣然道:“不过,见你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把新得功法,灵活学用,证明你很有天赋,本王倒也颇感惊讶和宽慰。” 风浔摸着脑袋傻笑,忽地怔然道:“那女帝为何,任由事件发展下去?” 女帝语重心长,道:“因现场有本王的众多部下,一起观看精彩的对决,若是当时指出实情,定会引来不小骚动,甚至是一场浩劫般的混乱。” 风浔追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女帝眼神迷离,道:“是由于焱芜家族,势力之大,大到几乎可以指鹿为马,呼风唤雨,颠倒黑白。 特别是焱芜戮,老奸巨猾,修为也不在本王之下。 我能看透的事情,他也定会看穿,只是有心无心而已。 他那会也料是见到,有人在帮扶于你。 但碍于维系面子,便跟着保持沉默,没做出拆穿的行为。 倘使本王当即提起异常,他肯定会觉得,当众指明阵法的可疑,无非就是针对他本人,令他承受难堪的眼色。 以国师好胜要强的本性,岂会让遭受耻辱的阴影,就此忽略罢休? 你在宴席之上,应该发觉督座和御将,那些有头有面的大人物,跟焱芜家族,都走得很近。 假如他们的靠山,被这般无理践踏,决计不会袖手旁观。 因此,本王才闭口无言,只字不提所见情形。 不然的话,他们绝对按耐不住,择机就闹腾起来了。 本王又经过多番思虑,决定给焱芜刹,一个高枕无忧的职位。 以便让那帮家伙,少些躁动,认为本王什么都没发现,以降低对我的猜忌。 这样,本王才有足够的时间,去制定推翻他们的方案。 本王当前的处境,犹如四面楚歌。 我身边虽有,与亲如姐妹的昭婷,然而,她毕竟修为低下。 如果真到非动手不可的那天,恐怕她连自保都成问题,更别说照应我了。” 谈到这里,女帝边说边看向昭婷,昭婷不好意思低头,露出愧疚的脸色。 女帝随后补话,道:“故此,本王需要找个,既可大胆信任,又功法深厚了得之人,来助我摆脱困境。 让你去做监工的位置,并不是贬低你的才能,而是隐秘的实施,以退为进的压制性策略。 况且,本王的最终目的,是要你去帮我,完成一个艰巨任务······” 风浔表情凝重,毫不避嫌,酒后吐真言,道:“其实,属下早猜到女帝心思,更明白你当下的境况,还清楚王公大臣们,都在想方设法,暗地里肆无忌惮的对付于你。 这些潜藏的诸事,从属下闯阵过程中,被埋设的圈套刁难,以及朋友被挟持,就能看出来。” 女帝万分惊诧道:“被下圈套刁难?朋友被挟持?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风浔长吁口气,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115章 绝密的工作场地 风浔准备片刻后,将事情连贯说道:“起因是这样的······ 那天,我们一行五人,初到石之国,在一间饭馆用餐。 在结账之时,焱芜刹大摇大摆,上来骚扰生事。 属下当时正在气头,便没管控住自己,就跟他大打出手。 最后,我在队友辅助下,将他痛扁收拾了一番。 之后,国师见焱芜刹被欺负,为了报复咱们,就私下将阵法内容,乱改了一通,使其丧失本意。 这就是女帝你,见到阵法形态,出现异样的原因。 在阵法内部,焱芜刹一路畅行无阻,我们却受到不少阻碍。 导致最柔弱的队友默姝凝,因坚持不下去,而被迫选择放弃闯阵。 她在出洞的时候,又被莫名挟持了。 焱芜刹还当面威胁我们,必须在比赛闯关中输给他,才能保证默姝凝的安全。 说实话,当时属下真的进退两难,只好硬着头皮,假装答应他的要求。 当焱芜刹最终占得先机,属下还在犹豫不决,到底假戏真做,让他获得胜利,还是为了信仰,守护自己的真理? 最终,有了朋友们,齐心的维护作铺垫,在焱芜刹太得寸进尺,嚣张放肆的刺激中,属下才一鼓作气,有幸击败了那个祸害。” 女帝睁大双眼,急切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风浔面色淡然,无奈道:“在宴会之上,属下本想请女帝出面,帮忙解救默姝凝。 后来,看你表情坚定,就没敢继续说下去,怕惹怒了圣驾。 我又担心捅破隐情,让你掺和调解,惹恼了焱芜家族,找出些无谓的麻烦来。 从而,令你陷入难堪的境地,就绕开了话题。” 女帝显露忧愁,道:“真是难为你了,那焱芜刹说,帮你安顿好朋友,也是假的了?” 风浔满带迷茫道:“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默姝凝在他们手上。 我也试曾猜想过,焱芜刹不是无比极端之人,不会做出昧良心之举。 但以他们的品性,说不定真会干出,违背良心的缺德事。” 女帝双手向后,急捋甩开白羽披风,极度愤恨,道:“这个焱芜家族,真是太目中无人了!” 风浔悲切愤然,道:“难道就没任何办法,来遏制下他们?” 女帝略带愁绪,道:“如果有的话,你的朋友们,也不会遇此磨难了。” 半晌后,女帝开颜道:“你有无想过,焱芜刹没有说谎,而是真的帮你,照顾好他们了? 毕竟,本王见宴席之上,焱芜刹过来敬你酒,你俩似乎聊得还不错。” 风浔头脑很晕沉,不停捶打着经络。 他语气粗糙地,道:“暂时不管我的朋友们了,相信他们有能力自救。目前,女帝的事情,才最要紧,其他的都先放一边。” 女帝面带笑意,道:“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本王当前的情况?” 风浔实话道:“跟焱芜刹斗殴当日,是饭馆老板,无意间告知的。” 女帝微笑道:“既然你都知晓了,目前的大概情况,那就要替本王,守口如瓶,切勿走露了风声。” 风浔神情笃定,道:“只要是关乎,女帝权益的事情,属下定当义无反顾,恪守本心去执行。” 慕颜婉璃深感欣慰,眼眶滚动着泪花,道:“谢谢你,风浔。” 风浔作礼道:“女帝言重了,这是属下应尽职责。” 见女帝激动不言,风浔道:“女帝,你能帮属下查探清,我全部朋友的去向,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吗?” 女帝脸色安静,道:“焱芜刹虽是好色之徒,但若他喜欢某个人,便不会轻易做出格之事,来伤害于她。 至于其他几位朋友,你大可放心。 你为本王鞠躬尽瘁,我也定不会,让他为所欲为,使你的朋友们,受到欺压。” 风浔连番感谢后,又关切道:“焱芜家族野心勃勃,女帝让焱芜刹做统帅,就不怕他起兵乱来?” 女帝面容镇定,道:“这你就不用挂心了,统帅这个职位,只是一个有权无实的虚名而已,关键的物品兵符,还在本王手上。 谅他也没那种能耐,能空手无凭,明目张胆地遣使军队,进行以下犯上的勾当。” 风浔陷入思索状,道:“喔······原来如此,可你不怕他醒悟发现,回来责问于你吗?” 女帝寻思道:“估计封赏他官位那会,太过高兴忘怀了,没空没去在意这些细节。 如若焱芜家族真有异心,本王绝不会屈服于邪恶,任由乱臣贼子胡来。 我必想尽一切办法,毁灭他们,为民除害。” 风浔接连点头赞许,随后补充道:“女帝给属下定的官职,属下也猜过,是有任务交付,却不知是何重任?” 身上香味清雅,仪容端庄的女帝,慢悠道:“这是秘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时候到了,你自会知晓。” 风浔苦思冥想着,女帝未吐露的计划。 不料,此刻酒劲最是浓烈,他的思维变得更是模糊,眼睛也不听使唤了。 酣睡的迹象,正在向风浔赶来。 他语言有气无力,断续道:“属下······转送给······默姝凝的礼物,还望女帝······一定要······帮我带到······” 女帝观赏着夜空,安慰道:“你就安心吧,礼物本王交给焱芜刹了,若是你的朋友在他那里,想必应该已经收到了。” 风浔困意无限,竟在女帝说话字词间,倒在亭子的长椅上,顷刻就睡着了。 慕颜婉璃摇头苦笑,脱下温热的披风,给风浔掀开盖上。 她转身灭了所有烛光,唤起昭婷回去了。 昭婷全程未开口,在远处静候两人,商论着事务。 见女帝温馨的举动时,她才送出一丝无邪,并俏皮的道:“女帝对风大人真好,可算是无微不至。” 女帝手指对着昭婷摇晃,她笑颜如花的脸蛋上,浮起了浅浅的酒窝,在银白月华妆点下,尊贵得完美无缺。 水池边上,柳絮轻扬,稀疏月光,映衬亭房。 风浔卧躺,静谧安详,枕着怅惘,进入梦乡。 翌日一大清早,风浔被侵入亭房,劲道十足的冷风,给无意唤醒了。 他刚睁开困乏的眼皮,便见昭婷送来早餐,放在亭内石桌上。 昭婷举止谦恭,道:“大人早上好,这是女帝,亲自为你点名准备的早点,大人先趁热吃了吧,稍后我再带你,去工作的地方。” 风浔虽清醒过来,但脑袋依旧有些沉重。 他在迷蒙间,瞥了眼昭婷,才忽地发现,她竟亦是位倾国倾城,灵动无双的俏丽美人儿。 昭婷被无故观望,登时红着脸害羞不已。 她为转移开,风浔不纯洁的视线,只好叮嘱他,快些用餐。 风浔在尴尬的幻想下,狼吞虎咽吃完东西,便跟随着昭婷,来到天凌宫后院。 在宽敞的行宫后院里,美景自然不言而喻。 许久未见过,此等怡人景色的风浔,倒是在不觉间,失声赞叹起来。 昭婷看着风浔,流连忘返的样子,遂偷笑着道:“大人若是喜欢这里的风景,就趁机多看几眼,到了下面的世界,可就没这般养眼的东西了。” 风浔愣头愣脑,未彻底领悟昭婷的话意。 他寻思问道:“美女姐姐,你这话是何意?” 昭婷面色冷然,道:“待去到那里,你就明白了。” 只见她从胸前怀里,取出一块楔子状物品,插入院墙高耸石门旁的槽口内。 闭上的石门,随之钝重开启。 漫天笼罩的雾霭,陡立的黑石山崖,浑浊不堪的气流,当即映入风浔眼帘。 一条来回绕折数十道弯拐,用若干的长条石块,嵌入陡崖上凿出的坑凼内,修建而成的梯步,将风浔二人,引导至落差逾千米,一个由整块石头,削挖而成的平台处。 虽说往下走了,如此远的距离,但站在石台上的风浔,愣是望不到悬崖底部。 因为,在平台外的虚空里,翻涌着黏稠不堪,看起非常怪异惊悚,液体状的灰黑色浓雾。 平台是峭壁石道的终点,此处简陋得无法形容。 甚至,连护栏都没有,石壁上也是空无一物。 风浔犯糊涂间,昭婷干脆又诡异地,将双手摊挥开。 接着,崖壁竟神奇的,开启一扇隐形的石门。 在进入石门前,昭婷眼色暗沉,给风浔交代,道:“有件事,要告诉大人。 当你踏进这道门槛后,在没完成女帝交代的任务前,是不能离开这里的。 除非女帝亲自召唤,你才可以迈出此地,记住了吗?” 风浔茫然地点头,似有不安,道:“知道了,那我要在这里,呆上多久?” 昭婷语气轻浮,道:“不可知,一切全凭机缘造化。” 风浔顿觉被坑惨了,一个人要在黑暗的深洞,跟寂寞无聊打交道,当即感到难以言述的绝望。 风浔趁机道:“美女姐姐,女帝安排的,到底是什么任务,为何这般神秘?” 昭婷冷色道:“我不能跟你说,不然会被严厉惩罚的。这个任务太过特殊,需要你靠本能的悟性,去探知和发掘,并用坚韧的毅力,才能圆满完成。” 然后,昭婷领着风浔,跨过门口下延的台阶,进入一个高不见顶,空间似无限深阔的洞**。 幽黑的洞壁和地面,到处都粘附有,摇曳的孱弱烛光。 四处隐约回荡着,铁器敲打石头的声响。 昭婷对着光线昏暗的内里空间,音调清朗,放声道:“这是你们新来的监工,风浔大人,都过来参拜一下。” 风浔正好奇间,无数个浑身漆黑,上身衣衫破烂,肌肉结实强壮的人,从黯淡的光色里,漫步懒散走出。 他们全都默不作声,只做出抱拳致意的动作,来回应昭婷的旨令。 等人集结完毕,昭婷道:“以后的日子里,你们都得服从,监工大人的指挥和督促,若有违令不听者,将按照国家律法,施以军规处置。” 虽然这些人,看起来挺不和善,但风浔却感到很兴奋。 毕竟,至少有人能陪他,度过漫长的探索任务阶段。 领头的那个人,面容生硬,行为粗鄙。 但他恭敬地,对风浔道:“监工大人,小人是负责该工程的老大,以后你将接替本人的职务,有什么疑难困惑,可随时询问小人。” 风浔礼貌道:“有劳了。” 领队之人道:“大人客气了,小人不敢当。” 风浔道:“那我该如何称呼你?” 领队那人道:“回大人,小人叫一号。” 接着,他又用手指向其他人,道:“他们叫二号、三号······” 风浔顿感无解,道:“你们这叫啥名字?” 领队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背负重要使命,从接触该任务起,便将姓名改以代号,按照排位顺序,来论权力的大小。” 风浔醒悟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我岂不是,也要跟着改名换姓了?” 领队人道:“您是大人,自当不必如此。” 风浔舒口气道:“好吧,那看来,这也算是种福利了。” 领队续道:“如果大人没什么吩咐,小人们就先去忙了。” 风浔笑着应允后,一群人都往内洞散去,有条不紊地去干活了。 一身书生装扮的风浔,被剥削掉原有气质后,胆怯地回过头,无辜的看向昭婷。 昭婷耸了耸香肩,做出个无奈的姿势。 她留下话,道:“昭婷就送大人到此,暂且别过,大人请保重,我先回去了。” 风浔还没彻底反应过来,昭婷已转身离开,合上了笨重的石门。 珍稀的昏暗光线,瞬间又被截断消失了。 只留下风浔一人,在原地无助的守望着,黑暗无边的洞窟世界。 第116章 偷梁换柱 风浔露出茫然无措的神态,对未来的生活,失去了激情。 可当他一想到,女帝行宫就在此洞正上方,又偷笑得合不拢嘴。 这兴许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而近女帝者,则是赴汤蹈火,万死莫辞。 眼看着开工之人,和昭婷美女都离开,风浔也走到办公的桌椅处,在摇摆的光照下,翻阅起陈列的卷轴来。 在与女帝近距离的接触后,风浔表现出了,过分的臣服。 他坚定不移地,答应了女帝,要为她认真完成任务。 却是忽略了争取权位后,替队友们,寻获金灵珠的事情了。 最令人心寒的,是他为了讨得女帝欢心,居然表露出,放弃救援默姝凝的态度。 人心,就像这处广袤的洞穴,深不可量。 尤其在漆黑的环境中,更加让人难以捉摸。 ****** 在建造石之国王城,第三层结构外围的山峰旁,有一座附属的小山,赫赫有名的国师府,便修建于该处。 国师府的构造风格,几乎和皇城如出一辙,全然一个小型皇城的样貌。 高墙院落,拔地而起。 屋舍楼群,气派恢弘。 禁卫森严,威震四方。 就连进入府内的大门,也效仿皇城的样式。 在府门顶端,镌刻着笔调婉转,却显锋利的“国师府”,几个耀眼的醒目大字。 默姝凝在中途,退出石雨阵闯关过程中,被人莫名弄晕,随后带到了国师府,关押了起来。 虽说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且她的自由也遭到限制,可这地儿看起来,倒是非常的豪华尊贵,完全不像羁押地的简陋。 在刺亮的阳光照射下,默姝凝睁开了,沉睡的浓眉大眼,享受着白昼,带来的希望和温暖。 忽然,随着一声清脆的“吱嘎”音,紧闭的卧室房间门,悄然打开了。 接着,进来一位身穿白净衣衫,举止端庄,手中拿着个小木盒的男子。 那人即是焱芜刹,只是在太阳光直射的影响下,默姝凝并未看清,他的真实面目。 默姝凝在情绪兴奋间,错将换装的焱芜刹,倒看成是了风浔。 于是,她欢喜地奔跑前去,想跟他交流谈话。 谁知,当她近身后,才发现不是风浔,而是焱芜刹,这个大恶人。 她登时吓得魂不守舍,急忙往后退缩很远,却是撞到地面摆放的凳子,差点跌倒下去。 焱芜刹急忙靠前,伸出右手臂弯,接住默姝凝的纤细腰部,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默姝凝对视着焱芜刹,竟在一时间触及心灵,不再对他抱有敌视之意。 然而,这只是一种幻觉,在她看清焱芜刹的面庞后,突然将其推开,逃离了他的魔掌,躲向屋子的角落处。 焱芜刹凝望着默姝凝,被她人见犹怜的模样,给迷惑住了灵魂,显出副大爱无疆的表情。 可他看着充满恨意,远去离开的默姝凝,还有风浔之人,在石雨阵闯关中的不守信用,怒火翻腾难消。 在他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可怕的占有欲。 他在心里默念道:“既然你小子,敢捉弄本少爷,那我也干点好事,让你也尝尝,被玩弄的滋味。” 焱芜刹在脑海想完,嘴边露出一抹诡笑。 他假装温柔,道:“昨晚夜太深了,怕你睡着了,便没来打扰,休息得还好吧?” 默姝凝斥问道:“我怎么在这儿?我那几个朋友,又在哪里?” 焱芜刹面容焦愁,道:“你只会关心别人,都不关怀一下我吗?” 默姝凝面色轻蔑,道:“可笑,你是国师的宝贝儿子,关心你的人多了去,不缺我一人。再者,你也不配拥有,本小姐珍贵的关爱。” 焱芜刹偷笑着,娘里娘气的,道:“哎呀,看你说的,好像我一文不值似的。” 默姝凝气愤道:“对,你就是一堆垃圾,毫无价值可言。” 焱芜刹满眼愤怒,可他掩盖了过去。 他拿出手中的木盒,道:“你先别生气,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礼物。” 他说完便将盒子,往默姝凝手里塞。 默姝凝逃避着,不领情去接。 焱芜刹忽觉尴尬,快语道:“这是给你的生辰礼物,你不要的话,那真的太可惜了。” 默姝凝诧异道:“生辰礼物?你怎么知道,我的生辰之日?” 焱芜刹抬高姿态,道:“这你就别管了,本少爷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探到口风的。所以,特地为你,准备了该礼物。” 默姝凝面带迟疑,焱芜刹接着道:“别磨蹭了,赶紧打开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我再命人去准备,直到你满意为止。” 默姝凝缓慢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双眼顿时来神,抬头看着焱芜刹。 焱芜刹试探问道:“喜欢吗?” 默姝凝冷漠道:“不喜欢。” 焱芜刹生气道:“为什么?这可是女帝,御赐给我的,世上就此一件,独一无二!” 默姝凝不屑道:“既然是女帝赐予你的,我就更不喜欢了。再说了,我家大业大,不缺你的这些东西。” 焱芜刹大吼道:“你个黄毛丫头,能享受这等高级待遇,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应该感到知足。” 默姝凝继续漠然,道:“就你这点破玩意,还高等待遇?况且,你还将我扣押至此,谈何待遇之说?” 焱芜刹语气急切,道:“把你关在这里,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默姝凝怼道:“我的生死,与你毫无关系。” 焱芜刹气愤至极,怒声道:“简直不可理喻!” 看着焱芜刹满脸扭曲的样子,默姝凝在心里想道:“虽说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提前给我送生辰礼物,即便谈不上很开心,却留下了好印象。 风浔已经获得,靠近女帝这种途径,来寻觅金灵珠。 那我再开发另一方法,这样双管齐下,对于寻找金灵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默姝凝清楚知道,焱芜刹故意接近她,是有不纯的目的。 可她为了大局,也想做出一次牺牲。 她当即寻思着,反利用焱芜刹,来达到所期待的愿望。 默姝凝瞧着焱芜刹,有摔门而去的打算,她便开始昧着良心,转移可贵的爱意。 她用少女独有的气质,朝焱芜刹撂下话,道:“哟,这就气不可遏啦?” 焱芜刹背着默姝凝,道:“换作是你,遇到这样的对待,会不会生气?” 默姝凝装作淘气,道:“肯定会生气啦!” 焱芜刹问道:“那你为啥,还这般无理?” 默姝凝装出委屈状,道:“人家初来乍到,却被你们这般欺负,有太多说不出的苦,当然向你撒泼啊。” 焱芜刹稍有歉疚,道:“原来是这样,和我料想的差不多。毕竟,想要原谅讨厌之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默姝凝假意和气,道:“你这人真不要脸,居然还设下圈套,要姑娘家来哄,不知哪来的勇气。” 焱芜刹乐笑道:“其实我就是想试一下,你到底有没有生气,没想到,反被你惹火了。” 默姝凝冷面道:“果然是诡计多端之人。” 焱芜刹笑道:“多谢夸奖。” 默姝凝嘲讽道:“厚颜无耻。” 焱芜刹不计较,道:“先不扯这些了,快说,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默姝凝用手指比划着,道:“有那么一点点喜欢。” 焱芜刹高兴道:“喜欢就好,最怕你不喜欢了。你可得收好,若是弄坏了,那可是要被问罪的。” 焱芜刹夸张地说完,默姝凝吓得迅速盖上盒子,欲将其还给焱芜刹。 焱芜刹疑惑道:“你这是干啥?既然喜欢,为何又不要了?” 默姝凝大声道:“我怕搞坏了,到时候承担不起那罪名。” 焱芜刹哈哈笑道:“傻瓜,我跟你开玩笑,闹着玩的。要是真损坏了,首先被惩罚的,应当是我,而不是你。” 默姝凝小声道:“喔······那好吧,谢谢你。” 焱芜刹欢喜道:“这有啥,别跟我客气。” 片刻后,默姝凝问道:“你还没告诉我,我那几个队友在哪里?” 焱芜刹偷梁换柱,把风浔所得,委托转交送给默姝凝,作为生辰礼物的奖赏,谎称是自己的。 他据为自身功劳后,感觉还不过瘾,便又开始胡说八道。 他用风凉话,来诬陷其余人,从而更进一步,赢得默姝凝的心意。 焱芜刹搬弄是非,道:“你那几个朋友,尤其是叫风浔的,现在当了大官,可威风了,哪还会在意你们?” 默姝凝本来对风浔,一向都是排斥的嫌弃。 被焱芜刹随口一说,她随即气愤跺脚,道:“就知道这个风浔,怎么也靠不住,当上了官,就长姿态了。” 焱芜刹附声道:“就是,我最恨这种,忘恩负义之人了。” 默姝凝撇开风浔,道:“那我另外的朋友,在何处?” 焱芜刹口不掩饰,道:“我已经安排他们,在其他地方住下了。你先安心调养,待到你生辰之际,我再邀请他们,前来为你祝寿。” 默姝凝听完焱芜刹的“真话”,开怀得不行,信以为真,对他放松了不少警惕。 焱芜刹好不容易,“骗得”默姝凝的芳心,不能功亏一篑。 可他已夸下海口,不得不按规则出牌。 可是,他也不知道,辰唯翼等三人,究竟在哪处。 他只得暂且找借口离开,好尽快安排手下,去寻觅几人的下落。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往往就是在冲突化解后,无端建立起来的。 只是,谁也猜不透,对方隐藏的心思,到底有多深而已。 复杂多样的套路,已成为生活的必需品······ ****** 造物主创世,赐人予初心,盼其从归始,做事皆向善,避免堕念染,延续至永恒。 魔由心养,万魔之壮,四海八荒,欲魔最强。 创世之初,造物者赋予万众苍生以初心,希望用最初的一抹澄澈之念,来引导众生,凡事作为,皆以至诚善良为根基,以善念来压制,恶欲的萌芽。 以此,杜绝虚伪邪恶意识的有机可乘。 借此,令世道数万年持续昌盛,永壮不衰。 五行上古神,数万载监看,神躯渐衰竭,初心慢变质,身化五隐境,弃守另维管。 造物主派遣的,金木水火土五部大神,日夜不断,永世看护,期以神族之浩荡天威,震慑普天生灵之幼念,以防初心变质腐坏,衍生出祸乱之物。 初心之广,足以覆盖苍茫间,全部境域。 初心之纯,足以净化天地间,任何污秽。 初心之奇,足以超渡虚实间,所有灾劫。 初心之善,足以屈服尘世间,亿万生灵。 然而,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神灵,也会有神心疲累,神躯衰竭之时,绝无可能永久存在于,浩瀚的宇宙间,并用无止境的神力,去牵管众多的苍生。 疏知情形下,欲魔种悄诞,本是同根生,相煎无商量。 人心若作祟,欲望则铸错,妖孽降乱世,祸患尘世间。 神之接替者,拼命殊死抗,镇邪再伏魔,护佑众苍生。 五行大神遂决议,认定人间一对,带有天命之相的夫妻,修习天地五行之灵,超脱成为人神。 以便在五天神,不复存在时,担待起维护苍生,善念永存的使命。 当众神日渐衰退,褪去当初的强势之际,初心便已蠢蠢欲动,暗中怀揣鬼胎,不再属于单纯善类。 于是,各种以贪欲为首的恶念,悄然酝酿滋生。 它们潜伏在生灵之魂内,逐日益壮,择机而出! 第117章 欲魔形成缘由 若干年后,当五行之神的躯体,已彻底油尽灯枯,无力再支撑起,造物者最先安排的荣耀任务时,众神皆一致行动起来,借助天地之灵气,将苟延残喘的驱壳,锻造为五个隐匿国度。 五个新生国度,分别以五行元素为根本,各自繁衍生息。 他们隐埋在,天上大陆地狱的三界之间,却又区别于所有世界,是为另类的幻境大陆。 而五神的超级魂魄,则凝化为镇守幻境的瑰宝,唤作五行灵珠。 随后,几个国度都闭关自锁,互相断绝来往。 他们摒弃世俗的羁绊,以“神化”的超凡概念,继续生存着,拒免衍生不纯之物。 陨落的五行之神,盼望用最神圣的方式,继续帮助所任命的人神夫妻,共同维持整个空间,正能量的平衡。 但众神却未曾发觉,负能量早已不知不觉地,开始了可怕的起源。 待五神脱离天地,变幻升华后,蓄势待发的最原始欲念,如雨后春笋般,突破初心的桎梏而出,态势不可遏制。 恶欲以其强烈的生存意识,潜藏在凡尘间。 它横行无阻,快速构筑起,零散的欲魔种子雏形。 凡人俗心,意志不坚,精神堕落,欲念借宿,邪恶侵染,罪过牵绊。 受不起诱惑,抵不住邪欲,盼拥尽繁华,却极难圆梦。 人死以后,回归天地,正气消散,荡然无存。 怨念离体,渐起意识,偏离轮回,卷土横生。 脱离活体的灵魂,经历地狱熔炼般的审判处决,也不能将恶欲净化抹灭。 逃逸而出的恶念,汇集飘散游离状的先遣欲魔之种,一起野蛮入侵天堂神域。 天域被邪恶的欲念群,猝不及防地攻破。 它们霸占了善良的根据地,经过成千上万年的养精蓄锐,最终凝聚演化成,源自于人初心的妖魔邪体。 终究在某一天,妖魔邪体野心膨胀,从天上暴力陨落,意图占据整个人间大地。 世间万物,天差地别,有因有果,有始有终,因果循环,始终如一。 有些人从一出生,降临到这个世上,就仅是为了完成冥冥之中,布置安排的某种使命而存在。 在他们有生之年,如果可以结束掉,那种特殊指派重任的壮举时,即使粉身碎骨,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当然,也死得其所,从一而终。 当哪怕形神俱灭,灰飞烟灭,也无法终结掉,某些可怕的威胁和险境时,那种未尽的责任,就会鬼使神差地,被重新定位分配在,天圆地阔的某一处大地。 直到某个有能力,也有魄力的后人,循着先辈的辉煌印迹,迎着前所未有的困难,去完成遗留的使命,这段前世的因缘,才算告一段落。 ****** 数千年前的某一天,神远大陆,狂风四起。 飞沙走石,暗云翻涌,雷声轰鸣,闪电肆虐。 翻滚的乌云,黑压压一片。 它卷带着铺天盖地的气势,蹂躏着沧桑大地。 漫天的黄沙,夹杂着被狂暴烈风,撕碎后的无数枯枝落叶碎屑,在似乎永不停歇的风暴群里,肆意游荡飞舞。 高大粗壮的树木,在疯狂的气旋里,被折磨的失去了,最基本的平衡。 一些弱不禁风的小树,被直接连根拔起,抛向万丈高空后。 又再遭受强力,垂直砸向了,尘土飞扬,沟壑纵横,满布山丘的地面。 空中清晰却又混沌的猩红色调,挑战着人们,感情思维的容纳巅峰。 那种窒息的深紫红晕,用最原始纯净的外表,嘲笑着被千刀万剐后的废墟。 受五行之神垂青,晋升为人神的伏诛,矗立在周围环境都充斥着,末日来临般浑浊气氛,万丈的断崖边缘上。 他满头披肩的发丝,几乎长及腰部。 他穿着一袭安静柔滑,纯黑色的披风。 其披风在翻涌的暴风中,不但没有狂飞乱舞起来,反而表现得,像只受重力的作用,牵引着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从处于混乱风暴搅扰,动荡不安的境况中,可看出伏诛周边,数米范围的空气,仿佛停止了相对流动。 形成一个如真空状,安静得连心跳声音,都一清二楚,宛如与世隔绝的空间。 此刻处在风暴兴盛,极端环境下的伏诛身上,纯黑色的装扮,正在抵抗空中,血红之气的挑衅。 虽然暂时看不见,他背向而立的那张,不知有多么绝世无双,英俊潇洒的面孔。 但是,从他身上发出的强大气场,令他所处的附近空间,极其异常的,处于静止状态里,可以明显感觉到,那定是一副波澜不惊,且非常安详,让诸神眷顾的神情。 伏诛用桀骜不驯的气魄,眺望着断崖下方,绵延千里之遥,广袤的平坦地域。 他镇定自若地欣赏着,远处天地交汇的地方,无数声惊雷过后,接踵而至的密密麻麻闪电,在击穿空气,到达地面时,极度扭曲变形的蓝白色线缕。 闪电妖娆的轨迹,穿插在猖狂卷动翻涌,深紫红色的混沌云团里。 形成了一幅壮美雄伟,却又诡异恐怖,犹如末日舞动,奇特的唯妙景象! 伏诛身上那种,仿佛与生俱来,不可一世的霸道气质,统治着整个动静交替的空间。 让人不禁油然而生起,一种敬而远之的,畏惧和惶恐感。 周围如同野兽般,吞没世间万物的狂暴旋风,虽然时刻展现出,摧枯拉朽的力量,可在离伏诛身体,几米左右的距离时,都被透明的隔离结界阻挡后,自觉止步下来。 好像狂虐的风暴,是他豢养的宠物,乖驯且听话。 任由它们顽皮,但始终对他保持尊敬。 伏诛只能让它们,摧残静态空间之外的事物,却不能伤及自身毫厘。 某个瞬间,也许有些顽强的小沙子,好奇这个神妙的空间里,到底装着什么情况。 它们便拼了命似的,窜进伏诛布设的防护空间里。 之后,又被他的一汪,魔幻的水灵眸子吸引住,更加毫不犹豫地,径直奔向他的眼睛。 在沙子即将到达,伏诛眼眶的刹那,却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发现了。 以伏诛的深厚灵力,完全可以轻而易举,躲避掉那些弱不禁风的沙子。 或者,他迅速再增设一个防护层,避免沙子入眼。 然而,他却似乎不忍心,将那些冲他慕名而来的沙子,阻挡在咫尺之外。 他竟然温柔的转过身来,好让那些长途跋涉的沙儿,最后能在欣赏到,他璞玉般美貌的脸庞后,不留遗憾的满意掉落。 那个不经意的转身,虽然极其短暂又遗憾,却将什么叫天神之态,完美诠释得,淋漓尽致。 刚烈矫健的魄力,融进伏诛硕大的身躯。 他散发出诱人气息,小麦色的光泽肌肤,将他绝壁无暇的容貌,衬托得一览无余。 一张白皙俊秀的脸庞,像是鬼斧神工,精雕细琢后的碧玉。 显出细滑无比的同时,甚至能将溅落在表面,微小的尘埃,给倒映出来! 他精心修剪过,犹如利刃般锋利,青色的眉毛下,两只深邃的瞳孔里,散发出幽然的蓝绿色眼睛,带着希望和胜利的美好迹象。 但是,又好像无底深渊,永远也看不透,里面藏有什么秘密。 他高挺尖翘的鼻梁,勾勒着两片,水晶般剔透的薄唇。 其嘴角微笑带动的残留影子,被两条纯白色,毫无杂质,光彩夺目的鬓发,点缀得更加玄妙。 一道强大到,能把所有阻碍,都蔑视成不值一提,足以毁天灭地,无形又轻松的自信杀气,在多种感官的完美搭配间,无意升起。 就在沙子落地瞬间,伏诛浑厚的身体,轻微一震,一道淡淡的蓝白色气雾,在全身上下,微微腾起。 顷刻间的工夫,灵气就消失在,静若悬停的空间里,加固了那一道阻隔层。 以免再有不速之客,来造访这个,虽然很宁静,却充满紧张氛围,窄小的空间。 伏诛仿佛看尽红尘纷扰,他孤独寂寥的身影,将两条充满犀利的透亮目光,藐视着沉闷压抑到,几乎触手可及的暗红色苍穹。 他用望眼欲穿的神情,静静等待着,某种不期而遇,却又好像会,如期而至的盼许。 突然,密不透气的云层里,射出数缕,几乎令整个天地,黯然失色的五彩刺亮光芒。 一团周身裹满熊熊烈火,看不见真实面貌,巨大的不明物体,从数千里高的苍穹之巅,穿透浓厚的云层,直奔地面而来! 黄绿蓝棕四种色彩,各自形成的光球,拖曳着悠然的尾流,像是唯命是从的虾兵蟹将。 又像是守护神一样,均匀交叉环绕护卫着,那团红色火焰,包裹着的不明物体。 几种单纯却邪恶的色彩,组合成一道,五彩缤纷的靓丽风景。 虽然天外来物,周身燃着刺眼的大火,但伏诛通过直觉,一眼就辨别出,那其实是一个,不请自来,且带有生命的活物。 在炽热火焰的背后,是一团比他眼前的乌云,更加粘稠浓黑,像墨汁一样,不停蠕动,满带蛊煞之气的妖魔邪体。 那些色彩斑斓的余光,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罢了。 这突如其来的怪物,便是最初的欲魔形态,液化状的欲魔之灵! 天地在刹那间,仿佛变成死寂状的,沉重的黑白两色。 但在伏诛犹如神祇般,气宇轩昂的影响下,又鬼魅地恢复到,恐怖的暗红色。 虽然离魔灵之体,掉落在地面,还有很高的一段距离,但现在早已经是,千钧一发之际,伏诛必须赶在,它到达地面前,将其毁灭掉。 因此,他一定要速战速决,才能避免,更多不必要的损失。 面对眼前如此棘手的场景,早就万事俱备的伏诛,对面前的庞然大物,自然显得游刃有余。 一场以保护苍生,和自我救赎,抵抗和拯救的大战,开始震撼上演。 伏诛双拳紧握,左右前臂交叉环抱胸前。 只见一丝丝,宛如从皮肤生长出来,毛发状的蓝白色光晕,缓缓从他全身,均匀的溢出。 转眼间,蓝白色光晕,就将他周身包裹住。 此刻,他迫不及待的,将双臂往前伸直,并朝上方迅速抬起。 他两只紧握的拳头,也在伸抬臂膀动作过程中,徐徐的松开。 伏诛双手灵活自如的扭动,眼花缭乱的缠绕比划着,将附着身体的蓝白光晕,收集聚拢。 在他视线正前方的虚空里,凝结出一个,不停旋转,与地面垂直的,圆盘状巨型蓝白色封印光阵。 封印光阵顺利促成,伏诛双手恢复到,半握拳状态。 他将左手臂,收放于后背腰间,右手臂悬停在前腹,竟是做出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样。 他仿佛在欣赏山川美景,准备吟诗作赋,歌颂眼观之感的姿势。 不过,他没有文人墨客的壮志情怀。 那些优雅斯文的动作,不符合他此刻的心情。 除了一战成功的期盼,其余闲杂之物,都和他无关紧要。 第118章 远古神魔鏖战 随着伏诛一声悠长的叹息,划破嘈杂的辽空,他右臂用力挥舞甩直,手掌也随之摊开。 他如开弓离弦箭矢状的手臂,指向空中旋转着的,圆形蓝白色封印光阵方位。 下一个瞬间,旋转的封印光阵,沿着他手掌指出的方向,急速向前推移。 并逐渐扩散形态,径直冲向了,飞快坠落的带火魔灵体。 结局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更多的是意料之外。 当圆形蓝白光阵盘,与魔灵接触交锋后,巨大的撞击力道,让封印光阵,登时就土崩瓦解,变成了无数,散落飞舞的光碎片。 此番景象,极其壮观,甚为惊异,引人入胜。 仿佛焰花炸裂时,东奔西窜的效果。 伴生的震耳欲聋声响,激荡出一股股,强力的气浪,朝四面八方,无形扩散开。 余音冲击着,孱弱卑微的生灵。 四散的蓝白光碎片,虽说绚丽多彩,却无法侵入,魔灵的五彩之光中。 这也证明妖邪之体本身,携带着屏蔽的保护层。 它对外来的不速之客,断然拒绝接受吸纳。 苍茫天地间,蒸腾起惊天动地的声响和光亮,好像整个沉睡的世界,都在摇晃中苏醒了过来。 然而这一异象,很快就平复下来,再也看不见,更激动的场面了。 散落的无数蓝白光碎片,虽未能侵蚀到魔灵,但作为灵性之物,不该让光屑无处可归,就此白白浪费掉。 但见伏诛右手五指,优雅的弯曲收缩,再次回到的握拳手势。 紧接着,在混沌空间里,如飞舞蝴蝶般的蓝白光碎片,全都不约而同地,朝他的身躯汇集,快速融进他的强健体魄里。 刺眼的光亮,消失殆尽,伏诛回过神,仔细一看,带火魔灵竟毫发无伤。 它所携的煞气之势,不但没有丁点被削减的迹象,反变得被激怒似的,更加湍急汹涌地,吞噬而来。 环绕它的四色火光,亦游走得愈加迅捷,变得无比凶猛急躁,不安分守己。 原本还带着,一丝渺茫希望的伏诛,这会心里面,顿时被绝望填满。 事到如今,之前抱着侥幸心理,预想有很大几率,一击制胜的伏诛,此时心中的警觉,已经触了底。 莫名的恐惧感,跟着席卷而至。 孤立无援的他,明白决不能因为一时挫折,便放弃这个,生机勃勃的世界。 即使拼尽生命中,最后一口气、一滴血,他也要努力守护住,脚下的每一寸土地。 还有这片广袤大地上,他挚爱的妻儿,和数以千万的苍生! 伏诛脸上的不羁神情,经此一战,已幻化成伤心欲绝的悲悯······ 他想到自此以后,就再也见不到,日夜相伴的妻子,和年幼无知的孩子,那种死灰般的悲伤痛楚,遂变得更加刺骨锥心。 仿佛永远也流淌不尽的,冰冷寒流一样。 其实,并不是伏诛掉以轻心,小觑低估了敌手,才导致目前的处境。 而是对方的实力,太过野蛮暴戾的缘由。 在与这种异界敌人的对抗中,伏诛先前施放的封印之法,哪怕很简单常见,却十分耗费灵力。 加之,那部分消耗掉,再融汇进身体的灵力,不会很快还原到位,被重新利用起来。 致使他修为的威力,就不能正常发挥。 因此,要想一举击溃魔灵,机会也变得相当渺茫。 以现在的不利境况来看,为今之计,他只有损耗毕生修为,采取同归于尽的方式,才可与魔灵,一决胜负了。 这也正是之前,伏诛满面遍布的绝望表情,所诠释的真正含义。 在魔灵即将坠落地表,分秒必争之时,伏诛巍峨的身体,突然“嗖”的一声,飞离地面,凌空而起。 同时,他身上形同战甲的黑色披风,也随着他极快的速度,应声落在了原地。 贴身披风如水流般,带着涟漪的起伏状褶皱,慢慢收缩聚拢成,一堆有气无力的灵物。 瘫软在地的披风,似乎寄予无限期望,等待着主人乘胜归来,将它拾起后,再威风凛凛的,穿挂在荣光焕发,神邸般的躯体上。 随着披风滑落在地,伏诛上半身健壮的肌肉躯体,以惊艳的小麦色,展现在光怪陆离,昏暗的混沌天空中。 他宛如不败的战神,威武霸气,气吞山河。 伏诛离开地面的瞬间,他造就的静态空间,失去灵力来源的支撑,遂变成普通的空气结构。 周围流动的气息,被卷带起奔腾的气流,形成一股看不见的,巨大牵引拉扯力。 受卷涌气流轨迹的影响,地面的尘土,被搅扰着腾空而起。 刹那间,就堆叠出一个,由灰土造就的,旋涡状的小型沙尘暴。 满带讽刺意味的沙尘堆,似乎在戏谑着,伏诛不自量力的抵抗。 没有了伏诛的灵力牵绊,披风被动荡的空气,无情掀起。 眨眼间,它就从悬崖边缘,凌乱的飞出。 在暴风的搅拌下,披风被搓揉得猎猎作响。 仿佛是在猖狂风暴眼里,悲哀地哭诉。 处在高空的伏诛,浑身不断散发着,如电流状华丽四射,绚烂的蓝白色光芒。 他极速移位到,与魔灵保持一段距离的上方,带着似站立于平地的自然随性,安稳的固定悬停下来。 心灰意冷的感觉,像汹涌的浪潮,将伏诛包围得水泄不通,使他产生极度的孤僻。 恍惚间,他瞧见广阔地表上,一棵摇摆不停的巨大树木中,有个支离破碎,却还未彻底崩溃的鸟巢。 狭窄的巢穴里面,躺着一只不能飞动,唯有等死的稚嫩幼鸟,在发出脆弱的,呐喊求救音。 当这不经意的一幕,摄进伏诛眼眸时,他的脸上,忽然闪现一丝,极其短暂微渺的笑意。 他宛若看见了,起死回生的光明和希望,那般震撼人心。 伏诛深思熟虑着,掌心突然凝聚出,一小颗金黄色的仙丹般圆粒,将它准确无误地,抛入那只濒临死亡边缘,张大嘴哀叫的幼鸟嘴中。 在金黄圆粒,被鸟儿吞下肚的片刻之后,它好像获得了,无穷的生长源泉。 其虚弱的脚爪,如获新生,变得逐渐硬朗,不费劲就站立了起来。 鸟身飞快蜕变成,拳头般大小。 在它幼嫩通红的皮肉上,惊奇的分裂出,无数饱满的成年鸟类羽毛。 时间像在光速流逝着,幼鸟的整个突变过程,极其短暂就完成了。 “速成”后的小鸟,全身隐隐泛着,微弱的金黄色雾状光芒。 羽翼丰满的鸟儿,嘴里发出一声,气贯长虹的自豪响亮嘶鸣,便振翅飞起,离开了虽赋予它生命,却也差点让其,葬命的坟墓之家。 它自由自在地,翱翔在笼罩着死亡韵味,茫茫的天地间。 它在朝伏诛的方位瞥了一眼,似在作感激之意后,便往回荡着清澈气息,远方的天际,奋力奔袭而去。 伏诛亲眼盯着,自己促成的这个,不可思议的重生过程,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笑影好似惊鸿一瞥,消失得快速且干脆。 然后,他严肃哀伤的神态,又回满在略显沧桑,憔悴的脸庞上。 上天无心安排的宿命,伏诛倒有意接下来,变成自个的使命。 他用神秘之法,将希望赋予鸟儿,让它在天崩地陷的世界中,重获新生。 使美好的愿景,得以流芳百世。 心神稍微得到安抚后,伏诛使出一连串,熟练麻利,却又复杂纷繁的动作。 他将带着不甘的满腔热血,化作为一声怒吼:“浩荡天威,永世不坠,斩妖杀魅,舍我其谁!” 如雷贯耳,震慑乾坤的话语刚结束,天空霍然爆炸迸射出,一个镶嵌着古老纹理,金光闪耀,急速旋转,巨大的金黄球形封印。 封印光阵,矗立在伏诛头顶的上端,就像在庇佑他孤零的灵魂。 当然,也居高临下地,凌立于魔灵体之上。 就在金光四射,普照大地的瞬间,魔灵突然意识开窍,预料大难即将临头。 它坠落的稳定轨迹,开始扭曲变化。 那厮似乎在准备逃离,封印光阵的覆盖范围,以便躲避终结命运的判决。 瞅见魔灵异样的举动,伏诛迅速挪动身躯,与它碰接到一起。 他用千斤之力,猛烈制衡着它,以免其逃之夭夭。 见魔灵“主人”身处险境,几团“侍从之火”,也奋起抵抗,潜意识焚烧着,伏诛的躯体。 伏诛强忍烈火的灼烫,举起双臂,摊开手掌,像是欲托起球状封印。 继而,他又用尽全力,将双臂往下沉重一掷,金光封印便如影随形,往魔灵冲杀而去。 伏诛口中轻念咒语,指尖跳跃着蓝白色灵光,并引导光团,注入封印球。 以超快速度旋转着,俯冲的球状封印,顷刻间停止转动。 不出片刻,便以球体最底部中心为起点,如花朵绽放般,向各方位推散开。 最终,球形封印剥裂成了,九十九片另端相连的个体。 待球体封印,“盛开”到合适程度,附带半圆月状“花瓣”,在天空中甚是醒目奇妙,发出曜曜金光。 倒置的“封印之花”,譬如一撮锐利的钩爪,猛然抓向了,不知天高地厚的魔灵。 伏诛得见绞杀之法已成,立马从与魔灵的纠缠间撤出,令新奇封印,去惩戒魔灵。 当他远离魔灵数丈之遥后,五团旺盛的妖火,仍旧“不离不弃”,好像粘在了他身上般,不肯善罢甘休。 伏诛无心理会,碍事的妖火群。 他赶紧朝花开状封印,略微施以法术。 “封印之花”散开那端,便开始受力回缩,有序捆缚合并。 刹那间,无数把裁决之“刃”,尽情挤压切削着魔灵。 在炼狱般的伺候下,想必定会将魔灵,碾碎成四分五裂,七零八落。 可奈何魔灵形态的特殊性,它竟在刀群合围的斩杀下,以液体流动的状态,从缝隙间泄露出来,即将逃离封杀的追缉。 视死如归的伏诛,早就做好以命拼杀的打算。 他见魔灵这般狡猾难缠,愣是使出终极“绝招”。 只见他雄浑的身体,瞬间幻化为,一股无形又强大的力量,汇入金黄色封印刀阵里。 几团“黏人”的妖火,终究失去寄宿之体,纷纷在空中游荡着。 伏诛化身的神秘之力,像一块密闭的薄膜,围裹在不太紧固,封印刀群的外层。 他希冀能箍紧刀群,把任性的魔灵,彻底囚禁起来。 在伏诛无私献身后,球体封印复原如初。 陷落的魔灵,就此被他囚禁和镇压住,让其体验万劫不复的滋味。 本以为劫难到此结束,谁知那五团熊熊燃烧的妖火,居然倏地扑向,已落败的魔灵。 它们粘附在封魔球表面,想拯救它脱离禁锢的深渊。 伏诛凭借残存的清醒意念,见状后立刻驱使着,丰沛的神力,拉扯球状“杂合体”,迅猛坠落。 疾风掠影的速度,让封印魔灵的火球,态势变得无可阻挡。 在片刻之间,就与地面距离,愈加靠近。 封魔火球,拖曳着狭长的火焰轨迹,像一把凶残滚烫的巨剑,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地表无情插去。 受缚魔灵触地瞬间,顺应发出一声,类似活物的,凄厉惨烈嘶鸣。 继而产生的,超自然冲击波,形成一道毁天灭地的气流墙,往四周剧烈挥散开,撕裂着神远大陆上,每一缕缥缈的柔弱生命。 万千飞扬的尘砾,迎风而舞。 混杂在原本就,浑浊不堪的空气中,让天空看起来,更加的暗无天日。 第119章 欲魔趋近成型时 人为造成的狂风,横扫肆虐过后,依然平坦无暇的地表,被封魔球暴力砸出一个,直径数丈宽的巨型深坑。 封魔球不堪重负,被震碎在深坑中。 它散落出的金色原光,覆盖在坑凼里,持续封印着,漆黑的蠕动魔灵。 在如此强烈的力道,攻击摧残下,魔灵变得恼怒不已。 它故意唤引五色妖火,伺机作祟,锻造其原本面目。 最后,逐渐衍变成了,一团团带着不甘和愤懑,乱舞飞旋的暗黑邪煞怨灵,在封魔坑内,艰难挣扎。 正邪之战,编织的绮丽之芒,在冲撞形成的巨大深坑内,消失殆尽,溶解于几乎浑黑,污浊的环境里。 这处空间仅剩的,除了激烈战役过后的惊叹,便是伏诛的庄严身影,遗留的那抹,即使人已经魂飞魄散,却依旧灿烂如春日般的笑容! 那些幸存的翠绿枝叶,被漫天飞扬的尘土,沾满了厚厚一层。 它们看起来,像经过数万年的时间静止,而布满沧桑岁月,沉淀的痕迹。 就在此时,泛着亮光的某处远方,隐约泛起凄厉的哀嚎哭喊声。 那声音混杂着,生离死别的深情,穿过沉压抑的天空,朝封魔坑的方向,传送过去。 凄楚的哭喊声,渐渐响彻云霄······ 这时,天空竟下起了,倾盆的滂沱大雨。 大雨犹如哭喊声中,奔溃的泪水,止不住的举眶泻下。 硕大雨滴的坠落撞击声,几乎把哭喊声,完全湮没在了其中。 独留下一丝,残余的悲伤弦音,清晰可辨。 铺满尘垢的叶子,在雨水多情的洗润下,不久后便恢复到,原有的生机盎然,散发出夺目的光泽。 布满整个空间的尘埃,也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水流混杂着尘土的遗骸,又再次回到,满目疮痍的大地土壤里。 没过许久,大雨慢慢停歇。 令人疑惑不解的哭喊声,在短暂的大雨降落过程中,早已销声匿迹。 空无一人的广阔大地上,只剩下了,凑热闹的临时助兴雨水,痛击灰尘后,散发的泥土气息。 以及树叶焕然一新,鲜活的清爽香味。 一轮崭新的太阳,如顽皮的小孩,好奇害羞地探出头。 它傲娇地展现在,万里天空中,探索着这个劫后余生,全新定位的世界。 骄阳激射出无数缕,恩惠苍茫大地的万丈光芒,将笼罩神远大陆的阴霾瘴气,一扫而尽。 温暖如一双结实的大手,拥抱着整个世界。 大难不死的万千生灵,齐声哀鸣着。 仿佛在缅怀,为捍卫神远大陆的尊严,而不惜献出宝贵生命的伏诛。 伏诛结束掉了,命运心怀不轨,而安排的劫难。 他肃杀了地狱般的恐惧,赐予生灵们,第二次生命的权利。 或许多年以后,没有人能记得,今朝在此地,发生扭转乾坤的一切。 也许,伏诛从今杳无声息后,便无人会再想起他。 但多情的生灵,却一起用尊敬的共鸣声,为他默默祈祷祝福。 希望他投胎转世,重生那一天的到来。 与此同时,那团执拗的魔灵怨念,也肯定在不停寻找机会,期待逃脱伏诛布设的,天罗地网般封印枷锁。 而到那时,它会用来者不善的野心和残酷,再次扰乱,祥瑞世界的安宁太平。 以让庞大的恐惧阴影,继续笼罩在,神远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 历史锁住了,那些遗留的惊天动地事迹,却无法改变,时间的消逝规则。 昔日神魔激战的封印天坑,在时光的摧残下,成为历史的见证。 拥有“不死之身”的欲魔,竟在天然的哺育中,非但未被强大的封印,溶解寂灭掉,反而进化得,愈加的完整,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巨大的封魔坑,早已被欲魔同化,占为己用,变成它魔身的培育场所。 借助坑内的正义金光,欲魔将吸收的充沛天地灵气,催化为对其自身有利的物质。 经历上万年的酝酿,魔躯已逐渐展现雏态,以不可匹敌之势,矗立在封魔坑之上。 周边数公里的范围内,都在其邪煞的气氛下,恶化成一副,毫无生气的,远古荒芜地貌。 欲魔时刻都在等待着,冲破封印,卷土重来的那一刻来临。 在欲魔日渐庞大,漆黑的软体状躯体内,“寄宿”着青绿蓝棕金,几团光芒。 样子看起来,很像是人类形状的轮廓。 果不其然,欲魔用浑浊的声响,对着那几团异芒,道:“真是天助我也,不管是人是神,都逃脱不了,成为本尊附属的命运。 尤其是伏诛,你寻找的接班人,可给本尊,带来不少惊喜啊! 你不但将本尊,从封印中解放出来,还帮我带来,这么几个营养丰富,作为修炼载体的幻境之主。 话说回来,本尊倒是该,好生感谢你一番。 若不是你慧眼独到,选择的接替人,如此优良,那本尊可能,早就烟消云散了。” 欲魔驱壳内,那团金色之芒,便是当初伏诛献祭自己后,被俘获的神魂。 他缥缈的魂魄,刚毅不屈,道:“欲魔,少得意忘形,你作恶多端,末日迟早会到来。” 欲魔语气轻松,道:“是你们人性的贪欲,才创造出本尊,又有何资格,反过来指责我? 本来人在死亡后,意识也该同样找到归宿,一起消陨在尘世间。 可唯独欲念,被单独撇下,遭受世间的唾弃,地狱的折磨,天堂的审判。 万事万物,皆有灵性,你们料定没想到,意识居然会自成一脉,以对手的身份呈现。 既然尔等不能一视同仁,就只有自食恶果,接受上天安排的惩罚。” 伏诛的神魂,驳斥道:“别为自己的野心找借口,这只能证明,你做贼心虚。你就等着我那徒弟,来找你把新旧账,一起清算下。” 欲魔嘲笑道:“哦?徒弟?就是你的灵魂,逃出本尊控制,找到宿主,寄体重生,改名换姓后,用低三下四的手段获得,亲自教育成才的,那个小屁孩吗?” 听欲魔这般侮辱自己,伏诛神魂很是愤慨。 他情绪失控,道:“你······这轮不到你来管。总之,他将是你的克星,也是这个残破大陆,唯一的救世主。” 欲魔语气淡定,道:“瞧你的德行,本尊还没兴趣,管你那些琐事。 不过,说到你那个徒弟,本尊还忘记提醒你,他正在为了完成你的嘱托,朝我布设的陷阱里跳。 不妨告诉你,他的一切动向,本尊都尽在掌握。” 伏诛神魂颤抖,道:“什么陷阱?!” 欲魔安然以道:“难不成,你已经忘了吗?那本尊来跟你细谈下。 当年,本尊的万年之限,将要到期。 可在穷途末路,心灰意冷之时,你们指定的城主后代之人,其自私的贪念,让我九死一生。 他亲手操持的,所谓获取长生秘法的计划,虽只将五行幻境之主,当中的四个引诱到此,不过,最后也算是弥补下,本尊日渐稀少的能量······” 伏诛神魂打断话题,道:“怎么是四个,不是五个都来了吗?” 欲魔大声道:“你当时也在场,难道没看清楚情况?” 伏诛神魂道:“我只顾着逃离苦海,没去在意那么多细节。” 欲魔琢磨片刻,回想着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没看到好戏。” 伏诛神魂疑惑,道:“啥好戏?” 欲魔慢慢而道:“本尊为了快速成型出世,让恐慌再次升起,彻底征服人间大地,当日,趁那个城主后人,摄取“长生之法”的施法失败后,引起封印眼扭曲,吞噬空间的那刻,本尊勉力释放一丝精魂,追踪你逃逸的灵魂而去。 后来,咱们的魂魄,悄然合二为一。 所以,你有何打算计谋,本尊都了如指掌。 本尊为了使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时而会给你施加念力,来操控你的思想,按照本尊的意愿来行动。 奈何本尊分出的精魂,太过虚弱,不能对你的思维,持续控制。 才断续的与你接通,进行意识上的融合。” 伏诛神魂生气道:“怪不得这些年,我的神识偶尔有些迷糊,自控不了,原来你在捣鬼,监视我的动向。” 欲魔声音闷沉,道:“你说得没错,既然人类的欲念,无处不在,那本尊的眼线,也该遍布各地。” 伏诛神魂道:“那这跟你提到的,只来了四个五行幻境之主,有何联系?或者说,你怎么知道,缺少了一个幻境之主?” 欲魔无解道:“这本尊就不知道了,你不记得当时,除开那接班人,他还带来另外一个,关系好似很要好的随从吗?” 伏诛神魂惊醒,道:“你的意思是,另外一个人,在城主的计划中,暗自做了手脚,走漏了风声,才带来四个幻境之主?” 欲魔慢吞吞道:“这你就不要问本尊了,反正被捕获的,就只有四个纯正血统之魂,另外一个是冒牌货。 那个假的神魂,修为浅薄,经不起折腾,早就化为虚无了。” 伏诛神魂再道:“那你所谓的,按部就班进行的计划,到底是啥?” 欲魔坦白道:“在此之前,本尊正恼怒,少个幻境之主,载体的功效,将大打折扣。 这势必会大幅影响,本尊的成型进度。 本尊正寻思,如何弥补这重大缺陷时,你不安的神魂,竟趁乱逃离了出去。 本尊刚打算阻止你,不过仔细一想,干脆将计就计,让你来帮我,完成收集最原始的五行灵源。 也就是五行大神之魂,化作的五行灵珠。 因为你此行逃跑,定是为了重聚五行灵珠之力,来完全毁灭本尊。 然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凡事都有双面性。 既然你能利用五行灵珠,来终结掉本尊。 那本尊也可将之善用,来助力我成型出窍。 当时,若五个幻境之主都来了,在天赐的良机下,本尊恐怕早就脱胎换骨。 又岂会到了今日,还被困在,你设的垃圾结界中? 本尊也不必大费周章,另寻出路,去收集五行灵珠,获取其中的力量,来铸就成型的辉煌。 本尊真搞不动,你们人类的心思,为何如此复杂? 即便是同行之人,居然也会为了私欲,生出可怕的念想。” 伏诛神魂欣然,道:“他们的欲念再可怕,也只是极小的一部分。 不像你这恶魔,要控制整个世界! 虽说欲望是百害无一利,可听你这般分析,我倒觉得并非如此。 他们的私欲,倒做了一回善事,让你这畜生,没机会逃脱制裁。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欲魔你一定不得善终。 新的王者,即将到来,你炫耀的日子到头了。” 欲魔情绪激动,略有怒气,道:“这个世界的秩序太混乱,本尊看不惯,必须将其重置一番。 伏诛,待你徒弟集齐五行灵珠,本尊将获得无尽的能量。 到时候,本尊重建完机体,就可冲破最后的一层屏障,获得永恒的生命。 神远大陆,亦将尽归本尊所有!” 伏诛反驳道:“我的徒弟,心思澄明,定不会进入,你设计的圈套。 他会凭借自身实力,来剿灭你这世间祸害。” 欲魔声音突变格调,邪魅而道:“要记住,你那傻徒弟,对你言听计从。 等他发觉上当之际,为时已晚矣。 难道你想悄悄告诉他,这是条不归路? 可是,你有什么办法,来给他传递讯息? 再次逃跑?你觉得可能吗?” 欲魔说完,突生发威,像注入了恐惧的养分,伏诛登时无力再接话。 只听得他体内的几缕游魂,在哀怨中哭嚎起来。 那音调凄惨无比,回荡在地狱般的陆地空中,久不散去。 第120章 庆祝部落顺利重建 睦悠城主府内,城主夫人惬芸,因为连日的拜佛吃素,身体变得异常清瘦。 她此番刁难自己,无非是想用虔诚的心意,来祈求上苍,庇护自己的女儿默姝凝,在异世界平安无忧。 她想起默姝凝的生日,即将到来,却没法陪伴在她身边,心中顿时感到,无边的悔恨。 花开花笑两姐妹,在旁边时刻守护着惬芸,不敢离开半步。 她们生怕惬芸,因压力太大,心情不好而出事。 当两人看着惬芸,不停发愁之状,姐姐花开安慰道:“夫人莫太过伤心,小姐此行去历练,有公子保护着她,小姐定会平安无事。” 惬芸叹着气,道:“希望如此,愿上天保佑她,安然无恙。” 惬芸焦虑地看着城外世界,好像见到了永远的黑夜。 那里掺杂着恐怖的气息,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有时候,思念会给人,生存的希望,让人在绝境中活下来。 就像惬芸和默姝凝两母女,凭着那一抹,最纯最浓的相思之情,各自都顽强地生活着。 ****** 水幻都守眷部落内,灾后重建的工作,基本接近尾声。 用质朴材料修的屋舍,虽比不得之前的奢华,但却更加结实耐用。 部落之人住在里面,心里也感到,万分的踏实。 殇泽羽在多日忙碌中,身心早就疲惫不堪。 因此,他最近都睡得,非常安详。 突然,他再次做起那个,当日在缥盈峰寒冰洞内晕厥后,一群小孩被灼烧成灰烬,最后自己也跌落到,地面裂缝的噩梦。 旧梦重做,熟睡的殇泽羽,被猛然惊醒了。 他坐在床边,呼吸着清晰海风,沐浴着明媚的晨光,竟一时陷入沉思。 那个在梦中,称殇泽羽为“哥哥”的小女孩,身份让他着实感到,无比的“可疑”。 殇泽羽回味着,那奇怪的梦境,加之过两天,即是默姝凝的生辰,前后连贯起来解读,极像某种特殊的暗示。 殇泽羽直盯着,窗外的美丽风景,联想到在睦悠城,那夜的晚膳间,惬芸说的一番话。 在城主府的时候,惬芸的话中提到,迭世跟她说过,殇泽羽比默姝凝大一岁。 而迭世曾告诉殇泽羽,他今年满十八岁。 在殇泽羽和默姝凝,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他或许是由于不好意思,没问默姝凝年岁几何。 因此,他大胆的猜想,默姝凝就是十七岁。 可他依稀记得,在与风浔见面当天,掉落断崖险境后,默姝凝因衣服打湿,换上惬芸为她,亲手缝制的新衣时,她说起今年十八岁。 也许,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他便没多加在意。 这会他突然记住了,越发觉得不对劲。 此刻,哪怕他非常想,尽快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和真相,却也只能等,再次跟她见面时问起。 难道他们二人之间,真的有某种,难以割舍的关系? 于是,他自个在心中,念道:“如果姝凝是我亲妹妹,那我又究竟是谁?” 殇泽羽陷入自我纠结间,梦儿却激动着,敲打他的房门。 梦儿道:“公子怎么还未起床,是不是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殇泽羽被敲门声,拖拽回现实里。 他对着门外,道:“稍等片刻,这就起来了。” 梦儿开怀道:“那公子你抓紧时间,等会直接去圣殿,全部落的人,都已在那边了。” 殇泽羽不懂梦儿的话,也猜不出今天,是什么重大节日。 毕竟,也没有人告知过他。 他急忙穿戴整洁,朝坠落留离海后,承载圣殿的浮岛方向赶去。 只见部落之人,都穿着靓丽的打扮,聚集在圣殿前方,用石板替换掉凝冰的广场上。 人们都在畅想着欢乐,现场呈现一派,祥和的盛世之象。 圣女蓝雪谧,长老佩姗,海麒麟状的梓潇圣尊,以及原来浮山的诸位护法,早已在圣殿内落座就绪。 见殇泽羽来到圣殿广场,站在圣殿外面,等候的梦儿,招呼道:“公子,进殿里来,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但闻梦儿呼叫殇泽羽,广场上簇拥而立,身着浅蓝流水状衣衫,清一色的美女群,都纷纷朝两边挪位,在中间腾出条空道来,供殇泽羽通行使用。 殇泽羽清秀帅气的脸庞,覆盖着腼腆的表情,引得在场的美女们,投来歆羡的目光,并伴有断续的惊叫声。 殇泽羽见到这阵仗,顿时受宠若惊,害羞的快步跑向圣殿。 梦儿引导殇泽羽,进入圣殿内部,他浑身立刻涌出,不适的紧张感。 即便已从神圣的浮山,降格为寻常海岛,可岛上受损的圣殿,经过匠心修缮后,依然保持着,当初的庄严和雄浑。 今天,在殿内新增了,那么多位高官,才让殇泽羽,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看到殇泽羽驾临,圣殿大堂正中央的圣女,开心的示意殇泽羽靠前。 殇泽羽来到,蓝雪谧正座的前面处,正欲施行礼仪,却被她阻止了。 蓝雪谧道:“你对守眷部落有大恩,以后都不必行礼。” 蓝雪谧此举,引来群臣的强烈不满,都表示抗议和愤慨。 迫于殿内人士的无形压力,殇泽羽果断回绝,道:“这怎么行?基本的礼数,还是得有。圣女不能因为偏袒我,而坏了部落的规矩。” 殿内大臣随之呼应,道:“就是······” “说得是······” ······ 蓝雪谧看出了,殇泽羽的顾忌,便当堂对殿内和殿外之人,道:“这位殇泽羽公子,在部落生死存亡之际,大义凛然,出手相救,对咱们有再造之大恩。 本圣女特此宣布,他以后便是守眷部落的贵人,可免除一切世俗之礼。” 蓝雪谧宣告完,又命梦儿递给殇泽羽,一块特制的牌子。 她霸气宣道:“以后,大家见此牌,如见本圣女,希望各位知悉。” 圣言既出,在场之人无不惊叹,碎语连绵,心生羡慕。 听蓝雪谧说出,如此惊诧之话,殇泽羽婉拒掉,梦儿送来的牌子。 他对蓝雪谧道:“圣女,万万不可,小人承受不起,这么隆重的厚礼,还望圣女,收回成命。” 蓝雪谧面容严肃,故意呈吓唬之态,道:“你敢拒绝本圣女的命令,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信不信,我将你来自哪里,和在海樱花树下,对本圣女做过的轻薄行为,都一一说出来,看你会受到何等惩处!” 殇泽羽一听,被吓得赶紧屈服,道:“圣女息怒,小人接下便是。” 见殇泽羽乖乖听命,蓝雪谧面转和蔼,吩咐梦儿,指示他入座。 随后,圣女清清嗓子,朗声以道:“各位子民们,守眷部落经此浩劫,大家的心理和精神方面,都遭受了沉重打击。 幸好,诸位齐心协力,同舟共济,团结一致,才顶住灾难的威胁。 在这么短的短时间内,部落损坏的地方,就被大家修复如初,实乃本部落的一大福气。 今天,我们欢聚在此,以庆祝本部落,重生之喜。 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大伙能表现得,更加坚毅和刚强。 让守眷部落,永世长存!” 圣女语毕,殿内外欢呼声骤起。 大家载歌载舞,开始欢享美酒佳肴。 岛上的茂盛树木,海里的虾蟹鱼群,天空的蜂蝶海鸟,也被带动着活跃,都情不自禁的,跟随节拍,欢呼雀跃起来。 殇泽羽面露欣慰之色,洋溢着爱慕之意。 他悄悄看向蓝雪谧,替她的快速成长,感到深深的自豪。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圣女等部落领导,选择在晨间,进行重建工作,取得阶段性进展的庆贺之宴,是考虑到尽早完成此活动,好让大家都振奋精神,去忙碌尚待完善的细节。 另外,迷怨部落之人,虽都受教折回,心中怕是难咽恶气。 很难确保,他们不会再来,侵犯守眷部落的领土。 防范之心不可无,守眷部落这边,需要时刻警惕戒备。 他们不能松懈半分,免得敌方再来,滋扰安宁的环境。 因此,这次的欢庆活动,没有插入以往的,过多表演节目。 在人们都品尝到,圣女的关怀之意后,全都退场散去,坚守各自的岗位了。 热闹喧哗的圣殿现场,此刻就剩下梓潇圣尊、佩姗长老、圣女,和殇泽羽在里面。 经历浮山坠落一战,圣尊身体还很虚弱,需要进行长期的调养。 他送给殇泽羽,一个韵味深厚的眼神,对圣女示意后,最先离场,往神殿浮岛赶回去了。 部落的其他事宜,还需主持张罗,长老也跟着离开,去办理要务了。 殿内只留下,面带微笑的蓝雪谧,和略显痴傻的殇泽羽。 殇泽羽见到蓝雪谧,忽表现得很羞涩,竟也跟着一时犯糊涂,提出告退的禀报。 蓝雪谧本以为,殇泽羽会对她,表露心中之话,说些甜言蜜语。 谁知,他居然想抛下她,让其独自在殿内清守。 在殇泽羽转身瞬间,蓝雪谧忽然震怒,道:“殇泽羽,你给我站住! 别以为本圣女,给了你好处,就可为所欲为,对我此番不敬。 若是惹我不开心了,随时可以把你的特权,给收回来。 让你也跟其他人一样,整天生活在,繁文缛节中。” 殇泽羽怔地站住脚,满面欢笑,道:“收回权利最好,那我还得,感谢圣女一番了。 我可不想被部落之人,误认为我跟你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然,他们的闲言碎语,和异样眼光,会把我给淹死。” 蓝雪谧满脸不欢,道:“你竟然如此放肆,不知好歹!” 片刻后,她心如止水,面带伤怀之色,语气缓和道:“罢了······” 殇泽羽顿觉迷糊,未揣摩透蓝雪谧的话意。 只见到蓝雪谧,走下圣殿的座椅平台,靠近他的身旁。 蓝雪谧没有正眼看向他,在掠过他身边时,轻声对他道:“你随我来吧。” 殇泽羽没有说话,跟在蓝雪谧身后,走出圣殿大厅。 两人来到殿外,右侧山脊上,修建的某座亭子内。 清新爽朗的海风,吹拂着蓝雪谧,如桃花般的面庞,抚摸着她,长及腰部的秀发。 她随心享受着,来于大自然的馈赠,显得很舒服愉悦。 忽然间,蓝雪谧看着远方,凌驾于十二根虹柱上端,黯然失色的彩虹,面容转而很憔悴落魄。 她面朝远方天际,背对着殇泽羽,道:“想当初,虹柱上空的那道彩虹,可以说是,水幻都的明星景观了。 本以为这奇妙的景象,会万世长存,永不消褪。 岂料这么快,就沦落为此般地步,实在让人感伤。” 殇泽羽看着,蓝雪谧迷人的背影,心中霎时感到心疼。 他默默的伸出右手,欲搭在她的香肩上,安抚她失落的情绪。 第121章 协商共抗欲魔 当殇泽羽的手,延伸到离蓝雪谧,咫尺的距离时,却忽地停下来了。 他声音温柔地,道:“你别难过了,世间之事,冥冥之中,皆有安排,无人能预测其未来。” 蓝雪谧叹气道:“是啊,就像你的出现,没有任何的预兆。 我本是不善于言谈之人,且性格一向高冷孤傲。 自从见到你后,我才宽心了许多,还明白懂得了,太多的人情世故。 我打心底觉得,既然活在当下,便不能让自己,感到过于压抑。 我要彻底改变,以前的生活方式,用乐观的态度,去面对任何的困境。” 殇泽羽赞美道:“你能这么想,部落之人,定会感到无比高兴。” 突然,蓝雪谧脸色沉降,不欢道:“那你为何想不通,几次拒绝我的好意,是存心想让我伤心吗?” 殇泽羽额头冒着冷汗,吐露心声,道:“我一个外来之人,迟早要离开这里。 就算接收下你的恩惠,说不定到时候,会让你更加的难以释怀。 与其以后痛苦难耐,倒不如趁早,让你体验到拒绝的滋味。 避免往后,给你留下更多,心灵的创伤。” 蓝雪谧登时泣声,道:“你为何你变得那么快,这才几天时间,就开始嫌弃我了。 人家才对你动心,你就急着离开。 果然,你们这些男人,都不是个好东西。” 自从蓝雪谧,对殇泽羽的态度,开始急转直下的变好,殇泽羽原本另存心思,打算利用她,来找到水灵珠的心境,便出现了软化迹象。 他甚至准备好,在水幻都安身立命,和蓝雪谧度共过余生。 可当他一想到,乖巧可爱的默姝凝,又舍不得抛弃她,让她流浪天涯。 毕竟他答应过惬芸,要保护默姝凝周全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不能见异思迁,朝秦暮楚。 否则,定会被世人,辱骂和唾弃。 此刻,他对蓝雪谧说出的这些,将来的别离场景之话,也是出于好意,不想伤害善良的她。 对于蓝雪谧的无端责骂,他着急得哽咽道:“我······” 蓝雪谧见状,乘势语气攻击,道:“你要走,就走吧,水幻都没有奇花异草,留不住你花花公子的心,赶紧去找你的情妹妹吧。” 殇泽羽平心静气,但显得有点焦急,道:“我是去拯救世界,又不是去花天酒地。 都跟你说了,默姝凝是我的妹妹,不是你口中的情妹妹。 你也看到了,你们部落发生了灾难,而我们那个世界,如今也遭遇着,同样的极端祸事。 末日到来的步伐,越来越快,我们若不抓紧时间,只有成为魔怪的爪牙,变为其永久的奴隶。 要是等末**近,没人去挽救这世界,人们向往的天长地久,也会跟着化为泡影。” 蓝雪谧表情诚恳,道:“我虽不清楚,外面世界的状况,但我从圣尊那里,探听到你们来自的地方。 我知道整个空间,分成了多个平行世界。 各世界为了互不干扰,还用不同的名字,以示区别,称作五行幻境。 这几个幻境的存在,跟你所说的妖魔,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殇泽羽惊讶道:“没错,那妖邪之物,便是欲魔。 既然,你已经了解过,这个空间的构架,那我也不作多说。 可你是怎么知悉,这一切的?” 蓝雪谧静心以道:“因为圣尊,几乎和圣君,也就是我母亲,年岁相当。 他们的修为,也达到了融魂共生高阶。 所以,圣尊几乎无所不知。 他亲口告诉我,这其中的恩怨纠葛,也是由那欲魔引起的。 他说,在万千之前,人间的神远大陆上,曾发生过一场神魔大战。 最后,以人神的灵魂被俘虏,欲魔被封印的结果告终。 过了十余年,和欲魔激战的人神遗孀婵心,难掩丧夫之痛,在抚养其子曦启,可独立行事后,私下再次挑战,被封印的欲魔。 但由于各种不确定因素,她也落得个不堪的结局,还引起几个五行幻境的动荡。 不过,因为此意外事件,曦启见到了,五行幻境的真面目。 在帮助各幻境之人,稳固波及的影响后,他向圣尊及圣君,如实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五行幻境之主,感恩其帮扶之举,便与曦启签下合约,会给予人间大地,尽可能的帮衬,一起对抗欲魔。 也是由于这纸合约,导致了我降世当年,发生的五行幻境之主,集体失踪的大事!” 殇泽羽插话道:“所以,这就是那天在海樱花树下,你跟我说,没见过你母亲,不知道她,去了哪的原因吗?” 蓝雪谧点头道:“嗯,是的。” 殇泽羽面带同情,柔声道:“看来,我们是同病相怜之人。” 蓝雪谧讶然道:“胡说什么?你又没跟我提到过,你的身世情况。” 殇泽羽道:“那天刚谈及这问题时,你不是发火了吗?我都安慰你去了,还怎么再聊下去。” 蓝雪谧歉疚道:“好像是哦,对不起,都怪我当时太激动,冲你撒气了。” 殇泽羽淡然道:“没关系,我都习惯了。” 蓝雪谧疑惑道:“习惯了?我好像,也就朝你发过两次火吧?你就这么耿耿于怀?” 殇泽羽急忙解释,道:“你误解了,我习惯的是孤儿生活,不是你对我的生气。” 蓝雪谧尴尬道:“不好意思,我理解错了。” 停顿片刻,蓝雪谧绕开悲伤的话题,另道:“我们还是回到正题,先不谈这些往事了。” 殇泽羽欣然道:“嗯。” 蓝雪谧沉思着,道:“当今,欲魔即将觉醒,想必你们来到水幻都后,这里发生的一切,或多或少,都和它脱不了干系。 我们水幻都的人,内心如水般清澈,不愿沾染外界俗事,仅想过宁静的生活。 所以,人们都不曾去考虑,外界发生的变化。 现今,灾难已蔓延到这里,我们自然不会,再自欺欺人,坐视不管了。 但仅靠你们自身实力,难免势单力薄,起不了太大作用。 咱们何不联起手,来共同勘破,命运定下的诡计,将欲魔彻底除却?” 殇泽羽听后,开心道:“你能这么看待,我甚是欣慰感激。” 蓝雪谧趁热打铁,道:“既然你认同我的想法,而我们部落的现状,也才稍有好转。 你难道就不想,帮我们渡过,眼前的难关吗? 等我们这里,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再随你一起,去完成救世的任务,你看好吗?” 殇泽羽也想,多和蓝雪谧呆一段时间,共享美好时光。 犹豫半会后,他笑着道:“这是当然,我也没说,现在就离开的嘛。” 蓝雪谧抛砖引玉,果然引来了,殇泽羽的不同反响。 她开心不断,突然转过身来,想给殇泽羽一个拥抱。 殇泽羽快退几步,瞪大眼睛,道:“你还是注意下形象,毕竟你是万人尊敬的圣女。若是别人看到我们这样,我可就难以辨清了。” 蓝雪谧耷拉着脸,不满意道:“这里又没其他人,你就这么害怕我? 之所以叫圣殿,就是除开特殊日子,不允许任何一人踏入。 哪怕是最高统治者,也不例外。 因为,这里被秘法结界,保护起来了。 只有集齐了圣尊、长老,以及和我的咒语,才能共同开启。” 殇泽羽面带不解,问道:“你怎么把这些机密,也告诉我了?” 蓝雪谧道:“因为,我已经把你,当成是部落的一份子了,才告诉你实情的。” 殇泽羽点头道:“喔······好吧。” 蓝雪谧调开思路,道:“我都把机密告诉了你,你也该给我说说,到这里的缘由了吧?” 殇泽羽先前,本想拿来信物无字古卷,道出其中所记载之事,与圣女所描述的一致,顺便表明自己来意。 没想到这刻,蓝雪谧倒先开口,询问了起来。 殇泽羽愣神片刻,陈述道:“欲魔即将来袭,需要汇集五行幻境里,五颗灵珠的力量,才能永除后患。 否则,不管是人间大地,还是幻境世界,都会陷入,永无止境的梦魇中。” 蓝雪谧探问道:“那你来这的目的,就是寻找所谓的灵珠咯?” 殇泽羽感到欣喜,应声道:“你说的没错,就是为寻觅水灵珠而来,你可知道,它在哪吗?” 蓝雪谧侧身答道:“灵珠是我们的镇都之宝,当然知道啦!” 殇泽羽凑近蓝雪谧,期盼道:“那你快快告知于我,我好去拿。” 蓝雪谧带着鄙视之色,道:“拿?你说得好轻巧!” 殇泽羽疑惑道:“有什么难处吗?” 蓝雪谧道:“我虽然知道它在哪,但它却化作不明形态,无法追查其下落。” 殇泽羽面色稍沉,继续道:“没关系,你告诉我在哪,我自己去找便可。” 蓝雪谧冷漠道:“凭什么告诉你?” 殇泽羽激动道:“不是跟你说过,我拿去拯救世界吗?” 蓝雪谧默然道:“喔······但跟我也没关系呀。” 殇泽羽解释道:“怎么没关系?若是世界毁了,你还留着它干什么? 况且,刚才你还说,要与我们联手抗魔。 怎么这才半会工夫,就出尔反尔了?” 蓝雪谧不作声思虑着,迟疑半会才道:“说得有道理,不过······” 殇泽羽急切道:“不过什么?” 蓝雪谧笑颜道:“就是你得陪我,让守眷部落浮岛,固定下来了,才给你说出地点。” 殇泽羽不喜道:“那得等到,何年何月了?” 蓝雪谧欢喜道:“不用多久,待来年冰雪融化,春暖花开之时即可。” 殇泽羽问道:“你们这里,不是一年四季,都平衡如春吗?哪来的冰雪?” 蓝雪谧笑道:“你傻吗?如今浮山已坠落,季节也会开始变幻,不会终年都保持,舒适宜人的温度了。” 殇泽羽若有悟,道:“啊?那太可惜了······” 蓝雪谧道:“可惜什么,你倒是回答我,愿意等到那个时候吗?” 殇泽羽思索片刻,难为情道:“不留下的话,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蓝雪谧高兴道:“那好,一言为定。你放心,在这期间,我不会亏待你的。” 殇泽羽冷静道:“多谢圣女抬爱,小人不敢无功受禄。” 蓝雪谧甜美地笑着,她又问道:“那你可知道,侍女中毒是怎么回事吗?” 殇泽羽伸出双手,言辞肯定道:“你别问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蓝雪谧失望道:“算了,当我没问吧。 按理说,欲魔趾高气扬,应该不会使用,这等下三滥手段。 究竟是何缘故,引发这次的危机?” 殇泽羽见蓝雪谧很惆怅,抚慰道:“看开些吧,事情终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蓝雪谧回头看向殇泽羽,两人陷入深情的对望中。 殇泽羽用花言巧语,诱骗蓝雪谧的信任,想从她那里,套取水灵珠的下落。 可他却不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蓝雪谧对他,也不是完全相信。 她只想留他下来,震慑意图不轨的迷怨部落。 待圣尊恢复真身,他也就跟摆设无异了。 然而,事情的真相,果真是如此吗? 第122章 人心善变难测 天下怪事,无奇不有。 知人知面,内心难测。 特别是位高权重之人,当其放下面子,跟外者套近乎时,十有八九,都是打着利用的旗号。 此时此刻,当事人一定不能沉浸在,从天而降的温柔乡中。 反而,需要保持足够的理智,才能避免被洗脑的命运,成为别人的附庸和傀儡。 守眷部落的圣女蓝雪谧,和肩负救世重任的殇泽羽,则是这样的一对,冤家路窄之人。 看似愉快的打情骂俏,暗地里却蕴含着,不太友好的圈套。 他们在欲望的驱使中,互相算计着,都想从对方那里,得到需要的好处。 各自妥协的服从,貌似并不很丧尽天良。 但是,当中牵扯到的利益纠葛,实在是匪夷所思。 因为,即使再亲近的人,都会用精心编织的谎言,来构筑鬼迷心窍的阴谋。 然而,这一切浅显易懂的关系,极有可能,是被猖獗肆虐的欲魔,从中掺和捣鬼的结果。 在末日威胁,逐渐逼近的时候,究竟还有谁,能不受到影响? 或许,殇泽羽和蓝雪谧,便是这最清醒的人选。 他们之所以,做出这以假乱真的“戏”,就是想用来迷惑欲魔,让其信以为真,对事态尽在掌握,勿需过多关注,增派眼线和精力。 这样,处在欲魔淫威之下的人们,才有更多的时间,去搜集更有效的办法,笼络更丰富的善良人心,来共同抵抗,灭世之魔的来袭。 可是有的人,却因内心太过于脆弱,极易被过去的悲伤打败。 尤其是在仇恨的阴影下,这类人愈加变得,不由自主。 稍不留神,他们便会陷入,永无止境的黑暗深渊。 ****** 若干年前,水幻都的领导者圣君,为清除所辖领地,活跃的原始妖兽,带来的威胁,安定赖以生存的基地,遂率麾下千万将士,征战留离海的前身,蛮荒之海。 期间,圣君在机缘巧合下,结识了蛟鱿和龙鱼,并提携他们,成为其心腹之人。 两人骁勇善战,消灭了不计其数,兴风作浪的妖兽群。 祸乱频发的海域,被很快征服下来,获得了长久的太平和安宁。 圣君出于巩固权位的考虑,联想到被毁灭的妖兽们,都带有上古元气,单凭毁灭真身,肯定无法就此完事。 想要永绝后患,需以强力的结界,来封印数量庞大的游魂。 最后,圣君派遣蛟鱿和龙鱼,携带水幻都至宝水灵珠,日夜不断地,镇守在海域范围内,以此来震慑妖兽亡魂。 然而,当值的时间稍长,在舒服惬意的环境中,本性就会变得慵懒,不再拥有当初的激情。 在多年的安稳无忧后,水灵珠护法蛟鱿,和发展成恋人的龙鱼,开始厌倦这种日子。 两人在私底下,偷偷觊觎着,水灵珠蕴藏的强大力量。 怎料后来,水幻都突发意外,铺设在留离海的结界,遭到严重的破坏。 被禁锢的妖兽魂魄,趁乱逃逸出来一部分。 更可怕的是,这些逃跑出来的兽魂,已暗中被欲魔感染,并滋生了它的欲念。 妖魂怀揣报复之意,追根溯源,找到并侵蚀了,蛟鱿松懈的坚韧意志。 最终,他与龙鱼沆瀣一气,做出违背道德之举,合伙盗取了水灵珠。 正当他们得逞,准备逃离时,圣君及时赶到事发现场,阻止了两人的不轨意图。 两人丧失了本心,迷乱了方向,辜负了圣君的一番期望,落得个反被囚禁的下场。 之前,圣君将蛮荒之海,更名为留离海,意在提醒蛟鱿和龙鱼,凡事需计较后果,不可恣意妄为。 否则,只能众叛亲离,天各一方。 鉴于两人明知故犯的错误,圣君将两者,分隔甚远的距离,来关押惩罚。 作为始作俑者,蛟鱿被封印在,留离海的特制监牢里。 并辅以日月神剑之威力,防止其不思悔改,破牢而出。 蛟鱿的灵力,实在太过深厚,其散发出来雄浑灵力波,居然额外成就了,威慑妖兽残魂的功能。 被封印在留离海底,各种奇形怪状,上古妖兽的游魂,某些意念极端强大,并不受蛟鱿威严之影响。 它们凭借坚毅的信念,非但没被蛟鱿收服,竟悄然吸收了,不少蛟鱿挥发的灵力。 日积月累攫取和掠夺,奄奄一息的妖兽魂灵,日渐张狂了起来。 在屈悯救走蛟鱿,离开海底牢狱后,那些被震慑的孤魂野鬼,变得更加的肆无忌惮,有恃无恐。 水幻都遭遇祸事的当年,圣君虽然紧急修复,受到损坏的封印结界,却留下些瑕疵和隐患。 近日,守眷浮山的惊世陷落,更是加剧了,以前残留的后遗症。 封印之网,愈加显得脆弱不堪。 妖兽怨念,卷土重来之势,日趋渐长。 ****** 经历两部落之战后,已故迷怨部落长老桀琅,其得力干将屈悯,回到了本部落领地。 在重出江湖,奉为神尊的蛟鱿带领下,他们也开展,整顿部落的工作。 只不过,他们不是修复建筑物,而是清洗沾染脏污的心境。 可是,屈悯深陷于,长老去世的悲痛情绪,并不能很好接受,蛟鱿的心灵辅导。 屈悯整日无精打采,虽然行动上应付着蛟鱿,给他最基本的面子。 可在其脑海里,始终想着,如何让本部落,不再遭到守眷部落的冷落。 甚至,他打算凌驾于他们之上,屹立在不败之巅。 蛟鱿深知屈悯的苦楚,便没去多管束,他日常的去向。 也放任他去,做任何想做事情。 众所周知,屈悯近段时间的核心任务,依旧是给桀琅守墓。 借助守墓的仪式,也好让桀琅的在天之灵,敦促督导着他,潜心进行修炼。 可心思杂乱的他,根本无心去认真修行,每次坚持不到一个时辰,就会不觉走神分心。 以前,桀琅还在世之时,他日复一日的努力,似乎都白费掉。 其灵力修为,始终停留在,不起眼的阶层。 如今,在尘事的干扰下,他更是不可能,有太大的突破。 蛟鱿见屈悯刻苦用功,效果却无多大进展,甚是为他感到揪心。 他用精纯的修为灵力,稍许帮助屈悯,突破些障碍和瓶颈。 可接下来,屈悯虽按照蛟鱿的指点,拼命修研功法,灵力依然逐日缓慢渐增,不见到太大的起色。 这些日子,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所带来的烦恼,困扰着屈悯的心思。 他开始不再专注修炼之事,而是时常站在留离海边,陷入愣神发呆的境界。 屈悯看着守眷部落,天然馈赠的环境,心里忽感命运的不公平。 他朝天呼啸,拷问起苍天。 屈悯道:“上天,你告诉我,凭什么守眷部落,就可高人一等,享受优厚的待遇,而迷怨之人,就得活在底层,备受欺凌和唾弃?!” 上苍自然无法回答,屈悯发自内心的呼喊,只得默不作声,听任他在原地,发泄着情绪。 生性顽劣的蛟鱿,在经过别离的折磨后,懂得珍惜的道理。 他转变暴躁的风格,表露慈祥的一面。 再看生性纯良的屈悯,却因过多的羡慕嫉妒,变成了难以抹去的恨,使他陡增心怀不轨。 他竟计划一举吞并掉,刚经历灾劫的守眷部落。 这天,空色灰蒙蒙的,屈悯修炼完后,跪在桀琅坟墓前,显得很垂头丧气。 他自言自语,责备道:“长老,属下怎就这么没出息,有了神尊的指导,还是不能很快提升修为,真是太没用了。 您告诉属下,我是否天生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一点悟性都没有?” 桀琅不可能,从墓地里跳出来,回答屈悯的真心问话。 他只有默默低着头,自个回味话中的道理。 当屈悯对未来,失去信心之际,感觉前途一片黑暗迷茫时,却听得辽阔的空气中,有嘈杂的多重声音,如幽灵般,窸窸窣窣地响起。 那声音忽近忽远,透露着蛊惑,道:“年轻人,你是不是想,快速提升修为?让自己迅速崛起,成为不可战胜的人中龙凤?” 屈悯猛然抬起头,环顾着张望四周,却未见任何影子。 他试探问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那声音突然变得很磁性,继续慢悠悠的道:“刚才,你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了,我们能不知道?” 屈悯惊讶万分,明明只有一个声音,何来“我们”之说? 感到茫然间,他又道:“你们是谁?” 那声音加速语感道:“你别管那么多,就回答是与不是。” 屈悯迟疑半会,还是坦然答道:“是。” 那声音更加浑厚,竟发出了笑声,再道:“很好,只要你帮我们,去做一件事,我们立刻就能,实现你的心愿,助你直上云霄。” 屈悯眼光扫射四周,呆怂地问道:“什么事?” 那声音道:“就是帮我们,打破海里的封印,将我们从留离海的压迫中,释放出来。” 屈悯听后很是震怒,大声驳斥道:“原来是妖兽魂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 居然想让我,把你们放出来,简直痴心妄想。 我是绝对不会,背叛长老教诲的。” 那奇怪的声音,显得很失落,叹气道:“唉······可惜了。” 接着,那魔音销声匿迹,不再发出任何反应。 屈悯也再次进入,平静的国度,思索着人生的走向。 本以为事情就此终结,岂知魔音入耳,屈悯已被封印的妖魂,给彻底盯上了。 它们最喜欢找这种,想法和行动,表里不一的人下手。 因为,矛盾和纠结,是欲念最合适的催生药剂。 屈悯痛失亲人般的长老,带来的创伤和悲愤,两部落物质生活,悬殊的差异,还有不尽人意的修炼成果,正是邪恶的妖兽魂魄,看中的漏洞。 它们抓住了,屈悯想速成修为的贪婪之心,不给他多余的反抗空间,竟侵入了他善意的灵魂。 屈悯接下来的修炼,已被注入了,未知的邪魔外道功法。 妖兽魂魄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受控于欲魔的恐怖操纵,好助其复活出世。 毕竟,在欲魔面前,所有空间的各类妖兽,都显得软弱无力,不堪一击。 唯有屈服强大的魔头,才能更好的存在于世上,获得长生的资格。 不单是妖兽,要臣服在欲魔之下,欲魔的最终目标,是要占据整个空间。 可怜屈悯,还不知道,他即将沦为,欲魔霸占世界的玩偶。 而这一切的导火索,是迷怨部落,低人一等的现状,刺激屈悯的内心变质后,产生的凶煞恶狠之念。 屈悯最终将走火入魔,变得嗜血残忍,或悬崖勒马,回头是岸,皆由他的执念决定。 毕竟,欲从心生,意在人为。 第123章 制定寻人策略 石之国境内,辰唯翼、屠影鬼和月春媚,当天经历了,石雨阵闯关比赛后,便被阻隔在了,第三关的入口外。 在第二关结束后,几人就被送出,石雨阵的场地。 他们带着疲倦和期望,来到之前饭店老板苏林,安排的住宿处。 从在石雨阵里面,跟风浔告别那时起,三人便与他,暂且失去了联系。 他们也不知,风浔究竟去了哪里,闯关结果如何? 以及,他目前的处境,安全与否? 还有,更早些时候,中途被迫退阵,出来的默姝凝,去向亦是不明。 虽然,焱芜刹亲口说出,是焱芜戮囚禁了默姝凝,可实际情况为何,并无人可知。 三人在客房内,彻夜未眠,秉烛夜谈,讨论了一整宿。 即便几人睡眼惺忪,挂着浓厚的黑眼圈,却显得倒很精神。 虽说商议的结论,让他们有所宽慰,然几人的内心,依旧在为二人,感到非常的担忧。 特别是辰唯翼,更加的心急如焚。 毕竟,在当日守眷部落的水牢内,双方别离之间,他答应过殇泽羽,要替他照顾好默姝凝。 可是,如今连默姝凝,在哪个地方,都还不能确定。 辰唯翼愣是觉得,愧疚不已,连番的自我责怪着。 屠影鬼也是忧愁满面,毕竟小姐搞丢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儿戏。 若不赶紧寻找回来,到时候见到殇泽羽,拿什么跟他交代? 月春媚坐在椅子上,软绵绵的趴在桌面,挑弄着即将燃尽的烛芯。 她盯着孱弱的烛火,进入似发呆的模样。 见风浔和殇泽羽不在,辰唯翼和屠影鬼,又焦躁难安的样子,一向严谨自律的月春媚,竟忽然轻浮地,放纵开自我来。 她登时搔首弄姿,动作悠闲轻松,得意地夸赞道:“像我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都此番淡定安详,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又干着什么急? 他们二人,只是暂时不见踪迹,又不是永远的消失了。” 在共处的这些日子里,屠影鬼虽对月春媚,产生了些许好感,平常做事或说话,尽可能让着她。 但这一次,他没有再低三下四,阿谀奉承,包容着她了。 听到月春媚,有损形象的发话,屠影鬼随即稍加愤慨,道:“这不是着急的问题,而是关乎责任和信誉。” 辰唯翼背负双手,来回踱步走动,思索着搜救方案。 当他听到屠影鬼,负责的训斥后,开口应援道:“屠影鬼说的没错,眼下的重中之重,是先找到姝凝。 她一个柔弱女孩子,孤身一人在外,若是真出了什么差错,咱们在座的几个,恐怕都难辞其咎。” 屠影鬼连连点头,看着月春媚,道:“辰公子说的对,你就别忙中添乱了,赶紧帮忙,想想办法。” 缺少直属上司的管教,月春媚不再过分约束自己。 就算有辰唯翼在场,她依然显得很随意,甚至我行我素。 只听她漫不经心,道:“我是在想办法啊,你以为我在闲着,没事做吗? 可你们这样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呀! 风浔和小姐,更不会因为你们的慌张,从天上掉落下来。 还是先静下心,梳理好思路,共同探讨商量。 别一个劲的盲目,给自己找多余的无趣。” 辰唯翼摸着下巴,点头分析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咱们不能自乱阵脚。 风浔那边,我们可先放一放。 凭我多年,闯荡江湖的经验,敢断定他,有很大的几率,不会有生命之忧。 毕竟,作为国家级别的活动,料定也不会,出现收割选手性命,这种骇人听闻的事件发生。 而且,风浔已踏入阵法第三关,作为将来的可塑造之人,女帝就算处境堪忧,但起码的权势还在。 至少,她能够保证,风浔基本的人生安全。 假如,情况再糟糕那么一点,即使风浔有所闪失,可他毕竟是外来之人,除了跟焱芜刹有过节,并未和其他人有瓜葛。 在众目睽睽下,焱芜家族即便再放肆,再目中无人,也不敢把风浔,给私下戕害掉。 还有,就凭风浔狡猾的头脑,岂会抵不过,有勇无谋的焱芜刹么? 只是,他已经涉足到,皇室内部的世界,一般人,料是无法跟他,再继续平凡,且寻常的碰面了。 目前,我们唯一要担心的,便是姝凝的现状,务必尽快探查到,她的具体位置。 后天就是她的生辰,我们不能将她落下,让她孤独无依的,度过这么重要的日子。 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在快点找到她。 这样一来,才有足够的时间,给她置办生辰之宴,与她欢乐同祝一番。” 月春媚稍有收敛,显露忏愧,道:“那公子你说,我们要怎么找到突破口,才可获得小姐的信息?” 辰唯翼面色凝重,道:“目前,我也无确切计划,只能依据焱芜刹提供的话,去国师府查探情况了。” 月春媚闻话一惊,瞬间来神,道:“国师府?!听说那地方,警卫森严,防御的工事,堪比滴水不漏,我们不可能进得去。” 辰唯翼面露轻笑,道:“这你就放心,我自有妙招。” 月春媚带着疑惑,道:“是什么妙招?” 辰唯翼失去自信,面色拧紧,道:“其实,也算不上妙招,确切点说,是险招!” 月春媚和屠影鬼,顿时感到不可思议。 他们都愣神怔住,并互相交流着眼神。 屠影鬼急不可耐,快语道:“辰公子,辰大侠,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出你的计策吧。” 辰唯翼站姿优雅,语气稳健,道:“既然焱芜刹,亲自交代了,默姝凝在其手上。 那依据常理,他定会加倍防卫,预防我们前去营救。 我们也不知道,这是否为他设下的计谋,引诱我们前去,好一网打尽,以报饭馆的耻辱之仇。 因此,我们必须分工合作,才能确保,不会全军覆没。 我是这样安排的,一人去吸引守卫注意,扰乱他们的思绪,将其引导离关键岗位,方便余下之人,潜入府内。 可万一,守卫过于聪明,没中计怎么办? 这就需要,另外一人,用强攻的手段了。 如此操作,才能给仅剩的那人,争取些时间,趁乱混进府内,去搜索里面的房间。 这样一来,则有一线机会,找到关押姝凝的地点。 不然,想要在铜墙铁壁,密不透风的国师府,来去自如,断没有那种可能性。 若是搁到以前,灵力充沛之时,倒不必这般麻烦。 我完全可以,单枪匹马上阵,不用你们跟着犯险。 不是夸大其词,我随便一个飞檐走壁,就可查清内况。 只不过,经由石雨阵的折腾,想必大家的灵力,都耗损过度,未恢复到合适程度。 谨防事情生变,我们不得不早点下手,想方设法,救出姝凝。 唯有如此,方能避免她,遭受更多的折磨。 要完成这事,没有其他的支援,只有靠我们几人。 所以说,情况不是很乐观。 不知你们,有无做好,放手一搏的准备?” 屠影鬼激动道:“不就是国师府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冥虚谷那种鬼地方,俺们都闯过了,这点小阻碍,难不倒我们。 既然已确定方案,就别再拖延时间等待了,大家赶紧出发吧。” 月春媚抛开安静,当即就在屠影鬼脑勺上,狠劲敲打一下。 她质问道:“你慌什么,听别人把话说完,岗位分配好,再行动可以不?” 屠影鬼立刻感到,一阵莫名其妙,不知月春媚用意何在。 辰唯翼焦愁在脸,慎重道:“想必你们,都已清楚了解,自己做哪个工作了吧?” 月春媚刚点头回应,急着冒险的屠影鬼,随即拍着胸脯,道:“不就是月春媚,去引开守卫,我伺机候补上,公子好搜寻房间吗?” 月春媚睁大浑圆的眼眸,打量着屠影鬼,道:“哟,不错嘛,啥时候变得,这般开窍了?” 屠影鬼自豪着,道:“那可不是,我向来都是,这等聪慧过人。只是过于肤浅的你,没察觉罢了。” 辰唯翼无奈地微笑摇头,看着两人愉快的斗嘴。 片刻后,他继续道:“屠影鬼,刚才你慌着走,殊不知,这个任务,千万不能白天执行,只能待到晚上才可。” 屠影鬼摸头问道:“为何?白天光线明亮些,不是更方便你,去寻找目标吗?” 月春媚娇面生恨,又做好十足准备,想磕打屠影鬼。 这次,屠影鬼反应够快,急中生智,给巧妙躲开了。 月春媚冲屠影鬼,大声喝骂道:“你傻吗?本来我们人手就不够,此行堪比以卵击石。 你却还想大张旗鼓,白天去擅闯府邸。 这不摆明了,嫌命活太长了,打算自投罗网么? 我还真没见过,你这种没脑筋的人。” 被月春媚一提点责备,屠影鬼瞬间醒悟过来。 他向辰唯翼问道:“那公子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辰唯翼顺口答道:“夜深人静,午夜之时。” 屠影鬼又道:“那现在还不到中午,我们做什么去?” 月春媚接话道:“该干嘛就干嘛,吃饭睡觉逛街,随便你选。” 屠影鬼悄然做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盯着月春媚,道:“要不,我请你逛街,怎么样?” 月春媚斜眼轻视,道:“你不好好休息,晚上哪有精力,去对付那些,训练有素的精兵良将? 再说了,我凭什么,要陪你逛街,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屠影鬼大声反驳,道:“你本来就是,我的······” 屠影鬼突然哽住话音,月春媚见状,冷笑而道:“你怎么不敢说完?连这点勇气都没有,还痴心妄想,我跟你有关系。” 屠影鬼低着头,声音极小道:“我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月春媚轻屑道:“就你这久经沙场,脸皮甚厚之人,还有害羞的时候? 说出来,怕是会让人,笑掉大牙喔。” 屠影鬼被说得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回答。 辰唯翼看在眼里,即时补话道:“你们先别争论了,我的肚子,都快要饿扁了。 我们去让苏老板,给弄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等把饭吃完,有的是时间,让你俩纠缠不清。” 屠影鬼听到最后一句话,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的脸上,登时露出喜滋滋的奸笑。 反观月春媚,却不再高冷傲慢。 她羞涩地扭转开,漂亮的绯红脸蛋。 仿佛从成熟性感的女子,化作情窦初开的少女般。 上天是善良慈爱的,不管是人还是妖,只要妆扮成小女人,都会为她们,打开爱情之门,去拥抱一丝幸福的温存。 月春媚背朝两人,含羞至极道:“公子,你说什么呢?” 辰唯翼假装迷糊,跟没事发生一样,道:“我没说什么啊!” 他又问屠影鬼道:“屠影鬼,你听见我,说了什么吗?” 屠影鬼明白当中原理,表情茫然,思维僵硬,道:“没听见······” 片刻后,屠影鬼才醒过神来,纠结道:“公子,你不厚道,明明就是说了话,竟然不敢承认了。” 辰唯翼此时,已经开门离去,未继续理睬两人。 屠影鬼害怕月春媚,会对他使出必杀技,令其生不如死,便也跟上前去,打算找点庇护。 月春媚自顾着腼腆,待她回过身来,却见屋内空无一人。 她应时在地板上,狠跺了一脚,将迷魅的气息,挥散无余。 她撇着粉嫩的嘴唇,带着娇羞的神情,出门找两人去了。 在无比紧张的时刻,几人居然能,泰然以对。 他们用轻快的交流,来化解烦恼的时光,倒不失为,一种酣畅淋漓的胜利。 第124章 成功混入国师府 辰唯翼、屠影鬼和月春媚三人,在饭馆吃完东西,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 屠影鬼和月春媚,便自发组成一队,带着浪漫的期许,去溜达逛街了。 老实本分的辰唯翼,本来打算在客房休息,愣是被屠影鬼,拉着一同前往。 在两个岁数稍年大,处于谈情说爱阶段的人面前,辰唯翼明显感到,满满的尴尬和不适应。 他一本正经的走在后方,任凭前头的两人,你欢我笑,开心的玩闹。 热闹繁华的街道上,各种类型的摊铺,沿街摆卖着商品。 除开吃喝玩乐,最具特色的,莫过于由石头雕琢而成,随处可见的奇异精巧小饰品。 毕竟,盛产石头的地方,需要点有代表性的支柱产业,才能体现该地区的精髓。 天气清爽舒服,暖热的阳光照射下,让人觉得无比的温馨。 几人在愉悦的环境里,将皇城的外圈地盘,几乎挨个游玩了个遍。 在了解乡土人情的时候,也融进这新的地域风俗中。 三人原本压抑紧迫的心情,经此一遭玩乐,也变得轻松缓和起来。 然而,快乐的休闲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几人稍不留意,就到了黄昏时分。 优雅华丽的夕阳,穿透轻缈的云霞,从万里之遥的天际,温柔的清洒而下,覆盖在广袤大地上。 在遍地坚硬石头,组成的荒凉世界里,竟显出一股,诡异的忧伤感。 屠影鬼和月春媚两人,只顾着追打玩趣,倒是把寻找默姝凝的事,给抛诸脑后了。 幸亏细心的辰唯翼,沿街打听问路,才知道了国师府的位置,并不在皇城内部,而是在外面的区域。 借着逐渐来临的夜色,三人商量约定好,准备开始行动,去营救受困的默姝凝。 傍晚之时,他们迈出皇城,第三层的大门,顺着指定路线,来到国师府附近。 为防特殊的穿着,引起别人的注意,三人特意乔装打扮了一下。 他们在国师府大门,不远的隐蔽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为突防工作做准备。 本以为戒备森严,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的国师府,亲眼所见之际,竟是一副很随意的样子。 此刻,在府门外的广场上,簇拥着许多人,在看威严的府门外,张贴的告示。 辰唯翼几人,确认现场安全后,便朝大门的方位靠近。 便以探清那些人,好奇观望的内容。 屠影鬼冲在前头,凭借身强力壮的优势,轻松就挤进了,围拢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里。 他粗鄙张扬的行为,引来围观的群众,一阵不满的谩骂声。 可脸皮甚厚的屠影鬼,哪会在意这些细节。 他只顾着自个的想法,朝告示位奔去。 屠影鬼似乎心胸宽阔,甚至懒得理会在场之人,任凭他们骂骂咧咧的,尽情发泄意见。 他来到告示前,只见上面写道:“国师之子焱芜刹,在首届石雨阵闯关比赛中,夺得可喜成绩,并被女帝委以重任。 为体现公子,所获殊荣的意义,因此国师决定,从今日开始,举办为期三天,隆重的欢庆宴会。 另外,国师心系家国,为让公子专心从政,还会在后天,同时给他举办一场,举世瞩目的盛大婚礼。 值此双喜临门的佳节,国师府秉承着,女帝爱民如子的美德,拉近与百姓的距离,特作出如下许诺: 凡是带上任何礼物之人,都可进入府内大院,来提前参加,今晚的预祝喜宴。 让大家一起来见证,这场普天同庆的官民之聚。” 屠影鬼一字不漏的看完,作出个不屑的鄙视状,就急着往外面出来。 月春媚当即问道:“你看清楚了,上面写的什么吗?” 屠影鬼带着情绪,道:“还能有什么,就是替得志小人焱芜刹,举报欢庆宴会罢了。 不过,这次他们居然放下身份,竟让带着礼物的百姓,也可以去共享盛会。” 月春媚面色冷静,道:“怪不得,这里如此喧闹,大门看守也不严,原来是另有原因。” 屠影鬼愤懑道:“那可不是,这国师府,可真够恶心的。” 月春媚疑惑道:“为啥这么讲?” 屠影鬼道:“你说为啥?” 月春媚略显不耐烦,道:“我在向你提问,你怎么反过来,问起我了? 赶紧如实说来,别磨磨唧唧,吊胃口了。” 屠影鬼满面不欢,道:“你想啊,国师府家财万贯,还让百姓提礼物参与。 这不是明摆着,挂羊头卖狗肉,想收敛钱财嘛!” 月春媚稍加分析,道:“说不定,他们是怕人太多,借此来限制人数,免得府内人满为患呢?” 屠影鬼更加不乐,道:“就算他们,怕过于拥挤,也不至于用此种,拙劣的低俗方式啊! 他们完全可以,让侍卫管控人数,不让全部人都进去,不就行了吗?” 月春媚道:“也许,他们这样做,是为了显得,比较人性化一些。 从而,不把现场气氛,搞得很生冷僵硬吧。 况且,他们也没说,非要厚重礼物。 随便张罗点,表示下心意,就可以了。” 屠影鬼接道:“你以为国师府,是一点小礼物,就能进去得了吗?” 月春媚再道:“难不成,他们还拆开来看?这样一来,显得多没面子。” 屠影鬼点头道:“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片刻后,他忽地瞪着月春媚,怒怼道:“你到底是站哪边的?总是替坏人说话。” 月春媚双手环抱胸前,满不在乎,道:“我看你很无聊,专门给你来点,情景化的交谈,好缓解一下,你不平的单调心绪。” 屠影鬼满脸鄙夷,讽刺道:“多谢你的好意,但是,你认为我,是因这事不开心的吗?我是另有其因。” 月春媚探问道:“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你这般不服气?” 屠影鬼不解道:“他们举办庆功宴就是了,为何还要,同时举办婚礼? 简直让人匪夷所思,绞尽脑汁也想不通。 难道,后天是千载难逢,不可多得的黄道吉日吗?” 辰唯翼听后,显得不再安静,脸上顿时焦灼起来。 他迅速开口道:“后天是不是黄道吉日,这我不关心,但我只明白,后天是姝凝的生辰。 倘若她在国师府的话,很有可能,焱芜刹所娶的新娘,便是她了。” 屠影鬼满脸惊讶,语速急切道:“公子你说什么?这怎么行! 决计不能便宜了,焱芜刹那卑鄙混蛋。 咱们得赶紧行动,免得贻误时机,让小姐陷入困境。” 屠影鬼说完,当即就打算展开行动。 辰唯翼见状,急忙拦住他,忧虑道:“这里如此多人,你如何去进行计划?” 屠影鬼回道:“我可管不了这么多,拯救小姐,才是我关心的问题。” 辰唯翼道:“万不可贸然行事,否则只会引火上身。” 屠影鬼表示不安分,道:“那该咋办?” 辰唯翼用目光,指向告示处,道:“上面不是有写到,今晚有宴席吗? 我们何不混在人群中,悄无声息,又正大光明的进去?” 屠影鬼满脸不可思议,盯着辰唯翼,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是公子聪颖多谋。 不过,公子的眼睛,看得可真远。 我靠近才瞧清楚,上面所写信息,你竟在这就知晓了。” 月春媚调侃道:“谁让你一天到晚,就盯着美女看,把眼睛给看坏了。 刚才,肯定也是看到,有美女在人群里,你才故意挤进去,找点存在感吧。” 月春媚貌似说到了,屠影鬼的痛处,让他当即反驳,道:“你不知道,人老了,眼睛会看不清的吗?” 月春媚嘲笑道:“既然,你都说自己老了,那以后,就别来打我的主意了,我可不喜欢老年人。” 屠影鬼听后,顿时显得很不开心。 可在片刻后,他面带沸腾的欢欣。 他将双手搭在了,月春媚两边肩膀上,激动道:“你说你喜欢我?!” 月春媚甩开屠影鬼的手,假装擦拭着香肩,道:“谁喜欢你了,别自作多情好吗?” 屠影鬼一把将月春媚,搂入到怀中,大声地欢呼起来。 月春媚急忙推开他,登时湮没在了,周围的异样眼光中。 屠影鬼登时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美人吗?” 屠影鬼粗犷的声音,顿时吓得人们,各自收回目光,转过身继续看告示了。 辰唯翼看着屠影鬼,得意忘形的样子,轻叹道:“屠影鬼,你要明白,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抢来也不归你。 你这般不顾场景,此番招摇显摆,难道就不怕,暴露我们的身份?” 屠影鬼听后,捂住嘴巴不说话,可他还是依旧欢笑不已。 月春媚偷笑着,对着辰唯翼道:“公子,我们什么时候,进入到府内?” 辰唯翼指着大门处,都带着礼物,走向府内的人流。 辰唯翼道:“现在就可以进去,只是我们手上没贺礼,要先去买点礼品,才能换取通行证。” 三人眼观四周,眼光都落在了,不远处的一间礼品店内。 他们随便买了些礼物,包装成精美的样式,便跟着大部队,来到了恢弘气派,尊贵的国师府内。 本预料会发生一场混战,才能跨入国师府内部,没想到竟这等轻巧,就蒙混过关,真是天赐的福利。 为避免几人共同行动,引发不必要的麻烦,辰唯翼特意安排两人,去找了个座位,坐下来享用美食。 这样一来,也免得贺礼白送了,还能蹭顿饭来吃。 辰唯翼不知道,默姝凝究竟在哪里,只得到处无绪寻找着。 夜色虽浓,然而,在偌大的国师府内,却到处都是,灯火通明的状态。 这样的环境,给陌生的搜索盘查,带来极大的不便利。 经过一番的仔细排查,最终,辰唯翼发现一处,布置精妙的房屋。 屋外有戎装的侍卫,聚精会神地,在严加看守着。 显然,他们是在保护,屋内某个重要的人物。 辰唯翼灵机一动,凝聚一抹青色灵光,往远处的角落,扔砸过去,搞起一阵动静。 侍卫们见后,立即结队,去追查详情。 刚才还严峻的形势,顷刻变得简易起来。 辰唯翼声东击西,引走侍卫群,当下抓住时机,推门而入。 在进屋的瞬间,坐在桌子旁边,玩弄着茶杯,无精打采的默姝凝,应声站立起身。 当她见到熟人那刻,登时欢声道:“辰大哥,你们终于来了,姝凝好想你们。” 默姝凝情绪过分激动,在水汪汪的眼眶中,闪动着晶莹的泪光。 辰唯翼安抚道:“姝凝,你还好吧?” 默姝凝抹去泪花,欢笑道:“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辰唯翼温柔道:“别跟我客气了,羽兄把你托付给我,就是要让我,好好照顾你。 如今,却把你给弄丢了,是我对不起你。” 默姝凝开怀道:“我这不是挺好的嘛,没什么好担心的。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其他人呢?” 辰唯翼快语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先带你离开这里,回去慢慢给你说。” 默姝凝点头道:“好吧。” 迟疑半会,她问道:“外面这么热闹,是在干什么?” 辰唯翼道:“是在给焱芜刹,举办庆功宴会,还附带结婚之礼。” 默姝凝听后,惊呼道:“结婚之礼?没想到焱芜刹这无赖,竟敢假戏真做,简直欺人太甚。” 辰唯翼怔然道:“难道,焱芜刹结婚的对象,果真是你?” 默姝凝道:“对呀!他说当天在饭馆内,看见我时,就喜欢上我了。 所以,才上前挑衅找事,显摆威风。 现在把我掳回来,就是想娶我为妻。 我本以为,他是开玩笑的,谁知他还认真了,岂有此理。” 辰唯翼面色恍然道:“先别管这些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带你离开再说。” 辰唯翼转身开门,去查看室外的情况。 第125章 苍茫剑阵 待辰唯翼确认好,屋外安全后,他回头对默姝凝道:“走吧,侍卫们还未过来。” 默姝凝举止冷静,对辰唯翼道:“辰大哥,不瞒你说,我想留下来。” 辰唯翼两眼圆睁,惊叹道:“别跟我开玩笑了,此地危险重重,为何要留下? 难道你不想,再跟着大家,一起除魔卫道了吗?” 默姝凝脸色沉重,道:“我没开玩笑,我当然会跟大伙,完成灭魔的任务。 我留下来的缘由,是想借助焱芜家族,庞大的内部势力,帮大家探听,金灵珠的下落。 毕竟,我们势单力薄,人缘又稀少,正需要强力后盾,来支援解决。 焱芜刹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地位却不俗。 我们正好利用,这种有头无脑之人,来提供便捷,你说对吗?” 辰唯翼面容淡然,表示心疼,道:“你说得很对,但他要强制娶你,你难道不害怕吗?” 默姝凝坦然道:“我当然怕了,可话说回来,既然他对我不敬,那我更要,好生玩弄他一番。” 辰唯翼忧心道:“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我怕你难以掌控全局。 况且,后天是你生辰,我们还打算,给你办个庆祝宴会。 如果施行你的想法,这样一来,岂不是,就错过节日了?” 默姝凝微笑道:“姝凝再次多谢,大家的关心,都这时候了,还记得为我,操办生辰宴。” 辰唯翼表情安然,道:“这是羽兄的嘱托,我不敢怠慢。 你是他妹妹,也等于是我的妹妹。 哥哥为妹妹,置办生辰礼宴,不是天经地义的嘛。” 默姝凝听完,脸色宁静下来。 显然,她又想起了,多日不见的殇泽羽,不知他是否安好。 辰唯翼见状,关切道:“你在想羽兄吧?” 默姝凝轻点头,道:“嗯。” 辰唯翼抚慰道:“羽兄机智过人,定会逢凶化吉,归来与大家汇合的。” 默姝凝道:“泽羽哥哥,有你这样的知心朋友,真是他的福气。” 辰唯翼笑道:“过奖了,他有你这样的妹妹,才是最幸福的。 半晌后,他问道:“你确定,不和我一起走吗?” 默姝凝语气坚定,道:“辰大哥,你放心吧,焱芜刹虽冷漠无情,却对我很好,不会伤害我的。 而且,他还好像挺服从我,任我差遣似的。 后天,我让他带我出去,跟你们一起,同过生辰之日。 这样一来,也就避开了,结婚的无稽事情。 两全其美,岂不乐哉?” 辰唯翼轻声道:“那好吧,你机灵聪慧,我相信你的能力。 你自己多加保重,我先回去了。 我们会给你,做好生辰礼物,等待你的到来。” 默姝凝显得不舍,道:“嗯,那你先离开吧,如果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辰唯翼刚开门,准备跨出门槛间,焱芜刹带领一队人,已在外面等候多时。 辰唯翼和死对头焱芜刹,真是冤家路窄,来了个出人意料的,不期而遇。 两人毫无预兆的碰面,令辰唯翼登时傻了眼。 焱芜刹神情迷魅,就像个吸血狂魔,带着让人惧怕的气息,给辰唯翼一种,压倒性的震慑。 他用邪气的语调,对辰唯翼慢道:“这位故人,国师府大门敞开着,何必偷鸡摸狗似的,不敢光明正大进来。 而且,好不容易来这里一趟,都不打个招呼,留下来吃顿饭,就准备走了吗?” 辰唯翼面容冷静,道:“我一介草民,哪有资格,来国师府作客。 你的好意宴请,怕是无福消受了。 况且,我来此地,只是想带走朋友,并不愿跟你,产生其他冲突。” 焱芜刹表情急转,甩袖怒道:“说得倒好听,既然你都知道,国师府是皇城重地,竟还敢来这里作乱。 尔等明知故犯,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堂堂国师府,岂是你等无名之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要想带人离开,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辰唯翼不显忧怕,刚正不阿道:“被你撞见了,算是我倒霉。既然没和平解决的可能,那就不必多说废话,尽管放马过来吧。” 焱芜刹满面邪笑,道:“你还真是狂妄自大,真不知谁给你的信心。 本公子还是头一次,遇到像你这种,愚蠢又犯贱的要求。 看你急着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让你体验下,过分嚣张的后果。” 语毕,焱芜刹面色紧绷,对侍卫下令,道:“都给我上,将此人格杀勿论,碎尸万段。” 焱芜刹的话音内外,透露着可怕的杀意。 他使唤既出,身穿统一石色铠装的侍卫群,手持刀剑,不遗余力,冲杀向辰唯翼。 这是辰焱双方,第三次面对面交手,势必会来个,你死我亡的结果。 辰唯翼当下祭起法诀,调动体内灵力。 他的身体周围,顷刻间便蹿涌起,丰盛的青色灵光。 在接触敌人之前,他顾及到屋内的默姝凝,生怕无情的刀剑,误伤到可爱柔弱的她。 于是,他用一把劲道的灵力,将房门猛地拉扯关上,并在外面墙上,覆盖一层透明的,结界状保护膜。 安顿好队友,辰唯翼左右双手,不停向前挥舞。 一团团灵光,如雨点般迅疾射出,招呼着前来的侍卫。 一阵快速凶猛的灵力,精准击打在了,迎面而来的侍卫身上。 可是,侍卫们防护甚严,灵光触体瞬间,便溃散无遗。 见对方攻击无效,侍卫们的神情,立即夸张起来,全都以得意之色呈现。 焱芜刹见状,亦是轻松不已,对于眼前的敌手,毫不在意。 辰唯翼见侍卫们,承受攻击后,竟安然无恙,若无其事,遂立刻调整战略,避免落于下风。 他心里清楚,要对付这么多虾兵蟹将,只有用力道遒劲之法,才可将其一举击溃。 这样一来,方能在短暂的罅隙间,给自身创造逃逸的机会。 但见他的双手,于身前做出个,大幅的摆臂动作,画出偌大一个,虚无的太极图案状。 辰唯翼洋溢出的灵力,皆朝其设定的虚空范围内,快速汇集而去。 不出片刻,一个类似太极阴阳八卦,巨大的青光阵法,威严地出现。 辰唯翼的苍茫剑,遗失在水幻都后,每次跟对手切磋,只得以作阵来应付。 这对于灵力的消耗,是个极大的考验。 为了以少胜多,他不得不继续释放灵力,加强法阵的本体。 只见不断吸收灵力,竖向的圆形卦阵光盘,前端的光面上,突长出无数把,匕首状的光物。 分秒之内,无数把锐利的光剑,以卦阵为基座,穿透过阵面体,刺破而出。 不出半晌,圆润平滑的光阵,变成了尖刺满布之状。 卦阵盘上,数十把长逾半米的光剑身,铸成了“苍茫剑阵”。 辰唯翼右手顺时针急甩,插着密布光剑的圆盘阵法,便顺应旋转起来。 夜色稀散,冷清晦暗。 苍穹虽有星月点缀,府内的点点灯光,却照不亮漆黑的环境。 然而,旋动的剑阵,却集中甩出,闪烁的青色光芒。 耀眼的夺目青光,竟覆盖住月色的辉煌,点亮了周边数米的范围。 附近停滞的空气,在快速转动的剑阵影响下,产生出强烈的风旋。 后院休眠的花草树木,也随着摇晃不断,似有折腰之风险。 剑阵看似虚无柔软,实际锋利无匹。 经由辰唯翼的精心包装,更是剑气逼人,势不可挡。 见辰唯翼使出绝活,一群雷声大雨点小的侍卫,顿时止步不前。 他们怕稍有冲动,即会被辰唯翼,散发夺命气焰的剑阵,给搅碎成血肉粉末。 躲得远远的焱芜刹,只想看出好戏,并不想亲自参战。 他看到手下,闻风丧胆之状,心中立刻恼火不断。 他祭出一股棕红灵力,从侍卫们的后面,向前强制性地,把他们推向杀戮的深渊。 国师府宽敞的后院,被搞得鸡犬不宁。 飞沙走石,激荡游走。 两个炼魂淬灵等级的高手,正在不死不休地,顽强对峙着。 而面积更胜一筹,宽阔的前院广场上,却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欢庆晚宴。 此刻,屠影鬼胃口大开,就像个猪一样,吃得很是忘我尽兴。 身段娇俏,穿着亮丽衣衫,举止优雅的侍女们,把他服侍得非常周到。 她们几乎未间断地,给屠影鬼斟酒夹菜,让他吃得笑意满面。 不出许久,屠影鬼就被上头的酒劲,给弄得有点不受控制了。 同坐一旁的月春媚,看他不成体统的表现,在脸上纠集着,气不可遏的痕迹。 屠影鬼似乎有些醉酒,并未看到,她此刻的神色。 他在左拥右抱着,侍女小蛮腰的同时,还不忘去挑逗月春媚。 屠影鬼不顾形象,对月春媚道:“你就不能,别这么压抑吗? 本是喜庆的时光,被你搞得跟送葬一样,一点欢乐气氛都看不到。 大家都在尽享酒肉,就你一个人满面愁容,开怀不起来,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多学学我,心无杂念,坦然面对,尽享逍遥快活。 赶紧吃点菜,等会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屠影鬼胡说完,便让身旁侍女,去给月春媚加菜倒酒。 岂料,此举令月春媚,显得更加愤怒。 她意志果断地,向过来的侍女,送出一个干脆的凶意扭头。 当即吓得侍女,害怕不已,身体颤抖着,差点扔掉手中酒壶。 待侍女回到屠影鬼身旁,屠影鬼竟开始,责怪月春媚。 他不开心道:“你不吃就罢了,何必迁怒于,这般花枝招展的小姐姐?” 月春媚恨意急升,怒瞪着屠影鬼。 她磨牙切齿,道:“看你烂醉的样子,真想狠揍你一顿。你怕是已经忘了,此行的目的了。” 屠影鬼明显被酒劲,湮没了清醒的思绪。 他不但未虚心接受,反而笑脸相迎。 他扫描着同桌之人,嘲笑道:“大伙帮我评评理,她还未过门给我,居然就要施家暴了,这可如何了得?” 在坐之人,嘴动不停,窸窸窣窣,杂音四起,交头接耳,互相讨论。 月春媚满面通红,像极了受尽严重欺辱样。 见此情景,坐在屠影鬼另侧,一个衣装贵气,风度翩然,潇洒不羁的公子哥,按耐不住,站起身来。 他对屠影鬼道:“这位大哥,是否介意,小弟去和那位姐姐,说几句话?” 脑袋空白的屠影鬼,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当下就道:“你请自便。” 话音刚落,那人就端着酒杯,来到姿色貌美的月春媚旁。 他声音儒雅,道:“这位美女姐姐······” 月春媚听到这声,充满戏谑色彩的问候,登时打断了对方说话。 她大声怒喝,道:“给老娘滚远点!” 心怀不轨的贵公子,顿时被吓得脸色发青,屁滚尿流地跑开了。 月春媚霸气威武的表演,和那人胆小如鼠的表现,引得在场之人,一阵哄堂大笑。 屠影鬼更是觉得,生了气的月春媚,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种,令人流连忘返,娇气十足的小女人味道。 他非但没感到惧怕,居然也跟着众人,不由自主地,傻笑起来。 月春媚实在忍无可忍,拍案而起,迅速站直腰身。 在气愤情绪的催化下,她迷人的娇小身材后,竟隐隐流露出,一道恐怖的庞然影子。 那个如幽灵般的黑影,正是她催动灵力,操控体内隐藏的虚幻巨蛇,给在场的不礼貌之人,以惩戒性的恐吓。 果不其然,见到月春媚失控的举动,周围一大片嘈杂的人群,全都安静下来,各自悄悄进食着。 第126章 暗夜下厮杀 正当月春媚气急败坏间,她忽然瞧见了,后院的黝黑天空,迸射出很多抹,浓厚的青色光芒。 虽然青色光线,看起来不怎么清晰,但她心里明白,必定是辰唯翼那头,出现了状况。 她立即揪住屠影鬼耳朵,向上使劲拉提,让他一起观看异象。 屠影鬼硬生生地,被暴力操控着,站了起来。 他随着月春媚的眼光方向,也是看到了,持续盛放的青色灵光。 在获取灵力动静的信号后,屠影鬼这才醒悟,后院也许正发生着激战。 月春媚毫不迟疑,化作一道深绿光芒,搀扶着屠影鬼,朝后院方向奔去。 在场享用酒宴的百姓,都喝得醉醺醺的。 他们除了好奇观望,两人奔去的方向,根本没兴趣,在意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来到后方院子里,只见焱芜刹的一群手下,正打算跟辰唯翼,酣战一场。 屠影鬼二话不说,便在醉酒状态下,驱动体内的神秘力量,幻化常人的身躯。 屠影鬼的正常身体,转眼间就膨胀变大,衣服也随之撑爆,撕裂为细小碎片。 他光滑的皮肤,裂变出许多条,像石头拼接的纹理。 屠影鬼变身完毕,就像个巨猿似的,猛烈地捶打着前胸,送出震撼的闷沉之音。 月春媚也发动灵诀,让隐匿的蛇蝎虚影,跟实体般完美展示出来。 她晃动着虚幻的巨型蛇影,露出发光的獠牙利齿,像要一口吞尽,现场的不友好之人。 两人凶性和兽性的双重组合,令上百个侍卫们,显出副魂飞魄散的模样。 辰唯翼、屠影鬼、月春媚三人,各占领有效位置,呈三角状的合围之势,欲对焱芜刹及其部下,展开疯狂扑杀。 侍卫们见状,都仿佛失去了心智,朝几面猛冲而来。 万事俱备,只差发力的辰唯翼,当下推动旋滚的苍茫剑阵,抵挡着对方势头。 屠影鬼和月春媚,见辰唯翼活动起来,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激愤,跟着愈加狂暴躁动。 侍卫们见几大高手,有群起攻之意,当即吓得失去信心。 他们扔下手中刀剑,各自逃命离去。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奸诈狡猾,心狠手辣的焱芜刹,怎会让侍卫们,丢下主子,溜之大吉? 只见他双手舞动,赶紧再发一道棕红之力,缠绕在数十个手下身上,将他们拉扯住。 随即就把他们,朝辰唯翼三人的方向,分批扔砸。 进退为难的侍卫们,兴许有所感悟,顿时都表现的很团结。 他们抓起刀剑盾牌,再次杀向辰唯翼三人。 一场血腥大战,刹那间拉开帷幕。 三人不断应对着,靠近又弹开,弹开又跌倒,跌倒又爬起,爬起又受伤的侍卫们,毫不留情的砍打。 大概由于侍卫们,穿着笨重甲装的原因,几人忽觉得,对阵异常吃力。 焱芜刹虽胸无大志,智商也堪忧,可貌似很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他将手下之人,以挡箭牌方式迅猛砸出,就是想让三人对付打斗时,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这样,他便好趁机,控制到辰唯翼,让其余二人,投降屈服。 见辰唯翼操纵弑杀剑阵,忙碌分心间,焱芜刹已拖曳着,红色的光芒,跃身飞起。 不觉间,他已祭出简易的戾血神功,在双手掌心,凝聚着腥红骷髅头,冲向了辰唯翼。 辰唯翼无心他顾,却是没发现,危险已悄然临近。 这时,不知何原因,庇护屋内默姝凝的结界,竟消失不见了。 或许是屠影鬼变身之际,拍打胸脯产生的大力音波,给震碎的缘故。 默姝凝从门缝里,一直偷看着,屋外的情形。 她见辰唯翼,即将受害的场景,忽地推开房门,从里面探出身子。 她双手叉腰,带着魔力般的清甜之音,大声叫嚷道:“都快住手。” 飞腾在空的焱芜刹,听到默姝凝的声音,登时收住攻袭。 在粉碎掉了,既成的赤色骷髅之物后,轻缈飘落在地。 焱芜刹如乖顺的宠物,带着屈从的爱意,卑躬屈膝,大步靠前。 他对默姝凝道:“哎呀小美人,你怎么出来了?赶快进屋去,暴力的打架,不适合你观赏。” 默姝凝大声威胁道:“焱芜刹,你要是不放我朋友离开,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焱芜刹赶紧阻止状,道:“姑奶奶,别激动,有事好商量。” 辰唯翼闻声,也刹住攻势,转身惊讶地看着默姝凝,生怕她做出傻事。 只见默姝凝,调皮地使出,一个眨眼的小动作,悄声道:“辰大哥,你放心,我故意吓唬他的。” 接着,她又对焱芜刹道:“还你说要娶我,可你这暴躁的德性,让我如何安心,下嫁给你? 来者是客,你不但没开门迎客,反而还刀剑相向。 何况,他们还是我,生死之交的朋友。 难不成,这就是你们国师府,所谓的待客之道?” 屠影鬼听后,声音浑厚激动,道:“小姐你说什么?你竟然要嫁给这混蛋?” 辰唯翼看向屠影鬼,闭口对他摇头示意,他才未继续说话。 焱芜刹瞥了眼屠影鬼,淡定的给默姝凝狡辩起来。 焱芜刹道:“小美女,你误会我了。我老远就看到,有刺客进入府内,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才率人前来捉拿。却没想到,会是你的朋友。” 默姝凝不听解释,语气强硬道:“我不想听你啰嗦,只想问你一句,放不放人?” 焱芜刹点头哈腰,道:“放······当然放了!我的小美人,你说了算。” 他说完便吩咐手下,道:“都住手,别伤到了三位贵宾。” 默姝凝满意微笑,道:“算你听话,要是得罪了本小姐,有你的好果子吃。” 焱芜刹靠近默姝凝,安慰道:“小美人,你说的我都照做了,可别再生气了。” 默姝凝斜眼看向焱芜刹,道:“本小姐才不会为你生气,因为你根本不配。” 焱芜刹厚颜无耻,讨好道:“我才不管,配或不配,只要你不动怒就行。” 默姝凝对焱芜刹,满脸嫌弃,完全找不到话语,来形容他的为人。 片刻后,她开口道:“对了,我有个事情,要给你讲。” 焱芜刹柔声妩媚,道:“小美人说便是,哪怕是摘天上的星星,我都愿意为你去做。” 默姝凝道:“没那么复杂高端,只是件小事而已。想必你也知道,后天是本小姐生辰,我打算出府去,和朋友们一起过。” 焱芜刹登时表示反对,道:“这怎么行······” 默姝凝睁大眼眸,怒视着焱芜刹,道:“到底行不行?” 焱芜刹点头妥协,道:“行!你想怎么样都行!” 默姝凝开颜笑道:“那就这么定了,后天就在,上次你们打架斗殴的饭馆,举办我的生辰之宴。” 焱芜刹惊讶道:“作为当今国师,未来的儿媳妇,那么低档次的饭馆,简直不要太过寒酸。 去那里过生辰,你尊贵的身份,便被大大的作践了。 要不,就邀请你的朋友们,来国师府作客? 大摆一场生辰之宴,加上我的升官之宴,咱们的结婚之宴,三宴齐开,盛世无敌。 我的小美人,你觉得如何?” 默姝凝蔑视道:“不行,作为石之国的代表人物,你怎能如此铺张浪费? 以后,要学会勤俭节约,给百姓作榜样。 这样,才能体现你的价值,懂吗?” 焱芜刹满脸憋屈,义正言辞道:“我堂堂国师府······” 他话未说完,默姝凝便生气地,插话道:“别跟我说大话,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还谈什么志存高远?” 焱芜刹面容委屈,低声道:“可是后天,是你我的婚礼之日啊!” 默姝凝凶意满满,道:“是我的生辰重要,还是你结婚重要?” 焱芜刹回道:“都重要。” 默姝凝一个瞪眼,焱芜刹悄然理解,改口道:“你的生辰重要。” 默姝凝欢喜道:“这才对嘛,婚礼以后再说,毕竟成人礼,只有一次。 我想在后天,让你同我一起去,不知你可愿意?” 焱芜刹高兴道:“当然愿意了,求之不得呢!” 默姝凝笑道:“很好,那没事的话,就让我的朋友们先回去,他们还得给我,筹备生辰宴呢。” 焱芜刹脸上挂满笑容,亲自送辰唯翼三人,离开了国师府。 默姝凝语出惊人,带有号令天下的气魄,让狐假虎威之人,都露出软弱无能的本性,对她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可是,她只会对装腔作势之人使用,不会随心所欲,对守候爱护她的人滥用。 本来,辰唯翼三人此行,是想务必带走默姝凝。 谁知,默姝凝竟在私下里,也有了自身的计划。 三人无可奈何,只得返回客栈。 但几人都明白,默姝凝一言一行的深意。 她无非是想,尽快拉近些,与焱芜刹的关系。 以此,好助力大家,快些找到金灵珠踪迹。 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能如此机智勇敢,为帮助大家拯救世界,而不惜舍生取义,实在是苍生之福。 辰唯翼、屠影鬼和月春媚三人,筹谋的营救默姝凝计策,从预测的惊心动魄场面,变成被焱芜刹截获,短时交手的结局,而宣布告终。 几人虽无太大收获,却身临其境了国师府,对里面的布局构造,也有所了解。 他们在默姝凝的协助下,回到了饭店苏老板,提供的居住地。 许是近些日子,太过疲惫的原因,三人很安稳的睡了一晚。 次日天亮之后,他们便很早出门,去采购食材等物料,开始着手料理,明日的默姝凝生辰之宴。 呆萌乖顺,人见人爱的默姝凝,其十八岁成人礼,好像得到上天的垂暮般,各种巨大的惊喜,接连不断出现。 当天,石之国领地上空,笼罩着祥瑞之光,并吹起了清爽微风。 以往尘土满布,经常灰暗无光的苍穹,竟然变得湛蓝无垠,焕然一新地呈现。 沉闷浑浊的天空,弥漫的雾霾之状,也被扫除一空。 青翠挺拔的植物,在清风的吹拂下,左右晃摆不动,甚有臣服膜拜之意。 天地之间,各种品类的小动物,显得无比的兴奋活跃。 它们从四面八方而来,在皇城前方平地上,占地面积宽广,波光潋滟的沁碧湖畔边,成排栽种的树林里,聚集汇拢。 动物们似乎得到了,上天钦赐的旨意,用欢快的鸣唱,为默姝凝的生辰,送来温馨的祝福之语。 也不知道,除了身世显赫,其余都平淡无奇的默姝凝,究竟身怀多么神圣的魅力,竟连世间万物,都愿为她献上温情。 或许,这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她继承了,城主一族的强大血脉。 才能让世上生灵,都自觉响应号召,集体贡献出一份,微薄却深厚的礼物。 第127章 少女成人之礼 蓝雪谧见殇泽羽,许久未答话,便转移话题,道:“你不是迷怨部落之人,就不要帮着他们,去说好话了。 你还是先帮助部落,找到治好侍女的解药。 另外,你尽快提升灵力修为,来保护部落的安全。 毕竟圣尊已不是人形,修为大减。 光靠威压之力,来牵制迷怨部落,实非长久之计。” 殇泽羽道:“龙鱼神尊,神通广大,她肯定有办法,助力守眷部落,脱离苦海。” 殇泽羽想到,蓝雪谧虽说是想帮他,提高自身修为,但她怕是免不了,存在利用他的嫌疑。 若她不是有利可图,也不会如此热心肠,说服拉拢他。 故而,殇泽羽想着,尽快脱身为妙。 蓝雪谧道:“你参加我接任大典那天,我和圣尊在天上飞行间,远远的看到,你那双金色翅膀,很是耀眼夺目。 不过,虽然你的灵力非比寻常,却似乎不怎么擅长御空飞行。 想必,你得到真传,应该没有很久吧?” 殇泽羽点头道:“是的,都怪我太笨了,没能深刻领悟,师父教的法诀。 他教过我几种境界,我都没一一参透,只悟出个鸡毛蒜皮。” 蓝雪谧安慰道:“修炼之路,本就漫长,你能有所成就,也是难能可贵的。 你之所以没有突破极限,是因为心意不够虔诚,需用情感来催化。 有情就有意,情意兼并,就像龙鱼,便可创造无法模仿的奇迹。” 殇泽羽道:“也许吧,或许我资质愚笨,修炼起来才比较缓慢,效果也不够显著。” 蓝雪谧道:“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不能妄自菲薄。” 殇泽羽难过道:“光自己有信心有何用,我师父都不在世上了,启蒙之路从此结束,日后谁来当我的伯乐?” 蓝雪谧道:“当日部落遭难时,圣尊灵魄受损,长老年岁增长,修为消耗太多,为了稳固人心,最具有威慑的便是实力。 假如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教你,如何快速提升修炼,以便助我光复部落。” 殇泽羽道:“你都是初入江湖,自己都还没领悟修炼的要旨,怎么教我?” 蓝雪谧瞪着圆润的双眼,道:“怎么?瞧不起我吗?要不要我给你露两手,助下兴?” 殇泽羽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修炼并非儿戏,假如你修炼的门道,跟我有差异,那我岂不是之前的积累,都会被清洗一空。” 蓝雪谧道:“有句话叫做从头再来,你既然未突破太多,何不忘记心法,彻头彻尾重来一次。 放弃墨守成规的做法,相信必会天道酬勤。 你想练成的深厚修为,也如探囊取物般轻松。” 殇泽羽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蓝雪谧道:“你师父交给你,如此艰巨的重任,假如以你现在情况,是很难办到的。 所以,你必须另辟蹊径,争取早日突破修炼法门,才有足够的精力,去应付和克服,未来路上的挫折和阻碍。” 殇泽羽道:“我真的做得到,你说的那种境界吗?” 蓝雪谧道:“你师父去世后,留下你在刀光剑影中过日子,你难道就没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吗? 你想着这些,就有动力了。” 跟他商谈修炼之理,想以此来挽留他。 殇泽羽不知又是设计的什么圈套,得其指导,利用夜魇兽精魂,吞噬痛苦的记忆,达到了重修的目的。 看到两人腻歪在一起,还直呼其名,佩姗怕耽误了正事,便好心提醒。 蓝雪谧显得很随意,随后佩姗又告知圣尊。 给殇泽羽安排住的宫殿,殇泽羽离开后,蓝雪谧睹物思人。 ****** 安静如水的表象下,充斥酝酿着波涛汹涌的暗潮。 好运总会伴随更糟糕的厄运。 屈悯对长老的痴心服从,变成对权势渴望的魔力。 正值给长老披麻戴孝的日子,他的纯真思想,已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说干就干,一切来得如此突然。 屈悯披星戴月的修炼,变成罄竹难书的罪孽。 他得陇望蜀,想把守眷部落变为本部落的领土。 见着屈悯孤身前来,佩姗道:“前两天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刻骨铭心?又急着前来送死。 年轻人,劝你放下过去和仇恨,迎接美好的明天吧。 未来的时间还长,你这样不休止的征战,何必呢?” 屈悯邪笑道:“你以为就我一人来吗?” 屈悯的声音,充满怨念和贪欲,完全不像原来,老实忠诚的他。 妖兽群所到之处,后面跟着铺天盖地的乌云,好似一只巨大的怪兽,从天空吞噬而来。 蓝雪谧以为,是昨晚饮酒后,没把控住尺度,才动摇了封印海底妖兽的结界,引发的这种局面。 血色残阳衬托下打斗,憨态可掬的动物,变成咧嘴獠牙的怪兽。 屈悯穷兵黩武,六脚犀,双尾鳄,四翼海龙,双头鲨。 本来旗鼓相当的两部落兵力,在这群远古凶兽的增援下,瞬间让守眷部落,捉襟见肘。 一掌拍出妖兽体内殷红色的影子,可这样下去何时才能抽完恶魔之魂。 一方净土的湛蓝天空,被墨色渲染后,血流成河。 泾渭分明的两部落,却有着唇亡齿寒的关系。 海蟹锋利的剪刀状钳子,一下就削断青翠挺拔的树木,树枝冒着黑色的烟气。 殇泽羽被海蟹刺伤,时间紧迫,刻不容缓,千钧一发之际,蓝雪谧送来日月神剑。 日月神辉滴血认主,激活了寒赤剑的锋芒,双剑合用,加上保命用的阴晴符阳符,剑气被散射开。 空气骤然冷缩,水汽被凝冻成锋利冰刃,切削着成群结队的妖兽。 虚幻重生的魔怪,单凭灵力修为,根本无法杀死,需要更为有力的手段才行,痴力便是其中最好的选择。 屈悯心智尽失,大义灭亲,竟倒戈相向,将魔爪伸向本部落,指使妖兽围攻本部落,一场旷世的惊天大战,席卷了整个水幻都。 蛟鱿挥动触须抓住妖兽,猛烈甩击,老远看见妖兽在破坏虹柱,龙鱼神殿崩裂,赶过去支援。 蛟鱿弃恶从善,宅心仁厚,来到龙鱼神殿外,在此释放灵力阵法,两者合并后的灵力,美化为更深浓的痴力。 感动天地,至诚泪滴,融入水里,化解诅咒。 解决屈悯叛变后,海麒麟的对蛟鱿的态度,依旧没改变,认为是殇泽羽内外勾结的结果,好让蛟鱿得以见到龙鱼。 这一切好像源于吃醋,让梓潇难以释怀。 ****** 侍女中毒的谜团,还悬而未决,又开始互相猜忌,世事难料,人心难测。 海麒麟状的圣尊勃然震怒,几乎欲杀殇泽羽而后快,一股厚重的灵力,将殇泽羽击倒在地。 无字古卷浮出水面,最后被圣尊认出,两方彻底和好。 殇泽羽道:“之前你说的往事,无字古卷里都有记载。” 蓝雪谧道:“那你为何不提前告诉我?” 殇泽羽道:“因为我怕,我得留一手。” 蓝雪谧生气道:“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 殇泽羽道:“我相信是,只是不太相信其他人。” 殇泽羽帮助守眷部落平定战乱,蓝雪谧看在眼里,开始教殇泽羽领悟心法和真谛,突破现有模式的修为层次,弥补他的忠心,以及水刑室遭受的惩罚。 部落再遭敌人无声入侵,警醒了 当中惊喜的进展,引出翠锦鸟的段落。 风生水起,感受内心微微的一丝清风,涟漪波动,激活灵感,碧海潮生,潮起潮落,海纳百川。 领悟引出翠锦鸟片段。 海麒麟道:“水灵珠化为珠髓,供养龙鱼,才使它创造痴力。” 蓝雪谧道:“圣尊,我究竟从何而来?” 海麒麟道:“你来自水的灵性,又有圣君神的血脉,可以活很长久,想跟一介凡人天荒地老,恐怕难以成真。” 蓝雪谧道:“伏诛也是人,最后成为了神,你不相信他能成为下一个神?” 海麒麟道:“虽然他是亲传的后裔,可毕竟没达到那个高度,配不上圣女你啊!” 蓝雪谧道:“配与不配我自己做决定,圣尊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带他去神殿见龙鱼,殇泽羽因为神圣之地止步不前,徘徊在神殿外。 蓝雪谧解释道:“如今守眷并非往昔,无需顾及那么多。” 龙鱼神尊将计就计,用鱼鳞作为武器,考验殇泽羽的本性,却换来殇泽羽的不离不弃。 蛟鱿会见龙鱼,龙鱼流下通天彻地的感动泪珠。 圣女求龙鱼帮助圣尊,以恢复人身,龙鱼让对方用不伤害蛟鱿为交换,圣尊与蛟鱿不再仇视。 龙鱼道:“不单还原成人样,还可随意变化身形。” 殇泽羽在离开水幻都之前,与蓝雪谧作别间,想到一别可能就是永远。 毕竟,欲魔太过强大,生死是个未知数。 但是,他必须战胜欲魔,让心爱之人快乐生活下去,这样才能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蓝雪谧离开守眷部落,将它托付于长老佩姗管理。 ****** 昭婷回到皇城,将焱芜刹把礼物功劳,据为己有的事情,告知女帝。 女帝顿时心生恼怒,没料到焱芜刹,也敢欺瞒君主了。 遂命令昭婷盯紧风浔,催促他尽快完事,以便让象征权位的物品,尽早现世。 恰巧碰到国师觐见,女帝便质问国师,教子无方。 风浔得偿所愿,为了寻找金灵珠,成为了女帝的左膀右臂,并昭告天下升位之事。 风浔开始钻探宝窟,搬开土地神牌位,进入密道。 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回归于自然。 被欲望驱使的坚持,还是被坚持点亮的曙光,尖酸刻薄早已不复存在。 许你天荒地老,却伴我一世贫寒,若有轮回转生,绝不让你跟着吃苦受难。 只想着不能见到金石神兽,猫状寓意招财猫,敛财还带幸运,待填满宝窟便能看到。 仿佛有人手持火把,为风浔照亮黑桥的迷路。 寻找灵珠的事情不尽如意,默姝凝借口找到灵珠,便下嫁给他。 焱芜刹想办法,带几人去见风浔。 默姝凝几人去探望风浔,屠影鬼看见风浔,正在监工宝库的修建。 风浔看见默姝凝和焱芜刹,很亲密的在一起,殊不知是故意做给他看。 屠影鬼到处闲逛,风绝痕看到,吸附灵魂的宝玉,在屠影鬼手里。 便怂恿风浔,杀害了屠影鬼。 风浔也弄明白了,屠影鬼异变的原因。 焱芜刹带人进洞,默姝凝再说话刺激风浔,加剧了风浔和焱芜刹的误会,拉深了仇恨,想尽办法欲除掉他。 风浔联想默姝凝的表现,心生怒火,将焱芜刹引诱过来,栽赃嫁祸给他。 屠影鬼死无对证。 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居然是禽兽不如的畜生,风浔的解释漏洞百出。 屠影鬼牛高马大,虎背熊腰的遗体躺在地面,再也变不回正常人的模样,只会被时间侵蚀成累累白骨。 默姝凝回想起前段时间,跟她一起过生日,逗她开怀大笑的屠影鬼,心中一阵心酸。 屠影鬼闭上眼睛那刻,嘴里暗自悔悟道:“屠霸兄弟,我自知对你有愧,这一切都是报应,坏人没有好报,这是上天定下的规律。 我改名换姓,是想变更过去颓废的样子,成为一个有用之人。 如今,我便来向你负荆请罪,咋们在黄泉下再见了。” 默姝凝哭泣道:“鬼叔叔,虽然你给我的映象不好,甚至糟糕。 但自从你改邪归正后,你的诚意我看在眼里,也算补偿你之前的缺德。 如今你客死他乡,倒也死得其所。 这里的世界,正好符合你的石头本性,好生在这里安歇吧。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出凶手,为你报仇的。” 月春媚留下伤情的泪水。 风浔被误会杀害同伴,屠影鬼石身葬身石国,也算是最好的归宿了。 默姝凝道:“告诉你一句,女帝来给我过生日,你要好好的做下去,不要辜负了她的期望。” 风浔被含沙射影的误会,失去了朋友信任,却觉得欠了女帝的恩情。 风浔在洞里勤加修炼,熟悉浮生如梦技法,恍惚中听见内部有幽怨之声。 小桥流水,半亩方塘,空中楼舍,炊烟袅袅。 耕耘播撒,养花种草,晨起劳作,戴暮而归。 家有伊人,烹茶煮饭,和谐美满,其乐无穷。 碧落黄泉,掀开红盖头,亲吻脸颊,十指紧扣,此生不悔。 殇泽羽来到金幻国, ****** 昭婷带来消息道:“禀报女帝,已找到神兽之门。” 女帝道:“当年神兽跟随我,带着灵珠辅助我,没曾想到,最后擅自逃离藏起来,本想用黄金来打动它,供奉它,居然不起作用。” 没有灵珠地位也不巩固,现在风浔找到了,为了谣言散播开,想将其灭口。 风浔帮助女帝,扳倒焱芜家族,女帝十分信任他。 几人在调查中发现,屠影鬼的死状,跟焱芜刹使用的手段,极其相似,皆将矛头指向他。 却惹得女帝的不开心,但又想到日后,风浔只手撑天,不可姑息养奸。 便抓住他们,不忠心的把柄,心想这人野心太大,暗地里对风浔动手脚,不可久留。 女帝打听到,默姝凝久久未嫁的传闻,撮合两人的婚姻,拉拢焱芜刹,挑拨两父子关系。 焱芜刹透露消息,引得焱芜戮造反。 平定叛乱后,所有和焱芜家族有关之人,都被肃清诛杀,昭告天下。 焱芜刹曝尸示众,最后竟欲魔附体,引发一系列诡异的杀人事件。 鉴于焱芜戮国师的身份,没有采取极端手法,只是草草埋葬了。 金幻国都城前面是大峡谷,风景秀丽唯美,鸟儿成群结队。 轩娅和梵谷指腹为婚,金童玉女 殇泽羽没见到金幻国王,跟水幻都类似。 殇泽羽和慕颜清川乔装打扮,混进石之国的地界,相助一行人离开。 殇泽羽道:“她不是这里的人,为什么不能走?我是她的哥,凭什么不能带她走?” 殇泽羽道:“说是带走亲信,还不如说是扣押囚犯,指使他们卖命,光鲜的外表下,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借着焱芜家族势力,用楚楚可怜的外表,迷惑蒙蔽了广大人民,灌输唯王独尊的思想,甘愿受她驱使,替她建立起国都。 慕颜婉璃道:“全都是经过改造之人,普度众生,约束那些人的习性,让他们的心灵被释放,悔过自新,得到上苍的宽恕,过上平常人家的生活。 为了博取同情,歪曲事实真相,被流放的罪犯,给他们机会赎罪。 希望用此方法,令其改过自新。 从小的苦难境遇,推翻王权统治,只有自己才是,正宗的王室血统。 难道让给一个局外之人,来领导国家成长。” 蓝雪谧的洪荒水流,跟女帝的坚硬之石相交,搞得天崩地陷,山石飞溅, 女帝留步道:“我发过誓不再踏足金国,今天就过你们,来日相见,定当全力以赴。”众人逃过追杀。 无人理会落魄的女帝,女帝拿出天子之剑,采石之人才辨认出,是当初在死牢,救赎他们的女帝,协助女帝练成金蝉化蝶大法。 ****** 白雪皑皑,寒风如刀,春暖花开,再次相见。 殇泽羽:“姝凝,你娘就你一个孩子吗?” 默姝凝:“我娘说你很像我哥。” 殇泽羽:“为何这样说?” 默姝凝:“不是有问过你吊坠吗?那就是证据。” 殇泽羽:“世上的巧合无奇不有,或许我就是一个例外。” 默姝凝:“我倒希望你是,又希望你不是,你懂的。” 确认过眼神,互相推开对方,害羞的低下头,红了腮帮。 殇泽羽道:“我之前是喜欢你,后来忽然记得你娘说的话,逐渐改变了想法,如果我们在一起,实在有悖伦理。” 殇泽羽道:“你说过你十八岁,你娘却说我师父跟她说我大你一岁,而我师父也说我十八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默姝凝道:“这是权宜之计,怕我认哥不成功。” 寄予厚望,置之死地而后生。 辰唯翼练成剑斩河山 木幻境巨阙植物,欲望榨取了木的生机,变成麻木的愚钝之人,堕落成树人。 树人分裂而生,喜欢树人之女,不准外族通婚,惹到祭司,将人变为树木,树女被弄成奇丑无比,被视为异类。 人太聪明和灵活,是最大的阻碍,严重影响原始的味道,祭司趁机夺权霸位。祭坛 土幻境,慑魄与堕巫角色互换,进入第二重幻境前,殇泽羽也抵挡不住沙石的侵蚀。 进入所设的幻境后,一群人认识里面的好友,带他们吃喝玩乐,喜怒哀乐,结婚,杀人放火,获取逍遥快活的时光,以打发无趣的时间,寻得生活的乐趣。 最后众人都舍不得离开,忘却了妖魔肆虐的真实世界。 谁知这位好友,却是受控于节支兽的奴仆,妖兽是堕巫豢养的宠物。 贪得无厌的妖兽,靠吞噬各类异兽发育,它长出其他结构,分别是各类异兽的身体部分。 可是,后面长出的部分,却是从之前的妖兽身体上长出来,都比前面高一截,却是走不快。 毕竟建立在最初支点上的部分,仅有那么高,反倒是越来月怪异,看起来极度不协调。 最后,节支兽被木属性的妖兽限制,到了瓶颈期,需要用金属性的灵珠来克制。 虚无的事物,要遵循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原则,才能顺利获得灵珠。 看穿尘世的纷扰,识破幕后主使的真相,虚拟的好友消失不见。 妖兽受控于萤火虫,月春媚用血液卫士萤火虫,让其产生幻觉,扰乱它们的定性,突破幻境的囚困。 有时候梦境太真实了,不相信是假的,所以当面临残酷的现实时,反而希望在梦里,再多的困难一击便破,也不用去承受这一切。 ****** 辰唯翼一剑劈开噩梦之山,火王跳入其中,众人跟随而去,竟来到了封魔坑。 乾秀峰许愿埋下心事伏笔,默姝凝掉入熔岩湖,是寒冰洞梦境的真实写照,那种眼神和呼救的画面似曾相识,就是那个噩梦,殇泽羽发誓不在让此类事情发生。 辰唯翼舍身救殇泽羽,殇泽羽羽毛状的胎记被激活。 千万支羽毛插向殇泽羽身体,完成涅槃重生燃魂界的转化,引得百鸟朝凤。 合并后的五行灵珠之力,被欲魔反利用,殇泽羽先见之明,提前抽离夜魇兽精魄,注进灵珠内,让欲魔陷入迷乱状态。 阴晴符注入日月神剑,日月神剑激活寒赤剑锋芒,双剑合璧,削铁如泥,直插欲魔头顶,顺势劈开两半,一剑封喉,被消灭后释放出被囚禁的灵魂。 经过几年战乱,人们想快速发展的欲念逐渐变得寡淡,欲魔得不到充足的能源补给,开始土崩瓦解。 人类世界不足以展现,风绝痕的的野心,野心人心都是心,人心被野心吞没,臣服于它,人心易得,野心难燎。 五行灵珠融合为一,天地将重归正常时,风绝痕抢夺灵珠,导致空间扭曲崩塌,欲魔的残存气息九死一生,趁乱侵入了风绝痕的欲念。 风浔道:“你修正道,我练邪道,可我们都逃不脱这个世道,世道太黑暗,我不想去面对。” 殇泽羽:“既然太黑暗,为啥要躲在里面,不去改变它?” 风浔道:“因为黑暗的地方,才有安全感,不会被人攻击,正大光明的话,反而容易被视为眼中钉。” 他不会可怜我,你也不会可怜我,所以唯有自己,才能可怜自己。 我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你最后却说不喜欢我。 你在把他人调戏,别人却看你演戏,谁也无法逃离,命运安排的恶作剧。 当在噩梦里挣扎久了,就想醒来重新认知现实,但现实不允许你这么放肆,因为它不像被发现,其残酷无情的一面,会比噩梦更加的惨无人道。 风绝痕道:“假如当时,没有扰乱开天辟地阵法,减弱其中蕴含的上古力量,所有人将尸骨无存,这么做反倒救了众人一命,毕竟假如你们死了,便没人来帮我寻找到五行灵珠。” 你们惹怒了老子,世人都负我,我要讨债,了解这业障。 欲魔死后,怨灵溃散逃逸,入侵城中百姓,惬芸被围攻着。 伏诛灵魂被释放出来,化作人形追杀风绝痕到睦悠城殊,殊不知是风绝痕故意为之,引诱前来方便告知惬芸真相。 城主寻求长生秘法罹难之日,月黑风高的夜晚,惬芸生下孩子,风绝痕见到伏诛抱走孩子,殇泽羽难以接受事实。 为师称赞你的小小成就,只是为了给你一点微不足道的安慰,想要达到当初我登峰造极的程度,还需不断提高自身的努力。 或许在将来不确定的某刻,一种足以牵动,你五脏六腑的心酸苦楚,就会激发你内心不甘现状的呐喊,从而一举成功,达到甚至超越我的境界。 你和我生活的那个地方,虽然处于荒山野岭,但天设地造的特殊环境,保证了我们的自给自足,从而衣食无忧地过着每一天。 从你当初五岁开始,首次教你如何修炼,已经有十年,好让你在牢固掌握修炼基础的同时,将那些天地之道融进意识当中,以便有朝一日一触即发,彻底改变弱不禁风的样子。 成败与否,全在你自己的意念和执着,就像你出去看到的景象一样,你是想任凭他们自生自灭,还是会施以援手,变成主宰领导,当你看到外面那个苟延残喘破败不堪的世界。 风绝痕趁机袭杀殇泽羽,未料到风浔杀向惬芸,千钧一发之际,伏诛牺牲救下殇泽羽。 风浔即将杀到惬芸时,风绝痕忽然挡到了前面,被儿子亲自杀死。 风浔已完全丧失心智,杀掉风绝痕时眼都不眨一下,更别说难过之类的了。 其余人帮助纠缠风浔间,殇泽羽和师父终极告别,随后他手起刀落,和风浔割袍断义后决战。 以前称兄道弟的朋友,心中会刀兵相向,那些击掌为誓的诺言,从此被铭记于历史。 睦悠城原是阵法,引他前去助力收服。 风浔吸食毫无灵力的默姝凝纯净血液,建立起至亲间的纽带,镜像大法,复刻同种功法无法战胜,最后祭出珠联璧合。 殇泽羽七七四十九日,用痴心和真心的泪水,加上五行灵珠的源力复活蓝雪谧。 第128章 酒后吐真言 虽说国师府势力,遍布石之国境内,国师焱芜戮,更是心怀叵测,但其子焱芜刹,却还是对君王,保持着相当的敬畏。 他见女帝御使,恰巧碰到其夸张的表现,恐被兴师问罪,便蹑手蹑脚,走到她身旁。 焱芜刹急忙解释,道:“刚才,我们在谈论,女帝治国有方,取得的伟大成就,并无其他冒犯之意,还望御使大人莫怪。” 昭婷翩然甩开长袖,带着不可一世的风度,对焱芜刹道:“统帅大人,多虑了。” 她又转身面向默姝凝,婉声宣道:“监工大人事务繁忙,抽不出身来,为默姑娘拜贺。 女帝听闻,姑娘在此举办寿宴,特意命属下,略备薄礼,前来给你道贺。 愿默姑娘你,每天都快乐无忧,永葆青春美颜。” 被酒意骚扰的默姝凝,内心激动似火。 她接过昭婷的随从手中,递来的厚重礼物,欢笑得合不拢嘴。 默姝凝道:“小女子真是莫大的荣幸,竟劳烦女帝费心,让御使姐姐,送来此等贵重物品。” 昭婷眼眸清亮,嗓音如水,微笑道:“默姑娘客气了,不知,监工大人交给女帝,托统帅转交于你的礼物,可有收到?” 默姝凝满面疑惑,道:“请问姐姐,是什么礼物?” 昭婷面色安静,道:“就是女帝,御赐给监工大人的,那个皇城雕塑。” 默姝凝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是有收到。 可焱芜刹不是说,是女帝送给他,然后再转给我的吗? 怎么又变成,风浔送给我的了?” 昭婷看向焱芜刹,满眼狠厉的责备之色。 前一刻,默姝凝还在心里,抱怨着风浔的不解人情,不满平常花言巧语,表露心意的他,没送丁点的礼物。 这时,得到女帝恩宠,戳破焱芜刹谎言后,她失落的心情,瞬间被修补上了。 顺带也澄清了,她对风浔的误会。 直见焱芜刹头冒冷汗,低声辩解道:“对不起,是我撒谎了。” 默姝凝生气道:“你竟敢移花接木,来欺骗本小姐,真是小人的行为。” 焱芜刹着急道:“美人你别生气,我也不是有意的。” 默姝凝寻思半会儿,脸色变得温和,道:“我可以不生气,但今天我喝醉了,就不回去府内了,明天你再派人来接我。” 焱芜刹不做多想,欢喜道:“好,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默姝凝道:“这么爽快就答应,你不怕我走掉?” 焱芜刹也酒意正酣,思绪稍有迷糊,道:“是我先惹你生气的,理应对你忏悔。 如果你跑掉了,那也算是,给我应有的惩罚。” 默姝凝又道:“原来你还这么看得开,真是难得。 既然你都敢于认错,那本小姐,还要说清一件事。 就是结婚的日期,必须推迟,且由我来定,直到我想嫁为止。” 焱芜刹连番点头,道:“行,没问题。” 默姝凝开心道:“这还差不多,还算你识相。” 半晌后,焱芜刹面带不轨之色,投石问路道:“那我能不能,先叫你媳妇儿?” 默姝凝双手叉腰,大声拒绝道:“你在想什么呢?当然不可以啊!” 焱芜刹瞬间低下头,灰心的扭开身去。 “审理”完焱芜刹,默姝凝准备让昭婷,坐下来一同饮杯小酒。 然而,当她抬头扫视时,却见昭婷飘逸如风的身影,消失在了门角之处。 酒肉满桌,酣畅淋漓,众人同乐,好不尽兴。 酒席饭局间,辰唯翼等人,都在劝默姝凝,少喝点酒,以免伤身。 但她为表心中恩谢,执意要共饮下去。 故而,宴礼结束后,也不知默姝凝,到底喝了多少杯酒。 此时,她和喝过头的几人,都显得烂醉如泥,人事不省。 焱芜刹满嘴胡话,在所带下属的护送下,回国师府去了。 醉酒的默姝凝,留在饭馆客房内休息,不时还有呕吐症状。 幸亏有月春媚,像照顾亲女儿般,关怀着她的身心。 她也算是替惬芸,尽了一份宠爱之意。 作为妖兽出身的她,何尝不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家,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但这一切,对她来说,也许永远只能是幻想,无法等到实现的那一天。 在异域的石之国境内,默姝凝的生辰庆贺宴礼,如期圆满的举行。 而在另外的人间世界里,也同样在给她,举办着相似的庆祝喜事。 自从欲魔之灵觉醒后,睦悠城终日乌云密布,空气混浊不堪,到处关门闭户,不见人影。 然而,这末日气氛的笼罩下,在城主府内,却还有灯火辉煌的迹象。 这发人深省的情形,是作为慈爱的母亲惬芸,隔着千山万水,在给女儿默姝凝,庆祝十八岁生辰,准备的隆重典礼。 惬芸在花开花笑陪伴下,被府内所有人的簇拥着,一起将心中之话,齐声诵读出。 以此来表达,她对远在他乡的默姝凝,最深刻的祝福。 虽然,默姝凝没当面接收到,来自伟大母爱的祈祷,但骨肉至亲,血肉相连,想必她在另一个世界,定会猜到今天,城主府内的盛况。 分别已有两月之余,惬芸心中的挂念之情,日益增长,愈加浓厚。 她整日望穿秋水,满面迷茫无措。 不知要到何时,她才能跟亲爱的女儿,再次重逢。 但是,目前惬芸唯一能做的,只有不断的默念祷告,才能消却些许的思念。 ****** 在天凌宫所在峰体下方,黑暗幽深,冰冷潮湿的地底世界内,风浔也跟工人们,准备了丰盛的酒席,打算替默姝凝,共同欢庆一番。 烛火太孱弱,只因隔太远,相思本无界,诚意来见证。 风浔让人把无数支蜡烛,刻意摆放到一起。 原本光线昏暗的环境,竟被改变得,如白昼般亮堂。 经过几日的相处,风浔跟工人们的关系,已经很熟悉了。 工友帮着敲打,临时改制的乐器,奏起悦耳的曲子。 洞内欢声笑语,一片祥和之状。 在灯火阑珊中,大家一起庆祝着,外面默姝凝的生辰。 一番没有顾忌的,饮酒作乐后,他们酒劲上头,意识模糊不清。 因而,大伙自然免不了,互相倾吐心中之话。 所谓的酒后吐真言,果然不限于人群之别。 风浔饮酒后,显得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样子。 当喝酒尽兴的工人们,叫一号的领队看见后,便关心问道:“大人,您还好吧?” 风浔随口答道:“我没事,大家继续喝。” 一号再道:“你来到这不见光日的地方,是为了心爱之人吧?” 风浔端详着酒杯,眼神迷离,慢悠悠的道:“算是吧。” 一号面容焦愁,道:“其实,我们到这里工作,也是想借此途径,改变本身的条件,给所爱之人,一个交代和答复。 谁知,从头至尾,却是被骗取了信任,失去了人身自由,限制在了此地。” 风浔听后,惊声坐起。 他摇晃着脑袋,似想让意识清醒些。 他勉强支撑着思维,惊讶问道:“你为何这样说?” 一号继续道:“当年我们这些,追随女帝闯荡的人,一些在外面石山间,挖石修城,并寻找珍稀的金珠。 而剩下的那部分人,便在这幽深漆黑的地底,掘洞存金。 虽说我们都是自愿,想着帮女帝摆脱困境,将来待女帝东山再起时,也少不了咱们的好处。 哪怕是谋得一官半职,也是不错的收获。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生活依旧是这般境地,没有丝毫的改变。 或许,女帝事务太过繁忙,已经把我们这群人,都给忘记在了,时间的洪流当中。 她哪里会对我们,心怀感恩。” 领队之人感叹完,面色布满惆怅,停下了说话。 风浔见状,安抚之余,道:“你说被欺骗,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号突然亢奋起来,声音激动道:“当初,女帝想自立门户,揭竿而起时,对金幻国的人们许诺过,只要愿意追随她的话,必定不会让大家,活在物欲横流的世界里。 她会带领大家,远离当下金幻国,没有追求的现状。 让大家都能通过自身努力,实现心中所愿,成为各种有用的人才。 然而,事实却是,她只顾着自己的权位,把我们当做奴隶来驱使。 这摆明了就是,典型的失去了初衷,忘恩负义,满嘴忽悠之人的行径。 所以,属下才斗胆,说女帝一直都在欺骗我们,没把大家当人对待。” 风浔闻后,猛拍桌面,想替工人们打抱不平。 他却是把满桌的餐具,弹起甚高的位置。 风浔愤怒道:“简直岂有此理,没想到女帝,是这般人物,待我有机会,一定好生质问她一番。” 工人安慰风浔,道:“多谢大人体恤,属下们感激不尽。 只是,时间变得久了,咱们就习惯了这些待遇,也没去多作计较。 就全当在这里,闲来无趣,聊下心中的委屈罢了。 毕竟,外面的世界,太过虚伪。 干脆在这安静的环境里,心无旁骛的生活,何其逍遥快活。” 风浔语重心长,道:“确实也是,外面开山采石的那些人,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我听遇见的铁阙大哥,和若菲大姐说,虽然他们有灵力在身,却不能正常使用。 他们只能靠勤劳的双手,去创造幸福。 因为,用信仰来辛勤劳作之人,才是女帝看重的对象。” 一号眼睛大睁,道:“大人提到铁阙和若菲,请问你见过他们吗?” 风浔道:“对啊,见过。” 一号不停问道:“他们现在哪里?” 风浔回道:“就在外面世界里,很偏僻的石山间。” 一号低声道:“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有他们的消息了。” 风浔探问道:“怎么?难道你们认识?” 一号道:“那是当然,只不过······” 风浔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一号满面忧愁,道:“这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属下原名叫冷俊,跟铁阙和若菲,是生死相交的好朋友。 若菲从小就是个,水灵清秀的姑娘,十分惹人喜爱。 她长得亭亭玉立,我跟铁阙两人,都很倾慕她。 但若菲却钟情于铁阙,是由于他为人成熟稳重,不停的勤奋修炼,积累了不少灵力修为。 而属下却不思进取,只有在若菲面前,才假装专心修习,其余时间,都鬼混玩闹去了。 对于若菲选择跟铁阙,在一起生活的这件事情,我跟铁阙的关系,还从此闹僵了。 在归顺女帝后,属下因为灵力低下,被分配到这里干活。 但运气也算还好,被认命为领队之人。 他们二人,便待在了外面世界中,从此没了音讯和联系。 属下一心想改过自新,跟以往的经历划清界限,一切从头开始,便改名叫一号。 而下面的工人队友们,也跟着改换了名字。” 风浔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真没想到,你跟铁阙和若菲,竟然是旧相识,还有一段感情往事。 既然你都有名字,我还是叫你本名为好,叫一号太不友善了。” 冷俊微笑道:“大人若喜欢,怎么叫都行。” 第129章 神奇的痴力 片刻停顿之后,冷俊继续道:“敢问大人,铁阙和若菲,他们过得还好吧?” 风浔面色难堪,道:“不是怎么好,但至少他们,还能感受到外界,温暖和煦的阳光,倒也算是一种补偿了。” 冷俊疑问道:“大人为何会如此说?” 风浔脸色安静,道:“他们所在的地方,虽说不像这洞内,整日黑暗无光,可在天空里,却是布满尘埃的痕迹,显出一片浑浊的状况。 因此,他们只能凭感觉,去接收太阳的温度,很少能见到它现身。 而且,他俩有繁重的任务,需要去完成。 只是,跟你们的安排,不太一样罢了。 若是他们那些人,不能坚持把事情做到底,便只能沦为,被女帝遗弃之人。 加之,他们的日常行动,随时受人监视,日子过得,挺是清苦且难熬。” 冷俊惊讶道:“不知他们的任务,与我们有何区别?” 风浔道:“他们的任务,是要用坚持到底的信仰,来给女帝,创造出一套法则。 而不变的信念,需要用放弃使用灵力,纯粹用血肉之躯的双手,来干苦力活兑现。 因为,女帝承诺过他们,假如挖掘到了,埋藏在大地深处的金珠,便就有机会,面见到金石兽。 而神圣的金石兽,会实现自食其力之人,梦寐以求的愿望。 但这一切的结果,都是建立在协约上的。 若他们忍受不住,艰难困苦的日子,擅自催动灵力,来辅助完成任务目标,就会被认为,是大不敬的叛逆之举。 可是,女帝的花样很多,她不会单调的让他们干活,还没有盼望的源头。 故而,她给长期工作和居住,都在石山里的每户人家,都分配了一处豪宅。 借此来诱惑他们,有勤劳工作的动力。 这样,也显得女帝,很仁义亲民,不会激起民怨,引来适得其反的结局。” 冷俊情绪激越,道:“女帝可真是心思复杂,外面之人采集金珠,我们则挖宝窟存货。 在各种约束和制裁的控制下,真不知这里面,有多大的惊天阴谋。 当初,属下单方面认为,只有坚持心中的梦想,才能让自己出人头地。 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所谓的心愿,都是虚无的幻想而已。 到头来,得到的全是一场空,任由命运,无情的摆弄。 早知如此,当年我们便在金幻国,享受荣华富贵,安度一生即可。 岂会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遭受虐待的罪孽。 如今,我们已跟清川王子,分道扬镳,斩断联系,必定伤透了他的心。 怕是没有机会,再原样回到金幻国了。 只能在这个,地狱般的世界里,度日如年的生活。 看来,这不堪的宿命,一早便被定下来了。 都怪我们太单纯,不明白外面世界的残忍。 这才轻易遭受了,其中未知的圈套。” 见冷俊沉默下去,风浔安慰道:“你别太沮丧了,事情总有转机的那天。” 冷俊苦笑道:“转机?大人你相信吗?” 风浔怔住一下,道:“应该会有的吧。” 愣神半会,风浔又道:“既然,你们对女帝怀恨在心,就没想过另立新主?” 冷俊双手挥舞,道:“大人言重了,属下虽对女帝有抱怨,但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们绝对不敢做的。” 风浔摇头叹息,道:“也是,既来之,则安之。” 工人们怨声载道的话题,风浔附和着他们。 他心里想着,若能拉近彼此间的距离,就可以无话不说。 故而,他为了完成,女帝安排的任务,替她扫去一切的障碍,清除不明的阻碍因素,便假装继续套路工人,看他们是否忠诚。 风浔道:“其实,我觉得女帝,根本没有资格,当石之国的领导者。 我反倒认为,人多势众的国师,能担当这重任。” 冷俊道:“大人何出此言?难道,大人也是有任务,需要去完成吗?” 风浔低头失魂,道:“没错,我们都是,被任务束缚之人。 既然逃脱不了,那我们就只好,解开任务中的谜。 不知大家,有信心做到吗?” 众人齐声表态,道:“有,相信大人,能带领我们,逃离地狱般的牢笼,奔向外面的世界。” 片刻后,冷俊独自道:“但是大人,属下们明白,国师除了杀伐果断外,论治理国家的手段,决对不如女帝,那般具有潜力。 因此,我们并不希望,石之国的政权,被一个外姓之人颠覆,重演叛乱的悲剧。” 见众人并无异心,风浔的心里,也冷静了许多。 他浅笑着道:“看来是我多虑了,不该说这样忤逆的话,来误导大家。我向你们,说声抱歉。” 冷俊和其余人,同道:“大人客气了。” 半会后,风浔道:“对了,既然你们都来自金幻国,那你们可知,金幻国的灵魂,金灵珠在哪?” 冷俊直言道:“属下不知,因为金灵珠,乃是一国命脉所在,我们这等低三下四之人,万万没能力见到的。” 风浔道:“那金石兽呢?诸位是否知道在何方?” 冷俊道:“金石兽是镇国神兽,行踪诡秘难测,就更不知晓了。” 风浔点头若有所悟,却望向黑暗的角落处,好似发现了什么秘密般。 朝野上下,情感不能支配任何渠道,只能靠过硬的实力,才能制衡权势的天平。 在这恶魔肆虐的年代,要明确内心的向往,不能迷失了,前路的方位。 当战胜眼前的困境后,才能平步青云,登上睿智的峰顶。 在混乱的权力网里,画地为牢,明哲保身,方可畅行无阻,直至卸甲归田。 ****** 思念如流水,涓涓不息。 神远大陆的城主府,和石之国的两处地方,都在给默姝凝,增添庆祝成人典礼的寿宴。 而在水幻都内,殇泽羽也为她,精心准备了生辰之宴,与水幻都的人们,共同享受这难忘的日子。 虽说水幻都,才遭遇了史无前例的灾难,可人们享乐的气氛,一点也不低调。 似乎,他们不但没因为,如仙境的浮山,坠落到留离海,成为俗世的浮岛,而感到极度伤怀,反倒像是很喜欢,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毕竟,大家不用整日,都悬浮在空中,过着不安稳的日子了。 殇泽羽借着给默姝凝,举办的庆贺晚宴,进一步巩固了,他在水幻都内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和形象。 当然,他也和圣女蓝雪谧,更加拉近心扉,且无所不谈。 在为默姝凝庆生之际,殇泽羽突然想起了,今天恰好也是他的的生日。 他便借题发挥,来给自己悄悄祝贺一番。 众人尽享欢愉之际,蓝雪谧和殇泽羽,来到海岛岸边,欣赏着来自九天星河的美景。 皎洁无暇的夜色,笼罩着两个年轻人。 让他们开始放弃隔阂,逐渐信任起彼此来。 蓝雪谧饮酒后,思绪变得开阔,跟殇泽羽互相倾吐。 对于浮山的玄妙,殇泽羽感到,很是不解和好奇。 蓝雪谧显得很开心,便为他答疑解惑,关于痴力的缘由。 殇泽羽道:“雪谧,我不明白,为何之前的浮山,会悬飘在空,而不掉落下来?” 蓝雪谧道:“这个是因为,痴力的缘故。” 殇泽羽满脸懵懂,道:“那这痴力,又是何物?” 蓝雪谧道:“痴力源自龙鱼神尊,无色无形,却是有根可寻。 其产生的源头,便是极度相思之人,将那份浓厚的想念之情,幻化成的神奇力量。” 殇泽羽点头道:“原来如此,那龙鱼神尊,痴恋的对象是谁?” 蓝雪谧道:“蛟鱿,就是当天晚上,迷怨部落的屈悯,因追击长老,而来到我们部落,却被围困住,后续赶来解救的那人,便是他。” 殇泽羽惊讶道:“原来他就是蛟鱿,他不是被关在,留离海里的吗? 而且他看起来,怎么与寻常人,并未二样? 我清楚记得,你继任大典当天,圣尊描述的蛟鱿外形,可不是这般模样。” 蓝雪谧道:“蛟鱿已被迷怨部落,提前释放了出来。许是他已抛弃兽貌,才化作了善良的人形。” 殇泽羽道:“那长老当天,被迷怨部落追杀,是由于何种原因引起?你们不是已经,暂时放下,恩怨纠纷了吗?” 蓝雪谧道:“暂停开战交火,对方是看在蛟鱿面子上。 迷怨人惧怕蛟鱿,为了依靠他,得到其帮扶,才对他恭维万分。 可迷怨部落长老,桀琅的心腹屈悯,却不是很赞同此举。” 殇泽羽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蓝雪谧道:“因为佩姗长老,杀害了桀琅,还在祭拜的途中,去探寻侍女中毒的秘密,最后被发现了。” 殇泽羽道:“桀琅死了?!那天你接任典礼上,他还不是好好的吗?” 蓝雪谧道:“你难道忘了,后面发生的一系列,貌似很有关联的事情吗? 而且,你们也被牵扯到了,还被关押了起来。 当你们处于牢狱之中时,两部落进行了激烈交战。 桀琅就是那时,被长老杀掉了。” 殇泽羽道:“如此一来,那这么大的事情,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蓝雪谧道:“对啊,幸好有圣尊震慑,不然部落之人,难逃死劫。” 殇泽羽道:“按理说,既然桀琅奉上日月神剑,就不该会行造反之事,但他为何会,孤注一掷呢?” 蓝雪谧道:“他那是声东击西,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好有多余的时间,去置办蛟鱿出狱的事情。” 殇泽羽道:“那天晚上,蛟鱿亲临部落,然他并未当下出狠手,来对你们进行残杀,而只是不断的施压和恐吓,不知是何用意?” 蓝雪谧道:“由于蛟鱿,对龙鱼神尊用情至深,或许他是不想双方,再次拼命厮杀,搞得血流成河的场面。 他应该是早已在暗中,告知了屈悯,不要再生起事端,影响了两部落,由来已久的和平局面。 之前我有向长老打听过,桀琅虽生性乖张,可他爱民如子。 尤其是在佩姗长老,离开他之后的时日里,其行事作风,已变得受人尊重拥戴。 屈悯作为桀琅倚重之人,想必定是对他,加倍疼爱,视如己出。 桀琅对屈悯悉心教导,屈悯亦是懂知恩图报。 他不想让桀琅,就此死亡陨落,消失于尘世之中。 出于内心难平的愤慨,才使得饮酒失智的屈悯,做出此等嚣张的举动。” 殇泽羽轻点头,道:“你刚才分析的,很有道理。 但桀琅已死,就别去追究那么多了。 或许这一切,都是那个黑影人的阴谋,让两部落开战交火。” 蓝雪谧道:“嗯,我明白。” 稍适停顿,蓝雪谧再道:“我有些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殇泽羽道:“既然你都把我,当自己人看,就但说无妨。” 蓝雪谧道:“你们真的是,误入水幻都的吗?” 殇泽羽顿时片刻,道:“我们是来借用灵珠,诛杀欲魔的。” 蓝雪谧道:“可你们为何,没提及此事?” 殇泽羽道:“我们没见到最高掌权者,便不敢擅自问话,便采用另类手段,来获取之。” 蓝雪谧似乎有点怀疑,道:“你说是奉命前来求助,那可有何信物作证?” 殇泽羽想拿出无字古卷,作为联络的证据,但他犹豫半晌后,并未以其示之。 他心中想到,圣君只是失踪了,帮忙人间这种事,也只有她本人才知晓。 如果现在将它供出,怕是更会引起,其余人的不断猜疑。 因此,殇泽羽再次忍住了,没出示无字古卷,让它继续保持着,古老又神秘的身份。 第130章 从头再来 蓝雪谧见殇泽羽,许久未答话,便转移话题,道:“你不是迷怨部落之人,就不要帮着他们,去说好话圆局了。 你既已答应了我,待守眷部落,重回正轨之时,再离开此地,那你还是先帮助我们,找到完全治好,侍女中毒的解药吧。 另外,你需尽快提升灵力修为,来保护部落的安全。 毕竟,圣尊已不是人形,修为大减,不及从前了。 光靠他的威压之力,来牵制迷怨部落,实非长久之计。” 殇泽羽道:“不是还有龙鱼神尊,坐镇守眷部落吗? 她灵力无边,神通广大,肯定有绝招,助力守眷部落,脱离这苦海。” 蓝雪谧道:“守眷部落经此大难,龙鱼神尊那头,也被牵扯甚多,最近恐怕无暇他顾了。” 殇泽羽听蓝雪谧,这么一说,想到她虽然是在帮他,提高自身修为,但她怕是免不了,存在利用他的嫌疑。 若她不是有利可图,也不会如此热心肠,说服拉拢于他。 故而,殇泽羽心想着,还是尽快脱身为好。 否则,他十有八九,会沦为被玩弄的棋子。 就算他已勾勒好对策,届时也有很大几率,身陷囹圄。 殇泽羽道:“即便龙鱼神尊,近期不能分心帮忙,可我也只是待一段时间,并不能长期驻留在此。想在短短几个月内,大幅提升修为能力,恐有点夸大其词了。” 蓝雪谧道:“你参加我接任大典那天,我和圣尊在天上飞行间,远远的看到了,你那双金色翅膀,很是耀眼夺目。 不过,纵使当时你的灵力,表现出非比寻常的状态,却似乎不怎么擅长,御空飞行之势。 加上你还借助了外物,却依然显得有些生疏,定是灵力不够深厚的缘故。 想必,你得到真传,应该没有很久吧?” 殇泽羽点头道:“是的,都怪我太笨了,没能深刻领悟,师父教的法诀。 他教过我,几种修炼境界的技巧,我都没深入参透,只悟出个鸡毛蒜皮。 我实在是有愧于,师父的在天之灵。” 蓝雪谧安慰道:“修炼之路,本就漫长久远。 你有此等成效,也是难能可贵。 你之所以,没有突破极限,是因为心意不够虔诚。 而要完成这一步,便需用情感来催化。 有情就有意,情意兼并,方能开花结果。 就像龙鱼神尊,就算处在不利的桎梏下,也能凭借自身的悟性,创造出无法模仿,惊世骇俗的痴力奇迹。” 殇泽羽语气迟缓,道:“也许吧,大概是我资质愚笨,修炼进度才比较迟缓,效果也不够显著。” 蓝雪谧稍显焦急,道:“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不能妄自菲薄。” 殇泽羽难过道:“光靠自信有何用,我师父都不在世上了,启蒙之路,由此结束,日后想要重拾信心,谁又来当我的伯乐?” 蓝雪谧道:“当日部落遭难时,圣尊灵魄受损,退变成海麒麟之身,长老年岁增长,修为亦消耗太多。 在迷怨部落之人,又兵临城下时,圣尊只好再次出马,才逼退了敌人,稳固了军心。 要获得这样的成效,必须将现有的修为,化作极度震撼的威慑力,方可坐怀不乱。 如此非凡的实力,世人必是垂涎三尺。 假如,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教下你,如何快速提升修炼水平,以便助我,光复部落。” 殇泽羽道:“你也是初入江湖,自己都还没领悟透彻,修炼的宗旨和要诀,又拿什么底牌,去教我升华呢?” 蓝雪谧瞪着圆润的双眼,道:“怎么?你是瞧不起我吗?要不我给你露两手,助一下兴?” 殇泽羽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修炼并非儿戏,假如你修习的门道,跟我有太大差异,那我以前的积累,岂不是都会被清除一空?” 蓝雪谧道:“有句话,叫做从头再来。 你既未参破已有格局,何不忘记之前的心法,彻头彻尾的,重新来过一次。 放弃墨守成规的做法,相信必会天道酬勤。 你想练成的深厚修为,也如探囊取物般轻松。” 殇泽羽神情集中,道:“如果真的按照,你指示的这样去做,不知能否行得通?” 蓝雪谧道:“你师父交给你,如此重要的责任,假如以你现在情况,是很难办成功的。 所以,你必须另辟蹊径,争取早日勘破修炼法门。 这样,你才有足够的精力,去应付和克服,未来路上的挫折和阻碍。” 殇泽羽道:“以你的直觉,我能做出那种成就吗?” 蓝雪谧道:“我的直觉是次要的,关键是你,要时刻保持,积极向上的心态。 假如当事人,都抱怀疑态度,那外界再大的协助,也是徒劳无功。 所以,你首先要克服的,是自身这个难关。 只有你打心底,甘愿去做了,才不会对外在的援助,呈拒绝接收之心。 在两者相得益彰的合作中,便能造就事半功倍的效果。” 殇泽羽道:“你说的这些,其实我都懂,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突破自我。” 蓝雪谧道:“你师父去世后,留下你在刀光剑影中,艰难的过日子。 而且,你还身怀了,拯救苍生万物的使命。 若是光靠你一人,独自缓慢的修炼,别说救赎世界,许是自己就先堕落了。 还有,你才这么年轻,就承受起了,如此艰巨的重任,你就没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吗? 若想解开身世之谜,便要有不断探索的决心。 那决心从哪里来?当然是来自内心。 一个人的内心,若是太脆弱,就很容易,被繁琐的世事击垮。 想扭转内心固有的缺陷,不是短期能实现的。 那仅剩的办法,你只有从外部着手了。 当你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时,才能尽情去做,某些不可能的事情。 想着这些方面,你就有充沛的动力,去好生专心修炼了。” 殇泽羽道:“我明白了,多谢你的开导,让我茅塞顿开。” 蓝雪谧跟殇泽羽,商谈修炼之理,唯一的目的,是想以此来挽留他。 殇泽羽不知,她这是策划的什么意图。 可一时半会,他也无计可施,只好暂且接收了,此番貌似很有道理的推论。 蓝雪谧的“从头再来”理论,让殇泽羽听到后,很是感到振奋。 可要实际操作的话,却是难以启动。 因为,记忆是困惑一切的源头,必须忘掉前尘,才能开启崭新的空间。 不过,若是要洗去记忆,必将引发一系列,无法面对的,未可知因素。 记忆是美好的,也有痛苦的。 如果仅是抹去了,痛苦的记忆,留下美妙的回忆,确实不失为今生,一件无比精彩的事。 而且,仅存好的回忆,势必会让人,身心更加愉悦,促使修炼天赋的进化,推动修炼进程的速度。 但是,所有的事情,总是简单和复杂并存。 简易的一方面,则是想起来很轻松。 繁复的一面,那就是付诸实际时,无法逾越的某些阻碍。 这种难于登天的障碍,便是如何才能够,清洗掉过往的负面曾经,还不会致人“失忆”。 在殇泽羽的脑海里,最多最深刻的记忆,就是与师父迭世的日常生活。 即使迭世逝去后,给殇泽羽留下了,许多不可磨灭的阴影。 可那毕竟是,世人都会经历的变故,谁也无法避免,还不受丝毫影响。 倘若用废掉以往修为,采取全新的方式,来重启新的修炼,那先前的努力,定会白白浪费掉。 因此,要想研究出一个,万全兼顾的方法,一时间确是让人头疼。 这时,在给默姝凝额外举办的,生辰庆祝宴会上,饮了些酒的殇泽羽,控制不住心中,对故人的思念之情,遂将活跃的思维,转移到了,迭世的音容笑貌上。 殇泽羽还没回想片刻,大脑里登时又被那种,犹如天旋地转的感觉,给纠缠住了心神。 天空繁星绚烂,勉强的照亮着,水幻都的整个世界。 蓝雪谧的双肘,靠在浮岛边缘的护栏上,用手掌托着下巴,观赏墨色苍穹里,闪耀的星光精灵。 她却是没注意到,殇泽羽此刻正经受的,让他痛不欲生的遭遇。 殇泽羽也尽量保持清醒,不让揪心的举动,展现给不想伤害之人看到。 在他感到万分苦痛时,竟是联想到了,反其道而行之的思路。 这便是夜魇兽精魂,既然能主动吞噬掉,临时衍生的消极情绪,撕裂正常的完整思绪,那若是主人操控着它,利用其来吸收掉,一直保留在脑海里,长久存放的伤痛之忆,说不定真能达到,意想不到的奇效。 而且这番操作,极有可能,会让夜魇兽的精魂,跟痛苦的记忆,互相吸纳化解,令两者皆消失不见。 如若除却了,这烦恼的“病根”,殇泽羽便能重回到,正常人的轨道来。 殇泽羽想到妙招后,开心的道:“雪谧,你刚才给我的指引,我想到方法,去实现了。” 蓝雪谧高兴的转过身来,道:“真的吗?你说说看,让我来评估下,你的想法,到底能不能实行。” 殇泽羽道:“这个嘛······现在不好细说,我怕你会担心。等我施法过后,再与你详谈吧。” 蓝雪谧显得不乐,道:“你明知我会担心,还不告知于我。如果你执意不让我知道,那我决对不能,让你冒险测试。” 殇泽羽忽然激动不已,想伸出双手,去拉住惹人怜惜的,蓝雪谧的温软小手。 可他手到咫尺之际时,却是猛地将它缩了回来。 殇泽羽安抚道:“你刚才不是跟我说,要自己充满信心吗?假使我这刻,不依靠自身去执行,你还会对我,怀揣期待之心吗?” 蓝雪谧嘟着小嘴,面转平和之色,道:“好吧,那我就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殇泽羽随后找个了,附近不远的礁石,在上面静思打坐。 他缓缓闭上双眼,呼吸着海风带来的清爽气息,进入牵引夜魇兽精魄的行动里。 殇泽羽调动体内灵力,让其在身体里游窜,并逐步诱导入灵识中,去跟夜魇兽精魂,作最直接的碰撞。 久居情感中的夜魇兽精魂,应该是感受到了这股,从内部传来的积蓄之力,竟瞬间示以,巨大的抵触之象。 导致殇泽羽的血脉,被这两种,虽吸取自外界,但在他身体中,寄宿已久的力道,给搞得失去了规律。 在隐约的阵痛中,殇泽羽的脑海里,各种凌乱的记忆碎片,却出现了规则的排序。 最后,从迭世消亡那刻起,所有零散的昔日画面,被以倒流的时间为方向轴,开始连贯播放出来。 在殇泽羽回忆的海洋里,当年迭世捕捉极珍鸟的片段,居然清晰的回放展示了······ 第131章 启蒙授教 碧蓝苍穹延万里,白云缥缈正闲逸,风吹草动卷纱絮,蝉鸣牵引鸟跟啼。 远近坐落的小山上,巨大的古老松柏,长得漫山遍野。 青葱的一簇簇松叶,在徐风的拂扰下,犹如无数的刀剑,针锋相对,极富优美的壮观感。 林间偶尔窜越出几只,附着细软毛绒,摇摆着很长尾巴的松鼠。 它们自由自在地,在松叶的世界里,不顾一切,尽情展现着,急速的轻盈雅姿。 它们疯狂累了,就顺手摘几个,青绿硕大的松果,来填肚子。 它们把口中的松果,飞快的一阵咀嚼后,又开始胡乱蹦跳,消失在茂密的松林中。 顽皮大意的松鼠,惊动了停驻在树顶,歇憩的弦鹤群。 无数体型壮大的弦鹤,伸开密羽长翅,一阵狂奔飞跃。 它们带着弦音般的啼声,用细长的鹤腿,降临在山下的一个,宽阔无边,水色清澈见底的湖里。 它们收起了,引以为傲的白羽柔翅,将长颈深入湖水,洗涤刚才的虚惊一场。 降落在湖水中的鹤群,引起不小动静,触扰了一群,正浮上水面呼吸,游玩的梭扇鱼。 鱼群心惊胆战地,亡命逃离间,修长夸大的鱼身,拍打着湖里的琼浆。 湖中数不尽的水花,随即飞溅而起。 先前躲进云层里,“休息静养”的骄阳,忽然探出了,光芒四散的影子。 太阳耀射出,许多箭矢般的光束,洒在鱼群激荡起的水花上,宛如盛开的若干镜花,惊艳四射。 与水花起连锁反应的涟漪,散播的唯美水圈,携带着熙熙攘攘的翠绿浮萍,接二连三的,向岸边推进。 水波冲刷着,湖边的嶙峋怪石,和黄白细软的沙滩。 远离湖边的鲜花草丛中,许多翅膀透明,周身绚紫的幻蝶,轻缓飘摇着身姿。 它们像一群舞者,在与大自然融洽共欣,享受天地间的美好招待。 在这譬如仙境般,青山绿水的陪衬里,花丛旁边的一棵千年古桐,盛长得郁郁葱葱。 树下的一块,外形不规则,巨大的花岗岩石上,盘坐着满头纯白色飘逸长发,面容却十分年轻俊秀的迭世。 他正在细致耐心的,指导徒弟殇泽羽,进行潜心修炼。 迭世身穿浅色素白衣,表情安详温和。 他炯炯有神的两只褐色深瞳,总是装满期盼的目光,投向徒儿殇泽羽的位置。 迭世似乎在等着,奇迹随时发生在,这个十来岁,怀着修炼精髓根基,体型中等偏上的少年身上。 夹杂绿叶清香的微风,吹动古桐的枝丫。 风痕拂过迭世,神仙般秀美无比的脸庞,抚摸他柔软细腻的发丝。 随树叶摩擦后,响起的几声尖叫蝉鸣,打破此处安静的氛围。 而沐浴在斑驳疏影中的迭世,却毫不受其影响。 他继续安静提点着,殇泽羽修炼的难处。 迭世双瞳清闲的半睁着,眼眶闪动着期盼之光。 他凝重地张开,润泽的嘴唇,望着殇泽羽,满怀期待的鼓励起来。 迭世道:“对了,徒儿,就这样,心神宁静,别无它念。 你按照此状态,再保持一盏茶时间,就会突破聚魂吸附境界。 再稍微用点心,为师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前方身穿浅蓝色,刺绣着极富格调花纹,棉质衣服的殇泽羽,专心致志,一动不动的站着修炼。 他全身上下,被清风吹扫着。 虽然他年龄还小,但却显露出一副,风度翩翩的英姿飒爽。 突然,一只灵魂的幻蝶,在殇泽羽眼前,轻舞飘掠。 其无比曼妙的色彩,和灵气逼人的形态,愣是将一本正经,专心修炼,马上就可引魂成功的他,硬生生的牵扯了出来,回到了忘魂出窍境界。 他的单薄身体,也因此不受控制的,快速哆嗦了一下。 殇泽羽的稚嫩表情,带着满脸愧疚,祈求师父的原谅。 他面带苦衷,道:“对不起,师父,是徒儿太愚钝了。 我再怎么用心,也突破不了,最后这一关障碍。 实在是辜负了,师父的一片良苦栽培之心。” 迭世一边轻摇着头,脸上却又泛出,赞许的微笑。 他对眼前,虽超越自身无数次,却总是被关键要点,挡住去向的殇泽羽,道:“唉,就差那么一丁点,你就可以凭借,自己的毅力和决心,达到期许的境界了。 只可惜,你还是被外界的闲杂因素,影响了你的坚毅之心。 看来你的心神,真的有点容易被扰乱。” 殇泽羽摸着脑袋,道:“是啊,师父,为什么当初,您一次就通过了聚魂界,不费吹灰之力,便达到应有的效果? 徒儿哪怕是,成百上千次的努力,都没有你那么幸运。 师父,您是不是有什么法宝,在助力着呀? 您给徒儿说说,好不好呀?” 殇泽羽充满淘气,却又始终带着不气馁、不放弃的态度,在向迭世讨要,修炼的秘诀。 迭世目不转睛地,盯着殇泽羽,露出似有非无的惊讶眼光。 迭世道:“你要知道,人身体里面的灵魂和意念,这两样东西,它们虽是虚无缥缈,攀附在我们身上,但如果没有它们的存在,我们整个人,就仅是个木头般,呆滞的驱壳。 灵魂勾画外在,使我们的面貌,有模且有样。 意念构造内涵,让我们的精神,低调却刚强。 它们既然能支配着,我们的一举一动,那反过来,我们就巧妙运用它们,来实现超出我们,认知能力范围的目标。 然而,灵魂和意念,并非实体。 可在某一程度上,它们又互相依赖共存。 意念养精蓄锐,灵魂刺破极限。 当它们合二为一时,就可打通我们的奇经八脉。 那时候,我们的身躯和精神,都会得到超脱。 因此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它们,产生‘共鸣’的某个恰当时机,利用经脉的‘苏醒’,将其从我们身体内,给‘分离’出来。 普遍通俗的说法,就是灵魂出窍。 这样,就开启了,忘魂出窍境界的大门。 有了顺利的好开端,接下来就能按照,聚魂吸附、纳魂注体、炼魂淬灵、融魂共生境界的顺序,冲破最后的燃魂涅槃境界,来实现修炼梯境的全部过程。 世上的幸运,都是通过坚持不断的努力,才能换来的。 并不是无缘无故,就出现在你身上了。 因此,法宝嘛,为师倒没有,不过·······” 迭世还没说完,就被带着失落神情,唉声叹气,心灰意冷的殇泽羽,一下接了过去。 殇泽羽激动道:“什么啊?!师父说了半天,竟然没法宝! 那资质愚笨的徒儿,要完成你说的几个修炼梯境,取得有可喜的修炼成果,恐怕终身都难以实现咯。 看来,我要让师父您老人家,失望透顶了。” 迭世道:“我说你,急什么呢?就是改不了,这个烂性子。 怪不得,你总是离成功,差之毫厘。 为师刚准备说,另有办法,就被你毫不客气的,抢着说话去了。” 迭世说话的语气,有点责怪殇泽羽的意思,但他依旧满脸慈善的笑意。 他已经把心疼徒弟,当成一种习惯,无论何时何地,都是这般假装发怒,刻意温柔。 殇泽羽听迭世讲话后,顿时嬉皮笑脸起来。 他对迭世做出个,双手抱拳请教的姿势,道:“嘻嘻····徒儿就知道,师父一定有办法,帮助徒儿修炼的。 师父,您快告诉徒儿,到底该怎么做呀? 徒儿一定会,在您寄予厚望的期盼下,早日修炼成功。” 迭世带着十分真切,却又不是完全认真的表情,道:“好吧,看来只有为师,亲自出手相助,才能助你完成修炼了。那你可要仔细记住了,我可只说一遍哦。” 殇泽羽欢喜道:“师父,您快说吧,徒儿定当会,一字不漏记住,并且烂熟于心。” 殇泽羽又露出了,调皮的吊儿郎当神情,完全不把迭世,认真的态度当回事。 迭世道:“为师真拿你没办法,那就开始说了。 其实,也就是几句,简短精练的话而已。 屏气聚息,意随心动,汲纳吐蕴,脑海嵌融。 极好之念,绵柔与共,弃恶揽善,无界相拥。 碧波似羽,凝冰突隆,提魂淬炼,引水助梦。 这是为师,当年在修炼时,参透天地之道,世俗之理,人间之情,内心之感后,总结出来的,修炼秘诀中的其一。 你好生记住,稍加调整心态后,再逐字逐句吸收。 此口诀有助于你,一步步突破到,最艰难和深奥,却又是最强悍的融魂境。” 迭世祭出了看家本领,将它传授给,似乎不开窍的殇泽羽。 稚气未脱的殇泽羽,此刻的态度,大有转变。 他带着沉稳内敛的表情,道:“师父,徒儿记住了。 我一定会,脱离现实的困扰和束缚,以全身心的虔诚和专注,来完成极富挑战的一步。” 迭世欣慰道:“记住就好,为师知道徒儿聪明,说过一遍,肯定就会熟记在心。” 殇泽羽稍感疑虑,道:“徒儿记是记住了,但师父为何说,最强大的是炼魂境?难道不是燃魂境吗?” 迭世解释道:“因为,燃魂界只存在于传说中,你若能修到炼魂界,那已是莫大的恩赐。 除非天时地利人和,否则便不可为之。” 殇泽羽轻点头,道:“好吧,徒儿明白了,反正我现在离那境界,也是遥不可及,先不去管它了。” 迭世道:“不错,懂得循序渐进,这是你的进步。凡事不要囫囵吞枣,否则弊大于利。” 殇泽羽高兴道:“谢师父夸奖,您的教诲,徒儿铭记于心。” 迭世道:“记住便好,为师刚才的指教,你应该还有些迷糊,其中的大概意思,还是对你讲解一番为好。” 殇泽羽道:“嗯,师父说吧,徒儿安定心神,洗耳恭听。” 殇泽羽一如既往地,掩盖不住欣喜若狂的习性。 但见迭世道:“你站着训练那么久,肯定也累着了,快过来坐下,听为师慢慢说来。” 迭世随后便向殇泽羽招手,让他到自己盘坐的,滋生着小花小草,巨型的石块上坐下。 殇泽羽一个机灵轻盈的纵跃,便嗖的一下,出现在迭世面前了。 第132章 修炼五行的秘诀 殇泽羽坐到了迭世旁边,道:“师父,您讲吧,徒儿都已经迫不及待,想听您阐释,秘诀所含的深意了。” 迭世浅笑道:“你可听清楚了,要想突破修炼境界的瓶颈,单独靠自身的努力,当然是可以获得成功的。 但是,得需要极具禀赋的能力,才能确保无虞。 就像有神灵,时刻庇佑着那般,无比的幸运······” 殇泽羽感到不解,遂道:“师父,您刚才不是说,幸运是坚持不懈,努力而来的结果吗?怎么又变成,神灵庇佑的去了?” 殇泽羽貌似已改不掉,被迭世宠坏的,随时插嘴说话的习性了。 对于他的多次冒犯,迭世看起来,真的有点生气了。 迭世微怒道:“你怎么又打断,为师说正经事了?你如果再屡教不改,从中找梗,信不信为师,就不再指点你了?” 迭世措辞严厉地,训斥着殇泽羽。 但他的脸上,始终隐含慈祥的踪迹,若不仔细观察,很难看出来。 殇泽羽被吓的,赶紧用手捂住嘴巴。 他却又马上将手移开,两只手食指互相戳着,一脸的委屈状。 殇泽羽带上严肃认真的表情,嘟着嘴道:“师父别生气,徒儿不敢这么放肆了,您继续说吧,我保证闭口不言。” 迭世狠狠瞪了他一眼,把未说出口的“哼”字,给咽了下去。 迭世道:“要突破修炼的难关,除了具备神灵护佑般的天赋,这一直接的幸运办法外,还可以借助天地里,众多灵气系统中,所蕴含无处不在的,金木水火土五行灵源,来间接完成。 分布广泛的五行灵源,随时随地,都在滋润着我们。 只是,在其没被利用起来前,即便随处可寻,也谈不上宝贵的资源。 因此,我们要打开灵魂之‘门’,让灵源融汇入我们的灵魂,再去无限的吞并,进行辅助修炼。 先前,为师告诉你的灵魂出窍,打通忘魂界所需的经脉后,再汲取天地灵气的滋养,便可促进修炼境界的晋级。 我们的修炼目的,是提高自我灵法之力,继而再反过来,操控外界之物,为己所用。 而检验我们修炼成果,最直截了当的办法,就是操控五行灵源的实态,以熟练程度的高低,来判断是否达到了,我们的最终目标。 单独靠自己,或者身外事物,是无法达成,最深厚的修炼效果。 只有当两者相辅相成时,才能发挥自身,修炼潜能的最大效益。 一个人的生命,有灵魂作支撑。 可五行元素的实体,在表面上没有生命,但从某种角度上讲,也算是‘活着的物体’。 这是由于万千事物,都有其代表的特殊深意,一种类似人们精神的‘魄力’。 也就是所谓的,灵力灵性这一类概念。 其中,尤以金木水火土,这几种最原始,又基本的五行灵源为主。 五行灵源,好比我们的灵魂意念,类似为虚无状态。 其实体化后,则是生活中见到的,清水、泥土、树木等东西。 几种充裕的灵源中,最不容易掌握,却是最安全可靠的,便就是水了。 苍茫天地之间,水的踪迹,可谓是遍布于世间,任何的地方。 水是生命繁衍生息中,绝对至高无上的主宰。 对于它特殊的存在形态,想要轻易抓握住它,就像面对虚幻灵力般,望洋兴叹。 若想要完全操纵它,更是天方夜谭。 当人的灵魂,和水的灵性融为一体时,就可以感受到,它庞大的力量维度。 进而,就能攫取藏匿在其中,源泉般不断的灵力。 为师虽然这样说,并不就代表,一定拼死去掌控五行之水。 也不是说,万事行动,非得依赖水。 我只是希望,你在以后的修炼过程中,能把水作为知己朋友一样,拿生命去珍视和守护它。 将你的顽强灵魂,和水的纯洁本质,深信不疑的,结合在一起。 当你需要水的协助时,便可随心所欲的,信手拈来。 水的柔韧性质,以及它化作冰的坚固强硬,两种截然不同的效果,又殊途同归为,一种本性的神奇两极状态。 它们会在你,遭遇绝望的境地或心情时,在你走投无路后,身陷绝境时,好似两股源自天地之心里,善意的能量场,让你豁然看见,希望的点滴星火。 甚至可创造,死而复生的奇迹。 以此类推,余下的金木火土的特性,你可自己揣摩着,按照其特有的本质,去解析来修炼。” 迭世满怀信念,对聪明远超过愚笨,总是喜欢调皮玩闹,当然也勤加苦练,获得扎实修炼根基的殇泽羽,耐心的解说一番。 殇泽羽听得出神入化,两眼发出了,一点就通的灵光。 殇泽羽道:“原来如此,世间万物,竟然是相互联系在一起的。 引入五行灵源,吸收当中的灵力,借助于外界的力量,进入一系列的修炼,便能成就各个境界。 怪不得徒儿,一昧无知的盲目修炼,进度总是止步不前。” 迭世道:“为师看你,从小时候起,就非常的聪颖。 原本我想让你,依靠已有的智慧,来完成修炼,就可自然掌握,五行灵源实体的运用。 既然你修行这么多年,都没有领悟真谛,未取得显著的进展,为师就只得亲自出手,来拉你一把了。 现在看来,你要想操弄几种五行实物,都需要先通过,引入它们的灵源来修炼,才可以实现了。 不过,当你依靠和水灵力结合,达到聚魂境界后,导入其他几种灵源的修炼过程,就会得心应手了。 对于另外几种灵源的取用修炼,为师也有自创的诀窍。 等你先修习好,水灵源这个术法,再告诉你剩下的也不迟。 切记,你要绝对的静心和善意,才能万事顺心,最后功成名就。” 迭世把通过自身天赋,和依靠外界灵源,实施修炼中的利弊,分析给殇泽羽听,并嘱咐他注意轻重缓急。 殇泽羽道:“嗯,知道了,多谢师父耐心指点,徒儿万分感激。” 殇泽羽深情庄重地,摆出个双手抱拳状,做出了一副,跟迭世见外的姿势。 也许,这是他天真调皮的本性,而故意使的坏。 但是,他也有可能,真是打心底感谢迭世,简单直接的回应。 迭世偷笑道:“瞧你,还跟为师客气啥? 你虽不是我的亲生骨肉,但却比骨肉更亲,难道你不明白吗? 不管你是真感谢我也好,还是假装做个样子而已,以后都不许,跟我再次做出,这般陌生的举动。 因为,这会让为师心里,感觉到很介意。 心情变得不舒服,不畅快,徒儿懂了吗?” 迭世严肃的神情,在告诉殇泽羽,这次不是开玩笑。 毕竟,他不想让唯一的亲人,都对他抱有,貌似偏见的心理。 他这也是在培养殇泽羽,让他变得坚强,而不是总不思进取。 从此,让他养成良好习惯,学会用无缝的维度,来消弭某些,不利于他引进五行灵源,去修炼的阻隔。 否则,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可能在修炼上,取得突飞猛进的造诣。 殇泽羽道:“徒儿懂了,师父,以后我会学着,去分辨疏密关系的层次,不再让师父觉得,揪心和失望了。” 殇泽羽表现得有点压力,因为他已经十岁了,也想过铸就优良性格,脱离幼稚的牵绊,渐入思想成熟的阶段。 假如,他依旧长期的懒散不拘,也许终有一天,会惹得迭世郁结而终。 天真顽皮,不是一个人的错,况且殇泽羽,还仅只是个孩子。 但他必须要有所作为,成长得更有出息。 这样,即便以后迭世西去那天,至少也会不留遗憾,死而瞑目。 殇泽羽用全新的态度,诠释完心中愿景,听迭世接着道:“那你就先独自试着,按照为师告诉你的方法,去适度练习下。 切记修炼时,要心平气和,心神互动,心无杂念,万念归心。 为师现在要去办一件事情,有何不解之处,在我回来时告诉我,也好替你解答疑难。” 殇泽羽好奇问道:“师父,您要去办什么事呀?徒儿跟你一起去,好吗?” 殇泽羽的话中,充满贪玩的意思。 迭世立刻送出,一个无声有力的眼神,给断然拒绝了。 迭世道:“为师一个人去就行了,至于办什么事,等我回来了,你便一目了然。” 迭世留给殇泽羽,一个充满玄乎的回答,就轻盈如燕,快如闪电的,仿佛像一阵风,余下透明的残留影子,转身就往密林深处,飞掠而去。 面带憧憬的殇泽羽,还来不及反应,迭世刚才说的话,迭世轻快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他视线的范围内。 殇泽羽的眼中,被羡慕和肯定的目光占据。 他望向眼前这片,清澈湛蓝,深不见底,缓慢波动,却又极度安静,汪洋般的碧潭湖水。 殇泽羽暗自窃喜着,脸上的愉悦,更是说明了一切。 殇泽羽按照迭世的指导,开始展开了,“与水共舞”的修炼过程。 经过一阵苦心琢磨后,他竟然悟出了,让身体在瘫软的水面上,倒立过来的本事。 而且到了最后,他还试着将身体,调整到正立姿态,凌空悬飘起来。 不过,由于他修炼太过用劲,以致于体内残余灵力,已所剩无几。 他便没有继续摆弄,太多更精妙的尝试行为。 对于所取得的成绩,殇泽羽在心里,想道:“现在已知道,确实是要把自己灵魂,和水灵力融合后,才能促成绝妙的效果。 水支撑起了自身,虽然不算笨重,却还是有分量的身体。 在倒立过程中,水的灵气融进身体,把自己轻柔地担负起来。 最终,还保护了自我,不忍受倒立姿态时,痛苦的症状。 看来我的意念,已能和水灵性,十分随意和谐的,搭配在一起了。” 他一眼望尽深邃的湖面,预见自己的未来,注定和水离不开。 他此生都会和水元素里,那一抹完美的灵性,永久相伴。 殇泽羽还未被尘世,污染的心境,就像清澈含蓄的湖水,充斥不为人知的幻想。 无人看得破,猜得透,只有他自己,才读得懂。 ****** 中午和煦的骄阳,高挂在长空之上。 经过上午酝酿的温热阳光,透过一片原始森林中,遍地隔三叉五生长着,高耸入云的,枝繁叶茂的巨大乔木树冠后,稀稀疏疏的洒在,满是枯枝落叶的林子深处。 浓雾湿气,冲天而来的味道,早已被驱散干净。 环境中只剩下了,清新的树林特有气味。 小动物们不甘寂寞,零星的混合叫声,在优雅衬托着,空无一人的古老密林。 迭世鬼魅般地,躲在一棵粗壮树干后,在全神贯注地,盯着他在宽阔地面上,设置的捕捉陷阱。 陷阱是一个小型结界,只允许特定猎物进入。 并且,待目标进入后,就会被困于结界内。 额外的那些生物,则会被阻挡在外。 在结界的里面处,放有了一颗,迭世故意引诱猎物,用灵气聚合,炼制的小丹丸。 而沉溺钟情于,这丹丸气息的猎物,只有一种。 那就是行迹罕至,现实中从未露面,饱含神秘的极珍鸟。 第133章 成功捕获“神鸟” 虽说迭世盯上的猎物,叫做极珍鸟,但实际上,它只能在地面跑动,并不能像真正的鸟禽一样,在天上自由翱翔。 由于它是远古流传的物种,故而有着几种,与生俱来的天赋。 在它两眼的正中偏上,生有第三只眼。 据说这只眼睛,可以看尽世间,所有的未知奥秘。 它没有耳朵,但却能通过,覆盖羽毛的感应,刺激皮肤表面的细胞,来感应四周环境中,其他声音的变化,对其进行定位和分辨。 它的喙很细长,这样便于觅食时,能让自身视线,不至于低到,无法察觉危险,临近了的地步。 其鼻子生长于,头部的两侧。 极度灵敏的嗅觉,让它能迅速闻到,远在数米开外的气味。 它的翅膀很短小,但强健的两只长腿,会以犹如闪电般,无可匹敌的极快奔跑速度,弥补这一缺憾。 它浑身覆盖着,五彩斑斓的羽毛,十分的抢眼。 在必要时候,还可作为引诱猎物,自投罗网的工具。 但这一切缺点中的优势,又全是它从不发出叫声,这个比身份更神秘的特点,来作为交换代价的。 因为,若是它发出了声响,便是势如破空般,极端诡异的声音。 那类叫声,可扭转时空的构造,让周边的全部事物,都陷入死无葬身之地,另类的国度中。 迭世安静如斯地,等待着猎物上钩。 忽然,远处的灌木丛中,断续发出了,树叶沙沙作响的杂音。 迭世透过树叶缝隙,看到了那种,陌生却又欣慰,彩色的外表。 没错,那就是他守候已久,难以见到的极珍鸟! 身形有半米高的极珍鸟,警惕地观察着,周遭的动静。 它的整个身体,出现在迭世的掌管圈后,便径直奔向了,他凝聚的那颗丹丸处,并毫不犹豫的,就将之叼入嘴中。 在极珍鸟进入了,迭世铺设的结界陷阱里时,他迅速弯腰蹲下,手掌接触地面,释放出一股晶蓝色光芒。 蓝光形如电流般,紧贴着地面,直扑陷阱处而去。 迭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击晕极珍鸟。 防止它在丹丸吃下去,发现落入圈套中后,脚爪以超快的动作,在地面瞬间挖出洞道,眨眼就逃跑掉。 究其原因,是迭世凝炼的丹丸,耗费了他数年的灵力修为。 倘若极珍鸟吞下肚,会激发它体内,蕴藏的洪荒之力,以改变其肉体和筋脉的结构,极大增强它的已有现状。 从而,它成为一只,名副其实的“神鸟”。 哪怕迭世果断迅猛出手,它也能轻易应付,并溜之大吉。 在蓝色光芒触及之末,发出了短暂的“嗞嗞”响声时,极珍鸟就马上中招,应声而倒。 迭世终于抓住了,梦寐以求的极珍鸟。 为了现在这一刻,迭世足足观察了五年,还耗费多年的灵力,来淬炼丹丸,去做诱饵。 迭世的此番付出,甚是万千辛劳。 对于极珍鸟的烹饪,假如采用最佳方法,能激活其体内,蕴含的上古洪荒力量。 只要吃下其肉,神力注进人体时,几种奇妙的天赋,会被随之唤醒,并融入血脉中。 届时,食其肉之人,便可拥有它,异乎寻常的恩赐。 这是迭世,专程为殇泽羽,准备的十岁生辰贺礼。 以此,来犒劳一下他,整日不休,刻苦的勤奋修炼。 也算是对得住,迭世寄予在,他身上的厚望了。 殇泽羽正在为,所取得惊人成果,感到十分自豪的时候,迭世手里掂着,刚捕获的那只,五彩斑斓极珍鸟,悄然站在了隐蔽处。 迭世去捕猎间,虽说殇泽羽的灵力,因过度的修炼,而耗费了不少。 但他实在忍不住,发奋练习的冲动。 待他稍作调整,恢复些散失灵力后,便再次做出了,先前那幕精彩举动。 不过这次,他还增加了,其他瞩目的看点。 那便是,他受到前一次的启发,竟心思新颖地,抽离了部分湖中之水,在身体的周围,悬浮环绕了起来。 迭世对此,看得是历历在目,并深深烙印在了,其脑海和心里。 迭世即刻拍手叫好,道:“徒儿不错哦,操练得井井有条,掌控水的力道,也似乎得心应手。 做得的确很好,果然没让为师失望。 看来为师离开去办事前,告诉你的修炼秘诀,已被你深深的融会贯通。 甚至,能作为自己的技巧,熟悉运用了。” 迭世喜笑颜开,健步走来,边走边不停地,赞赏着殇泽羽。 迭世突然出现的,赞不绝口之声,让殇泽羽一个不留神,就凌乱了他保持已久,稳定自如的心念。 而他正在施法,所操作的一切,都处在了,土崩瓦解的边缘。 他眼看着失去了专注,即将跌落在水中,心中立刻慌乱无度。 且失去他的控制后,在围绕身体的水环,也会随即轰然崩塌,溅洒于身上。 那时,他将变成个,名副其实的落汤鸡。 然而,殇泽羽脑海中,预想好的一切,接下来却没按常理出现。 迭世一个漫不经心的挥手,施展着灵力动作,一道浓厚的蓝色灵光,随后诞生。 光线径直冲向了,摇摇欲坠的殇泽羽。 顷刻间便会,落入湖水中的殇泽羽,还没空留意到这些,他的身体,登时就被游走的淡蓝光芒,给湮没捆缚。 他仅感到一股,凭空拉扯牵引的后觉,就不知不觉的,出现在了湖边岸上。 他刚才随意玩弄的水流环,也在重力吸引作用下,稀里哗啦的,回归到清澈幽静的湖里。 殇泽羽被迭世,出其不意地,救回到了岸边。 他满带惊魂未定的表情,小手抚摸着心脏的位置,道:“好险······好险······ 刚才若不是师父,出手得及时,徒儿恐怕此刻,早就在深水中,不停呼喊求救了。 对了,师父不是去办事情了么?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 迭世道:“为师的事情已办完,当然就回来了。 只是瞧见你,修习得如此认真专心,遂不好意思打扰你。 便悄无声息的,躲在一旁,隐藏着观察。 当看你做出了,让我非常惊讶的画面,便没按捺住,心里的激动情绪,不禁开口夸赞了起来。 却是没想到,搅扰了你安宁的心境。 是为师太过鲁莽了,使你虚惊一场。 不过,也由此看出来,你还是未将心无杂念,这首要的原则,彻底牢记于心。 假如下次,换成是其他小动物,或者不速之客,突然惊现,谁又在恰到好处的时间,碰巧去救你? 再说了,一个正处在修炼中的人,竟是落魄到了,连自己都救不了。 倘使传出去的话,还不被讥讽嘲笑?” 迭世对刚才,带给殇泽羽的惊吓,表示抱歉的同时,却又带着严厉之色,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指出他的不足之处。 但见殇泽羽,充满不屑,道:“反正这个地方,也只有师父和徒儿两人,再怎么丢人现眼,也不会传到,其他人的耳朵里。 就算有机会传开去,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所以,我对师父这点,多此一举的担忧,表示毫不在乎。 可是,师父刚刚的一番话,切实说到徒儿的痛处了。 我觉得自己,是真的好笨拙,连完全的凝神静心,都做得都不尽人意,谈何去深入修炼啊? 只要附近有一丁点,细微的风吹草动,就变得心神不宁,最后导致前功尽弃。 另外,徒儿还有点儿事,必须跟师父申明。 就是师父,无论做到哪个程度的不对,都不该跟徒儿,说歉疚的话。 因为,这样实在是,太打击徒儿了。 我感觉都会,因您老人家,随口的一句话,而折损了不少阳寿。 刚才您也出手,相救我于不利情况,明明就可以,互相功过抵消的。 况且,师父也才对我说过,我和您如骨肉至亲,不必对彼此,说见外的客套话。 难道才这么短时间,师父就已经忘了吗?” 殇泽羽心知肚明,自觉忏愧,但又手摸脑袋,痴愣的傻笑着。 他似乎不把,迭世说的有些话,放在心上。 反而,他凝神注目,滑稽地“训斥”起了,迭世的“过分”之处。 迭世对殇泽羽,逐渐中听的话,感到很是震惊。 他竟然陷入哑口无言,难以回对的被动格局。 他本想故意绕开话题,却又敷衍地,道:“是······是······是······ 徒儿说的话,不无道理。 你也记清了,为师叮嘱的,某些深意的交代。 那我们以后,都各自牢记,该干不该干的事,和该说不该说的话,行了吧?” 殇泽羽面露骄傲的表情,显得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殇泽羽道:“师父既然都这样说了,那肯定行了呀!” 迭世手指着殇泽羽,不停地颤动着,道:“看你那得意的样子,恐怕都忘掉,自己姓甚名啥了!” 殇泽羽道:“那是,谁让我是师父,最疼爱的徒弟呢!” 殇泽羽双手怀抱在胸前,脚在地面,上下掂放着。 他悠闲的变本加厉,将得意洋洋的表情,升级夸大。 迭世不再跟殇泽羽,围绕一个无趣的问题,继续纠缠不休。 他转移了主题,道:“为师自创的修炼秘诀,传授与你进行修炼的效果,觉得如何?” 殇泽羽道:“效果嘛,很是显著,徒儿都能试着,随心自在操控了。 不过,要达到师父,之前抬举我的,融会贯通,熟练运用之类的境界,还差十万八千里哟!” 说到此处,殇泽羽忘我的神情,顿时不见了踪影。 迭世面色平和,道:“当初,我就该早些传教给你,省得你浪费时间,去走了太多弯路,到最终还是捉摸不透。 不过,靠自身努力,多领悟些基本要点,其实也是不菲的收获。 这对于你,今后的修炼,也大有裨益。 毕竟,坚实的基础,方能成就伟业。 一昧的借助,现有的修炼捷径,只会学到些粗糙皮毛。 对于年轻人来说,有些操之过急,弊大于利。” 迭世模棱两可的说话,殇泽羽只有用呆滞的目光,来加以应承。 殇泽羽道:“师父说的是,徒儿谨遵师命!” 迭世轻快慈笑间,殇泽羽问道:“咦······师父先前去办什么事?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 殇泽羽还处于,刚才落水惊魂的懵态,他全然没看见,迭世手中的极珍鸟。 迭世道:“为师去办事,都已经离开这么长时间,早就应该返回了。 喏······你瞧,这就是为师去做的事。” 迭世说完,将如获至宝的极珍鸟,提起就往殇泽羽眼前放。 第134章 白日做梦 殇泽羽瞪大双眼,看着迭世手里的极珍鸟,道:“这······师父,您神秘兮兮,去办的事情,就是去抓这只,长相怪异······不对,是长得如此丑陋不堪,而且好像还是,断了气的‘鸡’么?!” 殇泽羽尽量憋气忍住,捂住嘴没喷笑出来。 迭世皱起眉毛,急道:“你小子别胡编乱造,它可没死掉。 它只是被为师,想法弄昏迷了,免得它寻找漏洞,趁机逃跑掉。 再者,这也不是简单的鸡。 它可是远古时代,遗传下来,带有神力的极珍鸟。 虽说长相奇特,但加上这一身,光彩夺目的羽毛,就彻底超越了,凡尘俗种的定义。 这种鸟不会飞,其看似缺陷的器官,却藏匿着,神物才会拥有的特异功能。 光看它的外观,确实有点不堪入目,仅是跟山鸡比较接近。 因此,怎么都不太,引人注意。 极珍鸟基本上,就只生活在,传说的描述中。 想见它一面,简直是无比艰难,想抓住它,更是难上加难! 你知道为师,为了逮住它,耗费了多少心血吗?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还浪费我的口舌。” 迭世面红耳赤地,反用真理驳斥着殇泽羽。 激动万分的他,不想跟幼稚少见识的徒弟,多说一句话。 殇泽羽目瞪口呆,被迭世一通经验丰富的论述,给彻底怔住了。 他只得瞠目结舌,附和着迭世之话,道:“师父真厉害,竟然抓住了神鸟,徒儿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迭世不屑道:“哼······知道为师的厉害了吧?” 迭世似乎被殇泽羽,略显无赖的陋习,给侵染了本性。 他竟然潇洒不羁地,向右急偏甩头,将微风吹乱于脸庞上,几缕纯白的发丝,抛向适当的位置。 迭世这个如女性般,妩媚娇气的动作,在殇泽羽看见后,硬是把他刺激到,面容几近瘫痪的样子。 殇泽羽无话可说,傻愣的矗立着。 他尴尬的冷汗,毫不顾忌地,不停直冒。 片刻后,两师徒冷战般的对峙局面,终于在小范围的鸦雀无声中,被迭世察言观色的说话声,给打破了。 迭世惊神道:“徒儿,你没事吧?” 殇泽羽回神道:“没······没事。” 殇泽羽口齿不清,结巴似的答话后,他难看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过来。 迭世舒口气,道:“没事就好,为师看你脸色煞白,冷汗直流,一语不发的愣着,还以为你突发生病了,真是吓了我一跳。” 迭世被殇泽羽的异样吓到,他殊不知殇泽羽的异常,是被他亲自造成的。 这时,殇泽羽已被饿肚,明目张胆地拽过神来。 殇泽羽问道:“师父,您抓的三目鸡······不对,是极珍鸟,用来干嘛的?” 迭世正经道:“为师计划给你,做道特别的美味佳肴。 那便是,把稀世野味极珍鸟,给熏烤来吃。 保证是这些年来,你最感意外的食物,一定会让你,食欲大开。 由于此鸟世间极其罕有,因此,将其做成食物后,其肉质鲜香无比,独一无二。 它散发的香气,能远飘千里之外。 在吃前垂涎欲滴,吃后更是回味无穷。 其最大的特色,在于其肉中,蕴含天赋能量。 当食用后,有助于人体,突破多种极限,达到超越已有现状,这特殊的功效。” 迭世指着手里,昏睡的极珍鸟,沾沾自喜地,诱惑着殇泽羽。 殇泽羽讶然道:“哇······如此不起眼的家伙,没想到,竟有这么神奇的作用! 徒儿今天,算是双喜临门了。 我先是得到了,师父传授的独家修炼秘诀,现在又有神奇的鸟肉助阵。 看来我接下来的修炼,肯定会如鱼得水了。” 殇泽羽心里窜动着,很明显的强烈兴奋劲,差点失声尖呼起来。 迭世挥手道:“刚才你说双喜临门,其实不对。 确切点的话,是三喜临门。 因为,要加上今天,是徒儿的十岁生辰! 你难道就仅认为,我不辞辛劳,去抓无与伦比的极珍鸟,只单是为了犒劳一下,你持续修炼,带来的疲累吗?” 迭世提及殇泽羽的生辰,并给他预备了,意外惊喜的礼物。 殇泽羽摸着小脑袋,不假思索道:“今天是徒儿的生辰呀?怎么我记不得了?” 迭世洋溢出温婉的笑容,道:“记不得怕什么,反正有师父,替你记着。” 一旁满脸童真无邪,早已饥饿难耐的殇泽羽,只等着迭世,将极珍鸟快些宰杀掉,开膛破肚,去除内脏。 再撑起支架,燃着柴火,添油加醋,缓慢熏烤。 最后,手撕肉块,大口啃吃。 殇泽羽有气无力地,摸着咕噜直叫的肚子,道:“师父,请问现在,可以开始烤制极珍鸟了吗?徒儿都要饿扁了。” 迭世道:“当然可以,只不过,你要答应为师一件事。等吃过鸟肉后,你得抓紧时间,引入五行灵源,去加倍修炼。” 迭世始终不忘,提醒着殇泽羽,修炼的重要性。 殇泽羽不停点头,道:“嗯!知道啦,师父!” 虽然,他早已准备好,喜笑颜开回答迭世,但他似乎对师父,喋喋不休的嘱托,感到有些厌倦了。 迭世脸上浮现着微笑,道:“那你先去找个地方,稍作歇息,待为师将极珍鸟,熏制到位了,再叫你来享用。” 迭世说完,便拿着依旧昏迷不醒的极珍鸟,走向湖边的一处,开阔的空地里,准备着手制作。 中午晴空万里,独占鳌头的阳光,温度已经攀升到,一个张扬跋扈的程度。 缭绕着山清水秀,绝美的环境中,妩媚多姿的各类花草树木,已被曝晒得,逐渐发焉呆萎。 休止许久的丝柔清风,早已耐不住停歇的寂寞,加盟到令人头晕眼花,阳光主持的盛宴下。 微风徐缓起舞,无形拂掠大地。 大自然独有的清香,随风播散。 闻着沁人心脾,天然的气息,呼吸也变得,更加顺畅舒适。 蝉鸣鸟叫声,清脆悦耳,接连不断,此起彼伏。 它们仿佛自然界,天赐的歌手,在诗情画意的景色中,绽放各自的独有绝技。 让人在神清气爽,凉意的相候下,还能聆听到,虽无规则可寻,却不会厌倦的旋律。 殇泽羽拖着,略显疲惫的步伐,寻觅到一处,青草厚实的平地。 他猛然坐下倦怠的身子,随即便躺在了,如棉花般柔软,碧绿的草坪垫子上。 他仰望着湛蓝无痕的晴空中,互相追逐嬉闹的群鸟,勾勒出的一副,无限和睦,愉快的触感画面。 无聊间,殇泽羽顺手掏出,挂在胸前,从小就佩戴的那块,缀有焰火状纹路,红色的圆形玉石符坠,注目欣赏了起来。 他观察了许久,却无法看透其中,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或许,它就仅是好看而已,作为装饰品罢了。 但殇泽羽好像,又始终舍不得放下它。 他就这样来回不断,仔细端详琢磨着。 先前被零星漂浮的游云,遮挡住傲娇光芒的烈阳,忽然间又活跃着,从厚实的云层里钻了出来。 刺眼的阳光,毫不吝啬地照射入,殇泽羽直盯苍穹,略布红血丝的双眼。 他即刻做一个,自然的条件反射,及时闭上双眼。 他隔着嫩薄的眼皮,阳光变成一片,鲜红怪诞的朦胧色。 刚才稀疏轻缓的蝉鸣声,在温暖但有点趋热的阳光耀射下,此刻也提高了分贝,连续不断的尖嘶起来。 不绝于耳的蝉叫声,犹如一曲安神定心的催眠曲,撩拨着人的灵魂。 殇泽羽在其,持续的剧烈影响下,忽觉大脑血脉,随性放松,眼皮也沉重的,难以保持着睁开。 没过多久,他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殇泽羽突然发出一声叫喊,道:“不要啊!” 伴着这发人深省的尖叫,殇泽羽忽地坐起身来,双手不停的抹着脸。 他两眼回荡着恍惚,惊魂未定。 片刻后,他才发现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个噩梦······ 殇泽羽顿时吓出了,满头细密的汗珠。 他自言自语,道:“还好只是一个梦,不然那心碎的场景,让我如何去面对!” 虽说只是个,身临其境般的噩梦,但此刻殇泽羽,竟对其中的画面,却是难以释怀。 刚才殇泽羽胸前符坠,散发出的一缕,连接他脑海深处,犹如吸**髓的血色光芒,在他惊醒的瞬间,也消失于无形,无法看到踪迹。 难不成,他所做的噩梦,是由这块玉符催发的? 远处的迭世,早已将极珍鸟,打理得非常干净。 他正在手忙脚乱,熏烤着绝世美味的食材。 当他听见殇泽羽,异常的尖锐惊呼声,便毫无拖泥带水的,放下手中正忙碌的活。 迭世忐忑不安的担忧,以致于让他用上了,最顶级的传送方式。 但见他的整个身体,顷刻间就出现在了,殇泽羽的面前。 迭世毫无预兆的突现,让心有余悸的殇泽羽,再次惊恐一吓。 他用手不停抚摸着,前胸的部位,做出顺气之势。 殇泽羽唏嘘着喘气,额头不断冒出冷汗,道:“哎呀,师父,您吓坏徒儿了!本来刚刚的噩梦,就让我魂不守舍了,现在您老人家的闪现,又让我大吃一惊。” 迭世道:“原来你是做噩梦了,为师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不过,你能被噩梦,吓成这般狼狈的模样,确实也不容易。 给我说说看,到底是多么要命的噩梦?” 迭世做出嘲讽的坏笑,在挑逗殇泽羽。 但他的心中,却隐隐泛漾着不安。 殇泽羽焦躁地望着迭世,做出明显抱怨的表情。 殇泽羽道:“我说师父,您正经点好吗?徒儿都被吓得,魂飞魄散了,您还有心思开玩笑!” 迭世收敛油然而生的孩子气,期待地看向殇泽羽。 迭世道:“好,为师就一本正经听你说,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可怕梦境,能把你吓到,如此落魄不堪的样子。” 殇泽羽将梦境,大致描述了出来,还原给迭世听。 殇泽羽道:“徒儿梦见······” 迭世听完后,显得不安定,道:“你竟然会做,这样的噩梦,的确很奇怪。 为师记得,你平时极少做梦,而且每次睡觉,都睡得可沉了。 哪怕天上,突然响起炸雷,也不一定,能把你给吵醒。 你刚才描述的梦境,如此惊悚,更不解的是,此刻为阳光普照的大白昼! 即便你因为,身心疲惫,过度困倦,而引起了入眠,也理应不会,做出此种,百思不得其解的梦。” 迭世细听殇泽羽,详述所做噩梦后,刚才心中的不安,这会已变成疑惑不解。 殇泽羽稍显失落,道:“徒儿好不容易,来个白日做梦,竟然却梦见,生离死别的场面,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殇泽羽不以为然的话,似乎对梦境的消散,带点微弱的惋惜情怀。 迭世道:“也许是这段时间,你频繁的修炼,身体和精神上,增加的压力,远远超出了,你所能承受的范围。 这才引起了,自然的过度反应。 既然只是个梦,徒儿就别去,在乎那么多了。 以免自找无趣,坏了心旷神怡的情操。” 迭世虽然嘴上,安慰着殇泽羽,但在其心里,却试着将他所做之梦,与传说中的极珍鸟现世,关联到一快了。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还是暗示着,他所担忧的事情,即将发生? 第135章 释疑梦中迷惑 听完迭世的分析和见解,殇泽羽点头道:“嗯,徒儿也觉得,是修炼的劳累,引起的反应,我更不会去计较,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了。” 片刻后,殇泽羽又道:“对了,师父,对于徒儿梦中,出现的水火不容,这类司空见惯之自然现象,我感到很是好奇。 是否世上的水与火两者间,就真的永远都不能共存,只会有互相对抗的因果关系?” 在窒息可怕的梦境里,殇泽羽倒是很细心,竟留意到了,有东西可研究。 迭世若有所思,道:“首先,你要知道的是,一些五行元素的规律。 就是它们两两之间,自古以来,都是相生相克的。 其中火的克星,就是水,而水的克星,则是土。 倘若水火真的可以并存,岂不是有违世间常理? 就算有违背真理的发生,那也要看徒儿,能不能在有生之年,做出惊世骇俗的成就,让它们和睦共处了。 反正,到目前为止,为师还未曾见识过,那种别出心裁的天作之合。” 迭世的话语中,明显有讥讽殇泽羽的意思。 只不过,粗心的殇泽羽,未发现端倪而已。 殇泽羽道:“水火从来不能共容,也许只是它们,混搭在一起时,威力太过巨大强烈。 其恐怖的程度,足以毁灭到,上至九天,下至地狱。 既然有诸此遗憾,那徒儿必定想尽可行办法,让它们相会融洽在一起。 然后,再将那些碰撞产生的,世间无敌力量,收为己用。 这样随便一想,都觉得非常完美霸气。 若是那个时刻,真的降临了,绝对是旷古奇闻。” 殇泽羽自言自语的臆想着,迭世在一旁,差点没笑晕过去。 他眼中的轻蔑,足以让殇泽羽,感到无地自容。 迭世道:“来日方长,徒儿就加倍努力,勤加修炼哦。 争取有朝一日,能让水火共处。 最好能让它们,在一起优雅的跳舞! 呵呵呵······哈哈哈······” 迭世对殇泽羽的无稽之谈,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开始狂笑不止。 他笑得那么夸张,那么醒目,却又如此真切。 似乎这个徒弟,不绝于耳的大言不惭,已经让迭世,越来越喜欢逗趣他了。 殇泽羽用圆鼓鼓的两腮,催动脸上的不满情绪。 他严辞抗议,迭世这发人深省,满带刺激的言谈。 殇泽羽压抑住心中,对迭世的不满情绪,继续问着真假难辨,梦中场景里的疑惑。 殇泽羽道;“师父,您笑够了吗?如果笑够了的话,就再替徒儿,解一下迷惑。” 迭世假装咳嗽一下,镇定道:“你说吧。” 殇泽羽满脸认真,道:“就是在梦中,徒儿为何会,从您落入绝境时的身影里,看到了有个小女孩的轮廓。 而且,听到您呼救的声音,也是个女孩子的音调。 更是隐约听到了,背影之音,在唤我叫做哥哥。 那无奈孱弱的呼救声音,给我传递了一种,很真实的悲戚感。” 迭世摸着下巴,琢磨道:“这个问题,为师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也许还是因为,你这段时间,修炼强度的增大,导致精神分裂,使得你年幼的身心,承受不住了,才导致的······。” 迭世正对殇泽羽,这个无从下口的问题,做最“合理”的回答,却又被他无情打断了。 殇泽羽满脸抵触,道:“师父,等等······怎么又是这种,哄小孩子的分析见解啊?您就不能换种方式,来回答一下吗?” 迭世皱着眉头,道:“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会从为师的身影上,看到小女孩的影子呢? 该不会是你小子,想到外面世界里,去找小姑娘谈心了吧?” 殇泽羽道:“师父,您能不能正经点?!徒儿才多大岁数,怎么会去想,这些红尘之事啊?” 迭世脸带难处,道:“那依你说,该怎么回答?说是你睹物思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样总可以了吧?” 迭世话音刚落,脸上却闪露出,警惕的面色,生怕说漏嘴了,某种重大秘密一样。 殇泽羽道:“睹物思人?徒儿虽目睹一切,却不知道,有谁可思呢! 况且,现在是日光充裕的白天,又不是星月相伴的夜间,这梦做得,也太离奇了吧?” 本来殇泽羽问迭世,关于梦境中的细节,他却又稀里糊涂,把话题挪到了,做梦的起因去了。 迭世无从解答,便苦笑道:“你爱思谁想谁,就思谁想谁,反正啊,为师管不了。 我只是为你,所提出的无解疑惑,给一个最合理的推论。 我说,你到底是想把问题,简单地解决掉,还是想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呢?” 殇泽羽喋喋不休的探讨问题,让口若悬河的迭世,也被纠缠得头疼。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苦衷。 殇泽羽道:“喔······原来如此!那徒儿或许,真的有个妹妹。 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梦见此等蹊跷的情形? 假如有妹妹,那她去哪了呢? 我和她之间,是否不小心走散了? 我又到底是,来自哪个地方呢? 我和妹妹的分散,是否跟师父,有直接的联系? ······ 等等此类问题,师父都必须要,一五一十地,实话告诉我,不能有半点隐情。” 殇泽羽从未如此严肃地,对迭世提过要求. 刚才,迭世一时用错方式的失误,竟然被殇泽羽,旁敲侧推地,找出了多个,有关身世的问题。 看来,他先前的警惕表情,并非不无道理。 迭世哽住道:“这······” 迭世这会儿,面如纸色。 他对殇泽羽,接二连三的询问,不知从何说起。 迭世的心理防线,终究要趋于奔溃了。 因为一时不经意的口不择言,竟是让殇泽羽,有机可乘。 令其抓住身世来历,毫不避让地问着。 人终归是要成长变大的,有些迫不得已,隐瞒着的曾经,肯定也会随着,时间轴的推移,得到合理满意的解释。 比如,殇泽羽的身世来历,迟说不如早道出。 若为他解决了,内心的遗憾,也算是了却了,迭世的一桩心事。 如果迭世和盘托出,殇泽羽的真实情况,则师徒间,恐怕会心生嫌隙。 于是,迭世心里盘算着,想道:“不如,就这样跟他说······” 殇泽羽一个劲,摇着迭世的手臂,道:“师父倒是说话啊,怎么一声不吭的?” 孩子气未泯的殇泽羽,最终还是让迭世,选择了妥协。 迭世对深藏的忌讳,也有所看开,准备将往年之事,如实交代而出。 迭世微笑道:“好吧,为师就将你的身世,亲自告诉你。 不过,得先去把极珍鸟吃了,这样才有力气谈话,对不对?” 殇泽羽手摸饿肚,把刚才紧抓的问题,稍微松懈下来。 殇泽羽道:“嗯,好呀!徒儿正愁饿得慌,师父这一建议,倒是提醒了我,肚子在开始抱怨了。” 迭世突然失态,惊声道:“哎呀······糟糕! 为师只顾着跟你交谈,竟然遗忘了,还在火上熏烤的极珍鸟。 说不定,都已经烤糊了! 为师先过去处理,你稍后赶过来。” 迭世一阵旋风似的忽现,就通过传送光阵,快如闪电般,投向熏制极珍鸟的地方。 他已顾不及殇泽羽,便丢下他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迭世神速的离开,使他最后的话音,似乎还回荡在,殇泽羽的耳边。 殇泽羽对迭世,千奇百怪的换位方式,感到惊叹不已的同时,还发自肺腑地,羡慕那些新鲜的玩意。 一听说极珍鸟,恐怕烤糊了,他也顾不上调用灵力修为,来辅助他移位。 他仅靠原始的奔跑方式,去到迭世的熏烤现场。 一阵惊慌失措的狂奔乱跑,殇泽羽机动灵敏的鼻子,隐约闻到空气中,鲜美的香味。 那种从未涉及过,神奇无双的气息,正是从迭世烤制的方向,暴力袭来。 他之前在脑子里,想象的泡汤顾虑,终于消陨了一大半。 殇泽羽神色慌张,自言自语道:“这香味如此诱惑,让人垂涎欲滴,看来师父的极珍鸟,并没有烤坏。” 殇泽羽的肚子,早已咕噜直叫。 实际上,他连走路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但这能牵动,人浑身经脉的绝世美味,让他完全忘记了,这会使出的力量,到底是从何处而来。 远远探望而去,迭世所处的地方,两根插入泥土里,半人高手臂粗的树杈上,一根横放木棍,穿架着熏烤的极珍鸟。 露出金黄灿烂色泽的极珍鸟,就像一团奇珍异宝,正在燃烧着,殇泽羽九霄云外中,飘忽不定的灵魂。 殇泽羽互搓双手,吞咽着口水,露出等不及享用的样子。 殇泽羽道:“师父,极珍鸟烤熟了么?可以吃了吧?徒儿都抗拒不了,这美味的引诱了。” 迭世耐心道:“好了······好了······ 幸亏为师的火候,控制得当,才没失手。 否则,刚才过去顾看你的那会工夫,极珍鸟肯定早就烧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白忙活一阵不说,痛心疾首,肯定会首当其冲。” 迭世边自我夸赞着,边扯下一个大鸟腿,递给饿到了,几乎六神无主的殇泽羽。 迭世精心甄选晴韵草,等数十种珍贵稀有调味料,以极其苛刻的用量比例,将它们组合混搭在一起。 然后,放进除去内脏的极珍鸟体内,去腥增鲜,着色调味。 他又苦心寻找了,作为熏烤材料的雨树木材。 此种木块,在燃烧过程中,会衍生出一种水雾物质,附着在极珍鸟表面。 有利于鸟肉,在火焰的烘焙下,尽力保持水分不挥发。 经过几个时辰,缜密心思,细微缓慢的呵护般熏烤过程,让极珍鸟从里到外,都透着金黄诱逗的梦幻色泽,散发出掳人神识的扑鼻鲜香。 蕴藏在其体内的天赋异能,都已被完全激活融进肉里。 此物真可谓是,只应天上有,凡间绝无仅遇。 香飘万里的奇味,甚至连生活在周遭的小动物,也抵挡不住,这挑战食欲底线的福泽。 各类飞禽走兽,竟忘我般纷涌而至,来一探究竟。 殇泽羽麻溜地,接过迭世递来的鸟腿。 此刻,已经饥不择食的他,狼吞虎咽地,就开始啃吃起来。 外焦里嫩的腿肉,在他咬下的瞬间,那种从未触及,令人心旷神怡的味道,开始慢慢侵入,他的骨髓细胞。 鸟腿饱含的金黄油汁,沾满他的嘴唇,显得光泽灵动。 但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腻人。 配合迭世采集的,新鲜浆果挤压的汁水,当喝下后,每一缕灵魂,都处在极度亢奋的状态。 仿佛他的浑身经脉,都被鸟肉中,所含的天赋异能重造。 第136章 追问身世 殇泽羽享受着,奇异的极珍鸟肉,露出满意的表情,并赞不绝口。 殇泽羽开心道:“这极珍鸟肉,还真像师父说的,果然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美味。 特别是这天赋能量,融进血脉后,让人从潜意识里,感探到灵力,变得越来越充沛。” 迭世道:“师父没有骗你,味道该是不错吧?” 迭世撕下剩余的一个鸟腿,放到嘴边,开始品尝起来。 他的另一只手,则拿起个白玉酒壶,进入吃酒喝肉,美好的时光。 见迭世这会的举动,殇泽羽的两只眼睛,闪动着期待的目光,激动的差点流出眼泪。 他好像在祈求着迭世,道:“这鸟肉的味道,自然是万中无一,不可挑剔。 但为何师父喝酒,徒儿却就只能,喝些浆果的汁液呢? 我也想饮一口酒,体验一下,酒肉共存的酣畅淋漓。” 迭世轻叹一声,道:“为师让你喝果汁,来配上鸟肉,是更有利于,肉中异能的完善保存。 不然,它的奇妙功效,怕是要枉费了。 喝酒虽也能体验到,相同的美妙味觉,可却只能摄取到,一小部分的能量。 为师的良苦用心,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迭世说完,继续享用着酒肉。 殇泽羽满口在理,反驳道:“谁说喝酒,就不能得到极珍鸟肉,所带来的好处了? 徒儿刚才,先喝了果汁,都已经切身体验到,那种清新脱俗,超凡的感觉。 现在喝酒,只是借题发挥,助兴罢了。 根本不会影响到,极珍鸟肉所蕴含异能,正常的发挥功效。” 迭世恍然大悟,做出个激越的拍腿动作,道:“说的也是,为师怎没想到这里去呢?看来我真的老了,脑筋不好使,转不过来了。” 迭世发表完看法,就将酒壶递给殇泽羽。 迭世提醒着,初次饮酒的殇泽羽,道:“那你少喝点,这酒可是为师,珍藏多年的陈酿,小孩子喝一口,就会昏睡过去。” 殇泽羽却不以为然,满带不屑的表情,道:“我才不相信,师父你说的,肯定又是骗徒儿的。 你只不过是想,多喝点罢了,生怕徒儿给抢了去。” 殇泽羽虽嘴上据理不服,但他也只是,随口提起罢了。 只见他只乖乖的,喝了一小口,便准备把酒壶,还给迭世。 对于从来,都滴酒未沾的他,这一口酒,足以让他,似烙印般铭记于心! 好酒虽不上头,但却很容易上劲。 这不,殇泽羽已经有些,招架不住凶悍的酒意了。 他晃悠着脑袋,道:“果然是好酒,徒儿都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了。” 迭世激将着,面容倦怠的殇泽羽,道:“徒儿先别睡呀,这里还有如此多的鸟肉,不吃完的话,就真是太浪费了。” 殇泽羽应承道:“对哦,徒儿现在不能睡去,否则,这来之不易的极珍鸟,就太可惜了。” 殇泽羽带着酒劲说完,便手忙脚乱地,继续吃着鸟肉。 “咳咳······无与伦比的神奇极珍鸟肉,吃到忘乎所有了吧?迭世······” 突然,一个无形遁空,沉重的沙哑声音,故意拖缓着语调,呼喊出迭世的名字,在他脑海中,诡异地回荡起。 迭世惊醒问道:“是谁?你究竟想干什么?” 迭世无端脱口而出的问话,让迷糊的殇泽羽,顿生困惑。 殇泽羽迷醉着神情,道:“呃······师父,你刚说什么来着?” 对方没有回应迭世,却令殇泽羽眼神涣散,一脸茫然地问起。 迭世惊呆的眼光,望向殇泽羽,道:“你难道没听见,刚才那个声音吗?” 殇泽羽耸动着双肩,无奈而道:“什么声音?徒儿没听见任何的异响,只听到师父,一个人在莫名问话。” 迭世道:“哦······没听见就算了,或许,是我喝酒后的幻觉,听错了而已。没事,你继续吃肉吧。” 迭世假装镇定的脸色,让人有点担心。 他欲作罢,不去追寻刚才的声响。 但他似乎已猜想到,声音出自何处,与来源何人。 迭世再次拿起酒壶,抿了一口。 他欣然的看着殇泽羽,手握烤肉,高兴地吃着。 今天,殇泽羽的食欲特别好,没过许久,他就独自吃掉了,大半个鸟肉。 他舒服地打了几个饱嗝,摸着肚子,躺在迭世身上,微微闭起双眼。 殇泽羽很想睡觉,却又不敢放心睡。 他担心醒来时,师父会消失不见似的。 师徒两人就这样,在很难得的忘怀时光中,不知不觉的,度过了一下午的时光。 清晰分明的天际,残留着最后一缕,依依不舍的绚烂夕阳。 昏暗的暮色,慢条斯理的,蚕食着白昼中,最后的风景。 夜晚按部就班降临,一切都开始转战到,黑暗的场景里。 满天的万颗繁星,蠢蠢欲动,宛如镶嵌于,黑夜纱布上的晶闪钻石。 星河闪烁着微弱星光,月影缓沉地爬升。 夜风悄然四起,撩拨静谧的音弦。 蝉虫自觉收起,嘹亮的惊鸣声。 鸟儿姿态慵懒地,飞回到舒适的巢穴里。 世界逐渐沉睡下去,而猫头鹰的独唱,却正放肆地惊艳。 本就寂静的暗夜中,登时散发出,让人寒颤的诡叫。 种类繁多的虫子,卖力的大合唱,将其强势掩盖过去。 殇泽羽听闻着,美得让人窒息的星夜里,掺杂的清脆声,不由自主地,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继而将双手,互相抱紧着胳膊,在迭世的怀里,轻蹭了两下。 迭世收藏的美酒,虽然来劲快,但貌似酒劲也消失得快。 殇泽羽现在,几乎已经酒醒神清。 得益于熏烤木材,给力的持续燃烧,在缥缈晚风,玩弄似的轻拂下,那些未燃尽的柴火,被卷带起熙熙攘攘的星火点,悠然腾空。 它们前仆后继,奔向魅夜不设防的怀抱。 殇泽羽目睹着,冉冉升起的碎小火星,随之将目光,转移到幽静的星空上。 他躺在迭世的怀中,竟开始闲情雅致地,数起了星星。 “一颗······两颗······三颗······” 头顶的夜空中,那些明灭交替的小星星,其生命看起来,十分的脆弱,多舛不堪。 它们在夜间,虽迸发着璀璨的光泽,但辗转到白天,就会被强烈的阳光,无情遮蔽辉芒。 星辉在受压迫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它们的夺目光彩,只有在黑夜的允许下,才会被下令释放出来,平时完全得不到自由。 漫漫长夜,星光挥洒。 人们举头瞩目欣赏的,不过是每一缕,渺小的星辉,簇拥在一起后,盛大的光宴罢了。 然而,谁又会真心去在乎,显得如此短促,星命的“生死”呢? 在黑夜局限的悲悯下,苟延残喘的短暂星命,实际上拥有着,和永恒相提并论的年岁。 而不像虽余温依旧旺盛,但焰苗已进入休眠的篝火堆。 殇泽羽的脸蛋,被即将消逝,但活力不减的炭火,照耀得绯红。 他脸上的滚烫感觉,一目了然。 殇泽羽的命运,在白天噩梦醒来那阵子,已然询问过迭世。 只是,被迭世借机,忽略过去了。 到目前为止,他还未得到,迭世明确相告的,一丁点消息。 于是,他鼓起勇气,带满欲言又止的表情,再次问起迭世。 殇泽羽道:“师父,徒儿白天向您,询问过我的身世,您说极珍鸟吃过后,就告诉我的。 为何直到现在,都还没给我,说起只言片语? 到底什么时候,您才肯详谈下,我的来历情况呀?” 殇泽羽说完话,过去了一会时间,未等来迭世的回话,他便不由得转向目光,去看下他。 却见到迭世,已经睡着的模样。 想必,迭世已臣服在了,浓郁的酒劲下。 见到迭世闭目养神的症状,无法放下心中,耿耿于怀困惑的殇泽羽,加大力道和频率,召唤着迭世。 直到让酒足肉饱后,睡意正酣的迭世,仓惶地睁开睡眼。 一脸茫然的迭世,完全不清楚,此刻的前因后果。 他表情滑稽得,有点幼稚,道:“徒儿,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何此般急忙呼唤我?” 殇泽羽道:“没发生什么事,一切不能再正常了。 徒儿只是想探知,自己的身世之谜,仅此简单的问题而已。” 殇泽羽此刻的复杂神色,饱含着期待和胆怯。 当然,还有那一份,对迭世未曾消减的尊重。 迭世道:“原来就是这么点小事,既然你不甘心,那为师就告诉你了。” 迭世早已盘算好,该怎么对殇泽羽去说起。 因此,他的神色略显轻松,把殇泽羽的问话,当成一件“小事”处理。 殇泽羽道:“师父快说,徒儿都等大半天了。” 殇泽羽的眼神,望眼欲穿。 片刻后,他掏空心念,静听迭世,娓娓道来。 迭世假装很正经,道:“当初,为师的生活,很窘迫凄苦。 那一年,我修炼陷入困境,绞尽脑汁,终不得志。 于是,便游历四方,以求妙方解法。 有一天,寒风呼啸,雪花漫天。 饥寒交迫的我,发现了一处,四下无人的荒野破屋。 我正准备进去,看能否寻找到些,可以果腹的食物。 以便恢复体力,落脚歇息后,好再次赶路。 正当我即将进入,那破败不已的屋子时,里面忽然传来,婴儿啼哭的凄厉声。 那时,着实把神魂游离的我,吓了一跳。 我顿时颤抖战栗起来,心想大白天的,难道还闹鬼不成······” “咯咯咯······” 迭世言到此处,殇泽羽竟是笑出声来。 迭世也面带微笑,附和着他的行为。 殇泽羽挂满纯真的脸上,静谧得让人怜惜。 毕竟,迭世委婉生动的描述,让他听得,很是津津有味。 若不适度配合一下,那他岂不是对不住,迭世的专心投入了吗? 第137章 杜撰的善意谎言 殇泽羽失态嘲笑迭世后,问道:“师父,那接下来的事情呢?” 迭世道:“后来,为师壮胆进去一看,结果是一个,裹着厚实红袍棉袄,初生不久的婴儿。 你应该猜到,那婴儿就幼时的你了。 我随后箭步跑过去,抱起查看一番。 只见你肉嘟嘟的小脸蛋,差不多都快变成青紫色,给冻坏了。 还好简陋的破屋角落,余留着些干柴。 我便拾了一些,枯枝的败叶,来点燃取暖。 我的身体,开始逐渐转暖,你的体温,也比先前提高了不少。 但奈何,你却依旧啼哭不止,任凭怎么安哄,都无济于事。 为师醒悟后,才明白你应该是饿到了。 可这荒山野岭,周围都是满地积雪,去哪弄食物来喂你? 我手忙脚乱,四下寻找一遍。 然而,却没有发现,任何能供给你吃的。 我心想着,不可能就让你,这么一直哭闹下去。 也许,满地可见的冰雪,能稍微解决饿意。 我心血来潮,抓了把洁净的白雪,用手温融化,缓缓滴入你嘴里。 结果,你居然不再哇哇直叫,露出难得一见,精灵般的笑颜。 对于一个婴儿期的人来说,或许少许冰水,就能感觉不到饿了。 而我是个大人,肯定会忍饿挨冻了。 就这样,我借着火堆的温度,得过且过的,勉强支撑着。 在饥饿的程度,让我几乎失去意志,差点昏厥的时候,突然,眼前那撮孤独的火焰,猛地剧烈燃烧,高耸旺盛起来。 之后,一道绚丽的光芒,闪耀绽放,照得我完全睁不开眼来。 等我再次睁眼时,就发现身在了此处,洞天福地,美如世外桃源,崭新的世界里。 当时,我还以为升天了,来到传说中的天堂。 愣是让我心底一凉,感到了无边的恐惧和仿徨。 我无从他想,即刻放下心中执念,准备接受轮回的降临。 但我一转眼,却看到极端可爱的你,仿佛仙童般降临在身边,才让我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身在此处物产富饶的地界,我猜测肯定少不了,可以入口的食物。 接下来,我便到处寻找吃食,担心把怀抱的你,给饿坏了。 不用多久,一只半人高,长着羊的体格和外貌,却浑身缀满白色翎毛,并长有羽毛翅膀的奇兽,映入眼帘。 对于眼前出现的异兽,我姑且就叫它‘翎羊兽’了。 为师凝神注目,仔细观看后,发现在一片水草丰腴的地方,觅食的那只翎羊兽,旁边还跟着一只,等待喂食的弱小幼兽。 因此,我登时断定,它应该是只母兽。 而且,它似乎还处在哺育期,正好能让其帮下忙。” 迭世正耐心详尽地,叙说着“陈年往事”,殇泽羽却在此时,又好奇地突然冒出来,插了一句。 殇泽羽道:“对不起,师父,打断您一下。 虽说您绝处逢生,值得宣扬和传颂,但徒儿有个问题,必须得问一下。 就是您确定,在这个世上,真有您刚才描述的,那种妖兽吗?” 迭世满面春光,轻轻挥手,道:“不碍事,其实你的疑问,完全不过分。 假使换作是我,若第一次听别人说起,也肯定不会,断然便认同的。 但为师不是说过嘛,我们现在生活的这片乐土,不是我原本生活的,那个平凡世界。 况且,那时我也是首次入境,初次见到那种,根本叫不出名字的奇兽,就随意赋予它名称了。 这里的很多生物,基本素未谋面过,都是我随兴起的名。 比如,那些充满迷幻色彩的蝴蝶,就叫幻蝶。” 迭世虽然被殇泽羽,横生枝节的插嘴说话,打乱了正常叙事的进程,但这次他的语气,明显委婉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他觉得对殇泽羽说所的“往事”,是凭空捏造,臆想出来的,内心感觉歉疚罢了。 虽说各类奇珍异种,固然有点浮夸,然师徒现今,所处的这个地方,确实是一个,仿佛与世隔绝的天地。 殇泽羽恭敬而道:“听师父这样一解释,徒儿就清楚,事情的原委了。” 迭世再道:“即使母翎羊兽的外观,看起来温驯善良,但当后来,为师趁其不备,将之抓获时,它露出不服从的凶恶模样,我才发觉,被它伪装的外表,给欺骗了。 见母兽被擒,幼兽即便有心反抗我,可它弱不禁风的体型,也只是有心无力,坦然的面对接受现实了。 母兽在抵抗被捕过程中,已经变得筋疲力竭。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用母兽的奶,喂饱了怀中虚弱的你。 幸好你配合着,否则的话,为师就只能挠破头皮,一点也没辙了。” 殇泽羽闻后,惊语道:“啊?!原来我小时候,是吃异兽的奶。 怪不得徒儿,总是扫除不了,修炼境界的阻碍。 也不知兽奶的味道,尝起来如何? 师父,您有没有喝过,翎羊兽的奶?” 这次,殇泽羽没有任何顾忌,一刀切入,用生趣的问题,干净利落的,就融进了话境中。 对于殇泽羽的无理问题,迭世面露冷色。 他顺其自然,道:“胡闹,为师怎么可能去喝兽奶,那是给年幼的你喝的,要论味道的层次,也只有你自己才知了。” 殇泽羽满脸无辜,喊冤道:“徒儿当时还那么小,怎能记住兽奶的滋味?师父这不是,存心在打击我吗?” 迭世假意不乐,道:“谁让你小子,专问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还有,你说你没有修炼通透,姑且就算了,不仅不感激,喂养你的那只母兽,反而却瞧不起它了。 为师难道没教过你,要知恩图报吗?” 殇泽羽故作不屑,道:“师父本来就未教过徒儿,您只会敦促我,早日修炼成功而已。 不过,有恩必报的道理,我还是略知一二的。 以后,我还要尽力报答,师父的养育之恩呢!” 殇泽羽说些好话,借此来避免,又被迭世谈及不足之处。 迭世用手指,轻敲着殇泽羽额头,明显的不忍心打下去。 迭世道:“能说出这些话,还算你有点小良心。” 殇泽羽道:“徒儿本来就很孝敬师父的嘛,而且,我的良心,有这么大,哪里小了呢?” 殇泽羽双手比划着,良心的“大小”,显出很有自信的样子。 迭世摆手作止,道:“打住,为师说不过你,行了吧?你还要不要,听后面的经过了?不听的话,那我就不说了。” 迭世觉得难以应付殇泽羽,只有用此种方式,来示威压制一下,殇泽羽的倔劲。 殇泽羽慌张道:“要听!当然要听了!您老人家请继续。” 殇泽羽说完,紧闭上了嘴巴,又鸦雀无声地,聆听迭世讲谈。 迭世缓缓而道:“为了有食物,给你持续补充能量,让你饿时,即刻便有吃的,我便把那头母兽,用特制的绳索,拴养了起来。 在你饥饿得哇哇哭闹时,我马上就抱着你,去吸食兽奶。 母兽需要进食时,我便牵着它,出去四处觅食。 当然,小兽每次都会跟着一起。 原以为母兽,被限制了行动,成为阶下之囚,小兽迟早会离开它,独自远走高飞。 奈何母子情深,让小兽逗留下来,陪着母兽,一起共渡患难。 我狠不下心,驱逐小兽走开,便索性随了它意,让它与母兽,常伴左右。 那段时光,也因此过得,特别温存快乐。 初获母兽时,它对我抱有满腔敌意,在日久生情,和谐的共处后,它竟然变得顺从了。 最后,它无法继续喂养你,我准备将它放生时,竟出乎意料地,对我眷恋不舍。 它围绕着我,来回徘徊许久,才难以割舍地离去。 看到它认主后,极通人性的模样,我心酸到了,差点掉下眼泪。 母兽离走时,你已长大不少,且萌发出新生牙齿,可以咀嚼一些,细软的食物。 为师也不必,再怕你被饿着,提心吊胆了。 就这样一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含辛茹苦,将初遇时只会嚎啕大哭,嗷嗷待哺的小婴儿,养育成如今,躺在我怀中的大小孩。 所以,你是为师在偶然机会中,给‘捡来’的。 但我视你如子,甚至比亲生的,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必这点感受,你应该深有体会吧?” 迭世说完长篇累牍,心情变得有点失落。 他原以为用此权宜之计,先编撰个故事,来替代殇泽羽的真实来历,就可让这十来年,相依为命,一起生活,心灵纯洁单调的徒弟,放下对身世的盘问。 等将来时机成熟后,他再理清缘由,如实道明真相。 到那时,殇泽羽定会明白,迭世今朝不得已的苦衷。 但没想到的是,余音未散之际,他却出现了,这般截然不同的难受。 借着炭火的温热余光,迭世回头看见,怀中躺下的殇泽羽,闭上了双眼,已然睡着的慵懒模样,不觉有点忽生气急败坏。 可他却带着,慈祥和悦的表情,轻喝道:“臭小子,你想方设法,把我给叫醒,来给你讲身世经历,结果你倒先睡着了。早知如此,就不该说太仔细了。” 殇泽羽听完迭世,用心杜撰的身世来历“故事”,先是新奇不断,而后失落遍地。 当他陷入闭目沉思中,却被迭世误看成,进入睡眠状态。 只见合上眼睛的他,道:“唉···没想到徒儿,原来是师父捡来的,就此一点,便可看出,我的确是没什么妹妹了。” 闭目养神的殇泽羽,毫无预兆地突然发声,让正处于纳闷纠结的迭世,在四散无人的幽静夜晚中,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他加速呼吸,拍着胸口,道:“臭小子,竟敢装睡吓唬为师,看我不好好的收拾你一下。” 迭世说着,便用双手不停去,抓挠殇泽羽的腰间,等易痒部位。 殇泽羽被挠痒,弄得淡定不下来了,在迭世怀中,拼命挣扎乱动着,试图摆脱,不言而喻的难忍奇痒。 他口中三言两语,间断的道:“嘿嘿······徒儿没想到······师父的胆子······这么小······ 如此短时间内······都听您都说过······两次被吓坏了······ 哈哈哈······” “你竟然还笑话我,看来你小子,是越来越不成体统,敢戏耍为师了。 刚才,若不是你,佯装出进入睡眠的姿势,被我误认为睡着了,怎么会让你,悄然的出声给惊吓到。” 迭世辩驳着,被殇泽羽看扁的取笑,开始停下挠痒的动作。 朝气蓬勃的殇泽羽,正直身强体壮的大好年华。 他几番狂乱摇摆的反抗,通体折腾,让曾经仙风道骨,今昔仿佛变得,徒有虚表的迭世,似乎有点招架不住了。 殇泽羽略微察觉到,迭世安静下来,便仰望着眼眸,细看如亲生父亲般,疼爱他的师父。 迭世那张,永远都是满带着,慈祥友善的面容上,眼角不知何时,已泛起细微的皱纹。 殇泽羽的心中,忽然涌动着,一阵彻骨的心疼。 他清澈的光滑脸庞,便成了他,映刻揪心酸楚之情的画纸。 第138章 出境探究疑虑 殇泽羽察言观色后,便准备坐起身来。 他安静的看着迭世,道:“师父,怎么停下来了?您是累了么?我还是起来吧,都躺您怀里,这么久时间了,怪不好意思的。” 迭世连忙做出制止之势,道:“别,你还是躺在我怀里吧。 就你这点儿,微不足道的重量,为师还是承受得住。 不过,没想到你现在的力道,竟是变得此番强劲。 你随便几下,不起眼的挣扎,就让为师难以招呼了。 看来,我真是老不中用啦!” 迭世发自肺腑说完,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望着迷幻的星空,眼神里充满了,杂乱无序的色彩。 殇泽羽作以安抚,道:“哪有啊?师父看起来,永远都那么年轻潇洒,无敌厉害! 所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对您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您多么的威风凛然,怎会连徒儿这点折腾,都经受不起呢? 肯定是师父,担心弄疼我了,才故意停下来的。” 殇泽羽专挑好话说,希望稍微抹去些许,迭世的悲哀之情。 迭世叹息而道:“你刚才描述的为师状态,都是好些年前的画面了。 虽然,你说了很多中听的话,但是,为师也不得不接受,到来的残酷现实。 你要知道,人一进入衰老的范围,速度就会日增夜涨。 光阴如梭,韶华易逝,何况是人呢?” 殇泽羽用心的好话,勉强起到预期的效果。 迭世满脸的失落,消陨掉了一些,在其开怀的面容里。 殇泽羽开心道:“就算师父已经老了,不是还有我吗?徒儿会照顾师父一辈子,永远都陪在您的身边。” 殇泽羽用骄傲的自信面色,信誓旦旦地说着。 他仿佛在对迭世,做最肯定的承诺。 迭世面带宽慰,道:“得了吧,你怎么可能,一辈子都不离开师父? 当我变老了,到不能动弹那一天,你就不会,这般盲目的坚定了。 说不定,你还想早点抛下,我这个累赘负担呢! 即便你要死心塌地,跟随为师到天荒地老,为师也不能欣喜答应,把你终身留在身边。 我不能太自私,耽误了你的大好青春。 因为,未来还有很多,至关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亲手完成。” 迭世说话的过程中,神色凝重到了极点。 他平常的心情,似乎也沉重到底线。 适才,他稍改忧伤的强颜欢笑,此刻也消失得,不见了踪影。 他甚至表现出一种,仿佛即将要,生离死别的伤怀。 殇泽羽激动着,道:“就算您给徒儿,一百个胆子,我也不可能,抛下师父不管的。 师父刚才说,有很紧要的事情,等着我去亲手完成,究竟是什么呢?” 殇泽羽改换掉,顽皮嬉笑的本色,脸上的委屈,复制着心中的一切不服。 但是,他又将重心,始料未及地,转向迭世最后的,话中之意去了。 迭世止住殇泽羽,未说完的话,道:“好了,为师明白,你是有孝心的好徒儿。 我也相信,你说的保证,是千真万确的。 时辰已不早了,快点去休息吧。 明天早上,你还得起床,继续修炼嘞。” 迭世无比温柔的,轻拍着殇泽羽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婴儿睡觉一般。 殇泽羽享受着,迭世无微不至的关爱。 懵懂无知,善于发现的他,思索着迭世,说有重要事宜,等他去亲自促成,却他又压根不愿,提前泄密的悬念。 虽然迭世的暗示,不像轻描淡写的提醒,但对于殇泽羽来说,完全没必要,去深究其中奥秘。 毕竟,终会有一天,谜题自然就揭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即便是天大的状况,他也会有心目中,顶天立地的伟岸迭世,挺身而出,奋不顾身的保护他。 迭世熟悉的哄睡方式,殇泽羽已经多年,未体验到了。 他刚接触到,迭世平凡却满带深意的抚摸,就合上困倦的双眼,回味着难寻的童年感觉。 不消半会,殇泽羽就彻底睡着了。 迭世低下头,注视恬静安睡的徒弟。 微弱的火堆余光,刻画着他变得愈加难受,似乎冻结固化了的表情。 迭世心想着,自从当初奔波至此,大费周折后,才构筑起来的,这个特殊地域,在白驹过隙般的岁月里,转瞬即逝已整有十年。 然而,他却从未迈出过这里一步。 先前,他脑中突然响起的,那个神秘莫测的声音,倒是提醒了他,如今是时候,去打破这个,强行与外面世界,断绝来往的格局。 迭世是该出去,打听一下外边的近况了。 迭世凝视怀中,渐渐深睡的殇泽羽,用细腻轻柔的动作,非常平缓安稳的,起身站立。 他生怕有一点,微小的动静,就会将殇泽羽惊醒。 迭世转身起步,离开熏烤极珍鸟之地。 只见一缕蓝白光线,从他的身体溢出,融汇进身后,虚渺的残余星火。 火堆便立即完全熄尽,未留下任何,死灰复燃的痕迹。 迭世纯白的发丝,披散在他,身穿的白色素衣上。 他走向了,从湖边蜿蜒伸出的,一条青石板路。 夜深人静时分,他徜徉在幽然的石板路面上,借着苍穹的弦月,以及星辰洒下的清冷辉光,浑身绽放出,强烈的神姿仙气。 在青石板路,前方的不远处,是包揽了周边,众多小山的簇拥,巍峨高耸着,脱颖而出的缥盈峰。 在其山顶之巅,有师徒二人,常年的生活居住之所。 迭世来到险峰底部,抬头望了望,数丈高处的峰顶。 他轻吁一声,冥想片刻。 只见他的肩背处,及时伸展出,一双巨大的金色羽翅。 金翅的形态,虽扩张宽大,却是未发出,丝毫的杂响。 很明显,是迭世特意压制住,展翅的噪音,以免惊扰了,好奇多问的殇泽羽。 不然,他可能又要,跟迭世纠缠着,理论不清了。 挥动炫丽的金光翅膀,迭世怀抱着,熟睡的殇泽羽,优雅翩然的徐缓升空,向他们的归宿居所而去。 零散的星月之光激耀下,悬浮翱翔的迭世,仿佛是一个,洁白灵动的天使之神。 迭世的一只脚尖,先轻声触地,另一只随后跟上,完成降落之举。 他像一片羽毛,悄无声息的,降落在山顶世界。 他后背舒展的两叶金翅,转眼就幻化为,一丝丝金黄光线,并往峰顶的各个边角,飘散掠去。 灵光点醒了,布置在周围环境中,松脂做成的烛体。 烛火如日中天,剧烈的燃烧,将附近的地貌,照耀得一览无余。 乍看峰顶的构造,十分的平坦宽裕。 而往内走的地方,却显现出一番,富丽堂皇的惊艳壮景。 方圆数十米,宽敞明亮的世界里,地面被打磨得,整齐又平滑。 一座附有别院的木屋,悄然出现在视线里。 厚实的巨型木板,组成小屋的墙体,圈揽起舒适的居住场所。 客厅的室内,悬挂着几处松油灯龛,以便能无死角,彻底照亮里屋。 房内四散罗列着,由上等檀木、楠木打造的,多种精巧别致,桌椅床柜等家具。 它们紧凑摆放,应有尽有。 让人眼花缭乱,惊叹不已。 两张大小不一的红木睡床,铺放着厚实的绒毛垫子,分别放于,厅堂左右的房屋里。 床上的雪白玉貂皮被,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在木屋中,看不见灶台和炊具,等做饭用的各类东西。 似乎师徒二人,从来都是以野炊,这种看似原始,实则有品位的方式为生。 精美的装扮,令此屋以假乱真,简直能媲美,真正的富家豪宅了。 脱胎换骨的别府,虽然华丽四射,但始终透露着,质朴的低调。 一只陈旧的木马,摆放在小床的前头。 迭世抱着殇泽羽,走向床位的方向,将怀中的他,轻微放躺在,柔软舒适的床铺上。 突来迥异的感受,让殇泽羽顺势翻了个身,然后又轻呼着,埋头大睡了。 略显短小的床位,对于逐渐成长的殇泽羽来说,似乎有点不合身了。 迭世将貂皮被子,给殇泽羽盖好,并深情地端详下,他清秀的面庞。 他留下老旧的玩偶木马,悄声守候着殇泽羽,便向屋往外部走去。 迭世站在离地数丈高,山峰的边缘,靠到红木缀花的护栏上,望向不远处,山峦起伏的边线外,更遥远模糊,千篇一律的夜景。 孤零的弦月,召集忽明忽灭的星辉,尽数照耀出,迭世脸上的岁月沧桑。 他表现出很艰难的回头,目光悉数涌向了,殇泽羽的床位。 迭世随手挥带,便将屋内的众多火烛,一举扑灭。 对于先前那个,幽灵般的回音,迭世此刻心里,产生出更清晰的思路。 他自语道:“千年极难一遇,几乎只生活在,传说中的极珍鸟,自己虽耗费多年心血,才在其真身出现时,将其顺利捕获。 但是,为何它会不偏不倚的,出现在了,我迫不得已,建造的这个,广域隔绝空间内。 难道,是有人故意引导它,来到此处的?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白天小羽做出,暗示身份信息的噩梦,也是有人在暗中,故意为之了。 也许,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碰巧的奇遇,而是象征着,此处地域之外的世界,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故。 抑或是,有更加不寻常的大事情,在不久的将来,就要发生······” 迭世构想到这里,心中的焦虑,不约而同地,泛滥到一个临界状态。 他果断迅速地,挥展开金翅,跃翔到了,墨色的万里夜空中。 他牵肠挂肚,准备往数百里之外,那个回忆之地,飞奔而去。 迭世凌悬在空中,刚要驭灵发力,开始狂飞前时,又扭身望向了,山顶的木屋处。 出于谨慎的考虑,他又消耗一部分灵力,于屋外设置了一道,坚不可摧的保护结界。 以此来避免,有防不胜防的情况出现,恶意伤害到,几乎全无还手之力的殇泽羽。 迭世日益损耗的陈年灵力,鉴于他特殊的身体情况,如今已不能,靠修炼来大幅补充了。 但他依旧是,毫不吝啬的引用灵力,配合金翅,发挥出最快的传送速度,确保能在天亮前赶回来。 防止殇泽羽醒来,发现可疑之处,不利于他现阶段,最关键的修炼期。 一道金蓝色彩,编织的迷离光线,呼啸着划破,寂寥的夜空。 迭世快如闪电,向目的地睦悠城,奔涌而去。 第139章 嚣张的鸠占鹊巢 当初,迭世带着殇泽羽,来到他刻意制造的,几乎与世隔绝,无人知晓的这处凡间圣地。 而由此往南的方向,距离八百里处,便是当时,统管神远大陆的中枢机构,称谓睦悠城。 如今的睦悠城,犹如过往人烟。 其曾经的辉煌之状,现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初辐射辽阔,繁荣兴盛的睦悠城,现在只剩下,满目苍夷的残垣断壁。 大街小巷中,随处可见,犹如行尸走肉般的人群。 社会变得动荡不安,沦落为纷乱不休的模样。 民生凋零,死气沉沉的表象,掩盖了当年,欣欣向荣的气场。 这也披露着,贪欲腐蚀人心后,悲哀的凄凉结局。 城内衰败的惨景,让睦悠城看起来,惹人非常心碎。 在经历那一年,惊天的变故后,便波及到了,那时不可一世,气派非凡的城主府美誉。 虽然城内还残留着,显赫家族的贵派气息,但也只是徒有虚表罢了。 迭世此行前去睦悠城,是准备探明预示的指意,并了解外界乱世的现状。 但是,却有意想不到,额外的稀有收获,在等着他光临。 那便是鬼使神差中,得到的夜魇兽精魄。 烛火通明的城主府内,喧哗嘈杂声遍地。 完全是一副,灯红酒绿,歌楼酒榭的盛世景色。 唯独有一间,矮小犹如冷宫的屋舍内,缥缈昏暗的烛光,勉强照亮着里面,极其简陋的家居布置。 年幼的默姝凝,躺在母亲惬芸怀里,温习着久违的母女情深。 惬芸静默地看着,怀中乖巧的女儿,心中愧疚不已。 因为她知道,目前只能用这种,温婉亲切的眼神,才能给予女儿,一丝未泯的母性关爱。 惬芸何曾不想,让默姝凝能够体验到,更多的正常温暖呵护。 可是目前,惬芸也只能是,爱莫能助。 只见默姝凝,满脸净是疑惑不解的神色。 她愤懑不平,问道:“娘,为何自从那个怪人,来到城主府后,我们的家,就好像变成他的了? 无论做什么,都必须得,听他安排一样。 我们还被低三下四的,控制和监视。 这种限制行动,不能很自由生活的日子,女儿真是受够了!” 惬芸小心翼翼,道:“嘘······姝凝,小声些,被他听到的话,可就麻烦了。 若不是我们,落入奸邪之人的圈套算计,又怎会虎落平阳被犬欺,在自家屋檐下,还抬不起头? 虽然这两年,他尽力克制住,内在的暴戾天性,态度有所改善,显得彬彬有礼,对我们也没有刻意为难,还关照有加。 但是,从他侵入府内那一天,凶神恶煞的暴徒作为,就可以看出,他一定不是省油的灯。 当前情况下,我们只有忍气吞声,卧薪尝胆。 希望上天垂怜,派人来救我们,逃离出苦境。” 惬芸悄声细语的,警惕性的望向屋外,示意默姝凝,谨防隔墙有耳。 惬芸这几句,锥心刺骨的软弱回答,让默姝凝恨不得,自己能挺身而出,拯救城主府之人,于水火之中。 默姝凝激愤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朝一日,我定会让那帮恶霸,死无葬身之地!” 默姝凝刚说完,一个身穿体面的华贵衣服,书生模样的人,出现在了矮小屋舍门外。 而这臭名昭著之人,便是改名为屠影鬼之前,当时的图礼仙, 他看见默姝凝,生气的现状,边往屋内走,边开口道:“是谁又惹我们家小姝凝,这般生气啦?” 默姝凝听后,做出仿佛要呕吐的样子。 默姝凝嫌弃道:“呸······臭不要脸的,谁是你家小姝凝?别以为叫得那么好听,就想让我对你屈服。” 惬芸见默姝凝,口不择言,赶紧制止着她,免得让事态严重化。 惬芸道:“姝凝,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 惬芸又转向图礼仙,不停弯腰低头,道:“图礼仙大爷,图大王,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她只是遇到点烦心事,才失去了体统。 若有冒犯的地方,还望你多多包涵。” 惬芸说完,便向默姝凝使了个眼色,防止她再说出过分的话,惹怒图礼仙。 默姝凝露出一副,极不情愿的表情,勉强将心里的怒火中烧,收放了起来,以此来回应,惬芸的用意。 图礼仙倒显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赶忙伸出双手,扶起还在卑躬屈膝的惬芸。 图礼仙客气道:“夫人说的哪里话,我怎会去责怪她呢? 都怪我不好,怠慢了你们娘俩。 从今后开始,我决定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那个······夫人,你看我现在这一身装扮,可否满意?” 图礼仙拍着胸脯,抬起双臂,来回转了两圈,方便让惬芸欣赏。 默姝凝不满道:“切······别以为你换了身衣裳,做个文人墨客的谦逊之样,就会改变我娘心目中,你那山野村夫般,粗犷的凶恶形象。” 默姝凝刚才的愤怒表情,变成了鄙视和轻蔑。 她毫不掩饰地,讽刺地打击着,图礼仙的“焕然一新”。 惬芸的脸上,露出因过于担心,而引起的些许发怒之意。 她心有不安,责怪着默姝凝,道:“姝凝,你怎么不听娘的话,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图礼仙赶快阻止惬芸,让她别指责默姝凝了。 但他刚才温和的表情,明显由于憋气,而显得不平静了。 图礼仙道:“无妨,夫人,她说得对,我本来就是粗鄙之人。 本王这样欲盖弥彰,反而会增加,自身的卑鄙感。 也许时间稍长些,她就不会这么看待我了。” 随后,图礼仙吩咐下人,道:“花开花笑,先带小姐回房歇息,本王今晚,要在这里陪夫人过夜。” 属下之人,接命道:“是,主人。” 图礼仙头也不回,生硬的说着话。 但见两个动作野蛮的女下属,异口同声回答后,就上前牵扯着默姝凝,准备出房去了。 一向性格有点刁蛮的默姝凝,万不可能,束手就缚。 她使劲叫喊着,想挣脱约束。 默姝凝大闹道:“不要!我不走!我要和娘,呆在一起。” 默姝凝的语气,再次充满了,怒不可止的不情愿。 她硕大的圆滚眼眸中,晃动的委屈泪光,即将夺眶而出。 两个女手下见状,互相使了一个眼色。 其中一人,恶狠狠的斥声吼道:“小姐,这可由不得你,快跟我们走。” 默姝凝气势高扬,道:“你们就是狗仗人势,我娘以前待你们不薄,难道忘了吗? 现在竟为了一点好处,不惜卖主求荣,为虎作伥。 臭不要脸的贱人,你们不得好死!” 倔强的默姝凝,口不饶人,痛骂着两个,凶巴巴的女下人。 站在一旁的惬芸,此刻也不知如何是好,竟无动于衷。 女下人被骂得怒火中烧,高举起手来,做出要扇默姝凝巴掌的架势。 图礼仙看到后,终于说出一句“公道话”。 图礼仙道:“你们想干什么?!这可是大小姐,是你们区区一个奴婢,就能使打的吗?还不快跟小姐道歉。” 两个女手下,面无表情,不屑地假装致歉,道:“对不起,小姐。” 默姝凝道:“恬不知耻的下三滥,你们假惺惺的歉意,本小姐承受不起,也不需要。” 默姝凝傲视三分,借机惩戒一下,女下人的嚣张气焰。 “你······” 女下人虽满腔怒气,却不敢再放肆。 她们只得咽气下,却仿佛又有,抬手打人的冲动。 图礼仙见后,道:“你们俩又想作甚?别以为本王,平时惯着你们,就给我一再胡搅蛮缠。小心把我惹急了,照样惩戒你们。” 图礼仙故意阴险的,使了一个眼神,给两女下属看。 接着,他召唤一人过来,在她耳边窃窃私语。 图礼仙只是作样,来企图假意讨好惬芸,希望她能改变,对他一贯低劣的态度。 以此,他才好借惬芸,城主府夫人的影响力,去收买那些,看似无所不依,但实则还是,在想方设法,摩拳擦掌,反抗的人心。 当然,便能彰显和巩固,他强占城主府后的地位。 图礼仙最后跟女下属,悄声的交代话语,明显是在对她们,授权额外的旨意。 惬芸抚慰道:“姝凝,先跟她们下去,早些休息吧,娘亲明天过去看你。” 惬芸指示完,一阵心酸不舍,却又无能为力。 默姝凝把全部的不愿意,都一字不漏的,写在了脸上。 “娘亲······” 然后,她在两女下人的“质押”下,迈出寒舍的门,往她的卧室方向而去。 见两女下属,带着默姝凝已远去,图礼仙假装歉意十足,做出改过自新的善良之举。 他将惬芸拥揽入怀,道:“都怨我没管教好下属,竟让她们得寸进尺,不知收敛。夫人,你且放心,只要有我在,没人敢欺负到你头上。” 惬芸低声道:“我知道,谢大王挂怀。” 在极不适应,图礼仙的陌生怀抱中,惬芸昧着良心,艰难说出个“谢”字。 望着夜空高悬的冷月,眼前触景生情的一幕,让惬芸情不自禁,回想着心中,念念不忘的,那个始终英气爽朗,将她视为掌上明珠般,威武的城主夫君。 眼前这个强取豪夺,冒牌的匪徒大王,不知廉耻的,施加这个包袱般的拥抱,她觉得十分恶心,并想抗拒。 两个身穿深色紧身衣裤,浑身显得饱满丰腴,却又苗条标致,张扬跋扈的女下人,看管着默姝凝,走出矮小寒舍的门。 在走远一段距离,来到一截昏暗灯光的走廊时,便显露出邪恶阴险的面色。 两人各用一只手,分别使劲抓住,默姝凝两条细小臂膀。 在暗夜浑浊的光线里,她们用阴魂不散般,挑逗的语气,像两个女鬼似的可怕。 其中一人,抢先道:“小姐,你可知刚才,主人跟我们,授意的什么吗?” 默姝凝使劲挣扎着,想摆脱强制捏拿,带来的痛觉。 她面带无所惧怕,不以为然的脸色,似乎在告诉两女下人,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就会自食恶果。 默姝凝高昂着头颅,道:“还能说什么?肯定不是好话了。 咦······我对你们两个,怎么没多大印象呢?” 默姝凝随即用两只大眼睛,机灵古怪的打量着两人。 其一的女下属,道:“哎哟·····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 刚才,你还说夫人对我们好过,现在又发现,不熟悉我们。 那行,我就告诉小姐吧。 其实,我们是一对双胞胎,我是姐姐花开,她是妹妹花笑。 我们从小,就跟随着主人长大,主人可倚重我们了。 但凡有什么好差事,他都基本上让我们姐妹,为他分忧······” 花开逗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默姝凝顺口搭上。 默姝凝道:“哈哈哈······笑死本小姐了。 我从来没见过哪个人,厚颜无耻的,把自己给别人,当狗使唤这差事,说得理直气壮,甚至扬眉吐气。 瞧你们有头有脸的样子,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默姝凝双手捂着腹部,狂笑不止,似乎肚子都笑痛了一般。 “你······” 妹妹花笑,顿时气急败坏,咬牙切齿。 她发怒的样子,十分生动逼真。 而姐姐花开,却不以为然。 她抬起空闲的左手,让花笑别去在意。 第140章 救人于水火 花开用娇媚的语气,道:“啧啧·····小姐好威风哟,都这时候了,还装模作样。 你既然心里有数,那就别埋怨主人,对你接下来的安排了。 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可怪不得我们。 那就得罪了,小姐。” 花开的面色,随即大变得,更加奸邪作怪,仿佛准备择人而噬。 默姝凝很是害怕,道:“你们·····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们······别乱来啊!” 默姝凝的心中,虽顿生一阵担忧惊怕,吞咽着口中唾液,语无伦次。 但是,她始终保持昂首挺胸,不忘用手指向两姐妹,很卑微的警告她们。 花笑邪笑道:“我们要干什么?主人当然是让我们,稍微给小姐,一点小小的惩罚,管教一下你,让你吸取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教训罢了!” 花笑嘴里说着吓唬的话,还不时用空闲的右手,故意比划着。 刹那间,她又转而将手,紧压蒙住默姝凝的嘴,以免她发出,求救的呼喊声。 花开用姐姐的风范,招摇地摆谱,道:“妹妹,别跟她废话,等下她就知道厉害了。” “啊······你竟敢咬我!” 默姝凝趁花笑不注意,一口死咬住她,摊压在其嘴上的那只手。 花笑登时痛得面容扭曲,赶紧甩开了手掌。 接着,一个“啪”的清脆巴掌声,毫不留情地,落在了默姝凝,吹弹可破的脸蛋上。 花笑打人的手,迅速收回去,貌似被反击的力道,给弹痛了那般。 一阵火烧火燎的剧痛,在默姝凝圆润通红的脸上,直线飙升。 她顾不上疼痛的蔓延,直接狠狠踹了一脚,不知尊卑贵贱的花笑。 默姝凝蛮力甩脱,两人的残暴夹带,朝开阔亮堂的地方,奋勇的跑去。 她边跑边求救,道:“来人,救命啊!” 她的话音刚落,还未传远,又被可恶的两姐妹,追上去逮住了。 这次,她们没有打骂默姝凝,只是不停用劲,扣压着她的肩背。 两人带着默姝凝,往一间灯火昏暗,破旧的屋子走去。 待推门而入后,里面却是什么都没摆放。 就只有两根,悬挂在横梁上,垂下的绳子。 很明显,这是专门用来,吊打犯人之类的。 默姝凝似乎意识到危险,心中感到疯狂的不安。 只是,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两姐妹,用绳子蛮横地,将双手腕捆勒起来。 接着,花开拿来旁边墙上,挂着的一根,满带细微突刺的鞭子。 她带满挑衅,道:“小姐,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妨告诉你一心,它叫噬神鞭,打人不痛不痒。 但挨打之人,过后却会产生一种,浑身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啃咬的感觉。 然后陷入极度恐慌的幻觉中,让人欲罢不能,生不如死。 除非再打一鞭,否则,这种奇妙的恩赐,会持续不断。 直到被打之人,筋疲力竭,毫无招架之力时,才会自然消失。 多打一鞭后,不适的症状,虽会缓解过来,但若再次打到人身上时,那种谈之色变的滋味,就会数十倍增长。 你说,是不是很奇妙耶? 这可是我们主人,最近才寻到的宝贝,从未给别人使用过。 最适合小姐,这种不听话,又爱吵闹,不懂规矩的小女生了。 今天,咱们特地拿它,第一次招待小姐。 你看我们主人,对你有多好,是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的奸笑,真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还未等默姝凝说句话,花开就手脚发痒,想快些尝试一下,看是否有,吹嘘的那种效果了。 ****** 刺探故地端倪的迭世,在月光的凌照下,他轻盈飘绕的身影,悄然降临在了,城主府内的至高位置。 他对比观望了,城主府内外的情形后,心中稍许解开,疑惑的担忧。 随后,他便转战到了,惬芸的那一间,在府内十分相形见绌,矮小的寒舍附近。 刚才的两姐妹下人,对默姝凝所做的一切,早就被迭世,清楚无遗的看在眼里。 他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找准时机,好出手救援而已。 迭世忽然发现,默姝凝的说话语气,和显露的表情,跟殇泽羽的一举一动,简直相似极了。 完全就是同一个模子,刻画出来的。 他的心中,也不由得开始关注起,这小姑娘的命运来。 但见花开举手拿鞭,即将落下时,急于一睹刑鞭效果的两人,却疏忽大意,忘记了关门。 花笑察觉后,准备去把门带上。 她刚走到门前,迭世仙气十足的身影,便轻快地飘落在她面前。 花笑瞪大眼珠子,看着身穿白衣缥缈,突然到位的迭世,仿佛鬼魅般出现在眼前,顿时吓得她魂不守舍,往后快速退了好几步。 过分的惊恐,让花笑竟无法出声。 她只得用手,轻拍背向自己的花开。 但花开却置若罔闻,不理不睬。 等花开准备行刑时,却感觉鞭子,被什么东西拽住。 待其回头一看,从迭世手中,发出的蓝白光芒,像量身定做一样,缠绕在了鞭子上。 迭世用力一绷拉,鞭子立刻远离花开的手,并被他精准握在手中。 处于万分恐惧,自知仅会狐假虎威的两人,两腿不听使唤,吓得赶紧自觉跪地,连续磕着头。 她们用山匪习惯性的语调,求饶道:“大侠,饶命!我们刚才,只是吓唬小姐的,并不是真正要下毒手。还请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 默姝凝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大侠,别听她们胡说,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俩不敢做的。” 默姝凝借力打力,势要借机,惩罚她们一番不可。 迭世满腔愤慨,道:“你们赶快滚!在我面前多待一下,便让你们,先尝尝这鞭子的味道!” 迭世冲着两个,欺软怕硬的姐妹,发泄出内心的怒火。 两者根本无心多说一句,就看见她们,连滚带爬,跑出了屋外,往惬芸的矮小屋舍方向,急速奔去。 很明显,她们是去跟图礼仙,通风报信。 默姝凝甜美欢笑,道:“多谢大侠相救,晚辈默姝凝,感激不尽。” 默姝凝说完,准备跪下谢恩,却是忘了,双手被悬吊在绳子上,腿不能及地。 她便放弃作礼,苦笑了一下。 迭世摇摇头,轻叹一声。 他用手轻挥一下,两股蓝白光芒,朝捆绑默姝凝,手腕处的绳子,附着上去,绳子便迎光而落。 迭世微笑道:“小姑娘胆识过人,不必客气拘礼。” 默姝凝道:“嘿嘿·····不管如何,晚辈还是要,谢过大侠的救命之恩。 不然,我可就会被那两个狗奴才,给折磨惨了。” 忽然,默姝凝警示道:“不好!她们定是去向主人,禀报情况去了,我们快追吧。” 默姝凝双手互搓着,被绳子勒红的手腕,朝两人逃跑的方位瞧去。 迭世轻笑道:“无妨,就让她们先去报信,我们这就赶过去。” 迭世说完,将手中鞭子,不屑地往地上一扔。 她示意默姝凝,跟随他一起走。 默姝凝稍加提醒,道:“大侠,她们的主子,可厉害了,您可要小心点哦!” 默姝凝对迭世的身手,仿佛表示怀疑,居然不忘告知他,对方的实力。 迭世面带轻松,对默姝凝露出,温柔的笑意。 迭世道:“没事,就算再来十个八个,也无所谓。” 默姝凝激动道:“哇!大侠那么厉害,那以后我和我娘,就不怕被坏人欺负了。” 默姝凝送出敬仰的目光,蹦蹦跳跳起来。 她好像已经忘掉了,刚才的惊魂一幕。 迭世再次轻摇头,笑颜不改。 他和默姝凝一道,朝两人逃窜的方向而去。 两姐妹失魂落魄,上气不接下气,来到惬芸和图礼仙的房屋外。 花开慌张报道:“不好了,主人,有人搅场子来了。” 图礼仙放开了,正在得意洋洋搂抱的惬芸,恼羞成怒地,盯着两人质问。 图礼仙道:“是谁那么大胆?竟敢来到城主府撒野!” 图礼仙怒气冲冲,出门去一看,却空无一物。 他顿时便喝骂两姐妹,道:“哪里有人了?鬼都没看到一个!你们赶紧出去,别妨碍我和夫人相会。” 图礼仙随即又走向惬芸,想再次熊抱她。 两姐妹信以为然,向门外望去,迭世威武的身子,突然乍现在两人跟前。 愣是吓得她们,不停的哆嗦,并不禁往后一退,跌坐在地面。 花开低声下气,道:“主人······这不是来了吗?” 图礼仙生气道:“你们有完没完了?!” 图礼仙扭过身,便直盯着门外的迭世,还有他旁边,略显矮个的默姝凝。 “娘·····” 默姝凝向惬芸奔涌而去,用一个急切的怀抱,扑倒在她身上。 惬芸双臂应声摊开,迎接女儿入怀。 惬芸虽怀抱着默姝凝,眼光却望向,眼前虽年长许多,却依旧潇洒倜傥,英姿不凡,气度超群,慈态可掬,双手放于后背的迭世。 她的心扑通扑通,激烈的跳动着,沧桑的脸庞,也微微泛红。 惬芸的心中,忽地涌出一股,心动不已的感觉。 这熟悉的画面,让惬芸几乎坚信,对面这个英气飒爽的人,仿佛就是当初,她的先夫默冉的化身。 迭世的犀利眼光,跟随着默姝凝背影望去,竟和惬芸的眼神,如胶似漆的,会合在一块。 默姝凝道:“娘,刚才这位大侠,救了我一命。不然,女儿现在肯定遭罪了。” 机灵古怪的默姝凝,用手假意搓揉眼眶,似乎真的吃了亏一般。 不过,对于一个花季女孩来说,这种举动本就很正常,无关天性的怂恿。 惬芸的腿半蹲下,客气委婉的道:“多谢大侠,小女子再次谢过。” 迭世双手抱拳回礼,道:“夫人不必多礼,小姑娘刚才已经谢我了,你这一谢,在下真是愧不敢当。” 一旁的图礼仙,见状开始不淡定了。 图礼仙道:“你们俩谢来谢去,到底还有完没完了,当我是空气,不存在的吗?” 迭世面色和善,却又严肃地,责问图礼仙,道:“这位阁下,应该不是小姑娘的亲爹吧?不然怎会让两个下人,去为难她?” 图礼仙解释道:“谁······说不是了,我刚才只是叫她们,吓唬一下她而已,根本无心真正打她。” 图礼仙因为处于胆怯中,而语气表现得不正常。 迭世道:“看你模棱两可的回答,那肯定就不是了,你的语言和神情,刚好证明了一切。” 迭世善意的表情,消失的所剩无几,仅余下震慑的目光,盯着图礼仙。 第141章 不自量力的挑衅 图礼仙觉得,多余的解释,等于是自打巴掌,便做贼心虚,开始嚣张起来。 他的脑海中,预演着攻击迭世的画面。 图礼仙焦躁道:“尔等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敢在城主府撒野!” 图礼仙正处在丢人现眼,无力的狡辩中。 迭世抢占了些许,心理上的先机,并趁此心潮澎湃,倍感欣慰。 于是,他温润的眼神,又不自觉的看向惬芸。 惬芸温柔的眼睛,像是也有预感般,丝毫未表现闪躲的倾向。 她的眼光,再次跟迭世,心领神会的,碰撞在了一起。 两者仿佛擦出了,暧昧的火花。 惬芸更是面若桃花,似如春心萌动。 迭世和惬芸,对视的罅隙间,图礼仙以小人之举,竟先发出招。 他倾尽身体大部分力道,毫不犹豫的,凌空向迭世劈出一掌。 但他施放的掌力,带着浓郁的,三脚猫功夫的味道。 图礼仙还未挨近到,迭世身体的三尺,便被料事如神的迭世,随身震出的一股透明气浪,给反弹了回去。 登时,图礼仙就被,迭世原样奉还的掌劲,击打在身上。 这看似不足挂齿的回弹力量,却不知为何,变得霸劲十足,让他措手不及,狼狈后仰而去。 图礼仙往身后,还怀抱着默姝凝的惬芸,失控撞了去。 惬芸倒是眼疾手快,一把就将默姝凝推开去,免受无端波及。 见此始料未及的突然情况,迭世的脑海里,马上作出反应。 他随着一个转弯影线,就瞬移出现在惬芸一侧。 他及时伸出手臂,将惬芸拉向自己。 惬芸的身体,不受控制的,便依偎在了,迭世的胸怀中。 惬芸柔软的目光,悄然落在迭世眼眶里。 迭世也赶紧撒手,放开了惬芸。 惬芸害羞不已,赶紧挪开身子。 迭世也顺势说了句,略感抱歉之话。 迭世道:“刚才情况紧急,多有冒犯,还望夫人,切莫怪罪。” 迭世谈吐之间,表现得很紧张。 一向不食人间烟火的他,脸上竟也轻微泛出,一丝腼腆之意。 惬芸道:“大侠太客气了,你多次出手相助,小女子感谢还来不及,怎好无理怪罪呢?” 迭世恭敬作礼后,惬芸接着便带默姝凝,站向稍远的地方去。 图礼仙随即插话,道:“你也知道,冒犯夫人了?既然知错,就需要人教训你一下。” 图礼仙刚才,被强烈的掌力,反打在胸,撞击在墙上后,手还在捂着胸口,过滤着痛觉。 这会,他却装作很有道理的,说教着迭世。 默姝凝见状来气,便道:“麻烦你,闭上臭嘴吧! 就你那不入流,绣花针似的小把戏,只适合去舞刀弄枪罢了。 想在这里,充当正人君子,还轮不到你的份。 大侠,请您帮我和娘,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鸠占鹊巢,口出狂言的败类!” 默姝凝冲着图礼仙,凶巴巴的说完,便将祈求般,惹人怜惜的暖色,挂在了脸上。 迭世欣然点头,道:“嗯,那是自然。” 迭世的嘴角,稍掠一丝闪笑,作为回应。 他用出奇平静的表情,先给图礼仙,一个心术上的下马威。 对于默姝凝起哄的压力,图礼仙倒是没有,耐心去回应。 他只是在脸上,露出难堪的神情,还借题发挥,将怨气洒向迭世。 图礼仙道:“看不出来,阁下倒有两下子,或许,是我小瞧你了。” 图礼仙随即调转矛头,对两属下姐妹,道:“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滚出去,待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图礼仙装腔作势完毕,两个女下属,就像狗一样,丢三落四的,鼠窜着逃跑溜走了。 图礼仙明知道,跟迭世的力量,有无法估算的悬殊和差距,他却故作勇敢,呈现坦荡面对之势。 他正在打算着,不惜一切代价,作以卵击石之举。 也许,正是出于如此,他才怒吼两下属离开。 以此,来避免被迭世,惩罚得落魄的模样,让她们看见了,今后在手下面前,无地自容。 花开花笑两姐妹,麻溜的转移开去,图礼仙顿时讶然不已。 图礼仙道:“这······也太听话了,还真的走了? 不过也好,反正你们,就是个无用的摆设,凡事都得我亲自出场。 且让本王,大显身手一番,来认真会一会阁下。 看招,让你尝试一下,我的无敌霹雳双刀!” 图礼仙假撑面子,自顾着说完,便迅速伸手,从后背部位,掏出两把短柄的,玄铁大头板斧。 他祭出体内修为,让斧头附带着一道,暗沉的红色光芒,朝迭世笨重的,劈头盖脸砍去。 迭世双手揽背,退跨出两步。 他用一个轻快的闪身,轻松避让开了,图礼仙毫无技术含量,低端的攻击招式。 随后,迭世抬起一脚,不留情面的,便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图礼仙管控不住,笨拙的身体,直接冲甩出门外。 他却是被门槛绊住,差点摔了一跤。 两把他自诩的霹雳双刀,也随着惯性,脱离他的手心,飞出几米之远。 岂料,图礼仙歪歪扭扭的,刚站住脚步,头也不回,就准备开溜了。 迭世见状,喝止道:“阁下请留步,我还没说让你滚,你就慌什么呢?” 迭世朝着完全处于下风,轻易落败后,见机仓惶欲逃的图礼仙,发出威严的问话。 图礼仙颜面尽失,弯腰驼背地,抵近迭世身边。 图礼仙虽气势不菲,却没想到他,跟花开花笑一样,也是外强中空。 只见他猛然跪地,道:“大侠饶命,小人有眼无珠,不识泰山,万望谅解!” 图礼仙大声的求饶完,鬼鬼祟祟的,偷瞄了迭世一眼。 他立即从右手袖口,滑出一把匕首,右腿稍适抬高些,就径直快速地,往迭世刺去。 “大侠小心!” 惬芸和默姝凝,母女同心,发现图礼仙,有心怀不轨之举,遂异口同声地,急忙提醒迭世,这飞来的横祸。 迭世来不及顾着思虑,顺提了一脚,就踢击图礼仙的右小腿。 伴随咔擦一声断响,他的右手伸出期间,快速汇聚一团灵气,将急刺而来的匕首,隔空阻遏抵挡了。 在灵力的无形连接中,迭世一个轻微的旋手动作,图礼仙拿刀的右臂,跟着他的旋扭下,也发出一声,清脆的断响。 接连的两声断骨之音,图礼仙面容撕裂,痛苦难耐。 他下意识的,尖声地凄惨哭喊,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迭世怒喝道:“就你这点不要命的出息,还好意思,在这里称王称霸,你当真以为,此处是山寨不成?” 图礼仙失声道:“大侠······小人本就是······来自山寨······所以······才改不了······大王小王的称唤。” 由于非比寻常的疼痛,图礼仙不能正常说话,只得断断续续,坦诚他的本来面目。 迭世打量着图礼仙,道:“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的言行举止,尽显不雅观之状。 那你还不快点,滚回你的山寨去! 城主府这么尊贵的地方,岂是你这类下流匹夫,所能居住的?” 迭世故意做出,一副凶狠样,继续吓唬着图礼仙。 图礼仙连忙点头,道:“是······是······是······小人这就滚出城主府去。” 图礼仙这句应付之话,说得简直毫不费脑。 无独有偶,说是慢来,却也是快。 先前逃离的两姐妹下属,在图礼仙一石二鸟,支开的计策下,明白主人用意后,竟是去召集了,其余大量的人手,往这处地点,赶来增援。 她们见到图礼仙失利后,惨不忍睹的窝囊状,全都按兵不动,只等待他的一声指令。 花开问道:“主人,您没事吧?” 两姐妹不敢多看一眼,仅在片刻时间内,就已物是人非的图礼仙。 图礼仙发怒道:“你们眼睛瞎啊?本王手脚都断掉了,像是没事吗?还不赶紧给我上!” 本来,图礼仙深陷在,断手断脚的困境下,已有忏悔过错之意。 然而,他却被迭世,叫其离开城主府这句话,刺激到忘记未泯的本心。 在瞧见属于他的大队人马,前来助阵了,便又开始作威作福,怒声指挥起手下。 他妄图兵形险招,以群体攻之的手法,扭转既成的失败定局。 图礼仙的话意,也再次激化了,迭世难以平复的情绪。 只见迭世稍加用力,又再次把图礼仙,折磨龇牙咧嘴,痛不欲生。 一群手下之人,全都因此吓得胆寒,左顾右看着。 他们虽拔刀抽剑,却无人敢上前一步。 大家都清楚明白,要是贸然前进,绝对是非死即生的惨局。 自知胜券在握的迭世,故意试探着,道:“我说你这人,怎么死性不改? 难不成刚才的经历,还不够刻骨铭心? 是不是非得逼我,打折你的全部手脚,再挑断所有筋腱,你才肯心服口服?” 图礼仙终于肯服软,不停认错,道:“小人刚才痛到忘祖归宗,便胡言乱语了几句,求大侠别放心里去。我这就带上他们,撤出城主府。” 花开听闻此消息,惊讶万分。 她随即脱口而问,道:“什么?主人,我们要离开城主府吗?咱们如此多的人,去哪里落脚生根?” 图礼仙忽然醒目,道:“对啊,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本王。 大侠,你看我们这么多人,外面灾乱横生,了无生机的,一时半会,也不知去到哪里。 要不,您就通融通融,容忍我们,继续在这里,苟且偷生吧!” 图礼仙带着屈服的语气,跟迭世商量情况。 他本以为,又会被迭世,劈头盖脸的大骂一通,却是没料想,听见了惊喜的回答。 迭世犹疑道:“呃······这个事情,我不好做主,得看夫人,是怎么想的了。” 迭世以来客之礼,将主动权交还给惬芸,并深情的望向她。 默姝凝还未等母亲开口,就歇斯底里,给出决断之话。 默姝凝道:“都让他们滚,留下只会欺压我们,我可不要再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图礼仙话语不断,道:“小姐,夫人,我们错了! 就留下我们吧,以后任劳任怨,给你们当牛做马也行,只求不要赶我们走。 外面的世界,饥荒遍野,出去以后,我们也是死路一条啊!” 图礼仙自知厄运将至,竟是搭配着,本属于弱势群体的可怜表情。 “这个······” 默姝凝说话,虽有威慑力,但她对事情的最终结果,拿捏不住分寸。 她只得嘟着小嘴,无奈的求助于惬芸。 惬芸始终都是,心慈手软,狠不下心。 但见她道:“留下你们可以,但你得当着大侠的面,发下毒誓,以后不准再欺凌,我们母女二人。” 图礼仙高兴道:“好!本王······哦不······是图礼仙。 我图礼仙在此,对天发誓,从今往后,对你们母女,必以主客之礼对待。 如有越界的过分之举,定遭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夫人,小姐,大侠,你们看,这样可以了吧?” 图礼仙手扶断臂,露出难改的粗俗之色,套乎着人情。 迭世道:“听着,我只说一遍,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以后别再来,骚扰她们娘俩。 否则,下次让我碰见,可不就只是,断胳膊断腿,这么简单了。 先让你手下,带你去把受伤的地方,给包扎一下吧。” 迭世做完最后的补充交代,不忘关心一下图礼仙。 图礼仙便在,两姐妹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带领群人散开去。 第142章 夜魇兽来袭 图礼仙带着众手下,远离刚才的是非之地后,小心谨慎地,回头望了一眼。 想必,他在看迭世,是否有跟过来。 在确认无人跟随后,他对两姐妹下属,安排新的任务。 图礼仙道:“你们两个,去跟我死盯着,那个陌生之人。 如果他有什么举动,随时向我汇报。 今天这口恶气,我非出不可! 哎哟·····痛死本王了······” 两姐妹同道:“是,主人!那夫人俩母女呢?” 图礼仙道:“先别管她们两个,我自有安排。” 图礼仙说话间,痛苦的面色,竟消失无踪。 阴险的奸笑之意,立刻代替了他的寻常本色。 图礼仙正酝酿着,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 然而,一场看不见的威胁,即将在刚才,厮斗的环境周围,悄然诞生。 迭世驱赶走了恶人,惬芸喜笑颜开。 惬芸客气道:“今天,真是多亏了大侠,几次三番的出手帮助,小女子定当铭记于心。对了,还未请教大侠,尊姓大名呢?” 惬芸终于松了口气,问起迭世的名字来。 迭世神情坦然,道:“在下迭世,区区小事,不必挂齿。” 惬芸浅笑道:“迭世大侠,功法盖世,身手非凡,小女子能认识,真是三生有幸。” 惬芸对迭世,之前的精彩表演,一番称赞后,开始推介着默姝凝。 惬芸呼叫默姝凝靠过来,待其走近后,又道:“这是小女默姝凝,女儿快来谢谢,大侠的鼎力相助。” 迭世婉拒道:“先前小姑娘,已向我提及芳名,且谢过于我,就不必再见外了。” 惬芸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感谢之话,非说不可。” 迭世感到有点不好意思,道:“客套之话,咱们就暂且为止吧。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挺佩服她的。 凭借小小的年纪,就拥有让人敬畏的勇谋,实在是值得称许。 年幼时便临危不乱,可想而知,心理素质的过硬。 真不愧是城主府,尊贵的千金大小姐。” 迭世对默姝凝的所作所为,表示甚为赞赏。 惬芸虽笑犹存,却黯然神伤起来,道:“呵呵······大侠说笑了,如今的城主府,早已名存实亡,哪还有千金大小姐,这一说法呢?” 迭世留意到了,惬芸稍感悲伤的气息,便绕开话题,问道:“刚才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惬芸摇摆着,青丝盘绕的秀头,道:“唉······俗语有言,家丑不可外扬,此事说来话长,不提也罢。” 迭世见情势不对劲,开导着惬芸,道:“也是,这乃夫人的家事,我一个外人,确是不好过问。 对了,夫人也别叫我大侠了,直接呼我名字便可。 如果小姑娘不介意,唤我一声叔叔,也是无妨。” 迭世以此契机,来缓解雪上加霜的气氛。 默姝凝拍手欢呼,似庆贺着上蹿下跳,道:“好呀!好呀!能叫大侠一声叔叔,姝凝求之不得呢!” 对于默姝凝纯真的表现,惬芸和迭世,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随后,迭世从怀里,掏出一本简要的防身秘术,送给了默姝凝,作为初见的礼物。 迭世细心指导下默姝凝,该如何去修习秘法。 并叮嘱她要认真练习,如果今后再遇见,今天此般情况,也能有防备的预留退路。 默姝凝开怀道:“谢谢叔叔关爱,姝凝去给叔叔,倒杯茶喝吧。” 亭亭玉立的默姝凝,手捧心爱的礼物,就给迭世斟茶倒水去了。 迭世看着默姝凝,活波机灵的背影,欢欣道:“这孩子,真聪明。” 惬芸没作接话,许是被迭世绝佳的容颜,给迷住了心魂。 不消半会,默姝凝就送茶过来,道:“叔叔,请喝茶。” 默姝凝带着清灵的娃娃音,双手呈上盛茶的瓷杯。 当她位于迭世,近在咫尺的跟前时,迭世身前的窄小空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异常力量,凭空拉扯出一个,大约一米宽窄,冒着诡异阴森寒气,空洞的透明漩涡。 引人注目的下一刻,里面竟钻探出一只,和蟒蛇或者蜥蜴接近,眼睛缭绕着混沌白雾,嘴巴上下皆有几排,密集獠牙利齿,漆黑巨大的妖兽头颅。 凭空出现的妖兽,随即直朝默姝凝的头部,吞噬而去! 经验丰富的迭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几乎难遇敌手,神出鬼没的夜魇魔兽。 此妖兽行如其名,恶贯满盈。 它专靠吸食,人的负面情绪为生。 尤其嗜好居心叵测,却又胆小卑鄙的顽劣之人,产生的恐惧害怕念想。 夜魇兽只会诞生在,暗无边界的黑夜中。 它的视力模糊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仅能通过感知,周边的分类情绪,而作随机应变。 它虽猎食人的负面情绪,但其最初的本体,却是虚幻无形。 当小范围内,担惊受怕的情绪,浓缩到一定程度后,夜魇兽便会通过,吞食情感之物,幻化出实体。 而且,鉴于不同的消极情绪,将会让其拥有,各种类型的,狰狞凶残暴戾,暗黑到使人窒息的外观。 正好能令它与黑夜,完美的融为一体。 普通人想要发现它,犹如大海捞针。 性情残暴,行踪不定,伪装超群,一口毙命,基本上就是对夜魇兽,最完整的描述。 夜魇兽独一无二的先天特征,跟极珍鸟一样,是以传说为生存据点。 不过,极珍鸟觅食高纯度灵气,它却刚好相反,专挑高浓度,稠密的恐惧之气进食。 因此,它一旦出现的地方,便意味着此地区的生存条件,令人忧患,急需整顿改善。 否则,该地就将沦落为,活生生的人间地狱! 这幕夸张的景象,宛如是在空气中,随机挖了个洞。 突然化身而出的夜魇兽,张开血盆大口,以常人无法闪躲的速度,向默姝凝吞咬而去。 迭世冲默姝凝,大呼道:“小心!” 迭世异乎寻常地,敏捷出手,替默姝凝挡下,这生死一咬。 夜魇兽的攻击,被迭世毫不犹豫,传递过去的左手臂,准确无误的横挡了下来。 默姝凝死里逃生,躲过致命的一劫。 她手中的装茶瓷杯,也连带滑落在地面,摔得粉碎。 一股撕裂灵魂般的痛觉,随着迭世左臂的血脉经络,刹那间传遍了,他全身的神经末梢。 他潜意识用幸存的右手,凝结出一道蓝白光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咬住他手臂,不松口的夜魇兽头部,冲击而去。 那厮却在眨眼间,就迅速隐身藏匿起来,消失得不见踪影。 蓝白灵力光芒,仿佛一团小型硬物,穿透夜魇兽突然消散后,刚才所处地方的虚空位置,撞击在大理石铺成的地面上。 地面顷刻间,就被光团的轰然惯性,凿出了一条,表面嶙峋的沟壑。 蓝白灵光,快速溶解在了其中。 但光辉却因沟道里,短时急剧摩擦,而滚烫的缘故,蒸发变成一缕光色烟雾,轻缓缥缈腾起。 迭世急忙用右手,握拿住受伤的左臂。 但见他的臂膀,被细密的兽牙,啃咬出几排,触目惊心,鲜血淋漓的深深伤口。 迭世将创口处的血脉,巧妙封锁住,把惬芸举手投足间,捎过来的一条布巾,胡乱缠绕勒紧,做个简易的包扎。 被吓到的惬芸,看着因过度惊恐,而傻眼颤抖的默姝凝,再回过头来,关怀地问着迭世。 惬芸道:“迭世大哥,你不要紧吧?刚若不是你出手,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迭世微笑摇头,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没料想到那畜生,竟然会平白无故,出现在此处。 想必,是先前跟图礼仙,一番的缠斗中,无意创造出了,适合它现身的条件。 姝凝小丫头,应该没什么事吧?” 迭世自顾不暇手臂的伤势,却首先在乎起,面前这个,仿佛才到鬼门关走过一圈,吓懵了的小姑娘。 默姝凝胆怯而道:“我没······没事,叔叔的手臂,受伤这么严重,都已经流血了,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落得如此状况。” 默姝凝倒是善解人意,才稍加回神过来,就关心起迭世。 只不过,她还明显处于,受惊吓的困扰中。 迭世道:“你别担心叔叔,我这点的皮外伤,完全不碍事。” 迭世似乎被紧拽住心脏,那种难受的症状,终于缓解了许多。 他将慈笑的容貌,再次挂在了,平静的脸上。 正当几人,在刚才飙升的急促气息,感到稍微舒缓些,以为夜魇兽,因为不自量力,而落荒逃走时,空气中突然响起,无数低频沉闷的怪异声音。 怪声通过人体,脆弱的耳膜,即刻传播到脑中。 仿佛人的神魂,都被震动到了,支离破碎的状态。 几人急用双手,去堵住耳孔,却似乎不见成效。 那种扰乱人所有感知,让恐惧不受控制,莫名上升,产生作呕的恶心错觉,顿时在狭窄的身体范围内,燎原展开。 头晕眼花,神识晃荡。 视线模糊,口齿不清。 身体失衡,东倒西歪。 一系列不良连锁反应,随后止不住就到达。 迭世心知肚明,夜魇兽此番举动,定让普通人,不寒而栗的雕虫小技,无非是想增加,不知内情人士的恐惧之感。 借此好提高它,接下来打斗的胜算。 因此,迭世当然不会允许,妖兽卑劣的不齿幻想实现。 迭世发动灵力修为,护住全身经脉,以免被充满死亡气息的怪声,震到心神紊乱。 他又挤出捉襟见肘的灵力,熟练遁出一个,透明的保护结界,将惬芸和默姝凝,囊括在其中,隐藏屏蔽起来。 以防止接下来的激战中,夜魇兽转移目标,去无情攻击,毫无还手之力的母女俩。 同时,也可避免她们的惧怕感,持续递增。 从而,涨了夜魇兽的志气,让迭世陷入难堪境地。 为了战斗场景,不至于窄小,而难以施展开力量,迭世瞬息挪位到了,屋舍外的宽阔院坝里。 迭世做好万全之策,准备迎战妖魔。 他在慌忙之中,竟对夜魇兽喊话,道:“畜生,不管你是否听得懂人话,我就只说一句,这样东躲西藏,似偷鸡摸狗般,都不敢露脸出来接招,怎么配得上,已名扬四海的称谓?” 夜魇兽似乎听懂了,迭世的叫阵,终于在昏暗夜空的月色下,显露出它那双,瞎子般视力的白茫茫眼睛。 它的两只眼睛,极端不协调地黏贴在,像鳄鱼身躯和蜥蜴头尾,附带一双蝙蝠类肉翅,巨大浑黑妖娆兽体的头部上。 它不像人那么懂情调,直接张牙舞爪,飞掠急窜着,朝迭世迅猛攻袭而来。 迭世虽身子迅捷非凡,但在夜魇兽,闪电般的急速进攻下,竟是来不及灵敏闪避。 他只得用摆动着的,未受伤的右臂,来抵挡袭击。 不料,迭世的右手臂,即刻被夜魇兽,似锋利尖锐小刀的魔爪,在上面狂乱勾勒出,几处鲜血四溢的细小深口。 迭世的整个身体,也在恶兽排山倒海的力度冲击下,不由自主的,后退出几米之远。 眼见迭世双臂皆已受伤,夜魇兽更不留给迭世,任何喘息的机会。 妖兽趁火打劫,送出来回数个,心狠手辣的迅疾冲撞。 它左边一个顺势带抓,右边一道反向勾刺,上面一股雷霆压顶,下方一列弯爪狠削,前端一阵凶猛拉割,后背数轮挑衅倒刮。 近段时日,过度消耗自存灵力的迭世,不一会工夫,浑身上下,就被老谋深算的夜魇兽,给疯狂抓得稀烂。 无数道并排整齐,却各自方向错乱,鲜红的模糊血口,赫然呈现。 迭世的一身,衬托风采的洁白衣装,在夜黑风高的月光下,被染得腥红惨淡。 第143章 获得精魄至宝 迭世虽极力掩饰,刺骨穿心的痛苦,但他到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哀嚎出了声。 他的惨叫声,如悲壮的嘹歌,随着空气中飘荡的鲜血,独有的浓重腥味,在一阵阴风的顺带下,招引过来了,两姐妹下属的左右陪伴,稍早前战败归降的图礼仙。 他们在看不见的角落处,贼眉鼠眼,无动于衷。 原来,一群人正偷窥着,难得一见的人兽大战。 此刻身受多处抓伤,和冲撞之伤的迭世,嘴角挂带半风干,还稍微热和的鲜血滴。 他望向暗夜下,似乎占据上风,摇摆着仅见的两只白雾眼眶,得意忘形的夜魇兽。 夜魇兽透过浑浊的眼膜,感应着迭世坚强不屈,遍体鳞伤的蹁跹身躯。 在下一秒,它竟再次隐身躲藏起来。 夜魇兽又重复激发出,刚才招魂似的沉闷声响。 不过,这次的分贝和频率,明显有所增大。 因而,那不绝于耳的可恨音调,犹如蜕变成了,尖声连绵的蜂鸣状。 迭世对于黔驴技穷的夜魇兽,这种幼稚的低端战术,早就做好应变举措。 他不曾再感到,胃部翻涌膨胀的不适感。 可这恐怖的一幕,倒是让藏头露尾,虽用手掌掩盖住耳朵,极力抵御的图礼仙几人,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他们被这种,前所未闻的惊悚怪声,折磨得在地上狂乱翻滚,面露生不如死之相。 迭世凝神聚气,试探定位着,夜魇兽的大概位置。 迭世察觉到它,又在蠢蠢欲动,做好偷袭的意图。 果不其然,迭世刚探查到,夜魇兽所处的具体地点,就听见空中,由于它的庞大身躯,飞速移动时,卷带着空气的呼呼作响声。 这次,迭世没让它的计划,继续得逞。 迭世以一个,威力十足的气浪震荡圈,将其回弹至,数丈之远的地方。 一时大意的失利后,夜魇兽被唤醒了,装模作样的做梦行径。 它朦胧的迷糊灰白双眼,登时覆盖上了,有点沮丧的色彩。 夜魇兽被迫停止发出,摧魂的魔音。 图礼仙几人,也暂时免去了,烈火焚烧般的痛苦遭遇。 但他们却难以避免,由迭世奋力制造的,扩张范围之广的气浪圈,连带的波及。 众人迎向冲击的皮肉,被外力挤压得,凹陷变形,显出了一副,极其搞笑的神态。 周围被气浪横扫过的,花草树木枝叶,以摧枯拉朽之势,瞬间就落遍满地。 同样被扫荡过后,熄灭不少的熙攘烛光,合力照映出植被,仅剩的稀疏颓败模样。 刚才的气浪强横扫过后,迭世周身数米之内的物体,无不受其影响。 但惬芸母女二人,所处的那间屋子,倒是若无其事。 身在结界内的两人,流露出羡慕嫉妒,又有爱心的眼光。 迭世趁胜追击,就地取材,用手指在嘴角边,抹了一滴鲜血。 他在离地一掌高左右的位置,环绕着身体,虚空比划出一个圆圈。 下一秒,迭世闭上双眼,激活身体内所有灵力。 虚无的圆圈,似有感应,突变成一个阵图。 只见迭世紧握双拳,双臂上抬,作鼓气加油状。 迭世念出咒语,道:“金翅耀夜,无所遁形!” 刹那间,他背部肩胛骨处,就飞展开一对,羽翅状的明晃金光。 光芒激腾而起,声势浩荡,直达云霄,贯穿九天。 将寒气瘆人的夜空,照耀得跟白昼般透亮。 绚烂光辉的顷刻诞生,图礼仙和手下等人,下意识用手臂,勉强作些遮挡。 他们不敢睁眼直面,这极有可能,会刺瞎双眼的强烈金光。 反观结界内的惬芸母女,却瞪大双眼,不停流淌着,钦佩不已的眼色。 金翅耀光,挥散的强劲灵力,驱散了空气中,浓厚的恐惧残意。 除了切断,夜魇兽获取能量的来源,更是演绎了,白与黑的直接对决。 夜魇兽一不留神,就彻底失去了,持续不断的能源供给。 它沉重的巨大妖身,仿佛失去重心般,顺应跌落在地。 妖兽之身,松软得像一滩肉泥,荡起遍地的尘埃颗粒。 迭世放松身体,慢步靠近了,垂死挣扎着的夜魇兽。 他催动体内灵力,在右手聚气为剑, 一把蓝色的宽大虚幻剑体,不出片刻,就惊艳现世。 迭世将剑尖,朝奄奄一息的夜魇兽头颈处,猛砍下去。 它在没有血溅四方,优美的夜色背景下,顿时身首异处。 星月交辉,疏影斑驳。 一缕兽魂,阴然离体。 迭世收手,麻利甩开光剑,把那缕缥缈的兽魂,纳入特制的道具中。 兽身随后化作,一团绵柔的黑气,浑然释放在自然界中。 夜魇兽再次回归到了,原始的黑暗环境中。 此次偶遇的人兽大战,以迭世不及要害,伤痕遍体的华丽取胜,夜魇兽高估自身实力,断头消亡的落败,而宣告终结。 图礼仙等人,颜面尽失,抬不起头的窥视战况,作为陪衬。 惬芸和默姝凝,在结界安全的保护下观战,并用崇拜的敬仰之情,作为奖品。 还处于温热目光,包围中的惬芸,看着虽胜利在手,却被夜魇兽抓得,伤口无处不及的迭世,心中顿时涌出,一阵难掩的疼痛。 她赶紧找来,平时存留的救急用药物,在默姝凝的帮助配合下,替迭世小心仔细的,清理着伤口。 迭世聪慧的布局,赢得了大战,却愈显心力交瘁。 另外,更招致了图礼仙,妒忌心的陡然骤升。 图礼仙的歪心思,正在更进一步完善,因遭受屈辱,而衍生的可怕计谋。 迭世与夜魇兽的激战,已成为过去式。 他威武雄壮的身形,带来的悉心守护,以及他用心设置的结界,给了惬芸和默姝凝,庇佑人身的安慰效果。 她们母女两人,满脸都保持着,惊讶和敬佩之情,内心也不觉感到鼓舞 但当刚才的刺激表演,一切都结束时,许多她们未及时显露出来,相当惧怕的脸色,最终还是变成两个人,挥之不去的阴影。 特别是在认真帮着母亲,给迭世清洗处理伤口,旁边始终一言不发的默姝凝,她乖巧可爱的圆嫩脸蛋上,一直笼罩着那层,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害怕。 惬芸久经尘世的洗礼,倒是把心放得很开。 她不至于,因过度紧张忧怕,而导致沉默无语,和面色呆板僵硬。 毕竟此种打斗的场景,在多年前她幼小时,也不幸遇见过。 她对迭世柔声道:“迭世大哥,刚才那怪物,到底是什么来头?” 迭世解说道:“那东西叫夜魇兽,以专门掠食,人类的负面情绪为生。 这种极其罕见的古老凶兽,一般人撞见它,几乎必死无疑。 只怪它今天,跟我不期而遇,算是它倒霉,也算是其幸运。” 惬芸道:“为何会这么说呢?” 迭世语言阔气,道:“倒霉是因它招惹了我,就必须得付出代价,而幸运则是,我会将它的神魂,用到对人有益的地方,不至于无端浪费掉。” 迭世身上的无数细小创伤,虽然还痛觉明显,但他却对惬芸,自信满满的回答。 这表明了他,并未把那只,靠传言吹嘘夸大的魔兽,真正放在心上,当成敌人看待过。 听闻迭世的回答,惬芸脸上的表情,竟是布满呆滞的痕迹。 惬芸道:“那它怎么会,跑到城主府来了呢?” 迭世似在琢磨着思路,道:“这个问题,我也在寻根问底中······ 我记得以前的睦悠城,车水马龙,人潮如流,生机盎然,尽显活泼。 为何现今会变成了,这副不堪入目,凄凉遍野的境地? 而且,居然还有山匪,跟你们共存······” 迭世不好正面去追问,夜魇兽出现前,询问惬芸的往事。 可惬芸的问话,再次把迭世,不经意引入到了,原因不明的蹊跷中。 惬芸面容憔悴,道:“哎······我还是把事情的缘由经过,给大哥慢慢聊谈一番吧。 这事还得从,跟先夫默冉,相识那会说起······” 这时,一丝带着凉意的夜风,悄然吹进室内。 惬芸身穿单薄的衣衫,应时哆嗦了一下。 惬芸道:“姝凝,你去把门关一下,外面的寒风渐盛,吹来使人容易着凉。” 默姝凝心中,沾染不良的后觉,仍旧可寻。 她未开口答话,便小心无声的,走去把门带上了。 惬芸的神色,由惊怵渐变成忧伤。 她打算把曾经的过往,细述一遍给迭世听。 这也是迭世,今晚来夜探城主府,首要查明的目的。 远处意犹未尽的图礼仙,在两姐妹的提醒下,看见惬芸房间的灯光,因关门而被阻断。 他焦急的心中,顿时升起嫉恨之意。 他以为惬芸和迭世两人,在关门闭户的屋内,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其实,他的心思太龌龊,净是想些歪曲的事情。 至少,还有小姑娘默姝凝,待在里面呢! 就算两位大人,再情不自禁,也至少会注意,形象和名声吧。 迭世准备好聆听,睦悠城的变故,便客气的对惬芸道:“那夫人请讲吧。” 惬芸哀伤的满脸,惊现出一抹笑意,道:“迭世大哥,你就叫我芸妹,或者小芸吧,叫夫人的话,感觉挺别扭的。” 迭世面露喜色,道:“好吧。” 惬芸道:“事情是这样的······” ······ 惬芸将那段,如沐春光的回忆经历,详细讲述着。 当讲到半途时,侧耳倾听的迭世,一股激荡之情,涌上其心头。 迭世目不转睛盯地,看着虽已为人之母,却姿色翩然,风韵犹存的惬芸。 他稍无留意,竟不慎分心走神,一动不动的,呆傻欣赏着她。 旁边把母亲的讲话,当做故事听的默姝凝,望着迭世“出格”的表情,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三人面面相觑,尴尬又温馨不已。 惬芸的风姿绝貌,当初远近闻名,引人入胜。 她如此近距离,在迭世面前,忽地莞尔一笑,令他登时泛溢出,甘愿投怀送抱的痴迷。 惬芸对于迭世,这番所应当有的爱慕表现,即使有羞涩之意,却毫不避讳。 她反盯着迭世,那双深邃的炯炯有神眼睛,安静观摩起来。 惬芸在他的眼光中,觉察到了一丝,消失已久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熟悉味道。 她不禁怦然心动,无法自拔。 一股犹如来自,惬芸先夫默冉身上的魅力,无形牵引着她,孤寂已久的心境。 大人间的爱意,小孩子不懂揣摩。 默姝凝看着母亲,犯花痴的神色,竟是开始慌张了。 她不知道惬芸,已经被眼前,如身临其境般,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折回到了,记忆的深渊里。 第144章 从沉沦中醒来 迭世听取惬芸讲解往事,不知不觉中,时辰已是过了半夜。 忽然,他想到夜魇兽的精魄,需要鲜活的时候,注入到人体内,才能更好的被吸收利用。 而夜魇兽精魄,对于修炼境界,总是止步不前的殇泽羽,明显大有助益。 这是由于,夜魇兽来历特殊,其亡魂的精髓,也带有奇异的功效。 当它融进人体血脉后,能吞没精神情绪中,衍生的负面思维。 这样,原有的胆怯之意,将不复存在。 殇泽羽的修炼过程,势必也将得到,相应的进步和升华。 迭世望着惬芸,楚楚可怜的样子,很是放不下心。 假如他对惬芸,言明即刻便离走的理由,惬芸难免会心神焦虑。 故而,迭世没将夜魇兽精魄之事,坦白告知。 他就这样,继续陪着两母女,闲聊往事之外的话题,免得惹惬芸感到悲切。 直到几乎黎明时分,迭世才决意离开。 临走前,迭世对惬芸道:“芸妹,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办理。 你们母女俩,一定要好好的,过完每一天。 等我今后有空之时,必然会再来探望你们。 倘使图礼仙,又对你们做出,天理难容之事,我到时必将严厉收拾他。” 惬芸本来已然开怀,不再感到纠结烦恼,但听迭世的告别之语,脸色顿时又暗沉下来。 惬芸强掩不舍,面露浅笑,道:“迭世大哥,你这就要走了吗?何不留下来,逗留玩耍些时日,再行离去呢?” 迭世自然不想,就此作别走开。 可是,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便打乱了原定的计划。 否则,某些慎重的秘密,一旦被激活,将是无法挽救回来的。 默姝凝在两个大人,聊谈寻常话时,被困意侵袭得,实在坚持不住了。 她在不知什么时候,竟安然睡着了。 故此,迭世悄声示意惬芸,莫去吵醒了她。 迭世面带苦涩,道:“我此刻启程回去,也是迫不得已。 我也想和你们,多呆些时日,了解熟悉睦悠城的习俗。 但你也看见了,城主府外面的世界,已然出现异常的堕落。 而其中的关联,并非肉眼所见的衰败,那么肤浅易懂。 导致这种现象,所发生的原因,是一股不可言喻的可怕力量。 倘若,不加以干扰和阻止,那将会是末日来临的结局。 而要消灭那股邪恶力量,需要到五行幻境里面,去寻找相关的物品,协助着方能完成。 至于五行幻境的情况,一时半刻,也没法讲解清楚。 等我下次来时,再给你解说一番。 当下,我确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万分着急去处理。 所以,你的好意,我暂且心领了。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拒绝之话。 你现在所要关注的问题,是尽快调整好心情。 以此,去开导姝凝小丫头,快些走出,之前积埋的阴影。” 迭世不敢提及,更多的惊悚情节,怕让惬芸脆弱的心灵,经受不住打击。 惬芸看着迭世,认真不敢懈怠的神色,顿时读懂了,他内心的想法。 她也不敢多问,迭世所说之事的前因后果,生怕浪费了他,一丁点的宝贵时间。 惬芸面容拧紧,道:“迭世大哥,我明白了,你就放心去吧。 你别担心我们,我会照顾好女儿的。 祝愿你此去,一切平安顺利,早日办妥要事。 我和姝凝,会在城主府,等着你再次光临之日。” 迭世跟惬芸,交代完有关注意事项,便来到了屋门外。 惬芸的脸上,流淌着复杂的牵挂之色,去目送迭世出门。 只见迭世略施灵力,其后背肩膀两侧,登时展现出,一双金光闪烁,巨大的唯美羽翅。 惬芸接受不了,这突然生出的耀眼之光,遂用衣袖稍作遮掩。 待她觉得光线强度,略微变暗,再放眼查看时,却是见着迭世,化作一道清丽的光芒,朝墨蓝的天际奔去。 惬芸望着消逝的光迹,竟是触景生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岂料,不争气的泪珠,从她疲累的眼角,偷偷跑了几滴出来。 惬芸挥袖,拭去泪痕,放下不舍,进入房间。 她艰难的熄灭烛火,拥抱着熟睡的女儿,稍适进行休息。 漫漫长夜,冰冷凄清。 图礼仙暗自躲在角落,警惕监视着,惬芸所在屋舍的动静。 谁知后来,他怕人多事杂,便遣散了,包括花开花笑,两姐妹在内的所有下属。 仅留了心腹之人屠霸,在场一直陪着他。 不过,平时懒散习惯的两人,终究抵不过,睡意的入侵,竟是眯眼睡过去了。 当迭世远走的光辉,惊扰了沉睡的鸟兽,发出嘶鸣般的叫声时,图礼仙才恍然惊醒。 图礼仙睁眼后,只隐约看见了,飞行在空的迭世身影上,背部附带着,之前见过的翅膀状物体。 只是这次,那双诱人入迷的金翅,是以实体状态呈现。 图礼仙整晚的熬夜,终究换来了,视觉上的惊喜收获。 然而,他可不是,简单欣赏一下,便会就此作罢。 以图礼仙的天性,他不服现状的凡心,怕是早被占有欲,给腐蚀吞并了。 他心里盘算着的,是如何想方设法,把迭世的那个宝贝,据为己有。 图礼仙恶念生成,随即就叫醒,睡熟中的屠霸。 屠霸搓揉着眼眶,愣是失魂落魄之样。 图礼仙伸出手臂,指向迭世所走的方向,让屠霸随之看去。 他语气急促,道:“兄弟,你赶紧带上些人,随着我所指示的方位,快速追上去。务必要把先前,跟我作对的那男人,其身上的金翅弄到手,带回来给我。” 憨厚忠实的屠霸,二话不说,便承诺道:“主人,你就放一百个心,属下绝对保证,把你心仪的礼物,完美无缺的弄来。” 图礼仙吩咐下去后,屠霸立即去召集得力之人,跟随他追逐迭世而去。 而图礼仙则在府内,开始满怀期待的等候,屠霸的得利归来。 此刻,图礼仙竟“移情别恋”,再无多余的心思,去找惬芸母女的麻烦。 迭世动用超级技能,回程的身形速度,简直快如闪电。 不出一个时辰,他便来到了,居住仙境幽谷内。 这时,天色已是清晨了,阳光也将破晓而出。 他在第一时间,来到殇泽羽睡觉的屋子里。 趁着殇泽羽还未醒来,迭世便施展功法,将夜魇兽精魄,顺利注入到了,他的灵魂血脉里。 睡梦中的殇泽羽,感觉到有异物,在向体内侵入,遂拼命努力的挣扎着。 而他这个争斗的过程,仿佛无比的漫长,且充满着排斥的痛苦······ ****** 水幻都的守眷部落里,蓝雪谧见殇泽羽,在执行重置修炼方式,进入引诀施法后,许久也不醒来,顿感很紧张和不安。 她实在无法继续等待了,便自作主张,开始给殇泽羽,输送些灵力,以助他能尽快醒神过来。 蓝雪谧的外来之力,打断了殇泽羽,当前沉沦的境界,他才猛地开眼醒了。 本来,殇泽羽的内在灵力,正处于即将崩溃,要输给夜魇兽精魄的能耐,关键的临界边缘。 谁知,蓝雪谧这股,修为不菲的外加力道,登时给了殇泽羽,雪中送炭的支援。 夜魇兽精魄之力,果真如殇泽羽的预算,被彻底的压制住,且摧毁溶解了。 消除夜魇兽精魄的支配后,殇泽羽的身体,似乎得到了重造的机会,变得活力满满。 殊不知,极珍鸟的天赋能量,在没有妖兽精魄的干扰下,竟是汹涌的释放了。 当年,迭世想尽办法,让殇泽羽吃下,无比稀有的极珍鸟肉后,原以为他能领悟,其里饱含的精髓,使他能得心应手的修炼。 谁知,在过短的时间内,他又给殇泽羽,灌入了夜魇兽的精魄。 两股新生的力量,在拥有者内部,产生剧烈的冲突,无法和谐共处。 因为,虽说极珍鸟含有的异能,非同寻常,可助人脱胎换骨,获得无穷的毅力。 可那仅限于,修为深厚的成年人,才能有随即启用的成效。 对于殇泽羽,这等处于心智发育阶段,且随时在发生改善的年龄,是没有办法,很快就汲取了,极珍鸟的特殊功能的。 所以,当殇泽羽食用鸟肉后,肉类中的超级能量,还处在入驻和适应期。 当同样也具备了,雄浑力道的夜魇兽灵魄,突生灌注到,殇泽羽身体中时,便立马就中断了,极珍鸟天赋之能的寄宿旅程。 加之,当时殇泽羽正在酣睡,是完全没有自主能力,去调控体内,短时间增加的,两种旺盛的强烈能量。 由于夜魇兽精魄,所携带的是霸道之力,哪怕对人体有增益作用,可毕竟太过强势。 它就好比有生命一样,能定点清除载体内,与其不能共舞的异力。 而极珍鸟的异能,又是属于温和型,比较容易“妥协投降”。 它全然没那个精力,去和夜魇兽精魄,争个你死我活。 另外,极珍鸟的天赋能量,也仿佛具有,人性的特征。 它宁肯做个,低调的退让者,也不愿让其主人,受到丝毫的伤害。 甚至它的此举,还是在保护吸收者,免受能量争夺据点时,无端的伤害。 这与一山不容二虎的情形,虽说有点相似,但却有一者,是甘愿放弃地盘,不去做无谓拼斗的牺牲。 这或许便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真谛。 连虚无实物的能量体,都能明白这个道理,作为有高等生命的人类,想必也理应做到,这点基本的要素。 然而,人之所以能够,屹立在世界之巅,是其思想不单纯,最直接的证明。 因此,人类最容易,被某些无止境的念想,给控制住思维。 在若干种思绪因素里,欲望获得了无上的权利,令人对它,不会喜新厌旧。 欲念如跗骨之蛆,沾染了它的人们,便会坠入无尽的轮回。 要想洗清这种罪恶,人类必须将欲念击败,才能恢复正常的世道。 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贪念的统领者欲魔,正对人类世界,虎视眈眈,觊觎已久。 唯有把欲魔,粉身碎骨之时,才是世间人们,得以安稳度日的那天。 战胜欲魔,并非朝夕之间。 人们首先要清扫,同类之间的明争暗斗,方能有资格,去跟欲魔做终极对决。 第145章 与水共舞 殇泽羽倾泻掉,夜魇兽精魄的主宰后,顿时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倍。 以前他脑海里,那种只要迸发恐惧情感,一触动精魄后,思维就会朦胧的错觉,也一并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许,那正是夜魇兽精魄,在其内里织下的天罗地网,好全方位的监控和吸收,对其不友善的东西。 殇泽羽如释重负,舒展活络下筋骨。 他这才回神看见了,近在身旁,焦虑不已的蓝雪谧。 蓝雪谧忧愁着,道:“你没事吧?” 殇泽羽道:“没事了,谢谢你的关心。” 蓝雪谧红着脸,道:“你我之间,就不用再谢了。” 殇泽羽道:“救命之恩,肯定要谢了。 幸好你刚才,及时施以援手。 不然的话,我肯定已陷入了,永久沉睡的梦魇里,心神也将被撕得粉碎。 你等于是,完整救了我的命,我岂有不谢之理?” 蓝雪谧被殇泽羽,略带威慑的语气,给镇住了,竟是回答不上话来。 只见殇泽羽,又道:“看来,首次冒险用这种方式,来清除体内的能量,我还没掌握技巧,危险性也相当大。 但若不破釜沉舟,大胆去尝试,又想不出来,两全其美的他法。 自己得不到解脱,就会永远被外力,给牵绊住,自我发挥的努力。 不过,师父没见到我现在,学会领悟的情形,实在是可惜。 我以前真是太蠢了,怪不得会害了师父,连累他致死。” 蓝雪谧问道:“你不是说,你师父是被奸人,给害死的吗?” 殇泽羽面露愧疚之色,道:“其实,也不全是奸人所害,我也有间接的责任。 假如当天,我没从生活的封闭世界,到外面去探索,遇到了险情,师父就不会出去救我。 他也不会被连累,让恶人奸计得逞,身受重伤而殒命。 要是我听从师父的话,好生在里面修炼,他便相安无事。 总之,皆是我的好奇心,惹出来的大祸。” 蓝雪谧道:“到底是什么人,戕害了你的师父?” 殇泽羽道:“当然是行事鬼祟,见不得光的坏人了。” 蓝雪谧道:“那你最后,就让坏人们,轻易逃走了?” 殇泽羽满带自豪,道:“当然没有,我肯定是将那些,直接参与之人,给消灭掉了。” 蓝雪谧面色放松,道:“这般便好,你师父的仇,算是报了。如今你的悟性提升,你师父泉下有知的话,必定会感到欣慰。” 殇泽羽道:“师父虽然羽化仙去,但我始终不敢忘记,他给我的点滴叮嘱。” 蓝雪谧笑道:“既然你现在成功了,就自当好生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成绩。” 殇泽羽点头道:“嗯,这是必须的。” 蓝雪谧脸色忽暗,道:“可是,我总觉得,你行事有些冲动。” 殇泽羽不解道:“你此话何意?” 蓝雪谧直言道:“你化解夜魇兽精魄前,我也是临时想到的法子,让你去试一下而已。 可你竟然不考虑一番,就放手去体验,真是挺大胆的。 不过,我倒是很佩服,你说做便做的勇气。 你要记住,做任何事情前,都需要仔细斟酌分析,才能着手去操作。 急功近利,只会引发,不可预估的后果。 世上没有一蹴而就的捷径,必须按照规则来做。 如此,才可不让在乎你的人,感到莫名的担心。” 殇泽羽被说教得,似乎有些不开心。 突然,他露出坏笑,道:“照你的意思,是说你关心我喽?” 蓝雪谧速扭开头,害羞道:“谁关心你了?别自作多情,好吗?” 蓝雪谧此刻的表情,殇泽羽十分的想看下。 他便悄悄绕到了,蓝雪谧的正前方向。 蓝雪谧未加留意,殇泽羽就出现在了眼前。 她随即睁大眼睛,愣神的盯着殇泽羽。 此刻的天空,已是晨曦现身之时。 圆润的金黄初阳,从天际徐徐升起,激射出万丈光芒。 在晨辉荡漾的早间,两人就这样,目光粘稠的对视着。 他们就像是,处于热恋期的伴侣,深情而又温馨。 在朝阳的映刻下,蓝雪谧精致的脸蛋,显得水嫩剔透。 殇泽羽注视着,她脸上晨光红黄的色泽,竟是展露着,感伤的痕迹。 不经意间,殇泽羽却是被这情景,刺激到了心绪。 他忽然显得,忧郁而又沉闷,甚至还有些难过。 蓝雪谧见状,以为殇泽羽还沉浸于,致使师父枉死的自责中。 她便安慰殇泽羽,道:“你别伤怀了,好吗? 都说往事不堪回首,你这一回想,确实是应验了这句话。 要不,我给你演示几招,我掌握的绝技? 你看了之后,如果觉得中用过瘾的话,我再慢慢的教你去学,怎么样?” 或许,殇泽羽是假意做出,略显神伤的表情,好套取蓝雪谧的关怀。 他听蓝雪谧这样一建议,登时便来了神。 殇泽羽闷声点头,赞同蓝雪谧的提议,并开始观看她,精彩的表演。 但见蓝雪谧,双手掌心间隔对向着,开始柔软的比划作法。 当她两手间的空隙处,一抹晶蓝灵光,汇聚绽放的那刻,海粼神杖,赫然浮空炸现出来。 蓝雪谧盈握起神杖,在原地旋转轻舞了几圈。 身穿蓝色纱衣裙的她,高举着似乎含有,无尽神力的权杖。 接下来,神杖牵引着她,缓缓抬升到了,离地几米的空中。 在晨阳的覆盖下,蓝雪谧就像一个,能惠泽世间的神女。 她热情环视着,浩瀚无疆的留离海,深呼吸一口,湿润的新鲜空气,以微调不佳的状态。 蓝雪谧左右双手,凝聚出一丝灵力,神杖内注射进去。 神杖瞬间把这点灵力,放大成无数倍,并闪耀着璀璨的蓝调光辉。 海粼神杖顶端的修饰浪花,跟着隐隐的堆积出,一个体积缓慢增益变大,如液态状的幻影。 片刻后,虚幻的权杖浪花,犹如独立成型,蜕变为非常庞然的模样。 蓝雪谧用手对着它,隔空轻轻一推,悬空的超大浪花,便朝前方海界,由慢转快而去。 浪花前进到数百米之外后,它竟旋动起来,速度越来越急促。 强大的离心力,将整体的浪花造型,撕碎成雨滴大小的水珠,并朝周边喷洒开去。 神杖浪花,很快就完全分解,落到留离海的水里,与之混为一体。 蓝雪谧把手中神杖,对准消散的权杖浪花,所涉及的那片海域,再释放一道灵力。 天蓝色的灵光,笔直插入海水里。 海面随后出现动静,荡起涟漪的痕迹。 不消半会,平静的海水里,冒着大个的气泡。 接连不断的大量气泡,顶破海面而出,将那片沾上“神水”的海洋,搞得就跟沸腾一般。 一阵清爽的威风,静谧拂面过来,吹在蓝雪谧自然的垂发上,掀起一股热潮。 蓝雪谧无声的动着嘴唇,双手也做着唯美动作。 那片海域的水体,仿佛兴奋过了头,开始活动跳跃起来。 在某个方圆数米的范围内,愣是抽离出一股,直径五米左右的水流,朝高空“茁壮生长”上去。 蓝雪谧提前演奏,“风生水起”的魅力。 当这股上升的海水,来到离海面过千米的空中后,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力道,突然软沉了下去。 上方止步的水流,往下面继续涌来的水柱,猛烈撞击而去。 两股方向相反的海水,登时碰撞出了,炸裂开的水花效果。 当下沉方位的水流,把上浮的那头,压到离刚才海水,攀升至最高处的一半位置时,蓝雪谧又作出举动。 一道更强烈的深蓝灵光,从她渺小的身躯间诞生,眨眼便汇入了,冒着白色水花的蓝色海水里。 只见到一圈,比之前浮起的水体,尺寸大一米左右的浪潮,以更迅猛的速度,飞快便隆起,朝上方正热火朝天,异向对抗中的水柱,愤然推进而去。 层次分明的两道水位,共同顶着上面,想逃进流离海内的水流,不断抬升上去。 这互不相让的力量,使得在水柱的最上面,造出了一个,凹陷的圆形碗状物。 当构筑好这种形态,蓝雪谧继续如法炮制,向海里施放灵力。 就这样,一股比一股,形状更大的水柱,接连不断的,往天上踊跃生长去。 这种两层之间,顶端液面和直径,相差均衡的圆柱水流,最后竟是累加到了,九十九层之多。 在浩瀚无垠的流离海面,霍然形成一根,如剥皮了的,高度有千余米,超级巨型的竹笋状景观。 远方矗立已久,十二根巨大的虹柱,跟它相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这翻江倒海的盛景,便是蓝雪谧给殇泽羽,演绎的“碧海潮生”之象。 蓝雪谧神色清雅,直视着远处,壮观的人造美景。 她内心顿感激烈澎湃,动荡的意识,似乎要逃离灵魂的牵绊,回到自然界的怀抱中。 只见蓝雪谧,即时将海粼神杖,扔到半空中,并对其注入丰厚灵力。 不出半会工夫,便筑起了一道,以神杖为中继点,通往“水笋”顶端,凹槽部位的,光线的输送桥梁。 纯洁的蓝色灵光,在顶部碗状结构里,汇聚成团。 它仿佛闲得无聊,竟开始兜兜转转,不知在干什么花样。 顷刻间,蓝光绚烂盛放,融进凹陷的“水碗”里。 水碗如获奇力,竟是从碗的边沿,刺探出花瓣状的尖角物体。 外层水质花瓣凝结成功,碗内也层次分明的,滋生出同种角色。 转眼间,那根插在古老留离海中,体形逾越百米,高度超过千米的水笋顶上,惊奇的开出一朵,如假包换的“水花”。 水花的瓣尖,各自被神奇的力量,拉扯出水流的冒射,类似喷泉的样子。 数十股细小的海水,从花状喷泉的尾部溢出,于高空优美垂落而下。 在空旷无垠的海面上,此景极为养眼震撼。 这相当真切的画面,引来成群结队的,海鸟和海鱼,在天空中盘旋围观。 海鸟在若干股,下垂的水体间,自由翱翔穿梭嬉戏,引起不小的雾状之物。 海水里的鱼群,亦是高兴得,接连不断的跳出水面,尽享快乐时光。 但这精妙绝伦的美好境界,并未就此结束。 只见蓝雪谧,双手不断朝水柱方向,甩拨出无数团灵光。 光芒飞临水笋附近,均匀环绕着它。 蓝雪谧隔空施法,团状光辉便幻化形态,呈以五颜六色,飞舞着的虚无蝴蝶样。 周边的飞鸟,压抑不住内心的狂野,竟是去叼啄它们。 不过,鸟儿含住的光蝶,即刻就化作泡影,重新汇集成团形之光。 蓝雪谧再作秘法,团光又变化成了,虚幻的百鸟之状。 海鸟情不自禁,却是加入到了,群鸟的队伍之间。 蓝雪谧看着这一幕,心中忽然感到,无限的欢欣鼓舞。 片刻后,她大概看厌倦了,这花鸟虫鱼的柔情,又想出一种,让人猜测不到的手段。 不知何时,她竟是从海水里,摄取一股纯澈液体,造出了一条,柔韧带劲的水鞭。 她用劲挥甩鞭子,幻鸟们跟着作出反应,再次重聚了模型。 这次聚集的光团,明显比前两次,大上了许多倍。 在飞流水雾的掩饰下,光球居然衍变为,长有翅膀的成群天马! 令人倍感奇怪的是,它们扇动翅膀的同时,好像还发出了,惊破长空的嘶叫声。 海鸟被这群庞大物种,给吓坏了,皆是扭身就飞开到,很远的距离外。 静心欣赏着,蓝雪谧美作的殇泽羽,登时也感到了,万分的诧异。 他随后打起精神,坐好身姿,以仔细观察,“海纳百川”的奇景。 第146章 失败的尴尬模仿 就在此刻,蓝雪谧酝酿的激情,仿佛也到达了高潮。 但见蓝雪谧,奋力甩拍几下,绵长劲道的水鞭。 鞭笞的清脆声响,便传到天马的耳朵里。 大批展翅的天马,犹如被惊吓到了一样,开始狂乱飞奔起来。 蓝雪谧立刻向水鞭内,输入一抹灵力。 鞭子得力增长,往水笋的方向,快速延伸过去。 待水鞭的头部,紧挨到水柱后,蓝雪谧用尽全力,急速抖动着它,鞭子马上爆出炸响。 强劲的响声,破坏了水鞭固有结构,竟是被震碎成,均匀挥洒的水珠。 阳光照耀在水珠上,显得晶莹夺目,十分养眼。 而水鞭造就的遒劲声浪,竟是把岿然不动的笋状水柱,也给惹出了毛病。 或许,蓝雪谧持续的释放灵力,让体内的修为,已不足以支撑起,这庞大巨物的存在。 只见形状稳固的柱子,在眨眼的片刻间,便坍塌碎裂了。 海量的水流,如倾倒似的,差不多保持合体形态,全部跌落向留离海。 在空气流动的扰动下,展现出一幕,高空泼水的奇特风景。 下方闲游的鱼儿,见势不大对劲,全都一致朝深水之地,疯狂蹿逃而去。 但碍于水体,几乎全都粘黏在一起,重量不可估算的缘故,在平坦的海面上,竟是砸出一个,偌大且幽深的水坑。 有些来不及逃跑的小鱼,吃了一道不小的亏,被水体砸晕了过去。 高度过长,体积甚大的凌乱水体,愣是经过许久的时间,才全部回淌到了,留离海的怀抱中。 流动与静止海水的交汇,在海面生生折腾起了,一层几米高的白色水雾。 那群数量颇多的天马,拉扯出了活动的气流。 雾气随着流体尾部,朝遥不可及的方向,远走高飞去了。 这令人拍案叫绝,潮起潮落的画面,就此宣告落幕。 简单的语言,已不能描绘这一切,宛如天人成就的壮举。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豁出去的释然之情,才可拼凑的世间奇迹。 不久后,大海便回归到了,安静无痕的情境。 岂料,有些受惊的海鸟,对先前的美景,尤为流连忘返。 有许多强健的飞鸟,竟是在风平浪静后,又好奇的折道回来,想再次沐浴,这种毕生难见的畅快。 待它们发觉,之前的奇景,都消失不见时,全都愣头愣脑的,朝悬飘的蓝雪谧,成群结队靠近。 蓝雪谧动用修为过度,无力再去伺候和逗趣它们。 她只得从空中,徐缓下降,回到了海岛的实体地面。 功不可没的海粼神杖,对主人加持已久,也顺应化作一阵光点,扎进了蓝雪谧体内。 海鸟似有不甘心之状,在空中遨游搜寻一番,毫无获取后,才不舍的掉头离去。 殇泽羽不知何时,目光早就不在,远处波澜壮阔的豪景里。 却见他集中眼神,直溜溜的注视着,纤姿唯妙的蓝雪谧,一动不动的详看。 当蓝雪谧回收施法动作,来到地上调息时,他才赶紧收敛痴迷之态。 蓝雪谧稍微调理好气息,便走过来些,对殇泽羽道:“怎么样?我的一番付出,还算让你满意吧?” 殇泽羽对蓝雪谧,已经充满了,满怀的敬佩之心。 他快速从瘫坐的姿势,立马就站直了身躯。 他语气沉稳,恭敬而道:“圣女之作,堪比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下深感满足。” 蓝雪谧掩嘴笑道:“有这般夸张吗?” 殇泽羽露齿傻笑,道:“确实如此,反正我之前,是没见到过,这等壮丽的场面。 你真是给我,好好上了一课,让我大饱眼福,眼界顿开。 完全瞧不出,你一个弱女子,竟是有这般,雄浑震撼的实力。 放眼普天之下,怕是没有几人,能与你争论高下了。” 蓝雪谧甜笑道:“我尽了所能,做出这种事情,只是想让你有所感触,不再为过去之事,而烦恼伤怀。 另外,我是打算这,在你观看后,也能像我这样,拼尽全力去干一番,从未想象过的大事业。 假使你还沉溺于,过去的往事纠葛里,即便如今你已排除,夜魇兽精魄的管控,相信你也不会,有太大的突破。” 殇泽羽面容正经,道:“你真是我的知心朋友,处处为我考虑得,如此周到齐全。 连我自身都没挖掘出,此种旷世的觉悟,你却是给我,开启了另类思路。 我觉得,你就是我的第二个师父,让我打心底,感到切身的服气。” 蓝雪谧对殇泽羽的夸赞,竟是无法再消化,便出言止住了该话题。 蓝雪谧道:“既然你都说得,这么志气高扬,我也倍感欣慰和自豪。 那要不,你按照我的过程,来亲自演练一阵? 也好检验一下,你冒死驱散夜魇兽的布局,到底有无切实的成效。” 殇泽羽轻拍几下,身上粘附的尘土,做了些准备动作。 他即时聚气凝神,开始引诀作法。 殇泽羽抽出寒赤剑,朝高空使劲一甩。 他紧随其后,借助地面的作用力,一下便跳到了,十多米的高空。 殇泽羽唤引灵力,维持着寒赤剑的漂浮之态,并不断对其注入,阳刚的纯厚灵力。 接着,殇泽羽按照了,蓝雪谧演示的举动,开始模仿起来。 他操纵寒赤剑尖端,指向百米之外的海面。 一道同样的蓝光,从殇泽羽手中送出,愤然注入海水里。 灵光触及海面之时,激起了巨大的水花泡沫。 海面受到滋扰,开始迅速隆起,一圈向上的水柱。 殇泽羽继续向海内,灌输浓厚的灵力,柱子也不停的朝上长去。 可是,当水柱攀升的高度,达到几十米后,便没理由的停了下来。 殇泽羽加大修为动力,获能的水柱,也仅仅增高了几米。 他心中疑惑不解,想着许是没有,附加水柱的共同发力,才会是这种局面。 殇泽羽意乱情迷,一把将寒赤剑,隔空吸附到了手中。 借助寒赤剑的锋芒,殇泽羽通过它,往水柱底端的海里,再次遁入强有力的灵光。 果然,在水柱接续的海上,有新生的水柱圈诞出。 新增的水柱,却是间隔不能等的状况。 待冒出了几圈之后,外围低洼的海面,便没有其他动作了。 且它们全部长高到,跟最初的那道柱子,相同高的尺寸,就没再往高处而去。 殇泽羽的内心,开始慌乱无绪了。 他拿着寒赤剑,狂乱舞动,将存储在剑体内的灵力,一并痛快的放纵出去。 他期盼能再将水柱,往更高的位置,提升些许距离。 怎料,水柱依旧止步不动,在原地封存了形态。 它就是像摄入太多能量,不能很好的化解掉,而显现出一种,跟坚硬的固态物体般状况。 乍一看,殇泽羽制造的水柱,甚至还达不到,远处那些虹柱,其中一根的威力。 跟蓝雪谧的比起来,更是不值一提,仅有其十分之一的气势。 本来之前,殇泽羽对驭水的法术,已是掌握得,非常擅长与灵活。 他也自以为,掌控水体的手法,算是没有任何的破绽。 但时至今朝,他似乎又忘却了,以前那种冷静的风度。 他心潮澎湃的试验,只得到了极小的收获,让其颜面尽毁。 殇泽羽实在是高估了,驾轻就熟的程度。 殇泽羽的大脑,此时一片空白。 他想到蓝雪谧,也是按照该方法,创造了惊天之物,为何他却只能,完成到这般不堪入目,大失风采的地步。 蓝雪谧聚精会神,看着殇泽羽的每一步操作。 她虽有意指教他,但也仅是无奈的摇摆着头。 蓝雪谧未加作声,应该是怕让殇泽羽,内心更加不沉着。 从而,引起其他的不良效益,最终反噬他的心脉。 蓝雪谧本想提示殇泽羽,但他仿佛是,没了丁点的耐心。 他像是失去了理智,面容充满了不平之色。 只见他紧握着剑柄,胡乱挥砍出了,几道凌厉粗犷的剑影。 殇泽羽艰难堆积的水柱,顷刻间便毁于怒气中。 蓝雪谧讶然无声,心绪凌乱得一塌糊涂。 她却是没想到,殇泽羽竟是此般,沉不住气。 这与不久前,她接触认识的殇泽羽,好像全然变了个习性。 也许,殇泽羽失去了,夜魇兽精魄的抑制,他稳重的心神,已是回到了,未经驯化的原始状态。 蓝雪谧思考着,引发他表现的失败因由时,他已是力道钝重的,粗暴降落在地。 殇泽羽百思不解,道:“雪谧,我按照你的思路,来行使作法,怎么是这等模样?” 蓝雪谧轻声道:“我对此结局,也是颇感意外。 或许,是你没原封不动,照我的步骤来执行,导致海水吸收灵力的过程,出现不可知的乱序情节。 再者,你体内的力量,过于太刚烈霸道,致使海水配合不到位。 还有,我和你所持有的命器,含有的本质力量,也有不小的差异,也可能触发,某些不利因素的捣乱。 另外,我察觉到你的内心,比以前要波动许多。 让你没法静下心,有规律的做出,脑中预想之事。 对此我猜测,应该是缺少了,夜魇兽精魄的制衡,你沉敛的心绪,已然出现了,奔放不羁的激荡。 如今的你,并非是当初那个,沉默寡言,处事稳靠的人了。 换句话说,你对于梦想的事情,有种立竿见影的冲动,欲即刻便完成之。 在急于求成的心境中,你是没法演绎出,像我那样的踏实情景。” 殇泽羽面色焦愁,道:“夜魇兽精魄,已不对我起作用,该怎么办才好? 没了它的牵制,我肯定又会桀骜不驯,不知轻重。 真是悔不当初,不应把它一网打尽。 不知在我体内,是否还残留些许,好将其激活再使用。” 殇泽羽在原地,来回踱步走动,心神显得很不安稳。 蓝雪谧安慰道:“一直借用外力的辅助,来平衡你的内心,也不是长久之计。 你都长大成人了,要学会自我管束,才是最明智的出路。 你不是还要去,消灭邪恶的欲魔,拯救世间的苍生吗? 如果连自我约束的能力,都还没有具备,何谈那些大话?” 蓝雪谧身份娇贵,地位尊崇,养尊处优,毫无羁绊。 换作是从前的她,是不可能给别人,进行心灵的疏通。 但他却对殇泽羽,给了这么多,有益的悉心指导。 若不是殇泽羽,对其还有用帮助,她也不会苦口婆心,去助他清理这些障碍。 殇泽羽原是计划着,能在爱慕之人面前,来一次精妙绝伦的表演,怎料结果却是,如此的尴尬丢人。 这可让他,没法再抬起头,去面对蓝雪谧了。 在听了蓝雪谧的教导后,他突然放宽心态,不再计较得失,准备用心攻破,各种难解的谜题。 殇泽羽的动作,轻缓迟钝了下来,把外在的不成熟,给摒弃掉了。 他快速靠近蓝雪谧身旁,伸出冒出汗水的双手,抓住了她的柔嫩细手。 殇泽羽满怀感恩,用诚恳真挚的眼神,盯视着肤如凝脂蓝雪谧。 他不想再让蓝雪谧,费心去手把手教他,只想跟她就这样,心无杂念的待一会。 由此,他也好去感知下,蓝雪谧稳如泰山的外表下,到底藏有一颗,何其精明睿智的心。 第147章 监视下的交往 蓝雪谧近身感受着,殇泽羽体内的狂野元素。 她不好意思拒绝,他的热情之举,只好害羞着面庞,跟他再次表话。 蓝雪谧道:“以我所见,你的急不可耐之心,跟欲望脱不了干系。 即便你没有坏的心眼,但终究会被他人误解。 那些人不是我,跟你也不熟悉,并不会去理解,你内心的想法和打算。 他们只能看到表面,对你的志向和抱负,皆予以全盘否认。 你肩负斩妖杀魔的责任,千万别在敌人未除前,自身却先磨蚀了意志。 唯又坐怀不乱,方能俯视一切。” 蓝雪谧多次的提议,殇泽羽虚心接受着。 但是,目前他的处境,怕是没那么快,就能转变过来的。 殇泽羽只好欣然的点头,来让蓝雪谧感到,应有的回报之意。 在碧空如洗,海天一色的环境下,两人卿卿我我,好不快活自在。 世人生羡的浪漫情节,被远处偷看的部众,默声祈愿着。 她们盼望两人,能长相厮守,共度余生。 毕竟,圣女从小就缺失母爱,能遇到一个,对她不离不舍之人,长久的陪伴呵护,幸是上苍成全的一桩美事。 但人群里的佩姗长老,却是不这么认为。 年长许多的她,始终冥顽不化。 她不想让殇泽羽和蓝雪谧,太过于亲密。 年轻人之间的情爱场面,让佩姗难以接受。 孑然一身的她,大概是在嫉妒生恨着。 她莫非是想拆散他们,来弥补一下,失去心上人的遗憾。 只见佩姗,面色很是难看,从人堆中“脱颖而出”,纵跃到了两人的岛上。 她近在眼前,看到两人腻歪在一起,如此的不避嫌,愣是被气昏了头。 殇蓝二人,过分投入的交流感情,却是未发现,佩姗已来到旁边。 佩姗假意咳嗽几声,道:“属下参见圣女。” 温存的少男少女,闪电般的互相推搡开,对方仿佛会呼吸的手心。 蓝雪谧面容通红,耳朵滚热,神色慌张不已。 蓝雪谧梳理表情,道:“长老这么早,有什么急事吗?” 佩姗轻微露笑,道:“也没啥事情,就是看见圣女跟公子,你们在这岛上,呆了整整一夜,属下过意不去罢了。 之前还听到,这边有很大的声音,属下心中担忧,是有不详的事情发生。 瞧着有人在观望,刚好路过此地,便来打个招呼。 清晨的海风,很是凛冽刺骨,圣女还需,多多保重身体。” 蓝雪谧喜笑道:“长老多心了,本圣女从来百病不侵,对这点风浪,全然没有在意。 先前的响声,是我们在切磋技艺,动静闹大了点,并无异样情况。 倒是长老,你近段时间,操劳部落重建之事,甚是辛劳。 想必你已是,身心俱惫了,才应该多加休息。” 佩姗弯腰作礼,道:“谢圣女关心,属下倍感荣幸。” 蓝雪谧挥手示意,道:“长老客气了,若你没其他要嘱咐的话,就先去忙吧。 我们还想在这儿,多歇息一下,羽哥哥,你说对吧?” 这声即来的“哥哥”,让殇泽羽感到,熟悉不已。 他兴奋之际,甚至差点误以为,是默姝凝在叫唤他。 可半晌后,他才清醒头绪,不是默姝凝的甜美之音。 殇泽羽洋溢喜色的脸上,又回复至平常的微笑。 殇泽羽外观周正,道:“雪谧说的没错,此地风景独好,空气清新,实在是个,放养心情的好地方。” 佩姗本来是怕蓝雪谧,因男欢女爱,而耽误了部落正事,便准备好心提醒。 岂料,她却碍于身份的缘故,没有直白说出口。 她委婉的关怀几句,就打算去忙碌他事,不给圣女太多的压力。 但适才这一刻,殇泽羽直呼蓝雪谧名字,让佩姗放任的心态,顿时炸裂开了。 她不顾君臣之礼,浑身严肃,道:“圣女身为部落领导者,自当注重形象。 公子虽有恩于部落,但毕竟是外乡人,没法用部落礼数,来平等待之。 我们只当尽主人之谊,照顾好公子的,衣食住行即可。 若是圣女,因为感情之事,而轻落了部落重任,属下实在是,无法向圣尊交代。” 蓝雪谧的心思,这时根本没在佩姗的话上。 她还依旧沉迷于,周边完美无暇的妙境里。 蓝雪谧显得很随意,道:“我知道啦,长老过滤了。 若是你认为,我们先前的牵手,是在谈论爱情,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们只是比划太久,灵力不足,在传输修为,助对方能快速调养而已。” 佩姗辩解道:“属下并不是,这个意思······” 蓝雪谧急语道:“好啦,长老,你且去做事情吧,部落还有个别地方,需要加固整顿,别延误了时机,造成不良影响喔。” 佩姗尬色不已,怕再继续说话,会让其更加不好收场。 只见她恭敬作个大礼,便先行离开了。 等她走远些后,殇泽羽竖起大拇指,夸赞道:“雪谧,真有你的,居然说的长老,哑口无言。” 蓝雪谧傲气道:“那是当然,谁让我是部落首领呢?” 殇泽羽认恳着,道:“果然当领导,待遇就是不一样。” 蓝雪谧恬静欢笑,道:“对了,刚才我叫你羽哥哥,你不会介意吧?” 殇泽羽脸色犹豫,心想着若有人,再叫其哥哥,怕是对不住默姝凝。 但当前默姝凝,身在另外国度,反正她听不到,别人也这般称呼他。 于是,殇泽羽暂且瞒着她,做出极不情愿之事。 毕竟,若是他婉拒了,蓝雪谧改口的称谓,或许会惹得她,心碎难过。 殇泽羽在心中,整理好话术,道:“我倒是不介意,可你是部落之首,这样叫我的话,会不会很快,就众人皆知了?” 蓝雪谧道:“我不是给了你,代表特权的令牌吗? 假如有人,故意找你麻烦,你就掏出牌子,来震慑对方。 见牌如见本圣女,看他们能耐你何。 而且,本部落除了各山护法,和化作海麒麟的圣尊外,全是女性之辈。 护法和圣尊,平时都会坚守岗位,不会随处走动,跟你碰面的机会,自然微小不计。 剩下的各类女子们,料定她们没那么嚣张,来找借口为难你。 况且,那天我已当着部落之人,说了你在海樱花树下,对我有不敬之举。 当时众人的反应,不是也没作声吗? 你就这般胆小,怕遭人暗地里报复么? 我让你收敛心性,又不是叫你畏惧强权,该有的气质,你还是得保持。 就如我刚才,训教长老一样,不能太过软弱。 你可是,有救世之任的大人物,某些自我之事,得自己来操持才行。 别因我是圣女,就都让我来给你做主。 最关键的是,我们也不可能,时刻都在一起。 你难免有落单之时,届时遇到紧急状况,得靠你独自去应对了。 你如今已是部落成员,又被我赋予权力,尽管放心大胆的,做你所想之事。” 殇泽羽听蓝雪谧一说,顿时变得,宛如第二主人般,显得很有底气。 他一把就将蓝雪谧,拥揽入结实的怀抱里。 蓝雪谧想挣脱他,却又似乎舍不得,离开带着男子气概的胸怀。 但见她不好意思,靠在殇泽羽宽实的臂膀间,露出桃花般的笑意。 佩姗起身离开后,并未就此去干活。 而她是去了,龙鱼神殿外,会面仍然是,海麒麟状的梓潇圣尊。 她将亲眼所见的,蓝雪谧出格之举,告知了梓潇圣尊。 圣尊闻后,勃然大怒。 他很想立刻出发,去教育蓝雪谧一番。 但是,佩姗怕今后,被圣女发难责怪,才好说歹劝,让圣尊放弃此行。 令圣尊没想到的是,在他对圣女,疏于管教的这短时间内,她竟是有如此巨变。 她竟然敢为了个外人,出言顶撞长老的好意。 之前,在圣尊退化成,海麒麟之身后,修为也显得颓废空虚,不方便来回行动。 他就让佩姗,去帮着监管下,蓝雪谧的言行。 可以说,佩姗有圣尊钦命在身,举止肯定比以前,有所溢长。 蓝雪谧对佩姗不从,便是对圣尊的不服。 哪怕当今的圣尊,已交出部落大权,但鉴于蓝雪谧,处理政事经验的欠缺,他始终还是,不敢大意而为。 加上守眷部落,才经历了,浮山坠落为海岛的大难,他更是不敢掉以轻心。 圣尊怕圣君,留下的万载基业,毁于他的手中。 梓潇对蓝雪谧严厉,就是尽了对圣君的职责。 毕竟,在上层权贵人物的眼里,蓝雪谧是圣女之身,带有神脉血统的基因。 而殇泽羽本人,只不过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罢了。 殇泽羽也没提起过,是指定的除魔救世之主,更没有自信可言。 就算他坦白特殊身份,然这里的人们,定不去理会,他的片面之词。 守眷部落之人,依然会觉得,他仅仅是个普通人。 那些人只在乎,尊贵的圣女,堂堂正正,高高在上的名声,不容半分的玷污。 两个地位悬殊的人,是不可能在一起,共度春秋的。 圣尊借着龙鱼神殿之岛,所承载的丰厚灵气,稳步推进着,恢复损失修为的事宜。 在此期间,佩姗变成了,他唯一的亲信。 圣尊对其十分看重,佩姗也知无不言。, 部落的重整过程,没过多久,便如期完工。 佩姗也能全身心的,投入到查询部落,有不足之处的安排里。 她尤其加大力度,去监看蓝雪谧和殇泽羽,两人的日常活动。 现在的部落,除了没有,在九天之上的仙境感,其余的地方,完全无差异。 在这种安逸的气氛下,守眷之人的生活,皆已恢复到正常轨迹。 除了圣女接任典礼当天,出现中毒症状的侍女,目前还受着,些许后遗症的烦恼外,她们身体的受伤部位,都康复得差不多了。 当守眷部落的难题,得到顺利解决时,一场更大的灭顶之灾,正在毫无暗示的走来。 第148章 逼良为娼 安静如水的表象下,始终充斥酝酿着,波涛汹涌的暗潮。 好运总会伴随,更糟糕的厄运。 迷怨部落的长老桀琅,作为掌管百事的人物,没有洞悉到,恶徒的心怀鬼胎,被坏人挑拨事端,以致于遭难丧命。 这种缺乏了,自我判断意识的行为,实在让人,很难想象,唏嘘不已。 而他死去后的埋葬方式,不是传统的海葬,却是弃用许久的简易土葬。 虽说桀琅出殡当天,规模达到了史无前例,但着实是委屈了,身为一族长老的他。 由于水幻都的两部落,正值战争之际,假使采用冠冕堂皇的海葬,或许能让对方,有机可乘,展开突袭进攻。 为了让桀琅,死于非命的灵魂,得到最充足的超渡,故而整个部族决定,派人为其守陵。 以此来填补他,因土葬而失去的尊严。 作为桀琅的倚重之人,屈悯自告奋勇,担负起了,这个锻炼胆量,以及恒心的事情。 屈悯眼睁睁看着,亲如父母的长老,就此突然离去,真的无法很快接受。 他在守墓期间,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几乎时刻都萦绕在心头。 有时候,他瞧着被桀琅,造成型的一半虐心海滩,很想帮其完善,这个不圆满的缺憾。 于是,屈悯便想到,既然是佩姗杀害了桀琅,那这遗留的一半位置,就让她的鲜血来填满。 挥之不去的报仇念头,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 曾经热忱帮助族人,建立迷怨国度的他,把过分的火热激情,衍变成为了,抹杀心性的毒药。 在桀琅下葬没多时,屈悯见到佩姗,来给故人祭拜后,竟然心怀鬼胎,去迷怨部落内部,查看探寻情况,甚是感到愤怒。 他之后追击佩姗,到了守眷部落,却因冲动的寡不敌众,被赋予了耻辱的环节。 对此,本就难掩激愤的他,更是怀恨在心。 虽然,他当时酒醉在头,没多大的体会,可他回想起来时,愣是感到满满的丢脸。 屈悯内心的愤懑,在特殊的环境下,被恶欲伺机入侵了心房。 在屈悯守墓多天后,一股来历不明的声音,开始对他进行挑唆。 那开门见山的声音,让屈悯顿时便明白了,是当年圣君击杀的,封压在留离海内,死性难改,不忘再次祸乱世间,远古妖兽的怨灵发出。 那些恶灵之音,不时诱惑着他,去帮着打破,圣君在海底,布设的封印网络。 好让其中,封存的初始妖兽,再次回归野性。 起初,一心忠诚于桀琅的屈悯,不想沾染邪恶势力,遂无动于衷。 可那莫名的声响,近些时日里,始终不间断的,频繁纠缠着他。 给长老披麻戴孝的日子里,屈悯的纯真思想,已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 这天,怨灵的声音,依旧按时响起,蛊惑着屈悯。 恶灵之音道:“年轻人,经过这些天,我们对你的指引,是否考虑妥当了呢?” 屈悯依然保持沉寂,未加答复。 恶灵声音又道:“你当前最在意的,莫过于报仇之事。 倘若你单靠提升修为,来完成心愿,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了。 今生能否得偿,你复仇的夙愿,也是个未知数。 你就不向往那种,远离受人冷眼鄙视,卑微渺小的现状,拥有脚踏四方,争王称霸的梦想? 哪怕你有一丝欲望,都请告诉我们,我们会给予你,无上不竭的力量。 你只要接受了赏赐,从此将达到,人生的巅峰时期。 而且,我们已为你准备好,各具特长的百万雄师,来协助于你,破开敌人的防线,完成你的报仇计划。 如今,我们只等着你,点头加入的那一刻。” 屈悯在最后关头,还是在灵魂的监督下,进行着思想挣扎。 屈悯道:“我又没什么特长,不知你们,为何非得选中我?” 恶灵之音道:“因为,放眼整个水幻都,无论修为或毅力,还是其他有关要素,你都是最符合的对象。 我们之所以,坚持给你做思想的洗礼,是想让你来,带领苏醒后的军团。 它们身为原始妖兽,意识混沌模糊,性情凶残无比。 它们只是一群,蛮横无理,从事破坏和毁灭的生物,没有自主决定的权利。 即便它们的捣乱,是我们所期盼的,但却并不属于,我们期待的结果。 毕竟,废墟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 与其面对废弃之物叹气,我们倒不如,任由原样保存。 至少某些地方,还能够生产出欲念,供我们使用。 我们对最终的结局,倒是无所谓,可你要面对的,是敌人崛起难挡的事实。 你无法推翻他们的统治,只能身怀愧疚,望洋兴叹。 因此,我们需要一个人,最好是一群人,去支配调控兽群,有目的性的攻占。 让你嫉恨的仇人地盘,成为我们的附庸之地。” 屈悯对桀琅的痴心服从,逐渐演化成了,他对权势渴望的魔力。 他好心的复仇之意,因为过度的激进,恶变为滋生贪欲的襁褓。 在恶灵的声音,多次的鼓动下,屈悯的心理防线,终究趋向崩溃了。 他将跪得发麻的腿,缓慢站了起来。 多时的连续跪倒,屈悯已是显出,强烈的酸痛之感。 暗中发声的怨灵,见状随即施予法力,对屈悯加以治疗。 片刻后,屈悯便觉得,身体轻松无恙了。 对于这立马生效的奇妙,更是潜在的坚定了,屈悯的从恶之念。 他神色诚挚,道:“既然你们如此执着,那我就且答应了。可你们别想,由此控制我的思维。” 听闻屈悯的妥协,多音合一的恶念之声,顿时欢快不已。 诡计得逞的笑声,除了直接的应承外,还有暗地里透着,令载体打开心门的窃喜。 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屈悯被恶魔逼良为娼,竟是说干就干。 他当下便着手,去解开留离海中,困缚妖兽的封印。 可是,他却始终找不到,可行的有效办法。 因为两部落已交战,日月神剑已经献给了,守眷部落的圣女,怕是没这么容易,去寻觅解封的手段了。 在屈悯手足无措,感到迷茫之时,他竟然看见了,在远处的流离海面,蓝雪谧为殇泽羽,奋力催生出的,巨型笋状水柱之象。 蓝雪谧的旷世杰作,在展示内心的博大精深时,却是让屈悯,加深了误解之意。 他以为这是守眷部落,又将扩大野心的方式。 屈悯不加迟疑,马上便送去了,附有恶欲之念的,一道透明之力,以作破坏之举。 那抹邪恶之力,通过阴气极盛的蓝雪谧之手,注进了留离海的本体中。 蓝雪谧掀起了,庞大的能量涌动,对于屈悯的一点外力,自然没法辨清。 可蓝雪谧和殇泽羽两人,演练时太过投入,并无察觉到不妥。 毕竟在情爱缠绵中,他们是没有多余心思,去细致观察异常的。 当蓝雪谧停止表演后,殇泽羽又注入了,许多真实的灵力,到留离海内部,进行修炼方法的练习。 但他所释放的阳性修为,皆被屈悯的邪力,给溶解吸收掉了。 阴阳互补的灵力,刚好滋润了,邪力渺弱的力道。 故而,基本可以确信,导致殇泽羽,失利的尽兴展示,便是被屈悯的那抹力量,给打乱了原有的程序。 此刻的留离海内部,古老的封印网,已经处于瓦解的过程中了。 恶灵稍有感觉,封印之力的解压,便溢化成多股,黑丝状的气缕,向屈悯的身体内,蛮力灌入进去。 屈悯吸纳了恶欲之力,浑身的修为,得到了极度升华。 他正常的眼眶,也变得血红空洞,没有一丝活气。 屈悯的个人思绪,像是已被恶灵管制了,举动变得很邪乎。 不过,怨灵又似乎赋予了,其自控范围内的行为。 屈悯以前披星戴月的修炼,即将化作为,罄竹难书的罪孽。 时至今日,他得陇望蜀,妄图把守眷部落,变为迷怨部落的领土。 他准备穷兵黩武,在恶欲的使唤下,展开了极端的报复行动。 被恶念侵蚀意志的屈悯,来到了部落中心地,开始召集所有的迷怨士兵。 蛟鱿看到屈悯,急匆匆赶来的状况,认为他是有急事相告。 蛟鱿遂问道:“屈悯,发生什么事了吗?” 屈悯根本不去理会,蛟鱿提问的话音。 蛟鱿知晓他,近些日子的辛苦,便没去计较在意。 只见屈悯,来到懒散模样,集中的士兵们旁,扯开嗓音,道:“你看看你们,一副颓废糜烂之样,怎么对得起,长老生前给你们的期望?” 碍于最近时运不济的缘故,士兵们都是有苦难言。 有个不服气的兵士,开口便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是统领了!神尊都没发话,你有何资格,来训教我们?” 但见屈悯用手猛劲一挥,一道寒冷的黑色杀气,直冲刚才的士兵而去。 男兵被飞速的黑气击中,愣是被强力的,顶开到数十米开外。 巨大的冲击力,把士兵推挤在了,一块凹凸不平的礁石上。 他还没反应过来,便是浑身筋骨尽碎,一命呜呼了。 男兵们全都讶然瞪眼,不敢说一句话。 蛟鱿本想出声制止,但他感应到了,屈悯抛出的灵气,具有当年蛮荒之初的气息,就没有去掺和。 蛟鱿只好静下心来,看屈悯接着做何事。 屈悯威武扬声,道:“此人的下场,就是不服的后果,还有谁不怕死的,尽管站出来便可。” 在场的男兵们,于屈悯满带威胁的话语下,都没胆出声辩论。 他们反将心中的压抑,给解放了出来。 另有一位士兵,道:“屈悯首领,乃我部落之翘楚,属下们在你带领下,必将得到,长久发展。” 屈悯大笑道:“说的好!现在我打算,再次进攻守眷部落,需要你们的助力。” 刚才那士兵,犹豫道:“首领,你看我们现在,已是残兵剩将,怕是没那个能力,又挑起事端了。” 屈悯言词果决,道:“兵员不足的问题,我自会解决,你们不必担心。” 男兵又道:“敢问首领,你如何来快速增加,兵卒的数量?” 屈悯道:“在留离海下面,封藏了成千上万的妖兽兵团,我已找到方法,去开启它们。” 男兵面容担忧,道:“首领,你可知那些妖兽,并不受管教,你又怎么驱使它们?” 屈悯面色不改,道:“我已得到高人相助,区区不听话的妖兽群,弹指间便能使它们,臣服在我的麾下了。” 问话的男兵,不知道屈悯,哪来的勇气和信心,竟说出此等大话。 但他怕再发问,会令其失去耐性,只好收口止住。 屈悯放出豪言,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争取早日,拿下守眷部落!” 迷怨部落之人,全部响应了,屈悯发疯似的号召。 却是没一个人,去理会一旁,观望分析事态的蛟鱿。 毕竟,士兵们只看得到,屈悯行事果断的决心,却并不清楚他,真实情况怎样。 可是,他们如果不跟随步伐,又会落得个,曝尸荒野的恶果。 他们大概是在想,反正横竖都是死,何不死得光明正大,有担当一些? 这样,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命,并不要紧。 关键是,要有豁出去的心······ 第149章 妖兽军团苏醒 屈悯原有的可亲形象,完全消失陨灭了。 在他大放厥词时,蛟鱿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想着阻止他的行动。 蛟鱿语气和婉,道:“屈悯,为啥你非要,继续掀起纷争,搞得鸡犬不宁,才肯罢休?” 屈悯调整眼色,为正常之样,面向蛟鱿,道:“神尊,这你就不懂了。 之前守眷部落,给我的侮辱,真的难以咽下去。 你倒还好,不支持我就算了,还一心考虑着敌人。 说实话,我和部落子民们,简直是看错你了。 在救你出海牢的时间里,你确实让我们,感到士气鼓舞,重新找回了信心。 可是,你只有一时短暂的斗志,并没有持久的动力,着实令人心寒。 假如仅有断续的热度,意念便会垮塌,迷茫就要笼罩着你。” 蛟鱿听出屈悯的话中,夹杂着漠视和傲气,不再对他持有,起初的尊敬之意。 他褪去冷静之态,脸色充满了焦急。 蛟鱿道:“屈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屈悯失去耐性,道:“好了神尊,你且安心在部落里歇着,等候我们的好消息。” 蛟鱿见屈悯,不听他好言劝告,哪怕心中再想平静,可也压制不住,满腔怒气的外泄。 蛟鱿扩大声音,道:“你们假使跟着他去,我便不再是你们的神尊,也不会操心部落之事,到时还望诸位,另请高明。” 蛟鱿话语既出,结队的士兵里,开始产生窸窣的杂音。 半晌后,这躁动的氛围,愈发显得严重。 屈悯随即开口,压话道:“假如神尊想归隐,我和大伙们,也只好勉为接受了。 你只是暂替了,部落的领导位置,并不是长久的名誉管辖。 这神尊之名,也是我们给取的,并无多么伟大的含义。 既然你不愿当了,就随便你吧。 我们可不能,再像已故长老一样,优柔寡断,错失良机。 到头来,导致整个部落,进入了衰退的征兆。” 蛟鱿听完屈悯的话,内心登时像受了,狠烈的重击一般,让他很是难堪。 而男兵们闻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细语着。 他们都觉得,屈悯所说的话,很有道理,亦符合目前,部落的利益所向。 迷怨部落空缺的长老之位,貌似也非他莫属。 但见兵士们,众口齐声道:“屈悯首领,一心给部落,谋求福祉,属下们心悦诚服,欲拥戴你为新任长老。” 屈悯开怀道:“多谢各位的拥护,我必将忠实履行,长老应有的使命,不让大家失望。” 接着他又转身,对蛟鱿道:“神尊,晚辈不才,只好揽下重任,还望你莫要责怪。你若想在部落里,休养生息的话,也请自便,我们不会赶你走的。” 蛟鱿被屈悯,当众羞辱,愣是深深体会到了,那种钻心的难受。 他也算是明白了,屈悯为何会走上,罪恶深渊的道路。 看来一个人,忍受了太多的委屈,终将会择机的爆发。 这促使内心狂暴,无形的导火索,便是欲望这类思想。 屈悯很快分配好,迷怨部落的现有士兵。 他们兵分几路,打算长驱直入,进攻守眷部落。 众人为了避免,浪费了所存灵力,便都乘坐舟船,全军出动,以渡海作战的方式,对守眷部落,发起总攻。 这个时间段内,那些被镇压的海底凶兽,还未彻底释放出来。 屈悯本人,算是前去打头阵,刺探下军情。 屈悯首先来到,离他最近的,某个守眷海岛上。 他又让其余人,在草木茂盛的附近海岛上,分散藏匿起来。 还有一部分,擅长水性的男兵,则作法以护身体,潜入了海水里,等待着行事。 正在部落内部,巡视走访的佩姗,看到有黑气尾随的身影,降临在部落领地上,便独自前去,探寻相关情况。 佩姗见屈悯孤身一人,出现在此,顿时便爆出了脾气。 佩姗语言不善,道:“你来守眷部落领土,是想干什么? 前些天的教训,难道还不够,让你刻骨铭心吗? 这么快又急着前来送死,是想去陪你长老么? 年轻人,劝你放下过去和仇恨,迎接美好的明天吧。 未来的岁月还长,你这样不休止的玩闹,究竟是何必呢?” 屈悯仰天邪笑,道:“你当真以为,我就一个人来吗?” 佩姗疑问道:“你本就是单枪匹马,难不成,你还会耍戏法,变出其他的人来?” 屈悯道:“我不想跟你,多作无谓的纠缠。识相的话,就臣服于本长老,否则,定让你们部落,寸草不留。” 佩姗顷刻大笑不止,道:“你怕是还没睡醒,在做梦吧? 凭你这点能耐,还自称为长老,简直可笑。 就算你把蛟鱿,还有部落之人,全数叫上,也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何况目前,就只是你一人,本长老眨眼之间,便能让你,化为齑粉。” 屈悯面目清净,道:“算你有种,如若还不信的话,那你且看着。” 屈悯的声音,充满怨念和贪欲,完全不像原来,忠厚实诚的他。 他用力拍几下手掌,潜水的迷怨男兵,从海水里冒出来。 草木堆里的兵员,也都探出了身子。 他们全都目光凶狠地,眼睛不眨一下,凝视着佩姗。 佩姗见屈悯,带领着大部队,前来讨战的阵仗,顿时惊讶不已,甚至还有些害怕。 但她回想着,屈悯前段时间,来部落自找没趣,落得灰头土脸的样子,便没多去在乎。 加上本部落,已重建完善,各种攻防的设施,已准备妥当,她料想对方,决计不会擅自胡来。 当数百人的迷怨兵卒,走出身影之后,佩姗继续蔑视,道:“也就这点人员,不知你有啥骄傲的?” 屈悯面带镇定,道:“是吗?那你可睁大眼睛,瞧仔细了。” 屈悯用手一挥,向天空扔出一团黑气。 气团升到半空中,爆炸成多道玄黑戾气,并扎进留离海水里。 此前,海底的陈年封印,虽已深度破坏了,但远古妖兽群们,却还在沉睡状态。 屈悯此举,意在令众妖兽,即刻苏醒过来。 屈悯面朝大海,豪气冲天的,大吼一声,道:“都给我醒来吧!” 没过许久,幽蓝静谧的留离海,显出了不寻常的异样。 一种使人作呕,闷沉的低音,隐约从海水中,渐次清晰的送出。 不到半会工夫,平旷的留离海面,仿佛像整个掀翻的模样。 只见各种类型的妖兽,几乎撑起整片海水,最后顶破海面而出。 妖兽的阵仗和数量,难以描摹。 它们一望无际,犹如占据了,眼所能及的海上空间。 密密麻麻的妖兽个体,好像一道暗黑盾墙。 在若干年前,圣君将它们,差不多尽数消灭。 只有很小的部分,能扛会打的智慧物种,找机会溜进了,深层的海底,以保住兽命。 虽说它们逃走了,但最终却被圣君,完全封印在了海中,万年不见天日。 碍于对当时,残酷剿杀的怨恨,如今再次现身的妖兽,只知杀戮和掠夺。 除开当初逃走的那些,还拥有驱壳的妖兽,其余跟实体形态接近,傀儡之状的妖兽,应该都是怨灵幻化的。 妖兽们在屈悯的指令下,很守规矩地,漂浮在海面上。 在领军的妖兽里,处在最前端的,是四只破荒海犀。 它们的体型,庞然似小山,六根大腿,壮如古老的巨树干。 它们浑身布满了,坚实的护甲,防御力胜过壁垒。 其头部的侧面,各有两只视线范围极广,硕大的眼睛。 海犀能靠它们,随时洞察周边,异常的动静,随机发起毁灭性打击。 但是,它们的身体力量虽大,身形却不够灵活。 这也是海犀妖兽,避不开的缺点。 生于天地精华,承袭上苍之命,无惧一切的极乐海猿,站立在海犀背上,把它们当成,坐骑般来使唤。 海猿跟人类的外观相似,可个头大了很多。 目测地方阵营里,就只有独一无二的一只。 或许,它们在圣君的围剿行动中,全部被抹杀清除了。 仅剩的这只海猿,外表覆盖着,顺滑的金色毛发。 它除了拥有,行走的双腿外,还长了四只,粗壮有力的手臂。 它的行为举动,相当乖戾。 其猩红色的眼球,展示着原始的兽性。 大概是被封印太久的缘故,丧失了纯真的灵性。 现在的它们,已丧失了灵长类,进化后的聪明机智,只有野性难驯的粗暴本事。 海猿的身手,灵活不拘,能操拿四种各式武器,全方位进攻敌人。 如果在多种道具,同步的攻打下,对手定会性命不保。 在海犀的两侧,是数十只一字排开,外壳透明,通体亮蓝色的幽灵海蟹。 它们的夹钳,非常的粗大锋利。 其体内富含剧毒之物,活像个移动毒药库。 它们犀利精准的目光,能快速锁定敌手,定向喷射毒液。 即使不会致人,立刻就毙命,但鲜活的肌肉组织,会遭受腐蚀的恶果,最后仅剩白骨骷髅。 海蟹不适宜独立攻击,只能以辅助为主。 在更靠边的方位,是八只体长逾越十米,冷血机警的钝尾鳄。 它们在外层的海域,到处游走觅食。 海鳄身间的外甲,坚不可摧,且弹力十足。 它们附带钩锤的长尾,可将人轻易拍晕。 只要钝尾鳄看到,有行动不便的落后者,会立刻上前去,张开洞穴般的口腔,把其生吞掉,以解馋意。 十只嗜血如命,巨型的双头鲨,穿插在钝尾鳄四周,张牙裂齿,摇摆着身躯。 它们的体态长相,圆润滑稽,却不知内里,竟是噬人不眨眼的怪物。 其周身长有,鳞甲状的突刺护层,而血盆大口,能一次吃掉整个人。 鲨兽坚硬的鱼鳍,可在干涸的地面,自如走动,不受陆地环境的限制。 它和钝尾鳄,充当海犀和海猿的护卫,必要时候,也能使出绝杀,以策应援。 魔鬼般的噬命海蟒,蛇身直径超一米,身长就不言而喻了。 它们机动灵敏,嗅觉超群,擅长偷袭,一招要命。 其镶嵌如石块般的装甲,能为其突袭过程中,提供该有的保护。 它们两颗很长的毒牙,喷射出的毒液,能软化活物的内部肉体结构,并迅速溃烂,直至融化消失。 其兽体悠长的样子,宛如大洋中的噩梦。 而十二条成群结队,随处游窜的海蟒,更是让人感到,毛发竖起般的惊悚。 在被晕染的天空上,还翱翔着同样是十二只,展翅达几十米的四翼海龙。 它们健壮的腿脚,和翅膀之巅,都附着锐不可挡的利爪。 其爪子可轻易穿透,猎物外在的护体,撕裂其血肉之躯,刺破内里的血管。 沾有毒素的爪尖,向中招的猎物,释放不会凝血的物质。 受害者终因鲜血横流,失血过多死亡。 它们姿态清闲,如高空轰炸机。 海龙以迅疾攻袭著称,叫人猝不及防。 而且,若是遇到了,抓不破皮的物体,海龙会逮到数米的空中,任其自由坠落而亡。 几种体貌庞大的妖兽,是这群邪恶军团里,得力的七大先锋。 就连化身后的屠影鬼,也与它们的形状,难相上下。 除了几类猛兽,还有数额不详的虾兵蟹将,充当着炮灰的角色。 妖兽恶灵大军,浑身遍体,都向外散发着,令人眩晕的黑气。 在把环境光线,进行掩盖的同时,还能对敌方,展开视觉的俘虏。 见妖兽大军,和部落兵团,都集结完毕,屈悯自豪的发出,攻击的号令。 麻木的妖兽群,向前莽撞冲杀。 其所过之处,后面都跟着,铺天盖地的乌云。 就连湛蓝的海水,也被渲染成墨色。 好似一只整体的巨大怪兽,从天空吞噬而来。 第150章 达成迎战共识 从海底涌出来的妖兽群,集合队伍完成后,恨不得立刻便向守眷部落,发起冲杀的想法。 屈悯和手下之人,背对着佩姗,观察从未见过,稀奇古怪的妖兽,成群扎堆的阵仗,都面露惊异之色。 野心蓬勃的他们,对此种撼天动地的场景,愣是完全没奢望过。 众人竟在不觉间,被它们身间,带有的上古威烈气息,给摄取了正常的注意力。 与迷怨人群,隔了很长一段距离的佩姗,却是早已吓得,魂飞胆破。 她趁对方不留神,化作一道丽影,往龙鱼神殿的圣尊,急速掠去报信。 佩姗来到神殿外,圣尊还在闭目养神状态。 最近这些日子,他都运用天地灵气,让身体恢复修为,以便择日好变出人身。 当他感到身边,有股灵力的波动迹象时,遂麻利的睁眼以视。 圣尊看到佩姗,脸色煞白之状,便问道:“出了何事,让你此般惊慌?” 佩姗喘气不匀,道:“圣尊,大事不妙,迷怨部落的人,又杀过来了。” 圣尊近些时日,灵力回复得很顺利,而且迷怨部落之人,都是些不具威胁的人物。 故而,对于佩姗的直白之话,他并未表示诧异。 只见他神色清闲,道:“一点不入流的迷怨残兵,就让你惧怕成这样,对得起长老的职位吗?” 佩姗语气不稳,道:“还请圣尊明察,这次敌方,可不再是残兵了,而是有新加入的军团。” 海麒麟状的梓潇圣尊,道:“他们上次死伤严重,又没后续替补人员,哪来新成立的军队?” 佩姗自知解释不清,便用手指引圣尊,让他看往遥远的天际处。 圣尊发动灵力,聚精会神,透过稀散的雾气,朝数里之外的海岛看去。 顿时,人群和妖兽们,一起组合的,不可描绘,铺天盖地之现象,让他顿感压迫。 这一刻,圣尊恐怕此生,也是未尝见过,那等冲击视线的场面。 圣尊即刻招呼佩姗,调离神殿之山,去召集各浮岛的护法,还有部落内,所有的兵将,去圣殿前的广场汇合。 他则前去另个方位,好跟圣女碰面,商量相应对策。 此时,蓝雪谧和殇泽羽,又待在一个,风景优美的海岛岸边,研习增强修为的路径。 他们见到一丝蓝光,极速穿越而来,便准备好姿态,以作迎接之用。 两人当即看出来了,水幻都的世界里,唯有至高威望的圣尊,才有这般强烈的震撼力。 蓝雪谧和殇泽羽,在前些天里,对佩姗指手画脚,老生常谈的训话,实在是忍受够了。 因此,他们不想再听到,有责怪的声音道来。 毕竟,圣尊对二人,不顾身份的差异,就在一起修炼的行为,表示最忌讳和反对。 今天,他抽身亲自前来视察,殇泽羽便跟蓝雪谧,事先沟通好意见,拉开了一米左右的间隔。 在圣尊面前,两者更是得,好生表现一番,才能洗脱抗拒不尊的嫌疑。 看见圣尊霍然出现,殇泽羽和蓝雪谧,准备行规范的礼数。 在高大威猛的海麒麟面前,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简直算得上,出奇的逼人。 谁知,圣尊抢先一步,道:“你们二位,就不必行礼了,本尊有急事要宣布。” 蓝雪谧清颜微笑,道:“圣尊有事,就请吩咐吧。” 海麒麟焦急的来回走动,不知如何说起。 半晌后,他才道:“圣女,部落这回,怕是很难挺过去了。要不你们先走,老臣留下来断后。” 蓝雪谧不解其意,道:“圣尊,你到底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圣尊道:“唉,我就不拐弯抹角,去隐瞒你了。只因刚才,佩姗长老来报,守眷部落之人,又来攻打我们了。” 蓝雪谧面容淡定,道:“这有何好大惊小怪的,只需圣尊一出马,定叫他们闻风丧胆,不战已败。” 圣尊急忙解说,道:“圣女不知,此次我们面临的局势,跟之前大有不同。” 蓝雪谧道:“既然圣尊都如此失态,那我倒想听听,究竟有啥不一样。” 圣尊道:“对方除了全员出军外,还额外解封了,海底封印的那些,当年被镇压的上古妖兽,以及死去兽群的恶灵,来加入他们的行列里。” 蓝雪谧对留离海底,妖兽封存的事迹,几乎是一知半解,只是偶尔有听说。 故而,她对圣尊焦愁的语气,完全没有分析透彻。 这也是她接任典礼当天,对桀琅卸下了,惩罚蛟鱿的日月神剑,没表示很激动的原由。 蓝雪谧轻声细语,道:“就是些妖兽,以及怨灵而已,没什么好担心的吧?把它们灭杀了,不就没事了吗?” 圣尊终于说出,憋了许久的心中之话。 海麒麟圣尊道:“圣女未见过,留离海的前身,蛮荒海初态的境况,自然是无法亲身体验到,当时的恐怖之景。 初时的那些妖兽,可以说有呼风唤雨,颠覆人兽权利的本事。 它们个个身强体壮,嗜血成瘾,毫无善意,灭绝心性。 诸多妖兽的年龄,都有成千上万载,哪怕是死去的怨灵,破坏力也很是惊人。 虽说它们被封压了很久,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许早就吸够了,世间的各种邪恶因子,来化为己用。 另外,相传死去的亡灵,如果带有怨念的话,那它们复苏的时候,力道将是爆发性的增加。 这是由于,经过岁月的发酵,蕴藏的古老灵力,已经蜕变成升华,更加难以对付的状况。 最可怕的是,怨灵能将虚无的意识,寄生于活人载体上,通过实体表露出来。 死亡时法力更甚者,能让灵魂出现,类似真实之的形态。 被寄生的活体,会拥有实物的灵动,还有恶灵的冷酷,成为活生生的傀儡。 老臣揣测,迷怨人敢召唤它们出来,怕是已不去顾忌,被附体的后果了。 故此,敌方现在的实力,定是成倍数的增长了。 圣君当初提炼日月精华,熔铸的日月神剑,便是防止它们,脱离困境的关键物品。 但如今神剑被取下来了,那张铺设在海底,用于封印的天赐之网,就仿佛破了个大洞,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没了封印的古兽群,将是毁天灭地的厄难。 圣女现在可知,老臣对那些妖兽,以及其亡灵们,产生的畏惧了吧?” 蓝雪谧提神道:“我清楚了,圣尊这么一说,确实令人寝食难安。 圣尊你说,会不会是那晚我饮酒后,给羽公子示范动作时,没把控住尺度,动摇了海中,封印妖兽的结界,引发的这种局面?” 圣尊若有思索状,道:“有这种可能的存在性,如果真是如此,那更大的责任,是在他的身上了。” 蓝雪谧道:“怎么说?” 圣尊冷眼看向殇泽羽,殇泽羽随即领教到,一阵不友好的恶意。 圣尊道:“因我单方面认为,是他怂恿圣女,助其修炼,才令你造势,惊醒了沉睡的妖兽。” 蓝雪谧不欢喜,道:“圣尊这理由,也太片面了吧?我只是出于好意,而他也想虚心学习,等快速提升修为后,助力本部落的建设,何罪之有?” 圣尊道:“圣女莫要忘了,关于他的身份,还没彻底的表明。 你可千万别中了,他设下的圈套。 假如不是他里应外合,在两方间斡旋缠斗,怎会令妖兽们,得以成功醒来?” 蓝雪谧袒护着殇泽羽,道:“好不容易太平了,上万年的部落,又接连发生,这么多的大事件。 我们谁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灾难发生。 但是,现在不是转移目标,责怪定罪人的时候。 把来犯者击溃,让它们无法再为祸世间,才是首要考虑。” 海麒麟不善表情的面部,出现了扭动的痕迹。 圣尊道:“圣女这些道理,老臣都懂,我也明白你,是在偏袒他。可你也不能,任性为之吧?” 蓝雪谧道:“我只是就事论理,绝无有意之心,圣尊莫要错怪了本圣女。” 圣尊道:“好吧,此事暂搁放一边,待眼前急事解决后,再来讨论不迟。对于当下形势,圣女可有什么建议?” 圣尊故意问询蓝雪谧,应对当前危机的话,是想试探一下,看她接任这段日子里,应变处事的能力,有无些许进展。 只见蓝雪谧,道:“圣尊既说日月神剑,有强大的功效,那再用它来,将妖兽们封印住,不就行了吗?” 蓝雪谧的提议,虽有大胆的构想,但圣尊却面带无奈。 圣尊道:“圣女你可知道,日月神剑一旦卸下,便需要亲自炼造它的人,才能将之再次融入到,封印之中吗?” 蓝雪谧心中一震,道:“这是为何?” 圣尊道:“只因一般人,根本没那个能力,去祭起神剑。 假如一旦失手,那将是日月颠倒,时光扭转的灭世灾劫。 况且凶兽们,已经逃离了封印网,是没法再将其封住的。 除非,它们全部回到,封印的范围内,才能有机会,继续封印起来。” 蓝雪谧缓沉低下头,似有明了的样子。 突然,她示以万分紧张,道:“不能压制它们,那该怎么办?” 海麒麟道:“当前情况,要想减少死伤,就只有割舍部落,让与邪恶的它们。 这也是老臣,刚才来这的伊始,心里所想的计划。 圣女跟部落子民们,先保留实力,待来日东山再起。 可守眷部落,是我们世世代代,赖以生存的基地,假如就此拱手让人,想必没法接受。 所以,若圣女不打算离开,老朽也是考虑在其中了。 要想保卫,咱们热爱的部落家园,那我们就只有,拼命去守护。” 蓝雪谧调整柔弱的表态,道:“水幻都里面,几乎都是水的领域,并无其他陆地。 就算我们放弃部落,选择逃生之路,又有哪里可以去躲? 为今之计,只有破釜沉舟,方有一线希望,让守眷部落的子民们,有温暖的家室可居。” 圣尊倍感宽慰,浑身甚至颤抖着激动,道:“老臣果然没有看错圣女,你不是那种,胆小怕事之人。 我这些年的付出,算是没有白费。 圣女既已做出抉择,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圣殿之岛,分佩下应敌之策吧。” 蓝雪谧当即点头以应,接着她面向殇泽羽,道:“你怕吗?” 殇泽羽语气冷沉,道:“我不怕。” 蓝雪谧又温柔道:“那你会跟我们,一道共抗宿敌吗?” 蓝雪谧的信任,瞬间给了殇泽羽,莫大的鼓舞和勇气。 但见殇泽羽,挺胸抬首,激奋的大声道:“我愿意跟你,一起去面对,任何的挑战和威胁,杀之,灭之。” 一向对殇泽羽,不怀好意的海麒麟,为他的共同进退态度,也感到片刻的敬佩。 半晌后,海麒麟弯下前身,授意蓝雪谧和殇泽羽,骑到他宽阔的背上。 以便几人在最快时间里,到达部落中心地段的圣殿。 海麒麟的“盛情”,殇泽羽竟不敢安然接受。 还好有蓝雪谧的邀请,才打消了他内心,认为的冒犯之虑。 三人结合为一,化成一抹光影,赶赴去圣殿之岛。 第151章 出征前的动员 海麒麟状的梓潇圣尊,驮着蓝雪谧和殇泽羽,在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内,便来到了,沉落为海岛的圣殿之山,临近的某个岛屿上。 这时,守眷部落的几万人员,全都身着铠甲戎装,于长老佩姗的召领下,在此等候多时。 他们全数行以最高礼仪,欢迎圣尊的到来。 只见圣尊、圣女和长老三人,站到人群的最前方,各自渡引法诀,抽调出色度有些偏差,蓝色的灵力。 三股纯洁的灵光,奔往虚空,碰撞合一。 眨眼间,便成为了一道,三色蓝光。 灵光径直射向了,中间被海水隔着,庄严的圣殿之岛。 笼络着中心岛屿的,那层透明的结界,顿时被蓝调光色,给尽数渲染。 青蓝色的结界护盾,登时逐渐消散,成为虚无的存在。 打开了庇护圣殿的结界,众人来到圣殿前的广场上。 圣尊、圣女及长老,还有获批准允,同行的殇泽羽,一起凌空飞跃,来到一百二十道台阶,最顶部的位置,即是圣殿的巍峨大门前。 几人依次按照,长老、圣尊、圣女、殇泽羽的顺序,整齐站列成排。 他们眼带恳切之光,正脸面对着,广场里的数万人员,。 圣尊虽化作海麒麟,但依旧保持有,人形时候的风范。 加之其兽化后的身躯,是寻常人体的无数倍大,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场,愣是让广场间的人们,更加的显露出,忌惮和服从之意。 圣尊心情沉重,道:“各位部落的子民们,你们应该已经猜到,本尊让长老,呼吁大家来这里,集会的原因了吧?” 众人齐声道:“回圣尊,属下们都知道了。” 圣尊道:“既然诸位已知晓,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众所周知,咱们美丽的部落,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威胁。 如果我们不全力以赴,去守护部落的完整,那此刻在场之人,将会是流离失所的结局。 而大家要面对的敌人,是一群千万年前,封印沉睡在海底,泯灭人性的上古妖兽,以及死去的妖兽恶灵。 它们如今,已被迷怨部落之人,用卑鄙肮脏的手段唤醒。 恐怕此间,正在朝部落的中心地带,大势侵略而来。 而且,迷怨人很有可能,皆被妖兽怨灵,给感染附身了。 因此,大家要面对的敌人,将是不可估计,难以对付的。 可能你们,还未曾跟那些,古老的妖兽群,有过直接的对抗。 故而,各位都不太明了,它们的实力如何。 但本尊可以,很负责任地的告诉你们,它们单个的力量,几乎可敌我们,一般的女兵们,十个人的修为总和。 关键,这还是它们,数万年前的程度。 至于现在,究竟是增强,或是减弱,本尊也不敢,妄下定论。 或许,在圣君编织的海底封印,若干年的洗礼下,它们已经到了,灰飞烟灭的地步。 即便它们有,数十万的个体,但本尊已经瞧过了,几乎都是些虚幻的怨灵。 当中就仅有几十只,能确定力量霸道,无比强大的实体妖兽,在充当着打手的角色。 所以,我们暂且能忽略,那些数量庞大,看起来如幽浮般的恶灵。 就算那几千个迷怨人,全被恶灵附体了,也不过就数千号敌人。 哪怕他们的功力,能以一抵十,可我们胜在人多。 不管对方,是新仇旧恨一起算,还是另有目的,本尊是决不允许,灭族的事件发生。 只要诸位齐心协力,同舟共济,必定不会,轻易输给他们。 而这一次,我们将把妖兽们,从水幻都彻底绝灭。 不会让那些害虫,寻到再次复生的机会。” 广场上的几万人中,以姿色美貌的女子为主。 她们听取了,圣尊的敌情分解后,心中视死如归的茫然,转变成了顽强不屈,坚韧的态度。 见众人士气高涨,圣尊道:“本尊能感受到,诸位心中的愤恨之意,还有不怕强敌的气概。 但是,本尊还是要善意提醒一下,必须时刻小心应付,不可有一丝的大意。 因为那些妖兽,都是非常的暴戾和贪婪,没有丝毫的人情味。 如果稍有不注意,便会随时都有,丢掉性命的危险。” 听了圣尊的叮嘱,场下参加过了,虐心海滩之战的女兵们,顿时明白了,圣尊提示之话的要点。 那便是,轻敌的最终下场,将是很严重且残酷的。 圣尊见广场上的人群,有讨论迹象,便又道:“虽说敌人毫无怜悯之心,但大家只需利用好,它们莽撞无脑的特点,就能依靠智取,来战胜它们。 还有,本尊和圣女、长老,加上这位殇泽羽公子,都会加入到战斗中。 大家不必担心,是孤军奋战,没有支援的。” 场下之人,登时志气涨涌,全体高声道:“圣尊和圣女,身份尊贵,乃部落灵魂,切不可犯险参战。对付敌人之事,由属下们承担就可。” 此时,圣女接过圣尊的话,道:“大家的关心,本圣女和圣尊,都无比的感动。 可守眷部落,是我们全部人的家园,作为领导者,更加有义务,去保护部落的安危。 假如你们失利了,对我们来说,将会是无比艰辛的困局。 我们之所以,选择在圣殿广场,举行出征前的仪式,是想让大家,在神圣的殿堂前,感受到这股,正义的能量,以便充满动力和勇敢。” 场下之人又道:“圣女和圣尊,爱惜子民,是部落的荣幸。属下们定当全心应战,不负所托。” 圣女继续道:“这位殇泽羽公子,可能大家还对他,不是很了解,甚至存有误会。 但请你们放心,既然本圣女,都敢放心相信他,大家也不要去介怀。 他将随我们一路,去放肆击杀,那些来犯之敌。” 所有人深情的目光,都对向了殇泽羽,使他一时竟很难接受。 全体守眷人,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对殇泽羽道:“公子义薄云天,豪情万丈,仗剑相助,令人钦佩。” 殇泽羽对广场间的人群,送去最诚挚的礼节,又与台上几人,互相微笑以对。 最后,圣尊道:“好了,时间紧迫,本尊就不耽搁了。 多余的话,等结束这场战争后,我们再慢慢细说。 现在,我安排一下,各自行军的路线。 本尊和长老,会分别出击一路。 各海岛护法,三两个成一组,带领诸位勇士,分散到圣殿之岛,向外的重要岛屿上,迎候敌人。 殇泽羽公子,则和圣女一同,进行游击作战,为大家提供后援。 这样,方能确保各小队,不会被敌军,集中力量而灭团。 大家要想尽方法,去保护好部落,来之不易的重建成果。 虽说浮山已沦为海岛,但先天享有的珍宝,至少依旧令人垂涎。 此外,尤其是要尽心守护着,十二根虹柱的安全。 妖兽丧心病狂,这就意味着它们,可能会对任何事物,发起冲撞的倾向。 若是真到了这种时候,只怕是迷怨人,也阻止不了它们了。 但我们要尽好职责,保证水幻都的根基,不遭受破坏。 倘若虹柱被毁坏了,那整个都内的岛体,都将成为一盘散沙。 届时,便只有无家可归,浪迹海上了。 假如到了终局,你们实在没法抵御,敌军攻打的威势,就要以保住性命为首。 毕竟对于身外之物,终究是寄托和摆设,没了就是天意作怪。 在可贵的生命前,它们已不再重要了,弃之也无妨。 希望诸位,都能活到最后,见到彼此的面。 本尊所说的意思,各位都明白了吗?” 场下群人,齐口道:“回圣尊,属下们懂了。” 圣尊抬高浑厚的声音,大气而道:“那好,大家即刻行动起来,痛击敌军吧!” 圣殿广场上的人员,随即快速分为,以几百人为团队的方阵。 在修为较深厚的护法带领下,众人化作无数条光影,进驻到各海岛的地盘上。 ****** 迷怨军团那方,屈悯发现佩姗消失无影,当即便撂下指令,让人兽大军,从各个方向,朝守眷领地,严丝合缝的围拢靠近。 它们所过之处,后面都跟着,狂乱卷涌的旋风。 妖兽们似乎,彼此具有默契感,针对守眷部落,地势的特点,各自分成了小队。 最有能耐的极乐海猿,带上两头破荒海犀,各四只钝尾鳄和双头鲨,还有四条噬命海蟒,成为一股中坚力量。 剩余两头海犀,与两只钝尾鳄,两个双头鲨,四条海蟒,结成另一支突击队伍。 余下四条海蟒,两只钝尾鳄,四只双头鲨,组合了另外的分队。 几十只幽灵蟹,则均衡分配到了,各个团队之中,以形成全方位的威慑。 天空的十二只四翼海龙,则自由安排岗位。 对于随时待在天空中的龙群,凡是有漏洞的地方,都是其施展身手的去处。 迷怨男兵们,等额划分为三个部分,各自操控以上分队,对守眷部落展开攻打。 怨念无比深沉的恶灵,对迷怨男兵健硕的躯体,很是渴望霸占。 它们都盘算着,寄附在他们身上,好更方便的展现自身。 幸好屈悯的意念矜持,有压制妖兽怨灵的气魄,才使得它们,没敢轻举妄动。 否则,这时血肉之躯的男兵,怕是早就成为了,恶灵们的快乐容器。 在后续部队,移动往守眷部落,外围的各方向,对他们施以包抄战术时,他已是急不可耐的,朝守眷部落内部,单独冲杀进去。 这样一来,他就能释放出,体内积压已久的怨愤。 守眷部落和迷怨部落,两方的人马,都已经全员准备就绪。 他们只等着,碰面厮杀时刻的来临。 一场旷世的惊天大战,即将全面席卷,整个水幻都世界。 谁会得到上苍的眷顾,全面胜出? 哪方又会被天道谴责,从此陨灭? 相信一切,自有命数。 第152章 激战长空 屈悯的自身修为,得到邪灵能量的加持,出现洪水般的汹涌增长。 他在外界的大力支持下,心态急剧扭变,情绪也开始,不受约束的暴涨。 由于修为层次的激化,他很想施展一下能力,便打算去单挑圣尊。 突飞猛进的能力改善,令他御空行使的技巧,如鱼得水一样的轻松。 他裹带着一层黑雾,像离弦的箭矢,破空前行。 耳边风声,急速呼啸。 眼前迷蒙,渐次清晰。 心中执念,愈发恶劣。 复仇之音,嘹亮吹响。 当形单影只的屈悯,即将要经过,第一个驻扎了,守眷兵团的海岛时,三个为首的护法,当即警觉起来。 他们霍然攀升到半空,对不明身份的敌人,果断进行拦截。 在两者还有,百十米的距离时,几个护法全力蓄势,并形成三角之状。 他们欲结出阵法,来阻拦屈悯的行程。 谁知,三人还没就绪好,屈悯的眼眶中,就闪过一丝,血红的轨迹。 他从右手间,甩出一抹,漆黑的灵力。 黑色的灵光,如实体之物,以超快的速度,将几大护法,出其不意地,冲散掉落下去。 极光,无阻。 刹那,痛苦。 护法们被打断的铸阵灵力,没得到很好的利用,竟是被其反噬了一遭。 他们任由绵软的身体,垂直飘落下坠。 三位护法,在顷刻之间,便已伤及要害。 虽说几人,未顺应吐出血液,只怕是修为尽损。 毕竟,如此极速的攻击,想必血脉都被震碎,根本没机会,让鲜血来修饰战况了。 女兵们见状,化作几道蓝色光缕,赶紧飞升上空,对他们进行救援。 随后,美女士兵们,查看了护法们的伤势,登时发觉他们,恐是已经作废了。 屈悯一来就痛下死手,可想而知,他内心沉淀的杀念,上升到了何种程度。 屈悯初次品尝到,修为剧增的威力,心中狂喜不已。 他看着被重创的护法,发觉愣是没劲。 只见他留下一面邪笑,朝更深层的圣殿之岛方向,飞掠过去。 即使沿途一路,有出来阻止的守眷人,屈悯都用无比敏捷的身法,给躲避掉了。 心性沦为傲慢姿态的他,全然不打算,跟他们一般见识。 或许,他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不堪一击的对手身上。 以便将他们,留给其余未到的军团,来慢慢的赏玩。 在守眷部落军队,全都分配到位,离开去备战后,圣尊、圣女和长老三人,又合力施法,让圣殿之岛,回归到结界的包裹中。 圣尊来到包围圣殿之岛,几层海岛圈的外面,某个地表宽广,长满多种植被的岛上,等候着敌人的光临。 不出多时,只见屈悯纯黑的影子,映入了他深邃的眼帘。 屈悯亦是眼睛雪亮,当下便确认了,这就是水幻都内,除了圣君之外,最了不起的人物了。 出于晚辈对长辈的礼貌,屈悯使出个急刹,降临到圣尊所处的海岛。 屈悯如正常行礼一样,对他恭敬打了个照面。 海麒麟的圣尊,目视着屈悯,道:“年轻人,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功力就进步此等神速,确是令本尊惊叹。 可叹你却执迷不悟,深陷仇恨的深渊中。 做个平凡的人,难道就不好吗? 虽说本尊化作海麒麟,但你依旧行以礼节,证明你还未明灭本性。 你若就此住手,本尊便答应,让你在守眷部落里,谋个一官半职,也未尝不可。” 屈悯面色冷漠,语气僵硬,道:“圣尊,你的好意,晚辈无心消受。 事已至此,我只想用自己的力量,来光明正大的战胜你。 这样一来,也不枉长老,生前的一番教诲。” 圣尊仰天大笑一声,道:“你已坠入黑暗的道路,何来光明一说? 要是你们部落,真的没想过逆反,如今也不会招惹来,那些可怕的妖兽,对守眷部落,展开不守人道的进攻。 你若想让桀琅,在九泉之下瞑目,就请你立即停手,不要将事态扩大。 否则,你即便粉身碎骨,也难以洗刷干净,你犯下的罪孽。” 圣尊直白明了的话,让屈悯顿时被体内的邪灵,给抵触过去。 屈悯躁动的心绪,悄然进入了,平静的面容上。 屈悯褪去温和之色,道:“废话多说无益,这一战已不可避免,是输是赢,就用结果来说话吧。” 圣尊见屈悯冥顽不灵,当下大口急呼气,吹直两条垂落的肉须。 他把两只前腿,在海岛的地面,用力蹬踢了几下。 一股夹杂着尘土的气旋,朝四下的周边,快速扩散开去。 周围直立的植物,眨眼间就被气浪,给冲压弯了枝干。 屈悯在强盛的力道下,也是感觉身体有些不稳,但他并未挪动分毫。 可见其吸收的邪恶之力,确实赋予了他,跟圣尊较量的保障。 圣尊目前的灵力,已恢复至八九不离十了。 可无核心内丹的凝聚,他积蓄的功力,不能完全挥展出来。 而屈悯被强制赐予的力量,则可随意释放而出。 圣尊之前的修为,早在融魂共生高阶层次,徘徊了无数年。 但在他失去内丹的支撑下,便退缩成低阶了。 屈悯如今的修为,愣是直接突破了,融魂共生境界。 在两者旗鼓相当的法力下,任何一方,或许都占不到便宜。 好在圣尊对灵力的拿捏,比屈悯要熟练许多倍。 屈悯对修为的钻研,几乎只是初出茅庐。 圣尊的挑衅之举,屈悯未提前留意。 疯狂扬起的沙尘,沾满了他的衣服。 但见屈悯,双手紧握拳头,用力下甩,他的身体外面,便凝结出一层,黑色游丝状的球形护盾。 他卖力一震,撑破了防护层。 外泄的强悍力量,如爆炸一般,不分方向性,全速散溢开去。 黑气爆破的瞬间,带走了他身上,粘附的尘埃。 先前送出去的尘土,换了灵种方式,返还给了圣尊。 他巨大的蓝色海麒麟之身,也被游离的黑雾,给玷污了洁净的外表。 圣尊明显感觉得出,屈悯的这招“礼尚往来”,所携带的力度,跟他的相差不大。 可他硬是被割脸般的风速,吹得闭上了眼睛。 他两条粗大的肉质须条,也是搞得往后飘去。 只见圣尊猛地睁开双眼,向下斜视着屈悯。 他用力喷射出一口,法力浑厚的蓝光,直冲向屈悯的位置。 灵光离口的瞬间,圣尊亦是跟着光尾,冲击向前。 屈悯灵敏应对,在灵力的作用下,弹跳升空。 圣尊的攻击,随即落了个空。 可这霸道的灵光,愣是在铺满细沙的岛上,生生轰出了一个,能装下屈悯的深坑。 圣尊见屈悯升上空去,他两只粗壮的前腿,不由的止步朝前。 在惯性力的带动下,海麒麟的脚部,推挤着海沙前进。 前一秒出现的沙坑,给一下就填平了。 屈悯在数十米的高空,悬浮着停下来。 圣尊抬头凝视他,发起向上的猛冲之势。 屈悯双手聚力,汇出个巨大的黑色光团。 他加速垂直而下,与海麒麟在半空中,来个迎面对碰。 黑蓝两股灵力,在无边的水幻都内,造出阵阵轰鸣之音。 双方首次的对打,都没让对手,得到杀伐的快感。 两人后移数米,相隔了一段距离,悬停在空中。 他们似乎都在回味,这种极力拼杀的感觉。 紧接着,屈悯先出手为敬,换他送出多道,红黑相间的灵光,去招待圣尊。 圣尊目光精亮,于嘴里喷出了,同等数量的蓝光,去一一对应解决,对方的不善之举。 屈悯则按照了,之前海麒麟的一招,在灵力光团的开路下,自身也紧握时机,开展接连的击杀。 在灵力球的牵引下,圣尊坚硬的头部,和屈悯渺小的拳头,剧烈的碰打在了一起。 同样是之前的结果,没有人捡到半分便宜。 乍看圣尊的现状,着实被惹急了,屈悯也不再委婉。 两方在数百米的高空,轻盈的御空飞行。 他们从各个方向,以灵力的释放和撞击,切磋了几百个回合。 双拼色的灵光硬碰,好似在高处的天空里,燃放的焰花一般。 各海岛上的守眷之人,跟着大饱了眼福。 而还在远方,匀速收拢围攻的,那些迷怨男兵和妖兽群,也对刚才的绚丽玩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那些紧随其后的黑云,也好像被照亮透彻,驱散些许阴影的痕迹。 圣尊和屈悯,经过短时的自由远攻对打,送出去的灵力道具,皆被对方完美的消除。 目前水幻都内,两个修为最顶级的高手,好似闲来无趣,用小孩子玩过家家般的招式,打得其乐无穷。 在一番激战后,两者的喘气状态,都有些趋向加快了。 仿佛给屈悯,可不断提供能量的恶灵,也显出供不应求的劣势。 本以为他们,接下来会休战一下。 岂料,圣尊冥想片刻,当即幻化出了,成百上千个,一模一样的海麒麟。 屈悯随即圆目发怔,搜寻着海麒麟群的弱点。 搜索一会后,他并未找到漏洞。 这可让屈悯,有点发自内心的着急了。 因为,他没法区分开,当中究竟谁才是,圣尊的真身。 无奈之间,他凝聚全身修为,把自己加速成一个,旋涡状的转动之体。 而且,他还在前端部位,催使出一道圆盘状阵法。 或许这是屈悯,作为保护之用,以增强成效的双重手段。 想必,他是准备用速度,来跟无数个“圣尊”,好生对抗一阵。 屈悯操控着旋转的身子,如弹性十足的物体,撞击到临近的海麒麟身上。 他又借助海麒麟的反弹,运行到下一只的方位处。 如此反复的循环,若干个海麒麟“模型”,在半盏茶的时间内,已被清理得,只剩下一半左右。 而那些被超快的速度,顶出原位的“圣尊”,即刻化散为点滴蓝光,消失在长空之间。 圣尊见势不妙,赶紧收起了,剩余的海麒麟化身。 毕竟,要凝炼这些身躯,全凭他驱使修为,令其实体化才行。 倘若继续此番下去,怕是他的灵力,转眼就会耗尽了。 虽说圣尊有所作为,但飞旋破局的屈悯,依然没停下脚步。 所以,他接下来的每一次攻击,都是落空的效果。 圣尊本以为,对方之后会径直撞向他。 于是,他唤用吸附技法,对着留离海,重重的吞了几口气。 只在瞬间的光阴里,静躺的留离海上,硬是扯起来一大股,龙卷风似的海水。 卷涌之水,朝圣尊的位置,极快的靠近,汇集成一个水球。 圣尊略施法力,便让液体状的海水,凝结成冰块。 屈悯最后一次,所碰撞的对象,自然就是这个,大到超乎想象的冰球。 屈悯并未察觉到,前方圣尊的防御物品。 只见他并无减速,轰隆的一声,就与球体硬性相触。 屈悯前头的圆形法阵,登时被摧散不见。 而他躲在后面的本人,倒是没受多大影响。 但这强烈的冲撞,在屈悯的脑海里,荡漾起“嗡嗡”的杂音。 屈悯发现出糗后,赶紧睁开双眼。 却见被他击碎的冰球,成数以亿计的晶耀渣屑,往下方散落而去。 在晴空万里的簇拥下,折射出五彩缤纷,善亮夺目的光斑。 第153章 巨兽展开破敌行动 华光万丈,洗涤污浊。 强者对抗,天地变色。 守眷部落的海岛,草木茂盛,风景秀丽。 洁净的金黄细沙,铺满了岛上的,每一寸土地。 怡爽的海风,轻微的阵阵吹起,送来舒缓的清凉。 在岛上的部落之人,享受美好的同时,全部亲眼见证了,圣尊真实的威力。 圣尊在半空中,稳住悬停之身,道:“经此一战,本尊着实感受到了,什么是后生可畏。但你可别认为,本尊仗着年龄,是以大欺小。” 屈悯面带不屑,道:“圣尊请放心,你还不至于,让我如此去想。 毕竟咱们现在的实力,都在同个档次,不存在太大的差异。 你如果当真觉得不妥,倒完全可以,谦让晚辈几分。 这样一来,也能使我们的对战,赢得更加顺利一些, 不过,看你此刻的表现,貌似不在状态。 圣尊要是体内灵力不支,我大可放缓力度,不给你增加压力。 你如若是累了,想休憩片刻,恢复些精力再打,晚辈也愿意等你。 以免让你的功力,因释放过快,过不了多久,就成了手下败将。” 屈悯这些大话,对于圣尊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怎可咽下恶气,任由鼠辈,猖狂下去。 可他又不能失了风度,免得被对方嘲笑。 圣尊道:“呵呵······井底之蛙,殊不知天高地厚。 假使本尊,如此便败阵下来,又怎么对得上,圣君给予的这个职位? 你这等轻率的话语,就不怕言之过早?” 屈悯见圣尊,有些失态的征兆,遂想就此终结争论。 屈悯漂浮在天空,道:“晚辈不想跟圣尊,做无谓的口舌之争。我还是那句话,就用结果来证明,一切未知的荣耀吧。” 圣尊的海麒麟之身,仿佛由于体内,蓄积的丰盛怒气,而变得膨大起来。 圣尊语调淳厚,道:“无知晚辈,本尊为你敞开一条道路,欲给你活下去的选择,谁知你却食古不化,枉费了我的心意。” 屈悯语气狂傲,道:“圣尊就别给我洗脑了,还是先关心下,你自身的安危。” 只见圣尊,顿感气急败坏,道:“你竟这般不识好歹,那就甭怪本尊,下手不客气了。” 在两者交流的短时间里,圣尊汲取着天地灵气,填充满流失的灵力。 只见他原位起跑,将钝重而灵巧的身形,朝屈悯拂掠过去。 屈悯也祭起修为,在恶灵的协助下,迎接着圣尊的到来。 双方再次于百米高空,展开又一轮的较量。 冰晶闪烁的美景,还在空中滞留沉降,但战斗的号角,已传开了很远。 经过两个巅峰王者,一番奋不顾身的大战,迷怨人率领的妖兽大军,才姗姗迟来。 兴许,是处于海里的原因,它们被海水的阻力,减慢了前行的脚步。 但是,后续赶来的队伍间,只见迷怨男兵,带领着几大活体妖兽。 那些无法估算数量,远古妖兽的恶灵,却不知去了哪里,一个影子也不见。 试想一下,它们应该不会,全都侵入了,迷怨男兵的体内。 或许,它们是埋伏在海中,好让守眷部落,对前来不多的敌人,放松警惕之态。 最后,妖兽的游魂,好发动突袭,击溃女兵们的心理防线。 看到庞然大物,从各个方向,收拢围靠过来,守眷岛屿进驻的兵将们,立刻驱动灵力,激化海水形态。 不出半会,海水翻腾涌起,在各岛屿之间,筑起一条条冰桥。 以此来互相连接,各孤立岛屿的现状,方便沟通和转移。 众人远眺着那群,体型无比巨大的妖兽,心中都不觉震颤一下。 为首的护法将领,命令女兵们,举起实物盾牌,拼成防御之墙,以作应对。 妖兽群见状,登时浮起身子,踩踏着海面之水,飞奔而来。 几大前锋之物,修为皆在,炼魂淬灵各阶层不等。 各分队的破荒海犀,首先发动疾冲。 它们用笨重的身体,一下就冲散了,几个海岛的防御阵型。 那种超乎想象的力道,势比千军万马,层出不穷。 怕是连整块石头,都能顷刻间,给敲得粉碎。 更别提女兵们,苗条浅薄的身躯,组成的单调盾墙了。 这强大的力量,瞬时把扎堆的女兵们,冲散成零星之状,并纷纷弹退数米远。 位置占优势的美女们,直接飞到空中,以作缓冲之用。 而在最前端的女兵,由于空间狭小的缘故,当即被撞得老远。 有些兵员,借助插入地面的刀剑,强行滑溜一段距离,才停下移动的身体。 有的人员没反应过来,便随着来袭的蛮力,给顶开向后甩去。 运气差点的某些人,顿时就猛撞在了,海岛的礁石上。 还有一部分人,则是凭借敏锐的眼光,用脚部抵在了,粗大的树木枝干上。 在大树的反弹力道下,她们又回到了,宽阔的地面。 未被伤到的女兵,当下赶快去查看下,受伤伙伴的状况。 其中一些人,不乏被重伤筋脉,无法继续作战了。 她们接着被安排在,大块的石头旁,靠着石面,来作身体的调理。 见海犀的收效甚好,其余的钝尾鳄、双头鲨、噬命海蟒,也模仿起了,海犀的行为。 钝尾鳄来到其他海岛,甩动带钩锤长尾,同样是猛打在,女兵们拼凑的防范盾牌上。 但它却只是击穿了,某个重力部位的墙体,并没像海犀那般,把整个防御盾体,都给摧毁掉。 双头鲨和海蟒,眼见海鳄的拙劣表现,似有鄙视之意。 只见双头鲨,用巨粗的身体,整个横向顶撞,把盾墙给击散了原样。 然而,女兵们并未感到,看起来很强烈的气力,众人也安然无恙。 海蟒倒是用个摆尾动作,让后半段身躯,扯开一段距离,方便加速蓄能。 它有了这个小动作,当下便轻易破开了,女兵们的摆阵。 而其推送的力量,明显比海鳄和鲨鱼,要猛烈许多。 但结果却是收效甚微,没让护盾后的女兵,受到任何的伤害。 她们最多就察觉了,持有盾牌的手臂,附带少许的阵痛触感。 为数最多的幽灵海蟹,碍于缺少护甲的短处,外壳又不是很坚硬,所以撞击的方式,并不适用于它们。 它们仅是三五成群,结伴进攻,将体内剧毒,通过嘴部的喷发,溅射到对方的护盾上。 虽说海蟹的毒液,只对肉体之物,才起伤害作用,但在其触碰到,金属质地的盾牌时,竟是让其冒出了,淡淡的白烟。 显然它们的毒水,含有腐蚀性的物质。 未过多时,女兵们纷纷感到了,盾牌有发热迹象,便赶紧撤销了盾阵。 可是,海蟹并未停止,喷发毒液的举动。 它们对喷发毒体,好像染上了瘾。 在其见着女兵们,毫发无损的样子,愣是觉得很羞愧。 它们发出嘶鸣的低音,召唤来临近岛屿的同伙,组成一列阵型,开始持续的喷射烈毒。 起初的时候,女兵们还能靠护盾,来阻挡妖兽的恶意。 可过了一会,盾牌也被侵蚀出了,一些微小的破洞,不能再继续使用了。 海蟹倒也聪明,看到有了成效后,才都散群离去。 毕竟作为辅助者,能破坏到这种程度,已是不易。 如果再纠缠下去,恐怕得让对方,出手给剿灭干净了。 在留离海上空,盘旋俯视的四翼海龙,观看下方同伙的战况,都有所收效,它们自然不能落后。 只见它们斜冲向留离海,飞快的扎进水里面。 大概停留了半晌,它们就从海里,笔直的冲上云霄。 海龙这个行为,可不是去洗澡消遣。 其实,它们是去摄取海水,好在急速的飞行姿态下,将其从尖尖的喙部,给激射出去。 这不,它们飞升到,数百米的高空后,急转身姿,垂直向下俯冲而去。 众海龙的头部,对准集结的女兵们,送出一股汹涌的水流。 被加速的水体,跟硬化后一般,难挡威力。 其冲击的力度,不逊于用身躯,进行损坏的妖兽们。 海龙在体内,囤积的海水之多,在把护盾墙,冲毁的一瞬间,女兵们的衣服,也给弄湿了不少。 幸好有的女兵,反应够迅速,立马祭起灵力,阻隔了水流的冲洗。 被水流弄湿衣装的女兵,则慌张的抖动身体,希望能去除些,湿漉漉的感受。 海龙看到湿身的女兵们,举动很是滑稽有趣,它们又回升到空中,进入取水的过程。 它们接连多次,不断的倾倒海水,硬是把女兵们,给弄得心烦意乱。 几种上古妖兽,虽说外观长得,实在不怎么和善,却是把顽皮的性子,绽放得令人意外。 守眷兵卒们,探知不到妖兽群,实际情况如何,对于它们的挑衅之举,都暂且只守不攻。 大家静观事态的变化,好择机发起反攻。 在海犀搅局的最初,唯一那只极乐海猿,顺势跳起了数十米高。 它并未跟着出手,却是不知道,去往了何方。 待它目视到“小弟”们,都各自发挥完后,才现以真身。 但见它在手中,拿着几种不同武器,于跳跃的身影下,对海岛的防御之阵,以全力的击打。 海猿伴着张狂的吼叫,不费吹灰之力,轻巧就劈开了,守眷部落的御敌之策。 被巨型妖兽的力道,击散的女兵防守阵,没有之前的几个,那么幸运了。 因为,海猿在破除了,抵挡的阵局后,它又对女兵们,开始本体上的攻击。 眼见形势不对,几个当头的护法,合力催动法阵,才让海猿知难而退。 不然的话,该岛间的美女士兵们,大概已被虐杀得,所剩无几了。 初始开战的破敌之举,已在数个岛屿间,大张旗鼓的展开。 接下来,想必迷怨人的打算,便是想唤使妖兽们,逐个击破的节奏。 见“老大”已出马,另外六种妖兽,做好应接之举。 众妖兽调整作战方案,准备下一波进攻。 除了海龙和海犀,两者还待在,看得见的视线里,其余几类妖兽,都潜入留离海,沉入深不见底的水中。 守眷众人,单纯的认为,妖兽群对她们,并不是很有办法,便退下歇息去了。 就在这时,先前不见影子,那些巨量的妖兽恶灵,忽然不断从海水里,喷发似的涌现出来。 外貌千奇百怪的它们,果然是隐藏在海底,伺机发起伏击。 当数以万计的妖兽怨灵,全部都浮出水面后,守眷部落各岛上的人员,才彻底领教到了,来自灵魂上的震撼。 就单凭敌方,数目上的压制,他们也只有,瞠目结舌的无助。 在这股邪煞之力,全方位的逼迫下,几乎随处都能听到,对眼睛所见的景象,不敢相信的人们,所迸发出的惊鸣噪声。 第154章 鬼魅般的敌人 先前候战的迷怨男兵,见潜起来的,各类型海洋生物妖兽恶灵,全体现身出动,他们也赶着形势,准备开展搏斗。 各个风光秀美的岛屿上,都升起战火的信号。 守眷部落的领导者,借着上回迷怨部落的失败,硬是把当年,为了表明友好诚意,交给对方保管的刀剑,给统统取了回来。 他们的这种做法,是为了防备之用,免得危险来临时,手中空无一物,受人宰割。 另外,他们怕迷怨部落之人,出于仇恨之故,将武器给摧毁掉。 或者,在对方发起战争时,将其拿来对付,守眷部落的人们。 有了充足的预备,因而这次女兵们的器械,着实要比之前,威武霸气很多。 远古兽灵群体,均匀分散到了,有守眷兵士的岛上。 它们的数量,不用说破,自然为守眷部落的许多倍。 每组成千上万的妖兽亡灵,浑身都散发出,浓黑的恶煞雾气。 它们到达的地方,就像有大片黑压压的云层,紧随其身后。 待妖兽恶灵们,都来到海岛间,刚才明亮的天空,也像被挡住了光线,陷入异常的昏暗中。 海量的恶魔之灵,犹如孤魂野鬼一般,随处飘荡。 守眷女兵们,当即祭起锋利的佩剑,像轻快的精灵般,跟来袭的敌军,开始正面决斗。 群魔乱舞,遮天蔽日。 利剑出鞘,肃杀妖邪。 士兵们有心弑敌,无奈却是轮空的结果。 因为妖兽恶灵,只是虚无的影子,无法被实体刀剑,给砍杀致死。 众人一阵卖力的挥砍,手中的神兵利刃,仅仅划穿无形的兽体。 最多只见到,刀体划过妖兽灵魂的瞬间,有丁点被拉扯变形的样子。 没有意识的邪灵,随便对方猎杀,它们的模样,丝毫不被影响。 任由女兵们,如何奋力去攻打,对方依旧完好如初。 欲念无止境,伤其仅分毫。 躁动的妖兽恶灵,似乎有无止境的能源供给,随时都能回复,满血的状态。 全部岛屿上的人员,对所做的无用功,顿感绝望和困惑。 经过一炷香的工夫,大部分守眷兵士,都显出疲累之态。 众人摆动手臂的速度,也跟着缓降下来。 护法们则催唤修为,用灵力来攻击怨灵。 法术的伤害,比刀体击杀,让妖灵产生的扭变之状,显然有效得多。 毕竟,灵光亦是源于虚幻,相比刀剑而言,势必有相近的特殊因子。 不过,护法使出的灵力,也仅是在兽魂体内,闪爆出一阵亮光,便被它们自带的黑雾,给湮没吞并。 转眼之间,恶灵又恢复至,正常的形态。 佩姗长老的修为,比护法们要深厚不少。 她见各护法的手段,不太起作用时,顿时灵机一动。 她唤引大部分灵力,将之汇聚成团型,来对付妖兽虚影。 当妖灵围攻过去时,佩姗即刻引爆灵力光球。 随着一阵强烈刺眼的蓝光,用最极致的盛放,便把几十个,不知轻重的妖兽,给吞没在烈光之中。 太过强势的灵光,让妖兽根本没法来得及,重新塑造形态。 它们随着光亮的陨落,便融入到空气之中了。 在另一处岛上,招呼恶灵的殇泽羽和蓝雪谧,同样做着无用之举。 他们被佩姗的方式启发,也用灵力光团,来伺候敌军。 由于两者的灵力,是阴阳互补的缘故,因此,他们的炸裂光效,比佩姗的又显著更多。 但见二人的灵力球,在爆裂的一瞬间,于群攻效益下,就抹灭掉了,几百个妖兽怨灵。 两人感到痛快的杀意,便接续使用,此种行之有效的办法。 屡试不爽的招式,让他们竟眉来眼去,似要摩擦出爱的火花。 尽情杀敌的时候,他们仿佛淡忘了,这是惨烈的战场。 就这样,经过数次类似的出招,两个主力之队,就解决了过万的妖兽残影。 但是,靠修炼积累的灵力,不可能一直释放下去。 哪怕蓝雪谧,有海粼神杖的助攻,以她年轻的娇柔体质,却是也难以坚持很久。 当几人感到,体内灵力出现空虚时,都停下了该种,修为耗费极快的妙招。 见守眷势力的反抗减弱,躲在亡灵后面的迷怨男兵,随即呼叫周围的妖兽魂魄,来替补上损失的兵员。 最终,几大高手损耗精力,才改善的战局,登时又还原成了,恶劣的开端之样。 大多数迷怨男兵,都只充当着,旁观者的身份,并未真正参与到战斗中。 只有少部分人,受屈悯和圣尊大战,热血澎湃的感触,还有确实想杀人的冲动,才跟着混乱的妖兽怨灵,一起冲向对方。 屈指可数的男兵,基本都在恶灵的影子下,给覆盖掉了身形。 他们根本不能确定,守眷之人的位置。 在一阵乱窜无果后,他们干脆也退了出来,进入无所举动中。 他们或许觉得,与其在内浪费时间,还不如冷静下来,研究别有趣味的招数。 眼瞧着被清扫的妖灵,又呈数目上升的趋势,佩姗赶紧发出指令,让各岛间的兵将们,催使灵力来作战。 但见消息刚传达到位,女兵们应时向刀剑里,注入纯澈的灵力。 附带灵光的刀剑,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她们再次挥刀杀贼时,竟是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那些刚才似乎黏在一起,永远也斩不断的兽灵,竟是一下子,就被斜切成了,浮游的两截。 失去连接的虚影,没有储能的功效,在时间的推移下,都渐次化为泡影,回归原始的混沌中。 经此一试验,各护法们也醒目过来。 他们手持利剑,用虚实结合的手段,快刀斩乱麻。 在众人密切配合,连番的清敌行动里,轻松就铲除了,岛上过半的妖兽怨灵。 随着黑气缠身的兽灵减少,守眷部落被染色的环境,也回到了暂时的清明状态。 那些看久了大战,显得很无聊的迷怨人,竟是各自找个地方,闲逛休息去了。 当他们发现,四周有明晃亮堂之象时,才全都打起精神,认真投入到战斗里。 只见各岛屿,负责调遣兽魂的迷怨男兵,迅速集合在一块。 他们共同驱动灵力,在挥舞的双手下,凝炼出一个,附带暗黑能量,纹理繁复的法阵。 众人一起发力,将其朝妖兽恶灵的方向,直接输送过去。 刚才被击溃原形的怨灵,被诡异阵法滋养着,又快速吸收恶欲的能量,开始重塑离散的身影。 那些明明消失不见,成为透明气息的妖灵,竟又吸凝成形。 在外力的辅助中,它们很快就幻化出本态。 受到迷怨人怂恿的恶灵,不再像初始那样,展现得很柔软无力,而是狠烈的进攻。 但见众兽灵的眼眶处,皆发出血红之光,生性当下就残暴起来。 或许这种情况,完全是迷怨人,本身状况的缘由导致。 因为,他们驱使着恶灵群,便在名义上,成为了它们的主人。 假如主子都慵懒无能,那么其手下,定是一盘散沙。 扩充力量的怨灵,在迷怨人的使唤中,挤成密不透风的形状,对守眷之人,全速推压而去。 仅用分秒的时间里,它们就一招破敌。 女兵们再也消灭不掉,被重新构造的妖兽亡灵。 她们有的人,被妖灵所吐纳的魔气,给弄伤了肌肤。 美女们雪白滑嫩的表皮,顿时就溢出,绯红的血渍。 在细微的切口处,隐约有墨色的气缕,在渗透进血脉里。 遭到伤害的女兵们,护法考虑到其人身周全,故而也安排她们,去靠边的地方,跟在海犀的攻击下,还保持休养的伙伴,一起调理身体。 众所周知,守眷部落的拿手本领,便是凝水成冰。 在敌方一再逼近,十万火急之时,护法们命令众女兵,迅速集合成群。 只见各护法,释放出浑身灵力,并以他们为阵眼。 结合着女兵们的助力,很快就凝聚完成,一个倒扣碗状,足足有半米之厚,附带细小孔洞的冰块护体。 聚气凝冰之术,未到紧要关头,是万不能启用的。 毕竟,要凝结出一道,能庇护几百人的盾体,极度的消耗灵力。 既然守眷部落,祭出这玩命杀招,料定战事的情况,已是不容乐观。 那些不停散溢,漆黑污浊之气的怨灵,即刻就被冰盾护体,给阻挡在了外围。 不出许久,百十个岛屿上,皆被泛光的冰罩,给占去了大半的地盘。 跟屈悯对战的圣尊,从天空顺势看去,顿感一阵欣慰。 至少他还能确认,下方岛上的战况,仍然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冒着寒气的冰体护罩,将众人严实包裹在内。 周边的青翠植株,也似有结霜之状。 虚无的妖兽亡灵,想冲破对方的防御。 奈何它们,在触碰冰物的瞬间,身影就被灌进冷气,接着挤压变形,无法施展出力道。 迷怨男兵见状,当即就抡起大刀,急速冲刺向前,打算协助它们,砍裂冰体。 在钝刀接触冰面的顷刻,立马便被反弹了回来。 迷怨人勇气可嘉,接连挥刀,愣是猛砍了上百次。 不过,这强大的冰罩护体,坚如磐石,纹丝不动。 他们暴力对待的刀口,隐约可见残缺之样。 迷怨人的行为,引起了一阵,意料之中的骚动。 之前隐没入海底,那些双头鲨、钝尾鳄、海蟒,闻声后响应出击。 它们这次的目的,是想声东击西,扰乱守眷人的阵脚。 旁边受伤的女兵们,散出的血腥气味,招惹来几种嗜血的妖兽。 善于偷袭之物,将眼光瞄准了,正在疗养的这群女子。 由于已失去对战之用,她们便没被囊括在,极其安全的保护措施下。 妖兽们趁美女士兵,无暇他顾间,轻声的靠近她们,并张开血盆大口。 她们一个不留神,鲜活的生命,就被凶残的妖兽,给轻便结束掉了。 女兵们娇小的身子,对于庞大的恶兽来说,简直还不够塞牙缝。 幸好,她们在殒命的一刻,发出响彻天际,惧怕的惨叫声。 当兽嘴内咬合之时,自带体香的腥热血液,从里面溅射而出,粘附在冰罩之外。 冰体内的人员,忽闻清脆的女子之音,又见不明鲜血飞溅,当即四下惊起,皆扭头查看异样。 可叹她们,只见昔日的好姐妹,在妖兽满嘴獠牙的口腔里,如肥美的食物般,登时就给切碎了。 这突如其来的惨状,令冰盾内的众人,内心受到不小的打击。 厚实的冰体之盾,也在灵力输送的削减下,逐渐慢慢变薄。 就在此时,瞭望的幽灵海蟹,又再次发难。 它们朝着,处境堪忧的这些岛上,厚度减小的冰罩,喷射大量的蓝色毒液。 在毒体的侵蚀下,冰壳愈发变得脆弱,濒临破碎的边缘。 与此同时,破荒海犀、钝尾鳄、双头鲨、噬命海蟒,皆全数应承暗示。 它们合力朝向,即将崩塌的冰体护罩,行出猛攻之举。 遨游长空的四翼海龙,也加入队伍,用尖嘴和翅膀的爪子,来挖掘冰体。 极乐海猿直接跳到,某个护体的顶上,望着下沉的夕阳方向,放声嘶吼。 它犹如在发起,最终的集结咆哮。 几大强壮的妖兽,打头阵的小试牛刀,转变为协同作战。 守眷人通过透明的冰体,见着张牙舞爪的妖兽,顿时令其感到,无边的森然可怖。 它们带有,细微勾刺的牙齿上,甚至还残留着,女兵们被嚼碎的人肉渣滓。 在大块头妖兽的合攻中,已深陷困境的海岛间,守眷人的身影,被余晖衬托得,渺茫如尘埃。 在血色残阳下,憨态可掬的动物,变成龇牙咧嘴的恐怖怪兽。 黑云压顶,余晖微弱。 凶兽横行,暴虐如斯。 这叫人惊叹的一幕,仿佛悲伤的乐章,晕染着末日的风味。 第155章 月黑风高的混战 在多重外力作用下,原本坚似壁堡的冰罩体,失去灵源支持后,弱化为薄如蝉翼的衰样。 众妖兽凶蛮之力的合攻,让护罩已是岌岌可危。 但实体的远古妖兽,受存活数量的限制,只能对几个岛屿,优先去关注。 未被活体妖兽,展开鲁莽攻击的岛上,状况倒是缓和得多,依旧比较稳定。 起码岛上之人的心态,还没有经历过,痛失队友时,所带来的波澜。 就算有少量的迷怨男兵,在发起恶意破坏,但至少没有妖兽,此番凶悍难抵。 毕竟,跟妖兽们比起来,迷怨人要和善些,也相对好应付。 敌军有序的攻击,对肆意糟蹋的几个海岛形势,产生不可扭转的连锁效应。 不出半会,比盾牌构筑的护体,显得脆弱的冰罩,在众目凝视下,终究破碎掉了。 冰罩解体的瞬间,女兵们飞速撤出了,倒塌波及的范围。 她们后退到,数米之外的开阔地,以躲避掉落的锋利冰屑,防止被其割伤。 护罩碎裂之初,妖兽们竟是散发出,腥臭无比的海洋气味,众人登时就吸入体内。 那种令人反胃,欲作呕的味道,差点又使她们,陷入恐慌之中。 以往清新的海水气息,竟是被这群,外观丑陋不堪的暴兽,给置换了原本的色彩。 这些个霉运缠绕的海岛,丢失护身之物后,就此完全沦为,妖兽们践踏的重心。 而那些冰盾依然挺立,暂且还安全无虞的岛上,敌人亦是在抓紧步伐,好尽快破除对方的防线。 不具思想的巨兽,对于鲜嫩的血肉之躯,表示很入迷。 它们只想多吃上几口,上万年没品尝过的美味。 见对方的保护措施,霍然消失后,成群的兽灵,犹如恶鬼一般,当即又扑杀而去。 女兵们还未缓过神,不得不继续投入,对抗恶魔的过程中。 她们带着满腔怒火,排队列阵,全副武装自我,静默以待。 在恶灵和巨兽的活动下,迷怨男兵们,便没了施展伎俩的空间。 所以,他们又转战其余海岛,好协助同伙们,破开剩下的防卫措施。 处于极端兴奋状态的兽灵,对一个个貌美如花,看着鲜美可口的美女士兵,也是感到痴迷。 它们如饿鬼掠食似的,在接触她们的一刻,便准备附着上去。 幸好女兵们意志顽强,恶灵无法顺利通过,意念汇聚的抗体。 不过,怨灵好像不甘心,见侵占行为失败,便开始吸摄,活人体内的修为。 女兵们释放的,用于抵御的灵力,愣是被它们,生生的吸纳走。 那些缺少预判的美人,灵力几乎被汲取干净,当下就陷入了,瘫痪的姿态。 这时,躲在恶灵阴影里的几大妖兽,迅速遁出原形,随口就收拾掉了,接近报废的女兵们。 兽灵的数目之多,守眷人再怎么努力,也没法将其撵开。 在强烈的吸附力下,恶灵把女兵们,整体包揽在了,黑气缭绕的空间内。 经过片刻的喘息,她们不再被动受虐,纷纷举起刀盾,向袭来的妖兽砍去。 一阵绚丽的剑影,即时撕裂昏暗,落到活物妖兽的身上。 对于外甲齐备,海犀等恶兽而言,这些不起眼的杀气,就跟挠痒痒一般,甚至感觉不到,有这回事的存在。 意料不到的是,它们不知何时,却是用兽语交流,让助力的恶灵群,都远离开去。 便于围绕住,防御工事还健全的岛屿,展开新一轮的进攻。 腾出来的宽敞地方,方便海犀、海鳄、海蟒、双头鲨,尽情发挥本事。 仿佛令人窒息的氛围,稍微改善过来。 至少,女兵们不用再呼吸,带满奇臭的黑浊空气。 几大野蛮妖兽,现出完整之身。 它们目露凶光,可怖至极。 在按时降临的暮色中,更是与黑夜融合为,不可藐视的整体。 这直接面对的惧怕,竟让灵力耗损的护法,以及众女兵们,感到不自觉的颤抖。 站在最前面的护法,对部下发出号令后,便提刀飞起身子,杀向妖兽群。 众人全部采取,飞到空中的作战方案,以免被地面的巨兽,给踩踏致死。 护法们示意,先选择个头稍小,护甲不是很厚的妖兽,来作切入之举。 在这支分队中,几大实力不菲的怪兽里,唯有两只双头鲨,行动不灵敏,且体型较小。 主要是由于,它们泛白的圆鼓鼓肚皮,实在是很讨打。 凡是所见之人,均有忍不住,将其虐待一番的构思。 虽说鲨鱼周身,都有突刺状的鳞片护甲,但貌似没其他几种,那么坚固硬实。 附加灵力的刀剑,在夜色的陪衬下,发出熠熠光辉。 众人对准妖兽的关键部位,一刀刀的直砍而去。 尤其是双头鲨,看着很柔软的鱼鳍和尾部,是用心关照的位置。 护法结伴冲杀,身体疾速发功,当下就砍到鱼尾。 女兵们三五几个,倩影闪现,成批跟上步调,以作补刀之举。 奈何妖兽的外壳,出奇的硬朗,在连番的攻打下,也没见伤到分毫。 幸好刀剑有灵力滋润,否则怕是被对方,给搞出残缺的钝口了。 众人又再次瞄准猎物,向刚才的同个部位,施展全速的猛砍。 连续不断的人影,像一道连贯长空的巨剑,持续刺向双头鲨。 眼见到处飞舞的人群,两头海犀和两只钝尾鳄,开始扭动身躯,帮助抵抗兵士们。 四条噬命海蟒,则高扬前身,用头随机戳咬,想逮住对方,以供食用。 可是对方的移动轨迹,实在太过迅速,根本无法捕捉到。 守眷兵士们,通过几次的打击,才勉强见到了,一条细微的伤口,应时出现在,双头鲨的尾间。 这令人咋舌的效果,实在超出他们的想象。 众人全部退居数米开外,稍适歇息,以作战术调整。 短时的修整后,又重回攻杀之中。 这次,他们睿智挑选了,双头鲨的鱼鳍,来施展刀法。 岂料,守眷人群的合攻,让它们似乎惊吓到了。 双头鲨随即逃往,身强力壮的妖兽内圈,以作自保。 攻击目标移位的后果,自然不堪设想。 女兵们按照原定设想,打算再次攻打双头鲨。 当众人看到它们,在挪开身子时,却是紧跟了上去。 在偏离的轨道中,其他几大妖兽,都做好接招准备。 当人群持续袭来时,它们顺势就擒住了,几个倒霉的女兵,将其果断吞杀。 守眷人被迫停止攻势,不敢再茫然进击。 双头鲨被圈揽在中间,守眷人随即失去了,伤到那厮的机会。 护法们不敢松懈,号令女兵们全体散开,从各个方向,随性攻击妖兽。 哪怕不能伤到它们,也会有扰乱视线的作用。 几百号人分成几批,持举护盾和利剑,开始毫不留情的斩杀。 妖兽们也没有停歇,亦是加快节奏,锁定女兵们的身影,择机送出杀招。 虽说接下来的行动里,又损失了十多名女兵,但妖兽保有的阵型,全然被打乱了。 在一阵冲击和撕咬下,妖兽们的思绪,出现晕乎般的短路。 这不,在可视度很低的环境里,海鳄笨重的尾巴,一下就打在了,海犀的粗腿上。 海犀稳不住身体,于反应过度中,撞向海蟒的前段蛇身。 海蟒随后倾倒前身,猛然压在了,双头鲨的背上。 鲨鱼承受不住,这碎骨的疼痛,张开獠牙大嘴,咬住了海蟒的后半段身体。 海蟒被痛楚惊醒,一口啃上钝尾鳄的腰身。 鳄鱼理智混乱,登时又送给海犀,热情火辣的一吻。 海犀即便皮糙肉厚,也是扛不住,这破天荒的被咬痛觉。 它随即发起狂来,嗖地一下子,就将互相伤害的同伙,逐个顶开了。 几者仿佛有预谋的安排,把在场之人,都给搞得笑出了声。 谁知突生的笑音,竟是刺激到了巨兽。 它们在对方分心时,一起猛攻过去。 千奇百怪的大型妖兽,人类在其面前,就跟玩偶一样无助。 欢声笑语中的守眷兵员,愣是没发觉,沉不住性子的恶兽举动。 海蟒不单能攻袭,还能变色伪装,出其不意,掩其不备。 只见它们绕道远处,化作一丝流动暗影,便寻势合围而来。 这突生的厄难,当下又是把众人,弄出死伤几十个之多的惨剧。 体内循环流淌的鲜血,从女兵们口中,不自觉的喷溅出来。 妖兽瞧到受伤者,眼睛雪亮,心生愉悦。 它们终于可以来一次,畅快的自由猎食。 这一回,众妖兽都是一口就铲起,几个不幸之人,挺有滋味的吞咽下肚。 在填饱些肚子后,凶兽又活力四射。 本来势均力敌的双方,在远古恶兽的卑鄙出招下,瞬间让该岛上,守眷部落的实力,捉襟见肘。 富含邪力的妖兽攻击,比虐心海滩之战时,迷怨人的心狠手辣,更是冷血出众。 护法们眼见一下子,便丧失了这么多女兵,心中的愤怒,已是攀升到极点。 他们已顾不上自身,对刀剑倾注全部灵力,又进入挥杀的步骤。 女兵们也是愤懑不平,想给死去的伙伴,报血海深仇。 她们果决振奋勇气,全部飞身出击,给妖兽们怒火的伺候。 在其他岛屿上空,支援破解冰盾的海龙,发现陆地间的妖兽,形势有些不详,便抽调出几只,过去帮忙清理战场。 此时的天色,已是夜黑风高时分。 就算夜空有圆月相随,但皎洁的月色,却被妖兽亡灵的黑雾,给削弱了大半。 空中飞舞的女兵们,眼睛皆盯着下方岛上,残忍无匹的妖兽看。 在模糊的光线中,她们竟是没发现,上面有危险来临。 速度似箭影般的海龙,从高空喷出急流,牵制着守眷军士。 它们接着超速沉坠,用利爪对向女兵,给其来个穿刺的慰藉。 海龙抓伤了守眷人,并将其扔下半空。 女兵们猛烈掉落在地,已是濒临垂死之状。 杵在地面的妖兽,趁机再次进食美女,补充着旺盛体力。 在片刻的时间里,女兵们在不经意中,又折损几十号人。 就连身法超群的领导者,也有被抓伤的裂口。 幸好护法们,体能充裕,从龙爪间逃出生天。 否则,海岛里的人员,只能是没了指挥者的处境。 在陆空一体的夹击中,坚守海岛的人员,已是消亡过半。 之前守眷部落浮山,沉降后的重建规划,并没有花费更多心思。 他们只是重点修复,岛体本貌的风光,还有生活所需,居住的屋舍宫殿。 岛上的人造建筑,也仅仅保留了,平时休憩用的个别凉亭。 毕竟原生态的环境,更适宜平凡的人生。 这也是经历大难后的人们,一致向往的朴素追求。 随着爆发的战争,守眷人投入的心血,显然白白浪费了。 今次妖兽进攻之初,他们未大动干戈,就是遵守了,圣尊开战前交代的,想保证其完整性的初衷。 可在自身难救的情况下,众人已是顾不上,去照管它们,便弃掉防守了。 最终,经由妖兽的刻意围猎,整洁惬意的海岛,现在呈出一片狼藉之状。 晚风清幽,吹拂万物。 夜已入深,混战依旧。 鲜血残肉,遍布岛间。 触目惊心,惹人悲悯。 第156章 长老不敌凶兽 圆润通红的朝阳,从黎明的怀抱里,害羞的露出面孔。 崭新的一天,又安静的来临了。 从万古封印里,醒来作乱的妖兽,逐步吸收着,世间的恶欲之能。 它们和守眷之人,经过一番激战后,在水幻都内,天地灵气的滋养下,实力不减反增。 水灵清秀的美女士兵,跟狂霸妖兽正面对阵,简直是以卵击石。 岛上所剩无几的她们,不免让人,心生痛感。 但是,妖兽们可不会怜香惜玉,只管玩命嗜杀。 年事已高的护法们,已到将死之身之际。 在战况最惨烈的那个岛上,他们打算舍己为人,牺牲自我,来护佑剩下的女兵们,转战到其他地方。 这也是他们,在临死前夕,最后的献身。 严格来说,更算得上是,一种彻底觉悟的补偿。 此刻,残存的守眷女兵们,正犹豫不决地,跟护法们商量道别。 而在另外的海岛上,抗争战斗的进程,也是相当的激烈。 极乐海猿抛下,率领的那组妖兽,自个去寻敌作战,让它们随缘入战。 故而,除开先前的岛屿,额外也有两个海岛,正经受着同种待遇。 当然,由于另两组的实力,有高低之分,所以那里的情况,跟之前的岛屿比起来,有好亦有坏。 极乐海猿敲裂了几个,强力的冰罩护盾后,就抛给其余妖兽,去慢慢解决问题。 而它则四处放荡,寻找有力的对手,来发泄内心的桀骜不驯。 在各海岛间,支援作战的佩姗,早就盯上了海猿。 只是她还没抽出空,去好生招呼它。 佩姗直看着,海猿疯狂的身影,越来越嚣张。 在它逐渐靠近时,她使计引诱开敌人,到一个无人的岛上,以便施展拼杀。 对于佩姗挑衅的诱导,海猿当下就有了回应。 但见它拖着笨重的兽体,从别的海岛上,弹跳升空离去。 当海猿落到了,佩姗指定的无人岛后,其结实的腿脚,愣是在厚实的地面,轻易砸出了,两个深度不浅的大坑。 佩姗近距离观望,身躯有十多米之高的海猿,不觉感到些许的后怕。 见对手就位,她随后凝神戒备,迅速唤引灵力。 只在眨眼间,她的左右双手,就凝结出两把,通体蓝色的威武冰剑。 剑体不时向外界,溢散着凛冽的阵阵寒气。 极乐海猿看着,两条冰爽的巨剑,竟显出极大的兴趣。 二话不说,它便踏着细软的海沙,挥舞起手中的棍棒刀剑,朝佩姗冲杀过去。 佩姗目光敏锐,借着地面的支撑,化身为一道光影,向前疾跑而去。 海猿故意张开两腿,便于承载身体的重量。 在它胯下宽大的空间中,佩姗于结构松垮的细沙上,跪地穿插滑过。 当佩姗即将通过,妖兽的正下方时,其手里左右横向的长剑,在惯性的拖拉中,顿时便敲打在,海猿的两根粗壮大腿上。 冰剑和海猿的腿部,如约对碰相遇。 但巨兽的外表,覆盖着厚厚的毛发,居然让它毫无察觉。 强势砍去的冰剑,也被绵软的弹了回来。 佩姗立马感应到,这股抗拒之力,改变了冰剑走向。 她赶快牵引控制冰剑,顺着滑行的方向,带离危险地带。 海猿哪怕身形灵活,可碍于体积庞大的缘故,跟佩姗小巧玲珑的身子想比,行动还是处于了下风。 当佩姗已滑掠其身影,它竟是没很快响应起来。 只见它还在目视前方,扭摆着头部,搜索不见踪迹的对手。 佩姗眼眸朝上,盯着海猿的行动,却是没看到前面,对方下垂的,有手臂粗的长尾。 佩姗的发梢,轻轻擦过它的尾尖,扰动了其毛发的根部。 海猿登时回神,弯下妖身,眼睛从两条腿之剑,向后方倒看而去。 不过,在尾巴造成的阴影下,它依旧没有发现,已腾飞上空的佩姗。 它保持弯腰之势,停留了半晌,来搜寻茫然的触觉。 佩姗回旋转身,却是看到海猿,撅着屁股的姿势。 登时,佩姗的脑海里,闪过一丝邪恶的想法。 但是,有损人格形象的行为,她是决计不敢,随性去做的。 这种高难度的招数,只能委屈她手中的冰剑,独自忍辱完成。 只见佩姗干脆且麻利的,催动体内修为。 她手中的两柄寒剑,借助灵力的推进,只听“嗖”的一声,就往妖兽的臀部飞去。 同时,她也跟着移动身体,从海猿的尾部遮挡中,急速冲刺前去。 在飞行过程中,佩姗以超出常人反应的速度,于腾出的两空手间,凝结出新的冰剑。 当先飞的两把冰剑,触抵海猿的屁股时,她亦是把手持的两支冰剑,瞄准它的两只红色眼睛。 海猿没法避开,佩姗精心调制的利刃攻击,当下就感到了,眼球有戳伤的痛觉。 而在其臀部位置,两把冰剑都对准关键部位,让妖兽又是一股爽悦。 劲道十足的邪恶击杀,佩姗在眨眼的空暇里,就周全想到。 前后受攻的礼物,海猿硬是没法,悄然无声的收纳下。 只见它顿时发出,仿佛要震破空间的闷吼,激动得暴跳如雷。 它这声几乎贯通了,整个水幻都地域的大叫,让所有岛上活动的人群,皆清楚的接收到。 众人及敌军,禁不住朝这边方位,扫望了一眼。 由于双方的距离,实在太过遥远,又有茂密的树木遮掩着,因此,看不出到底是何情况。 但近在兽身的佩姗,却是被海猿的狂暴怒吼,所携带的强力声浪,给弄得耳膜剧痛。 她瞬时丢掉手中冰剑,赶紧用手捂住耳朵,免得伤及内部血脉。 可海猿撕心裂肺的吼叫,实在过分霸道,佩姗接着感觉到了,五脏六腑在颤动。 幸好她及时调整心脉,才未导致,更严重的后果发生。 若是她迟缓片刻,才使出保护之策,怕是此时已淤血沉积,神志不清了。 妖兽放声之时,腾出四条手臂,把长满绒毛的,上方两只手掌,放在眼眶部位,进行搓揉去痛。 而它靠下的两根臂膀,则是不停的抚摸着臀间,以消释灼烈的发热感。 佩姗的出奇支招,虽有明显成效,自身却也被连累。 她真是偷鸡不成,还反蚀一把米。 待两者都抚慰伤害后,海猿立刻凝望着,处于正下方的佩姗。 它聚拢杀气,突出的血红眼珠,就像要迸裂一样。 佩姗还在调理,受惊吓的情绪,没去在乎对手的现状。 当妖兽挡住了,晨曦温暖的光芒,投出巨大的影子时,她才被阴暗提醒。 佩姗急忙抬起头,看向上面的妖兽头部。 岂料这时,海猿已是用期待的眼光,等待着她的回眸。 双方热情的眼神,在高度相差十来米的空间里,不期相遇。 但两者传递的不是感情,而是愈发浓厚的战意。 海猿的四条胳膊,当即就紧握拳头,以迅雷之力,往地面垂直乱砸而去。 拳头一个接一个,如期掉落在了,佩姗所站的位置处。 她迅捷后跳,才顺利避开了,被砸成肉饼的惨状。 但力道浑厚的冲击,却是扬起了,静躺在地面的沙子。 佩姗一没留意,便有少许的沙粒,进入到了眼中。 瘙痒的不舒服之感,让她拿手掌去缓和改善。 可她也因而,挡住了观察的目光。 海猿拉起身躯,甩出个风光的扭身,其几米长的尾巴,“啪”的就打中了佩姗。 佩姗立刻就被蛮力,给击打到了,数米之外的地方。 超快的挥射之力,令她来不及催使灵力,稳住悬飞的身体。 接着,她失速的身躯,不偏不倚的撞到了,后方的一棵千年古树。 一阵穿透骨髓的痛楚,顷刻在她的各神经脉络间,清晰的传递开。 一抹殷红的热血,也是不由自主地,从她的嘴角流出。 海猿见状,发动内力,吸附起之前,扔到地面的武器。 它手握大型兵器,一举跳往高空,迅疾攻向佩姗的方位。 佩姗眼明手快,驱动存留的修为,朝斜面方向,逃逸而走。 海猿的暴力武器,便捶打在了,几米粗的树干之上。 这磅礴的力道,愣是把绵密的枝干,给击烂成乱飞的碎片。 几十米高的树身,随后倾倒向地面。 海猿见佩姗躲开攻击,还悬飘在空,心中愣是觉得纠结。 它借地飞空,又朝她冲砍过去。 不过,其庞然之身,竟是在离地时刻,卷动起一阵旋风。 风力吹扰着沙尘,搞出了一片,乌烟瘴气的景象。 巨兽失性的攻招,佩姗随时精明破解着。 她在明媚长空上,俏丽的挪身,多次轮换着方位。 海猿死追不放,却是没法靠近她半分。 经过短时的追逐后,它许是感到累了,不再做无用的追杀。 它钝重的掉落在地面,呆若木鸡的站着,看对方是否会送上门来。 佩姗发觉敌手,在强行移动多次,重如小山般的妖身后,怕是体力不支。 故而,她便准备趁热打铁,在其弱,要其命。 佩姗即时凝聚出,两把更长的寒冰剑,方便勿需过于接近,不可小觑的敌人。 她操持着手中剑刃,对准海猿的背部,连续发起数次攻击。 虽说两方的修为,几乎处于同种水平,但妖兽是四条胳膊,佩姗仅有两只手臂,显然招架不过来。 对于灵力损耗的程度,也是成倍的关系。 佩姗奋勇输送的力量,差不多都被对方,给抵挡化解了。 幸好她身法超然,来去穿梭自如,才未曾陷进,双手难敌四拳的窘境里。 她进行一番无功打斗后,开始择取敌人,脆弱的部位下手。 接下来的时间里,佩姗以更敏捷之势,再次对海猿,展开又一轮攻击。 可能这次,佩姗升级的身速,实在太捉摸不透,海猿便没啥大的反响,任由她虐待。 经过佩姗的努力,虽然海猿的皮肉,没有明显的刺破痕迹,但在它的后背上,竟是给削去了,大片的金色毛发。 失去毛发的保温,海猿深深感受到了,冰剑所带的寒意。 佩姗持续猛击,却没预料到,海猿实际是欲擒故纵。 在她看准时机,想再发攻势时,还未等冰剑触及兽体,海猿果断出手,一把逮住了,她的两支活动剑体。 佩姗的双手,时刻被冰剑占据,时间若稍长,难免会有粘黏的现象。 这不,海猿在抓住剑刃,往下拉扯递送时,佩姗本人,也是连带中招。 意外的重力接招,冰剑自然也难堪重负,随手就给折断了。 佩姗失控的身体,将要触地瞬间,她应时发力,让自身继续浮空而行。 海猿集中注意力,伸长尾巴,精准缠裹住她,并在半空来回甩动。 佩姗在大力的缠卷状态下,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周身出现软沉之象。 海猿见她有些落魄,将其凶狠扔向地面。 坠地的痛觉,令佩姗当下醒神。 还好有沙粒的缓冲,不然她也许已经残废。 可她延迟的醒悟,却为时已晚。 她轰然坠落在地,进入难解的败局中。 佩姗还没反应过来,海猿一脚便把她,踢飞到空中。 它紧随其后,用尾部又是一顿劈打。 海猿此刻的移速,终于可尽情展现。 但见它在无阻碍的天空,来回飞奔着,蹂躏着昏沉的佩姗。 而佩姗就似玩具一般,被多次弹打对待。 佩姗瘫软的身子,宛如星光流闪,。 上空跟敌人缠斗的圣尊,无意看到了这幕。 他大呼一声“长老停住”,便让应急之音,传遍下方的众海岛。 此时,殇泽羽和蓝雪谧,正辗转各岛屿间,进行战况评估和扶持。 当两人听闻圣尊的呼叫后,看到佩姗正处危险中,即刻御空起飞,过去解救长老。 第157章 痛失好友 殇泽羽和蓝雪谧,正在协助岛上护法和女兵们,跟极乐海猿抛下不管的,两头破荒海犀,四条双头鲨,四只钝尾鳄,四条噬命海蟒,作难缠的勾兑。 对于这些体量巨大的玩意,愣是让众人,倍感无尽的苦恼。 他们也是用猛砍之招,希冀能伤及妖兽,但最后同是鲜有成效。 佩姗单独牵制极乐海猿前,也是充当辅助的配角,与另一路的两只钝尾鳄,四条双头鲨,四条海蟒,在做舍生忘死的拼杀。 此刻殇泽羽和蓝雪谧,见佩姗不敌对手,被海猿狂虐,身处险境时,两人暂停眼前的周旋之事,随即应声去驰援。 两人在靠近目的地空中,作法释放灵力光芒,并合为一股强力纽带。 光带顺直朝向佩姗,把正遭妖兽玩弄,性命堪忧的长老,从它的眼皮子下,一把抢了过来。 佩姗几经折腾,已是接近昏迷之态,不省人事。 两人把她放在一旁,向其输送些灵力进体内。 佩姗得到灵力滋养,即时便睁眼醒来。 她想对蓝雪谧,行君臣之礼,但被委婉拒绝了。 蓝雪谧道:“情势危急,长老不必多礼,你要好生歇养,才可有力气,参与再次作战。” 佩姗道:“属下谢圣女关心,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莫把身体拖垮了。” 蓝雪谧笑着道:“知道啦,你且回复体力吧,这里先交给我们。” 佩姗点头回应,接着便进入了,自我调理的过程。 妖兽看到掌中玩物,被对方援军夺走,当下就心生恼怒。 它毫不犹豫的,就朝三人奔冲过去。 妖兽粗鲁袭来,两人飞身进行应对。 蓝雪谧用海粼神杖,殇泽羽靠寒赤剑,巧妙的配合,去打乱妖兽,恶意针对佩姗的进程。 一股股蓝色灵光,一道道凌厉剑影,在从数米外的半空中,有序而又大量诞生出,予以妖兽最致命的温柔。 特快的灵光,来不及消失,便在妖兽体表,云集为一层,浅薄的光雾。 由远处看起来,它倒像被仙气包裹着,褪去些许的暴戾本色。 佩姗抓紧时间,收集天地灵气,恢复自身损耗的修为。 不久后,她有所获益,也加入对抗妖兽事宜中。 三人凑齐,形成合击之状。 多一人的投入,对妖兽的制服力量,就多了几分把握。 几人从各个部位,对落在岛上的海猿,进行多方位的攻打。 三人的出招力度,皆不是一般的轻巧,让妖兽很难全数应付。 即使它随时都在挥舞,手中拿捏的器具,但始终节奏慢了半拍。 还没等武器,到达攻击地点时,几人早已撤离开,进入下一次的行动里。 三人缭乱的运行轨迹,让海猿捉摸不透。 一波进攻结束,它也被搞得,有些颓废的迹象。 它貌似有生气的症状,朝着明净的天空,送出连续几声狂吼。 殇泽羽和蓝雪谧,起身支援佩姗后,多座海岛的防护,便被迷怨人、妖兽及恶灵给攻破。 此时,岛上的迷怨男兵,驱赶着巨量兽灵,对岛间的守眷部众,发动残忍的虐杀。 正当岛上的情况,对战得无比激烈时,妖兽却听出了,海猿吼声里的求援之意。 海猿钦点的手下之兽,瞧到它受围攻的困境,都自发前去帮忙。 而过半数的海蟹,也是向那里迁移。 海龙亦是飘飞原有位置,抽调几只去帮扶。 但是,迷怨人和海量妖灵,依旧继续粗暴对待,各个岛上的护法和士兵。 在迷怨人使计的手段下,恶灵渗透出的黑气,像扼住了守眷人的喉咙,令其呼吸变得极为困难。 一时间内,守眷部落的海岛间,压抑窒息的氛围,恐怖的遍及开。 众人唯有极力抗衡,才不会面临团灭的风险。 几十只活体妖兽,很快就来到目标岛屿,严阵以待。 它们以海猿为中心点,围站在其周围,面对着天上的三人。 七种妖兽,七位一体。 冲撞撕咬,伺机偷袭。 各取所长,多面出动。 空陆对接,夹击对手。 高空中的海龙,见三人悬浮在,离海猿很高的虚空中,不便于下方的妖兽,发起直接攻击。 它们便故意压低飞行姿态,用在海里攫取的水流,将三人赶到更矮的空中。 这时,海蟹见对手光临,突然猛喷毒液,精确射向几人。 三人立即引诀作法,于手端升起一道,宽大的灵力护盾。 海蟹的剧毒,被顺应拦了下来,随着气盾外表,往地面不停的滴落。 同时,海龙轮流而动,数次取来海水,从上空朝几人喷去。 以此,好继续令他们进入,妖兽能随意出击的包围圈里。 果然,当几人的身影,出现在更低的空中时,海蟒和钝尾鳄,都不断摇摆起尾部,希望能伤到他们。 幸好众人的身法了得,在所造护盾的掩护下,才没被伤及身体。 期间,他们也有用刀剑等物品,对攻来的妖兽,进行适度的反击。 不过,都有海猿替它们挡去,来者不善的攻击。 而且,巨大兽身引起的空气扰动,对几人飞行姿势的维持,似乎产生一定影响。 他们并不能,很好的稳住身形,都有飘忽不定的错觉。 海蟹瞧着对方晃悠之状,更是停不下来兴奋劲。 它们一直向几人,释放着浓稠毒物。 三人倾力抵抗着,愣是被毒汁,生生腐蚀消耗了,几百个灵力化形的护盾。 几人在妖兽的围困下,找不到突破点,甚是感到焦躁不安。 如此下去,怕是会成为囊中之物,分而被食。 他们的近身攻打,对护甲颇厚的妖兽来说,又全然起不到作用。 故而,几人只好悬停在空中,择机消耗着妖兽精力,待其疲累时再出手。 在其他地盘上,除开一路的实体妖兽,前去应援海猿的呼救,其他两路受围困的海岛,形势愈发恶劣。 当两处的护法们,听到圣尊呼唤佩姗,鼓励其振作的声音,顿感激动不已。 本欲放弃挣扎的几个头领,对生存的强烈渴望,让他们又打起了精神,继续对抗着上古妖兽。 两路的护法,各自合力铸造封印,限制着动作频繁的妖兽。 他们毅然的断后,女兵们方得安全转移,逃离妖兽魔爪的攻击范围。 虽然女兵们,在大型妖兽的折磨下,有不小的精神和身体创伤,但能和另外的部众,一起并肩作战,心中至少多了一份踏实。 双路的女兵们,都尽数撤离开后,一方的队伍中,居然有位清瘦的美女,动作显得缓慢,且很柔弱的样子。 她似乎有受伤的迹象,但更像是过度惊吓到了,身体不能自控。 毕竟,整个部落都面临生死抉择时,圣尊给长老的交代,只怕是不会打仗之人,也要服从调遣才行。 而这位落单的女子,兴许就是,全员抗敌中的一位。 最后,护法们见其不妙,想送她离开时,四人竟是连同着,被四条海蟒的尾部,给逐一缠卷住了身体。 几位领头的护法,也因为过分消耗灵力,出现体能不支的弊端。 众人欲逃出困缚,却是有气无力。 有些还未走远的女兵,见状打算折返救人,护法当下示意她们,不要做无谓的冒险。 万般惊险之际,那美女遗失了,对生活的希望。 她神情挺落寞悲伤,往殇泽羽的方向,不经意看去。 忽然,她大声呼道:“公子,救命啊!” 虽是在战乱之中,但熟悉的女音传出,殇泽羽在数百号人群里,当下清晰判辨出,是之前多次对他,细心照顾的梦儿之音。 他想摆脱眼前的围困,去营救梦儿。 可是,海猿等一众妖兽,却步步紧逼,封住他前进的步伐。 蓝雪谧和佩姗,有心助他脱困,却也是徒劳无用。 即使殇泽羽现在动身,以妖兽下口的速度,料定他也赶不上了。 因此,想保全梦儿的性命,完全就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殇泽羽就这样,眼眶中闪动着泪花,愣直的盯着,梦儿的位置看。 他满怀深情的眼神,除了送去应有的关怀之意,就是永别的不舍之情。 相隔数百米的距离,梦儿似乎也感应到了,殇泽羽目光里的无奈。 她轻缓的闭上双眸,任由眼眶中的泪珠,从白嫩的面庞上,稀里哗啦的滚落而出。 不出半会,殇泽羽便亲眼目睹着,可爱美丽的侍女,在凶兽的大口中,终结了美好的青春。 而另外几个,耗尽修为的长老,也是迎来一样的结局,成为妖兽的口中亡魂。 殇泽羽来守眷部落,第一个,也算是唯一一个,称得上知心朋友的人,就这般香消玉殒。 对方没留下只言片语,就给出一句,意味深长的求救音。 他顿感撕心裂肺,脑袋里一片空白。 殇泽羽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他所见的一幕,就像是一个,永远也醒不来的噩梦。 许久未经历了,痛失熟人的殇泽羽,心情一下就跌入了低谷。 可在非常时期,他也仅有用内心的悲痛,来寄托对友人,无比怀念的情结。 一面看着友军沦陷,一面敌人又不断得势,这对一个人,心里的承受能力,是很大的考验。 也许蓝雪谧跟梦儿,关系不是很亲近,故而她对侍女的死亡,并无表现得,很吃惊难忍。 她只是见到,殇泽羽难过心声的演绎,还有那一丝无助的彷徨。 蓝雪谧发自肺腑地,轻声安慰着他,道:“节哀顺变吧,我知道她是你好朋友,谁也不愿意见到,天人永隔的场面。 发生这种事情,我们跟你一样,都感到痛心。 但现实不允许我们,继续沉浸在伤怀里,你懂吗?” 殇泽羽用力点头,道:“我明白,我会让这些畜生,付出沉重的代价!” 佩姗也略表心思,把所想的安抚话语,用最真挚的方式,表达给殇泽羽。 殇泽羽应承两人心意,快速调整好心态,准备为接下来的破局,存蓄足够的活力。 虽说逝去的人,仿佛是心灵上的一道伤疤,但如果能从亡者的身上,沉淀相应的动力,也是一种振奋人心的收获。 唯有坚强起来,才能给死者报仇,让其瞑目于九泉之下。 最后,让害人者偿命,得到该有的报应! 第158章 神剑滴血认主 到目前为止,守眷部落已失去了,十来位护法,荒废两个美丽的岛屿。 再看迷怨部落之敌军,数量几乎谈不上损耗。 甚至,敌人进攻的趋势,还愈显不可收拾。 那些远古活体妖兽们,成功毁坏海岛后,开始转移到下一个岛屿。 眼见守眷部落的地盘,已有沦陷的前例,各海岛的迷怨人和兽灵,皆出示狂欢之态,来迎接得势的同伙。 幸存的守眷女兵们,也是带着同伴的期望,去到最需要帮助的海岛上,跟大家并行作战。 说来也奇怪,守眷部落各岛里,兵士们凝铸的冰罩护体,好像有预谋那般,几乎在同一时间,于敌人的欢呼声下,全都粉碎成渣了。 先前双方处于,胶着对峙状态的岛上,突然间便陷入了,难以言表的混战之中。 一方净土的湛蓝天空,被兽灵携带的墨色晕染后,竟是有血流成河的征兆。 在外围的某个岛屿上,殇泽羽目送梦儿,凄惨死在妖兽嘴里,愣是失神许久,连话都说不出来。 也许,他在心中酝酿着,如何去反击,迷怨敌军惨无人道的恶毒。 他直直的盯看着,身处下方地表的那些,肆无忌惮的妖兽,感到有种难以启齿的屈辱。 忽然,殇泽羽两眼来神,双手紧握住,焕然一新的寒赤剑。 他不顾下头,极其危险的妖兽,便使尽全力,朝它们的刺杀而去。 殇泽羽在剑招里,融入了愤怒、伤感、心痛等情绪,并用深厚灵力,进行淬炼优化。 他以疾风般的速度,伴带雷霆万钧之力,猛砸在凶兽身上。 坚韧精悍的寒赤剑,登时跟凶兽的不平外甲,摩擦出闪耀的火花。 个体巨大的妖兽,貌似也感受到了,来自肉体的痛楚。 之前岿然不动的它们,竟是做出一副,疼得不可忍受的动作。 见殇泽羽的攻打有效,蓝雪谧和佩姗,也是跟着他的身影,操控发出灵光的神杖或冰剑,对妖兽展开攻袭。 但两人的帮衬,最多就充当,辅助者的存在。 因为灵光攻击,对于装甲厚实的妖兽来说,全然起不到作用。 大不了就让它们,稍微分散些注意力罢了。 殇泽羽则把,源自内心的痛苦,倾注到寒赤剑上,用剑刃的割勒,来表达嫉愤的思想。 妖兽看似愚钝无知,但它们对周遭事物的观察,倒是拿捏得很准妥。 这不,当殇泽羽多次的攻打后,它们却是摸清了,他大概的攻击路线。 众妖兽也许感知到了,殇泽内心的暴怒,便没在他顽强的杀意下,作反抗之举。 相反,它们倒是刻意躲避着,殇泽羽出招的路子。 经过一阵的探索后,它们不单能很好地规避,有方位性的招数,竟还撑起肢体部位,来加以格挡。 殇泽羽稍不留意,寒赤剑却被击打掉落。 可他舍不得放弃,这怒火冲天的招式,便轰然向妖兽的身体,用掌心击打了过去。 殇泽羽在横冲直撞的战线里,躲避着海猿等妖兽的阻挠,跟它们斗智斗勇,殊死拼打。 他用短距离的过招,来抒发心中的郁结。 殇泽羽瞄准一只海蟹,以万分灵活之姿,对其数十次的连续拍打。 最后,他集中火力的一掌,却是抽拍出了,藏在妖兽体内,殷红色的恶魔影子。 体内魔灵被震出身,海蟹随即变得,温驯且服帖,不再举钳示人。 殇泽羽此刻的心情,稍许有些平复了。 身在半空中的蓝雪谧和佩姗,见殇泽羽奇妙的方法,收效绝佳,都想亲自试验一下,这种从未实践过的手段。 可是,当两人准备行动时,殇泽羽却对她们,挥手示意作罢。 殇泽羽道:“你们就别模仿,我的做法了。 这样虽有效果,但太浪费时间和体力,并不适用你们。 而且,按照这种速度,不知要到何时,才能抽完,众妖兽内部的恶魔之魂。 我刚才只是,太过伤心欲绝了,才失控冒用该方式。 但倒是也证明了,妖兽并非是无药可救的,时机恰当的话,它们亦可恢复,天真无邪的本性。” 蓝雪谧点头道:“好吧,就听你的安排,那你有何办法,来破解当前的糟糕状况吗?” 殇泽羽轻摇头,道:“先稍安勿躁,我正在找寻办法,来勘破其中的难点。” 蓝雪谧嗯声点头,给殇泽羽多留一些,利于遐想的空间。 蓝雪谧和佩姗,在一旁警惕戒备,给殇泽羽提供,简单的防卫。 妖兽群瞧着对方,没有举动的样子,感到很是焦躁不安。 尤其是海犀等凶兽,完全按捺不住,其暴躁的性子,遂在原地踢打着沙堆。 海猿倒是显得很安静,似乎在看几人,有何别样的打算。 海蟹仿佛被太阳,晒得体内毒液发烫,也没了规矩的模样。 它们不时挥舞着,锋利的剪刀状钳子,对准青翠挺拔的树木,一顿狂削乱砍。 断掉的树枝,与剧毒接触的表面,随即滋生出,浓郁的黑色刺鼻烟气。 之前众妖兽,在与几人对阵过程中,海蟹喷发出的毒液,几乎都掉落在海岛上。 这时,在烈日灼晒下,滚热的沙子,令海蟹的毒液,开始慢慢的挥发。 虽说海蟹的剧毒,对机体组织才会侵蚀,可毒物的威力,哪怕化作气体,也是有不小的害处。 殇泽羽在思虑之间,就不注意吸入了,污染的空气。 很快,他神志似乎有些失常,头脑变得浑浊不清。 起初他还以为,是没去除干净的夜魇兽精魄,在面对梦儿死亡的刺激时,导致的不良反应,便没加留心。 直到心碎过度的他,因气虚不足,出现了头晕眼花症状,才引起他的不安。 兽灵蛊惑外部感官,妖毒搅乱内里思绪。 这未加预算的挫折,让殇泽羽竟没法去应对。 殇泽羽稍没防备,竟是被聒噪的妖兽,给攻击划破了手臂表皮。 霎时,他稚嫩的肌肤,就有鲜红的血液流出,且伴有灼烫之感。 在混搭了海蟹的毒液后,鲜血很快变成了,红中透黑的样子。 被带有剧毒的海蟹割伤,必须马上医治,时间紧迫,刻不容缓。 蓝雪谧看到殇泽羽中招,当下靠拢过去,给他提供及时的救治。 她在其皮肤外表,覆盖一层薄薄的冰块,希望以冰敷的方式,来减轻灼热的不良感觉。 果然,在被冷冻之后,殇泽羽破皮的手,随即止住了流血。 岂料,不出许久,他伤口的血液,又再次往外溢出。 最后,竟是还胀破了,负责阻隔的冰层。 蓝雪谧见殇泽羽的臂膀,不停的滴落鲜血,又找不到其他办法,只好将怀里的绢帕,拿出来给他包扎。 可是,结果依然不尽人意。 只见他的伤患处,愣是控制不住的冒血。 腥热的阳刚之血,大颗大颗的飘落在空。 经由湿热空气的催化,散发出对于妖兽而言,极具吸引力的气味。 下方的数只妖兽,都面朝殇泽羽,虎视眈眈的望着。 而在他顶上的长空里,展翅飞翔的四翼海龙,也是闻到了,它们向往的气息。 海猿发出一声闷吼,海龙遂将矛头,瞄准了殇泽羽。 也许海龙具有飞行优势,故而这次的进攻,专程交给它们去完成。 但见海龙化作一道箭影,便急匆匆的掠向殇泽羽。 殇泽羽还处在,海蟹毒气的滋扰下,心绪不是很清晰。 海龙的突发进攻,让他始料未及。 蓝雪谧忽然想到,日月神剑的光辉,能洗涤天地万物的污秽。 假如殇泽羽能激活它,那他身上的毒素,定能清理干净,恢复正常体魄。 在妖兽即将触碰到殇泽羽,千钧一发之际,蓝雪谧猛喊一声:“接着,把你的血,滴到上面去!” 殇泽羽抬头一看,竟是无上的日月神剑。 他即时接住神剑,立刻抽剑出鞘,顺势将剑体,在受伤出血的位置,用力抹了一下。 刹那之间,日月神剑,滴血认主,神辉激耀。 方圆上百公里的地方,皆被神光笼罩住。 光芒所及之处,阴霾顷刻挥散。 各海岛上空,兽灵释放的黑雾之气,登时被一扫而空。 殇泽羽的伤口处,也呈有愈合转好之象。 激活的寒赤剑锋芒,抵达激烈交战的海岛,让岛上之人、妖兽及兽灵,一起停下了动作。 仿佛时光凝固了一般,把在场的所有生物,全部给冻结了起来。 就在所有事物,都犹如静止不动时,殇泽羽遗落在岛上的寒赤剑,却是得到了,日月神辉的润养,出现惊奇的幻变。 只见默默无闻的寒赤剑,吸收大量辉芒后,缓缓飞升至空中。 最终,在殇泽羽的附近,驻停了下来。 随后,寒赤剑竟是把,融进本身的光芒,给如数盛放了出来。 此时,日月神剑像是受到,寒赤剑的感召,脱离殇泽羽的手掌心,朝空中徐徐飘去。 两把剑身,刺眼夺目,无人看得清形状。 谁料它们,在本貌绽放的光华中,居然合二为一。 双剑精彩合体,释放更加灿烂的强光。 它们还各自保留了,独有的原来特点。 寒对月,赤配日。 被归类散射的剑气,产生极大的对立性质。 在空气极端冷热的交锋下,整个周围的世界,出现了强力旋风的迹象。 没过多久,一个无比巨大的漩涡状物体,在所有人的上空里,快速汇结成型。 气旋内电闪雷鸣,风卷云涌。 刚才还阳光明媚的高空,一下子就被驱散了温度。 此时,天上激战的圣尊和屈悯,也怕被殃及到,都降落到下方,空无一人的岛屿上,并暂时伫立观看。 空气骤然冷缩,水汽被凝冻成,密集的锋利细小冰刃。 只在一瞬间,数万把精心凝炼,两头尖锐的晶莹冰刀,从高空自由垂落而下。 在重力的加速中,它们全部刺向了,带有敌意的迷怨人、妖兽及兽灵,而刻意回避开了,守眷部落的人们。 充满神力的冰屑,随意切削着的妖兽。 即便像海犀等之类,皮肉粗厚的怪物,也被割破了,无数条口子。 而最先遭到报应的,莫过于天上的海龙。 它们的肉质翅膀和兽身,硬是被生生扎出了,很多道洞口。 兽血横流,哀嚎声起。 海龙在翅膀漏气的情况下,不足以承载其体重,都旋悠着朝岛面落去。 海蟹的外壳,虽说看起来很厚,但实在是过于脆弱。 它们在高空冰体,不留情面的轰炸下,差不多都被捣碎了壳子。 蓝色的毒液,溅洒满地,把黄沙也染上了异色。 有些机灵的海蟹,倒是在殒命的前一刻,躲到大块的石头下,或是借助了,其他妖兽的身体,来进行遮挡,才幸免死路。 极乐海猿和迷怨人,则旋转着武器,进行适宜的阻挡。 不过,那些低级的兵器,是无法跟神辉促成的冰刃,作过多的抗衡。 没出多时,他们的手持武器,皆被速度极快的冰刀,给撞打变形,失去原有的样貌。 极度陨落的冰晶,扎到兽灵之时,好像把周遭的一小片空间,都给扭曲了那般。 兽灵在此种环境下,根本没机会活命。 它们随着空洞的气流,扭变成一丝黑气,便消失在虚空之内。 第159章 绝境出现转机 两头尖利的冰锥剑,从万米高空上,持续不断的朝下方世界,狂泄而去。 它们对迷怨敌军的重创,算是比较有效。 至少,那些活体妖兽们,除了防御力极为强悍,只被刺破皮肉的物种,其他的脆皮者,几乎没有幸免于难。 它们基本都死的死,伤的伤,场面好不壮观。 但死去的妖兽们,由于自身来由的原因,在殒命之时,愣是遗留了不少,从本体分离而出,满带恶念的兽魂。 世间无尽的欲念,对远古妖兽加持激化后,并不是神兵利刃,就能彻底消灭的。 虚幻重生的魔怪,单凭简易的灵力修为,辅以升华的刀剑,根本无法将其杀死。 就算日月神剑之辉,能治愈瑕疵的地方,却不能度化,恶念植入过深之物。 目前情况下,需要更为有力的手段,才可战胜邪魔歪道。 而放眼整个水幻都,唯有神殿里的龙鱼神尊,其自研独创的痴力,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殇泽羽的又一次爆发,令神剑臣服于他,还让异界之者,感到无比的敬畏。 他们搞不明白,为何殇泽羽这少年,会有此等惊天动地的能力,竟使上古神剑,也为之大放异能。 殇泽羽的过硬表现,敌方不敢对其小觑,己方也示以万般客气。 众人心里都在琢磨着,同样的一个道理。 那便是,殇泽羽大概就是上苍,派来拯救守眷部落,好让这里重新洗牌的天选之人。 而造成种种惊喜的原因,兴许就是他,体内流淌的特殊血脉,所直接促使的结果。 对于殇泽羽无意得手的结局,本性未泯的迷怨男兵,却是再也沉静不去了。 他们在脑海想着,如果再抱侥幸心理,怕是会前功尽弃,半途而废。 即便他们计划的突击,最后获得的结局,注定是失败的场面,但死性不改的他们,也要拉着对方的高手,来给其垫背陪葬。 因此,他们都把目标,看准了远处海岛上,跟屈悯对战的圣尊。 只见全数的迷怨男兵,怀揣同归于尽的心态,单手握住刀柄,割肉引血。 他们此举,是方便让妖兽灵魂,随着血腥的呼唤,进入到其体内,从而获得彪汉之力量。 果然,恶灵闻味而动,都如漂游的鬼魂一般,通过迷怨人自愿打开的心门,进驻到了人体中。 兽灵群起响应,不够数的活人之体,被多个亡灵,给共同占据分享。 基于虚无缥缈之物,自私独霸的缘由,在兽魂接管迷怨人躯体后,各独立的魂魄间,竟开始互相争抢地盘,尽可能多量的,去吸取人类的精华。 在兽灵的折磨下,迷怨人的机体组织,似乎出现重构的模样。 没过多久,他们还算慈眉善目的面貌,逐渐丢失活力,变为犹如僵尸状的干瘪样。 或许,这便是贪婪的妖兽魂魄,无止境吸收,载体宿主精髓的终局。 数千个迷怨人,在兽灵狂乱的侵略下,成为异化的物种。 淡泊的潜意识,牵引着他们直飞冲天,前去支援屈悯,以把圣尊给解决掉。 屈悯见手下改造了自身,他亦越来越失去良知。 跟圣尊的对战,虽说不是想象中那么艰难,可他始终夺取不到优势。 在两者僵持的局面下,他竟是心生歹意,驱法招惹来,过万虚幻的怨灵,成为其附庸之辈。 转眼间,几千个被魔化的迷怨人,在一群兽灵的陪伴下,往圣尊和屈悯的海岛杀去。 而剩下的蛮荒凶兽,瞧着同伙在转移阵地,也是跟上步伐,去那边凑热闹。 看着敌我战力,又有扭转的形势,冰剑降下的数量,也趋近枯竭之样,殇泽羽顿感不安。 他高飞向半空中,双手握住寒赤剑和日月剑,合并后的新剑体。 殇泽羽稍加作法,合体剑便随之遁入了,旋流上方的混沌空间里。 只在一刹那,却是有不明数目,新剑分裂成的剑身尖端,从云雾里缓慢密集冒出来。 无数的剑尖,就像窥探世间奥秘,择机进行斩草除根的仙眼。 它们尖锐遒劲,削铁如泥,傲视穹宇,俯瞰苍生。 万古九天,有了众剑的雕琢,仿佛活跃了过来,附有碾压一切的威武气魄。 殇泽羽见敌军,猖獗不息,甚想把它们,一顿狠揍。 但见他向下猛地一挥手,千万把剑影分身,顺直便落往地面。 剑群依然像有意识般,只管朝着,心怀恶意的敌人投去。 剑雨如梭,屠戮恶魔。 迷怨人由于思维,已不属于自身,故而行动不是那么灵活。 另外,他们的眼里,只有噬杀的本能,所以也不会采取措施,来保证自我安全。 在他们冲向圣尊,准备进行包围剿杀的过程中,却是已被从天而降的剑雨,给命中了不少。 千万道神剑分身,从高处急速落来,具有毁灭性的力量。 锋利无匹的剑身,落在变异迷怨人身上,登时就把奔跑的敌人,给劈成了两半。 那些脑部受创的敌军,在剑影携带的强大能量下,瞬间灰飞烟灭。 他们接着化为一股泡影,回到了大自然的怀抱。 而没有伤及头脑的,被劈成歪扭之状,不完整的个体,用仅有的残缺身子,靠着剩余的毅力,继续往圣尊的方位靠拢。 活物妖兽们,在神剑分身的穿刺下,再次折损了几头,体力稍显虚弱的同类。 先前和此时,被摘掉了性命,活体妖兽的灵魂,与其他的兽灵,相互结合后,成就了戾气更重的怨灵。 而这次威力更盛的剑影,竟对重塑的亡灵,也没了破解的办法。 哪怕剑身一把接一把,直插兽魂天灵盖位置而去,亦不能将之斩杀。 相反,气道凌厉的剑身,直接穿过兽灵的虚幻之身,就矗立到了地表上。 神剑分身,在触地的羁绊下,化为一阵光点,沦为消散的形态。 可笑的是,剑芒还在不经意间,陪衬着妖兽恶灵,让它们觉得无限光荣。 碍于殇泽羽灵力的消耗,垂落直下的剑影,持续了一段时间,也是受到影响。 本身这次的行动,只是消灭了,部分丧失心智的迷怨人,而随处可见的兽灵,却没有几个被除去。 这样一来,敌我之间的实力悬殊,又进一步划分开来。 身形敏捷的巨兽,行尸走肉般的迷怨人,还有孤魂野鬼状的兽灵,躲过殇泽羽的剑阵,径直朝圣尊的海岛,成批量的杀去。 佩姗见圣尊处境堪忧,便跟蓝雪谧打声招呼,想去帮忙御敌打架。 佩姗前去支援后,殇泽羽和蓝雪谧,则游走在情形微妙的岛间,做适度的周旋。 毕竟,在屈悯招惹兽灵,前往增援之时,各海岛上的战事,又凌乱启动了。 如若两人不去稳定军心,恐怕会让众人,诞生起失望的落寞之情。 被邪灵入体,操控着的屈悯,修为已经壮大到了,不可算计的程度。 他跟圣尊大战一天多后,仍旧是活力四射,充满浓郁的杀气。 佩姗来到圣尊身旁,刚凝聚完冰剑,准备往屈悯冲杀过去时,在她的身体附近,竟是凑拢了,许多的恶灵鬼影。 且不说屈悯难以对付,单就这些厉鬼一样的玩意,就够得她去处理了。 在若干兽灵,癫狂般的干扰下,还不出三招,佩姗就被屈悯拿下了。 圣尊自身难保,固然抽不出空,去营救受困的佩姗。 正当屈悯在手掌心,凝聚一团强烈的灵气,要对佩姗下杀手时,他居然从她的眼光中,看到了一抹桀琅的身影。 心里的顾念感情,在拷问着他的灵魂。 他于是想道:“如果杀了长老的爱人,九泉之下的恩人,会不会责怪他?” 而就在此刻,佩姗眼眸中的影子,仿佛亦在对屈悯道:“屈悯,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屈悯对这个隐约的声音,感到莫名的熟悉亲切。 他突然摇晃着脑袋,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些。 只见他果决的表情,却是出现了,犹豫不定的迟疑。 他稍微收放些许,掌握在手中的灵力程度,进入思考掂量之状。 岂料,就在这一瞬间,他体内的两股正邪之力,开始不听使唤的蹿涌。 遭到魔力反噬的屈悯,顿时像发了疯一般,双手按压着脑袋,不断的痛苦呐喊。 这些破海而出的,妖兽和兽灵们,皆受制于屈悯体内,那股极强的力量。 屈悯失去了自主观念,它们自然也会变成,不听召唤的无主之灵。 只见下一刻,众妖兽和恶灵,竟是由着性子,朝四处胡乱狂奔。 迷怨人的身躯,亦是陷入迷离之态。 没了主宰的限制,它们纷纷逃离束缚,怀着好奇的眼光,往更远的地方,掠夺而去。 圣尊见状大喜,认为是时候,展开收割的举动了。 但见他发起全力攻击,却是也不能毁坏,屈悯外身的那层,自发缔结的护盾。 这会,恶灵已经完全管控了,屈悯的阳刚之体。 它们感知到了,屈悯有不从之意,居然操纵着他的身躯,来跟圣尊蛮力抵抗。 佩姗趁机回缓精神,与圣尊一起,跟这具邪恶之躯,卖力抗争起来。 缺少领军之人的指挥,各处海岛的兽灵,全靠着邪念的引导,随意破坏捣乱。 在人眼所见的范围内,差不多每一寸空间,都塞满了恶欲膨胀的兽灵。 壮观又凄凉的场面,宛如修罗地狱,那般可怖阴森。 众人看着沦陷的场景,心中不禁都在想着,难道守眷部落,就真的只有如此了吗? 绝望和恐惧,已经侵入了,每一个人的细胞中。 彷徨和迷茫,挤兑出他们,苍白无辜的脸色。 众人只好抱着希望,与敌军下意识的作战。 待人们筋疲力尽时,妖兽依旧充满能量。 迷怨人主导的侵略战争,血洗着守眷部落的每个角落。 这场旷世大战,已经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有余。 最后,部落的粮草缺失,众人濒临生死存亡的绝境。 ****** 泾渭分明的两部落,却有着唇亡齿寒的关系。 蛟鱿刚从深海牢狱出来时,被困缚已久的心境,在屈悯暂管的迷怨部众前,展示得淋漓尽致。 他和意志坚强的众人,一心只想收服守眷部落,令其俯首称臣。 可他真正领兵上场时,却又示以,临阵退缩的怯懦。 甚至,他还对爱人所在的那方,略施帮手,间接助攻了敌方部落。 他这简单的出卖,不知算是大义凛然,还是倒戈相向,实在不好评论。 可能他当年,被圣君严加惩处后,心中已埋下惧怕的祸根。 虽然,他污秽的心扉,经过上万年的洗涤,仍旧不能释怀。 但是,在守眷部落上次遭难,极端艰难的求生时刻,他之所以出手相助,也许是想清洗内心的过错,以免叠加罪孽,令他不得安心。 因此,他非常有心,身怀好意,与守眷部落,重修旧谊。 可对目前已失控的状况,他愣是爱莫能助,阻止不了那群,激越的叛乱者。 现今如此多的恶灵,全面进攻守眷部落,让对方完全招架不住。 当看见对方兵员,已损伤过半后,他终于不再观望了。 蛟鱿明晰其中原由,脑中似乎重现了,当年受惠于圣君,与龙鱼并肩作战的情景。 义愤填庸的画面,闪掠过他的思维。 当初他遭受变故,连累了挚爱,如今好不容易,再次有机会保护她,必须抓住时机。 他若错过此次良缘,恐怕今生今世,再难理清当年的亏欠。 此次的海妖进攻,威势毒辣,进度惨烈,势单力孤的守眷部落,定会被连根拔掉。 这比当时,蛟鱿平复留离海前身的妖兽,还更加凶残无情。 只有助守眷部落,脱离困境,渡过此劫,才是他唯一的选择。 迷怨人被恶欲,控制了正常的心神,他们与妖兽为伍,狼狈为奸。 倘若放任他们下去,只怕是整个水幻都,都将沦为炼狱惨状。 蛟鱿不想继续辜负,藏于内心的那片痴心,在欲望和爱恋间,跟随了良知的劝导,踏上重归善性的道路。 第160章 蛟鱿联手龙鱼施救 蛟鱿远远的站在,迷怨部落和守眷部落,两方的交界地带处,一直观察着战乱形势。 当他看到,守眷部落的美女士兵,已阵亡有不少数目时,甚是牵动其担忧的内心。 尤其在最后的那刻,蛟鱿亲眼见着,心智尽失的屈悯,竟大义灭亲,指使残暴的恶兽们,将魔爪伸向了本部落。 对此,他倍感心痛和难过,更不能坐视不管了。 但蛟鱿并不知道,妖兽围攻本部落,欲有霸占迷怨领土的倾向,并非屈悯本意,而是出自他迷失本身后,其内部的恶灵之手。 蛟鱿登时下定决意,以铲妖除魔为目的,来回复水幻都的太平原貌。 战争引发的厌恶,让蛟鱿模棱两可的立场,开始明白的选边站。 蛟鱿从弃恶改善之刻起,仿佛变得宅心仁厚。 正当蛟鱿思虑时,他老远就看见,发狂的妖兽和兽灵,在无人管束的情况下,朝十二根虹柱之位,大量围靠过去。 蛟鱿深知,作为水幻都的根基,倘若虹柱被破坏了,势必会引起,天地倾覆的后果。 所有源自虹柱之力,固结的土质结构,都将毁于旦夕之间。 而蛟鱿最为关注的龙鱼神殿,恐怕会最先崩裂瓦解。 为此,他便急忙赶去,以期许支援。 这会儿的水幻都地域内,到处都在飘飞着,阴魂不散般的兽灵。 各处扬起的鬼哭狼嚎声,毫无破绽的,点缀着摄人心魄的这一幕。 身穿一袭翩然白衣的蛟鱿,来到与守眷部落,接壤的地界处。 他独自站立于,龙鱼神殿不远处,一个孤僻的岛上,开始引诀作法。 由于守眷部落之人,都在昏天黑地的环境下,忙着应对敌军,因此没人去留意到,蛟鱿这个外来者,悄然降临到了,本方的地盘上。 只见蛟鱿首先用到,当初与龙鱼相处时,创造的特殊传导音波,给神殿内发去联络信号,做好相关的准备。 另外,他也想凭借此举,来确认一下,龙鱼到底在不在里面,是否还安全无虞的活着。 待透明的传讯手段,穿越浑浊的空气,进入龙鱼神殿中时,一丝微弱的讯号,随即被蛟鱿探知到。 虽说信息不够强烈,但他能明晰的辨别出,这确实就是当年,跟龙鱼研究的联系方式。 接着,他又传递一条信号去,便静默等待着龙鱼,送来进一步行动的指令。 蛟鱿苦心等候之间,却是看到了数里外的虹柱,已经处于恶兽觊觎中。 加上他迟迟没收到,龙鱼行动的指示,遂冒着满布的黑雾,往虹柱更近的位置移去。 他见着有到达的妖兽,欲对神圣的虹柱,行不轨之事,当下感觉满心的纠结。 毕竟,他不能把全部心思,都用在清理妖兽身上。 因为那样,很有可能令他错失了,龙鱼发来的孱弱讯号。 倘若错过这一次交集,两方势必会误解加深,失去再次合作的机会。 但守眷部落之人,也是手忙脚乱,对付着身前的兽群,他们根本没时间,注意到其他异常的发生。 而且,他跟守眷部落之人,还是敌对的现状,在没跟对方澄清前,他料定不会被认可。 在不安之余,由于蛟鱿遭囚禁海底太久,竟是忘记了,所擅长的特有本领。 恍惚间,他盯着遥远的虹柱附近,那些遨游的海蟒,悠长柔韧的兽身,才顿时醒悟过来。 但见蛟鱿在体内,积聚着灵力,使劲抖动下身体,便出现惊奇的画面。 数条虚幻的浅色软体触手,从蛟鱿的背部,逐渐显出影子。 触手若有似无,不仔细瞧看,甚至察觉不到其存在。 蛟鱿再次发功,触手朝着虹柱的方向,不断绵延伸展而去。 几乎完整无损的极乐海猿,总喜欢到处放肆,搞得人随时都得打起精神,不敢对他马虎大意。 屈悯陷入疯癫之状后,那些璀璨无暇的虹柱,便换成了它,把玩的新目标。 它唆使着剩下的古老巨兽,跟随其脚步,毫不犹豫就往虹柱那边,快速奔走过去。 这时候,海猿靠着几只长臂,跳跃到虹柱之上,进行攀爬赏玩。 它在各根柱子间,任意的跳来跳去,轮换着玷污,这些存在久远的庄严水柱。 或许多次的玩耍后,令其无感厌倦了,开始露出摧毁之意。 海猿依旧拿着,几把参差不齐的古怪武器,跳到海犀的背上。 它对其余的活体妖兽,发出一声嘹亮的叫声,众同伙随声而动。 只见妖兽分成几个组别,在恶灵的掩护下,以狂奔之态,对准虹柱攻去。 这野蛮的撞击,假使真的应力到虹柱上,必定会崩塌无疑。 在万分危急之际,蛟鱿的绵长隐形触手,及时赶赴前沿,缠住了多头妖兽。 他使劲挥动,延展千米的触须,抓住作乱的妖兽,往离虹柱很远的地方,猛地扔甩而去。 妖兽庞大重量的身体,在富有弹性的触手拉扯下,立时被投到数百米之外。 接着,他又对意欲加速,毕竟虹柱的余下妖兽,予以再次阻止。 只在瞬息之内,被清理开的妖兽,在海面上呈现,人仰马翻之样。 它们竟是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何种意外。 在妖灵的黑气滋扰下,凶兽们都看不见,蛟鱿虚无的触手。 它们只感到有某种东西,把它们栓住勒紧,就被掀翻倒下。 众妖兽不知所以然,皆互相对望注视,来寻求答案。 半会后,它们忘却适才之事,又发动起奔跑,向虹柱冲过去。 如此反复循环好几次,妖兽虽都暂时隔绝住了,但蛟鱿也被折磨得,有些心神不宁。 毕竟对于这些,比他当年见识的,凶烈多倍的妖兽,他并不知晓,如何才能杀死它们。 他唯有稍加阻挠,给众人争取些时间。 最后,久等无果的他,差点沉入堕落中,放弃了坚守的梦想。 由于这么长时,他都没再收到,来自龙鱼的回音,遂感到无限灰心。 幸好,蛟鱿气息紊乱间,终于接收到了,龙鱼发来的响应。 两者隔着长空,进入无声的交谈。 蛟鱿虽说看不见,龙鱼的本貌,也听不到其音,但在他的意识里,似乎清晰回荡着,她荷韵般淡雅,桃花瓣馨香的甜美之貌。 当然,还有她如仙女妆束一样,极致灵媚的纤影。 蛟鱿辨析着旧时爱人,温柔亲切的声音,只听她道:“这么多年了,终究再有你的踪迹。 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完全不顾念我了。 前段时间的乱局,偶然收到你的帮助,让我心里踏实了许多。 后来想与你细谈,谁知你又不见了踪影,令我焦虑难安。 刚刚,我过了许久才回你,是想用心确认下,究竟是不是你在召唤。 不过,我也确实存有点,不宽容的小私心。 那便是,对你当年所做的诀别,我还在生气中,不想去理睬你。 你出现在这儿,难不成已经,刑满释放了吗?” 绝对确信龙鱼康健后,蛟鱿顿时感到,雨过天晴般的激动。 他向龙鱼发送暗号,道:“过往之事,我的确处理得不妥,我在此给你诚恳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此刻你能搭理我,我实在很高兴。 前些日子,我在迷怨人的帮忙下,已从海底之牢解脱。” 龙鱼关心道:“你从海底牢狱出来,圣君可否知晓此事?” 蛟鱿不想多生事端,浪费宝贵的时间,只待龙鱼脱身之日,他再对其言明缘由。 因此,他瞒着龙鱼,道:“知······知道。” 龙鱼闻后,欣慰不已,道:“你的意思是,以前恩怨不断的两部落,已经和好如初了?” 蛟鱿略显心虚,道:“是······是的。” 龙鱼忽略蛟鱿的哽咽,道:“那你现在来找我,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蛟鱿道:“我这次来寻你,只是想与你协作,拯救遭受灾劫的部落。” 龙鱼稍有震惊,道:“拯救什么部落?上次的灾难,不是已经平复了吗?如果是迷怨部落的话,那我肯定不会管的。” 蛟鱿速语道:“你误会了,当然不是迷怨部落了,是你们的部落。” 龙鱼恐慌道:“既然两部落和睦了,那我们部落,又发生了何事?” 蛟鱿叹气道:“这也难怪,你在神殿里面,看不到外面的一切,自然会迷惑不解。 现在的迷怨部落,缺少打理和管制,跟废弃之地,没有啥区别。 假如我再袖手旁观,那可能两个部落,都会成为一片荒芜。” 龙鱼道:“你此话何意?” 蛟鱿解释道:“上次你们部落,遭逢大难之际,迷怨部落的长老,被你们的长老杀害了。 他培养的心腹屈悯,因长老遭遇难亡故,不能随性释怀,被心魔趁机控制了。 如今他就成为了,我们当年剿杀的,远古恶灵的傀儡。 现在,他正率领着,无数复活的妖兽和怨灵,对守眷部落之地,展开全面的侵略。 我找不出可行办法了,才来求教于你。 期望你能出点主意,看如何去化解,这旷古灾难。” 龙鱼道:“你既已坦白,两部落化解了纠葛,恢复友好往来。 但是,照你这刻的说辞,你应该是上回我方部落,产生变故之后,才被迷怨人,释放出来的喽?” 蛟鱿道:“实不相瞒,你说的没错,可这有啥问题吗?” 龙鱼语气颇不正常,道:“问题可大去了,如果你在残杀事件,发生前就出狱,以你当前求援的态度,是有很大概率,不会让这种事情,在你眼前发生的。 你提及的屈悯,也与常人无异,没有陷入心魔的蛊惑。 照理说,对于一方长老,被另一面杀死的情况,两部落此刻,是该正处于,刀兵相向之期。 哪有像你提到的,已安然无事了? 况且,当年圣君将你严惩,你势必怀恨在心。 此时你无端现身,即便嘴上说着,有心帮部落脱险,谁知道是不是,你自个杜撰的骗局? 从而,好让迷怨部落,彻底吞并守眷领域,以报你的往昔之仇。” 蛟鱿失落又亢奋,道:“你为何会这么想?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热衷欺瞒的人吗?” 蛟鱿话语刚出,心里不觉怔了一下。 只因先前,他确是对龙鱼,撒了一次慌,说圣君知悉他出狱之事。 可事实上,圣君早在多年前,便已失去踪迹,无处可寻。 对此,蛟鱿并不自感歉疚。 至少,此刻他所做之事,天地可鉴,问心无愧。 即使到时面临着,龙鱼发自心底的指责,他也甘愿承受。 为今之计,是要尽快说服龙鱼,跟他同心一道,解决当下的燃眉之急。 只见龙鱼道:“虽说我相信你,但现今有如此大的事,圣君不会亲自裁决吗?” 蛟鱿实感无奈,只好继续编造故事,道:“圣君正在忙于克敌,我仅是奉命行事。” 龙鱼道:“我愿意信服你的话,不是假意投诚,可我被关在这里,怎么去想办法?” 蛟鱿道:“你不是有痴力,这个法宝吗? 你的这股力量,真诚至尊,得以抬升海岛,令其飞天漂浮。 而那些兽灵,都有极度怨念,相信以你之力,来净化它们,定会难不倒你。” 龙鱼惊讶道:“我都不知道,痴力有这种效果,你是怎么得知的?” 蛟鱿道:“哎呀······我也是猜测的,不敢确认,是否有效。 为今之计,我也没有可行方法,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你赶紧下决定,我快招呼不过,这些疯狂的妖兽了。” 龙鱼道:“可我现在施放不出,太多的痴力,恐怕会让你失望了。” 蛟鱿似乎早就作好答复,即刻回道:“这你不必担心,我不是前来,助你一臂之力了吗?” 龙鱼听见蛟鱿,最后这句话,竟是沉浸到了,短时的静默中。 第161章 痴力净化邪祟 龙鱼静思作答,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始终没开口以应。 蛟鱿对此情形,实感心灰意冷。 他忽然认为,要不是自己的话,太过张扬夸大,也不会导致,龙鱼的反感,对其不理。 蛟鱿在组织语言,准备加以催促时,龙鱼才回神过来。 她低沉又感动地,道:“那你打算,如何相助于我?” 再收龙鱼回音,蛟鱿倍感欣慰。 他立马回道:“我想跟你,连接爱情的桥梁,来增强已弱化的痴力。” 龙鱼有些惊诧,道:“这······这行得通吗?” 蛟鱿道:“为何不行?你靠单独相思,都能凝炼痴力,如今我已归来,难道不是更加有利吗?” 龙鱼道:“你有所不知,痴力这种东西,是我当年无意间,独自构思而成。 如有他人的加入,不知它是得到加强,还是会削弱,甚至消除不见,都还有待考证。 倘若我们贸然行事,当出现了紧急事况,根本就没机会逆转了。 届时,别说你好心帮扶了,只怕反而会加重,目前面临的糟糕危局。” 蛟鱿深感焦急,道:“此刻都已火烧眉毛了,你为何还顾忌这么多? 你就不担心,整个水幻都,到最后灰飞烟灭吗? 你是没看到外面,现在所处的情况,是多么的令人绝望。 如果你亲眼目睹,绝对让你瞠目结舌。 以当前形势,我们唯有大胆一试,方可证明猜想。 要是真的有效,到时对于你,解除多年的困身之境,也必然有莫大帮助。” 龙鱼语气消极,低声道:“看来我别无选择,只好听你的建议,去尝试一下了。” 蛟鱿当即高兴不已,道:“谢谢你,能应允我的请求,配合我的行动。” 龙鱼交代道:“希望如你所愿,不会将事态搞砸。” 蛟鱿道:“你放心,假使出现相反的结局,我定会拼尽全力,哪怕豁出性命,也要确保你的安全。” 龙鱼温柔道:“好吧,我相信你的决断。” 不安分的妖兽及恶灵,在两者互递信息间,又集结好队形,准备深入捣蛋。 这让手忙脚乱的蛟鱿,更不能集中精神,来静心商议对策。 此刻,他说服了龙鱼参与,倒是感到轻松了许多。 蛟鱿和龙鱼,这对旧时恋人,通过特殊的交流,不单化开了误会,还拉近了彼此,相隔万年的心语。 只见蛟鱿最后发力,将作乱的妖兽,一次性快速带离,危及虹柱的范围,便进入引诀施法过程。 他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跟龙鱼促成,强化痴力之举,方有可能,扭转不详的颓势。 否则,这个人们长久生存,如乐园般的根据地,必将化作汹涌波涛里,一粒粒被历史遗忘的尘埃。 蛟鱿迅速收回,伸出遥远的空虚触手,让其在背部悬挂。 他盘坐于岛上地面,调整好体内灵力,注入感情思维中。 他凭借跟龙鱼的爱意相通,将之遁空送往对方处。 但见一丝绵软的气缕,从蛟鱿身后的虚幻触手尖,凝聚并溢出,往龙鱼神殿方向而去。 当龙鱼吸收完,蛟鱿送去的激活力量,神殿内顿时发出一声,悦耳振奋的龙吟声。 一股粉红色光线,应时随声飞出殿内。 光缕现世顷刻,便化作龙首鱼身,庞大的龙鱼幻影。 龙叫之音刚诞生,那种可令万物复苏的听觉,随即在整个部落间传输。 不管是岛上的活人,水里的妖兽,或是悬空的兽灵,全都将动作截停,朝着龙鱼神殿的方位,不由自主的看去。 那些躁动的妖兽和迷怨人,竟是暂时原地发呆,露出类似忏悔般的哀伤。 仿佛龙鱼的声音,有种摄人心魄的魔力,可直接穿破,囚禁善良意念的那道隔膜。 而守眷部落的人们,不知这是何种吼叫,只管私下猜疑,翘首以盼。 蛟鱿见妖兽愣住,心里登时兴奋不已。 他即时认为,连龙鱼的一道声响,都有这等魅力,那合成后的痴力,必然有撼动天地的奇效。 待龙鱼的粉红幻影,朝海樱花树的岛屿,飘然而去时,蛟鱿再次作法,释放一抹兰白色光影,追赶龙鱼的幻身而去。 蛟鱿所放的灵光,亦是在飞行期间,幻化为其容貌之样。 两者的替身光影,很快就漂游到,万米高的海樱花树上空,悬停下来。 在万众瞩目下,一切任由预想的步骤,顺利的进行着。 蛟鱿和龙鱼的化影,以巨树的灵脉为阵眼,在高空缠结汇合,勾勒着古老图案。 两者接着剧烈碰撞,聚出个如神辉普照般,亮得发白的光球。 光球应力膨胀变大,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四散激射的白光,朝各个方向,无死角的迸裂炸开。 空中粘黏的阴霾雾气,登时被驱散了不少。 随后,光球的中心部位,缓缓摊开成,覆盖很大一片天空,圆盘状的阵图。 阵法雏形构筑好,蛟鱿和龙鱼虚影的头部,却是开始交缠在一起。 半晌后,龙头蛟首,竟重叠合一,鱼身和触手,也相应融汇。 他们给在场众人,留下的怪异印象,彻底改变了。 “蛟龙”合并升华,感召大阵遂成。 两者交合的替身,坐拥苍穹之巅的法阵。 蛟鱿本人见阵法铸成,便跟龙鱼连接情谊。 在爱的魔力加持下,两者用共有的智慧,以求痴力萌发结晶,增益如初。 只见两者融合的幻影,逐渐趋于锃亮之态,常人不敢以眼目直视。 在阵盘的辅助中,合影里的能量,呈现聚集之象,愈发难以形容。 那让人不得不,闭眼对待的奇景,使所有可见的活物,都禁不住好奇之心,想亲自体验下,这种似乎能抹杀掉,任何邪灵的光华。 就连生活海中的水族,空中的鸟兽,也被吸引至附近,进行一番傻傻的观摩。 只在刹那间,光阵以绝对亮度,在万古苍生的头顶,猛烈爆炸撕碎。 其旷古绝今的雄浑之势,实乃世上罕见。 人们除了对其赞叹有加,便是抱以祈祷手势,来簇拥此景。 不过,看似无与伦比的炸裂,并非真实可感。 它只是让人,会产生一种,源自意识的幻觉。 因为在表面上,它输送的仅是光线,实际洒向下方境域的,却是无形无色的痴力,化作的可见光模式。 以此,方能让万众生灵,受到精神上的触动,积蓄善良之魂。 蛟鱿和龙鱼,升级后的灵力,美化为深浓的痴力,洗涤着邪祟浊气。 痴力完全释放出来,当下便进行了,范围性的净化清除。 源自眷顾之念的痴力,感化着入魔堕落的妖兽,超渡着逝去的亡灵魂魄。 在龙鱼极富诱导性,吟叫的先决条件下,已不能自主的敌军,示以仿佛被催眠的样子,进入到安排好的澄净过程中。 下沉遍布的污浊气息,首先顺势扩散,逐步淡化除却,直到透明空气的替代。 凶神恶煞的妖兽,在痴力的影响下,已掏去了体内恶魔,显露出温驯之状。 无处不及的兽灵,抵消不了痴力之光的威势,几乎被清扫得,片甲不留。 它们这一世的轮回,就此踉跄画上终结。 至于其下辈子,还能否投胎成功,就要看造化和机缘了。 相信罪孽深重的怨灵,定是神魂俱灭,不再被世界包容和接纳。 寄生在迷怨人体内,那些吸食魂魄的恶灵,当下也被蒸发湮灭,不存于世。 但作为此次灾难的怂恿者,万千恶灵的统治者,寄附在屈悯体内,那个超级强大的魔鬼,却是无法除去。 毕竟,如若它不强忍着,持续释放的痴力光芒,造成的巨大伤害,那它出体之时,后果更是不敢预测。 屈悯大量付出灵力修为,致使精魂已透支,出现不可逆转的损伤,失去了清醒的能力。 他披头散发,行为怪异,完全没有了,正常人的本态。 欲望让他迷失定力,更别说抵抗心魔了。 霸占他内部的魔灵,自知命不久矣,竟然做出了,同生共死的举动。 只见屈悯的体内,分离出一丝浓黑雾气,朝已经温和的极乐海猿,吞噬而去。 魔气入体之时,海猿顿时眼眶通红,丧失安静的心智。 它随地吸附起,几把掉落的武器,疯狂乱舞着。 下一刻,海猿竟是把眼光,精准看向了,站姿明显不稳,东倒西歪的屈悯。 它凭着敏捷的跳跃,斜飞向空中,朝识别的屈悯位置奔去。 狂躁的妖兽,四条强壮的长臂,握着四把冷兵器,狠心砍向屈悯。 只在眨眼间,跟傀儡没什么区别,毫无防御的屈悯,就要被结束性命。 岂料,在他登时就要被,划断身躯的刹那,他竟是找回了,些许丢失的神识。 他顽强压制着魔灵,迅疾拾起两把刀剑,呈十字交叉状,对准海猿的颈部。 在海猿的杀招,触及他的一瞬间,他断然发起了,同归于尽的方式。 两把锋利的刀体,及时切断海猿的头颈。 而海猿的钝口器具,几乎是靠着蛮力,同一时刻内,扯崩了屈悯的身子。 鲜热的人血和兽血,立刻飞溅到空气中,无意混杂在一起。 浓郁的血腥味,迎风铺面而来,在人的心里面,衍生凌乱之感。 两具缓慢倒地的躯壳,都还被神经脉络,牵动着对生存希望,而遗留的颤抖模样。 无处寄居的远古恶灵,瞬时撤离躯体,希冀重找载具。 但是,在它离体的那一刻,却马上被痴力余光,给即刻抹灭成迷雾。 它在消陨之时,好像还发出一道,怨念深重的诅咒声。 众人对其“临终遗言”,皆不禁察觉恐慌,怕它卷土再来。 不过,那是对于深受磨难的人们而言,最直观的回应表现,并没多大意义。 相比妖兽的身首异处,屈悯直接被四分五裂,好不惨烈悲壮。 屈悯生为部落,也算死而无憾。 遥想当年,他还是两部落,分道治理时,走失的一名孤儿。 桀琅收养他后,对其用心调教,让他从小就忠于职守,律己本分。 桀琅一心想把屈悯,培养为栋梁之才,将来好接管迷怨部落。 谁知一念之错,竟令他前途尽毁,实是让人扼腕叹息。 阳光帅气的少年,本来前途无量,却为了证明自己,报答养育恩人的决心,让心中的敬爱之情,被黑暗择机吞食。 他执着的向往,被扭曲成了,没有终点的遗憾。 他还没给故人守完陵,却成为冰冷的尸体,要去躺进坟墓里。 虚实善恶未辨分,错将赌注押错人,一朝踏入罗生门,从此野鬼伴孤魂。 命运调皮的作祟,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唯有敬而远之,兴许才能有始有终。 人生就是这样,可叹又可悲······ 第162章 战事终究止息 伴随着屈悯的倒地惨死,各岛上聚集的人群,发出的欢呼雀跃声,登时响彻整个天宇。 他们都在为这,来之不易的胜利,表示由衷的鸣谢。 可身为该次叛乱的始作俑者,被清理了占据灵魂的恶念,仅剩的数百个迷怨人,却都低垂着头颅,眼光呆滞的盯着地面。 不知他们,是在为屈悯的死去,做简单的默哀悼念仪式,还是在对自己,一时的心智迷糊,所干的愚蠢暴戾行为,而感到羞愧的忏悔。 甭管事实怎样,想必残存的他们,肯定会无比珍惜,来自上天的怜悯,没让他们全部化为灰烬。 神圣的痴力之光,在龙鱼和蛟鱿的协同努力下,把余晖不断扬洒,以全面清洁污浊之气。 盛大的洗礼,接近尾声时,水幻都又恢复到了,往常风和日丽的大好景象。 以前略显单调的美景,被平心静气的事物填补。 在骄阳的照耀下,花儿开得娇艳欲滴,树木也长出新的枝芽,葱郁挺拔。 甚至,有各种绝迹的古老巨兽,从海里冒出影子,悠闲的徜徉徘徊,好不怡然自得。 蛟鱿为此次平定战乱,立下汗马功劳。 虽说其生性不友好,但他保持着理性思维,对龙鱼的痴恋,也是清纯无染。 之前给龙鱼,主要提供虔诚信念的侍女,身中不明原因之毒后,让其存蓄的能量,流失过快。 所以,她没法独个催使痴力,挥发出效用。 蛟鱿及时的出现,唤醒两人心底,埋藏的那份,保存万年的爱念,才终止混乱的场面,拯救了受害众生。 这幕感动天地的壮举,让龙鱼竟流落出,至诚的珍贵泪滴。 龙鱼之泪,含有神力,融入水里,化解诅咒。 守眷侍女们的无端中毒,仿佛是一个,悬而未决的谜题。 待她们饮水解渴后,体内残留的毒素,却是奇妙的全部消散。 众人被限制的身体机能,也完整恢复如初。 最重要的是,龙鱼欠缺的精力,也因此逐渐缓缓回升。 在明朗的环境下,人们亲眼看到,是蛟鱿指挥得当,才停息了祸事,皆不由夸赞起他。 对于解毒之事,他更是妙手回春,备受追捧。 包括醒神的迷怨人在内,也是感到血脉翻涌,面子上贴满了金光。 圣尊则在心里想着,幸好蛟鱿觉悟从善,不然守眷部落,肯定已是破败废墟。 然而,大家只看到表象,却不知蛟鱿的所获成果,主要是龙鱼痴力的功劳。 更讽刺的是,此刻的温馨画面,竟然是出自于,世人一向误认的怪物之举。 天降祥瑞,庇佑苍生。 蛟鱿和龙鱼,亲手促成了好事,自己亦跟着受益。 两者惊人互动,正好洗刷了,他们当年摒弃贤良,沦为欲念的使者,而埋下的叛徒之名。 面临众人的拥戴,蛟鱿欲解释,是形势所逼,才被迫做的选择。 但是,他的谦虚之词,带来了更大的荣誉,并当即被奉为上宾。 解决屈悯叛乱后,海麒麟的对蛟鱿的态度,有了实质性的改变。 圣尊语气和婉,道:“抛却不愉快的往事,你这次行动的影响,价值连城,深得人心。 从此,你将不再受到歧视,转而享受人们的敬爱。 你以前的那些罪恶,在圣君回归之前,会暂时搁置一边,算是功过相抵的奖赏。 作出此番事迹,你若有什么需求,可以尽管提出来,本尊当会于你实现。” 蛟鱿自知身份,备受争议的诟病,如今才刚洗清屈辱,自然不敢过度张扬。 只见他声调缓沉,道:“我只想和龙鱼,能见上一面。” 神尊停顿片刻,面带喜笑,道:“好,本尊答应你,会尽力去安排,让你如愿以偿。 但你要明白,龙鱼是当年,圣君下令扣押起来的,想破解神殿的锁闭方法,需要一定时间。 况且当下,部落的情况糟乱,也需要赶紧处理。 你先领着这些迷怨人,清理其同伴的尸体,带回去部落埋葬,打理好内部事宜。 本尊会十天之后,通知你前来,跟龙鱼相会,你觉得如何?” 对于圣尊的安排,蛟鱿立即感到了,无上的光荣。 蛟鱿开怀以道:“谢圣尊成全,我等这就去,执行你的吩咐。” 接着,蛟鱿满意的离开,指引迷怨男兵,去收集死去男兵的尸首。 圣尊也没多说其他话,同样授意佩姗,让女兵们稍加调理,去整顿战场上的残骸。 接下来的几天内,整个守眷部落的领域内,到处走动着,忙碌的身影。 虽然浊气污染,祛除得很顺利,但在这次浩劫中,受波及死亡的鱼虾等动物,却依旧泡在海水里。 一旦经过长时间的发酵,定会飘散出,令人闻之作呕的窒息恶臭。 光靠大自然的净化,怕是难以复原。 那些幸存的巨型妖兽,杀掉太可惜,放生又极度危险。 只因担心它们,再被邪魔因素蛊惑,成为碾压人们的棋子。 故此,守眷人的想法,是欲将之驯服成为宠物,或者是得力帮手,供人驱使干活。 也好让女子兵团,今后提高做事效率,不至于太劳累伤神。 除了唯一的那头极乐海猿,在魔灵的阴谋下,成为冤死亡魂,其余的巨兽,几乎都有存活。 四只破荒海犀,依靠自身的坚强防护盾体,安然度过此次劫数。 钝尾鳄、双头鲨、噬命海蟒、四翼海龙,都有个体数量的损耗。 而留存下来的巨兽,算得上是稀罕之物了。 海龙被弄破的肉翅,在守眷部落秘术,和龙鱼痴力的医治下,想必都可恢复原样。 到时候,它们又能自由的,在穹宇间飞翔,展开侦测行动。 尤其是为数不多,剩下的几只幽灵海蟹,其体内所含的巨量毒素,能提取出来,当作药理研究之用。 因而,它们都被好生圈养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有了这些个帮手,便可对将来,各种未知的妖邪,进行实时的监听。 当前情况,还可先试着利用它们,把海里的死物,给吃掉消化,变废为宝。 守眷部落的后事办理,在蛟鱿等候面见龙鱼的十天里,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不幸亡故的人们遗体,统一按照部落正规葬礼,给予庄重的善后。 在战事止息的第十日,第一阶段的除杂工作,差不多就此告终。 这天,圣尊召集部落之人,在巨大的圣殿广场会合,准备商量要事。 圣殿大门口的高台上,几大领导人物和殇泽羽,已候站多时。 海麒麟形状的圣尊,当着活下来的几万人,道:“首先,本尊对参战的英勇将士们,表示无比的敬佩,对逝去的英雄们,予以深沉的哀悼。 愿他们的英魂,能得到安息,保佑守眷部落,以后平安度日。 这次本部落,再遭敌人狠辣入侵,为大家敲响了警钟。 面对迷怨人的进攻,我们人财俱损,伤亡惨重。 哪怕最后守护了,圣殿之岛的完整性,可其余的海岛状况,却是几乎全部毁坏。 上次的浮山坠落,大家辛苦重建的成果,也化作了泡影。 但是,我们不能消极沉沦,感到过分的悲伤。 毕竟,迷怨部落最大的祸患,彻底的根除了,也算是苍天眷顾的恩惠。 当前,我们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争取在寒冬来临前,把所有岛屿的设施,全数布置到位,迎接新一年的来临。 不知道诸位,有没有信心,完成本尊下达的指标?” 在场之人,意志高扬,齐声道:“回圣尊,属下们保证,定按时完成任务。” 圣尊道:“很好,本尊在此多谢,各位的全力支持。 另外,本尊还有一事,要在此当众宣讲。 这位新来的殇泽羽公子,此次在剿杀贼寇过程中,扮演了相当不错的角色。 对于他的付出,本尊代表全体子民,示以诚挚的感谢。” 圣尊话音刚毕,全场自主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 片刻后,圣尊吹直肉须,再任其弯下,以作提示。 海麒麟圣尊,威势颇猛,道:“虽然他的行为,让我们感到欣慰,然而,本尊却认为,没起到实质性的效果。 甚至,根本不算有用帮助,还有些花里胡哨,故弄玄虚。 这是由于,本尊起初以为,是他卧底在此,内外勾结,谋取不良情报,促成敌人举行战事,进而接触到龙鱼神尊。 还好如今证实了,蛟鱿并非奸恶之辈,还展示友善之意,大家也可放下,对殇公子的猜疑。 可是,尔等却不知,他不管身份卑微,逾越了权利底线,与圣女亲密交往,违反了本部落的相关规定。 所以,为了表明惩戒,本尊特意罚他,来协助长老,实施这次的重建工作。 在修复未完成前,他便不得离开半步。 否则,他依然要接受,某些应有的处罚。 诸位对本尊的决定,可否有异议?” 台下聆听之众,不敢妄言评论,全都闭口哑然。 毕竟这种世面,牵扯范围之大,当事人物之多,更有违道德原则。 在众人安静犹疑间,圣女却第一个开口,道:“本圣女毫无疑问,并双手表决赞成。” 圣尊误以为,蓝雪谧是单纯的赞同,他的提议和判决。 谁知,她跟殇泽羽两人之间,本来就有约定,会在来年春天莅临时,才提离去之事。 这其中的代价,便是以水灵珠的线索,作为交换条件。 因而,当看见圣女,无反驳之意时,圣尊再次大声问道:“圣女都发话了,你们为啥还沉默不语?” 还未等到,基本都是美女的人们,作出回应时,殇泽羽却道:“启禀圣尊,在下本人,有很大意见。” 圣尊面色严肃,道:“我知道你是不满,本尊涉足你和圣女,年轻人间的私事,可我是公事公办,故你的反对无效。” 殇泽羽脸带凝重之色,道:“无论是圣尊,怀疑小人的清白,否定我的贡献,或是强加阻止,我跟圣女的交流,这些都没所谓。 只因我有言在先,来年开春之际,必须离开此地。 我的同伴们,还在其他地方等着我,去与他们碰面。 我不能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以免他们久候。” 蓝雪谧道:“虽说之前受损的地方,都重建好了,但目前又毁于一旦。 所以,在部落彻底修复前,你是不能离开的。 哪怕我事先答应你,在下年春来花开之时,便让你离去,可不一定能作数。 不然,你就永远也得不到,你想探知的任何消息了。” 殇泽羽闻后,顿感无语,内心抓狂。 他略有气愤,道:“你······你怎么能这样,居然出尔反尔!” 蓝雪谧容颜焕发,姿态端正,道:“本圣女一贯如此,就是这么霸道,且言出必行。” 殇泽羽无言以对时,海麒麟将头转向,看着蓝雪谧,疑问道:“圣女你刚才说的,他想探听的消息,是什么情况来着?” 蓝雪谧假装镇定,道:“没什么,我随口说的,威胁下他罢了。” 殇泽羽登时看向蓝雪谧,与她目光凝视。 他知晓她的掩盖之话,是在保护着他,免得生出事端。 当他想接着征求允诺时,却听圣尊撂下话,道:“避免浪费时间,耽搁修建工程的进度,各位就此散去,开始忙活吧。” 部众接命而动,殇泽羽无奈之余,也在佩姗带队下,进入排查检修事宜。 殇泽羽愣是没想到,来寻找的水灵珠,一点踪迹都没看到,却几次成为了,两部落争权夺势的牺牲品。 可截止这会,他只对梦儿的枉死,倍感自责,也耿耿于怀,伤痛不已。 缘因朋友难交,而关怀无微不至的知己,就更难觅了。 第163章 圣尊履行承诺 欲念和痴力,都是种可让人,为达成某样目的,不断向往的执著追求。 但欲望涉及范围更广,任何人和动物,均有极大可能,被它迷惑心智,稍有不慎,便会走货入魔。 痴力则简单纯粹,不掺杂质,实乃难以多得的奇迹。 唯有机缘适当者,才会被其选中寄附,赐予其无穷之力。 在迷怨部落的屈悯,被内心的欲念误导后,走上损人害己的不归路。 最终,他魂归西天,就是欲念过深,贻害世人的直接证据。 随着他的死去,当时怂恿迷怨部落,发起首次作乱之举,心怀鬼胎的小兵吴叶,其相关个人信息,也跟着埋藏了起来。 毕竟,迷怨人全被恶灵附体,那些曾经的记忆,怕是一同遭吸食干净,不留痕迹。 即使他们后来,恢复清醒状态,料想也记不起,那些往昔的片段了。 如今,最关键的知情人屈悯,都不在世上了,存心挑起争斗的贼人,似乎就成了,永远解不开的谜。 这场水幻都的变故,究竟是否为那厮,独自造成的,也尚未可知。 反观痴力的眷恋之人蛟鱿,却以戴罪之身,当机立断,挽救了一场,部落倾覆的灾难。 他不但洗清了冤屈,还获得特别奖励。 战争平复当天,守眷部落之圣尊,承诺了蛟鱿,提出会见龙鱼的要求后,他便率领迷怨残兵,集拢散落的战犯尸体,带回部落去处理。 几千具迷怨人的尸体,有的已不完整成型,愣是让他们,感到相当棘手。 蛟鱿特意交代好,要把屈悯的破碎身体,给拼凑成原样,并葬在桀琅的墓冢旁。 这样,两个情同父子之人,终于能永久在一处地盘,勾画出生前,未实现的胸中蓝图了。 两所坟茔,一种格调,不分彼此,静躺在地。 它们包裹着,悲剧之人的遗体,来点缀虐心海滩的名义。 蛟鱿收拾完妥部落之事,他和圣尊定下的十日之约,很快便到了。 这天,他独自前往守眷部落,去实现相见龙鱼的愿望。 圣尊跟圣女,在一小队侍从的陪伴下,于两部落相接的最近海岛,恭候蛟鱿的到来。 圣尊坚信,以蛟鱿跟龙鱼的交情,他必然会如期赴约。 为了表达诚意和感激,他才和圣女一道,选择在此地等待。 蛟鱿亦是心情迫切,想尽快见到龙鱼,在黎明破晓时,就从初始地启程了。 两方之人,几乎在相同时刻,按时碰上了面。 蛟鱿见着两圣,即时恭敬作礼,道:“拜见圣尊,参见圣女。” 两者面带和蔼之色,应道:“不必多礼。” 守眷女随从们,紧接着齐道:“见过蛟鱿神尊。” 蛟鱿听后,顿感无法置信。 他万没想到,神尊的称号,竟会从守眷之人嘴里说出。 他不知这是,对其所行善举的认可,还是趁机加以折辱。 蛟鱿只好面色冷然,回礼致谢。 蛟鱿心生矛盾时,海麒麟样的圣尊,才开口解释道:“这个神尊称谓,让你觉得很意外吧?” 蛟鱿道:“岂止意外,简直受宠若惊。” 圣尊道:“其实,在圣女继任大典当天,迷怨长老桀琅,就亲口表明过,早已信奉你为神尊。 既然桀琅已死去,而你又立下赫赫大功,是该有点实质性的褒奖,才能服众。 这几天时间里,本尊也反复数次斟酌,欲赐你个封号。 因此,本尊跟圣女商量,扶正你的神尊之名,让整个水幻都承认接纳。 唯有这样,方可彰显守眷部落,有容乃大的圣君精神。” 略显自卑的蛟鱿,听闻圣尊的解说后,登时放宽心扉,不再感到困惑。 他调整好身姿,以正统之举,行出最规范大礼。 蛟鱿道:“多谢神尊,既往不咎,也感谢圣女,抬爱有加,鄙人定会循规蹈矩,以报圣恩。” 圣女往前半步,亲手扶起蛟鱿,并道:“而今的迷怨部落,还指望神尊,去尽心管理,便于让两部落,再次走上友谊道路,不再重蹈旧辙。” 蛟鱿作礼道:“敬请圣尊和圣女放心,我必定会对部众,严加教育监督,不让他们走歪路,误入前人的歧途。” 圣尊欢颜道:“那着实有劳了,希望你遵守诺言即可。客气话我们就不多讲了,想必神尊已等不及,盼望见到龙鱼了吧?” 蛟鱿浅笑而不语,两圣自然明白其心意。 随后,几者结伴同行,往龙鱼神殿,作法御空飞去。 虽说守眷部落,前些天遭遇了,异常凶险的大难,但对神殿的保护措施,却没松懈下来。 加大保障力度的女侍卫,身着铠甲戎装,一丝不苟地,坚守着神殿安全。 她们见到圣尊和圣女前来,全部把手握的长矛,整齐提升又落地,撞出清脆的礼貌之声。 众人声调洪亮,齐鸣道:“属下参见圣尊,参见圣女。” 侍卫们还不知,蛟鱿现今的确切身份,便没与他打招呼。 龙鱼神殿的檐廊,由多根白玉石柱撑起,增加气派的元素。 其高达数十米的大门,威严的矗立在,正前方的中央位置。 圣尊来到门前,对之施以繁复灵术,好破除设下的禁制。 蓝雪谧用手轻微一推,久闭的雕刻石门,便钝重的开放了。 随从们分成两列,守候在大门两侧。 在进神殿之前,圣尊对侍卫们,嘱咐道:“务必给本尊,严密把守好大门,哪怕是一只虫子,也不准放进来。” 侍卫们得令而动,认真惊醒戒备。 三者进入神殿内部,大门随之关闭。 只见内里的雄浑之貌,顿时征服了,在场几人的眼球。 神殿里面的空间,无比宽阔庞大,乍看似宽逾圣殿的面积。 其严谨的布局,没用奢侈物来装饰,只以朴素庄重感入目。 看似密不透风的神殿,其正中的地方,是一个边沿数百米左右,正方形状的水池。 至于水有多深,单凭肉眼观看,实不好估测。 淡绿色的水体,表面浮生着,一层柔软的白雾,看起来如梦似幻。 而在幽深池水里,便是传说已久,痴力的发明者,龙鱼神尊无疑了。 蛟鱿忍不住激动,朝着池子里面,大声呼叫道:“我来了,你快现身吧!” 半晌后,蛟鱿见没有反应,又道:“你快出来了,躲着干什么呢?” 还是同样的效果,龙鱼依然没回应,蛟鱿热忱的呼喊。 蛟鱿的声音,飘荡在偌大的神殿里,显得有些孤伶凄清。 他感到些许不爽,对着体型颇大的海麒麟,道:“圣尊,为何是这种结果,她怎么不敢显身?” 圣尊心态淡定,道:“神尊,你先别急,稍等一会。” 但见海麒麟,于口中吐纳灵气,似在作法状。 他将口里蓝色气息,朝满池之水,迅疾喷射而去。 池水接收灵力后,圣尊高抬前腿,在地面用力踢蹬三下。 蓝雪谧和蛟鱿,对此满是不解,不知圣尊用意何为。 突然,水面几乎与地表,持平的巨型池子,开始整体向上抽离,缓慢竖直而行。 剥离出的水池,跟个透明的水箱般,朝上隆起好几十米,才停下静止。 圣女和蛟鱿,在巨大水池跟前,仿佛小如蚂蚁。 即便圣尊的海麒麟之躯,也微渺不堪。 水池就此大变,蛟鱿再面朝箱体,发出内心的呼唤。 蛟鱿凝视池水,道:“你到底在哪?为何不说话?” 这次,浅绿色的水中,终于回荡着,龙鱼温馨的声音。 只听龙鱼道:“我就在这里,你看不见我吗?” 蛟鱿盯着池水,急切搜寻龙鱼身影,道:“你究竟在哪儿,我没看到你呀!” 龙鱼欢声道:“我就在这汪水里,你难道看不清吗?” 几者对此异常,皆一头雾水,不知怎么回事。 龙鱼却以为,是水颜色干扰的缘故,便在浮凸的水体中,游摆动不被看见的身体。 她将其身子,狠烈撞击池箱斜侧,期望能被蛟鱿捕获。 然而,仅见透光性极好的池体,侧方像液态水那般,出现晃动的波纹。 观望的三者,方才明白整个物体,竟然是地面水池,拉扯出的原样水模型。 而根本不是什么,透亮材质做的箱子,镶嵌在地里的蓄水装置! 还有,能够确认的一点,便是之前地上的水池,其顶部的液面,加装了神秘术法,以起到隔音之效。 这也就可解释,最开始蛟鱿发话,龙鱼毫无应答的原因。 当蛟鱿还是没看到,龙鱼遁出身影时,他稍有显出焦躁了。 蛟鱿质问道:“圣尊,你是不是捉弄我,故意不让龙鱼,跟我见面?” 圣尊平心静气,道:“这你可误会本尊了,我也不清楚其中原因。 也许是圣君当初,设置了某种特殊法阵,才导致此情况的产生。 可能只有到龙鱼,拘禁结束之日,方会显露真面目。 我深知圣君的作为,此时就算是她亲临,只怕依旧没法解开,这繁琐的手段。 你虽无法见着龙鱼,却能跟她近距离说话,应该感到知足。 毕竟,你封印在海底之牢的上万年间,还没有任何人,踏足过这里一步。 如今,龙鱼的禁闭期尚未完结,本尊就擅自带人进来,已是犯了大忌。 我只能帮到这里了,希求你能谅解。 你若想见龙鱼的真容,还需再忍耐,接下来的数月时间,便得偿所愿了。 要不,你先将就着,把心里所存之话,跟她好好讲述吧?” 蛟鱿闷声不欢,心中倍感遗恨。 龙鱼探知到,他的失意之情,道:“你且听我说,目前的情形,别无他法。 依我之见,就先采纳这位圣尊的提议,让我俩先说些话。 至于见面的事情,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 千万年的分别,咱们都已经熬过来了,这剩下的光阴,相信如白驹过隙般,快速就消逝。 你先莫要灰心,也别感到落魄,待我们聊谈之后,你兴许就看开了。” 蛟鱿继续静默,圣女看穿其心思,便示意下圣尊,跟她去殿外等候。 也好让两者,温存短暂的美好时光。 第164章 圣女得知身世真相 龙鱼神殿内的巨大水池,承载的不是高兴,而是沉重的压抑感。 当天蛟鱿发起共创痴力邀请,龙鱼半推半就的配合时,她实际就已在猜想,也许最近跟他,有见面的机会。 果不其然,一切尽在期待中。 当年幻想比翼双飞的两者,在万年的岁月长河中,坚持不懈的奔跑,就为了有朝一日,能牵手共度余生。 可是,他们却没料到,以为欢欣的场面,会是这个悲凉的状况。 本来能触手可及,相拥而泣的双方,只好各自抚摸着,冰冷的液态水壁,来寄托内心,盛满的汹涌思念。 他们把迫切相见的愿景,搁置在孕育牵挂的灵魂襁褓里,待破水而出之时,再肆意诉说,满是悲催的苦命。 经历无数沧桑,炎凉世态的蛟鱿,对此种难受局面,没法很好的排解。 他竟如小孩子般,潸然泪下,势如倾盆。 不过,龙鱼倒从刚才,圣尊几者的话语中,获知到蛟鱿,受拥尊重待遇,甚感些许安慰。 被隐藏体貌的龙鱼,开口道:“这么多年不见,你过得可还好吗?” 蛟鱿拂袖擦拭泪痕,道:“有你挂念着,我自然很好。只是分隔如此些年,很想瞧一下你的容颜,跟当年有无太大改变。” 龙鱼道:“我已化成兽身,还不知能否,以人形再现于世。 而你想看的容貌,也就是那样子,跟异兽没啥区别。 所以现在,你还是不见为好,免得败坏你兴致,让你生出排斥之心。” 蛟鱿无意升起,一丝拒绝的韵味,遂提升分贝,道:“就算你换了面貌,不忍直视,我也不会嫌弃。 你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那么美丽动人,温柔体贴。 不管沧海桑田,年代变迁,谁也不能改变,你独享的荣誉。” 龙鱼道:“谢谢你,对我的评价,如此之高。” “你我之间,莫言客气的话,否则显得太生冷了。”蛟鱿急语补充。 “好吧。”龙鱼的话音,似有乖顺之感。 蛟鱿接道:“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我从来就没生气。”一丝调皮之意,从龙鱼的话间透出。 蛟鱿回忆着,道:“你前些天,不是才说过,有对我生气的吗?” 龙鱼听到蛟鱿,稍显愚钝的发言,便道:“不知你是真傻,还是故意装笨。 如果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一直生气的话,那我岂不是个,惊世绝伦的小气鬼了? 另外,我若沉溺于气愤中,哪有没多余的精力,去不停生产痴力? 这等简易明白的道理,你这么就想不清楚呢?” 蛟鱿思虑片刻,道:“你分析的也对,你本来就不是,会轻易生气之人。可我们俩,都被圣君关在水里,真是天选的,同病相怜之人。” 龙鱼道:“那可不是,我们从妖兽之身,修炼进化成高级人类,随时都面临着,不可预知的因素。 然经过一次,深刻的磨难,好像又因祸得福。 在惊喜中迎来了,原不该属于我们的,常人无法企及的殊荣。” 蛟鱿叹息道:“确实是,世上无注定的格局,苍天何曾饶过谁?唯有坚守内心的那份,充斥善意的执念,才是最有意义的事情。” “当年的痛苦遭遇,已经烟消云散,珍惜眼前的光景,才是我们的追求。”龙鱼紧接蛟鱿的话。 “是的,经由这次的切身体会,我彻底感受到了,人心世界的可怕,完全不像我们,简单纯粹的爱意。” 龙鱼应承道:“看来人也难当,他们固守的初心,会跟着环境的改变,而受多元化的影响。 就如当年的你,不知怎么回事,竟对水灵珠起了歹意。 当今想起来,还让我一阵后怕。 要不我们以后,就别用人貌存在了,免得又掺和进,朝不保夕的变故里。 最初的本样虽丑陋,可不会有那么多,复杂的心绪来干扰。 无忧无虑的平淡日子,便是最完美的奢求了。” 蛟鱿忽然很开怀,道:“现在我已重塑内心,肯定不会跟当初那样,再次被邪念胁迫了。 况且,我都是人身了,如何变回去? 难不成靠自损修为,还原初态的兽貌? 如果真按照此法,那我岂不是,一介草莽之人,毫无能力了么? 先别说你看不起我,我也配不上你了呀! 这种愚蠢的事情,我才不会去做,更不想发生在我身上。 作为人来生存,能享受妖兽物类,不可得到的优待。 高出一等的感觉,才是完整人生的日常。” 龙鱼对蛟鱿的轻浮,略有不乐之状。 “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不知吗?其实说穿了,归根结底,你无非就是舍不得,人类的那副皮囊,还有虚伪的名利。” “我没有,我只是想活得体面些,做出令人崇拜的贡献来,你不要误会了,好吗?”蛟鱿赶快解释着。 龙鱼突然加大声音,道:“好,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反正我们看不到对方,多说也无益。你走吧,去过你的锦衣玉食生活!” 此刻,蛟鱿仔细听出来,龙鱼是真的生气了。 他愣是没想到,以往顾全大局的龙鱼,竟会为了两者,能快乐无恼的在一起,终究却失态了。 蛟鱿预设的和谐画面,居然发展成了,争执的吵闹后果。 经由万年时间的锤炼,双方仿佛互换了人设性格。 蛟鱿变得胸有抱负,龙鱼降为娇柔依人。 也许,是多年痴力的付出,龙鱼才会被孤寂,给扰乱了情思,显得有些惧怕。 她可能真的舍不得,让蛟鱿继续踏入,争权夺势的圈子,从而忽略了她。 这一刻,龙鱼不再理会蛟鱿,只想独自呆在深水里,尽享安宁的慰藉。 蛟鱿知道,伤了龙鱼的心,也没保持说话,陷入了沉思中。 当然,他亦没按照,龙鱼的驱逐意思,离开神殿的范围。 他就喜欢,时刻呆在龙鱼身边,好给她提供,最需要的温柔和关怀。 神殿内两者的交谈过程,这刻似乎有点残忍,而外面的圣尊和圣女,也有类似的情节。 在早些时候,圣尊决定认同蛟鱿,被称神尊的用意,实际并不单纯。 他之所以承认,蛟鱿的神尊职位,是他翻阅部落典籍后,竟是发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其中一点是,龙鱼神殿的大门,圣君根本没上锁,只要一推便开。 之所以这么多年了,无人敢跨过那道坎,全因忌怕圣君,弹指便可杀人的威势。 先前圣尊在开启殿门时,假意施法的伪装举动,是想减轻蛟鱿,可能面临的失落感。 另外的一处,则是龙鱼所在的巨大水池,底部是贯通的,以做换水之用。 只是没有人,刻意去发现而已。 是因神殿作为禁地,一般人没那个权力,去踏足其领域。 之前未陨落的浮山,各山流淌往下面的水,都是从顶部边缘而出。 唯独神殿的山上,是由其下部流出。 如今仙山沉降入海,水池结构的底下,自然就跟留离海,互相接通了。 不知是龙鱼遵守法度,没胆私自游出神殿,还是整个圈禁她的水池,都被布下了,无法越界的法阵,她才一直呆在里面。 事实到底为何,史书上却没记载。 圣尊在对水池,释放灵力去召唤龙鱼时,用了无人察觉的秘法。 他把龙鱼掩藏在水中,让人只能闻其音,却没法见其身。 毕竟当年圣尊,在囚禁龙鱼时,再三叮嘱后人,务必在她罪期已满,才能让她跟蛟鱿会面。 若是圣尊因一时感激,而违背了誓言,圣君归来知道后,怕是定会让他,无地自容。 这回他仅是把蛟鱿,带到龙鱼神殿,见不到也碰不着她,算是没触犯规则。 并且,圣尊也是想维护,部落的稳定,促成太平盛世的到来。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让蛟鱿,因见不着龙鱼真身,而引起不满和愤怒。 故此,圣尊才提前让大家,以神尊之名,来抚慰着他。 圣尊跟圣女,来到神殿外面广场上,安放龙鱼的大型雕像处,欲商谈些事情。 圣尊语重心长,道:“圣女,我发现这次迷怨人的行动,绝对不是远古恶灵,伺机冲破封印,发狂叛逆那么简单。 其后面肯定还有,一股更强的邪恶势力,在暗中推动此事。 综合各种异象,当中的罪魁祸首,定是非欲魔而不为。” “欲魔不是封印在人间吗?它怎么会穿越到,咱们世界来搞鬼?”蓝雪谧面带疑虑问着。 圣尊解答道:“欲望无处不在,有它的地方,就有欲魔的影子,可谓是阴魂不散。” 蓝雪谧外露纯真,道:“那我们目前,算得上是清除了,欲魔在这个世界,安插的奸细身影了吗?” 圣尊犹疑着,道:“当前来说,应是除去干净了,可保证不了,它不会死灰复燃。” 圣女问道:“既然欲魔如此厉害,那圣尊你告诉我,我母亲圣君消失之事,是否与它有关?” 圣尊忽然警觉万分,四下张望起来。 似乎关于圣君失踪的情况,是个不可告人的机密般。 “嘘······圣女小声些,别被他人听见了。老臣只知道,圣君当时是独自离开的,也没交代什么话,感觉就从世间,蒸发了一样。”海麒麟压低声音回话。 圣女道:“竟然这么诡异?那你又可知,我究竟从何而来?” 海麒麟道:“还能是哪里?当然是从圣君身上,掉下来的骨肉了。” “圣尊就别骗我了,我听别人说,除了母亲外,还有一种叫父亲的东西,共同才能创造出后代。” 蓝雪谧率真无邪的答话,圣尊顿感无限惊讶。 “谁说得?看我不打死他!” 蓝雪谧慢语而道:“殇泽羽亲口对我说的。” 圣尊无处安放脸色,道:“本尊就知道,又是他在添堵。圣女你别听其胡说,心怀不轨之人,巴不得世界大乱,才合他的口味。” 蓝雪谧嘴角轻扬,冷然哼笑一声,道:“圣尊,你就不要忽悠了,我已是大人,不像三岁小孩,那般容易上当了。” “唉······老朽有难处,真的不知如何开口。” 蓝雪谧不顾他,只管追问道:“你若有难题,就应当说出来,咱们好一同解决。” 海麒麟轻摇着头,道:“好吧,你既非要得知真相,那我就告诉你了。其实你只是,圣君用凝聚的水精华,孕育出来的产物。” 蓝雪谧闻后,登时感觉如晴天霹雳。 她两眼无神,脚跟恍惚,站立不稳,仿佛要晕厥过去。 第165章 偷听被揪住现行 圣尊盯着蓝雪谧,略显怪异的反应,甚是觉得惊恐。 只见她万念俱灰之样,缓缓道:“呵呵······没想到本圣女,竟只是一个物品,连真正的父母,都无资格拥有。” 看到圣女难过不堪,圣尊安慰道:“先别伤感了,其实你也并不是,仅仅源自于水,毕竟是水灵珠的气息,加上圣君的精魂,才让你成功降世。” 蓝雪谧抹掉眼泪,道:“没事,不管我来自哪里,还得多谢圣尊,在你的培育下,如今我长大成人,事情已能自理,并不觉得自卑。” “你能看破红尘纷扰,拾得风轻云淡,老臣由衷开心。”海麒麟舒缓了一口气。 “那我还想问圣尊一件事。”蓝雪谧似有点不好意思。 圣尊淡定道:“你说吧。” 圣女道:“既然圣尊都说,我身上有水灵珠的功劳,那你可否知道,水灵珠的确切位置。” 海麒麟道:“当年解决了,蛟鱿欲盗取水灵珠的祸事后,圣君便将它,化为珠髓的形式,放进供养龙鱼的水池里,这才使得她,顺利创造出痴力。” 蓝雪谧道:“原来,龙鱼发明痴力,并非意外,而是必然。” “没错,圣君行事缜密,处置周全,圣女或许应该,遵循下她的风格,做事三思而行。”海麒麟脱口而道。 “照你的意思,是我行事鲁莽了?”蓝雪谧用犀利的眼神,坚定的望着海麒麟。 圣尊急忙辩解,道:“我不是指责你鲁莽,而是在有些事上,太过草率天真。 最好的例子,就如你跟殇泽羽,不顾世人眼光的相处。 本尊基本能看出,你跟他之间,早有情丝的牵绊。 并非是你口中,单纯的提点,修炼技巧而已。 你来自水的灵性,又有圣君强大的血脉,可以像神仙一样,活得非常长久。 可他不过就是一位,仅有修炼的普通人罢了。 你想跟一介凡人,花前月下,天荒地老,令人或许会羡慕祝福。 恐怕到了将来,他终老离去之时,你就撕心裂肺,痛苦不已了。” “我记得你跟我讲过,以前独战欲魔的伏诛,本身也是人,最终经过努力,也升级成了神,你就不相信他,能成为下一个神?”蓝雪谧反驳着海麒麟。 海麒麟道:“圣女你开玩笑了,就他那模样,哪能跟神有关系? 如果,他真是伏诛大神,指定亲传之人的后裔,来历不浅,但在没达到那个高度前,也就是个毛头小子。 因此,老臣终归认为,他根本配不上,堪比仙姿的圣女!” 蓝雪谧甩袖转身,故意大声道:“够了,他配或不配,我自己能做决定,圣尊就不用,操心琐碎了。 还有,你昨天当众对他的否认,私心实在是太显眼了。 虽然,他没有阻止战争蔓延,却是牵制了敌人的脚步,给后来蛟鱿的行动,争取了不少时间。 你身为圣尊,当以包容之心服众,过于针对别人,难免落下口实,拉低了自己的位份。” 圣女执意倾心殇泽羽,圣尊感到很不舒服。 然而,他在交谈过程中,明显觉得圣女,经过此次战乱的磨砺,心思已变得,更加成熟稳重。 所以,他哪怕心里憋屈,可在海麒麟状的长脸上,还是挂满无碍的神情。 沉思半会后,海麒麟道:“也罢,我亦不想跟圣女,闹得互相不欢,只要你开心,其他都无所谓。” “嗯······”蓝雪谧面色红润,只吐出个肤浅的字。 她大概是对圣尊的阻挠,表示最不礼貌的蔑视和反感,才这样敷衍答话。 “好了,他们应该谈得差不多了,我们进去看下状况。”圣尊提醒着圣女。 圣女点头同意,两者便走进神殿,却是感到一股,很紧张的气氛。 因为,里面鸦雀无声,就只看到蛟鱿,低垂着不开怀的头,无神的瞥向水池内部。 圣尊见状,道:“你们聊得怎么样?” 蛟鱿轻声道:“还行吧。” “既如此,那探视就结束了,时间待太久,怕不好对他人交代。”海麒麟说出催促之语。 “好的,我们走吧。”蛟鱿转身离走,却回头目视着水池。 听到蛟鱿将走之话,龙鱼赶紧开口,道:“你这就走了,不多待一会吗?” 蛟鱿听见龙鱼的声音,应时停住迈动的脚步。 “有空我还会来看你,希望到时候,能跟你面目相对了。” 一阵失意,顿时涌上蛟鱿心头。 他不敢多说告别话语,怕勾起内心,难舍的情结。 龙鱼送别蛟鱿,道:“那你好生照顾自己,我不久便出来了。” 蛟鱿跟龙鱼短暂谈心后,遵守圣尊定下的规则,准备离开龙鱼神殿。 他只等待着龙鱼,禁闭时日结束的到来。 当三者刚要跨出,神殿的门槛之时,圣女突然急停身影。 她朝着龙鱼的方位,道:“龙鱼神尊,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圣女有话直说吧。”龙鱼客气的温柔以应。 蓝雪谧道:“上次部落遭难,我跟圣尊来此地祈愿,他已是献祭了内丹救局,变为了海麒麟之身。 经过这次的对决,圣尊又耗费了大量修为。 如此巨大的消耗,他怕是很难,再恢复人身了。 因此,我希望神尊,能帮助圣尊,让他回到人形状态。” 面容松垮的蛟鱿,听到圣女的表述,顷刻回神过来。 他终于明白了,梓潇圣尊退化的原因。 他对海麒麟的偏见看法,有了深层的转折。 他没料到圣尊,为了守眷部落,竟是此番呕心沥血。 蛟鱿站立一旁,听着龙鱼道:“其实要让圣尊,显出人身模样,说困难也容易。 只需你们保证,不伤害蛟鱿半分,对他不再仇视,并以礼相待。 我会在放出之前,最后这段时间里,研究好对应方法。 在我解脱之日,便是你们圣尊,回归人貌之时。 并且那时的他,不单能还原出人样,还可于海麒麟和人类间,随意变幻形态。” “神尊现在没办法,让圣尊回复为人吗?”蓝雪谧显得有些急切。 “暂时还没有,毕竟我们都是,从妖兽修炼成人,是日积月累的修为,专心促成的结果。像这种直接干预的情况,还未曾有过先例。” 龙鱼毫不掩盖,将所想之话说出。 “那······” 蓝雪谧话没成句,海麒麟接上而道:“那我先谢过,龙鱼神尊了。” 圣尊如此急着接话,是念及自身内丹都失去,能再变化人形,皆是万幸。 如果他仅靠修炼化人,起码得要数年时间的沉淀,方可达到效果。 对于当前处境,既然龙鱼能允诺,助其回到人的身影,他已万分高兴。 若让蓝雪谧继续追问,怕是要令此计划,就此夭折了。 蓝雪谧似乎也看懂了,圣尊的想法,便没再继续搭话。 随后,三者迈出神殿,留下龙鱼在殿内,苦守孤独的时光。 圣尊跟蛟鱿交代些许,他便独自回去迷怨部落,完善相关要务。 蛟鱿刚走,圣尊急忙发话道:“老臣谢圣女关爱,让龙鱼替我治疗。” 蓝雪谧道:“一件小事而已,圣尊无需太见外。” “如若换做是我,还真的不知怎么开口,而且,我也没想到这方面去。”海麒麟貌似,很在乎面子般。 蓝雪谧掩嘴偷笑,道:“圣尊怕求教龙鱼,让脸上光彩全无吧。” 圣尊喜乐而不语,显然圣女猜中了缘由。 忽然,海麒麟隐约听到,貌似有另外的笑声,从某个暗处发出。 半晌后,他锁定目标方位,朝那个偏僻的地方,猛吐一股灵气。 只见一个大活人,随即从一颗大树上,失足掉落下来。 两者仔细瞧看,竟然是殇泽羽。 神殿侍卫立马出动,欲抓住殇泽羽,送给圣尊审问。 圣尊却摇头作罢,示意她们回到岗位去。 原来,忙于监督重建的殇泽羽,借故跟佩姗长老,告了一天假期。 而他却是抽出闲暇,踩准了时机,来到神殿外面,欲偷听圣尊几者,会见龙鱼时,所谈论的可能机密。 结果,因为神殿的结构,过于严实密封,他才没有机会,窃听到里面的对话。 他索性在神殿岛屿,较为僻静的位置停留,观察额外的情况。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倒是听到了,圣尊所提及的,关于水灵珠的某些信息。 却是没料想,由于一时的粗心大意,被圣尊发现逮住。 照此负面影响,他前面所累积的功劳,兴许会全给否定清空。 真是世事难料,人心难测。 海麒麟状的圣尊,见到是殇泽羽,登时勃然震怒,几乎有杀他之状。 在殇泽羽落地的不防备时,圣尊用一股沉重灵力,将他惨痛击倒在地。 而他的下狠手,好像是源于吃醋。 他怕圣女被殇泽羽,给勾走了魂魄,跟他远走高飞,而抛下这个养育恩人。 圣尊辛苦培养她多年,一想到这些画面,便感觉难以释怀。 殇泽羽有过,偷鸡摸狗似的前科,夜探神殿的污点,圣尊更是不想忍让他。 故而,他就连同其余理由,趁此教训下殇泽羽。 圣尊狂声呵斥,道:“神殿庄严肃穆,岂是尔等居心不良之人,就能随便玷污的。” 殇泽羽并未与海麒麟,去辩驳理论,蓝雪谧亦是观望,不便拆局。 他站立起身,面无惧色,走向蓝雪谧面前。 谁知生气的圣尊,又是狠烈一脚,将其踢翻倒地。 就在他着地瞬间,放于胸口的无字古卷,却是随着惯性,一下滚落而出。 殇泽羽打算捡回来,蓝雪谧则灵敏作法,把卷轴吸拿到了手中。 他愣是不敢想象,会以这种方式,将自身的关键证物,呈递给他们。 无字古卷浮出水面,蓝雪谧在圣尊授意下,当面打开查看。 上面记载的昔年之事,立刻以浮空的文字,投射到了虚空里。 海麒麟和蓝雪谧,犹如忘却了殇泽羽这个人,开始各自认真阅读起来。 第166章 来源谜团终揭秘 审阅完古卷上面的所述,圣尊自然知悉情况,由此回忆起了往事。 仿佛当初发生的一切,他全都亲身经历那般。 而他也马上改变了,对殇泽羽僵硬的态度,出示不愿阐明的慈祥。 圣尊严肃的声音,转变到无法描绘的温和。 他对蓝雪谧道:“圣女,赶紧把少侠扶起来。” 本身蓝雪谧,就有意搀扶他,只是不想当面反对,圣尊强势的作风。 听闻他这么一说,她毫不迟疑,就弯下线条柔美的身子,轻缓拉起殇泽羽。 圣尊满脸惊讶,道:“你怎么会有,记载当初陈年旧事的物品?” 殇泽羽抖了几下,身上粘着的尘土。 “这东西原本就属于我,持有它很奇怪么?” 殇泽羽看到梓潇圣尊,表情和蔼善意,遂稍露出些痞性,发泄心中恶气。 “当年你都还没投胎,它理应与你干系不大,所以不太可能是你的。”海麒麟当下怀疑,殇泽羽的扯淡之话。 殇泽羽反问道:“即便那会我没降世,可这般重要的信物,还不能证明,我是非一般的人吗?” 圣君眼神凌厉,道:“那你是否认识,叫做曦启之人?” “当然认得了,他是我的祖先嘛!”殇泽羽不作掩饰,假意应付着圣尊。 鉴于殇泽羽的不自重,海麒麟即时又起肃颜。 “老朽没闲暇时间,跟你瞎掰乱扯,少侠如果不想撇清罪责,那聊天到此终止。” 殇泽羽登时便慌了,他知道圣尊,一向不喜欢开玩笑。 他若是再得寸进尺,怕真的又会,被贬为平民来对待了。 只见殇泽羽,郑重轻咳两下,假装很正经的模样。 “其实这无字古卷,是我在师父的指引下,去睦悠城获得的。” 殇泽羽刚说完,海麒麟急道:“你师父是谁?叫什么名字?” 殇泽羽道:“晚辈的恩师,名叫迭世。” “哦,不认识。那你的师父,如今何在?”圣尊不停问话。 “他的师父,被奸人所害,已不在人世了。” 蓝雪谧明白,殇泽羽师父的逝去,对他来说,是一道似乎永远,也修复不了的伤疤。 为避免又让他,勾起对故人的思念,而感到伤心难过,她便替他回复。 海麒麟两眼愣直,看着蓝雪谧道:“圣女缘何清楚,他师父的现状?” 蓝雪谧高扬着头,道:“以我跟他的关系,想知道这些,有何难处吗?” 圣尊点头以示,道:“也对,是老臣糊涂了,圣女跟少侠,作为一对优选搭档,自当获知无数信息。” 蓝雪谧忽然低下脖子,脸颊冒出红晕,娇羞得让人怜爱不止。 “圣尊你别乱说,好吗?”蓝雪谧露出紧张之色。 “好,我不说了,行吧?”海麒麟故显镇定,却有笑话她之意。 殇泽羽本有些难受,看见两者的表演,瞬间开朗释然了许多。 圣尊道:“少侠所带的卷轴,的确来自人间世界,可见你也非水幻都之人。 你果然跟迷怨部落,没任何的联系。 毕竟以他们的德性,决计缺少本事,与外界沟通来往。 而且,圣君坚守先规,明令颁布了法则,严禁此种事情的存在。” 殇泽羽拍着胸脯,道:“我早就说了,我和我的朋友们,跟迷怨部落方面,完全没有干系,是圣尊非得把我们,跟他们硬加连扯。” 海麒麟略表歉意,道:“是我思想太片面了,还望少侠莫见怪。 既已理清来龙去脉,明确你的所属地,因而也能断定,你们是寻迹到的此地了。 你们之前所说的,无端误入水幻都,皆是权宜之策的虚言,对吧?” 殇泽羽道:“嗯,是的,像你们此等隐蔽的空间,要不是有线索指示,就算是神仙,怕也很难发现。” “那按此一说,还真是难为,殇泽羽少侠了。”蓝雪谧冷艳惊人,取笑着殇泽羽。 殇泽羽似乎没听出来,蓝雪谧的嘲讽话意。 “本来就是嘛,我若不是为了,到此有求你们,又怎会历经千辛万苦,克服艰难险阻而来,最后还被你们,一直误会是居心不良之人。” 蓝雪谧道:“那你为什么,不提前把无字古卷交出,告诉我们真相,消弭无解?” 殇泽羽满脸无奈,道:“你还别说,我有好几次,还真抱这种冒险的想法。 但是我怕事情突变,失去了主动性,便留了一手。 只有把它交给,能见证当年之事的人,我才有机会,洗清身上的冤屈。 我来这么久了,发觉你们的世界,就仅有圣尊符合条件。 虽然,你说圣尊跟你谈过,与无字古卷里所记录的,有关欲魔的相似情节,可在我未探明透彻前,没胆擅自呈报。 我怕你们更会认为,我算计得太凑巧,而定是怀有预谋的坏人。 为了不让大家,产生敌视的念头,我就暂时掩蔽锋芒,明哲保身了。” 蓝雪谧似乎生气了,道:“照这样看来,你还是不信任我。” 殇泽羽快语解释,道:“我当然信你了,只是不太敢信其他人。” 圣尊道:“有什么不能相信的,我们都是正义之士,又不会冤枉无辜。” 殇泽羽道:“我初来宝地,哪会轻易信服,周围不熟悉之人? 至少得先查清,有多少明争暗斗的势力吧? 如若这点思绪,都不先考虑好,张嘴便说,我是谁认定的某人,派来做何事的,你们会提供帮助吗?” “只怪你们来之后,发生了太多,连环相扣的事件,让人无法从容应对。”蓝雪谧补充着话。 “关键的一点,好像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妥当的计划,巧合得简直天衣无缝,只要涉及之人就位,便会触动那根,引发灾祸之弦。” 殇泽羽回想着遭遇,还感觉一丝心有余悸。 圣尊道:“虽说少侠处事,圆滑细致,老朽却是觉得,你有时很显幼稚。” 殇泽羽忽觉莫名其妙,道:“圣尊此话怎说?” “好比在水牢里面,你竟跟你的同伴,制造逃跑通道,还被抓了个现行,这能怪谁呢?难道怪运气不好?”圣尊明言指出,殇泽羽的疏漏之处。 殇泽羽略显委屈,道:“那种闭塞环境里,像判决了死刑一样,人心求生的本能,随势自起。 一个人身在陌生领域,有谁能保证,会坦然面对? 在极端恐惧的威胁下,唯有寻觅出生路,才是最理智的表现。 况且,我们还有重要任务,等着去完成。 假如中途便殒命,恐怕各个世界,早就是妖魔的囊中之物了。” 圣尊道:“那么说到底,你们进入水幻都,究竟是干啥来着? 难不成就只是,偷偷打听些消息? 例如你刚才的行为,神秘又粗心,实在使人费解。” “依照圣尊英明的思维,应该早就猜到了吧?” “难道是······” “水灵珠!!!” 三者几乎同时说出,这几个敏感又兴奋的字。 不过,他们所表述的含义,却大有不同。 圣尊是疑问的猜测之意,殇泽羽则坦白相告。 蓝雪谧则是等不及,殇泽羽的拖拉举动,便不自觉说出了口。 对此,几者终于把话题,谈拢到一块了。 圣尊道:“少侠,关于这个问题,我就明说了。 水灵珠是我们的灵魂,你想求取它,是不可能的事。 希望你早点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在下获取水灵珠,只是借它除去欲魔,并无其他打算。” “谁跟你说的,水灵珠能击杀欲魔?”圣尊反问着。 殇泽羽道:“水灵珠仅为当中的一种,我还要去寻找,金木火土几个世界的灵珠,五珠合并来使用,才有决定性效果。” “你助你队友逃走,就是为了让他们,去这几个地方?”蓝雪谧好奇问道。 “没错,因当时我们商论好,与其在一个世界,花费太多时间,也许还得不到所想之物,倒不如分工而行,把任务细化开来。” 圣尊道:“那你的确应该跟着他们,先去其余的世界搜索。想必你也听到了,开始我亲口说的,水灵珠化作珠髓了吧?” 殇泽羽道:“是听见了,但我那时对这个情况,根本无从知晓,也不想轻易放弃,任何一丝可用希望。” “圣尊所言水灵珠化形,果真无假?”蓝雪谧插话确认。 “老臣发誓,千真万确。” “那太遗憾了。”蓝雪谧深叹了口气。 半晌后,她面朝殇泽羽,偷笑着道:“可能这就证明,你跟水幻都之间,有着割不掉的缘分。” 殇泽羽面带茫然,道:“你什么意思,原谅我没听懂。” 蓝雪谧道:“你细思一下,或许当时水牢里的那黑影,就是想让你留下来,被我们折磨致死呢? 可是由于某些原因,你却反倒跟我们,建立了所谓的情谊。 他筹谋借刀杀人,竟是成全了咱们,化敌为友。 而且,你还摇身一变,成了守眷部落之人,得到了一官半职。 你说,这是不是太滑稽,太富有趣味性了呢?” 针对水牢闪现的黑影,蓝雪谧当天后来,有跟圣尊禀明过。 但他也是一头雾水,不知从哪里去追查起。 只因整个过程,短暂即逝,诡谲难辨,扑朔迷离。 现在,明晰殇泽羽的来历,他终于有丁点头绪。 便是那道影子,有极大的概率,是尾随殇泽羽众人,侵入到水幻都的。 而事实上,也确是如此。 那人如影随形,神鬼莫测。 究竟是不是小兵吴叶,已是不好判断了。 殇泽羽两眼瞪大,直视蓝雪谧,道:“你们给我的惩罚,居然被你说成是幸运?” 蓝雪谧天真表态,道:“是呀,这对好多人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荣耀呢!” 殇泽羽冷汗冒出,道:“呵呵······那我岂不是,得多谢你们的抬举了?” “你觉得呢?”蓝雪谧甜美以笑。 “不跟你瞎扯了,水灵珠对我来说······不是,对整个世间来说,至关重要,到底要如何获得,还请不吝指教。”殇泽羽边说边作礼。 圣尊冷面谨慎,道:“我认真问你一句,水灵珠联合其他灵珠,能消灭欲魔的传言,是你师父告诉你的吗?” “对啊!”殇泽羽毫不避讳答话。 圣尊再问道:“他是从何处得知的?” “这个······我师父只字未提。”殇泽羽说不出所以然。 “为何?”圣尊继续猜疑着。 殇泽羽面容凄苦,道:“因为先师还来不及,把具体告知于我,便突然伤势加重,暴毙而亡了。” 海麒麟思考着,道:“我想,其中必有玄机。这样,我们先带你去见龙鱼,让她来判断一下,你所说之话的真假。” 殇泽羽听到要见龙鱼,心中顿时欢欣不已。 可他不能表露高兴,免得对方反悔不作数。 随后,圣尊和圣女,便带殇泽羽,朝龙鱼神殿内部而去。 殇泽羽先前的境遇,让他还有点忌惮。 加之,这又是神圣禁地,他担心潜藏有机关,竟是在殿门前,止步不动了。 蓝雪谧问道:“你怎么不走了?” “这种紧要之地,我一介外人,进去不太好吧?”殇泽羽犹豫着说。 蓝雪谧笑颜安抚,道:“如今守眷部落,并非往昔那样森严,无需顾及太多,随我们进去便可。” 在蓝雪谧的庇护下,殇泽羽终归拾起胆魄,迈出探索的脚步,跟在两圣的身后,进入到龙鱼神殿中。 第167章 龙鱼真身惊艳亮相 殇泽羽进到神殿内,里面雄浑壮阔的景象,随即让他感到,全身心的震撼。 他还没稀释完,这股惊心动魄的气势,却见海麒麟有所举动。 圣尊于口中,揉起一团蓝色灵气,朝已经遁入地面,装盛龙鱼的巨大池塘,快速喷吐过去。 但这次的水塘本体,没有如起先那次,出现往上拉提的动作。 仅是它存蓄的浅绿水色,逐渐以清亮透明淡化。 池水趋近无染后,龙鱼神尊的真身,缓慢映入眼帘。 她轻轻游摆着,长度超越五十米,通体粉红如珍宝的龙首鱼身,惊现在几者面前。 那种源自上古时代,独有的强烈冲击感,登时摄进几者的视线。 整池冰凉的清水,在龙鱼体肤之色的渲染下,竟是亮泽袭人,见之失魂。 龙头上的犄角,形状刚毅且华美,霸气又威武。 鱼身匀称矫健,流线的造型,不显臃肿之态,极富温顺亲和。 两样性质截然不同的结构,拼凑成神灵般的尊者,甚是一种奇妙的恩赐。 而她身上腹部位置,左右各生有一排,如桨叶状的宽大鱼鳍。 从前往后,鳍片轮廓,呈规则的渐次变小。 因鱼鳍过于纤薄,遂变成了,接近透光的淡粉色。 它们就像翅膀一样,承托起龙鱼,重达上万斤的笨重身子。 其巨型的身体,直接把长度十余米,高达五六米的海麒麟,毫不客气的挤兑失色。 先前蛟鱿到来时,圣尊设法掩藏了龙鱼,亦是不想让他,对龙鱼的形象,深感不能接受的压迫。 他才逼不得已,施用了某种法咒,阻挡了二者的目光对碰。 此刻,龙鱼清晰看见了,两圣返回神殿,还带了殇泽羽,感觉有些惊诧。 而最让她心生不满的,是圣尊排斥蛟鱿的做法。 在龙鱼的眼中,就算该种对待,不是存心为之,但无异于羞辱和轻贱。 圣尊屏蔽蛟鱿的眼光,不让看见她,却是带来个,寻常的外来人物。 由此便引起了,龙鱼愤慨的情绪。 对此,她已是想到,如何来加以“报复”,海麒麟的荒诞之举。 圣尊对着深池中的龙鱼,语气谦恭道:“龙鱼神尊,当下有件麻烦事,想让你帮扶一把。” 龙鱼闻声,猛劲摆尾,霍然跃出水面,径直跳往空中。 她似乎把怨气,汇进了鱼尾中,让其拍打着液面,激起若干朵水花。 龙鱼悄然发泄私愤,外面的几人,根本看不出蹊跷,以为这是必然效应。 眼看飞溅的流水,奔腾似滂沱大雨,将要溢出池子范围,洒向不远处的几者。 蓝雪谧眼神敏锐,见状唤灵作法,纤手盈盈一握。 一道浅蓝色灵盾,应时显现跟前,阻挡了飞水,让其回流进池里。 龙鱼的庞大身形,在光线的照射下,周身的鳞状表层,竟以七彩斑斓之色,勾魂摄魄般呈现。 龙鱼之身,承袭精粹,流光溢彩,炫丽夺目。 在飘飞水雾的修饰下,更是显得惊艳浩然。 随后,龙鱼巨大的身躯,从高空缓慢往下沉落。 三者皆以为,她会扑通迭进水里,再次扬起凉水。 最终,她却是悬停在了,离水面一米左右的上空。 这刻龙鱼给人的视觉,似乎可让内心澎湃加速,不能抑制住,欢悦之情的迸发。 蓝雪谧给人的观感,高冷孤傲,又典雅尊贵,让人求而不得,既爱且恨。 龙鱼则使人,在敬畏的同时,还有一小股,担惊受怕的错觉。 两者共同具备的特点,便是只可远看,不可随意靠近,避免遭到亵渎。 但龙鱼散发的那种,由内而外的气魄,在面对敌人时,可以说已是不战而胜。 头次遇见这种,超然场面的殇泽羽,竟是愣神发呆,不在了状态。 对圣尊直接的请求,龙鱼回道:“你俩是不是串通好,互相给对方,索求帮忙的? 先前是圣女,替圣尊求助,这会又轮到你来了。 还真当我这里,是随便交易的市场吗?” 海麒麟听出了,龙鱼话中的鄙视之意。 而他仿佛也明白,这是自己造下的恶果,怨不得龙鱼小心眼。 此间产生的误会,全因要遵守法度,才导致的各有不欢。 圣尊诚恳以对,道:“本尊知道,是早些时辰的行为,让神尊心生抵触。 可我那也不是,存心刁难蛟鱿,而只是遵守,圣君定下的法则。 想必你亦是那种,循规蹈矩的典范者,该不会不理解,其中的难处吧?” 龙鱼谴责道:“如果要遵章守法,圣尊就不该带他来此。 来了又让他败兴而回,完全就是将其当猴耍。 指不定圣君的规定,从某种角度来讲,缺陷太多,不甄完善。 前面浮山陨落之时,你们祈求我相帮,那天蛟鱿让我配合,增强痴力释放度,以及这次带他来神殿内,都不见圣君参与,到底是何缘由? 难不成,她对自身法令的欠妥,觉得心里有愧,而闭门思过去了吗?” 龙鱼说完话,尾部猛地抽打一下,下方幽深的水塘。 这次,也没人专门出手,来阻隔龙鱼,荡起的无数水滴。 或许是想让她,尽情发泄心中的郁结,好答应接下来的要求。 蓝雪谧身穿着,手眷部落特制的衣裳,格外美丽大方,温柔动人。 她见龙鱼这般燥火,便道:“神尊莫动怒,你的心情,我能体会。 尤其是跟喜爱之人,有联系的事,更能激发不平的心声。 圣尊他孑然一身,故而一心只想着,顺从部落的律法。 至于和情感有关的方面,他无法去体验到。 他所考虑的层次,是关乎整个部落,某些细枝末节,便没加留意。 此外,我也没见着过,我的圣君母亲,不知她究竟,是何种类型的人。 但像你这样,无端猜疑统治者,实在是不应该······” “圣女,你说错话了······”海麒麟显出紧张之色,忽然打断蓝雪谧。 蓝雪谧还未反应过来,龙鱼道:“不单圣尊发现你说错了,我也这样认为。” “我的话哪里有错吗?”蓝雪谧面色茫然。 “圣女不是每天,都能看到圣君吗?为何说没见过?难道圣君,真出了什么事?” 蓝雪谧这才醒悟过来,弄清了圣尊,不是在责怪她,当面指出龙鱼,对圣君的不尊敬。 而是她不小心说漏了嘴,使圣君消失多年的秘密,让龙鱼给知道了! “圣君灵力无边,怎么会出事?你是不是疑虑过度了?”海麒麟欲解局。 “算了圣尊,纸是包不住火的,神尊迟早都要知道,还不如就此给她,言明母亲失踪之事。”蓝雪谧面带些许忧伤。 虽说她对圣君,基本算是没母子情谊,可她却对母亲抛下她,不知所踪,感到心情沉重。 龙鱼顿感吃惊,道:“看来我的直觉对了,圣君果真出了事。敢问圣女,此事发生多久了?” “从我降世那年起。”圣女调整面容回话。 “如此大的变故,你们居然隐瞒,这么多年了。不过也对,我是阶下之囚,没资格获悉这些密事。”龙鱼的话意中,讽刺韵味十足。 蓝雪谧笑颜看着龙鱼,道:“神尊心系部落,我们都很感动。 圣尊只是怕,影响你专心制造痴力,才封锁了消息,未层向你透露。 如今你既已知晓,希望你能平息下,心中的怒气。 等你自由之时,再找个机会,给你细说前后经过。” 龙鱼似乎正处气盛,道:“不必了,你们无非就是怕我,没有圣君威名的震慑,会冲破囚牢而出罢了。” “不是你想的这样,本尊仅仅只是,依照法度行事,没有其他的用意。”海麒麟解释着。 “那我刚刚说了圣君坏话,圣尊岂不是,也要按照律令,来惩罚于我了?” 圣尊和蔼道:“这倒不至于,圣女已是谴责了你,我就不添油加火了。 但说句实在话,即便圣君现时,不在部落里,作为臣民的我们,还是要对她,保持最基本的尊重。 殇泽羽少侠,你觉得本尊的话,可有道理?” 海麒麟看着殇泽羽,他却做出个,耸抖肩膀的动作。 半晌后,殇泽羽道:“圣尊的阐述,是有半分道理。 圣君乃水幻都之主,自当受到民众爱戴,不该对她说三道四。 可你们也不必为此,争执纠缠了。 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山水明净,烦琐皆除。 毕竟神尊对挚爱的在乎,等一系列女性心理特征,我们男子猜不透。 因此便能清楚,圣尊刻意的安排,神尊表示很介意的现象了。” 殇泽羽刚说完,蓝雪谧瞄了圣尊一眼。 龙鱼也木然的,看向海麒麟。 似乎这会,所有的矛头,都无形指向了圣尊。 片刻后,龙鱼扫视着几者,道:“圣女和少侠,所言都颇有深意,是我太冲动了,缺乏该有的气度,为了私事找茬,还牵扯到圣君。” “只要敞开心扉,把话说明透彻,便没有解决不了的矛盾。”蓝雪谧笑着说。 龙鱼道:“谢谢圣女的开导,我才逃离了,误入的情感圈套。” 蓝雪谧和气道:“那神尊能应允,帮我们一个小忙吗?” 龙鱼表情坚定,道:“圣女请讲吧,只要我能效劳的,一定在所不辞,圣君不在,我自应以身作则。” 蓝雪谧道:“其实,我们就是想让你,用痴力来检测一下,这位公子的话中,有无故意撒谎的元素。” 龙鱼轻游着身影,举止轻松道:“痴力虽很奇妙,可也不是万能的,如果要测谎,还需另外一物,方能大功告成。” “是什么物品?要如何获得?”蓝雪谧面无喜色,追问着龙鱼。 “很容易便可得到,就是我的鱼鳞。” 蓝雪谧脸色惊异,道:“这可不行,假如你拔掉鳞甲,不就受伤了吗?” “一块鱼鳞而已,圣女勿需挂怀。”龙鱼显得淡泊释然。 忽然,龙鱼又问话道:“我猜你们带他来,除了测出谎言外,应该还有其他事情吧?” 圣尊神情肃穆,不作避讳道:“神尊慧眼如炬,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这位少年公子,确实是有事相求。” 龙鱼转悠着两颗大眼珠,对视着殇泽羽,道:“有何请求,年轻人不妨直说。” 殇泽羽闻讯喜然,乐道:“小生冒险来水幻都,是想借用水灵珠,去对战欲魔,还世间一个安宁。” “水灵珠的现状,想必圣尊已告知你了吧?”龙鱼寻思问起。 殇泽羽点头道:“已经说了,因为不能确信,我是否心地纯良,才领我来觐见神尊,寻找某些重要答案。” 龙鱼接着道:“那行,既然圣尊已对你,进行了初步的筛选和排查,我倒是有个办法,能一举两得。 不但能让你们知晓,少侠究竟是否对你们说谎,还能让他靠着自身努力,凝结出水灵珠。 可是,这个过程的时间长短,效率如何,完全靠个人去争取。 第三者即便想施予援手,也无法完成心中所愿。” 圣尊不解,道:“第三者是什么意思?” 龙鱼不显慌忙,道:“意思就是这个事情,类似于我对蛟鱿的思念,升华成痴力的行动。 需要有情爱牵绊的双方,才能开展计策。 凭借一己之力,其中一人单方面的锲而不舍,能获得不小的突破。 若是两情相悦的话,那结局肯定会,圆满且无任何差池。” 圣尊语带试探,道:“神尊打算让他,对谁寄托情思?” “当然是圣女了!”龙鱼毫无掩饰道。 “你这不是乱来么?圣女跟少侠间,怎会有情意相连?”圣尊气不可止样。 龙鱼面露遗憾,道:“那我可没辙了。” 龙鱼从蓝雪谧的话中,探知出圣尊,孤独终老一生,没尝过情丝的味道。 故而,她用此种方法,来刺激一下他,看有何实际反应。 果然,海麒麟的反响,却是有不甘心之意。 龙鱼满意的微翘起嘴角,准备看他如何圆场。 第168章 冰释前嫌 先前在龙鱼神殿广场上,圣尊和圣女聊谈时,有间接表示过,不再掺和蓝雪谧和殇泽羽,两个年轻之辈的感情之事。 虽然如此,但他仿佛始终忽略不掉,两者身份尊卑的那道障碍。 此刻听由龙鱼的撮合之意,他当下就失去矜持,感到很不爽快。 似乎女性间的交流,保持着无形的相通。 龙鱼应该也是感知出了,蓝雪谧对殇泽羽,有爱意上的泄露。 哪怕她虚情假意,不是对他动真感情,但为了查验殇泽羽,是否真如其本人所说,乃消除欲魔的关键人物,龙鱼也不得不铤而走险,促成这段美好“姻缘”。 蓝雪谧随即醒悟了,龙鱼展示的心意,并将其设下的隐匿计划,配合着真挚演绎了出来。 “神尊,就没其他办法了吗?” “回圣女,我关在这里太久,知道的方法,就此可怜的一种。” 蓝雪谧转身面向海麒麟,道:“圣尊,要不就按神尊的指点,尝试一下了?” 圣尊没有别法,长吁一口不服之气,道:“看来只能如此了。” 蓝雪谧趁着圣尊不注意,对龙鱼眨了下单只眼睛,貌似在表达谋划成功。 先前由于争论,引起不愉快的紧张气氛,顿时便化解得,烟消云散。 但见龙鱼身体强力一震,靠近她颈部的侧面,一块巴掌大的厚厚鳞甲,随之脱落。 龙鱼附以灵力,将其送入池塘里,进行一次象征性的洗涤,再把他传递给殇泽羽。 殇泽羽愣神一看,却是见到了,在龙鳞弯凹的那面,有一滴水珠,与其相隔一指宽度的距离,玄妙的悬浮在内部。 看似有种神奇的力量,让它们组合为整体。 水珠不会掉落,也没沾上鳞片,甚是奇妙不解。 龙鱼盯视着殇泽羽,道:“这滴水和鳞片,我已经在上面,赋予了最初的痴力。 别小看两者,岌岌可危的形态,但它们却会一直,维持这种样子。 待水跟痴力彻底结合,融进鳞甲里面时,水灵珠便会惊奇现世。 至于能否让痴力放大,来促进水灵珠气息,在鳞片的影响中,凝聚出其本体,就得看你对心仪之人,忠心不渝的程度了。 你把它好生收藏,切莫给遗失掉了。” 海麒麟见状,道:“神尊你这办法,不能即刻校验,他是否在说谎,我总感觉有点不太靠谱。如若照这般下去,不知得等到何时,才会破译机密了。” 龙鱼解释道:“善意的谎言,可把它当做成,清洁心灵的物品,不必过分计较。 如果他真的想求取水灵珠,而内心肮脏污垢的话,是绝不会有收获。 而且,他还将被严重反噬,承担不可预料的厄运。” 圣尊面色暗沉,对殇泽羽道:“少侠你得好生把握,神尊给你的机会,也不要辜负了,她和圣女的期望。 要是你最终被证明,是心怀鬼胎的结局,那本尊定会严惩不贷,绝无手下留情之说。 希望你好自为之,莫要做出个,赔本买卖的下场。” 殇泽羽恭维作礼,道:“小生谢圣尊、圣女、神尊的信任,定不让你们失望。 另外这也能作为,我究竟适不适合,去完成除魔大业的一种考验。 我相信诚意所至,必有上天的眷顾和垂帘。” 龙鱼体态疲软,道:“那好,诸位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要去歇息疗养了。” 蓝雪谧微笑以道:“好的,神尊多加休息,才能更好的庇护,手眷部落的子民,我们就不打扰了。” 三者一起以礼道别,离开了龙鱼神殿。 随后,龙鱼巨大的身躯,轰隆一下就跃进水中。 几者回头以望,却只看到龙鱼,留下翻腾的浪花,拍打着水池壁的残影。 龙鱼神尊将计就计,用鱼鳞作为心理武器,测验殇泽羽的本性。 她不单释放了心中,被鄙视的压抑感,还让蓝雪谧和殇泽羽,二人的交往,变得光明且合法。 两人将不再受到非议,可以名正言顺的,长期“在一起”了。 但龙鱼根本想不到,她这方式换来的,竟是殇泽羽的万般珍视,还有不离不弃的承诺。 在无字古卷的撮合下,殇泽羽和守眷部落的恩怨,终于冰释前嫌,目前完全和好了。 对于最后的结果,是好或是坏,全凭个人意念来规划。 殇泽羽协助守眷部落,平定了歹人发起的战乱,蓝雪谧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从当前起,她开始更用心的教殇泽羽,领悟心法和真谛,突破现有模式的修为层次。 以此,来弥补他的忠诚可靠,以及水刑室遭受的惩罚。 她还额外安排了,各种设施齐备的豪华宫殿,给殇泽羽居住,便于他在美好的环境下,修习更进一步提升。 当然,殇泽羽依旧帮着佩姗,进行全方面的部落修整。 即便蓝雪谧和圣尊,没强制性要求他去做,他却是恪尽职守,专心去修筑崭新的部落。 这样一来,他就能按时完工,好离开手眷部落,去会见默姝凝一众队友。 此外,殇泽羽尽心尽责,去执行安排下来的任务,也可在一定程度上,改观蓝雪谧对他的心意,使她加重感情砝码。 从而,殇泽羽凝结水灵珠的过程,必然能顺风顺水,加速早日实现。 尤其是圣尊,明面没显露出,暗地不喜的心态,或许也能被殇泽羽的努力,给稍加感染擦除。 消解了这一层,排斥的不良因素后,痴力开花结果的进程,自然也少了一丝阻碍。 殇泽羽这群正义之士,为了能顺利弑杀欲魔,都在积极筹备着。 但是,在封印欲魔的天坑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欲魔已逐渐显现出,浑浊的虚影雏形。 他对其囚禁起来的,无法逃离魔身结界束缚,五行幻境之四主的游魂,不断榨取和虐待。 当然,求生本能的驱动,让每个受困灵魂,都争先恐后地,想挣脱该种折磨。 然而,众魂灵皆为意识模糊之态,毫无方向性的乱撞。 唯独仅存伏诛的神魂,还有清醒自控的能力。 只见欲魔邪力外泄,道:“你们省点力气,莫再无谓的反抗了。 本尊控制的妖兽们,又制造了一起,波及范围极广的祸乱。 虽说最终被镇压了,但却极大振奋了,本尊成型复活的意志。 本尊管控的庞大下属网络,已遍布世间各地,只要伏诛你的好徒弟,所去到之处,都会带我一并踏足。 届时,就能多触发几次,有助于产生欲念的叛动。 本尊卷土归来,占领世间的霸业,终将华美的实现。” “呵呵呵······哈哈哈······” 伏诛冷笑几声,道:“欲魔啊欲魔,你真是太自满了,但凡有我在一天,就能让你的预谋,进度拖慢一日。 反正我出去这十多年,精力也补充得旺盛了,可以跟你慢慢互相消耗,看到底谁能坚持得久些。 即使到最后,我难以维持现状了,但到那时候,我的宝贝徒弟,势必已搜集好五颗灵珠。 以他的聪明智慧,定能识破你,利用他们的阴谋。 再想好万全之策,来对付你这个,狡诈的邪道妖魔。” “你就继续意淫吧,他一个小毛孩,能有什么过人之处?”欲魔表示不屑。 伏诛辩解道:“既然他是我的儿子,亲选的接班后人,其后代子嗣,那我定会对他,持有乐观的期望。 我对其这十多年,悉心的培养中,不难发现,他的特长之处,已展露峥嵘。 虽说他现阶段有不足,但金子总会发光,且万丈夺目。 而他放飞自我的时刻,料想已是在幻境中展开。 就算你用再多心思来干扰,也没那个可能,去影响他沉着的心境。” 欲魔接着道:“你如此笃定,他便是所谓的天选之人,身负消灭本尊的重担。 但我从你的话中,探知出他在你的第二个身份,迭世死亡以前,并无何显著的作为。 照此一来的话,在本尊破封出世的这几年内,恐怕就连神仙,也没那个本事,修炼到能抗衡我的地步。 本尊乃上古之躯,不死不灭,旷世永恒,岂是凡间蝼蚁,便能撼动的? 而且,我有源源不断的能量提供,是尔等永远也杀不掉的! 趁早打消这类盼念,或许你还能过得,自在快活些。 说不定到时候,等本尊成型降世了,还赐予你一个职位。 也免得浪费了,你这一身勇敢的魄力。” 伏诛气势不减,道:“我既已成为,丧失躯体的灵魂,还哪有生活方式来选? 你可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道理,便是任何时候,即使自身尸骨全无,都不会对恶魔屈服。 若我真那般苟且偷生,又如何对得起,五行古神的托付?” 欲魔似有不乐,道:“劝你别再迷糊下去了,就那几个老东西,早就不存活于世。 他们唯一称得上遗物的,怕就只有那几颗,下落不明的灵珠了。 本尊一心便想吞食,他们幻化遗留的五颗灵珠,以报当年的抹杀大仇。” “你无耻的妄想,简直可笑至极。再多的道理,对你来说都是废话。世间的真理大道,就是邪不压正!”伏诛的神魂,气概万千。 “那行,我们拭目以待,看究竟谁才是,世间万物的主宰。” 欲魔刚说完,又开始吸食,其体内的魂魄精髓。 一阵痛苦的呻吟,在巨型封魔坑的范围内,悠扬且无情的响起,往远方的天际,飘摇扩散开去。 第169章 挖造宝窟遇排斥之力 水幻都的又一次动荡,幸运的平复了下来。 殇泽羽也顺利晋升了,待遇的级别。 而石之国境内,默姝凝等人组成的队伍,亦为寻得金灵珠,而不懈奋斗着。 为探查金灵珠下落,风浔得偿所愿,收获昭告天下的职位,成了女帝的左膀右臂。 风浔被女帝慕颜婉璃,任命为修建地下宝窟的监工,他一丝不苟的,执行统治者交予的任务。 他跟目前的殇泽羽,做着性质类似的事情,不知是过于巧合,还是彼此间的心灵呼应。 不过,风浔内心的抱负,则更显得明白远大。 他是掏心挖肺,主动争取荣耀,殇泽羽却是无可奈何,被动授予职权。 而且,两人各自所做事务,代表的相关含义,也有差别之处。 但殊途同归,他们都是想方设法,为得到宝贵的灵珠,披荆斩棘着。 风浔与原先挖掘洞窟的工人,经过个把月时间的相处,关系已非同寻常,亲如兄弟。 虽说众人每日的工作,就是朝各个方向,不断掘进扩容,可那种探索的乐趣,是无人能体验到的。 为使空旷深邃,有不平斜坡的洞穴,显得富有韵味,风浔特意授命,参与挖洞的人员,在石材坚硬的地方,相隔一段均匀的距离,留下来一根,连接顶部和地面的石柱。 如此方法,还能防止顶部重量超支,单靠原始拱顶的力道,无法支撑起洞体,而导致坍塌的事故。 在存留的石柱上,风浔还刻意交代工人,将石柱的表面,雕刻出精美的图案,来让它们显得生动。 之前漆黑的洞穴,有了这些石柱后,便可在上面挂上灯盏,来照亮黑暗的环境。 这种兼具娱乐的方式,令大伙的工作情怀,不自觉就增长起来。 再摆上些桌椅,等装饰的道具,活像一个气派恢弘,富丽堂皇的地下宫殿。 风浔精选一处位置,专程设了一道结界屏障,以隔离污尘土染源。 避免外围的灰尘,沾染陈设好的,简陋办公之地。 就此,这处巨大的洞府,理所当然的变成了,风浔施展才能的地盘。 他也终究像个正经官员般,主管起这儿的一切事务。 有了这些设施后,风浔便能更加尽心,来探究出女帝,安排的神秘重任了。 但他可不是,仅仅随处闲逛着,只充当监控的角色。 倘若一直靠监管工人做活,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搞到预想的模样了。 女帝当初只是把他们,扔在这个地方,也没明确的指示,仅下令挖造宝藏洞窟。 而风浔每日盯着他们,忙碌不停的身影,眼睛感到甚是疲惫。 面对他们的勤劳,风浔反而觉得,有种浑浑噩噩的不适感。 恍然间,风浔在心里想道:“女帝的心思太复杂,如果是单独挖取地洞,那这个宽大的洞穴,不知要用多少财宝,才能装填满。 难不成她是想挖地道,去把金幻国的财富,给转移到这里? 毕竟之前听到,铁阙和若菲提过,金幻国遍地都是,随手即得的珍宝。” 但是,风浔不关心这些,他是想怎样才能够,更快的找到金灵珠。 为套取工人们,知晓的过往信息,他也加入挖凿队伍里,帮助他们采挖。 领队的工头冷俊,对风浔的行为,深深折服感动。 见风浔拿着钉锤,走向掏挖队伍里,冷俊道:“大人这是干啥?你可是我们的领导者,若是女帝发现,你跟我们一起干活,肯定会迁怒于咱们的。” 这时,风浔已举起锤子,开始打挖下去。 风浔面带笑颜,道:“在这个地下洞穴,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女帝的金贵之躯,只怕是今生今世,都不会踏足此地一步。 而且,这地方黝黑还封闭,谁又会来探视,观察我们在干什么? 他们要的莫非是结果,至于过程怎么进行的,根本就不去在乎。 因此,你们就别见外了,让我也活跃下筋骨,免得长时间缺少运动,身体给报废了。” “能有你这般体贴的监工大人,属下们实是三生有幸。”冷俊感动着说。 风浔傻笑着,不好意思道:“过奖了,我跟你们同样,也是一般人,何必摆高架子,跟你们不能共处? 大伙这般配合,我自然懂得感恩回报。 我们一起努力,尽快挖好洞窟,早点离开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 让大家去寻找,心目中向往的生活,还有各自喜欢的人。 天天埋在这里,就跟活死人一般,丧失了元气。 空气又不清新,阳光也透不进来,气氛太压抑了。 真不晓得你们,是如何熬过来的,很是让我佩服。” 冷俊停下手中工作,谦虚的面向风浔,客气道:“以前金幻国的日子,哪怕再安逸舒坦,可仔细想下,我们都是金钱的奴隶,卑微且无用。 只因钱物这东西,才是最大的欲望制造者。 我们这些人,就是想对生活,有别样的追求,才自愿来到此处。 虽说女帝信誓旦旦的承诺,基本上在忽悠民众,但能让我们有新的向往,也算是一种补偿。 所以,地下洞穴的艰苦日子,大家如今都习以为常了。 另外,女帝兴建的王国,套路比金幻国要深,欲念随时会袭来,扰乱我们的思维。 在这没有烦恼,谈笑风生,简直是太逍遥了。 即便日子凄苦些,但至少有种归宿感,远离钱财的桎梏。 听大人之前所说,上面劳作的人们,还要受到各种压迫和约束,确实是太惨了。 勾心斗角的场合,辛酸悲苦的滋味,咱们即使没经历过,可我们时常有想象。 与其沦为争权夺势的牺牲品,倒不如安静的待在此处,完成心中所构想的愿景。” 其余人不停点头,回应冷俊的说法。 风浔却听出冷俊的意思,有种欲逃避世俗的样子。 若是放任他们这样,做事必然很拖沓缓慢。 风浔假意赞同,道:“是的,在外面的那些人,都容易被欲望感染,不像你们无欲无求,没有杂念。” 冷俊道:“大人说的没错,我们不想再变为,被欲念牵着鼻子走的人。 既然逃离了那个世界,就不该再像常人,承受不属于我们的代价。 我们初始也感觉,这里跟下地狱一样,失去了自由和光明。 可时间一长,我们就改变了想法,也悟出些道理。 只要心中平淡宁静,贪欲就没机会,接触到我们。 它也就不可能,成为大家的绊脚石,从而浪费跟它抗争的时光。” 风浔勉强笑着,道:“你的观点很新奇,我也曾有一种,不理世事的愿望。 可是,欲望并非你能避开的,它有时候无缘无故,就自动找上你了。 财物这种东西,我们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它对人的迷惑,理应是源自内心,不够坚定的信念。 我们不能由于它的存在,而选择隐世隔绝。 这么做的话,岂不是降服于它,得不偿失? 耗费了各位的美好时光,没法随心所欲的过日子,才是所谓的代价。 你们此番,漫无目的做事情,与没意识的木偶无异。 人活着的价值,便是创造价值。 否则,就跟一滩烂泥,毫无区别。” “属下们目前的情况,便是挖成宝洞,创造出第一份价值。”冷俊面带着满足。 “你们眼里的价值,未免太过迂腐了。”风浔略带挑衅说。 冷俊反问道:“那依大人所见,达到何种目标,才算真正的价值?” 风浔表情肃然,动作浮夸认真,道:“当然是很多了,好比女帝虽身在高位,但同时处于水火之中。 那些反动势力,时刻都在觊觎着,她宝座上的王权。 女帝太年轻,没有人真心想与她结伍,她只得孤身以对。 唯有你们这些,心地诚实之人,才是她最大的依靠。 即使她有冷落你们,谁知是不是去应付奸贼,没有闲暇来关心的缘故? 故而,帮助腹背受敌的女帝,一起度过当前的难关,就是最真实的价值。” “属下们确实不想,掺和进争夺皇权的浑水,那样很易深陷其中。”冷俊表示不情愿。 风浔狠色质问道:“若是女帝皇位不保,你们在这里消耗的物资,谁来给你们提供? 没有必需品的维持,大伙到时候,如何心无旁骛的生存? 难不成反叛者,会记得这个处境中,劳苦功高的你们,给派发该得的奖赏? 你们不要只顾着眼前,要看得长远些,做好充足的打算。” 冷俊沉思半晌,道:“那大人认为,我们该怎么去实行,你帮扶女帝的计划?” 风浔道:“第一步,当然是要把这个宝窟,给挖掘成型,才能让女帝,少分心来关注。 我看诸位每天成群结队,只朝一个方向,拼命的挖洞,操作空间拥挤不说,还没什么收获,无疑是在虚度光阴。 而你们投奔女帝,首要的原因,就是想坚持做点,惊人的成绩出来。 假如照当下的进度,或许等各位老来西去时,也弄不到效果。 所以,既然你们不清楚做法,那我就来指明路线,规划接下来的方案。 从此刻起,全部人员分成四个组,以水平位面作基准,往四个垂直方向挖掘。 也许这样的进度,会比前面稍微慢点,但多路齐进的话,收效绝对不一样。” 冷俊面色不悦,道:“大人的办法,是可以采取,但属下想要告诉你,为倾倒挖出的泥土,而设计通道的山体那面,似乎永远都无法挖穿。” 风浔讶然道:“这是为何?” 冷俊回道:“属下也不太清楚,只要我们集中力量,往那边掘进的话,方向好像会被某种外力,给悄然扭转改变。 我带领他们,拼命冲刺过无数次,可始终不能打破,那道无形的障碍。 经过多次尝试的失败,我们才放弃了,对那方冲刺的幻想。 最终才在其余方向,朝地底的深处,失落的胡乱挖凿。” 风浔显得很惊奇,道:“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诸位慵懒的神态,是被迫造成的,真的难为你们了。 我倒要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在捣鬼。 这样,你们先按照我说的,四面同时挖掘,看有无这种现象。 若没有的话,那大家挖起来,也有个参考方位。 我怀疑那个方向,是有种反抗因素,对你们的集体冲击,产生排斥反应。 倘若我们分散力道,势必就能让那玩意,觉得对其威胁不大,不再像先前一般抵触。 待大家挖开这面阻碍,定能看到里头,是何妖祟在作怪。” 听闻风浔一分析,众人皆眼神来劲,恨不得马上就挖通,窥探那处山体中的秘密。 第170章 无奈寻求外援 风浔命令刚下,众人整齐归一,开始全速挖洞,来钻探宝窟里,外力干扰的秘密。 而他这个业余挖土者,速度跟工人们,不在一个步调上,显得很是别扭。 他好心的参与,反而让其余人,拉低整体效率。 众人一致让他去休息,风浔才不得不妥协,去享受身为当官之人,应有的福利。 风浔撤出挖洞队伍,可他躁动的小心脏,始终停歇不下来。 他依照脑海里的规划,把圈围的办公地域,布置得像府邸般,奢华且富有格调。 接下来的日子里,风浔除了研究,尽快查到金灵珠的线索,压根就不去看管,那群盲目开挖的人。 或许在他眼中,这批多年挖洞的人,已经被岁月沧桑了新意,只懂得打洞的单一技能了。 对于苦累的概念,也许早就淹没在了,他们回忆的海洋里。 女帝派风浔来此,当监工之目的,首先便是要他收服,这些思想消极之人。 如此一来,风浔进一步的计划,才有了支持的保障。 若是他连这群,观念已被时间磨砺得,出现退化迹象的人,都笼络不住的话,那他对女帝保证的可靠性,基本上就是子虚乌有。 宝洞里每天的生活,枯燥乏味,度日如年。 风浔要不是,有坚持的东西,他怕是早就找法子,逃离出此处了。 然而,在女帝和默姝凝之间,他似乎心猿意马,不知作何选择。 到底是权势重要,还是纯真的浪漫更好,他始终犹豫不决。 好在经由了,这段时间的遭遇,风浔明白了某些道理。 权力能让追查金灵珠,变得正大光明,不受诸多约束。 假如此刻他选择放弃,退出自身设下的目标途径,对于心中所念之人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背叛。 追完打闹的日子,只适合孩童们,对成年人来说,则显得很幼稚。 沉溺于无邪的懵懂爱恋,终究得不到成长,还会耽误正事。 没有突出的贡献,便无过人的出息,跟喜欢之人在一起,只会像个懦夫,基本与好吃懒做挂钩。 风浔倘若挺过去了,这段艰辛的光景,那接下来的岁月,就将灿烂辉煌。 等赢得女帝的赞扬,会是征服追求之人,最好的定情信物。 那时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才是其最畅快淋漓的事。 小桥流水,半亩方塘,空中楼舍,炊烟袅袅。 耕耘播撒,养花种草,晨起劳作,戴暮而归。 家有伊人,烹茶煮饭,和谐美满,其乐无穷。 如珍似宝,倍加呵护,以天名义,履行诺言。 掀开盖头,亲吻脸颊,十指紧扣,修得正果。 碧落黄泉,阴晴圆缺,此生不悔,来世相随。 风浔已是构想好,未来生活的模型,只待那一天的降临。 在他策略的怂动下,接下来的数天里,宝藏地库的面积,挖得越来越宽敞。 依照他的指令,工人们新采取的方法,似乎蛮有成效。 之前分毫不动的那面洞壁,竟是与其他三个方向,有共同削挖前进的迹象。 可是,他们收到的成果,与付出的辛劳想比,简直微不足道。 而且,当挖洞的工人,越往前凿有阻力的山壁时,那种反弹的抵抗力,就像被分配到了,每个分组面对的山体中。 时间越是往后,这种来源不明的力道,就愈是显著且霸道。 就算改换成,单独操作一面的洞体,该种阻碍力量,依旧存在着。 这不良的现象,令所有人都心生恐惧。 他们不再像之前一样,心境胜似海阔天空。 风浔每天有去观察,工人们挖掘的效率,以确定第二天,人员换位等事宜。 直到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状况,他才觉得,现下有些不妙了。 当前的危局,譬如四面楚歌,穷途末路。 假使挖不穿这面山壁,恐怕在场全部的人,都会被永久困死在此处。 风浔偏不信这个邪,发动灵力修为,来攻击犹如生命体的洞壁。 借助浮生扇的威力,风浔以强大的杀气光影,隔空劈砍着洞体表面。 不料,其外头就像有一层,比结界更神奇,强劲的保护罩。 护体不是弹走消却攻势,而是把风浔袭来的灵力,硬生生的吸收进了内部。 被捕获同化的灵气,隐约被反用来加固护盾,使人更难伤其本质。 灵力浅薄的工人们,见风浔孤独的应对,数百号人都围拢成团,加入打击行动中。 可他们散乱不齐的招式,软弱无力,几乎没有丁点作用。 洞壁好似直接忽略了,他们微渺的灵力一般。 众人索性聚集全体之力,以风浔为起发者,来增强灵气力度,合力击打山洞。 不过,大伙已是预料到结果,他们的合而攻之,引起了洞体,更大的反向排挤。 整个空旷的洞穴,仿佛是一个,无比庞然的怪兽,而最执拗的那处洞面,便为巨兽的心脏。 若是核心部件遭受攻击,它当然会发动,自我保护的功能。 此种恼人的情形,风浔就算绞尽脑汁,也挤不出完美的应对方案。 难道,众人就真的只有,永远交代在这秘洞里了? 风浔视察过,往外倒掉废土,兼具通风换气之用,陡峭绝壁上的洞口,四周皆是光滑潮湿,不见边际的悬崖,手脚无处安放。 加上在外围空间,有灰蒙的浓稠迷雾,更是加剧了困难处境。 就算是修炼之者,料也不敢轻易挑战,这个被时间洪流,封印起来的可怖边界鸿沟。 尤其是深邃沟壑里,偶尔响起的猫叫异声,其本体怪物,兴许就等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里。 怪兽大概就是为了,抓食这些不能坚持到底,去完成允诺之事的逃兵。 一猜想到具体细节,风浔顿时满脑子茫然,愈发有种不祥预感,没胆招惹那仅有的“出口”。 因此,他想求取外面之人的帮助,来破解藏在山体里,显得怪诞之事。 洞穴里都是些,被关了数年之久的干活人,他们在闭塞的环境下,根本就没想过,传达信息的途径。 虽有定时的物质送达,可也只是用绳子,从洞穴上部,由山顶贯通的竖直洞口吊下来。 全然没机会,见到送货之人。 而且尽是单向的传递,并不会回收,装载货物的器具。 上方用于输送,道口的石头盖子,在补给过程结束后,立马就关闭了。 风浔原先筹谋,把信息写于纸条,通过运送物资的工具,向上面传达信息。 但如今的状况,类似于异想天开。 经过缜密的思索,风浔终究找到了,唯一有概率,让上头之人回应的方法。 便是制造出一个,用于扩音的装置,聚合音调高亢之人的叫声,在音波的冲击下,把上方送货的顶盖掀翻。 之所以不用灵力来实行,他是怕上面的盖子,跟山壁体有如出一辙的功能,会吸纳灵气,来加固密封度。 如若真是这般,待顶盖扣死不开后,就彻底失去了,与外界联络的时机了。 但风浔预想的可行之法,还得花些时间去实现。 他抽调些人员,帮其收集材料,打算做一个,非常大的喇叭状物体。 此外,他又嘱托冷俊,精选了百十个,声色粗犷之人,加以训练特殊的发音手段。 这样可以避免,喇叭因端口不够大,无法让所有人,都出动参加的结果。 所以,风浔才奇思妙想,采用这迫不得已的法子,来确保万无一失,一次就成功。 经过三天的奋战,道具终于做好了,众人亦是特训有素。 他们把它大口的一头朝上,对准投递物料的垂直洞道,好生吊在洞顶。 上百个声音洪亮之人,按特有站姿排列,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 在劲道十足的音浪下,轰隆就冲开了,看起来很坚固,顶部洞口的盖子。 合声在圈揽住的宝窟里,来去回荡许久,才逐渐趋于平静。 而从通风口那里,往外泄露的声响,竟是在外面的幽深鸿沟里,形成了诡异的噪音。 众人在欢欣之际,却是没注意到,余音中夹杂的,来自沟底深处,宛如猫叫的怪声。 虽说风浔这招,显得庸俗还弱智,不过毕竟得到了效益。 果然,送物资的洞口顶上,有人应时回了话。 可那只是一个,冰冷的答复而已。 至于解决山壁,有妨碍之力的办法,没有丝毫提示。 风浔失落之余,一根白色的布条,虚幻飘落下来。 他快手抓住布条,只见上面写道:坚持就是胜利! 心情糟糕透顶的风浔,当即破口大骂,道:“坚持你个鬼,这进退两难的地方,坚持就是等死!” 风浔气不可遏,吓得周围的工人,都不敢吭声。 待他停下来,仔细回想后,倒是觉得对方,并没有说错。 而他再看字迹时,竟是认出来了,是他爹风绝痕的! 父亲帮扶儿子解惑,风浔当然很开心。 然他实在不理解,风绝痕几个字的意思。 风浔细思半晌,似乎有所觉悟。 虽说这个洞里的人,可以使用灵力来工作,但其所处的境地,与外面石山之间的人,何尝不是一种概念? 他们离皇城太远了,被禁止使用灵力,是考虑无法随时管制着,女帝或许才出此下策。 而这里的人们,哪怕还保留着灵力,还能任意使用,可却是面临着,隐藏起来的,更加折磨人心的考验。 这种死寂般的环境里,假如想挖通,洞窟似有希望的那面,必须借由灵力的辅助,方能更快速的达成。 可是,统治者暗藏心机,没有透露其中,包含的先决条件。 他们使出的灵力,会被有灵性的山体,记录并截获。 并在某个最显眼,易受关注的位置,聚集成一股,阻止人们前行的力量。 最终,本来是帮着自我,战胜难关的灵力,摇身一变后,竟然成了敌对的势力。 工人完全想不到,世道会如此复杂,王权的思绪,永远也猜不透。 越被限制之人,就越容易引起反叛,越是纵容之人,又容易被蛊惑下套。 身在绝境中,唯有坚持拼搏,方能成就一番霸业。 女帝所需要筛选的,便是这类顽强不屈的人,还有他们身体里的精神。 具备此种品质之人,才有资格协助她,缔造千秋的盛世伟业。 第171章 借口假意答应嫁人 风浔自个回味剖析着,许久后才醒悟过来。 他觉得女帝的用意,真的太过深沉,常人着实没法看透。 但他既已做出了选择,就该专一的履行职务。 可如今的山体里,已是堆积了太多,阻抗人们挖凿的抗拒之力,凭借手工的行动,几乎是徒劳无用。 若是再用灵力,来破开尴尬的处境,结局更难以收拾。 正当风浔,苦恼该怎么办时,他貌似受到了启迪。 那就是山里积累的抵御力,来自于挖洞之人的灵力,定可以反用特定方式,慢慢将其消磨掉。 而独有的办法,就是用手的力量来挖,随着时间的流逝,让阻力慢慢溶解于虚空。 这种难解的抵触力,风浔需得亲自动手,来把之安然除却。 要是交给工人来促成,其中的变数太多,他也放不下心。 最不好预料的一点,便是怕会有人,听由风浔的激将鼓动后,再难静下心来,以手之力去逐步修挖。 特别是无法确保他们,不催动灵力来挖洞,以不在山体内,囤积有害的外力。 山壁里面的力量如此强烈,想必对于人使用的灵力,会让其呈数倍的增益。 若要消除干净的话,速度定是可想而知的拖沓。 风浔细细品味了,洞顶口道传来的布条提示后,瞬间清楚自己该做的事。 他亲手操拿着工具,开始对山体进行挖削。 他准备用坚韧的毅力,来化解洞壁中,不明的对抗之力。 众人纷纷受其感动,皆清理心中聒噪,协助风浔实施计划。 一场磨炼意志与心性的斗争,由此盛大的拉开了帷幕。 ****** 在外头的世界里,默姝凝和辰唯翼一行人,寻找金灵珠的进展,也是不尽如意。 离默姝凝的成人之礼,已过去了一个多月。 她从饭店老板苏林的寄居地,来到国师府居住,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她这招深入虎穴的冒险,令其余的队友,都对她提心吊胆,当然也刮目相看。 辰唯翼、月春媚和屠影鬼三人,面临此种情境,亦是无计可施,只好静守着,默姝凝的好消息。 有了默姝凝这个,乖巧漂亮的少女陪伴,焱芜刹的注意力,基本都在她的身上了。 他原本强硬的态度,跟着化为晨光露水般,温柔又体贴。 为了讨好默姝凝,焱芜刹差不多,整日都在国师府内,跟她花样玩耍。 两人每天的日常生活,无非就是吃喝玩乐,消遣光阴。 闲暇时刻,听点动感的乐曲,观看些唯美的舞蹈表演。 另外还有杂技演出,玩弄驯化的妖兽,某些相对野性的环节。 当嫌内里的环境太闷了,默姝凝会坐着敞篷轿子,去登山远望,观看日出等事情。 可不管是起乐共舞,或者蒙眼捉迷藏,默姝凝跟焱芜刹,加深“感情”之时,始终都跟那厮,保持着安全距离,避免被他占到任何便宜。 而且,她在享受之余,每隔三五天时间,便会去看望辰唯翼几人。 顺便把探听到的情报,分解给他们听,来安排下一步行动。 默姝凝在国师府里,有人端茶递水,更衣梳妆,像官家千金一样被伺候。 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享福,倒是跟她十分般配。 以前在城主府,碍于有坏人作乱,她都没过几天安心日子。 这下倒好了,她终究能体验下,真正的大小姐生活了。 不过,就算国师府财力雄厚,可也研究不出,更多新意的玩法。 国师府的人员,创新思路到了瓶颈,越往后面推移,愣是让默姝凝,觉得相当无聊。 而焱芜刹也因为,过了这么多天,默姝凝还没情愿嫁给他,心里便有些急了。 他忽然想着,看来要养一个,自愿跟随且听话,形影不离的娘子,的确挺花费心思。 以焱芜刹的家底和作风,完全能强迫默姝凝为妻。 但这样一来,他就觉得没意义了。 毕竟抢来的人,必然不能长久相处,随时都会不欢而散。 若是用诚心打动对方,让其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那才叫大快人心。 而且,焱芜刹倘使计策成功,便顺利践行了,“挖墙脚”的传说。 这于跟他作对的风浔来说,简直就是灭绝人性的侮辱。 焱芜刹想到这些,竟是高兴得笑出了声。 虽说焱芜刹调换了,风浔送的生辰礼物,让默姝凝对他的态度,陡然下降。 但以其家族强势的本性,能将婚期延迟至今,还没动用强制手段,可以看出他,并非真的残暴冷漠。 或许,焱芜刹对待默姝凝,是满满的真心诚意,欲斩获得她的芳心。 鉴于焱芜刹的实诚,默姝凝心中的盘算,也更进一步成熟了。 因此,她出奇的想到一招,更带刺激味道的鬼主意。 红尘俗世之殇,莫过于人心的狡诈。 不管是好人或坏人,但凡到了利用别个的地步,就是无法原谅的错误。 默姝凝寻找金灵珠心切,借口让焱芜刹,完成最后一个条件,便尽快下嫁给他。 这一天中午饭后,默姝凝跟焱芜刹,在府内御制花园的凉亭里,喝茶乘凉歇息。 见焱芜刹有心事之样,默姝凝问道:“你是为了还没娶到我,而感到苦恼吗?” 焱芜刹像小鸡啄米般,快速点着头,道:“嗯······” “你是不是非常想娶我?”默姝凝表情果决问话。 “我在你的身上,花这么多精力,你觉得我是闹着玩的吗?”焱芜刹反问着。 “那行,我额外还有个条件,只要你答应并办到,我就立马嫁于你。” 默姝凝顾不上后果了,大胆允诺焱芜刹的盼望。 焱芜刹应时高兴万分,也不去解析默姝凝的话,究竟有无继续忽悠他的韵味。 他故意夸大其词,道:“小美人,别说是一个要求了,就算百个都不在话下。” “先不要急着许下海口,且做到我这个提议,再谈其他的大话。”默姝凝粉嫩的脸上,似有嫌弃之色。 焱芜刹不听劝说,显得更狂傲,道:“你还别不信,在这个国家内,就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我们家族的。” 默姝凝将信将疑,道:“既然如此有保障,你就想个办法,带我和队友们四个人,去见下风浔吧。” 焱芜刹顿时睁大双眼,脸上有些不开心,并略微感到为难之象。 “没想到你这般花心,都要嫁与我了,心里还惦记着别人。”焱芜刹醋意横生状。 “在完成本小姐的要求前,别说些令人反感的话。”默姝凝怒视着焱芜刹。 见默姝凝有生气的趋势,焱芜刹有些自觉了。 他赶紧轻声和语,关怀道:“美人别激动,我应允你便是,定会想到路子,让你得偿所愿。” 默姝凝眼神充满期待,道:“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哟。” “小美人给我瞧着,看到时候,我如何让你拜服。” “那你可得抓紧些,不然本小姐耐性不见了,可能反悔也说不定。”默姝凝故做高冷姿态,来吓唬焱芜刹。 “给我两天时间,必定包你满意。”焱芜刹承诺着期限。 默姝凝登时笑颜如花,给予焱芜刹,这个善恶不明之人,最温暖的奖励。 焱芜刹跟默姝凝,有说有笑,好不令人生羡。 可默姝凝孤僻的心里,存有一万个憋屈和难受。 她在脸上虽笑着,心中被苦水淹没了。 她一个娇贵的大小姐,就此番跟一个无赖之辈,谈笑风生,将来说出去的话,脸面都被搜刮完了。 这还是小事,关键有人误解她,是那种妖艳狐媚,不知检点的不良少女,切实令人心疼胆寒。 最具代表的人物,便是国师焱芜戮,而他的夫人慧瑾,倒显得温和近人许多。 此刻,两人看见儿子,整日游手好闲,不管正事,实在让他们烦恼。 国师认定焱芜刹,像被勾走了魂魄似的表现,与默姝凝脱不了干系。 所以,进府生活的这段日子里,只要焱芜戮看见默姝凝,都显出一副,像欠了他几辈子债的模样。 默姝凝也深感委屈,却不知对谁诉说。 她仅有与心目中的殇泽羽,通过思念来寄托哀愁,获得些许的慰藉。 她多想大哭一场,来抒发内心的苦闷。 但目前的她,哭是不可能的,只能适时捉弄焱芜刹,以达到发泄之目的。 焱芜戮见焱芜刹,不学无术,便想着去找女帝,安排些实事给他做。 以便让他远离女色,进入到焱芜戮,深耕长种的阴谋里。 然而,焱芜刹玩心太重,岂会听由其爹的指引? 他或许已经,逃离不出默姝凝的掌心了,随手都会成为她的“玩物”。 焱芜刹应承默姝凝的要求,也是想去找女帝,获得进入地下宝窟的权限,从而探望风浔。 这样的话,两父子的想法各异,但方向却不谋而合。 焱芜戮跟夫人,假意过去打招呼。 国师夫人慧瑾,示以慈祥面目,跟默姝凝笑脸点头,并予以关怀之话。 慧瑾道:“不知默姑娘,是否还习惯,国师府的作息?” 默姝凝将淑女范儿,展现得淋漓尽致,客气作礼回应。 “谢夫人关心,国师府的待遇,无可挑剔,小女子很喜欢这里。” “那就好,待你彻底爱上这里后,我们再迎你过门。之前的决定,太仓促且不礼貌,老身向你表达歉意,还望你莫要见怪。” “夫人言重了,小女子豁达开朗,早就忘却了,先前的不愉快之事。”默姝凝强颜欢笑着回话。 “呵呵呵······真是个人见人爱,懂事的好姑娘。”慧瑾夸赞起来。 焱无戮见状,重咳几声,打断了两人的话。 “刹儿,这段时间跟默姑娘,相处得可还好吧?” 焱芜刹外表装出斯文,但与长辈间的礼数,却不忍直视。 他见父母来时,竟是一直坐在凳子上,独自品着茶茗。 焱芜戮和慧瑾,直接被他当做了,透明的空气般。 就连默姝凝这个外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但这是他们的家事,默姝凝不好掺和,便没有说什么。 也不知几人,是不是串通好,故意在默姝凝面前演戏,顺带让她深入戏中。 只见焱芜刹,漠然回道:“有绝世可爱的佳人相随,我自然过得很好,不劳二位操心。” 焱芜刹气得直想冒火,道:“你这没礼数的臭脾气,是要好好改一下了。 老夫真想扇你几个耳刮子,让你长点记性,不这般目中无人。 但凡成就大事者,皆怀有一种,能容纳世间万物的品性。 照你如此下去,迟早会沦为,没有教养的废材。” 焱芜刹装作不在意,道:“你们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就不要打扰,我跟美人谈情说爱了。” “你······”焱芜戮举起巴掌,甚是想跟焱芜刹打下去。 “老爷,算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想让他改良,除非让他重新投胎。”慧瑾在一旁,苦心焦愁劝解着。 焱芜戮急甩长袖,道:“你好生收拾打扮下,为父明早要领你,去觐见女帝。” 焱芜刹并不知道,国师此去的目的,当下就神色大改,欢欣道:“好嘞,爹!” 他这种阴晴不定的表现,还令人捉摸不透。 以焱芜戮对焱芜刹的了解,并不敢将话挑明来说。 他只留下一个悬念,就带着慧瑾离开了。 免得焱芜刹的举动,让他眼见心又烦。 第172章 独自出府见队友 目视焱芜戮和慧瑾两人,刚走开不远距离,焱芜刹就自鸣得意起来。 “果真是亲生的爹,连我打算做什么,都还没透露想法,已替我安排好了。” 默姝凝见焱芜刹,示以莫名的欢喜,随倍感无解。 “你为何这么开心?”默姝凝疑惑的问他。 “这不是你关心的,小美人儿。”焱芜刹装模作样,显得很傲慢。 “麻烦你叫我名字,一直叫本小姐美人,都要恶心死了!”默姝凝大声吐露不快。 焱芜刹心知肚明,默姝凝既然有求于他,那她肯定是故意,不让这般称呼她。 对此,焱芜刹非但不知检点,还变本加厉,叫的更露骨肉麻,让默姝凝实在忍受不了。 “我的小美女,你长得此番漂亮耐看,不给叫美人的称号,岂不是太辱没了,你的名声了吗?” “你这样毫不顾忌的叫唤,才真是损毁了我的名声!”默姝凝双手叉腰,翘起不欢心的薄唇。 “等再过些天,叫你媳妇的时候,你就不这么认为了。”焱芜刹举止粗鲁,一副悠闲自在,且很讨打的模样。 默姝凝不敢想象,若是真被这个无耻之徒,唤做媳妇的话,那将是一件,多么糟心的事。 但她既已给焱芜刹下达,带几人去见风浔的要求,那她就得去跟辰唯翼三人,提前知会一声,好做足准备。 眼下时机正巧,明早焱芜刹,会跟焱芜戮,去皇城内面见女帝。 默姝凝也好借此良机,去和辰唯翼他们,多深入沟通话题。 前几次默姝凝去探访众人,都是焱芜刹一起跟着,很不自在且慌忙。 毕竟,以焱芜刹的急躁性子,压根就不愿等她,跟熟人多谈些话。 因此,默姝凝还有好多想法,都没来得及,告诉国师府外面的队友。 这次机缘难得,她完全能把心中所想,尽可能全面的倾吐出来。 时光如梭,短暂的一天,转眼就过去了。 第二天的早晨,朝阳破晓而出,照耀得石之国的广袤领地,呈现一片红彤彤的色彩。 城外远方的空气里,掺杂着浓厚的尘土味道,让呼吸也没了顺畅感。 不过,经由各处流淌的小溪涧,汇集成的巨大沁碧湖,外围那些茂密树林的过滤净化,随即清新了不少。 晨风轻微吹涌,拂掠大树的枝叶,令其左摇右摆。 粘粘在树上的灰尘,也随之被涤荡了干净,掉落大地的怀抱。 湖面伴生起迷人的涟漪,在清风的推递下,朝各方的岸边散去。 稀罕的蜂蝶虫鸟,穿梭于花草树木中。 水中的各类鱼儿,成群结队,惬意的游摆着尾巴。 它们时刻都在戒备,以防被贪吃的鸟儿,给夺走了性命,成为其嘴里食物。 在遍地石山中,这处占据面积,方圆数公里的地方,宛如人间天堂,美不胜收。 焱芜刹一大早,便在其爹焱芜戮的带领下,去到了皇都内层,朝见女帝慕颜婉璃。 默姝凝在他前脚刚走,后面就打算出国师府,去跟队友碰面。 谁知焱芜刹,竟是留了后手,让守卫看顾好默姝凝,不准她独自出府去。 想必,是生怕她一走了之,再也不回到国师府。 幸好默姝凝发挥本领,靠着死缠烂打,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各种威胁和逼迫,才让守卫放她出去。 或许这种撒娇耍赖的手段,并不是谁都适合运用。 只能适用于女子,而且是正值青春期,容貌无敌的美少女。 默姝凝来到三人寄宿的,饭店苏林老板的屋里,见到了辰唯翼和月春媚。 但是,却不见屠影鬼在何处。 经过一打听,才知屠影鬼,竟是还在睡觉。 待听到默姝凝,熟悉的声音后,他才翻身起了床,来给主子请安。 由于在这里住了许久,不给点费用的话,显得太过意不去。 因而,在默姝凝去城主府,居住的这些日子里,她顺带了一些钱物,来给苏掌柜作为房租。 而在她的撮合下,起初焱芜刹跟风浔,在饭店里对战,拖欠的器物损失款项,一并给讨回结清了。 为了感谢默姝凝的帮助,苏老板才很客气的,让几人一直居住在这里。 甚至,他还给几人安排了杂工,以补贴日常生活之用。 到处飘荡的三人,在这儿似乎又找到了,属于家的温馨感觉。 只见屠影鬼搓揉着,迷糊的惺忪双眼,道:“小姐,你咋这般早?前天不是才来探视过吗?” “怎么?是不是本小姐,打扰了你睡懒觉,不欢迎我来吗?”默姝凝调侃着。 “属下哪敢!我只是觉得,你此般跑来跑去,太辛苦你了,怪不好意思的。” 屠影鬼摸着后脑勺,边说边傻笑起来。 随后,他张望着屋子外面,未见国师府的人,而就她独自前来,顿感惊讶。 “小姐,怎么就你一个人?焱芜刹那家伙呢?”屠影鬼好奇问着。 “他啊,去青楼喝花酒,泡妞娱乐去了。” 默姝凝故意胡扯,以带动充满生气,但却很慵懒的氛围。 或许,她看见三个,跟亲人一般的同伴,心中累积的委屈,终于可以释放出来了。 故此,她才放宽心境,欢快的逗趣着大伙。 屠影鬼闻后,替默姝凝打抱不平,道:“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 小姐这么个大美女,都舍弃不陪,竟然去烟花柳巷,寻欢作乐,简直有辱国师府的威名。 这种骄奢淫逸的登徒子,居然还想娶我们,貌若天仙的小姐为妻,纯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默姝凝看着屠影鬼,几乎七孔都在冒火的样子,却是偷偷的笑了起来。 “小姐,遇到这种情况,你还笑得出来吗?” 默姝凝继续笑着,辰唯翼发话道:“你个笨鬼,姝凝笑得是你!” “笑我做啥?”屠影鬼满面茫然。 “当然笑你是个傻子呀!” 打扮妖艳的月春媚,在一旁不屑的斜视屠影鬼,补充着语境。 屠影鬼更觉莫名其妙,本是替默姝凝出气,却还被大家取笑,甚是气煞他了。 “你说你这样大岁数的人了,连这种骗小孩子的戏法,都看不透彻么?”辰唯翼打击着说。 屠影鬼问道:“公子是如何看出,小姐在戏耍我的?” 辰唯翼分析道:“你仔细观察姝凝的表情,就一目了然了。 如果焱芜刹真的丢下她,自个儿逍遥去了,那她为何不感到气愤? 反之,她还挺开心的,当作没发生过一样。” 屠影鬼还没转过脑筋,默姝凝便拍手称好,道:“辰大哥明察秋毫,鬼叔叔你呀,得多学学这种,察言观色的本事,别一天到晚,仅想着没事就睡觉。” 几人登时大笑不止,惹得屠影鬼,满面通红害羞。 片刻后,辰唯翼道:“对了姝凝,焱芜刹今天去了哪里?缘何没与你同来?” “他跟国师到皇宫里,去觐见女帝了。” “他居然放得下心,让你一个人前来?”辰唯翼表示无解。 “你们以为呢!我可是花了好些工夫,软磨硬泡,才让守卫放我出来的。不然的话,我还没机会见着你们。” 默姝凝把“越狱”的过程,自豪的讲述给几人听。 辰唯翼呵呵笑道:“你呀,机灵古怪,可真有一套。” 默姝凝双手抱拳,行江湖人士之礼,道:“过奖了!” “你在国师府的打探行动,进展得可还顺利?有无遇到难言之隐,跟我们说说,好替你解除心事。”辰唯翼继续问话。 “难处倒是没有,就觉得孤独一人在里面,偶尔很想念大家,不觉升起失落之感罢了。” “真是太勉强你了,羽兄弟不在,竟是让你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来挑起重担。”辰唯翼安抚着说。 默姝凝甜美笑道:“我们不该什么事,都要指望泽羽哥哥,来替大家完成。 既然风浔都已有所动作,我也应当出一份力,来帮大伙分担些琐事。 我可不能,落后给风浔那臭小子了,以免他骄傲自满。 我必须得做件大事,才不会丢城主府的脸。” 默姝凝神情刚毅,做出副巾帼英雄的样子,让几人由衷赞许。 片刻后,她面色转为谨慎,道:“我此次单独来此,是想跟你们透露个消息。我已让焱芜刹找个办法,带我们去见风浔,好看下他最近的情况。” 辰唯翼道:“那他可答应了?” “我用做完这件事,就嫁给他为诱饵,他难道会不答应吗?”默姝凝示出引以为傲的样子。 “什么!······” 其余的三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口,为此感到无比诧异。 月春媚平时都冷言冷语,不如何说话,可这次,她却极其关心着默姝凝。 “以焱芜刹的德性,和他对小姐你的求索,那厮定会想尽办法,带咱们去找风浔,可小姐你如此草率决定,到时候他穷追不舍,该怎么办呢?” “春媚姐,谢谢你的关怀,我心中自有定数。”默姝凝深情的看着月春媚。 这时,屠影鬼却表现出,无比惋惜的神态。 他哀叹道:“可惜了我们绝世无双,聪明伶俐的小姐,就要成恶人之妻了,苍天啊,你到底有没有长眼!” 几人对屠影鬼的举动,难以理解揣摩,一致认为他,神经受到了损伤。 “鬼叔叔,你这是干嘛?搞得像跟送葬似的!”默姝凝淘气而道。 “我这不是,眼巴巴的看着小姐,要被焱芜刹那王八蛋,给霸占了嘛,心中太伤怀了,抒发下情绪而已。” “原来是这样呀,既然你那么舍不得我,是不是要想个办法,让我们赶紧找到金灵珠,离开这是非之地,免得我成为板上鱼肉,被人宰割呢?” “这是理所当然了,小姐的要求,属下定万死不辞,去竭力办妥。” 半晌后,屠影鬼言行猥琐,道:“小姐,要不你先答应我,一件小事?” “鬼叔叔,什么事呀?” “就是小姐,你能否换一种叫法,叫我叔叔的话,感觉人都老了好多。” 屠影鬼说话时,眼神偷瞄着月春媚。 默姝凝和辰唯翼,见状即懂,他心里是另有想法。 故两人都克制住,坚持不笑出声来。 默姝凝假装彻悟,道:“喔!我明白了,你是怕被叫老了,春媚姐看不上你了吧?” “小姐果真聪颖过人。” 屠影鬼竖起大拇指,称赞着默姝凝,却惹来月春媚,极度厌恶的神色。 “也好,那我叫你鬼大哥吧,但如此的话,会不会拉低了辈分?” “怎会呢?就算再怎么换,你都是我的上级,不存在辈分的问题。” 默姝凝细想半会,道:“那好吧,就这么愉快的定了。” 月春媚却不好当众,进行语言反驳,只好任由屠影鬼撒泼。 全因在她外冷内热的心中,确实有对屠影鬼动过情。 待几人安静下来后,辰唯翼一脸不安,道:“姝凝,我觉得你用嫁给焱芜刹,来忽悠他替你办事,风险实在太大了。 弄不好的话,你真的可能,会因此搭上,美好的青春和未来。 你要明白当前处境,万般皆受制于人,凡事都得斟酌清楚。 身在异域他乡,我们情不自已,稍有差池,便会踏入无底深渊。” 默姝凝沉默思索间,月春媚担心道:“那公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辰唯翼估摸着道:“目前的情形,只能多路并进,先见到风浔,到时与之言明此事。 以他和女帝的关系,或许可从中周旋,拖延婚期的来临。 这样就有充足的时间,等着羽兄弟赶来,共克难关,远离此地了。” “那好,就这么办,小姐你也别太灰心,我们定会保你周全,不被坏人玷污。” 月春媚轻声抚慰着,娇小可怜的默姝凝。 “都怪我太鲁莽了,给大家增添麻烦。” “别说这些气馁的话,我们是一个整体,有福同享,有难齐挡。” 辰唯翼说完,几人相视而笑,进入细化计策的过程。 第173章 御使向女帝告状 默姝凝生辰日当天,女帝念在风浔面子上,命昭婷带上贺礼,去给她庆生。 后来昭婷得知,焱芜刹私自调换了,风浔把女帝赐予的奖赏,作为转赠给默姝凝的礼物,独揽成自己的功劳。 对此意外发现,昭婷本想把这事,及时禀明给女帝听。 可她见女帝最近时日,被各种繁琐事务缠身,若是再给她增添烦恼,恐会打乱她复兴的思路。 虽然她奉女帝之命,查清了默姝凝,目前并无被囚禁的事,可她愣是在心里,对焱芜戮的出格之举,纠结了许久。 今天,碰到难得一见,云开雾散的大好天气,女帝让昭婷陪同着,到堆砌了数百米高,皇城堡垒外面的高台广场间,散步欣赏美景。 远方的山石之地,在朝阳光辉的笼罩下,于晨风刮起的尘埃霾气中,显得有些荒凉。 即便如此,犹如天使之貌的女帝,面对万里江山的缺憾,也觉得有种,如诗如画的美感。 女帝的冷峻的仙姿,在晨辉的拂照里,似乎格外醒目的忧伤。 只见她面色带着浅愁,道:“本王忍辱负重,呕心沥血多年,能统治这片大地,总算没有白费心机。 待金洞宝窟修建完成,千秋霸世的基业,将会永远握在我手中。 可现今的形势,依旧相当的严峻,一点也不容乐观, 那些当年追随本王的人,兴许已经感受到了,我是在玩弄剥削他们,并没有像起初,所说的那等激情。 本王担心他们,终有一天,会不受约束,而起事叛乱。 皇城内部朝纲,亦需编纂施行,让所有人都有法可依。 这些事情,还要你多加关注监督,方能够巩固,本王累积的威信。” 昭婷和颜悦色,道:“女帝请放心,属下定会尽心尽责,不留疏漏之处。” 女帝轻点高贵的头,道:“本王知道你心细,有你的协助,我自当会安心许多。” “谢女帝信任,属下倍感荣幸。” 半晌后,昭婷见女帝面带喜色,心情颇好,便想着把焱芜刹,欲瞒天过海之事,向其透露。 “女帝,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且说来听下吧。”慕颜婉璃柔声道。 “便是石雨阵结束,封赏典礼的当天,你赐给监工大人,他又转增给默姑娘的礼物,被焱芜刹截留了下来,当成他本人送的礼品,以讨好默姑娘的欢心,欺骗其感情。” 昭婷如实禀报完,女帝立马肃颜以对,转身望着昭婷。 “你说什么!竟有这回事?”女帝顿时心生恼怒,质问起昭婷。 “回女帝,属下并无虚言。” “那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本王?”女帝怒色加重。 昭婷低下头颅,稍显害怕之状,道:“属下见女帝,最近心事烦忧,不敢给你徒增不快,便隐瞒至今。” 女帝焦愁满面,道:“没料到焱芜刹,也敢欺瞒君主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完善一切措施,防患于未然。” “属下不能替你分忧,着实愧对女帝。” 女帝面容冷淡,轻摇几下头,道:“罢了,本王深知你的好意,并不想怪罪你。但既然我与你之间,如同姐妹之情,以后你若遇此类状况,需得当即表明,不可拖延太久,以免误了大事。” “属下必当铭记在心,不会再次违逆不尊了。”昭婷承认着错误。 “那你先退下吧,本王想单独清净片刻。” 昭婷明显看得出,慕颜婉璃的疲累之色,已将她的辛劳,刻画得清晰无遗。 在昭婷的身影,即将淡出视线之际,女帝叫住她,道:“对了,你帮本王盯紧风浔,催促他尽快完事,以便让象征权位的物品,早一些现世,来震慑宵小。” 昭婷得令回道:“属下记住了,这就去操办,女帝注意休息,保养好身体。” 昭婷刚起身离开,准备加紧对风浔的督查,却恰巧碰到国师,带着焱芜刹来求见。 她跟面貌凶恶的国师,微笑打了个照面,焱芜刹附和着回礼。 但他却色相毕露,目不转睛的,盯着昭婷远去的,曲线玲珑的身姿看。 焱芜戮当下提醒,道:“这里是皇宫内院,你给我注意点形象,不要暴露了本性,被逮住某些把柄。” 焱芜刹表现得很随意,回道:“知道了,爹,你可真啰嗦。” 焱芜戮见到女帝,正在惬意的沐浴阳光,便没让卫兵们叫醒她。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阵沁凉的微风,让慕颜婉璃感到一丝寒冷,便打了个哆嗦,睁眼醒来了。 见女帝醒过来,焱芜戮靠近些许,客气请安,道:“老臣拜见女帝,打扰你歇息了。” 女帝转身看见国师,道:“国师不必多礼,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回女帝,老臣刚来不久,见你在打盹,便没有唤醒你。” “微臣参见女帝。”焱芜刹正面看着女帝,作出恭敬之礼。 岂料,他登时被她的帝王风度,还有闭月羞花的容颜,给震慑到了心魂。 “统帅大人免礼。”女帝笑脸以应。 “老臣刚才见御使,匆忙的离去,是有重要的事去办吗?”焱芜戮假意问询着。 女帝浅笑点头,道:“本王让她去看下,监工大人处的进展,国师有啥疑问吗?” “没什么······就是顺口问一下。” “哦······那国师一大早,就带统帅大人来见本王,可有什么事情吗?” 焱芜戮叩拜行礼,道:“女帝英明,老臣折服。 是这样的,老臣见犬子,整日就与女流之辈,欢声笑语,你追我赶,不成体统。 实在是辱没了,军部统帅这个职位。 所以,老朽寻思着,想让女帝给他,安排点妥切的任务来做,也好履行本职。” 女帝满是不解,道:“他不是当上统帅了吗?还要本王给怎么安排?” 国师故意掩面示笑,道:“女帝只是给予他,一个有名无实的权位,可是没有兵符在手,便调动不了军士,如何去统领他们呢?” 女帝假装很懂的样子,道:“原来是这样,那本王先颁一道指令,给兵士们打个招呼,就让他从训练战术开始吧。” “这······”焱芜戮欲言又止。 “国师大人,可是有不满之处?”女帝展现出威武气势。 “老臣不敢,我是想让他,带兵去远方边境,平定游散的蛮夷,这样更能得到锻炼。” “不急,欲打胜仗,先要练兵,掌握了基本功,才有用武之地。” “那······” 一旁的焱芜刹,见其父今日不知怎么的,总有些吞吞吐吐。 他听闻焱芜戮,此行来见女帝的目的,是要给其派发事情来做,而不是来帮他,遂了恳请相见风浔的愿,当下就心里不爽。 “哎呀,爹,你就不要再给女帝,找恼火之事了。我又没领军打仗过,让我去扫荡蛮族,简直就是送死啊!” 对焱芜刹的插话,慕颜婉璃感到认同,道:“统帅大人的话,也是本王挂心的。 你若不爱惜儿子,本王还怜悯将员呢! 你让他去犯险壮胆,本王也会不安心。 所以你的请求,暂时搁置一边,待时机成熟些,再另行商论吧。” 焱芜刹弯腰行礼,道:“谢女帝体恤恩典,属下有一事,想请女帝准许。” 慕颜婉璃问道:“何事?” “属下受人之托,想带上些人,去见一下监工大人。” “跟谁去?”女帝继续问话。 “就是风浔的好朋友,默姝凝一行几人。”焱芜刹实话说出想法。 “统帅大人,竟然这般有闲心,还打算带她去会见友人,想得真周到。若是你履职也像此般细心,那本王可省了不少力气。” 焱芜刹解释道:“属下见默姑娘,最近心事重重,便想着领她去见下好友,或许能改善状态。” “统帅确实有心了,但风浔最近繁忙无空,你的好心愿望,怕是要作废了。” 焱芜戮在一旁,附声道:“女帝所说极是,你放着工作不去做,却想打扰监工大人。” 焱芜刹见父亲阻挠,开始耍起赖,道:“反正我不管,如果两位不同意,那这个统帅职位,我不做也罢。” “逆子,你居然敢说这样的话,看来是为父把你惯坏了。今天我就当着女帝的面,好生教育你一番。” 焱芜戮极想动手,女帝却挥手制止,道:“国师,这是你们的家事,本王本不应插手。可要说回来,你还真有些教子无方。” “女帝说的是,老臣今后,定会对其严加管教,以免耽误了国事。”焱芜戮连忙表示歉意。 “国师你知道的,本王说的不是这个。” “敢问女帝,所指哪件事?”焱芜戮脸带迷惑。 “国师何不问下,你的宝贝儿子,在默姝凝的生辰礼物上,所做的是何不为人齿之事?” 焱芜戮立刻盛怒,责骂道:“孽子,还不老实交代,你干的好事!” 焱芜刹一脸不屑,表情惹人生厌,道:“爹,别这么凶行不行?我其实就是把风浔,给默姝凝的生辰礼物,说成是我送的而已。” “甚是无药可救,堂堂国师府,什么样的礼物没有?你偏要把监工大人的心意,据为己有,你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放?” 焱芜戮指责着儿子,焱芜刹却道:“事情都发生了,我以后不做便是了,我只是报复风浔一下,让他被倾心之人误会。” “幼稚!就为了一个女子,把良心都给出卖了,简直是家族的败类。” 焱芜戮不停喝骂着,焱芜刹一脸不乐,道:“爹,你不要骂了可好?先帮我劝下女帝,让我带默姝凝几人,去见风浔行不?这可是关系到,你未来儿媳妇的着落。” 焱芜戮挥袖而道:“这事容后再议。” 女帝端正坐姿,道:“统帅大人这么一说,还提醒了本王。 前段时间,本王听闻到,你欲娶默姑娘为妻,还筹备好了酒席。 奈何本王未接到邀请,不然都会前来捧个场。 没想到,她居然会让你,此等的上心,你可得好生对待人家。 现在又来帮她求情,与好友见上一面,果真是用心良苦。” 慕颜婉璃并不知晓,焱芜刹最初,确是把默姝凝扣押起来,并非向他所说,给照顾周全那般。 昭婷那天在苏林的饭店,仅是看到表面的现状,并未深入查探到,先前的实际情况。 假如女帝明白了真相,只怕这会儿,就是另一副说辞了。 焱芜刹偷乐着,道:“女帝,别取笑属下了,这不是由于某些原因,延误了婚事,没娶成功吗?” “那你这次的乞求,也是为了跟她成亲之事,做铺垫的咯?”慕颜婉璃试探问话。 “明人不说暗话,女帝猜得很正确。” 半晌后,焱芜刹又急切道:“女帝就答应我的请求,好吗?等这事结束,属下必定尽职行使责任,给女帝分担些烦事。” 焱芜刹做出屈服的样子,慕颜婉璃却是心软了。 “行吧,本王就答应你,但我也希望,你信守承诺,别届时又推三阻四。” “多谢女帝!多谢女帝!”焱芜刹赶紧跪地,连续的弯腰磕头。 “好了,起来吧。稍后本王会让昭婷,抽空带你们去,你看下什么时候方便,跟她说一声即可。” “好的,属下明白,再次感谢女帝。” 焱芜刹邪眼看向国师,甚有一种藐视之意。 焱芜戮闭口沉默,任由他装模作样,得意忘形。 第174章 进入宝窟探视友人 焱芜刹的请求,女帝得到批准后,在对焱芜戮示威之时,甭提有多兴奋了。 毕竟他这等于是,已经把默姝凝,牢牢的把控在了手里,只等她披上红盖头,洞房花烛之夜的来临。 不过,他却把对风浔的不满情绪,好生收藏着,待见到他时,再如数奉还之。 慕颜婉璃心境澄明,看得出焱芜戮对儿子,谩骂教训的环节,是在奸猾的演戏,以表达其忠厚耿直。 但两父子对于正事的分歧,好像又真的如假包换那般。 女帝对此情况,愣是迷茫了辨别,分不清孰是孰非。 可有一点能确认,有其父必有其子。 国师为人诡秘阴险,焱芜刹或许是装傻充愣,并不想让女帝,当面察觉到两人,沆瀣一气的勾当。 刚才的一出戏,三人各怀心思,都想从他人身上,捞到点好处。 焱芜戮以管束儿子为由,对女帝提建议,是想借此来骗取兵符,培养焱芜刹的野心,实施阴暗的诡计。 焱芜刹则两方都在找茬,一方面威胁国师,另一面在逼迫女帝。 不过他的动机,貌似没那么复杂,就只是为了促成,默姝凝提出的要求,好把她如愿娶到手。 女帝却是想用,焱芜刹当今职位的荣耀,还有他的那份单纯,来牵制国师的不轨企图。 三方虽不成鼎足之立,然而笑里藏刀的心理较量,实则已是很明显了。 世道红尘,人心多样,防不胜防,唯有笑纳。 焱氏父子从皇城出来时,女帝皱起眉头,恶狠狠的凝视着他们,逐渐模糊的背影。 她深知新一轮的较量,即将隆重上演。 而谁将会是,这片荒芜世界的主宰,全凭运筹帷幄的指挥,才能取得最终的大捷。 当中关键的因素,便是坚持到底的意念。 两父子回到国师府,默姝凝也踩准时间点,悄然返到了府内。 为了给未来国师府少奶奶,一点薄情寡面,侍卫们守口如瓶,没泄露半个字。 这全凭默姝凝,拿捏准确的感应,才换来圆满的探视行动。 为早日迎娶默姝凝,抱得美人归,焱芜刹把面见风浔的日期,定在了五天之后。 他把拜访之日,告知了昭婷,当面达成一致。 鉴于几人要在洞内,呆上些时间,昭婷建议他们,最好在中午之时去,才比较安全保险。 因为在中午时刻,那地方终年笼罩的瘴气,会随着空气的升温,浓度变得稀薄。 从而,不会给几人,造成过多的伤害。 焱芜刹也让默姝凝,把具体行程的通知,传递给辰唯翼等三人。 但他自然没把昭婷的顾虑,告知给默姝凝听,怕她又借此,刻意去关心风浔。 在早些时候,默姝凝偷溜出去,只是为了避开焱芜刹,省得总是催促她回去。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风浔本就承揽天子命令,这点瘴气的考验,是他不得不面对的,也必须要克服的。 故而,他长期在宝窟洞穴里,也不会有大碍。 如此,他才能为夸下的海口,做出完满的答案。 时间转瞬即逝,眨眼就到了,几人约好的出发之日。 焱芜刹和默姝凝,带了一小队陪侍人员,一起到苏林老板的饭店,去接辰唯翼三人。 几人恭候在饭馆门口,盼望着他们,早些的到来。 谁知苏掌柜想得周到,竟是预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宴,让他们吃了再走。 可焱芜刹这种贵公子,终究不能融进,下等尘民的生活圈。 只见他当即就表现,不耐烦的神情,道:“此次会见的时间紧迫,如果吃饭延误了约期,你们谁来负责?” “我来负责!”默姝凝淘气的声音,登时响彻全场。 “小美人,你别闹了行不?你不怕昭婷御使等急了,不带我们去了吗?” 对于焱芜刹的担心,默姝凝不屑的怼道:“我才不管那些,这是你的问题,谁让你没先沟通好。 本小姐肚子饿了,必须得吃了东西,才有力气去探视。 关键现在的时辰,还没到中午,你急什么急?” “你难道记不得了,这里到女帝的行宫处,还有几十里的路程?” “哦······这和我想吃饭,有什么联系吗?” 焱芜刹气得想吐血,没料到默姝凝,竟是能这么无理取闹。 他不想跟默姝凝,继续讨论下去,只好答应去用膳。 “随你吧,反正是你想见风浔,跟我又没关系,既然你都无所谓,我何必自找没趣?倘若御使问起来,我就说喂猪去了,占用了些时间。” “你再说一遍,谁是猪?”默姝凝瞪大双眼,怒视着焱芜刹。 “哎呀别闹了,你若是真嘴馋了,就赶紧去吃了,我们好上路。” 焱芜刹的这句话,好像是谶语一般,让这顿粗茶淡饭,成为了永别之餐。 待食用完毕,几人准备起身时,昭婷却是出现在饭馆门前,来接应几人。 这意料之外的事,让众人都受宠若惊。 毕竟几人身份卑微,怎敢劳驾御使,亲自来相接? 想必先前焱芜刹,显得很着急的样子,便是想早一些,到皇城大门处去等她。 群人见昭婷来此,想让她也吃点食物再走,但她似乎不食人间烟火,丁点意向都没显露。 由于默姝凝不具修为,故几人无法集体御空飞行,只能选择速度较慢的地面路径。 最后终于来到了,横卧在前的群脊山处。 好在有辰唯翼相助,默姝凝才飞跃过,巍峨峻秀的山脉,到达行宫之山的范围。 山明水秀,清幽静雅,风光旖旎,得天独厚的环境,登时令一行几人,目瞪口呆,满脸讶然。 焱芜刹见状,随口吐出一句:“大惊小怪,真没见过世面。” “你说什么!”默姝凝直盯着焱芜刹,他却故意挪开目光,假装没事一般。 其他人暂且不理他,继续赏阅着天赐美景。 他们只见女帝居住的地方,宛如仙界一般,跟外面的石山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从山脉垂落的瀑布,声音洪亮清脆,回荡在峡谷中,令人油然起敬。 飞鸟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尽情展示着灵巧身形,纵享美妙光景。 虽说这种宝地,在以前并不太稀奇,但于妖魔肆虐的年代理,实属难得一见。 即便是有的话,也绝对比不上这里,洋溢仙气的氛围。 正直中午时分,骄阳已升至最高空,苍穹明净如洗,一望无际。 而在更遥远处,与雾隐石墙交界处,天空便混沌朦胧起来,视线也变得不清晰。 在通体白色的天凌宫外,女帝豪气的身影,正等着几人的到来。 其实准确一点,她是想看一下,能让焱芜刹动心的默姝凝,究竟是哪般独特之样。 在靠近女帝的路上,让他们好奇的是,偌大的行宫,竟没有几个护卫,安静如斯。 仅有的那些侍卫,全是姿色不凡,相貌极端标致的美女。 也怪不得之前,在横跨群脊山时,昭婷让跟随的下人,都留步在山的另一面。 经过询问,昭婷才透露出,在一般情况下,女帝是不会邀请他人,来踏足她的专属领域。 或许,她是不想让这处仙境,被凡尘给玷污了。 “拜见女帝。”众人齐声作礼。 “各位都到齐了吧?”女帝关怀问道。 “回女帝,人都齐了。”焱芜刹答话。 “想必这位便是,默姝凝姑娘了吧?”女帝愣直看向默姝凝。 “回女帝,小女子正是。” 默姝凝的声音,丝滑且富有魅力,竟让慕颜婉璃,也为之吃惊。 而她的容颜,更不用多说,有一种似精灵般洒脱,气质非凡的美。 虽没女帝王者的韵味,可那仿佛受到了,上天垂爱的美人胚子,只怕是仙女也会倾慕。 再看默姝凝,对女帝近距离的尊容,也感到由衷的敬畏。 “果然生得一副,唯美漂亮,俏丽恬静的脸蛋,连本王都不觉生羡。统帅大人若是娶了你,真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 女帝忍不住夸赞默姝凝,又间接认同焱芜刹。 大概她是筹谋着,欲以此来激发他,与其共同为伍的意愿。 “女帝见笑了······”默姝凝和焱芜刹,几乎同时开口。 默姝凝顿时羞涩不已,脸庞绯红,无处安放。 “你俩真是心有灵犀,连说话都这般同步。” 女帝继续吹捧着,似乎默姝凝成为了,此刻的场地上,笼罩光环的主角。 但任凭环境再优美,女帝的辞藻再动听,也洗不净她内心,对焱芜刹拒之千里的想法。 甚至,女帝越是这样赞美,令她愈加觉得反感。 焱芜刹倒是不一样,从头至尾,都露齿欣笑,一副自鸣得意的表情。 “大家要不进去坐会吧?”女帝客气询问着。 “谢女帝,在下觉得,还是先去跟风浔见面为好,以免耽误你忙政事。” 辰唯翼看出默姝凝的处境,不想让她的耳朵,继续被话音污染,便婉拒了女帝的提议。 女帝显露勉强之色,道:“既然是这样,那本王就不占据,大家跟朋友叙旧的时间了。 昭婷你就带诸位,去找监工大人吧,务必全程照顾好,这位默姑娘。 但本王要提醒一点,会面的过程,限时三个时辰,不可呆久了。 否则,容易被天堑鸿沟,凝聚的毒瘴之气,给伤害到元神。” 天凌宫后门的前面,是极度深洼之地,非常的难跨越,遂被命为天堑鸿沟。 “女帝请放心,属下谨遵嘱咐,不敢怠慢贵客。” 女帝莞尔一笑,转身进到内屋。 现场只留下一阵,浸润心脾的秘制芬芳,让大众回味无穷。 随后,昭婷引领五人,来到行宫正门右侧,种满奇花异草的别院。 在昭婷即将开启,临近围绕的高墙之门时,她示意几人转过身去,加以回避。 众人不知何故,只好照样做了。 片刻后,昭婷呼叫他们,扭回身子。 待昭婷打开了,十来米高的大门后,一阵阴冷的寒风,随即扑面涌来。 这来自深谷底部的清凉,让习惯温暖的众人,竟是差点没缓过神。 走至几米开外的边缘,不见底部悬崖,随即映入众人眼眶。 一阵恐高的错觉,当下便赐予几人恐惧。 就连平时,大大咧咧的焱芜刹,脚下也有不适的颤抖感。 幸好有昭婷引路,否则他们怕是过不了,这险恶绝境的第一关。 六人排成一列,行走于单独成块的石板,镶嵌进峭壁的梯道上,朝深邃的沟壑底而去。 越到下面的地方,空气逐渐趋近浑浊之态,光线也昏暗起来。 大白天的午后,居然呈现出,傍晚夜幕之时的样子。 四周灰霾浓烈,气息潮湿沉闷,让默姝凝几人,顿感难以招架。 抵达最后地点处,昭婷赶紧作法,解开山体上的隐蔽石门,让大家进去洞窟里。 以免被外围的雾瘴,给侵蚀了健康之躯。 当众人迈步入内后,从别院大门关上之时,便尾随而行,一个漆黑斗篷的人影,轻盈闪掠到了,宝窟洞府的隐蔽处。 但在迷蒙的世界里,谁也没发觉那道影子。 接着,隐形的古老石门,轰然合上了。 相安无事的洞内,此时又充满了,不明的危机四伏。 第175章 不和谐的见面氛围 默姝凝几人去探望风浔,刚进到宝窟洞内时,便是略显昏暗的环境,扬逸着遮蔽双目的灰尘。 幸好风浔来这之后,进行了改善装修,不然众人只有摸黑了。 大伙只听到洞中回荡着,杂乱不一的敲打石头之音,而目标人物风浔,却是没看到。 在偌大阔绰的内部空间里,众人经过一番环望,依旧不见其影子。 默姝凝随即高声呼喊,道:“风浔······风浔······你躲到哪里去了?快点现身,我们来看望你了!” 正在忙不迭失,挥舞着挖掘工具的风浔,隐约中听见,有个熟悉的妙龄少女声音,便转身去查看究竟。 在尘土弥漫的地下洞穴里,隔着很远的一段距离,默姝凝傲人的娇躯,即刻摄入他的眼眸。 风浔顿感欢天喜地,急忙扔下手中道具,快步跑向几人的位置。 “大家怎么来啦?真是想死你们了!”风浔灰头土脸,却满是激动的表情。 他跟辰唯翼、默姝凝、屠影鬼、月春媚,一一用笑面打招呼,再客气的对昭婷,轻点头来示意。 而站在最后方的焱芜刹,被屠影鬼壮硕的身躯,给挡住了轮廓,风浔竟是没发现。 “当然是来慰问你呀!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嘻嘻······”默姝凝俏皮说着。 “还真奇了怪,你会想念我?难不成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风浔一副怀疑之样,打量着默姝凝。 风浔边说话,又边扫视着众人,来加深近日疏远的友谊。 本来喜笑颜开的他,居然看到焱芜刹的身影,藏匿在人群的后面,其脸色登时阴沉下来。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人渣!”风浔一脸生气状。 “臭小子,你骂谁是人渣?”焱芜刹当即怒火直来,欲跟风浔斗上一殴。 “小爷在骂谁,难道某人心里没数吗?” “有种你再说一遍,看我不弄死你!” “哎哟,我好怕怕呀。”风浔故意挑衅着。 “你······”焱芜刹咬牙切齿,举起紧握的拳头。 “都给我住嘴,不要吵啦!”默姝凝显得有点不耐烦了。 “你们是来探视的,不是为了打架,如果想争执不休,那本使就请闹事者出去,别打扰监工大人工作。” 风浔看见装扮素雅的昭婷,发话进行劝阻,当下就安静起来。 毕竟在这类,如花似玉的美女跟前,他哪还有多余心思,去破坏此等值得赏悦的画面。 “看在御使的面上,本大爷心胸宽广,便不跟你这种小人,一般见识。” “啧啧啧······不得了啊风浔,当上了官,气场就是不一样。”默姝凝讽刺着说。 “这你可就错了,在其位需得谋其职,倘若一点威慑力都没有,还如何担当大任?” “不错呀你,居然还学会了,长篇大论的道理了,真是孺子可教!” “默大小姐,是不是对本公子,感到很仰慕佩服?” “看你这么自信,小女子岂有不服之理?但你这浑身脏兮兮的,哪像一个当官之人,该有的模样?” “这你就不懂了,我亲自动手,与下属们一起干活,更能体现出,我体恤他们的仁义。” “没想到,你还这么善意,果然是个称职的好官。”默姝凝露出欣慰的笑容。 众人看着他俩,一见面就停不下来唠嗑,互相逗趣的场景,感觉已被当作透明空气般。 片刻后,默姝凝又道:“实话跟你说吧,这次还多亏了,你口中的人渣,才让我们顺利见着你。” “他有这么好心?!当天在石雨阵闯关的洞里,这孙子明明交代了,把你给控制了起来,为何如今反差这么大?”风浔表示深度怀疑。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 “不行!现在就得说清楚,免得我心里难受。” 风浔不依不饶的样子,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不妨告诉你。是我答应嫁给他,他才使了办法,让我们再次重聚。” “什么?合着你就是带着这厮,来给我报喜讯的!行啊,默姝凝,你倒是挺有能耐,竟然投怀送抱,想成为这王八蛋的宠儿!” 风浔适才开朗的神情,转为败兴的吃醋之状 “你能不能好生说话,总是骂本少爷干什么?” 听闻风洵又在骂他,焱芜刹心里实感气愤,让其难以镇定下来。 “骂你是尔等的福分,你还别不高兴。” “岂有此理,简直狗屁不通!”焱芜刹回骂着。 见两者又吵闹不停,其余人纷纷有所举动,都劝说各自冷静些。 默姝凝趁机对风洵,眨了几下浓眉大眼,来稍加予以他提醒。 可正在气头上的风浔,根本就没看出她的用意。 风浔接近失控的表现,让昭婷对他之前,文质彬彬的形象,也感到百般不可接受。 对于刚刚风浔所说,焱芜刹私下里,有将默姝凝押禁之事,昭婷登时吃了一惊。 “监工大人你说默姑娘,在闯石雨阵那天被拘禁了,是怎么回事?” “难道焱芜刹,没对你们坦白过,所做见不得人的罪行吗?” “没有,在册封大会上,我只听统帅说到,把你的朋友看顾起来,你也没过多辩驳,我便随之相信了。” “当时我身不由己,不敢再三提要求,才忍气吞声了。女帝没与你谈起,我跟她有说过吗?” “未曾听闻,女帝只是让我,在默姑娘生辰之日,带上些贺礼,去看她是否安全。” 昭婷省略了,焱芜刹私自把风浔,赠予默姝凝的礼物,掉包为他功劳的事,是避免让焱芜刹,对她打报告的情况,心生不满的仇恨。 “这倒是不足为奇,我一介低下的官位,女帝怎会为了我,去揭穿权倾朝野的国师府,内部人员的龌龊行为。” “你别误会了,女帝或许太忙,因而一时淡忘了。” “虽说我很感激,女帝让你去,给我的朋友庆贺,但御使却想得过分简单,三言两语,就把我打发了。”风浔示出很失意之色。 “我说监工大人,真是委屈你了,好心坦诚相告,却好似被弃如敝履,你的人生太失败了。” 焱芜刹行姿张扬,移步到风浔的旁边,用羞辱之话,对他加以抨击。 “你给老子闭嘴!啥时候轮到,你这种下三滥来插话了!” 焱芜刹示以极端凶相,却又拿风浔没办法。 只见他气不可止状,走到默姝凝身边。 风浔看着默姝凝,和焱芜刹很亲密的站在一起,再想到她说要嫁给他,更是有一种,欲将焱芜刹,碎尸万段的疯狂冲动。 毕竟,他一心喜欢,并诸多付出的人,居然跟别个好上了,而且还是死对头,难免打击之深。 那种歇斯底里的愤怒,只怕死人都会被气活。 可是,他并不知默姝凝,是故意演给他看的,以便让她心中的谋划,不漏破绽的继续下去。 “风浔消消气,莫要急坏了身子,这样不值得。”辰唯翼安慰着他。 “谢辰兄关心,我没事。”风浔低声回应。 屠影鬼见状,走到风浔身旁,用手轻拍着他肩膀,以作心灵的安抚。 风浔僵硬的脸色,始终放不开,沉闷寡欢。 风浔目光涣散,低垂着头,道:“若没有其他事的话,你们就走吧,我心情不好,要去干活了。” “我们好不容易才来一次,你就急着要赶大家走,真是太不解风情了。”默姝凝显得很失望。 “不然还能怎样,我又没好吃好喝的,来招待各位的光临。” “你就不会请我们,去四处参观一下了,你亲手打造的地下宫殿吗?”默姝凝天真的问着。 “呵呵······宫殿?说得倒好听,可惜你没看到我,浑身泥土,满手老茧,汗流浃背,腰酸腿疼的样子,是多么的狼狈不堪。” “我们又没时刻在这里,自然不晓得你的处境了。” 默姝凝说的话,让风浔忽然觉得,有些在冷落他。 “也罢,诸位想观赏的话,请自便,我没空去陪你们瞎逛。” 风浔撂下话语,便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宝窟深处的方位。 默姝凝却是没体会出来,他内心欲奔溃的感受。 见风浔的背影远去,他跟众人知会一声,便碎步疾跑,跟上前去了。 焱芜刹见此情形,心中对风浔的恨意,顺直陡然上升。 待远离焱芜刹后,默姝凝叫道:“风浔,你给我站住!” 风浔假装没听到,依旧迈着慢悠的步子,朝那面有神秘阻力,正热火朝天开挖的洞壁而去。 见风浔小气的样子,默姝凝便来火,使劲一把拉住他。 “生气啦?”默姝凝试探问着。 “一来就与我吵架,你不会真以为,我什么都能咽下去?” “是你自个挑起矛盾,这能怪谁呢?况且我有暗示过你,别跟焱芜刹争论,你自己没理会我。” “你竟然替外人说好话,太不敢想象了,他给你洗脑有多成功。” “你怎么总是这样,喜欢莫名冤枉人。”默姝凝双手抱在胸前,嘟嘴不欢。 “对,是我的错,可以了吗?” 此刻风浔的内心,宛如被扭拧在一起,有种喘不过气的刺痛。 默姝凝面色沉稳下来,道:“不跟你争吵了,我来是想和你说明一下,关于嫁给焱芜刹的事,是临时的权宜之计。 只为方便借助国师府,庞大的侦测网络,来探知金灵珠的信息。 辰大哥他们几个,都知道了我的计划,但是还不清楚,你这里的进展。 这次我有意刺激焱芜刹,方才让他想了法,带我们来见到你。 好让我们当面研究下,之后所走之路,该何去何从。” “原来你不是真嫁于他,让我白伤心一场。” 风浔终于舒缓口气,心中也畅快了许多。 “你觉得本小姐,会跟那种朝秦暮楚之人,长相厮守一辈子吗?亏你平日里自诩聪明,连这般明显的骗局,却都看不穿,实在是可悲。” “谁让你不早点跟我说,害我又失态出丑了。不过也好,趁机辱骂了那厮一顿。” “你这指桑骂槐的本事,确实是有一套。”默姝凝偷笑着。 “也不看看我是谁,远近闻名的风大爷,可不像平庸之辈,那么好欺负打压的。”风浔做出很得意之样。 默姝凝安静下来,道:“好了,再跟你说个事,你送我的生辰礼物,我已经收到了,很漂亮,也非常喜欢。” “可有感受到,我对你的爱意?”风浔不正经的说着。 “得了吧,你所谓的爱意,本小姐对它免疫,也消受不起。” 默姝凝吐着舌头,做个鬼脸给风浔看。 “切,没劲,你就不会说点,动听的话吗?” “好听的话没有,我接下来的话,可能又会使你,气血翻涌沸腾。” “什么话能有焱芜刹娶你,更加令我愤怒?”风浔露出平淡无奇之色。 “就是你送出的寿礼,被焱芜刹移花接木霸占,变成他赠我的了!” “你说啥?!这臭不要脸的畜生,实在欺人太甚!” 对于风浔当即失控的举动,默姝凝灿烂笑道:“怎么样?是不很意外的惊喜?” “简直气死我了!那后来你如何识破,他向你撒谎了?”风浔压低情绪问话。 “是赶来给我庆生的昭婷,当着大伙的面,现场揭露了,他的丑陋行径。” “干得漂亮!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目无王法。” 风浔脑中想象着,焱芜刹当众没了面子,尴尬丢人的一幕,就忍不住喜笑出来。 第176章 风氏父子再相遇 默姝凝看着风浔,愉悦不已的笑容,再见他浑身沾满泥土的形象,道:“没想到你这人,往日吃软怕硬的,却还会为了下属,不惜干这种粗活。” “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的不入流?” 默姝凝思索着,道:“这个不好说······先不扯其他的了,说说你这边的情况吧,便于我们编织进一步计划。” 风浔面色正然,道:“目前我面临的难题,是某一方的山体内,存有抵抗掘进的力量。 可又不能用灵力,来辅助挖洞,不然我怕会,积蓄更多的抵触之力。 所以,只能像石山群里的人,用手来慢慢挖土了。” “原来你是不敢使用灵力,才甘愿到基层作业。我就说你咋如此好心,会跟他们同甘共苦。”默姝凝一副鄙视之样。 “即便你所言有理,但若是没我的心细入微,他们只怕一辈子,都别想凿穿这处洞穴。” “还真会给自己加分。”默姝凝一脸嫌弃之色。 “你可不要小看了,我虽找出了,削减山体阻力的方法,但还得亲自监管,才能让我放心。否则一不小心,所有的努力,便会成为枉然。”风浔认真说道。 “那这里面气势恢宏的布景,也出自你之手喽?”默姝凝好奇的问着。 “你猜得很正取,我来之前,这儿一片漆黑,跟无光的夜晚,毫无区别。经过这段时间的煎熬,我实在受够了,便在近日奇思妙想,把它给装饰一番。”风浔笑脸以对。 “看来你的思想,也并不是那么死板嘛!” “默大小姐,你这是在夸许我吗?” 默姝凝不好意思,未作明确答复。 片刻后,她又道:“你这个造洞工程,大概多久能弄完,我们好快点离开此地,免得到时焱芜刹,强制要我嫁给他。” 风浔脸色不佳,道:“我也不清楚,反正把那面山体挖穿,相信离目标就不远了。” “照你的进度来看,本小姐只有屈身,下嫁给恶人了。”默姝凝脸色晦暗起来。 “你可千万别啊,我就不信,聪慧绝顶的默府大小姐,会找不到办法,来拖延那种傻子?” 默姝凝面带愁绪,道:“关键是我此前,已用过几次借口了,我怕再次忽悠,他会失去耐性,狗急跳墙就糟了。” 风浔忧虑而道:“确是恼人至极,我这里问题也多,搞得头都要炸裂了。” “女帝不是很看重你吗?你大可以让她,从中帮衬一下。就算不能打消焱芜刹,非娶我不可的念头,或许能延缓些时日吧。” 听了默姝凝的话,风浔有些醒悟,道:“女帝高冷孤僻,不好接触交流,我也只能先试一下了,但无法保证有效,届时你不要怪我哦。” “定然不会怪你,就放心去尝试吧,等着你的好消息。” 默姝凝说完,送上令人沉醉的微笑。 风浔凝视她脸上的酒窝,有种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感觉。 ****** 见默姝凝追赶风浔而去,屠影鬼也压抑不住,心中对月春媚萌动的爱意。 屠影鬼搓捏着手掌,显得很紧张,道:“春媚,我想见识下,风浔督造洞府的秘诀,你跟我去看看吧。” 屠影鬼对月春媚的称呼,让她差点没缓过神来。 “要去你自己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怀鬼胎,打着歪主意。” 月春媚是妖兽化身,碍于世俗的眼光,她明言拒绝了邀请。 但在她的心里,自然想跟屠影鬼一起,于这看似冰冷,实则温馨的山洞宝库里,温存一下低调的感情。 谁知,屠影鬼在月春媚,话才刚说出,便悄然的转身离开了。 月春媚见状,当下就显露不欢面色,道:“榆木脑袋,活该你孤身无伴。” 屠影鬼独自前去后,便剩下四人在场。 辰唯翼邀上昭婷,去到另一个亮堂的方向,与她聊谈些日常。 月春媚单独选了个,跟屠影鬼相反的方位,孤零零的走去。 似乎寓意背道而驰,来惩戒屠影鬼,不会转变的痴呆思维。 而仅剩的焱芜刹,却是也走向了,跟风浔大致相同的那边。 想必他是打算与风浔,来个狭路相逢。 越往洞内边际的位置,光亮愈加昏暗。 这是由于后挖好的洞穴,还未在原貌的基础上,进行别致的装饰,故而看起来,档次低下落后。 屠影鬼走出一段距离后,看到风浔和默姝凝,正在欢快的聊着天。 默姝凝见屠影鬼来,便挥动高举的手,生怕他眼神不好,没看见两人。 “鬼大哥,我们在这边。” “你······你叫他鬼大哥?之前不是唤做大叔吗?他年龄比你大那么多,怎好意思当你大哥?” 默姝凝对屠影鬼的叫法,让风浔登时耳目异常,连番发问。 “其实偶尔吧,觉得他挺可怜的,既然他有想法,我就好意成全了。”默姝凝流露同情之色。 “像你这样心善貌美的人,世上着实不多见,此生能与默大小姐相识,在下荣幸之至。” 风浔抱拳作礼,说出赞誉之话,却不忘挑逗默姝凝。 屠影鬼靠近后,风浔道:“老鬼,你可真幸福,竟让姝凝丫头,称呼你大哥。” “这是小姐对我的奖励,你有不服的话,也让她这么叫你啊。”屠影鬼反嘲着风浔。 “就他?这辈子都别想,我会叫他一声哥!”默姝凝说出讽刺之话。 “唉······小妹真乖!”风浔迅速找个空子钻。 “你小子,臭不要脸!哼······”默姝凝马上嘟嘴不乐。 “哎呀,开个玩笑,莫生气了哈。”风浔笑面安慰着。 半晌后,默姝凝回归常态,道:“你们先说会话,我去其他地方闲逛下。” “小姐你去吧,我准备跟监工大人,学点挖洞的技术,以后好混口饭吃。” “那你可悠着点,别抢了风浔的饭碗。” 默姝凝笑着打趣完,便脚步轻盈的,随处赏玩去了。 “小姐对你够好嘛,这才一会工夫,就把你给哄开心了。” “那是我自身调整能力强,她一个丫头片子,能有多大的秘诀。”风浔又在为面子驳斥着。 “行了吧,得了便宜还卖乖。” 片刻后,风浔举止转为正经,道:“话说回来,当日在石雨阵,幸亏有你们相助,我才顺利通关,还没来得及感谢大伙。” “我们身为队友,目标一致,就别客气了。”屠影鬼微笑着说。 “即使如此,但要不是有大家的支援,就没有我今天的地位。” “不要见外了,这是你靠努力训练,得来的成果,我们就是给你,推波助澜一把而已。” “呵呵呵······这份恩情,我今生没齿难忘。”风浔一副认真鸣谢之样。 “你能记住最好了,想必其余人听后,也会高兴万分。” 片刻后,屠影鬼边解开衣服扣子,边道:“这地方可真热。” “是有些闷热,大概跟你的体格,存在莫大关联。如果热的话,你去空间高阔点的位置,就没这样难受了。” “嗯,好的。” 屠影鬼刚欲离去,又道:“还没问你这份工作,做着感觉怎样?” “也就马马虎虎了,开山工人的活,仅此而已。”风浔露出腼腆的笑意。 “那你可得认真做了,不要辜负了,大家对你的期望。”屠影鬼叮嘱着他。 “知道了,我先去干活,你若有事的话,来这边找我即可。” 风浔随后到边角处,继续去挖掘洞穴了,屠影鬼则去找地方纳凉。 风浔刚拿起挖洞的家伙,劳作了没许久,便听见似乎有人在叫他。 “浔儿······浔儿······” 风浔登时警醒起来,道:“爹,你咋进来了?” “为父跟在那群人后面,神不知鬼不觉,就伺机随他们进来了。”风绝痕在暗处说着话。 “他们没察觉到你吧?”风浔担心的问着。 “你且放心,以爹老练的身手,还不至于让他们发现。” 风浔又道:“对了,爹这些日子去哪了,怎么不见你来找我。” 风绝痕语调浑厚,道:“那天跟你分开后,这处隐蔽之地,我找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发现。 由于送物资的洞口,实在是太深了,下面情况不明,为父便没冒险,经由那里下来。 此后,我都一直守候在外面,就是等着你,需要支援的时候,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喔······爹躲着干嘛?为何不现身?”风浔疑惑问道。 “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朝这方来看你状况,故而我不好露面。” “好吧。”风浔四处张望着,想搜寻其父的身影。 风绝痕也在阴暗处,暖心的注视着风浔,勤劳的干活。 这时,在乘凉的屠影鬼,忽然记起了,默姝凝托他寻找,早日离开该国的办法之话。 他便立刻折返回,风浔干活之处,预备去找他咨询,看有无应对的良策。 但他却是不知,默姝凝快人一步,已把此事委托于风浔。 在角落联系亲情的两父子,恍惚间看到屠影鬼胸前,佩戴的那块玉坠。 风浔微笑道:“你这块玉坠,倒是挺入眼的,不知你在哪儿寻得?” “这是我去世的爹,流传下来给我的。”屠影鬼摸着玉佩回话。 “看这材质,上好无暇,做工也精美绝伦,想必价值连城吧。” “还好了,没那么夸张。” “你这么快就过来,不感到热了吗?”风浔关心问着。 “热啊,当然热了,不过我有事请教你。” “什么事情?” “就是······” ······ 风绝痕愣直看着,遗失的家传宝玉,竟在屠影鬼手里,顿时惊讶万分,也愤怒之极。 他顾不上被别人瞧见,突然从阴影处,现出一身漆黑装扮,看不见脸庞的身子。 第177章 “鬼”之死 风浔看着风绝痕,终于肯出面相见,遂在脸上荡漾着,激动的欢喜之色。 还没等风浔开口,风绝痕当下叫嚷道:“浔儿,帮为父杀掉此人。” 风浔不敢确信,以没听清为由,道:“爹,你说什么?” “为父要你,除掉眼前这个人。” 风浔感受出了,风绝痕的语气,坚决而可怕。 风浔登时脚跟不稳,十分吃惊之状。 他恳求道:“父亲,他是你让我等候之人,带来的同伴,究竟是为了何事,非杀他不可?” “你先别问这些,待杀死他后,为父会详尽告知你,顺便让我看看,你最近的修为,达到了何种层次。”风绝痕执意坚持着。 “对不起,爹,你若不将事情说明白,孩儿不可能答应你!”风浔维护着屠影鬼。 “吃里扒外的混账小子,竟然连父亲的话,都敢不从了。好,你不动手,那我自己来!”风绝痕的气势,杀意十足。 这时,退缩在一旁,做出戒备之势的屠影鬼,腿部颤巍巍的道:“阁下到底是谁,为何要杀我?” “因为,你身上戴有,沾染我至亲之人,滚热鲜血的东西!” 屠影鬼愣神片刻,抓起胸口处的玉坠,道:“你说的可是这个?” “明知故问,准备好受死吧!” 风绝痕话音刚落,便对屠影鬼祭出杀招。 屠影鬼做出抵御姿态,却又问道:“慢着!阁下要杀我,起码得让我知道,你是何方神圣?” “好,我就成全你这将死之人,最后的要求。” 风绝痕用他手上那根,造型精美的血玉笛子,轻掀开兜帽。 他神秘的长相,终究显露出来。 他面色苍白,颧骨高耸,眼眶凹陷,鼻梁挺拔,胡茬满脸,眉毛尖翘。 其满头的黑亮发丝,把他刻画成,仿佛是一个,幽灵般的职业杀手。 “竟然是你!!!”屠影鬼双目圆睁,似乎很惧怕他一样。 “没想到吧,会在这里碰见我。” 风绝痕眼神中的杀气,足以能震慑,任何一个胆魄微小之人。 “风浔不是说,你死了吗?而且在乾秀峰的山洞里,还供有你的牌位。” 屠影鬼瞪大两个眼珠,仿佛觉得当前发生的事,就跟梦境一般。 “是不是很意外?不妨告诉你,那是我们两父子,上演的一出苦肉计,好赢得你们的同情,带他一起寻宝。” “简直是卑鄙无耻。”屠影鬼满脸怨愤。 “如何?当初把你扶上,睦悠城主之位,今日老夫也可以,把你送下去地狱里。” “你没理由杀我,这佩饰是上一辈人,留下来给我的,何故要我来承担责任?况且你所说之话,空口无凭,谁知是否为你,编造的杀人谎言!”屠影鬼似在找着求生出路。 “这只能怪你的山匪父亲,当年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俗话说杀人偿命,父债子还,我必须给先人报仇,你亦要为此付出代价。” 屠影鬼知道,这种仇深似海的过节,并不能单凭三言两语,便可化解恩怨的。 他愣是没想到,其父造成的恶业,所背负的罪责,竟要让他来偿还。 而当年风绝痕怂恿他,带人去占领城主府,与其交换生存地盘,只是没发现,这个残酷的现实罢了。 如今他已然找到,杀害双亲的贼人后代,决计不会妇人之仁。 这处狭窄的角落空间里,周围闷热的气氛,骤然凝固下来。 风绝痕的修为,在炼魂淬灵高阶,而屠影鬼只是,区区的聚魂吸附境界。 甚至,他还比不上,风浔的纳魂注体境界。 要知道,修为境界相差一层,便是成百上千倍的实力差距。 屠影鬼心中,忽闪过一缕恐惧,魂魄欲断的泪光,不停闪烁着。 只怕他这次,真的要变成恶鬼了。 为今之计,他只有凭着,掌握的驱金术,来加以顽强对抗。 或许,能引起众人的关注,赶来加以救援。 只见屠影鬼在风绝痕,蓄力准备之际,驱动体内灵力,让身体开始突变起来。 不出半会,他的常人之躯,便以巨大的蛮人之状,矗立在风绝痕身前。 风绝痕见状,脸上滑过一丝邪笑,道:“不错,有拼死一搏的精神,算是没有白费,你身上的那块,富有神奇之力的宝贝。不过,你自由的命运,也该到此结束了。” 听闻此处,风浔貌似弄清楚了,屠影鬼的身体,可异变之能的缘故。 风绝痕话音刚落,脚尖蹬地疾驰而动,升华为一道红黑光影。 他极速的身影,在屠影鬼周遭附近,随心所欲的游走。 屠影鬼巨型笨重的身体,根本来不及搜寻,他无形般飞掠的轨迹。 他只好原地不动,肆意狂甩着手臂,以求能勉强抵挡攻击。 期间,风绝痕化作的光迹之时,用手里的玉笛,击中屠影鬼的四肢关节,等多处要害部位。 其蕴藏的强大力道,竟是连屠影鬼,千锤百炼的身体,也感到阵阵的痛觉。 但见一轮交锋后,屠影鬼索性不再胡乱舞动,直接站立在原地,调取剩余灵力,在体表均匀铺散。 待灵力被其异化的躯体,尽数融解吸收后,他怒喊一声:“铜墙铁壁!” 原本黯淡无光的外表,却是闪耀着,薄薄的一层亮棕之光。 而他原本似石块拼接,留有缝隙的各个机体位置,呈现紧缩无缝的结实之状。 刹那间,一个完整无缺的“石人”,在风氏父子面前,坚强的挺立着。 见屠影鬼运气完毕,风绝痕魔笑一声,道:“雕虫小技,也敢在老夫面前,班门弄斧,看我如何破你!” 身子悬浮的风绝痕,把笛子扔向前方,双手跟着灵活作法。 在不远处的虚空中,玉笛横向旋转的范围里,结出一个纹路精妙,深红色的符阵。 风绝痕随即吸回,离手的短笛,握住它用力朝前一推,阵图便迅速朝屠影鬼,映扑而去。 符阵在前行之中,逐渐规律的放大形状,直到能完全覆盖,屠影鬼庞大的身形。 阵法犹如一张轻薄的雾纱,粘贴到屠影鬼的身体上,把他包裹起来,并缓缓融入其内部组织。 那种极其唯妙的感觉,却是让他尝到一股,宛如按摩捏揉的舒服,完全没有攻击的痛楚。 不出片刻,他就沉醉在了,风绝痕送出的,梦幻般的催眠法术下。 屠影鬼忘我享受时,风绝痕利用笛子,从前端射出一道,凛冽的殷红灵光,并道:“以柔克刚。” 在光芒接触到,屠影鬼躯壳的一刻,他发出“啊”的一声惨叫,便如软水那般,往地面摊倒下去。 “怎么样?老夫给你送行的方式,还算够人性化吧?”风绝痕得意笑着。 “你这是什么妖法?!”屠影鬼满脸不甘状。 风绝痕冷笑着,道:“就凭你空旷的脑子,势必永远都无法想通。 也罢,看在你即将陨落的份上,老夫就告诉你了。 最初我在你身上,用笛身敲打的时候,其实是在种植,触发后面阵法激活的印子。 只不过,你单调愚钝的思维,没有察觉到而已。 接着我以奇门八卦之术,把你全身关节锁死,你就只能任凭摆布了。 说穿了,你此刻就跟木偶傀儡,毫无差异,不能动弹分毫。” “阴险小人,不得好死!”屠影鬼大声谩骂着。 “趁你还有些时间,尽管骂吧。要不了多久,你便会在剜心般的痛苦下,筋骨寸断而亡!哈哈哈······” 面对风绝痕的冷漠,屠影鬼缓慢闭合眼睛。 他预感不会有奇迹诞生,便在嘴里说着,暗自悔悟的话。 屠影鬼小声道:“屠霸,我自知对你有愧,所以才改姓屠,跟你成为真正的兄弟,以示对你的纪念。 既是身为坏人,注定没有好下场,这是上天特有的规律。 而如今这一切,都是该有的报应。 我选择改名换姓,是想变更过去,颓废奢靡的形象,转为一个有用之人。 可事实证明了,我终究等不到,期待的那天到来。 现在,我便来向你负荆请罪,咱们在黄泉之路,重逢再见了。” 遗言自说完,屠影鬼用尽浑身解数,让躯体蓄积一丝能量,快速滑向旁边,一根撑着洞顶的石柱。 随后,他便彻底失去力气,紧闭上充满愿景的双眼。 在短时间内发生的一切,风浔愣是还没反应过来,便已到了终局。 风绝痕一把扯下,屠影鬼带着的玉佩,紧握在了手中,露出怀念之色 只见屠影鬼,譬如小山状的尸首,很快缩减成常人形态。 岂料,他在气绝身亡前,靠大脑残存的意识,竟在地上画了一个,“十字形”的叉状图。 风浔面色惊恐,道:“爹,你快说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杀父仇人的后人已死,风绝痕深呼吸一口气,叹息着回忆往事。 风绝痕道:“当初,为父的爹娘,也就是你的祖父母,久居于深山幽林中,以搜寻奇物秘宝为生。 家族的寻宝传统,让我们的日子,过得比一般家庭充裕。 虽说处在偏僻的山林里,但我们所住之地,却是富家大院的模样。 有一次,我们一家三人,去镇上变卖所获宝物时,在路上发现个可怜无依,看上去才三四岁,流落街头的小女孩,在沿街乞讨为生。 于是,我的父亲便大发善心,将其带回家收养。 他们像对待亲生孩子,去关爱呵护她,并给她取名叫惬芸。 寓意她能像,芸芸众生一样,舒服惬意。 她亦自然成了为父的妹,即现在你的姑母,就是默姝凝的娘。 家庭新添成员后,我们这户与世无争的人家,更加快乐无双。 尽管处于太平盛世年代,天下百姓富庶不忧,我们安然度过十余年,但凡事终不能以偏概全。 多年后的某一天,我们兄妹两人,外出到远处山上玩耍,留下双亲在家劳作。 正当我俩玩得不亦乐乎时,忽然看见家里宅院处,火光四起,浓烟滚滚。 我们赶紧起身奔跑,十万火急的往家赶。 当回到家宅住所时,父母皆已被乱刀砍死,双双毙命。 家中被纵火后,熊熊燃烧的烈焰,无情吞噬着,曾经和谐的画面。 而双亲极力守护的,那块据说可以,在迫不得已的关头,吸附人的神魂,壮大自身修为的家传宝玉,却不翼而飞。 很显然,凶手是为此珍宝,才谋财害命的。 我二人拼了全力,将双亲遗体抢出,好生安葬在一处,他们生前最爱的风水宝地。 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就此阴阳两隔,留下年幼的我们,浪迹天涯。 为父从此立下誓言,不报此仇,枉为人子。 但我万万没想到,竟是这厮的匪寇之爹,给残暴的夺走幸福。 最可恨的是,他们杀人夺宝不说,还放火烧尸,意图瞒天过海。 本来你的姑母,原是你祖父母,打算养大给我做娘子的,而那块祖传玉佩,则是用来娶她的信物。 我没了爹娘的保护,遗落了值钱的东西,所有美好的幻想,终归化作泡影。 而本会是我妻子的惬芸,也由于某些原因,另做他嫁。 这丧亲之痛,失妻之恨,你说我该不该算在,继承他爹衣钵的这厮头上?” “事情竟是这样的,匪徒的凶残行为,没有人性可言,人人得而诛之。”风浔表示不能接受的愤慨。 “这段尘封的往事,终于可告一段落了,我爹娘的在天之灵,亦能安息了。” 风浔默哀半会,又道:“那爹你们后来,是因何到城主府去的?” “这个说来话长,几乎是纯属巧合······” 第178章 合力调查死因 焱芜刹往风浔方向去时,看见默姝凝迎面走来,便不自觉上前跟她搭讪。 “小美人,你已成功见到风浔,你答应嫁与我的事,可别忘记了哦。” 焱芜刹一脸垂涎之样,默姝凝实在看不惯,道:“本小姐知道,不用你来提醒。” “记住就好,省我去操心。”焱芜刹露出满意的奸笑。 “现在你可以走开了吧?别妨碍本小姐散心。” “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就让我跟你一起了,顺带提前培养下感情。” 默姝凝知道,要想赶走这种无耻之徒,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她生气发火。 但她此时的心境,如雨后晴天般美妙,着实唤不醒,沉睡的洪荒怒气。 只见她毫不在意,道:“谁跟你有感情可言?能不能别说这些,令人食难下咽的恶心话?你若想当个跟屁虫,那就随你便,与本小姐无关,咱们互不相扰就行。” 如此一来,得到允许的焱芜刹,像个贴身保镖似的,紧跟在默姝凝旁边。 起初的那会,默姝凝情绪还不错,任由焱芜刹,留在一旁作伴。 谁知到了后面,他就一直叽里呱啦的,犹如无头苍蝇般,在默姝凝耳边不停直说,惹得她深感烦躁。 “等出去娶了你,本少爷每天都要,跟默美人花前月下,共赏舞曲,吟诗作赋,忘情纵乐。让你享尽应有的富贵,尝遍世间所有的美食······” “麻烦闭上你的嘴,不要在我身边唠叨,坏我心情!”默姝凝突然大声怒吼。 “小美人别动怒,我不说话了,还不行吗?”焱芜刹弯腰驼背,赶紧好言相劝。 “你若再不滚开,本小姐就毁约不嫁了!” 焱芜刹在做着春秋大梦,默姝凝一语惊醒梦中人。 然而,双方明里在斗争,可实际却互相忌惮。 焱芜刹怕默姝凝,不真心嫁给他,一番点头哈腰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默姝凝又在担心,心性狂野的焱芜刹,会滥用强权,来逼迫她嫁人。 但两人毕竟不太熟悉,不能完全揣摩对方内心,没法保证谁会当真。 所以,总会见到两人,忽冷忽热的交流,缘是如此。 被默姝凝轰赶着,焱芜刹不得不从,才难舍的去往风浔之处。 风绝痕刚要风浔,续谈往昔旧事,却见焱芜刹独自走来了。 此刻焱芜刹的肚子里,憋了一大团火,准备朝风浔撒出。 而焱芜刹帮众人进洞探视,默姝凝却说了些话,刺激到了风浔,不觉加剧了,风浔和焱芜刹的纠葛。 虽然风浔被默姝凝,从中调和好了,但风焱二人,却是拉深了仇恨。 因此,风浔也在想办法,欲除掉焱芜刹。 风浔联想默姝凝的表现,顿心生怒火,打算将焱芜刹引诱来,把屠影鬼的死,栽赃嫁祸给他。 风氏父子见有人来,随后便躲到了,视野狭隘的角落里。 四处观看的几人,被到处响起,凿石头的叮当声音,给屏蔽了听觉。 故而先前没听到,风绝痕和屠影鬼,解决私仇的打斗声。 幸好屠影鬼垂死的挣扎,撞坍塌了一根石柱,才吸引包括工人在内,大部分的人靠拢来。 焱芜刹在接近风浔的路上,听见有轰隆的倒塌声,便不由的飞快跑步前去。 然他却是看到屠影鬼,已倒地躺卧不起。 正当他蹲下身体,查看屠影鬼气息时,风浔即刻现出身来。 “快来人啊!焱芜刹杀人了!快来人······” 风浔登时大叫不止,焱芜刹当即比划拳脚,想予以污蔑的反击。 众人亦是加快脚步,往这个事发之地,尽数收聚而来。 陆续到达的数百号人,只见屠影鬼牛高马大,虎背熊腰的遗体,外观松散的横躺在地面。 默姝凝和月春媚,两个女子之辈,当下不能忍住难受,想向前接触屠影鬼。 但被辰唯翼伸出手,给阻挡了去处。 “你们先别乱动,不要破坏了现场。” 接着,默姝凝目露凶光,盯着焱芜刹看。 “看我干什么?又不关本少爷的事,你们可别听他瞎说!”焱芜刹一副慌张的样子。 “刚刚仅有你在场,若不是尔等的话,还能有谁做出,此种丧心病狂之事?”风浔当面质问着。 “本少爷过来找你时,便已看见他躺地上,貌似没了呼吸。”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着狡辩,快说有什么阴谋?”风浔言辞强势逼问。 “呵呵······你小子自导自演,贼喊捉贼的伎俩,果然堪称一绝。不过,随便你怎么卖力诬陷,本少爷都不屑与你争论。” 众人开始议论不停,周围一片哗然,让本来紧张的气氛,显得更加悬疑无果。 “都先安静下来,别再吵嚷了!”昭婷威声喝止着。 人声鼎沸的场面,立刻沉静为万籁俱寂。 善于分析解密的辰唯翼,随即展开取证调查。 观察他一番查验后,昭婷问道:“公子有何所获?” 辰唯翼道:“也许大家还不知晓,此人有一种功能,可让身体放大数倍后来展现。 在下经查发现,屠影鬼死的地方,有很大的一圈,他变幻的身体,留下的阴影。 可他却是以常人之躯,横死在地上。 我猜想或许是他,在死的最后那刻,其庞大的躯壳,失去能源支撑,便自然缩减为原形。 但屠影鬼的体内筋骨,全部是断裂之态,没有一处完整的衔接。 想必他是在极大的痛苦中,被剥夺了鲜活的生命。” 解析到此时,屠影鬼的嘴角,竟开始溢出鲜红的血液。 昭婷满脸惊恐,道:“辰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辰唯翼面色紧绷,道:“人在重度痛感下,极易霍然断气死去,其受伤体内的淤血,也会因此被封压住,过些时间才流出。 他这时的现象,便是刚好应证了,在下猜测的,他在剧痛中死亡的依据。 假如他不是由于,巨大的痛楚致死,体内积攒的鲜血,便不会此刻才流淌而出。 而定会在他亡命之前,就释放出来了,以缓解体内的不适感。 但他的身体退变为原貌,是在有意识情况下完成的,与后面猝死的状态不吻合,也跟刚才的剖析相矛盾。 因而,只有一种可能,便是他在丧命后,有人暗中动了手脚,才致使他呈现出,如今的形状。” “那杀他之人,究竟为了什么,要下这样的毒手?”昭婷百思不解状。 “在下暂时不清楚,但能断定的是,极大概率是仇恨。” 昭婷登时下令,道:“在场之人,没有本使的命令,一个都不许离开。” 面对这无端牵扯,勤奋挖洞的工人,瞬间感到不安。 屠影鬼死无对证,可心细入微的辰唯翼,却是在其遗体手掌的地上,看到了个十字形的叉。 虽说此标记,预示焱芜刹的嫌疑最大,但在众目睽睽下,他竟然没有,一点心虚胆怯之样。 可见他,要么心理素质极好,要么确实与此毫不相干。 面对此棘手情形,辰唯翼陷入短时的,谜题拆解中······ 一旁情绪凌乱的默姝凝,回想起前段时间,屠影鬼跟她一起过生日,逗她开怀大笑的画面,心中顿感一阵酸涩。 没过半会工夫,她竟是哇哇的大哭起来。 默姝凝边哭边道:“鬼叔叔,虽然你给我的映象不好,甚至是糟糕透顶。 但自从你改邪归正后,你表露的诚意,我时刻看在眼里。 如今你客死他乡,倒也死得其所,许算是弥补了,你之前的缺德过往。 你最放不下的,应该是春媚姐了,你且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她。 还有,我们一定会找出凶手,为你报仇雪恨。” 蛇蝎美人月春媚,在冰冷外表下,也藏着一颗炽热之心。 她见屠影鬼凄惨死状,在默姝凝的告别之话里,也流出滚烫的伤情泪水。 默姝凝和月春媚,各自搀扶着对方,以作基本的节哀。 昭婷见状,也凑近些身子,给予她们最诚挚的抚慰。 “风浔,这是如何回事?”默姝凝忽然发话问道。 风浔假装很茫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道:“你问我,我哪知道?” “我离开这里之时,他不是还好好的,跟你乐此不彼的聊天吗?”默姝凝抹着脸上泪痕说。 “你刚走没多久,他就说之前我们站的那地方,有些闷热,我便让他去,人少宽敞的位置纳凉,然后我即干活去了。” “是吗?”默姝凝持怀疑态度。 “当然了!”风浔极力掩盖着事实。 “你就尽管胡扯,本少爷刚到时,你一直叫嚷着是我干的,看你积极的举报,莫不是心里有鬼?”焱芜刹加入提问。 “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是我做的?” 风浔瞬间又跟焱芜刹,眼神激烈的怼上。 “那你又何证据,指明是我杀的?” “是你······” “是你······” ······ 一时间里,两人闹得,不可开交。 “你们不要相互指证了,我或许或许是谁了?” 辰唯翼似总结的话,愣是惊动了全场之人。 “那把你的观点,说出来听听?”昭婷忍不住让辰唯翼,讲出其查证的线索。 “地上这两笔相交的图案,大家觉得,在焱芜刹和风浔,他们二人的名字里,跟谁的关系最大?”辰唯翼让众人来判断。 “跟‘风’字里的笔画,联系甚密······” “‘刹’字当中,也有这个结构······” ······ 在场全数之人,都在发表第一感觉,衍生的直观看法。 “那大家又觉得,在气息微弱之人身上,会选择复杂的字,还是简单的字,来做提醒凶手的暗示?” “明显是简易的了,而且一般会选靠前的,这样便于识破。”昭婷首先发表见解。 “大家的推测很好,答案似乎就已定格了。” 辰唯翼站起身,用凌厉的余光,瞥向风浔的方位。 围观的人群里,数百双犀利的眼光,几乎在同一时刻,凝视到了风浔身上。 “你们干啥看着我?单凭一个指示,就想把凶手定位成我,未免太可笑了。” 风浔用手指着自己,面带深层疑问的色彩。 “风浔,都到这个程度了,你就坦诚招了吧。毕竟现场人群里,只有你的作案机会最大。”辰唯翼劝说着风浔。 “辰唯翼,你凭什么说是我?那我还想认为是你了!”风浔似乎暴躁至极。 “那你问昭婷御使,在下有无可能,做到这等离奇之事?” 辰唯翼微笑看向昭婷,她证明道:“辰公子一直与我,在观看宝窟洞穴的建造情况,并无时机离开半步。” “那为啥不是焱芜刹?”风浔又问道。 “他太愚笨无知,没你这么有心机。”辰唯翼直视着风浔。 “呵呵呵······连我送朋友的礼物,他都敢私自占为己有,会没心机?” “看来你也知道,他调换你赠礼的事,我们就不便掩藏了。” 辰唯翼确认风浔的话后,现场所有的目光,又沦落到焱芜刹,他喜欢胡作非为的身影上。 “我只是想惩治一下,你跟我作对的不爽,并无其他恶意。”焱芜刹解释着。 “哈哈哈······哈哈哈······” 风浔突然大笑不断,似有心绪癫狂的征兆,竟让看戏之人,都登时戒备起来。 第179章 千夫所指受众议 在石之国与金幻国的分界,天堑鸿沟一侧,山壁上的出风口处,空气出奇迅速的流动着,竟是卷扰起了,一阵阵呜呜的可怖之声。 仿佛是大自然,为祭奠死去的人,而演奏的送别哀乐。 而在山体的宝窟洞内,面对千夫所指的风浔,一时半会间,却是百口莫辩。 这时的他,显得有些惊慌失措,遂看向风绝痕躲避的,那个窄小的边角位。 岂料,不知在何时,风绝痕已逃离了,先前隐蔽的地方,不见了踪影。 风浔这才明白了,风绝痕很显然,只把他当做了,一枚摆弄的棋子。 如今他当上替死鬼,或许是风绝痕,密谋已久的安排。 哪怕风绝痕是想历练,他处事的应变能力,但也过于不守人道了。 风浔隐约有种直觉,之前在龙鱼神殿门口,那个推他朝前,触摸到龙鱼雕像,使他被定冒犯之罪的外力,也必定出自风绝痕之手。 只是风浔还未寻得机会,对他进行一番查问,以确定其用意为何。 此时的风浔,心灰意冷,满脑空白。 他觉得亲人之间的利用,甚至比仇敌相杀,更容易让人记恨。 索性,他也不再保持低调,尽情燃放内心,接近喷涌态势的嫉愤。 半会后,他放声痛喊,道:“爹,你可真够狠心,你亲手杀的人,竟然甩锅给我去背,让我来担起罪名。 都说骨肉至亲,血浓于水,虎毒不食子,而你却如此冷血无情。 你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死去的我娘?” 默姝凝见风浔的话语,有些失去常人意识,便道:“风浔,亏我先前还心疼你,在这缺乏光照的地洞里,吃苦受累。 可我却没想到,你是这般心肠歹毒,敢做不敢当之人。 你竟为了否认罪行,把责任推卸给,你已死去的爹,到底居心何在?” 面对默姝凝的谴责,风浔没做多余解释,转而将心里话,对着她倾吐。 “自打我从决定参加,石雨阵闯关之日起,坚持创造梦想,便是我的人生信条,可你却这样怀疑我,宁愿相信别人,也要一起污蔑我。” “你自我的辩解,漏洞百出,而且人证物证俱在,解释就是掩饰,你还想怎么抵赖?” 风浔忽然像没了理智,整个人如同轻量的鸿毛,到处无神飘走着。 “好,既然你都认定是我,那我也不多自证清白了,此事就是我干的!” “无处反驳了,终于恳承认了吗?谁曾想到,你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居然是人面兽心的畜生,我真是看错你了。从今往后,我们恩断义绝。” “你为了一个山匪后代,竟说出这种绝情的话,恐怕你早就想跟我,撇清任何关系了吧?”风浔似丢失心魂般,低声冷笑着。 默姝凝登时火冒三丈,道:“屠影鬼现今是我们同伴,早已不是山匪之身。 你自己有错在先,还想怪罪到我身上,简直强词夺理,不可理喻! 大家来评评理,我像是那种,不分是非之人吗?” 众人几乎都摇着头,合声道:“不像······” “你们······竟然跟本大人对着干?还有没有天理了!”风浔即时来神,用手横移着,指向面前的工人们。 人群里没见回话,也无倒戈辩驳,似乎对错在谁,心里都有个清晰的数。 月春媚好像淡忘些悲伤,出面调解道:“大家别太武断了,单凭现场的证据,还无法彻底表明,是风浔所做恶事。 他刚才所承认之话,想必也是强逼成招,故意营造气氛而为。 诸位可曾记得,之前有领教过一次。 依我所见,先莫急着下定论,等真正查明了细因,再宣判也不迟。” 默姝凝却是没料到,月春媚竟会给风浔做辩护。 但月春媚的话,确实提醒了大伙,风浔在被逼无奈下,喜欢恶作剧的德行。 因此,为了不让风浔更难堪,也减轻他承受的冤枉感,便把月春媚的恻隐关照,给升华扩展一下。 “看在春媚姐替你解围,还有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暂且饶过你,日后再找你理论。” 默姝凝以唾弃的眼神,无比痛恨的看着风浔。 “呵呵······都说世道昏暗,可我倒觉得,人心更污浊,早就看出你们,对我都有意见,想趁此好生针对我。” 此刻的风浔,仿佛是狼群中,一只孤独无助的羔羊。 他有心发出的心底呐喊,却只能湮没在,无休止的批判之声里。 辰唯翼看得出,在人群异样的眼光下,风浔犹如众矢之的,无处可逃。 他见事件有些评判结果了,便道:“大家都散了,去忙你们的吧,不要在此围观了。” 众人闻声带着失望之感,纷纷朝几个方向,继续挖凿山地洞穴了。 昭婷叮嘱道:“监工大人,你且好好工作,别去想其他的了。 虽然发生了这种,谁都不愿见到的事,但我相信你的品性。 我非你们队伍之人,不好加以揣测,你此举是为何动机。 我会将事情经过,原样禀报女帝,让她来做定夺。 在你没达成,女帝安排的目标前,至少无人敢对你动手。” 默姝凝伤心又生气,道:“本来晴好的天气,带着愉快的心情来看望你,最后却是搞出个,内部残杀之事。” 虽说屠影鬼这个人,以前是个作恶多端,罪不可赦之徒,但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大伙对他都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 而他本人,也多次示以善良,决意改头换面的行动。 对于他的离奇死去,即便谈不上痛失挚友,可在异域地界,也算是大家的知己人物了。 当前的除魔队伍里,少了一个齐心之人,便缺失一份帮衬之力。 对于往后时日,他们寻找灵珠的计划,无疑是一种,极大的损失和挫折。 “风浔,我们也不是,非得要你赔命,但只想知道,你究竟出于哪种原因,非得将他置于死地。”辰唯翼试图让风浔,说出杀人的理由。 “我就是想杀人了,不愿加以阐明因由。”风浔直白的话,充满低级的鄙视。 “好吧,你现在不说,我们也不打扰你了,等你想明白了,自然会告诉真相。” 月春媚的眼里,其实已把屠影鬼,当做今生的伴侣了。 故而,她对屠影鬼的情意,不是旁人能理解的。 在她先主张不计较风浔,余人又都表示,暂且放过嫌疑凶手后,顿感一阵失意。 她忽然涌出一股,与其他人不相为谋的想法。 毕竟她想到了,后面他们是否会将此事,遗忘不做深究,也并未可知。 这也应证了一句话,便是人心若有异,则会生出不和的迹象。 “监工大人,本少爷和你作为同事,对此深表遗憾。期待你蜕变新生,做出令人敬佩的壮举,来拯救你一落千丈的形象。” “你个丧门星,别在这里猫哭耗子,给老子滚出去,看见你就烦!” 风浔沉压在内心的委屈,突然爆发而出,吓得焱芜刹,脸色应时发慌。 “你别发火,我这就准备走!” 焱芜刹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完转身就开溜。 默姝凝急忙叫住他,道:“你猴急什么,帮着抬遗体啊!” 焱芜刹愣是没想过,有朝一日,也会沦为抬尸体之人。 但他实在没法,为了讨好默姝凝,出去能守约嫁与他,便忍气吞声下去了。 只见焱芜刹,满面笑意的折回来,与辰唯翼将尸体收拾好,众人便一起走出了,修建中的宝窟洞穴。 几人的背影远离后,就剩风浔一个人,在摇曳烛火的照耀下,独站于原地默然。 恍惚间,他感到鼻梁酸酸的,有种无法言喻的伤感之情,顿时从思绪里,猛烈喷射而出。 只在下一刻,他假装坚强的眼角,竟是有大颗的泪珠,不听使唤的滚落下来。 他也傻傻分不清,到底是为自己,所遭遇的困境,感到心碎的无力自保,还是替屠影鬼的死去,升起惋惜的心痛之意。 总之这会的他,像是已深深陷入,人情冷暖的鞭笞里。 而令他最不解的是,造成这种局面的人,竟是他的亲生父亲。 从风浔的娘,不明缘由消失后,风绝痕对他的态度,变得严厉无下限。 风浔清楚记得,十年前夜黑风高的那一晚,他在睡梦中苏醒,见到母亲被父亲敲晕,匆忙的抱出去。 然后,她被送给一个,全然看不清面貌,浑身似乎被烈火包裹着,跟妖怪一般的生物。 之所以不称那厮为人,是因为风浔能直观看得出,他就是一个,被扭曲了灵魂的恶徒。 而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见到,对她疼爱关心,善良又温柔的母亲出现。 风浔也没看到风绝痕,去寻觅其踪迹。 他对父亲询问时,风绝痕便说她死了,给搪塞过去。 风浔别无他法,就随了爹的意思,认为母亲真的死了。 最开始的时候,风绝痕还会不时安慰着,缺少母亲照拂,夜晚会做噩梦吓醒的风浔。 可过了一段时间,风绝痕就没了那种耐性,直接对风浔不管不顾,任其自我调理。 短短几个月内,年幼的风浔,就跟失去父母双亲般,没了一点来自家人的关爱。 而风绝痕对于,妻子瞳蕊的死,貌似不太上心难过。 他虽时常借酒浇愁,酩酊大醉,也许仅是爱上了,这种如神仙水的饮品,并不是为了失掉伴侣,抒发内心的痛苦之举。 当风绝痕醉酒后,稍有心情分裂时,就会对风浔一顿打骂。 风浔稚嫩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的,是家常便饭。 哪怕第二天,风绝痕酒醒后,发现施暴的证据,也只是肤浅的安慰两句,来给他所犯的错误,找掩盖的借口。 风绝痕总会拿瞳蕊之死,说成是伤痛过度,才致使神经错乱,失手打了风浔。 风浔对于风绝痕的狡辩,已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所以,后来的两父子,小时候那种欢乐无虞,互相逗闹的场景,就再也不见重演。 甚至最近几年,风绝痕终年不归家,也不知去了哪里流浪。 风浔就独自守候,乾秀峰那处山水宝地,苦等着父亲的回来。 而他另外要等的,还有风绝痕临走时交代的,殇泽羽一行人。 为了同辈人产生共鸣,顺利结成驱魔队友,风绝痕不惜诅咒自己,让风浔给他搞了一张牌位,以增加真实性。 今次发生在宝窟里的事,在风浔的认知范围内,却是不在常理之中。 他不信风绝痕的磨炼之话,宁可认为这是,建立在父子间的信任上,一次撕裂亲情的灾难。 但见风浔孤伶的影子,大声吼道:“你为何这样狠心!到底为什么!” 风绝痕毫无回应,势必早已跟随默姝凝几人,出了洞府的地界。 岂料,他却是引来了,下属对他排斥的眼光,还有非议的负面印象。 风浔大好的人设,就这样被亲爹,给摧毁得面目全非。 风浔被同行队友,含沙射影的误会,失去了他们的认同,却觉得欠了女帝的恩情。 他原想借此契机,来为默姝凝缔造幸福,许她天荒地老,安枕无忧,实际却惹得她,满心的悲凉。 他这次经受的尖酸刻薄,是被欲望驱使的坚韧,还是信仰点亮的曙光,早已无关紧要。 若有轮回转生,他绝不会再轻信旁人,来成全别人种下的美梦。 未来的路,就在脚下,漫长又未知,危险且多难。 风浔是身披荣光,骄傲的走下去,或是忍受众议,由他人指点江山,全在其一念之间。 第180章 最后的告别 神远大陆的睦悠城主府内,惬芸身穿一身素衣,在黯淡天色的光线下,不曾停歇祷告之举。 她手持一串玉石珠子,每天都虔诚诵读经文,期望有神奇的力量诞生,给幻境求取灵珠的几人,送去最诚挚的祝福。 可今天她在祈愿时,右眼皮却是不停的跳动,心中也随之升起,微微发慌的征兆。 但见不经意间,她手中的那串念珠,竟是断线洒落在地。 她看着遍地滚动的圆珠,想到必有灾祸降临,遂感到更焦躁难安。 当惬芸仔细搜寻,各处抖跳的玉珠时,竟是看见石头地板,有一块被某颗珠子,给弹打出数条裂纹。 而导致石块破碎的珠子,也被两方的相撞之力,给弄成了多个残片。 惬芸见这玉石俱焚之象,登时联想到,屠影鬼异变后,宛如披拂石头装甲的模样。 石头的碎裂,预示完整的寿命,遭到严重的威胁,抑或更甚者,命数终结陨落。 惬芸心中不禁想着,屠影鬼很有可能,已经丧命异乡了。 守护在一旁的花开花笑两姐妹,见惬芸脸色异样不安,便快速的靠近询问,才得知她预感的危险。 花开抚慰道:“夫人,小姐和公子几人,身在异界之地,有您善意的祈福,他们必能收到祝愿。夫人唯有照顾好自己,才会不让大家牵挂,抽出心思来顾念他想。” 惬芸愣神的看着外面,愈加接近昏黑的天际,一阵末世的茫然之感,随后迎面砸来。 “谢谢你们两人,一直陪伴着我,才给我驱走孤单,带来安全感。待平定妖魔威胁,你们也是有功之臣,自当获得应有的奖励。” 花谢客气笑道:“夫人安然无恙,便是对我们二人,最好的奖赏。” 三人相视而笑,阴冷的末日气氛,被扫之一空,荡然无存。 ****** 焱芜刹和辰唯翼两人,抬着屠影鬼的尸首,在默姝凝等三女子,哀悼眼神的注目下,走出了宝窟洞穴。 女帝却是已在天凌宫外,等候几人许久。 她看见众人,在规定的限时内出来,脸间荡漾起,安详的放松之色。 对于宝窟洞内的机密性,女帝随时都记挂在心上。 但凡是和它有关的联络,她皆心细如发,不敢马虎大意。 忽然,她发现回程的队伍里,好像少了一人的影子。 再看后面的两人,又抬着某样东西,顿觉得恐有变故。 女帝面色异常,道:“本王记得,先前总共进去了六人,怎么这会却少了一个?” 昭婷略显胆小,道:“回女帝,在洞窟里的时候,发生了一点意外。” 女帝惊恐的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所去之人当中,有人被不明原因,给暗杀了。”昭婷蹑手蹑脚,小心坦露实况。 女帝听闻,在自家行宫之山下,正挖掘的秘密藏宝洞内,竟有这等恶性事件生成,顿感晴天霹雳。 “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在本王眼皮子下,胡作非为,简直是反了!” 女帝顺时怒发冲冠,清冷的王者之脸上,即刻附满敬而远之的威势。 而对于屠影鬼的死亡,她并未表现感伤之意。 或许是屠影鬼,一介卑微下民,不值得女帝触动心灵,启用与她秉性相悖的情绪。 昭婷迅速做出反应,把整个事件的经过,详尽的诉说给女帝听。 待她陈述完毕,女帝警醒万分,道:“这段时间里,风浔一直都在,封闭式的宝窟洞内,尽职处理本王所交之事,根本没机会得罪外人。 歹人实是太猖獗,用此丧尽天良的手段,许是想陷害风浔,于不仁不义之地。 好让大家与他,产生友谊的罅隙,接着趁虚而入,瓦解你们的队伍结构。 既然不幸已降临,还请诸位节哀顺变,早日将你们的朋友,安葬入土。 如有任何需要,大家可跟昭婷知会一声,她定会打理规矩。 另外吩咐下去,在宝洞所在的范围内,加派重兵把守,务必要确保,监工大人的安全。” 众人对女帝的许诺,与王权的关照庇荫,随即联系起来。 队友死去的怅惘之感,顷刻消失在了,如女帝恩泽般浩瀚,逐渐西沉的壮观余晖里。 待默姝凝几人离去后,昭婷开始向女帝,汇报额外的事宜。 “女帝,属下按照所授旨意,专程看了一遍,宝窟内部的建造状况,已经具有规模,但是仍未达到,预想中大的突破。” “那还得保持催促,方能早点实现夙愿。”女帝面容收紧,为处境担忧着。 “闹出杀人意外后,属下跟监工大人说了,让他专心发掘过程,不要太过分心,去在乎队友亡故之事,只有英武的女帝,才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女帝绽开美颜,道:“你做的很好,本王就怕他,受外力因素影响,从而拖慢进度。 你倒是挺了解本王心意,给他最直接明白的话,来让他稳定心境,以便认真做事。 但是,通过此次祸事,本王觉得默姝凝几人,貌似并非好心看望风浔,却是想置他于死地。 哪怕他们明面有帮他解围,但其深层的打算,却很难猜透。 原本相安无事的挖洞现场,在这些人进去后,便发生了此般诡事,其中必定少不了阴谋。 尤其是死去的那人,看着憨厚又蠢笨,或许便是几人,用来摊开棋局的要素。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你还要替本王,去紧盯他们的行动。 若察觉有叛逆之处,不必请示于我,可当场格杀勿论。” 昭婷点头以应,道:“属下遵命,对了女帝,属下还获知了,封赏仪式那天,默姑娘并非焱芜刹所说,被好生伺候招待,而是遭扣押了起来。” 女帝缓缓吸了一口气,道:“这件事本王早有耳闻,只是口说无凭,缺少依据来证实,便没花心思去侦探。 而且,现在默姝凝几人,并未洗脱杀人作乱嫌疑,是否在做戏蛊惑,还有待进一步探查。 所以,就算他们之中,有人受了委屈,但难以保证可信度,不用对其心生怜悯。” 昭婷闻后,忽然感到震惊,道:“敢问女帝,是从何处得知的消息?” 女帝面色木然,道:“在庆功会结束的当天晚上,风浔亲口跟我说的。” “看来国师府,是存心要跟女帝,过意不去了。” “是的,我们目前面临的,不单是国师府的势力,眼下又新增了一股,敌我不分的力量,只是本王现在还不清楚,那几人是否已被焱芜刹,给收买当了爪牙。” “这个女帝倒不必太顾虑,因为属下看出来,默姑娘对焱芜刹,似乎并无好感,料想他们跟焱芜刹,是水火不容的状态。” 女帝神色逐渐回缓,道:“也是,往好的方面想一想,假如风浔对本王所言,皆是真实可靠的话,那说不定默姑娘,便是想与他合伙,来报复焱芜刹,赋予她的野蛮对待。 从而向焱芜刹表明,莫要有恃无恐,否则定会自食恶果。 只怪有人知晓了此事,从中捣乱作梗,破坏了预先设定好的计策,导致双方反目成仇。 正可谓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看来保密工作,在各种行动中的重要性,有多么大的实践意义。” “是的,凡事不可掉以轻心,百密一疏,满盘皆输。可经女帝如此分析一通,属下发觉我们所处的境地,似乎有了很大转机。”昭婷露出欣喜之色。 女帝点头道:“倘若默姑娘他们,真的为了捉弄焱芜刹,那她对风浔的刁难,说不定便是让焱芜刹,放松心里警惕的方式。 她以假乱真,就会让焱芜家族,不对风浔投入过多心思。 最终好让风浔,在无人打扰的环境下,心无杂念的工作。 若真是期待的此番情况,本王便放心了些许。” “属下也希望,事实如女帝预料,那样便能给我方,争取一定的周旋时间。” “综上所述,你要时刻掌握,默姝凝几人的最新动静,若有拿捏不准的细节,第一时间跟本王商量,只要确认她们,没跟焱芜刹同流合污,就好办多了。” 昭婷接命而道:“属下谨遵女帝圣意,定会用心处理托付之事。” 昭婷与女帝,对屠影鬼的死,展开了深度解析,以便全盘掌握,焱芜家族旗下,各立场之人的动向。 跟女帝阐明,洞内事情的过程,得到其指示后,辰唯翼一行几人,抬着屠影鬼的尸首,翻越过群脊山脉。 众人考虑到,身处异域,条件有限,便准备将屠影鬼,在就近埋葬了。 屠影鬼没被弃扔到,阴暗可怖的天堑鸿沟里,而返到光照充裕的世界,也算是大伙对他,一丝永别的关爱。 毕竟几人都想到,屠影鬼幻变后的形态,跟石头人非常相似,也许葬身石之国郊外,也算是他最好的归宿了。 待埋好屠影鬼后,其余三人慢步前行,往皇城方向而去。 月春媚则独留坟墓处,与屠影鬼做最后的道别。 月春媚沉默寡欢,对着石碓坟茔,自说道:“死鬼,你本为人,我却是妖兽,人妖殊途,无法当众喜结连理。 我不能明目张胆,跟你在一起秀恩爱,是怕被世人所不容,而对你产生歧视。 所以,我们只能用,彼此的心灵来沟通,成全构想的美好愿望。 虽然我俩不可,名正言顺的呆一块,可我却能感受到,你泛滥的朦胧爱意。 今世没法共度余生,下辈子我们再续前缘。 你一个人在天上,要好生照顾自己,别让我太担心了。 我会坚强的活下去,等寻得杀你之人,一定亲手将其抽筋扒皮,碎尸万段,以慰你泉下亡灵。 这里的石头世界,正好符合你的特征,好生在这里安歇吧。 你可得保佑我们,能早日寻到灵珠,逃离这个伤心的破地方。” 月春媚想着屠影鬼,再也不能够,互换正常人和石身之态,而只会被时间,侵蚀成累累白骨,顿时控制不住心痛,再次流落热泪。 等祭拜告别完,月春媚急赶脚步,追上前方的几人。 默姝凝心情十分低落,为了能尽快改善正常,便跟焱芜刹说,要在苏林老板的住处,和朋友待上几天。 焱芜刹显得很小心眼,只让她过一晚,就回去跟他结婚。 为了不生出事端,默姝凝便忍了下来。 三人回到安身住宅处,看着屠影鬼居住的屋子,登时难掩悲痛情绪。 临近承诺的结婚之期,却恰逢屠影鬼被杀害,让默姝凝更感无限压迫。 如今他们跟风浔,闹得不欢而散,她交代让他求助女帝,帮着拖延婚期的事,只怕又白说了。 为了能顺利躲避嫁人的安排,默姝凝又在脑海里,筹划着脱离苦海的计谋。 第181章 先装修再婚嫁 翌日上午,辰唯翼和月春媚,护送默姝凝去国师府,顺便也看下焱芜刹,是不是真会逼她嫁人。 怎料,焱芜刹倒是显得很诚意,在府门外率队迎接。 甚至,他还说服了其父国师,一起加入等候的队伍。 本来焱芜戮,是极不情愿放下面子,来接待“低等”民众。 但是,他为了能让焱芜刹,可安心下来步入正轨,便将此事淡化了。 看见默姝凝远远的到来,迎亲的列队之人,大声齐喊道:“恭迎少奶奶回府!” 这震耳欲聋的欢迎声,顿时让默姝凝几人,想就此避而不见。 默姝凝被吓得红起脸蛋,伸手挥动示意,道:“我还没嫁入国师府,你们别急着这样叫,听起来怪别扭的。” 站在最前端的一个丫鬟,脸带灿烂欢笑,道:“少奶奶可真会说笑,我们少爷挑好黄道吉日,就要为您举办,体面又气派的婚宴。所以,在奴婢们眼里,您已是名副其实,国师府的少夫人了。” 默姝凝面带尴尬,道:“这······” 焱芜刹春风拂脸,上前来准备拉默姝凝的手,带她进到府内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默姝凝自然不愿意,被焱芜刹接触到身体。 故而,默姝凝在他刚要碰着时,便急忙把手缩进衣袖里。 “美人怎么了,难道是不好意思吗?”焱芜刹问着话。 “本姑娘天不怕地不怕,你觉得我会害羞吗?”默姝凝故作镇定。 “既然没那回事,便叫上你的朋友,随我到府里去吧。” 焱芜刹又伸出手,准备去牵默姝凝。 不过,在他的话刚说完,手未伸直时,默姝凝已叫上了,辰唯翼和月春媚,自发走向内里。 在迈过国师焱芜戮跟前时,几人与他打个照面,行了该有的礼数。 可辰唯翼却瞄了一眼他,登时被那种,绝对凌霸的气色,给惊扰了平静的心魂。 他随即分辨出来了,焱芜刹虽笑得很真实,却是看不透心境之人,而焱芜戮则是凶神恶煞,满脸不祥之辈。 所幸是大白天,如若是晚间的话,恐怕焱芜戮这张老脸,跟地狱里的阎王,在外貌上有得一拼了。 焱芜刹邀请几人,到国师府的迎客大厅,小坐歇息聊天。 路过庭院的时候,种满各类稀有植物,堪比皇家花园的景色,把辰唯翼和月春媚,顿时吸引住了。 而造型雄伟恢弘,外观古典朴素,摆设富贵奢靡,装修却略显老土的客厅,更是惊爆了眼球。 刚进到厅内,高兴不已的焱芜刹,道:“诸位随便入坐,勿需太客气,当成自家就行。” “给你添麻烦了。”辰唯翼面无表情作礼。 焱芜刹随后又吩咐下人,道:“看茶,上点心。” 不出半会,气味醇厚的茗茶,香甜美味的食物,便送到了几人,所坐椅子旁边的小桌上。 焱芜刹显得很开心,端起温热的茶具,道:“各位请用茶。” 焱芜刹热情招呼着几人,却不见焱芜戮跟上来。 辰唯翼发问,道:“国师为何不来,一起享用茶点?” “大概是他不喜欢,跟小辈同起同坐,也许又有其余琐事,需要去处理,故没来与大家闲谈。”焱芜刹直言回应。 “喔······”辰唯翼点了点头,心里装满压抑感。 饮茶入喉,焱芜刹道:“我这人向来喜欢放纵,对于三教九流的礼数,完全不知如何掌握。 反正大家都是认识之人,我就不跟你们客套了。 你们能陪同默姝凝,一起光临国师府,实在令人欣慰。 既然默美人,都要嫁给我了,以后大家都是亲人了,不分彼此你我。 之前的那些过节,不愉快的纷争,我们就此一笔勾销,诸位觉得怎么样?” 辰唯翼笑着点头,道:“如此甚好,万事以和为贵,既然阁下都愿意化解恩怨,那我们当然很赞成了。” 焱芜刹露齿欢笑,道:“好!既如此,本少爷便把结婚之日,定在三天之后。 到时大摆宴席,请所有的皇亲贵族,前来捧场相助。 我一定会给,国师府的少夫人,来个盛世惊人的的婚礼。 另外,本少爷还会请女帝,出面来当证婚人,以示我对你的心意。” “三天的时间,不会太着急了吗?女帝何许伟大的人物,你请得动来做证人吗?”默姝凝面露难堪。 焱芜刹自满而道:“本来早就该把你娶了,如今已再三推迟,因此毫无紧急可言。 至于女帝的话,看在国师府多年辅政的份上,相信她定会承了这个面子。 另外,为方便各位朋友,日常的生活,本少爷还给你们,在府中安排了客房,大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你还考虑得挺周全,只是······”默姝凝忽然停顿下来。 “美人可有啥顾忌?”焱芜刹欢面探问着。 默姝凝示出一副,很是忧愁的表情,道:“我也想快点嫁入国师府,那样就不用居无定所了。但是,我要跟你说一件,相当严重的事情。” 焱芜刹脸色急转不欢,道:“你是不是打算,又想拿什么理由,来忽悠我?” 默姝凝表现得很恐慌,以坐立难安之状,道:“你难道不知,如遇白事之时,红事同期存在的话,会有相冲的危险吗?” 焱芜刹摇了摇头,道:“恕我孤陋寡闻,确实没听过。” “按照流传的古老习俗,假如欲结婚之人,最近有亲人或朋友死亡,便要在七七四十九天内,不能举办婚礼,否则会大难临头。” 焱芜刹登时大笑不止,道:“你别吓唬我了,纯粹是道听途说,无稽之谈。” “这事千真万确,如果不遵循规矩办事,那亡故之人的灵魂,就会化作恶鬼,纠缠结婚的两人,让他们的后代,永远都会被厄运裹身。” 默姝凝装作出,很认真的样子,竟是连辰唯翼和月春媚,都感到一阵冰凉的惧怕。 但他们深知,这是默姝凝的策略,不能将其道破。 两人便好生的配合她,演一出牛鬼蛇神的戏法。 辰唯翼神色笃定,道:“阁下可能身份高贵,很少了解乡野之事,才不清楚民间的忌讳。 此举一来可祭奠死去之人,让其长眠安息,不产生有遭遗忘的怨念。 二则可让亡魂,保佑为其守望的人们,远离病痛灾难的威胁。” 焱芜刹示以不乐之色,道:“本少爷知道,你们还在为屠影鬼的死,伤心不能释怀。 但人死不能复生,你们没法让他活过来,只能节哀适应。 原本我是带你们,去见分开许久的故人,谁知竟使要好的队友,把命给搭了进去。 失去好友的落魄,我虽感同身受,可你几次三番的拖延时间,本少爷的耐心,也是会触到底线的。 如果你总是推却,等把我惹毛之时,便只能采用强制性措施,来把你娶进门。” 默姝凝忽然觉得,焱芜刹这次,恐怕真的不会,再任由她胡来。 她当下示以不满之态,道:“哼!本小姐的队友死了,被杀的原因都未查明,心情也还没好转,你却有心思,慌着结婚之事。 关键是,你竟然说出,欲用强迫手段,来达成目的,简直让我鄙视你。 我又没说不嫁,只是先把某些,不良的影响告知你。 倘若你不怕,国师府上下遭到牵扯的话,那就随你肆意而为了。” “我就偏不信,堂堂一个国师府,会镇压不住,你口中的宵小鬼魂!” “那行,既然你执意坚持冒险,那接下来本小姐,也要把婚宴条件,摊开来讲明细。” “只要美人答应结婚,我什么都允诺你!”焱芜刹又似妥协样。 默姝凝直视着焱芜刹,道:“我想去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也就是苏林掌柜的饭馆,来办理婚宴。” 焱芜刹感到不解,道:“为何想着去外面办喜宴,在自家里不好吗?” “因为仅有这样,才具纪念的价值意义。” 焱芜刹犹疑不决,道:“可你不是在成人礼那天,有暗示我要节约资源,别铺张浪费嘛?” “我又没让你,动用自有财产来操办,你把上回想娶我,搜刮的民脂民膏拿出来,不就行了吗?” “可我已经用来,消费在你的生辰宴上了,现下余款所剩无几,必须自掏腰包才行。”焱芜刹似乎很为难。 “你到底去不去饭店办?不去就甭谈结婚了!抠门舍不得花钱,还想娶媳妇,盘算得够天真!”默姝凝很烦躁的样子。 焱芜刹见默姝凝,有生气的趋势,急道:“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那好,你先调派人员,把苏老板的酒楼,里外都给装修一遍,再赐一块牌匾挂上,让他能名正言顺的做生意。” “你说什么?!还要装修才能摆宴?那得浪费多少时间!”焱芜刹惊慌问道。 “对呀,难不成你想让我,在陈旧的饭馆里,委身下嫁于你吧?”默姝凝闷闷不乐。 焱芜刹磨牙强忍着,道:“行!就依你的建议。那你提到的牌匾,又是干什么用的?” 默姝凝道:“是这样的,我见饭店还没挂招牌,便好奇问苏老板原因。 后来得知,石之国才开始起步,不能大张旗鼓的宣扬,不然会视为对女帝的不忠,而导致查封闭馆。 因此,我想要你去找女帝,御赐一块名牌,在装饰好酒楼后,把它给挂上。 这也可以作为,你说让女帝,来应证我们婚姻的贺礼。 最重要的一点,是饭馆挂牌营业,便有婚事降临,才是真正的双喜临门。 也能弥补上一次,你报废的好事成双幻想。” 焱芜刹听了默姝凝的解说,当下心生喜悦,道:“没问题,我尽力去办妥,只要能娶到美人,本少爷不计一切损失!你还有没有其他要求?” “真乖,暂时没啦,等你把酒楼修整好,再看有无别的需求。” 听见默姝凝,亲口夸赞他,焱芜刹即时无比欢欣,没了丁点不情愿之感。 接着,他便依照默姝凝的指示,着手对酒店,展开修缮一新的工作。 辰唯翼和月春媚返回后,苏林老板便得知,默姝凝促成此事,心中感激不已。 他愣是没想到,在有生之年,居然能把饭馆,给扶正来营业。 他在激动致谢时,还承诺会把几人,当做合伙人来对待。 以后每天的营收分配,也有他们的一份。 这样一来,辰唯翼和月春媚,继续寻找金灵珠期间,伙食起居的问题,都顺应解决了。 他们也可抽调心思,去深入调查,屠影鬼之死的具体细节。 而焱芜刹和默姝凝,定下近期办理的婚礼,也跟着搁置了下来。 只待饭馆重整开业之际,再敲锣打鼓的举行。 第182章 寻求结婚的金钱支援 焱芜刹本以为,完成默姝凝交予的,和风浔见面的任务,便可与她步入婚姻殿堂,结果却是空欢喜一场。 默姝凝则借屠影鬼刚死,又把焱芜刹坑了一回,再次把结婚日期,顺利往后推延。 焱芜刹无奈之下,只好应允了默姝凝,把置办婚礼的酒楼,装修升级一番。 打发辰唯翼和月春媚后,在默姝凝送两人离开时,焱芜刹随即去找焱芜戮,想让他拿出些钱财,投入到修缮行动中。 焱芜戮和夫人慧瑾,正在院子里乘凉,却见焱芜刹独自一人,高兴又懊恼的走来。 “爹,给我点钱物,我有件事情要办。”焱芜刹直接提出要求。 “不是才给你几百金铢吗?你又要钱来做什么?”焱芜戮面带疑惑问着。 “我去打理婚礼现场,筹备结婚之事。” 听闻焱芜刹,即将娶妻的好消息,慧瑾立刻开怀,道:“儿子,默姑娘可是个难得之人,既然良缘已到,你要好生珍惜她,莫去辜负了别人。” 焱芜刹貌似不耐烦,道:“哎呀,娘,我知道了。” 焱芜戮见焱芜刹的表现,忽然神色不乐,道:“你娘在给你叮嘱,但看看你的态度,着实让人来气。” 慧瑾出面袒护,道:“老爷,就别责备他了,不要坏了愉悦的心情。” 焱芜戮叹口气,道:“你在府内办婚宴,交给权莱管家去做便可,你就别操心了。” “爹你误会了,不是在府里操办。”焱芜刹急忙解释。 焱芜戮愣神道:“那你想去哪儿办?” 焱芜刹略显低调,道:“是在跟默姝凝,第一次相识的地方。” “你小子还真懂得浪漫,但无论在哪里举行婚礼,都有管家去操持,你就准备好,当个称职的新郎官即可。”焱芜戮面转温和。 焱芜刹撒着脾气,道:“不行,孩儿必须亲自督办,方能体现出,我对媳妇的真心。” 见焱芜戮又要开口,慧瑾收拾着长袖衣裳,道:“老爷,儿子这么大了,就让他去锻炼一下,不要何事都迁就,这样他也得不到成长。” 焱芜戮轻摇着头,道:“也罢,看在你娘偏袒的份上,就让你去做吧。” “谢谢爹,谢谢娘。”焱芜刹很开心之样。 “你要多少钱?爹让账房去支取。”焱芜戮精神不佳问着。 “五十万金铢。” “好······什么?!结个婚要这么多钱?这笔钱要抵府内,几乎一年的开支了。你可知现在,并是非金幻国了,需尽可能的节约,才会细水长流。” “我当然知道啊!” “知道你还狮子大开口?”焱芜戮目光严格的盯着他。 “我把婚礼的酒楼,给彻底装修一遍,起码就要花去,一半的钱。” “简直是胡闹!拿着自家的钱物,去帮别人修房子,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焱芜刹见焱芜戮,似有发火之状,快速解局道:“还不是为了讨好,您二老的未来儿媳妇。假如过于寒酸,岂不是显得国师府,很没有面子吗?” “那何不就在,宽敞的府内来办?随便弄个百八十桌,都不在话下,主要是省钱又省事。” “爹你想一下,国师府是什么地方?你让那些下等民众来聚会,就不怕把这里污染了吗?关键是人多又太吵闹,各种秩序维护起来,相当的不方便。”焱无刹说出心中想法。 慧瑾见焱芜戮纠结着,又在一旁插话,道:“我说老爷,你便随了他吧,我们就这一个儿子,他第一次结婚,不能让着他嘛?” 焱芜戮虽生性强势,却是对夫人相敬如宾,言听计从。 “好吧,你娘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三推阻。你可省着点花,毕竟这些金钱,为父是有其他用处的。” “多谢爹娘成全,孩儿另有件大事,要告诉给爹。” 话到此处,焱芜刹准备把,屠影鬼莫名死亡的事,跟焱芜戮说起。 鉴于此事的特殊性,他想支开慧瑾,便道:“要不娘去找默姝凝,谈一会心吧,加深未来婆媳的感情,我有话跟爹单独说,您得稍微回避一下。” 慧瑾和蔼的笑道:“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两父子说话了。” 慧瑾刚转身离开,焱芜戮便指责焱芜刹,道:“你可真有耐性,整体装修饭馆,不是三两天就能完成,你的婚事又得往后延迟了,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焱芜刹和气道:“爹,你先别急着怪我,反正默姝凝,是逃不掉的了,就让她再潇洒一下吧。而我要跟你说的,绝非一般的简单小事。” “那你说来看,到底是啥事,能让你也如此上心。”焱芜戮外泄怒气。 “放心吧爹,你必会感兴趣的。”焱芜刹流露着,不正经的笑意。 “臭小子,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完,为父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这次我们几人,去探望监工风浔时,他中途却把队友之一的屠影鬼,在洞内给杀害了!” 焱芜刹的面部表情,显得很丰富又生动,以调节相应的氛围。 焱芜戮登时来神,道:“竟然有这回事?我说今天来的人群里,好像少了一个。可你昨天回来时,为啥没告诉我?” “昨日感觉太累,便休息去了,忘记了告诉爹。”焱芜刹似乎有话瞒着没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是想留一手,打着其他的算盘。如果我坚决不答应,让你去外面办婚宴,兴许就用该情报,好让我因此妥协于你。” “真不愧是亲爹,这都能被你猜到。”焱芜刹大笑着夸赞。 焱芜戮不做声半晌后,道:“你可知他为什么,要杀掉同伴之人?” “这孩儿便不清楚了,但他倒是想把我拉下水,将责任推卸给我!” “真是可恶至极,竟敢欺负到,本国师儿子的头上来,我看他是活腻了。” “可不是么,他就是仗着,有女帝在背后撑腰,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又是女帝,避免夜长梦多,为父要好好筹谋一下,针对女帝的计划了。如果再任由这样发展下去,恐怕我们国师府,便坐立不安了。” 焱芜戮愁眉不展时,焱芜刹却笑脸以对,道:“爹你稍安勿躁,别慌着跟女帝摊牌,孩儿有计献上。” “什么计策?” “孩儿打算邀请女帝,来为我结婚之事,当个证婚人。” “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这时候去找女帝帮忙,不是明摆着跟我作对吗?” 焱芜戮当下高举起手,想抽打焱芜刹,吓得他赶紧做出,躲避挨打之样。 “爹,你怎么总是这般心急,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就想开始教训人。” “那你继续说,我就想看下,你有何思路高深的点子。” 焱芜刹静思着,道:“你仔细想一想,风浔现在是女帝跟前,关系密切的大红人。 虽说默姝凝跟他,因队友之死,有闹掰的表象,可我相信他们的情谊,还不至于,到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 最重要的是,风浔十分喜欢默姝凝,而我现下却要把她抢过来,他肯定很苦恼。 若加上女帝的证明,这婚姻便牢不可破了。 照此一来的话,默姝凝几人,势必以为我们,跟女帝同心同德,走到一条路上了。 他们也就不会,给爹的计划添堵了。 而风浔却是会由于,心爱之人被夺走,还由女帝来证明,情比金坚的结亲,料想他会跟双方,都产生不和的嫌隙。 从而他们的同盟网络,在不知不觉中,就被瓦解摧垮了。” 听到焱芜刹分析后,焱芜戮登时喜面附上。 他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好儿子,你啥时候变得,这般有头脑了,看来我没白疼你。” “孩儿能得到爹的赏识,自当满心感恩。” 两父子谈话间,一颦一笑,聊得甚是欢愉。 但二人却是没想到,被早已折回的默姝凝,在附近不经意偷听见了。 默姝凝的心中,登时一阵害怕,觉得已卷入了,这场惊天阴谋中。 但目前她的处境,又无法全身而退,因此只想大胆的面对。 她听得津津有味时,慧瑾却在不远处,叫喊道:“默姑娘,原来你在这里,老身找了几处地方,都不见你影子。” 默姝凝被吓了一身冷汗,道:“我刚路过这里,夫人找我何事?” “倒也没啥,就是想跟你,聊些家常事罢了。”慧瑾满面慈祥之色。 默姝凝甜美笑道:“正好我也找不到事做,便与夫人说会话吧。” 两人随后走向了,荫凉的花园亭阁里。 可默姝凝却是边走着,偶尔回头看向焱芜刹,两父子所在的方位,忧心着他们的预谋······ ****** 再看女帝慕颜婉璃一方,风浔帮助她挖宝窟,增强王权的威信,以抵抗焱芜家族的威胁。 故而,女帝变得十分信任他,不愿看到他被欺压。 可在屠影鬼被杀后,风浔稳固的境地,逐渐变得微妙。 女帝断定该事的发生,与焱芜家族之人,脱不了干系。 但她仅靠风浔一人,还不足以抵抗,焱芜大家族的势力。 她必须要想到,更有效的助手才行。 如今既然有迹象表明,焱芜家族反叛夺权之事,已开始有所行动,那就得抓住时机,去打击他们一番。 昭婷隐约发现,女帝近日有寝食难安之象,便猜想她不愿坐以待毙。 于是,昭婷顺应加入了,慕颜婉璃的抗争之中。 众所周知,焱芜戮的叛逆之心,早就埋在心里,只是没有公之于众。 为了牵制住,焱芜家族的不良居心,女帝遂想拉拢焱芜刹,来挑拨两父子关系。 好在最近几天,女帝知道了,焱芜刹欲娶默姝凝,却久未得逞的信息。 她便打算着,撮合两人的婚姻,借机把他收归为自己人。 也顺便试探默姝凝,是不是对焱芜刹,恨之入骨,而并非跟风浔,一刀两断。 女帝随即颁布指令,让昭婷去通知,默姝凝和焱芜刹,来商谈婚礼的事情。 昭婷带着王命,来到国师府,见慧瑾和默姝凝,正在花园中相谈甚欢。 慧瑾见贵客来访,遂起身而道:“御使来了,老身未能相迎,还望多多包涵。” “夫人客气了。”昭婷浅笑以应。 片刻后,她看着默姝凝也在场,又道:“默姑娘既在国师府,那本使便一并把话,与你说了。” “姐姐有什么吩咐吗?”默姝凝迷媚的笑着,露出醉人的酒窝。 “这声姐姐叫得好,让人感到很亲切。女帝委托我来,想通禀你和统帅,去宫里面见,有事欲和你们相议。” “麻烦你大老远跑一趟,实在不好意思。”默姝凝语气和婉应承。 “分内之事,应该的。”昭婷环顾四周一圈,道:“怎不见统帅他人?” “他们两父子在那边呢,老身去叫他过来吧。”慧瑾边说便要移步。 “夫人不用劳烦,你把这个邀请函,交给他便可。” 昭婷拿出个,卷轴样的物品,递交给慧瑾。 慧瑾双手接过,道:“御使请放心,我一定转送到他手上。” “默姑娘请记得,到时候跟统帅一路,去王宫大殿内,觐见女帝吧。” “感谢姐姐的传达,小妹定按时前去。” “那你们继续畅聊吧,我就先走了。” “我们去送送使者大人。”慧瑾示意默姝凝。 “二位请留步,不必远送了。”昭婷带着侍从,优雅的离去了。 默姝凝顿时在心中,暗自的以为,风浔不忘旧情,找女帝出面,让婚事延期奏效了。 有了两方的延缓之法,她料定焱芜刹的娶妻幻想,终将破灭成空了。 默姝凝清丽的脸上,色彩欣然轻松,一副把握十足之态。 第183章 女帝为婚事做媒 两天之后,默姝凝和焱芜刹二人,按照女帝表明的日子,一起去皇城内,应邀面见天子。 刚开始启程之时,默姝凝心想着,不用再百般受制于焱芜刹,遂露出一脸明媚喜色。 可当她进入到,城堡的最内圈,贵族生活的地盘,修筑在山巅的雄伟皇宫后,才有些不祥的预感。 王宫议事的坤蜃大殿,穹顶高耸,摆置奢华,精美贵气,光照充裕,却有种冰冷的观感。 大厅的王座平台上,女帝的专属座椅,安静的陈放在那里。 不过,两人来到朝堂大厅后,却没见女帝的踪影。 茫然无解之际,却见昭婷站在,殿堂侧面的入口处,引领着他们,去外面的休闲之地面圣。 在山峰的斜坡上,大殿的外围世界,延展出一块,很宽阔平坦,如空中楼阁的广场。 广场边缘的地方,是用巨大的石柱,于半山腰撑起,落差有数百米的构造。 伫立于殿前场地之间,顺着目光远观,方圆数百公里的地域,都被收揽在眼底,可谓是众山皆小。 二者走出宝座正对的大门,但见女帝正悠闲自在,惬意的沐浴晨光,欣赏壮观的景色。 女帝面朝南方,也即是背对着,大殿到广场的正门。 两者靠近些距离,恭敬作礼,同时开口道:“拜见女帝。” 女帝声音绵柔,道:“免礼,赐座。” 慕颜婉璃倒是想得妥帖,竟是安排了椅子,让两人坐下闲谈。 默姝凝和焱芜刹,便左右各一个,相对而坐着。 璀璨又热辣的光辉,逾越遮蔽的挡阳伞,斜照在女帝,水润滑嫩的肌肤上,能见到有一种,吹弹可破的丰满感。 两人随即被女帝,威严霸道的神圣气势,给吸引了眼神。 女帝从晶莹的薄唇间,吐出话来,道:“今天请两位进宫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想与你们闲谈。” “看来女帝,兴致挺不错。”焱芜刹笑道。 “倒也不是很好,只是看到美景难得,想与大家一起饱览。” 默姝凝笑而作礼,道:“谢女帝恩惠。” “默姑娘别客气,反正是大自然的馈赠,同赏才能展现,其中蕴含的精髓。” 默姝凝仔细观察,发现女帝似有其他话欲说,可她却又不敢脱口一般。 为了打破僵局,她先道:“请问女帝,风浔有向你提起过,小女子婚事的难处吗?” “怎么?默姑娘是想快些,把自己给嫁出去吗?”女帝笑意满面。 默姝凝脸蛋微红,道:“回女帝,当然不是了,我还没玩够呢,不想这么快就嫁人。” “是吗?那统帅大人,难不成是单相思了?” “这个······或许是的,但我也不知,别人具体的想法。”默姝凝低声说着。 焱芜刹忽然急忙解释,道:“女帝别听她瞎说,她若不是想嫁给我,怎会几次求助于我?” 女帝跟着问道:“对呀,如果默姑娘不愿婚嫁,那你何故要跟统帅,保持纠缠不清的关系呢?” 默姝凝斜眼看向焱芜刹,道:“女帝有所不知,那是他死皮赖脸,非得说喜欢我,为打发无聊的光阴,我才故意配合他闹着玩。” 焱芜刹面色不喜,道:“什么闹着玩?之前你差我想办法,让你去见风浔,待事成后嫁与我,可你却食言了。 后来你又借故,命我把咱们见面的酒楼,全部装修一番,好给成亲做铺垫。 如此明确的示意,你还想掩盖吗?” 女帝两眼来神,打量着默姝凝,道:“原来去见风浔,是默姑娘的安排。 本王就觉得,统帅哪来如此好心,会带你去探视情敌。 不过,也由此看出,你早就精打细算,为自己的婚礼,提前展开策划阶段。 你与友人报喜通知,以便安心下来,完成婚礼现场的布设。 只可惜在中途,发生了令人痛心之事。 你的好友未喝到喜酒,就天人永隔,本王亦深感不值。” 提到屠影鬼的死亡,女帝稍有神伤,想以此来触动,默姝凝的归顺之心。 默姝凝摇摆着双手,道:“女帝误会了,不是你想的这样,去见风浔的主意,是出于朋友道义,而修酒楼造势,也是万般无奈。” 女帝不顾默姝凝解说,道:“本王知道,你是因为害羞,才不好意思坦诚。 既然这样,那本王便出面,为你们的婚事做个媒。 希望二位能早日成婚,了却心中期待。 也祝愿你们,感情和谐融洽,天长地久,生活幸福美满,快乐无忧。” 焱芜刹见女帝,先行牵红线之举,登时难掩激动的心情。 “属下谢女帝赐婚,女帝英明神武。”焱芜刹说着讨好之话。 “统帅大人,太客气了。” “本来属下还想着,这次进宫便与女帝提起,让你为我们的婚礼,当个证婚人,却是没想到女帝,不惜放下面子,来抬举微臣了。” “统帅莫见外,我们本就是,亲如一家人。” “女帝此番高看属下,卑职以后愿鞠躬尽瘁,鞍前马后,来效忠我王。”焱芜刹下跪行礼。 “统帅不必多礼,快起身来。” 谈到这里,默姝凝才明白,女帝此次召见,是想促成联姻之事,而非受风浔所托,来制止焱芜家族的行为。 默姝凝顿时心如死灰,绝望的感觉,铺天盖地的袭来,让其没法避开。 她即刻陷入了,难堪的怅惘里。 而她也即时确信了,风浔并不是那种,能对无端冤枉和怪罪,一笑而过之人。 毕竟默姝凝说的有些话,实在太伤人心,在没暗示的前提下,一般人定会心碎遍地。 女帝见默姝凝,一副闷闷不乐之状,问道:“默姑娘咋了,可有啥心事?或是哪里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本王,叫御医为你诊治一下?” “谢女帝关心,我只是在喜事对比下,想念亡故的队友,有些伤心罢了。”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默姑娘还需看开些,才能从悲痛的回忆中,快速的走出来。”女帝安慰着默姝凝。 “女帝说的对,别难受了,待酒楼修整完毕,便是我们的结婚之时,相信所有的不痛快,都会随之消散,化作过往云烟。”焱芜刹在旁边补充着。 “你怎么不长记性,我不是说过,有朋友死去后,要为尸骨未寒的亡者,留下七七四十九天时间,来断绝故人,对这个世界的念想吗?你这么急着完婚,不怕他的魂魄找上门来,破坏我们的典礼吗?” 默姝凝之前虽没有坚信,焱芜刹会欣然接受,守灵期间不可办婚礼的习俗,但在女帝面前,她又找回了胆识,来对他施压发难。 “你就别拿那些,吓唬人的传言,来愚弄本少爷了,我可不吃这一套。” “你若不听我的话,那你不要后悔。”默姝凝有些生气。 焱芜刹面色淡然,道:“我紧锣密鼓的重修饭店,想必不久便能完工。 所以,你延期嫁娶的愿望,恐难变成现实。 反正你要求我的事,已为你按时办好,你也该遵守约定,履行承诺。 你朋友之死,哪怕我也觉得哀伤,但不能成为,你拖延办宴席的理由。 况且,女帝都放下面子,来庆祝我俩了,你还不识趣的话,别怪我不迁就你了。” 听闻焱芜刹,语气强硬的表态,默姝凝顿感无望。 她转而向女帝,寻求着怜悯,道:“女帝,你给我评评理,现在他就这般强势,倘若嫁过去的话,我以后哪还有好日子过。” 女帝从默姝凝的话中,已看出来了,她对焱芜刹本人,是很排斥之样。 既然如此,她便不能把默姝凝,往火坑里面推。 不然的话,等风浔获知这事,定会与她反目成仇。 于是,女帝温柔轻声的,安慰道:“默姑娘别着急,待本王劝他一下。” 接着,她又面向焱芜刹,道:“作为国家的统帅,你应该有点肚量才行,何必与姑娘家争执。 这样的话,倒显得你没有了,应有的男子汉气概。 喜欢一个人,就要全心全意对她,别让她受丝毫的委屈。 婚配是终身大事,必须得挑选良辰吉日,不能冒着忌讳的危险,草草就了之。 为了你们二人,未来能高枕无忧,前途似锦,所以还要从长计议。” “女帝想为她争取,延缓结婚的时间,属下表示难以认同。”焱芜刹一副不乐意之状。 女帝看着默姝凝,道:“这······这可让本王,两方都为难了。” “女帝,请容我和他,去旁边说点话。” “你们去吧。”女帝应允二人。 随后,默姝凝叫上焱芜刹,去靠边的广场护栏处。 女帝看着两人,在朝霞中的背影,竟有种天生一对的错觉。 她对昭婷道:“这即将组成家庭的两者,表面看似不和,其实还挺懂情调的,居然去边上交心商谈了。” “女帝慧眼识珠,相信他们自有感应。” 女帝静默半会,又道:“但你可有发现,默姑娘其实很不情愿,与焱芜刹结成夫妻。” “属下之前便与女帝说过,默姑娘排斥焱芜刹的表意,经此一证明,想必女帝信了吧。” 女帝点头道:“本王现在是信了,并且还发觉,他们死去的那个队友,或许是由于,风浔和焱芜刹,两人因默姝凝的问题,争风吃醋,而不小心被误杀的。 假如事情真如这么简单,那便好办了。 也省得我们花工夫,去权衡双方的利弊关系。” “如若被杀之人,确因此丧命,那默姑娘的表现,已说明跟焱芜刹,势不两立的关系,她基本是跟我们,处在同一阵线。”昭婷汇总出结果。 停顿一下后,昭婷又道:“可属下当天,从辰公子分析的案情来看,冤死那人的状况,好像又复杂难解。” “不管他们实际情况想如何,且看接下来的行动,能否表露各自立场。” 默姝凝背靠半空广场,边上的玉石护栏,怒对着焱芜刹,道:“你要是不同意,等服丧期满再结婚,那本小姐就把,你们两父子谋划之事,告知给女帝听。” 焱芜刹当下便慌了神,赶紧制止道:“姑奶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这才过了两天,你就想否认抵赖了?我可是亲耳听见,你们图谋不轨的谈话,别想为自己,轻易开脱罪行。” “那你肯定是听错了,想我国师府,光明磊落,对女帝忠心不渝,岂敢有不敬之举。” “我呸!你这样振振有词,不感到脸红吗?”默姝凝鄙视着他。 “本少爷实话实说而已,有什么愧疚的?”焱芜刹不露半点心虚。 “好,你既然认定没说过,我这就去跟女帝提一下,看她是否会就此略过。” 默姝凝要挟之话讲完,便有走去女帝处的倾向。 焱芜刹赶紧拉住她,道:“别去,我答应你推迟成亲,还不行吗?” “这才像话嘛,清楚待会跟女帝,该如何去讲了吧?” 焱芜刹快速点头,道:“小美人请放心,我当然明白了。” “还有不要忘了,让女帝为为酒楼,题名赠送牌匾的事情。” “小生记住啦,你就放心吧。”焱芜刹故意做出,顺从的举动。 默姝凝体验到,有把柄在手里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虽然她独自一人,玩得确实有点过火,但她深知焱芜刹的秉性,还能继续忍耐她,甚至还会保护她。 可她心里始终没个底,看不清焱芜刹的内心,究竟是何种模样。 她更不知这张底牌,能驱使焱芜刹,对她言听计从多久。 第184章 高温使人焦躁易怒 默姝凝和焱芜刹,沟通片刻后,回到了女帝跟前。 焱芜刹独自开口,道:“女帝,我们刚才商量好了,即便酒楼超前完工,也会在四十多天后,再行举办婚礼。到时还望女帝,务必赏个薄面,来参与我俩的盛世婚庆。” 女帝笑意丰富,道:“统帅请放心,本王还要来当证婚人,自然绝不会缺席。” “谢女帝捧场,属下还有一事,想麻烦女帝帮忙。” “统帅有事,但说无妨。” “对于翻新的酒楼,卑职想请女帝,帮忙题个名字,以彰显吉祥如意。” “这个好办,待本王斟酌一下。” 女帝见焱芜刹,考虑得挺全面,在高兴之余,却是忘了民间的忌讳,进入冥想状态,思索着取楼名。 半晌后,女帝欢颜道:“就叫忠情楼吧,谐音表达你对默姑娘,一见钟情,忠字又寓意你的忠诚。” “女帝高明,此名甚妙。”焱芜刹笑得很真切。 默姝凝跟着假意笑了下,以示对女帝的尊敬。 “那行,如若没什么事,你们先去忙吧,有需要帮助的话,给本王说一声,我会尽可能提供支持。” “谢女帝恩典,那我们便告退了。” 焱芜刹说完,两人作个拜别礼,默姝凝就和他一道离开,回国师府去了。 安定焱芜刹后,女帝开始寻找,其他有力的帮手。 毕竟她现在的处境,犹如群狼环伺,危险随时可能光临。 只见女帝唉声叹气,道:“虽说焱芜刹,有心归从本王,可他毕竟是个,心智不全的莽夫。 本王苦口婆心的安抚,只是想减少一个,敌对势力之人罢了。 焱芜家族之众,亲信的间谍网络,遍布国内每个角落,覆盖范围之庞大,不是轻而易举,便能将其连根扳倒的。” 昭婷疑问道:“女帝的担忧,属下也深有体会,可督座伦忒和御将霍隽植,他们难道也会,见死不救吗?” 慕颜婉璃愁绪惹人怜,道:“要论那两个人,自从来到这片土地后,便成了国师的狗腿子,想必早就合为一伙了。 他们对国师阿谀奉承,对本王却轻浮虚伪。 像这种溜须拍马之辈,全然不用对其,抱有任何幻想。 本王若是找他们解决问题,岂不是把自身安全,都交予对方手上? 更会把每一步行动,让他们都了如指掌。 照此一来,我不如把王位,直接退让给他们,还免去勾心斗角的伤害。” “属下愚昧,还望女帝莫怪。”昭婷稍加自责。 女帝容颜紧绷,道:“这些事,你不知道还好,可已让你掺和进来,只好让你犯险了。 本王虽是一国之君,却感觉跟平民百姓一般,没有实际权力在手。 故而,我也甚感焦虑,没法时刻保全你的安危。 如今的国家,各种制度都还不完善,包藏祸心之人,便想着趁乱夺权。 本王没有其余得力帮手,只能寄希望于,宝窟和石山两地,当初身怀坚定信念,誓死追随我的劳动者。 可经过这些年的训练,不知他们是否还心存激情,甘愿成为本王的亲兵。” 昭婷声音轻柔,道:“女帝但且放心,他们全是你大发善心,普度众生之举,释放的沾染罪恶之人。 你允诺他们,通过极端艰苦环境,修身养性的改造后,必能重获自由。 你约束那些人的习性,让他们对话心灵,来悔过自新,以得到上苍的宽恕,拥有平常人家的生活。 女帝此番罔顾世俗眼光,大义凛然的行为,就算是冷血动物,也会有所感悟,加以回报吧? 何况他们是流淌热血的人,如果连基本的良知都没了,与畜生有啥区别?” 女帝依旧不开心,道:“本王这么多年,放任他们不闻不问,让其自生自灭,也许早就恨透我了。 我对他们的残酷,只怕会化作为,内心复仇的怒火。 所谓的感恩之意,大概就是本王,一厢情愿的奢望罢了。 我仅期盼他们,在最后摊牌之时,不要倒戈相向,变为真正的敌方之人,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既然女帝有多重顾虑,那何不趁现在,向他们大施善举,增添各种设施和补偿?更甚至于将他们,就此解除约束,不再承受身心的折磨。” 女帝继续道:“本王何尝没想到这些,可是如此一来,就显得我丧失威信,他们更不会把我当回事。 说不定到时候,出于善良的可怜,会转变成直接的反动。 而且这个安排,是我母后当时教我的,说是想要驯服臣民为己用,就必须得对他们下狠手。 所谓的欲要其听话,就得先让他们,受尽世间的磨炼。 关键是母亲给的建议,有时间的规定,未到限定之时,就消除禁制的话,会引起反弹作用,让他们的野性或懒惰,被全方位的激发出来。 这是由于帝王的命令,假如都能任意抛弃,便会使他们产生一种,圣旨亦可违的想法。 遵循界定的管制,让他们在坚持的信念下,彻底的洗净脏污,重获光明的拥抱,必然能比同情的心软,收效更佳。 然而,野兽始终是野兽,光靠自身的觉醒,料想不能很好的服从管教。 有条件限制之时,或许能得到改变,本王怕失去压制了,他们就又将回到,最初原始的疯狂。 所以,在这紧要关头,需要有个负责人,去指引他们一下,方能让辛劳的播种,获得满意的结果。” 昭婷静思半会,道:“那照女帝之意,监工大人去宝窟工作,也是行使管束工人的任务了?” 女帝点头道:“没错,看管他们有序劳动是一回事,关键是要刺激他们,为追求真理,而不懈探索的秉性。” “那看来女帝的用意,有了不错的反响。在监工接手之前,洞内昏天黑地,简直让人恐惧,可才过短短一个多月,他就让宝洞焕然一新,还完备了多种措施。” “如此便好,证明本王的计策,没有脱离预期的轨道,得到了该有的回报,因此更需保证,风浔的人身安危,免得再被奸人算计。” “属下遵命,定会全力保护监工。那女帝准备,派何许人去石山工地,看顾那些罪人?” “目前还没找到合适人选,焱芜刹自然不行,通过石雨阵筛选的选手,又没那种霸气和城府,不能胜任管理者职位。”女帝一脸无奈之色。 昭婷举荐道:“属下觉得辰唯翼公子,对死去队友的案情梳理,很有心思和头绪,女帝何不招揽他,为你效犬马之劳?” 女帝神情紧张,道:“不可,这样会让别人以为,本王在招兵买马。 而且他和风浔,还是一路之人,更能让心怀鬼胎者,蠢蠢欲动。 另外,我也担心到时候,他们像焱芜家族一样,合谋来篡夺本王的权位。” “现金开采石山的计划,已到重要时期,女帝不怕那些人,知道真相后,起事造反吗?”昭婷忧心着。 “不管到了哪一步,现在都只能等风浔,尽早完成宝窟洞穴的修建,再让他去石山接管。届时,凭着他发现的宝物,自会震慑不安分之辈,稳固本王的根基。” “不知究竟是何物,能有此等魄力?”昭婷一副好奇之样。 “到了现今的形势,本王也不妨告诉你,便是在本王抵达这片大地时,消失在了天堑鸿沟另一侧的,金石兽和金灵珠。” “女帝让人去挖洞和开山,其实是掩人耳目,好借增加国库财富,来悄悄的搜寻两者的踪迹?”昭婷思路清晰的问着。 女帝娇颜点头,道:“正是如此,方能打消焱芜家族,旗下各势力的监控,减少他们的疑心。” “也等于是说,金石兽和金灵珠,便是镇国之宝,只要有两者都到位,就不怕乱臣贼子,祸害朝纲了吗?” “是的,令人垂涎的抢手物品,谁都想霸占,倘若要成功获取,就得找点分量大的理由,才能稳住叛贼的心。” “女帝的打算虽完美,但也无法断定,风浔何时能建好宝窟,去探知其中的秘密。” “本王对此也很困窘,只盼他能理解到,我心急如焚的感受吧。” 慕颜婉璃两眼无神,充满强烈的落寞之色。 昭婷深知女帝,无助又彷徨的现状,遂道:“女帝,属下斗胆请命,前去约束那些挖山人群。” “此事你有心便可,本王绝不会答应,让你去那种,干燥荒芜,极度恶劣的地方,糟践宝贵的青春。”女帝言辞坚决。 “女帝,你就派遣属下,去帮你的忙吧!”昭婷恳求着女帝。 “不行,要是你去了,那谁来替本王,打理皇都内的琐事?况且你所接触的,都是些需要保密之事,我去哪里找个,匹配本职位的人?”女帝严肃质问着。 “但也不能继续让那群人,处在强制剥夺灵力的境地下,没有人领导着,这样很容易误入歧途!” 女帝此刻的心情,似乎糟糕透顶,装满郁结之感。 而昭婷也忽略许多细节,劝说得有些过头了。 只见女帝忽然抬高声音,道:“不要说了!本王自有决断。” 与此同时,女帝竟是身体失控,于右手间甩出一股,紫红色的超级强悍灵力。 灵光穿越数千米的空中,直接掠击到远处石山中,一座很陡峭的峰体上。 一阵沉闷的轰隆声响,随即反向传递而来。 看似坚硬无比的石头,在如实体般的光束冲撞下,扬起浓厚的尘雾。 但在一瞬间,山体竟是被摧毁得,松散的倒塌掉落。 待灰土沉静之时,整个山头的体积,却是被削去了,差不多一半的模样。 从其破坏的威力来看,能看出女帝的修为,不亚于融魂共生境界。 若是这股力量,不小心打到人身上,定是会尸骨不存。 昭婷登时被吓得,两腿瑟瑟发抖,脸色苍白无光。 稍后,女帝缓过神来,道:“对不起,最近事情繁杂,本王失态了。” “女帝胸怀宽广,是属下思维片面,没理解到你的心境,才惹得你发火。” 慕颜婉璃看着昭婷,满脸无辜的惊怕色彩,却是提炼出一股,深厚的姐妹情深之意。 两人相视半晌,皆露出甜蜜的笑脸,化解了适才的生疏感。 不愉快的画面,也挥发在了,逐步升向高空,炽热非凡,初秋季节的烈阳火焰里。 第185章 异响残留的惊扰 一声炸响惊万物,各自逃窜正忙碌,世人不知为何故,吓得鼠辈寻出路。 女帝因生气的掌意,引起很大的骚动,使得群山间的鸟兽,四处不停的奔走。 焱芜家族的细作,却是给捕获到了,这不可思议的威力。 他们将此发现,迅速禀报给国师。 默姝凝和焱芜刹,与女帝作别后,心情愉悦的走在路上。 默姝凝打算着,去跟辰唯翼和月春媚二人,把进宫面圣的消息,告知他们一下。 焱芜刹起初是想,等着她对接完,好一起回国师府。 岂料在半路之时,突然升起震天动地,响彻云霄的巨响,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随后便碰见了,国师府数量之多,游走在皇城各个角落,不停搜集情报的密探。 一个探子看见焱芜刹,自发打了下招呼,就迫不及待想走开。 焱芜刹喝止他,道:“站住!告诉本少爷,刚刚发生了何事?” “回少爷,属下暂时未能作出判断,正急着回去告诉国师,以禀明信息。” 焱芜刹怒道:“一群废物,就这点小事,都探查不清,真是白养你们了。” “少爷息怒,属下虽不清楚是何物,可看那可怖的造势,应该是某种远古妖兽,才具有的强大能力。”探子低声下气说着。 “本少爷来这个大陆多少年了,就连妖兽的影子,都很少看到过,更别说此般庞然怪物了。要我说,你简直是胡编乱奏,赶紧给老子滚。” 焱芜刹显得很生气,又或许是在给默姝凝,耍威风摆谱罢了。 暗探转身离开时,又道:“对了少爷,刚才接到国师密令,让你尽快回府,有事要相商。” “还不快滚!”焱芜刹凶相毕露。 “是是是······属下这就滚。”密探一溜烟的工夫,就不见了影子。 “美人,没吓到你吧?”焱芜刹轻声关心着。 “别小题大做了,本小姐何种场面没见过,这就想吓着我?” 一身紫衣的默姝凝,在穿着金丝华服的焱芜刹面前,不显出丁点的柔弱。 她那种源自天性的美貌,甚至连花草树木,都会不禁折腰献敬。 “知道我家小娘子,勇敢无畏,你先······” 焱芜刹话卡在喉咙,默姝凝急速打断,道:“本小姐说过多少遍了,未嫁给你之前,别叫得这么恶心!” 焱芜刹脸色一冷,心中顿时升起一丝,难忍的怒意。 不过,他马上就调整好面容,道:“可以不那么叫你,但已经叫顺了,指不定会时常脱口而出,那就怪不得我了。” 见默姝凝一股愁眉不欢样,焱芜刹补充道:“你先去找你朋友,我还有事,就不陪着一起了,记得早点回府便是。” 焱芜刹撂下交代,便怀揣着心事,独自离开了。 默姝凝随后来到了,辰唯翼和月春媚的住宿处。 此刻,月春媚正在发着呆,观察着外面世界的天空。 看到默姝凝的身影后,她欢喜的道:“小姐,你来啦!” 默姝凝点头道:“嗯,我来了,春媚姐,辰大哥。” “姝凝,怎么是你一个人?”辰唯翼有点疑惑。 “我刚跟焱芜刹,去皇宫里朝见女帝,先前发生巨响后,他便先回去了。” “你此般一说,还提醒了我们,原本我们在闲谈,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如何去查验,屠影鬼之死的原因,却被那声音乱了心神。也不知是谁,为何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刚才我听国师府的探子,跟焱芜刹报告说,好像是出自妖兽的原因。” “不可能是妖兽搞的鬼,我在世间降妖除魔多年,还没见过有哪种妖怪,是这样发出声的。” “焱芜刹也不相信,这是由妖兽造成的,看来他倒是有些头脑。”默姝凝思虑着。 “在石之国的地域内,能造出如此大的声响,又没惊动城内军队的,怕是只有······”辰唯翼加以猜测。 “难道你说的是······女帝?!”默姝凝当下就说出,心中候选的目标。 “极有可能是她。”辰唯翼面色肯定。 “女帝为啥莫名其妙,要弄出此番大的响声?” “想必是她最近,被琐事缠身,不经意间释放压力而已。又或者是在向敌人,表达示威和警告之意。”辰唯翼估摸着说。 “那这得有多恐怖的力量,才能引发这轰然之声。”默姝凝示以惊讶之色。 “反正不是一般的实力,就对了。” 半会后,辰唯翼又道:“不知女帝召见你们,是关于什么事?” 默姝凝道:“焱芜刹那天不是说,要请女帝来当证婚人嘛,这不她倒先行动了。 你们当天离开不久,她就派昭婷前来传话,让我们去面见她。 我以为是风浔帮忙,说服她助我推迟婚期,却是没想到,她要做证明之人。” “女帝竟然这般好心,自己提出做见证人?”辰唯翼满脸怀疑。 “我也觉得奇怪,她不是和焱芜家族,一直在暗地里争斗吗,怎会去讨好他们?”默姝凝不解问着。 “想必女帝是借此,来试探我们的反应,分辨出是否跟焱芜刹一伙,以判别屠影鬼的死,到底和哪一方的关系较大。”辰唯翼琢磨着说。 默姝凝跟着道:“也许是吧,女帝身居天子之位,自然高处不胜寒,必须步步为营,排除各种不利因素,方能万无一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越是在高位之人,就愈加表现得明显。” 稍许沉默后,默姝凝再道:“女帝虽把我推向焱芜刹,不过后来的话,她却是帮了我一把。” 辰唯翼急问道:“怎么说?” 默姝凝思索着道:“焱芜刹原是准备,快速重修完,苏老板的饭店,好让我嫁给他。 然后我将服丧期内,不能结婚的传闻,当着女帝的面说了出来。 按照常理来推论,女帝应该向着焱芜刹,谁知她竟是站在我这边,允许我的要求。” “焱芜刹可有反对?”辰唯翼追问着。 “他开始当然不同意了,后面我抓住他的把柄,让他不得不妥协于我。” 辰唯翼立马来神,道:“是啥把柄,居然连他也害怕?” “那天在国师府,你们离去一会后,我在随处溜达时,无意间偷听到,他们两父子,欲公开针对女帝的谈话。” “焱芜家族的人,竟然猖獗到了这等地步,看来女帝的处境,令人堪忧啊。” “或许,女帝也是想借此婚配,来缓冲一下,他们的暴动之意。” “有道理,那焱芜刹对你知道了秘密,有无过分的举动?”辰唯翼不安问道。 默姝凝回道:“目前是无异常,但谁能看得穿,他实际是何想法。” “真是委屈你了,让你深陷于,皇亲贵族的纷争里,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羽兄弟了。”辰唯翼显得有些内疚。 默姝凝见状,又道:“这没啥大不了的,辰大哥就别自责了。况且女帝已经,为苏老板的酒楼,亲赐了名字,也算一种补偿。” 月春媚见辰唯翼,还在忧伤状态,便接上话道:“小姐真是好本事,这么快就让女帝,把题字给批下来了。” “这是大家共同支持的结果,不然我也无从施计。”默姝凝温柔的笑着。 “小姐可告知,女帝赐予的名字吗?” “叫忠情酒楼。”默姝凝直接说出玄机。 “这好像有种,把你跟焱芜刹,捆绑在一起的韵味了。”月春媚分析着。 “管他呢,反正这样一来,又少了一件烦心事,就能抽空去对付,焱芜刹那个泼皮无赖了。” “小姐安然无恙,便是我们最大的福气。” 几人随即相视浅笑,化解着不快乐的气氛, 辰唯翼却在笑意中,流露着对默姝凝,只身冒险的担心。 ****** 焱芜刹返回国师府,管家权莱已在门口,等候了多时。 见焱芜刹刚出现,权莱便道:“少爷,请随老奴到偏厅内吧,老爷已带领众人,先去那里了。” 焱芜刹觉得迷惑,道:“我爹他们议事,与我何干?” “这老奴也不明白,许是很急切之事,不能缺了少爷,你就去看下吧,我也好交差。” “好吧,我也不想为难你,正好去看下他们,有啥进一步的打算。” 焱芜刹跟着权莱,进入偏厅后,却是没见任何人。 但见管家来到一个书架旁,稍微扭动些许,墙上置放灯盏的座子。 只见书架整体,连带着地板,全部沉入地下,只留顶端与地面持平。 接着,书架后方的墙体,也裂开一道,往上提拉的石门。 “好家伙,本少却是未知,这儿居然有一个密室。”焱芜刹好奇又不满状。 权莱见门已开启,道:“少爷,你进去吧,老爷他们在里面。” 焱芜刹进入内部后,发觉里面无比宽敞,造型金碧辉煌。 他晃眼一看,似乎是依照了,皇城坤蜃殿的模样,而复制设计建造的。 焱芜戮坐在大殿中间,靠里高台上的“龙椅”内。 督座伦忒和御将霍隽植,等一干王公大臣,全都聚集齐了。 焱芜刹目瞪口呆之际,两列追随国师的“臣子”,往两边各自走出三步,再转身面向彼此。 焱芜戮召唤着焱芜刹,道:“刹儿,快到前面来,大家都等你半天了。” 焱芜刹从两列人群中穿过时,众人礼貌的齐声道:“拜见统帅大人。” 几十个人的声音,回荡在密室空间内,竟是震得墙体抖动,灯火摇曳。 焱芜刹没回过神,当即被吓了一跳,并附有耳膜发痒迹象。 他愣头愣脑的,走到最前方,寻了一把椅子坐下。 还未等焱芜戮继续说话,他在内心想道:“爹这阵势,难不成真要建立个,属于自己的国中国?” 焱芜戮挥手示意,道:“各位入座吧。” 众人就坐后,焱芜刹问道:“爹,你篡位夺权的想法,未免来得太快了吧?至少也得等我,把婚礼办完再行动啊!” “刹儿别急,为父现在只是,在开动员大会。” 焱芜刹一脸轻浮,道:“爹你就别掩饰了,跟孩儿拐弯抹角,有意思吗?” “混账小子,实在是没礼貌,当着大伙的面,就不能给为父,一点面子吗?” “父亲老谋深算,面子也怕是,承受不起了啊!” 焱芜戮虽有不乐,但依旧笑脸而道:“好了,就此打住,不跟你胡扯了,把话题挪到正事上。” 半晌后,焱芜戮放宽眼神,扫描着台下之众,道:“让诸位到此相聚,想必都知晓,是何事了吧?” “回国师,我等心中已有数。”众人恭敬回话。 而后台下一片安静,都在等着焱芜戮,把所想的计划表露出。 第186章 密室集会谋夺权 焱芜戮神色肃穆,缓缓开口,道:“诸位应该都还记得,当年我们沉溺于,金幻国荣华富贵的圈子,过着充实又舒服的生活。 后因看不惯了,在那种没有竞争的环境下,还上演王室夺权的戏码,才自发结成队伍,随着长公主慕颜婉璃,来到这片土地,准备开辟一个新世界。 不过最初之时,各位都忌惮国王的修为,才不敢肆意妄动,言明支持公主。 当时只有看着她,孤身被欺压排挤。 直到国王不知去向后,你们才给本国师面子,和我发起义愤填膺之举。 我等本以为,慕颜婉璃能按照企愿,逆境重生,但谁曾想到,她对权力的渴望,是如此的强烈,竟自己推举为女帝。 自封为王就罢了,可叹我们这些年,好心的付出,她貌似未领悟到精髓,根本没啥长进。 甚至,她还愈发舍不得,让出些利益来,只管独揽权势。 最可气的是,还把我辈视作为,一统天下的眼中钉。 所以,本国师只是想着,以反叛名义的行动,来刺激女帝,帮她打破对权利的执念,使她懂得善待臣子,不该居高自傲的道理。 早些时候爆发的,那声惊天巨响,预计是女帝本人,在向我方施威,形成压迫性的震慑。 之前石雨阵的重新举办,也是她为巩固地位,而酝酿的一项举措。 对于她派人,挖掘的宝窟洞穴,本国师虽未曾见到过,但料想也是,另外一种自保手段。 哪怕她有所提防,但我们不能就此屈从。 反之更需对她表明,当今的一切,是大家共同创造的奇迹,并不是她个人的功劳。 若无咱们的帮助,她或许已经,早就投胎转世,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天下之大,不能让一人独霸,否则新建立的国度,便没了初始的意义。” 靠最前位置的伦忒,出言助攻焱芜戮,道:“国师热血沸腾的讲话,是想激励各位,重拾心中遗落的勇敢,来向女帝说明,治国需要携手并进,而不是疏远臣民。 若是她坚决一意孤行,只会落得被抛弃的下场。 而大家一昧的弯腰顺从,怕是永远也抬不起头,仅能屈居人下。 我们打下的江山,也会拱手让与,无功的庸碌之人。” 霍隽植见状,也借机发话,道:“诸位细想一下,慕颜婉璃这个所谓的女帝,有何德何能,坐上新国家的宝座。 她无非就是凭着,身上流着国王的亲骨血,便对大伙百般蔑视。 好像我们生来,就是要为她服务一样。 可是她搞错了,并且错得还很离谱。 咱们是效忠于国王,而非一个女流之辈。 大概她太年轻,对人情世故的冷暖,完全不懂调节。 她幼稚的内心,仅剩的就是复仇,或者叫做攀上枝头,当出色的凤凰。 就算她的愿望,是想用斩获的成就,来证明自身的魅力,但不管是金幻国,还是石之国的地盘,皆归神勇无敌的国王所有。 哪怕国王不幸薨逝,最终整治国家的担子,也会流传给清川王子,而不是作为公主的她。 自古以来,世间都有着,女子低于男子一等的风俗。 当初是我们,被纸醉金迷,富得流油的金幻国,蒙蔽了认知,才犯下大错,与慕颜婉璃逃离故土,寄居到这片原始荒野上。 虽然环境艰苦卓绝,但咱们替她抗下挫折,幸运的熬过来了。 那时她还小,不懂得回报答谢,我们原谅了她。 可时至今朝,她越发孤立大伙,甚至无法无天的驱使大家,没一点该有的尊重,你们说可气不?” 焱芜家族笼络的,几十号各种官位之人,听了三人的讲话,有种怨声载道的倾向。 只见数人同时表态,道:“确实太气人了!” 国师试探问道:“所以说,我们该怎么办?” 人群中断续起声,道:“推翻霸权统治!” “让她分出一部分权位······” “夺回属于我们的国都!” ······ 短时间内,台下议论纷纷,陷入一片喧哗中。 焱芜戮听着“属下”发声,登时精气神十足,道:“很好,大伙有这些想法,看来此次没白跑。 从古至今,都是能者居上,不是靠吹捧才成君王。 即便要受到追捧,也得看那人,有无王者的风范才行。 也许我们此举,百姓并不认同,还会被看成是,欺骗犯上的罪行。 但我等却是,不想让新建的石之国,在缺乏魄力之者的治理中,走向未兴即衰的结局。 以前大家可能觉得,没有女帝的话,国家就不存在了。 不过从今往后,你们都要改变这类观念。 咱们活着是为本身,昏庸无能之辈,不配让我们,尽心去辅佐。” 众人整齐归一,道:“国师英明,我等愿意追随左右。” “那好,现在我会把具体的方案,给大伙分享一下,好让你们心里明白。” 焱芜刹对国师父亲,蓄意更迭王位的计划,似乎并不感兴趣。 只见他漫不经心,语气绵软无力,道:“爹,你们今次之事,看起来与我没啥关系,要不我先出去了,免得影响各位发挥。” 焱芜戮当下急道:“你个混账东西,为父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未来,你却这般不在乎,简直气煞我也!” “本来就是啊,你们商量的是国家大事,我待这里的话,反而显得多余。” 焱芜戮再道:“虽然你获得了统帅职位,给行动提供了便利,奈何却无兵权。 今天我让大家共聚此室,首先是要合计,把兵符弄到手,这样才有逼宫的资格。 而最大的目的,是要让你得到,调动率领军队的物品,从而掌握实权,变成真正的统帅。 此等关乎你命运的话题,你不好生虚心听取,却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丝毫悟性都不具备。 女帝表现得平庸,难道你也想与她一样,走上同样空有抱负的道路? 要是你再不收敛放纵,为父就取消掉,你与默姑娘结婚之事。” 焱芜戮责骂着焱芜刹,让他露出一脸的憋屈之色。 “我说爹,你就不能够,用其他的条件吗?竟拿成亲来要挟我。” “为父就问你,还想不想迎娶默姑娘了?”焱芜戮表情认真问着。 “当然想啊,我这忍气吞声,东奔西走的,不就是为了娶她吗?” “你既打算如此,那就给我听话点,不要再搅局了。” “好,你继续说便是,孩儿洗耳恭听。”焱芜刹终究静下心来。 焱芜家族的私事,一般人不敢插话,故而两父子争论时,没人敢出一口大气。 待两人讨论好,伦忒才以贺词,道:“恭喜统帅,婚配之事,终于定下来了。” 焱芜刹眼光斜视,轻蔑的抱拳作礼,以示感谢之意。 焱芜戮勉强笑着,道:“犬子举止不当,还望诸位,莫要笑话。” 伦忒客套道:“统帅别具一格的气魄,是我等不敢模仿的。” 焱芜戮接着道:“先不管他了,我们回到正事上来。 现今石之国境内,本国师到处安插了探子,专程收集相关信息,以便展开周密部署。 而要想获得兵符,就先要探查清楚,女帝把它藏在哪里了。 这个棘手的问题,就交给督座和御将两人,暗中去办妥。 之后如何获取到手,本国师会另有安排,你们千万别打草惊蛇。 剩下的各单位人员,对自己负责的皇城区域,随时不间断的严加排查,不可遗留下,忠于女帝的任何人。 待扫清残余障碍,我再公布下一阶段的策略。” 台下之人同道:“请国师放心,我等定小心谨慎,不敢疏漏。” 焱芜戮轻点下头,又道:“今天是我们,重振国家的第一步,方便来日能一举终结,当今女帝的统治。 本国师虽然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但并不想造成,无辜之人的丧命。 以暗地行动,来代替明里起事,便是此番用意。 我们最终的目的,就是想让女帝,知难而退,把不属于她的东西,归还给贤能之人。 这样一来,方能让太平的日子,在民间有序的铺开,不会累积群众的埋怨情绪。” 一旁的霍隽植,大声道:“我等定会助力国师,完成最仁慈的换代,造福石之国的百姓。” “御将你搞错了,此乃我们共有的愿望,并不是某个人的私欲。”焱芜戮假意解释着。 伦忒拍着马屁,道:“国师说得在理,这是大众的心愿,国师可不会一人独占。” 焱芜戮捋着纯白色胡子,笑道:“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这次的密会,就暂告一段落。 但我要强调一下,今天的集会,是高度机密之事,在未得到本国师的命令前,谁也不许透露半分。 否则,该人当受到灭门之刑,各位可否有意见?” 众人语气统一,道:“我等必定守口如瓶。” 焱芜刹应时大笑,道:“那接下来,还是让我们娱乐一下,为即将谋划的大业,能成功施行,先庆祝一番。” 焱芜戮说完,拍手示意,道:“来人,上酒菜,奏乐,起舞!”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国师府训练一流的侍女,便端上各种高级美食,和香醇的陈年酒水,从隐蔽的密道进来。 身姿绝美,体香四溢,打扮妖艳的女子舞团,来到大殿中间空位,献上优雅的舞蹈。 乐师则藏在了,看不见的昏暗角落,为美妙的舞姿,伴奏动感的乐曲。 另外还有多名,似风流成性的美女,陪伴着现场之人,为其斟酒夹菜。 看样子,焱芜戮早有准备,欲让府中的姬女,把这群达官贵人,给伺候得舒坦到位。 若是把他们招待好了,焱芜家族掩耳盗铃的行动,自然加大了成功的几率。 旧时的焱芜刹,如果有此种场合,定会欢快的加入其中。 可自从跟默姝凝相识后,他就对该类有损名誉之事,逐渐失去了兴致。 好比此刻,他看着忘我状态,沉迷享受之人,居然有点反感。 外表斯文拘束,内心却淫乱之徒,或许就是对这画面,最绝佳的诠释。 没过半会,焱芜刹实在受不了,便往空气清新的外部环境,独身走去了。 焱芜戮瞄着焱芜刹,消失的身影,再回扫一眼,在场聚众的奢靡,由覆盖胡须的嘴角边,飘起了一抹,奸计得逞的邪笑。 第187章 最终的考验 外面世界的一切,各方都在按部就班的规划,而在宝窟洞里的风浔,自然也没有落下。 从那天默姝凝误会他,杀害了屠影鬼,对其一阵讥讽后,他便把剩余精力,不全放在女帝的任务上。 毕竟,工人们虽想维护风浔,但这有关领导者的作为,所以他们一个二个,都或多或少的疏远了他。 缺少了信任的拥护,风浔身心俱损,不想再多加留意他们。 他每天依旧按时,顺着心灵指导的方向,努力的凿山挖洞。 遇到再大的阻力,他也从不偏离移位,坚持朝前。 开山工具坏掉了,他便用残缺的部分,继续削石刨土。 哪怕有时分毫不动,他仍旧没有放弃,心中认定的方位。 个别的工人见状,实在不忍看他受罪,遂将手中道具,交与风浔使用。 那人则拿着破败的工具,去没阻碍的位置,挖掘松软质地的土层。 风浔每天收工后,都会在洞里的办公场地,勤加修炼法诀,熟悉浮生如梦技能。 而为了避免,半透明结界护罩外的人群,看见他所做之事,他施法将罩体,渲染成刚进洞时,那种漆黑无光的昏暗色。 另外也为了屏蔽,他独自点燃的光亮,打扰到相隔很远的工人们,让他们睡不踏实。 隔绝了外人的监看,他专属的领域空间,在仅有的几只灯盏照射下,显得黯淡模糊。 如此的话,风浔又进入到了,与黑暗打交道的过程。 当余人打着呼噜,发出鼾声入眠时,他却废寝忘食,不停的刻苦训练,争取在破洞而出时,修为能更上一层楼。 在微弱的光芒下,风浔凭着敏锐的感官,对法术深入解读,操练已有的绝技。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多日的辛劳付出后,增强了修为等级,达到了炼魂淬灵高阶。 此般反复循环的锻炼,难免让人心生孤独,产生落寞无依感。 但风浔有追求的目标,淡化了此种身外影响。 时间慢慢的流逝,转眼又过去了,一个多月的光阴。 而这离默姝凝,与焱芜刹婚礼的举办日期,非常的接近了。 风浔长期在晚上修炼,耽误了正常休息,导致他白天精神不好,时常迷迷糊糊的状态。 这一天,他恍惚中听见,正挖掘的山体内部,有幽怨之声传出。 风浔凭借过硬直觉,叫来了几个,与他关系好的人,快速开凿着山壁。 没用多久,他果然顺利打通了,这面持续挖了很久,阻挠前行的山面。 当他们把外围那层,薄墙状的阻碍物,给推推倒后,却是看见一间,于山峰的石块内部,掏空建造的方正小屋子。 石屋刚好有一人多高,长宽皆在十尺左右。 在最里面的“墙上”,是个类似壁龛的凹槽,其中安置着一块,祭祀古神的牌位。 乌黑的环境下,大家都没看清楚,牌子上写着什么内容,只以为是供奉山神之用。 风浔登时想到,或许是因为“神祗”显灵,不让他们破坏原有结构,起初才出力阻挡,众人前进的步伐。 然而,风浔对于这种迷信猜测,完全不放在心上,并觉得是吓唬人的设想。 但见他小心翼翼,把牌位搬到一旁,借着烛火的光线,对有槽子的壁面,用钉锤轻轻敲打着。 一种空旷的回响声,登时从壁龛内部,传进风浔的耳朵。 他立刻欣喜若狂,道:“各位,好东西即将现身了。” 几人互相对视着,一脸迷茫之色,道:“大人指的是何物?” 风浔示意大伙,往边上靠去,道:“你们让开些,我要施法,来破开这面山壁。” 待他们退开一段距离后,风浔祭出浮生扇,以极度纯厚之灵力,注入其内部。 在灵光的簇拥下,扇子应力撑开,并绽放出强烈的黄白光芒。 屋内暗色的视线,瞬间就被照得,跟白昼一般明亮。 风浔保持作法姿势,浮生扇竟是迅疾旋转起来。 只在刹那间,浮生扇连贯的影子,宛如一个威力十足的轮子。 他用手隔空操纵着,转动的扇子,前掠冲击而去,与石山剧烈相碰。 极速旋转的脆弱扇子,切割着坚硬的石壁,摩擦出阵阵刺耳的尖锐声。 风浔原以为,宝物近在眼前,只需奋力一击,便唾手可得。 不过,最后这处障碍,仿佛有远古力量的加持,显得十分难对付。 在浮生扇勒进山壁,有尺寸的深度后,就像有道绵韧之力,死死的卡主它不放。 意料之中的事,浮生扇旋动的速度,竟是明显的迟钝了下来。 片刻后,扇体失去动力,停住嵌在了山里面。 风浔本想歇口气,再把扇子抽出来,却见其周遭的土石,有生长挤压之状。 山体似乎有生命般,在吸收风浔的灵力后,触发了自我修复的功能。 不出半会时间,就有把浮生扇,全部吞噬的迹象。 风浔急忙响应,递送一股更精纯的灵力,插进石头缝隙里面。 连续放送的虚幻灵光,被他操控得如实体一般,把两者关联了起来。 风浔的两条胳膊,开始弯曲向自己,并使劲拉拽,欲把本命武器带出。 岂料,山石无比奸猾,进一步吞食他的灵力,变得愈加难缠。 甚至,还有抽吸风浔体内,存蓄的修为一样。 风浔心里登时紧绷,并想道:“难道这处山体,已经化成精怪?” 他的想法刚落地,就试着切断,与之相连的灵带。 可是,他根本没法做到,更觉得压力重重,有被吸干法力的预感。 就在此时,旁观的几人,催动自身灵力,一起朝风浔传输过去。 短时的灵力增益,风浔又找回了自信,再次拉扯着山石之体。 但是,庞然山体对灵力的攫取,仿佛有无休止之势,全然控制不住。 不消半会,风浔刚才补充的能量,又接近枯竭之态。 此情此景,真是应证了之前想的,就算到了最后,也只能用勤劳的双手,来获取劳动成果的结论。 不能因成功就在眼前,便抛弃了初衷,转用快捷方式,去达成目的。 之前是山体阻止人们掘进,此刻却是黏在了一起,不让执着的人脱困。 恐怕这就为欲望的魔力,不断开发人们,内心沉睡的贪念,以追求理想所愿。 在即将大功告成时,它又用另类的方式,来扣住急切之心,送上甜蜜的欢迎。 因此,染指了欲念,便是条不归路,踏上它的范围,就只能与其抗争到底。 世上没有干脆的便宜,等着任何人去占领,而通过坚强换取的收获,往往又是充满诱惑的陷阱。 人生道路上的坑太多,一不小心就坠入其中,万劫不复。 只有顺利破除了魔障,才能云淡风轻,笑看红尘。 风浔后方的几人,也找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只好伸出双手,互相搭在一起。 他们准备借助,最纯粹的人力,来拉住失控的风浔。 不过,他们合力的作用,也等于是螳臂当车,起不到什么效果。 毕竟,山壁释放的吸扯之力,全是由他们的灵力,转变而来的反噬力量。 最初有多拼搏,此刻就有多要命。 急于求成的风浔,万没料想到,居然会在最终时刻,栽了个跟头。 而且,还牵连了工友救助,实在是有损脸面。 在众人的注视下,受困的风浔,缓缓离他们远去。 当大伙束手无策,万念俱灰时,其余的工人们,及时赶到相助。 所有人皆毫无保留,尽数调动修为,输送给风浔。 数百人卑微的灵力,经过齐心的聚合后,竟是有种汹涌澎湃之感。 此时的合众之力,比先前数人送出的灵力,显然强大了许多倍,因而压制了反窜的力道。 风浔稍加施法,便脱离了山体的束缚,浮生扇也一并完整取出。 随后,形同活物的山壁,又恢复成原始的冰冷之状。 受到惊吓的风浔,顿时明白了一个道理,便是欲速则不达。 他简单的以为,反正都到最后关头了,就不用顾忌规则,只需靠雄厚的实力,就能促成心愿。 但他却预测错了,惹出了不小的麻烦。 风浔低垂着头,转过身去,面向着他管理之人,道:“谢谢大家,刚才的鼎力相互,才让我甩脱了困境。” 可是,仅有少部分人,客气的回话,道:“绵薄之力而已,大人客气了。” 风浔哼笑一声,道:“我知道你们,还在以为,是我杀害了朋友。 可我想说的是,大家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别人的思想左右了。 我风浔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残害友人之举。 如有半句虚言,定叫我死无葬生之地。” 这时,工头冷俊从人群里,探出身子来,道:“大人,小的们都想坚信,你没有杀人,但连你的好友们,都把矛头指向了你,我们也确实无奈。” “当中肯定有天大的阴谋,你们不要被表象,给误导了思维。”风浔焦急的解释。 冷俊质问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但我们当时听到的,和看见的都相符。 大人要如何才能,使我们相信你的为人? 就像刚才的处境,若是大伙没赶来帮忙,你和他们几人,只怕早已成了,这座大山的养料。 我们是一个整体,不能单独行动,否则会无意伤到他人。” 风浔自认有愧,道:“这确实要怪我,没有把持住激动的心情,才适得其反。 我本想快些破除阻碍,早些见到背后的宝贝,却被死物给利用了。 之前你们也看到了,我是一把辛酸一把汗水,逐步挖掘到这种程度,并非使用灵力为之。 虽然最近这些日子,我们鲜有沟通往来,可我自始至终,都按照心意来执行步骤,不曾有一丝偷懒。 我来到山洞以后,才明白我的使命,就是要把你们,从这地底深处,带出去重见阳光。 我和在场诸位,都有着共同的信念,就是坚持初心,不忘本性。” 冷俊接着道:“万物皆有灵性,哪怕是一动不动的山脉,也有值得让人寻味的地方。 我们先前没看破秘密,也是缺少引导之人。 直到大人来临后,才改变了我们,狭窄又局限的认知。 当大人按步推进时,我们才明白了,你便是我们的指路人,会让大伙得到解放。 以前大家看你认真工作时,找不到理由来不理你,后面发生了悲剧之事,我们就顺理成章,开始奚落你。 此举亦是想让大人,能安心的专于工作,不陷入外部的痛苦因素中,而纷乱了平静如水的心。” “你这话的意思,是说诸位并没怪我,认为我是清白的了?”风浔满脸惊讶。 “当然了,大人是我们的导航灯,我们只会拥戴你,哪会真的误解你。” 风浔高兴不已,眼眶竟是闪动着泪光。 “大家既是信任风某的,那就让我们一起,来凿穿这块障碍,见证属于全体人员的荣耀!” 众人嘹亮的齐声道:“好!” 随后,人潮涌动,各自拿着手中利器,为最终的胜利,发起冲刺的举动。 第188章 破解鸿沟困局 经过众人不停歇的奋战,大约一个时辰后,石屋最内侧的那面山体,终究被汇聚的点滴人力,全部挖开了。 一条隐藏在壁龛之后,跟石屋截面的尺寸,相当的方形密道,顿时映入众人眼帘。 人群欢呼雀跃,兴高采烈,涌进了秘洞中,并到达边缘处。 忽然,一阵沁冷的阴风,从峭壁下方的深渊,呼啸着吹来,竟使人差点招架不住。 风过虽无痕,却是有隐约的怪声,从底部的深涧里传来。 立时吓得人群,汗毛竖起,身体不觉发抖。 他们下意识的挤拢在一堆,以抵消些许的惊怕之感。 在头顶上的空间里,是一层厚重浑浊,浅紫色的流雾。 如此上下两个方向,都看不见了明细,只有中间的位置,填充着清澈的空气。 群脊山脉和雾隐石墙间,形成的这道天堑鸿沟,在山顶观看时,也就几百米的宽度。 可是,在这个地方看的话,居然有一种,无边无际的感觉。 而且,两方峭壁夹成的中间部位,也无任何相连的通道,只是虚无的物质驻守。 风浔瞧着洞道的尽头,是绝境的现状,顿感万分失落。 他当下四处搜索着,希望能寻到,越过鸿沟的办法。 果然,他在一侧的洞壁上,发现了一些,因年代久远,模糊不清的提示文字。 认真清理残屑后,只见上面写道:尔等欲抵达彼岸,仅可一人踏足,连通这段深邃地域的桥梁,便会顺利完成。如未按此规定来做,必将损坏掉,去往对面的唯一通路,从此不再为人使用。 风浔对此更加无解,前面明明就是一片虚空,哪来所谓的“桥”? 难不成桥是隐身的,一般人无法看见? 不过,风浔想到最多的是,也许由于这个限制,才让来到石之国,原属于金幻国的大部队,因吃不了苦,而没辙返回去。 而此种禁制的术法,应该是女帝亲自设下,好防止迁移来的人们,出现反悔逃叛的想法。 她之所以在山顶,修建天凌行宫,只怕是为了监视,有心思不纯之人,去发掘其中的秘密,引起聚众骚乱。 虽有明令禁止的举措,但这道阻隔相思的天然鸿沟,没法保证他们,不会借用特殊方法去逾越。 女帝便用开采石山的金珠,修建宝窟洞穴加以存储,两种手段来掩盖真相,转移注意力。 风浔理清些思绪,可他又发现,假如真是为了,断绝追随之人,逃回金幻国的路,那也用不着花时间,弄出这么大的手笔。 若真有意志涣散者,直接杀鸡儆猴,便能树立威信,何必大费周章呢? 或许真实的答案,是女帝制定的任务中,确有她所言的神秘物品,等着人们去破解。 而那种令人趋之若鹜的引诱,很可能就藏在,隔着条幽深鸿沟的对岸。 又分析一番后,风浔转身面对众人,道:“大家听我说,眼前的天堑鸿沟,肉眼看不到终点,下方又有万丈深渊,乱窜着巨大的气流,危险系数不得而知。 按照石壁上的指点,前面许是有座,仅能承受起一个人重量,虚幻的桥梁。 问题是我们的人,实在太多了,所以无法全体出动。 我本想让大家,跟着一同去对面,亲自见识下,到底有何种惊喜,但恐怕要让诸位失望了。 你们便在此等候,我去探查清楚实况,确认安全后,再想可行方法,让大家也一睹为快。 不知这样安排,各位是否接受?” 对面抑或有幻想的珍宝,在等着人去摘取,但在暗洞待久了的众人,看到眼前更凶险的场景,全都有退缩回洞的打算。 当风浔自告奋勇,表态准备去征服,条件恶劣的鸿沟后,带头的冷俊,立刻欣喜不已。 他开口就道:“大人不顾自身安危,勇闯不明境地,小的们万分敬佩,既然大人已决定前往,我们就在此为大人守候,等着你安全归来。” 众人整齐作礼,道:“大人请保重,一路顺风!” 风浔见人群,都无反对意见,竟是想示以鸣谢之话。 但他犹豫一下,觉得不能太明显,以免被误认为,是有宝物在前待拾拿,高兴过头的表现,从而衍生不必要的麻烦。 只见他轻点下头,微笑着看了眼工人,便欲迈步跨上,这貌似通往轮回的路途。 对于眼前的深邃鸿沟,风浔所见之处,都是空气般的存在,仿佛步伐一走开,便会坠落无底深渊。 只有凭着直觉和胆量,突破常规去挑战它,才能知晓脚底踩到的东西,能否支撑起,他不惧死亡的灵魂和躯体。 还好结果令人喜然,风浔踏向虚空之时,却是体验到了,跟硬质地面,相差不大的感受。 不过,那种脚落实地的触觉,犹如液态水面一般,很柔软舒适,且富有弹性。 甚至在他下脚的地方,有涟漪状的后续画面,应时呈现出来。 这般华丽的登场,把风浔包装成了,仿佛在舞台表演之人。 此处野外区域,也摇身一变,宛如室内宝地一般。 众人盯着风浔,潇洒远去的背影,流露出羡慕的眼光,竟是认为他捡了便宜。 但没过半会,他们却崇拜起,风浔深厚的灵力修为。 毕竟,他因此才体会到,这种洒脱自如的脚步。 工人们心里都明白,事实跟向往,注定不会一模一样。 有时梦想很美妙,现实却是无比的残忍。 如果没有那个胆魄,便没法尝试到,源自实际的成就感。 看着风浔轻松的走起来,其实守望的工人们,手心都替他捏了把汗。 大伙怕风浔脚下的踩踏物,承受不起他的重量,而轰然穿透,酿成悲剧。 在目视着风浔,走出了数米后,并无异样发生,他们才舒了一口气。 风浔此时感觉,像置身于一个,庞大的天然阵法内。 他孤零零的一人,被夹在上下两面,混沌般的气态之物中,不管往哪个方位,都看不到边际。 他本想转身,与工人们打个招呼,却是怕忘记了方位,然后永远迷失在,这个噩梦般的世界里。 可风浔为了表达,对他们的感谢和礼貌,愣是原地不动,将头部角度扭得很大,来回望站在山洞口的人群。 当他忍受着痛楚,强行达到条件后,竟是已看不见任何人影。 他登时恐惧心慌,生怕就此沉沦下去,找不到逃生之路。 他不敢粗心大意,必须保持小心的态度,也许才能安全无虞。 风浔一直往前走,身后的朦胧气雾,也难缠的跟上来。 他能看见的范围,最多就在方圆几米内。 而更远一些的地方,已经完全是一片,漆黑无光的昏暗。 他没别的法子,只能一直朝前,坚持走下去。 风浔也不知走了多久,心中的惧怕,随着周边环境的改变,也不听使唤的攀升。 他心里不禁想着,难不成就这样,没有明确的指向,永久的漫步下去,直到气绝身亡? 他越想越感到不对劲,察觉这一切幻象,是有人在操控的那般。 其目的就是屏蔽,进入此地之人的神识,在欲望的陷阱下,终毁其一生,为贪念付出代价。 风浔突然醒悟,对着空旷的处境,大声吼道:“不管你是何方神圣,我都一定会打败你,冲出你的魔鬼囚笼!” 他孤独的声音,回荡在巨大的空间里,朝远处逐渐传散开。 半会后,他觉得无助、彷徨、迷茫,等各种负面情绪,不断的吞没而来。 在缺少援手的境地下,风浔仅有凭借心中的执着,兴许才会走出困局。 但见他祭出浮生扇,对其注入浑厚灵力,扇体随即发着,柔和却刺亮的光芒。 风浔猛地把扇子,顺时针甩扔开去,在漂移光扇的照耀下,周边数十米的地貌,看清得一览无余。 接着,他收回浮生扇,继续向前方移步,准备到另一处位置后,再行刚才同样之举。 可他在行走过程中,却是看到很远的地方,有孱弱的星火光点,忽闪忽灭的亮着。 仿佛有人手持火把,在为风浔照亮黑暗的迷路。 风浔朝着那个方向,快速冲跑而去,以探明情况。 出于开怀的缘故,他又忘记了本心,竟是借助灵力,来辅助着移动。 他直视的那点星光,却是莫名的黯淡了,接近熄灭的边缘。 在星灯即将熄火之际,风浔终于彻悟了,是自己的冲动,使得指引的光源,在欲望之力的横扫下,被挤压至消亡状态。 而他先前平淡的举动,又激发不起,展现活力的因子。 他所处的这片天地,还是在山壁蕴藏的,“不可速求,只能慢取”法则的覆盖下,必要严格遵循,才能脱离桎梏。 只有端正心态,稳而不乱的表现,才能点燃光明的标志。 有了这丝大道觉醒之意,风浔收回灵力修为,虔诚虚心的,往前健步走去。 没用许久,他便到达了,雾隐石墙的一侧。 触及另个国度的土地后,他身后的一切魔障,皆消失一空。 除了顶部的淡紫雾霾外,下头先前看不见底的空间,也清晰的显示在眼中,确实是深不可测的渊涧。 即便能隐隐看到,有泛白的湍急水流,从底下淌过,始终也消除不了,这落差不能计算的震撼。 反观山壁提醒中的“桥”,倒是从始至终,都没有真的现出过。 风浔似乎能看见,几百米之外的对面,工人聚集的虚影。 只是碍于急流,造就的杂音太大,他便未叫喊他们。 风浔朝他们挥了挥手,在得到回应后,转身朝着雾隐石墙方向。 这边的入口造型,与对岸似有关联,风格差不多相像,仿佛出自同一人之手。 不同的区别,是平坦的洞道,换作成斜向地下,有阶梯的甬道。 风浔驱动灵力,用灵光照亮跟前,随着甬道的走向,跨步进去。 走了一刻钟后,风浔的前方之路,被一扇古老石门,给挡断了。 他抬头仔细查看,却是见到雕刻在石门上端,几个显眼的大字:神兽之殿! 第189章 对战神兽 风浔独身跨过天堑鸿沟,来到神兽大殿的门外,被阻挡了去处。 他愣神站立片刻,忽觉面前的石门,与修建在群脊山脉里,石雨阵入口处的禁门,有异曲同工之妙。 就连门上的雕刻物,差异也不是很大。 无非此处的大门,显得更保守坚固,且有神圣不可侵犯的韵味。 鉴于这个重大发现,风浔对门后殿内的东西,提起了浓厚的兴趣,并搜寻开门之法。 当他刚着手行动时,殿门竟自己裂开一小缝隙,从内透射出金灿灿的光芒。 风浔被这明亮之光,照得眼睛短时失色,伴随着昏沉欲睡的感觉。 确切点说,仿佛是一种,蛊惑催眠人心智的错觉。 他赶紧用手臂横挡,以免被进一步伤害心魂。 随后,他看到手杆上下的光辉,亮度逐渐增加,然而比刚才柔和了许多。 风浔随性慢慢挪开手臂,却见狭窄的门缝,已往左右拉开了大半。 半晌后,整道殿堂之门,打开到了最宽之样。 在门开到边际时,几十尺高的门体,止住运动那刻的惯性力,把框架上面悬挂的尘土,给抖落下来不少。 风浔用手拂扫尘埃,走进了大殿里面,想看仔细内部的情况。 岂料,他眼前所见的范围,皆是一片亮得发白的光线。 他心里想着,或许是之前的强光,刺激到了眼睛,才出现这种失常现象,过会便能恢复如初。 风浔自我安慰着,期待视线的好转。 可在他感到视觉,稍有恢复后,光线竟全都消失,眼前也变成了,不敢想象的纯黑世界。 他登时慌了心神,提腿便想倒出去。 不过,他还是晚了一步,两扇大门迅速关上,紧闭不开。 风浔敲打着石门,希望它二次开放,让他回到外面自由的区域。 很明显,他内心的期盼,都是徒劳之举,殿门依旧纹丝不动。 他始终不肯放弃,概率极小的机会,不停拍打着门面。 忽然,在这个无法预估容量,殿堂的空间内,响起了瘆人的怪物之声。 那声音时而低沉,时而尖锐,有时钝厚,有时清丽。 风浔闻后,愈加心慌意乱,转身背靠着石门,防止发声的活物,从身后偷袭他。 此刻的漆黑之地,比先前鸿沟上方的谜局,更让他发觉恐怖。 因为这时的处境,他是完全看不到,分毫的亮光,整个人所在的空间,就跟天地初开时,那般无边黑暗。 风浔登时祭起灵力,于手心凝结一团黄白灵光,来照亮昏黑的地况。 在遥远的地方,他亲见有三个,似反光的亮点,摄入其眼眶。 他揉了揉眼皮,打算凑近些瞧看。 但在他移行之时,那三颗亮斑,竟是也有位移之象。 只在刹那间,三只发亮的斑点,激射出三股,金色的杀气光线,朝风浔直奔而来。 幸好他反应及时快速,躲开了来袭金光,让其落在了身后石门上。 否则,他定是已身受毒害,不死必伤。 毕竟,在饱含热能的激光,触碰殿门的瞬间,硬是生生把石质大门,也熔出了几个,偌大的凹坑。 风浔见状,倒吸一口冷气,额间跟着渗溢出,因紧张而起的大颗汗珠。 他当下就断定,这三团光亮,必是由某种妖兽操纵,不然没有这般凶悍精准。 在他冥想期间,发出金光之处,又连续射来,数条更具威力的光芒。 所幸风浔刚突破修为,尤其是把浮生如梦技能,练得炉火纯青,正好可以用来,与这类速度超群的玩意,对练一番。 只见他拖曳着光影轨迹,在空中或是地面,以几个飞速的闪掠,便轻易躲开了,再次袭击的金色光段。 双方就这样,在攻击光线的照耀下,隔着很远的距离,激烈的对峙着。 可是几十个回合后,敌方似有发狂症状,增强了攻击力度,又加速了出击频率。 风浔亦有呼吸加快之感,愣是觉得吃力难对付。 他聚精会神的观察多次,发现对面攻打他的,跟大门上的三眼神兽,极其的相似。 本来风浔是造访客,而殿内镇守的,估计就是传说的金石神兽,如果不谦让几分,倒显得他咄咄逼人。 可目前对方的攻势,根本没有放缓的迹象,反而变本加厉,让风浔也不想,继续保持君子形象。 但见他掏出浮生扇,熟练的潇洒摊开,以灵力加护,来应对当前局面。 有了法器的加入,对战变得更加刺激,当然杀意也更浓烈。 对方持续的释放攻击手段,风浔迅疾挥动浮生扇,分裂出若干道,黄白光色的扇影。 两方的战斗物质,在虚空里剧烈相撞,爆发出像烟花盛放的美景。 然而,漂亮的景色背后,必然伴有惨烈的代价,才能绽放炫丽的画面。 这不,两边都在衍生的冲击波下,搞得摇来晃去,无法平稳站住。 这种放松压力的战斗,让经受委屈和压榨的风浔,却是觉得有些快感。 因此,在对手毫不相让的境地中,风浔更有必胜的信心。 暂时的休战,周围又陷入了,无穷的漆黑里。 出于礼貌,风浔借着暗黑的掩护,停顿的片刻间,询问道:“阁下究竟是谁?为何一来就强势相对?” 风浔宏亮的阳刚之音,飘荡在仿佛无限宽阔的殿内空间,久久未能散去,也不见对方的回应。 待其问话之声,融进无边的黑暗后,才听到有个魅惑的女音,道:“想知道我是谁,汝先过了三关考验再说。” 对方语毕,风浔便听见了,有疾跑向他的动静。 他再次燃放灵光,来照耀身前的地貌。 这一次,他大致看清了,确是一只和石门上镌刻,外观相近的三眼猫神。 其浑身覆盖着,金黄的浓密羽毛,后部甩着三条,悠长的绒毛尾巴。 几根苗条的有力长腿,把它支撑起四五米高。 而它的翅膀,则收放在背部,与身体完美拼接在一块,不漏半点瑕疵。 看似优雅可爱的造型,没想到会是,凶恶之兽的化身。 它往风浔超快的奔来,在相距还有几米时停下,接着站立起前身,挤出肉脚里的尖刀般爪子,示以凶相。 它扬起十余米高的兽身,顿时令风浔目瞪口呆,浑身不禁发抖。 生怕它兽性大发,一口吞掉了自己。 风浔手中点亮的灵光,也因惊吓过度,愈发昏暗下去。 在黑色席卷来时,神猫从上往下,以健美前腿的利爪,毫不客气的抓向风浔。 风浔一个留神,在即将被击打到时,于极细微的时间差内,闪身到了一旁。 几把钢刀似的尖爪,带着金色的游丝爪气,瞬间插进石板地面。 神兽见风浔躲开,朝前一个猛扑,以身长的优势,立刻又临近他的位置。 而它前冲之时,原地起跑打滑的动作,让地板直接被锋利刀爪,给刨开几道深壑,并摩擦出星火残痕。 敌手靠至身前,风浔来不及挪动躯体,只好举起浮生扇,来加以格挡。 神兽蕴藏的巨大力量,岂是区区凡人之手,便能抵御的! 风浔与兽爪相碰之际,那种似千斤巨石的重压,让他登时有种,皮开肉绽之痛。 他不敢硬碰硬,只得选择了,向后滑移的保命动作。 谁知神兽体型虽大,但移速竟是相当敏捷活跃。 风浔刚止住走位,立马又被它追上前来,接着便是一顿狠抓。 风浔的浮生扇,还好是用夔牛皮,以上等药水浸泡三年后,改善原有组织结构,经过多道繁杂工序,打磨淬炼,漂染白色,精制为特殊材料做成。 其韧性可观,硬度卓越,关键是能抵挡高温腐蚀,堪比上古神器之能。 这才帮助风浔,抵消了暴戾神兽,一波接一波的强攻。 不然的话,他兴许早就被迅猛之爪,给掏破无数个窟窿。 神猫用多番连击,不见明显奏效,立刻变得急躁。 它发出几声,浑重的鸣叫,原位蹬地起跳,消失在暗处的角落里。 风浔瞧着神兽遁身,长吁一口气,擦了擦满脸的汗水。 但他仍然高度戒备,不敢有丁点的大意。 在这黑色空间内,危机重重,指不定蹦跳的凶兽,又会反杀回来。 果然,预感始终是对的,风浔将发光的浮生扇,扔向半空中,居然见到神猫,已展翅翱翔在上空。 只在转眼间,他便看到它的羽翅,由暗转亮,最后接近通红之色。 它朝风浔极速飞来,貌似做致命的击杀。 而在其飞行的身后,拖摆着一道,火焰般的气息影子。 神兽飞临风浔顶上,以凌厉之声,道:“金光焰!” 随着,它将翼展十多米的翅膀,奋力后扬到最大程度,忽地对准风浔急扇。 风浔赶紧唤用浮生扇,欲挡住以为仅有的大风攻击。 怎料,他透过薄皮扇身,却是发现有一团,刺亮又炽热的物体砸来。 他当即意识到,这是神兽将光极度升华,浓缩成了烈焰。 霎时,风浔朝它极快扇了几下,自身又弹跳开数米远,避免被“兽火”焚身。 猫兽重复适才的动作,不停的对风浔,出示温暖招数。 风浔几次三番,都差点成为,火攻下的亡魂,但都被浮生扇破除了。 虽说躲避了杀意,可他仍旧被尾焰,给熏黑了不少部位。 对方穷追不放,对风浔轮番烧烤,让他英俊的容貌,都遭到了损坏。 地方最后一击时,风浔运用浮生如梦法术,精确闪移到神兽,几米远的正前方。 就在它毫无察觉,送出烈火的顷刻,风浔连续摇扇多次,硬是把扑来的热焰,给全数反击回去。 神兽见状,当下将巨翅变形,来护住全身,以免被自家大火烧到。 不过,保护措施到位,并不代表能逃脱惩罚。 风浔反客为主,转移给对面的熊熊火团,眨眼间就把它包裹住。 他满心欢喜,认为终于完事了。 当他忘我乐笑时,神猫霍然撑开羽翅,把外层粘附的火苗,给挥洒殆尽,而他则毫发不损。 残火随之飘来,风浔又以浮生扇,清除烦人的外物。 碎焰灭尽之时,三眼神猫亦摆正姿态,展示着内在气势。 风浔想趁机详细观摩,谁知乌黑的周边环境,立时惊奇的亮堂起来。 黑白交替的不适,风浔快速闭眼调节,却还是没忘了,凝神戒备状态。 只听对方温柔说话,道:“你就别防着了,切磋已结束,我不会再为难你。” 风浔欢畅的睁开双眼,三眼神猫之兽,唯美的出现在面前。 而它那张猫脸,走神观看的话,竟是像人脸一般,有种神奇的漂亮色彩。 仿佛在这尊兽身上,流淌着能舒缓一切烦恼,祛除压力的魔法。 第190章 获准去往金幻国 待大殿被亮光充满,扫除黑暗的包围后,风浔才看清内部细节。 这个整体挖空山体,修造的巨型宫殿,其宽阔的内里构造,让人身在其中时,就跟蝼蚁般渺小。 在极其华丽,比白昼更鲜艳的光线下,整个空间的表面,都如覆盖了一层,奢侈的亮金色。 虽是神兽掌管之地,但除了两侧的位置,到处都散落着,各种形状的金色物品和珍宝,其余的地方,则干净又整洁。 遍地琳琅满目的财宝,随手一抓,便可满载。 不过,风浔就算对宝物感兴趣,但此刻他却无心拾取。 他经过深入品味,只觉得此地,跟仙界的神宫一般,有无法描摹的尊雅。 魅力四射的三眼神兽,身材妖娆匀称,竟是有些摄人心魄。 其大概的外观轮廓,像极了一只猫。 风浔心想着,或许此物寓意招财,并伴随幸运的含义,才让金幻国布满财富。 风浔流露出敬畏之色,来获得对方的信任。 只见它缓缓开口,道:“之前你不是问我来历吗?这就告诉你,吾乃镇守金幻国地域,独一无二的金石神兽。” 风浔立刻行礼,道:“原来是神兽前辈,晚辈先前失礼了。” “年轻人懂得礼数,是种难得品质。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来到我的地盘?”金石兽严肃盘问着。 风浔犹疑半晌,道:“晚辈风浔,奉女帝之命,来这里取······取金灵珠的。” 神兽瞬间眉头紧锁,凝视着风浔,道:“什么金灵珠?什么女帝?你到底是何人?居然敢到此来撒野。” “还望前辈明鉴,晚辈真是依照女帝旨意,来这儿寻找金灵珠。”风浔显得很慌张。 “那你告诉我,女帝是谁?叫什么名字?” “女帝叫慕颜婉璃,您难道不知吗?” 神兽僵硬的脸色,顿时和软下来,似受到很大的心灵冲击。 不过,她又接着问道:“我可没跟你们女帝,谈过有关金灵珠之事,她是怎么获悉的?” 风浔表情认真,道:“这晚辈就不清楚了,她只是把任务下达给我,嘱咐我务必完成,否则便不能走出,对面山里开挖的洞穴。” “你单是为了完成任务而生?就不知道其他的了?”神兽示出不信之状。 “只怪晚辈一时迷糊,若是最初明白这个任务,有这么多道,生死攸关的考验,我定不会轻易接下,来讨女帝欢欣。” “不就是跨过一条鸿沟,再接了我几招吗?哪来的多重难关?”神兽疑惑问着。 “难道前辈从没出过大殿?对鸿沟上方的混沌迷阵,那面大山石壁上,妨碍挖掘的神秘阻力,皆一无所知?”风浔大睁着眼睛。 神兽一脸迷茫,摇了摇头,道:“我一直待在这儿,守护着两方的安宁,以免再起纷争,没听过你提到的这些。” 风浔顿时暗自想道:“难不成之前所遇阻碍,真的出自女帝之手,用来加固她权力的砝码?” 神兽见风浔走神之状,探问道:“年轻人,你怎么了?” 风浔登时醒神,道:“晚辈没事,我只是在想,究竟是谁设置了,那些可怕的机关,来折磨面对它的人。” “照你所说,的确有点诡异,怪不得我这些年,都没法探知,对面世界的情况,原来是有法阵在作怪,也不知他们,可还安好?”神兽露出关心之色。 风浔没直接回答,石之国的现状,毕竟他在幽深山洞里,已待了几个月,外面世界的格局,肯定有些变化。 另外,他也想借此,来与金石**换条件,以获知金灵珠的下落。 风浔忧心忡忡,道:“据晚辈所知,似乎不太妙。” “你说什么?快把你知道的,讲给我听。” 风浔不慌不忙,道:“前辈莫急,晚辈想问下,你与女帝是什么关系?怎会这般关心她,以及她的国家?” “真不愧是公主出身,居然有了自己的国家,甚是叫人欣慰。”神兽低声自语。 “前辈在说什么?”风浔茫然问着。 “没······跟你说可以,但你也要如实阐明,那边的有关情况。” “好,晚辈答应你。”风浔满脸高兴的表情。 只见神兽压低声音,似有勉强之意,道:“我······我是她的母亲······” 风浔登时一怔,心中震惊不小。 而他立马验证了,当天在石山群落里,若菲告知金石兽,追随女帝的往事时,他所猜测的,神兽便是女帝生母的预想。 “原来是这样,感谢前辈有心坦露。” 风浔客气作礼,接着道:“您既然是女帝之母,但你为何不去,她创立的国度生活呢?” 神兽面色暗沉,道:“看在你是这十多年中,第一次来此之人的份上,我就跟你说些旧事吧。 我一生的本职,便是守护好金幻国。 当年国王出走,久未回到王国,我因伤心过度,还原为兽貌,便不能自由出入国界。 在国王重返王位前,没有任何许可的前提下,我无法私自跨出,金幻国的地界。 但我又不想,和去往异域的女儿,相隔太远的距离。 最终,我便在这条沟壑交界处,隔空守望着她,以减轻彼此的思念之苦。” “前辈真是个好母亲,晚辈羡慕不已。”风浔流露同情之色。 他当下明晰了,传言中能让国王倾心的美人,因何退化成兽样的之故。 “这也许便是,源自本性的母爱吧。” 停留半会,神兽继续道:“我都尽数坦白了,现在该轮到你,给我讲解她那方的事况了。” 风浔稍作迟疑,道:“晚辈还有一事,想请教前辈,希望能得到解答。” “你胆敢贪得无厌,骗取我的话,信不信我把你,撕成碎片!”神兽顿时发怒状,从脚尖探出爪刺。 “前辈息怒,晚辈这就说来。”风浔被吓到失魂。 风浔又陷入片刻思索,想到若把慕颜婉璃,经历的困窘告知神兽,作为女帝的母亲,她定会给女儿解围,甚至万死不辞。 而拥有强大神力的金灵珠,想必也将随之浮出水面。 但见风浔语气缓慢,道:“女帝虽创建了,属于自己的国家,但前辈应该记得,当年护送她的队伍,全是些想利用她之徒。 如今的那些人,已拉拢成一股,与女帝作对的势力,欲独吞其权利。 他们时刻盘算着,用哪种方法,才能更快的占领,她建设的国家。 故而,女帝的处境,就好比羊落虎口,危险又无奈。” 听风浔陈述后,神兽立刻伸展巨翅,或许是想表示,怒气难消之意。 风浔愣是被吓得哆嗦起来,并有做好全力防备的想法。 “好一群乱臣贼子,当初我看他们,忠心耿耿的模样,还以为会一直辅佐她,没想到这才多少年,就已打算私吞权势,简直欺人太甚!” 风浔急忙劝阻,道:“前辈保重身体,莫要动怒。女帝虽身处困境,但她却运筹帷幄,随时评估着,那些危及王权的人,以决定除去或留下谁。” 神兽焦虑万分,道:“你倒是挺会关心人,可我身体好得很,勿需挂心。 我最担忧的是,即便像你所说,吾女能明辨敌友,然她毕竟是柔弱之辈,无力与刚烈男子,正面去抗衡。 我很想去帮她一把,只可惜还脱不了身,来跨越面前这道鸿沟。 年轻人,你能否答应我,替我去协助吾之女,使其顺利渡过此劫。” 风浔踌躇不定,道:“晚辈能为女帝效力,是毕生修来的福分。但您也看到了,我就孤身一人,称心的法器也没一件,拿什么去对抗,那群窝藏祸心,装备齐全之人?” 金石兽徘徊着,落寞而道:“本来我想交予你金灵珠,借其强大之力,来扫除那些祸患。 但我还不能确认,汝之切实身份,是否为有利于她的一方。 故此,我只能等往后见她时,让她亲自接收,来增强权威。” 风浔假装很失望,道:“前辈既这么说,那晚辈可就,爱莫能助了。 女帝交代的任务,怕也只有作废了。 如果女帝到时问话晚辈,晚辈将此实况说给她听,她会不会怪您,见死不救呢?” “虽然我不能,提供直接的帮助,但我可以让你,先去金幻国内,寻找其他的支援。” 神兽刚说的话,让风浔忽然觉得,金灵珠也许不在她身上,而是在金幻国的城内。 因此,既然有她的帮忙,他势必要去金幻国,走上一遭。 哪怕届时没寻获金灵珠,至少在那儿,探寻些它的消息,会更加的方便。 毕竟,金灵珠原有的故土,必定是在金幻国内,而非荒凉的石之国。 另外,风浔此去,定有机会见到,女帝的弟弟慕颜清川。 到那时,他也可探查清楚,他是不是也为金石兽所生,而并非正室的嫔妃之子,等一系列的八卦问题。 如果王子真是神兽的后代,风浔再把金石兽的指示,详细说给他听,料想会很配合完事。 兴许到那一刻,风浔就能光明正大的问他,金灵珠的具体下落了。 风浔细想一番,开心不已,弯腰作谦卑大礼,道:“晚辈定找到帮手,去助女帝完成大业。” “那好,你穿过我身后这道屏障,便是金幻国的世界了。” 金石兽退到一旁,从第三只神眼,射出一道金光,施法让最内的墙面,化成光影斑驳的,白金色虚空传送通道。 风浔欢喜靠前,准备迈步走进去,金石兽却是拦住了他。 “你这次去金幻国,切不可破坏,里面安定的现状。如果我发现,你有叵测之心,必将你挫骨扬灰,记住了吗?” 风浔点头,道:“前辈请放心,晚辈记住了,绝不敢胡作非为。” 金石兽又说明限制要求,道:“那行,我就给你三天时间,若你没按时返回这里,便将永远回不去石之国,也见不到你那些朋友了。 尤其是过两日,你那位样貌清纯可爱,乖顺柔媚,芳华绝代的美少女,就要步入结婚殿堂的画面,便够人流连忘返许久了。 想必你作为,她的知己朋友,定会去祝贺她一番的,对吧?” 神兽闪现的笑容,带着一丝威胁。 即便风浔与默姝凝,还存有没解开的误会,但神兽却触及了,他保护她的底线。 风浔为解开迷惑,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通过你身上的气息,综合分析得出的结果。而作为护国神兽,这点探知能力都缺少的话,何尝担得起所赐称号?” “那前辈为啥不能,感知女帝现今的状况?” “应该是你之前说的,那些无端的困难,阻断了我的联络。而且这些年间,我们母女牵绊的联络,早就弱不可辨,自然难以识别出来。” “晚辈明白了,感谢前辈赐教,还望您莫介意,我的唐突之举。” 金石兽神情温软下来,道:“罢了,我知你也有苦衷,不会计较的。你便照心中所愿,尽力去做吧,别给自己太多压力。” 风浔谦逊的回笑以谢,接着就跨进了,传送的光墙里。 第191章 惊天动地的赌约 这是一处绵长的大峡谷,中间夹条宽逾百米的河道,在里面流淌着,清澈湛蓝的深水。 其两侧的高山,一方落差垂直果断,一面斜缓且嶙峋突兀,形成明显的对比。 山青水绿的世界,风景秀丽唯美,奇花异草遍布,动物成群现身。 凉风清爽,天高气朗,幽谷秘境,鸟语花香。 一幕壮美雄浑的瀑布,从陡立山脉一侧的顶端,气势磅礴的落下。 于几百米高的山间,被气流吹散成,很宽的絮状白色水雾带。 各式大小不一的鱼儿,在河水中跳跃翻腾。 玲珑精明的野兽,在茂盛的草木里,来去自由的穿梭。 身姿轻盈的飞鸟,在山水画卷前,肆意的引人注目。 在坡度平缓的那边山上,则修建着一座,外色金黄璀璨,炫丽耀目的巍峨宫城。 在其主殿的正前方,具备往外延伸数十米,能容纳上千人,闲时观光休憩,铺满水晶地板,扇形状的天台广场。 宫殿结构复杂又新颖,各种附属的常用设施,应有尽有,极富人性化。 城堡状的皇宫建筑,背靠瑰丽的苍翠大山,与之完美融合在一起。 在左右前三个方位,是若干间独立成型,淡黄色的墅屋,聚拢的民众楼房群。 高低不一的单栋房子,紧凑的排布着,把宫城严密的包围住。 这奢华与低调并存,宛如世外桃源的地方,便是金幻国的中心枢纽,堪比天界般的香绥城。 金幻国珠光宝气的王城,虽大得超脱凡俗,可人员却很稀少。 这种繁华和衰败,差异性巨大的现象,与多年前,当时的公主慕颜婉璃,带人去另开新天地,有不可抹灭的直接关联。 偌大的金色宝城内,仅有少数身穿金甲的士兵,在各个关键位置,把手着城中的安全。 而民众生活区内,百姓屈指可数,人迹罕至的画面,显得凄凉不已。 可在城内主殿前,露天的广场上,金幻国的王子慕颜清川,却忽略了落寞之意。 他正和关系最要好的,近身侍伴禾轩娅,和首席剑师空梵谷,快乐的聊着日常。 慕颜清川虽出身王室,但其为人耿直爽快,性格豪放不拘。 他十分的接地气,从不趾高气昂,鄙夷身份卑微,身为属下之人。 王子保持的亲民特征,缺乏帝王应有的风度,过于体贴下人,所以才会导致,当初国王失踪后,被“众叛亲离”的结局。 除了这群真心相随,心中不想争名逐利之人,还静守在他身边外,当时的皇亲国戚,全部跟着慕颜婉璃,去了传说中的荒芜之地,即如今的石之国,另谋生路。 事到目前,他依旧没自我加冕,取代老国王的位置。 他唯一仅做的,是在得力干将的帮助下,打理着零碎的事务。 他时刻期盼着,在父亲重回故里时,能让皇宫的秩序,很快的走上正轨,恢复昔日的热闹场面。 不过,王子随性谦和的态度,被逃离至蛮荒环境的那些人,认为是虚度光阴的行为。 因此,他们宁愿重新选择阵营,也不想在与世无争的国度里,意志消沉下去。 这便促成了,当今世界的分治格局,还有当中谋夺权位,算计暗斗的情形。 袅娜娉婷,气质绝佳的禾轩娅,和英姿飒爽,潇洒不羁的空梵谷,是一对金童玉女,青梅竹马。 两人还未降世时,便在国王见证下,由双方的父母,指腹为婚。 禾轩娅的父亲禾温谛,是金幻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见识渊博之人,是国王下旨钦封的,王子的文学导师。 而空梵谷的父亲空净愁,是国内顶尖的武学奇才,为国王指定的,教授王子武学的师父。 当初他们两人,在万年太平的国内,念此顾彼,静心对文武真理,进行深入的探索。 最后,竟是钻研出一套,字画和刀剑交汇的符阵。 该阵法亦是考量亘古由来,居安思危的传统,专克妖邪魔怪而创,以消除潜在的恶性因素。 禾温谛和空净愁,皆是国王最倚重的左膀右臂,胜似亲兄弟般的存在。 国王赐予他们,待遇优厚的职位,不让其参与朝政之事,只一心对王子授业。 禾温谛之妻彩篍,与空净愁之妻袅茹娉,原是行走江湖的结拜姐妹。 她们在机缘巧合下,被国王招揽进宫,成了保卫王宫大殿之人。 由于二人出色的外貌,优异的品性,以及聪慧的思维,受到国王的赏识,遂御赐她们姻缘。 终究成全了,两个幸福美满,承载甜蜜的家庭。 在禾轩娅跟空梵谷,两位条件优秀之人,幸运诞生后,两家跟国王之间,仿佛亲近成了一家人。 而作为皇室宗亲的人,难免跟王族血统者,有频繁的往来。 后来,禾轩娅与空梵谷二人,欲习得精湛修为,是在国王的安排下,获封王室特殊封号,与清川王子一同学习。 认识时间长些后,他们就发展成为,知心的亲密朋友。 只是在国王失踪以后,禾彩与空袅两对夫妻,便从此云游四海,一直寻觅其线索。 但三人对于长辈的离开,似乎并不很在意,而且还过得挺悠然。 反正国内物质齐全,伸手便能获得,无需大人的照拂,就可度完余生。 他们拥有的释然之情,恐怕是金幻国,才绝无仅有的“特产”。 此刻,慕颜清川、空梵谷、禾轩娅三人,在殿前水晶广场上,远眺对面的瀑布奇景,来获得心灵上的洗礼。 当然,如此良辰景观,必是少不了酒菜相伴。 明眉大眼的禾轩娅,坐在慕颜清川身边,与其谈笑风生,畅聊心事。 她给王子斟酒夹菜,完全像一个内人般,亲热又温馨。 虽说她跟空梵谷,有预设的婚姻搭配,但三方的父母之辈,都不见了十多年,几人对之前的约定,早就看淡如白水。 清川王子的尊贵血脉,所凝结的内在修为,和倾世的外貌容颜,以及他笑看红尘纷扰,宽容大度的精神,让禾轩娅对他,更加的青睐。 王子天生备受宠溺,后面变得随缘自在,习惯了三人之间,形同手足的关系。 他对禾轩娅的态度,没有明显拒绝避讳,也无纳她为王妃之意。 他或许就是想,让当前的和谐相处,永远的维持下去。 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发生任何的削弱或瓦解。 空梵谷也是一个,心胸宽比天地之人,能看开一切凡尘因果。 即便在未过门的媳妇,对王子百般示好时,他也没表现丝毫的着急。 反而,他还会配合两人,把话题完整的演绎结束,活脱是个第三者的形象。 心中暗自遵循,前辈婚约的空梵谷,始终对禾轩娅,保持着追求之心,不曾放弃半分。 可慕颜清川,终归是天选之人,空梵谷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便跟他撕破情谊,翻脸不相认。 一身淡绿装的空梵谷,见这会两人的距离,又近到毫发之间,露出无奈的笑意。 关键是禾轩娅,喂慕颜清川吃东西,让他不好意思拆开,还惹出一坛子醋意。 “每天看着我的未婚妻,跟王子咱一起秀恩爱,我这个未婚夫,简直心都在滴血。”空梵谷故作一脸委屈。 禾轩娅身穿着,紫红的短裙套装,吐出舌头,做个鬼脸,道:“你不是常提到,从小一起玩耍的昭婷吗?想必你是非常喜欢她。 我这种小女子,哪里入得了,大剑师的法眼。 我这辈子呀,就想专职伺候王子一人,便心满意足了,故而,你就自求安慰吧。 希望你早日见到昭婷,比翼双飞,修成正果。” “我和你的婚事,从娘胎里就定下了,我中意的可是你,绝不一心两用。” 禾轩娅突然似在训斥,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此般不开窍。 我们的父母,都出走十多年了,对当下之事,根本没法把控。 虽有父母之命在前,但婚姻大不了,就是媒妁之言而已。 只要你愿意,天下的娇媚姑娘,随便你娶哪个,我都不会有一丝惋惜。” 轩娅刚说完,又端起琉璃酒杯,把醇酿送往,满身淡金色衣装的王子嘴边。 看着两人在面前,过分的“恩爱”之举,空梵谷暂停了,伴侣话题的讨论,以免陷入尴尬的气氛。 他突然耍起无赖,对禾轩娅道:“轩娅大美女,你也喂我吃点吧,看得我好嘴馋。” 禾轩娅两手斜拍几下手,似在抖去残留脏污,并笑颜道:“好啊,看你护主真切的份上,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我们先打个赌,你赢了我便满足你。” “没问题,你说赌什么?”空梵谷随口接下赌约。 “就赌······我考虑下。”禾轩娅开始四处搜寻着目标。 她心里想道:“要让他施展法术的威力,可不能破坏了,近处的炫丽风景,只有挑远些的目标。” 片刻后,她看见遥远的山脚处,有一道人形黑影冒出,便准备说明赌注。 谁知空梵谷,忍不住想在王子面前,尝到钟爱之人的亲手喂食,催道:“你快说啊,磨蹭浪费时间。” “急什么,这就说来。” 禾轩娅伸长手臂,指着所见之物的方位,道:“便赌你能否在此处,隔空击中那边,像人影的物体。” 王子和剑师两人,随即循着她的手势看去,果然瞧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只是相隔太远,导致那东西,若隐若现,且飘忽不定。 慕颜清川随即浅笑着,摇了摇头,道:“这起码有好几公里远,依我所见,你还是放弃吧,免得待会碰一鼻子灰。” “王子你看好便是,就这点距离,属下必能顺利完成。” 只见空梵谷手指一挥,吊挂在后背的瑶光剑,朝上猛地一掠,便从剑鞘里逃了出来。 他随手吸拿住剑柄,凝神引诀作法,忽然向前挥砍一剑。 一道凌厉的亮黄剑气,对准那道,光速般飞出。 剑影破空传送,乍看顷刻就要达到,缓慢移动的人影处。 谁知慕颜清川,眼神明亮醒目,发现了虚影,是一个大活人。 他马上推出一股灵力,以快于空梵谷剑气的速度,在离三人若干米开外,与之剧烈斜向交接。 强烈冲击的力度,立刻就改变了,先激射的剑影轨迹,让它打在了,附近的一座险峰上。 看到杀气光影,成功偏离原定位置,王子手中盈盈一握,便把送出去的纯金色灵力,给反吸到体内。 而空梵谷怒放的剑气,则因缺少回收的意念,只听轰隆的一声,将数千米之外的山体,给斜切掉了一小半。 鸟兽惊扰逃命间,壮观坠落的山尖,有堵塞河道的危险。 慕颜清川麻利出手,再以浑厚之灵力,让那堆巨型山石,在半空中化为粉尘。 震撼的光灰交错,带着丰盛之人的法力,消陨落在晴朗的长空中。 第192章 邂逅梦幻之地 风浔穿过金石兽指引的通道,来到了一片,和石之国画风,截然不同的世界。 而先前慕颜清川三人所见,远方的莫名影子,便是初到此地的风浔。 风浔打算先观赏下,难得一见的壮丽景观,却是被空梵谷释放的剑气,给凌乱了心神。 在剑影与山峰碰撞之声,传入风浔的耳朵后,适才晴朗的天空,像被某种巨大之物,给遮蔽了光线,变得昏暗起来。 风浔转眼看去,却见冰冷的山头,被削断的惊人场面。 他还在考虑,如何躲避灾劫时,劈离本体的山巅,于未落地期间,便化成了巨量的粉末。 之前干净无染的天空,也在迅疾剑光穿过后,撕裂出一道,清晰的口子。 风浔对这里之人,如此粗暴无礼的行为,实感恼火不已。 他瞬间御空飞起,朝杀气逼人的剑意方向,想去讨要个说法。 另外,他准备亲身体验下,好似大地中的一颗明珠,也许是世间仅存的净土,如黄金般堆砌的城堡,到底有何种感觉。 而慕颜清川几人,也见那个无头绪般,犹如迷路的人影,逐渐清楚的出现在视线里,开始感到些许困惑。 毕竟,金幻国这种,绝密的天堂之地,基本上是不会有外人,进入到这儿的。 除非是以前居住在这,后来离去的国民,才有辨识方位的本领。 可那人看起来,又与本国公民,有不小的差异。 于是,他们便静候着,待对方临近后,以探明实情。 如果说空梵谷的剑气,能以一敌百,那慕颜清川的拆招,则算得上是,毫无破绽之举。 在剑影极速移动的情况中,相隔甚远的距离,他都能精确获取,先走一步的剑意轨迹,当下果决拆招,其心思澄明的平稳度,可想而知。 旁边靓丽无暇的禾轩娅,对刚才的这一幕,已是忘我状态,回味无穷,吃惊不小。 她想再赏悦一次,两人默契的表演,却又怕更多的青翠小山,遭殃沦为废墟。 空梵谷对慕颜清川的阻挠举动,也表示万般的敬佩,这亦是他甘心跟随王子,成为挚友的原因,而并非是攀比权贵。 “王子好生威武,属下忏愧不如。”空梵谷作礼赞叹着。 禾轩娅跟着赞誉,道:“王子功法盖世,放眼如今的国内,只怕无人能敌。” “你们真会说笑了,我不过是瞅见,像个活人的模样,便临时决定救下,免得伤及无辜,增添罪孽。”慕颜清川语气平和而道。 “王子人美心善,实乃我等大幸。但剑师却够下血本,就为了想让我,亲手喂你吃点东西,竟然凶烈的大杀四方,真让我刮目相看。”禾轩娅带着讽刺意味说。 但是,她却不知道,空梵谷的这道剑影,是多年积累怨气的释放,因而杀意极强。 毕竟这么多年,看着心上人与王子,时常卿卿我我,就算他表面无所谓,内心肯定或多或少,受到了视觉冲击。 虽然王子表现得,无关紧要之状,但凡事必有因。 若没他的暗示,禾轩娅定然不会,这么不知深浅的伺候他。 但空梵谷也不甘示弱,在禾轩娅出言相激时,他当着王子的面,欲给自身扳回一些尊严。 只见他附带凛傲之色,道:“既是未婚妻的要求,我自然会全力以赴,不让你感到失望。而且有王子在场,我若这点事都不能完成,岂不是成为笑柄?” 禾轩娅进行辩解,道:“唉······我知你对我情深,奈何我对你却无感。 我只想跟你和王子,成为万年不变的好朋友,好兄弟姐妹。 结婚之事多麻烦,一旦连接了,就被捆绑住人生,不能放手去做喜欢之事。 有时候,你得想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父母签下的契约命令,时机恰当的话,也该有所违背,方能体现你的气概。 男儿膝下有黄金,应志在四方,保家卫国是首要之事。 儿女情长,只会英雄气短,莫要为了我,让你被束缚了灵魂。” 空梵谷立即反驳,道:“据我所知,成千上万年来,金幻国从没发生过,所谓的战乱不平。 你让我保卫国家,莫不是你喝醉了,臆想出来的吧? 可我也没看见,你先前有喝酒啊。 还有什么膝下黄金,我们不就是,生在黄金堆里吗?自然浑身都是那玩意。” 禾轩娅摇头叹息,道:“我真是服了,跟脑子单纯的人沟通,简直有损智商。 我只是抒发内心感慨,并不是指现实状况。 你却对号入座,思维放得真宽,让人措手不及。” “你别拐着弯骂人行不?至少我还是,国王亲封的剑师,是你随便就能骂的吗?”空梵谷一脸不服气。 “好,我不骂你了,但你看下那边,能阻止杀来之人吗?” 禾轩娅用眼神示意,让空梵谷看向,他此前出招击杀的方位。 王子也顺眼望去,竟是发现有一道,飞快的黄白灵光,朝这边袭来。 慕颜清川其人,像是传说中,安静的美男子,他对奔来的人形光芒,毫不在乎,反倒怡然自得。 而空梵谷有些醒悟,不做半分迟疑,便引诀唤灵,严防戒备起来。 这会儿的他,已蓄满灵力,准备祭出招式,来应对当前的奇怪之事。 “梵谷停手,别误伤了人。”慕颜清川急忙下令。 空梵谷随后撤销警戒,等待着对方的身影,落到几人的位置。 风浔在几百米之外,远远就看到广场上,有个美人胚子的形状。 他心中暗自一喜,瞬间消却些许,刚才被无理对待的怒气。 风浔随即扬起,收敛许久时间,未用的调戏美女手段。 他在抵近的最后时刻,搓开浮生扇,飘逸着从天降下,轻缓落在三人的不远处。 双方互相对望着,似乎周围的一切,都静止封存不动。 兴许,几人在做语言上的缓冲,好酝酿出适当的招呼方式。 风浔见头戴精美发饰,装扮清新灵媚的禾轩娅,顿时心跳加速,欲罢不能。 他洒脱的迈开,优雅正规的步伐,摇着手中浮生扇,靠近三人之处。 而禾轩娅此刻,也将目光的注意力,放在了风浔身上。 看腻了眼前两个,雍容华贵之人后,穿着朴素的风浔,竟是让她觉得,更加的清爽英俊。 特别是风浔散发的,花花公子性格,包装着玩世不恭的外貌,更加使她有种心动的感觉。 在风浔即将抵达之际,空梵谷却是掏出瑶光剑,指着风浔的前方。 “站住!尔等是何方之人,竟敢这等放肆,见到王子殿下,还不下跪请安!” 空梵谷昂首挺胸,紧皱剑眉,眼光犀利,一脸不友善的杀气。 他大概对风浔的到来,引起禾轩娅的表现,不觉压力倍增。 他甚至直接把风浔,当作成另一个,与他争夺禾轩娅爱意之人。 不过,他多余的担心,实属庸人自扰,平添烦恼。 “在下风浔,想必这位便是,女帝的弟弟,慕颜清川王子了。”风浔手握折叠的扇子,弯腰作礼。 “阁下免礼,不必客气。” 风浔又微笑扫了一眼,空梵谷与禾轩娅二人。 听到风浔提起女帝,慕颜清川即刻来神,接着道:“不知阁下,从何处而来?” “回王子,在下从石之国始发。” “你口中的女帝,是不是叫慕颜婉璃?难道她已当上了君王?” “是的,王子说的没错。”风浔点头回应。 “果真是我的姐姐,这一别十多年,可算再听到她的消息,她终于实现了心中夙愿,敢问她过得还好吗?”慕颜清川温暖的笑着。 “女帝过得挺好,也非常的想念王子。” “你就别安慰我了,若她真想我的话,就不会离开了。”慕颜清川转向失落之色。 “王子怎么不信呢?” “当初她非走不可,如果顾念我的话,也许便无这般冲动。” “王子对姐姐的感情,看来至真至诚,但你为何不去找她呢?” “阁下有所不知,自从我姐离开本国后,两方几乎断绝来往,从此不通音讯。” “真是苦了王子。”风浔想确认金石兽,跟慕颜清川的关系,又道:“在下冒昧问一句,王子跟金石兽之间,是何种关系呢?” 空梵谷面容一垮,喝声道:“大胆,王子的私事,岂是你等能过问的?” 禾轩娅听故事真切,痴看风浔也入迷,却被空梵谷的插话,给吓了一跳。 “剑师这样大声干啥,吓死宝宝了!”禾轩娅摸着胸口,来平复惊扰。 “抱歉,我一时冲动,把你给忘记了。”空梵谷冒出尴尬的冷汗。 禾轩娅不喜扭开头,却又开心的看着风浔。 风浔示以笑意,道:“原来是剑师,怪不得先前那道剑气,威力颇大,竟将山峰都削去了一半。” “听阁下的话意,难不成认识我?”空梵谷眼神充满期待。 风浔摇了摇头,道:“以前不认识,现在清楚了。” “哦······”空梵谷敷衍以应。 “亏你还赞赏他,若不是王子出手相助,恐怕就打到了你身上。”禾轩娅接提醒着风浔。 “难怪我看剑影,在半路折了去处,竟是来自王子的关爱,在下先感谢王子了。”风浔再次作个大礼。 慕颜清川点头以笑,空梵谷却满脸不乐,道:“若非你让我攻击,我也不会差点惹下大祸,说来还是要怪你。” “你可真行,自己学艺不精,没能掌控剑意方向,反而指责起我来了,简直不可理喻。” “你······”空梵谷似乎有些生气。 “好了,你们别吵了,本王子还没回答,公子的问话呢!”慕颜清川劝解着。 风浔也因此明白,清川王子的习性,很平易近人,并无难相处之意。 “王子有心了,在下先谢为敬。” “无妨,阁下能来金幻国,料想已见过金石兽,那你应该知道,她与我王姐的关系了吧?” “在下确实知晓了。” “不瞒阁下,其实金石兽,是我的生母,我与王姐之间,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慕颜清川的坦白,立刻便解答了,风浔心存的疑惑。 如此一来,金石兽让他来,寻找支援的对象,基本可以确定,是眼前这位王子了。 “王子和女帝姐弟俩,果然是亲生的,连皇城的选址都相仿,皆修建在山水之间。”风浔笑脸说着。 “阁下这话可不对,金幻国的皇城,是先辈们挑选的,我姐最多是受到启发,才把照此来建设都城。” “或许吧,女帝碍于地貌的限制,不能找到跟这里,一样的良好位置,便把她的行宫,修在了离皇城几十里,有瀑布的地方,即是你们的交界之处。” “我姐把自家王城,建造于远离边界地带,许是避免引发相思之痛,而无心打理国事,但她的行宫却紧挨两地,只怕是无法抑制住,强烈的思乡之情。” “王子的确很了解女帝,这些都让你联想到了。”风浔笑颜赞美着。 半晌后,慕颜清川似进入琢磨状态,并道:“不对······你当年不是追随我姐,从金幻国迁徙而出的吗?怎会不知道,我们和金石兽的关联?难道你是······” 慕颜清川话没说完,空梵谷便再次举剑,对准风浔的要害处。 “阁下别激动,在下是来自······” 风浔想即时表明身份,却又担心慕颜清川,会介意为难他。 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得不,从实道出真相。 第193章 获取金灵珠无望 空梵谷见风浔,没有及时作答,反而沉静下去,遂催促道:“还不快说,你究竟是谁?到此有何目的?” “我其实来自异域空间,并非你们世界之人,但我向你们保证,绝不是坏蛋!” 风浔神色和婉谦逊,王子三人的表情,一度转成石化惊呆状。 空梵谷想继续逼问,慕颜清川挥手示意一下,他便撤下针对风浔的利剑。 “阁下说这世上,居然还有其他的空间,我们前所未闻,不知你来我们世界做甚?”慕颜清川显得很好奇。 风浔毫不含糊答,道:“在下到此宝地,是欲寻求金灵珠。” “缘是如此,我倒听过金灵珠,说是整个国家的灵魂,但我却并未见过它真颜。” 风浔感到有些失落,声音略显激动,道:“阁下作为王子,都没见过的吗?未免太滑稽了吧?” “还真没看到过。”慕颜清川摇了摇头。 他看透风浔的心事,追问道:“兄台如何得知,金灵珠的消息?想拿它去做何用?” 风浔细思半会,深觉慕颜清川,不像那种耍诈之人,便准备不欺瞒他,打算道出实情,期待能与其真心交友。 “此事说来话长,在下原本是奉女帝所托,将它用来震慑威胁她的人,但我最终的目的,是用它去消灭欲魔。” “你之前不是说,我姐过得好么?为啥会有人威胁她?还有你说的欲魔,又是何物?” 随后,风浔将女帝现阶段的处境,如何成为她的心腹,和所交代的任务,以及欲魔相关之事,简洁明了的告诉慕颜清川,使他幡然醒悟。 慕颜清川眼神恍惚,充满怜悯之色,道:“我姐今生的命运,实在太凄苦了,小时候被家族排挤,遭受忽视冷落,现在自己的国家,好不容易有些出色了,又被贼人觊觎,令人好不心疼纠结。” “确是如此,好在女帝坚强,在水深火热中,勇敢的应付着。” “幸亏有你等忠勇之士,才保障了我姐的安危,否则不敢想象,她所面临的的危机,是多么的巨大。”王子似乎有感谢风浔之意。 “作为臣子,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也是必须做的。”风浔诚恳而道。 “很好,浔兄分辨善恶,本王子没有看错你。” 停留半晌,他又道:“对了,你提到的欲魔,恶念如此之深,可有告诉我母亲和姐?毕竟她们的灵法修为,都要优于我,说不定能帮上些忙。” “在下着实抱歉,还没来得及,告知她们二位。”风浔低声说着,生怕被他怪罪。 “我大概猜出来了,浔兄略过她们的用意,是怕不受重视,还会反被诬陷。” “王子聪慧过人,说的八九不离十,在下是有这么考虑。” “可见兄台心思缜密,本王子深感兴趣。” “王子过誉了,出门在外,小心谨慎,在所难免,并非我刻意瞒报,不诚实以待。” “她们二人的经历,都有被歧视的挫折,不像我这般,从小到大都在,无忧的环境中度过。” “但王子能独立成性,张罗偌大一个国家的本事,令在下万般佩服。” “阁下的意思是?”慕颜清川有所不解。 “便是在下听闻,你父亲失去联系后,你母亲和你姐,都弃你远去的往事。” “我母亲是修炼成人的神兽,心境单纯善良,对事件的险恶好坏,终究不能很好的识别,以致于父亲出走后,她跟着姐姐离开,终年在边界处镇守。” 风浔这会才明白,之前金石兽对他的提问,除了金灵珠下落外,其余都知无不答的原因。 按道理说,国王离奇失踪,风浔是随女帝迁移出的人,他应该清楚当年的细节,但他实际却有些含糊。 金石兽也没深入追究,他具体的来历,甚至还亲口耐心表露,让他知道得全面些。 或许这就是作为神兽,和人最大的心理区别。 她的首要职责,是守护国家安危,其他的阴谋诡计,等复杂的人心套路,根本不在她的思考范围内。 能决定人心性的最大因素,在于所处境地的安稳或动荡,并非人生来的性格。 如今慕颜清川的状况,亦是如此磨炼而得,才有笑看尘事的胸怀。 “看到王子一家人,各自奔走四方,在下也为你,倍感伤怀。”风浔示以同情之色。 “也许这就是天意,让人的遭遇,呈现多极分化,不能长久顺意下去。” “上天确实很捉弄人,似乎就容不下,某人过得幸福快乐,总要生出些事端来考验。”风浔面带嫉愤。 “那你说,这些折磨人的变故,和欲魔的苏醒,有没有直接关联呢?”慕颜清川突生问道。 “在下觉得,跟欲魔脱不了干系,但人心出现变化,才是罪魁祸首,欲魔只不过推波助澜,让人被它牵着鼻子走。” “浔兄言之有理,什么妖魔之类的,都不过是随着人心,暗自生出来的阴影,若是一个人,恪守本心,那魔性便无处寄生,没法有机可乘了。” “说穿了,这些都是源自,人们心中的执念,才搞出的一番故事。”风浔升华大道真理。 “每个人心中,都存有执着的梦想。你坚持斩除妖魔,我姐坚持获得认同,我坚持等家人归来。倘若没了追求,无异于行尸走肉,枯燥且乏味。“ “王子不被世道左右,拥有人间难得的镇定,在下深表羡慕。”风浔附带作礼举动。 “阁下说笑了,你只看到了结果,却不见挣扎求生的过程。这种冷清孤寂的现状,不是辉煌的外界,就能中和消却的。” “是我太肤浅了,还望你莫见怪。”风浔仿佛在道歉。 “兄台客气了,反正是寻常聊谈,无碍。”慕颜清川表达宽容之意。 风浔无奈的笑着,禾轩娅见状,道:“你们别再感慨生活了,就不能聊点其他的吗?搞得我都想睡觉了。” “说了这么半天,在下还未请教,这位美女芳名?”风浔将目光转向她。 “她叫禾轩娅,剑师叫空梵谷。”慕颜清川介绍着。 “两位幸会,在下有礼了。”风浔笑脸以应。 禾轩娅灿烂笑开,空梵谷却踩着她的欢乐,送出不屑的神情。 “这么好的天气,又有客人远道而来,我的大剑师,你就不要耷拉着脸了。” 听闻禾轩娅说“我的”二字,空梵谷顿感心情舒畅,露出憋了许久的笑容。 “属下看临近中午,差不多可以用午膳了,王子和兄台先聊着,我们去张罗点饭菜,来欢迎客人。” 慕颜清川笑脸道:“你们去吧,记得多弄点特色菜。” “属下遵命,王子请放心,保准大家满意!” 空梵谷随即拉着禾轩娅,准备去忙活,她却一脸不情愿。 待两人走开后,慕颜清川招呼下人,给风浔抬了个椅子来,让他坐下慢聊。 下属之人很快照办,却是发现风浔,不知何时到访,竟陷入了莫名思索。 风浔点头以谢,试探问道:“剑师他们两人,应该是一对情侣吧?” “浔兄好眼光,竟是被你识破了。”慕颜清川忍不住夸道。 “怪不得,在下对这种感觉,有似曾相识的韵味。” “兄台是性情之人,不知你的意中对象,当今在何处?” 风浔面容苦涩,心酸的答道:“她在很远的地方。” “俗话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希望浔兄早日回到她身边,别让她独守空房。” “谢王子关心,很快就会了。”风浔沉默下来。 “那我先预祝阁下,心想事成。” 慕颜清川抱拳作礼,致以恭贺话语,接着再道:“不知浔兄,可是一人来咱们的世界?” 风浔想把其余人说出,但他一想到,当天在宝窟洞里的遭遇,便瞬间冷漠了下来。 “是的,在下独自前来,是想能获得必要的帮助。” 慕颜清川叹了口气,道:“我也盼望着,能助你一臂之力,但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帮你。要人缺人,要物没有,最多就给兄台,提供些资金,好购买装备,来抵御对手。” “王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风浔满脸静默,半晌后又道:“在下冒昧问一句,你可知金灵珠,是否被你母亲保管着?” 慕颜清川犹疑半会,道:“这个······极有可能在她身上,可我也不敢确认。” “在下懂了,你母亲之前说过,会把它亲手交给你姐,所以当时我就在想,或许真的在她那里。” “那兄台可想个办法,去找我母亲拿便是。”王子欣慰着道。 “但她为何要让我来此,获取所谓的支援,去帮你姐度过难关?” 慕颜清川沉思着,道:“或许我母亲,是看我这些年,有无学到真本事,能否堪当大人,让你试探一下我,会不会出手,去帮姐姐破局,顺道化解以前的积怨。” “那你会选择帮女帝吗?”风浔认真问着。 “就目前来说,不太可能,因为我不想卷入,皇权斗争的风波中。” “毕竟是你亲姐,你就忍心不管她吗?”风浔好像在质问。 “看情况吧,有机会再说了。” “也罢,毕竟我们素未谋面,想让你信任一个,初次相识之人,并提供有力支持,确是不妥。” 风浔见慕颜清川,一副万事与我无关的清闲状,又升起许多感悟。 半晌后,慕颜清川微笑着,递给他一杯酒,道:“浔兄好不容易来这里,得多玩些时日,再当离去。 膳食正在准备当中,还需稍等一会。 我们先饮酒聊天,待菜上齐后,大家再一醉方休。” 风浔双手接过酒杯,道:“谢王子款待,我如果没找到帮手,便会尽快回到石之国,去助女帝对抗奸贼。” “这样的话,实在太遗憾了,所以浔兄要玩开心些,莫要留下遗憾。” 风浔微笑点头,道:“嗯,会的!” 慕颜清川的表态,风浔大概已知晓答案,他不会加入援助行动。 稍显落魄的他,在心中想着,此行怕是白跑了。 第194章 道别总在夜晚时 慕颜清川和风浔,喝着小酒聊着天,脸上笑意灿烂。 他们没等候多时,款待宾客的酒菜,便已烹饪妥切。 四人选在露天广场,一处别致的亭阁内进餐,方显舒畅愉悦之情。 另外,也可在美景的环抱中,体验大自然的馈赠。 招待风浔的十来个菜品,全部各具特色,将本土的风情习俗,完美的体现了出来。 各式美食的造型,几乎都以金色盘子装盛,雅观且富有动感。 每一盘菜肴,像是精湛的艺术品,在金色底盘的衬托下,竟让人舍不得,去破坏和享用它。 风浔对于从未见过的菜式,心想或许这就是,人们在金钱充裕的世界里,有更多的时间,去深入研究食物,搞出常人无法企及的杰作。 风浔自顾着思考间,慕颜清川主仆三人,已举起装满珍藏美酒的杯子,朝向他的方位。 慕颜清川微笑开口,道:“浔兄能来本国地域,我们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抒发,便略备些小菜,来欢迎你的光临,大家满饮此杯,共庆相识之喜。” 风浔客气笑道:“谢王子招待,在下先干为敬。” 瞅见风浔一干二净,慕颜清川几人,也当下喝完杯中酒。 奈何空梵谷与禾轩娅,平时都不怎么喝酒,但他们不得不,随了王子的面,陪他一同喝下去。 “王子果真豪爽,气贯长虹,在下也敬你一杯。”风浔反敬着慕颜清川。 接着,他又回敬其余二人,两人迫不得已,只好照做饮酒。 慕颜清川见风浔,对喝酒之事,似乎当成了一种,轻松的享乐。 他想着按此下去的话,空梵谷跟禾轩娅,定将深受其罪。 为了帮忙解局,他便道:“兄台别只顾着喝酒,来吃菜吧,看下这儿的特色,能否满足你的胃口。” 慕颜清川随即给风浔,夹了一筷子菜,让他立马品尝。 风浔觉得两个大男人之间,有这种亲密举动,实感不好意思,便腼腆的吃了下去。 但慕颜清川却不这么想,他只考虑转移注意力,让风浔多吃些菜,别把空梵谷跟禾轩娅,很快就给灌醉了。 虽说菜品的外观,看起来别具风格,但风浔吃出的味道,却是平淡无奇。 甚至,其味还不如,某些普通菜馆,做的那般美味可口。 风浔脑海里忽生想法,道:“果然是漂亮的物品,都徒有虚表。 任凭人们的心思,多花样百出,但调料依旧是,油盐酱醋一类的东西,不能从根本上解决,沿袭多年的口味。 也就是说,人类的创新力,在达到一定高度后,始终还是会被禁锢在,某个局限性的瓶颈里。 若是一昧的追求新颖,说不定又容易被欲望掌控,沦为欲魔的手下随从。 可不加以探索发现,则永远都无法突破现状,只会被老套的思想,牵制左右,难以获得新生。 所以,人不可被外貌,给迷惑了思维,成为缺少主见的生物。 需得深入剖析,才可验证其中的精髓,并吸收为自身机密。” 风浔单独想了半会,怔地一下醒神过来。 他看了眼秀色可餐的禾轩娅,竟是摇了摇头,移开目光,端起空杯欲作饮。 他滑稽的举动,引得禾轩娅一阵大笑。 “公子你是傻眼了吧?我有这么好看吗?居然让你失魂了似的。” 风浔感到脸庞发烫,生怕真被跟前这个女神,给扰乱了心扉。 这或许便是他,刚刚悟出道理的演绎,在欲望的控制中,迷失了自我形象。 风浔的误解,被慕颜清川看透了,他殊不知禾轩娅的表现,是有酒劲上头的倾向。 要是放在平时,她绝对不会在王子面前,对着外人说这些,有损皇家威严的话语。 慕颜清川读懂风浔的意思,但他好像也探知清楚了,风浔心里打的算盘。 风浔本是想在三人喝醉后,趁着拖延而来的夜色,对他们进行搜身,以便确认金灵珠,是否在他们身上。 抑或是从几人那里,得到与金灵珠相关的线索。 毕竟皇城错综复杂,仅凭他一人之力,去内部搜找的话,断不是明智之举。 况且,金石兽感应强烈无比,倘若她察觉了风浔,在高洁尊贵的金幻国都城内,不怀好意的到处乱走,必会把她惹急发火。 到那时候,风浔怕就只有,沦为其爪下亡魂了。 见风浔又在分心,慕颜清川道:“浔兄带来了,我姐的最新消息,可我却无以为报,只能再以满饮这杯,来表达对你的感谢。” 慕颜清川喝尽杯中酒,风浔也爽快的陪他共饮。 但他的眼神明亮,看出风浔的目光,总是在扫描着,皇城之内的情况。 “王子,这金光闪耀的城中,在下很是好奇,我能进去观看下吗?”风浔提出要求。 慕颜清川面色遗憾,道:“抱歉,恐怕不能满足,兄台所提的愿景了,因为皇都香绥城的地盘,自从父王不见后,全部都以禁制封存住,任何人不得踏入。” “连你也不行吗?”风浔惊讶问着。 “我当然可以,但最多也就是,去整理下日常事务,活动范围有限,平时都在这个露天广场,消遣闲暇的时光。” “那这个浩大的工程,不就只是个摆设了吗?” 慕颜清川面色灰暗,看不见希望的光芒。 他声音缓沉,道:“也许吧,失去了父王的国家,分崩离析,徒有其表,避免触景生情,还不如让它先沉睡,待它的直属主人归来时,再唤醒它曾经的荣光。” “王子看淡红尘世俗,一副清心寡欲之态,实乃世间罕见的奇景。”风浔不禁夸赞着。 “浔兄见笑了,你是想去里面,找寻金灵珠的信息吗?”慕颜清川直问道。 风浔点了点头,低声道:“请王子恕罪,在下着实有此设想。” “那我还是奉劝你一句,无论皇城的哪个部位,就算存有疏漏,你也不要抱侥幸心理,妄图去找资料来解惑。不然,待触发了暗中的机关,我也保不了,你的人身安全。” 风浔连忙作礼,道:“多谢王子提醒,在下绝不会贸然行事,打乱你们的固有秩序。” “兄台的配合,本王子感激不尽。”慕颜清川再端着酒杯,跟风浔示意友好。 慕颜清川话已至此,风浔便没法涉险,去查探城中的细况。 那他寻觅金灵珠,最理想的目标,便只有桌上的三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而风浔要对几人进行搜查,仅可在他们无知觉的情况下,且还不能被远处的侍卫看见,以免被定大不敬之罪。 几人在闲聊畅饮中,很快就度过了,一下午的光阴。 王子中途还叫御厨,不断的添加些,档次稍显低端的菜,来补充已吃完的那部分。 临近傍晚的夜幕下,风浔见不胜酒力的三人,有些迷糊不清,便打算开始行动。 岂料,他刚想动手查身,慕颜清川却一下坐立起来,如说着醉酒胡话,道:“多谢浔兄······带来我姐的消息······我且再敬你一杯······” 话音刚落地,他便浑身瘫软,彻底醉倒下去,人事不省了。 风浔放下警惕,舒缓一口气,借着暮色的掩盖,展开想好的计划。 谁知,他刚站起身来,竟有些飘忽不定的感觉。 风浔登时想到,这几人真能喝,竟让他也差点被放倒,从而误了大事。 风浔头脑昏沉,手脚不稳,经过一番仔细摸查,没寻到任何有用的物件。 一股失落之感,登时快速涌上他的心头。 他见几人熟睡的样子,不想将他们吵醒,便准备悄然离开,这个珠光宝气的世界,原路返回石之国。 虽说风浔此行,没有多余的收获,但这儿安逸享受的生活,还真让他有点留恋不舍。 也许他最大的收益,便是结实了慕颜清川,及手下的空梵谷与禾轩娅。 他之所以放下桀骜姿态,跟几人交成朋友,是想有朝一日,能真正得到他们的帮忙。 其实,风浔早就看出,禾轩娅即便是个,正值风华的靓丽美女,但她的灵力修为,绝不低于他的境界。 毕竟作为女子,温柔体贴才是本性,舞刀弄枪的霸气外露,不太适合她们表演。 因此,她才示以凝水纤姿,好让人被她俘获心魂,扬起追求的兴趣。 但闯荡江湖,需得有一身自保能力,方可避开遭遇过分欺负。 否则,在面临危险之时,不管你多么的纯雅单一,要想守身如玉,只怕也是难上加难了。 当风浔失意的离开后,慕颜清川张开眼皮,看着他孤伶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笼罩下,竟是不觉产生一丝惆怅。 刚刚他假意酒醉昏睡,是不想过分打击,风浔求宝心切的愿望。 但香绥城的封锁,是真实的事件,他没必要对风浔撒谎。 既然他已开头,保护皇城的原始性,那就得一直做下去,不因个别的特殊原由,而放弃坚持的作为。 他也不想明言拒绝,风浔参观的意图,只好放纵他,来搜身得出结论。 慕颜清川随手轻挥,只见一把纯金色的光芒,洒在趴在桌上睡觉的,空梵谷与禾轩娅二人身上。 两人当即醒来,搓揉着沉重的眼皮,却是见到周围环境,已完全昏暗了下来。 禾轩娅问道:“王子,风浔去了哪里?” “他趁我们喝过头时,自己便走了。” “走了?这天都黑了,他还能去哪?”禾轩娅表示不理解。 “大概是去了,属于他的地方。”慕颜清川似在惋惜。 “他这人真是,都不跟我们打个招呼,就自个儿离开,也太不厚道了。” 禾轩娅不知是生气,还是迷恋风浔的身影,竟冒出些许的不开心。 “罢了,既然别人想走,挽留也没有用。” “唉······他这一走,又无聊了起来。”禾轩娅嘟着嘴埋怨。 “无聊吗?那你还不快把桌子,收拾干净一下?”慕颜清川盯着她说。 “哎哟!我的头好疼······大剑师,这里就拜托你了,我先走一步啦。” 禾轩娅说完便开溜,空梵谷还来不及,加以反对和不从。 他可怜兮兮的,看向慕颜清川,王子也示出一脸无奈。 第195章 化极阵中的秘密 风浔未当面和慕颜清川,及其手足之人作别,是不想惊扰三人,避免对方强留他。 但他却不知,王子假意吃醉酒,把整个过程,都给体验得透彻。 当风浔踏上回程之路,经过神兽大殿时,金石兽大吃一惊。 不过,她看见风浔,一脸垂头丧气之样,并伴有浓烈的酒味,顿感不解之意。 “年轻人,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有寻得啥收获?”金石兽当下问着。 风浔精神欠佳,道:“晚辈没找到灵珠线索,王子也不肯提供帮忙,看来女帝的处境,愈加令人忧心了。” “他们两姐弟,本来矛盾已深,我确也没抱希望。” “那前辈为何还让我,去试探王子一番?” 风浔此次简短的旅行,碰了一鼻子灰,似有发泄不满情绪之状。 “让你去寻求帮助,是为你着想,事情没办成,却责问起我来了。再说,我又不是万事皆通,不能保证一定成功。” “你们作为女帝的亲人,都不在乎她的安危,我一个外人,却是操碎了心。” 金石兽似有不高兴,道:“你说的什么话,难不成是喝醉了,忘记自己的职责了吗?” “晚辈没有喝醉,清醒得很,我只是不明白,你们拒绝给予帮扶的原因。”风浔言词决然。 “我们皇族的人,受制于各类局限,不像你那般随意自如,你身为局外者,更方便去办事,非得让我点破,你才会彻悟是吧?”金石兽阐述着因由。 “原来如此,恕晚辈愚钝,还望前辈,莫怪我的无理。”风浔似在道歉。 “无妨,不知者无罪。但是,在你出发之前,我明明叮嘱过你,莫要破坏当地的环境,为什么你刚当那边,就搞出了一阵,鸡犬不宁之声?” 风浔赶紧挥摆着双手,道:“前辈误会我了,那声音并非出自晚辈之手,倒像是他们的欢迎手段。” “简直是胡扯,哪有这样的迎客方式?” 金石兽怀疑不断,可她稍后又自我琢磨着,想到风浔如果不听劝告,谅他也没胆再回来。 但事实却是,他不但提前返回了,而且还喝了不少酒。 俗话说,酒后壮胆吐真言,料想他也不敢撒谎,毕竟他亦没理由,去异界无端生事。 金石兽思考期间,风浔在酒劲的催眠下,出现昏昏欲睡的迹象。 神兽没再保持追问,让他靠在一旁空位处,好生的休息下。 风浔顺利开启,神兽大殿之门的那刻,石之国坤蜃殿里面的女帝,随即感应到了状况。 当她正没法判断,究竟是否为风浔,打开封闭已久的禁门时,在天凌宫就近监测的昭婷,却带来了好消息。 昭婷笑颜绽开,道:“禀报女帝,属下经观察发现,监工已找到神兽大殿,并开门进入了里面。” 女帝面色大变,附满忧愁的脸庞,即刻洋溢出,许久不见的开心之色。 “你赶快带些人马,去把他们挖开的山体中,用于催动化极阵生效,充当的牌位,给本王拿回来。”女帝显得很急切。 昭婷接下命令,怀揣女帝谕旨,欲和亲信去收取物品。 但在临走之前,昭婷甚感疑惑,便道:“敢问女帝,属下不知当年,你设下这层阻碍秘法,是为何故?” 女帝语重心长,道:“当初父王失踪不见后,本王的神兽母亲,带上国宝金灵珠,打算追随辅助于我。 只因除开父王外,唯有她的法力最深厚,修为最高等,能震慑不怀好心的贼人,以免引起国家动乱。 本王欲让她来扶持,让我成为一代新王,但念及父亲,还无法确定生死,故而没在金幻国内,举行加冕仪式。 她随后便答应我,来到这处荒凉之地,建造全新的国家,助我登上王位。 可没曾想到,她在即将跨越天堑鸿沟,抵达最后目的地时,竟擅自折返,悄声藏了起来。 后面我经过仔细探查,得知她就躲避在,对岸的雾隐石墙,往下数百米的深壑处。 我多次恳求她,前来国内居住,她总是不肯妥协,只想独自待在,原属国度的范围内。 故而,为了能说服她,离开那个伤心地,本王就在她常驻的位置,对面的群脊山脉里,设立这个法阵,与她隔空遥望。 阵法会在相隔几百米的两地间,万丈深渊的上端,构筑起一道隐形桥面。 但该桥仅能承受,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否则便会消失不见。 这样,就可以阻断掉,随我来的队伍之人,逃离回去的道路。 他们中的某人,需以坚持的毅力,来破开掺入障碍的山壁,挖好宝窟洞穴,存满金珠珍宝。 届时,以黄金来供奉金石兽,让她最后因感动救人,来实现他们的愿望。 或是她扎根于本国,来缓解大家,思念故土的心情。” “女帝心思周密,为人善良有爱,放弃残酷的手段,用温柔的办法,来防止他们反悔叛离,属下万分敬佩。”昭婷夸赞着女帝。 慕颜婉璃又道:“我深知跟随来的人,很不想在这个,荒僻冷清的世界里,长久的生活下去。 为了让他们找回信仰,本王不得不颁布,一系列刺激政策,让大家来共同参与,皇城规则的制定。 如此一来,就有约束他们的条件,不会像脱缰的野马般,难加管束了。 用坚持构建心中理想,这种虚无的成就感,来使他们自觉遵守,新国家的规定,恐怕史无前例。 但本王愿意冒这种险,就是想让他们,甘愿牺牲安逸舒适的光阴,也不永远的沦为,无用的智慧产物。” “女帝的诸般好心,只怕他们无法领悟,反而还会怪罪你。”昭婷面带愁绪。 “误解是肯定存在的,但如今风浔已打穿,布有阵法的山体,相信此举能激励一下,在黑暗的洞窟内,那些没有突破的罪人。” “是的,女帝高瞻远瞩,想必他们应该能理解,你的一片苦心。” “或许吧,只有盼望此般了。”慕颜婉璃陷入沉闷中。 昭婷想开导下她,遂道:“女帝,属下还有一事不明白,你为啥不安排,先去神兽殿内,寻找金灵珠,却反而把一块牌位,当成宝物保护起来?” 女帝神色低落,道:“你不知道,金灵珠在母亲那里,想得到谈何容易? 而且,有风浔去跟她周旋,比我直接去强行索取,方法要和气许多。 此外还因为,牌位便是能调动,整个皇城所有军队,象征权力的兵符!” 女帝话音刚落,在光线晦暗的有个角落,产生似乎像东西掉落在地,很小的一声异响。 女帝耳目敏锐,哪怕再小的响声,她也能即时捕捉到。 何况在空间阔大的殿内,极度安静的环境中,回响的效果,绝对会吸引注意力。 但昭婷仿佛被谈话声,给干扰了听觉,竟是跟没听见一般。 为了将计就计,女帝也假装忽略响动,恢复正常的表情。 不过,却见她朝有动静的方向,释放一抹紫红色灵光,来吓唬窃听之贼。 昭婷对于女帝,分散精力的举动,充满迷惑之色,道:“女帝,你这是做啥?” 昭婷边问着,边随女帝的眼神,往阴暗的角落瞄去。 “没事,本王觉得像有老鼠,加以驱赶下罢了,免得污染了空气,来继续刚才聊的话题。” “嗯,属下听女帝所说,作为阵眼的牌位,便是调动守城军队的兵符,愣是感觉万分诧异,不知你为何会将它,用于起阵?” 慕颜婉璃语气缓沉,道:“本王小的时候,经常遭遇冷落欺辱,当想不开之际,就去翻阅古典秘籍,来释放内心的压抑。 最终,无意间寻得,可嵌入山石等类似的死物,叫做化极阵的秘术。 此阵以土地作介质,一旦铸成,借助庞大的地面网络,能作用于考验人的心性,是否坚毅淳朴,诚实守信的一种监督技法。 它不但能在一定范围内,禁制有修为之人,唤用体内灵力,达到威慑之举,还能吸收掉,意图损坏阵眼寄生处,源于外界的灵力,并反噬于施放者。 为此,本王便挑选了,宝窟洞穴和石山工地,这两处环境险恶的地方,来安置阵眼,以及延伸法阵的力量。 这刚好解决了,本王初到此地时,缺乏强大之力庇护的难处。” 昭婷还存疑问,道:“为啥非得用兵符,来做成阵眼呢?” 女帝耐心解释,道:“书上标注着,要证明心诚意善,必须得用最珍贵的东西,才能让阵法最大化生效。 本王考虑到以后时日,所以在一开始,便投下最凶猛的赌注。 毕竟是最珍惜的物件,撑起阵法的根本,故要秉性最坚强之人,才有机会破解它。 也就是说,风浔去挖掘的洞穴,是检验他无形坚韧的力度,能否把深埋山里的兵符,给完好的呈递出来。” 昭婷接着道:“现今焱芜家族,势力日渐趋大,怪不得女帝先前说,只要监工一切顺利,剩下之事就好办多了。 属下本以为,女帝派发给监工的任务,是获取神兽保有的金灵珠,却是没想到,竟为化作牌位的兵符。“ “金灵珠虽说是国家的灵魂,但没有实际控制军人之能,要论效果好使的意义,明显比不上兵符重要。” “女帝高瞻远瞩,拿捏果断,顺承天命,理所应当。” “你就别称赞我了,要不是有你在旁协助,本王也不会这么快,就收到成效,其实本该夸你才对。” “属下能为女帝效命,是我今生的福气,君臣同心,其利断金。” “有你这句话,本王便已心安。现在你先去落实,兵符牌位的回收之事,别让小人得手了。” “女帝此话之意,是有人在偷听我们谈话么?”昭婷警醒的望着四周。 “敌暗我明,切实不好说,之前我释放灵力的方位,有不明的声音传出,我猜想事情,没那么简单。” 昭婷面色恳切,道:“那属下这就去办妥,绝不让奸贼得逞。” 女帝补充道:“默姑娘过两天,就要嫁给焱芜刹了,风浔定会很伤心。 本想让你,顺带把他召唤回来,我们好借机安慰下他,预防他激动坏了大事。 但既然他去了金幻国那边,大概也没这么快就返回,与我们一起共抗难关。 唉······算了,你先去忙吧,待他回了再说。” “属下遵命,倘若见到风浔,一定早些让他归位!” 昭婷领命完毕,化作一道华丽光影,淡化在略显浑浊的空气中。 第196章 大婚来临前夕 昭婷奉旨去宝窟洞穴,取拿兵符制作的阵眼牌位后,女帝却是把先前异响的发音对象,指认成辰唯翼和月春媚二人。 因为女帝把灵力辉芒,往响动方位投放过去时,从照亮的墙体反光物质上,清晰的看到了,两个黑衣人的身影。 只是她念及风浔的面上,才假意镇定无事,没有当场揪出,潜入皇宫刺探的小人。 女帝断然认定,是辰月二人的根本原因,是她听到流言,说最近他们一心着手彻查,屠影鬼冤死之事。 身为皇室最高统治者,女帝认为他们,并非皇族之人,仗着跟风浔有些熟悉,便未作禀报,私下查案,未免显得太张狂。 说不定在无意中,他们会不小心破坏掉,她布置已久的周密计划,遂惹得她心怀耿介。 另外,之前的女帝,没有灵宝在手,权力地位也不巩固。 现在风浔找到了,象征权利的物件,反而让她很担忧。 只因当初风浔升官时,女帝仅是想让他,主要负责监督,能使用灵力的工人们,尽心坚持挖洞。 但却没料到他,竟然真能发现,藏在山石里的秘密,寻到金石兽所在地。 倘若就此放任下去,日后风浔知晓,女帝撮合默姝凝,嫁给焱芜刹的事后,怕是他会异常发飙,做出对女帝不利的行为。 故而,女帝还觉得,风浔也不可久留。 女帝当下决定,想将焱芜家族覆灭后,再抓住不忠诚的把柄,择机把风浔及相识之人,也打压除去。 毕竟,对能力太过强大者,若无妥切措施加以防范,必然如坐针毡。 俗语有道,对他人太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不过事实上,闯入皇宫探取消息的,是听命于国师府的,伦忒和霍隽植两人,而非焱芜刹和月春媚。 当时,昭婷给女帝谈及,兵符所在的话题,他们听后激动失控,大意碰到摆置的东西,便搞出了响声。 风浔苦心寻找金灵珠,亦是为除魔所用,并不打算交与女帝复命。 关键是目前,他还没得到金灵珠,对女帝构想的威胁,也缺少相关依据。 所以,女帝当前的忧心之举,纯粹是多余的作茧自缚。 或许是女帝,对身份卑微之人,存在由来已久的偏见,才导致她妄下定论。 她的一时之错,将致使后面的局势,变得难加掌控,让焱芜家族的恶人,更有只手撑天的趋势。 而在焱芜家族一方,却是有序展开着,那些大逆不道的计谋。 ****** 热心的饭店老板苏林,给辰唯翼和月春媚,提供的私人住处,位于较高地势的山坡上。 因此,他们平常远瞻观望时,能在很好的角度,看到修建在大街市集上,位置低矮的酒楼,周围的大体情况。 在默姝凝的要求下,整体重修改进的酒楼,在焱芜刹认真的督造中,花费了一个多月时间,已是到了收尾阶段。 不出所料,待到明天日晒三竿之时,便能顺利挂上,女帝亲赐的楼名牌匾。 届时,默姝凝就会按照约定,在屠影鬼丧期已满的前提下,于女帝的见证里,嫁给她很反感的焱芜刹。 由于临近出嫁之日,默姝凝只能在国师府,被严密的保护起来,无法出门探望辰唯翼他们。 焱芜刹口上说,是怕她受到一丝伤害,实际则是担心,她会出尔反尔,由关怀她的好朋友救走,让其一切筹备和努力,都化作成无用的泡影。 这也使得辰唯翼和月春媚,近日跟默姝凝缺失联系,对她甚是挂念,等不及想与她见面了。 此时,夜色已然降临在了,石之国广袤的大地上。 低调却繁华的街市旁,为国师府的盛世婚礼,而准备的大红灯笼,全部绚烂的点燃。 整个明亮的皇城内,随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而苏林老板的私房处,碍于离大街稍远,光线也只有房内和屋檐上,几个稀疏的灯盏放出,故略显些许昏暗。 月春媚好似陷入了忧郁,坐在石质护栏处,若无其事的盯着,正在改造的酒馆方向。 在模糊的灯光映衬下,她竟是流露出,一副楚楚动人的美色。 辰唯翼见她无顾忌之状,欣赏着远处风景,猜想她已是忘记,屠影鬼无故惨死,和默姝凝即将嫁人之事。 只见辰唯翼叹息着,道:“有时候真羡慕你们妖兽,能忘情而不痛苦,对朋友处境的关爱,顺由心意,可有可无。 就算是遇到伤感的往事,很快就从中走出来,未做过多的回忆。 可我却身负使命,还要去伸张正义,让亡者得以沉冤昭雪。” 月春媚面容傲娇,反驳道:“公子,这可是你的错了,我是在专心观察,焱芜刹那厮的一举一动,并没如你所说,抛却了该有的情义。” “是么?那你有何发现?可想到了办法,让姝凝逃离魔爪了吗?” “暂时还没有,我只是觉得焱芜刹,哪怕有些外表上的改变,但他源自天性的暴戾,始终没丁点的削弱。”月春媚做出思考状。 辰唯翼当即醒神,问道:“怎么说?” “比如在近段时间,酒楼的改造施工期内,若是有人犯了点小错,被焱芜刹撞见的话,他都会当场抽吸掉,惹事之人的精魂,让其彻底成为废物。” “竟然有这回事?我为何没看到?”辰唯翼满脸迷惑。 “公子你难道忘了,我是妖兽化身吗?” “即便你是妖兽出身,但你也不能隔着墙壁,看穿他们在里面,干了些什么吧?” “既然我是妖兽,便能操控蛇和蝎子,等同类动物的互相协作,来探查房子内部的状况,而我通过灵识共享,利用它们的视线,来看清内里正发生的事情。” 辰唯翼两眼来劲,道:“原来你还有这等技能,真是超乎我的想象,那你以前被我追着教训,怕是也用这类法子,来逃脱制裁的吧?” 月春媚举止妖娆,道:“我好不容易修炼为人,肯定得练点惊奇法术,保住性命才行啊,不然等着你来抓我,岂不是太傻了吗?” 辰唯翼和蔼的笑着,道:“只要你以后,永远一心向善,我是决计不会,再为难你半分。” “那是自然了,虽然人家还有妖性,可我已经把能力,用在好的方面了,没有拿来胡作非为。在大家结队的这段日子里,你们也是看到了,我的举动毫无恶劣之意。” 辰唯翼点点头,道:“嗯,我们都看在眼里,即便你还带些冷血成分,不过我相信你,最后都会进化为,热心肠的善良好人。” 月春媚居然禁不住夸耀,勾魂摄魄的面容上,竟是流淌着,红晕之色的痕迹。 “谢公子的信任,但我们别扯远了,还是先回到正事上吧。” “也对,从你刚才说的,焱芜刹的暴烈行为来看,我忽然察觉屠影鬼的死状,极其符合他的手段,或许当中的牵扯,真和他脱不了干系。”辰唯翼转变观念说。 “公子的意思是,准备接下来对焱芜刹,进行明细的调查?” “是的,趁着他与姝凝结婚,我们就能更方便靠近他,掌握最确切的消息。” “虽说距屠影鬼死去,已有四十多天,可我们目前的形势,依然被动堪忧,仅靠小姐一人的卧底,恐难完成进一步行动。”月春媚似乎很焦虑。 “所以,我们要先把事情的转折,找机会告诉风浔,跟他化解种下的恩怨纠葛,让他打消对我们的敌意,才好一起加入到,讨伐焱芜刹的队伍里。” “但风浔还在山洞里面,如何才能联系得到他?” 辰唯翼显出一阵,融入感情的欣慰笑意,道:“你且放心吧,姝凝嫁人当天,他一定会现身的。” “公子此番笃定,是有什么根据吗?” “此前的种种迹象表明,以女帝对风浔的重视,她定会让风浔,如期来参加姝凝的婚宴,令他了却心中遗憾,便于今后好生辅佐她,抵抗焱芜家族的侵权。” “那我们就专心等着,风浔出洞之日,找他说明实情了。” “是的,没错,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两人一番深入交流,倒是各自理清了思路,并谋划好将做之事。 但他们谈论正欢时,月春媚透过安插的“眼线”,看到伦忒和霍隽植两人,鬼鬼祟祟的进入,正在赶工的酒楼里。 他们在里头没待许久,焱芜刹便跟着他们,朝国师府方向回去了。 月春媚及时告知实况,辰唯翼当下判定,这是对方有所行动的指示,需得跟上去详细侦探。 随后,辰唯翼和月春媚,化作两道流光丽影,快速的飞跃下山,尾随着焱芜刹几人而去。 跟随到国师府门外,两人远远的看见,国师焱芜戮站在门口,好像在等候几人的到来。 而从他机警的表现来看,必然是伦忒跟霍隽植,探听到了重大信息。 半晌后,众人便一起进了内里,应该是商榷要事去了。 鉴于此时的国师府,防守已是滴水不漏,两人若想法进去调查,无异于自投罗网。 因此,辰唯翼提出建议,先回住所谋定方案,再行周密的出击。 ****** 月色高悬在空,世界惨白又凄清。 还有一天的时间,默姝凝便要嫁入国师府,成为焱芜刹的人妻。 这对于刚成年,俏丽玲珑的少女而言,无非是晴天霹雳的噩梦。 她很想摆脱这种束缚,回到自由自在的生活,但她又身陷囚笼,不能自主。 最初的六人队伍,已是如同一盘散沙,身在各个地方。 尤其是主心骨殇泽羽,跟大家分开三月有余,更是令默姝凝,感到无比思念。 她坐在灯火辉煌的屋内,推开半掩着的窗户,一抹银色月光,顿时铺洒进来。 而正是来自苍穹的月华,消却了房屋里,遍布的红色物质,让默姝凝迎来舒心的惬意。 毕竟,满屋的各式嫁衣,胭脂水粉和装饰品等物,已让她眼花缭乱,心神不宁。 特别是身穿红艳装扮的丫鬟,来去走动的身影,使她陡增心烦恐惧之感。 默姝凝只想拥有,一片属于自我的纯净空间,却被这些俗世之物,给迷乱了神魂。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孤伶无助,登时想大哭一场,来洗刷最近承受的委屈。 然而,她只有先忍辱负重,待到嫁娶之日,或许会有转机的降临。 第197章 精心筹备迎婚礼 国师夫人慧瑾,为了表达对“儿媳妇”的爱意,特地安排她的近身丫鬟绿桃,伺候默姝凝试穿嫁衣。 慧瑾其实另想着,争取在默姝凝,嫁入国师府之时,其精妙绝伦的穿衣打扮,能成为本国史上,最美丽动人的新娘。 在绿桃服侍期间,慧瑾也时常来巡视,确保不出现任何差错。 顺带她也安抚下,默姝凝不安的心情。 但每次慧瑾送来的关照,默姝凝都回以牵强的微笑,还有憋屈的眼神。 默姝凝只期盼着,在后天婚礼举行那会儿,有意想不到的惊喜,来冲掉败兴的失意。 她就这样无声忍受着,在陌生的环境中,暗自发呆沉默,构思美好的愿景。 默姝凝这边屋内,为喜事繁忙地张罗,而在国师焱芜戮那头,却是在商议着,已酝酿的阴谋。 国师府的密室大厅内,伦忒和霍隽植两人,把在皇城坤蜃殿窃听到,关于兵符下落的秘密,原话告知焱芜戮后,他立刻躁动起来。 只见他悠然的捋着胡须,道:“两位胆识过人,这次做的相当不错,竟然找到此等重要消息,本国师甚是欣慰。” 霍隽植似在催促,道:“国师过誉了,我等仅出了绵薄之力,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既已知晓,兵符的所在地,是否这就派人前往获取,好早些完成夙愿。” 焱芜戮不慌不忙,道:“你的提议很有针对性,但恐怕女帝已先人一步,去把兵符收藏好了。 若是大家贸然前去,或许会扑空无收获,还引起风吹草动。 只因天凌宫之地,不是我们能随意进出的,所以暂且先作罢,寻得合适时机,再下手也不迟。” “那可咋办?要是兵符回到女帝手中,被她藏匿起来,想再取得的话,就没那么容易了。”霍隽植焦虑着补充道。 焱芜戮思虑着,道:“就是不知道女帝,会不会把兵符,放置在她的行宫内。 假如是这般结果,以后再次去寻找窃取,必然难上加难。 倘使她带了出来,放在皇城内的某个地方,你等重新探寻时,也就方便了许多。 故而,目前我们的方针,是仍旧蛰伏不动,等后天刹儿举办婚事,女帝前来道贺之际,抓住中间的空窗期,你们再找机会,去查看一番。 咱们先观察女帝,究竟是不是发自真心,诚意祝福默姑娘跟刹儿,喜结连理。 假使中途出现什么异况,那后天便是我们,彻底跟女帝决裂之日。” 焱芜刹急着道:“爹,你得先保证,他们能有把握,将兵符成功拿到手,否则你拿何资本,去跟女帝作对?” “虽然还没寻获兵符,但我们可先提升警戒级别,在暗地里抓紧筹备一切,待兵符落入我方之手,立马就起兵造势。” 焱芜刹举止轻浮,道:“说到底,还不是要窝囊行事,反正我先提醒一句,别想在我的婚宴上捣乱,不然的话,莫怪我翻脸不认人!” “你就放心,只要女帝不忽悠大家,你的成亲典礼,绝不会出现任何差池。” 焱芜戮面带笑意,跟焱芜刹做出承诺。 “如若女帝并无异样,待我结婚礼成后,你就不能安度晚年,不去想着造反吗?” 焱芜戮面带愤恨,不喜道:“这可不行,为父此生的心愿,便是要执掌国家大权,颠覆已有的规则。 只怪当年的国王,对我太不够信任,暗中让王子的两位导师,空净愁与禾温谛,对我百般监视剥削。 他们间接夺取了,我大部分的权利,让国师这个职位,形同虚设。 国王对我的偏见,要让他的后代之人,来给我作为赔偿。 为父忍气吞声多年,潜心培育势力,到时一举推翻现有政权,便能报了此前之仇。 然后,再率众杀回金幻国,吞并其富庶的地盘,全部为我们所掌管。 做人要狠得下心,你若怕引来麻烦,那当咱们站在权力顶端,整个天下都是我方之时,谁还敢上门来找茬?” “父亲的宏图大志,孩儿着实欣赏不来,我只想本分的生活,就足够了。” 焱芜戮忽然失色,大声教训道:“没出息的东西,畏首畏尾,你想置身事外,那你就去避世隐居,享受你的安宁,别在我面前丢人,就当这辈子白养你了!” 伦忒赶紧站出来,劝说道:“统帅大人,快给国师认个错,便可相安无事了,何必搞得一家人,不能和睦相处呢?” 焱芜刹甩袖一挥,不屑道:“谁要跟他认错,他从来都只顾自己,一天到晚,就想着争权夺利,不管我们的死活。” “你······真是气死我了!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吗?要不是担心将来,女帝会把我们一网打尽,谁愿意操心这些破事!” “爹你什么意思?女帝想铲除我们?”焱芜刹不解问着。 焱芜戮分析道:“你还是太年轻了,你以为不去惹事,就万世太平吗? 物极必反,盛极必衰的道理,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女帝是我亲手扶持起来的,但她身为掌权者,却未必会感恩于我。 既然咱们有这般能耐,她岂会认为我们,永远都听话下去,而不做防范我们的措施?” “原来如此,怪不得爹总是为了此事,日思夜想的筹划,是孩儿误会你了。” “行了,你明白就好,官场的事情,无非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你且牢记,眼睛看到的画面,并不都是真相,兴许是无形的陷阱。” “孩儿懂了,多谢爹的解惑。”焱芜刹客气下来。 “那且看后天,你结婚宴席的过程,能否会顺畅无阻,不出现乱局。如有意外,你等务必协助本国师,把江山给夺下来,以慰大家的辛劳付出。” 伦忒和霍隽植,同时作礼道:“请国师放心,我等誓死追随!” “好,你们先退下吧,我有些细节,要跟刹儿协商一下。” 待两人离开后,焱芜戮表情变得和蔼,对儿子道:“刹儿,希望你能理解,为父所做的努力,不要让我失望。” 焱芜刹神色真切,道:“孩儿知道,定会全力支持爹的行动。” “嗯,我们虽和女帝,有利益的冲突,但默姑娘是无辜的,我们尽量不要把她牵扯进来。若是后日发生状况,你要好生保护她的安全,记住了吗?” 焱芜刹没想到,一向铁石心肠的父亲,也有柔软的一面。 “我记住了,如果连媳妇都护不了周全,那我跟废物有何区别?” 焱芜戮点着头,道:“不错,男子汉顶天立地,该你表现的时候,就要尽力去负责。 你待会记得去探望下她,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解决的,别让她太孤独了。 另外,明天把她送回朋友那里,后天我们才好正式迎娶她。 我们既然要重洗制度,便不能太霸道无理,总是限制她的自由,让百姓误解我们的用意。 只有当群众认可了,我们的所作所为,才能让后面的起事,变得深入人心。” “爹用心的安排,孩儿一定妥善照办。” 焱芜刹对其父,如交代遗言的话语,竟感到有些诧异无解。 但他听到去默姝凝处时,登时又放开了心扉,没去过多回味语境。 随后,焱芜刹便起身,前往默姝凝的房间,准备跟她进行相关的沟通。 这几天国师府的地界内,到处都是大红灯笼高挂,使得黑夜亮如白昼。 大气繁华的场面,把之前冰冷的世界,装扮得温馨又甜蜜。 装备紧锣密鼓的布设着,可这些仆人们,只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谁也不知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大事。 ****** 母女同心的传说,无论在何时何地,都适合真情演绎。 默姝凝将要出嫁,作为母亲的惬芸,自然预感极其强烈。 惬芸守候在睦悠城内,看着往日昏黑暗淡的天空,在今晚竟是出奇的明亮,心中不禁一喜。 甚至在遥远的天际,还有残留的落日余晖,映射出的绚烂晚霞美景。 花开花笑两姐妹,或许对末日的氛围,也非常的害怕,不敢擅自出府去。 她们原本野蛮的心性,在经过殇泽羽的打击驯教后,转成异常的顺从。 在殇泽羽为首的除魔队伍,离开的几个月里,两人寸步不离,精心看护着惬芸。 她们见天空沉积的乌云,像用魔力般排除干净后,露出的洁净月华,竟是也欢欣不已。 只见花开喜笑着,道:“夫人,想必是公子小姐他们,一切进展顺利,且有大的突破,老天爷才开眼,让月光普照大地,带来崭新的气象。照此干净清爽的夜空,想必明天也会是一个,晴好的明媚天气。” 惬芸挂着慈祥本色,道:“是的,看来我这些时日的祈福,上苍收到了心声,便用此种特殊景色,来向我传达,远在异乡的大伙,送来的诚挚祝愿。” 花笑忍不住愉悦,接着道:“是呀,真羡慕小姐公子,能携手闯荡天涯,光想着都令人向往。” “他们又不是去游玩,是要面临各种艰险境的,不知有啥好生羡的?”惬芸笑着打趣。 “至少他们能领略,各地的山河风光,不像这个世界,总有乌烟瘴气光顾。”花笑似在抱怨着。 “你的意思,是不喜欢陪着我,想去游荡江湖咯?” 花笑当即醒悟,摆手急忙道:“夫人误会了,不是这样的。” 惬芸善意微笑,道:“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不过现在外面的世界,危险重重,还是呆在有保障的府内,才令人省心。” 花笑使劲点下头,道:“谢夫人关心,小女子懂啦!” 几人欢快的交流着,却是还不清楚,异域之地的几人,真实的情况如何。 假若她们了解到,众人为获得灵珠,散落四处去奔波卖命,肯定心疼死了。 但当前几人最不愿看见的,便是默姝凝奉献出自己,委身下嫁给焱芜刹之事了。 第198章 各方人员齐聚一堂 自从石雨阵开闯之日起,默姝凝被焱芜家族,暗中强行掠走后,她便自告奋勇,深入龙潭虎穴,充当着潜伏者,打听金灵珠的线索。 可她虽努力演好角色,却是没找到机会,问起行事作风,一向狠辣无度的焱芜刹。 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去了好几个月,她不但没搜集到有用消息,反而孤注一掷,把自己本人搭了进去,要嫁给坏蛋人物的焱芜刹。 经过三番四次的推迟,她终究没法再把婚事,找理由往后延迟了。 在复杂的环境下,她将要迎接的,是假戏真做的拜堂仪式。 心性顽劣的焱芜刹,跟默姝凝相处些日子后,似乎也转变了人性,竟是认真完成了,默姝凝交予他的几个任务。 这不,尤其是结婚的场地,收留除魔队伍的苏林老板的饭店,已全数翻新修整完毕,并如期挂上了,女帝亲赐的“忠情楼”牌匾。 国师府的各种彩礼,也准备得毫无纰漏,先送了一批定亲信物,到了默姝凝的队友处。 辰唯翼和月春媚,将会在苏林的配合下,扮演好“娘家人”的职务,让婚事顺利举办。 作为证婚人的女帝慕颜婉璃,亦是早就盼望这天的到来,好让野性难驯的焱芜家族,在得到满足的成全后,变成听话懂事的忠实仆从。 不过,女帝期待的愿望,并不如想象中那般,按照常规思路铺展开。 相反,不堪屈从的焱芜家族,也在步步为营,把心存不良的企图,有序大胆的进行着。 大婚之日到来当天,女帝刚从寝宫启程,前往皇城最外圈,普通国民的生活聚集区里,经由装修升级,彰显奢华高档的忠情楼,参加默姝凝的婚宴后,焱芜家族便又行动起来。 在婚礼正式开始前,这段空白的时期内,国师安排心腹伦忒和霍隽植,利用职位之便,去偷办点叛逆之事。 便是叫两人,到皇城的中心区域,再次搜索之前发掘出来,女帝可能藏匿在此的兵符。 而目前主要着手调查,队友屠影鬼之死的辰唯翼,在月春媚的协助下,发现伦忒跟霍隽植,一早就神色紧张地,去往主城区内,不知要做什么。 辰唯翼隐匿着跟了去,月春媚则留在了,苏林提供的临时住所处,好亲自陪伴默姝凝,把她大方的送出家门。 辰唯翼这一趟跟随监视,本是出于好心之举,但他却是料想不到,会由此走上一条危险之路。 与默姝凝的旷世大婚,有关联的全体人员,都在陆续赶往,崭新的“皇家”酒楼处,等着吉时到来,共庆婚礼的举行。 而在神兽大殿内,风浔前日喝醉酒后,竟是被金石兽种下法术,让他持续睡了许久。 直到今日清晨,他才眼神迷糊的醒来,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 他睁眼就看见,神兽在盯着他,便问道:“前辈,我在这儿睡了多久?” 金石兽随口答道:“不久,也才两天而已。” “为何我会睡这么长时间?难不成是金幻国的酒,有特殊的助眠功效?”风浔迷惑问着。 “那倒不是,我看你睡得挺香,不想扰你清梦,也怕被你身上携带的气息,暴露了我的位置,便稍微施加了些秘术,好让你安心入眠,以补充够体力,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敢问前辈,是要晚辈应付何事?” “你难道睡糊涂了,忘记我先前说的,你朋友今日要出嫁?” 风浔登时醒悟,道:“哦,我想起来了!” “既然回想起了,那你还不快动身,去参加她的喜宴典礼?”金石兽似在关怀着。 风浔面色冷漠,道:“前辈有所不知,我们发生了些恩怨,已是没有往来了。” “朋友之间那点小事,解释清楚不就行了吗?你若这样沉沦逃避,永远都没法解开心结。” “前辈觉得,有同伴被无故杀死了,还认定是我干的,会是小事一件吗?” 金石兽继续劝解,道:“那你更要去说明情况了,不能由于被误解,就一直承受指责。 关键我能看得出,你并不是那种,会残忍杀害朋友之人。 而且,我更感受得到,你内心压抑不住的情绪,暗示你很想去阻止,你朋友嫁给别人。 毕竟,你本身就喜欢她,憧憬着和她在一起,共筑幸福的爱巢。 只是她总是拒绝你,还不时的刁难你,所以你才故意在我面前,假装置身事外,摸不在乎的样子。” 金石兽的一番话,让风浔登时清醒,并万分惊讶。 他万没想到的是,神兽能窥视人的内心世界,并有理有据的表述出来。 风浔在心里想着,作为镇国神兽,果然有无边的法力,能做到常人无法参破的奇迹。 见风浔进入沉思状态,金石兽又道:“你愣着干啥?不想把她从水火之中,给解救出来吗? 赶快去吧,别让一时的怄气,成为今生的遗憾。 不管未来的路,你们会走成何种状况,至少不能现在难受,放弃挽回的机会。 选择坚持的事情,就要认真做下去,才能活出一片,无比精彩的天地。” 听完了金石兽,一席肺腑之言,风浔立即醍醐灌顶,心中也有了规划。 只见他叩拜作礼,道:“多谢前辈指示,晚辈明白该如何去做了。” 金石兽微笑点下头,道:“切记,除了女帝之外,其余任何人问起,我的所在地,都要绝对保密,不可透露半个字。” 风浔恭敬回道:“前辈叮嘱之话,晚辈铭记在心。” 随后,风浔便化作一道黄白光影,离开了神兽大殿,出发去往石之国了。 这一次,他放飞了自我,未经过鸿沟之桥,再由挖好的山洞,原路返回去。 而是运用非常熟练的,浮生如梦技能,通过多次中继传送,快速赶往国都的方向。 在皇城外圈的主街上,国师府的迎亲队伍,绵延了数百米,已经把道路霸占得,没有多余的空位。 几乎全城的百姓,都朝忠情楼那方,不约而同的聚集。 他们自觉的穿上,喜庆色彩的衣服,寓意紫气东来。 众人以火辣的热情,来消除石头世界里,冰冷晦涩的气氛。 接亲大队里面,技法纯熟的若干个乐师,手持各式精美的乐器,吹奏着欢快的曲子。 城内的每处街巷,因而填充满了,象征美好新生活的音调。 还有标准打扮,跟走撒花的美貌侍女,用飘散的馨香花味,增添奇妙的感觉。 边走边放礼炮的人群,随时都制造出,阵阵欢呼声。 炮仗发出的轰鸣炸裂声,盖过其余的多种杂响,朝万里苍穹传递而去。 那些好奇的飞鸟,听闻类似召唤的炮声,以大批量的喜鹊为首,也从四面八方赶来,奉上大自然的贺礼。 国师府的第二批次,皆是些琥珀水晶,以及罕见的珍奇宝物,更显正式风格的聘礼,装满了数十个,贵重材质做的箱子。 新郎官焱芜刹,身穿金丝红袍礼服,坐在人力敞篷抬轿里,显得神采飞扬。 他的父母亲,国师焱芜戮和夫人慧瑾,则紧随其后,同坐着一台宽体载具。 焱芜戮老脸肃穆,不见丁点笑意,给人强烈的威压感。 慧瑾却慈笑相应,以亲切的带入感,揽收着欢迎之声。 往常趾高气昂的焱芜刹,今天居然也放低了姿态,在路旁人们的贺喜举动下,他也抱拳作礼,面带难得的笑容,不停的回谢着。 在到达结亲目的地时,排场更大的女帝,也从另一个方向,乘坐金光灿烂的銮驾,几乎同时出现在,华美庄重的酒楼门口。 焱芜刹随即喝止住,一家三人的代步工具,跳到干净的地面上,准备跟女帝行使礼节。 饭店老板苏林,带领全体店内伙计,站在改造的高阔大门处,等候着各主事之人赴宴。 见女帝惊艳现身的瞬间,现场围观的数千人,立马齐声请安。 如同鼎沸的人声,在短暂的时间内,成了街道上的一幕风景。 女帝示以亲民举止,让氛围一度达到高潮阶段。 可在焱芜戮心中,却是积累着邪恶想法,欲早日取而代之。 不过,焱芜氏一家人,还是客气礼让着,示意女帝先行入内,来表达源于臣子的尊重。 翻新过的三层酒楼,每层都能摆置几十桌酒菜,总计能安放过百桌,成百上千号宾客。 而新人拜堂的位置,设立在了一楼,正对大门的中间。 虽说平时是招待客人,吃饭喝酒的地方,但在特别设计一番后,很贴切实际,完全看不出低调的成分。 焱芜戮两夫妇的座位,自当排在正中间,便于接受叩拜的环节。 在最靠前的两边,则留给了女帝,和默姝凝一方的贵宾朋友。 左右两边的大厅内,摆满了全新定制的桌椅,还有皇室贵族专用的餐具。 考虑用餐之时,人员过多的不方便,国师府特意抽调了,若干个手脚麻利的男女下人,来帮助打杂事务。 一切准备工作已然妥当,各方人物皆已全数到场,只等新娘现身,拜礼时刻的来临······ 第199章 大闹成亲现场 焱芜刹和默姝凝两人,婚礼的前奏工作,在国师府管家,权莱的竭力协办下,全部按时保质完成。 来参加宴席的特邀宾客,皆已基本入座,只待新人上场表演。 酒楼内到处喧哗不止,但人群却是井然有序,没有凌乱之样。 也许,几个楼层的众人,都是看着女帝在场,想给她留个好映象,便没做出格之举。 之所以不说给国师面子,是因为大家都盯着,倾世美颜的女帝凝望,口中还呼喊着她的名讳。 哪怕国师站在,现场最令人聚焦的宝地,但不曾听到几句,支持他的声音。 即便有人为国师府打气,可那也是其自家人而为,并非城中百姓所做。 对此,焱芜戮的心里,早就憋满一团怒气,想对在场之人发火。 可毕竟是其子焱芜刹,成婚的大喜之日,他不能失了本态,否则便丢尽了人。 为了减少辰唯翼,缺席婚礼引起的嫌疑,月春媚守在女方“家属”位上,没有亲自陪着默姝凝,走完最后一段出嫁之路。 她在最显眼的位置,借机扫视全场人员后,并没见到辰唯翼之前预测的,会随女帝来参与的风浔。 辰唯翼去跟踪坏人查事,月春媚一个女流之辈,根本不可能阻止,默姝凝在孤立的情况下,真嫁与焱芜刹为娘子。 她更害怕辰唯翼,被发现去另做他事,成为被通缉的对象。 月春媚登时感到了,源自恐慌的巨大压力。 她甚至不禁想着,这位标致的美少女,今生注定要被抹上一笔,浓烈的脏污色彩了。 月春媚焦急之际,只见国师焱芜戮,带着严肃的浅笑,道:“诸位,今日乃我儿焱芜刹,大婚成亲之时,老夫在此感谢你们,能来捧场助兴。 待会儿宴席开始后,请大家敞开肚子,享用美食佳肴,一定要吃好喝好,别辜负了此情此景。 这次举世瞩目的婚礼,已是筹备了许久,只因我儿对新娘子,一见倾心,他也对其付出蛮多,可算是任劳任怨。 故而,为了见证此刻的盛事,国师府特别邀请了,当今国家的统治者,咱们伟大的女帝,委身来这儿主持仪式。 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为此地氛围,荣添喜气的女帝光临!” 国师话音刚落,酒楼内顿起的欢呼声,产生的共振效果,几乎要把建筑都震塌之状。 女帝尽显王者风度,站立起身来,附带甜美的笑脸,道:“本王感谢子民们的热情,石之国能有你们驻守,必将生机盎然,万古长存。 我今天特受国师相邀,前来给统帅和默姑娘,当证婚之人,心中甚是喜悦。 本王现在郑重宣布,婚礼正式开始! 请大家擦亮眼睛,让我们的新郎和新娘,登上他们专属的舞台,迎接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在又一阵的鼓掌中,焱芜刹精神饱满,器宇轩昂地,从大门外一侧进来。 而一身披金挂银,头上顶着红盖头,浓妆素裹的默姝凝,在丫鬟绿桃的搀扶下,则由另一方进了屋内。 两人齐步并行,来到几大关键人物眼前,准备拜堂成事。 此刻,默姝凝的小心脏,已是紧张得,像要跳出身体那般。 她细嫩的手掌心,也是拽满咸湿的汗液,使她感到一股子不适应。 只见女帝注视着焱芜刹,声音庄重的道:“统帅大人,你是否会在余生,真心实意的对待默姑娘,把她当做掌上明珠,倍加呵护,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焱芜刹看了眼,身旁娇小可爱的默姝凝,点头道:“属下必定忠于爱情,绝不会辜负她半分!” 女帝点头以笑,又问着默姝凝:“默姑娘,你对本王促成你俩,结下姻缘之事,是否满意的认可,并执行作为娘子,该有的伦理道德。” 红布遮蔽了,默姝凝看不见的面容,无人清楚她的神色。 但听她缓缓开口,含糊其辞的道:“我······小女子······同意······接受······” “好!本王当场宣告,这对新人的婚约有效,若存在一方违背誓言,本王将会出面,为受害者主持公道!” 在期待的欢鸣声中,威望极高的管家权莱,接过话而道:“请新郎新娘,各向前走三步,行使拜堂大礼。” 此处人潮如流的地方,终于响出了,最撼动人心的话音。 两人依话办事,走到规定地点后,权莱声音宏亮,道:“一拜天地!” 两者按理叩拜着,而默姝凝的情绪,已是暴涨近奔溃边缘。 仿佛她的整个身躯,都不在控制范围,除了无力的麻木感,便是想死的冲动。 “风浔你个王八蛋,难道真的抛下本小姐,不来救我了吗?若再不出现的话,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默姝凝想法刚生成,只听到屋外环境中,响起了熟悉的男子声,破空遁入耳膜。 “拜你大爷的天地!有我风浔在,看谁能跟她完婚!” 经历黑暗地洞摧残,依旧风流倜傥的风浔,终究霸气登场。 他自知毫无机会,跟国师府那帮人,去纠缠说理。 但见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他,驱使极速旋转的浮生扇,首先从外面区域,拐弯飞了进去。 随后,扇子经由焱芜刹和默姝凝,两人之间的空隙,一下就劈开了,焱芜戮和慧瑾中部的长桌。 桌子断裂掉地,焱芜戮和慧瑾快速闪挪,避免被碎屑伤害到。 这时,在浮生扇的加持下,风浔亦是循着,更熟练的浮生如梦技法,闪现在默姝凝身旁。 在风浔移动过程中,扇子已折回他的手里。 默姝凝马上掀开盖头布,却是被风浔一把拉到,近在眼前的距离。 两人深情的对望片刻,默姝凝随即不欢,道:“亏你还知道来救我,我以为你常说的喜欢,会由于一时的误会,而化作过往云烟。” 只见风浔示以,如石头缝里挤出来,牵强而又虚渺的微笑。 “这段时间内,我思考明白了,坚持喜欢一个人,就不能碰到挫折,便放弃初心,我相信你也是这么想的,不会真的认为,我是杀人凶手。” “这个嘛······你猜咯!”默姝凝露出调皮之色。 焱芜刹看着两人,重温旧情的场景,登时大发雷霆,道:“风浔你简直欺人太甚,今天休想从这里,活着离开!” 女帝见状,急忙劝解道:“监工大人,你快住手,别这样做!” 风浔志气外泄,道:“女帝,你交给属下的任务,已经如期完成了,现在我要为了自己,争取一丝个人空间,希望你不要劝阻我。” 女帝客气劝说着,道:“你有什么事,就不能好好说吗?是不是因为本王,没有去迎接你凯旋,让你心里感觉憋屈,才让你如此行事?” “女帝多虑了,属下能有啥事,我就是想玩一把大的,释放一下压抑!” 焱芜刹见风浔不依不饶,道:“既然你皮痒,想找些痛苦来消受,那本少爷就成全你!” 看见焱芜刹,似有失控之状,焱芜戮也发话,道:“刹儿别激动,今儿个有女帝在场,谅他也不敢乱来。” 风浔听着焱芜戮,略带挑衅的话,反问道:“哦?是吗?那就看看本大爷,敢不敢做点,让你们惊讶的事!” 风浔似有举动,焱芜戮即刻向女帝求助,道:“女帝,你快出手制止下,别让他太嚣张了。” 慕颜婉璃迫于众望,再次道:“风浔,你若是不听本王的话,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风浔不以为然,道:“女帝,我心知肚明,你是不会对我下手的。 但你也别想阻挠我,去做应尽的义务。 我风浔下定决心的事,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放在眼里。 所以,为了不损伤,你我之间的友谊,还请你莫要掺和进来,让咱们双方都为难。” 见风浔立马要行动之势,昭婷也出面,道:“监工大人,你就听女帝的吧,别把事情闹大了,到时候收不了场。” 风浔露出花心之色,道:“美女姐姐,不用白费口舌了,我不会遵照你们的想法,今日我肯定不能让她,嫁给这种无耻之徒的。” 酒楼内的气氛,瞬时飙升到极限,战斗一触即发。 全体人员闭口不言,生怕激怒了,气血旺盛的年轻人,为争取默姝凝,这个人见人爱的大美女,而大开杀戒。 传说的红颜祸水,真能让英雄搏命。 去忙碌杂事的老板苏林,瞧着风浔来到酒楼,很快从后厨之地,闻讯出来相劝。 毕竟,这才装修完善的楼房,可不能再像上次一样,被破坏了原貌。 这是他谋生的地方,若是摧毁了的话,恐怕他会当即气死,也未可知。 苏林显得很担心,道:“风浔公子,切勿急躁,你看大家都在忍让,能否商量一下,再行决定,好吗?” 风浔面容缓和下来,道:“容我叫你一声老苏,多谢这些时日,你对我朋友们的帮助,给你增添麻烦,多有打扰,还望你见谅。 但是今天这事,没得商量的余地。 我绝对不会退让分毫,让自己心爱的人,又落到贼人之手! 石雨阵当天,我就让她遇到危险,这次我哪怕拼了性命,也会将她安然带离这儿。 你请放心,若是非得动手,才能解决问题的话,我一定到外面地盘,跟这厮打个痛快。 不会再把你的宝贝酒楼,又给搞得一塌糊涂。” “如此的话,老夫就先谢过你,高抬贵手了。我作为一个外人,也不知怎么去说,你就看在女帝的份上,弃掉动武的念头吧。” “老苏,无论今天谁在场,都不能断了我的去路,因此,你还是先退开吧,免得一会伤到了你。” 苏林无奈的摇摇头,欲言又止的走开了,留下一道憔悴的背影,让风浔静思回味。 众人都在忙于解局,月春媚却是安静如斯,在一旁悠闲的观看着。 而当事人默姝凝,目视风浔坚定的眼神,还有不服一切的表情,心中也充满了,对他的仰慕之意。 或许眼前帅气的他,比不了殇泽羽的优越,可他这种拼死护她的表现,着实让默姝凝,涌出一番感动。 这大概就是,哪怕没了全世界,也不能失去你,最唯美的写实了。 第200章 清算旧账 风浔很久没像此番,有美女近身陪伴在旁了,他竟是忍不住,默姝凝垂涎似的眼神,一把就搂住了,她纤瘦的香肩处。 焱芜刹看着风浔,当众调戏他的“媳妇”,登时感到满心的不喜。 “赶紧给本少爷放开她,不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焱芜刹怒吼着。 风浔轻蔑回应,道:“我看是你说错了吧,她是我的女人,凭什么得听你的话,不能将她相拥入怀?默大小姐,你说是不是?” 风浔瞧了一眼默姝凝,只见她的滑嫩脸蛋,像受到热浪席卷般,突然红得不可收拾,更不知如何答话。 焱芜刹见风浔,没有妥协的征兆,随即失声道:“你小子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怕是嫌命活得太长了。 既然我们是在这里,因打架而结下恩怨,那今天就于此地,了结了之前纠纷! 本少爷会让你,为此刻所做之事,后悔一辈子。” “那天老子在宝洞内受的气,正好没地方发泄,现在便要把它,千百倍撒在你身上,尽管放马来,懦夫!” 风浔说完后,登时捎带着默姝凝,撤离到外面地界,焱芜刹亦是紧跟了上前。 酒楼内之人,纷纷怂动起来,皆跑到窗户边,或是楼下地面,去观看斗殴了。 先前室外聚集的人群,见两者将要开战的情形,也是迅速的撤离到,相对宽阔的地带,防止被殃及到。 风浔把默姝凝,刚安放到一边,焱芜刹就手脚麻利,祭起瘆人的戾血神功。 附近阳光明媚的天空,很快就充斥满,漂浮的暗红色物质。 众人大都躲避不及,一个不留神,便被笼罩在了其中。 一股窒息的恶心感,开始在周围环境里,汹涌的铺开。 功力低微之人,对此惧怕不已,而女帝则是愤怒难忍。 焱芜家族之众,却是暗地里流露出,一副自鸣得意的神色。 各种意境不同的情绪,竟是由于邪功的催动,从各类人群身上诞生。 颠覆形象的焱芜刹,在红袍衣物的衬托下,功法显得更加诡异莫测,让人惊恐万分。 随后,一群拖曳尾流的血色骷髅头,被焱芜刹随意释放出来,驱使着朝风浔杀去。 风浔凭借出色的移位,使得连续来袭的血骷髅,几乎都扑了个空。 偶尔有攻击到他的介质,却被浮生扇的力量,拍散成若干气态颗粒。 风浔在天上来去自如,在宽大的空间里,随意腾飞着,搞得焱芜刹难以招架。 毕竟,焱芜刹在这几个月间,被默姝凝迷得神魂失守,加上其自恃傲慢,修炼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浪费光阴。 而风浔在宝窟洞**,利用执着的坚持,让功法精进了不少。 此时双方对阵起来,焱芜刹当然觉得,对方愈加不好伺候。 他大言不惭,欲致风浔以死地的想法,纯粹就是自取其辱。 焱芜刹略显不服,道:“许久不见,你不单脸皮变厚了,功力也有所长进,看来你吃的苦头不够多,居然有时间去修炼,那本少爷就让你,尝试真正的痛苦!” 焱芜刹当下加大了,修为的输出力度,血骷髅的数量,因而出现剧增之象,质量也比之前,要坚实许多。 最明显的地方,便是风浔逐渐不能摆脱,穷追在后的烦人玩意。 连借助浮生扇的威力,也没法把骷髅结构,有效的轰散成雾气。 即使有摧毁的攻来之物,不出半会工夫,又被焱芜刹神奇的修复好,重新进入战斗序列中。 风浔虽说目前,修为比焱芜刹,已高出一段档次,但在应战过程中,却是似乎有些吃力。 因为他心存善念,尽量保护着周边建筑,不被焱芜刹的招数,给无意破坏掉。 不过经由数个回合后,对焱芜刹无休止的缠斗,风浔也准备反击之举。 焱芜刹原地悬浮在半空,举止邪魅怪异,只管操纵骷髅影子,对风浔一番猛打。 风浔见时机得当,祭起多个黄白色法阵,朝焱芜刹传送而去。 焱芜刹来不及反应,当下被“封印囚牢”,死死的困缚住身子。 他卖力扭摆着身躯,想挣脱风浔的掌控,但根本不起作用。 风浔运用浮生扇,欲将焱芜刹投放在空中,生存力顽强的骷髅群,以婉转的方式,收服变为己用。 在浮生扇造出的,旋绕气流中,多个凶残的血骷髅,全部纳入他的阵营。 风浔随手再凝聚出,一快平面阵图,直接驱动着它,瞄准焱芜刹方位,推挤圈揽在气旋中的玩意,往对手砸了过去。 风浔不禁想着,若是这群东西,围困敌手之时,那种被反噬啃咬的感觉,定会非常的美妙。 当巨大的血骷髅包,即将接触到,处于下风的焱芜刹之际,国师焱芜戮怒甩衣袖,道:“够了!” 只见龇牙咧嘴的骷髅群,即刻化成血红气雾,从焱芜刹眼前溃散。 而风浔先前用于,约束对手的阵法,也跟着震碎成虚无。 焱芜刹失意至极,像在喊出冤屈,道:“爹,给我杀了他!” 焱芜戮斜视他一眼,道:“废物,为父还轮不到你来指示,平时让你修炼,却只知玩乐无度,现在被按在地上打,这滋味不好受吧?” 焱芜刹哀求道:“爹,你若帮我报了仇,孩儿以后什么都听您的,绝不会再做忤逆之举!” “你不用许下承诺,只需瞧仔细了,看为父是如何将他,挫骨扬灰的!” 焱芜戮撂下狠话,当下引诀作法,祭出了杀招。 焱芜戮出手助阵,女帝却客气地,急语问道:“国师,这是年轻人之间的事,你作为一个长辈,加入斗争干嘛?” “女帝不帮忙便算了,何故在此阻碍老夫,去替儿子出气?” 焱芜戮面容冰冷的说完,便忍不住冲了出去,欲好生教训风浔。 女帝竟是没机会,进行适当的反驳,只能在心里表达着,对焱芜家族的恨意。 焱芜刹见父亲上阵,他则退居到一旁,稍作休息调整。 焱芜戮果断参与战斗,风浔顿时感到,来自功法强大者的压迫。 他这一上场,其行事狠辣的手段,立即便展示出来。 而焱芜戮使用的,仿佛是升级版的戾血神功,又像是就地取材,把焱芜刹的技能,接过手继续施展一样。 只因有更大个,接近实体状,构造更稳固的骷髅头,眨眼间便成型现出。 这次直径有两三,能一口吞下整个人的血骷髅,让风浔也是慌了神。 若是不小心被它逮住,说不定真会成为,增强它威势的养料。 只见风浔撑开浮生扇,以扇体自带的韧性,来抵挡对方的攻击。 可骷髅携带的蛮力,在触碰的一瞬间,便把风浔弹开很远。 风浔即便巧妙躲闪着,却也是觉得心力不足,容易被当做玩具对待。 他调动体内灵力,挑选有利位置,以团状聚能灵光,对骷髅怪加以反攻。 不过,灵力光芒并未跟它,有预设相撞的结局,便遭到张开嘴的骷髅,轻松的吞噬不见。 吸收了对手能量的恶魔,变得更加残暴无比,竟有似转为,具备自主意识活物的迹象。 当那玩意再次来袭时,风浔明显察觉到,有实质化的改变。 这或许便是,修为更高之人,所造成的伤害程度,会比低于自身实力的人,要来得形象且粗暴。 风浔第二轮的应战,减弱了对抗之力,稍不留神,便被骷髅头冲撞滑开。 他将手搭在屋脊处,才安全稳定下来,没强烈的冲击力,给顶到千米之外。 不过,失速的巨型骷髅,却是在惯性力的作用中,一下就摔到了,风浔停留的位置,登时把楼顶,搞得凌乱不堪。 受力碎裂的瓦片,顷刻间漫天飞舞,朝四面八方掉落去。 下方街上站着的人们,因此被飘来的物体,给打得周身疼痛。 有些反响及时的,倒是灵敏的躲闪开,未遭受其罪。 而飞往焱芜戮方向,数块坚硬的碎片,被他施放的法术,隔空调离了路线,朝空中等候的多个,更有活力的血骷髅而去。 瓦片卷裹着特殊力量,指引着骷髅头,当即全部动作起来,朝惊魂未定的风浔,快速逼近收拢。 风浔本欲打算,能从收缩的空隙里,找到逃生去处,不过眼下似乎没有,可以行得通的路径。 在他东张西望的破局期间,骷髅群已是拼接到了一起,像是用最后奋力的挤压,把风浔送上西天。 风浔虽是努力释放灵力,坚强的加以抵挡,但碍于骷髅威力太大,他貌似已在垂死挣扎。 转眼间,风浔便被关在了,狭窄的密封空间里。 不出半会时间,里面存留的空气,就要被排放干净,风浔也尝到了,闭气无法呼吸的恐怖。 突然,一道凌厉的青色气态剑影,由远及近而来,只在刹那间,便把困住风浔的,那些冷血玩意,从中划破成两半。 风浔睁眼就看到,它们化作血雾的状态,还有辰唯翼赶来增援,俊朗潇洒的身影。 辰唯翼突发奇招,竟连面不改色的焱芜戮,神情也惊讶诧异,内心仿佛也有波动。 “风浔,你带姝凝先走,我跟月春媚来断后!”辰唯翼当机立断提醒着。 风浔顿悟其意,朝默姝凝处闪现去,一手抓住了她,准备飞向高空。 焱芜戮眼明手快,随即施出技法,并伸直右手臂膀。 在群人的瞩目下,他居然从手部前端,抽离出一只,比正常形态的手杆,大上数倍的腥红色影子,将两人凶狠握在了其中。 月春媚见两者被困,凝结好虚幻蛇身,便对焱芜戮的血手之影,用力挥打过去。 然而,由于都是空虚之物,竟没起到可视效果。 焱芜刹见月春媚加局,他机敏的飞奔前去,跟她展开对峙。 风浔和默姝凝二人,被冷漠的焱芜戮,折磨得将要喘不过气,灵魂犹如欲出窍之时,天空另起一道,疾驰飞来的暗红光芒。 当那股神秘光辉,融入焱芜戮的杀招里,其幻化出的巨大扼杀手影,当即被终结了使命。 焱芜戮登时心生疑惑,急忙四处搜寻着,呈上来历不明招式之人。 待遍寻各处后,他却是没锁定目标,遂陷入短暂的深思中。 风浔显然感受得出,这是他的父亲风绝痕,在暗处送来的帮扶,才令他躲过致命一击,成功逃脱截杀。 但在他的心里,对风绝痕之前,害他背上谋杀屠影鬼的锅,依旧耿耿于怀,脸上露出似乎不领情的神色。 风绝痕并没在意,风浔表现出的疏远感,倒是升起一阵欣慰之色。 随后,风浔跟默姝凝,趁此顺利逃出生天,身影消失在了,浩渺的石山世界里。 可辰唯翼和月春媚,却是孤立了下来,陷进千军万马的包围中······ 第201章 寡不敌众而落败 刚才为爱争夺之战中,女帝仔细观察着,焱芜戮两父子,所使用的非常规功法。 她当下便转念认为,风浔队友之死,恐怕真是他们家族所为。 他们无非是想借此,来剥削风浔的意志,以报当初结怨之仇。 可焱芜家族现在,是一方独大之势,女帝不敢贸然出手,去制衡他们的行为。 虽说月春媚,全程都在参加,默姝凝的婚宴,但辰唯翼最后现身,帮助风浔之时,却是无意暴露了,自己没在场的证据。 浪漫的婚礼之地,变成血腥的战场,女帝又误以为,是辰唯翼消失这段时间,去怂恿风浔作乱,最终才导致如此场面。 既然他和月春媚,是同一伙人,便存在所谓的牵连关系。 所以,目前的状况,女帝为了平息,焱芜家族因风浔生乱,而引发的不满情绪,只有忍气吞声,暂时不辨是非,把矛头的目标,对准辰唯翼和月春媚,欲下达围捕命令。 再看焱芜家族的跑腿,伦忒和霍隽植两者,当焱芜刹发飙,跟风浔对战间,不知已在何时,悄声混进了人群里,掩盖了去做不轨之事的痕迹。 这样一来,辰唯翼更加坐实,意图掀起腥风血雨,扰乱现状的罪名。 月春媚和焱芜刹,经过几个回合的缠斗,以灵敏的身法,摆脱了他的邪门歪道之术。 她跑到辰唯翼身旁,打算趁机逃出围堵困境。 但是,由于对方人多势众,他们在沟通想法后,觉得此举不大可能实现。 二人便展示凛然正气,做好戒备姿势,齐力并肩作战。 焱芜戮见两者,有拼死抵抗的表现,遂对维持秩序的侍卫,下令道:“这两人协助监工,当众起事谋反,把他们就地格杀,以正王法!” 国师发出杀人指令后,士兵们快速围拢上去,对两人展开剿杀。 不过,这些小喽啰兵员,对于修为深厚的两人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不堪重击。 只见辰唯翼祭起,灵力化形的气剑,月春媚则扬起,隐藏在身体内,庞大的蛇蝎兽虚影,对不知天高地厚的卫兵们,一通奋力的击杀。 或许两人觉得,他们隶属于国师府,便尽情把内心的怒火,朝对方身上发泄。 这样一来,也好消除些许,之前默姝凝深入敌营,独自承受的委屈。 密集攻来的士兵,没有伤及两人半厘,却被他们操纵的器具伺候着。 缺乏意识的众人,不是中剑流血倒下,便是击飞到高空垂落。 在激烈对战之间,遭到两人的巨大力道,拍打升空的人群,密密麻麻的飘飞着。 恍惚间,竟是在下方地面上,投射出一片阴影。 飞升上空的他们,受到重力的吸引作用,以各种失控的姿势,狼狈掉落在地,即刻死伤惨重。 最先掉下之人,撞在坚硬的石板上,口吐腥热的鲜血后,便大都魂归九天。 而后面落地的士兵,有些掉在先死者的躯体上,幸运的躲过灾劫,却是被凌乱搁置的刀剑,给划破身体的血肉,血液喷涌不止,只怕也是活不久了。 不出半会光阴,地上就陈列着,成百上千号,因无知而送命的兵卒。 焱芜刹见到两人,手段极其果决利索,清扫战场的能力,可谓是游刃有余,便不想对其再温柔以待。 他刚打算上前助阵,却被一旁的焱芜戮,伸手拦了下来。 焱芜戮自知其子,不是两人的对手,只好代为教训一番。 只见他全力调动,浑身解数的修为,想赐予他们,最恶毒的招式。 慕颜婉璃瞧着,焱芜戮的出招,许是真冲着两者的性命而起,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为了证明自身,不是纯粹的观望者,她随机应变,吩咐同行的禁卫军,道:“给本王抓住他们,别让其跑掉了。” 其实,她此举亦是为了,保护两人的周全,不会凄惨的死于报复中。 焱芜戮看到女帝,招呼卫队出动,便停下正催发的神功,观察她如何处置他们。 辰唯翼和月春媚,听出女帝的语气,有手下留情之意,故没有像之前那般,以狠烈无度的方式,来对待她的亲兵。 但他们也是轻易几下,就撂倒了所有支援的人。 焱芜戮对这样的结局,彻底失去耐心,不顾在场之人的眼光,放出最很烈的霸道技能。 只见他的双手臂膀周围,同时晕出一道血红虚影,在其不停的发力下,影子瞬间暴涨形态,比之前的大上数倍。 辰唯翼见焱芜戮,终于使出绝招,他也不再保留实力。 他在身前虚空,施咒画出一道,旋转的竖向圆盘法阵。 在他灵力的持续汇聚中,阵图前端的位面,突兀出若干把,密布的尖刀之物。 众目所盼下,表示与邪恶势力,抗争到底的苍茫剑阵,惊艳的促成。 而月春媚除了维持好,之前的蛇蝎幻影,更是唤出了,堪比实物的双旋毒刺,以便跟辰唯翼一道,伺候焱芜戮这个白发老头。 焱芜戮乍看形同实体,伴生的第二套手臂,当下就朝两人,凶悍的抓挠过去。 辰唯翼使劲前推苍茫剑阵,其转动的盘面,竟是与焱芜戮的血手,摩擦出耀眼的火光。 月春媚暗绿色的双钳,也是自我旋动着,于接近透明色,虚幻兽身的加持下,和焱芜戮的大手,碰撞出刺耳的嘶响。 双方凭借毅力,强制抵抗多时,不分胜负的僵持着。 而国师夫人慧瑾,在丫鬟绿桃的陪伴下,却是和焱芜刹,等相关人员一起,给焱芜戮打气充能。 焱芜戮得到鼓励,奋力冲刺一把,直接将辰唯翼和月春媚,往后挤退出一段距离。 辰唯翼暗示月春媚,加大释放功法力度,以作深入的对抗。 而他也凝炼出若干把,狂飞乱舞的青色巨剑,对焱芜戮的假臂膀,进行全面的包抄破除。 果然年轻人的力量,是要比老年人的体能,充沛得多。 刚才处于劣势的两人,转眼就扳回了战局,让焱芜戮的巨手,呈崩解之状。 他们最后奋力一击,竟是把焱芜戮的杀招,一下便给挫败为光点,融进了空气中。 焱芜戮来不及筑起防御,眼看锋利的苍茫剑群,和尖锐的双旋毒刺,就要截取了他的老命。 焱芜刹也是行动迟钝,没找到拆招之法,陷入茫然之中。 伦忒和霍隽植观战入迷,加上修为低下,只适合做偷鸡摸狗之事,不敢强起反击之举,也仅有无奈作罢。 当国师府的顶梁柱,将命丧黄道吉日之时,女帝却低调的引诀作法,送出一抹艳丽的浅粉灵力。 灵光先是冲散苍茫剑阵,使之回到原始灵气。 继而,它又转向双旋毒刺,让其终结破敌行动。 接着,再以迅疾准确之势,于白驹过隙的时间里,弹开了数量众多,独立成型的气剑。 处于施法中的道具被毁,辰唯翼和月春媚,当即便反冲倒走,脚跟不稳。 两人心魂失守,随即就落入了,握着冷兵器的,皇城禁卫军的包围下。 就这样,辰唯翼和月春媚,为争取自由的反击,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 辰唯翼和月春媚,刚被拿下后,女帝安抚问道:“国师还好吧?有无伤到身体?” “承蒙女帝关心,我爹老当益壮,好得很!”焱芜刹目中无人的样子,斜视着慕颜婉璃。 慧瑾想责怪儿子,不懂礼数的说话,却见焱芜戮质问着,道:“女帝,今日发生之事,你是居功甚高啊!” “敢问国师,你这话是何意?”女帝面容冷俊反问着。 焱芜戮举止不尊,道:“若没有你的授权,你的手下敢这么放肆,做出劫亲之事吗? 而且,你除了劝说几句外,几乎就没出手,去加以阻止他。 假如你不袖手旁观,早些相助的话,他哪有机会,就此逃走不见踪影。” 女帝对国师的话,感到万分侮辱,道:“请国师注意你的言辞,本王倘使教唆他来劫人,我又岂会站在这里,来给你儿子当见证人。” “口说无凭,凡事讲究依据,但既然事情已发生,你需得老臣一个交代,不能就此作罢。” 女帝为了压制住,国师府造反的速度,道:“国师大可放心,这是必须有的程序。” 这时候,身穿戎装的侍卫,把寡不敌众,被俘的月春媚和辰唯翼,押着上前来。 “当天在坤蜃殿内,是不是你们偷听,本王和御使说话?” 女帝突发的问题,辰唯翼一头雾水,道:“小人冤枉,不知女帝的话意。” “给本王装蒜是吧?那我问你,尔等的挚友结婚,为何不在场助兴?风浔抢走了她,是不是你们出的主意?” 辰唯翼还未回答,焱芜戮却在想着,不知慕颜婉璃的举动,是真的没发现,伦忒和霍隽植当日之事,还是故意做戏给他看。 毕竟,当时两人回府复命时,大概因兴奋过度,把这个细节忽略了,未及时作呈报。 即便怀有疑问,但他对女帝的傻笨,倒很是欣赏,甚至觉得有些丢人。 可不管怎样,她此时的行为,都是在向国师府,有示弱的倾向,故而他也没去深思。 女帝经过几轮盘查,辰唯翼的答案依旧,没有改变说辞。 见帮凶不愿伏罪,焱芜戮对此谏言,道:“女帝,风浔监工的行事,已然是公开造反,而他的朋友却助长威风,如果不杀了他们,不足以平民愤。” 女帝对焱芜戮,贼喊捉贼的话语,感到无比憎恨。 她虽想庇护风浔的过错,但其朋友惹出这种岔子,就算不下死手,但也有诸多嫌疑。 故而,她在心里暗下决定,将他们暂时收押。 女帝面带浅笑,道:“国师莫激动,本王会把两人,关进城外的石刑牢狱,待查清真相,再处置也不迟。 至于羁押期间的生死,全看他们造化,能否坚持下来了。 不知你对本王的判决,可还算满意?” 焱芜戮有些不服气,道:“他们所犯之事,女帝就这般轻巧放过吗?” 女帝作出解释,道:“国师要知道,石刑大牢惩罚的是精神力,而不是外在的体力。 当面应对石头轰砸,还可灵巧的避开,减少肉体所受的痛苦。 然监牢里的迷阵,会让人产生幻觉,堕入梦境之中,经历比真实痛楚,更无法忍受的效果。 若是心性不坚定者,极有可能,会殒命在内。 关键是,他们为第一批,亲临该种处罚之人,国师难道还有意见?” 焱芜戮摇了摇头,开始沉默不语。 他本是心存不善,或许才导致了,如今焱芜刹的婚礼,闹出这等悲剧下场。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而辰唯翼和月春媚的惩处,也就此定论下来。 两人愣是没想到,在水幻都遭到牢狱之灾,这会儿又被囚禁,实在倒霉至极。 他们有前车之鉴,便没作多余反抗求饶,准备好受罚的心理。 虽然二人很是冤枉,但女帝和国师之间,真正玩命的较量,才由此拉开序幕。 第202章 重返石山避难 国师府为独子焱芜刹,大力筹备的旷世婚庆,正当拜堂高潮时分,却被风浔砸了场。 众人愣是没想到,原本期待完满的喜事,会成了不堪直视的结果。 参加婚宴之人,在乱局发生后,全都失落的离场,仅剩下几大权势人物,静守着悲凉的场地。 看着满桌子的菜肴和酒品,原封不动的样子,忠情楼的老板苏林,忍不住唉声叹气,来抒发此景带来的忧伤。 这次盛事的中断,所引发的连锁效应,将会是空前的巨大。 国师和女帝争权的现状,本来还不算糟糕,可目前却加剧了形势,让人猝不及防。 遣散祝贺的宾客后,女帝和国师府之人,分别回到各自的府邸。 焱芜刹暗自以为,是女帝私下授权,让风浔实施抢亲行动,使他怨念不止。 这终究让他转换思维,选择跟国师父亲,走到了一条道上。 焱芜戮对儿子的诸般付出,换来颗粒无收的局面,也因此怀恨在心。 心中怒火沉积的他,觉得老脸已是丢尽,决心把焱芜刹,从善良的边缘,给拉向罪恶的深渊。 而他的具体计划,便是想趁女帝,防守薄弱之际,找个恰当的机会,把兵符抢夺到手。 故此,到达国师府后,焱芜戮叫上焱芜刹,跟他用心交谈。 焱芜戮语气沉重,道:“刹儿你记住,今日屈辱之事,绝不会善罢甘休。 尤其是让你,结婚失败之人,到时定将其抽筋拔骨,碎尸万段。 虽说他们现在跑掉了,但等你我父子崛起,执掌大权之际,他们便无处遁形。” 焱芜刹神色坚恳,道:“爹你放心,今次之仇,孩儿铭记于脑海,来日方长,必叫风浔等人,千百倍的承担,今朝种下的苦果!” “你已经尝试到了,背叛的滋味,希望你把这事,做为一个教训,以后别再轻易相信女人了,当断则断,才能震慑群雄,光耀八方。” “孩儿记住了,绝不再重蹈覆辙,沉迷女色之中,而误导了前途。” “果然有志向,那接下来的时日,我们便加紧步伐,以求早日取代女帝,让悲剧永远不会重演。” 两父子对视片刻,把内心对霸权的渴望,完整的转达给对方。 一场惊天阴谋,将由隐藏模式,转变为明面争夺,谁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尚未可知。 风浔带着默姝凝,飞奔了数十公里,见后方没有追兵,便停下来歇息片刻。 他放开了默姝凝,独自坐到一块黑色巨石上,看着远处的天际,竟有发呆之象。 默姝凝喘着粗气,道:“你小子真会玩,总是以惊喜服人,本小姐算是见识到了,你深藏的厉害。 本想着你会来救我,却是完全未料到,你敢这般疯狂暴力。 虽然我们逃出魔掌,可现在还不清楚,金灵珠的具体消息,搞出这等动静,后面算是没辙了。 另外更是不晓得,辰大哥和春媚姐,能否顺利脱险。 难不成你已经找到,金灵珠的下落了,才做出此番大事?” 风浔听出默姝凝的话意,有责怪他的韵味,便没回答她的问题。 默姝凝不知他是走神了,还是故意不理会,当下又道:“我在问你话呢,为何没有反应?” 风浔仿佛睡着了一般,对默姝凝依旧充耳不闻,未加理睬。 “你是累到了吗?还是仍然没走出,之前误会的阴影?” 默姝凝问话间,风浔已是修整好,道:“我像是那种,对旧事念念不忘之人吗?咱们快走吧,别提以前的经历了,免得又惹出不开心。” “往哪儿走?这漫山遍野的石堆,连个参考物都没,你找好去何处了吗?”默姝凝睁大眼睛问着。 “反正是不可能,往皇城方向走了,想必此刻,他们已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我们自投绝路。”风浔似在琢磨着。 “这我当然知道,所以才问你,接下来的路途,究竟在何方?”默姝凝有些愁眉不展。 风浔面带忧郁之色,道:“随意吧,天下之宽,到处都是路。 想去往哪里,由着思路便可,不要刻意规定,被限制了视野。 哪条路能走,哪条线不能踏足,大不了就是,生路和死路的区别罢了。” “你是挖洞变傻了吧,这都能鬼扯?我们是在逃难,不是探索未知世界,懂吗?”默姝凝叉腰质问着。 风浔突然失控,大声吼道:“我明白!不用你来指教!” 默姝凝被吓得,身体不听使唤的抖动一下,接着假装抬起玉手,做一副擦拭眼泪的模样。 “呜呜呜······你竟敢凶我,不理你了,哼!” 风浔赶紧伸出手,去拉扯默姝凝,并吐出抱歉之话,道:“对不起了,我不是有意的,我这人脾气本就不好,你便担待着点吧。” 默姝凝掩面抽泣,偷瞄着风浔,道:“好吧,看在你救驾及时的份上,便原谅你了,若有下次的话,本小姐决不轻饶!” “行,默大小姐,你威武机灵,在下愿意听从教导。”风浔竟是抱拳作礼。 默姝凝回到常态,环望一圈四周,道:“这荒芜之地,我们又不识路,要不还是去,最初来到这个世界时,落脚的那个地方吧?” “上次我们假扮神明,欺骗了他们感情,还想去找死吗?”风浔惊讶反驳。 “又不是只有铁阙和若菲,他们两人在那,你就不知道,去找其他人帮忙吗?” “或许他们两个,已把我们的卑劣行径,告诉了当地人,此去只怕是,会适得其反。”风浔犹豫着猜想。 默姝凝怕了拍胸口,道:“这就不用你担心了,我能看得出,其余人对铁阙和若菲,贪生怕死,找捷径偷懒的行为,有些嫌弃之色,所以他们应该不会,被污染了耳根子。” 风浔点点头,道:“好吧,相信你一次,到时别把我卖了就行。” 默姝凝欢笑着,道:“这次就换本小姐,来保你安全,你就好生跟着我,不会让你吃亏。” 默姝凝说完,一把扯掉了身上,代表脱单的精美婚服外套,随手就扔到地上。 风浔觉得她在耍流氓,立即转过身去,怕占到她便宜。 默姝凝不解道:“你干嘛?” 风浔低声道:“你脱衣服干啥?” “我是讨厌这身衣裳,只想穿着我娘,给我亲手缝制的服装。” 风浔随后回眸,却是见她里面,还穿有那套,常用的紫色衣装。 “我以为就剩贴身之物了,原来你还裹着外衣。” 风浔愣神观看,默姝凝解释道:“我专程没换下它,就是考虑你会来救场,方便后续操作,本小姐够聪明吧?” 风浔上下打量着她,以“呵呵”两字收尾。 默姝凝洒脱干脆的举动,让风浔脸上的不喜面容,以及心中沉淀的意见,暂时消失得干净无余。 两人谈笑自若,你追我赶,便朝石山工地方向而去。 ****** 繁忙的石山之地,到处可见劳动之人,为生活奔波的影子。 对于当初女帝,下达的挖金珠事宜,他们从不敢懈怠,只能劳逸结合,快乐的稳步推进,以早点促成愿望。 而多年不能使用灵力的禁制,也让众人差不多忘记了,如何驱动修为做事。 他们中有的人,在日积月累的坚持下,已是寻获到了,零散的金色碎片。 可传说埋于大地深处,外观浑圆的金色珠子,却是从来没出现过。 铁阙和若菲这对情侣,看到别人有所收益,自然按奈不住心绪,也想早点突破尴尬的状况。 因此,他们才自作聪明,祈盼着有“天神”降临,来助力其工作。 故而几个月前,才闹出了风浔一队人,给他们造成的羞辱。 今天,人群依旧忙碌着,对一座新的石山,行使开采任务。 为了能更快的达成目标,寻得金珠的踪迹,大伙商议出,同心挖山的办法。 人多力量大,大家聚集在一起的速度,已然不是先前的档次。 大概过了半天,他们凭借熟练的手法,便挖到山的中心位置。 就在这时,山底突地冒出,两道成色标准的金黄光线。 此种意外的发现,人们可是都想大开眼界,把宝贝纳入囊中。 刚才团结一致的和气,瞬间变成自私的抢掠。 当最前方的几人,刨开掩挡的碎石,想去抓取“宝物”时,忽然从地面下,张开了一道,满嘴獠牙的血盆大口。 急于求成的十来个人,当下便被巨嘴吞食,成为了其腹中餐。 尝到美味人肉的活物,登时体力渐长,霍然一下子,就撑开了剩余半座石山。 在其露出身体后,竟是一头长相凶煞,存于上古时期的魁峦兽。 异兽身长五丈左右,拥有四条站立的粗腿,支撑起悠长笨重的身躯。 脚部的钝厚尖爪,能轻易破开石头,并敲成粉碎状态。 在其两三米长的脖颈下端处,另有两只活动自如的臂膀,帮助进食而生。 它硕大又结构复杂的头部,就像一座小山似的,坚固而彪悍。 异兽除了眼睛是金色外,浑身的表面肤色,皆为一片暗黑。 包括其牙齿等物,黑得就像未解之谜。 它平时以石块为食物,更能聚石为杀敌武器,来保证自身安危。 众人并不明白,开山采石这些年间,从未见它的身影,不知何故会在今日,出现在此地区域。 大家心生迷惑时,妖兽开始发狂乱跑,对场地上的活人,进行追捕食用。 不出半会,就又有数十个人,落入其无底洞般的大肚子。 这种贪婪无度之物,食量相当惊人,恐怕在场之众,全部被他吞下后,也只算是打下牙祭,谈不上填饱之说。 毕竟,人和石头想比,好比天使跟恶魔的差异,岂能满足这货的胃口? 众人很快被赶到了,由山脚圈揽的绝境处,没了逃生之路。 而魁峦兽凑上前来,便把唯一的出口,给彻底堵死了。 大伙卖力的攀爬着石山,想借此保住性命,免遭嗜血灾劫。 但有部分行动迟缓者,便挥舞挖掘工具,无力的抵抗着,希求怪兽放过他们。 可卑微的努力,都是徒劳无用,又有不少人们,死在了凶兽的魔爪下。 当死神的气息,马上笼罩全体人员时,一道极快的黄白光芒,精确冲击在妖兽头上,令它往后退却数米之远。 在恶兽践踏起的尘雾之中,众人纷纷擦亮眼睛,看到从天潇洒降临的风浔,现身在眼前的山顶之上。 第203章 当众自证清白 魁峦兽步步紧逼,即将大量虐食活人之际,风浔时机恰当的救援,众人顿以欢呼雀跃之声相应。 山头上方的风浔,向下面聚集的人群,示意性的点了点头,并回复胸有成竹的笑脸。 接着,他便发动灵力,祭起浮生扇,准备大战眼前妖兽。 性情暴躁的魁峦兽,代表尊严的头部,受到狠狠的一遭重击,心绪登时加剧烈度。 它见风浔引诀作法,自身也调整状态,快速吸食地面散落的石块,来储备战斗物资。 风浔使劲挥动,缀满灵力的浮生扇,送出几道凛冽的黄白扇气,速度超快的击向恶兽。 魁峦兽先前中招一回,这次它早就集中精力,做好打斗的防范。 风浔释放的杀气,在抵达妖兽近身那刻,其颈部的两只爪子,抓起地上的大块石头,给正面抵消破解了。 不过,风浔充满杀意的灵光,愣是把夹带的能量,在接触妖兽的防控后,把石面生生划出几道沟痕。 而灵力散逸出的光点,则粘了不少在妖兽身上。 其实,这是风浔有意为之,好给接下来的布阵杀兽,铺设必要的步骤。 凶兽规避了攻击,风洵欲再起更猛的招式,接上落空的前奏,却被它盯得不漏余光。 风浔尚未察觉到,妖兽警惕的心理,二次发出招数前刻,却是被它抢先一步。 但见魁峦兽健硕的四肢,稳稳的扎根在地面,还将粗大的尾巴,撑在后方的石堆上。 只在极短的时间内,它把之前吸入口中的石头,以喷发似的倾吐节奏,接连续不断的射向风浔。 飞往风浔的石块,大小重量各异,实有棘手之感。 风浔借助浮生扇之力,抵挡了前面一波,来袭的小个石头。 可是,有些硬质石块,却是因体积过大,没法以弱势扇子,再对其强加发招。 对此,风浔只好变换方法,朝天空跳跃而起,让冰冷之石,从身旁滑掠过去,来省掉一部分灵力消耗。 虽说下方的人们,时刻观察着战况,才让数块大石头,没有掉落他们身上。 但即便人群见机行事,却有个别体能透支,身心劳累之人,还是没有逃脱,来自审判巨石的制裁。 风浔稳固好身子,悬浮在半空中,听着下头有人被石体砸中,成为肉泥前的惨叫声,登时放眼望去。 岂料,他只看到从石头底部,渗溢出的滚热鲜血,以及周围人群,惊恐失魂的神色。 风浔当即不再淡定,毕竟他和默姝凝,若要在此地立足,不留下众所纷纭的把柄,必须以过硬的实力,征服在场人的眼光,获得寄居的许可。 所以,风浔把战胜魁峦兽,作为最好的出发点,来实施心中的计划。 他觉得这只上古凶兽,除了能轻松摆弄,满地的石头外,似乎就没其他的高招。 对此,在妖兽囤积石块完毕,打算重新展开猛攻时,风浔便明白了,该如何克制敌手。 但见他将灵力释放出体,汇聚为一个很大的光球。 在妖兽吐石攻击之时,风浔动作迅捷,把光球砸向了它。 石头遇见黄白光团,并未穿透其中,也不见坠落下地,却是尽数套在了里面。 仿佛这些实体物质,被融进了虚态光芒中,成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光球吸纳异物后,体型逐渐膨大,直到足以包裹,庞然如小山的魁峦兽。 此时,人们看着眼前一幕,顿时呈现不解之色,纷纷凝视不动。 甚至连凶兽本身,也有满面迷惑的神态。 当它欲亲自上前,对该现象进行一番研究时,风浔忽然将浮生扇,扔向光球上端半空。 紧接着,他口中念叨着法诀咒文,做起繁杂的手势。 在妖兽靠近光球,未加留神的瞬间,风浔手脚麻利,催使巨型球体,朝它吞噬而去。 就在眨眼的片刻里,略有萌态的巨兽,登时就身陷灵光笼罩中,不见活动的影子。 妖兽汇入灵光团,风浔持续作法应对,在之前布设于妖身的阵眼基础上,对它以深层的弱化控制。 不出半会,凶兽便在光阵内,痛苦的嘶吼起来。 站在不远处的人群,隐约能看到光影内部,妖兽胡乱挣扎的轨迹。 又过了一会,风浔停止施法,超级光团随之变淡,直至化成透明状。 这时,众人才看清楚,先前一身黑色的妖兽,躯体的外表,已是覆盖满一层,犹如嵌入体肤,大小不一的石头材质。 拼接而成的石块层,让凶兽活跃的身躯,丧失了自由移动的能力,变得跟僵硬模型般,几乎不能动弹半分。 观看的若干个人,以为魁峦兽已被制服,不必再担心其祸害了,都好奇的朝前走去,想近距离视察。 在人们接近观摩时,风浔本欲阻止他们冒险,避免被妖兽伤及到。 随后,他又打消了念头,想借此来验证一下,恶兽是否有忏悔之意。 可妖兽的思绪,却是另一种境界,只考虑着鲜活的美味。 在人群凑到跟前后,它突然一阵狂乱躁动,欲挣脱压制措施,趁机再捞食一顿。 但是,在风浔的禁术手段下,它仅有少许的猖狂时间。 确认巨兽不思悔过,风浔当下便不再矜持留情,立马操起浮生扇,向它投去多道灵光。 妖兽身上的阵法,被灵光激活升华,并发挥了效用。 只见它在光斑的簇拥下,顷刻便瘫倒在地,呼吸出现衰竭症状。 众人一阵迷糊,风浔却是淡然微笑着。 他不禁心想到,哪怕是上古妖兽,在女帝设置的化极阵,制衡灵力的摧残下,体内存留的活力,也被剥削得所剩无几。 因而风浔的攻击,它竟是没有反抗许久,便成了扇下亡魂。 眼看魁峦兽丧命,风浔对准它的方位,又施了一次秘法。 在最后一道黄白光芒,汇进妖兽尸体那刻,兽身缓慢缩减轮廓,显出溶解的痕迹。 在众目凝望下,先前巨大凶悍的恶兽,已然化作了一颗,比成年人的拳头,稍小的浑圆妖丹。 风浔的解救过程,并不打算止步于此。 但见他催动灵力,释放一丝黄白光辉,朝着漂浮在空,那个冒出白光的妖丹延伸去。 丝绦状的灵力带,抓取着空中的妖丹,在风浔的收回拉扯下,被牵引到他的手中。 他对巨兽的妖丹,欲仔细探究一番,看有无额外获益。 这时,在风浔激战凶兽时,躲避在某块大石头后方,免受伤害的默姝凝,见他清除了麻烦,满面喜笑的走了出来。 看见美如仙女的默姝凝,庄重俏丽登场,再加上风浔的精彩救急,场下所有之人,居然全都跪拜起来。 他们定是认为,风浔是默姝凝的随从,保护着她的安全。 “感谢天神救命!感谢天神救命······” 一阵敬畏的声音,在石山的范围内,清亮的响起,朝远方天边,扩散开去。 默姝凝见人群的异样举动,面容顿显茫然,杵在原地发着呆。 再次被称作为天神,风浔愣是不知怎么回事,心里也觉得很欠妥。 但他没表态拒绝尊称,只是对在此处地界,也可使用灵力之事,有些不知所然。 或许,众人是看见他,刚才击杀妖兽,使用了灵力的过程,而认为他法力深厚难测,才把他跟神灵,联系在了一起。 其实,当天风浔破解了,宝窟洞穴的谜题后,石山上空的限制法阵,便随之消失了。 只是,女帝谨防引起骚动,没亲口宣布消息,而众人也习惯不用灵力,遂没发现此蹊跷。 狂傲的魁峦兽,生活在石山地域,共同受阵法影响,不能发挥正常的兽性。 它只能潜伏在地底,不断的挪动生活区域。 如今禁术解除,它自然恢复活性,才想把这些石山的人群,全部作为食物,以泄心中之愤。 风浔回想着事件缘由,却听见人物堆里,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那人语气不善,道:“原来是你们,竟然还有脸回来这里,继续招摇撞骗,劝你们赶紧离开此地,否则就不客气了,因为此处不欢迎骗子。” 风浔愣神一看,竟是几个月前,无意认识的铁阙。 “我知道过去的事,还让你们怀恨在心,可我们也并非故意,隐瞒了真相。” “过往的事情,你勿需解释了,反正不管怎样,休想再来诓骗大家。”铁阙显露很生气之状。 听闻有人出言不逊,还质疑“天神”的身份,人群开始不安静了。 众人全都一致看向铁阙,想为风浔讨个公正。 结果却是害得若菲,赶紧转开身影,以躲开充满敌意的眼神。 只见一个形象威严之人,替风浔辩解着,道:“刚才各位都看到了,这位公子及时出手相救,我们才平安无虞,他的行事作风,堪比神祇降世,称呼他是大神,也并不为过,假如你否定他的人品,便是跟我,乃至大家过意不去。” 见有人帮忙维护,风浔客气道:“敢问阁下是?” “在下楚恒沙,是这片石山工地,大伙选举出来的统领,便于解决以前,秩序凌乱的状况。” “楚大哥你好,在下有礼了。”风浔抱拳作礼。 楚恒沙笑道:“天神别这样,不然会折煞于我。” “呵呵呵······”风浔浅笑以应。 “您别在乎铁阙的无理,他这人就是喜欢,跟我们背道而驰,其行动和思维,与现场之人,甚是大相径庭,你就当他在放屁,不必理睬他。” 风浔尴尬笑道:“嗯,谢楚大哥关心,既然有人怀疑,我是弄虚作假,那在下便让大家,见证我的其余能耐。” 风浔话音刚完,便假意操纵妖丹,朝天空向上抛去,并附上灵力助攻。 只见妖丹在高处的空中,与灵光相互交缠融汇,不久便产生合并反应。 刹那间,吸收大量灵力的妖丹,霍然炸裂成无数光点,散发到方圆几百里的虚空里。 继而,天空竟是撕裂开一道,宛如覆盖苍穹的结界般,很薄的护盾状物质。 最明显的观感,便是看似浑浊的空气,有净化澄清的迹象。 “屏蔽大家灵力的禁锢,已被我打开了,诸位可尝试下效果,看我有无撒谎。” 风浔自信的交代完,现场周身沾满灰尘的人群,皆作唤引灵力之举,体验找回修为的感觉。 果然,事实如风浔所说,凡是有修为的人们,都能自如运用灵力。 收效甚佳的众人,对风浔的信任,即时攀升到另种高度。 尤其是铁阙和若菲,仿佛乌云密布的脸色,登时绽开了,如雨后晴天,灿烂动人的笑意。 事到此刻,他们对风浔的看法,也跟着改善了很多。 但是,二人还在心里,存留些许源于误会的阴影。 第204章 以理服人得尊崇 风浔趁着石山工地之人,未发现覆盖此区域,禁用灵力的法阵已退去,用出乎意料的方法,获得了深层的信任。 他的投机取巧成功了,还被尊称为神明,心中倍感自豪。 由此,他与默姝凝两者,在流浪的旅程中,为寻到临时居所,奠定了坚实基础。 他凭着深厚灵力,击杀了作恶的魁峦兽,石山统领楚恒沙,及其管辖人群,对他万分崇拜,欲奉他和默姝凝,为尊贵的座上宾客。 铁阙和若菲两人,虽面带谢意,不过表里不一,并没真正相信,再来此地的二人。 风浔看着铁阙,似有不开怀之样,道:“铁大哥,我知你对我们,深有抱怨和不满,可上次情况特殊,实在别无他法,希望你忘掉不快,原谅我们不诚实的行为。” 铁阙好像很为难,不便开口说谅解之话,随即暗示了一下若菲。 若菲用袖口擦掉脸上汗水,顺便把沾染的灰尘,给一并带走了大部分。 她刚才显得憔悴,如乡下村姑的模样,顿时又焕发出,骄人的美貌姿色。 “大神您多心了,我们是平凡之人,怎敢对天神不敬,去介怀往昔发生的事情呢?”若菲温柔的说着。 “但愿如若菲姐所说,不会再纠结过去旧事,让自己回到正常感情中来。” 若菲微笑道:“大神请放心,我们受您恩惠,自当明白感恩之理。” 风浔点头以应,道:“那就多谢你们,不计前嫌的心意了。” 若菲客气道:“大神见外了,能和谐如初,是大家共同的愿望,今日有统领在场,更能证明我们的态度,来加深彼此的友谊。” 楚恒沙接过话,道:“对对对,大家能握手言好,甚乃一大幸事。 其实不瞒大家,你们之间的矛盾,我当时也有所耳闻。 但没亲自参与其中,对整个事情的经过,不是特别清晰。 只听说因天神降临到,这块有禁制法术的天地,碰见痴迷信神拜佛的二人,想借机偷懒谋利,才导致的一场误会。 如今,大神以持有的妙法,为大家破除了,这困扰的烦人法阵,也算是对你等的弥补。 天神尽心给大伙,带来恩赐般的福荫,我们应尊敬为上,不得有亵渎之心。 若你们还因小事,而闷闷不乐,不领神灵的情面,岂不是有伤大雅,与众人存作对之嫌吗?” 听到楚恒沙一番解析,铁阙登时开颜欢愉,道:“统领言之有理,误解既已曝光,双方各有得失,那我们便一笑而过,抛却不开心的经历。” “感谢铁大哥,胸怀宽广的包容。”风浔作礼而道。 “您是大家敬重的天神,就别再唤我们,大哥大姐的了,这样太不合适。”铁阙不好意思之状。 风浔摸着脑门,憨笑道:“那在下觉得,你们也不必叫我们天神,感觉很别扭。 在下风浔,她叫默姝凝,诸位直唤名字即可。 毕竟我们跟大家一样,同是凡人之躯,跟神仙无丝毫关系。 只是出场方式的差异,才使得你们看错眼光,白叫了这么久。” “这可怎么行,您们是大伙的救命恩人,即便不是真神,叫一声天神,才能表达出,最基本的敬意。”楚恒沙插话道。 “大家别再纠缠了,真的不用以神明之称,来鸣谢我们的帮扶,若是确想酬谢的话,那就请收留了我俩吧,让我们有个安身之所。” 默姝凝应时站出来,说着气氛轻松之话,来缓解当前的尬局。 “好吧,既然仙女都发话了,那便依照你们,省去神的称谓,但你们在我等心里,依旧是大神般的存在。”楚恒沙表情诚恳。 “那就这么说定了,谁反悔的话,就是小狗喽。”默姝凝淘气的定下规则。 “没问题!”楚恒沙无奈摇头笑着。 风浔见眼前这幕,心中悄然想着,看来此地之人,对他拯救的事迹,已深埋心底,不会轻易淡忘了。 正当他自我感受良好时,若菲忽然问道:“小女子很好奇,怎么就你们二位前来,却不见其他人呢?” 风浔脸色变得镇定,开始回忆前情,道:“当天我们羞愧离去后,来到石之国的皇城,正好碰见石雨阵召开,便报名参加了闯关。 在下有幸通过测试,被女帝钦封为监工,替她卖命挖掘宝窟洞穴,以备存放你们采集的金珠。 而在此期间,我还遇见了,你们的故人冷俊,跟他透露了这边的情况。” 听到风浔提起熟人,若菲当下激动不已,询问道:“公子看到了冷俊,敢问他人还好吗?” 还没等风浔回话,铁阙一脸嫌弃,低声训斥道:“瞧你这副德行,怕是怀念旧情人了,想跟他旧情复燃吧。” “我在跟别人交流,你瞎说什么胡话。” 若菲以对等神态,回应着铁阙的挑拨,再认真的看向风浔。 风浔点头轻笑,道:“他担任挖洞人群的领队,生活过得挺好,相信在不久后,你们便会迎来重逢。” “公子这话何意?”若菲疑惑问着。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便能知晓其中奥秘。” “嗯,公子你继续说吧。”若菲请风浔接着叙述。 风浔看了下默姝凝,道:“我们一队人,来此异域世界,实是想寻得金灵珠,去对付日渐复苏的欲魔。 至于欲魔的详细事情,以后有时间,再跟诸位讲来。 我顺利晋升官位,去到了宝窟洞穴,当上监工以行事。 谁知,她在闯石雨阵过程中,被国师府之人掳走。 身处无奈之下,她干脆假装屈服,卧底探寻相关消息。 谁知国师的儿子焱芜刹,早就看上了她的美貌,硬想娶她为妻。 而我凭借坚持和努力,破解了所挖洞穴中,布设多年的迷阵,完成了女帝的嘱托,还见着了金石兽。 我本以为神兽那里,有金灵珠的具体信息,可亲临之时,才发现事与愿违,结果让人失望至极。 随后,我离开了黑暗山洞,打算等待女帝的进一步指示。 岂料,恰逢今天她的大婚,我就临时改变决定,去婚礼上当场抢人,救她脱离虎口。 此计亦是为了报复,国师府的强势行为,不遵循别人的意志,私下剥夺别人的自由权利。 我经由一阵苦战,挫败了国师府的阴谋,将她劫出现场。 但是,之后却遭到围追堵截中,最终被迫逃离至此。 而我们的有两个朋友,因断后阻拦追兵,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还有另一个人,在稍早的执行任务途中,发生了一点意外,不幸折损了性命。 现今,就剩下我们两人,还能活着返回这里,期待能找个庇护之所。” “世事无常,还请公子节哀,只要你们不嫌弃,这儿便是二位的新家。” 楚恒沙露出难过之色,吐露着心里的想法,其余人也带有,面容哀伤的表示。 可默姝凝却是在联想,屠影鬼命丧黑洞的原因。 风浔似乎有点愧疚,道:“谢谢你们的关心,不过为了表明诚意,我还要坦白一件事。 困住你们灵力的阵法,在前几天我揭开洞窟迷局时,便已自动消散不见。 刚才我只在做个样子,来迷惑大家视线,好让各位认同在下的能力。 现在我如实相告,便是不想再以欺瞒之罪,苟且活在这个世上,免得又徒增误会。” 楚恒沙神色坚定,道:“公子救人于水火,即便你先前在做假象,但听你讲述过后,实则也是你的功劳,才让生存多年的阵法,就此溃散陨灭。” “楚大哥能这么认为,在下感激不尽。”风浔作礼以示。 若菲显得好奇,道:“不知公子为女帝效劳之时,是如何熬过来的?” “女帝给你们的要求,便是坚持到底的精神,而我也按此模仿着,琢磨出了一条,适合自己走的路。” 若菲追问道:“那公子可告诉我们,是何种执念,让你独自坚守下来的吗?” 风浔满脸正经,道:“坚持的意思,并非盲目的硬抗,而要灵活运用。 比如,我就是在极度困难的时候,去探索化解之法,突破被锁闭的局面。 然后再辅以坚持的大道,双管齐下,才让自己撑了下去。 虽说女帝的思想,是能主导各位,前途命运的法宝,但你们不该没有底线,过分的放肆宣扬,她有些不切实际的主张。 任何成功的因素,关键的环节,在于自己的信念,而不是依靠别人来施舍。 所以,假如期望提高自身素养,便不能偷奸耍滑,要将规划的梦想,变成付诸现实的行动。 上天有好生之德,不会无端怜悯,满心存有幻想,却不表现之人。 勤劳才可创造财富,让人们最初编织的蓝图,在双手的构建下,以满意的形式呈现出来。” 众人安静聆听着,风浔发自肺腑的感言,并把他的论述,当成教诲来吸收。 默姝凝在一旁,看到风浔成熟的举止,面上挂满欣慰的笑意。 她愣是没想到,风浔尝遍山洞试炼后,竟把自身素质,提升到令人刮目以对的程度。 人群也当下展示好意,欲推崇风浔,领导他们稳步前进。 这样方能确保,大家少走不必要的弯路,早日达成内心所愿。 风浔被周围人们,触发了隐藏的感动之情,眼眶中居然闪烁着,晶莹的滚热泪花。 此刻已临近黄昏,夕阳坚强的穿过,天空混沌般的云雾,投下叫人迷醉的光华。 死气遍地的石山间,人们披上斜阳的光彩,竟是让这片冷清的境域,绽放出生机勃然的景象。 第205章 全力以赴结灵珠 在石之国世界里,默姝凝等一队人,有的处境安好无虞,有的却陷牢笼灾祸,还有的倒霉魂归西天。 身为同行之人,出现多样化的结局,着实让人悲悯哀叹。 他们为了保住世人,生存空间的完整,各自发挥本事,让除魔征途中,寻觅灵珠的计划,稳步又艰难的推进着。 然而,凡事皆有未知因素,他们本无心进军官场,却又不得已去涉险,一个分心不留神,愣是卷进了一场,权利的狂风骤雨里。 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而在水幻都那边,殇泽羽亦是在刻苦奋斗着,希望用自身诚意,在陪伴圣女蓝雪谧,解决问题的过程中,早点让水灵珠精髓,凝聚成可拿握的实体珠子。 回望数天前,在欲魔强大意念的影响中,封印在留离海底,沉睡过万年的远古妖兽,及无数的亡故怨灵,被复仇欲望太深的屈悯,给唤醒作乱四方。 幸得人心齐聚,在多方精诚的合作,以及良知的引导下,最终战胜了妖兽,以及死亡多年的魂灵。 随后,殇泽羽在无意间,亮出了无字古卷,得到海麒麟状的梓潇圣尊,以及当事权贵人物的认可。 在拥有特权在手后,他无需再低三下四,被有色眼光蔑视。 那些之前对他,存有误会偏见的人,见到他地位攀升后,都改换了恶意的态度。 甚至,就连威武不屈的圣尊,也对昔年故人后代的光临,转变了已有万年的严厉性格, 有了法宝的证明,他便能随意出入任何地方,与蓝雪谧等人,进行及时的信息传达和沟通。 殇泽羽本不必,再卑躬屈膝的,与长老佩姗一道,共同督促重建工作。 但对孕育灵珠的渴望,让他又放下身段,帮助守眷部落之人,监管战乱中损坏的建筑,重新修复的事宜。 当然,他之所以这样做,是想赢得更崇高的地位,让蓝雪谧自发地,跟他结缔情感契约。 如此,在他们两厢情愿,培养爱意的状况下,更能确保奇迹的诞生。 由于迷怨部落之众,现已由蛟鱿掌管,而他与守眷部落,几乎缓解了所有矛盾。 因此,这回的建造任务,他们剩余的部众,也全数参与进来,借以调节下双方,紧张的敌对关系。 通过一段时间的重整,遭到摧毁的守眷部落,又基本回到了,当初譬如仙境的面貌。 这次的再生奇景,必将让水幻都之地,进入全面和平的时代。 龙鱼神尊独创的痴力,持续不断的释放,给众人以心灵的抚慰。 十二根撑天虹柱,仍旧巍然挺立,庇护着这处境域内,海岛结构的稳定。 其周围偶有海洋生物,和天上翱翔的海鸟,偶尔竭力展示身影,吸取着创世般的魅力。 鉴于身份的华丽蜕变,殇泽羽平时可自由大胆地,跟圣女蓝雪谧,展开各种交流和约会。 此举在外人看来,这跟年轻人之间,甜蜜的谈恋爱没啥区别,可事实上却非表象所见。 毕竟,这是殇泽羽背负的使命,需要有条不紊的推行。 蓝雪谧则是作为见证者,不忍心让殇泽羽独自承担,超出能力范围的重任,遂配合他一道,开垦未知领域,播下希望的种子。 在这段日子里,两人最喜欢,也是经常去的地方,便是那颗守护神树,海樱花所在的岛屿上。 一方面,该地环境清幽,风景怡然,堪比人间圣地。 非常有利于殇泽羽,在蓝雪谧的指示下,潜心的修炼,积蓄灵力修为。 此间对法术的深入研究,让殇泽羽有所造诣,功法境界也达到了,融魂共生初阶,且有直逼中阶之象。 目前,他能任意操控水属性,其中富含的水灵魄,幻变出各种样式,并具备攻击性能的造型。 海底妖兽群祸乱前,蓝雪谧给殇泽羽演示的,“风生水起”、“碧海潮生”、“海纳百川”、“潮起潮落”,这一系列玄妙奇观,他已然掌握得,炉火纯青。 他运用起来时,没有拖泥带水的沉冗感,甚至不乏超越她的迹象。 在另一方面,它们是好训练那些,存活下来的上古巨大妖兽,让它们长出善良心性,成为水幻都的帮手。 从而,驱使体型庞大的兽群,协助重建工序,才让进度顺利无阻,工期也缩短了一半左右。 只因一只巨兽的功能,起码要抵数十个人,合力而成的效果。 看着它们加入后,所取得的收益,水幻都的人们,竟对其扬声称赞。 也许,这亦算得上是,它们和迷怨人,为所犯恶行,赎罪的方式。 殇泽羽和蓝雪谧两人,在互相研讨修行期间,若是感觉劳累疲倦了,便会逗趣这些,外观看似凶神恶煞,实则也有柔情的巨兽们。 通达人性的妖兽,温驯又听话,会任由他们驾驭。 借助自有的天赋,或是在万里无疆的大海里徜徉,或是在晴朗乌云的高空中飞翔,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殇泽羽对这种,跟蓝雪谧单独相处,浪漫惬意的时光,很是留恋沉醉,难以忘怀。 但光阴始终要流转,岁月依旧会逝去。 即便他们舍不得,让美好的画面,成为回忆里的碎片,可必须接受,世道轮回的宿命。 今天,下过大雨后的天空,格外的清澈明媚。 现下正值秋高气爽时节,阳光悬挂在苍穹,有种超脱俗世的快感。 一望无垠的留离海面,闪烁着钻石般的光点,灿烂且醒目。 蓝雪谧和殇泽羽,抓住难得的时机,驱唤着一头四翼海龙,同坐在一块,于长空间肆意遨游。 蓝雪谧坐在前头,殇泽羽则在后方,两人紧贴着身体,好像彼此牵绊保护。 他们骑在海龙的背上,滑过无痕的天际,穿越云朵的怀抱,承载骄阳的抚摸,跟大自然交换着心语。 蓝雪谧笑颜如花,纯情唯美,秀雅无双,惹人上瘾。 她张开纤细的双臂,感受着软绵的风痕,仿佛在与苍天打交道。 殇泽羽静谧的盯着她,品味她散发的芳香,欣赏她绝世的美貌,竟是忽然察觉,她今日比平常时分,显得更加漂亮迷人。 两人如顽皮的小孩子般,诱惑着下方的人群,生出羡慕不已的目光。 任凭耳旁的风声,呼呼的掠过听觉,二人保持愉悦的心情,不带毫厘的杂质思绪。 大约畅玩了一个时辰,逐渐变冷的天气,温度有些让人没法面对。 蓝雪谧单薄的身子,哪怕有殇泽羽的拥抱,但她似乎也经不起折腾,想回到地面休息,以恢复流失的体温。 作为这个世界的神树,海樱花生命力顽强,无人能勘破,它美不胜收的规则。 即便水幻都原有格局,发生了暂时不能逆转的剧变,有了春夏秋冬的交替,但它固有的风姿,始终经久不衰。 玩累了的两人,返到樱花树岛上,并授意海龙,自个去找地方放松。 在巨大的海樱花树,独有的蓝色荧光照射下,蓝雪谧的莞尔轻笑,似乎就如拨动灵魂的弦音,给人一种颤抖般的错觉。 这一切太过梦幻,竟让殇泽羽发现,有些不像真实的意境。 直到他将手臂,轻搭在蓝雪谧肩膀上时,才被温热的亲密感,拉回到正常的现实中来。 蓝雪谧貌似有些倦怠,像只乖顺的小绵羊,顺势倚靠在了,殇泽羽的胸膛处。 殇泽羽凝视着蓝雪谧,甭提这时的感觉,有多么的温馨了。 只见他轻缓开口,道:“雪谧,谢谢你这段时间里,对我修炼的帮衬,让我的修为层次,有了长足进步。 如今部落的重建,几乎都接近尾声,各项要紧的工事,大体按照原有规划完成了。 眼下临近冬天了,你曾答应过我,会在来年春天之时,允许我离开这里,去找分散的队友们。 故而,还望你遵守承诺,不要食言了。” 蓝雪谧微眯着眼,十分温柔的道:“这就急着走,你一心渴求的水灵珠,凝结成型了吗?” “没有······”殇泽羽似有失落之色。 “那你还三心二意,东拉西扯干啥?” “我只是想念朋友们了,顺便提醒一下,怕你忘记了约定。” “本圣女记得住,不用你操心,只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去见默姝凝了吧?求取水灵珠之事,兴许就是个幌子。” 蓝雪谧坐立起来,捋了下被风吹乱的发丝,神情中流淌过,一丝生气的痕迹。 “你非要这么想,我也不便澄清,毕竟解释就是掩饰,我行事光明磊落,不会因你的激将,而放弃对你的痴恋。” “呵呵······笑话,你若不是为了水灵珠,又岂会在这个世界,停留如此之久?谁都有自私心,你只是不愿表达罢了。” “我是想得到水灵珠,但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绝无半点虚假。” 见殇泽羽有些焦急,蓝雪谧甜笑道:“好啦,你不用紧张,我懂你的心意。 我们相处这么久,早就猜透了你的心思,你别想瞒住我。 即便你现在就走,我也会随你一起,到其他的世界,去寻找真理果实的。” “雪谧,你能不能莫要这般调皮,正经点不行吗?”殇泽羽顿显撒娇之状。 “不行,和你共处时,我喜欢这样的情调,就是要让你,时刻被惊吓和惊喜包围。” 蓝雪谧说完,做出更幼稚的举动,不想让殇泽羽,抢了她专属的无赖风头。 “那你至少给点提示,让我有心理准备吧?” “绝无可能,谁让你心不在焉,总想着远离我而去。” 蓝雪谧盘算着,不轻饶殇泽羽的过错,愈加有哄不好的模样。 “好,你赢了,在我真正离走前,再也不提分别的话了。”殇泽羽表示认输。 “这才乖嘛!”蓝雪谧伸出手,在殇泽羽头上,来回滑摸了几下,宛如犒赏宠物般。 殇泽羽露出不喜状,道:“别摸了好吗?先帮我想一下,到底是何原因,导致水灵珠还没动静。” “这个我也不清楚,要不咱们去找圣尊,让他随我们一起,去咨询龙鱼神尊吧?不然盲目的等候下去,说不定到你非走不可时,还是不见它的影子。” “你的主意不错,我们这就走吧。”殇泽羽示以开怀之笑。 两人随即呼唤来,刚才骑行的海龙,赶往中心地带,去找圣尊海麒麟了。 第206章 求教神尊解惑 殇泽羽和蓝雪谧,乘骑着四翼海龙,从天空徐缓而降,来到圣尊所在之地。 此刻,圣尊正召集长老佩姗,以及诸多护法,商量如何设宴款待,协助重建的迷怨部落之人。 还有便是,今后两部落之间,是否有必要合并为一,或是仍然保持分治现状,等各种统辖的远景。 尤其是蛟鱿这个大人物,既然他选择站到正义一边,则势必需要将他,纳入优厚待遇之列,不能再令他感到歧视,寒冷了他的热心。 如此,方能避免未来时日中,又出现因怨念而起的战火。 见蓝雪谧和殇泽羽到来,众人停下谈论进程,纷纷以尊敬的神色,紧盯着两人落地的轨迹。 四翼海龙庞大的身体,待两人踏足在地后,起身返去了其他地方,免得占据了,本就显得局促的空间。 它挥动强力的翅膀,扰乱了周遭气流,竟是把现场之人,吹得差点站不住脚。 唯有老当益壮的海麒麟,还纹丝不动的杵在原地,观赏人群狼狈的样子。 待调整好状态后,众人恭敬作礼,齐口鸣道:“属下拜见圣女。” “诸位请免礼。”蓝雪谧和蔼的轻笑着。 海麒麟对着二人,客气的点下头,佩姗又道:“公子你来啦,最近怎么样,还习惯这里生活方式吧?” 佩姗十分温柔的问话,让殇泽羽顿感吃惊,不过也在意料之中。 只见他轻笑以应,道:“多谢长老关怀,在下觉得很满意。” “那就好,如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我们及时给公子安排。” “嗯,长老有心了。” 蓝雪谧和殇泽羽,在全力培养感情,凝聚水灵珠的日子里,是很少现身在,大家的视线里的。 因此,佩姗当下看得出,今天他们来此,定是有要事找圣尊。 所以,佩姗依次拜别后,道:“圣尊,圣女,公子,你们先忙,我跟众护法们,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别忘了尽早落实好,本尊交代的事,以便安稳民心。” “属下遵命,请圣尊放心。” 接着,佩姗与一群护法,各自回去镇守岗位了。 “圣尊,刚才你们在商讨何事,感觉挺神秘的呀!”蓝雪谧好奇打听着。 “就是些日常琐事罢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蓝雪谧满是怀疑,道:“不是吧?众多人聚拢在场,就为了这点小事?” 海麒麟神情镇定,道:“既然圣女看破玄机,老朽也就不瞒报了。 其实,老臣想着部落重建事宜,目前算得上结尾了,除了个别地方,还有待修缮外,基本都完美无缺了。 因此,我想趁此良机,举办个隆重盛宴,让全体子民们,热烈欢庆一下。 另外,这次迷怨部落众人,抛弃了先前旧怨,相助我们修复,才让工程进展迅速。 为了表达真心,我们也当回礼,才能显出双方,休战后荣辱与共的诚意。 最主要的一点,是期望借此聚会,照顾好对方的残兵剩将,让他们不再存有异心。 以便在蛟鱿的统领中,让和谐相处的局面,长久的维持下去。” “圣尊考虑周到,真是辛苦您了,我们奔波于他事,都没帮上什么忙,竟把这些细节忽略了。”蓝雪谧似有些歉疚, “老朽知道圣女,近期抽不开身,便没提前告诉,还望你能谅解。” “圣尊言重了,我可担待不起。”蓝雪谧惊慌失措之样。 圣尊表情认真,道:“不知圣女跟公子,今日怎会有空来找老朽,难道是有急事吗?” “圣尊英明,一眼就看出来,我心中的预想。”蓝雪谧笑着讨好。 海麒麟面目和善,道:“圣女有啥吩咐,尽管说出就是,整个水幻都皆是你的地盘,其余的任何东西或事物,自然也当归你所有,勿需太过客套。” 蓝雪谧以谦逊姿态,道:“有圣尊这句话,我就安心多了。 虽说现时解决了,两部落间的内患矛盾,但我们还面临着,来自外部的威胁。 而首当全面考虑的,即为来势凶猛的欲魔。 可是,充满邪恶的魔王,并不是那么好对付,需得各方协作,方能增加胜算。 我们此时前来叨扰,就是想让圣尊,带我们去龙鱼神殿,询问下神尊,关于水灵珠凝成型之事。” 海麒麟登时来神,道:“怎么?难不成公子,已经让水灵珠,凝聚成功了吗?” 殇泽羽面色黯淡,道:“我们也希望,情况如圣尊所说,可结果并不是。” “唉,当初神尊提出这个建议,本尊也察觉有点不太现实,没想到确是如此,真的难为公子了。”海麒麟表示歉意。 “圣尊这是哪里话,晚辈能取得允诺,有机会让水灵珠现世,已是万幸之至,就算没有成事,也只怪我不够用心,改变不了它挥散的遗憾。” “少侠是伟人之后,秉性自当坚毅,老朽坚信过不了多久,你便能使愿望成真,获得向往的宝贝。”圣尊道出夸赞之话。 “谢圣尊看好,晚辈时刻期待着,水灵珠能早日出世,这样便有了保障,快些消灭欲魔,恢复世间的太平原貌。” “嗯,没错,想必这段时间里,圣女除了协助你,加紧沉淀水灵珠精髓,还有指导你的修炼吧?” 殇泽羽点头道:“这是自然,幸亏有雪谧的陪伴,对晚辈悉心教导,才使得我的修为境界,提升了不少。” 只见海麒麟欣慰一笑,道:“那老朽就恭喜少侠了,学有所成,来日必将威震寰宇。” 殇泽羽抱拳作礼,道:“承蒙圣尊吉言,晚辈定会加倍勤奋,达到最基层的目标。” 蓝雪谧候站在一旁,看着圣尊对殇泽羽,与昔日截然不同的和气态度,脸上也洋溢出,胜似蜜糖般的笑意。 “请问你们二位,唠嗑完了吗?”篮雪谧似在催唤。 “已经差不多了,我们这就起程,去拜访龙鱼神尊吧。”圣尊应答着。 随后,海麒麟让蓝雪谧和殇泽羽,坐到他的背上,载着他们去往神殿处。 日渐凉爽的天气,环抱着神殿岛屿,用最亲切的方式,衬托着这座威严的建筑。 独驻神殿的龙鱼,似乎感应到了,今天有客人来访,竟是兴奋不已。 在几者还未到达,指定地点时,就听见她动听的声音,穿透云层飘来。 果然,当他们进入神殿内部,已见龙鱼匍匐在了,围困她的巨大池子里,平静宽敞的水面上。 圣尊跟龙鱼打了个照面,蓝雪谧和殇泽羽,随即满怀敬意,向她请安问好。 “几位这般有闲心,竟然来探望我了。”龙鱼似在调侃。 海麒麟送出一抹淡笑,道:“神尊,既然咱们都是自己人,就不拐弯抹角了,看望你是其次,有事求教才是首要。” “各位有何事情,直接言明便是,可以帮上忙的,我定竭尽所能。” “圣女,把你们的请求,详细告诉神尊,让她给分析总结一下。”圣尊面向圣女说。 篮雪谧轻点着头,道:“好的,圣尊。” 接着她又转向龙鱼,道:“神尊,事情是这样的,你赐予带痴力的水珠,我们按照你的指示,去促使水灵珠凝结。 但过了这么久时间,却丝毫不见起色,没化成预定形状,让我们很是失落。 我俩明明就非常努力了,竟然是这种败兴的后果。 因而我便猜测,会不会是由于,神尊的方法太玄乎,无人尝试过引起?” 龙鱼语气沉重,道:“出现此番意外,并不感到奇怪,我也料想有这等差池。 毕竟,这是我临时想出的法子,尚未验证过,结局是否令人喜然,无法预知。 我最初的目的,是准备试探少侠,到底值不值得,圣女托付真挚的情感。 现下还没达成所愿,也怪不得公子,因为一切自有因缘。” 蓝雪谧有些担忧,道:“那可怎么办?总不能就此放弃吧?” “为今之策,除了继续执行计划外,别无他法,只盼上天能垂怜苍生,让你们实现期盼。” “或许真如雪谧所言,要等到来年冰霜消融,春暖花开之际,水灵珠才会有质的变化。”殇泽羽加以感慨。 看见两人忧伤的表情,龙鱼留下个悬念,道:“你们就依照所想,继续完善规划,如果到了最后,还是毫无收获,我只得拿出,仅剩的办法了。” 蓝雪谧突然醒神,欢欣道:“是什么妙计?神尊不能现在就使出来吗?” “天机不可泄露,我不是不献给圣女,只是时机未到,不方便冒险试验,不然的话,也许就真没机会破局了。” “神尊能给个保证吗?别让我们苦等无果。” “那我就以人格担保,到时绝不是当前的状况,否则,便跟蛟鱿天各一边,永无相见之日。”龙鱼竟是发出了毒誓。 蓝雪谧收到些许安慰,脸色却是沉降了下去,道:“好吧,相信神尊此般用意,必有你的打算,我就不加强求了。” “谢圣女体谅。”龙鱼仿佛有些困倦,说话好似无精打采。 蓝雪谧观察细微,发现龙鱼的不佳状态,关怀道:“我看神尊略显疲累,是哪儿不舒服吗?” 龙鱼叹息道:“这人老了,精神也不好了,特别是这种,容易犯困的季节,就很想睡觉。 以前气候亘古统一,倒不会有该类情况,现在发生了变故,一时还适应不了。 如果没其他事的话,各位就请自便,我先去休息疗养了。” “好,神尊多保重身体,我们不打扰你了。”蓝雪谧回以笑脸。 紧接着,龙鱼一头扎进深水里,荡起无数沁凉的水花,给三者在原地品味。 第207章 水灵珠雏形现世 殇泽羽在蓝雪谧的建议下,于海麒麟圣尊的引荐中,去面见了龙鱼神尊。 他们本是想着,龙鱼乃痴力的发明者,对孕育虚物的本事,算得上是开天辟地的壮举。 但是,她给殇泽羽约定的,汇集水灵珠的任务,却进展得不是很顺利,结果差距甚大。 蓝雪谧内心深知,殇泽羽对抗欲魔,拯救世道不易,便尽心配合着他。 可你情我愿的两人,除了让爱意有所增进外,传说中水灵珠的影子,愣是许久都未见到。 龙鱼对两者的求助,只给了束手无策的答复,她最后透露的玄机,也不知何时才能落实。 带着失望和焦虑,三者回到部落繁华地段,开始为接下来的事情,做进一步的谋划。 殇泽羽和蓝雪谧,前一段时间里,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部落重修,和凝结水灵珠之上。 因此,使得他这些天里,紧绷的神经,已出现颓废的征兆。 哪怕蓝雪谧没这么辛苦,但她大多数时候,都在给殇泽羽指路引向,促进他修炼境界的提高。 这让尊贵的圣女,身心乏累不堪,亦有透支萎靡的症状。 两人的同种状态,被圣尊看得很真切,遂叮嘱他们,好生调养几天,免得把身体拖垮了。 目前未尽的计划,待他们恢复正常后,再行补充完善。 此外,也好把多余心思,投入部落重建完工,两部落共庆的宴会上来。 殇泽羽最初那会儿,硬是死活不肯接受,海麒麟的好意。 他生怕暂停修炼后,会让懒惰因子,入侵条理有序的机体。 从而让后面时日,加速汇聚水灵珠的过程,又变得缓慢下来。 不过,蓝雪谧却是很乐意,梓潇圣尊的此番安排。 她之所以放任心态,是由于此前,即便跟殇泽羽,形影相随的待在一起,可那毕竟有要务缠身,中途根本没空去玩乐。 这下好不容易,得到长辈之人的体恤,她当即便抓得稳当,不让和殇泽羽,彻底放松心绪,谈情说爱的机会溜走。 故而,她为了舒服惬意,站在了海麒麟一方,与殇泽羽形成对立趋势。 殇泽羽独自一人,在两圣的“威逼胁迫”下,最终妥协于,休息后再创作的约定。 随后的几日内,殇泽羽和蓝雪谧,便作为副手角色,给佩姗操持的盛会,指点疏忽掉的遗漏之处。 作为守眷部落的长老,佩姗办事的效率,真不是吹嘘出来的。 圣尊让她筹备,部落重建成功,两部落和好如初,万众参与的庆祝宴会,没用几天工夫,就已搞定得差不多了。 殇泽羽和蓝雪谧,本打算在此期间,能好好的表现一番,挑出佩姗工作的不足。 谁知佩姗心细入微,竟让闲来无事的两人,找不出丁点的破绽。 这可使部落之主蓝雪谧,脸上很是不光彩,甚至有些羞愧难挡。 但在另一面的话,她却是高兴不已。 只因部落有此尽职之人,能在悲伤转欢喜的关键时段,还会保持积极认真,负责到底的充沛精神,着实罕见难得。 一切宴席的准备事项,在几人的监办中,皆已妥善就绪。 圣尊与圣女商定,把举办盛宴的日期,定在了秋冬更替之时,也就是七天之后。 说来也是奇怪,当蓝雪谧和殇泽羽,身体调理旺盛后,似乎整个人体,就无比的精气焕发。 大概,他们受到佩姗,尽心做事的启发,让那种乐观向上的情绪,渗透到了思维里,并产生优质的反应。 这不,在圣尊宣布了,盛世庆典的举行之日后,他们便再也沉不住气了,继续投身于修炼中。 当临近欢庆典礼,最后的第七天之际,两人仍旧采取,以往修行的套路,漫无目的积攒着灵力。 此刻正处中午时分,明朗温暖的阳光,照得两人出现慵懒的疲态。 于是,他们躺在海樱花树下,厚软的草坪上,想稍加休憩,解决困乏之意。 蓝雪谧无所牵挂,因而很快便进入了,白昼的梦乡中。 而殇泽羽却是,辗转反侧,无法畅怀入眠。 他睁开双眼,脑海里构思着,如何精进修为,借助其力道,促进水灵珠生成的技法。 恍惚间,他看着天上的几只,没有忧愁顾虑,欢愉翱翔的四翼海龙。 就在这一刻,时光仿佛停滞一般,他凝望着妖兽们,那巨大的肉质翅膀,陷入深思的海洋里。 下一瞬间,他脑洞大开,就跟微小粒子似的,进入了海龙的血脉组织里,体验到了它们内部,惊奇复杂的网络结构。 此时,他被彻底震撼了,发觉哪怕是上古巨兽,也由血肉筋骨构成,并不是坚不可摧的钢铁之躯。 它们能靠着翅膀,以各种姿势畅游,全凭自身构想,来制定生活的规则。 殇泽羽走神幻想间,却是把重心放在了,海龙的巨翅之上。 突然,他终于醒悟了,自个想道:“既然师父赐予我金翅,那肯定是有深意,这种超凡的工具,不会就只限于飞行功能。 寒赤剑斩妖除魔,保护生命周全,来源神圣的金翅,则是升华灵魂的秘宝。 若是将两者稍适融合,指不定会有重大收获。” 殇泽羽登时心神灵醒,霍然震出背部的那对金翅,以耀眼的光芒,压制了海樱花树,与生俱来的晶蓝之光。 殇泽羽振翅起飞,蹿升到数米高的半空中,就像一个天使般,笼罩在金灿的光辉中。 这勾人眼球的异色,自然把海里的鱼儿,天空的飞鸟,以及那些归降后,被驯服野性,此间正到处玩耍的远古妖兽,统统吸引了过来。 它们皆在好奇,殇泽羽为何会长出翅膀,并胜有召唤万物的倾向。 当众生物看得入迷间,殇泽羽祭出寒赤剑和日月神剑,并把它们合并交叉在一起。 刹那间,他凭借与金翅的沟通,盛放现有的金光强度,让整个人和两把剑,全部湮没在光华中。 周围的所有事物,立刻被隔绝在了,闪耀四方的金黄光色外。 这种极限突破的后觉,让殇泽羽一下就觉得,身体机能出现重大转变。 各种利器互相交融感应,场面异常壮美。 在金光的催使中,两把神剑的原始灵性,似乎被激活释放了。 只见它们竟在交汇点处,显出液态物质结晶的奇观。 殇泽羽定睛一看,却是有颗透明的珠子,逐渐趋近成型。 看见这幕奇景,殇泽羽顿时失声吼叫,道:“哈哈哈······我终于成功了!” 这声突来的音调,惊醒了宁静午后,正在深睡的蓝雪谧。 蓝雪谧搓揉着双眼,神态疲惫不堪,莫名的看向天空。 但她却没看到殇泽羽,只见着高空处,有一团刺亮无比的光芒,放出剧烈的纯金色彩。 蓝雪谧当下以为,是头顶那团“妖光”,把殇泽羽侵害了。 一向坐怀不乱的美少女,为了意中人的安危,竟失魂大叫道:“殇泽羽!你去哪了?怎么看不见你!” “雪谧,我在这里面!” “在哪儿啊?没看到呀!”蓝雪谧四处搜寻着。 “就是这汪,我祭出金翅发散的光团里,你进来便看见了。”殇泽羽加大声响,确保蓝雪谧定位到。 “既然你没事,那你干嘛大呼小叫的,愣是无端吵醒了,人家正做的美梦。”蓝雪谧有些不开心。 “雪谧,你快来看,这是什么!” 殇泽羽不敢放松态势,害怕“水灵珠”缺少灵力支撑,而消失在眼前。 蓝雪谧站起身,抖了下衣服上的尘土,应时轻舞飞扬,飘升到殇泽羽的位置。 她专注细看,果然瞧见了,殇泽羽操弄的两把神剑,接触的那个地方,有个液态珠子的形状。 不过,那东西却似却反稳定性,随时都有蒸发为汽的可能。 “快些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蓝雪谧惊讶问着。 “我刚才迷失了方向,无意乱想一通,再调用金翅的力量,就成了这样。” “果真是惊喜眷顾之人,居然悟出了此种法子。说实话,你的宝物可真多,啥时候也送我一个,当做咱们定情信物吧。”蓝雪谧开着玩笑。 “你就别逗我了,你堂堂水幻都圣女,什么宝贝没有,我这些低级道具,岂能让你心动?” “不可能,你若没有秘法加持,绝对不可能,造出这般超然的现象。” 殇泽羽小心谨慎,保持着当前举动,道:“或许是歪打正着,机缘巧合而已。” “切,真会忽悠人。”蓝雪谧偏转面庞,一脸嫌弃之色。 殇泽羽显得不安,道:“小祖宗,事实便是如此,我骗你也没好处嘛。 对了,我觉得这玩意,貌似有点不好收服,没敢放手去拿。 雪谧帮我一下,看到底是不是,没完全显形前的水灵珠。” “好吧,就让我来给你,加以验证一下。” 为了保证灵源充足,不至于让珠形物体陨灭,蓝雪谧特意祭出海粼神杖,辅助着殇泽羽,巩固它的性质。 在海粼权杖的蓝色灵光,持续不断的注入水珠后,蓝雪谧一把捏住了它。 获取珠子的顷刻,那种宛如天外之物的感受,立即传遍她的全身。 似真似假的绵软触觉,仿佛跟水质没啥区别,只是可拾掇起来,握在手中罢了。 蓝雪谧将恐会挥散的奇物,很有把握的掌控好后,殇泽羽撤回外放的灵力,仅用金翅维持悬飞姿态。 蓝雪谧将手里物品,递给殇泽羽体会,他当下道出所想之话。 “你说这家伙,是否为水灵珠雏形?只怪缺少某种,核心的调节材料,才让它半成品现世?” 蓝雪谧轻点头,道:“兴许真像你猜想的,日月神剑荟萃天地灵气,寒赤剑以冰火属性淬炼,两把神器以及你金翅神光催化,终究让水灵珠精髓屈服。” “太妙了,众里寻它千百度,却是被我掩藏住。”殇泽羽开怀乐笑。 “那你想如何保存它,避免不经意间毁坏掉?” “我也不清楚,雪谧你有妙招吗?” “你可真够傻的,方法有时远在天边,现今倒是近在眼前。” “难道是存放在你身上?”殇泽羽睁目疑问着。 蓝雪谧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道:“说你笨,还真是笨死了!” 蓝雪谧用指向海樱花树,殇泽羽眼光随之看去,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208章 分久必合 殇泽羽瞥了一眼,蓝雪谧示意的海樱花树,转而又面向她,问道:“你是想把这货,放进海樱花树里,让它来代为抚育?” 蓝雪谧有些失色,道:“可惜你只说对了一半,我是打算将软体灵珠,封存于神树之内,借用纯厚的天然灵力,来滋养它的珠髓,助其早日度过虚弱期。” 殇泽羽眼神来劲,持疑道:“你这样做,不会太冒险了吗? 植物始终不是人,它能把一只未成熟个体,给培养到何种状态,全然不知。 我提议还是请示下神尊,把目前的情况告诉她,让她来做定夺。” 蓝雪谧坦白相告,道:“我略有耳闻,龙鱼神尊的脾气,有时极端的古怪,比圣尊更要夸张难解。 你若再去拜访的话,必定适得其反,大家都讨不到好果子吃。 打扰了其修身养性,以后很有可能,把我们拒之门外,谢客不见。 所以,眼下该怎么抉择,你一目了然了吧?” “难道就只能,任由这玩意,认树作母,在异类的怀抱中,委屈的成长吗?” 蓝雪谧解释道:“你真会作比喻,是想笑死我吗? 你别小看了这棵树,它可是与水幻都,拥有同龄的长生之物,富含的丰厚纯净灵力,尚且不可估量。 我们完全敢放开心扉,将灵珠幼体寄托于此,待汲取一段时间的养分后,再找合适机会,寻求他人的帮扶。 毕竟,离你去异界找队友,还有一个季度的光阴,时间还算得上充裕。 届时,你苦心酝酿的水灵珠,指不定就在你走当天,惊艳出现在眼前了呢!” 殇泽羽浅淡一笑,点头道:“嗯,那好吧,就听你的,让它先存放在此。” 蓝雪谧征得殇泽羽同意,便操持着海粼神杖,开始寄生的作法过程, 她以权杖的古老神力,幻变出一道,与水灵珠幼体,接近的透明状,颜色一致的微蓝结界,将之呵护在内。 紧接着她再次施法,把它送入海樱花树,巨大的枝干里,实行借树凝珠的方案。 此种防护措施,能避免灵珠雏形,被神树无意同化吸融掉。 另外,还能反向摄取树之精粹,源源不断的供给它,保证后续的养料所需。 当两人把这事,秘密的做完后,终于舒缓一口气。 他们又躺在草坪上,享受着九天骄阳,润泽大地万物的温度。 蓝雪谧舒展着身体,似乎在放松郁结的压力。 “千万记住,今天发生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莫要告诉任何人,免得有贼人来捣乱,就功亏一篑了。” “这些我当然明白,小生还不至于,蠢到此等地步,敬请圣女大人安心。”殇泽羽有些超出常态,跟蓝雪谧挑逗着。 蓝雪谧虽贵为水幻都圣女,但在殇泽羽眼里,就是一个温顺的小可爱。 一切与王权君威,有关的霸道气势,简直和她没什么联系。 “现在水灵珠的下落,已经有了眉目,你也用不着,整日愁眉苦脸的了。” “是的,压抑太久的感觉,瞬间化作虚无,直叫人神清气爽。”殇泽羽轻松的笑着。 “那明天的庆典宴会,你可得好生陪我玩乐,别辜负了佳节气氛,还有我这些时日,对你辛劳的付出。” “在下遵命,必然全程照顾好圣女,不会有一丝懈怠。”殇泽羽坐起身来,竟是握拳谢礼。 “你这么大的人了,正经点好吗?总是学我的耍皮,何时才能有长进?” “是,圣女的教诲,鄙人记在心里,不敢妄加造次了。”殇泽羽似在悔过状。 蓝雪谧似训斥的话,其实是在跟殇泽羽,进行对等的撒娇讨趣。 经由长期的接触,殇泽羽已是摸清了,蓝雪谧心思的底细。 毕竟两人的家庭身世,是此番的相似接近,都无父母的陪伴。 对于从小就缺少,家人关爱的二人,能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偶遇自己的真爱,确实是一桩,值得纪念的美事。 蓝雪谧渴求得到,来自心上人的抚慰,因此喜欢常以傲娇之举,以抒发内心的感情。 殇泽羽便是由于,在隔绝世道的环境中,受到长辈太多的宠爱,故而心性也是稚嫩,还不是很懂成熟的韵味。 他现时的目标,是寻得五大灵珠,将欲魔打入地狱,永远不得重生。 也许他对青涩爱恋的定义,依然是模糊的阶段,使其心性单一简洁。 这才导致了,他对蓝雪谧的心意,没有很好的理解到位,甚至还不时的,跟她互相撒泼,来让对方“知难而退”。 此种双方处境相当,性格也半斤八两的情况,在不知不觉中,造就出了一对,来自两个世界,相见恨晚的欢喜冤家。 倘若世间没有妖魔作祸,那他们肯定会找一处,山明水秀的唯美环境,避世隐居去了。 才懒得费心理会,这个琐事纷扰的红尘里,那些貌合神离,彼此算计的破事。 不过,现实终归残忍无情,与世无争的向往,只能暂留在梦境里。 他们还得振作起来,去面对和战胜,诸多不可知的困难。 直到海晏河清,万事太平之际,才是共度余生,相守到老的时候。 ****** 这场水幻都两部落,举世无双的庆祝宴会,似乎在为水灵珠成型,提前做好迎接预备。 目前安全无恙的处境,亲肤适宜的气候,刚好能提供最悠然的条件。 开席当天,所有人衣装华丽正统,干净整洁,象征着水幻都素雅无染。 除了服务需要的侍女外,起码有上万人,都参加到了聚会中。 碍于地势的缘故,不能将全部人员,集中安排用餐,便巧妙分成了,多地联合的方式进行。 期中,主场设在圣殿之岛,那个晶莹剔透的广场上,专门接待功勋显赫之人。 寓意在神圣的地方,会让幸福的好运,伴随众人每一刻。 而分场则占据了,五六个风光秀美,树荫茂盛的岛屿。 不过,都是些距离较近,用冰桥连接起来,紧挨着的优选之地。 方便纵享欢乐的人群,能在各岛间自由走动,不会被限制在某处,无法跟别人交流。 毕竟这次的结谊盛会,守眷部落的子民,全是些单身女子。 在半数以上的人中,又是正处妙龄,姿色翩然的靓丽佳人。 所以,在战争中残存剩下的,几千号迷怨男兵,肯定会抓住千载难逢的机遇,给自己物色挑选,能相守一生的良缘伴侣。 换句话说,分治已久的两部落,在未来的岁月里,想和睦的生存下去,男女间的繁衍生息问题,便需要首先解决。 以前倒是有圣君坐镇,让守眷部落的女子,能用特殊秘法创造,勿需担心人员减少。 现今圣君离奇失踪了,就无人能再重启该法,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生老病死的侵蚀,剥夺余下人群的性命。 这种独有的上古奇法,有点像创世者,最初塑造苍生的手段。 当年圣女蓝雪谧,其诞生的过程,也有牵连到此法,只是更为精细复杂罢了。 毕竟作为部落领主,万不可马虎粗糙,需得以完美无缺,才能让部众臣服。 因而,圣君才亲自操刀,以自身一半修为灵力,提取凝炼了水精华,成功让圣女降世。 反观迷怨部落,缺少创生族人的神技,才使得其男兵数量,在各种原因死去后,没有候补的来源,遂日渐偏少枯竭。 如果再不采取拯救措施,他们将面临断子绝孙,无后可延的境地。 当然,这也是守眷部落,不愿看到的结局。 倘若整个水幻都,没有男性人物的存在,必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可以说万余年来,两部落共祝的盛宴,还是第一次举办,假如这回的联谊顺利,今后便会常见了。 数千张水晶般的桌面上,摆满了各类山珍野味,新鲜可口的美食。 而鱼虾螃蟹等物,则是主要的食材。 身在烟波浩渺的留离海中,水幻都自然得就地取材,以海鲜为日常食物了。 在圣殿广场之处,更宽大的桌子间,菜肴也多出几样,极其罕见的补品。 这是特地为了,给与上古妖兽大战中,修为耗损过度的领导人物,补充珍贵的能量,好令他们早些恢复机能。 梓潇圣尊、蓝雪谧圣女、长老佩姗、神尊蛟鱿,还有殇泽羽等,一干权力顶层之人,欢聚在最显眼的主桌。 圣尊由于是海麒麟之状,不便入座用膳,就站立在一旁,宣布些重要事情。 当随着音质浑厚的海螺声,传遍各方岛屿的空间,标志着宴会正式开启。 人潮涌动,欢声笑意,杯盏碗筷,奏响炽热。 这幕旷世情景,表达着繁荣昌盛,永世不衰的盛况。 大家尽情享用佳肴,发泄着心中欲望。 虽说圣尊没法如常人一样,坐下与众人一道畅享,但他却能喝到陈年美酒。 当人群共饮一杯后,蛟鱿客气的敬献圣尊,向他展示友好情谊。 随后,圣尊态度安详,道:“蛟鱿神尊,想必你已是清楚,本尊大费周章,举办这般规模的宴席,意欲何为了吧?” “回圣尊,臣下大体猜到了。” 海麒麟继续道:“主要是多谢你们,不记旧仇,帮着我们整治部落,让我方又有安居乐业之所。 两部落之间,止息了战事,终结了不和之象,化干戈为玉帛,使大家又成为了,不可分割的一体。 但到底是依旧保持,分治管理的现状,还是统一起来,更为妥当方便些,目前还无明确表态。 不知神尊,对此事作何打算,能否给出个答复,让本尊心里踏实些。” “天下之事,变幻无常,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既然圣尊有此提醒,我等自会明白,该如何取舍。”蛟鱿面色诚恳道。 眼见蛟鱿有所明晰,圣尊又道:“看神尊的表述,兴许是有总结了。” “是的,圣尊,臣等愿意率领,迷怨部落之众,回归圣女的统治下,让我们能时刻体验到,守眷部落的辉煌和荣耀。”蛟鱿当下做出决定。 圣尊顿时高兴万分,道:“很好,神尊果然爽快,不拘于泥,颇有霸者风范。 那从此刻起,我们便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不作你我之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今后两部落的过往矛盾,将成为历史故事,只留下唯一的水幻都。 为了表示感谢,本尊在此承诺,只要是适龄的迷怨壮士,需要择偶婚配,成家立业的,皆可大胆的追寻,看中的在场任何女子。 本尊将替他们,举行集体婚礼,来践行诺言。” 蛟鱿闻后,满面愉悦之色,登时扣礼道:“微臣替一众男兵们,拜谢圣尊的浩荡恩典,还有圣女的爱民之心。” 蓝雪谧听见无端夸她,也跟上话道:“反正都是为了,水幻都的长治久安,神尊不必客气。” 半晌后,圣女又补充道:“来,大家再满饮此杯,以示齐力共荣的决心。” 蓝雪谧话意挨个传开,全部席间之人,便高举着盛满酒酿的杯子,一饮而尽。 第209章 龙鱼流泪赠珠髓 水幻都大型的宴会现场,两个部落合治的方针,终究落地生根。 而大家对欲魔的稀疏记忆,还是仍旧是一知半解,不太清晰其具体来由,和将引发的危害。 对此,圣尊和殇泽羽,不得不联起手,把关于魔王的各种情报,给众人耐心详述一遍。 全部人群聆听后,那种之前互不相干的态度,转变成团结一致的心境。 大伙纷纷表示,决意彻底摒弃纠纷,投身到共抗妖邪的队伍中。 果然,当生灵的存活法则,被强大的因素威胁到时,才会扫除人们内心,自私且冷漠的感情。 圣尊为展现友好,在盛大的欢庆宴礼殇,让迷怨部落的男士,挑选良伴过日子。 但在随后的时间里,男兵们有些把持不住,来自美色的诱惑,会常到守眷部落之地,来串门寻觅恋人。 有些心里孤独至极的男子,竟是想直接留宿在守眷地盘,以快速增进佳偶间的情谊。 虽说同治天下的方案,已敲定落实,不过还处于调整适应阶段,守眷部众的美女们,没法尽快打开心扉,忽略介意的感觉。 那些稍显猴急的男兵,自从圣尊宣布喜讯后,愣是把世道安危,搁置在了一边,只专注于自身幸福。 他们单纯的想着,自扫各家屋前雪,不顾他人瓦上霜,来减轻些负担。 但凡有恰当机会,寻得本人的缘分配偶,其余的身外之事,概不会去考虑分毫。 鉴于这类人的心态,圣尊倍感忧心,绝不能放纵他们,随意的任性胡来。 否则,守眷部落存留万年的规定,岂不是就成摆设了? 因此,他授意有关领导,对言行举止过分之人,适时的进行应有训骂,以体现原有制度的威严。 而受到斥责的人,似乎也领悟了真谛,收敛了放纵的举动。 在海麒麟和蛟鱿等人,悉心的开导指正下,他们最终意识到错误,改善了浮躁的观念。 毕竟,凡事都要循序渐进,若是盲目的追求效益,最后必会贪小失大。 光阴荏苒,飞快流逝,转眼就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 冬季白雪皑皑,寒风如刀的气候,愣是把水幻都现存之人,给好生折腾了一阵。 失去平衡的季节,对此地人们来说,未尝不是一种煎熬,让他们差点没适应过来。 幸好有龙鱼和蛟鱿,两者释放的大量痴力,奇妙的庇护着,才让在冰冷温度下,承受自然界折磨的人们,因强烈的眷恋,安全的度过极端天气。 在这段时期内,两部落残留的隔阂,越来越接近虚无,成为随时可跨越底线的程度。 在特殊的时节里,互相看中对方,生出情愫的迷怨男子,和守眷女子们,在原有的两部落地界中,穿梭游玩着冰雪,好不自在快活。 他们刚好在,天寒地冻的环境下,以拥抱取暖的方式,增进了双方的爱意。 这也在冥冥之中,增强了包裹水幻都,痴力的覆盖浓度。 可以说目前,整个地域里的痴力,差不多已经超过了,原本存在的水灵珠之力,成了独占鳌头的新秀。 在几个月的深入交流下,已有好几百对人员,赢得了月老的重视,互许了终生。 待冬去春来,新芽生出,繁花盛开,万物复苏之际,便会迎来他们人生中,最闪亮的婚礼时刻。 寒气袭人的冬日,随着冰冻的消融,终于在万众期盼中,被活力四射的春天,给取代了。 看着现下昌荣的一幕,圣尊当初许诺的,为两部落年轻男女,举行集体婚事的计划,也提上了日程。 所以,为了迎接水幻都,重生后的第一个春天,所有人都在为了,喜庆日子的到来,忙碌筹备着所需物品。 对于将要迈入,婚姻殿堂之人来说,可谓是忘我开心的时刻。 但对殇泽羽而言,却是要跟此天外圣地,说再见的时候了。 等群婚举办之后,便是他与相处了大半年,都内之人的别离之际。 殇泽羽对信念的不舍弃,给了蓝雪谧最温馨的爱意,让龙鱼深有触动。 于是,她在集中婚宴开始前夕,通知他们二人,前去神殿面见她。 在前往龙鱼神殿之前,殇泽羽和蓝雪谧,来到在春日阳光里,愈加闪亮的海樱花树之地,去收集当时安放在树干里,那颗似要融化的幼体珠子。 梓潇圣尊则先走一步,去神殿广场处,静候佳音。 当再次见到,雏形水珠那刻,两人发现它的本质,已显得稳固坚韧。 完全没了当时,那种随时有可能,崩塌毁坏的衰弱感。 “雪谧,看来你的想法没错,神树似乎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能,这玩意在它的培育下,几乎是换了一个模样,更有灵珠的状态了。”殇泽羽满面欣喜。 “没那么夸张啦,神树可温柔多了!怎样,相信我的话,总没有错吧?”蓝雪谧一副自豪状。 “那是自然,也不看你是谁家的人!”殇泽羽又展开调戏。 “我可是水幻都,全体子民们的圣女,何时变成某人家里的了?” 千姿百态的蓝雪谧,眼光斜视着天空,被温暖的春辉,映刻得明艳动人。 “国事为大,你当是圣女,家务虽小,但亦是主人,要问你属于谁,这得看你的意愿了。毕竟强人所难的行为,在下是不齿去做的。” “噢哟,啥时候变得,如此明哲保身了?可我总觉得,你这是想过河拆桥,撇清关系吧?”蓝雪谧表情复杂难定。 “瞧你说的,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殇泽羽自我辩护着。 “肯定是当做我家的呀!”蓝雪谧竟是一不小心,大声坦白出心声。 殇泽羽看着蓝雪谧,立即通红的纤美脸庞,还有她掩嘴遮羞的动作,道:“这不就对了嘛,你自己承认,是最好不过了,省得我有厚颜无耻之嫌。” “你一个大男人,连这点勇气都没有,还要本圣女来坦诚,简直是有辱威名。” “我就是一介凡人,鬼使神差的进入,除魔卫道的征程里,声名远扬谈不上,只要不命丧异域,便心满意足了。” “呸呸呸······说什么胡话,好好的怎么会死呢?你是想这就抛下我,让我孤独终老吗?”蓝雪谧假意蔑视着他。 “我只是想证明,低调不嚣张的本性,没胆把对你的心意,大声的说出来。” 蓝雪谧好像在怀疑,道:“难道恋人之间,不是要把心中的爱,尽情的呐喊而出吗?这样才能体现,生死相依的哲理。” “这于普通人来说,确实应该这般,才能让平淡的感情,升华出珍贵的性质。但我们处境特别,不可太过招摇,否则容易遭雷劈。” “这是什么鬼道理,难不成上天还想插手,人间的谈婚论嫁之事?”蓝雪谧好奇问着。 “俗话说,秀恩爱,死得快,你慢慢体会吧。” “小女子不才,这位帅气英俊的公子,你能给我解释下,此话的含义吗?” “哎呀,一时半会扯不清,以后有的是时间,我再给你逐字分解了。” “好吧,我知道你是等不及,想拿着它去见神尊了。” “行啦,走吧,等会儿神尊都要,等得不耐烦了。”殇泽羽催促着。 二人随后催使灵力,化作两道蓝白色流芒,直奔龙鱼神殿而去。 不消半会,他们便位于了,神殿岛屿的上空。 当他们徐缓飘落下地时,海麒麟圣尊,已在此等候多时。 “如何?你们取到了,所藏匿的宝贝了吗?”圣尊首先问起。 殇泽羽拿出灵珠体,在海麒麟面前摊开呈现。 登时,圣尊便被这道,熟悉又伟大的气息,给感染了心魂。 他当下就确认出,这即是消散已久,销毁真身的水灵珠本体。 “老朽恭喜少侠,即将如愿获得,完整的水幻都至宝。”圣尊神情恳切说着。 “多谢圣尊,这一切来之不易的成绩,还是仰仗您和圣女之能,才让我得享尊荣。” “嗯,明白就好,你们快些进去吧,想必神尊见到此物后,会比我更加兴奋。” 这一次,殇泽羽和蓝雪谧,两人结伴进到神殿内,圣尊却留守在外面。 他的用意很明显,就是想让二人,去披上属于他们的荣誉。 两人来到巨型神殿内,龙鱼神尊庞大的身躯,已然漂浮在干净的水面上。 做完必须的礼数后,殇泽羽把灵珠,摊放在了手心,给龙鱼仔细观摩。 画面映入龙鱼眼眸那刻,她顿时失去了,矜持的威势。 她当下情绪激动,道:“少侠真是一代天骄,毅力坚强过人,老身钦佩不已。” “神尊谬赞了,此事多亏了圣女,才让晚辈有此番成就。” “圣女作为水幻都的统治者,理所应当尽一份力,可是远道而来的你,能在短期内,靠悟性凝结出水灵珠,只怕世上再无二人。” “神尊莫要夸许了,晚辈实在是不敢当!”殇泽羽抱拳以劝。 “呵呵呵······年轻人不骄不躁,很是难得的品德。” 见殇泽羽有更谦虚的倾向,蓝雪谧在一旁插话助攻,道:“神尊说的不错,灵珠的确出于他之手,是他亲自创造的奇迹,我的那点帮助,微不足道,不提也罢。” 见两者“串通”起来,合力“欺负”着“外人”,殇泽羽只好轻摇着头,道:“二位就别再抬举我了,不然我有愧于心。” “好吧,既然你有承受限度,那我们便换个话题。”龙鱼温和提示着。 蓝雪谧使劲点头,道:“嗯,神尊这主意挺好。” “我见你们的灵珠,光泽有些阴涩晦暗,缺乏该有的华美气色,兴许是少了一样必备之物。” “是何物?!”蓝雪谧和殇泽羽,几乎同时开口问起。 “此物便是,老身的眼泪!”龙鱼平静而道。 “果真如此,当他汇聚灵体之时,便猜测少掉某种物质,才导致灵珠涣散不堪,颇有消解之样。”蓝雪谧惊讶的回想着。 龙鱼活动下身体,道:“看来少侠的预感之强烈,着实是人间稀有的至宝。 老身在富含珠髓的水中,浸泡了上万年,早就吸收够了,这种古老的东西。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透过这扇神奇的通道,便能很好的将珠髓,以实物释放出来。 上次我没说破机密,是因为妖兽大战时,已流过一次眼泪,去化解侍女的中毒症状。 若想再次催动泪腺,需要半年的储能之后,才可触发活跃的泪水。” 殇泽羽接话道:“那请问神尊,能赐予晚辈,这宝贵的泪珠吗?” “算你的运气好,我距离上回流泪,已有半载时间,如今我便兑现,上次留给你们,意思不明确的许诺,把你手中水珠的灵魂,珠髓赠与少侠。” “神尊的浩大恩惠,晚辈不知如何言谢,如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定当肝脑涂地,虽死无怨!” 殇泽羽赶紧作个大礼,再与蓝雪谧对视,露出欣慰的神色。 “你若斩杀了欲魔,消弭了隐患,恢复世间的安宁,便是对我,最有诚意的报答。” “晚辈定当竭尽全力,誓死消灭邪恶的欲魔!” 龙鱼感念殇泽羽的壮举,接着便专心施法,来刺激眼泪的运作。 第210章 水灵珠终归重现世间 世人修为的六个境界中,蕴含的灵力深厚程度,由低到高,依次呈几何倍数增加。 而达到各个梯境,能体现出的实际效果,自然也是有质的跨越。 最初级的忘魂出窍境,是把心魂从体内释放后,便不再害怕外来恐惧,能无畏的出招对抗。 其次的聚魂吸附境界,将灵魂与五行之物结合,即可摄用相应属性的实体,来充当武器之能,对敌人进行攻击。 再次的纳魂注体境,算是突破阶段了,除了可驱使万物,还能提取五行物体里,最基础的对应元素,加持到功法之上,以达虚实共用的成效。 接下来的炼魂淬灵境,能在上一层修为的前提下,把抽取的五行元素,炼化为可控变幻形态的实物。 从而丰富自身应敌手段,来避免受限于,御不动体积过大的山石,远水救不了近火,等不利的局面。 世上的万千事物,本身皆有灵性依附,或许它们也在暗中修炼,等到长出智慧体的外形,只是我们无法轻易窥探罢了。 在这一系列过程中,便会有类似高等物种的躯壳,称为灵体的东西产出。 而融魂共生境界,就是以直接唤醒灵体为己用,摒弃调取低等之物作辅助,最关键的过渡期。 殇泽羽之所以能凝结出,水灵珠的雏形之体,除了各种机缘巧合外,不可或缺的部分,则是他当前的修为,已迈进此境界门槛,并以驭水术而为之。 至于燃魂涅槃的超凡境界,截止目前,还无天选之人,有幸与它打过交道,故还是一片空白记录。 只知练成此种境界者,能做到霸道无敌,具备随心所欲,颠覆多种因果相连的规则,等凌驾众生的夸张之力。 甚至能祭出,起死回生的逆天秘术,堪比神一般的主宰。 要想练就顶级之境,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究竟是谁,会被幸运眷顾,成为这个宠儿,只需擦亮眼睛,之目以待。 ****** 殇泽羽和蓝雪谧,成功打动了龙鱼感情,让她应许提供珠髓,来激活水灵珠属性。 在两人的凝视瞩目下,飘离万年的水灵珠魂,通过龙鱼挤出眼泪的方式,给又一次浓缩提炼出来。 五彩斑斓的神泪,漂浮在虚空里,绽放着来自灵魂深处的异彩。 登时,只见这滴相当贵重的泪水,与殇泽羽的水灵珠体,遥相呼应着。 接下来,殇泽羽手里的灵珠,缓慢飘离掌心,朝不远处的珠髓之泪,对准移动了过去。 两种奇物相汇瞬间,竟是碰撞出一道,由微弱到强劲,黯淡转至刺眼的亮光。 强烈的光照,让神殿内的空间,被射得看不见任何物件,只感到有种,充斥远古能量的威力。 经由片刻的融汇,水灵珠原本昏暗的外观,绽出闪耀的灿烂光辉。 殇泽羽施法将它吸入手中,温柔抚摸一小会,当下能感受得出,是一颗无痕的绝对球形。 这个直径尺寸,在三指并排左右大小,蕴藏奇妙的神物,终于在多番周折后,让殇泽羽收入囊中。 他与队友伙伴,分散的这段日子里,虽然时常被孤寂困扰,但好在因祸得福,与圣女蓝雪谧,即将修得秦晋之好。 他对着来之不易的灵珠,陷入短时的发呆状,幻想着若是明日,两部落的多人联姻中,假如能有他的一席之位,便是最美好不过的事了。 可惜,他还有重任在身,不能奢求着享受,忘却灾难的原型。 否则,妖魔卷土来袭时,所有的一切存在,都将化作黑暗里的尘埃。 “晚辈谢神尊成全,让我如愿寻到,梦寐向往的水灵珠。”殇泽羽笑容满面作礼。 “你已经谢过了,再谢就有些多余了,记住你答应的事,一定要尽力去实现,我便心安理得了。” 龙鱼刚说完,便沉没进巨池深水里,留下耐人寻味的话音,回荡在广阔的神殿里。 殇泽羽盯着龙鱼身尾,拍打起的翻腾水花,随即陷入温润的笑意里。 他和蓝雪谧缓步走着,朝向神殿大门处,准备将惊喜告知海麒麟。 蓝雪谧保持微笑,道:“既然你已得到水灵珠,等明天的众人婚礼,如期举办后,我便与圣尊禀明,随你离去的想法。” 殇泽羽忽地紧握住,蓝雪谧的双手,深情的看着对方,道:“雪谧,你对我的恩情,犹如深不见底的留离海,今生乃至下世,恐怕也难还清。” “别说见外的话了,如若你真想报恩,那就请你好生珍惜我,争取修炼化神,那样便能与我,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了!” “你这玩笑开大了,我肉体凡胎,哪有修成神的机会?”殇泽羽显得有点落寞。 为消除殇泽羽的顾虑,蓝雪谧认真的鼓励道:“既然你都能让,消陨万年的水灵珠,重新惊艳出世,这就证明你,拥有异于寻常人的天赋,倘使你把这种潜力,运用到自己身上,想必定会事半功倍。” “即便有那一天,但成神之路,漫漫无期,还是先做好眼前事,才是最实在的寄托。” “是的,先不说遥远的话题了,我们赶紧去找圣尊,告诉他水灵珠成型的喜讯,另外再去看下,千人婚礼的现场,布置得怎样了。” 蓝雪谧开心活泼地,拉扯殇泽羽的手,便朝殿外奔去。 圣尊得知成果后,忍不住喜色外泄,一番赞叹不已。 随后,三者结伴组队,前往中心海岛的方位。 ****** 这次集体婚礼的场景,在蛟鱿和佩姗两人,精诚的协调设计下,竟是比几个月前,两部落联谊共欢那次,显得更加有排场。 或许是由于,此次参与的人员,相对要少一些,具体操作偏简练的缘故。 而宴席占用的场地,又集中在一个岛屿上,更有利悉心规划布置,彰显两部落合治后,大家认同的风格。 最主要是欢乐的气氛,没被分散到各处,也使整体感觉,比上次浓郁不少。 还有便是负责服务之人,比前次有显著的增加,以让成婚的人们,体验被簇拥照拂的美妙。 经过一个月的筹备,划时代的大型婚礼,终是揭幕开启了。 圣尊自是全程参与,好为数百对新人,送上温情的祝福。 待享用酒席之时,圣尊因海麒麟之身,不能同座就餐,只跟大伙短暂的聊谈下。 他打声招呼后,就去海岛的岸边沙滩处,独自呼吸着清新空气,欣赏着大海美景。 蓝雪谧看见圣尊走开后,她趁着此时情景,来到海麒麟的地方,打算把随殇泽羽一道,去闯荡天地的想法传递出。 “圣尊,您一个人在这里,不觉得无聊吗?”蓝雪谧亲切问候着。 “总认为那边太吵了,老臣就出来散会步,找块安静的乐土,放松下心情。” “看来圣尊,挺有闲情逸致。”蓝雪谧稍微打趣。 “圣女说笑了,你不和他们一起,共享喜宴的乐趣,跑到这儿来干嘛?”圣尊不解问着。 蓝雪谧有些不好启齿,神情动作也似紧张,道:“圣尊你看啊,殇泽羽凝聚了水灵珠,眼下又是春天时节了,所以按照之前的约定,他也将离开水幻都了。” 海麒麟眺望远处天际,叹了口气,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便是离别之际了,可圣女钟情于少侠,你舍得他就此离去吗?” “当然舍不得啊!”蓝雪谧大声吐露心思。 “既是不愿分离,那圣女何不让他,留下来陪你呢?” 蓝雪谧似在沉思,道:“圣尊有所不知,我何尝不想这样,跟他从此常伴左右,执手相随,白首偕老,共度一生。 可是,他毕竟要去对付欲魔,拯救黎民苍生,没法厮守到永远。 若是被儿女情长,耽误了除魔的最佳时期,我便成历史罪人了。 因此,为了他能一心灭魔,身旁有个帮手,本圣女现已决定,与他同甘共苦,一块去寻找剩余几颗灵珠,让欲魔终究灰飞烟灭。” 满面慈善的海麒麟,听了蓝雪谧的话,登时心绪失控,询问以确定真相。 “圣女是想离开水幻都?!” “对呀!”蓝雪谧点头回话。 “此事绝不可能!” 蓝雪谧皱起眉头,问道:“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哪来那么多问题。”海麒麟声色俱厉。 “圣尊总得给个理由啊,我已经允诺了他,会同他去其余世界,突然反悔作罢,岂不有失信用?” 见蓝雪谧面带焦愁,圣尊语气渐软,道:“作为水幻都的圣女,怎可弃臣民于不顾,去管别的事情? 当初,本尊反对你跟他在一起,就怕交往之后,你会被勾走魂魄,随他远去。 事到当今,你果然被爱情冲昏了头,想放下部落不管,本尊绝不答应。 你若执意如此,那我只好杀了他,以断绝你的念头。 到底作何选择,圣女仔细考量一下吧。” “我是随他去救赎生灵,又不是游山玩水,水幻都有你和长老,加上蛟鱿和龙鱼,就已足够维持了,我起不了多大作用,走了也无妨。” 圣尊深吸一口气,道:“圣女还是太年轻,想得太简单了。 我们几位都年事已高,虽说修为老练,阅历无数,但不具服众的气魄。 你身为大家的圣女,就应该与众人,共同进退,谋求幸福。 假如你贸然离走,便让他们信念凋零,出现不稳的疑心。 最后,势必会引得,合并不久的部落,再次走向分裂的边缘。” “难道就没其他办法了吗?”蓝雪谧忧心不减状。 “没有!除非你自己想出妙招,不然绝无放手不顾的可能。”圣尊语言坚定。 “圣尊帮帮我吧,我不想跟他分开,还望您能垂怜一下。”蓝雪谧哀求着。 海麒麟两眼愣直盯着她,道:“老臣可怜你,那谁来怜悯这些,没人指引未来方向,仿佛被遗弃的人群?” “之前在你统领下,还不是一切安好,为什么缺少了我,就不能生存下去了?” 对于蓝雪谧的质问,圣尊又道:“那是因为之前,只有守眷部落一方,而且几乎都是女子,领导管教起来,比较顺心应手。 现今时局不同,有了天性野蛮的男子入伙,定然会有某些变数。 你既已了继承大业,就必须担起责任,而不是还恣意妄为,百无禁忌。” “原来你急着让我接任,便是想着让我应付,两部落聚合后,不可预知的乱局。”蓝雪谧不屑的总结着。 “算是吧,若不是发生了几次变故,部落重合之事,也不会过早提前。” “呵呵······圣尊可真是有心了,让我一直被蒙在鼓里。”蓝雪谧万般沮丧。 “圣女要怪就怪吧,老臣只盼望着,圣君回来之日,能看到水幻都,繁荣昌盛,人丁兴旺的局面,而不是还如当初,你争我夺的败兴模样。” “我算是懂了,圣尊的眼里,只有我那个,几乎从来都没见过,丢下我自生自灭,所谓的‘母亲’!” “圣女别这样,老臣也是逼不得已······” “住口!别说了!”蓝雪谧登时失控,海麒麟也应声低下头颅。 两者就此陷入,冰天雪地般的沉默里。 第211章 断绝恋情以作别 本是水幻都两部落,合并后的首个重大节目,然这一天却成了,蓝雪谧和殇泽羽心中,可能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 当蓝雪谧跟圣尊表达出,想随意中人同闯天涯的愿望后,当即被狠心拒绝了。 蓝雪谧失望至极,带着落魄的神态,回到正进行的婚宴上,继续和大家共庆。 不过,她把哀伤的痕迹,掩饰得很好,没漏出丁点破绽,使殇泽羽提前发现悲剧。 蓝雪谧强忍着心痛,又加入到吃喝队伍里,以便好生珍惜,这即将变成往事记忆,跟殇泽羽无所顾忌的欢乐里。 无数的俊男们,在圣尊的恩赐下,顺利抱得美人归,填补了残缺的梦想。 这可让蓝雪谧内心,因或许是永久的离别,引发本就积淀的伤感,愈加不可收拾的迸发。 虽说蓝雪谧独自埋葬了苦楚,但酒精的麻痹感,让她失控接续不停的饮酒,最后竟喝得酩酊大醉。 众人皆片面的以为,这是她太难抑制,高兴过度的原因,便没多加留意。 实际上,她是想借酒消愁,把看不见的剧烈痛感,溶解在酒水里,随它一起排出体外,化作空气的成分。 前奏各事皆已完妥,殇泽羽也跟圣尊说清,会在三天之后,正式离开水幻都之地。 蓝雪谧借着酒意,愣是深睡了两三日,把心里的苦闷,一并解脱在梦境里。 直到殇泽羽临走前的一天,她才稍加恢复精神,艰难的起了床。 一番精心梳妆打扮后,蓝雪谧便去对殇泽羽,倾诉道别之语。 两人邀约来到一处,僻静偏远,礁石凌乱,海风肆虐,浪涛翻滚,但景色清幽无暇的海岛。 “雪谧,前两天你喝多了,居然沉睡了许久,现在才清醒过来,害得大家担心不已,不知你的身体,可有哪些地方不适吗?” 殇泽羽温柔的关怀着,完全未预料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画面。 蓝雪谧送出一抹闪笑,以作回应,然后声音嘶哑了般,道:“我没事了,谢谢你的关心。” “你我之间,以后就别提谢字了,否则,本应随着时间的推移,加深巩固的情感,怕是会被疏远的话意,给寡淡成陌生人一般。” 蓝雪谧没做明显反应,欣赏着壮阔的景致,愣神静默一小会,眉头却是沾染些许忧愁。 “你怎么了?可是有啥心事?” “如此绚丽的美景,今后都只能成为回忆,不能带在身上,随时拿出来赏悦。” “你就放心吧,相信异域的风情,不会比这里差,只是不在故乡领土,难免要勾起你的思念之情。” 殇泽羽误以为,蓝雪谧这是在感慨,即将与他出走,去到新的国度,而留恋不舍的心情。 直到蓝雪谧道出,之后的一通话,他才幡然醒悟。 “这花开遍地,虫鸟齐鸣,百兽觉醒,春意盎然的季节,在我的世界里,却依旧是寒风凛冽的时候。” “你今天是咋的了,为何总说悲情之话,貌似有些不太对劲?”殇泽羽惊讶的问道。 蓝雪谧表情沉重,缓慢道:“没什么,我只想说一声,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远行了。” 殇泽羽满脸慌张,道:“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商量好了,现在却突然变卦,话不作数了?” “也许是我们出身不同,对追求的理念,有本质的差别吧。”蓝雪谧面色淡然。 “看你敷衍了事的回答,无非就是舍不得,放弃高大上的圣女地位。” “随你想象吧,你心中如何认为,便是什么情况了。”蓝雪谧无力去深入解释。 “呵呵······女人的话,果然如满天繁星,抓取不住,更不易看透。”殇泽羽接近崩溃状。 “你不知道吗?女人最擅长的技能,就是以美色勾引男人。待对方爱得死去活来时,再一刀两断的感觉,简直不要太过瘾。”蓝雪谧假意刺激着。 “你为何这样对我?亲自培育起来的爱,又一手将它掐死。”殇泽羽怒视着发问。 “你好意思责怪我?你就敢保证,没有利用过我,助你找到水灵珠吗?” “我承认是有接近你,想以此侦查水灵珠的线索,可我对你的诚意,不掺杂半丝虚假的成分。”殇泽羽极力辩护清白。 “你自己都承认了,那还有啥辩解的?”蓝雪谧故意示出冷漠。 “雪谧,你能否告诉我,究竟是我哪里做错了,才让你说出这些话。” “没有啊,你人不错,又很优秀,只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玩弄你的把戏而已,是你非得当真,以致陷入恋爱的漩涡里。” 看着蓝雪谧,满不在乎的神情,殇泽羽的心中,就如刀割一样难受。 “你说得倒是轻巧,但谁又会信,不是心怀善良的圣女,假装无所谓的呢?” “信与不信,事实就摆在这里,麻烦你别自作多情了,好吗?” “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圣尊为难你了,不让你跟我远走高飞?” “你真的想多了,圣尊才不会在意,我们这点破事。我只是觉得累了,不想再纠缠下去了,打算静下心来,调整好紧绷的状态,投身于水幻都的建设中。”蓝雪谧脸色出奇的平静。 “莫不是因为,我执意要走,才令你心绪烦乱,随口说的这番话,来试探我对你的情意?”殇泽羽继续猜测。 蓝雪谧语气失衡,道:“你能不能别给自己,找那么多挽留的借口,行吗? 我的表述很明确了,就是咱俩的事情,从此终结了,没有未来可言。 你如果坚持单方认为,我真的在乎你,不会跟你分手,此生必定嫁给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已经对你生腻了,不想与你缠绵悱恻了,甚至有点反感这种生活。 非得让我说出,这些清楚绝情的话,你才会彻底的懂么?” “看你言词果决,毫不留情的样子,我是该觉悟了。”殇泽羽低垂着头。 “你也不傻,我们都是年轻人,就别婆婆妈妈了,该放手就放手,兴许下一个美女,才值得你拥有。” “谢谢你对我坦诚,我不应进入你的生活,是我打扰了你,请原谅我的鲁莽。” 目视着殇泽羽,将要泪奔的模样,蓝雪谧故作镇定,道:“无妨,大家好聚好散,不藕断丝连,对谁都好,你说是吧?” 殇泽羽开始隐约抽泣,道:“你的话都对,毕竟欲魔太过强大,我此行前去,生死是个未知数,不该让你跟着冒险。 我必须战胜欲魔,不负师父的嘱托,才能让心爱之人,快乐的生存下去。 我才有机会,执她之手,白头偕老。” “希望你早日实现夙愿,让美梦成为现实。”蓝雪谧强忍着苦泪,还露出无谓的笑意。 “今朝一别,恐怕永生不见,你此刻能答应我,一个小的请求吗?” 当殇泽羽问出这句话后,刚才紧张似敌的气氛,才有所趋于缓和。 “你且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别说是一个了,就算一万个都行。” 眼见蓝雪谧恳切之色,殇泽羽轻声哽咽着,道:“我······我想亲吻一下你,算是作别仪式吧。” 蓝雪谧登时两眼圆睁,慌张失色,道:“这个······有点难度······但也并非不可以······” 随后,殇泽羽便悄然迈向她,蓝雪谧顺应微闭上眼睛,等待送出她的初吻。 岂料,殇泽羽的脚步,竟是慢得难以描绘,仿佛在借此拖延时间,能多和蓝雪谧待一会。 谁知,还未等他走到,蓝雪谧散发体香的近身时,她似乎便等不及了。 她忽然睁开明眸,大步往前跨去,凑到殇泽羽跟前。 殇泽羽没反应过来,只是立即停下步伐,眼神跟她对视半晌。 下一刻,蓝雪谧踮起脚尖,果断的主动亲吻在了,高出大半个头,殇泽羽的嘴唇上! 刹那间,殇泽羽浑身的筋脉,涌出一股酥麻之感,差点没有降服住,这来自异性的梦幻触觉。 青春的美少女,水嫩润泽的薄唇,那种超级美妙的感觉,顷刻传遍殇泽羽全身。 殇泽羽仔细品味着,这刻珍贵的甜蜜,脑海里却是回荡起,天各一方的凄凉惨景。 他沉淀的激动,竟在瞬间爆发般的释放,并怂恿翻滚的眼泪搅局,应时哭得稀里哗啦。 狂泄不止的热泪,淌过殇泽羽光洁的脸庞,掉进金黄的沙子里。 泪花模糊了视线,使他暂时被迷茫湮没,看不清远方的将行之路。 蓝雪谧凝望着,陷入悲伤领域的他,不敢跟随其节奏,让情丝左右敏感的心弦。 反而,她却增添冷淡韵味,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哭的,我都满足你的要求了,难不成还想拥抱一下吧? 相爱终归是浪漫的,可我们不是同个世界之人,无法改变既有的格局。 在我们产生爱情火花初期,我预料后面变数太大,经过一阵的内心挣扎,我才丢弃了幻想,终止爱恋的深度发酵。 但当我见你,沉迷在其中的样子时,不忍破坏你的构想,才放任事态扩展下去。 虽然这一世,我们不能继续做恋人,可还能当好朋友。 但凡我们还活着,便是终生的好友,只盼你别太心碎了。 不是有句话叫做,友谊天长地久吗? 今生无缘相守,若有来世再遇,我定会跟你,花前月下,共话心语。” “做不成爱人,再保持朋友关系,你认为有这种必要吗?”失恋主导着殇泽羽的情绪。 “你既然这般悲观,那就一样不做也罢,只当我们从没认识过,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听着蓝雪谧的无情话语,殇泽羽顿时沉入,默然的无尽深渊里。 突如其来的断绝关系,令他难以宽心接受,最后竟是晕厥倒地。 而在他意识尚存之际,又出现思绪空洞的错觉,极像夜魇兽精魄,没清除干净的并发症。 第212章 爱恨情仇的感悟 殇泽羽在离开水幻都之前,原以为会和蓝雪谧,携手共闯乱世,却未曾想到,竟是斩断情丝的作别。 他经受不住巨大的打击,导致气血翻涌进大脑,一下便昏厥过去。 而他这突然的反应,让体内残留的夜魇兽精魄,又有被激发作用的现象。 蓝雪谧见他晕倒在地,立刻将其扶了起来,靠在凉爽的树荫下,给他度入灵力,好让他快些苏醒。 在舒悦的海风吹拂下,殇泽羽缓沉的打开眼皮,紧盯着蓝雪谧,碧蓝的瞳眸。 殇泽羽多么的不想醒来,渴望着皆是梦境作祟,如此才能不与挚爱分开。 毕竟,这一次的离别,有可能就是永远,再见或是无期。 可蓝雪谧已表明得很清晰,决定与他各奔东西,莫要再烦恼的纠缠。 鉴于她的坚决态度,殇泽羽又怎好意思,死皮赖脸的穷追不放? 最主要的一点,还是他的人生里,以天下苍生的性命为己任,肩负着决战欲魔,平复妖邪的重担。 殇泽羽沉思一番,已然从悲悯情绪中,稍微缓解了心痛症状。 在调整心态过程中,殇泽羽最直观的感悟,便是心性单纯质朴,确实容易上当受骗。 可他却是压根不知道,蓝雪谧亦是忍受着,剜心般的痛苦。 她刻意做得冷血残酷,是迷惑梓潇圣尊的眼睛,以求保证他的安全。 她明明痛不欲生,愣是泰然自若,毫不在意。 此番不得已的安排,她只希望殇泽羽,能明白其内心的苦衷。 但隐藏在双方,思绪里的想法,若是彼此不心灵相通,谁又能真正领悟到,当中演戏般的无奈和深意。 在自我调节间,殇泽羽依旧心怀同伴,对他们甚是挂念。 他在心里想道:“不知风浔他们怎样了,寻找灵珠的计划,进展是否还顺利?我不能在此,浪费太多时间,必须赶紧去跟他们会合。” 殇泽羽自个想完,便撑地站立起身,顺带抖了几下,衣服上沾染的泥土。 “既然我们之间,已无可能的余地,在下就不便在此待着了,我这就启程,去往队友们所在的世界。”殇泽羽说出打算。 “你不去跟圣尊他们,道个别吗?”蓝雪谧深切望着他。 “你都跟我没关系了,我为何还去招惹那些,更加不相干的人?” 面对殇泽羽冰冷的神情,蓝雪谧语气温柔,道:“也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悄无声息的离去,不惊动任何人,未尝不是一种释然,那你可否清楚,如何去下个境域吗?” “这个不用你担心,我只有办法。”殇泽羽表露排斥之意。 “我深知伤了你的心,但求你能原谅我······” 蓝雪谧话没说完,殇泽羽遂出急语,道:“既然曾经的往事,是你捏造出来的虚构,便没啥好原谅的,也没必要去谅解。 只因在你看来,这都是毫无意义的冲动,我又干嘛将它,定义成值得化解的恩怨。 这些年的岁月,我都在师父的照顾中,开朗的活了下来,不差你这点雪上加霜。 我还得感谢你,让我体验到了,人世间的险恶之物,不仅是邪恶强大的妖魔,还有看不见的人心。” “你能想透这些道理,也算是一大收获。我知悉与下个世界,无缝对接的方法,为了补偿你的损失,欲将之告诉给你。” “在下出身卑微,不敢劳烦圣女赐教。”殇泽羽抱拳谢绝了。 “你确定要这样吗?假如你错走方位,后果可想而知,不但见不到你的朋友,甚至还会是,通往人间尽头的路!” 殇泽羽不知如何反驳,适才僵硬的表情,有了阳光般的回暖。 “别再犹豫了,你跟我来吧。” 蓝雪谧劝说完毕,竟是牵起殇泽羽的手掌,准备去往某地。 蓝雪谧走在前头,殇泽羽悄声凝视着她,心中竟是流动一丝,如清冽甘泉的味道。 随后,他们化作两道清辉,御空飞行而走,直指当初惩罚过殇泽羽,那个水牢海岛的方向。 在赶路的途中,殇泽羽预见是去刑罚之地,居然有些不自觉的紧张。 毕竟,论起目前的情况,他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蓝雪谧先前,没有预兆的对待,还让他心有芥蒂。 片刻后,两人降落在岛面上,殇泽羽胆怯的跟在她身后,眼光到处扫望着,生怕有埋伏的陷阱。 “你不用过度担心,我不会加害你的,放松一点好吗?”蓝雪谧背对着他说。 “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殇泽羽警惕地问着。 “当然是来找你们之前,留下的逃生通道呀!” “那个传送的密道,不是已经消失了吗?还怎么去找?” “我们水幻都内,有一种寻迹秘法,尤其是对这种,异域空间的传输,特别的奏效,以前没机会尝试,现在终于可大显身手了。” 听见“尝试”二字,殇泽羽正常的心脏,咯噔的跳动一下。 他愣是没想到,自己在临走前,遭受彻骨寒心的羞辱不说,还变成了试验品,让蓝雪谧施展,不知有无效果的法子。 “没用过的方法,让我来帮你实验,是想要我命吧?”殇泽羽表示不满。 “你觉得水幻都,存在千万年了,会没使过此法吗?” “你刚刚所说之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我是在说,我本人还没施过法,又不代表该法无效。”蓝雪谧似有嫌弃。 “好吧,能死在你手里,也算是我的荣幸。”殇泽羽好像在说遗言。 “你不知感恩,还满嘴胡话,简直是枉费好心!” “是你非要帮我的,我又没哀求于你。”殇泽羽漠然以应。 蓝雪谧不理会他,接着走进刑室里面,道:“好了,我们到目的地了,你让开一些,本圣女要施法了。” 以前作为惩罚之用,圆柱形的透明刑具,已被殇泽羽那一声,惊天动地的震吼,给破坏成碎片,不见了踪影。 在更早的时候,这里原本是一个,天然的巨大洞穴,后面才被改造利用起来。 此刻的水刑室,已是弃用的状态,周围杂草丛生,满目荒芜之象。 殇泽羽远退到四五米外,腾出空旷的地盘,给蓝雪谧催动秘法。 蓝雪谧调用灵力,在周身覆盖住一层,蓝白色的朦胧灵雾。 此地昏黑的环境,于柔美的灵光照耀下,逐渐被点亮面貌。 只见她双手灵敏旋绕几圈,再以合并的中指和食指,对准两侧头部。 刹那间,依附在她身体外面的灵气,随着两手的导向,不间断的反送进体内。 而她的两只蓝眸大眼里,竟是飘逸出,与眼球同色的烟絮光气,直逼当天风浔制造的,那个时空道具,大概的位置而去。 这一幕场景,犹如她将眼中的华美,给放大了若干倍,来照亮殇泽羽,前行的征途。 不多时,蓝雪谧便定位到了,风浔当时作法的遗迹,并催使更旺盛的灵光,罩住无形的阵法之痕。 但见硬质的地面,在转眼过后,竟是幻变成虚空状。 而在华丽的光线里,一条不见终点,漩涡状的气流通道,顿现在跟前。 蓝雪谧语调急促,道:“我已经开启了,到达异国的通路,你快进去光雾里。 只需你身在其中,便能传送至,你好友所在的地点。 但一定要记住,驱动你体内,类似龙鱼痴力,因执着生成的特异力量,才能确保消灭差池。” 见蓝雪谧催促的说话,殇泽羽也跟着紧急行动,道:“你怎么不早说,害我都没做准备。” “我这不是忘记了嘛!”蓝雪谧面带委屈之色。 “真是个记性差的傻瓜,我若不在的话,你可怎么办!”殇泽羽摇头叹息,好似在嘲笑着她。 “你才是傻的呢!没你在身边,我照样活得潇洒。” 蓝雪谧吐出舌头,做个讨人喜欢鬼脸,像是在回味最后的温情。 “行了,不跟你啰嗦了,在下告辞了,圣女请珍重,咱们后会无期!” 殇泽羽抱拳作礼,英姿飒爽的跳进了,蓝雪谧造就的跨境道口里。 蓝雪谧直盯着,殇泽羽遁入光辉里,便停下手中的作法。 殇泽羽转身离去,留下孤独的她,终于实在忍不住,内心憋住的压抑,竟是失控的大哭出来。 撕心裂肺的哭声,回响在山洞的内部空间,久未散去。 在湿暗的情境下,竟是有些可怖瘆人。 苦涩的眼泪,像倾盆的雨帘,顿时覆盖了她的清容,横扫增添美感的妆术。 外物雕琢出蓝雪谧,愈加惊艳的外貌,被清除得一干二净。 环境衬托一切,妆容修饰内在。 此时的蓝雪谧,完全没了贵派气质,反倒像一个,无依无靠的流浪者。 她所面临的际遇,无人能替她分担,只有靠自己抹除。 在多种负面情结来袭时,她持续放肆嚎哭,却是在不经意中,响声与凹凸不平的岩石,发生了共振效应。 蓝雪谧边哭泣,边消化着苦果,忽察觉周边有晃动之感。 她抬头定睛一看,竟是发现有外形尖锐,洞内的悬挂结构物,断裂掉落下来。 幸好她反应迅捷,弹出到了洞外,才避开了伤害。 她本以为是小意外,万没料到,洞体在她的眼界里,竟轰然崩塌了! 蓝雪谧退飞至更远处,看着跟殇泽羽的诀别之地,在转眼的光阴里,便成了一堆凌乱的废墟。 看见不断扬起的尘土,她登时想通一个道理。 便是哪怕天生的设施,在被人类取用后,缺少日常的维护,也会随着时光的消逝,而衰败为危险的废物。 恋人之间的感情,又何尝不是如此? 如果两者分别太久,又不经常见面,来加深爱意,势必会让炽热的心扉,化作阴冷的囚牢,而淡忘共许的誓言。 殇泽羽和蓝雪谧的爱情道路,阻碍重重,与其牵肠挂肚,不得偿愿,还不如彻底了断情思,各自放飞梦想,去拥抱海阔天高。 或许这样的结局,便是最好的了,互不亏欠,皆有裨益。 这场凡间和“仙境”之人,旷世流传的佳话,也就此宣告结束。 目前仅存的通行方式,伴随山洞的坍塌,切断了异界的两者,再次相见的桥梁,殇泽羽也找不到,回来这里的路。 他们是永久殊途,抑或尘缘未了,全凭上天的旨意,和命运的垂怜。 蓝雪谧独自悲痛许久,带着糟糕的心情,孤零的回到了专属领地。 第213章 领略异界风情 蓝雪谧刚回到部落内地,在远望赏景的圣尊,看见她心魂涣散的衰样,即刻想略表慰问。 只见他神色异乎慈祥,道:“圣女,他走了吗?” 蓝雪谧稍许点下头,没发出话音,似乎难以启齿。 “走了也好,这样一来,他不耽误你的人生,我们也没羁绊他的前程,双方各有获益,结局还算圆满。”海麒麟却是露出浅笑。 “我对他如此做法,圣尊这下满意了吧?”蓝雪谧像在责备般问着。 圣尊作出辩解,道:“老臣也是为了圣女,能收获子民们的爱心,在今后的统治过程中,不会再出现,因怨念而起的纷争。” “够了,圣尊每次就拿这些说事,但可曾想到,如果欲魔最终复苏成型,侵袭屠戮各个世界,搞得生灵涂炭之时,你觉得当前这些设想,还有意义吗?” 蓝雪谧对海麒麟,狭隘的心理和眼界,感到有些气愤,顿时出现发飙的迹象。 “老臣管不了那么多,我仅想现在的水幻都,是一派祥和的画面,人们过得舒心惬意,生活充满幸福阳光就行。” “既然圣尊冥顽不灵,那别怪本圣女,做得过分了。” “圣女莫要做傻事,老臣进退两难,希望你能理解。” 蓝雪谧一脸忌恨,道:“谁都需要理解,只是你不该以威逼利诱,来征服别人的意愿。 而圣尊此前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本圣女,所忍耐的底线。 我知道修为不如你,若想跟你比试论理,得到应有的尊重,是没有胜算的。 但你要明白,天下之事,解决的办法,可不止一个。 此路不通,我难道还不能,用另外的计策吗?” “冒昧问下圣女,你究竟想要怎样?”圣尊急切想探知答案。 “本圣女想做何打算,圣尊没资格获取,因为我不想再被你,如看管犯人似的掌控,我只盼拥有,自己的专属空间!” 蓝雪谧生气地说完,扭头便离开了,留下兽样的海麒麟,独自体验愧疚。 随后,蓝雪谧前去寝宫,想以闭门不见,外加绝食之法,来对圣尊示威抗议。 可她经过殇泽羽,曾经居住过的宫殿时,又触景生情,睹物思人了。 她即时回想着,往日的点滴经历,心里顿现一阵绞痛。 为了赶快忘却这种,仿佛会致命的心理创伤,她来到寝殿后,紧闭上房门,准备就此沉睡下去。 另外,防止有人打扰她,甚至在整个房间外围,设置了一道强力结界。 就此,蓝雪谧便进入了,譬如休眠的状态,为间接犯下的错误,被动的赎罪。 ****** 殇泽羽怀着满心期待,在失意和激动的簇拥下,踏上去往金幻国的旅程。 而他降临异域的方式,跟当初来到水幻都时,几乎出奇的一致。 因为他落地的地点,居然是金幻国中心,香绥城的正对面,那条气势威猛的雄壮瀑布里。 殇泽羽内心的痛觉,还没完全消散,使得他心神不宁,居然没找到及时应对的方针。 只见他欲作法解困,祭出灵力防护盾,来保证人身安全。 然而,这落差高达几百米,水流湍急的巨瀑,自带的恐怖压迫感,一下就吸走了,他微不足道,还未施法成型的灵气。 接着,在恶劣的乱流之下,还算可口的清水,窜进很到了他的嘴里。 殇泽羽被冲得手忙脚乱,意识混沌不清,竟是有呛晕的趋势。 在昏迷的临界点,他首先想到的,自然是跟蓝雪谧,千丝万缕的关系。 此处的翻腾之水,好比她送行的礼物,让彼此的情意,在两个世界里,继续长久保存。 在数千米之外,香绥城主殿的举行广场上,慕颜清川王子,怀着舒畅的心情,跟剑师空梵谷,还有侍伴禾轩娅,愉快的享受安宁。 慕颜清川不经意的一转眼,竟是看见泛着白色水花的瀑布中,有一道蓝色的光影划过。 慕颜清川犹疑半刻,当下发出指令,道:“梵谷,快救人!” “王子让我救人,可人在哪儿呢?”空梵谷四处莫名张望着。 “就在对面的瀑布里!”空梵谷急着用手指明方位。 空梵谷眼睛雪亮,登时就捕捉到,瀑布的水里面,果然有一颗,微渺的人形蓝点。 他立马祭起瑶光剑,并踩踏上去,熟练驾驭着它,以如光似箭的速度,飞向不明物品。 空梵谷身手了得,在超快的御剑行使下,眼光精准定位,一把便捞起了,混进急水里的殇泽羽。 摆脱水流的困扰,殇泽羽摇晃下脑袋,却是发现身在高空中,并有呼啸的疾风,从耳畔掠过。 此刻,他才明确自己,正被空梵谷提着衣领处,脖子有勒紧的窒息感。 他当下挣脱束缚,朝下方的河道,沉重的坠落而去。 空梵谷见状,指使着飞剑,应时朝他靠去,想将他再次拾起。 岂料,殇泽羽催唤出灵力,在极短时间内,便刺激体内的金翅觉醒。 刹那间,与此地到处可见的金黄,遥相呼应的金光,以更加高贵的身姿,展现在了远处的众人眼里。 而近处的空梵谷,却是没抵御住,这刺眼的光芒,身体一下失控,从佩剑上失足跌落。 殇泽羽出手精确,反过来接住了,身形错乱的空梵谷。 不过,两人碰面的方式,着实有些惊异,也免不了尴尬。 由于空梵谷的身形,比对方大上一圈,殇泽羽怕承受不了其体重,愣是伸出双臂,将他热情的搂在怀里。 两人相视一眼,竟是互有羞涩之意,并将头顺应转开。 此景如若是男女搭配,倒让人眼睛看着不生累,还少不了羡慕的目光。 可这时却为两个大男人,亲密的搂抱在一起,无论如何释然,都会使人感到碍眼。 只见空梵谷纵深一跳,弹回到半空中,又招呼单飞的瑶光剑,成为其脚下的移动工具。 两人并行前进,跟殇泽羽一块,朝慕颜清川的位置奔去。 在殇泽羽清醒掉落那刻,他本想直接御空飞行,奈何在传送通道里,为抵消扭曲的外力,耗损了不少灵力。 此番他若是强行使用的话,只怕存有未知风险。 假如一旦失算,岂不是在新世界里,丢尽了脸面,而又被轻视排斥? 在情急之下,他毫不犹豫,以闪耀的金翅,来表明身份地位,以获得不一样的善待。 果然,他富有谋略的考虑,换来了王子等人,敬畏般的优待。 殇泽羽和空梵谷,差不多同时落地,来到雍容贵气的慕颜清川跟前。 殇泽羽收掉金翅间,一旁的禾轩娅,已露出花痴形态,对品貌非凡的殇泽羽,示以垂涎之色。 这位比风浔的傲骨凌厉,多出几分沉稳内敛的少年,让她又开始心花怒放。 殇泽羽抱拳作礼,面朝向空梵谷,道:“适才多谢阁下,十万火急的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空梵谷对等回礼,道:“公子不必客气,刚才你也反救了我,咱们算是扯平了,而你真正要谢的人,是我们的慕颜清川王子。” 殇泽羽目视眼前,比他大不了几岁,容貌端庄优雅的男子,竟是皇室血统,随即更加谦虚。 他行以大礼,道:“在下殇泽羽,拜见王子,无意叨扰诸位,还请见谅。” “无妨,快给这位公子,找一身干净的衣物换上,免得着凉了。” 慕颜清川交代完,空梵谷立刻接上话,似在讨要关爱,道:“王子真偏心,属下也弄湿了衣服,你咋不关心一下?” “我说空梵谷,你一个大男子,又不是外人,竟然好意思说这些话,不感到害臊吗?” 慕颜清川不留情面,抨击空梵谷的无赖之举,而他也哑然怔住,犹如在静思悔过。 怎料,殇泽羽却是做出回绝,道:“多谢王子好意,不必劳烦了,在下有妙法处理。” 几人无解之时,但见殇泽羽驱动灵力,以精纯的“驭水术”,让浑身湿透的衣裳,登时结成了冰块。 他再用力爆震几下身躯,附在衣衫上的冰屑,跟着化成渣滓,在光华的包裹中,晶莹的掉洒在地。 瞧着殇泽羽的精彩表现,慕颜清川客气道:“阁下真是修为了得,本王子无比佩服。”转眼他又吩咐,道:“来人,快给这位公子赐座。” 在坐具到达前,几人短暂的谈笑,禾轩娅趁机提出疑问,道:“剑师大人,刚才你跟羽公子,在中途卿卿我我,你难道也被他的仙容,给迷住了吗?” “禾轩娅,你叫得这么亲切,我看倒是你,喜欢上别人了吧?”空梵谷反驳着。 禾轩娅高昂着头,道:“对呀,本姑娘就是看上,这位比你更有魅力的公子了。” “你简直是反了,敢当着王子的面,展示三心二意的内里。” “王子都没怪我,你却站不住了,看来口是心非的人,是你吧?” “打住,我说不赢你,我也不想在贵客面前,跟一介女子争吵,这样显得我在欺负你。” “我有王子保护,就你的熊样,还想欺压我?这大白天的,怕是在做梦吧?” 空梵谷欲再次反击,却见慕颜清川,示以作罢之举,两人遂安静了下来。 殇泽羽望着,跟蓝雪谧有相似美貌,但气质低端许多的禾轩娅,在夸赞自己,脸蛋竟微红起来。 他出面加以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先前发生的小插曲,是在下救人的举动,实属意外。只怪太巧合了,才让人生出误会,实际并非你想的那般不堪。” “阁下勿需多虑,本王子看在眼里,就纯粹当她,是在无理取闹吧。” 慕颜清川笑脸以对,来缓解这会儿的气氛,禾轩娅却不以为然。 此时,王子的下属之人,已抬来金色椅子,给殇泽羽坐下。 殇泽羽端正坐姿,道:“请问一下王子,这里是什么地方?” “此乃金幻国,兄台不知吗?”慕颜清川很好奇。 殇泽羽摇了摇头,假意懵懂状,道:“在下不知。” “阁下能来金幻国,想必是有意为之吧?” 殇泽羽不再掩饰,道:“王子睿智聪慧,在下深感自卑,自知瞒不住你。可既然是个国家,为何不见多少人呢?” “这个说来话长,看阁下也非寻常人物,本王子便给你聊下,金幻国的往事吧······”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闲来无事的慕颜清川,对殇泽羽不存戒备,敞开心扉,与他无话不说。 另外他又安排,空梵谷跟禾轩娅二人,去张罗些酒菜,好在晚些时候,款待看似疲累的殇泽羽。 通过详尽的了解,殇泽羽获知到,这儿的国王也无端失踪了,当下便吃惊不小。 他再联想到,水幻都的情景,跟此十分类似,心里竟涌出一丝不安。 因为两个不相干的空间,会有同样的怪事发生,难不成是有人刻意而为? 殇泽羽正想深入剖析此谜,禾轩娅却是走来,提醒他们去客厅用膳。 两人聊谈甚欢,忽略了流走的时间,已是到日落黄昏。 殇泽羽抬头瞬间,不注意被梦幻但感伤的余晖,勾起了对蓝雪谧的思念。 第214章 相邀同往石之国 金幻国王子慕颜清川,为突然到来此地的殇泽羽,精心置办了一桌,丰盛的迎客酒宴,准备与他放肆欢庆一番。 毕竟,他守候金幻国这么多年,若不是有空梵谷跟禾轩娅,两人长期忠心的陪伴,怕是已孤独成病。 待夜幕降临后,四人在装饰辉煌的饭厅里,开始享受美味的晚宴。 几人斟满酒杯,慕颜清川高举以示,道:“欢迎羽兄,莅临金幻国做客。” “感恩王子的款待,在下先干为敬。”殇泽羽双手捧杯,不作迟疑便喝完。 见殇泽羽饮尽杯中酒,慕颜清川笑道:“公子果真海量,看来我也不能落下,必须干了这杯,才能对得起你的豪爽。” 看着慕颜清川同样干杯,殇泽羽夸赞道:“王子行事干脆磊落,公正无私,将来必是一代明君。” “阁下过誉了,如有招待不周,还望海涵,来多吃些菜,看合不合胃口。” 在慕颜清川期待的眼神下,殇泽羽夹起一筷子菜,送入嘴里咀嚼。 “怎么样,口味还行吧?”慕颜清川问着。 殇泽羽假装做出,很好吃的样子,道:“不错,果然是皇家菜品,味道就是鲜美。” 其实,殇泽羽的实际感受,并非这般想法。 他觉着虽是皇族食物,但吃起来的口感,着实有些普通,甚至还比不上,街边小摊的味道。 只不过菜肴的样式,丰富各异,新颖别致,倒可以秒杀绝大多数,常见的江湖菜品了。 “羽兄喜欢便好,如果不好吃的话,我让他们再去更换菜式,直到你满意为止。”王子示出欣慰脸色。 “没想到王子,会为我一个外人,如此大费周章,实是超出在下所望。” “说来挺奇妙,我就觉得阁下,仿佛一见如故,很想跟你结成好友,把酒言欢,聊谈人生趣事。” 殇泽羽竟是发现,慕颜清川的特别心理,为避免情况愈发尴尬,他故意转变了话题。 由于他未见默姝凝,等一众队友的身影,心中早是充满疑惑。 殇泽羽酒后壮胆,问道:“敢问王子殿下,是否有见到,我的朋友们来过贵国宝地?” “敢问羽兄的朋友,是叫什么名字?” 殇泽羽逐个念起,默姝凝等人的姓名,慕颜清川在旁洗耳倾听。 当说及风浔之名时,他当下搬出记忆,表态回应,道:“在几个月前,是有个叫风浔的人,来到这儿一次,但是不敢断定,可为你认识之人。” 殇泽羽满心期待,欢喜道:“王子能否告诉在下,他现时深处何地?” “当天跟今日相似,我和他畅聊许久,也略备了粗茶淡饭,并一同食用。可他待了不到一天,于黑夜来临前,根据内心的打算,预计又回去石之国了。” “石之国?难道这个世界里,还存有另外的国家吗?” “没错,在开宴之前,与阁下聊到我姐,但还没来得及,说清后续的事情。而那个新生的国度,便是她开创建立。” 殇泽羽继续追问,道:“按照王子的表述,你姐应该就是,此国的统治者了?” “嗯,你说对了。”慕颜清川点了下头。 “你姐真乃巾帼风范,居然能从往事挫折中,心胸坦荡的走出来,还奋发图强,建设了自己的王国。” “我也没曾想到,我姐一个弱女子,心中能有此番抱负,还将其付诸实际,让人暗生钦佩之意。”慕颜清川流露羡慕之色。 “在下相信王子,也会跟你姐一样,有威震八方的一天。”殇泽羽似在鼓励。 “还是算了吧,那种跟刀兵打交道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好吧,再请问王子一下,那天就风浔独自来到这里,没有其他人同行吗?” “我当时确实是,只见到他一人来探寻消息,如若有人相随的话,想必该共同现身,不会隐藏行踪。”慕颜清川稍加琢磨。 殇泽羽面色不稳,道:“看来他们一行人,或许已是走散了。” 慕颜清川显得惊讶,道:“没想到石之国那边,还有羽兄的朋友,真令人感到意外。” “都怪风浔急躁,没告诉王子细节,让你不明真相。” 殇泽羽表示歉意,然他却是想着,风浔做事貌似粗枝大叶,但有时却无比谨慎。 而某些遗漏的环节,兴许是他有意为之,来保护个人隐私,免得招致危险境地。 慕颜清川发话道:“他已经告诉我,来这个地方的目的了,只是未有提及,另有其余人之事。 后来我经过细思,猜测大概是他心事太多,忘了介绍的缘故。 本欲详问一遍,可我也没帮到些许忙,自觉十分惭愧,遂不了了之。” “王子多虑了,既然你已知晓,风浔来找你帮忙的原由,那在下就不必多加赘述了,毕竟我们目标一致,都是以消灭欲魔为己任。” 慕颜清川似有疑问,道:“这是自然,你们是要好的同伴,任务肯定无区别了。只是本王子不明白,你们为何选择兵分两路,而没同时探秘呢?” 殇泽羽面带焦愁,道:“只因留给世人,筹谋对抗欲魔的时间紧迫,致使我们几人,无法待在同个世界,挨个寻觅五颗灵珠。” “哦?竟有五颗灵珠,我还是头一次听说,难不成有五个异界吗?” 殇泽羽坦明所知,道:“是的,王子,这五个神奇的空间,分别是和金木水火土有关。 我等最先踏足的,是居于海上的水幻都,中途发生了险情,才被迫决定分开行动,接着便到了这处。 却是没料想过,你们这里的世界,也分成两方独立的地域,很是让人惊奇。 不知你们两国间,是以实体地点划割领域,还是用虚幻的传送方式,来到达彼此的地盘?” 慕颜清川进入回想,道:“以前是无差异化的地面,全归金幻国管辖,之后从双方分治时候起,便把简易的关隘,换用传送阵法代替了。” 殇泽羽深入分析,道:“虽说水幻都之内,亦是两部落分管,但如今却合为一体了。 而他们权限的划定,便是地理位置上的界线,并无复杂的隔离手段。 可你们两国间,这种抵达对方领土的方式,竟有高级元素的影子。 但当细致分解,该法又跟我们,从其他的国度,传到另外的异世,还是有些本质的不同。” “羽兄弟说得在理,我也是这么认为,毕竟大框架和小地图比,自然不是同种档次。”慕颜清川应承着。 殇泽羽又道:“各个大千世界,存在于整片空间里,没有可靠办法,不可能顺利互访。 创造这些奇迹的古神,耗尽毕生心血,促成壮丽诗篇,才有千秋万代的后世。 只可惜这种场面,维持不了多久,便要成为遗迹了。 一旦欲魔逆袭成功,其毁灭天地的能量,必将重置所有世界,现存的各类规则。 眼下寻觅集齐全部灵珠,已是当务之急,重中之重,迫在眉睫。 唯有此法,方可确保世间之人,有跟欲魔一战的资本。” “那兄台在水幻都内,找到对应的灵珠了吗?” “水灵珠的话,在下侥幸获得了,但过程相当曲折艰难,以一般人的本心,恐难坚持下去。”殇泽羽说着不幸遭遇。 “羽兄有此收益,实乃重大成就,本王子在此恭喜了!我们再敬你一杯。” 慕颜清川想叫上,空梵谷跟禾轩娅,再同殇泽羽共饮。 却是没发现,在周围背光的影响下,两人听闻谈话间,竟有些昏昏欲睡之状。 直到空梵谷不留神,头部一下扎进饭碗里,将它打翻在桌,脸上还粘着食物残渣时,才猛然惊醒过来。 而禾轩娅见到他,一副滑稽的面容,顿时大笑不止。 “我说伟大的剑师,你竟用损害形象的方法,来让我清醒,真是够下血本,小女子深感佩服。”禾轩娅嘲讽着。 “你要编故事,也不找点新鲜的题材,总拿我取笑,很好玩是吗?”空梵谷露出鄙视之样。 “没办法咯,我见识浅薄,只联想得到,这类低级的笑点。”禾轩娅做出无奈状。 “我看你也没吃多少嘛,为何好像有点,撑着没事干呢?” “空梵谷,不要太过分了,竟然这样说我!”禾轩娅怒气冲天。 “谁让你不知深浅,总来试探我的底线。”空梵谷不屑一顾。 “好,我就当着王子的面,发誓跟你绝交一晚上!” “谢天谢地,你终于可以闭嘴,我也能安静一下了,太难得啦!”空梵谷做出实现愿望之举。 两人随后互送眼神,以敌视般的表情,进入冷战对峙中。 殇泽羽忽然觉得,这两人的争执画面,竟是很像默姝凝和风浔,两个天生冤家的复制版。 “你们吵累了的话,就先去睡了吧?”慕颜清川关怀着。 “属下还不困,想陪着王子和公子,听你们商量事情。”禾轩娅笑着回话。 “那就随你吧,不过依我之见,我们还是再敬客人一杯,才能尽到主人的礼数。”慕颜清川提议道。 “当然了,这是必不可少的步骤!”禾轩娅立表赞同。 待四人饮酒下肚后,殇泽羽补充道:“既然王子这边,不能提供有用信息,在下想尽快跟对友们碰面,好方便商议对策,不知王子可否引路,让我去到石之国之地?” “我听风浔说过,在他的努力下,已打开了两边,早就断绝往来的道路,即鸿沟阻碍上的结界,但还需要面对,金石神兽的这一关。” “关于这金石兽,好应付吗?” “这是金幻国的守护神兽,修为实力在上万年,你说是省油的灯吗?” 殇泽羽倍感绝望,叹道:“还真是前路漫长,遍布艰险啊!” 实际上,慕颜清川此举,是想看下不知情的殇泽羽,对困境的反应。 毕竟,以金石兽身为慕颜清川母亲,这层特殊的关系,他轻易便能处理好麻烦。 为了能跟殇泽羽,到其余异界游玩,慕颜清川当下展示好意,道:“假如兄台不介意的话,我们倒是可以,陪你去走一遭。上次未帮到风浔,这次我定要补偿回来。” 殇泽羽抱拳作礼,道:“多谢王子的理解,如此便有劳几位了。” “羽兄客气了,你在这好生修整几天,待我们想到对策,再一起去面对困难。” 殇泽羽点头笑道:“此地平静安详,猜想石之国那边,也应一样令人向往吧?” “这个······待你去了便清楚了,此外温馨提示一下,最好做足心理准备,虽然我没到过,但听说环境异常恶劣。” “在下记住了,感谢王子提供情报,以及费心的安排。” “你就别轮番道谢了,也不用一直唤我王子,叫我清川便可,这样显得随和些。” “这有点不妥吧,在下已是逾越界限了。”殇泽羽犹豫着。 “没事的,我早把自己,当成普通人来看待了,是他们二人,非得叫我王子。” “王子话意至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殇泽羽和慕颜清川,微笑相视,只等着迎来,前去石之国的日子。 而空梵谷跟禾轩娅,则继续保持,不和的状态。 第215章 女帝铺展应敌之策 石之国野心膨胀的焱芜家族,暗地里预谋多年,只为意图推翻,女帝慕颜婉璃的统治,从而独揽王权。 在焱芜刹筹办许久的结婚之日,风浔劫掠走默姝凝时,国师府正式的谋逆行动,便已全方位的展开了。 辰唯翼和月春媚,当初为了掩护,风浔和默姝凝撤离,不幸落网被捕。 他们随后被女帝,无情关进迷石天牢,以示惩戒和君威。 但是,两人却只处于羁押状态,并未以重犯来对待。 甚至,明晰当前势态的女帝,即便表面没做徇私之举,但还是在暗中悄悄的,给他们提供物资,助其维持日常生活。 从而,让他们不生出恨意,把矛头指向女帝,成为敌对的一方,增加她抗衡国师府的难度。 在位于尖峭山顶的天牢,仅是石头堆架起的结构,除了地表密封以外,其余各面都在透风。 这样的后果,便是辰唯翼和月春媚,身处监牢中的日子,随时在“日晒雨淋”和“披星戴月”,并“风餐露宿”的煎熬着。 尤其是夜晚之间,山间急速的阴冷风流,会全面的伺候二人,让他们无处可躲。 幸好石之国雨水极少,否则,他们必定经常遭受,湿气困扰的病痛。 在偌大的天牢里,月春媚时而对着监狱外,壮美的石山风景,远眺观望,以消遣无聊时光。 而辰唯翼则是,心境安详沉稳,抓紧每刻光阴,研究“剑斩河山”技法,争取早日参透奥秘,让修炼提升境界。 由于两人出身不同,平时的接触有限,说话也自是稀少。 不过,他们齐心对抗欲魔的目标,倒是永远都保持一致。 两者就这般,日复一日的消耗,等待着救援,或是意外转机的到来。 当国师府的焱芜刹,欲娶默姝凝的安排,被风浔破坏搁浅后,焱芜刹当即认为,这是默姝凝和风浔,在女帝的暗许下,共同构建的闹剧。 而引燃这起事件的导火索,便是他为讨好默姝凝,用行动让她感触,带她去宝窟洞穴中,探视风浔之刻伊始。 但焱芜刹又另想其因,觉得实际是他迷恋女色,一不小心才陷入圈套。 不管到底是怎样,他都越想越气,逐渐善良的内心,又被万恶的欲念吞噬了。 焱芜刹经历耍弄波折后,原本正常的形象,竟是一落千丈。 他整日人鬼不像,比最初的花花公子,更有流浪乞丐的特征。 他天生暴戾的性格,经过时间的催化,变得更加凶残无度。 焱芜戮不忍心,看着儿子就此沉沦,便对女帝多次提出谏言,让她快些下旨,处死辰唯翼两人,来端正王法。 这样一来,或许能扫除掉,焱芜刹被捉弄带来的屈辱,防止他堕入魔道,威胁石之国的安全。 但女帝深知,这是国师府的邪恶设计,想让她自损兵力,失去扶助的可能。 因此,女帝不肯迁就,国师府目的明显的意见。 眼看自家人受欺负,还被明面漠视,焱芜戮怀恨在心,终究露出藏匿的狐狸尾巴。 他开始将极端思想,灌输给焱芜刹,把他彻底变成“自家人”。 故而,焱芜刹愈加走向,罪恶的深渊,加入夺权的帮凶队伍。 对于焱芜家族而言,伴随新一年的翻篇,便意味政权更替的时机,已然来临。 焱芜戮随即调动皇城内,所有潜伏的密探,去查明女帝的兵符,储放的确切位置。 为使阴谋早些得逞,免除夜长梦多的风险,焱芜戮竟是把周期时限,敲定在半个月以内。 意思就是,如果找到了调兵之符,国师府一众逆贼,将在半个月之后,发动起兵举动,来逼让女帝退位让贤。 假使没有寻获兵符,事情进展的不顺利,他们也会掏出家底,冒险奋力一战,来落实篡权谋位的叛逆。 国师府各方势力,皆已渗透进皇城每个角落,就等揭幕号令的奏响。 在当日风浔胡来后,女帝就已预知了,国师府未来的动向,定会越来越猖獗。 考虑形势的恶化,女帝下最高级严令,增强各处的布防措施,来抵御叛贼的侵袭。 近些天来,她又获知到可靠情报,准确指示出焱芜家族,将要起事的证据。 女帝每天惶恐紧张,只想着绝对不能让皇城,落入奸佞之徒手里,不然她这些年承受的委屈,全成白遭罪的附庸了。 女帝毅力坚决,哪怕准备好破釜沉舟,也在所不惜。 但现下之时,缺少风浔的助力,她所在的处境,更是危如累卵。 可她除了,在御使昭婷的安慰下,消除些许的担忧外,就别无他法了。 她只好满心纠结,等候敌人的进攻。 慕颜婉璃身穿华贵衣装,和昭婷在坤蜃宫外,延伸出的广场上,欣赏着壮丽的美景。 她看着远方凄凉的朦胧石山,还有吹拂卷动的黄沙,涌起一阵绝望之感。 女帝凛傲不羁的容貌,被愁绪抹去自信,缺少了应有的威风气质。 她面色晦暗,对昭婷缓慢道:“你说,本王的管制方针,究竟是哪里不对,才会让国师府,如此的想废黜我?” 品貌庄重的昭婷,道:“不是女帝的错,是焱芜家族之人,本就是喂不饱的野兽,他们看似友好的投诚,无非就是借女帝之手,来实现他们的诡计。” 女帝叹着气,道:“以前他们按兵不动,没发起明显叛动,是忌惮行踪不明,站在我方的金石兽能力。 现在已是发现了她,镇守在边界处,金幻国的那方,并未身在我国境内,他们自然就不必,再藏头露尾了。 如今少了神兽威胁,他们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实行奸计,来促进叛变成真。 而基于国师府的兵员,他们应该没胆,以正面进攻的愚蠢方式,希冀尝到甜头。 所以,他们很有可能,会去偷盗兵符,用大军压境之势,来不战而赢。 毕竟,石之国建立不久,人员还不是很充裕,假如双方迎面开战,死伤定是无比惨重。 为此,能满足他们称王,接受万众膜拜的尊崇,避免最后之际,落得人数稀少的场面,他们必然思虑周全,不会做不苟之事。 敌暗我明,凶险难测,故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势必会悄然出动,对兵符实施最终的盗取。 你务必要打起精神,时刻守护好,兵符存放的安全。” 昭婷一心护主,言辞刚毅道:“女帝放心,属下定会不留疏漏,确保兵符完整无虞。” “嗯,总之便是,要辛苦你费心了。” “女帝哪里话,这是属下应尽之责,还请不必记挂。” 半晌后,昭婷又道:“女帝,你说风浔当时劫走默姑娘,是不是为了使计,故意刺激国师府,早点触发反叛策划呢?” “这个不好说,本王总觉得,他任职后拼命的表现,应该为了在某种难题上,让我提供相关的帮助。” “可作为臣子,本就该恪尽职守,他认真做事,也是在情理之中,女帝为何这样想呢?” 慕颜婉璃琢磨着,道:“他参加挖洞的前期,积极展现所持能力,让进度得以快速推开。 这从他努力破解,布设在山体里的化极阵,就能发现得出。 只是,他去见了金石兽后,就似乎变了一个人,立场转而有些模糊了。 他竟然把默姑娘等人,指认其杀害同伴之事,给忘得一干二净,好像根本没发生过一般。 也许他们之前,故生矛盾现象,是想迷惑外人视线,以为他们真的闹纠纷,可事实上依然亲密无间。 若他们真是演戏,那用队友的性命,作为成功的代价,未免也玩得太过火了。 着实搞不懂他们,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说不定他们早就商议好,为让计策完美的铺开,用牺牲个别的伙伴,来带动节奏的需要。”昭婷帮着继续拆局。 “兴许是这样吧,反正他们身上,藏有太多未解之谜。”女帝眼神茫然不定。 “女帝有无想过,把风浔找回来,再替你效力,顺便把你认为的谜题,给弄清楚头绪呢?”昭婷试探问话。 “目前这般境地,换做是你的话,如果让你返回履职,你会欣然应允吗?” 昭婷摇了摇头,道:“属下不太会。” “既然你都明白这个道理,以风浔圆滑的头脑,难道会想不通吗?” 昭婷面带焦虑,道:“那可咋办,女帝都没得力帮手,对付起焱芜家族,必是举步维艰。” “还能怎样,最多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女帝的无奈,深刻在脸上。 “属下看辰公子两人,修为也不平庸,要不把他们给放了,来帮女帝度过苦海。” “不可,本来国师就因没处置他们,而抱怨和不满,若是再穿插一曲,势必引得其狗急跳墙,连大战前的最后平静,都不能享受了。” 昭婷献出谋略,道:“女帝刚才不是猜测,风浔来为你卖力,是有打算的吗? 因此属下觉得,可先派人去找他,并允诺不治他,引发战火的不忠之罪。 另则询问他,到底在找什么东西,若能办到的话,再答应帮他完成。 相信这样去做,他定能深刻理解,女帝的一番好意。” 女帝依旧示出不安之色,道:“现有的皇家军队里,好多都是国师府的人,内心忠奸难判。 即便有兵符牵制着,还是不能确认他们,不会临阵倒戈。 届时,就算找到风浔,也没大军相助,等于无济于事。 要有把握的抵挡住,国师府的千军万马,谈何容易?” 昭婷继续挖出有利条件,道:“他跟宝窟洞穴之人,相处许久,怕是已得到他们的信任,能打动他们来参战。 他们都是有修为的人士,与石山挖采金珠的人群,又是同样的出处,只要诚意充足,怕是都会给女帝面子吧。 当石山工地的人们,回到王城范围内,也可自由使用灵力了。 这数千个有法力之人,应对普通士兵的话,想必不会落了下风。“ 慕颜婉璃突生高兴面色,喜道:“你说得没错,我怎么就忘了一件事。 困扰石山工地人们多年,禁用灵力的阵法,随着风浔破除化极阵,也随之退散了。 也就是说,他们不用等回到皇城边界,便已能运用体内修为。” “这样简直太好了,上天也要相助女帝,战胜这道难关!” 看着昭婷欣喜之样,慕颜婉璃即下命令,道:“你立刻派人去石山工地,告诉工人们,灵力可启用之事。 让他们抓紧时间,熟练生疏的技能,务必回来参加战斗。 待大局稳定之时,他们都是功臣,会有无上优越的善待。 另外再派一拨人,去寻觅风浔的所在,请他前来帮扶本王。 为了表示诚心,就说本王答应他,实现其所想的心事。 此外,还会把辰唯翼和月春媚,从天牢里释放出来,让他们相见团聚。 风浔跟他们会合后,念在本王合作的心意上,料想能激发内心的热情,帮着抵抗国师府的不轨。 还要再写一封信,传递给我的神兽娘亲,作为母女的关系,她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属下遵命,这就去办妥,女帝交代之事。” 昭婷听闻女帝的指令,当下就得命以动,让多方增援的规划,在石头世界里,有序的秘密开展。 第216章 去到石山工地求援 石之国女帝慕颜婉璃,为了表示真挚的诚意,特意派出昭婷,朝风浔逃走的石山工地方向,希望能寻找到他的身影。 为让圣意完整传到,工人们的耳朵里,昭婷决定先行前往,工地的人群聚居地。 借此把最首要的,灵力已解封之事,告知做事的众人,好让他们启动,熟练法术的过程。 但是,昭婷压根不知道,他欲搜索的风浔和默姝凝,早就落足在此块地盘,并有所突出的作为。 风浔当天击杀魁峦兽,拯救石山的人群后,原本会被尊奉为天神,以最高礼遇待之。 可他不愿再披着虚假外壳,来欺骗人们的感情,遂把某些真相坦白,以互增信任。 石山工地的统领楚恒沙,在风浔坦诚无余之际,更是把人群的未来,都寄托在了他身上。 但求在他的指引下,工人能早点脱离折磨,让他们重获新生。 风浔起初不太情愿,揽下这类英雄般的烦闷差事,来占用本身闲暇的时间。 但在众人的追捧下,还有默姝凝的劝说中,他最终勉强答应,先帮着料理事务,以让人群提高工作效率。 当然,他自是想建立一支,忠诚不二的团队,好增加他和默姝凝,在这个世界生存的几率。 所以,在指导人群日常劳作期间,他还吩咐下去,提示他们别忘了修炼,来增强身体机能。 如此,人们方可轻松的胜任,令身体辛劳疲累的作业,减少些之前遭受的痛苦。 风浔的用心指教,使他的地位和名声,有了更明显的提升。 加之起初的救命恩情,他在这个陌生地域,已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其名头甚至盖过了,跟大家共事多年,后成为统领的楚恒沙。 为表彰风浔的杰出贡献,还有默姝凝的劝解功劳,楚恒沙竟让风浔做左副将,默姝凝为右副将。 两者分别担负,对现有之人,进行体能和思想训练,以让他们能坚持向往,突破自我境界。 这种略带搞笑韵味,权势渺小的职位,风浔根本看不起。 只因他在人们心中,已是极其尊贵的神灵,完全可以忽视,楚恒沙无趣的行为。 而且,他本就是女帝的得力帮手,分量比所谓的副将,重要出千百倍。 但若要笼络人心,则需以行动证明,不能太过张扬。 因此,风浔做出忍让,暂且按照楚恒沙意愿,协助把这些人们,从黑暗的禁地里,带向光明的神圣殿堂。 或许,楚恒沙统管诸人已久,心想让一个新来者,独占了全部荣耀,那他这个位置,就跟摆设一般,毫无意义可言。 为了言明这层关系,他才刻意布下此局,让人群莫要盲目崇拜,忘却客随主便的道理。 从此事也可看出,人心除了有坚持的毅力,依旧免不了,被欲念牵着鼻子走的庸俗。 看着风浔受人拥戴,默姝凝微胖的脸蛋上,洋溢出无比欢欣的表情。 她对风浔的偏见,貌似少了许多,但仍旧还留有,对他没信心的态度。 虽说他这段时间里,各方面都从良了,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兴许她看到的成绩,都是肤浅的表象,并不值得存进心底,永久记忆。 在新确立的权力制度下,风浔以为这个“国中小国”,会长久的发展下去,逐渐膨大成一股势力,而盘踞一方。 但安宁生活的规划,并不能如想象那般,平静无波澜的进行。 因为即将到来的昭婷,会让此间拥有的一切,归零到初始状态,使幻想破碎成泡沫,随风毁败融化。 当昭婷抵达了,石山人群的居住地时,关隘处的站岗之人,便去给领导者禀报实况。 此刻,风浔正和楚恒沙,在山顶视察工地现场,便于沟通改进意见。 守卫对二人恭敬作礼,道:“禀告统领,外面有一群,自称是女帝的人,想来拜谒您。” 得知有人来访,楚恒沙警醒提问,道:“他们可有说清,是来做什么吗?” 传话人摇着头,道:“这个属下倒没问,只说想见统领,有事情相商。” 楚恒沙满脸不喜,道:“这么多年了,女帝从不派人,来探望慰问我们,今日却叫人踏足,不知打的什么算盘。 不来造访还好,只怕突然打扰,必有不妙的事情。 你且去放他们进来,我倒要看看,女帝究竟带来何种惊喜。” 传话人员刚走,风浔发话道:“楚大哥,只怕他们是来抓我俩,我跟默姝凝,到暗处避下风头。” 楚恒沙点头道:“行,你们去吧,如若对方不怀敌意,再出来见面也不迟。” 片刻后,昭婷就在领路人的引荐下,和一队没带兵器,着装轻便之人,出现在了楚恒沙的跟前。 见到为隔绝风沙侵袭,脸上蒙着质量上乘的纱巾,透着非凡气质的昭婷,楚恒沙当即示以震撼之色。 昭婷先开口问候,道:“我乃女帝御使昭婷,你便是工人们的统领吧?” 楚恒沙客气道:“御使大人好,我是此地统领楚恒沙,外面环境恶劣,还请到里屋入座。” 随后,昭婷随楚恒沙,进到客厅内部坐下,举行必要的谈话,其余人则守候在外。 来到宁静的室内后,昭婷摘掉面部纱巾,露出天仙般的倾城姿色。 楚恒沙再次感到震惊时,躲在远处的风浔,却是看清了来者是谁。 楚恒沙不禁夸赞,道:“久闻御使才貌双全,风采翩然,如今幸得一见,果然不负盛名,你的大驾光临,让此地蓬荜生辉。” 昭婷轻笑以应,道:“统领不必多说客套话,本使这次奉命前来,是为传达女帝的旨意。 你们或许已知,笼罩工地上方的法阵,前段时间便消散了,困扰各位的难题,也随之迎刃解决。 以前被限制的灵力,你等已能正常启用,勿需再用苦力,来卖命作业了。” “御使所说之事,我等领略过了,感谢女帝恩典,让大伙不再承受罪业。” “既然你们能使用灵力了,那还请大家,抓紧时间修炼和重整,来帮女帝度过劫难。” 楚恒沙一脸惊讶,道:“敢问御使,女帝有何危难,竟需要我等去帮忙?” “此事你们或许未有耳闻,便是国师府的焱芜家族,准备起兵谋反,来剥夺女帝的权位。” “女帝功法盖世,国师府那群喽啰,全然不是女帝的对手。” 昭婷面色忧郁,道:“你有所不知,虽说女帝修为深厚,但这次不是单打独斗的场面,而是两股强大的力量,以群攻方式来对战。 如果两边展开战争,那将会是举国的灾难,你们努力创造的成果,也会随着毁掉。 要论单个对付敌手,女帝显然稳操胜券,可此次的情况特殊,即使女帝身手卓越无双,怕也是难敌众人。 女帝当前缺少的,是群体作战之人,她让我来通报你们,便是想让大家,能给予大力支持,让她能扛过这波,来自国师府的恶意进攻。” 楚恒沙面露为难之色,道:“拥护女帝的统治,是我等的分内职责。 但我们目前,还在做女帝交代的任务,没法抽身离开。 而且,当年女帝来此世界时,不是有随从的兵马吗?怎会到无兵可用的境地呢?” 昭婷语气沉重,道:“其实那些士兵,绝大多数都是,国师府的人员,他们真正忠心之人,是国师焱芜戮。 虽说女帝坐上皇位,但他们还是免不了,将国师视作效力的主子。 如今大事将起,可不能把赌注,押在心境模棱两可的军队身上。 还有,女帝面临困境,你们竟还把心思,放在旧事之上,实在是不应该。 天下都不太平了,那些陈年规定,就跟虚无一般,不用再有意而为了。”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明白,虽然女帝的军人之中,有不少国师府的人,但只要兵符在手,他们岂敢造次,不听君王的号令?”楚恒沙说出疑问。 昭婷解释原因,道:“你们有所不知,女帝当时为了让各位,能完成接下的重任,实现心中坚持的梦想,她把兵符放在大山里,制造了化极阵。 该阵法的目的,便是能抑制尔等的灵力,不能被正常催唤。 从而,激发你们本性里,那种不依赖外力,最诚实的勤劳之力,来凝聚法度的框架。 但兵符消失的传闻,不知因何缘故,被国师府窃听到,导致他们逐渐变心。 那些出自国师府的人,料想也在焱芜戮的影响下,拉拢成了他们的势力。 而缺失兵符的女帝,之后做事都很低调,时常遭误认成,是碌碌无为的表现。 但谁又能想到,这是她有苦难言,不敢把实情说明,以免国师府嚣张得更厉害。 女帝为了你们,可是呕心沥血,想尽办法。 但她却被国师府之人,抓住隐匿的漏洞,以豺狼般的野心,构陷他们的阴谋。 现今,她不单搞得皇位不保,性命也处于威胁中。 还望诸位,能团结起来,保护女帝安危,战胜凶恶的敌人。” “御使的肺腑之话,确实让人感动,但女帝最初的想法,不就是想利用我们,这些犯错之人,来替她取得所需的威信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谁能保证,不是互惠共赢的交易呢?” “你看我们这样子,每天累得半死不活,是得到过好处的样子吗?哪怕是待在监牢里,也比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让人觉得舒服。” 见楚恒沙有失控状,昭婷安慰道:“当时发生的事,谁也不好定论,只怪命运喜欢捉弄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而焱芜家族的贼人,就是这场争斗,最直接的获益者。” 楚恒沙容颜憔悴,道:“世上没有后悔药,只怪年轻太无知。” 昭婷接着道:“就是这个道理,你们所受的苦,都将得到应有的补偿。 例如当年女帝,把你们安排在这里,还附带了这些屋子,就是想让大家,住得舒心惬意,好有精力做活。 此番一想,这些实体之物,何尝不是一种,随时享受的弥补呢?” 楚恒沙面色转冷,道:“别说这些房子了,我们就是被它吸引,误入诱惑陷阱的。 若不是因贪图安逸,谁会被它们奢华的本质,给迷惑住眼睛。 但我们既是已来临,便无反悔的选项,只得逆来顺受,迎接煎熬。” 见楚恒沙接连抱怨,昭婷笑脸以道:“过去的事情,就别回想太多了,免得影响心绪。 细想过后,你会发觉这一切,都是欲望在作祟,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它的傀儡和奴隶。 不过,你们别去担心,若是各位有心辅佐女帝,今后勿需再回到这里,艰苦的工作。 另外,待女帝王权稳固后,你们也会得到,该有的奖赏。 如此两全其美的事,今生怕是不多见吧?” “容我考虑一下,反正这鬼地方,打死我都不想来了。” 楚恒沙登时陷入沉思,来确定如何抉择。 第217章 允诺提供援助 在楚恒沙思考期间,昭婷说出结语,道:“好吧,你自行斟酌一下,如果愿意的话,那就十天之后,去到皇城整顿行装,以备随时应战。 倘若过期未见到你等,那就当我本次任务失败,你们也就自生自灭吧。” 望着身穿粉色衣裙,极度美貌的昭婷,楚恒沙竟是想到,假使帮女帝度过苦难,说不定在城中,会有更多漂亮的女子,让他们大饱眼福。 而身为有功之臣,待遇显然让人渴望,娶妻生子的问题,绝不在话下。 关键是这尘土飞扬的石山间,基本没有可观的出路,还不如去闯荡一次,展现自身实力,才是最好的选择。 楚恒沙这个略显沧桑,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细想一通后,道:“好,我答应你的要求,但事成之后,还请履行承诺,假如再忽悠我们,后果可就不是,之前那么随意了。” 昭婷晕出喜笑,道:“没问题,你们所提的要求,必然能得到实现,定不亏待尔等。” 楚恒沙抱拳作礼,道:“那就多谢御使了。” “不用客气,作为交换条件,这是你们应得的奖励。” 片刻后,昭婷显得很着急,道:“那你且忙吧,本使还要去找一个人,就先不打扰了。” “此地广袤荒凉,更有未知妖兽出没,御使不怕迷路吗?” “肯定怕呀,但君命难违,我必须照做,才能让女帝的江山,万世长存。” “敢问御使是去找谁?或许我们可以帮上忙。”楚恒沙即刻问话。 “说了可能你们也不知道,他名叫风浔,是女帝亲封的监工大人。” 楚恒沙听到熟悉的名字,心中顿欢,试探道:“不知你找寻此人,是想让他干嘛?” “自然是跟你们同样,去帮助女帝夺权,然后再受到赏赐啦!”昭婷直言用意。 “此话当真吗?”楚恒沙似乎不信之样。 “千真万确,绝无虚言!”昭婷表情坚决。 “为了我能更相信,御使可发誓作证吗?” 昭婷不做犹豫,道:“好,本人在此发誓,如有半句谎话,当遭到天谴惩罚,五雷轰顶,神魂俱灭,这样可以了吧?” 楚恒沙满面敬佩,道:“御使耿直爽快,乃是国人之榜样,实话不瞒,你所要找之人,此刻正在我们这里。” 昭婷抑制不住兴奋,来神问道:“他在哪儿?!” 随后,未等楚恒沙回话,风浔和默姝凝,从隐蔽性好的空间,碎步来到了昭婷面前。 “监工大人,你果然在这里,真是太好了。”昭婷附带非常开心状。 默姝凝和昭婷,相视而笑,以显礼貌。 风浔则直观提问,道:“御使姐姐,难道不是奉女帝旨意,来抓我们的吗?” 昭婷急忙解释,道:“你可误会了,女帝这次差我来,是有事相求,并不是来找你麻烦。” “你们刚才的谈话,我都听见了,假如让我去的话,会以何种报酬,来作为对我的感谢?” “女帝在你们乱事当天,并未采取追杀之举,这就能看出,女帝对你心慈手软,你如若需要什么,尽管提议便可,只要是有的东西,都会满足你。” “我看得出来,女帝并没因为,我的此番闹剧,而将我赶尽杀绝,不过我想问的是,我的另两个朋友,他们现在何处?” “这个正是我要说的,当时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平息焱芜家族的怨气,女帝不得不把他们,给收押在大牢内。” “什么?你们竟然这般粗暴,对待我的好友。” 昭婷静心缓道:“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讲完,再定论也不迟。 他们虽被关在牢里,但女帝却是关照有加,没让他们被虐待。 甚至在国师本人,多次提出来,让女帝处死他们之际,女帝还是保证其安全,没令他们受到伤害。 监工大人当天救走默姑娘,女帝其实无心责怪你,另外还有点钦佩。 毕竟,你能忘掉此前旧怨,搭救落难的队友,精神可嘉,令人赞颂。 女帝便是念在这份,你对友谊坚持的份上,才心软下来,护你友人们的安危。 由此可以看出,女帝仍然很器重你,不愿你生出误解。” “我自是不能,为了功名利禄,就昧掉良心做事,但既是如此,你们可把他们给放了?” “暂时还没有,这不等着监工回去,才敢当面释放嘛,显得彼此都有诚意。” “说到底,还不是拿他们来威胁我,让我屈服于权威下。” 昭婷责问道:“你怎么这样想呢?倘若女帝放他们出去,那国师府到处暗藏的杀手,定会对其进行剿灭。 女帝现时的做法,实际是在庇护他们,不被奸人侵害。 等你一旦回去后,就立刻放了他们,让你们重聚一堂。” “说得倒是言辞确凿,但事实究竟如何,谁又会清楚,你们心里的想法?” “女帝近些日子,所面临的的困境,你是明白的,我们又何必虚情假意,把你们推向敌方阵营?” “我信你说的话,只因当初我也有些冲动,没提前跟女帝透露,要劫人的救赎计划,让你们陷入难堪,实在不好意思。” “监工不必自责,女帝身为掌权者,就算她当时有嫌疑,授意你捣乱现场,但无人敢当众造反,来难为于她。” “也许那时候,因大家分开太久,对他们思念至深,便有了失控行为。” “眷顾朋友没错,可你难道不是,只对默姑娘想念吗?”昭婷奇妙发问。 “大义比小爱,更值得让人推崇,我是看不惯,焱芜家族欺行霸市的无理,尤其是焱芜刹,我跟他之间,还有恩怨要了结。” “监工大人和焱芜刹,既是存在着仇恨,那趁这次肃清逆贼的行动,恰好借着正义的旗号,将他一举击败,以雪耻过往的屈辱。” “御使姐姐聪明,但你啥时候,也变得这等暴力了?”风浔偷乐取笑着。 “这是正邪之战,我的一切言行,皆是有理可依,并无夸大的成分。” “看在你这般忠义的份上,我便应了你的请求,去支援身处险境的女帝。” “那我先谢谢诸位了,能鼎力相助,击杀叛党。”昭婷露出满面甜笑。 “姐姐严重了,惩奸除恶,是我等坚持的执念,并非临时起意。” “行,还望你们遵守约定,到时候赶赴前线,增援我们抗敌。” “一定不负所托,必然如期而至。”风浔神情毅然。 “好,事不宜迟,我便不久留了,你们先行准备,我回去把情况禀明女帝,也做好应接措施,恭候大家的到来。” “姐姐这么快就走,不留下来用膳吗?”风浔似有难舍之色。 “承蒙你的好意,吃饭就不必了。”昭婷意识到了调戏。 “唉,真是可惜了,原本还打算,抓上几只妖兽,给姐姐品尝一下呢!” “兽肉这种高级食物,小女子无福消受,你们就慢慢享用吧。而且,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闲心玩闹,不能正经点吗?” “我这不是看到,有仙女来访嘛,就想多看你几眼,以解相思之苦。” 昭婷脸蛋微红,羞涩而道:“别太过分了哟,本使不吃这一套。再者,你还有默姑娘,这个红颜知己,你若想拈花惹草,还是先问下她的拳头,答不答应吧。” 在风浔发神经挑逗间,默姝凝早就醒神过来,认真分析风浔的话意。 当她领悟透彻时,昭婷的助攻之语,让她对风浔的耍赖,已忍无可忍。 但见默姝凝摩拳擦掌,做出凶狠的样子,欲对他一番惩教。 下一刻,在风浔无所防备时,她突然伸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登时让他发出,嗷嗷的惨叫声。 “你小子又胆肥了,敢戏弄高贵的御使,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天高地厚了,要想有下一步动作,先过了本小姐这关。” “臭丫头,快放手,痛死本大爷了!” 此时,楚恒沙跟昭婷,在一旁偷笑着,风浔求饶的狼狈。 “松手?谁让你不自律了,总喜欢惹是生非,还以为你改良心思了,没想到还是那副德性。” “你别责备我了,我还不是想着,此行去助女帝平叛,不知是否有命活下来,才借机跃气氛,却又被你拿捏得死死的。” “照你的话,还是我冤枉你了吗?”默姝凝质问着。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今生是我的,跑也跑不掉,只是能在被你掌控之前,多见下世面,也是一种探索精神。” “风浔,你真是无可救药了,居然把自己的过错,修饰得此等高尚,简直叫人大开眼界。就你这品行,还想我属于你,痴人做梦去吧!” “哎呀,人总是要成长的嘛,别计较这类小得失,才能看得更高远。” “你都这般说了,那本小姐就成全你,让你获得自由的感觉,从此以后,我不会再管你分毫。” “我的小祖宗,你就别这么小气了,好不好啊?”风浔像在致歉。 默姝凝气愤过头,道:“是我小气,我对不起你,满意了吗?” 风浔突然不知所措,只见昭婷摇着头,微笑道:“监工大人,你在山洞里待了许久,怕是连哄女孩子开心的本领,都丧失了吧? 你这般跟默姑娘犟,是得不到好下场的。 还不在她没真正生气前,赶快认错道歉,才好取得她的原谅。” 经由昭婷点拨,风浔瞬间明白了,他赶紧给默姝凝,全面的进行忏悔。 而昭婷跟楚恒沙,便全程监视着,生怕他有做不到位的地方,帮其指出修正。 这场年轻人之间,关系暧昧的较量,竟然演变成一种,缓解当前紧张氛围的场面。 第218章 获知兵符藏匿地 为让女帝摆脱困局,昭婷带领一群人,去到石山工地处,寻求着可能的支援。 昭婷说明一切由来因果,得到相助的承诺后,即刻准备离开回程。 谁知,风浔在收尾阶段,做了有些出格的行为,惹得默姝凝不开心,还一度生出不和谐的场面。 好在昭婷的善意提示,他才恢复常态,避免了发展成吵架的后果。 在昭婷将要起身,最后的片刻,风浔突然想起了,一件迷惑之事。 风浔好奇道:“美女姐姐,我想问下,以前让来到此地之人,禁用灵力的化极阵,是否和我挖掘宝洞所遇阻力,同出一辙?” 昭婷不做保留,坦言道:“是的,这个阵法共同施用于,相隔甚远的两地,并且都是为了考验,人心坚持的耐久性。” “看来我当天逃到这里时,所想的联系没错,屏蔽人群灵力的方式,果然与挖洞的任务有关。” “原本女帝想着,你从洞内出来面见时,再亲口告诉你,结果却没机会说起。” “那我没猜错的话,你话中所谓的兵符,怕便是那块,不起眼的牌位了吧?” “监工大人,聪明绝顶,那即是化身后,作为阵眼的兵符。” “这样我就清楚了,心里的疑惑,终究解开了。但我要建议一下,那个阵法真是太折磨人了,希望女帝以后,永远都不要再启用了。”风浔有点不满。 “确实是如此,所以才要你们,全心增援女帝,让天下不再有苦难降临。” “我等记住了,姐姐请放心吧。”风浔微笑回应。 “那既然交代完毕,我也是时候该走了,免得让女帝在城内,孤独无依。” “好,我们就改天再叙,你且慢走。”风浔作礼道别。 几人目送昭婷离去,遂开始筹备着,帮扶女帝的各项措施。 昭婷先前来石山工地,便于节省时间,取得更多收获,众人选择御空飞行,以此尽快到达目的地,却是消耗不少的灵力。 故而,当踏上去往皇城,返程的路途时,他们选择地面通道,来减少剩余体能挥发。 随后,队伍在茫茫石山间,多次迷失方位,以致浪费了几天光阴。 不过,倒是顺便探查了,周边的环境情况,若是战斗的最终,不敌狡诈的国师府,至少也寻得个落脚之所。 另者他们现已达成,找人的目标,无需过分急着赶时间。 从而,也让人群紧绷的心神,得到平静的调养。 在派遣出相对重要的人员,离开皇城急寻帮助,短短的几天时间里,独自苦撑应敌的女帝,却是在无意间,做了件不可挽回的失误之事。 缘因当风浔挖出了,做成阵眼的兵符后,女帝便把此要物,交与昭婷全心照管。 当然,这种机密物件的存放处,只有慕颜婉璃,和关系紧密的属下昭婷,才知晓准确地点。 可在昭婷奉旨出巡,去找风浔等人,搬救兵的这段时日里,兵符也因此缺乏,最保险的看护。 所以,女帝便暂时接替了,兵符所放地的监督事宜,方能确保其万无一失。 当初关于兵符的藏匿地点,她愣是和昭婷,争论了许久才决定。 昭婷认为,应该放在女帝的寝殿天凌宫,出于地理位置的隐秘,存储起来必定极度安全。 然而女帝的意见,则刚好相反,她却是打算,将兵符放在朝堂上,其王权宝座的暗盒里。 她此举的理由,便是最危险的地方,亦有最无忧的保障。 主要是依此来做,就能受到群臣的礼拜,让坚持的信念,被其吸收转化,成为感念俗人的力量。 按照女帝封建的思想,这种源自人心本体的敬意,在多番的“虔诚”仪式里,必定能释放出一种,扭变邪恶心理的奇能,而反作用于人类。 毕竟在女帝的世界观里,坚持才是胜利,更为锻造法度守则的根本。 对于普通人来说,要用手上之力,艰苦工作多年,才可凝聚规则模板。 而为官者们,却只需心怀礼貌,便能让这类理念,深埋进人的思维里。 后者的尊敬举动,所凝炼的无形制度,更能深得认可,女帝才冒险尝试。 若是真能奏效,改变了国师府之人的观念,就会免除一场恶战,岂不乐哉? 虽然女帝的想法,是有一些道理,她却是没考虑到,唯有心灵纯善之人,才具备共建律法的资格。 像这些笑里藏刀,阴邪狡诈之徒,传递出来的,皆是些污秽意识,根本不可能被灵物捕捉到。 对此,女帝的一番愿望,算是化作虚无的云烟,被丢弃在了乱世中。 即便女帝是万民之主,各方面优势都极大,但她只适合,朝纲民生的调配,等重大决措的施行。 对于仅有巴掌大小,牵扯敏感的兵符来说,似乎少了些,应有的耐心和细致。 孤影相随的女帝,生怕兵符不翼而飞,擅自打开暗盒,来查看其状况。 在她确认宝物无恙时,渗透到王城随意角落,国师府安插的密探眼线,悄声探悉到了这幕情景。 在错误的主观臆想下,女帝的粗心大意,将兵符的具体位置,这惊天的信息,给走漏了风声。 由此,慕颜婉璃内心得到了安慰,却也丢失了最必要的筹码。 当敌人窃取秘密后,慕颜婉璃还在幻想,焱芜家族之人,能快点醒悟,莫在罪恶的道路上,越走愈远。 奈何修为深厚的她,处事经验太浅薄,未曾想到国师府的人,竟连议论朝政,神圣的坤蜃殿,也敢派人来调查。 这种目无法纪的行为,终将给一场不可豁免的大战,铺上浓妆素裹的一层外衣。 ****** 在神秘的国师府议事厅内,焱芜戮整日和部下,勾画着完美夺权的愿景。 忽然,身法敏捷的暗探首领关祖凉,前来报信道:“启禀国师,属下已探清了,女帝暗藏兵符的地方。” 焱芜戮当下惊喜不已,问道:“哦?快说在哪里?” “回国师,兵符就供养在了,最容易迷惑视线,群臣们每天都去议事,朝堂的帝王宝座下。” 焱芜戮哈哈大笑几声,道:“你们做得很好,总算没亏待本国师,平时对你们的供养。” “谢国师夸赞,属下受之有愧。”关祖凉欣然笑着。 “既然觉得惭愧,那就再去给本国师,把此事完善一下。” “国师请吩咐,属下在所不辞。” “你们去伪造个假的兵符,把真的给调换过来。” “原谅属下有些不明,直接去把兵符盗取了,不就行了吗?”关祖凉持有不解。 “你是傻的吗?这样使个障眼法,免得打草惊蛇,以便不出声息,就能把军队掌控到手。” “属下愚昧,可是这个······” “怎么?做不到是吗?那养你们还有何用!”焱芜戮故意发火状。 “国师息怒,属下知罪。”关祖凉受到惊吓。 “本国师赦你无罪,有什么妙招或难处,尽管说出来,让我们看下怎么解决。” 在焱芜戮和焱芜刹,伦忒与霍隽植,几个权威人物,凶狠的目光注视下,关祖凉犹如是个猎物,被盯得恐慌失色。 “因为兵符乃上古天外陨铁,运用秘法精致而成,为带有灵性的物品,首先材料这关,便不好去糊弄。” “天外玄铁嘛,确实没法弄到,我们就用普通的铁,来替代不就行了吗?” “可这样的话,女帝势必会察觉,从而暴露了计划。” “反正我们最终,也是要跟女帝摊牌的,也不怕她提早觉醒。”焱芜戮显得很无妨。 “但是,属下亲眼所见,女帝在置放兵符的时候,还外加了一道结界。” “一个结界而已,把它破解就可以了嘛!”焱芜戮并无担心的样子。 “这些属下自是明白,但就怕这法术,跟女帝有相连的功能,我们一旦触动的话,就会被她抓住。” “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但是你们没试过,如何敢保证,那是个圈套呢?” 关祖凉沉默片刻,道:“属下懂了。” “我看你是装懂吧,本国师要的只是兵符,其他不管你咋操作,都跟我无关。你们是生是死,全凭个人能力,活下来最好,死了也是命数。” “属下知道了,定会把国师交代的要事,妥善完成。” “那你先去安排吧,待我们父子,执掌皇权之时,你们都是功劳地位,非常崇高的人物。” “属下遵命。”关祖凉欢喜不断。 关祖凉刚要出发时,旁边的督座伦忒,面带不详之色,道:“夺取兵符这等重要差事,国师就派他一个人,会不会有些疏忽了?” 焱芜戮思考间,焱芜刹伸个懒腰,道:“是啊,爹,这次谋取兵符,极为关键,还是孩儿和他,一起去处理吧,防止中途搞砸了,女帝再将兵符藏得更深,便是再也没良策了。” “如此也好,有你在旁协助,为父也更加安心,以保不会失败收场。” “那我可先说好了,等得到兵符,孩儿要用它来升级戾血神功,到时方便对付女帝,不过还要爹来配合,这种同练的效果,才能更为显著突出。” “就都依你,赶紧去吧,我们还要商量,之后兵员部署的事项。” “行,那爹你先忙,我们就先走了。” 随后,焱芜刹就跟关祖凉,一起去准备材料,来仿造兵符之物,实行相关的连环计谋。 第219章 王子与神兽母亲相逢 石之国女帝慕颜婉璃,和国师府的焱芜家族,为掌控王权的争夺,现已进入白热化阶段。 双方各自都在准备着,应有的必要程序,来达到互相牵制的结果。 当女帝差遣亲信昭婷,去采石挖宝的偏远工地,寻得风浔和楚恒沙的支持后,国师府的一帮不良人,也终究把目标,投向了统御军队的兵符。 在获知出山的兵符存放地后,国师府已是急不可等,采取下一步行动,想把兵符早些拿到手。 就在昭婷还处于,返程去王城的路上时,遗落金幻国的殇泽羽,经过几天的修整,精神已恢复至饱满状态。 慕颜清川知晓状况后,遂召集空梵谷跟禾轩娅,打算即日起身,去往石之国探秘。 今日天气晴朗无云,视野万里无疆,朝阳金黄璀璨,温度恬静适中。 当从万古苍穹上,倾泻而下的光辉,照射在金幻国领地上时,原来高贵的本色,又铺上一层,修饰的天来之物。 为避免石之国的人,认出来不是本地人,而引发额外枝节,他们特意乔装打扮,穿上普通的衣物,来掩藏真实身份。 几人行囊完备,便集合在一块,满怀愉悦之情,朝着石之国的方位,期待的看去。 “羽兄这些时日,身体可有调理好吗?”慕颜清川关怀道。 “承蒙王子的照顾有加,在下已调整到最佳效果。”殇泽羽显出满意之色。 “那就好······不是说了,别叫我王子了么,你咋又忘记了?这样的话,显得太生分了,有悖好朋友的情谊。” “呵呵······抱歉,我并非有意,只是还没习惯过来。”殇泽羽腼腆笑着。 “无妨,以后可得记住了,我是随和之人,那些世俗礼节,对我来说就跟囚笼一般,让人感到身心都被限制了,还是释放天性才好。” “我何德何能,竟能结识你这般的好友,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羽兄过誉了,既然大家都收拾好装备,那我们这就趁着,阳光明媚的日子,前往石之国地域,去一探究竟吧。” “好,一切但凭安排。”殇泽羽作礼以道。 半晌后,殇泽羽又忽然发问,道:“我们全都走了,谁来照看你的国家?” 慕颜清川浅笑一下,道:“这个你就放心吧,自从父王失踪后,我们便启用了,防护都城的秘术结界,以保其不被未知力量破坏。 毕竟,我们年少修为低,头脑思维不灵活,没法靠自身能力,来维持皇都的运转。 因此,只好借助外力,来辅助它的正常运行,还能省去不少心思。” “这样确实方便许多,是我多虑了。”殇泽羽有些尴尬。 “没事的,我们现在便走吧,去看下我姐的王国,到底是何种风光。” 接着,四人便化作几道各色流光,飞向金幻国和石之国,两地的交界处。 几人的身体刚落地,顺时激起了一股,灰尘扑扑的影子。 之前青山绿水风光美,鸟兽虫鸣欢乐多的环境,一下子就过渡成,满地黄沙随风起,遁入口鼻欲窒息的场景。 这种差异太大的突变,竟然让初来的四人,似乎没适应过来。 禾轩娅聪慧伶俐,迅速拿出几张,粉色的纱巾手帕,递给其余三人。 “你这是干嘛?”慕颜清川不解问道。 “遮挡风沙呀!”禾轩娅睁开怀回话。 “就算要隔绝沙尘,可我们几个大男人,你给这种颜色的东西,觉得合适吗?” “但属下身上,就只有这个色彩的,难不成还倒回去,换为其他的吧?” “我总发觉这玩意,戴上后难免有些,娘娘腔的倾向,实在很不妥当,还是不要好了。” 慕颜清川刚说完,一阵狂风又起,把周边聒噪的尘埃,给卷裹了一大片,朝几人的方向袭来。 “哎呀,我说王子,你们就快些蒙上吧,不然等会空气变糟,呼吸都有困难了。”禾轩娅焦急劝导着。 望着禾轩娅在努力,殇泽羽也补话,道:“清川,别犹豫了,先戴上再说,反正这地方也没人,不会被看到的。” 空梵谷跟话道:“羽公子说得对,王子别磨蹭了,眼看风沙将至,可不能因为面子,而伤害了自己身体。” 在几人凝视的眼光下,慕颜清川害羞的接过纱巾,并随之覆盖在脸上。 就在这一刻,禾轩娅愣是失声笑了出来,并道:“哈哈哈,几位若是换上女装的话,凭你们姣好的身材,在纱布的蒙面下,绝对会被认作是大美女。” “我就知道,这丫头怀有鬼胎,想看我们的笑话,果然不出预料,她终于显露不良心思了。” 看着慕颜清川为难之样,禾轩娅赶紧止住嘲笑,但依旧不时有失控状。 几人有感于此景,紧接着全都跟风发笑,来破除当前的局面。 ****** 镇守神兽大殿的金石兽,在几个时辰前,刚收到来自慕颜婉璃,表示求援的信函。 此刻,她正在琢磨着,如何去提供资助的问题。 在她挠头无计可施间,却是感应到了,传递通道的那头,似乎有人降临了,还伴有谈笑不断的迹象。 她立马隔空传音,道:“外面是何人到访,速速报上名来?” “我等是金幻国王子一队人,欲去到石之国领域,还请开门放行。”慕颜清川恭敬答话。 听闻是多年不见的儿子到访,金石兽压制不住欢悦之情,欣喜道:“你们且等候片刻,待我施法打开通路。” 金石兽很快开启了,这个穿越雾隐石墙底部,连通位于天堑鸿沟一侧,峭壁中下部的大殿道路。 就在开门的瞬间,几人便踏进通道里,传送至超级壮阔的殿堂里,巨大的神兽面前。 正当大家对此地,恢弘无比的气势,欣赏得津津有味时,金石兽竟有不善举动。 神兽见所到几人,装束粗糙低端,不像是皇室之人,心中顿生怀疑。 她立刻伸出前脚里,那些隐藏的尖锐刀爪,好似在施压般,对准了他们。 殇泽羽见状,登时意识到了,真如慕颜清川所说,神兽这道关卡,着实不好通过。 但他却是没联想到,是他们的衣装打扮,干扰了神兽的判断功能,才误以为是冒充之人。 他随即想抽出寒赤剑,或是日月神剑,来跟神兽叫板,试探下她的本领,表达抗议之心。 不过,他当下被慕颜清川,抬手给制止了下去。 “兄台别过分担心,她是我母亲,并无恶意,不会将我们怎么样。” 殇泽羽一听,顿时惊了心神,不敢确信听到的话语。 冥想半会后,他又觉得并不稀奇,只因蓝雪谧本人,竟是用水精华凝聚诞生。 “你在说什么?就算她实力再强大,也不能此番卑微的,去讨好她吧?”殇泽羽瞪眼问着。 “她真是我的生母,没认出的原因,想必是多年不见,改变了样貌吧,待我与她交流片刻,再与你详谈往事。” 殇泽羽点头回应,慕颜清川仰望着金石兽,道:“母亲,我是清川,你不认识我了吗?” “年轻人,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你说你是吾儿便罢,但你穿得此番褴褛,叫我如何信你的鬼话?”神兽继续做出戒备之举。 “要证明我是谁,难道还不简单吗?” “你且说说看,怎样才可表明,你的真实身份?” 慕颜清川神情淡定,不显慌忙之色,道:“首先,你可以辨析我的气味,探知我的血脉,另外我身上的皇族标记,也是明显的证据,还有我佩戴的饰品,都是有力的证词。” 随后,慕颜清川一一展示了,所提及的几种证物,金石兽登时醒神过来,确认了他的来历。 只见金石兽挂带的敌意,顷刻转为慈祥的温柔面容,并伸出巨大的羽翅,去拥抱慕颜清川。 慕颜清川则一下扑上前去,抱住了金石兽矫健的腿部,呈现母子情深,重聚的亲切动作。 他热泪盈眶,激动道:“母亲,孩儿好想您,这么些年没见,不知过得可还好?” 金石兽也闪动着泪花,道:“我过得很好,时刻都在思念你,你一人坚守王国许久,可有无遇到什么难处?” “孩儿在梵谷跟轩娅的陪伴下,安然度过这十多年,国家也未出现异样。” “真是辛苦你们了,母亲也没帮到你,不觉深感惭愧。”金石兽似在自责。 “母亲有自己的事要做,孩儿能理解,您也不必愧疚了。”慕颜清川安慰着。 两人就这般相拥着,温存分别太久的亲情。 殇泽羽目视着二人,被勾起了伤感,鼻子略带酸酸的痕迹。 禾轩娅跟空梵谷,眼见这幕情景,竟是也有心灵触碰,展现欣慰的笑脸。 不过,空梵谷居然想趁此机会,向禾轩娅靠过去,以抒发爱情之意。 禾轩娅灵敏的连忙躲开,空梵谷一个落空,差点摔倒在地。 他们玩闹的温馨画面,被高挺的金石兽捕获到,在她感到似曾熟悉时,还问道:“清川,这几位是谁?” 慕颜清川看向正逗趣的两人,道:“他们便是空梵谷跟禾轩娅。” “属下拜见王后。”两者急忙扣礼请安。 “原来你们就是,清川的武学和文学导师之后,都长这么大了,郎才女貌,非常般配。这些年间,多亏你俩追随王子,相伴在他左右,老身感谢你们的付出。” 两人差不多口吻同步,婉谢道:“王后不用客气。” 禾轩娅见空梵谷,跟她语调一致,心有不甘,又开始推搡不和了。 神兽转看着殇泽羽,道:“这位少侠,应该不属于这里的人吧?” “母亲眼光真准,他叫殇泽羽,归属地并不是这个世界。” “晚辈殇泽羽,见过前辈。”殇泽羽行出大礼。 “年轻人免礼,我能感知出你身上,流淌着不寻常的气息,颇有大家风范,敢问你是否肩负重任?” “前辈慧眼识珠,晚辈心生敬畏,我确有消灭欲魔,稳定世间秩序的大任。” “欲魔是什么鬼?我咋没听说过?”金石兽顿感疑虑。 “前段时间,羽兄的朋友风浔,来寻求金灵珠时,没把他另外的意图告知,才让您一知半解。”慕颜清川解释道。 “这小子,竟然城府颇深,连我都被欺骗了。” “也怪不得他,或许是忘了而已,不见得是故意隐瞒。” 殇泽羽忽然抱拳行礼,道:“晚辈替同伴的疏忽,给前辈赔罪了,还望您莫要介意,他的无理之处。” “无碍,现在既已澄清误会,便没啥好计较的了。”金石兽满脸慈善。 半刻后,她又问道:“那你们此行前去,是为了帮助女帝,对抗国师府之人吗?” “这个看情况吧,毕竟我们是外人,不好掺和她的国事。” “母亲知道你们姐弟的纠葛,所以我才守在这里,来承受相应的罪孽。但都是过往了,你们就不能看开点,回到小时候的其乐融融吗?” “我不是不帮她,而是没有获准邀请,去协助除贼。” “我今天倒是收到了,你姐发来的求助信,不知是真是假,你帮我分辨下。” 金石兽拿出那封书信,待慕颜清川细阅后,道:“这确实是姐的亲笔,从信中的消息看出,她已然危机四伏,母亲可决定好,要出手相助她了吗?” “我也很想去,但我受制于此,无可奈可呀!”神兽叹息着。 “母亲还在念及,那些老旧古板的规定,这都多少年了,是时候改变一下思想了。” 金石兽沉思半会,展开笑意,道:“好,你都能看淡恩怨,我也不该墨守成规,画地为牢。我就随你们一起,到对岸帮你姐,安度眼前难关。” 当神兽下定决心之时,众人皆当场拍手叫好,各自轮流互看对方,来传递欣然之情。 第220章 共赴石之国解围 在慕颜清川的相劝下,金石兽最终答应,和殇泽羽几人,一同前去石之国,作支援女帝的行动。 他们来到神兽殿大门外,形如空腔的位置处,皆祭起体内灵力,打算飞到对面的世界。 毕竟,眼前的深渊鸿沟,疾风呼啸乱涌,宽度深浅未知,且没有连接的传输方式,根本无法以寻常手段,来抵达彼岸地盘。 自从风浔破解了化极阵,之前隐匿的那道虚无桥梁,也随着消散在时空里。 此刻众人的视线里,仅有类似原始混沌般,灰黑色的浓稠雾气,如凶恶的野兽,在展现着狰狞面孔。 甚至,外观可怖的浊雾,还带点刺鼻的气味。 看见几人将出发,金石兽登时喝止住,交代道:“只怕先前的迷阵,仍残留不良效果,雾霾里又凶险难料,你们御空飞行,或许会扰乱既有的平衡,还是到我背上来,驼载大家过去吧。” “母亲,我们能自行应对,您不用担心。”慕颜清川谢绝着。 金石兽语气苛责,道:“你可知我们,所面对的这条沟,到底有多危险吗? 虽说我认为这个大殿,是处于它的中间了,但下头究竟还剩多远,无人知晓答案。 为了安全起见,中途不出岔子,你们都听我的,不要逞一时之勇,而误判了形势。” “好吧,且听母亲安排。”慕颜清川无奈答应了。 “晚辈就不麻烦前辈了,我自有工具前行。” 刚听完殇泽羽的话,神兽感到迷茫无解时,殇泽羽应时祭出了,融进体内的金翅。 当他果断的放出,耀眼的特殊金翅,那种纯粹的金色光芒,立刻照耀了附近,昏暗压抑的环境。 那些似有生命的雾团,仿佛承受不住金光的能量,竟是朝远处的周边,有意识的靠拢让路。 殇泽羽翅膀的金黄光辉,与金石兽身上的毛色,虽说观感一致,却有本质的区别。 因为一个是实体色彩,另者却是虚幻的光彩。 所以,金石兽只能借助体力,强行突破浓雾的困扰,殇泽羽却可将之驱散,再使飞渡之举。 就在殇泽羽精彩表现间,风姿卓越的禾轩娅,又陷入他的勾魂迷阵里。 空梵谷见她失神状,刻意提醒道:“走了,还在发什么呆!” 接着,慕颜清川、空梵谷跟禾轩娅三人,便坐在金石兽,宽厚的毛质背上。 殇泽羽扇动金翅,和神兽振翅一挥,朝数百米宽和高,斜上方的天凌宫而去。 大约一刻钟后,几人飞跃过黑暗深沟,来到天凌宫的后花园顶空。 优雅的人造美景,顿时映入众人眼帘,让人心情舒悦。 大家都忍不住称赞,慕颜婉璃的心灵手巧,懂得享受生活的情调。 他们降落在地后,扫描着周遭的境况,来搜寻女帝的身影。 可金石兽却敏锐探知出,只有少许的守卫在场,并不见慕颜婉璃的踪迹。 两道刺亮的金黄光色,引起了护卫们的注意,纷纷朝几者落地之处,簇拥包围过来,以探明情况。 当见着一只飞天猫巨兽,带着几人来此,卫兵们一阵精神错乱,胆子似有些吓破。 “你······你们是谁,为······为何······擅闯······女帝行宫?” 短短的一句话,带头的男性军官之人,愣是用了许久才表述完。 “你们的女帝去哪了?快去把她请来。”慕颜清川面带和气。 “几位还没回答,是何许人也?”侍卫竟然口齿清晰起来。 “哟呵,适应倒是挺快,这就不结巴了,看来王子的魅力,就是与众不同。”禾轩娅调侃着。 “王子?!难道你们是······”守卫头领惊讶细瞧几人。 “没错,这便是金幻国的王子,而这位乃王后,即是尔等女帝的母亲。”禾轩娅骄傲的介绍着。 “原来是王子和王后,小的不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抱歉,还请原谅,小人的冒失行为。” 领队之人欲磕头谢罪,却被慕颜清川拦了下来。 “不知者无罪,快点带我们去见女帝。”慕颜清川有些着急。 当带队的侍卫,准备领他们进屋歇息时,另一个身材魁梧,看着不怎么顺眼的男子,却是站了出来。 那人似在刁难,道:“慢着,你怕他们干啥?女帝亲口说过,已和金幻国断绝来往,凡是他国之人,一律不准踏入本国半步,否则杀无赦!” 领头兵责问道:“你知道在说什么吗?这可是女帝的母后,你竟敢如此怠慢,若是女帝获悉了,定叫你小命不保。” “甭管他们是谁,我只听女帝的命令,一概不论其余事。”壮兵满眼轻视。 “你们别争吵了,先看这封信,能否说明势态的紧急性?” 金石兽将邀请之信,呈递给高大的兵员看,结果他还是犯着糊涂。 “这······一封信能证明什么?” “大胆,你这蠢货,敢怀疑你们女帝,亲自写的求援信,到底是何居心,还不从实招来?”空梵谷突然大声响应。 “你干什么呀,差点吓坏我了,就不能小声点吗?”禾轩娅竟是被吓得,乱了稳定的心神。 “我若不大点声,还真以为我们,是好欺负讹诈的。” 空梵谷解释着,禾轩娅觉得有道理,便没再追讨了。 “小的知错,还请别生气,几位里边请。”阻挠的士兵,赶紧膝盖跪地,双手呈递信函。 “就不去里面浪费时间了,你只需告诉我们,女帝现在何处?”金石兽威严问道。 “禀王后,女帝这几天,守在皇城里,也不见回寝宫休息,往常她可每天都回来的,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带头的士兵抢答着。 “皇城在哪个方位?”金石兽继续问话。 带队人用手指向,近处的群脊山脉,道:“翻过这座群脊山,一直朝前走几十里,不久便能看到,帝国王都的边缘轮廓了。” “好,我们即刻就赶过去,免得误了最佳时机。” 慕颜清川说完结束话语,几者或是御空飞行,或是用翅膀代劳,化作五道深度不一的流光,按照侍卫指引的,石之国皇城方向,极速滑掠前往。 世事就是难料,时常带着巧合和惊喜。 大概一个时辰后,当众人莅临城堡正前方,于沁碧湖边稍加修整时,从石山工地折回报信,风尘仆仆的昭婷,也出奇的到了此处。 她带领整齐的寻人队伍,让慕颜清川等人,好奇的远观着。 而昭婷警醒的性格,让她亦是看到了,不远处的湖畔,居然有庞大的兽形生物,登时生出可疑之心。 处在其旁边的渺小几人,像有被控制住的迹象,情势不容乐观。 身怀正义的昭婷,立马招呼十来个,修为深厚的高手,化成一条犀利光影,奔赴金石兽位置的半空。 “哪里来的狂兽,竟敢掠夺石之国子民,看本使不把你,好生收拾一番。” 昭婷悬停在空中,边发出喝令,边催唤灵力修为,以身处高度的优势,来震慑金石兽一众。 昭婷的话音,虽有不惧威胁的气势,却少了强硬的底蕴,看样子是身体虚弱导致。 “这位姑娘,你已体能透支,再这般坚持施法,恐怕会让你经受不住,赶快落到地面上来吧。”金石兽以关心化恶意。 听见神兽的话语,悬浮在空的昭婷,虽说心里有同感,却仍旧引诀作法,像要出招教训他们。 此外她想到的是,对方欲在她下落期间,好趁火打劫,偷袭于她。 “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好意,还不快些报上名来!”昭婷展示着女性气魄。 慕颜清川摸头悲悯,道:“早知道我姐的国家,如此的不解风情,本王子就不来招惹,趟浑水讨嫌了。” 昭婷截取了,慕颜清川的话里,关键的字词后,舒缓开紧绷的内心,并示意随从收起举动。 “你说你是王子?”昭婷面色杂陈问起。 “对啊,美女你是谁?还不快带我们,去见我王姐?”慕颜清川坦白言明。 “我叫昭婷,女帝的使者,你是清川王子吗?”昭婷再次确认信息。 “昭婷小姐姐,你何时变得这么啰嗦了,站在这里的,就是金幻国,如假包换的慕颜清川王子!”空梵谷不耐烦的样子。 空梵谷表达完,双方顿时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 只见昭婷快速降身到地上,与同来人一并跪地,请安道:“小女子不明是王子驾到,如有得罪,还请谅解。” “没事,你起来吧,看在你美丽乖巧的份上,我们王子不会怪你的。”空梵谷抢话以应。 慕颜清川跟禾轩娅,看着他见极富姿色的美女,仿佛心魂出窍般时,皆用怒视之色,来紧盯着以示谴责。 空梵谷顿感不妙,随即知错退场,众人倒在一旁,轻声笑语的偷乐。 “许多年不见,王子可还安好?”昭婷激动的关切问着。 “本王子每日都无事可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自然过得舒心咯。” “此番甚佳,分别的这十多年,我好挂念你。”昭婷表示心意。 “我也时常想起你。”慕颜清川不作掩饰。 “那真是太好了,能被王子思念,昭婷三生有幸!” 随后,昭婷面带迷惑,环视额外几人,道:“请问王子,这几位是······” “过了这么些年,你怕是都记不得了吧?” 昭婷点了点头,慕颜清川挨个说起,道:“这个不懂礼数的小子,是我金幻国的剑师空梵谷,你以前应该见过。 而这个花容月貌的丫头,便是从小跟他,订了娃娃亲的禾轩娅。 这位气质非凡的少侠,是我前几天刚认识的朋友,来自异界的殇泽羽。 最后这位威武者,想必你已是猜得,十有八九了吧?” “难道是······王后?”昭婷试探发话。 “真聪明,看来你还有些印象,没忘得一干二净。”慕颜清川夸许她。 昭婷急忙作礼,道:“小女子拜见王后。” “快免礼。”金石兽和蔼提示。 昭婷谢过后,她身旁的人员,也恭敬的请安。 慕颜清川问道:“你是如何联想到,我母亲的身份?” “虽说我未曾见过王后,兽化的形态,但大体是什么模样,也有定格的框架,加之女帝偶有提及,因此就联系到了。” 慕颜清川不禁竖起大拇指,对昭婷进行表扬,但她竟带腼腆之状,无法吸收这种荣耀。 半会后,她又提问,道:“王子说这位殇泽羽公子,从异域而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否为我解答下?”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聊吧。” 然后,慕颜清川他们,便由昭婷引领着,往皇宫进发,去会见女帝慕颜婉璃。 第221章 分开多年再团聚 在去面见女帝的途中,殇泽羽把自身的来龙去脉,对昭婷大致说明清楚。 昭婷也把风浔几人,在石之国发生的经历,所知道的细节部分,基本浅谈了一遍。 但殇泽羽所提,有关欲魔的传说,昭婷却是首次听到,对其从未耳闻。 因为她跟风浔见面,也就几次而已,没把握将他的底细摸透,也未曾听他谈及,妖魔的只字片语。 得知风浔的不诚实,昭婷心中顿感不爽,她欲以同等对待,隐藏某些敏感的话题。 她终归还是把屠影鬼,不明死亡之事,给埋葬在了心里,没对几人透露。 一来是重聚时分,应由好消息压轴,增添应景的欢乐气氛,不该让悲伤来搅局。 尤其她是挂心,看起来多愁善感的殇泽羽,会有心态崩溃的危险。 二则是昭婷一个外人,对除魔队伍的构成,还不甚了解。 假如她妄加揣测,当中关键的要点,恐怕到头来,她也会牵涉其内,没法洗脱嫌疑。 为省去不必要的麻烦,昭婷略过此事,只待风浔现身时,让他自己来跟殇泽羽阐述。 此外,避免酝酿罅隙,她还撒谎说,辰唯翼和月春媚二人,也跟风浔在一块,且相安无事。 这是由于昭婷,考虑风浔还未到场,若是提前释放他们,担心他或许毁约,不来救驾就亏了。 毕竟适才殇泽羽,详细问及朋友时,昭婷假使坦白有人被羁押,不做点代表友好的行动,把人当即放出的话,兴许会让客人心生不满。 为了自个的清白无辜,她扭曲了事实,再当了一回“小人”,来覆盖不和谐的片段。 消除误解的唯一时机,只有等着风浔到来,方可一并清理矛盾。 到时就算有误会埋怨,相信在多方的调和下,也能归于平静祥和。 目前有王子从中参与,昭婷也不敢有过多隐瞒,到头来若是抖出真相,跟此刻的描述篇幅,相差太大的话,岂不是有欺君之嫌? 在几人谈论的过程中,已是接近皇都中心,最具权威的正殿了。 昭婷离开找人救援,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女帝全程驻扎在坤蜃殿,不敢离开半分。 就连吃喝住行,她都安排在内部,生怕国师府的奸细,趁机偷盗了兵符。 但女帝的显眼举动,让她丧失了,帝王该有的谨慎。 其引人注目的行为,无非就是在告诉敌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罢了。 这时的慕颜婉璃,已经宛如孤魂野鬼般,失去了该有的依靠,即将在恐惧中湮灭。 侧面也验证一现象,便为哪怕是万众主宰,当有无尽压力傍身时,也会迷失了形象,变得心神不宁,甚至无法自拔。 就在今天早晨时候,她又在噩梦中惊醒,除了期盼昭婷的归来,便是在彷徨中迷茫。 正当慕颜婉璃,一筹莫展,神魂落魄之际,昭婷率领着众人,及时的赶来了。 之前精神抖擞,意气风发的女帝,在几日的折腾后,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当人群进到坤蜃殿后,慕颜婉璃在强光背景下,却是又被惊吓了一跳。 看着金石兽庞然的身影,她登时以为,是焱芜家族之人,前来冒犯进攻了。 就在她六神无主间,一声熟悉温软的呼唤,才引起了她的关注。 “女儿,你受苦了,母亲和弟弟,来看望你了。”金石兽带着满腔的母爱,差点声泪俱下。 “母后,是你吗?”慕颜婉璃立刻醒神,搓揉着眼眶,让视线清晰可辨。 “是我,让你久等了。”神兽话中带着酸涩之感。 慕颜婉璃纵身一跃,闪移到神兽跟前,深情的看着她。 确认无误是亲人,她高兴的像个小孩子,应时就拥抱过去。 而金石兽也像先前,抚慰慕颜清川那般,张开傲人的金色翅膀,来跟女儿重温亲情。 “母后,你可算来了,女儿好想您,但也好累好无助。”慕颜婉璃倾诉心声。 “女儿别怕,母亲这不来了嘛,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金石兽慈祥而道。 “嗯,有母后保护的感觉,真的好奇妙。”慕颜婉璃欲哭的笑着。 她不顾人群眼光,黏着神兽撒娇半会,才从她身上分离。 她让情绪调整到常态,又跟慕颜清川对视凝望,来增进姐弟的情谊。 两人本欲相拥一下,却是鉴于多种外因,没做出亲密动作。 至亲再次团聚,本应是热泪盈眶,涕流满面的场面,但慕颜婉璃却强忍住激动,竟未落出一颗眼泪。 也由此看得出,作为王权执政者,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以坚强示人,不能软弱到极限,被人鄙视瞧不起。 慕颜婉璃面带微笑,再跟剩余几者,逐一打个招呼后,并示意他们入座。 接着,她才对昭婷道:“交给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昭婷将此行的结果,上报禀明道:“女帝交与属下的任务,已完成到位,监工大人也在石山工地。他人缘极好,与当地人相处融洽,并与工人头领楚恒沙,答应了会来应援。” “如此甚好,辛苦你跑一趟了。”慕颜婉璃表示谢意。 “女帝别客气,你视我如姐妹,我理应给分担忧愁。” “谢谢你能懂我,等他们一到齐,我们这个阵仗,势必让国师府,不战而降。” 看着女帝必胜的表情,慕颜清川认可道:“那是当然了,我姐是何等人物,国师府那群喽啰,再嚣张跋扈,也抵不过你的英勇智慧,和盖世功法。” “你小子说话倒是好听,但吹牛别太过了,免得最后被打脸。毕竟现实可没这般轻松,必须全心以对,方能一击致胜。”慕颜婉璃意志坚定道。 在场之人,顿时感受到了,同仇敌忾的激昂气息。 随后,昭婷为让关系更融洽,她又将殇泽羽的来历,以及怀揣的愿望,等诸多事宜,分解给女帝听。 在搞清所有的因果关联后,慕颜婉璃领悟许多,道:“经由你这般一说,本王以前还不知道,世上还有欲魔这回事。 我以为最可怕的,莫过于变异后的人心,所做的非常规坏事,没想到欲魔更胜一筹。 这欲魔影响力之强大,料想国师府那群人,已被其渗透入侵,现今才没了臣服之样,愈发接近暴走失控。 而对于风浔的目的,本王只是略微猜测过,他接近我是有想法,却是没机会探明实情。 不过照这样说来,风浔帮我卖命,是为了寻找金灵珠,那默姑娘委身国师府,差点下嫁于焱芜刹,想必也是欲探查其消息。 因此,焱芜刹婚礼当天的行事,他们才仿佛约定好一切,时间也拿捏得如此准确,才未造成过多损失。” 在最开始的那刻,殇泽羽听昭婷谈及默姝凝,卧底国师府的惊人壮举后,他对这个温柔美少女,又刷新了认知层面。 现在女帝的话意,又勾起了他,对分开半年多,犹如亲生妹妹的思念。 他很想现在,就跟她碰面畅聊,来交流抒发心事。 虽说他此时心急如焚,但重逢近在眼前,只需稍等些许时间,便能再遇队友。 殇泽羽接上话,道:“女帝所言,很有道理,风浔这人做事,总觉得有些看不透,似乎会把心境暗藏着,不说出任何秘密,可能是他从小,生活的环境所致。” “不管他本性如何,我们暂且不好判定,只能让他亲自解说,才会让大家明彻。” “是的,都几个月没见他们了,不知多久才能到达?”殇泽羽期待问着。 “我离开的那会儿,给他们定在十天后会晤,可回来的路上,已耽搁了四五天,因此差不多再过五日,他们就能如期到来。”昭婷推测着说。 慕颜婉璃开怀道:“那好,既然他们要迟来,今天的相聚晚会,就先不等他们了。 我们先欢庆一番,预祝匡扶正义,铲除叛党的成功。 即刻吩咐下去,大摆皇家酒席,好生款待家人和朋友们。” 昭婷面色欢喜,道:“请问女帝,就设在外面广场上吗?” “对,本王就是要让国师府,看清当前形势,不要再做无谓挣扎。” 慕颜清川忽生担忧,道:“王姐,这非常时期里,我看还是一切从简,随便弄几个小菜,搞顿家庭聚餐吧。” “假若跟亲人们团聚,都不热烈庆祝一番,那本王拿下这个江山,又有何炫耀的意义呢?” “待真正平复祸乱后,再欢庆也不迟呀?”慕颜清川又出建议。 “本王一言九鼎,今天的庆贺之宴,是绝对不能免去的。”慕颜婉璃言辞果断。 见慕颜清川又要阻止样,金石兽出面调解,道:“清川别劝了,你姐的性格,又不是不知道,她要做的事,无人拦得住,你就随了她的心意吧。” 慕颜婉璃欢欣而道:“还是母后对我了如指掌,弟弟你可得学着点。” 慕颜清川惭愧一笑,不懂如何作答。 女帝这方的团队,在热火朝天准备着,欢享快乐时光的宴席,而国师府那边的人,也是早就发现了,来辅助她之人的踪影。 在焱芜戮的叮嘱下,其手下的无数密探,随时都在监听着,女帝一方的动静。 而对于这次张扬的晚宴,焱芜家族那群人,也想好了应对之策。 他们一致认为,今晚便是他们,用计窃取兵符的最佳机缘。 第222章 下迷药而盗兵符 慕颜婉璃望穿秋水,终于等到了,亲朋好友的支援力量,顺时开怀的难以描述。 她欲将心中的欢愉,转化成享受安逸的排场,因而举办了一次,动静颇大的家庭聚宴。 殇泽羽这个外来者,也有幸加入其中,体验一番真正的异域风情。 另外,他也想借此时机,跟女帝拉拢关系,在帮她平复叛乱后,希望能得到金灵珠的信息。 但国师府的逆贼们,却是抓住这个时候,想好生摆弄他们一道,来促成期许已久的邪恶目标。 国师府的密探首领关祖凉,获知女帝一方的动向后,急忙给同行的焱芜刹说明。 焱芜刹好逸恶劳,缺少判断的心机,不能很好下决定,便一起回去国师府,跟焱芜戮做详尽的通报。 临近开战时限,国师府内的气氛,也变得异常紧迫。 焱芜戮每天都在,跟豢养的手下人物,在密室大厅内,规划着取胜概率最大的途径。 但他对如何获取兵符,依旧没有可行的办法,只好整日埋头研究。 当人群绞尽脑汁,已觉前途茫然,悲观得仅剩强夺这招时,深入皇城刺探的焱芜刹两人,却带来了有用情报。 毕竟国师一众人,每日都待在了,不见阳光的密室里,对外面世界之事,根本无从知晓。 只因他把外围的事务,全都交给其子焱芜刹,一手来操持。 国师本人除了弄些,需要动脑筋的布局外,他是没空去关心,焱芜刹当前的进度,仅等密探们主动来报。 此举亦是为了考验,焱芜刹独自处事能力,不能让他一直活在,襁褓般的蜜罐里。 不过,当焱芜刹身负嘱托时,他仍然死性难改,到处寻花问柳,全然不在状态。 关祖凉认真做事间,他就无比惬意的玩乐,一天换个地方,在风尘美女的簇拥下,消遣短暂的人生光阴。 以至于,他对皇城内女帝的举动,几乎都没丁点的掌握,全靠关祖凉来主持大局。 只见焱芜刹跟关祖凉,急匆匆的来到密室,道:“爹,孩儿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于你。” 焱芜戮温和道:“别急,先坐下歇口气,慢慢说来。” 焱芜刹喝了一大口热茶,润了下嗓子,道:“咱们取得兵符的机会来了!” “怎么说?”焱芜戮来神问道。 焱芜刹大气不止,道:“关祖凉,就由你来汇报情况。” 关祖凉恭敬作礼,道:“禀国师,属下发现女帝那边,来帮扶她之人,已抵达皇城内部,看样子关系还挺融洽,她准备在今晚,搞个欢庆晚宴,给他们接风。” “支援的人都来了,这算哪门子好消息?”焱芜戮有些生气样。 “国师别动怒,且听属下的建议。” “那你说来看,有啥好使的妙招。” “既然对方已放松戒备,并以聚会来挑战,我方的忍耐限度,那我们何尝不可,在其酒菜里下药,将他们一网打尽?”关祖凉边说,边做形象的示意。 焱芜戮并未显得很高兴,道:“皇城内守卫严丝合缝,你怎么去投毒?” “这个属下自有妙计,只待国师一声令下。” “看你如此有信心,那就把这次任务,交予你全权负责,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也有你来承担,怎么样?” “多谢国师信任,属下万死不辞。” 获得焱芜戮的重用,关祖凉瞬间灿烂笑出,来接过这个安排。 “那行,你就去弄点蒙汗药,把他们迷晕后,再趁机把兵符盗走。” 关祖凉不解道:“敢问国师,为何不下狠招,直接毒死他们?” 焱芜戮登时失色,道:“你是没长脑子吗?若让对方都毙命,皇城百姓知道了,必定引发大乱。 以女帝跟我们的纠纷,傻子都会猜到,无疑是我们所干。 到头来就算执掌大权,也不会得到民心认同,等于白忙活一场。 本国师要的结果,不是怨声载道的画面,而是繁荣兴盛的国家。” “国师心怀慈悯,是属下愚钝无知。” “那你且去吧,愿你能成功实现计划。” 关祖凉领命后,欲叫焱芜刹同去,道:“少爷,我们走吧。” 谁知,焱芜刹似劳累过度,竟当场睡着了。 见他没有反应,焱芜戮交代道:“你一个人去吧,少爷也许这几天,办事太疲累了,让他好好休息下,便于应对接下来的状况。” 看到国师惜爱焱芜刹,关祖凉心中一阵不乐,脑海里暗自想道:“这家伙哪是操劳所致,明明就是女人玩多了,亏得国师还以为,他是因付出而引起不适。” 见关祖凉没有起身,焱芜戮面色凶恶,道:“还杵愣着干啥,赶快去执行啊!” 关祖凉虽是个密探杀手,外貌长得冷血凌厉,但他却有一丝,寻常人生羡不来的英俊帅气,且心思也甚为缜密。 而国师对他的漠视,让他立刻感到有些憋屈,内心涌出不服之意。 毕竟他为国师府,卖命苦干这么多年,基本都在不停的侦测敌情,从没受到过重视。 他好不容易可表现能力了,又无故被严厉对待,实在是悲催。 对于无情的焱芜戮,他当下产生一股,自成门户的叛离想法。 或许,当推翻女帝政权后,他也会择个良机,为自己勾画蓝图。 人人生来平等,权力是靠自身争取,不是谁大发善心的赐予。 但为向往光明的坚持,还是堕入黑暗的欲望,全在一念之间。 关祖凉独自施展计谋,离开不久后,便召集几个得力同伙,男扮女装,混进了服务女帝,帮着筹办宴席的人群里,打算伺机行动。 天高气爽的夜晚,在点滴繁星的装饰下,让石之国荒凉的环境,竟也有点人间乐土的模样。 往常女帝都是在餐厅,或是天凌宫用膳,今天换做在室外,位于半山腰撑起的,坤蜃殿向前延展而出,露天的广场上。 在静谧的空间里,一家人愉快和睦的享用美食,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而她这些时日里,心里积压的抑郁情绪,也可随之释放了出来,在晚风的吹拂下,飘往远处的石山大地。 众人先是共同举杯庆祝,品尝着荒芜世界里,最顶级的食物。 直到过了不久,饮酒上头后,才分成两拨闲聊。 禾轩娅、昭婷与空梵谷,一道宽心叙旧,慕颜氏两姐弟,则是一伙好搭档。 兽形的金石兽,起初守护在旁,保证众人的安全。 当她看见一群年轻人,在女帝的光华下,玩乐得略微放肆时,才走到护栏的靠边处,于凉爽的夜幕下,欣赏着晚间美景。 而殇泽羽也有思乡迹象,独个来到金石兽旁边,仰望着茫茫星空,脸上露出哀愁之色。 “年轻人,在想朋友了吧?”金石兽先小声问起。 “前辈英明,一下就读出了,晚辈的思绪。”殇泽羽客气回道。 “再过几天时间,你们就能重逢了,放松调理一下,去迎接欢乐的时刻。” “谢前辈关怀,晚辈就是想感受下,这悲壮的景色,让心情更开阔,以便协助女帝,跟国师府死战到底。” “你能选择帮我女儿,去跟多年的敌人对阵,来抹杀恶势力的扩张,你大义的胸怀,值得称赞颂扬。”深厚满带感恩说着。 “前辈过奖了,晚辈本身就是,除魔卫道的先锋,若遇见坏人作乱,定会打抱不平,匡扶正统。” “很好,老身先谢过你了,如果顺利战胜敌人,有关金灵珠的事情,能帮到你们的,我尽可能提供帮助。” “前辈大恩,晚辈没齿难忘。”殇泽羽示以谢礼。 金石兽和殇泽羽,聊得正欢间,女帝两姐弟,端着酒水走了过来。 女帝似乎不胜酒力,走路稍带晃悠,没有正常的步伐。 慕颜清川拿起两个酒杯,朝殇泽羽走去,递了一盏给他。 慕颜婉璃语调断续,道:“这位公子······你是否会助本王······对抗国师府······” 殇泽羽手捧杯子,弯腰作礼道:“能为女帝效劳,是在下的福气。” “好!就算风浔未及时赶来,本王感到很是失望,不过有你和清川的相助,自然也有了胜算。” “女帝乃皇室血统,不管身在何方,天下都归你管辖,岂是心境不纯的小人,所能比拟的?” “说得好,本王敬你一杯,预祝平反之举,取得喜人的大捷!” 三人同时喝完,慕颜碗璃又坐回餐桌旁,来消化浓烈的酒意。 慕颜清川轻拍下,殇泽羽的肩膀,以表示欣慰之情,便又去陪姐姐了。 昭婷与禾轩娅,犹如同胞姐妹般,亲密无间,聊得好不开心。 附庸一旁的空梵谷,几次想找机会插话,都被冷漠的无视了。 直到最后那会,两个只是纯粹友谊,不掺和复杂情感的美女,找不到话题延伸后,才开始调戏空梵谷。 “我说轩娅,你跟梵谷何时定亲,可别忘了请我,去喝杯喜酒哟。”昭婷逗趣着说。 “谁要嫁给他了,我喜欢的是王子。”禾轩娅大胆说出心里话。 “禾轩娅,你这是几个意思,平时我们开玩笑,你说这些话倒无所谓,但你跟昭婷坦露,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啊?”空梵谷酒后貌似很激越。 “我们的大剑师,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万里挑一,世间难得,而且听说你们,还是从娘胎里,就有了婚配之约,你可不能抛下他,弃之不管呀!”昭婷坏笑着打趣。 “要不你帮我收了他吧,反正我看他对你,挺有倾心之象,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禾轩娅深入挑逗。 “我的所有心意,可在伺候女帝身上,没想过情爱之事。” “不可能吧,你这么个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今生该不会就这般,孤独终老吧?” “这有啥好奇怪的,只要看着女帝无忧,我也就放心了。”昭婷浅笑着看向女帝。 “唉,剑师大人,你这辈子惨了,得自己去寻找真爱了。”禾轩娅摇头叹息。 “谁稀罕你这小妮子了,等踏平国师府,便让女帝给我赐婚,到时羡慕死你。”空梵谷羞涩的反驳着。 “那刚好呀,我也叫女帝作证,把我许配给王子,看不气死你!哼······” “你······” 见两人在斗气,女帝摇着昏沉的脑袋,语气缓慢道:“本王见你们,还有力气吵闹,看来是酒没喝高兴,快都围坐过来,咱们再次碰杯共饮。” 六人随后凑在一起,金石兽却是继续趴在边处,逐渐进入了梦乡。 而在附近注视的关祖凉,见下药的时机已到,最终展开计策。 他拿着放了药剂的酒壶,去给意识模糊的众人,分别斟上酒酿。 大家喝酒入肚后,没过半会工夫,皆昏迷着睡死过去。 关祖凉瞧见这幕,翻腾着狂喜之意,在夜色的掩护下,朝坤蜃殿内部探去。 第223章 以兵符之力催生魔功 关祖凉在女帝众人昏睡后,顿时如临无人之境,大胆且谨慎的走进,恢弘的石制坤蜃殿内。 他跳跃着左躲右闪,几乎随时处于,角落阴影的遮挡中,渐缓靠近女帝的宝座。 只见他施放一种,寓意邪恶的乌黑色灵气,把女帝设置的保护结界,给撕开出一道口子,并保持不闭合状态。 之所以不是全面破坏结界,是因为他不敢断定,在调包真假兵符后,如何去复原它,来达到不动声息,就如期得手的原样。 此时,在酒精和迷药的麻醉下,即便女帝与锁兵符的法术,有微妙的关联,却已是不起效用了。 但见关祖凉小心的伸手,向光线昏暗的结界内掏去,拿出缀满古老咒文的兵符,再把假的替代品放回。 随后,他迅速撤掉辅助功法,女帝所设的结界,立即还原如初,没留下任何破绽。 虽说两块兵符的材料不同,质量也有所差异,但不用手亲自掂量验货,是很难看出瑕疵的。 接着,关祖凉整个人,便全部遁入黑暗里,以敏捷的身法,从笔直的城墙上,手法娴熟的滑落下去。 达成预期目的后,关祖凉马不停蹄,直奔国师府而去,准备把兵符上交,顺带邀功领赏。 此刻已是临近午夜子时,国师府的密室大厅内,焱芜戮两父子,遣散了其余同伙,只剩下伦忒和霍隽植,在焦急又期待的守候着。 令人意外的是,管家权莱也陪伴着,或许方便随时唤用。 国师夫人慧瑾,不太喜欢这种场面,在丫鬟绿桃的照顾下,早就去歇息入眠了。 当关祖凉迈进,山寨版的坤蜃殿后,焱芜戮当即起身,心情急迫地问道:“怎么样?成功了吗?” 关祖凉对出发前的对待,心里还有些芥蒂,他没有以属下之礼,来回答焱芜戮的问话。 他只是神色沉静,恭敬的双手奉上,靠低劣手段获得,那块漆黑无光的兵符。 焱芜戮登时催动法力,一把就将之吸到手中,仔细的观摩起来。 “恭喜国师,斩获兵符至宝,从此前路无阻,畅行天下!” 伦忒不忘恭维地拍马屁,焱芜戮却面带皱痕,疑问道:“传说中的兵符,怎会是这个模样,居然此番老土晦气?” “属下猜想过,兴许是外面附了一层,因年限久远的物质,才掩蔽了它的锋芒,国师何不作法一试,看能否褪去,这道岁月沉淀的隔膜。”关祖凉建议道。 焱芜戮心神领会,随即开始专心施法,让兵符飘悬在,间隔两手的中部。 从他手掌溢出的金色灵光,不断朝兵符融汇而去,希望让其在灵力的滋养下,能显出本貌。 果然,关祖凉猜测得很对,吸收大量灵力的兵符,突然从内里迸裂出,无数道凛冽的光芒。 竟在刹那间,它便把外层的陈旧之物,给冲破成细小的气态碎片。 仿佛污浊般的残屑,在空中溃散溶解,被金光包裹的兵符,即时透出惊艳的原始色彩。 坐在一旁椅子上,悠闲无神的焱芜刹,见状实在忍不住了,送出一抹暗红灵光,直接就把它吸附到手里。 他流露贪婪的表情,语气充满邪魅,道:“有了这上古兵符,本少爷终于可以,当个正式的统帅了。 只可惜的是,这玩意还捂不热,就要被拿来炼化了。 爹您觉着,用兵符召领军队,气势磅礴的碾压过去,还是练成上等魔功,来虐杀对手更过瘾?” “为父心里没数,你自己看着办,给你任意发挥的空间。”焱芜戮显得不在乎。 “那就将它用来,升级已有的戾血神功,来展示其真正的含义。” “没问题,你高兴就好。”焱芜戮笑着支持。 “但要把目前的神功,进化为逆脉魔功,让威力数倍增长的话,必须我们两父子合练才行,以促成所向披靡,无人能敌的收效。”焱芜刹推敲着说。 “你一个人不行么,为啥非得让为父,来一起跟你练?”焱芜戮不解问道。 焱芜刹神情有些夸张,竟是长篇大论,道:“爹,你怎如此迂腐刻板,连我都知晓,兵符带有无上力量,你咋就不清楚呢? 你该不会以为,区区一块兵符,单凭其简单的外表,就有多大的能耐吧? 还不是得靠着,其持有的内在力道,方可威慑群雄。” “臭小子你在说什么?把我搞得稀里糊涂的了。”焱芜戮面带茫然。 焱芜刹一本正经,继续道:“只怪爹对以往旧事,还存未知的地方,你且听我详细说完,便知道前因后果了。 当年我虽小不懂事,但好在有关祖凉,这个职业密探的协助下,我无意间得知了,某些稀奇的秘密。 其实在国王失踪前不久,他把带有神奇之力的兵符,赠送给了当今女帝,作为对她疏远无视的补偿。 之后,并嘱咐她离开金幻国,指引其来到这块大陆,运用兵符所含的神力,创造一片新的天地。 本以为女帝,会将它拿来修炼灵力,以绝对的王者威望,来征服麾下子民。 谁知,她却思想另类,把它铸成化极阵,想用别样的方式,让人们甘愿称臣。 并且,最关键的一点,在兵符之力的震慑下,还可使平民百姓,自己编纂出一部,适合他们的法度准则。 后因人群意志太脆弱,达不到预盼的效果,女帝才迫不得已,举办什么石雨阵,来筛选有志之士,人为撰写规定制度。 然而,女帝错付辛劳,同样是没啥收益,才中途暂停了比赛,让它先尘封起来。 直到去年时候,女帝大概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才又恢复石雨阵的选拔程序。 而这回重启赛事,举行闯阵的最终要义,是让获胜之人,去巧妙的收服,已经生出意识的兵符。 只因我们的表现,让她感到王权岌岌可危,若不推行新方法,只有落为阶下囚。 唯有借助兵符内的能量,方能使她抗衡,我们这群实力强大之人。 岂料,还真有此等能人,帮女帝消解了忧愁。 那人便是,一而再再而三,跟我们作对的风浔。 所以,等我练好绝世魔功,首先要找的就是他。 届时,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以报新仇旧恨,来解心头苦闷。 可是话又说回来,女帝取得兵符后,并未按照我们设想的,唤醒其内部的力量,提炼来增进自身修为。 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女帝既然霸占着,让人垂涎三尺的神兵物件,却无进一步动作,那我们势必不能让她,在沉沦中浪费资源。 所以,这出盗换宝物的戏码,即是能让兵符不被埋没,全面展现精彩的最佳行动。 而若是想要靠兵符之力,来让现有功法实现飞跃,要么是两个修为相当之人,又或是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驾驭其剧烈的能量。 一旦在它的加持中合练,便能催动里边的上古忌法,令它反向作用于操纵者,多倍增强所练之人的修为。 最方便的一处,是它为速成练法,不用日积月累的慢慢磨砺,才能有显著的功效。 这也正好对应了,我方当前的情势,不陷入被动局面中。 经过孩儿这般分析,爹应该知之甚多了吧?” 焱芜戮愣是没想到,一向不学无术的焱芜刹,竟能一下说出这么多,逻辑条理清晰的事情。 他当下表示赞同,道:“我儿真是大智若愚,为父也因你感悟,我答应配合你练功,强化法术的等级。” “既然爹应允了,我们便抓紧时间,尽快让神功转变本质,成为令人畏惧的极品魔功。” “好,为了修行时不被打扰,我们就选这处密室,作为闭关场所,尔等便在我们练功时,加强守卫戒备,切记不可中断了过程。” 御将霍隽植面容坚定,道:“请国师放心,末将定时刻守护在外,静待你们出关归来!” “行,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们两父子,今晚先研究下步骤,从明天早上开始,就将正式实施修炼进程。” 除了焱芜戮和焱芜刹外,其余人作礼道:“属下遵命!” 就此,焱芜戮便跟儿子,急切展开魔功的研讨。 待余人走出后,焱芜刹道:“爹,你可知这玩意练就魔功,威势不可小觑,但却需以人的精血来滋养,方会大显神威,我们府内的兵员,怕是不够用吧?” 焱芜戮责备道:“此功既这等凶险,你为啥还要去练?” “我这不是为了保证,咱们能完成夺权之举嘛。” “罢了,好像除此之外,确实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办法了。既然舍弃了调用军队,那就让女帝的人员,来为魔功献祭,尽量不要拿我方之人开刀。” “孩儿明白,谢谢爹的成全。”焱芜刹欢笑着道。 “嗯,那我们就试着修炼吧。” 焱芜戮和焱芜刹,两人商讨完毕,及时把想法付诸实践。 第二天一大早,慕颜婉璃一众人,头脑昏沉的醒来后,貌似对昨晚之事,已无太多印象。 当大伙在用早膳之时,竟是互相取笑着,谁酒量不行,喝多了的糗状。 沉浸在温馨画面中的几人,却是还不明晰,危险的暗黑时刻,即将在不久后降临。 第224章 正义队伍终会师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又去了十天。 焱芜戮两父子,闭关修炼的这些时日,修为没提升多少,却是让功法的力道增进迅速。 终于,他们把本就满带邪煞之力,让见者即恐的戾血神功,生生的扭变成了,恶念更爆棚的逆脉魔功。 而当初正能量充沛的兵符,也被吸取到接近枯竭,化成一块无用的黯淡之物。 为了验证魔功的效能,以及在使用过程中,随时增加威力的速率,焱芜刹甚至挑了几个,弱小的兵员来试验。 最初他以戾血神功,吸食活人精血,来提升短时的法力时,那种吞噬现象缓慢有序,且在刻意控制下,不会伤及性命,致人死亡。 且遭到摄取之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修养,能基本回复至常人状态。 哪怕这些人修为尽失,若假以时日,也可再修行得道。 但此刻的逆脉魔功,竟是瞬间就能抽干,一个成年人的体内精气,让其顷刻化为一具干透的尸体。 得益于汲取精髓的速度差异,逆脉魔功所呈现的威势,亦是戾血神功的若干倍。 尤其是那些,作法时飞舞的血色骷髅头,颜色更暗红纯粹,形态更大个强劲,仿佛还能自主选取,欲将攻击的目标,来进行有效的合围包抄。 自然,逆脉的顾名思义,涉及调用的正邪之力,最终都是以对等程度体现。 这会两父子的收获有多大,过后其遭到反噬的结局,便就有多惨烈。 最可怖的是,在心神同化变异后,会逐步堕入魔道,不再具备人类应有的意识。 由于只残留极恶思维,在行动等方面,出现永久性的侵蚀损伤,也不可逆转分毫。 眼看魔功练成,焱芜戮设定的谋权日期,也来到了当前,所以他现在的心中,只考虑马上发起战事,完成预计的构想。 在皇城的内部,虽说慕颜清川一行人,来给女帝提供助力,但始终还缺少,人多势众的源头。 女帝发觉到了,这两天国师府动作频繁,似有见不得人的事,在暗地里操作着。 面对此种形势,身为弟弟的慕颜清川,心疼她儿时遭遇的苦难,随即维护情绪高涨。 “姐,这国师府如此嚣张,想必是要发动攻击了,我们何不先下手为强,把他们趁早消灭。” 对于慕颜清川的建议,慕颜婉璃面色紧绷,道:“清川别急,时机还未成熟,我方的人员不够数,难以跟对方抗衡。” 平常乐于安享宁静的慕颜清川,在危机来临时,也有点沉不住气。 只见他焦急道:“那得等到啥时候?不是吹牛,我有明显的预感,国师府那帮人,肯定会在近日,展开大规模进攻。” 女帝注视着慕颜清川,道:“不单你有感应,我相信在场的诸位,都能看出来,对方已是箭在弦上,随时可能射出杀招。 但是风浔还没来,我们需得再等一下,好商讨应对措施。 正逢国师府之人,还未启动战争,我方也处于最高警戒,敌人定是讨不得便宜。” “依据昭婷所说,他们应该早就到来了,为何过了好几日,却仍旧不见踪影,我看他压根就不想来,加入混乱的格局。” 见慕颜婉璃陷入沉思,昭婷补充道:“王子说的没错,女帝要不我们拼一把,不等监工他们了,免得给足了国师府时间,对我方来个奇袭就不妙了。” 殇泽羽看到女帝踌躇不定,也给出意见,道:“各位听在下说一句,凭我对风浔的了解,他必定要来支援,但以他的懒散性格,兴许不到最要紧关头,是不会提前现身的。” “那公子觉得,他大概哪天能到?以免让我们久等无果。”女帝急切询问。 “这个不太好说,毕竟······” “我适才感知到,不远处有大部队来了!”金石兽突然打断了话题。 众人顿时睁大双眼,神情几乎一致肃然,皆朝大殿外的宽阔广场跑去。 由于心思急迫,故而在每人的后方,竟有拖尾的光影痕迹。 来到视野开阔的地带,大家皆靠往边缘的护栏处,眺望着城门正对面,被沁碧湖隔断的,那片茂盛的护城林位置。 果然,当一阵鸟雀惊飞的叫声,由远及近传入耳朵后,便是看到数千人的浩大队伍,从里面探出身来。 女帝众人即刻御空飞掠,直达沁碧湖中间,连通密林和城门的石桥上。 当慕颜婉璃落地之时,看见工人衣衫破旧的样子,登时不欢的扭开头。 她刚才欢愉的表情,又化作了阴沉之色,整个人被失落感占据。 虽说风浔和默姝凝,还有楚恒沙在前方压阵,铁阙和若菲也在旁助威,女帝依旧耷拉着脸庞。 风浔行出大礼,道:“罪人风浔,拜见女帝,并奉命前来,协助除贼了。” “参见女帝。”在风浔的引导下,人群齐声请安。 “监工大人辛苦了,各位都起身吧。”慕颜婉璃语气无力的示意。 此时,众人的眼神,都落在姿色绝伦的慕颜婉璃,和巨大的金石兽身上,全然没分出些许,给另外几人品尝。 因此,默姝凝和风浔,没及时发现,殇泽羽的身影。 后方的殇泽羽,被人体恰好挡住目光,再出于敬意的原因,他没敢跟风浔打招呼,只默然的等候着。 当然,他也未留心到,辰唯翼和月春媚,是否同行在队伍内。 毕竟他的心里,现在唯一仅剩的空间,都留给了疼爱的默姝凝。 瞧着女帝不喜之样,风浔发问道:“女帝貌似不高兴,属下斗胆问下怎么了?” “没事,本王就想确认下,你们这群人,能经得住抗打吗?”女帝直言不讳问道。 “这是必须的,不然带来看戏吗?”风浔反问着。 “本王察觉出来,他们缺乏了斗志昂扬,而且穿得也没点士气,完全不像当年的风采,这还是本王,派出去那些人吗?” 风浔随即撑开浮生扇,并优雅的摇动扇风,面带浅笑道:“原来是这样,女帝实在误会了,他们就是你经手的那群人。 属下此番安排,是和楚大哥商量过,好让敌方认为,我们是不善打斗之人。 借此设下个障眼法,令他们放松警惕之心,而不是奋力抵抗。 其实他们每个人,在这些年的劳作中,悟性觉醒不少,当解除灵力限制后,修为恢复也挺快。” “那就好,你们真是有心了,本王就怕他们,已然忘却了功法,担心成了活靶子。” “不会的,女帝放心吧,至少他们,能为了保命,努力去拼搏。” 慕颜婉璃笑着回应,但她坦白的直话,却是无意刺伤了,前来帮助的人群。 特别是在队伍前端,首领楚恒沙的眼里,女帝的轻视态度,使他心生不满。 只见他作礼以示,道:“女帝,请容在下说句公道话。” 慕颜婉璃微笑道:“你是?” “回女帝,小人乃工人们,挑选出来的统领楚恒沙。” “喔,好吧,你有何事禀报,等会再说行吗?” “抱歉,恕小人等不及了。” “大胆,竟敢对女帝如此无礼!”空梵谷威风凛凛的话音,吓得旁人不轻。 女帝挥手暗示,道:“无妨,就让他说吧。” 楚恒沙神色认真,道:“谢女帝包涵,我想说的话,便是请你对兄弟姐妹们,一点应有的尊重。 虽然昔年我们受你恩惠,才得以到达这片世界,可之后你并无关心过我等。 如今大家来支持你了,你却抱着歧视的神态,这是大家不能接受的。” “就这点小事吗?”慕颜婉璃犹如无事一般。 “对,仅此一事。” 女帝在金石兽,等其余人的衬托下,把君王内在的魄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慕颜婉璃气势高扬,道:“本王可以改善,对你们的态度,但你们也要,对我保持该有的敬畏,揣摩我的话意。 毕竟我说的那些,是出于关怀之心,并不是恶意针对。 假如战斗打响,尔等学艺不精,在战场上丢了小命,把怨气撒到我头上,就没机会再介怀了。 你仅以表面看法,来定性本王的深层含义,跟粗鲁的山野莽夫,有何差别?” 楚恒沙把心中的不服,以扭曲的面容释放,想再次发话辩论。 默姝凝敏锐见状,知道他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女帝,为避免生出摩擦的火花,她已是有所准备。 但见她笑着安慰道:“楚大哥,女帝说的很对,你就别再乱想了,既然大伙都来了,便好生辅助女帝,巩固皇权的地位,到头来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楚恒沙思虑半会,轻点了一下头,淡笑道:“多谢默姑娘开导,我似乎懂了。” 慕颜婉璃对看默姝凝,送出一抹感谢的笑意,道:“还是默姑娘明晰事理,看在她天真善良的份上,本王不去追究你的无理了。 反正胜利之时,就是诸位翻身之日,也是前途无量的开端。” 众人齐声欢鸣,道:“我等谢女帝恩典。” “谢你们自己吧,只因这些荣耀,需得各位来争取。” “我等明白!” 当抚平人群的急躁心绪后,女帝看着风浔和默姝凝,灿烂的笑道:“默姑娘你们快看,这位是谁。” 女帝说完话,客气的退避一旁,让遮挡在后方的殇泽羽,露出全身形象来。 这一刻,双方凝视的目光,仿佛处于即将燃爆的状况,把眼神全都落在了,不见数月的好友身上。 而心境最为激动,最难描摹此刻心情的人,非默姝凝不属。 她这会的脑海中,气血已是膨胀翻涌,有种昏倒的冲动。 但见她再也止不住,感动的满眶泪水,霎时就撑破了,身体控制的极限范围。 她大步奔跑过去,一下扑到殇泽羽怀里,跟他抱在一起,只求永远不要分开。 “泽羽哥哥,真的是你吗?姝凝好想你,你再不来的话,我简直都要疯了!” 殇泽羽抚摸着她的后脑勺,道:“傻丫头,若是你疯了,那谁来陪我说话?” “如果我意识混乱了,作为惩罚,你也要和我,一起发疯才行!”默姝凝控制不了撒娇。 “没问题,妹妹想做啥,我这个哥哥,定当全力配合。”殇泽羽温柔的刮了下,她尖翘的鼻子。 当众人见证了,这对“兄妹”的重逢画面,皆受到了心灵的洗涤,并有如临其境的同感。 待殇泽羽轻推开,不愿跟他剥离,想继续拥抱下去的默姝凝,又和风浔也相拥在一起。 招呼的仪式做完,风浔用折叠好的扇子,拍着殇泽羽肩部,道:“好兄弟,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你干什么?打疼泽羽哥哥了!” 默姝凝竟是过分袒护起来,惹得旁人好不乐乎。 短时的笑脸以应,殇泽羽也将两手,放在风浔左右臂膀处,轻拍着道:“我也是,非常思念大家。” 随后,在欢聚的开心下,殇泽羽扫视着人群,道:“不是说辰唯翼和月春媚,跟你们在一起吗?为何没见他们的身影?还有屠影鬼,他不是最喜欢,这类场面的么,为啥也没看到他的人?” 风浔顿时脸色僵硬,流露出愧疚之色,不知怎么向他讲起。 第225章 剑斩河山 天空耀射的太阳光辉,在漂浮的细微尘埃渲染下,显出昏黄的朦胧色。 人群聚集的树林边,刚才激动万分的感人画面,顿时又坠入紧张的气氛中。 面对殇泽羽的追问,风浔缓缓开口,眼光垂视着地面,道:“屠影鬼他······他死了······” 殇泽羽听到坏消息,满带欢喜的面色,随即垮塌下来。 虽然他并没有,似受到很大冲击之状,却是口吻颤抖着,道:“究竟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何会丧命?难道是碰到了,什么致死的遭遇?” 见殇泽羽急切想知道答案,风浔又难以启齿时,默姝凝考虑不想让两人,在真相透露出后,落得反目成仇的结果,故她选择代替回答。 默姝凝果断接话,道:“泽羽哥哥,事情是这样的······” ······ 经过默姝凝的一番详解,殇泽羽大体明白了,道:“也就是说,屠影鬼的无故死亡,跟焱芜刹的关联最大了。 当时在宝窟洞中,你们假装群体指责风浔,让他来背负这个罪名,便是不想让焱芜刹,生出杀人灭口之心。 甚至考虑到更高层面,以平息国师府之人,日渐疯狂的野心。 而没跟风浔提示之因,是怕他沉不住气,扰乱了私下的计划。” 默姝凝点点头,道:“是的,基本就是这样,但泽羽哥哥放心,为让鬼大叔在黄泉下瞑目,我们一定会把他的死因,给彻底调查清,不会让咱们好伙伴,就这般消陨在异域世界里。” “嗯,即便他要死,也该在家乡故土,而不是客死异界。” 看着默姝凝和殇泽羽,欲为屠影鬼复仇的决心,风浔面上略带同样的感触。 不过,他的内心深处,却是在担忧着,一旦事实浮出水面,那或许会让他和殇泽羽,成为真正的仇人。 也许他会杀了其父风绝痕,来主持正义公道,给好友一个交代。 又或者他眼光长远,不会因为昔日是山匪,前身有污点之人,而乱了大局分寸。 风浔思绪纠结之际,却见殇泽羽释然道:“此事先放一边吧,若真是焱芜家族指使,那待剿灭国师府之时,便是替屠影鬼报仇雪恨了。” 风浔随和搭上话,道:“羽兄言之有理,屠影鬼之仇,不是不报,是时候还未到,但我相信这一天,已经离我们不远了。” 两者欣然对望后,殇泽羽又道:“屠影鬼的事有头绪了,那辰唯翼和月春媚两人,去了哪里呢?” 风浔当面说穿缘由,道:“若你已知晓,我在此经历的事情,那你心里应该有个底了。 当天我劫走默姝凝,让焱芜刹娶妻的计谋破灭时,他们两人为掩护我们逃离,不敌对方兵力,在失手被擒后,遭扣下当人质了。” “是被谁抓了?国师府吗?”殇泽羽急问道。 “你觉得呢?不是他们还有谁?” 昭婷和女帝两眼来神,互相瞄了一下,来表示惊讶。 她们没想到的是,风浔竟会义气凛然,把责任推卸给国师府。 大概他是为了报答,刚才默姝凝帮他说好话,避免让殇泽羽,对其产生误会的恩德。 另外,也能让初来关系复杂,对情况不明的殇泽羽,不会对女帝怀有恨意。 而对女帝来说,也能将风浔之前,当场救走默姝凝,给她难堪的放肆举措,从记忆里淡化抹去,再对他保持重视。 最关键的是,这样一来,又多了一道,众人齐心针对国师府,祭出杀招的理由。 这番一举多得的操作,让各方维持平和之心时,也使风浔面子上有了光彩。 “又是国师府!那我刚到这儿时,昭婷为何对我说,他们跟你在一起?难不成是想掩饰什么?” 昭婷自知藏不住了,便出面解释道:“公子且听我说,先前迫于无奈,不想扰乱你的好心情,才对你撒了谎。 主要是因为国师府,正值叛逆高峰期,如果贸然前去救援,势必会让对方,加强现有的防范模式,使后面更难突破。 如今风浔监工来了,国师府也把重心,放在起事谋反的要务上,我们可大胆去拯救他们了。 待请出你的朋友,诸位汇合后,好生欢聚下,算是一种心灵慰藉了。” “在下清楚了,原来这一切,都出自于我们共同的敌人,国师府之手。” 女帝本单纯的以为,殇泽羽会大发雷霆,来责怪她的冷漠,纵容国师府抓人,可他却是把矛头,指向了做事欠佳的风浔。 “风浔,不是我说你,都怪你喜欢鲁莽行事,害得别人来替你受罪,若不是女帝宽厚仁义,帮着撑腰压制国师府,只怕他们早就被残杀了。” 风浔意识到过错,赶紧附和道:“羽兄说的对,都是我疏忽大意,以后绝对会三思而行。” 众人只看到表象,却不知殇泽羽讨好女帝,实际是想让她产生感动,在金灵珠下落的事情上,能提供有用的指点。 虽说是女帝羁押了辰唯翼两人,但要论事情的起因,的确要归咎于风浔,故此他并不显得冤屈,才坦然的接受了指责。 见事件的脉络清晰了,女帝笑着来收场,顺带给风浔等人介绍下,慕颜清川一行人。 最后,女帝又道:“这当中的牵连,现在都弄清了,那我们现在的目标,还是回到了国师府之人。 但是以我们当前的人数,还无法跟那些蛮人,能正面抵抗多久。 哪怕各位都是修行者,且还有多个高手在内,可国师府的爪牙,在皇城内盘根错节,甚至本王的军队,也几乎都是敌方的人。 因此,指不定对方,还会使出阴招,也未可知。 面对他们占优势的人数,我方即便有你们撑场,然而单人对抗大军,免不了吃亏的可能。 所以,本王想让监工跑一趟,去之前的宝窟洞穴里,叫出另外一群工人。 他们长年累月,在漆黑的环境里干活,生存能力必然刚强。 假如让他们得知,有重见天日的机会,料想都将拼命去抓住,把阻挡他们光明之路的恶人,给统统斩除干净。” 风浔听到有任务下达,便暗示跟女帝和睦了,他立马高兴道:“谢女帝信任,属下这就去办。” “好,那你快些去吧。” 风浔刚准备起身,人堆前方的铁阙,发话请示道:“女帝,小的和媳妇,想跟监工大人,一道前往请人。” “他一人去比较快,你们就不必跟着了。”女帝好言拒绝了。 听着铁阙叫唤得亲热,若菲竟是登时红了脸庞,呈出一副害羞的神情。 风浔忽然记起,铁阙和若菲两人,跟冷俊是打小的伙伴,便帮着求情,道:“女帝有所不知,铁阙大哥跟若菲姐,是洞内领头人冷俊,旧时要好的朋友,有他们同去的话,定会让事情更顺利。” “既然是这样,那你们的要求,本王准许了,就与风浔一块去吧。” 铁阙和若菲欢笑以对,道:“谢女帝!” 随后,三人组成小队,直接朝群脊山方向,位于底部的人工洞府奔去。 女帝又对昭婷道:“你和王子几人,带大家去城中休息整顿,本王跟母亲,还有殇泽羽公子,到迷石天牢处,把贵客的两位朋友,给解救出来。” 殇泽羽面带笑意,默姝凝却不喜插话,道:“威武英明的女帝,小女子也要一起,去接他们回家。” 女帝摇了摇头,乐笑道:“可以,本王居然把你这个,机灵可爱的小美女忘了,行吧,就一同前去,比较热闹些。” 接着,昭婷听从安排,开始领命做事。 当大部落朝皇城挪动后,殇泽羽也展开金翅,女帝则御空飞行,金石兽驮着默姝凝,朝天牢所在的石山飞去。 在牢狱之灾的刺激下,辰唯翼经过几月的苦修,终于练就了一招,让世人惊叹不已的法术,便是“剑斩山河”。 说来也奇怪,在刚进入水幻都时,他的苍茫剑就遗失了,可令人诧异的是,他竟靠着意念,凝聚出虚幻的苍茫剑,来辅助修炼绝招。 一直陪伴的月春媚,对辰唯翼的收获,时常赞赏羡慕。 由于女帝照顾有加,还不定时派人,帮他们清洁身体,因此都保养的挺不错。 此刻静修的辰唯翼,感应到有熟人到来,心里顿时欢欣不断。 果然,片刻时间后,殇泽羽几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天空处。 “辰兄,我们来救你了!”殇泽羽大老远的摇晃手臂,呼叫着辰唯翼二人。 看到女帝也随行来,辰唯翼积攒的怨愤,即刻藏匿不住了。 他想用另类的方式,来抒发压抑的情绪,让女帝发现他的不满。 他当下大声喝止,道,“羽兄弟,你们就在那边等着,我有个礼物送与你。” 只见他凝神引诀,调动浑身的灵力,并使其朝手掌处汇聚。 不出半会,一柄长五尺左右,巴掌宽的青色气剑,在他的手中缓慢成型。 炼化而出的剑身,散发着逼人的光芒,诠释着内在的威势。 随后,辰唯翼端正身躯,对准远方的某座庞大石山,举起手里的虚幻剑体。 就在刹那间,他用尽周身力道,将其劈砍下去。 一股排山倒海的剑气,随之呼啸而出,直奔沉寂若干年,冰冷的石山掠去。 围困辰唯翼和月春媚,框架式的山顶牢狱,在眨眼的工夫里,被能量炸裂的剑影,首先凿出一道裂口。 悬飞在空的殇泽羽几者,还没回神过来,就感到剑气推着浪潮,从跟前急速勒过。 他们调转目光,跟着剑影的方位看去,那座被瞄准的石山,顷刻从中间位置,被划开成两半之态。 剑气仿佛带着,无法估算的热量,竟是融化掉了,直接与其接触的石山物质。 所以,除了有山石飞溅的壮丽景观外,便是两面一线天般,平滑整齐的横切物,让在场之人,一饱眼福。 女帝她们还在回味,辰唯翼无名的招数时,殇泽羽已是飞快的闪现过去。 辰唯翼化解掉手中光剑,在殇泽羽刚落地之时,就一下抱住了他。 “羽兄好久不见,真是想死我了!”辰唯翼紧箍着殇泽羽。 殇泽羽也是用力抱紧对方,道:“辰兄的话,正是我想说的,分开这么久,可算是再见到你们了。” 殇泽羽和月春媚,也欢悦的问候,表达心中的挂念之情。 几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让欢聚的声音,传遍附近石山之间。 默姝凝听闻笑声,才提醒女帝移位靠拢,生怕辰唯翼,把落败被关之事,给说漏了嘴。 默姝凝从金石兽身上,轻盈的跳下去,自然是跑去月春媚身旁,紧贴着她撒娇找趣。 月春媚像母亲关爱孩子般,轻轻抚摸着她,聪明的大脑袋。 默姝凝也尽情享受着,这股亲热的感觉,并把满足之意,呈现给现场之人。 第226章 集结应敌大军 当默姝凝以纯真的笑容,与辰唯翼和月春媚,二人打过招呼后,他们却是盯着金石兽,怔然发呆。 而到了此刻,慕颜婉璃才有点浅层意识,看出辰唯翼方才的举动,是在对她表明抗议。 但听女帝客气的道:“恭喜辰公子,现今的修为法术,又上一层楼。” 辰唯翼没作回谢,却是面色冷淡,道:“女帝来此作甚?” 女帝显得很自然,道:“大家都是明白人,犯不着装糊涂了,看你破坏牢狱之举,想必在表达某些含义,若不是在示威本王,便是预知能摆脱困缚了。” “哦?是吗?” “实话说了吧,二位最近受苦了,本王特来迎你们下山。” “在下区区落败之人,怎敢劳烦女帝大驾。”辰唯翼满脸不屑。 看到有人对女儿不敬,金石兽喘气发威,道:“年轻人,别以为是这位公子的朋友,就能对女帝粗鄙,我决不允许,再生此种目无尊卑之事。” “敢问阁下是?”辰唯翼刚正不阿问道。 “她是本王的母亲,辰公子可称她王后。”女帝笑着介绍。 辰唯翼当下探知出,金石兽修为纯厚,不是省油的灯,便恭敬附礼,道:“在下冒失了,请王后见谅。” 金石兽神情回缓后,殇泽羽亦是面带不解,道:“辰兄这是怎么了,女帝都亲自来救你了,你为何这副态度呢?” “羽兄难道不知晓吗?”辰唯翼反问着。 见殇泽羽和金石兽,有些茫然迷惑,女帝也似有警觉,默姝凝立即解局,道:“一切的误会,都是国师府惹的祸,反而搞得大家不和。 既然现在,你们重获自由了,就不去提那些,糟心的事情了。 辰大哥、春媚姐,你们说好不好?” 辰唯翼看得出来,默姝凝脑中的想法,是不愿女帝难堪,让殇泽羽知道,被关进天牢之事,是出于她之手。 从而,让目前和谐的相处,横生不快乐的成分。 见殇泽羽并无露出异样,辰唯翼大致猜到了,他可能被忽悠了。 但为了他心情不变坏,就暂且没问别的了。 辰唯翼随即给月春媚,秘法传去心语,她登时心思明晰了。 只见她一声不吭,站立在一旁,任由辰唯翼笑道:“姝凝说的对,既是过去之事,再提反而恼人。” “辰公子胸怀宽广,以和气为贵,本王深感敬佩。等破了国师府,两位经受的委屈,就能随便发泄了。”女帝假意安慰着。 “女帝说的是,还得承蒙你的关照,我们才活到至今。”辰唯翼暗中讽刺着。 “都是自己人,肯定得对你们好点了,你说是吧?” “那在下多谢抬爱了,我看这上面有点冷,要不先走吧。”辰唯翼藐视提醒着。 “也对,到了下方温暖地带,大家再慢慢唠嗑叙旧。”女帝示以勉强的笑脸。 由此,辰唯翼和月春媚,终于离开了,囚禁他们的监牢。 在滑翔往山下的途中,殇泽羽好奇问道:“辰兄,你刚才使得那招,威力如此霸道,名字应该很醒目吧?” “羽兄见笑了,我给取名叫,剑斩河山。” “听起来深意不错,很配发招时的场景,可你咋不早点祭出这招,好劈开监牢,也不用受困于此。” “这不才刚练成嘛,碰巧你们就来了,便当场献丑了。” “辰兄真是谦虚,若是这都不敢显摆的话,那我掌握的法术,岂不是皆为粗造滥制了?” “我看羽兄这些时日里,吃了不少苦,猜想你的修为,也有很大改变吧?” “还好了,幸亏有圣女的帮忙,我才进步许多,而且她把日月神剑,也赠予了我,对了你的剑,我给带来了。”殇泽羽把苍茫剑给他。 辰唯翼双手接过佩剑,作礼道:“多谢羽兄挂念,可令人意外的是,你居然跟圣女,把关系处好了,快给我说说,我们道别以后,你转危为安的传奇经历。” “这个说来耗时,在你们安全离开,没过多久后······” 殇泽羽刚跟辰唯翼,聊起之前的往事时,后方乘骑金石兽的默姝凝,突发好奇道:“你们在聊什么,这般畅怀呢?” 殇泽羽回头答道:“就是些寻常话语而已。” “不可能,泽羽哥哥你骗我!”默姝凝似乎有点不欢。 “真的没啥特别的,等到了下头地面,你来一起听我讲吧。” “好呀!好呀!”默姝凝开心的点着头。 众人降落地表后,殇泽羽把当天,队伍在水刑室分别后,直到离开水幻都时,所有的经过,都详尽的说给二人听。 最后,尤其是留离海内,封印的妖兽和怨灵,暴动之战事,让辰唯翼感触颇多。 “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内,又发生了这样多事,看来欲魔的恶念深耕,都扩散到了,已知的各处空间里了。”辰唯翼面容挂愁。 “是的,我们必须加快脚步,方能确保,在欲魔彻底觉醒成体时,将其斩杀掉。” “嗯,时间很是紧迫,不过我想问一下,你在那个世界里,找到我们求取的东西了吗?” 殇泽羽点了下头,道:“假如没寻到的话,我哪有脸来见你们?” “此番甚好,羽兄劳苦功高,说这些话,那便是不把我等,当成兄弟了。” 两人大声欢笑着,默姝凝却搭话道:“泽羽哥哥真是太厉害了,请受小女子一拜!” 默姝凝开着玩笑,竟是做出抱拳姿势,惹得大家一阵欢心。 “圣女对你这么好,你舍得离开她吗?”辰唯翼打趣着。 “这个······”殇泽羽哽住话音。 “泽羽哥哥当然舍得了,毕竟我在这边,他肯定会来的,对吧?”默姝凝自信满满问着。 “对,就像姝凝说的,我和圣女她们,始终不是同个世界的人,哪有什么牵绊可言,你们是我的队友,才是我心之所依。” “羽兄对我们的重视程度,简直让人无话可说。”辰唯翼抱拳以示。 “那是必须的嘛,身在不同地域,但我们大家的心,还是在一起的。” “是的,同心同德,斩妖除魔。”辰唯翼做出鼓励的手势。 半晌后,殇泽羽问道:“话说你们这方,进展得如何了?” 辰唯翼神色沉冗下去,道:“我们这边的情况,不容乐观,到现在为止,还没点金灵珠的头绪。” 殇泽羽轻笑以慰,道:“辰兄勿需担忧,待我们协助女帝,平叛国师府的阴谋后,有她的神兽母亲在,定会帮咱们,勘破迷局难题。”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希望能如你所说吧。” “少侠请别多虑,若你们助我女儿,巩固了国家政权,老身定会竭尽所能,帮你们达成心愿。” 听到金石兽的许诺,殇泽羽四个人,对她行出大礼,也向女帝展出微笑。 先前不平的气氛,一下就回到了,正常委婉的状态。 当营救出辰唯翼,殇泽羽几人随慕颜婉璃,往皇城赶去后,在另一边的风浔,铁阙和若菲三人,翻越过群脊山脉,也进入了女帝的天凌宫范围。 由于女帝之前,已传暗信给守卫们,故而这时他们到场,卫兵们满是谦和姿态。 在他们的陪同下,几人去到山底的宝窟洞穴,准备把冷俊所管的工人们,带出这处潮湿黑暗之地。 风浔来到他亲手设计建造,依旧灯火通明的办公位置处,驻足观望片刻。 在附近巡逻的冷俊,一眼就看到了,三道熟悉的身影。 冷俊飞跑过来,给风浔问好后,他示意铁阙和若菲,先跟好友相认,再谈其他的事宜。 只听铁阙爆出欢声,道:“冷俊,多年不见,没想到我们还能相逢。” 冷俊摸着脑袋,不敢确认对方身份,探问道:“你是······铁阙?还有若菲?” “就是我们啊,你该不会认不出了吧?”铁阙和若菲,分别用手拍着他肩部。 “果真是你们,我还以为眼花了呢!” 随后,冷俊跟铁阙,相拥在一起,欢喜得热泪盈眶。 若菲看着两人,竟是不觉落下了,囤积已久的泪水。 冷俊担心的问道:“你们到这里来,获得女帝的准许了吗?” 铁阙瞄了一眼风浔,道:“多亏了监工大人,我们才能到这儿来。” 冷俊转而看向风浔,道:“大人怎会到他们那边?当天你不是从此地,朝对面去了吗? 我们一直候着,盼望你快些返回,带领我们出去,结果一等就是许久。” 风浔面带善意,道:“实在是抱歉,我在此说声对不起了。 那天事出紧急,连接两边的桥梁,又继而销毁了,我便先去办了点事。 如今,我得到女帝的旨意,专程来请各位出洞,去外面世界生活。” “大人说的哪里话,看来你没骗我们,果然让大伙,可以走出这处地底世界,属下感激不尽。”冷俊做个大礼。 “你就莫要见外了,若不是有大家的支持,我只怕也走不到今天,大家身为同事,就不必去纠结,过往之事了。” “能为大人效劳,属下倍感荣幸。”冷俊继续说好话。 “客套话便不多说了,先去通知人群,停下手中的工作,跟我一块出去吧。” “好,且听大人安排。”冷俊立时把话传播开。 不出半会,众人就集结完毕,在风浔的领路下,全体向着光明出发。 刚开始走时,冷俊先和铁阙两夫妻,聊谈一会彼此的遭遇。 接着,他又对风浔道:“那天破解谜题后,不知大人去了哪儿?后来御使带人,拿走了你挖出的那块牌位,以为会还我们自由,却依然把大家扔在这里。” “那个陈旧的牌位,听说是女帝的兵符,将之埋入山中,作为阵眼之用,再次回收的行为,理所应当,至于我的话,顺带去了趟金幻国。” “那我们此行出去,仅是因为特赦吗?” “不只是这些,还有立功成名的机会。” “是干啥?”冷俊似带惊喜。 “帮女帝对抗国师府。”风浔淡漠而道。 “这么重大的事,我们能行吗?” “要对自己有信心,别让怀疑乱了心志。” “属下知道了,那铁阙他们,也是女帝召回来的吗?” “这是明显的嘛,不然当今国家,还有谁敢如此大胆?” “也对,我们身为女帝的奴隶,就只有为她卖力的宿命。”冷俊低垂着头。 “不要太悲观,女帝以前的安排,都是对诸位的考验,还请不要过分歪曲理解。这次为君王而战,对大家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脱颖新生。” 见风浔庇护着女帝,冷俊找不到话来应接了,只好表示臣服之意。 之后,他又跟身旁的铁阙和若菲,进一步的重温友情了。 当众人位于,修建天凌宫的半山腰处时,清新舒朗的空气,立刻让他们焕发神采。 他们仿佛看到了,苦难尽头的辉煌,还有地狱毁灭后的天堂。 但一切的美好愿望,都将在恶战较量过后,方有变为现实的可能。 这数百号工人,感受大自然的馈赠后,风浔便带着他们,赶赴皇城的方向,去与其余的部队汇合。 接下来,好组成讨伐大军,与国师府的不良恶人,进行决一死战。 第227章 无兵符不军令 在探听到国师府,近期将有明显起兵行动后,石之国女帝慕颜婉璃,于心腹昭婷的尽心帮扶下,终于把抗敌守家的相关人员,顺利集结完毕。 如今,只待一声令下,女帝便可挥师,直指焱芜家族的根据地,宛如小型皇城的国师府。 不过,为了增加胜局的筹码,女帝还得去办一件事,才算真正的完成筹备。 鉴于国师府的屡次挑衅,女帝决定先发制人,即日便取用兵符,去调遣禁卫军队,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而隶属于国师府之人,也是探明女帝一方,抗争的趋势加剧,为避免夜长梦多,国师焱芜戮也下达了,攻城的预先准备命令。 然而,女帝却是未想到,在慕颜清川和殇泽羽一行人,最初抵达皇都时,因某些方面的疏漏欠缺,让国师府已靠卑鄙手段,夺得了兵符的掌控权。 对方略施小计,制造假的兵符,给调换了真身,令人实在没辙。 因此,现阶段女帝手里的兵符,仅是一块毫无用处的废物。 当女帝拿出兵符那刻,欲让昭婷调兵遣将,展开剿灭国师府叛贼的壮举时,她才发现了此秘密。 现存的几万皇家军队,要想调动他们,听命于发令者,必须持真实有效的兵符方可。 由于石之国才成立十多年,部队采用君王直辖模式,并无层次的分级,故而下面也没设指挥官。 以前是御将霍隽植统领,后来他去投靠国师后,女帝便终止了该职位,再无人来管理。 本来女帝想让焱芜刹,以统帅之职,来担此长远重任,但她明知处境不利,也就假装赐官,并无实权授予。 因为,军队唯一的号令之人,便是携带兵符,且能验明正身者。 毕竟真的兵符实物,在军队全体的祈福下,会在天空投射出,巨型的“坚持”二字图案,而假的就不会出现此现象。 这样的验证方式,只因石之国的建立宗旨,是以坚持的意念,来创造幸福的源泉。 虽说发现兵符是伪造的,但慕颜婉璃还是想去一试,看能否以君王之令,让他们听从帝命。 为让气势更有排场,她叫上慕颜清川主仆三人,殇泽羽、风浔和辰唯翼,还有金石兽,这群修为深厚者,前往皇城西边,十里处的军营地,来寻求支援。 而其余之人,则留守皇城中,好监视敌人的动静。 到达兵营时,恰逢全数兵员,在整齐列队练功,方便谈话交流。 只见女帝气态恢宏,声音高亢嘹亮,道:“各位石之国的勇士,我们的皇都中心,即将遭到破坏性的打击,渴求大家能帮助本王,度过此次危机,我在此表示谢意。” 站在离她最近的一个人,道:“女帝身为国家统治者,我等又服务于帝国,在危难时刻降临,排除潜在的险情,理是应尽的本分。 不过,女帝也明白,依据当初制定的规则,只有示以兵符,才能让我们出兵。 故而,还烦请女帝,展示关键物品,让大家心悦臣服。” “可是,兵符在前段时间,莫名丢失了。” “居然有这回事?敢问女帝,兵符是您弄丢的,还是被人盗取了?” “是遭到调包了,也不知落入谁人之手。” “想必是国师府吧,放眼整个国家内,就只有两派势力,能做出这等事情的,除了他们那群人,谁还会有此般心思呢?” “本王也有此猜测,但没实际证据,无法去当面对质。” “既然女帝没了兵符,我等却是无从帮忙,除非您和国师两人,亲口同意对方,无条件使用军队的权利。” “这怎么可能,国师府之人,巴不得自己来掌管军队,岂会让本王染指?” “那我等确实爱莫能助,只能保持中立了,望女帝海涵。” 此时,慕颜清川看着女帝,一副哀伤失落,无助的神色,发话质问道:“你们这帮人,分不清正邪是非吗?若是执政者女帝,都无权调动你们,那当这个君王,还有何作用?” 刚才的兵员道:“请问这位是?” “他是本王的弟弟,金幻国的慕颜清川王子。” “原来是王子殿下,恕小的眼拙,抱歉没认出您来。”兵人弯腰致意。 “别扯这些无用的礼数,你就明说帮不帮?” 空梵谷跟禾轩娅,觉得到了这边的王子,跟在金幻国之时,完全是两码事。 在其自己的地盘,他始终整日悠然自得,闲情逸趣,可在这里时,能为了他的亲姐姐,不顾一切去争取。 看到这一点,两人心里无比欣慰,让他们产生一种,誓死相随的想法。 兵士神情饱满,道:“小的看得出来,随女帝前来之人,包括英武的神兽,都是功力上乘者。 此举无非就是,想借此威慑我们,让大伙服从指令。 但各位预估错了,我还是那句话,所有的决定,全凭兵符物件。” 慕颜清川气得想杀人,于手中顷刻凝聚一团,盛放的金光灵力。 慕颜婉璃见状,赶紧劝阻道:“清川,算了,君无戏言,这是我当年定下的规矩,若是都不遵守的话,拿何资本去说服军民,让他们拥戴我为王。” “姐,可是······” “行了,别说其他的了,大家回去吧。” 慕颜婉璃将走之际,撂下话语道:“希望你们今天的选择,是发自内心的,假如哪天遇到了困难,不要忘记坚持的正义。” “我等谨遵圣命,必会恪守初心!”数万人齐鸣道。 慕颜婉璃愣是没料到,哪怕她带来了,修为顶尖的一众帮手,依然让军队之人,无动于衷,冷眼旁观。 由此看得出来,他们休养生息多年,除了每日都进行练兵外,并无有倒向某方的迹象。 对于空手而归的遗憾,也算得上是一种,直观的心理安慰。 女帝随即和同来之人,化作多道带色光影,朝皇城御空极速飞去,以防患于未然。 但她却是没想到,适才人群回应时,那振聋发聩之声,穿越空旷平坦之地,传到了国师府的方向。 在皇都的外围地界,继续刺探军情的关祖凉,闻声后立刻回府,去给焱芜戮通风报信。 此刻的国师府内,已如箭在弦上之状,焱芜戮刚收到此则消息,立马坐不住了。 他对几个重要人物道:“咱们不能再等了,即刻召集兵力,前往皇城逼供。” 练成魔功的焱芜刹,早就手脚发痒,欲好生施展一番。 他当下欢声响应,道:“本少爷等这一天,已经无可忍耐了,诸位英雄好汉,随我们父子,杀向那处辉煌的都城!” 督座和御将等人回响之际,国师夫人慧瑾,却跟丫鬟绿桃走了过来。 慧瑾语气沉重,道:“老爷,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除了生下刹儿,还未给你做点其他事。 我知你心意已决,不可能再回头,故我们主仆二人,也想尽一点薄力。 我们会用钻研的灵力,助你攀登高峰,来领导石之国,万世昌荣兴旺。” 满头白发的焱芜戮,面容有些触动,紧握慧瑾的手,道:“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此去危险遍布,一场厮杀难免,没法保障你的安全,你还是留守府内吧。” 管家权莱站出来,附声道:“是啊,夫人别跟着涉险了,有老奴在旁,就算豁出性命,也不会让国师和少爷,受到任何伤害。” 在场的人跟着劝解,但慧瑾执意要求,道:“各位不用劝我了,我非去不可。” “好吧,夫人如此不放心我,那我们就生死同在。”焱芜戮间接答应了。 而后,忠于国师府的将士,全副武装起来,组成先头队伍。 另外,预谋多年的兵员,在几个时辰内,就都尽数聚拢到一块。 他们现有的数量,是女帝亲兵的数倍,而且训练有素,士气也挺高扬。 他们所拿的武具,有强力的弓弩,细长的枪剑,宽厚的刀斧,笨重的护盾,等各式钢铁利器。 以人群的数量优势,装备的完善齐全,定能对女帝众人,形成绝对碾压之势。 再加上焱芜戮等人,若想一举攻下王都,必是易如翻掌。 然而,这群乍看所向披靡之人,其实也存在着缺点,便是几乎都无修为。 只有那几百号,长期蛰伏在皇城各处,怀揣飞檐走壁的绝技,伺机搜寻密报的暗探杀手,才有显赫的灵力傍身。 不管怎样,能达到这类人员规模,也能体现出,焱芜戮的布局,有多么的精良。 再看女帝众人,刚返回到城中,就听见在城墙上,注视搜集讯息的昭婷,急忙禀明情况。 “女帝,你们可算来了,再迟一会的话,属下怕是要辜负所托了。” “究竟怎么回事?”慕颜婉璃神色慌张问着。 “你看国师府的方向,就知晓事情的不妙了。” 慕颜婉璃随后转眼,朝她忌惮的方位望去,顿时心神动荡。 慕颜婉璃怒发冲冠,道:“这群野蛮人,终究不再掩藏真面目了,正好本王也蓄力已久,是时候跟他们,争论名义上的权力了。 昭婷你先带些人,去城内张贴告示,提醒百姓有紧急事件,都待在家里,别出来乱跑。 才能防止战事扩张,不小心误伤了他们。 等平定了祸乱,确认安全后,再择机放出通知,恢复正常的生活。” 昭婷得令而道:“遵命,属下这就去办。” 随后,女帝又道:“各位江湖大侠,还有采石挖洞工人,转换而来的猛士,跟本王先去城门守护,把贼人抵挡在外,不让他们有机可乘。” 见女帝也亲自上场御敌,众军人释放激动,欢呼着表达心情。 而出征前的嘱托交代,也在人群间逐渐摊开,到处都是别离的画面。 女帝和王子两姐弟,外加其母金石兽,以鼓励对方为主,抒发内心的亲情。 空梵谷跟禾轩娅,羞涩暧昧不断,半推半就的吸收温情。 铁阙、若菲和冷俊,互相搭手安慰,输送不死的情谊。 楚恒沙跟月春媚,竟是不知何时,有了心思的交集,在低声倾诉着,他们那个年龄段的话语。 殇泽羽、风浔、辰唯翼和默姝凝,便用最热烈的程度,把朋友间的感情,挥洒得自如畅意。 兄妹重逢不久,殇泽羽自然不忘关怀,他看着默姝凝,道:“姝凝,你怕吗?” “有你们保护我,我一点都不担心!”默姝凝面带坚毅。 “真勇敢,不愧是我的好妹妹!”殇泽羽轻抚着她的头。 “嘻嘻······” 风浔的本性,始终忘不了嘲讽,但没了之前那般夸张。 只见他斜视默姝凝,道:“得了吧,你最好别给我们添麻烦,不然的话,等打起架来,还得抽身去照看你。” “谁要你照顾了,有泽羽哥哥和辰大哥,才不会让你分心,风浔大爷!” “唉······真乖!”风浔居然得意的应答着。 “风浔臭小子,竟敢占本小姐便宜,看我不打死你!” 就这样,两人又开始了一段,在紧张环境下,最令人放松压抑,追玩打闹的场景。 第228章 大战前的互相指责 临战前的道别仪式,在有情人的热衷下,持续了很长一段时候。 大家把悲伤的节点,撕碎成狂舞的碎片,投向深邃的长空。 在忘我的交代中,去城中散布消息的昭婷,竟也快速回到了部队里。 随即,女帝让近万名,身穿统一深灰色铠甲装束的士兵,来到皇都城门前,宽敞的广场里,准备阻击来犯的敌军。 国师府的数万号人,跟着成群的开赴前线,进驻城门正对的护城林里。 此刻,从远处晃眼看去,青翠欲滴的树林中,竟是塞满了,穿着墨黑装甲之人。 原本和谐的绿色,登时被扭曲成了,让人恐惧的邪恶之黑。 两边的人员阵仗,卧虎藏龙,各有千秋,皆不可小觑。 虽说人数差异比较大,但各自加起来的总体实力,应该不相上下。 不过,在某些细节上,倒是皇族之人这边,更显得罗列有序,以展现临危不乱的风采。 女帝慕颜婉璃亲自坐镇,辅以王子慕颜清川,还有金石神兽,三娘母作为第一梯队。 皇室御使昭婷,慕颜清川的手足,空梵谷跟禾轩娅,殇泽羽、辰唯翼和风浔六人,位列第二阶层。 剩下的月春媚,宝窟洞穴领队冷俊,石山工地统领楚恒沙,及其助手铁阙和若菲,还有平凡之身的默姝凝,则在最后一排垫底。 本来在出发迎敌前,众人打算让默姝凝,去忠情楼老板苏林处避难,可她却执意要跟来,给大家鼓舞士气。 哪怕她这会,给人群增添额外的麻烦,但这位清秀美少女,许是谁都很乐意,去保护她的周全。 因此,对于她的爽快加入,大伙并不感到多余。 再看国师府那边,领头的几大人物,却是挤站成一堆。 尽管他们从中部往两边,依次以地位高低排序,带有平等的随和之意,但免不了鱼龙混杂的倾向。 对岸的人群中,包括国师焱芜刹,和夫人慧瑾,其子焱芜戮,督座伦忒,御将霍隽植,管家权莱,暗探首领关祖凉,还有国师夫人的丫鬟绿桃。 而在那些人身后,便是黑压压的一片,衣装冷调的兵员。 配合似乎感应到灾祸,自发变得浑浊朦胧,以便应景的天空,他们就跟吸血魔鬼似的。 他们携带的无限可怖,使人有心惊肉跳的错觉。 双方隔着很宽的沁碧湖,湖中静谧的水面,与剑拔弩张的情景,背离得极度不相符。 生活在水中的鱼群,似乎感受到了灾难将临,都朝水源的河道里游去。 因而,本身清澈透凉的溪流,被数量巨大的活物,生生的占据满了空间。 由于小河含量有限,所以也只能容纳,一部分的鱼儿逃生,其余的只能在湖里等死。 想必,这就是动物之间,延续族群的残酷现象,运气差的垫背领死,仅有能者才可繁衍万代。 栖息在原始森林般,巨大乔木丛里的鸟兽,也开始大规模撤离,防止在战事中遭殃丧命。 不过,它们有的天生好吃,察觉河水里积聚的鱼群,忍不住沉落下去,大饱着口福。 若是它们只顾着逃走,忘记能量的补充,说不定持久的动乱,会让其难以返回觅食,就只得饿死在荒郊野外了。 待填满肚子后,飞鸟又跃上高空,继续朝安全地带行进,去躲避不知何时,才会结束的人祸。 能自如活动的物种,都已撤离得差不多了,周围除了无法移动的固定物,便只剩人群里,发出的急促呼吸和心跳声。 疾风呼啸,天空变色,鸟兽奔走,哀鸣四起。 这处古老的天然湖泊,将要见证腥风血雨的拼杀下,谁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此地的两支队伍,从建立国家之初,就在利用的企图下,无意生成了君臣关系。 女帝想靠国师府,稳固自身的王权,国师却想培植女帝,成为权欲路上的傀儡。 慕颜婉璃和焱芜家族,自以为是的“结盟”,终归还是在欲望的驱使下,挑明坚守的立场。 在正式开战前,按照常理规矩,双方自然会进行,一番争论辩驳。 只见慕颜婉璃,骑上庞大的金石兽,腾飞到几十米的空中,便于声音传输更到位,威势愈加能压制敌人。 女帝大声抒发心语,道:“对面人堆里的焱芜戮,本王再唤你一声国师,算是当初你护我来此,对你感恩的谢意。 如今,我们终于要为了权势,争取应得的利益,展开壮丽的决战了。 我知道你谋划多年,不可能服软投降,但本王也发誓,绝不退却半分,让你的奸计实现,故此厮杀在所难免。 你固执的欲念,本王没法阻止下来,但令我最生气的,是跟随你的这群人。 毕竟他们拿着,本王发放的俸禄,却在替国师府卖命,简直是耻辱的背叛! 尔等给本王听好了,不管你们是为何,对焱芜家族死心塌地,但到底是功成身退,还是身败名裂,你们自己衡量选择。 别到了后面,落得横尸荒野,被妖兽啃食的下场,就不太好看了。” 焱芜戮捋着白色胡须,显得很淡定,道:“女帝说完了的话,就让老臣来讲几句。 这段时日,真是辛苦你了,费尽心力去找了群帮手,老夫深表佩服。 不过,以你们的人数,充其量就当炮灰而已。 你给大家发出粮饷没错,但财富取之于民,则需用之于民。 这是他们应得的酬劳,故而你不必骄傲,揽成自己的功劳,感到沾沾自喜。 酿就现今这种局面,都出于你自身的缘故,并非我们愿意发难。 其实,刚到这个世界时,老夫还对你寄予厚望,希求你能带领大家,开创一片全新的天地,获得重生般的体验。 可我却是没想到,你竟然以坚持为信念,做出些数典忘祖的规定,简直令人啼笑皆非。 你也因此毫无作为,还把他人的辛劳努力,拿来奠定自己的丰功伟绩。 若是有效果还好,但这十余年的时间里,你根本就是在胡乱瞎搞,丁点成就都看不到。 你看跟着我的人,吃好穿好喝好,哪里像你安排在,石山间和宝洞里的人,受尽了无穷的折磨。 假如不是这次我们的行动,指不定他们,就会在那些地方,逐渐衰老死去,慢慢化成枯骨。 所以,本国师以广大民众为己任,欲让他们远离苦海,不再受你驱使,才精心策划几年,只求一举推翻,你执掌的无能庸碌朝政。 先前你虽无灵珠镇守,却有兵权在握,还保守甚为严密,我们迟迟都不得手。 如今兵权在我方手中,你们若是归降,本国师还会犒赏你们,一切既往不咎。 看你们现在的阵仗,应该也绞尽脑汁,若是你们冥顽不灵,到头来全军覆没,就真让人惋惜了。” 慕颜婉璃怒声驳斥道:“逆贼休要歪曲事实,大言不惭,其心可诛。 他们都在坚持干活,创造梦想的幸福,而你们却在花天酒地,不务正业,图谋大逆不道的造反。 还有,你说本王的兵符,在你们之手,本王甚是震惊。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不得不说,真有一点能耐。” 焱芜戮自鸣得意,道:“女帝过奖了,但以我们对权力的渴望,何尝不是一种坚持的理想?” “你满心装载的是欲望,不是纯洁的渴望,程度已经超越了,善良本性的范围。” “只要能达成目标,管他是希望还是绝望,但本国师定不会观望。” 慕颜婉璃不甘示弱,继续声色有势,道:“就别扯淡了,我看你们的计划,终究会是一场奢望。 就连国师夫人,还有她的丫鬟都上场了,真是全民皆兵呢,是没人可用了吧? 你有这个闲心筹划阴谋,还不如把技巧告知部下,教他们如何修炼,更显得贴切些。 结果,你仅想着弄些虚无的东西,压根没把眼光看得久远。 你幻想光凭几个当头之人,来击败我们的雄壮之师,无非就是白日做梦。 等将你们全部拿下后,所残留的人员,便是一盘散沙。” 焱芜刹见焱芜戮有些无解,遂接上话道:“女帝就省点力气,别做无用的挑拨了,你们还不是一样,把无修为的花瓶默姝凝,也带到战场上来了。” 慕颜清川不再沉默,也搭话道:“默姑娘是我方的精神支柱,不比你们拖后腿的障碍。” 焱芜刹满带自信,道:“阁下不必逞口舌之快,待真正较量后,才知道谁才是老大。” 扇着翅膀悬空的金石兽,见焱芜刹嚣张的样子,道:“焱芜戮,你可还记得我是谁?” “你不就是一只,会说话的野兽,女帝的坐骑吗?”焱芜戮满脸轻视。 金石兽顿生大幅怒气,震吼道:“睁大你的狗眼看仔细点,不要张口就胡说八道。” 焱芜戮假意再看一下,道:“哦······原来是王后的真身,老夫之前还不敢确信,你们这是怎么了,国王捧在手心的宠妻,咋会沦落成这等模样?” “莫要管我如何,先关心下自己的老命吧。” “事情到了此步,顺带坦白一下,即便有认出你来,老夫也不屑理会。可既然你非得让我辨识,我就不妨直说,免得你以为我有眼无珠。” “猖狂无理的竖子,想用花言巧语,来瓦解老身的意志,好不让人厌恶!等会定叫你们,尝试正义的审判!” 见神兽进入失态状,焱芜刹再次插嘴,挑衅道:“我说王后,即便你有过万年的修为,让人无不避而远之。 但我和爹所学的功法,也是上古秘法,加上女帝的兵符神物,真要对抗起来的话,输赢难测。 而且,我还听说你给国王,诞下孩子以后,修为也被抽吸了不少。 现在只怕是,再无当年的野性力量,以及雄心壮志了。” 金石兽顿感万分羞辱,道:“区区一介蝼蚁,也敢对老身妄加评论,稍后便让尔等化为齑粉。” “完全没问题,你们既要坚持正义秩序,那本少爷就让各位,见识下何谓恶魔法则。“ 金石兽斥骂道:“倘若你这毛都没长齐的玩意,也能叫恶魔的话,那我这种成千上万年的个体,岂不是成魔祖了?” 神兽话音刚落,下方广场上的人群,随即一阵失声的哄堂大笑。 焱芜刹撇下狠话,道:“尽管笑吧,待会你们就笑不出来了,毕竟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见对方没有一丝心虚之状,还一再夸张暗示,女帝心里抓狂不已。 “别废话了,是你们自个挑选对手,还是本王来替你们分配?” “随便了,一起上都无所谓。”焱芜刹轻浮至极。 女帝委婉交代,道:“各位勇士们,有何激昂斗志的话要说吗?有的就倾吐完,开始迎接战斗吧。” 众人皆摇头示意,都想把存蓄的怒火,即刻撒向张狂的敌人。 第229章 旷世大战拉开序幕 眼见大军即将出击,跟焱芜刹有宿怨的风浔,愤恨地远望着他。 但见他气势昂扬,道:“我说对面的小丑,作死也不用这般明显。 你的嘴上功夫很厉害,本大爷倒是想领教下,尔等实战的本事。 等会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口出狂言的贼子,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焱芜刹看到是仇敌,立马甩话应对,道:“小子,你我之间的恩怨,不管今天的战局如何,都必须得了结,否则我这心里,睡觉都不踏实。” “你想睡觉吗?很好,那本大爷就让你,一次性睡个够,而且还是去阎王殿里,安静无扰,永久的沉睡下去。” 风浔最后的刺激话语,让焱芜刹立刻失控,生气道:“恭喜你,成功的惹怒本少爷了!” 接着,焱芜刹发出进攻手势,大声命令道:“全体给老子冲锋,杀死对面那群混蛋,一个活的也别留下!” 战事谋划的最初,焱芜戮本想劝降女帝,谁知愣是不起丝毫作用,当下只有靠武力,才能解决纷争了。 故而,他也没去管束儿子,擅自发号施令,还让其随性操作着。 毕竟,两父子目的一致,谁来指挥都一样。 焱芜刹话音落地,其身后等命的黑甲军人,在暗沉天空的掩盖下,直奔皇城大门处,女帝率领的人群而去。 几百个身怀修为的密探杀手,和各分支的领队之人,以轻盈的身段,踩踏着沁碧湖水,飘飞而行,用最快的速度,全力杀向对方。 而普通的小部分人,则从湖泊中间假设的桥梁上,密集的拥挤通行。 其余的大部分军队,避免过度集中在,宽度不够的桥上,被针对性的毁灭打击,还浪费太多时间在上面,他们特意绕道沁碧湖,左右两边的岸畔,进行迂回包抄战术。 如此,叛军以平铺的方式,几乎不漏方位,朝对岸的正义队伍碾压去。 女帝见状,亦是急出口令,道:“各位英雄儿女,今日便是大家,展现身手的绝好时机,一定得多杀几个逆贼,来抚平你们的创伤。” 随后,近万名修为层次不一,但雄心壮志整齐的人员,分散着掠向长空,准备给敌人,最热烈的迎接。 人尽皆知,两点之间的距离,直线方案最近,所以两军汇拢战斗的地方,便是湖上桥梁的附近处。 只在一刹那,双方的作战人员,便在波光潋滟的沁碧湖上空,交融在了一起。 而两头的关键人物,则打算先行观察,在恰当的时刻,再伺机出招,对敌军各个击破。 交战的前锋人群,在飞行的过程中,任意挑选着对手,开始举行混斗。 国师府的暗探杀手,敏捷穿梭在人堆里,用手里的锋利短刀,计算着偷袭路线。 他们多数都以,割颈、刺腹、穿心,等最野蛮的杀招应敌,令对手难加防御。 对此,女帝麾下之人,竟是没明显发觉,敌人阴损的招数。 这不,多个被敌方选中之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下就给成了牺牲品。 由于敌手的兵器凌厉,他们在身体受到伤害那刻,顿时鲜血喷涌如注,痛喊之声,也连绵不断。 最终,在极度的害怕中,许多人成了刀下亡魂。 就这样,冰冷的刀光剑影里,女帝一方的部分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夺取了性命。 只因他们平时劳累工作,行动变得迟缓,故而还不太适应,这种飞速闪移的作战模式。 看见同伴瞬间死去,有修为的女帝之兵,祭出体内灵力,在周身的外围,凝结一层护盾,对敌军予以抵挡。 接下来的杀手攻击,刀锋都落在盾体外层,无法穿破绵劲的小型结界。 归属女帝的兵人,想着为友军复仇心切,登时警醒起来,加以调整当前战术。 众人瞧见敌人的身影,对准袭来时,他们要么顺手逮住,那些急速滑动的人体,紧接着就是一顿,虐待似的狠揍。 又或者,直接用拳脚相迎,以最有效的攻打,让对方尝尽,手足的原始威力。 而有的人想检验下,修为恢复的程度,便汇聚灵力光团,以能量来远程反攻。 不管手法怎样,但都是最致命的招式,不给无情的杀手,留下活命的几率。 这一波出其不意,别有用心的对打下来,双方都损失了,数十个不长心眼之人。 但不同的地方,是国师府之人,喜欢用血来祭刀,享受制裁的快感。 而女帝的部下,却钟情于坚持人道,能用手脚解决的事情,绝不借助刀剑之力。 因此,国师府的兵员,死法相对完整,除去口中吐血,皆无外表伤痕,但内脏是否有损毁,这是明摆着的事了。 再看女帝一方之人,死状就比较凄惨了,他们在利刃的伺候下,有的头部被削掉,有的差点被拦腰斩切,还有的断胳膊折腿,场景直令人作呕。 亡者的尸体,从天空垂落降下,砸向湖上的桥面,或是沉入水中。 个别没死透的人,掉在石头护栏上,经受二次伤痛后,再也不能喘息,只好顺应天命,夭折投胎去了。 在桥上奔跑的国师府军队,很多都在没预判的情况下,被尸身砸倒在地。 因而,有些倒霉的家伙,愣是在片刻间,就从一个无缺之人,变成一坨废物。 加之他们无灵力防身,大都呈现七窍流血,肢体错位之象。 湖里的水生动物,在先前双方交锋之初,就被叫喊声惊吓到,这时再遇分离的人体组织,让它们无法再默然以对了。 尤其是猩红的血液,所带的浓烈腥臭味,顷刻就让它们,或是跳出水面呼吸,抑或潜入深水避难。 尸首落水时,激起的无尽水花,外加这会儿,鱼类翻腾的身体,搅动的大量飞沫,让平静的沁碧湖,陷入了动荡的局势里。 这些人的遗体,或许会长眠于此,化作湖水中的养料,来滋养附近受益的植被。 共同劳作多年的队友,亡故带来的巨大悲痛,使这群当初从死牢里,被女帝好心救出,又分派到两个,极其艰苦的地点干活,死里逃生的人员,心灵受到剧烈的冲击。 由此,他们把目标对向了,桥上簇拥的敌人们,想让对方来陪葬。 只见女帝麾下的几千人,悬停着占据一大片天空,用一阵强烈的灵力轰击,让国师府的兵士,无处躲藏攻势。 转眼间,在桥面奔走的数千号人,便在盛放的灵光下,死伤过半了。 造型精美的桥梁,也被连带破坏出,多道不同程度的损伤。 虽说女帝的属下,在调转打击对象的中途,有身法灵敏的暗探杀手,施以分散注意力的骚扰,但他们的人数,根本不能跟修行者们相比。 他们只能望洋兴叹,在人群的外围,焦急的徘徊。 远处绕路的敌军,看到己方之人,被围攻又无法反击的画面,加快挪动的步伐,欲赶过去支援。 当他们将要抵达,女帝等人的两侧时,半空御敌的女帝属下,随即作出响应,抽调大半的人员,分开去拦截他们。 看着大军的前路有碍,举止无奈的密探杀手们,也想移步去增援,免得还未攻入城门时,便落得围剿覆灭的下场。 而当女帝的兵员,在靠近敌人的大部队时,里面即刻有人操纵着,手中的弩箭等武器,向阻拦者发动猛攻。 自然,女帝这边的人,先前积累了应敌经验,随时都催唤灵力加持,便于护盾的存留。 故此,只见敌军人群中,漫天飞来的数万只冷箭,在触碰护盾结界的时候,皆遭挡住反弹开。 受阻的若干箭只,到处凌乱飞舞,水里和岸边地上,都有其残留的痕迹。 不过,鉴于筑起护盾之人,灵力供给的差异,还是有少许的尖锐之物,穿透薄弱的屏障,击中内部的操控者。 这一次,又有数十个修为不佳者,葬送在了新一轮的对战里。 眼看同伴失去生命,旁边共事的队友们,顿感义愤填庸。 他们迅速祭起灵力,缠住疾飞的箭簇,并拉到他们的手中。 下一刻,获取敌方器具的人员,奋力将手里的箭矢,以牙还牙的送予对方。 乱党者只顾进攻,却少有防具在手,因此面对反向飞来的箭只时,他们无从去躲闪,完全应付不及。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锐利的冷兵器,直插进血肉躯体里,成为亡命之人。 这次他们损失的兵卒,要比女帝一方,多出无数倍,达到了几百人的样子。 经过几轮的激战,天空飞走的修行之人,为了结存体力,便都降临到地面,跟对方近身搏斗。 瞥见女帝的兵员,来到陆地之刻,叛军及时增加攻击频率,不断射出远攻的飞箭。 此外,持有刀剑之人,也抽出所带兵器,进入全面应战的阶段。 但见短时间内,弩箭满天飞,大刀成群落,长枪影不断,灵光如倾泻。 这旷古的场面,宛若群魔乱舞,悲壮又惨烈,热血且振奋。 服从焱芜戮管制的兵人,除开远距离投送,弓箭等武器,便没法跟女帝的能手,靠着实力比拼了。 岂料不出半会,他们竟被逼得,采取撬起石块投扔,卑劣的下三滥手段。 幸得女帝一方的兵员,皆有灵力护盾庇体,跟只靠本能战斗的敌人,对阵过招时,倍感无限轻松。 他们不单消除了,持续的乱石威胁,还反过来斩杀了,不少把小命置之度外的敌者。 在长年干苦力活,得到深度锻炼的体格下,忠于女帝的他们,跟敌军坚强对峙着。 而且,在两边的主事者,观望未参战的情况下,面临人数不足的弊端,竟是逐渐拉大了,当前战况的优势。 开战不到一个时辰,反动军团的那边,已然阵亡过万名士兵。 焱芜刹看着死伤惨重之人,没被他运用魔功,吸收掉体内精血,甚觉得可惜至极,便起身前去帮忙。 可他的一切动向,被风浔紧盯得老紧,不放过一丝空隙。 但见他有大的行为,风浔立马喝止,道:“想干啥去?你的对手是本大爷,不要盲目选择弱小者,来发泄悲观的情绪。” 焱芜刹当下回应,道:“既如此的话,你就不要墨迹了,赶紧来好生大战一场。” 两人叫阵之后,双方的重要人物,开始陆续出击,不再保持观战状态。 第230章 全军出击 女帝和国师府,两边的先遣部队,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让皇都城墙的外围,到处都遗落着,各种死状的尸体。 鲜血染红了大地,可怖的血色痕迹,让人触目惊心,伤怀不已。 雅雀声起,无限悲悯。 伴随一阵强风的吹袭,本就不太清新的空气中,登时弥漫着,让人反感的味道。 截止目前,战事第一阶段的末期,国师府已死亡万人有余,女帝一边则殒命数百号兵员。 目视部下气绝身亡的惨景,双方的领军人物,都不再坐视不管了。 为避免手下存活的部众,陷进被动的局势,两方都采取进一步计划。 随着全军出击的命令下达,修为高深的候补之人,都果决行动起来,朝着对方杀了过去。 这批法力非凡之人,一旦投入战斗后,战况便可提升一个档次。 参战初时,大部分人不能估计,对方到底实力如何,只能以混战方式,随机挑选目标,来探知敌军的修为。 只在刹那间,高手们互相抵近后,无数道各色灵光,在半空中狂乱生成,向敌人释放而去。 不过,由于都不是寻常人物,几乎都以迅捷的反应,把杀招给撇开销毁掉了。 唯一仅存的踪迹,就只有异色光芒,组成的绚烂影子。 双方的压轴之人,经由一通随性乱打,各自试探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基本确定了应对人物。 唯独风浔早有针对性,径直冲向焱芜刹,来解决积累的恩怨。 而慕颜婉璃姐弟两人,还有其母金石兽,也把击杀的方向,对准宿敌焱芜戮,欲让他尝到君王的盛怒。 殇泽羽和辰唯翼,两者合力对付,敌营中的伦忒跟霍隽植。 月春媚则和国师夫人慧瑾,纠缠在了一起,拼斗女人间的绝技。 空梵谷与禾轩娅,这对约定的小情侣,联手应付着,看似凶煞奸猾的关祖凉。 楚恒沙单挑权莱,以展示公平对决的含义。 铁阙、若菲和冷俊,重新结成好友组合,压制着丫鬟绿桃。 而无法参与的默姝凝,在昭婷的悉心看顾下,对战事进行全面评估。 半入魔的焱芜刹,见到死去的上万人,心里忽觉太可惜了,便想趁热吸食,有余温的精血,来滋养他独自操作的戾血神功,加强其所含的威力。 他当众冲杀向前,仿佛是去帮助部下,脱离被围攻的窘境,其实是自私的另有所求。 焱芜刹应战风浔后,两人便在片刻之间,飞移到了沁碧胡上空,展开期待已久的较劲。 但见焱芜刹刚入战局,便使出神功绝招,在接近风浔的过程中,已是完成蓄力操作。 在他和风浔本人,还相隔数米的距离时,便狂甩出数十个,从戾血神功中,衍生的血红骷髅头。 而风浔瞄见敌人的招数,已是见怪不怪了,心中毫无波澜和压力。 他当下祭起浮生扇,以绝好的角度,向飞来的邪物们,急速相撞过去。 软绵劲道的浮生扇,在空中一阵横扫,与骷髅头挨个接触,将其搞得凌乱不堪。 双方的道具,碰撞比拼的瞬间,硬是生生造出若干道,能量颇大的灵力气浪。 令人无比惊讶的是,风浔的浮生扇,并没把焱芜刹的虚幻骷髅群,给击溃成破败之物。 反而,那些瘆人的玩意,还把他操控的扇子,一下就给击弹回来。 他一把接住扇子,明显感受得出,其返回到手的力度,比他投放之时,要猛烈得许多。 这也间接证明了,焱芜刹此番攻势,比以前增强了不少。 风浔忽然联想到,先前焱芜刹说过,他盗走女帝的兵符后,将其用来强化神功,看来确实有显著效果。 尤其是两人,前几次的切磋中,貌似绵柔的东西,现在就像实体物品一般,在对撞的那刻,竟是没有外观的变形。 风浔细思之间,被撞得七零八落,到处乱飞的血骷髅,又自带意识般,悄声汇聚到一起,再次朝他攻打而来。 风浔见状突变手段,以浮生如梦手法,在空中无痕穿梭,打算逐个攻破骷髅头。 接下来的光阴,风浔便在半空上,招呼着飞舞的碍眼之物。 不出许久,只见被撞开的敌手器物,在他精准狠厉的出招下,几乎都被拍散成了,红雾状的细末颗粒。 可是,风浔并未察觉到,焱芜刹千篇一律的招式,竟然是声东击西,别有用途。 此举好为他,提取地面堆积的尸体里,所含的充沛精血,争取宝贵的时间。 在风浔把全部骷髅头,都击碎成虚无的暗红物质后,焱芜刹在其掩盖下,驱动升级过的戾血神功,对断命不久的尸身群,进行抽吸鲜活精髓的过程。 焱芜刹施法期间,就像一个地狱饿鬼,双眼透射亮堂的赤色。 那些死尸里的精气,犹如跟他产生了感应,逐渐从遗体中分离而出。 然后,数千股精血形成的殷红丝光,往焱芜刹的头部飘去。 岂料,他竟是贯通了七孔,在灵力的引导下,让活跃的精髓,有序灌输进体。 这一刻,焱芜刹周身都粘附着,可怖的鲜红血雾,令人见之忌怕。 待风浔清理完,多个凶残的骷髅头后,焱芜刹已让自身,完成充能的步骤。 他邪魅的扭动着头部,磨牙切齿的看向风浔,竟是有嗜血的恐怖感。 焱芜刹看到风浔,刚料理完他的得意成果,心里不觉有些懊恼,遂控制不住冲动的情绪。 他趁着风浔喘息之际,再次作法聚力,把刚才融汇入体的能量,化作为浑厚的力道。 这些刚死去不多时的人,体内存留的精气,是血骷髅最好的养分,能让它们更强大的存在。 故而,在焱芜刹本身,包裹在深红浓雾里时,亦是送出上百个,比先前更巨大,更结实的骷髅头,给风浔慢慢玩耍。 风浔面对这群,几乎能一口吞下,整个人的血骷髅,竟是找不到可行之法。 即便他的浮生如梦,可在空间里穿插自如,但要消灭这些祸害,着实是个烧脑的难题。 假如还像刚才那样,挨个捣碎更难对付的道具,则消耗的时间,便不敢想象了。 如果不这般的话,只怕到了体虚力若时,仍旧被那堆脏东西环视着。 焱芜刹许是又会趁此良机,继续吸收剩下死尸的气血,来补充损耗的力量。 看着风浔焦躁心急,焱芜刹邪恶的笑道:“这就没办法了么?此前不是吹嘘的挺厉害吗?怎么此刻老子才刚发威,你就似乎撑不住了?” “狗贼别嚣张,本大爷正在调理,一会定打到你,哭爹喊娘,无处诉苦。”风浔喝声回应。 焱芜刹不想理会,道:“又是这套台词,真是没劲!那你请自便啊,我去歇着了,懒得跟你啰嗦。” 焱芜刹说完话,还真有离开的趋势,风浔即刻叫道:“站住,想往哪里跑?” 只见风浔一个瞬移,马上跳闪到焱芜刹身旁,以撑开的浮生扇边缘,瞄准他裸露的颈部,欲行裁决手段。 不过,焱芜刹布置于各处,残留的血丝感知下,轻浮的抛出一团红黑灵光,便把风浔手握的扇子,差点折断毁坏了。 那股霸道的力量,愣是又冲往风浔,进行续攻之势。 幸得他身法极度敏锐,才躲开了可怕的一击。 但见焱芜刹抬手一挥,空中待命的大型骷髅头,开始成群的活动着,张开獠牙大口,往风浔噬咬过去。 风浔在多方的夹击下,来不及避开群殴,更找不到突围之路。 他应时慌张无措,眼看就要被终结掉,突然几道凛冽的剑气,从远方掠杀过来,破解了他的困局。 风浔愣神一看,竟是手持寒赤剑,和日月神剑的殇泽羽,及时送来的保护。 殇泽羽好意提醒,道:“风浔当心着点,别大意轻敌了。” “知道啦,谢了兄弟!”风浔抱拳作礼,接着一个会心的微笑。 “别客气了,要不要我来帮你一把?” “算了吧,等会这厮说我们,合起来欺负他,就让我有点丢面子了。” “好吧,那你看着办,如需要帮助的话,呼唤一声便是。” “好嘞!你先去收拾,其他贼寇吧。” 两人交流完,殇泽羽又转身,去攻打其余敌军了。 风浔则以多次疾冲,便又扑向了,因看到帮手到场,凝神戒备的焱芜刹。 而这一回,他没提前预知危险,竟是被风浔,一脚踢在了其胸膛处。 焱芜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似有发怒之状。 但见他用手抖了几下,被风浔鞋底沾上的灰尘后,竟露出一道,如阳光般灿烂的笑意。 当然,这可不是善意的笑脸,而是恶魔般的召唤。 风浔见到焱芜刹,跟一点事都没发生之样,他即刻发力猛攻,从各个有利方位,光影般的伺候着他。 而焱芜刹操纵的血骷髅头,竟是像有灵性活物般,无奈的东张西望,搜寻着风浔身躯轨迹的残影。 焱芜刹虽说能靠着,短时的吸取外力,来增益自身的体能,可他制造的血骷髅头,是需要不松懈的能源供给。 所以,在他跟风浔对峙间,附近稍远的那些玩意,已是趋近崩溃的消散状态。 由远到近的骷髅头群,呈现分明的体态特征。 从高空俯瞰下去,很像是一朵,外围开败了,但在中心区域,却仍旧动感迷人,来自炼狱的魔鬼之花。 它醒目的色彩,影响的不单是涉及者,还时刻吸引着,周围忙碌抗敌的局外人。 第231章 战况升级 巨大的皇城之山,好像一个天地间的巨人,巍峨挺拔的矗立着。 它俯视下方的蝼蚁们,被欲望牵引的战斗,不觉有种强烈的讽刺意味。 出自焱芜刹之手,到处飞舞的血红骷髅头,把都城前方的天空,晕染出可怖的颜色。 风浔和焱芜刹两人,在空中紧张的对战着,暂未分出可视的胜负。 但在实际上,若真要论修为深浅的话,满带邪气的焱芜刹,只好勉强算是,融魂共生初阶段位。 而英俊潇洒,桀骜不驯的风浔,却是直逼融魂共生中阶。 只怨焱芜刹的招数,实在让人难缠,仔细观摩后,风浔竟是有些不敌对手。 不过,他们似乎很喜欢,就这样慢慢耗时间,才能体验折磨对方的痛快。 而在隔壁临近的战场,情况也相当激烈,一时还判断不出,哪一边占据优势。 主要是因为,有焱芜戮这个,融魂共生高阶的大魔头,在以一对三的形势中,把心底那股子恶欲执念,无形的传递给了,身边作战的帮手们。 他们看到所听令的头目,此番激情四射,跟对手相战于半空,众人也是斗志丰满,不甘服软。 焱芜戮利用着,焱芜刹造出的血骷髅头,把它们吸揽些过来,强化成似有生命力的实物般,跟女帝两姐弟,还有金石兽僵持着。 他操纵十来个,满带戾气的骷髅头,将之培育为了,比焱芜刹的那群,更大出几倍的武器,让女帝和亲人,忙得有些混乱无绪。 慕颜婉璃的修为,已在融魂共生境界,至于详细情况,便不好摸清了。 她紧握霸气外露的天子剑,对能一口吞下数个活人,庞大的骷髅头,进行轮番劈砍。 女帝仅是希望,以剑气催动的威力,来化解魔气强大的玩意。 不过,她越是卖命挥砍,剑体最终携带的能量,就愈加显得孱弱。 似乎她盛放的力道,都被焱芜戮的特殊道具,给吸走并同化了一般。 而从对方的个头,缓慢增大的形状来看,或许她的猜测,并无偏差的可能。 若是能一剑劈开,这些碍事的东西,那起码还有机会,让其分裂成零散气息,而失去成型的模样。 可叹她的努力,都像是在给对方,操控的一堆骷髅头,提供不会罢休的源泉。 修为层次刚迈进了,融魂共生境界的慕颜清川,并无使用武器攻打。 他靠不断蓄积灵力,接连往来袭的骷髅头,快速的推送而去。 他的目的很单纯,无非就是打算,借助金光闪耀的灵力团,内部囤积的力量,好湮灭对方的血红魔障。 本身璀璨刺眼的金色灵力,在离手抵达目标前,是那么的惊艳旺盛。 岂料,在刚接触漂浮的骷髅头时,便瞬间黯然失色。 只因慕颜清川的杀招,被覆盖在敌物外层,那些丝绦状的血雾,给轻易的包裹吞噬了。 仅看得到,一点微弱不堪的闪光,化作成暗色里的帮凶。 体型庞大的金石兽,在常人的眼里,已是巨物般的存在。 原本修为深不可测的她,经过人情冷暖的摧残,已不再有当初的强悍。 放眼当前,拥有过万年修为的她,竟是比凡人之躯的焱芜戮,还浅薄了一些档次。 以至于如今,她在焱芜戮的骷髅头跟前,就好比玩具一般,不值得过分注意。 金石兽催使着,威势猛烈无双,迅疾又超然的金光焰,予以焱芜戮,最恨之入骨的打击,但同样是无效的结果。 反而,其蕴含的丰厚之力,令对手玩物的异化速度,出现更快的转变迹象。 看着灵力轰击,毫无作用可言,甚至有替对方,做维护襁褓的嫌疑,金石兽开始换作为,物理攻击的方式。 但见她挤出四只脚趾里,锋利无匹的尖爪,在翅膀浮力的提升下,不顾一切因素,对骷髅头展开了,连贯的抓刺行动。 当她释放力量之际,能明显看得到,骷髅头的外面表皮,有多道等距相间,细长的裂口生出。 虽说被划开的口子,会自觉的修复无恙,好在金石兽补招迅猛,才一直都有破损的伤痕。 作为礼貌的回应,在她的爪子上,也能见着有血丝气态之物,隐约粘连的痕迹。 或许,这是由于金石兽,出招之极速,无法很快化解的缘故。 正可谓天下功夫,唯快不破的道理。 此次金石兽的另类攻法,好像令虚无的骷髅头,有了神经感觉的反应。 对方竟是张开大嘴,似在发出惨痛的嚎叫,并有啃咬她的倾向。 金石兽身段轻巧,往各处挪移位置,来规避恶意的招式。 再细微的观察,能看清她专心关照的对象,有体态缩小的征兆。 金石兽大致清楚了,焱芜戮对邪功的钻研,比焱芜刹要精明得多。 这从焱芜刹,要靠外力来增益,自身法术的威力,就能看出差别。 而焱芜戮的秘诀,是借力打力,把对手发招投递的力道,融合成自己的能量。 接着,再反向奉还给对方,令其设法来破解,从自身发出的力量。 眼见着金石兽,刻意对付的那个骷髅头,有化作飞烟的危险,焱芜戮当下醒神,对其以有效的灵力补给。 看到刚要消灭的东西,又被敌方培养壮大,金石兽立刻对儿女们,道:“你俩别用灵力来攻击它们,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我们若是采取,多方直接的攻打,焱芜戮这糟老头子,便没法同时维持,这些怪物的存活了。 但你们得万分当心,靠近击杀的时候,不要被它们给咬到了。” 听到母亲的善意指示,两姐弟齐声回道:“好的母亲。” 慕颜婉璃果断停止,隔空剑气的杀招,准备换用普通力气替补。 慕颜清川无合手的武器,不远处的殇泽羽,解析了他的需求,遂道:“清川,接住!” 殇泽羽把轻便的寒赤剑,一下扔给了他,自己留下日月神剑,继续抗争着敌人。 毕竟,日月剑可是其心上人,蓝雪谧送予他的,即使还没适应操作,但他定然舍不得,给旁人去使用。 慕颜清川随手接过剑柄,微笑道:“谢了,羽兄弟!” 当三人准备完妥,焱芜戮登时有些气急,辱骂道:“王后你这臭婆娘,居然看出来了,老夫的破绽。 可我没想到,这少年竟是你儿子,真是带给我,不小的意外和惊喜。 既然你们一家人,聚齐到了一块,今天就让几位,在通往黄泉的路上,永久团圆不分开。 接下来,便叫你们三者,都成为老夫,夺权路上的奠基石!” “口气简直比脚气还大,假如你有这能耐,烦请不要手下留情,让我们赢得自豪些!”金石兽强硬回道。 随后,在女帝一家三人,欲用利器猛砍,焱芜戮的巨型骷髅头时,他却使尽浑身解数,对其注入纯厚灵力。 刚才还算平静的骷髅头,一下就狂躁起来,甚有野性脱缰的趋势。 而焱芜戮为了,更灵敏的控制它们,还故意留下一根,连接它们的灵力光线。 这不,当下的白发老者,就跟集市上面,经验丰富的耍杂技之人,在摆弄熟悉的道具。 别看骷髅头体格很大,但其此刻挪动的速度,譬如风一般的清逸。 它们左右横移,前后推挤,直叫人心慌意乱。 毕竟个头庞然之物,占据的空间太宽,即便身手超乎常理,也总有挨碰的时候。 因此,慕颜婉璃几者,变得就如它们的玩偶一般,稍不留意的话,便被顶撞得头晕脑胀。 在合伙的努力下,有几个骷髅头,被一番连续的猛击,给彻底终结了。 随后便是浓厚浑浊,笼罩天穹的深红血雾,把空气玷污得,越加不像话。 焱芜戮来不及保护,便只好再次抽取,附近焱芜刹造就的骷髅头,加以适当的补充。 两父子共享着魔物,跟女帝等人,展开血色盛宴般的战斗。 作为国师夫人,慧瑾平时看着谦和善良,可当真正面临威胁时,女人内心的恐惧,就会全部释放出来,以发狂的风格,给过招者深刻体会。 可笑的是,跟她迎战之人,却是由妖兽修炼成人,风姿比她妩媚,眼神比其魅惑,手法更让人捉摸不透,高冷默然的月春媚。 一个接近疯狂状态,激发了原始活性的女人,跟另一个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同性者,缠斗起来的话,将会是非常引人瞩目的焦点。 平常穿着文雅大方的慧瑾,今次换上紧身合体衣物,便于把所学修为,更好的施展出来。 只见她连抓带刨,以尖锐的指甲,朝月春媚凶狠的冲去。 虽说在其手掌间,还带有灵光的影子,可这并不能影响,月春媚习惯孤冷的姿态。 月春媚对敌手,低俗落后的攻击方式,丝毫不想理会。 但出于基本的敬意,她还是调动修为,跟她好生的玩耍着。 月春媚傲慢的态度,让慧瑾心里的屈辱,攀升到了极点。 她私下模仿国师父子,偷学了某种妖法,在拼刺的过程中,竟是以全数灵力,催生指甲的延长,对月春媚超速穿去。 月春媚误以为,对方还会近身搏斗,却是忽略了对方,耍心机的手段。 她分神轻视间,被利刃般的人体兵器,在肩膀处割破了几条细口。 刹那间,暗绿色的血液,随着她的雪白肌肤,掉落到下方地面,焚烧起一阵白烟。 慧瑾被她的异色之血惊呆,愣神盯着时,倒没看到下方的腐蚀现象。 月春媚随即幻化出,蛇蝎兽的虚影,用蛇信般的长舌,在诱惑的表情下,舔舐着伤口处的冷血。 慧瑾打了个寒颤,果决祭出狠厉之招,妄图重创月春媚。 谁知,在离她还有数十米远时,月春媚透明的蛇尾,已是横甩了过来。 慧瑾一下被拍打到,顿时往后退出更远距离,并伴有嘴角溢血之象。 她不顾伤势,飞快朝前出手,形成了若干道,悠长指甲生成,类似箭矢群状的亮光,对月春媚进行远攻。 月春媚立即唤出,隐藏的双旋毒刺,去拦截杀气腾腾的阴招。 两道暗绿色光芒,在附近散逸的红雾里,形成极其显眼的对比。 只见两股飞速的绿光,与射来的无数长甲光影,垂直搅拌在一起。 力度剧烈的对碰,摩擦分裂出,炫丽的绿白光华。 解决完敌人的招数,月春媚再使灵力,将飞奔的双旋毒刺,向慧瑾直撞过去。 慧瑾双臂交叉,只待对手的武器袭来时,能挡下要命的力道。 不过,几乎有一人大小的钳子器具,还剩几米的位置,就能伤及对手时,一块外观嶙峋突兀,仿佛从整块石头掏出,巨大的飞石,却是准确挡住了,双旋毒刺的去向。 月春媚顿觉无解,目光扫视周围,却是看到管家权莱,朝着慧瑾的方位,露出柔情的笑意。 第232章 敌方高手阵亡 月春媚有指定目标的双旋毒刺,被权莱捣鼓的石块挡了去路,在极速的情况下,碰接在了一起。 伴随尖锐的嘶鸣响,携带剧毒的武器,让石面冒出浓烈的白烟。 月春媚轻佻的看着权莱,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不喜之意。 只见她生气地吼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真是多管闲事!” 权莱未作回应,月春媚随手一挥,准备把双旋毒刺,当成礼物送给他。 负责跟管家对战的楚恒沙,见对手插足他事,露出尴尬的笑脸,致歉道:“不好意思,一时失手,没拦住他。” 楚恒沙并不清楚,月春媚似不老之身的秘密,对于其凹凸有致,女人韵味十足的长相,他只想在她面前,好生表现一番,来获得她的恩情。 可是,他并不晓得,月春媚哪会看得上,他这种毫无特色的凡人。 管家权莱看似瘦弱,却有意想不到的实力。 他擅长隔空操作,靠意念撕裂巨石,扎根泥土的树木,等重量不菲的巨物,来给对手施加压力。 由于道具太过沉重的缘故,因此他最多是做个样子,结果几乎都会落空。 而楚恒沙在石山工地,一待就是十多年,各方面都有很大提升。 当初他只会在灵力辅助下,展示花拳绣腿的法术,现今已是演变成了,以蛮力拼打为主的战技。 其招招凶狠的出击,凡是跟他比试之人,最后都会闻风丧胆。 这与屠影鬼的常用发招,有异曲同工的相似之处。 但存在区别的地方是,屠影鬼需要幻变身体,才有过硬的力道,楚恒沙则不用那般麻烦,无需前奏的铺垫,便可祭出绝技。 现下,权莱远程摆弄重物,跟楚恒沙搭配起来,却是一双完美的对手。 权莱在帮国师夫人慧瑾,抵消要害杀招时,楚恒沙看到他有分心,立刻从旁边迅疾冲刺,挥动有力的拳头,向其招呼过去。 在慧瑾的好心提示下,权莱回头看见,穿着有点不合身铠甲,体型壮硕的楚恒沙,满是恨意的攻袭,他随即松懈手中,支持石盾悬浮的力量。 石块顿时失控,朝下方坠落而去,经与地面相撞后,破碎成残片的同时,还激起一阵扬尘。 而地表作战的人员,没留意天上掉下的东西,登时又有十来个,被压扁成了肉饼。 一汪滚热的鲜血,从堆积的石头碎块缝隙里,缓慢的流淌出来。 在和沙土混合后,那种刺鼻难闻的味道,简直要令人窒息。 没了旁人的帮忙,暴露在攻击范围下的慧瑾,又处于月春媚的监视中。 然而,感到无聊的月春媚,不想很快结束对局,便跟她继续花样过招。 附近空中的权莱,此刻已沦陷在了,楚恒沙暴力的击打下。 他虽有再次唤起,周边地上的大石块,来抵消攻势,却是根本不起作用。 楚恒沙到位的拳击,让石头出现的那刻,便化作一团碎屑尘雾。 浓厚的尘埃墙,除了跟着引力的脚步,往陆地沉降下去外,最明显的弊端,就是遮住了权莱的视线。 权莱看不到对方的轨迹,竟是被从中穿出的迅猛拳头,钝重的打在了,略显薄弱的胸膛处。 刹那间,一口闷热的粘稠血液,在权莱的嘴里,翻腾着向外涌出。 他失去平衡的身体,也朝数十米下的地面,垂直跌落。 楚恒沙似乎还不过瘾,身躯以急速之势,对权莱补加杀意。 权莱在地上翻滚几圈后,仰头看到上方,又是一番锤击袭来,登时脸色苍白。 他自知无力躲过,对方毙命的招式,只好做足了,领死的准备。 当楚恒沙即将抵触,权莱虚弱的身体时,天空突然斜飞来,几道银白色光束,组合的密集尖削线条。 楚恒沙余光瞥见了异物,迅速一个侧身,欲躲避其伤害。 但那些不好阻挡的玩意,只在眨眼间,便从其腹部横掠而过。 除了割开他的衣装,就是留下了数条,手指宽的破皮伤痕。 楚恒沙忍受痛感时,权莱抬头朝天上作礼,喊话道:“多谢夫人相助。” 权莱危难时受到鼓励,用手撑地而起,擦除嘴边的血渍,又全力施法,从僵硬的地表,掀出多块巨石。 楚恒沙抚摸着肚皮,被伤到的部位,不小心失去集中注意力。 下一刻,权莱精准的操控着,那些起飞的石头,从多个方向,对楚恒沙挤压过去。 楚恒沙忽觉不妙,赶紧环视身边,却已落入大石的包围中。 照这样子看,他是要被夹碎成,一坨血肉模糊的残骸了。 半空中的月春媚,见到慧瑾抽身帮扶,心中残余的耐性,也被一点点磨完。 在灵力的加持下,她候命的虚幻蛇尾,变得超级巨大。 但见她摇身一摆,尾巴横扫大片天空,首当其中撞到的,便是正前方的慧瑾。 慧瑾像一片树叶般,被轻飘飘的弹飞,又狠烈的砸到地面上。 她难受的捂着胸口,嘴里恶心的血渍,开始主导她的感觉。 而后,月春媚的庞然蛇尾,一直朝楚恒沙的方位,不偏不倚的奔去。 楚恒沙紧闭上眼睛,心中默想着,这次许是会跟着巨石群,一起遭殃殁命。 可是,那些凑近他的身躯,将要施展极刑的石头,在强大的推移气浪下,竟跟着偏离路径,无法再坚持着,靠近瞄准的受害者。 发觉情形有好转,楚恒沙张开双眼,却见石头已滚出数米远。 但那股极其霸道的浪潮,愣是吹得他,脸皮都嵌入了头骨里。 接着,他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时,月春媚横走的巨尾,调转扫除的方向,竖直朝苍穹摆去。 只在一瞬间,她奋力压低蛇尾,拍向那些欲取人性命,持续位移的石头。 石块受击顷刻,在雷霆万钧的力道中,化成无数碎石。 并于飓风般的气流里,朝下方的地面,毫不迟疑的倾倒而去。 处在惊讶巅峰的权莱,只觉得头上一片黑影,沉重的坠落下来。 然后,便是没有然后了······ 那些巨量的小石头,足以埋下很多个人体,区区权莱的话,根本不够填补。 就这般,权莱在没留遗言的状况下,仅仅发出一声,无比惨烈的嚎叫,便成为战场上,第一个被剥夺生命权利的高手。 慧瑾无可奈何,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管家于近在咫尺的距离,被生生活埋掉。 那一刻,别提她有多心痛了,即便她跟权莱并无感情,至少他的赤胆忠诚,是显而易见的唯一。 慧瑾只是感叹,他为国师府操劳一辈子,却死得这么可惜。 为了表达主子的爱心,她竟是大声呐喊道:“权莱,你死的好惨呐!” 许多个国师府的人,都转眼看去该处,竟是没发现何种缘故。 除了焱芜戮摇头惋惜外,其余人都仿佛没察觉,权莱已消失在了眼界里。 对国师府一方来说,权莱陨落的损失,极度打击了他们的士气。 可于女帝这边众人来讲,则是让军人们,立马得到精神上的安慰。 对方有人在致以哀悼之情时,月春媚的巨型蛇尾,并未就此停下脚步,继续往地面掉去。 她在嘴里大声嘀咕,道:“叫你三心二意,看你如此沉痛悲哀,老娘就成全你,让你们在地狱里做个伴。” 此刻伤心欲绝的慧瑾,完全没精力去留意,头顶砸来的粗大蛇尾······ 铁阙、冷俊、若菲三人,合伙收拾慧瑾的丫鬟绿桃,但基本都是若菲这个女子,在跟她过招打架。 铁阙和冷俊两个大男人,看见两位美人切磋,甚有不好掺和的倾向。 他们只在一旁,假意戒备着,生怕双方都遭到损伤。 不远处的丫鬟绿桃,见到夫人有危险,立即摆脱若菲的纠缠,箭步飞奔过去,以助慧瑾脱险。 绿桃身穿翠绿衣服,青丝盘绕成发髻,身子显得很柔弱,像个乡野小娘子。 但是,虽然她长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但可别被她的外貌欺骗了。 只见在巨蛇影子,刚要落在慧瑾身上,被急流风速推压的那刻,绿桃双脚立地,撑起了似有千万斤重的蛇尾。 那股抬举的力道,顺应传回至月春媚的触感,登时有种酥麻的痛觉。 她不禁心想着,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姑娘,确实有两把刷子。 铁阙在两女子打斗过程中,看出冷俊对绿桃,有点爱慕之意,遂想撮合两人。 铁阙逗趣道:“我看你挺紧张,生怕那小妞扛不住,要不你去帮帮她,将她抱回家去?” “你开什么玩笑!她是国师府的人,与我们是敌对势力,岂能招揽过来!即便说服了她,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指不定以后,我会惨死于她手中。” “看来你小子想得挺远嘛,这些都考虑到了。”若菲跟着铁阙的语调说。 “你们小两口,有点过分了啊,大战当前,竟还有心思,来取笑我一个孤家寡人,究竟是何居心?” 冷俊故意将面色,做得刻板凶恶,来表达心中的羡慕嫉妒。 此外也对二人,不分场合的秀恩爱,表示无法接受的心理。 三人难得休闲的谈笑,本以为绿桃就此丧命,但就在某刻间,竟是从不明的远方,滑来一把短小精巧的飞刀。 那武器好生威猛,一下子就刺穿了,月春媚隐形的蛇身。 然后,又是多个来回的外切,让她顿时被疼痛光顾。 与此有关联的几人,到处搜寻着偷袭者,却见空梵谷跟禾轩娅,加紧看管着关祖凉。 毕竟,这柄凌厉的小刀,是出自他的手中。 慧瑾和绿桃得救后,向关祖凉点头示意,并送上鸣谢的微笑。 可月春媚多处被伤,心中的愤怒,就如点燃的焰花,随时有爆发的迹象。 楚横沙瞧见她的不快乐,快速转移到她身旁,关心道:“你没事吧?” “不用你操心,待我宰了这女人,再将小妮子大卸八块,便能解气了。” 接着,慧瑾和绿桃,便彻底陷入了,群雄环伺之下······ 第233章 双方皆有伤亡 当国师夫人慧瑾和丫鬟绿桃,两者再次落入了,以月春媚为首,楚恒沙、铁阙、若菲、冷俊为辅的包围后,适才出手相助的关祖凉,情况也开始严峻起来。 空梵谷与禾轩娅,两人四只眼睛,紧盯着关祖凉身影,防止他再行支援举动。 可能二人觉得,之前对敌人“照顾不周”,才让他有机会,抽空去帮别个脱困。 也许这是由于,慧瑾乃国师夫人,身份地位尊贵,哪怕生在叛逆方,但作为臣子的本分,理应随时眼光明亮。 若是见到主子,及其关系亲密之人,有极端危险的信号,他们必须以死相护,方能体现出,合格属下的职责。 因此,权莱、绿桃、关祖凉几人,在危机来临时刻,皆伸手搭救慧瑾,是常理之中的现象。 空梵谷与禾轩娅,在跟关祖凉对战初期,都是以切磋的态度过招。 直到刚才他们的大意,让对手似乎有多余力气,去营救旁边的人,才使两人提高了警惕。 关祖凉投出去,应付月春媚的锋利飞刀,在折回手里的途中,即将抵达他的掌心时,空梵谷紧握瑶光剑,并注入浑厚灵力,瞄准那把形态微小的刀具,赠送一道强劲的剑气。 虽说空梵谷的修为,看似平淡无奇,但用剑却是登峰造极,甚至与辰唯翼有可比性。 但见一抹金色剑意,与疾速的小刀相碰,除了将之震碎成块,便是有股绝对惊人的空气扰动,朝四周迅速散开。 空梵谷跟禾轩娅,两人幸好事先有预算,才没被这道气浪殃及。 而关祖凉的目光,都在回收武器的路径上,故此他没在意到,与战斗者之间的思维误差。 当他凝视称手的器具,在期待的视线里,化作几许废铁后,原本就性子古怪的他,突地变为一个,野兽般的真正异种。 在他爆发情绪时,却是被波涛汹涌,席卷而来的气浪,给好生伺候了一番。 体内情感将要崩溃的他,当下果决作法凝力,在手上结出一把,跟破碎的飞刀,模样一致的暗灰气态光剑。 大概这是他多年与命器相伴,悟出来的最可行之法,也就是坚持的意念,达到顶级层次,而构思衍生出的产物。 但这需要极其深厚的灵力,并有高度发达的协调力,才能在眨眼之间,创造出惊人壮举。 这样一来,哪怕在接下来的战斗里,武器再次被对方击碎,他也可在最短时间内,让其恢复如初。 虽说关祖凉已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但与辰唯翼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毕竟,辰唯翼不单能凝炼光剑,还可将之用于作阵,心灵手巧的程度,令人惊叹。 关祖凉武器“重生”完毕,他将愤怒的眼神,转向空梵谷两人处。 禾轩娅登时被他那种,宛如厉鬼般的怨念,吓得胆怯猥琐,急忙朝空梵谷身后躲藏,生怕成为他的猎物。 而空梵谷则满脸随性,并无太大的表情动荡,只是带着轻蔑的浅笑,用手指弯钩造势,挑衅着关祖凉。 关祖凉气急败坏,猛地甩出手中光刀,朝二人穿越过去。 空梵谷即刻横举佩剑,一招便接住了,破空来袭之物。 不过,这次对方的武器,虽是虚幻的物件,但其强势的威力,要比先前徒有其表的实体,夸张了上百倍。 只在刹那间,空梵谷跟禾轩娅二人,立刻被震弹到位,在空中飘滑出数十米之遥。 当然,面对如此剧烈的力道,关祖凉的第一把光剑,定不能有保全的侥幸。 但见剑身化作暗色灵气,环绕在空梵谷两人周边,许久未能散去。 于是,这给关祖凉,准备第二波的攻击,提供了可靠的时间。 关祖凉阴邪诡诈,其前额的头发,遮蔽了半张脸,就连笑意都充满杀气。 他再次凝结好一把光刃,在对手处于阴影侵扰下,瞬间一个闪移,便临近空梵谷两者眼前。 本以为关祖凉,会直面进行刺杀,岂料手持利刀的他,绕到后方空间,全速挥动兵器。 此刻,空梵谷才醒悟过来,他在避实就虚,欲对背部的禾轩娅,展开致命的袭击。 当敌人的剑体,即将划破禾轩娅,淡粉色的衣衫,触碰其娇嫩肌肤时,空梵谷一个转身,把心爱之人庇护在怀里。 而他自己,则用后背挡住了,关祖凉的狠烈杀招。 顷刻间,一条二指深,直见白骨的伤口,悚然的出现。 随后,一股滚热的痛感,传遍了空梵谷全身。 他体内的鲜血,立即狂喷而出,染红了他那身,有精美刺绣的浅色衣装。 看着空梵谷扭曲的面容,禾轩娅趁势而为,左手搂着他之际,右手顺应汇聚一团金光,送给几米外的关祖凉。 关祖凉虽说身法灵敏,本能反应着闪避,但并未全部躲开,这道为爱复仇的光线。 这不,禾轩娅的光气,在他俊秀清冷的左脸上,留下了一长块,灼烧状的伤痕。 关祖凉用手摸了一下,在剧痛无比的感觉中,便是有毁容的想法。 下一刻,他受这番刺激后,性情变得愈加狂暴。 但见其细长的双手,都祭出戾气之刀,欲对禾轩娅加以报复。 附近的月春媚,看到此处战况凶险,赶紧对铁阙、若菲、冷俊三人,喝令道:“你们快去驰援他们。” 几人得命出发,来到目标位置后,呈三角之势,把关祖凉圈揽住。 冷俊对禾轩娅客气道:“姑娘,你先带他去疗伤。” 禾轩娅点头以应,将空梵谷的一只手,搭在她的香肩上,便朝默姝凝和昭婷,两者所在的安全地点落去。 三位国色天姿的美女,共同照看一个,帅得炸裂的公子,这画面太唯美太吸睛,而让人不敢去观望。 当默姝凝和昭婷,清理空梵谷的伤口时,禾轩娅扶着他坐好。 “你咋那么傻?明知那厮阴毒狠辣,会下死手,你却冒险挡剑,假如让他砍我的话,兴许还没这么严重。”禾轩娅焦急的责怪空梵谷。 空梵谷喘着粗气,声音吃力道:“别再无谓幻想了,此等剜心之痛,换做是你的话,怕是早就香消玉殒了。” “怎么可能!以本姑娘的美貌妆容,定会融化其良心,让善良来阻止他发飙。”禾轩娅骄傲说道。 “得了吧,你以为任何男人,都像我对你这般深情?我适才那样做,还不是为了,让你回心转意,别离我越走越远。” “我哪有远离你,不是一直都陪在你身边吗?” “你会永远和我走下去,直至天荒地老吗?”空梵谷期待问着。 “别扯那些不着边际的了,先把你的伤情,给稳住下来再说吧。” 两人示以诚挚的笑脸,来抚慰创伤的痛楚。 铁阙、若菲、冷俊几人,虽说修为浅显淡泊,可是都像楚恒沙一样,掌握一身蛮力功夫。 即便若菲看起来,像个柔弱的小女人,但她的细手拳头,却蕴含钢铁般的力量。 关祖凉与其对战时,便不能享受到,他们给绿桃的温柔以待。 他只能全力以赴,才可在几双铁拳下,保证自身的完整。 只不过,关祖凉捉摸不透的运行轨迹,也让空有力气的三人,顿感有些吃不消。 甚至,在他如同鬼影缠身,锐利刀子的招待下,三人已被割伤了,多处疼痛难忍的血口。 好在几人没有白挨刀子,关祖凉卖力的疾闪,体力耗损太大,在他喘息之际,在三人天衣无缝的合围中,成功领取了作死的奖赏。 可关祖凉这种人,跟焱芜刹似乎是同源,天性睚眦必报,对于铁阙三者的为难,他早就挤干了,仅剩的纯真德性。 所以,三人随时都在面临着,关祖凉劈天盖地的反击。 地面上的空梵谷,在默姝凝等三个,漂亮美女的照顾下,伤势有所稳定。 在他打坐调理期间,禾轩娅凭借女人的直觉,看得出上空鏖战的关祖凉,对慧瑾的丫鬟绿桃,貌似有不好表述的爱意。 为此,禾轩娅瞧见三个友军,遭到放肆的抵抗时,她突生想到了,一个略显阴损的招数。 在关祖凉激烈对阵,无法顾及下方之时,禾轩娅拾起空梵谷的瑶光剑,趁着绿桃护佑慧瑾时,从侧面果决杀向她。 绿桃专心护主,反应落后许多,一下就遭刺到要害。 慧瑾见到绿桃被重创,一掌给还击了禾轩娅。 禾轩娅狂吐一口热血,倒退出数米远,瑶光剑也在惯性作用中,被抛开到了地上。 而惊慌的慧瑾,则将绿桃抱在怀里,适当给她疗伤。 绿桃嘴里咳着血,气息虚弱的道:“夫人不必浪费灵力了,属下自知命不久矣。” “丫头别说了,让我救你······”慧瑾面容酸涩。 “夫人,真的不用了,保命要紧。只是绿桃不能再服侍您了,以后还请多珍重身体。” 慧瑾痛心哭道:“你不会有事,一定会好起来的。要知道在我心里,已把你当女儿看待,倘若你不在了,我可怎么办?” “谢谢夫人怜惜,绿桃今生怕是,无缘报答您的恩情了。如有下辈子,一定要做您的女儿,好生孝敬您······” 绿桃吃力的交代完,接着满带血迹的手,无力的滑落掉地,停止了呼吸。 “不······”慧瑾撕裂般的失声哭喊着。 此事一发生,当前又有不少人,看向慧瑾所待的地方。 关祖凉也察觉不对,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他看到绿桃,纤弱瘫软的身子,躺在血泊中时,内心一阵刺痛。 他怒吼一声,以突破极限的速度,将手中的两把虚影飞刀,朝正前方的冷俊丢去。 冷俊瞬时祭起灵力,在双臂外围,滋养出一层护盾,来抵御超级迅猛的攻势。 冷俊虽有挡住,最凶残的一击,但两把小刀,却是从他左右肩膀处,光速般穿过。 待飞刀持续移动一段距离,关祖凉轻手指挥,两柄光刀竟是于空中回转。 冷俊还在体验,适才的痛苦时,便听到铁阙和若菲,几乎同声提示道:“小心!” 他无暇顾及后方,两只无情的利刃,又穿透了他的左右胸膛。 冷俊像一个重物,顷刻往下掉落,铁阙和若菲,及时冲去接住他。 此时,关祖凉也一道箭影,瞬移到绿桃的位置,想和她说些心里话。 可是,他不知晚了一步,绿桃已独自踏上,去往阴间的黄泉路。 关祖凉低声冷哭一声,缓慢站起身来,把所有的矛盾,都转嫁到禾轩娅那里。 禾轩娅对关祖凉的步步紧逼,已是接连踉跄后退,却是腿脚有些不听使唤,沉重又发抖。 但见悲痛的关祖凉,已是在双手间,融聚两把全新的小刀,并适当的把玩着,准备用来切割禾轩娅。 由于两人的对站方向,刚好跟空梵谷的视线,成垂直角度。 因此,空梵谷亲见了险情,想奔过去救人,已显然来不及了。 他当即作法引灵,将附近地面的瑶光剑,一下吸附到手里。 关祖凉的焦点,皆投入到了,对面的娇柔美人身上,全然没瞥见,空梵谷的行动。 而就在下一刻,关祖凉高举臂膀,欲把手中的飞刃,扔向禾轩娅,将她虐杀在眼前时,空梵谷已做好出击姿势。 空梵谷强忍背部,肉体裂开的痛觉,在关祖凉出招之际,送出两道霸道无匹,斜向交叉的金光剑气。 关祖凉刚要放低手臂,恰好夺空而来的第一道剑意,切削到了他的身上。 除了其双臂断掉外,身体也被劈成两半,因此他无法发出,亡命后的嘶喊。 而第二道剑气,来得非常及时,相差不到毫厘时间,与前一步的剑意,交汇成一个叉状光形。 由此,刚才整体的关祖凉,被麻利分割为几块。 他双目圆睁,混杂着恐怖的一滩血水,凌乱掉在了沙石地表,步了绿桃的后尘,和她作亡魂伴侣去了。 第234章 难缠的对手 在皇族和国师府,两方的高手过招期间,周边士兵们的战斗,持续激烈的进行着。 随着灵力耗损的加剧,女帝一方的兵员,以及受雇于国师的密探们,都显出疲惫之态。 他们几乎都失去了,相对普通人的优势,只能靠武器来对仗。 而遍地可见的死尸,则是展现出了,战争的残酷和无情。 尤其是国师府的暗探,在首领关祖凉身故后,众人坚定不移的信心,开始有动摇的倾向。 面对空梵谷的又一次相救,逃离死神魔爪的禾轩娅,打心底无比感动。 她原有的玩闹之意,跟着转变为,要对他专情到底的执念。 只是,力量透支过度的空梵谷,在施法完成之际,便一下陷入了昏厥。 禾轩娅见状反应,快速奔跑过去,接住软瘫倒下的他,将之温柔的抱在怀里。 然后她与昭婷两人,对空梵谷输入灵力,予以催醒的救治。 悬停空中的月春媚,见证了禾轩娅的狠心杀人,登时感到震撼吃惊。 她之前因关祖凉,在救援慧瑾脱险时,而受到伤害的怒火,竟是逐渐熄灭了。 她看见国师夫人慧瑾,对丫鬟绿桃的死去,流露悲痛的神态,好像唤醒了内心,沉睡的慈悯之意。 因此,月春媚和楚恒沙,皆降落到了地面,对其保持监视。 这样的话,便可给足她,重整情绪的时间,好迎接最人道的应战。 另外,月春媚也能调理下身体,修复先前的伤势。 国师府的队伍,接连损失了三个,比大批的炮灰兵员,更有作用之人,让女帝甚感欢欣。 但上天对苍生的态度,始终公平无私,不会过分偏袒,或刻意榨取某些人。 当冷俊被关祖凉,赐予致命的伤害后,这种明显的有利形势,瞬间被打破了格局。 身负轻伤的铁阙和若菲两人,搀扶着他降到地面,欲对其一番详细治疗。 可叹他伤势太重,单凭一般的手段,已是无力回天。 除非有神祇莅临,以仙丹妙药补救之,他方可有活命的机会。 冷俊知晓本人,即将去阴间报到,趁着还有一口气,跟铁阙二人作别。 冷俊眼光涣散,气息虚弱不堪,道:“铁阙,你现在答应我,以后的日子里,必须要好好对待若菲,假如我知道你辜负了她,做鬼也不放过你。” 铁阙面带痛苦的表情,用沾染鲜血的双手,紧握冷俊逐渐微凉的掌心。 “冷俊,你才刚从地底出来,还没享受到几日,光明世界的温暖,不能就这么放弃生机,给我振作起来!”铁阙给他精神上的鼓励。 “你别转移话题,快答应我的要求!”冷俊神情严肃叮嘱着。 “好,我铁阙对天发誓,今生只深爱若菲一人,如有违背诺言,定遭天打雷劈之刑。” 冷俊费力的笑了下,道:“有你此话的保证,我也可死而瞑目了。” “别胡言乱语了,你要坚持住,我们想办法治好你,毕竟大家团聚没多久,你不可以丢下咱们。”若菲含着眼泪说。 “你们两个人的事,我一个第三者,不想夹杂在当中。” “还有心思开玩笑,你是嫌没被收拾够吗?”若菲露出心酸之色。 冷俊严重的咳嗽几下,吐出一滩淤血,声音更加微弱,道:“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去投个胎,希望能在你俩成婚前,回到这个世上,给你们送上祝福。” 他的诀别话刚落地,便安详的闭上双眼,再次去到黑暗之中了。 铁阙凝视冷俊的面庞,忍不住流下泪水,对着他的尸身,道:“兄弟,你安心的走吧,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记着多学一点,讨女孩子欢喜的本事。” 随后,若菲狂涌热泪,呜咽的哭泣着,扑倒在铁阙怀里,放纵郁积的伤心。 在大战的初期,天空上的伦忒与霍隽植,跟队伍的其他人,无法单挑女帝一方的高手,便机敏的协同组合着,富有技术含量的方式。 殇泽羽也好借机,跟辰唯翼展开合作,加固分别许久的友情。 伦忒凭借绵柔内劲,从远处攻击为主,霍隽植却是刚强猛烈,靠外力得以存活。 加之二人共事多年,已是把这种,内外极致的功法,衍变为均衡输出的效果。 殇泽羽有金翅在手,在空中飞行的话,自然称心如意得多。 毕竟这副奇妙的道具,能令他节省不少,因御空需要的灵力。 辰唯翼的苍茫剑,失而复得后,对敌更加轻松,也能避免因凝结光剑,而消耗体内的修为。 借助日月神剑的威力,殇泽羽能大概对付,来自敌方二人的攻击。 尤其是霍隽植,挥舞大刀拼砍的蛮劲,多次被他手中的神剑,给削弱成空劲。 而伦忒的内力攻势,辰唯翼便用剑气,来化解远程的压制。 双方就这样一直磨耗,感觉就是在混时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也许,他们都在想着,用最善意的心态,促成和解的终局。 这样一来,便可携手共创,一片崭新的盛世天地。 可在伦忒两人,眼见己方得力帮手,有断续的伤亡后,顿感压力和不妙。 本阵营的顶梁柱们,被果断的处决掉,二人心存的观念,便遭到抹杀一空。 由此,殇泽羽和辰唯翼,跟他们的对战过程,也顺应进入了,最关键的白热化阶段。 此时,伦忒跟霍隽植的配合,终于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和层次。 起先他们都是,独自出招应对,当下却为联手攻击,以让收效最大化。 然而,最令人头疼的是,他们合伙的出击目标,也是集中的指向,殇泽羽或辰唯翼,当中的某一人。 这样的话,更能突破对手防御,让重创光顾他们。 霍隽植手起刀落,伦忒以灵力助攻,当刀体欲伤人之际,法术又接踵而至。 主要是因为,此刻他们的力量,都是浓缩后的加强版,比之前的蓄能保留,有了更突出的释放。 两人似乎探知出来了,辰唯翼的修为境界,不及殇泽羽深厚,故而对应起来的话,必然要容易得手些。 岂料,他们单纯的想法,遭遇了他的猛烈反击。 尤其是那些,带着巨大能量,似乎能将活人,一劈为二的剑气,在浑浊的长空之间,横竖纷飞着,叫人防不胜防。 殇泽羽在旁观察着,寻找战胜他们的办法。 不过很难发现,仿佛合二为一的两人,脆弱的破绽处。 见殇泽羽无事之状,伦忒与霍隽植,又交缠着身影,把目光瞄向了他。 殇泽羽刚好在分神,没注意到敌人思维转向,幸好辰唯翼提前预警,否则,他许是被霍隽植的大刀,犀利砍成两段。 可是,虽说他躲过刀锋追杀,但伦忒的红棕灵光,却是紧跟着袭来。 殇泽羽一个华丽的躲闪,逃开了定向攻打。 奈何其金翅的幅度太广,拖曳在后的尾部,竟被伦忒的灵力,给凶狠的冲击了一下。 金翅和殇泽羽合体成功,通过它传来之力,让他感到一阵生疼。 他潜意识的收回金翅,可没有迅速祭出灵力,来提供御空飞行的源泉。 下一刻,他忽然往下掉落,朝沁碧湖的水面而去。 如今,殇泽羽对水属性的掌握,已是空前绝后的熟练。 眼看还有数十米的距离,他就要沉入水中之时,辰唯翼很想飞来帮扶一把。 只见他挥手示意,不用来救助后,殇泽羽快速作法,于手中流出两道蓝光灵力。 灵光融渗入湖水里,殇泽羽口中喊道:“碧海潮生。” 略显微红的水体,登时抽离出一股,向上翻腾的柱状物。 在水柱的顶部,宛如一只大手,刚好把殇泽羽托举着。 殇泽羽身形得到支撑,立刻飞离柱子上端,移位到旁边的空间。 他继续对着道具施法,它便像一条水龙,往高处的敌人延伸去。 这庞大的柱身,看样子能完全吞没,伦忒与霍隽植二人,让他们变成水下厉鬼。 谁知,当水柱的顶端,将要淹没两人时,霍隽植把大刀侧面,压向上部的液面。 在疾冲的力道下,他竟然借力反弹,攀升了数百米之高。 而与他形影同在的伦忒,便依附在他背部,一起往苍穹跃去。 半刻之后,却是看不见了,两个直蹿上天,遁入云层里的大活人。 殇泽羽和辰唯翼,互相对视着眼神,传达不安的心境。 下一瞬间,消失踪影的两人,以旋绕的躯体,在重力的加持中,挑选殇泽羽操控的巨柱,飞快的直落而来。 半会后,殇泽羽制造的水柱,于二人的破坏中,以散乱的水流,哗啦的跌下大湖。 几人都认为,殇泽羽只怕没辙了,可让人惊讶的是,他随口念叨句“海纳百川”,巨量飘落的湖水,在空中变幻着形态。 接着,在殇泽羽的灵力供给下,竟是有无数把,尖细的晶莹冰剑,在半空凝结成型。 它们在殇泽羽,往上的手势指挥中,全部把尖锐的一头,瞄准伦忒跟霍隽植,旋得晕头转向的身体,不带迟疑的群攻而去。 在朦胧的太阳照射下,冰剑生出若干道,闪耀的刺眼光线。 霍隽植视觉捕获后,顿时摇头醒悟,赶紧提示伦忒,对他加注灵力,好以大刀为基准,凝聚抵抗的护盾。 冰剑碰撞护体的刹那,一阵清脆的折断声,在周围美妙的传开。 遭到阻拦毁坏的冰剑碎片,朝沁碧湖成群的砸去,仿佛天上降着水晶雨那般。 当前阵的声响,还残留余音之际,湖面瞬时激荡起,一层白色的水花。 本来紧张的对战环境,突然被放松的画面,给调节着糟糕的心情。 冰剑阵持续供应,直到把对方的盾体,碾碎成气态物质,才停下击杀步调。 虽说敌方两者,没在此波攻击中受伤,却是磨掉了他们,不少的灵力资源。 殇泽羽有些乏累,祭出金翅以节约体能,辰唯翼心思澄明,安抚道:“羽兄辛苦了,接下来的事宜,便交给我来善后吧。” 殇泽羽点头以应,退避到稍远的位置,让辰唯翼大展风采。 第235章 谋逆者持续殒命 殇泽羽铸成的冰剑群,与对手的抵抗护盾相撞,变成数量庞大的碎块,并掉进沁碧湖里。 来不及融化的寒冰,竟是在水面上,铺缀了晶闪夺目的一层。 在春日大地温暖的气候中,却是又似乎返回到了,凛冬时节的感觉。 辰唯翼延续殇泽羽的意志,打算把伦忒和霍隽植,就此终结性命,让战事靠近平息的边缘。 这时,湖面忽起一阵旋风,随之飞升上空的寒气,让对峙的情境,灌满了激冷的氛围。 伦忒跟霍隽植,先前合力尝试过,辰唯翼的真实力量,觉得他并不难对付。 即便他刚刚放出狠话,但也基本类似于,吓唬人的形式而已。 因此,两人对准备就绪的辰唯翼,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心理畏惧。 只见他们调整状态,仿佛祭出了全部灵力,让各自的身体,与对方旋绕得,愈加紧密无隙。 刚才还悬空静止的二人,转眼间又融合成了,一道转速超快,飘散着灵光的柱形物。 而霍隽植的大刀,则是作为尖端引导,让两人更容易穿破,空气阻力的障碍,进而催化成一种,不可抑制的光影武器。 辰唯翼看到他们,将要拼死一搏之状,当即作法引灵,于身前几米的空中,凝聚出一个竖向地面,阴阳八卦状的阵图。 随着他持续施法,无数利剑的头部,由卦阵前方位面,穿刺而出。 不出半会,一张布满若干尖锐物,巨幅的圆盘苍茫剑阵,闪亮登场。 辰唯翼这次,有实体佩剑的加持,使得杀阵更具活力,威势逼人。 尤其是当他操控着,剑阵旋转起来时,那种似乎能切割空间,锐不可当的形势,简直会让敌人丧魂落魄。 伦忒跟霍隽植,在以身躯为介质,拼凑杀伤性武器之间,感知力会接近虚无,没法及时获取周遭信息。 除了对光线敏感外,他们完全就像是,奔赴黄泉的无用废物。 毕竟,在飞速的气流中,一切与外界的感应,都会被隔断封闭。 这不,他们却是没看到,辰唯翼所造的那个,亦是超速旋动,宛如能吞噬所有的剑阵。 双方都是旋转之物出战,而辰唯翼这边,明显有个体大的优势,但速度要缓慢许多。 敌方的转速之快,使得合伙两者的身影,趋近透明的程度。 究竟谁更硬朗些,只需拼斗一番,便能知晓答案。 但见两方的转动道具,终究火速碰接到了一起,瞬间发出一阵,金属刮擦的异响,还有似烟火盛放的花絮。 此类实物直接刮碰,并不断削磨的情况,产生的嘶鸣噪音,甚是有一种,让耳膜爆裂的痛感。 霍隽植的大刀尖,铲除辰唯翼的剑阵,中部的那些锐利物,貌似就要将之全部毁灭。 岂料,双方共同拨弄的异响,扰乱了伦忒两者的思维,竟是在最后突防时刻,停下了推进步调。 他们这才发觉,前头有异物阻拦,无法一次性达成期待。 伦忒与霍隽植两人,回神后又退移数百米远,与辰唯翼呈隔空对望之势。 两者刚才与杂响声,交触的位置,过于太靠拢的缘故,导致他们的正常心绪,貌似被混乱了节奏。 头脑在声波的污染下,令他们的血脉,有震荡受损的迹象,对理性的战斗,全然丧失了耐心。 他们略微体验到,有腥味的血渍,从口里溢出。 当其用手擦拭后,果不其然,殷红的鲜血,证明体内已有缺陷。 在辰唯翼的注视中,伦忒跟霍隽植两人,好像做好了诀别,相互点头示意。 接着,他们输出存留灵力,把刚柔合并的技能,发挥到了极致。 或许,是好胜心太强烈,才致使了他们,面对比其年轻之人,却没法应付,丧失了尊严后,才有这样的冲动表现。 那一刻,两者除了有修为的交叉外,其凡胎肉体,也似乎有融化归一的症状。 就像之前旋扭时,吸收了空气运动的热量,把身躯消融的模样。 他们在各种方面,跟完美汇集一般,惊奇的以双体人新生。 不过,这种违反生命规则的举动,注定会让两人,走向死亡的深渊。 二人齐力合击,以飞箭之速,朝辰唯翼冲过去。 辰唯翼看见他们,头端跟冒着火光般,势如破竹的形态,竟是读出一股,玉石俱焚的深意。 对此,辰唯翼毫无办法,登时忽觉内心着急。 他除了运用前几天,才练成的“剑斩河山”,来阻遏对方的杀招,就只剩陪葬的选择了。 毕竟,若是修补苍茫剑阵来御敌,已然于事无补,甚至画蛇添足。 对方虽为肉身化器,但看起来极度刚烈,速度也快得难以描摹。 辰唯翼先前的对战,消耗过多灵气,若是新学会的法术,不能以最强威力发出,势必会前功尽弃。 他见殇泽羽休息到位,对其提出应急请求,道:“羽兄,麻烦你来助力一把,让我们将这两个老顽固,彻底的解决掉。” 殇泽羽立刻回应,道:“辰兄需要我如何助你?” “只需给我输入些,你体内的灵力便可,我们必须保证,一次击杀掉他们,否则后面更难消除,来自人性狂暴的后果。” “好,让我们一起,了结这两个,不死之身般的贼人。”殇泽羽面容坚定。 继而,殇泽羽飞移到辰唯翼身后,迅速对其输送阳刚之力。 辰唯翼得力施法,将苍茫剑扔向前空,把两人汇合的力量,对其传递过去。 苍茫剑影随即膨胀,直到虚态上百倍的时候,他以念力隔空操作,将其高举过头。 当化身异物的伦忒跟霍隽植,高速冲刺而来,还有数十米距离,便要抵达之际,辰唯翼果断出招,把强烈的苍茫剑意,破空砍向疯狂的敌人。 精准无误的落招,顷刻终止那道,飞旋的人体结构。 碰撞的剧烈效果,登时在半空上,往四周扩散开去。 仿佛天崩地裂的情景,搭载爆炸般的震隆声,还有能量升华的光波,衍生各种负面影响。 伦忒跟霍隽植,在亲临此种浩劫时,身体随即被劈烂掉,并湮没在时空的光团里。 而他们缺失任何感觉的身体,于巨大力量的覆盖下,竟被震碎成了,犹如飞雪泡沫般的渣滓。 也就是说,此刻两人的躯壳,已是灰飞烟灭之样,化作了天空中,飘散的血色雾气。 这正好与焱芜刹,还在把玩的骷髅头们,散发的暗红色彩,混合在了一堆。 凡是在冲击气浪层,波及范围内的人员,皆有身体摇晃飘忽的后觉。 更甚者,便是那些混战的士兵,心脉瞬间重度被损,口吐不自然的鲜血。 殇泽羽和辰唯翼,短时透支太多灵力,便冒着人肉飞沫,降落在了地面,进行适当的灵源补充。 而女帝一家三人,跟焱芜戮的对战,风浔与焱芜刹的纠缠,在异象发生后,也随之暂停了下来。 焱芜戮两父子,专心投入对抗,没看出有何不对劲,只觉得好像少了某些人影。 直到下方伤情的慧瑾,亲眼目睹这个状况后,才对着天上的焱芜戮,伤心欲绝的喊道:“老爷,他们都战死了,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焱芜戮登时惊醒,神态狂傲不羁,道:“当然要战了,反正横竖都是死,何不奋力拼搏下,不能让他们,白丢了性命。况且我和刹儿,还有绝招没使出来。” “那你们赶快点,用必杀技啊,再拖延的话,兵卒都要全军覆没了!” “夫人先别急,待我将他们的法力,磨耗得差不多了,再行一网打尽之举。” “行吧,那你们要小心点。”慧瑾略显忧愁之色。 “我知道了,夫人也注意些,现在没人保护你,得靠你自己了。” “好,你们只管杀敌,不用担心我。” 见焱芜戮分神他顾,还附带挑衅之意,金石兽当下认为,这是严重的侮辱。 只见她怒目以对,道:“请问交代完遗言了吗?” “王后你这个疯婆娘,没想到化作兽貌,变得更野蛮了。难道你看我们恩爱,自己却被国王抛弃,心里积怨太多,感到不爽了吧?” “逆贼休要混淆视听,既然你喜欢嘲笑我,那也让你试一下,失去老伴的滋味。” “你想要干什么?”焱芜戮似有所悟。 “反正你们都要死了,又何必在乎,谁先走一步呢?你说是吧?”神兽轻蔑问道。 “那就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命,活到那一天了。” “反正我的话意,都传出去了,又不是只有我,才能对你的夫人,予以随心的杀招,她旁边可是有多位,俊男靓女的高手,在等着收割她的命呢!” “老夫倒要瞧瞧,谁有这个本事和胆子,能取我夫人的命!” “那你可以问下他们,我倒是觉得,大家都有这个胆量,来挑战你这老头子。” 焱芜戮顿生怒气,没作多余搭话,欲接着跟女帝三人,再次展开火拼。 月春媚先前看到,殇泽羽和辰唯翼,对敌人不留情的斩杀,心中亦是明白了去向。 她忽然对着焱芜戮,道:“小女子不才,很想跟你的夫人,决一雌雄,以性命赌胜负。” “简直是不自量力!”焱芜戮回应完,又对慧瑾交代道:“夫人,尽管全力而为,别对敌人客气,我相信你能击败她。” “老爷,我······” “别犹豫了,若是不敌对手,大不了到最后,我来陪你便是,绝不会让你一人,独自去地狱里。” “嗯,有老爷这些话,我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了。” 随后,慧瑾擦掉脸上泪痕,站直了疲惫的身子,正面看向月春媚。 “夫人,准备好受死了吗?” “瞧把你嚣张得······” 慧瑾话音未落,月春媚的隐形蛇尾,竟是不知在何时,化成为尖刺之物,在她没察觉期间,从其背部入手,直插进温热的体内。 慧瑾喘着粗气的身躯,被巨大的蛇尾,径直顶向高空中。 月春媚再度使唤,隐藏的双旋毒刺,对准她的颈部,左右横切一道。 慧瑾想用手握住伤处,却是头颅脱离,往地面滚落去。 一股子鲜红的热血,即刻从她的喉部,喷泉般涌出来。 月春媚收回出击的武器,用细长的舌头,舔着上面的残血,露出一副诡异的神情。 第236章 逆脉魔功 国师夫人慧瑾,被天性冷血淡漠,蛇蝎兽化身的月春媚刺杀,头颅掉落在地后,眼睛还保持圆睁着。 而她被高撬在空中,不完整的尸首,于斜阳的照射下,满带凄凉萧索之感。 慧瑾对世间留恋的眼神,瞬时传递给焱芜戮,并在溅洒的血液下,沉入鲜红的色调里。 焱芜戮目视陪伴多年,相敬如宾的夫人,就此命格陨灭,心情立刻沉重复杂。 毕竟两人适才还在互动,完全料想不到,活生生的一个人,突然就魂归西天,打击未免太心酸了。 焱芜戮难受的神色,生动的刻画在了,略附皱纹的面部。 干枯的泪水,点缀他死灰般的皮肤,让其更显衰老之状。 那一刻,焱芜戮声嘶力竭,哑然的展示着哭相。 各种形色齐全的表情,几乎都沾染到了,他那张扭曲的脸上。 而焱芜刹也因失去母亲,急躁阴狠的本性,直接跨进癫狂的状态。 他朝着远处的父亲焱芜戮,痛苦的示意道:“爹,娘死得这么惨,我们要给她报仇!” 焱芜戮把悲伤之情,转换成愤怒面色,扫视着周围的敌人。 接着,他深情的看向焱芜刹,道:“刹儿,你仔细记住这些人,是他们逼死了你的母亲,今天哪怕豁出性命,我们也要拉几个垫背,去陪你孤单的娘。” “爹放心,我们这就祭出逆脉魔功,让他们尝试下,来自地狱恶鬼般的审判!” “好,为父也正有此意,不能再隐藏实力了,否则便再无机会,去施展这些时日的收获了。” “时不我待,我们马上行动吧!” 焱氏两父子交流完,心性登时急转直下,催动体内的大量邪气。 不出半会,二人便现出一副,披头散发,眼球红黑,宛如魔化的病态。 女帝两辈共三个人,合战对付焱芜戮,直到他操持的骷髅头,此时已呈油尽灯枯之势。 女帝瞧见他们的异样,随即威严外泄,喝声道:“焱芜戮,你们莫要再做抵抗了,早点投降的话,还能饶了尔等的性命。” 可失去理智的两人,岂会去回复女帝,仿佛自言自语的劝说,放弃为家人雪恨的意志? 国师府狠辣无比的手段,独成一派风格,在几个属下高手,接连惨死后,才出现节节败退之样。 欲要重振军队风采,必须要做点榜样,才有扳回胜局的概率。 但见焱芜戮和焱芜刹,各自全力释放修为,对所操纵的骷髅头,灌输去一股,强大到不易消化的能量。 被极端影响的道具,于恍然之间,竟是身速加快了数倍,外观更露邪恶的模样。 它们在百米高空中,胡乱的奔走四蹿,轨迹令人捉摸不透。 女帝一方之人,本以为此举,是国师父子的极限做作。 怎料,他们却是掩人耳目,为戾血神功异化后,逆脉魔功的诞生,提供有保障的蓄力时间。 不过,在真正施法前,心神清醒的焱芜戮,沉积的悲痛之深,胸腔的怒火难消,想先对杀死慧瑾的月春媚,一道先行裁决的惩罚。 只见他吸拢几个骷髅头,专心培养成一团,超级巨大的异类体。 趁月春媚飘飞掉地之际,从她的背后空间,发动了针对她的奇袭。 由于月春媚的虚幻蛇体,在还在托举着慧瑾的尸体,想给敌人持续的威慑,即便有人好心提醒,但她依然来不及反响。 故此,焱芜戮攻击的骷髅头,张嘴啃咬的瞬间,竟是横搭在了,月春媚粗壮的透明蛇影身上。 那一刻,犹如被切断妖身的痛感,登时就传遍了,月春媚四通八达的神经脉络。 她痛得忽地甩开了,慧瑾布满血渍,缺少头颅的残破尸身,将之扔向一处,石块乱堆的废墟里。 而来袭的血色骷髅头,被月春媚弯回的蛇尾,霸气的击溃成雾状颗粒。 两种虚无的道具,经过死磕硬碰,都因消耗过度,化散在空气里。 月春媚察觉情势危急,在敌方有进一步动作时,也抓紧恢复体内,流失太多的灵力。 焱芜戮看到慧瑾的残身,死后还得不到安宁,而教训仇人的招式,又落空告败,那种超出常规的冲动,已是到了临界点。 他摆脱女帝几人的纠缠,转移到焱芜刹的身边,对其暗示祭出魔功后,便把之前合练的步骤,搬上了复仇的台面。 两人作法之际,空中飘浮的若干骷髅头,仿佛听话的随从,从各个方位,去骚扰敌方的阵营,来分解他们的注意力。 就在女帝一方的高手,在逐个消灭,制造混乱的骷髅头群时,焱芜戮两父子,已然完成魔功的催使。 刹那间,各种超大的骷髅头,宛如从阴间赶来,顶破地面的禁锢,爆发式的冲向空中。 不管是在天然石头里,还是人工修造的建筑内部,或是栽种树木的泥土等,只要实际存在的地方,都有它们活动的影子。 甚至在沁碧湖中,也有它们肆虐的个体,从中冒生而出,滑向天空乱飞。 短时间内,两人召唤出的骷髅头,数量便成倍的叠加,达到了数千个有余。 而且,它们增多的形势,还在不停的运行着。 因此搅动的沙尘,在红晕的氛围下,于流动的空气中,漫天飘飞起来。 在湖中的水里,也似乎有一种,被渲染变色的景象,让人深感恐惧之意。 随处可见的异常物体,把平静安然的世界,拉向了譬如末日的境地。 最令人无解的是,这次新生的骷髅头,居然是以实体现世,在与人撞击时,能明显的体验得到,那种生疼的感觉。 这不,拥有识别敌我能力的它们,已是对女帝一方,耗损力度过大的修行者们,一阵毫无规律的奇袭。 人群被突然闯入的帮手,搞得丧失了镇定,并于各处奔跑躲避,杀意极强的攻击。 特别是有的人,被实态的骷髅头,撞飞起数米高,又遭到一口咬碎的惨状,有幸逃过灾劫的同伴,当下有奔溃弃战的想法。 而且,那些可怖的玩意,把人弄死以后,会立即将其送往,维持阵法生效,高空中的焱芜戮两父子跟前,供其吸食尸首内的精血。 在逆脉魔功唤醒前,先行死去散落的尸体,也被骷髅头群,叼着或者顶着,收集来送到两人身边。 如此,作法的两个活人,便跟残暴的骷髅头,共同编织成一道,只要有精气来源,就不会破败的结构。 为了保证构造稳定,他们还特意设置了一层,笼罩数十米空间范围,半透明的暗红色结界。 这时的焱氏父子,思维条理还能自主,分得出敌人和友军。 他们以逆脉魔功,吸收死去兵员的精髓,为大阵供给能源。 同时,也对女帝慕颜婉璃,等一众高手进行突击。 不出一个时辰,女帝那边剩余的几千士兵,又折损了半数有余。 当然,面对敌人的肆意嚣张,女帝等人也不能忍受,被任由宰割的现状。 在金石兽的帮助下,慕颜婉璃分析出了,此刻的焱芜戮两人,有大型结界庇佑,想对其予以斩杀,唯独只有靠剑气,等强力可行的方式,来冲毁防护罩,才能有几率成功。 毕竟天空中漂浮的,越来越多的骷髅头,他们坚硬的外壳,想要用力气直接击碎,更是增大困难系数。 此举不单浪费时间和人力,主要是会让焱芜戮两父子,更深入的巩固魔阵,赋予间接的支持。 想要把骷髅头清除干净,再去对付两个魔头,怕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因此,当前唯一行之有效的办法,便是集中全体人员的火力,尽快破除魔障,把焱芜戮定向抹杀,才可让更多的人,在浩劫中存活下来。 当女帝发出行动指令后,这次换做昭婷上场,来代替受伤的铁阙和若菲,还有空梵谷,以及照顾他的禾轩娅。 另外,他们四个人留下,也能守护默姝凝的安全。 月春媚虽有被伤到几次,但都是在变幻出的虚体上,其本身并无创口的痕迹。 她只需暂时不祭出,虚幻的妖兽身影作战,便能确保正常行事。 所以,这次在女帝的号召下,有九个修为深厚的高手,合力攻击焱芜戮两父子。 女帝手持天子剑,挥下第一波杀气,来振奋余人的信心。 慕颜清川依旧借用,殇泽羽的寒赤剑,对敌送去杀招。 神兽便以“金光焰”,向焱芜戮不断输送,强烈的光线招式。 殇泽羽紧握日月神剑,辰唯翼拿着苍茫剑,风浔操控浮生扇,月春媚辅以双旋毒刺,反复对焱芜父子,决不留情的痛击。 还有楚恒沙跟昭婷,两人用最阴柔和阳刚之力,隔空对打着焱芜戮他们。 接下来,连续祭起的灵光,或是凛冽的剑意,朝深红结界内的两父子,剧烈轰击而去。 可是,在众人合伙的攻势下,只看得到结界外层,有异色灵光接触的效果,其本体依然毫发无伤。 只因焱芜戮和焱芜刹,有骷髅头搜集精华,给他们给予能量供应,才使得那层结界,出奇的坚韧完好。 此外,在女帝率领的几人,给焱芜戮父子他们,投去远程杀意时,有无数个骷髅头,竟是来格挡了,对主体不利的因素。 最后,焱芜戮两人的骷髅头,也几乎消磨的差不多了。 虽说结界并无太大突破,可在大量的杀气攻打中,竟是把焱芜刹两者,往国师府的方向,推挤出数百米的距离。 因而,此时的战场,由皇城前的沁碧湖,移位到了国师府的附近。 殇泽羽的两把利剑,单独出击的威力颇大,可谁知作用于结界,却收效甚微。 他见结界还很顽固,想以双剑合并之举,来招呼下焱芜戮他们。 他对慕颜清川道:“清川,你把剑给我下,我想换种方法,再来领教一回,敌人魔功的厉害。” 慕颜清川点头道:“好,那你可得当心着点,这厮的邪功,甚是难以招架。” 殇泽羽微笑应道:“我记住了,多谢关心。” 殇泽羽接过寒赤剑,并以血来祭日月神剑,激发其原始灵性。 随后,两柄剑顺应合体,融为一把锋利的新式宝剑。 殇泽羽双手举剑,以超快的速度,对身前的障碍物,闪掠去数十道,似乎从剑身本体中分离出,跟实体相差无异的剑影。 果然合拼的两把神剑,对气态的结界,很是有成效。 被凌厉的剑影,多次击中的位置,结界向透明状转变。 眼看就要破除结界体,谁知到处游走造势的骷髅头,一下涌过来数个,给焱芜刹两人支援。 当殇泽羽的霸道剑意,还在施放之时,便跟骷髅头硬碰在一起。 实质化的骷髅头,抵挡不过神剑光影,登时化作团状血雾,填补在被削弱的结界处。 而后面的一批骷髅头,却是反向冲击着,殇泽羽的剑影。 岂料,明明是送予敌人的飞剑,居然给反弹了回来。 其中就有几把,杀向了己方人员,不过都被大家,灵巧的规避了。 但风浔使用的浮生扇,遮挡了大部分视线,在运行轨迹被改变,看起来就像真剑的影子,无意掠向他时,竟是毫无察觉。 地面的若菲见状,当即御空起飞,瞬移到风浔的方位,给他挡掉了危险。 若菲受了重伤掉落,风浔眼明手快,奔过去接住了她。 而铁阙见状,也快速飞来应急。 风浔把若菲,小心的交接给铁阙,两人便返回地面。 他并没有当场致谢,只是在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时,心中顿时涌出一股,感动的伤怀之情。 第237章 乱世枭雄莅临救场 殇泽羽的合体飞剑影,在敌人道具的干扰下,竟是朝向了自家友军。 本以为会误伤到风浔,却是被眼光敏锐的若菲,闪移靠近的身体,给挡掉了意外的痛楚。 好在幸运的是,若菲未伤及要害,只是失血有些多,于片刻间疼晕了过去。 风浔看到这个,以前欺骗过的女子,在关键的时候,给予此番帮助,心中充满澎湃的感激之情。 也由此可见,对方心胸的宽广,而非传言的好吃懒做,偷奸取巧之人。 女帝瞧见不幸事件发生,遂叮嘱着旁人,道:“大家都散开些,太密集对战的话,容易伤到队友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各人领受关心后,天上的人群和神兽,飞到焱芜戮和焱芜刹,所造结界的多个方向,呈现包围束缚之势。 在一番愤恨的群体合攻后,加之所剩无几的骷髅头,也被隔断在了外圈,结界中心处的两父子,缺乏精髓的来源,已然觉得有些吃不消。 其实最大的不妙因素,是由于死人的精血,能被利用的太少,不比活人的充沛。 十个死尸提取的精气,还比不上一个活人,体内的精髓旺盛。 因此,他们操作的魔功阵法,逐渐出现衰退的迹象。 眼见对方反击迅猛,焱芜父子心神陷落,开始彻底沦丧人性,准备吸食活人士兵的精血,作为后续能量的填充。 两人的想法刚落地,便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奋劲在围困形势中,获取一点生存希望的漏洞。 他们把一抹暗红光缕,投向正在远处地面,拿着武器战斗的士兵,对其伸去死神的魔爪。 还在拼命对敌的兵员,全然不知道,自己为领导者效力,却会反遭到下毒手。 这会儿战事的地盘,扩展得更宽广了,从护城林处起始,蔓延到皇都城墙边界,直到国师府的位置。 超远的距离,对焱芜戮二人,隔空吸取精血,造成了很多不便利。 焱芜戮和焱芜刹,事先有过沟通,避免仅存的灵力,在捕获人体精魄时,因强烈反抗而落空,他们便把对象选在了,本方下属之人身上。 一来自己的士兵,不会出现过多排斥情绪,方便出手获取资源。 二是因为身怀修为者,若发现其心思动向不纯后,容易引起反攻之举,而脱离困缚,浪费掉父子两人,残余不多的灵力。 从而,导致后面的出招,更没有把握和精确性,最终人也被消耗至死。 两人深思熟虑的打算,果然有不错的收获。 当他们把传送的光线,抵近那些普通士兵后,便立马抽吸起,他们躯体内的精气。 精血随着连绵的光束,渗入到两者的体内,弥补流失的力量。 两人得到能源补充,活力瞬间回升,继而便无顾忌,把目标对准了,就近的所有兵员。 毕竟,在他们祭出绝招后,犹如孤注一掷,对最后丁点正经的思维,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换句话说,他们即将全面入魔,从此失去清醒的意识,以让重创敌方,唯一仅剩的机会施展开。 所以,他们必须全力加持,才可保证成功的几率。 否则,筹谋多年的夺权计划,就会以他们的全军覆没,而宣告终结。 随着焱芜戮两人,对地面士兵们,不择手段的吸食后,体内能量又恢复到了,最初的那般丰盛。 而女帝一方的高手,对他们二人的攻击,也被撇开忽视,根本不去理会。 只待吸食更多的精血后,两人以恐怖的力道,好与对方痛快一战。 两父子投送的血红气雾,就像强劲的旋风一般,不断的吸掠活人,成为掌中的猎物。 随着他们魔化的加速,手段也愈加残忍无度,堪比灭绝人性。 鉴于出招的狠毒,被掏空精气的尸体,在落地的空中,就化作了一阵飞灰。 霎时间,天空上又漂浮着,浓厚模糊的一层,人体组织的烟絮。 那味道若是闻后,简直让人欲吐不止,肠胃翻腾难休。 眼看敌人更加猖獗,下头的敌我双方士兵,数量也出现锐减,女帝开始心有恐慌了。 若是任凭焱芜戮他们,就这般惨无人道的继续下去,必定会让地面,对战的兵员们,全都沦为他们,精神上的食物。 对此,女帝又勉力鼓舞,召唤各大高手,予以眼前的结界,一顿暴力的轰击。 焱芜戮父子两人,此时基本就是一个,丧尽天良的恶魔。 在发觉保护结界,遭受强力攻击后,他们异化的魔体,潜意识里启动威力。 不论地面或是苍穹,凡是能凝结实物的空间,突然冒出不计其数的骷髅头。 它们如恶魔使者般,带着深浓的怨念,从炼狱里攀爬出来。 它们大量通过的结局,便是地表宛如被翻了个遍,泥土灰霾满天飞扬。 连石头修建的城墙,也抵不过被摧毁的命运,多处都遭顶破倒塌。 浮尘掺杂纷飞的血骷髅头,把这个本就混沌的世界,搞得是乌烟瘴气,不见天日。 为使骷髅头威势更盛,焱芜戮两人已是控制不住,对周边各种物质,都吸为己用的冲动。 也就是说,此时的两个魔头,只要是看得见的物品,都在他们吞噬的范围内。 而两父子本人,则是转化成了,支撑魔功邪阵的据点。 因此,无论是巨大的石头,还是威严的建筑物,以及躲在屋内避难的群众,皆在他们吸纳的范畴里。 并且,在被两者释放的红气,沾染的刹那间,所有触及的事物,全都会融化为,颗粒状的碎末体,朝他们拥附过去。 在地面的空梵谷几人,见状也是顺应祭起灵力,凝聚一个小型结界,把五人包裹在内,防止跟着成了无辜的亡魂。 这一刻,伴随焱芜父子两人,绝对的狂暴行动,方圆几公里内的环境,都沦陷为了,昏暗无光的模样。 仿佛这片天地间,他们就是主宰,支配着各类生灵们的死活。 在他们造势的过程中,哀嚎遍野,悲鸣不断,凄凉笼罩,可怖至极。 这宛如幽冥地狱的画面,让所有还活着的人,都不敢相信,今生会亲见此种,震颤人心的情景。 由焱芜氏两父子,合伙撑起的旷古惨状,就像一个正在侵吞,世间万物的终结者。 他们两人对权利的私欲,终究酿成了这幕,似乎无法阻止的灾难。 尤其是殇泽羽,眼里看着此番惨景,也感到不自觉的惧怕。 他心里暗自想着,连人都能做出,该种石破天惊的现象,那传说中的欲魔,岂不是更比这个,更惨烈出无数倍? 盯着和欲魔脱不了干系,绝望到底的场景,殇泽羽除了祈祷,有奇迹降临外,便也想不出其他,能抵抗该种怪物的妙招了。 在魔功衍生的阵法,超大个的暗黑气旋威胁下,场地上的两方士兵,已被吞食到了,差不多绝迹的状况了。 即便女帝等人,还在抱着期待和信念,对完全魔化的两父子,进行持续的攻打。 可是,几人虚弱的攻势,对这团毁天灭地的阵仗,甚像是杯水车薪。 天昏地暗的世界,那种歇斯底里的无助,让在场不同阵营,还活命的每一个人,都在无尽的压迫中,仓皇的奔走逃命。 但他们越是活跃,就愈是会变成,焱芜父子异变后,可怕人魔的收割之物。 当众人彷徨到到极点时,一道巨幅的金灿字符,从九天降落而下。 符咒刚好覆盖在了,包裹焱芜戮两人的结界,正上方的大部分表面。 当两者交融之际,仿佛也阻断了,内部癫狂之物,吸食活人精血的步调。 四处飞旋的骷髅头,亦有温和溃散之状,周围糟糕的情势,跟着趋于好转。 众人还在惊叹,以为是天人赐福的征兆,却见到禾轩娅的父母,禾温谛与彩篍,空梵谷的父母,空净愁和袅茹娉,两对夫妻现身了。 而那幅巨幕符咒,便是空净愁与禾温谛,共同研究出,专门克制世间,顽固的妖魔鬼怪,无孔不入的刀剑笔墨符。 他们拨开厚重的浊气,映入众人的眼眸,胜似天神临凡那般,威武又高尚。 空梵谷跟禾轩娅,辨识出了各自的亲人,当下激动的呼喊他们。 在得到回应后,他们惊慌的心态,也有适当平缓的安慰。 金石兽认出几者的身份,遂向他们打着招呼,道:“居然是你们几位!” 看到王后的真身,四人同时恭敬道:“拜见王后。” 神兽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能说会道的禾温谛,客气道:“回王后,我等自然来助你们,破除敌人的障碍。” “仅用这道符篆吗?”金石兽有些怀疑。 禾温谛笑道:“没错,此乃臣下和净愁兄,苦心钻研多年,悟出的刀剑笔墨符。 顾名思义,在凌厉的刀剑锋刃上,辅以华丽别致的笔尖,谱写的无尽墨语,此种刚柔共存的秘法,来瓦解净化,深入骨髓的魔气。 毕竟对付邪恶魔功,就要用非常规方式。 看似文雅的招数,实际是阴阳互补的道理,任凭敌人再卖力耍横,在它面前都是虚无。 天地生万物,阴阳造两极,彼此不区分,同源以克敌。 他们既然失去了理智,那我们便用大道真谛,来教他们忏悔重生。” “说得倒是有理,那你们赶快展示一下,看如何来叫醒他们。”金石兽急切想看表演。 “我等遵命,还烦请王后,等诸位勇士们,退出远一些,以免被戾气侵体伤到。” 接着,在结界周边的人群,都御空飞离开,并聚拢到一个地方。 以便给禾温谛与空净愁,腾出施放法术的空位。 如此报团取暖,方能体现出,正义必胜的含义。 第238章 刀剑笔墨符 在绝对的噩梦压制前,不管修为再怎么深厚,都得借助强效的法术,才能破解设定的死局。 女帝一方的高手们,在焱芜戮和焱芜刹,人性沦丧的两父子,挑起的邪魔战争中,竟是落得只能挨打受袭。 幸亏空净愁与禾温谛,两对逍遥快活的夫妻,来到毁灭大战的现场,立即展开救援行动,以求终止当前的拉锯战。 两个身穿浅色衣装,款式交相映衬,容颜焕发的中年男子,在应战启动时,安排各自的夫人,去地面照看双方的孩子,空梵谷与禾轩娅。 而他俩本人,则以神奇的刀剑笔墨符,来认真对待,已身心入魔的焱氏父子。 缘因若要阻止,邪道力量生效的切实方法,就是同化掉它的源头。 二人身处在一片,清理明净的干净空间中,分别手持剑笔武器,互相交流绘画出,各种繁复的咒文。 每一道符文刚完成,便如先后有序的下雨般,朝结界贴落而去。 两人持续画符作咒,让这种强大的驱魔法术,堆叠多层以蓄积能量,来遏制面前,似狂暴野兽的敌人。 多重古老符文,附生于结界外层,对其予以吞并。 片刻后能看得到,适才防御极强的护盾,开始趋向淡化解体之样。 而融合在一起的符篆,已是如流体物质,渗透到交缠在一块,全然没了意识的两父子处。 说来也奇妙,原本若是运行逆脉魔功,操作者必定异化无疑,且不会有反转的可能性。 但当金色的符文,包裹在他们外表时,仿佛在全方位洗净,其罪孽之身的污渍。 被清洁掉邪秽的焱芜戮,竟是在不久后,变得逐渐清醒起来。 但见他显得无比的疲惫,精气接近萎靡之态,简直令人哀叹。 他睁眼看到周围,鬼哭狼嚎的凄惨景象,愣是没想到,这全是出自他们之手。 虽说二人早有预测过,魔功带来的破坏,可这差异也太大了,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般。 看着自家士兵们,在到处飞舞,已不受管控的骷髅头,无情的摧残下,他也升起心痛的神色。 焱芜戮自知罪孽深重,在魔功侵蚀思绪后,竟然有了忏悔之心,欲弥补因个人贪念,而引发的惊世惨景。 空净愁发现焱芜戮,有神识转好的倾向,遂开口召唤他的良知。 “焱芜戮,瞧你们做的好事,还不收手的话,即便是大罗金仙,也不能挽救你等了。” 听着似曾熟悉的声音,焱芜戮捋开凌乱的白发,露出憔悴的脸庞。 他满面惊喜,道:“原来是大剑师,感谢你们来救赎,否则,我等就算下十八层地狱,也无法洗清,这一身的罪恶。” “还懂得悔过,看来你并不是,无药可救之人。” “我死无所谓,可是我的儿子,不想让他跟着受罚。” 焱芜戮边说,边看向焱芜刹的方位,却是发现他,依旧神志不清的形态,嘴里还迷糊的吐着,不成字句的话语。 看样子,他是有疯癫的危险,难以恢复常人状态了。 焱芜戮登时惊慌不已,呐喊道:“刹儿!刹儿!你这是怎么了?!” 见儿子没反应,他又转向上空的两个高人,求助道:“两位,我儿为何会这样?能帮老朽唤醒他吗?我在此表示感谢了。 老夫就这一个子嗣,若是连他都保不住,我这张老脸,死后往哪儿搁啊!” “这都是冤孽,你把他带上这条不归路,此刻才知后悔。”禾温谛摇头叹息。 “老夫知错了,还请两位出手帮忙,不管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配合!” “此话当真的吗?”禾温谛试探道。 焱芜戮连忙点头,道:“老夫以性命保证,绝无半点虚言。” “好!那若是要你,一命换一命,可否会接受?” 焱芜戮似乎听出来了,禾温谛的话有不祥之兆,心中咯噔犹豫了一下。 沉思片刻后,他仰头回答道:“我明白此事,并非轻易就能挽回,但我真心实意,不想再继续错下去了。 如果必须要我的命,才能救刹儿的话,即便我还留下诸多遗憾,也没有怨言。 毕竟,这是我自寻的死路,就得为本人的行为,承担应有的责任。” 空净愁接过话,道:“此举是无奈中的办法,只怪你儿太过年轻,心性又偏激傲慢。 他在邪术的污染中,更是没法承受住,这等上古魔功的侵害。 他的整个思维系统,已经彻底被替换了,不再属于他的意识框架。 如今,唯有用你的意念,进去他的大脑层面,驱离寄生在内的脏物,方能有机会让他还原。 同时,当你献祭生命后,这个由你俩催动的魔功阵法,也将随之消散,化作虚无。 所以,你若是想通了,拯救的不单是儿子,还有整个国家中,数以万计的苍生,心里也会好受些。 总之,你不会白死,而且还很壮烈。 你所行大义之举,甚至能掩盖住,你先前犯下的过错。 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想必你也是很认同,不会感到失望。” “那你们能确保,我儿他的意识苏醒吗?”焱芜戮渴望的问道。 “这个······”空净愁迟疑着。 “你别太担心,只要有我们在,他算是遇到福音了。” 禾温谛对空净愁,使了个通信眼神,暗示他不要说破玄机。 “好,我相信你们,也请二位遵守承诺。” 然后,他又对入魔的焱芜刹,沉重告别道:“刹儿,你且放心,为父一定会救你的!” 焱芜戮交代完,趁着时机不晚,便进入“自毁”过程。 他抽吸体内的力量,让神识跟着流动,朝焱芜戮的头部,专注输送而去。 当他用尽最后一丝气息,身体便瘫软了下去,变成一具剥离灵魂的躯壳。 随后,瘆人的魔功大阵,丢失了一半铸阵元素,呈现瓦解溃散之状。 两父子拨弄而起,周围比较浓厚的暗黑雾气,往透明清澈靠近。 到处飘飞的骷髅头,也缓慢的挨个灭亡,没过多久,便被常态的空气,吸收过滤掉。 而头脑昏沉的焱芜刹,在恍惚之间,却是见到了,其父与自身心魔,展开激烈斗争的景象。 经过多个回合,焱芜戮的游魂,终于凭着意志,与魔物共同消亡。 焱芜刹瞬时醒来,以为刚才的一幕,都是虚幻梦境在作祟。 可当他开眼扫描后,才发觉周边的一切,全被糟蹋成了废墟。 战火连绵的场景,千疮百孔的惨状,本方几乎死绝的人员,暗示着坏结果的降临。 他看不到自家人影,顿时明白了,他们颠覆王权的计划,宣告失败了。 焱芜刹心神本已归位,可一想到遥远的未来之路,只剩他独自走下去,泛滥的孤寂情绪,立刻突破心理防守,扰乱了他的镇定。 焱芜刹再次被魔魂,夺走了心魄,使得他又做出了,人神共怒的行为。 只见他定位了目标,飞快闪移过去,抓住躲在人群中默姝凝。 周围幸存的人们,也许都在感慨,这本就是由荒凉之地,改造而来的王国,又被屠戮践踏的结局。 尤其是跟默姝凝,待在一处的空梵谷与禾轩娅,两人正在清明的天色下,跟母亲叙旧问候。 另外,铁阙也在看顾,受伤昏迷的若菲,没察觉敌人的动静。 故而,众人分心未留意到,焱芜刹恶意的轨迹。 只有默姝凝的几个队友,在第一时间反应强烈,都驱使手中的武器,给施暴者杀去。 不过,焱芜刹略显异常的身体,竟是从指头端,挤出带黑雾的尖利指甲,抵在默姝凝的要害处。 殇泽羽几人随即控制住,疾驰的适配武器,防止误伤到她。 而焱芜刹的口里,却是威胁着吼道:“本少爷清楚,你们很在意这小妞,但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保全!你们若是再轻举妄动,小心赔上她的命,让你们追悔一辈子。” “泽羽哥哥,快救我!姝凝怕······” 见到默姝凝无助的模样,殇泽羽心急如焚,绞痛不已,却又没计可施。 “焱芜刹,你究竟想要怎样!” “不如何,就是想要她罢了,毕竟老子为她掏心挖肺,却被玩弄于股掌,这种赋予侮辱的经历,我不能就此忍气吞声。” “好,你先放开她,其他的慢慢商量。”风浔竟是乱许诺。 默姝凝听着有些不满,呵斥道:“风浔,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事情,要跟他一起过日子的话,你来充当那个角色好了!” 默姝凝话音刚出,惹得周边的人群,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在环境被破坏糟蹋得,犹如原始地貌的情况下,能有这种氛围助场,不失为一种放松。 “姑奶奶,你别胡闹行不?我这是在帮你,你咋这般不识抬举呢?”风浔满面焦急。 “你明明在加害于我,还好意思说助我!只怕我在你眼里,就是给随便糊弄的吧?” “你还不是一样,凡是有益你的事,一贯认定是不好意图,真不晓得你对我,咋跟永远的仇人似的。” 默姝凝身在陷阱,懒得与风浔,谈论对错的细节。 看着两人在纠缠,焱芜刹的脑海里,滑过一丝残余的心魔恶念。 那玩意不停的指使他,道:“快动手,杀了她!快杀死她!······” 这些回绕在他思想内,像影子般抹不去的声音,给其造成很大的滋扰。 焱芜刹本心肤浅,未到病入膏肓的程度,可是他抗争恶欲侵扰的能力,却是有点微不足道。 这不,他在脑中余音的使唤下,竟是又有失控态势,欲对默姝凝下死手的样子。 天上的禾温谛与空净愁,捕捉到他的异动,悄然送去一道刀剑笔墨符,稳住焱芜刹动荡的神魂,以防他做出过分之事。 岂料,焱芜刹神识里的魔念,对其依赖太深,无法顺利被抑制住。 当它感知到,有被净化的状况,竟是有反扑奴役之象。 焱芜刹强烈的自由意识,想摆脱它的束缚,因此做起维护本体的行动。 不过,经由几番挣扎后,他终究心疲力竭,精神衰退到底。 但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在紧要的时刻,终是醒神过来。 他对周遭的人喊道:“你们快杀了我,魔念还在我体内,要控制不住了,赶快杀了我······” 看到焱芜刹痛苦的神情,不想成为妖魔傀儡的意志,风浔竟是顷刻间,对他充满敬佩之心。 他领悟了对手的怅惘,只想解脱的愿望,他示意殇泽羽和辰唯翼,三人共同对其出招。 刹那间,两柄利剑和一把扇子,分别瞄准焱芜刹,两只手臂和颈部,将他分裂击毙。 如此方能保障,他死后带意识的手臂,伤害到柔弱的少女。 焱芜刹身死那刻,默姝凝飞快跑开,避免被污血溅洒在身。 她奔出数米远后,焱芜刹的头颅,竟是落到了跟前,令她怔然止步。 默姝凝在惊吓恐慌中,这颗与躯体分离的头部,竟以正面对向她,并在闭眼之际,朝她笑了一下。 虽说有种可怕的感觉,在默姝凝身上游窜,但她却被这抹,善良的绝命微笑,给触动了酸涩的心扉。 她不禁想到,慧瑾和焱芜刹两母子,以同种方式结束性命,许是上天垂怜,让他们能在阴间黄泉路上,识别出对方来。 半晌后,惊魂未定的美少女,往安全地带移动而去。 殇泽羽见状,急速降落到地面,她刚好拥入了,哥哥宽阔温软的怀抱里。 第239章 清理叛逆余党 随着焱芜刹的断头倒下,国师府家族之人,落得几乎全军覆灭,值得深思的惨痛结局。 叛军用鲜活的人命,来证明倒施逆行,终究是逃不过,天道惩罚的原理。 他们所率的数万士兵,如今只剩下了,少量残存的几百号人,甚是叫人触景感叹。 而女帝一方的修行者兵员,状况则要喜然些,还有千余人的影子。 虽说也是损失严重,可毕竟没有敌军那般,输得彻头彻尾。 慕颜婉璃和焱芜戮的部下,以一比十的伤亡率,捍卫了王城国都的尊严。 见着战事暂且落幕,女帝等人紧绷的神情,也终于松缓下来,以明媚的笑容,取而代之。 慕颜婉璃和慕颜清川,还有金石兽几者,互相欢愉的观望,表达掩藏的开心。 昭婷忍不住感动之意,凑近女帝的身边,以庆贺胜利的终局。 默姝凝和殇泽羽,喜极而泣的拥抱在一起,享受哥哥自带的安全感。 余人虽有误会,这是情侣间的亲热表现,但他们问心无愧,不在乎外界的目光。 风浔见两人的行为,也跑过去凑热闹,分享他们的欢乐。 默姝凝看到他来搅局,便嫌弃的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还不去看望,你的救命恩人若菲,要是没有她以身挡剑,你怕早就去阎王那里报到了。” “你这丫头片子,怎么还是这般恶毒,张口就诅咒本大爷!再说了,是你的好哥哥,狂飞乱舞的剑伤到她,要陪伴也该是他去,轮不到我献殷勤。”风浔语言犀利的驳斥着。 “你怎可忘恩负义?快点去,莫要寒了别人的心!” 在默姝凝的劝导下,风浔极不情愿,走向若菲的位置。 而辰唯翼和月春媚,则替代了风浔,去跟殇泽羽和默姝凝,重归于团圆。 铁阙怀里昏厥的若菲,似乎也感应到了,战争结束的喜讯,竟是缓沉睁开了睡眼。 铁阙高兴的紧搂着她,像珍宝一般,给护佑在胸前。 可他好像弄疼了,若菲身体的伤口,使得她皱起了脸色。 铁阙立刻示以认错样,若菲接着便洋溢笑脸,来感恩他的怜爱。 楚恒沙老远的瞧见,两人甜蜜的举动,心中的踏实感,随之在面上绽出。 风浔恰好到来,楚恒沙与他结伴,走向二人的地方,予以朋友间的问候。 空梵谷跟禾轩娅,两家共六口人,终归又聚拢在了一块。 那种与家人分别许久,再次相逢的喜悦感,甚至会让人,忘掉所有的痛苦。 就像空梵谷一样,对自身存在的伤痕,已然抛却忽略了那般。 只看得到他,外露的激动之色,却不见丝毫,内里的难受之情。 还有那些幸存的兵士,成群地簇拥的一堆,以热烈的欢呼声,来庆祝凶恶战争的止息。 女帝慕颜婉璃,被这些感人的画面,融化了压抑的心情,顿觉发自肺腑的欣慰。 但周遭的大地上,一片狼藉的凌乱场景,却是触动了她的心扉。 慕颜婉璃看着地面,少掉了众多人影,仅剩下稀散的兵士,脸上更是挂满了,无奈的哀愁神色。 她在内心想着,单凭这些人员,要想修复最外层,差不多全部垮塌的城墙,不耗时一年半载,怕是很难呈现,以前的壮观景色。 她心灰意冷,转向身边的两位家人,还有亲如姐妹的昭婷,展示不可言述的感受。 慕颜婉璃面容破碎,眼神幽怨的倾诉,道:“看来国师府之人,真是一群酒囊饭袋,徒有虚表的废物。 我原本以为,会持续几天的大战,才过半日光阴,就已是收场了。 只可惜了那些人员,全都血洒异乡,不能在故土安葬。 但眼下需解决的事,便是要采取何种方法,才能顺利的清除,这个遗落的烂摊子?” “姐,先别急,慢慢来,总有办法的。” 慕颜清川示出同情,慕颜婉璃点头浅笑,来致谢他的帮扶。 而一旁的金石兽,除了用安慰之话,来抚平她的心灵,也不知如何开导她。 最可行的办法,就是以沉淀的时间,来重修破败的建筑。 正当几人安静沉思时,忽然有种地动山摇的异响,从不远处的天边传来。 众人纷纷祭起灵力,以戒备姿态,来迎接可能的威胁。 不过,映入眼眸的景象,却是让半空中的女帝,感到无比的宽慰。 只见五万禁卫军们,容貌精神,装束统一,步伐矫健,队伍整齐地,出现在了视线里。 他们踏着满地战乱的残骸,来到已经倒塌,城门前的广场上,行以最庄重的军礼。 众人齐声请安,道:“属下参见女帝,女帝万古长存!” 慕颜婉璃褪去忧伤神色,转而面带威严,道:“诸位免礼,不知你们来此,是为何事?” 最前方靠中间的禁卫军,道:“回女帝,现今国师府已灭,女帝自是国家内,唯一合法的领导者,属下们能追随的,便只有您一人了。” “你们的意思是,没有兵符的话,也愿归顺于本王?” “是的,以前是我等不明是非,未辨清忠奸人士,才选择置身之外,隔岸观火,还请女帝谅解。如今胜负已分,天下大势所归,属下自当拥立女帝,正式登基称王。” “你们的好心,本王是懂了,可你们看下,目前的情况,得先把残局收拾了,才能再谈权位之事。” “女帝放心,我等赶赴此地,就是想帮着,把皇都整理成原样,显示当初的风采。” “那本王便在此,先谢谢大家了。”慕颜婉璃双手抱拳作礼。 “女帝言重了,属下不敢当!”众人齐声回应。 女帝扫描着周边,被破坏得不成模样的地貌,问道:“你们是士兵,并非修造工人,能完成这种差事吗?” “这个······万事开头难,只要大家虚心学习,相信不用几天,就能手法娴熟了。”之前说话的士兵,以勉强语意答道。 “尔等想的太简单,本王是希望,重修好的都城,固若金汤,以后如果再遇此类,殃及全国的祸事发生,也能完好的度过劫难。” “属下明白女帝的担忧,可是······” “女帝勿需多虑,还有咱们这些百姓,定能让您的心愿实现。” 慕颜婉璃转头斜视,却是看到城中的民众,除开罹难的人外,全都汇集到了,城门所在的地址处。 他们用最激情的语调,把慕颜婉璃提倡的坚持精神,很好的传递了出来。 而剩余的那些,原属于石山和宝窟,从工人化身的士兵,也收拢成团,给女帝增加信心。 如此一来,有这群忠心之人的拥护,慕颜婉璃的复苏计划,便能全面的铺开了。 她接着安排道:“很好,有大伙的支持,本王的顾虑,也可放下了。 现在外围城墙,已几乎毁灭殆尽,内层也有遭到,不同程度的损坏。 避免获取修复材料,耗费人力财力,也展现本王亲民的原则,我决定除了最里层的围墙,其余的都给拆掉。 再用这些石材,来把最外面的城墙,垒到百米之高。 这样方能避免,未知的不利因素,来趁机滋扰,防护措施不到位的皇城,从而全面阻挡,各种邪恶势力的侵袭。 本王这个提议,不知大家可还满意?” “女帝英明,我等服从号令!”全体人员表达心语。 慕颜婉璃欢笑以道:“现在关于皇城复建之事,已暂时确定了,那即日的迟些时候,便开工大吉。 不过,还有些事情,本王想趁热打铁,当面对诸位宣布一下。 这便是关于,此次犯罪的逆贼们,何以处决的事宜。 在场所有的子民们,本王在此昭告天下,和焱芜家族相关之人,基本都被肃清诛杀干净。 而那些侥幸存活之人,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国师焱芜戮,谋逆犯上,按照常理,死后当受鞭尸之刑,以警示国人民众,勿要触犯皇权核心。 但鉴于其身份特殊,不宜采取极端手法,只能将之草率埋葬即可。 其子焱芜刹,和国师夫人慧瑾,身为至亲之人,不对他加以劝阻,反而还明知助犯,是对权威的亵渎。 因此,将二人的尸体缝补好,悬挂在今晚便要赶工修筑,新建的城门上示众。 督座伦忒和御将霍隽植,罔顾国法,协同谋反之举,虽说他们已身死,但其留世的家眷,将会受株连刑罚。 二人的家属等人,罚以流放一千里外的石山荒野,去清理妖邪之物。 没有本王的特许,永世不可踏入,皇城范围内半步,否则格杀勿论。 剩下的这些残兵,即便受命余人,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故此,你等同为流放人选,跟随到边塞磨炼,死活由你们自个争取。 其余参加反叛之事,最主要的成员,就算已经死亡,且有的尸骨无存,但罪行确凿无疑。 因而,给他们做个罪人雕像,放置在皇城大门前,接受万众子民的唾骂。 让他们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该有的审判。 至于欢庆表彰大会的话,等把防御工事,修复完毕了再说吧。 本王的话已讲完,诸位开始忙碌去吧,明天日出之前,务必要将城门,重新搭建起来。 此番才可寓意,国家新一天的启程,把一切的罪恶,阻断在城墙外。” 慕颜婉璃一通发言,振奋了下方地面之人,只听他们齐声应道:“我等遵命!” 当宏亮的声响,朝旷远地带传去后,人群便展开行动,着手废弃物的处理。 他们希求赶在夜幕来临前,落日余晖的照射中,把这些倒霉的玩意,给送到偏僻的地方。 让布满屈辱的证据,掩埋在岁月的尘土下,变成一段过往曾经,不被世人回忆起。 第240章 出发继续寻找国王 当大部队人员,去落实下达的任务后,女帝率领至亲之人,降落到空净愁与禾温谛,关系极好的两家人跟前。 其他参加大战的高手们,也紧随女帝脚步,一并靠拢聚集。 包括身体受伤的若菲,在铁阙的拥护下,忍不住好奇之心,想目睹解局高人的真容。 众人如愿见到了,清瘦的禾温谛,跟猛壮的空净愁,传说中的真面貌。 他们由内而外,毫不含糊的天生气质,顿时让人群惊呆了。 而两者的夫人,虽是已为之母,但风姿犹存,不曾有衰老的痕迹。 她们散着迷人的清香,保养极好的肌肤,细嫩如少女,似有不老基因附体。 这也难怪两对夫妻,能生出空梵谷与禾轩娅,两个精致靓丽,青胜于蓝的后代。 慕颜婉璃行出大礼,道:“多谢几位前辈,不远万里赶来相助,制止了恶人的阴谋。” 禾温谛回礼道:“长公主······不对,是女帝!女帝不必客气,这是我等代表国王,给予的一点心意,来弥补儿时,对你的亏欠。” “我听前辈的话意,是找到父王了吗?”慕颜婉璃兴奋问道。 “暂且还无国王的消息。”禾温谛摇了摇头。 “好吧,那几位对今后去向,有何打算吗?” “目前未商定,先看情况再说吧。” “假如不嫌弃的话,本王想聘请诸位,来为国家编撰法则大典,有个稳定的官职,也好安度晚年,不知可有意向?” 空净愁抱拳谢绝,道:“承蒙女帝抬爱,我等深感荣幸。 但我们几个人,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不想呆在笼子里,被限制了自由。 故而你的恩赐,我们只能表示遗憾,怕是无福消遣了。 既已平定叛乱,咱们还得继续去寻找,国王的踪迹,不能将此事搁置。” “前辈们为寻找父王,辛劳了这么多年,晚辈无以报答,请受我一拜。” 慕颜婉璃弯腰叩拜,禾温谛与空净愁,急忙将其扶正。 听闻父母还要去浪迹天涯,空梵谷似有不喜,责怪道:“父亲、母亲、伯父、伯母,您们苦寻国王十数年,并未有实际成效,为何还要去耗费余生?” 空净愁面带坚毅,道:“这是我们的使命,不能就此放弃了,国王乃一国之君,必须让他早日归位,方能稳固民心。” 空梵谷更加不乐,道:“那您们就忍心,抛下我们不顾?不想给我和轩娅二人,操持婚礼了吗? 再说了,金幻国现今,已无多少人驻守,即使寻到国王,也等于是个虚位。” 袅茹娉握住空梵谷的手,道:“孩子不许胡说,你要明白国王的重要性,有他才有国家,不然便是名存实亡。 另外,你们年轻人之间的感情,我们老一辈人,不想掺和太多。 婚礼其实就是个仪式,办不办都无所谓,不会减少你们,彼此生活的乐趣。 你俩既已指腹为婚,就尽管放手去爱,只要心在一起,便再无抱憾了。 父母和伯父伯母,当下还得去履行承诺,势要把国王找到才罢休。 倘若你坚持要以成亲,方可表达你对轩娅的真心,那就且等我们回来,再行操办婚事了。” “可这一旦分别,也不知您们,多久才能返回故土?” 彩篍牵着禾轩娅的纤手,来到空梵谷面前,把她托付给未婚夫。 这位既定的丈母娘,用和蔼可亲的眼神,盯着空梵谷,道:“梵谷,我把轩娅交给你了,你若是一心对她好,我们即便在天涯海角,都会为你们祝福。 我们几个长者,此去前路未知,倘使想早点顺利回家,也需要你俩,虔诚的给咱们祈祷。 当我们达成目标后,便会第一时间赶来,为你们隆重举办,小时候定下的亲事。” “我们知道了,您们出门在外,要多保重身体。当今世道,祸乱不休,灾难就潜伏在大家身边,需要时刻洞察险情,保持警惕才行。” “伯母知道,我还要等着你们,联姻后互相叫父母那刻,自然会保全性命。” “嗯,那我们就等着您们,载誉而回的那天。”空梵谷深情的看向禾轩娅。 空梵谷与禾轩娅,幼时结下的娃娃亲,恐怕除了皇室宗亲外,便无人知晓了。 众人得知情况后,纷纷表达祝贺之意,并希望能喝上,两人结缘的喜酒。 可唯独只有风浔,神情落寞不堪,内心哀伤不已。 尤其是他看着两人,都有家人的牵挂,顿觉得失望透顶。 毕竟,在先前的玩命时刻,作为父亲的风绝痕,居然避而不见,实在让他悲叹。 在窒息禾轩娅,是有意中对象的人之时,他本来对其生出的好感,也登时被抹杀一空。 他只能把陪伴余生的愿望,寄托在默姝凝身上,期待她对他好的那时候。 但照现在的进度,他却是还没体验到,来自默姝凝的爱意。 因此,他垂头丧气,躲到人群的边角处,免得被大伙看到。 彩篍欣然的微笑着,认真看向禾轩娅,道,“轩娅,母亲看得出,你对王子情谊深重,于梵谷却很苛刻。 但你得记住,你和王子的感情,只能作为朋友间,要好的凭证,你可千万不能,把心意错付了人。 王子心中之人的位置,不是你能觊觎的,你也不可能替代。 你和梵谷的婚姻,是由清川王子的父王,亲自指定下来,若是不遵循安排,便是违逆圣意。 国师一众人,因忤逆犯上,而遭株连九族,我们可不想,被你给坑害了。” 禾轩娅害羞的低下头,道:“女儿知道啦,从先前他救我命那刻,我就不再三心二意了。” “梵谷什么时候救你,为娘咋不知道?” 眼看母亲焦急之样,禾轩娅赶紧解释,道:“就在今天大战时。” “可有哪里受伤吗?” “母亲莫要担忧,女儿安然无恙。”禾轩娅欢笑以对。 “那就好,真是多亏了梵谷。” “是!是!是!幸好有你的贤婿,行了吧?” “可不是嘛,你也得好生爱他,别惹他生气伤心,懂吗?” “好,我答应母亲还不成吗?您们快些走啦,别耽误了行程,搞得很久才回来,到时我可要生气了哟。”禾轩娅嘟着嘴说。 “你这丫头,居然在赶我们走,真够狠心的呢!哪像梵谷一样,都不想我们离开。”禾温谛取笑着。 “哎呀,女儿口是心非,难道看不出来吗?” “哦,是吗?”禾温谛试探问道。 “肯定啦,况且他又不是我,当然猜不透,我心里的想法喽!他就是个剑痴,成天跟剑打交道,眼里恐怕都没我的地位。”禾轩娅瞄了一眼空梵谷。 面对禾轩娅的冤枉,空梵谷巧妙接话,道:“你本就不在我眼里,毕竟我的整颗心房,都是为你准备好了,只盼你早些住进来。” 禾轩娅的脸庞,更加的红热,竟使她无话可接。 她像只小绵羊般,用头轻撞着,空梵谷宽实的肩部。 空梵谷用手臂揽住禾轩娅,她却使劲想挣脱,却是扯到他的后背伤口,有些发疼的症状。 他顿时扭曲了一下面容,禾轩娅急速安慰着,查看他的痛处。 见着两人恩爱的模样,空净愁等四人,开始抱拳行礼,挨个示意一遍。 最后,由空净愁发言,道:“王后、女帝、王子,诸位英雄好汉,我等这就告辞,启程前往下一站了。” 金石兽应答道:“真的急着走吗?好不容易相聚,也不一起用个膳么?” “谢王后美意,聚餐就不用了。” 半晌后,空净愁补充道:“各位,待我们走后,犬子和轩娅,就麻烦大家照看下,如若他们不听话,你们皆可帮着管教。” 空梵谷听闻父亲的叮嘱,心里有些委屈,道:“爹你说的什么话,我和轩娅都是大人了,一直保护着王子,岂会有顽皮的举动?” “不好意思,是爹说错话了,行吧?” “没事的,爹,只要您清楚就好了。”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你们都长大了,只可惜父母们,不能陪伴在你俩左右,是我们对不起你们。” 空净愁说着话,竟是有流泪的倾向。 “爹咋哭了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点自损形象了吧?” 空梵谷面带嘲笑之色,实际心里却很伤感。 “那我不在这里哭了,免得让大伙笑话了。” “爹也害怕丢面子吗?”空梵谷偷看着转身的父亲。 “哪怕青丝苍白了,但在另一面,谁又不是小孩子呢?” 空梵谷找不到话来接应,便对其父灿烂的笑着。 随后,空净愁与禾温谛,两对神仙般的夫妻眷侣,四人同声道:“各位珍重,我等走了。” 双方互相作礼道别,空净愁与袅茹娉,同乘他的佩剑,禾温谛与彩篍,共坐其大笔。 他们将往遥远的灰蒙天际,飞掠而去时,空梵谷又作交代,道:“爹娘,伯父伯母,您们真得当心点,而今欲魔泛滥,只怕会给大家,带来不可预料的风险。” “儿子,何谓欲魔?危害很大吗?”袅茹娉警觉的问着。 空梵谷脸色严肃,道:“我也不是很了解,但国师府这些人,有很大的概率,是受欲魔的影响,才沦落至今的。 这位殇泽羽公子,还有他的朋友们,便是为了铲除欲魔,而来到我们世界的。” “原来还有异界的朋友,真是幸会!”禾温谛笑脸打招呼。 “晚辈有礼了,梵谷说的对,此事说来繁琐,您们还是小心为妙。”殇泽羽恭敬回答,队友也跟着示以礼貌。 “承蒙小兄弟提醒,我们会多加留意。” “管他什么妖魔鬼怪,只要妨碍我们去向的,老夫的宗旨,便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空净愁霸气附话。 众人对空净愁的心态,感到由衷的佩服,皆认为不愧是老江湖。 “反正您们随时注意,别把我的话,当做儿戏就行。” “记住啦,儿子,我们去也!”空净愁爽快落语。 话音刚路,几人又踏上了,寻找金幻国王者的道路。 现场留下之人,亲属间、情侣间、兄弟姐妹间,各自热拥在一起。 他们都以激动的眼神,凝视着四人远行的背影,送去诚挚的期许。 第241章 重温兄妹情深 经过这次石之国的战乱,神远大陆的睦悠城,似乎也有受到影响。 毕竟,这一切祸事的缘由,皆是因欲望而起。 而欲念又是欲魔,续命生存的根基,所以此番后果,算是都出自魔王之手。 睦悠城原来灰蒙的天空,愈加显得暗黑无光,城内在白昼之时,甚至也要点上烛火,才可不造成视线障碍。 在暗色恐惧的压榨下,城中苟延残喘的人们,精神日渐错乱,临近濒死状态。 昔年的大陆中枢机构,就这样趋于寂灭,直叫人难以释怀。 惬芸在身旁的花开花笑,两姐妹陪伴中,被摇曳的烛光里,照得满面神伤。 她忧愁的倾诉道:“你们看这些时日,外面的天色,是越来越昏暗,也不知他们几人,到底有无找到灵珠?” 花开温柔的安慰道:“夫人就别担心啦!小姐和公子,聪明伶俐,是绝好的搭档,他们定是寻得了灵珠,才惹得欲魔不开心,让天空像泼了墨一般。” “你可真能编,连我都差点信了,欲魔还未成型现世,哪有这般夸张的力量?”惬芸用手指着花开笑道。 “属下可不敢骗夫人,不然等小姐回来,定会给我一顿教训。” “小姐才没如此暴力,她可是我的乖女儿,连花草都极端爱惜,怎么舍得惩罚,你这个机灵鬼呢?” “夫人说得对,小姐那么温和,断不会为我这下人,动粗手的坏了形象。” “就会贫嘴,也不知跟谁学的?”惬芸微笑逗趣。 “当然是自学成才咯!”花开好像很得意。 半晌后,惬芸皱着眉头,道:“不过,适才你所说之话,貌似不无道理。可能这远古欲魔,已是接近复苏了,才有这等空前的异象产生,来暗示不妙的状况。” “那可咋办?小姐公子都还没回来,我们难道就要,死在欲魔的手中了吗?”花笑胆怯的迷茫着。 “这个不好预测了,但求他们早些完成夙愿,让世间恢复太平吧。” 惬芸满带愁绪,眼神犀利敏锐,看向浓厚的乌云层。 她像是要忘穿瘴气,以身临被遮挡住的,上方明亮的世界里。 几人严密的围绕着,这撮闪烁的星星之火,享用其散发的光明,更保护它不被黑暗吞噬。 ****** 在大陆的极西位置,封印上古魔魂的天坑里,欲魔已显出雏形,并展示大致的轮廓。 但是,这厮依旧是一团,混沌的无序魔气,庞大而遮天蔽日。 只能不时听得到,它发出的可怖又惊悚,浑浊的钝厚之声。 封魔坑周边的环境,寸草不生,一片死寂。 就连人神之子曦启,化身的封印长生树,也被邪恶的势力,压制得衰败枯竭。 附近接触的泥土,也被魔气侵染,散发着焦臭的气息。 对于此次国师府的叛乱,欲魔又趁机汲取了,不少邪煞的恶欲,让其无比的满足。 它对囚禁在魔体里,人神伏诛的灵魂,道:“世间俗人的欲念,果然是一种,营养美味的补品,有了其滋润灌溉,本尊便能得以加速成型。” “妖魔邪道,终究抵不过,正义的碾压。”伏诛灵魂充满愤慨。 “敢问何谓正道?什么又是邪道?” “正气深得人心,邪魔得而诛之。” “那无非只是你们,臆想出来的虚妄而已。” “邪不胜正,是亘古不变的规则。” “那本尊就来打破,所谓的混账规则!” “你若跟天道作对,扰乱世间安宁,终将自食苦果。” “本尊是由凡尘恶化之心,所凝结出的无上强者,试问哪来乱世之说?” “若不是你布施诡计,世人之纯洁信念,岂会轻易动摇?” “本尊懒得跟你啰嗦,这个天大的黑锅,休想扣在我身上!”魔魂有些羞愤。 “不久的将来,便是你的毁灭之日,希望你莫要再做出,为三界不容的事情了!”神魂加以劝说。 “本尊乃三界之主,我所从事的一切,皆是基于苍生的进化考虑,一片大好心思,竟被你全然否定。” “真是笑死本神了,你想助生灵进化,但我咋觉得,你是智商退化了?究竟谁给你的脸,说出这些厚颜无耻之话?” “你······很好,让你先嘚瑟!” 魔魂止住辩论,发出一声冷笑,另道:“论理本尊甘拜下风,虽说斗不过你,我还不能找你徒弟的茬么?” 伏诛神魂一惊,速语问道:“你想干什么?” “做什么?本尊发觉他与队友们,近期会有些闲置,为引导整个世间,走向更疯狂的未来,是得给他们找点事做,好创造适当的乐趣了,哈哈哈······” “啊······” 在欲魔的狂笑声中,伏诛和其余几个,被抽吸得如空壳的游魂,又遭受新一轮的折磨,发出阵阵的痛喊。 悲喜交叉的杂音,在大陆尽头的空间里,像是勾魂的号召曲一般,往各个方向传送开去。 ****** 平复了国师府造反后,在战事结束的当天晚上,天空竟是下起了,久违的瓢泼大雨。 这片荒芜的世界,终于再逢甘霖,增添了湿润的氛围。 该场及时之雨,把地面的残血污渍,等碍眼的不祥之物,彻底的洗刷一空。 可是,这突来的暴雨,给修筑城门的人群,增添了不少的烦恼。 为把女帝的指令,按期落实到位,他们怀揣激情,在电闪雷鸣中,冒雨构建城防工事。 一幕热火朝天的景象,于暗夜中上演,除了使人震撼,便是透露着一种,难言的诡异。 这好像为后面发生之事,提前设置了,让人无解的悬疑。 而在堆满了,残肢败体的停尸房内,女帝安排了专人,把焱芜刹和慧瑾的遗体,给精心缝补起来,准备明日悬挂示众。 手法纯熟的人员,经过整夜的忙碌,把二人的尸身拼接好后,竟是看不出,曾经切割过的瑕疵,令人惊叹不已。 下了一晚上的倾盆大雨,终于在黎明的天亮前,停止了泛滥的脚步。 之前遍地的尘土,在急水的冲洗中,伴随细小的沙石等物,一起流进了沁碧湖内。 因此这时的湖里,全是看起来糟糕透顶,严重影响心情,污浊不堪的浑水。 虽说满湖的泥水,把昨日遗留的血色,给搅匀不见踪迹,但仍旧能隐约闻到,液体里的血腥气味。 不过,清洗后的湛蓝碧空,吹涌的舒爽微风,带来的全新感觉,却是改善着,一切负面的视界。 上天为了抚平,这片大地的哀伤,竟是赠送了一道,横跨在受损皇城上空,巨大的壮丽彩虹。 由于开战前的时间紧迫,跟默姝凝分别许久的殇泽羽,还没与她深入交谈。 因而,两人撇开其他伙伴,在坤蜃殿外面,延伸的半空广场上,温存兄妹之情。 他们仰头欣赏彩虹,忽略掉残破的山河,截取养眼的片段。 殇泽羽双臂撑靠在,广场的围栏上,面容浸没于晨曦里,满是红润之色。 他远眺万丈晨光中,秀美的石山奇景,不觉心有触动。 殇泽羽见景生情,感叹道:“这种流连忘返的画面,真希望就停留在此刻,永远不要切换翻篇。” “泽羽哥哥是说,跟我待在一起,共赏美景的时候吗?”默姝凝天真的问道。 “这个······算是吧。” 殇泽羽哽咽一下,赶紧换了个话题,道:“姝凝,你娘就你一个孩子吗?” 默姝凝点头道:“对呀,泽羽哥哥怎么了,为何突然问起此事?” “没什么,顺便问一下,还望你别介意。” “数月不见,泽羽哥哥有些腼腆了,竟然跟我这般客气。” “哪有害羞之状?我可要比得上,风浔的不检点了。” “别提风浔那家伙了,反正无论如何,我是对他没好感。” “姝凝别这样说,毕竟我们都是同路者,莫在背后议论他人,搬其是非。” “好吧,你说了算。” 殇泽羽轻抚着,她的齐眉发梢,道:“这才是我的乖妹妹嘛!” 默姝凝低头享受关爱,道:“泽羽哥哥,我想问你个问题。”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娘说,你很像我哥······” 殇泽羽当即响应,道:“傻妹妹,我现在本就是你哥嘛。” 默姝凝摇摆着手,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我娘是想表达,你与我失散的同胞哥哥,有很多相似之处。” 殇泽羽略感疑惑,道:“你娘何故这样说?” “那天你来城主府,晚间用餐之际,我娘不是有问过,你身上吊坠的事吗?那便是最直接的证据。” “就一块玉佩而已,能说明啥事?” 默姝凝见殇泽羽不信,便取下她挂在胸前,透着银白色泽,月牙状的阴晴符。 “喏,你自己看吧,这是我的那块符坠,是不是有种,同源而生的感觉?” 殇泽羽掏出自个的玉坠,两手分别握着阴阳两符,陷入短暂的沉思。 “世上的巧合,无奇不有,或许我和你之间,就是一个例外。” 默姝凝深入分解,道:“你大概还不知,这两块宝玉,原本是一对,叫做阴晴符。 你那个阳符代表刚烈,我这块阴符寓意柔情,阴阳互补,永不割舍。 所以,我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会轻信这是巧合。” “可事实即是如此,我们也没法改变。” “要不我们滴血试一下,看有无亲缘关系?” “滴血认亲这种伎俩,只会迷惑人心,我才不敢信服。” 默姝凝有点哀伤,道:“罢了,其实有时候,我渴望你是我亲哥,但又希望不是,这当中的原因,你应该懂的吧?” 两人确认着眼神,默姝凝却是避开对方,羞涩的低下头,瞬间通红了腮帮。 殇泽羽低声道:“我之前是喜欢你,后来忽然记得,你娘叮嘱的话,于是逐渐改变了观念。如果我们调风弄月,实在是有悖伦理。” “我们又不是亲兄妹,你那么在乎,外界的眼光干嘛?” “以前我不知详情,可现在有这两块玉坠,我也不得不谨慎行事。” “你的意思是,承认为我亲哥喽?”默姝凝试探性问道。 “先别急,我得再弄清一件事。” “啥事?”默姝凝静听之样。 殇泽羽面色凝重,道:“你提过你芳龄十八,可你娘却说,我师父跟她讲,我大你一岁,而我师父临死前,言明了我也十八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默姝凝犹疑道:“这许是我娘的权宜之计,怕我认你做哥不成功。” “这也太离谱了,害得我真以为,比你大呢!” “哎呀,这和你是我哥,有啥关联吗?” “肯定有关系了,假如我比你小呢?岂非占你便宜了?” “我不在意这些,我已经认定你做哥了,便一辈子都是!” “这个嘛······对了姝凝,你的成人礼,我未能参加,你该不会生气吧?” “哼!又借故转移话题,我当然生气了。”默姝凝嘟嘴撒娇。 “是我不好,没陪在你身边,原谅哥哥好吗?” 见殇泽羽以哥之名来自责,默姝凝突地喜笑,道:“我逗玩的,辰大哥他们几人,给我置办了,丰盛的生日宴。 而且,我自己也准备了,一个惊喜的生辰礼物。 那便是卧底国师府,帮着大家寻觅,金灵珠下落的信息。” “臭丫头,感情是在骗我,快给哥说说,你在国师府的传奇经历。” “此事一言难尽,不过好在歼灭了他们,鬼叔叔的大仇,终于得报了。” “是的,屠影鬼可以瞑目了。” 看着殇泽羽欣慰的表情,默姝凝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她生怕屠影鬼的死因,被揭开的那天,证实是风浔的责任,那他便要跟大家,产生不可避免的罅隙。 届时,这个和睦的队伍,只怕又将面临,四分五裂的境地了。 所以,她决定继续包庇风浔,让屠影鬼就此安息,不牵扯出悲剧的插曲。 然而,事情真会如她所想,简单的发展下去吗? 第242章 登基前的诡事 通过雨夜连续的奋战,石之国毁坏的城门,被坚持忙活的人们,在一晚的时间内,让之奇迹般重现辉煌。 虽说威严的城墙,还未砌垒起来,但这道更雄浑的城门,已然把宫墙未来的模样,给勾勒成型。 在殇泽羽和默姝凝两人,于皇城的最佳位置,欣赏雨后晴天的美好景色时,焱芜刹和其母慧瑾的尸体,已被吊挂在了城门上。 随着二者的示众,标志对国师府余孽,肃清扫除的行动,达到了高潮阶段。 由于此次叛乱,牵扯涉及的人数众多,故女帝颁下旨意,在主犯曝尸示众的第七天,才准备将那些,与从事谋逆有关之人,遣送至流放的道路上。 慕颜婉璃的心绪,在滂沱大雨的清爽洗礼中,似乎又想通了某些事。 比如以前独立在皇城外,没有囊括在城内的国师府,她特意叮嘱修建之人,一并将之圈揽起来。 这样方能体验,完整国度的风采,不让百姓们产生,分裂的消极思想。 她还下发一个,最鼓舞人心的决定,便是在一月之后,为该次平叛事件,举办庆祝的表彰大会。 办理宴席的地方,定在了设施齐全的忠情楼,并由老板苏林亲手操持。 同时,慕颜婉璃也会在当天,于皇城的中心之地,举行登基称帝仪式。 从而,让这个有名无实的女帝,真正拥有属于她的徽章。 一切的安排已就绪,只等光阴的流逝,见证华丽新篇章的到来。 岂料,在众人兴奋的期盼中,却是接连发生了,一些人心不安之事。 在焱芜刹和母亲二者,遭到曝尸示众,第七日的还魂之夜,天空突然撕开一道豁口,飘来一股红丝状烟雾。 红雾悄然吸附到尸身上,竟是在眨眼之间,燃起熊熊大火。 火势异常旺盛,照亮了半边漆黑的天幕,令人遐想不断。 吞噬遗体的火光,被夜里加班赶工之人看见,皆认为会焚毁死尸。 谁知,被火焰包裹的悬吊尸首,居然忽地睁开了,一双宛如鲜血的红眼。 当众人怔住哑然之际,焱芜刹的那具尸骸,却是在猛火的傍体中,朝黝黑的国师府方向,如鬼魅般飘闪而去。 而慧瑾的尸身,便在烈焰的燃烧下,被侵蚀成空,变为一摊灰烬,化渣掉落在地。 有人迅速作出反应,把异象呈报给女帝,让其加以定夺。 可是,慕颜婉璃对此,也是一头雾水,不知从何调查。 她和相关人员,误认为尸体的怨念太深,化作厉鬼游荡去了,遂草率了之。 毕竟当前要务,是修复损毁的建筑,筹备登基大典,其他的琐碎之事,只会浪费宝贵的时间。 原本以为从此之后,便是平静无忧的日子,但没想到的是,这次的诡谲事件,仅是个开头部分。 督座伦忒和御将霍隽植,在反叛之举失败后,他们的一家老小,才知其所犯的罪孽。 至于被抄家流放的刑罚,更是未曾有想过,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为替尸骨无存的夫君赎罪,两者各自的夫人,在发配蛮荒之地前,都狠心的削发为尼。 可是,她们竟于焱芜刹的尸体,卷火逃跑不久后,便惨遭毒手,被残害致死。 她们的死状诡异,像被吸干了精气,呈现一副干瘦枯瘪之样。 更令人不解的是,两户共有上百口家眷,无一幸免遇难,且全是相似的状况。 作案的凶手,未留下任何痕迹,让人心神动摇,生怕是下一个目标。 本来战乱刚结束,存活下来之人,肯定还满是惧怕,难以释怀。 谁知又遇到这种,怪异的离奇之事,愣是闹得人心惶惶,众说纷纭。 诈尸复仇、冤魂索命、欲魔来临,等各种极端猜疑,一时间在城中,流传甚广,叫人无法镇定。 幸亏有女帝的坚持信念,才没让大家,陷入更深的鬼神漩涡,而不能自拔。 为引蛇出洞,女帝吩咐下属之人,将那几百个,已判定发配边疆的叛军士兵,先行羁押在大牢里。 以此,想看下能否钓出,生出惨剧的幕后者。 方可辨别是私仇报复,或是清理门户之举,好给全城人员一个交代。 不过,接下来的数天内,并没有恶性索命的怪事,继续无端发生。 最后,这起灭绝稀事,也慢慢淡出视线,不许再提起流传。 只因都是罪恶之人,未酿成太大的损失,女帝再次简易处置。 距离焱芜刹的尸体异变,又过去了二十多天,那种恐怖的阴影,逐渐在人们心中抹除。 此时他们的情绪里,只剩欢乐喜悦,还有对女帝登基,重大节日的期待。 在紧锣密鼓的节奏里,工人们的辛勤付出下,皇城被战事波及受损的地方,已复原得十有八九了。 修造都城的山体,背部的那片预留地盘,也是清理出来,方便后续的扩建。 尤其是新设计的城墙,高达百米的形状,气吞山河,雄伟庄严,甚是超级壮观。 倘若在墙顶上驻足观赏,必定是一种,天下尽收眼底的感觉。 而忠情楼的盛宴现场,也是有条不紊的筹办着,只等王城中的登基典礼结束,人群前来用餐的时候。 皇城拆除了内里,两层碍眼的围墙,显得更宽敞磅礴。 全新的城市构造,让百姓感受到了,来自女帝的恩泽。 他们为了表示感谢,亲手制作各种精美饰品,挂满城中的大街小巷。 城内到处张灯结彩,敲锣打鼓,载歌载舞,以庆贺叛逆家族的覆灭,迎来女帝的掌权盛世。 少了两道隔离墙,压抑如囚牢的坤蜃殿,独具一格的气势,完全释放出来。 之前被掩盖的色泽,瞬间绽射异彩,衬托慕颜婉璃的勇气。 参与抵抗叛乱者,最有力的先锋们,齐聚在大殿外广场间,等候嘉赏的来临。 而修为高深的核心人员,则在富丽堂皇的大殿内,亲眼目睹着,女帝蜕变的场面。 归属女帝的禁卫军们,则分守在各个据点,防范着未知的突发事件。 今天的慕颜婉璃,穿着格外华美,威势袭人,却又含蓄内敛。 其倾世容颜,冠绝古今,让在场之人,发出一阵低声赞誉。 处于特殊时期,那些铺垫的累赘话术,直接被省去了。 当女帝入座后,衣装同样高端的御使昭婷,开始主持加冕盛典。 昭婷平时的和婉之色,被肃穆的表情覆盖,道:“诸位神勇的江湖志士,石之国的臣民们,一个月前的国师府谋乱,幸好有大家的同心协力,才顺利将他们剿灭。 当前山明水静,家国安康,是为女帝登基的大好日子。 今日我们共聚一堂,亲自来见证,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下面本使将宣读祷言,正式启动仪式步骤。” 昭婷说完后,堂下一片寂静,生怕有一丝的异响,惊扰了这绝对的安宁。 昭婷扫视一眼,台下的百余人,照着卷轴上的台词,念道:“皇天后土,孕育苍生,智勇诚善,凝炼王者。 兹有慕颜氏婉璃,秉性纯良,眼识高远,恪守坚持,深得民心。 建国十余年,王卧薪尝胆,宵衣旰食,励精图治,钻研大道。 蒙上苍眷顾,受万众拥戴,并寄予厚望,王感恩不尽。 由之即位称帝,率领国家前进,是为世间福祉,旷古长存着想。 于此良辰佳日,登上权位巅峰,促成一统大业,从此太平祥和!” 昭婷朗读完毕,殿内室外之人,送上热烈掌声,表示由衷的祝愿。 半空的广场外,彩旗飘扬,花雨飞舞,礼炮齐鸣,各类陪衬,好不热闹。 而城中的兵士百姓,听到庄重的响声时,亦自发的欢呼共鸣,予以最诚挚的祈祷。 就连之前大战时,迁走的鸟兽们,也在这个欢腾的日子里,尽数的赶了回来。 想必它们也打算,为女帝的荣耀,献上异类的祝福,盼其前途光明。 女帝慕颜婉璃,置之死地而后生,看着和谐的画面,心情激动万分。 她语言铿锵有力,道:“各位臣民朋友们,本王能有今天,全是大家帮扶的功劳,我在此感谢大家了。 本王当众承诺,今后必定全心为民,带领石之国,走向更辉煌的明天。 绝不让新国家,再出现像焱芜家族,这样的叛徒败类,威胁民众的生命财产。 在以后的日子里,本王希望诸位,能全力辅佐,尽快把国内各种制度设施,完善到位,彰显大国风度。 虽然恶人得到惩治,但良人也该尊享,应有的褒奖和封赏。 还有那些死去的好儿郎,更当追封厚葬,让世人记住他们的壮举。 下面仍然由昭婷,来宣布其余事项,请诸位安静聆听。” 昭婷换了一副卷轴,摊开阅读道:“王子慕颜清川,虽属于金幻国人士,但和女帝姐弟情深,特赐予双重国民身份,日后可自由往返于两国间,不受任何阻挠。 其部下空梵谷与禾轩娅,享受同等待遇,非特定情况,无人有权干扰。 殇泽羽、辰唯翼、默姝凝、月春媚,四位少侠与侠女,赐为名誉客卿,皇室内部的事务,皆可过问参与。 楚恒沙正气浩然,率部下救驾有功,特封为军队首领,执掌皇城士兵。 铁阙和若菲二人,跟随楚恒沙出生入死,这次又功绩显赫,分别赐封御前左右护卫。 监工风浔,虽有鲁莽行事,但及时回心转意,对围剿国师府叛贼,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特赏接任国师位置,从今往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专心辅政。 王后仁义宽容,专程有过交代,不要丝毫赏赐,只盼女帝和王子,永远亲善友好便足矣。 冷俊为国战死沙场,追封英烈猛士,接受后世子民朝拜。 另外,那些因御敌身死的将员,设置个纪念堂,来缅怀他们的付出和牺牲。” 昭婷刚宣告完,台下一片谢意,对女帝称赞有加。 当众人沉浸在喜庆中时,金石兽却是站到了,平台下的最前面。 但见她从嘴里,缓慢吐出一个,黯淡无光的灵珠,悬浮在身前空中。 她欣然开口,道:“老身在战争前曾说过,只要几位异界朋友,协助女帝度过苦难,便会予以竭力帮衬。 现在战事已定,我理当遵守诺言,提供相应回报。 这颗便是金灵珠,还望几位笑纳,老身的一片心意。” 殇泽羽盯着这个,平淡无奇的珠子,心里顿觉有些怀疑。 毕竟身为镇国宝物,灵珠怎会这般黯淡无光,所以他没伸手去接。 不料风浔却靠前,一把拿起漂浮在空的圆珠,道:“听说羽兄已找到水灵珠,这个金灵珠的话,就交给我来保管。 咱们一人一个,亦显得公平,诸位没意见吧? 还能免得集中陈放,被欲魔或者不良之人,偷了去图谋不轨。” 殇泽羽浅笑一声,道:“随你吧,我是无所谓。” 见余人并无反对,风浔转向金石兽,作礼道:“谢王后赐珠,晚辈感激不尽。” “国师不必客气。”神兽客气道。 听闻被唤作国师,风浔似乎忘却己任,抛弃了初衷,满面欢笑不止。 金石兽将他和殇泽羽,稍许做个比较,瞬间就发现了,其不稳重的浮夸之心。 第243章 欲魔制造连环杀人案 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总有风卷云涌的暗流。 世人眼光所见,太过片面单调,因而很难发现,暗藏在深处的灾厄。 女帝的加冕大典,以及有功之人,封赏的仪式,皆已落下帷幕。 随后,昭婷顺应其意,提醒着人群,道:“各位,登基典礼已结束,请大家移步,到外城的忠情楼,参加欢庆宴会吧。” 接着,众人皆从楼梯通道,恭敬规矩的走向目标地点。 而殇泽羽却带着默姝凝,来到坤蜃殿外面广场,想以不寻常的方式,去到聚会场所。 殇泽羽所用的出行手段,便是以金翅来飞翔,带默姝凝领略,从高空滑落至低处的快感。 但是,女帝看到殇泽羽,似乎目无尊重的行举,内心登时有些介意。 可能是因为,她打小所受的遭遇,让其不时疑神疑鬼,都觉得世界容不下她,有人会加害于她。 虽说女帝身居高位,难免有各种风险,不过此刻的局面,她未免有些担忧过度。 之前风浔破解了,化极阵中的秘密,挖出掩埋在山体里,沉寂多年的兵符,慕颜碗璃就觉得,他可能会对她的皇权,产生某些威胁。 故而,当时她就有想法,欲把风浔给暗中除去,以解决后患。 可是,在国师府起兵夺权后,先前叛逃的风浔,也醒悟反转救急,帮助灭掉贼人,让她竟不觉感动,淡忘了既定的考虑。 甚至,她还很想把风浔,永久留在身边,作为除昭婷外,最亲密的帮手。 不过,在殇泽羽等队友,与之顺利会合后,他离去是迟早的事。 女帝为让风浔,能长期的陪伴着,她却是把主意,放在了他的好友身上。 她欲挑拨风浔,与殇泽羽等人决裂,让他们背道而行,成为陌路之人。 既然当前殇泽羽,举动此等招摇,那最好的办法,便是同时把他们众人,给截取掉性命。 这样就能避免风浔,有牵挂的离开心思,而彻底踏实的跟随她。 可是,作为一国之君,不能无端冤枉好人,需要有据可依,方能得到世人的支持。 毕竟,在人们雪亮的眼光下,一切恶意的伪装,终究会露出狐狸尾巴。 因此,女帝必须找个万全之策,方可把这个谋划,完美的实施下去。 忠情楼老板苏林,受命筹办的宴席,早已准备妥当。 在一众官员到来时,他和工作人员们,行以热情的欢迎,安排诸人入座。 这次由皇室国库,直接拨款摆宴,酒楼内的陈设,自是高档了许多。 倘若非要做比较的话,那上次默姝凝的婚宴,立即就会黯然失色。 各种山珍美味,陈年佳酿,香甜糕点,漂亮侍从,无一缺席。 当然,还少不了歌舞演出,等必备的消遣放松举措。 酒宴由中午开始,一直持续到晚间,几乎没有停滞过。 人群喝酒吃肉,结识交友,互相恭贺,相谈甚欢。 傍晚,一轮银白色残月,伴随稀疏的星光,高悬在了苍穹。 白天活跃的鸟兽之声,已是沉睡下去,夜晚的虫鸣杂音,开始主宰黑暗世界。 城中散布的百姓,依旧停不下来,全民欢乐的喜悦。 而最期盼的愿景,则是燃放烟火,举国共庆的时刻。 女帝等相关人物,来到酒楼的至高处,预备放眼欣赏,烟花盛放的景色。 大街上的百姓,在如今没有屏蔽,更宽敞的地面,三五成群的结队,寻个最佳位置,等待绚丽的焰火,点亮夜空的那会。 终于,不负众望,璀璨无双的表演,在繁星的点缀下,按时呈现出来了。 明灭忽闪的画面,宛如霓虹灯一般,把人们脸上的喜然,映衬得更加形象。 普通人蜕变靓丽,俊秀者愈显英姿,仿佛得到上天眷恋,让他们福缘爆满。 欢声笑语,层出不穷,人影穿梭,塞满角落。 这幕旷世美景,女帝不想遗落任何人,观摩它的机会。 她忽地想到了,忙碌许久的苏林,欲邀他共赏风光。 女帝随即安排昭婷,去请苏林来观景,以示皇恩浩荡。 可接下来的场面,太过打击信心,愣是让人无法接受。 昭婷去到后厨之地,只见苏林和伙计,等一群毫无修为之人,跟经年的干尸那般,凌乱躺在地面,丧失了生命迹象。 他们全都大睁开双眼,眼珠或是凹陷,或者突出圆鼓,并流着可怖的血泪。 就像承受了,极大的冤屈一样,不肯闭眼亡去,对人间保持眷恋。 昭婷立刻吓得,差点灵魂出窍,浑身冒着冷汗,呼吸失去规律。 她当即调唤灵力,身影飞速的跑出去,给女帝复命。 慕颜婉璃率众,在楼上欢乐赏景,却被疾驰来的昭婷,给打乱了专注之心。 “女帝,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女帝顿感不安。 昭婷凑近她的耳边,小心告知,道:“苏老板和其员工,全都莫名死去了!” 慕颜碗璃闻后,两眼晃动失神,竟是站不住脚,踱步跌向昭婷怀里。 她随后跟着昭婷,去查看事发现场,一探究竟。 而剩下的人员,留在楼上喧哗议论,对昭婷的异常表现,加以揣摩分析。 慕颜婉璃刚到凶案之地,顿时飘来一股,恶心的尸臭味。 那种难受的气息,仿佛这些人,死了许久日子,躯体腐败一般。 女帝当场血涌心田,一股迷糊之感,在体内激烈翻蹿,几乎晕厥过去。 昭婷见状行动,与慕颜清川和金石兽,护送女帝回宫歇息。 空梵谷、禾轩娅、铁阙、若菲几人,一同保护在侧,以防有更多意外降临。 在返程的前一刻,昭婷给风浔和楚恒沙,留下定心话语,道:“国师和统领,这里的后事,就交给你们两人,全权接管了,务必要缉拿凶手,让死者安息。“ 两人同时开口,道:“我等领命,请御使放心!” 接着,昭婷一行人,从后门悄然撤离,免得造出异况。 楚恒沙本是打算,带军队封锁场地,尽可能的保留细节。 但是,风浔却担心动静太大,引起城中百姓骚动,落下不好的影响。 故而,他当下制止了其行动,并亲自留在酒楼内,在少数人员的协助下,进行一番勘察。 他还吩咐下去,外面继续焰火盛会,不让百姓起疑心,对女帝的执掌能力,生出不服气之意。 殇泽羽、辰唯翼、月春媚和默姝凝几人,便帮着安抚余人,不要对此事过分猜测,让势态发展恶劣。 刚升级国师的风浔,自是想好生表现一番,楚恒沙为增强威信,也正有此意向。 两人不谋而合,即刻对事发地,展开仔细的查验,争取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经过半个时辰的探究,二人一无所获,没有丁点头绪。 他们只觉得整件事,从头至尾,都扑朔迷离,无迹可寻。 他们唯一的收获,是一致认为,或许是在烟花的掩饰下,凶手作案后趁机逃走,才无人及时察觉。 但鉴于杀人手段的狠烈,风浔竟是联想到,为其爹风绝痕的杰作。 毕竟他神出鬼没,行踪不定,风浔又目睹了他,亲手杀害了屠影鬼,因而不免有所定位。 在这段时间里,风绝痕没出现,许是藏匿在某处,于紧要关头,惹出点大事来,好让祥和的面具,给揭开撕去。 随着风浔和楚恒沙,探秘进程的戛然而止,二十几天前的阴影,再次恐怖的笼罩在了,石之国的大地上。 风浔个人的出发点,似乎有些道理,但他却是偏离得太大了。 因为这个月的几起诡事,都出自欲魔之手,且是其耗费大量魔力,远程操控实现的结果。 欲魔的主要目的,是觉得焱芜刹,体内残留的魔功气息,或许对其成型有益,不愿看到可用力量,就此消散在世间。 而焱芜刹临死前,挣脱恶念干扰,唤醒内心善意的表现,证明他意志力顽强。 如此有利用价值的人物,欲魔便赐予复生之能,以鬼火掩盖真相,搭救了他的尸体,成为了血傀儡。 焱无刹的尸体,被欲魔意念附身,方便区别对待,特赐名叫阎罗刹。 以此来象征,满带不甘和欲念,死无全尸的邪煞之体,欲报复世间的极端描述。 阎罗刹降生后,几番诡异的杀人事件,便是欲魔重返人间,制造的最有效祸乱行为。 只要世界秩序跌宕,欲魔便有足够时间,来让其复苏计划,尽早的开花结果。 像欲魔这种远古邪物,不单惯用霸势征服,还学会了攻心伎俩。 从内部瓦解人心,更容易拖垮世人,获得意料之外的奇效。 风浔对无解的案情,沉思琢磨间,突然失色警示,道:“不好!赶紧去监牢!” “国师,这是怎么了?”楚恒沙惊醒过来。 “我怀疑这是凶手,调虎离山之计,让大家聚集在这处地方,好抽空去监牢作乱,施展可能是蓄意针对,国师府残余人员的清除行动。” “究竟会是谁,对国师府有关之人,此番恨入骨髓?”楚恒沙提出疑问。 “不清楚是否为,有人故意布下的局,把杀人当做一种娱乐,而释放动乱因素。” “很可能是这样,毕竟国师府,没有多余的对手,值得此番大费周章。说得夸张一点,许是他们声名狼藉,惹得上苍不高兴,降下天诛的惩罚。” “不管你的假设,有无事实根据,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信息,争取早日破案。” “是,国师!”楚恒沙抱拳应答。 “楚大哥,你别叫我国师了,感觉别扭不说,还有种显老的倾向,如果没有其他人在,还是以兄弟相称吧。” “好,风浔兄弟!”楚恒沙乐意笑道。 “那我们快去大牢,不然又被凶手抢先了。”风浔显得有些着急。 “嗯!”楚恒沙点头以应。 两人化作光影,朝牢狱的方向掠去,进一步解析迷情。 而殇泽羽几人,依旧打起精神,在各处严密巡视,维持欢庆之地的安全。 第244章 共讨案情 正集中注意力,监视异常情况的殇泽羽,看到两股光亮的影子,飞闪去其他地方,顿时察觉好奇。 他对辰唯翼、默姝凝和月春媚三人,留话交代道:“辰兄,你们继续巡查,我去办点事,很快就赶回来。” 辰唯翼当下问道:“羽兄准备去哪里?” “还不能确定,等我返回时,再详尽告知你。” “好吧,那你当心安全,现下晦气密布,很多的事情,都超乎我们所料,莫要引火烧身。” 殇泽羽微笑致意,道:“我知道了,多谢关心。” 殇泽羽刚要迈步起身,默姝凝竟是撒起娇,道:“泽羽哥哥,姝凝不放心你,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姝凝别闹,我有要事办理,不是去玩耍,你在这里跟着他们,才能保证无恙。” 看着殇泽羽,万分认真的神态,默姝凝嘟着嘴,不情愿的道:“行吧,那你可得早点回来,别让大家久等了。” “我懂啦!”殇泽羽说完,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辰唯翼和月春媚看见,感到一股暖人的欣慰,以凝视之色瞩目。 殇泽羽前脚起身离开,跟上查看风浔的状况时,却是被观赏烟花美景,喜欢邀功之人发现。 只见有一道人影,鬼祟的迅速离开现场,去往皇城的中心处,欲通风报信般。 当然,殇泽羽走的匆忙,且重心在风浔身上,自是没有发觉,身后意图不明之人。 阎罗刹已被欲魔,侵吞了所有人性,故而纯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工具。 当其制造酒楼惨案后,接下来所去之地,自是循着气味,赶赴关押国师府余党,修在天然山洞里的死牢。 这与风浔适才的预感,惊奇的重叠在一块,甚有巧合之意。 他刚来到牢里,绝望苦等的士兵们,看到是故人到访,随即送上一阵,欢鸣的迎接之声。 不过,双眼通红的阎罗刹,对人群的反应,呆滞且无感,没有丝毫回礼。 只见他像一个木偶,在两手间凝聚着,大团的暗红色血雾,并把方向对准,被囚困的数百人。 在众人皆不明缘由时,阎罗刹果决出招,以极度凶残的邪煞之气,袭击着当初,同仇敌忾的人们。 在昏黑的石牢环境下,阎罗刹如饿鬼扑食般,开始大肆吸取着,几百个囚犯的精血。 黑暗模糊的光线,让本就可怖的杀气,更有直观形象的感觉。 深红的索命光气,飘进活人体内后,颜色鲜红的血气,便从躯壳里抽离而出。 刹那间,若干道红黑雾痕,在大牢的地域里,赫然生成。 异色光芒交汇对比之际,那种宛如修罗炼狱的画面,倘若被旁人见到,恐怕今生都难以忘怀。 多股同时漂游的光缕,充斥满巨大的洞穴,可怖又阴森。 凄婉的哀嚎声,不断从死寂的牢狱里响起,回荡在高阔的空间,像是恶灵合奏的招魂曲。 许多人见同伴受难,竭力寻找着生路,想逃出死亡裁决。 不过,石牢是以地层深处,最坚硬的材料修造,其牢固的程度,令人无从下手。 除非用上古神兵,汇集浑身力道,也许才可将之劈除。 否则,尚且无其余,除密匙外的普通手段,来毁坏它的完整性。 故而,大牢里的强壮士兵,被眨眼间吸食完精气后,以干枯的模样,成批的倒地绝命。 不出许久,地面就堆满了,如小山般的干尸。 阎罗刹施行恶举的一幕,被赶来阻止的风浔二人,立刻的摄取入眼。 而跟着来探秘,包裹在蓝色光晕中的殇泽羽,也碰巧在同一时刻,降落在两人附近。 阎罗刹感应有高手到场,原本麻木的思维,竟在瞬间灵活过来。 他收起作恶之举,化成一股黑气,从几人的疏漏处,飘然逃离现场。 而此时,牢里关着的众多兵员,已几乎被全部弄死。 只剩下零星几个,心魂受惊破碎,如丧尸般的幸运儿。 风浔回首望向殇泽羽,出言讥讽道:“你这般及时跟来,是怕同伙失手吗?” “风浔,你此话何意?”殇泽羽面带警惕反问。 风浔冷笑一下,道:“没什么,开个玩笑而已。” “这个事关人格清誉,一点都不好笑,麻烦你以后,不要这么随意出言了。” “好,羽兄别介意了,你既然来了此地,我们就一块探查,鬼魂杀人的案件吧。” “这世上哪有啥鬼怪,我看是你心里有鬼吧!”殇泽羽调侃着说。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刚才结尾遇见的情形,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 “你不也看见了,想必心里已有定数,我若是解说,只怕显得多余。” “行啊,殇泽羽,几个月不见,学会巧言善辩了。” “过奖了,国师大人,我不过就是,耳濡目染罢了。”殇泽羽假意抱拳造势。 殇泽羽语气轻蔑,但在迷蒙的视线下,风浔竟是没察觉出,他异样的神色。 但风浔对话意的揣度,倒是很机警敏感,未放过任何一个字。 “我说羽兄,你何必叫得,这番生疏?”风浔似有生气状。 “你现在可是,女帝钦封的国师,我肯定得对你,保持应有的尊重了。” “你当真以为,我想当这个差事吗?” “那为何没见你,拒绝领命的话音呢?” “你们受封之后,也没发表意见,我凭啥放弃好处呢?”风浔反驳着。 “好了,就此打住,不想跟你扯皮争论,赶紧查案吧!” “我心境都被扰乱了,还查什么案?!等我先把思路,给理清了再说。” “那你请便,慢慢去想。” 风浔似乎进入纠结,一副正经办事之样。 殇泽羽停顿片刻,又问道;“风浔,你是真打算在这里,一直接任国师,不跟着大伙,去寻觅灵珠了吗?” “这个嘛······不好说,得看本大爷心情了。”风浔随口应答。 “你说的什么话,除魔卫道,护佑苍生,是我们队伍的宗旨,你却说得这般肤浅,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在这个国家,有吃有穿有官当,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更有绝世佳人陪伴,何必跟你们去受罪,还被鄙视挑刺呢?” “风浔,你变了······”殇泽羽道出一丝失落。 “世界在变,我当然得跟着改变,否则就会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了。” “没让你跟着时局走,我只愿咱们的团队,保有最初的整体便可。” “你说的倒是容易,但谁能够体验,我遭遇的不公,明白我承受的委屈?” “有啥不公和委屈,竟能让我们的风大爷,记挂在心了?” “算了,有些事即便说出来,也不能改变什么,还不如就让它,尘封在记忆里,这样对大家都好。” “也对,你不愿道出的事,肯定有你的理由,我不便强加追问。” “你说的没错,就像你跟随来这里,我没刁难你一样,因为我也清楚,你本是无心的。“ “谢谢你的理解,其实我是想来搭把手,看能否助你破解迷局。” “你刚才也目睹了,那厮跟幽灵似的,虚无缥缈,行踪莫测,我们拿何去制止它?”风浔一脸无奈。 “虽然那玩意,像是一团雾状物,但我隐约发现,在其变身之前,却是人形的模样。” “羽公子说的对,在下也看清了,风浔兄弟没见到吗?”楚恒沙附话确认。 “听见没,不是我凭空臆想捏造,楚大哥也是见证者。而且,那东西的所为,你不觉得像某个人吗?” 风浔来神问道:“像谁?!” “焱芜刹!” “焱芜刹不是在那晚,被烧成灰烬了吗?” “你亲眼所见,地面残留的骨灰,是示众的两人所化?” 风浔摇了摇头,道:“这倒是没有······难道是······” “尽管说出来,别留悬念。”殇泽羽催促着。 “难不成是借火掩饰,让焱芜刹的尸体,还魂复活后,无意间溜走了?” “怎么又扯到,鬼魂上面去了?”殇泽羽鄙视着说。 “那还能如何描述,当时干活的工人们,所说的情景?” “我有不好的预感,焱芜刹的尸身,被某种超能力附体了。”殇泽羽惊醒道。 “这不是废话吗?只是你不信鬼神之说,但为何也有类似的观点?”风浔联想着问道。 “比如某种秘术,或者是蛊虫作怪,都能有此效果。” “秘术我倒认同,但蛊虫是何名堂,我却是未有耳闻。”风浔略显迷茫。 “这是我从师父那里,无意间听到的,就是以蛊种术,操控某个活体的手段。” “太玄乎了,不知道是啥奇妙的宝贝。” “不懂就略过,别去再纠结了。” “嗯,现在作案的元凶跑了,我们该从何下手?” “先去看下尸体,问下活着的人,兴许能有些收获。” “目前,也只有这样了。” 随后,三人走向大牢内里,去搜寻可用的线索。 殇泽羽在手中,点燃一撮灵光,用以照亮黑暗的环境。 刚靠近监牢时,地上堆积的干尸,登时映入眼球。 风浔辨清惨状后,愣是被吓得,蹦跳出一段距离,并且额头冒着细汗。 “好家伙,经由凶手的折腾,这些人仿佛死了多年,跟风干了一般。” “那儿有两个幸存者,去询问他们一下,先前的情况。” 风浔轻点下头,道:“我问你们,可有看清杀人者的面貌?” 见两人目光涣散,浑身哆嗦着,没有作出回话,风浔又道:“本大爷问你俩话呢,耳朵聋了吗?” 依旧没得到回复,风浔一阵失意,道:“完了,他们必定被吓傻了。” “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了,没对他们抱幻想。” “那你还让我,对牛弹琴?” “确认一下,比较放心。”殇泽羽表情轻松。 “你小子真够狡猾,叫我跟哑巴谈话,你在旁边观察。” “没办法,跟你混久了,学了几招而已。” “那我岂不是你师父了?还不叩头拜师!”风浔站直身子,做个满意之状。 “别胡闹了,把他们带回去,看能不能医好,再问出些信息来。” “居然跟我想的一样。”风浔自鸣得意。 “那请问国师,你有牢门的钥匙吗?” “我又不是掌管监牢的,哪有这个物件,钥匙应该在昭婷那里。” “那我们去找她拿吧。” “行,一起去。” 殇泽羽稍作犹疑,道:“不留下个把人,保护他们周全吗?” 风浔分析道:“他们跟活死人一般,看护也是白搭,撂在这儿即可。 说不定我们分散后,先前造乱的东西,又绕道回来灭口。 以我们几人的力量,就算是合起来,恐也不是其对手,分开更是找死。 因此,依我所见,还是同行比较妥当。” “原来国师也怕死,我真是长见识了。”殇泽羽偷笑着。 “你敢说,你就不怕?” “我当然怕了,而且还怕得要命!”殇泽羽故意作样。 “怕还不赶快走!” 三人顿时醒悟,化作三条光线,冲出暗黑洞窟,疾速飞向皇城中心地带。 第245章 挑拨离间 慕颜婉璃虽为国家元首,凭借刚毅冷傲的风格,令万众子民膜拜臣服。 然而,任何再坚强之人,都没法逃过,心灵受挫的伤害。 阎罗刹虐杀了,忠情楼的一干人员后,又去无人看守的郊外大牢,袭杀了几百号囚犯。 当风浔、殇泽羽和楚恒沙,赶到事发地探查时,他竟是在一时间内,销声匿迹。 直到三者去王宫里,取拿牢房钥匙救人后,阎罗刹才从阴暗处,探出鬼魂般的身影,窃听山洞大牢的动静。 他无非是想着,斩草除根,不留后患,把内部尚有气息的士兵,给全部处决掉。 不过,殇泽羽在出发去皇城前,出于保险起见,在存活的兵员外围,设置了一道结界,屏蔽他们的气息和声音。 阎罗刹身为血傀儡,心境暴戾单纯,不善于静思剖析。 他发觉漆黑的洞内,一片死寂后,转身便消失在了夜空中。 而先前在忠情楼内,女帝受惊吓晕过去,被昭婷等人,护送到内城的寝宫调养。 当风浔三个人,前往面圣求援时,她早已苏醒过来。 此刻,女帝正在书房内,与众人商讨着,所遇见的无解之谜。 殇泽羽三者到达时,在卫兵的通报下,女帝相邀他们面见,想探知点情况。 殇泽羽一行三人,同声请安,道:“参见女帝。” “几位免礼。”慕颜碗璃精神略微欠佳。 停顿半刻,女帝急切发问,道:“怎么样?案件可有进展?” 风浔愁眉苦脸,道:“回女帝,属下无能,没有擒住凶手,深感惭愧,而且······” “而且什么?!”女帝面色惊诧。 “就是关押在监狱里,准备流放的刑犯,全部一个不留,也被残杀殆尽。” “谁人竟如此猖狂,胆敢一再挑战本王权威!” “女帝息怒,关于此事细节,殇泽羽或许有眉目。” 女帝把目光转向殇泽羽,道:“之前本王听闻信报,说殇公子队友中,有人尾随国师,去了关押人犯的大牢方向,猜想应该就是你吧?” “回女帝,确实是在下。”殇泽羽作礼而道。 “这就奇怪了,国师他们查案,你着急前去,是为何事?” “在下就想助个力,帮他们寻找凶手而已。” “那是否有收获?” “斩获不多,但发现一个秘密。” “哦?说给本王听听。” “先前的几起凶杀案,许是焱芜刹的尸体,被某种怪力附体后,失控做出的行为造成。” “现在是严肃时期,殇公子这些话,未免有些太好笑了。糊弄旁人倒还勉强,却是过不了本王这关。”女帝忽然轻松微笑着。 除开风浔和楚恒沙,还一脸静默之外,余人大都跟着发笑,这让殇泽羽,面上很是难堪。 “在下说的都是实话,恳请女帝明鉴。” “你们又没抓住那怪物,从何鉴别?” “女帝别慌,我们在凶徒作案现场,发现有幸存人员,或许能从其口中,套出些答案来。” 女帝涌出惊喜,道:“人在哪儿?快带上来!” “他们被大牢困住,未能将之救出,特前来烦扰女帝,借拿钥匙的放人。” “他们可是重犯,既然人没带来,你们不会当面问清吗?为何要将其释放?” “女帝有所不知,剩下的那几人,因惊恐过度,显得神志失常,需要救治观察,才能确认可否恢复常态。” “原来是这样,但你等此番粗心大意,把他们扔在牢里,不怕那厮返回灭口吗?” 殇泽羽面容自信,道:“女帝放心,我等在离开时,对残留之活口,设下一道结界,来保证其安全。” “暴徒如此狡诈,一层结界护盾,只怕扛不住对方攻击吧?”女帝试问着。 “在下仔细分解过,凶徒是被外力寄生,因此意识形态,必然去除全无,只要隔绝他的感知,便有把握避开二次扑杀。” “公子聪慧过人,那你这就拿上钥匙,去展开搭救吧,争取早日结案,还百姓一个安宁。” “是,我等遵命。”殇泽羽、风浔、楚恒沙三人共语。 殇泽羽双手接过,昭婷递来的钥匙,打算立刻启程救急。 慕颜婉璃却又补充,道:“殇公子和楚首领去就行,本王要与国师商量,关于忠情楼善后之事。” “但听女帝安排。” “好吧,那就麻烦公子了。对了,要给你俩增派人员,协助一下吗?” “不了,如此反而有点麻烦,我们去救了人便赶回。” “好,你们把人带来后,本王会安排好御医,在外面等候着,给病员诊断病症,我可能一时半会,还抽不出空去招呼你们,还望见谅。” “女帝日理万机,着实有些辛苦,在下自然明白。” “多谢公子谅解。” “女帝客气了,那我等这就告退。” 慕颜碗璃浅笑点头,殇泽羽和楚恒沙,化作两条光焰,朝之前的大牢飞去。 女帝调整好坐姿,道:“各位都在这里,本王就把忠情楼,后续相关事宜,给宣讲一下。 这几次的群体被灭事件,实在是怪异非凡,不宜张扬出去,需要严守口风,免得让百姓生疑。 故而本王决定,将掌柜等人悄声埋葬,再把忠情楼收回,派皇室之人直接管理。 至于百姓问起的话,就说老板有事,去了其他地方。” “这悠悠众口,怕是很难堵上。”金石兽表示不安。 “到时就张贴告示出去,谁敢造谣生事,格杀勿论,以免他们藐视,本王的威严。” “没错,姐刚正式称帝,当然要拿点气势出来,不然他们还觉得,你是以前那个女帝。”慕颜清川接话道。 “我认同清川的观点,所谓杀鸡儆猴,大概便是这个道理。” “那属下立即带人,去办妥此事。”昭婷当下请命。 “你且去吧,带上铁阙和若菲,可以相互照应。虽说国师的几个朋友,还在现场维持秩序,但本王最相信你,处事不留破绽。” “谢女帝称赞,属下倍感荣幸。” 昭婷几人去料理事情后,慕颜碗璃又道:“母亲,你带他们几个,去外面散会心,我有些话,要与国师单独相谈。” “你的身体,不要紧了吧?”神兽关怀问着。 “我没事了,母亲不用担心。” “好,那你有事的话,直接呼叫我们便可。” “嗯,我知道了。” 当金石兽和慕颜清川,以及空梵谷与禾轩娅,走出光照明亮的书房后,就剩下风浔和女帝在内。 女帝收揽风浔之心已定,开始给风浔,灌输负面思维,说出酝酿的计谋。 但见女帝打开话匣子,道:“不知国师,对恶贼杀人的事件,有何看法?” “属下一介粗人,没有话语权,只认可女帝的决策,你觉着是什么,那便是什么。” “国师,你这样吹捧本王,不太好吧?” “女帝对属下的恩惠,今生都怕难以报答,只能阿谀奉承,来表达心意了。” 慕颜婉璃欢笑道:“国师说得在理,既然你都这般坦诚,那本王就不跟你藏掖着了,是该把某些事,与你深入交流了。” “何事竟让女帝,这等的神秘?”风浔露出好奇。 “我说的有些话,可能会伤及到,你和队友们的情谊,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听闻慕颜碗璃一说,风浔平静的心跳,似有加速症状,并做好聆听的姿态。 “不妨事,女帝你说吧。” 慕颜婉璃微笑一下,面色转为暗沉,道:“本王认为,这一切诡事的背后,都是你的队友,他们在暗地里搞鬼。 酒楼命案发生时,他们都有在场证据,不好乱加定罪,我忍了下来。 但后面牢狱之事,可以说是铁证如山,没有辩驳的余地。 本王也由此看透,他们假公济私,表里不同的行为。” “女帝何故会如此想?”风浔两眼圆睁。 “你接受了本王,封你为国师的决定,就表示我破坏了,你们团队的整体性质,对吧?” 风浔点了点头,道:“是有这个倾向。” 慕颜婉璃眼神犀利,目视着风浔,道:“你们的目标,是除魔卫道,可我却把你,自私的据为己有。 此举势必违背了,作为一国帝王,应有宽阔胸怀的初衷。 我敢断定,你的朋友们,已经开始对你,生出排挤的心理了。 但他们不敢明面反对,遂只好做些手脚,来给本王增添烦恼,达到报复的目标。” 风浔面容凝重,道:“女帝猜得很对,确是有分裂迹象了。” 女帝满带自满,道:“看来本王的预测挺准,你们既已生出矛盾,以后若想再回到正轨,必定难如登天。 这破碎的东西,就算精心修补,也很难做到,完美无痕的结果。 另外,关于你在宝窟洞内,牵涉队友死去的状况,殇公子还没知悉。 假如某一天,不小心曝光了实情,加上目前的纠葛,本王敢认为,会让你们大家,走向决裂的深谷。 故而,本王好心建议你,不要再执念于友情了,还是得为将来考虑。” “属下了解女帝的好意,可我不想跟他们,从此分道扬镳。”风浔略显为难。 “你应是舍不得,让默姑娘离去吧?” 风浔点了下头,女帝继续拆解,他顽固的心扉,道:“这个你别担心,不就是男女情爱之事,本王帮你搞定。” 风浔双眼来神,道:“女帝有何妙招,还请赐教?” “本王打算,把与我亲如姐妹的昭婷,许配给你当娘子,待择日入驻国师府时,便举行成亲典礼,了却你的心中缺憾。” “女帝万万不可,属下只把昭婷,当成朋友看待,默姝凝才是我的唯一。” “昭婷才华横溢,武功卓绝,品行端庄,甚至样貌,也不输默姑娘半分,哪里比不上她?” “昭婷的确是,万里挑一的好姑娘,可女帝不明白,有些人一旦住进心里,就会生根发芽,从此无法抹去,除非死后登天,方能化解情缘。” “很好,你既然万般喜欢她,那本王给你抢过来。” “不行,这样会伤了她的心,属下仅想以真情来打动她,让其甘愿相伴终生。” “真搞不懂你,何以坚持不放。你如果不领情,那本王只有,让你对队友们,彻底的死心。” “女帝想干什么?”风浔稍感不妙。 慕颜婉璃不慌不忙,神情漠然,像有不可言述的行动,欲对风浔施难。 第246章 私欲打败情谊 慕颜碗璃一番劝说,也见不到风浔,放下对朋友的情谊,心里甚是有些恼火。 于是,她准备搬出必杀技,来完全打断,风浔千丝万缕的羁绊。 只见慕颜婉璃,脸色冰冷阴邪,道:“殇公子之前说过,此行远走异界他乡,是为收集几颗灵珠,以作除却欲魔之用。 可你有无想过,他或许是借公谋私,想将灵珠之力,暗自占为己用,提升其现存修为,好凌驾于世人之上?” “这个着实不好判断,属下了解他的行事作风,不像是那种,能偷天换日之辈。” 女帝继续灌输恶意,道:“尚且不管他,是否为可信赖之人,既然他能操作灵珠,利用其强大之力,你何不也尝试一下,看可否驾驭它的能量? 并不是仅有他一人,才能担负救世主的称谓,接受天下苍生的追捧。 只要你有资质,也可以成为那一个,举世瞩目的天选人物。” “属下真的不想,跟大伙闹得不欢而散,被冠上叛徒的名号。” “先别说得堂而皇之,毫无觊觎法宝的样子。单凭你截取金灵珠,由自己来存放,敢说没丁点的私心?” “我······” 风浔陷入沉思,不知如何作答,才能让女帝满意。 但他一想到,今后能扬眉吐气,不再受人冷眼,便打消了疑虑,抛开道义二字,不放在首要地位了。 风浔低声开口,道:“那我试下吧,看能否激发灵珠之力,助我进行修炼。” 女帝欢颜不止,道:“好,本王与你护法,你专心作阵,提炼灵珠力量便可。当初你助我抵抗叛贼,如今是该回报你了。” “女帝客气了,属下倍感荣幸。”风浔笑而作答。 风浔心志不坚,禁不住女帝的挑唆,居然真欲展开,窃取灵珠神力的过程。 可是他却是没想到,此举还要融合,多种外界之因素,在天赋人选的施法下,才能顺利完成。 而且,他也根本料不到,金石兽所赐予的灵珠,是假冒的仿制品! 只因从未有人,亲眼见过金灵珠真貌,心思细腻谨慎的神兽,才以之来试探人心,防止其落入坏蛋之手。 在白天加冕大典之时,风浔自主接手金灵珠,想保管那刻起,金石兽当即判别出,风浔有很大概率,会是个口蜜腹剑,望风使舵之人。 果然,金石兽的预判,此刻成为了现实,令人难以置信。 只见风浔盘腿席地而坐,拿出身上那颗,黯淡无光的珠子,开始引诀作法。 灵珠悬浮在空,风浔不断注入,纯正的阳气之力,以求唤醒它的精彩。 谁知,风浔持续施法,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竟是不见金灵珠,有任何升华变异的迹象。 而他体内的灵力,也因大量投放,出现不支的状态。 “你现在相信,本王的肺腑之言了吧?” 听闻女帝嘲讽之话,风浔随即停下作法,道:“属下不懂女帝何意?” “事情摆在你眼前了,居然还装糊涂,本王的确佩服,你装傻无知的性格。” “先不说其他的了,这灵珠许久未见动静,会不会是我的修为太低,没法催唤它的力量?又或者需要集齐全部珠子,才能让其听从指令?” “我说国师,你能否不要这般,假装天真可爱的样子,好吗?” 风浔有些不耐烦,道:“女帝,你别再卖关子了,有什么话,明说不就行了吗?” “好,本王说清楚后,希望你莫被击垮了信念。” “你说便是,属下承受能力爆棚,宽心着呢!”风浔洋溢出开心。 “那我说了哟?”慕颜婉璃试探着说。 “嗯!女帝请。”风浔做出谦让之举。 “这玩意应该是,给施加了某种秘术,让其无法被激活,避免遭到外人染指。而最可能动手脚之人,你兴许有个底数了吧?” 风浔惊声道:“绝无此种理由,当时神兽拿出灵珠时,殇泽羽就近在面前,他手都没动一下,哪里有机会,来设下秘法?” 女帝听出风浔的话,像在帮着殇泽羽,掩饰他在山洞大牢时,一同与之降临地面,无时机行以杀人举动的意思。 于是,她有些心慌了,又蛊惑道:“他是天赐之人,身怀有些特异能力,是你这辈子,也想不通的谜题。” “女帝你说这灵珠,会不会是假的?不然咋会此番难解?” “你是个傻子吗?我母亲乃堂堂金幻国王后,庇佑国家安危的神兽,岂会给个假灵珠,来欺瞒一个后生?这要是传出去,怕是颜面都扫地了。” 风浔见女帝护母心切,低头沉默着,道:“或许这灵珠,真要天定之人,才有让之显灵的本事,属下与它之间,只怕有缘无分。” 女帝似在催促,道:“别再执迷不悟,沉溺于感情幻象,深陷温柔乡里了。 他们压根没把你,当成自己人看待,处处提防着你,合伙利用你,使唤你帮助找灵珠。 最可恨的是,还不想让你,享受灵珠的力量。 此乃背信弃义之举,有违世间正道,为天理所不容。 趁早断裂关系,自个去斩杀欲魔,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本王会全力协助你,达成心中所向,让你不再自卑感慨。” “可我不是指定的救世者,就算集齐了灵珠,恐怕也难加驯服,灵珠所蕴含的原力。” “你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哪来这么多踌躇不定,我真替你感到羞愧!你就相信本王,待全部灵珠聚拢那天,必定是你大展宏图之时。” “水灵珠已在殇泽羽那里,被其牢牢掌控,他定是不愿交出来。” “在本王的地盘里,他们就如断翅蝴蝶,要对付他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般轻巧。” “那要以何种证据,来当众拆穿其计谋,指认是他们做的坏事?” “这个你就放心,大牢里的幸存者,便是我们的突破口。” “女帝是想······”风浔露出邪恶之色。 “你懂了就行,别声张出去,为了我们的未来,只有彻底覆灭良知了。” 经过慕颜婉璃,一通苦口婆心的误导,风浔终于摒弃初心,决意脱离团队,自己出局单干。 人心在欲望的威逼利诱下,其纯洁的本质,会成为前进道路上,最难破除的绊脚石。 ****** 阎罗刹杀完了,国师府的余孽后,竟是消失在了,世人的眼界里。 仿佛他就是为了,铲除生前同道之人,而借尸还魂的那般。 也有可能,他吸食了大量活人精气,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故此暂时停止了作恶。 因而,石之国的地域内,仿佛又归于平静之态。 城内大战后的各种日常,也稳步进行着,生活逐渐趋于正轨。 尤其是忠情楼,相关的善后事宜,没引起多大波动,百姓也未注意到异常。 但看似无忧的环境,却随着幸存之人的救回,又卷入动荡的乱局里。 殇泽羽和楚恒沙,带回皇城的两个囚犯,经过御用名医,十来天的精心救治,终究恢复了意识。 而慕颜婉璃的离间之计,也将在此时,达到最无情的顶峰。 当两者醒来的当天,女帝召集王公大臣,到坤蜃殿商讨要事。 她借口说是要对,之前的群体杀人案,给个最公认的结论。 人群都抱着期望,等待合理的解释和处置,以抚平轩然大波,引起的内心惊惶。 当有关的人员,全数来到殿内后,关键的两证人,也被带入现场。 慕颜婉璃严肃开局,道:“前段时日里,国内发生了几起,相当惨烈的灭绝命案,只是条件不成熟,没有及时破解迷局。 虽未引发太多乱象,但不免令人心神受损,正常节奏被重置。 后来,幸好国师出力,让凶手在逃走过程中,留下了一些线索。 而这两个人犯,就是能够解开,大家心底迷惑的证人。 现在,请殇泽羽公子出列,在他们的协助下,把案情对质一遍,好确认罪魁祸首。” 殇泽羽顿生疑惑,不知为何是他,来解答迷案终局。 但见他领命靠前,以饱满的神色,迎接女帝的审讯。 默姝凝欣然看着他,又能大放异彩,心中一阵欢悦,脸上挂满笑意。 旁边的好友们,也对他报以期许,希求他能好生表现。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会让殇泽羽的队友们,都失去镇定的态度。 慕颜婉璃威势充沛,道:“殇泽羽公子,本王问一句,你便答一句,记住了吗?” “在下明白,女帝请问。”殇泽羽语气诚恳。 “忠情楼聚会那晚,燃放烟花期间,你后面去了哪里?” “回女帝,在下跟随风浔他们,去到关押逆贼的大牢。” “你追踪去那里,是要干什么?” “帮忙查案解惑。” “当你抵达牢狱时,看到了什么现象?” “有个吸血鬼似的东西,在掠食牢里人群的精血。” 殇泽羽此话既出,殿堂内之人,皆闻声而动,左右观望,细语连绵。 女帝示意安静后,接着问道:“那你有无逮住,行凶之徒?” “在下忏愧,没来得及出手,贼子便化作飞烟,遁入暗夜里逃跑。” “敢问那厮,去了何处?” “碍于周遭光线迷蒙,未看清其去向之地。” “那后续时间里,你又做了啥事?” “和风浔与楚首领,救下残存的犯人。” “你等是出于何故,要挽救他们?” “方便他们安定心魂后,说出凶犯逃离前的经过?” “你们所救的犯人,当时是何种情形?” “神志不清,语无伦次,站立不稳,宛如疯子。” “对于此类异况,你们又是怎样处置的?” “那时牢门紧锁,施救受阻,又没法破之,只好设了一道结界,保障其安全后,前来找女帝询问钥匙。” “关于保护的结界,是你们几人中,谁亲手加上的?” “是在下临时所做,请问女帝,有何不妥吗?” “当然没,而且本王还很赞赏,殇公子的细心,有你的善意行为,才让当初的目击者,完好的存活下来。” “在下只是略尽绵薄之力,女帝无需挂怀。”殇泽羽微笑致谢。 看着女帝和殇泽羽,两人愉快的对话,场内所有人员,都附带宽慰的喜笑。 不过,这些人当中,唯独不包括,两个即将登场,会对殇泽羽的处境,产生重大影响的罪犯。 另外,还有参与到了,女帝铲除异己,见不得光的阴谋,在靠边处担忧的风浔。 第247章 莫须有的罪名 当慕颜婉璃对多天前,殇泽羽和风浔、楚恒沙三人,在关押国师府余孽的山洞大牢,所发生的大致经过,进行仔细盘问后,开始搬出了,压轴的幸存犯人。 慕颜婉璃望向殇泽羽,道:“殇公子请辨识一下,这两个可是你那晚,大发善心救赎之人?” 殇泽羽心里明白,这是女帝在做排场,故而斜瞄了一眼,道:“在下确认是他们无疑。” “很好,本王接下来的问题,会让他们来回答,你且在一旁候着,需要你回话时,我自会再叫你。” “是,女帝。” 殇泽羽恭敬作礼,便退站于一旁,看女帝和证人间的表演。 慕颜婉璃的眼光,凌厉对准两人犯,道:“本王问你们话,要如实回复,如有半句虚言,定将尔等撕成碎片,拿去投喂妖兽!” 两人胆怯的颤抖着,道:“女帝威武,小人记住了。” “你俩是属于国师府,剩下来的叛党之人吗?” 两人连续点头,道:“没错,女帝。” “尔等是否还记得,你们获救当天夜晚,在山牢里发生的场景?” 两人同时点着头,道:“小人历历在目。” “那回想一下,是谁救的你们?” 二人眼神恍惚,道:“回女帝,这个小人记不清了。” 慕颜婉璃将手朝向殇泽羽,道:“你们瞧下这位公子,可认识他吗?” 两人转头细看殇泽羽那刻,眼眶登时睁到最大程度,道:“是你!!!” “知道他是谁了吗?”女帝加紧追问着。 “女帝,此人便是当晚,残害牢中人群的凶手!”两人用手指人殇泽羽。 殇泽羽顿感无语且震惊,殿内众人跟着碎语不断,都流露万般哑然之色。 殇泽羽立即辩护,道:“女帝英明,别听他们胡编乱造。” “对啊,女帝,泽羽哥哥绝不可能,无端杀人作乐,况且还是以那种,毫无人性的手段!” 默姝凝紧随其后,庇护着殇泽羽,帮他说出好话。 余人也有申冤迹象,却被慕颜清川,抢先一步道:“姐,默姑娘说的在理,肯定是哪里搞错了。这两个是国师府之人,他们巴不得咱们,内部大乱起来,以报覆灭之仇。” 慕颜清川正义之词刚出,心中良知深浓者,皆点头认可其观点。 殇泽羽和默姝凝,则是送上感谢的微笑,来回应他的友善。 女帝挥手示意安静,道:“诸位请放心,本王自有定夺,先让他们把话说完,看到底何出此言。” 两犯人似有急切之样,又道:“请女帝明察,小的们并未乱讲,字句属实。” “那你们现在,就把亲眼所见的过程,描述给在场的各位听。” 其中一个罪犯,道:“是,女帝。大牢所处的山洞,在晚上时分,里面视线会无比昏暗,即便天空有星月光辉时,依旧是漆黑的一片。 当天我们的眼睛,被洞外相对亮堂之色,所形成的的背光情境,给干扰了判断,起初竟误认为是焱芜刹。 众人一阵欢欣,以为是主子来救我等,但叫唤几声后,却没丝毫回应。 接着在受到恶人,吸食体内精血的攻击之间,小人才回神过来,这根本就是我们,认错对象罢了。 那股不对劲的感觉,便是焱芜刹已经战死,哪来作案的机会? 直到今晨天亮后,小人面朝阳光之际,才突然悟懂其中道理。 便是极端恐惧的状态下,大家心魂迷离,才出现张冠李戴之错觉。 而当晚酿制命案的元凶,便是眼前这位,假意救下我等之人。” “很好,你们供述的证词,相当的重要。”慕颜碗璃显出满足之色。 其实,两犯人的话术,并非捕风捉影,全因他们被环境假象,给迷糊了思绪。 当时深处夜里的他们,眼中皆是暗黑的色彩,对周遭一切的识别力,可谓是直线下降。 而阎罗刹的穿着打扮,便是如此的神似,仿佛与暗夜融为一体。 先降临的风浔和楚恒沙,出于谨慎之故,压制着随身的灵光强度,来掩盖行踪。 但后一步到达的殇泽羽,周身却是卷裹着,鲜艳亮丽的灵力光色。 在与大牢里的昏暗光线,强烈的反差下,里头之人的眼色被迷乱,把即刻逃离的阎罗刹影子,转移到了殇泽羽身上。 遭遇失魂危机的他们,神识处在奔溃离散的边缘,在长时间的昏睡,和药物刺激治疗后,分不清真假虚实,感观也会产生偏差。 于是,他们误把杀人真凶的面具,扣在了殇泽羽头上。 慕颜婉璃也是预测到,有此意外的情形,才刻意命御医,在药剂上做了手脚,保证栽赃结果的准确性。 但见殇泽羽止不住愤怒,喝声道:“不管你们受谁指使,但请不要血口喷人。” 殇泽羽话语既出,犯人灵醒答道:“启禀女帝,虽然小的没不清恶徒面目,但他固有的声调,瞒不过我们的耳朵,绝对就是他的作为!” 慕颜婉璃假装淡定,心里实则开怀不已,毕竟胜负的天平,已然逐渐有利于她这边。 “光凭人的音律,如何辨清真相?而且你们也说,行凶者没作应答吗?”女帝故意试探问着。 人犯继续道:“凶徒没出声,说不定是受制于人,专门用来杀戮的工具,而操控者就在附近。 此外,女帝也许还不知道,在焱芜戮谋划叛逆这些年,我等经过专业训练,替其长期在皇城内,执行监听情报的任务。 所以,这点以音辨人的考验,完全难不倒我们。 这也是我俩,逃过战乱死劫,活命下来的原因。” “看来你们有点底子,其余人都死绝了,就你们还留在世上。” “我们还不能死去,怕下了地狱后,兄弟们会怪罪,没给他们报仇。” “可笑,你等身为谋逆重犯,有啥资格叫嚷着复仇?”默姝凝鄙视道。 女帝看了一眼默姝凝,又对证人道:“那你们觉得,他有何理由,要杀死已定罪的人群?” “无非就是因为,谋权夺位的计划失败,导致被歼灭的下场,把他积蓄的怒火,撒向我们这些士兵罢了。” “虽说这是你们的事情,但已是牵涉到了,本王子民们的生死。因而这为另一场,意图谋乱的行动,本王绝不放任无视。” “还请女帝,为小的们主持公道。”两者不停叩头请求。 慕颜婉璃带着肃杀之色,道:“敢问殇公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殇泽羽拍着手,嘲笑道:“解说得相当精彩,但即便我有太多话想说,只怕跟女帝也扯不清。 毕竟女帝演戏的本事,比你治国的谋略,简直要高明无数倍。 但在下要指正的是,两个阶下囚之话,压根不能证实什么。 他们摆明就是,特意设下陷阱,以让我们内部相残。 可你对于残党之人,漏洞百出的诬陷,竟然还很认同,在下实在是惊叹。 难不成在女帝的世界里,就可以为所欲为,随便污蔑清白之人吗?” “现在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你,何来构陷之说?” “什么狗屁证据,女帝你是疯了吗?为何要强加罪名,给一个无辜受害者?” 慕颜婉璃冷笑道:“无辜?之前你离开酒楼范围时,便有线人来给本王报信,说你形迹可疑。 本王当时还觉着,纯粹是大惊小怪,但经历一番思索后,才发觉事出蹊跷。 特别是你设下,所谓保护的结界,谁知是否为,避人耳目的行为? 还好苍天有眼,让你欲盖弥彰,无意中暴露了动机。” “一个普通的结界,能证明什么不妥?风浔和楚大哥,不是也在现场吗?他们可以给我作证。” “他们是去查案,你去凑什么热闹?又哪有空替你洗白?” “证不证明无妨,但在下有说过,是去帮助破案。” “协助破案?真是搞笑!以前国师府之人,都是暗中筹划阶段,可你刚到此地,他们便爆发反叛之举,你怎么解释这些?” “你和焱芜家族的恩怨,人尽皆知,我只不过是,来的时间太凑巧了而已。” “依本王看来,是他们自取灭亡后,你身为核心成员,不忍多年的策划,就此戛然止步,才又费力故布疑云,好扰乱国家的秩序。” “那我和队友,之前为何助你们,对抗国师府的进攻?” “提到你的好友,本王又想起一要点,他们来本国许久,行事作风低调,一切平静如水,你一来就掀起惊涛骇浪,这难道是巧合吗?” 殇泽羽不服气,驳斥道:“在下和队友们,来自异域空间,试问我怎样联系,你们世界的人,共谋篡权夺位之事? 我只想消灭妖魔,来捍卫世间太平,有那个必要和闲心,参与你们的明争暗斗,在这个地方浪费光阴吗? 一向知书达理的女帝,没想到是个无中生有之人,枉你身为一国之君,逻辑思维如此凌乱,脸上好意思吗?” 女帝再道:“本王就事论理,有哪里不对吗?我看公子是懊恼了吧? 你们既能从其他世界而来,便自有巧妙之法,来互相通讯联络。” “真是荒唐至极,不可言喻!”殇泽羽愤慨而道。 慕颜婉璃乐笑着,道:“公子先别急,本王再说个推断,你就不会这般激动了。 本王暂且相信,你无心朝政权势,而以诛杀妖邪为己任,但你做出此行祸事,缘由显而易见。 只因风浔接替了,本王赐予的国师之位,他又提出保管金灵珠,而引起你们的不甘。 风浔就任于本国,还把灵珠夺走了,势必对你们除魔之路,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 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机制造混乱,并把责任推卸在了,被外力附身的焱芜刹尸体上。 想必是让风浔以为,魔怪已入侵到这里了,忽悠他跟你们离去,完成斩杀妖魔的事业。” 殇泽羽面色轻松,道:“原来你是不想让我们,带走了风浔,破坏你的好事。” “本王求贤若渴,风浔又忠心于我,是他不愿跟你们走,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而辜负了大好青春。” 辰唯翼见两方争吵不休,呼唤道:“风浔本人呢,让他出来说句话,别都是女帝帮忙开口,自己却躲着看戏。” 默姝凝和月春媚,见友人出招解局,实在忍不住了,都用目光扫描着周围,一起搜索风浔的身影。 第248章 深陷围困死局 默姝凝定位到风浔那刻,朝堂上紧张的气氛,也瞬间变得迟滞凝重。 至于后面的情况,是和好或闹翻,全凭风浔表态来觉定。 默姝凝见到风浔,有明显的逃避之状,语气急促而道:“风浔,你闭口无言,坐视不管,难道就看着同伴兄弟,被污蔑成罪人吗?还不快给女帝解释,这是场误会!” 岂料,风浔却是唱起反调,道:“女帝说的没错,她表述出了,我愿意留下的心境。 谁让你们都爱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我,本大爷不想跟你们玩了! 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赶紧承认罪行,我还可以帮你们,向女帝求情,而得到从宽处置。” 默姝凝双手叉腰,大声怒喝道:“风浔你个趋炎附势之徒,竟有脸说出这些话,我看你就是铁了心,要背弃大家。 又或者,你是受到威逼利诱,情非得已才这般,对吗?” 风浔挤出一抹,冰冷森然的邪笑,道:“你想象力真够丰富,我再说一遍,此事与他人无关,是我情愿停留在此。而且,我们本就不是同路人,背弃从何而来?” 此时的默姝凝,比当事人殇泽羽,更显思绪复杂,静不下心来。 只见她心神失控,道:“真是没想到,你竟会是这种,见利忘义之徒!早知是此番结局,当初你和屠影鬼死因,有关的流言蜚语,本小姐就不帮着隐瞒了。” 殇泽羽听到震惊之话,急问道:“姝凝你说屠影鬼之死,和风浔有牵连,是怎么一回事?” 辰唯翼见默姝凝,有些抑制不住情绪,他带着满身正气,帮她答道:“就由我来给羽兄,解说当中的环节,事情是这样的······ 最初我们几人,勇闯石雨阵,风浔过关斩将,获得榜首荣誉,被女帝提拔重用。 他便奉女帝之命,帮着管束工人,挖掘什么藏宝洞。 在那期间,他被安排在了,几乎和外界,断绝联系的环境里。 因此,我们没法与他相见,却又止不住想念。 而在闯石雨阵过程中,姝凝被国师府控制,失去人身自由。 她却将计就计,卧底在敌人的府内,以搜寻金灵珠的线索。 后来,她跟焱芜刹日渐熟悉,想出以嫁给他为条件,让他寻个办法,带我们去探望风浔。 在焱芜刹的周旋下,我们如愿见到了,处于山底黑暗洞穴的风浔。 谁知在洞内之时,屠影鬼被莫名杀害了,令大家陷入谜题。 但他留下了暗示,表明作恶的凶手,就在风浔和焱芜刹之间。 为了保护风浔,不被国师府针对,我们皆把矛头指向他,以免他陷入危难中。 我们出来以后细想,觉得案件疑点重重,遂深入研讨了一番。 最终得出结论,感觉此举兴许是女帝,想让我们认定,是焱芜刹搞的鬼,激起我们报仇的怒火,从而达成借刀杀人,坐享渔利的目的。 故而,屠影鬼的莫名身死,说不定是在她的指使下,让风浔趁机酿成。 另外还有一件事,羽兄也许还不清楚。 其实我和月春媚,是女帝把我们关进天牢里,却把责任嫁祸给国师府。 此等偷鸡摸狗之举,他们也好意思做出来,不愧是精于算计之辈。” 殇泽羽持有疑惑,道:“原来是这样,可那天姝凝给我说,关于屠影鬼的死,与国师府干系最大。” 默姝凝插话道:“当时我隐瞒了事实,把责任推向了焱芜刹,好让大家齐心一致,好对付女帝的宿敌,增加胜算的把握。” 殇泽羽看着默姝凝,理解她的无奈,和满怀的好心。 昭婷见慕颜碗璃被冤枉,开始帮着解局,道:“辰公子,虽说女帝跟国师府,一直水火难容,但我以人格担保,她绝对没有唆使风浔,做出杀友的不仁义之事。 而且女帝根本不屑,模仿焱芜家族之人,用下三滥的手段,来获取有利形势。 之所以采用封闭管理,来让风浔督造,宝窟洞穴建造事宜,是怕他被外面的因素,给干扰专注力,耽误了工期进程。 至于女帝关押你们,你不能片面的误会成,她只存加害之心。 在你们入狱后,焱芜戮多次进谏,想让女帝处死你们,以解其心头仇恨。 但是,女帝心怀仁慈道义,考虑到你们,是风浔的朋友,便从未有下手之意。 甚至,女帝还关照有加,给你们提供物资,让你俩在恶劣的天牢里,完好的生存下来。” 辰唯翼闻后不喜,道:“若不是我们,能帮你方牵制住,国师府躁动的势力,哪会这般善心? 现今国师府又已灭亡,死无对证,你们想怎么说,都没人来出面对证。 故此,你们诬陷的话术,可谓是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志向动摇的风浔,心想还好焱芜家族的人,已不在世上了,不然当真对质起来,他的处境便尴尬了。 当前他仅有依附女帝,方能避免在屠影鬼之死,实情揭开之际,被队友们合攻取命的悲剧。 主要是慕颜婉璃,能给他前途无量的未来,何乐而不为呢? 一阵细想的风浔,不忍昭婷被语言攻击,接话道:“你们身处此地时,要不是有女帝的帮衬,可能早就被国师府之人,给杀死千百遍了。” 辰唯翼反驳道:“风浔这就是你的错了,你在挖宝窟洞穴间,是姝凝潜伏在国师府,才让他们有所收敛。 你也别忘了,在我们初来石之国时,多亏了苏林掌柜,对大家倍加照顾,方才有落脚之地,衣食无忧的生活。 可叹苏老板,如今却惨遭毒害,你却冷漠以对,还帮着刁难自己人,究竟是何居心? 我们一定要揪出真凶,给苏老板他们报仇,让其在泉下安息。 还有屠影鬼,假如确是你所杀,我们必不会念及,昔日的情谊,而放过于你。” “随你们吧,反正现在已挑明立场,我会等着你们,破解迷局找上门之日。” 殇泽羽补充道:“果然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风浔你还是逃不过,世俗恶念的污染,坠入权欲的深渊。” “本大爷想走什么路,用不着你们,说三道四。”风浔一副高傲之色。 默姝凝见状,又质问道:“风浔你如此伪善,为何要在焱芜刹娶我时,不惜陷女帝于难堪,而冒险来救我,却害得辰大哥和春媚姐,两人受困坐牢?” “因为我是真心喜欢你,想跟你天长地久,你看不出来吗?”风浔竟是流露期待。 “我怎么只看到,你背叛大家的影子,不见丝毫的喜爱之情?如果你还心存良知,赶紧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我也想回到过去,可时间不允许,我也没那个能力,重走来时的路了。” 看着殇泽羽和队友们,在争论不堪,即将触动风浔,留下的坚定意念,慕颜婉璃有些坐不住了。 但见略带睡意的她,示以凶恶的表情,道:“你们指责完了吗?如果谈够了,本王就要说话了。” “女帝心意已决,说啥都无济于事。”殇泽羽不屑道。 “既然你都这般认为,本王就奉劝你们,束手就擒吧。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哪怕他们是囚犯,但还轮不到你来行刑。” “看来女帝是一口咬定,杀人的迷案,是在下做的了。本来我还打算,这几日便离开此地,但照现在的话,是非走不可了。” “想走可以,那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来人,给本王包围他们,别给他们任何跑掉的机会!” 女帝命令刚下,冲进来若干个,有修为的士兵,把殇泽羽一行人,给团团围住。 而这些兵员,则听命于楚恒沙,并受铁阙和若菲调派。 风浔并未马上溜到,慕颜婉璃一方之人的身边,还依旧跟殇泽羽几人,近距离的站在一块。 慕颜清川和金石兽,想劝解慕颜婉璃,不要太过冲动,可他们怕适得其反,只好静观局势。 慕颜婉璃看向风浔,道:“国师你还愣着干嘛?快些离开他们,本王要下格杀令了。” 风浔狠心走向女帝旁边,与一群家族之人,对殇泽羽他们,形成碾压之势。 默姝凝欲挽回风浔,对他喊道:“风浔,女帝这等专横无礼的暴君,你还跟她同流合污,真要就此沉沦下去吗?” “默大小姐,省点力气吧,你是劝不动本大爷的。” 默姝凝心情繁杂,受到眼前阵仗的惊吓,未再白费口舌相劝。 但她却是哭着,道:“泽羽哥哥,你为何不与我们提及,那晚离去办事的真相,好让我们有时间,来制作逃离政策?今天此刻才知道,都为时已晚了。” 殇泽羽低头道:“对不起,我救犯人出狱后,接到女帝的密旨,命我不要对外声张,防止凶手来灭口。” “看来她和风浔,早就串通好一切,要对付我们几人了。” “没错,现在我们都明白了,这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处在江湖,身不由己。” 眼看慕颜婉璃,要对众人下死手,殇泽羽心慌不已,便悄然制定对策。 “女帝要惩治的是我,他们和杀人案无关,恳请放他们离去。” 慕颜婉璃浅笑着,道:“让他们走可以,但得把默姑娘,一并留下来。” 殇泽羽顿感迷惑,道:“她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留她来干什么?” “她可是风浔的挚爱,让之陪伴在其身旁,以解他的相思之痛。” “就凭他这种,狼心狗肺之人,不配拥有姝凝的关爱!”殇泽羽怒视着风浔。 “再啰嗦的话,不单你们不能走,他们也得随你偿命。” “我真是后悔,没早点看穿,你人面兽心的底子。” “随便骂吧,你既无投诚之意,那就是跟国师府,同样的罪恶叛徒,本王已没得选择,尔等就都领死吧!” 殇泽羽强硬回道:“在下连欲魔都敢挑战,何况你区区一介,卑鄙的女流之辈?要打便痛快的打,尽管放马过来。” 慕颜婉璃当下挥手示意,欲对殇泽羽几人,进行扑杀的行为。 可她却见默姝凝,由戒备的三人,严实护佑在内,不好予以强攻。 女帝生怕伤害到她,引起风浔的不满,让招揽之计夭折,导致前功尽弃。 因而,她竟是犹疑下来,许是在寻觅突破口,以确保默姝凝的无损。 殇泽羽抓住时机,遂急语而出,对辰唯翼和月春媚,低声提示道:“等下我克制敌人,你们借机带上姝凝,往东边的群脊山方向跑,只要到了天堑鸿沟,兴许对方就再无他法了。” 辰唯翼担忧道:“羽兄你一个人,能应付得了吗?要不我跟你,一起合力对敌,让月春媚带姝凝先走。” “不用了辰兄,我有金翅飞翔,你们尽管朝前逃命便是,到了群脊山之后,我们在那里会合。” 辰唯翼对殇泽羽的勇气,给深深折服了,他与月春媚对应个眼神,准备突出重围。 殇泽羽则抽出寒赤剑和日月剑,双剑在手,并调动周身灵力,打算跟对手,激烈大战一场。 第249章 竭力自保 当殇泽羽一行几人,做好抵抗的准备,女帝不再犹疑,焦躁的站起身来。 她即刻发下终极指令,道:“都给本王上!” 听命于慕颜婉璃,想展现自我价值,身为大将的楚恒沙、铁阙和若菲三人,不顾一切的杀向对方。 而慕颜清川、金石兽,以及下属空禾二人,不想把朋友关系,搞得太过敌对生疏,他们则和风浔一道,只是静默以观。 面对袭来的数十人,殇泽羽看准了,他们移位后的空间漏洞。 只见他手持双剑,加注满纯厚的灵力,对奔来的人群,同时猛烈的向下挥砍而去。 两股强悍的剑气,宛如两把开荒之斧,愣是把围拢得,水泄不通的人堆,生生劈开了一道,顺直的通路。 而两柄剑之间的人员,便在最初的那刻,被蕴含巨大能量的剑意,给蒸发成虚无物质。 甚至,还未听到他们,叫喊的道别声,只见几缕殷红的血丝,游离在空中后,就没有痛苦的死去。 鲜红色的血气,被盛放的蓝色剑影光芒,瞬间淹没在内,化作为一段往事。 借助神剑的威势,殇泽羽的灵力,得以持续释放,在破开的人群里,维持着通道的稳定。 殇泽羽立刻对身旁同伴,道:“趁现在,快走!” 默姝凝自然舍不得,留下殇泽羽孤身应战,她哭喊道:“泽羽哥哥,我不要离开你!” “姝凝听话,你们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 “我不······” 默姝凝深知,这一别可能会是永远,她顿时声音沙哑,奋力的痛哭出来。 故而,辰唯翼和月春媚,拼命拉着她,打算往外跑去。 由于时间紧迫,分秒必争,他们不允许默姝凝,在此浪费金贵的光阴。 殇泽羽朝辰唯翼,点了下头暗示,默姝凝便被他,一掌拍晕了过去。 接着,辰唯翼和月春媚,从殇泽羽建造的逃生通路间,疾速朝外面安全地带冲去。 以剑身为界线,隔绝在光墙外层的军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由眼前穿过。 慕颜婉璃见状,大声对广场上的士兵,吼道:“他们要逃跑,给本王守住!” 众人闻声而动,皆操起配备的武器,对辰唯翼和月春媚,进行必要的拦截。 辰唯翼感到危险降临,把默姝凝交给月春媚,让她御空飞行,赶紧逃离此地。 月春媚是妖兽化身成人,对感情和留恋之事,没表现得拖泥带水。 但见她祭起深绿灵力,背负着默姝凝,蹬地跃起,朝远处天边飞去。 士兵们见到有人逃走,想抽调人员去抓捕,可辰唯翼怎会让他们,随心所欲行动? 辰唯翼祭出苍茫剑,朝着人堆的最前方处,欲飞身前去抓人者,立即送去一道,刺眼的青色剑芒,予以直接警告。 剑气破空而来,威力让人胆寒,未留意的前头几人,差点葬送了小命。 人群被挡住去路,只好停下脚步,看着月春媚和默姝凝,远去消失的背影。 辰唯翼浩气凛然,道:“你们的对手是我,在往哪儿瞧呢?” 士兵们心中震颤,火气难消,竟是一拥而上,登时就让辰唯翼,陷入人海当中。 辰唯翼的剑斩河山绝技,虽有一招制胜的决定作用,但此术他才掌握不久,没法很好的控制,灵力的输出程度。 因此,若稍有不慎,便可能无端浪费修为,对后面的御敌情形,造成难以估测的影响。 而且,破坏性极大的绝招,若在近距离施放,必会对自身及周边,造成毁灭般的危害。 斟酌半晌后,辰唯翼于转眼之间,祭起了熟练的苍茫剑阵,欲切割周围发难的兵员。 这一次,他定是豁出去了,竟是操纵旋动的圆盘剑阵,在空中灵活走位翻转,对军士不留情面的攻击。 但辰唯翼心怀仁慈,不忍大势杀戮,于是仅想防备为主,进攻为次。 极速旋动的剑盘,于成百上千人中,不停地飞舞着。 当与士兵们手里,用来抵挡的兵器,接触的那刻,愣是摩擦出闪耀的火花,还有刺耳的噪音。 普通材质的器械,在高速运动的剑阵里,给碾碎成无数碎片。 但却有不怕死的某些人,竟是持拿着兵器,跳跃到空中,想从上方摧毁阵盘。 岂料,剑阵具有双面性,上头亦是尖锐的剑群。 在无知的人,斜落下去的顷刻,辰唯翼欲收手搭救。 不过,他刚想帮助时,却有看不清状况的旁人,出招加以捣乱。 辰唯翼分神保证安全间,犯傻突袭之人,便落得万剑割裂的下场,眨眼就变成了,血肉模糊的残渣。 猩红的血迹,随着旋转的剑阵,把难闻的腥臭味,洒向澄净的空中。 队友死去的气息,进入鼻腔之时,其要好的兄弟队友,便如发狂一般,登时暴跳如雷,想给亡故之人报仇。 此举被不明情况之人,误认为是受到,死去士兵的壮举感染,心有触动的行为,邻近的军员们,也做出勠力同心之样。 辰唯翼看到众人,聒噪不安的身影,知道他们已然失控。 他终究不再心软,对昔日共同御敌的友军,展开断绝情义的击杀······ 而在坤蜃殿内,殇泽羽刚把辰唯翼几人送走,他便收起了外附的灵力,以作激战之用。 现场的气氛,一度急速攀升,双方的战意,直达内心深处。 面对无数把来袭的刀剑,殇泽羽冷静应付,没有出现惊慌失色。 也许,他觉得慕颜婉璃,最多只是做个样子,不会真下死手。 毕竟,还有与他友好的人在场,女帝势必得有些收敛。 否则,便会让她尊贵的形象,因一时的冲动,而跌落到嘲笑的深谷。 殇泽羽几个灵敏的翻身,让一波刺来的剑身,大都落空失算。 他再以两把神剑格挡,剩下带杀意的刀剑,止步在了方寸之间。 不过,鉴于对方是群体进攻,殇泽羽开始还能,自如的化解危局。 但到了后面,士兵们性情暴躁起来,殇泽羽逐渐感到吃力。 先前他有所保留实力,是怕破坏了殿内设置,惹得慕颜婉璃大发雷霆。 可对方现在的攻打,却是有招招取命的力度,那种深刻的敌意,登时显得很分明。 此刻他才明白,不能跟对方,以玩闹的心思对战了,必须果断出击,杀一儆百,才能让女帝清楚,他不是任由宰割的羔羊。 只见殇泽羽奋力一博,逼退了愈加靠近的军士,创造施展妙招的空间。 他把寒赤剑和日月剑,扔向附近空中,并以右手灵力光气,在左手掌心,划出一道口子。 殇泽羽稍加发力,挤出些许鲜热的血液,甩向悬空的剑体上。 他快速作秘法手势,促使抛出的鲜血,融汇进双剑中,令其异变合体。 片刻后,随着一阵蓝得发白,强烈光照的盛放,室内的环境,当下褪去原有色彩。 众人在耀射的光线中,闭目缓解不适感,半会才睁开双眼。 而两柄神剑,却是趁此之际,霍然并为一体。 殇泽羽继续保持作法,新剑蹿上高处,在众目注视下,竟是裂变成若干把,闪着光泽的剑影。 这群携带神力的蓝色光剑,剑尖全部一致朝下,似乎都在挑选目标,择机进行弑杀。 殇泽羽看向慕颜婉璃,眼神带着绝杀之气,道:“女帝,别逼我使出杀招!” 但见慕颜婉璃,已是临近疯狂状,抽出佩戴的天女剑,把剑体朝向殇泽羽,随口以拒绝之语,道:“小人休得傲慢!” “那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 殇泽羽目光充满失望,往下用力一挥手,光剑顿时垂落倾泻。 地面的士兵,应时祭起灵力盾牌,来给自身加上防护。 此时的慕颜婉璃,已有相关预备,立即以旋飞之势,大力扔出天女剑。 飞转的剑身,在空中拉扯变大,结起一道透明的隔离层。 她又送出粉红灵力,对剑影传输而去,以求增强其韧性。 下一刻,剑群和剑影,在空中横竖相撞,产生出数十朵,短暂明灭的激光。 不过,平面形态的保护层,在垂直的尖锐之物伺候中,明显会失去优势。 即便慕颜婉璃,勤奋的倾注灵力,但仍旧避免不了,救急道具的谢幕。 初始的那些光剑,消陨在了双方的对碰下,弱化了阻碍它们行进的措施。 继而后续的剑影,很容易就刺穿了,天女剑铸就的隔层,朝地下的士兵落去。 急旋的天女剑,不敌殇泽羽的光剑群,竟是于刹那间,停止了华丽的展示。 最后,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音,它便掉落在地。 慕颜碗璃的作法过程,被暴力的中断,使她遭到了反噬。 她似乎有些心理受创,面容由自信之色,转为不喜的羞愤之态。 昭婷想去扶住她,却被其挥手婉拒了。 慕颜婉璃捂住胸口,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轻微血迹,便无奈的看着,眼前残酷的一幕。 只见穿破防御阵型的光剑,以疾影的态势,杀向下方躲避的兵员。 他们撑起的灵力盾牌,在光剑的压制里,不堪重负,登时化作灵光碎片。 但殇泽羽对光剑的路径,已是预制了规则,皆是瞄准非要害部位,比如手脚等地方。 如此,以致残敌人的招数,来争取逃命的时机。 谁知这些士兵们,看到手中物件化成虚无,即将成为剑下亡魂时,顿有慌乱逃跑的迹象。 本来会击中他们,普通位置的光剑,瞬间插进其背部、肩部,甚至头部,等致命的部位。 仅有少数心志坚定之人,未临阵丧失尊严,原地杵着不动,凭借过硬的身法,躲开了被伤害的结果。 光剑触及肉体,造成醒目的创口后,即时化为光斑消失。 此刻,各种哀嚎之声,响彻大殿内部,余音缭绕,幽怨凄婉。 慕颜婉璃见状失神,被尖叫声惊醒,却是看见士兵们,身上喷涌出鲜血,接连的倒地不起。 不出许久,适才鲜活的上百个兵员,就被斩杀得,仅剩数个临危不乱,心理素质极强之人。 之前庄重亮堂的坤蜃殿,这会犹如发丧的灵堂,空气似乎凝滞不动,如寒冰般阴冷刺骨。 殇泽羽见破解了包围,立刻吸拿回合体剑,化作一道蓝光,朝外界闪掠奔去。 辰唯翼听着里面的惨叫声,知道殇泽羽有了进展,亦是全力一击,把困扰的若干士兵,尽数震弹开外,或是击毙无遗。 待殇泽羽出来现身后,看见辰唯翼还在候着他,心里无比高兴和惊讶。 两人笑脸作信,飞跃到长空里,结伴同行着,追赶前方的月春媚,还有不听指挥的默姝凝。 但坤蜃殿内的慕颜婉璃,随即脸面扫地,无颜面对众将士。 她愣是被刺激得,亲自操刀出马,马上号令集结大军,去追杀殇泽羽几人。 第250章 去路再次受阻 殇泽羽和辰唯翼两人,一路飞奔逃避追捕,没过多久时候,便赶上了月春媚。 而先行一步的月春媚,已是抵达目标位置,在地面喘气休息,还把默姝凝给唤醒了。 默姝凝睁开眼睛之际,便看到殇泽羽,身披鲜艳的金翅,和辰唯翼一道,从高空缓降下来。 默姝凝刚见两人出现,即刻跳站起身,一下扑到殇泽羽怀里。 她激动得落下清泪,哭泣着道:“泽羽哥哥,先前我担心得要命,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幸亏你法力深厚,击退了那群无耻的家伙。” 殇泽羽摸着默姝凝,披散在后背上,如水的青丝秀发,道:“乖啦,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不行,我若不哭得厉害一点,你以后又得把我抛开,一个人独面危险。” “我保证,只要不是迫不得已时,我绝对不会,再与你分开了,好吗?” “拉钩,不然我怕你言而无信,又会临时变卦。” “真是拿你没办法,小傻瓜!” 殇泽羽和默姝凝,竟是真的勾着小指,把承诺对接在一起。 辰唯翼和月春媚,看着二人的举动,顿感欢欣鼓舞。 几者流露出灿烂的笑容,好比天上悬挂的太阳,温暖又充满希望。 月春媚忽然眼神警惕,道:“公子,你们是逃掉了,女帝的追杀了吗?” 殇泽羽放开默姝凝,轻摇了下头,面色稍带不佳,道:“不太清楚,我们慌着跟你们碰面,也没回头查看细况。但以女帝的脾性,断不会就此作罢,必然派大军前来围堵。” “羽兄说得没错,我们还是赶快越过这座山,先确保安全才行。”辰唯翼接话提醒。 “辰兄所言极是,翻过了群脊山,便能看见天堑鸿沟了,只需横渡那条深渊,应该就能摆脱,女帝派来的追兵。” 月春媚急语道:“不管山或是沟,我们最好动作快一些,免得被赶到的追兵,给挡住了去向。” 殇泽羽表示同意,道:“好,我们这就出发!” 四人随即行动,殇泽羽展开金翅,顺带背上默姝凝,而辰唯翼和月春媚,则各自御空飞走。 经过半盏茶的工夫,几人终于翻越了,这道天然的屏障,约莫五千尺高,有些陡峭的群脊山脉。 此时此刻,女帝和关系要好的高手们,带着一群修为士兵,抢先奔赴前线,对殇泽羽他们进行截杀。 而铁阙和若菲两人,则率领上万名禁卫军,紧随其后赶赴增援。 殇泽羽几人来到群脊山,修建着天凌宫的一侧,好比从地狱跨进了天堂。 只因反差极大的景致,以优美绮丽的画面,令他们心旷神怡,精气清爽。 他们刚有欣喜之色,却被身穿戎装,男女共存的行宫士兵,立刻跑来阻击。 “几位是谁,来此做甚?”女性侍卫长官询问道。 “我等是女帝的朋友,前段时间来帮忙,铲除国师府叛党,现在要回去金幻国,还请放行一下。”殇泽羽回着话。 由于前些时日,殇泽羽和慕颜清川几人,确实有从此处通过,但具体人数和样貌,卫兵们却是有些淡忘了。 故而,守卫们也没感到惊讶,竟是关心问道:“你们要如何踏过,眼前这深邃的鸿沟?” “在下自有妙计,就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们。” “但没有女帝的旨意,我们恕难从命,还请诸位原谅。”美女士兵伸手拒绝。 “你们咋就这样死板,女帝刚登基不久,政务都处理不完,哪有闲心来管理,此类身外琐事?”月春媚竟是聪明的斥责着。 “对啊,漂亮姐姐,帅气哥哥们,若是女帝知道了,你们在等着通行指令,而耽搁了她的宝贵时间,延误了我们的行程,只怕是要掉脑袋的哟!” 这些常年驻守于,天凌宫无忧环境的侍卫,见着笑如花朵的默姝凝,心神一下就放松了不少。 他们对外界之事,全然不知情形,仅懂得专职保护,女帝费心修筑的天凌宫,不受到一丝的损坏。 加上最近半个月,女帝没回行宫休息,或许她真是有要务缠身,才会这般忙碌。 经由劝说和细想,士兵长官仿佛明白了,某些隐约的关联。 只见她面带微笑,作相迎手势,道:“我等适才无礼了,还望见谅,几位请便。” 默姝凝回以礼数,客气道:“多谢了,若有机会,我们一定奏请女帝,给你们加官进爵,赏赐金银珠宝,来认可你们的忠心。” “谢······” 女侍卫话音刚出,只听得群脊山顶端,传来一声嘹亮的女音,道:“不必劳烦诸位了,本王已在此,自会给他们奖励!” “参见女帝。”隔着上千米的距离,士兵们行以大礼请安。 慕颜婉璃声贯九天,很是宏亮震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没有本王的允许,竟敢私自放走敌人,该当何罪!” “女帝息怒,我等不知他们身份,差点中了圈套,幸好您及时到来,才解答了疑惑。” “那还愣着等死吗?赶紧把他们包围起来,一个也别放走了。” 女帝宛如发火的命令一出,刚才和气的几十个士兵,立刻把殇泽羽四人,给控制在了,这块突兀的驼峰之山上。 见到众人被困住,慕颜婉璃和风浔等数十人,缓慢降下山来,落在殇泽羽几者附近。 慕颜婉璃得意而道:“将死之人,在这里妖言惑众,还想金蝉脱壳,获得一线生机,简直是白日做梦。 他们可是本王,安置在行宫的贴身护卫,个个身手不凡,功法卓绝。 就凭你们几个,是没法从他们的合击中,逃出生天的。 之前是本王疏忽大意,被你们给溜走了,现在无路可逃了吧? 若是弃械投降,本王保证会让你们,死得痛快点,再给留个全尸!” “女帝可真是热情,大老远的跑来送我们,这偌大的福气,在下还无法消受。”殇泽羽讥讽着说。 “那是自然了,你们都要死了,本王假如不来,亲自送几位上路,我这心里呀,是怎么也感受不到,安静和踏实的。”女帝阴邪的笑着。 “好一个牙尖嘴利,言辞刻薄的女人,在下算是见识到了,恩将仇报的终极奥义。” “你就随心骂吧,等会到了地狱里,记得要多些笑容,别总是惦记着,本王对你们的好。” “我会保持欢笑,直到看着你,落难薨逝的那天。”殇泽羽目光仇恨的盯着她。 “你的遗言交代完了吗?如果没有其他的话了,就受死吧!” “慢着,我还有话要说。”殇泽羽出手要求。 “那你就且说吧,再拖延时间,无非就是想多活一会,本王成全你便是。” 殇泽羽面容轻松,浅笑而道:“说来着实令人费解,我在上一个国度,也是被无端定罪,现在这里又是一样。 而且,都是女权称霸的世界,以莫须有的罪名,让我承受无故的冤屈。 这真是上天,最滑稽的安排,难道就是因为,我想逆天改命?还是说,我跟女人有缘? 不过也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总算不枉费,来这世上走一遭。” 女帝隐藏严肃的神色,示以愉悦之样,道:“那你该感到庆幸,能死在帝王之手,而不是三教九流,无名之辈的刀下,要划算得多了。 然而说句实话,你这么优秀的人才,死了确实可惜。 但你偏被宿命牵绊,要去除魔卫道,不能服务于本王,遂别无他选了。 你难不成就是,想在临死前刻,跟本王透露一下,你经历的奇遇吧?” “那是必须的,我就是想让女帝知道,世上总有奇迹诞生。” “你的意思是,会有人来营救你们?” 见殇泽羽晕出一抹,自信的笑意,慕颜碗璃四处扫望,道:“吓本王一跳,还以为真有帮手来。 不过即便来了,你们也是孤掌难鸣,犹如困兽之斗。 铁阙和若菲等人,已带领一万禁军,稍后便到此地,你们是插翅难飞了。” “我起初还以为,就你们几位前来,居然还有更大排场,在下何德何能,让女帝此番重视,调动大部队来相送!” 殇泽羽面带笑意说着,心中却是一阵冰冷,看不到未来的曙光。 他不禁想到,大概这便是欲望的魔力,在引导着人心堕落。 而他的意中人蓝雪谧,这辈子怕真没机会,再见到她了。 为了寄托情思,他竟是暗自祈祷,盼望她能赶来相救。 一旁静听的辰唯翼,在两者对话期间,思维逐渐活跃开朗。 他欲搬出慕颜婉璃的往事,来展开辩论,好做最后的争取。 辰唯翼一本正经,道:“民间有传言,说女帝能坐上,当今的皇位,全靠你带来的那些信徒,才造就了你的辉煌。 但我却听说,追随你的亲信们,其实是一群囚犯。 而你正是利用了,他们的这个弱点,来指使他们卖命,给你挖石采山,搜寻珍宝,以及修造皇城等事。 你当初靠凭借着,焱芜家族的势力,用楚楚可怜的外表,迷惑蒙蔽广大人民,给他们长期灌输,唯王独尊的思想。 从而让他们,甘愿受你驱使,替你建立起国都。 真的看不出来,光鲜的外表下,藏有野兽般的内心。 在下就想知晓,你做这一切的初衷,究竟是好或坏?” 慕颜婉璃神情淡漠,道:“这也不是啥秘密了,只是百姓忌惮本王,才没有互相乱传。 既然你都提到了这些,本王就浪费点时间,给你们讲解透彻,好送你等上路。 当年本王之所以,带他们来此地,是因为跟随来的那些人,本就是判了死刑之罪,命不久矣。 本王为了给他们机会,进行相应的赎罪,便安排去艰苦地带,磨练心性和毅力。 期望用此方式,令他们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眼前这道鸿沟障碍,便想让他们知难而退,不会因此放弃,重生做人的良机。 但他们却不知悔改,还为了博取同情,歪曲事实真相,污蔑本王虐待之。 以致于最初的几个月,竟是发生了几次,罪犯逃跑的情况。 而本王万万想不到,肇事者铁阙和冷俊,竟是因争夺喜欢之人若菲,才定下赌约,看谁能起事造反,便是本事大的领导者。 谁知,先下手入局的铁阙,轻易就成功了,进而声名大振。 轮到冷俊发威时,情势已经改变,故他的计划落空。 而胜利者的奖品,便是姿色貌美的若菲,长久的陪伴。 本王第一时间得知,把铁阙、若菲和冷俊三人,给分开两地隔绝,各自忏悔服刑。 为树立威严,防止再有类似之事出现,本王特献祭了兵符,将其设为阵眼,铸成了化极阵。 以此来限制,人群暴动的力量来源,也就是他们的灵力。 他们在阵法之力,压制的影响下,终于有所悔悟,不再表现野性难驯。 由于惩罚冷俊的地方,位于皇城范围内,不能连累别人,受同样的折磨。 本王便改善了阵法功能,让他在山底黑洞,领略不见光明的压抑。 综上所述,制止阳奉阴违者,离开的唯一办法,是以有效方法来征服。 可本王怕被发现,兵符不见了,而得不到尊重拥戴,我之后才低调行事。 岂料却是被国师府,给抓住了把柄,伺机壮大原有势力,来图谋夺位。 本王是正宗的皇室血统,从小历经苦难,就是想创建,属于自己的王权国都。 但焱芜家族,一个局外团体,却总想染指,只有被消灭的分。 谁要威胁本王的权益,就得接受毁灭的打击,让不利的因素,从身边消除抹去。” 金石兽读出慕颜婉璃,有愤懑不平的情绪,却是有了开导的准备迹象。 第251章 天凌宫阻击战 藏有想法的金石兽,还没来得及开口,辰唯翼又道:“为何我听到的故事,不是你讲的这般慷慨,而是你忽悠他们,来此地开辟新天地,创建新的生活规则。” “他们这是对本王,强制劳作的恨意太深,故意编造的幌子,好得到世人同情,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慕颜婉璃自辩道。 “既然女帝也有,被误解的经历,想必能体验那种感觉,既是此般,咱们何不言好如初,化解现有的干戈?” “可笑,你当本王是菩萨,会广施慈善,一笑泯恩仇吗?” “话说得这等决绝,那看来你的遭遇,也是罪有应得,没有怜惜的余地。” “照你的想法,若要建立一个国家,只靠激励的语言,不展示出威慑力,去做点特殊行动,就能坐享其成吗?” “但你的做法,实在是太苛刻,试问有谁能坦然接受,而不带半点抵触情绪?” “不管结果怎样,只要结果符合,本王的观念便行,过程并不重要。” 金石兽见辰唯翼,辩论的效果不显著,却还想继续下去,便道:“你们先暂停片刻,容老身来插两句嘴。 这世间的生存法则,本应由统治者制定,而不该寄托于百姓。 女儿你身为万民主宰,对于制度和律法,自己说了便算数,人们只需遵守实施即可。 而你把这些要紧事,用另类的方式,让戴罪之人参与其中,看起来是一片好心,然他们却不会这么想。 甚至还会把你的心意,看成是压迫般的坚持手段,来达到所谓的称霸目标。 毕竟若是坚持过头了,就是折磨的原型,结局便会事与愿违。” 慕颜婉璃沉思半会,道;“我懂了母亲,我会摒弃陋习,广纳人才,来制定国家的法典,并尘封宝窟洞穴,以及石山工地两处地方,斩断人们痛苦的根源。” “你如此考虑甚好,让大家换种模式效劳,才能更全面的笼络人心。” 慕颜婉璃得到夸赞,心中流过一丝感动,并示以笑脸回应。 金石兽停顿半刻,叹气道:“既然你能想通这些,为何要将他们几位,赶尽杀绝才满意?” “因为他们是跟焱芜家族,同出一类的奸细之徒,会扰乱本王的朝纲秩序,必须杀之而后快。” “你放他们走掉,不就行了吗?何必要双手沾染鲜血,才肯止住欲望?” 慕颜婉璃不肯妥协,道:“即使他们走了,也不能巩固,国师留下来的决意,他们唯有一死,方可斩断相思,平复人心的波澜。” 金石兽摇了摇头,道:“那你们的纷争,我和清川他们,不会参与当中,杜绝以多欺少的流言,希望你能明白道理。” “本王不会责怪母亲,避免把你牵涉进来,我要以绝对的气魄,来捍卫王权的根基。” “行,那你便用自己的方法,来完成复兴的宏图吧。” “谢母亲体谅,女儿牢记于心。” 随后,女帝扫视着殇泽羽几人,道:“本王话已至此,接下来便是,诸位领死的时候了。” 女帝为了试探风浔,是否真心投效于她,竟是打算让他参战,与昔日的友人厮杀。 “国师,阻挡你前程的障碍在此,你可别优柔寡断,下定决心将他们铲除,好夺回你心仪的姑娘。” “是,属下遵命!” 风浔面色冷峻,瞬时祭出浮生扇,呈现攻击之势。 可他在转头间,却是看到了,那天石雨阵结束,众人相迎的那块山脚处。 他在心里想道:“对面是当初荣耀的出口,但为了证明自身,不得不屈居人下,这边乃是今日耻辱的彼岸,为给将来铺平大路,只得对手足使出狠招了。” 风浔刚刚想完,快语叫阵道:“殇泽羽,看招!” 他的话音刚落,便飞速朝殇泽羽攻去。 殇泽羽见状,示意默姝凝退后,躲开不长眼的打斗,防止伤害到她。 与此同时,昭婷亦是出战,把目标对准了辰唯翼。 “本使便来领教一下,辰公子的高招。” 一向不喜刀剑的昭婷,却是接下了,慕颜婉璃扔给她的天女剑。 王者宝剑在手,她浑身血气沸腾,势必要好生展现一番,才能给女帝长面子。 昭婷执剑杀向辰唯翼,楚恒沙见状,跟着请命道:“女帝,让属下去对付月春媚,您在旁观战便好。” “你去吧,记得尽心表现,本王会时刻观察,在战况不妙之时,给你等提供支援,不会让对方占到便宜。” “谢女帝关心,属下荣幸至极。” 接着,楚恒沙手持大刀,纵身一跃,朝月春媚挥砍去。 眼见下属都出击,慕颜婉璃欣然欢笑,道:“看来不用本王出手了,默姑娘,我们一同看戏吧。” 默姝凝鄙视着道:“谁稀罕跟你一起观,我只想独自欣赏,泽羽哥哥的英姿。” “也对,姑娘多看几眼吧,以后可没这种机会了。” 默姝凝满带恨意,看向笑着的女帝,道:“本来我对你,还心存喜欢的好感,可到了现在才发觉,你竟是个阴毒之徒,真是令人厌恶。” “姑娘的心情,本王能理解,好好看他们对战,兴许能缓和你的思绪。” 默姝凝不想理睬女帝,把祝福的眼光,投向殇泽羽,灵敏又潇洒的身影。 风浔在袭来的空中,手握武器浮生扇,送出多道黄白杀气。 殇泽羽抽出寒赤剑,对准剥离的扇影轨迹,未遗漏任何一道,迅速撇掉对方的威力,令其化作闪耀的光芒。 随后,殇泽羽投掷出佩剑,不给风浔好脸色看。 在利剑刺来的途中,风浔调整姿态,侧身予以躲避。 寒赤剑从他身前,咫尺距离的位置,擦掠而过,向他身后的空间奔去。 殇泽羽引诀作法,意念操控着寒赤剑,让它在飘向远处期间,竟是灵醒的掉了个头,拖着蓝色光痕,折回袭杀风浔。 “国师小心身后!” 听见慕颜婉璃,急促的提示声,风浔扭头便看见,寒赤剑以流光之状飞来。 但他却是笑着调侃,道:“不错,你的剑居然能够,有转弯的意识了,看来调教的很努力,没让大爷我失望。” 殇泽羽果断回话,道:“打架就打架,你婆婆妈妈的,废什么话!” 只见风浔得意的片刻,寒赤剑已临近其身,欲有切削他之样。 岂料,风浔附带一抹邪笑,丢出撑开的浮生扇,将之以飞旋状态,杀往殇泽羽。 殇泽羽发力吸取寒赤剑,在扇子抵达的前一刻,将其紧握到手里。 他手中的寒赤剑,瞬间便跟风浔的扇子,碰接在了一起,当场发出一道,强烈的气浪冲击。 周边之人毫无防备,被这股强者对抗的威势,给搞得站不住脚跟,身体晃荡不稳。 而附近的草木,也有被影响到,茁壮生长的现状。 某些脆弱的植物,愣是直接被震荡波,给折断了形态,于噼啪声中掉落在地。 而旋动的扇体,似有巨大力量加持,在与剑身触碰之际,依然不停的运行着。 两件利器持续消耗,伴着铿锵的声音,摩擦出璀璨的火花。 风浔却是在此间,催动浮生如梦法术,从数十米外的空中,突地闪移到了,殇泽羽跟前。 他趁殇泽羽没留意,猛地抬起右脚,对他支撑举剑的左臂膀处,一击踢打过去。 幸好殇泽羽反应机敏,在受力顷刻间,把手臂往上掀动,才消却了横踢而来,怕是会断骨的力道。 风浔移动的腿部,不受控制的滑向了,殇泽羽的头部。 只见他弯腰低头一躲,风浔狠辣的续招,便化作白费之举。 风浔随即抓住浮生扇,对殇泽羽使劲压去,欲把他就地制服。 殇泽羽横剑格挡扇子,却是被风浔要命的力气,给压得愈加接近地面······ 再看昭婷和辰唯翼,皆用利剑对决,可谓是精彩连绵。 昭婷由于身姿更轻盈,移动也显多样,令辰唯翼招架起来,很是有些吃力。 只因她持拿天女剑,宛如飘逸的精灵,从多个方向,对辰唯翼进行击砍。 辰唯翼想跟踪其身影,来阻断她的连续出招,竟是头脑左右摇晃,给搞得有些晕沉。 无赖之下,他只有凭靠苍茫剑,奋力抵挡着,温柔却致命的攻击。 毕竟昭婷乃弱女子,即便修为不浅,可她不习惯使用武器对仗,只钟情隔空的灵力伺候。 因此,她拿着寒赤剑,在空中一阵发泄后,却是有些喘气疲累状。 到了后面的话,消耗加速的灵力,让她更有不支的模样。 辰唯翼被绕得晕头转向,本来他想怜香惜玉,可见昭婷的手段,并不显柔弱,他便对苍茫剑,加注强大法力,瞧准了时机,奋力回击昭婷。 散着青色光辉的苍茫剑,与样式要瘦小些的天女剑,轰然撞打在一起。 那种震弹的情形,携带的庞大力量,却是让昭婷的纤手,遭受剧烈抖动的麻木感。 她稍不留神,把手中的天女剑,给甩落在了空中。 慕颜碗璃一见异常,伸手释放灵力,将佩剑召唤回来。 可失去武器的昭婷,没了压制的东西,她刚凝聚完法力,欲对辰唯翼投送去时,竟被他以剑身,狠狠击打在胸腹部。 一口热血飘洒出嘴,昭婷当下痛苦受害,灵识缓沉的飞落掉地。 空梵谷见状,似箭影般掠去,双手将之搂抱住,轻缓的放在地面。 禾轩娅看到此景,深有吃醋之色,道:“王后都说了,我们保持中立,谁都不要帮,你却倒好,像风一样冲出去救人,这要是被别人误会,看你如何收场!” “要误会也是你,我就是出于人道,去救一下她而已,以防遭到二次伤害。” “你明明就存私心,还搬出人情道义,当本姑娘傻子吗?” 慕颜清川看着,互定终生的两人,劝说道:“轩娅,你就饶了他吧,回去再慢慢收拾,毕竟昭婷是我们好朋友,举手之劳的搭救,并不显得有多偏袒。” “是,王子,属下记住了。” 慕颜清川的好言相劝,禾轩娅安静了下来,却是对空梵谷,使个犀利的眼色。 而楚恒沙与月春媚,两人间的战斗,也吸引着人群的目光。 只因他对月春媚,曾有流露情意,似乎不忍心下手。 楚恒沙以刚烈刀体,不断的抵御着,月春媚双旋毒刺的袭击。 故而硬物对碰的声响,以及衍生的低频嗡嗡音,不绝于耳,惹人心烦。 楚横沙身形强壮,移位有些迟钝,在不经意间,他偶尔被双旋毒刺撞击到,体表也现淤青之痕。 月春媚是无感之人,对怜悯的思维,没有清晰的概念。 对于楚恒沙的来袭,她认为必须强硬对待,赋予他严厉惩罚,才能消解怒气。 所以,她哪怕看到楚恒沙,被其多番痛击后,仍然不见收放的态势。 甚至,她见到对方被打中,竟想着不惜最后一击,来彻底挫败他。 但见月春媚祭出了,隐匿的巨型虚体,趁对方心力憔悴间,狠烈地拍打而去。 楚恒沙感受到,一股急速的空气扰动,握紧注进灵力的大刀,把纠缠的双旋毒刺冲开。 然后,他又凝结防护气盾,抵抗摆尾的正面轰击。 楚恒沙以守为攻的战术,终究不能获得好处。 只见月春媚的蛇尾,与他相接之际,愣是将其撞得,像一坨石头般,翻滚到了数百米开外。 其手握的刀体,瞬间被重力击碎,成为若干块废铁,四散掉落。 而他硬朗的躯体,所过之处的地面,皆是花草碾平,树木植株横断。 再看他本人,却是没有皮开肉破,只是头发凌乱。 楚恒沙吐出嘴里的鲜血,毫不费力的站起身来,女帝一方之人,也舒缓了一口气。 可他裸露的肌肤上,已是覆盖满多道,代表刚才战绩,深紫的肌肉瘀伤。 第252章 圣女现身营救 见辰唯翼和月春媚,都重创了其部下,慕颜婉璃心中盛怒。 但她却仿佛没看出来,几位高手的对决,各自都有保留实力,互相忍让着。 只因是以切磋技术,来应付女帝的计划,而非真正的杀戮取命。 怎料慕颜婉璃的内心,狭隘自私,算无遗漏,不愿至此停手。 故她终归还是断情绝义,并未有所感触,又对行宫守卫们下旨。 殇泽羽被风浔压制,情势有些落败,慕颜婉璃认为抓住了,铲去主要人物的时机。 为了全力进攻殇泽羽,她竞对其贴身侍卫们,大声命令道:“给本王全部上,助力国师杀贼,务必将此人除掉!” “是,属下领命!” 男女混杂的侍卫,异样风格的声音,在群脊山这处和对面,两个驼峰构成的,深湾峡谷里回荡。 当人群的余音,残留在从山顶落下的瀑布,造就的沉闷之声里时,竟是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女子的清新喊叫。 “本圣女倒要看看,谁敢欺负我的心上人!” 处在风浔的扼制手段下,意志低迷的殇泽羽,刻意让他发泄。 当他听闻远处人声后,登时凝神观望,定位响音的源头。 他果然看到一个,骑着蓝色的麒麟状之物,穿戴蓝衣的少女身影。 对方从雄伟壮阔,山巅冒涌的地下河水,形成的瀑布里,遁出娇柔的倩影。 随之,她于光照充足,隐约泛着七彩色泽,水雾弥漫的空中飘来。 夹带彩光的雾气,景色如梦似幻,衬托着那位少女,宛如神仙下凡的身姿。 殇泽羽见到熟悉的影子,趁风浔注意力不集中,一下推开了他的抵制招数。 众人眼神呆滞的看着,这幕奇特的画面,竟生出羡慕的脸色。 但他们却听得,令人迷醉的丽音,再次响起道:“泽羽哥哥,莫要惧怕,我来帮你了。” 殇泽羽明眼认出了,心心念念的蓝雪谧,终于在他最危难的时刻,现身救他来了。 殇泽羽想开口,对逐渐靠近的蓝雪谧,打个热情招呼时,却是见到默姝凝,搓揉着迷蒙的眼睛,来确认对方的来历。 默姝凝疑惑的问道:“你是谁呀,为什么叫他泽羽哥哥,这可是本小姐,专属的独家称谓,你是怎么知道的?” 蓝雪谧在瀑布水落地,撞出的轰隆声响包围中,似乎没听太清楚,默姝凝不服的发问。 殇泽羽立刻解释,道:“姝凝,现在事态紧急,身临险境,等我们脱离困窘后,再与你细说详情。” 默姝凝不太乐意的点着头,殇泽羽也放宽了心,看向空中飞来,姿色清纯淡雅的蓝雪谧。 殇泽羽故意装出,感情生疏之样,隔空发话道:“在下当是谁呢,原来是圣女大驾,真让人感到惊喜呢!” “泽羽哥哥见外了,谁让我感受到了,你呼救的心声呢?也许这就是,痴力的伟大作用,能让相隔两个世界的人,都能联系在一块。” 此刻,默姝凝才认出来,这就是在水幻都之时,对众人冷血无情的圣女。 “高贵的圣女殿下,不管你来此做甚,还请你不要,总叫他泽羽哥哥!” “默姑娘,阔别许久,今次再见,又漂亮了不少,更显得标致灵媚了。” “圣女的客套话,本小姐听之无感,只需你记住,别再打泽羽哥哥的主意就行,要知道当时······” 殇泽羽听出来了,默姝凝话中的不和之意,遂低声打断道:“姝凝听话点,先莫提往事,不然让女帝看出来,我们和圣女的心结,又在中间挑起纷争,让她生气就不好了。” 看着殇泽羽焦急的样子,默姝凝不再任性,乖巧的点头同意。 蓝雪谧和海麒麟,缓慢的降落在了,野花草皮有些毁坏,但依旧风景绮丽的地面。 而令人惊讶的是,海麒麟在蓝雪谧踏地后,竟是瞬间转换成了人形。 这使得在场之众,脸上挂满惊异神色,像是希望搞明白,神兽化形的奥秘。 尤其是当天,在水刑室里,先行逃离的辰唯翼几人,竟然不知圣尊,有变身的功能,当场讶然震惊。 鉴于之前的误会,除了殇泽羽带着微笑,对梓潇打个照面,其余人无动于衷。 蓝雪谧和婉问道:“刚才默姑娘说了什么?隔着太远距离了,本圣女一时还未听仔细。” 殇泽羽讨好着道:“没啥,她无非就是表达,圣女来的真及时,正愁缺人手帮忙打架,姝凝对吧?” “是,泽羽哥哥说的很对。”默姝凝嫌弃的配合着。 “有本圣女在此,我看谁敢放肆!” 似水般柔情的蓝雪谧,话音霸气飞扬,把王者的气质,尽情的展示出来。 蓝雪谧此语既出,女帝身后的修士兵员们,自觉作防备之状,似有拔剑相向之意。 慕颜婉璃担心惹出不快,便挥手示意,制止了他们的无礼。 “敢问这位,美貌无双的仙子是?”慕颜婉璃好奇的凑上前,打听着消息。 殇泽羽怕慕颜婉璃,问出不妥的情节,于是抢话答道:“女帝,她是在下的朋友,特意前来救我们。” “原来这世上,还真存在奇迹,怪不得本王有种预感。她该不会就是,你先前提到的,上个异界的统治者吧?” “女帝秀外慧中,巾帼不让须眉,本圣女确实佩服,我便是水幻都的领导者。” “圣女金枝玉叶,清艳脱俗,本王能与女中豪杰相识,真是万分的荣幸。” “女帝过奖了,你也是国色天姿,风华绝代,本圣女能亲眼见到,实在是有眼福。” “呵呵······圣女真会说笑,不知你光临这儿,是来做客旅游吗?” “本圣女倒有此意,但看女帝的阵仗,貌似不太欢迎我的样子。” “圣女误解了,本王正在抓捕逃犯,待我清理好现场,再与你细语详谈。” “那可太不巧了,女帝所对付之人,乃是本圣女的相好,你若看得开,便饶了他的小命。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要好的朋友,今后促膝长谈,也不是没有可能。” 慕颜婉璃似有失意,摇了几下头,道:“看来我俩这辈子,是没机会结成闺中密友了,圣女要救的公子,本王是非杀他不可。” 默姝凝听到蓝雪谧,说出跟殇泽羽的亲密关系,登时让她有些气恼。 她想当面澄清事实,却又看到两个君王级别之人,在互相理论不休。 而且,蓝雪谧所拥护的对象,正是她的哥哥,故而她忍了下来。 她生怕再插嘴的话,会被两个火气临界之人,给当成出气的目标,不小心误伤到了她。 但见蓝雪谧质问道:“他究竟犯下何罪,要让你如此的痛恨?并且还使得他们朋友间,发生翻脸不认的状况?”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让本王,心情不高兴了,而他的好友,看不惯他的作风,和他闹翻罢了。” “没有别的原因了,仅此而已吗?” 慕颜婉璃装作一副,很从容之状,假笑道:“对啊!事情便是这样。不过他很幸运,能成为本王捕杀的猎物,今生应该无憾了。” 蓝雪谧讽刺着,道:“身为国家之主,未免太会玩了,本圣女还第一次见到。 恰好我也喜欢玩乐,要不我们就来比试一下,若谁赢了的话,他便归谁所有。 这样一来,也不会影响我们,结交成好朋友的预想,你觉得怎么样呢?” “你的提议倒是不错,可本王近日太疲惫了,不想参加激烈打斗。要不这样,先让他跟我的近身侍卫们,对战些许回合,我再与你比划,圣女可有意见?” 慕颜婉璃话里带刺,明显在摆高姿态,挑衅着蓝雪谧,让她心中憋屈至极。 “本圣女跨越时空,来到此地解救被困的好友,你居然这般傲慢,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圣女不要冲动,你不是答应过老臣的吗?为何又控制不住了?” “圣尊何出此言,你难道没看到,这女人太过分了吗?必须给她点颜色瞧瞧,才能消除这口恶气。” “老臣是看见了,可这是别人的地盘,一来就刀兵相向,不太利于谈判事宜。” “本圣女以为,已经没有商谈的必要了,要么女帝爽快放人,要不就与我大战一场!” “看来本王是没得选择了,既然圣女如此要求,那我就只好接战了。” 慕颜婉璃说完,祭出锋利的天女剑,直指向蓝雪谧。 蓝雪谧纤细的手掌,聚合一撮蓝色灵力后,海粼神杖便现出真身,在其手中凝炼成型。 双方即将出手前,慕颜婉璃补充道:“本王既答应跟圣女对招,那也不能让你的心上人,在一旁干等着。” “咋那么多花样,你分得开身吗?还是怕他感受不到,来自你的关爱?” “圣女这就错了,并非本王要同时应战你俩,而是我的侍卫们,会亲手让他尝尽折辱。” 蓝雪谧没再理会女帝,面朝着殇泽羽,道:“泽羽哥哥,拿出你的真本事,就让这个女人的下属,见识下你的威力。” 殇泽羽冲蓝雪谧点了点头,又对慕颜婉璃道:“那个谁,你到底是派风浔跟我单挑,还是要让我与你的守卫们,进行群战?” “放心吧,他们都会招呼你,不让你有闲暇的时间。” 梓潇圣尊见慕颜婉璃,冷酷不羁的表象,心里很是不悦。 “瞧你年纪轻轻,没想到欺人如此之甚,身为国家元首,心胸未免太毒辣了。就让本尊来领教,风浔小友的厉害,看他有何嚣张的资本。” 听见梓潇圣尊,要与风浔对打,一旁的辰唯翼,插话道:“不用劳烦圣尊了,我们团队之间的事,自会由我方解决。 我定会好生招待,这个背弃队友之人,让他体验叛离的惩罚滋味。 至于圣女的话,是她帮意中人的忙,在下不好阻拦,还望圣尊也别掺和其中。” “好,年轻人有气魄,本尊就让与你,处理内部事宜。” 辰唯翼似乎还在,对当初水幻都的遭遇,耿介于怀,难以敞开心扉,故他没有领梓潇的情。 但见身穿华装,白发飘逸的梓潇,对着周围女帝的人群,道:“除了你们女帝指定之人,与殇泽羽战斗外,尔等若是谁敢插手,下场就如此番······” 梓潇话刚没说完,竟是在眼前空间,凝聚出一团水汽,眨眼化成一大坨冰块。 然后,他示以轻握一下的手势,坚实的冰体,当下爆裂碎成飞沫。 而冰渣散射的激冷温度,在附近迅速铺开,竟是让地表青翠的植物,都结上一层雾霜。 那群修为之士,见状不敢说话,只有身体哆嗦的情况。 不知是受威胁而害怕,还是被寒冷气温,给刺激到了体肤。 梓潇圣尊在表演,金石兽甚是觉得,他身上流淌的气息,有点古老且相识。 特别是他能幻变身形,此种极其罕见的天赋,更能证明他的不凡背景。 或许这种直觉,是同为上万年的神兽,所共具的神识沟通特征。 只见她琢磨半会,送出几道金光焰,中和了空气的低温,让环境又回到了,温暖舒适的程度。 梓潇对金石兽的举动,也是露出新奇之色,很想打探下她的底细。 不过,双方互生的迷惑,都得等王者较量结束后,才能进一步的交流解密。 第253章 王者之战 蓝雪谧约战成功后,辰唯翼也帮殇泽羽担下,慕颜婉璃本是针对他,奉命出战的风浔。 殇泽羽则单独面对,几十个法力未知,身手不明的行宫守卫。 辰唯翼笑脸应敌,道:“风浔,就让我俩来解决,最初积累的误会,彻底的放飞压抑之情。” “确实该清算一下,当时深埋的纠纷了。”风浔得意的回答。 辰唯翼当下祭出苍茫剑,风浔握紧浮生扇,看样子不争出个输赢,定不会罢休释怀。 双方随即拼杀在一起,剑光盛放,扇影婆娑,好不壮观,令人惊叹。 而一大群行宫侍卫,却是蜂拥而上,把殇泽羽团团围住······ 看见几人拉开战幕,蓝雪谧也急不可耐,投入到与慕颜婉璃的战斗中。 为腾出宽裕空间,给其余人施展拳脚,亦让比试更酣畅淋漓,两个姿色翩然,穿着打扮风格,对比鲜明的统治者,转移了当前战场。 她们把目的地,选在了两驼峰之间,瀑布的正前方,宽阔且幽深的峡谷上空。 留下天凌宫旁边,这处环境优雅的地面,给殇泽羽和辰唯翼,来分配和指挥。 蓝雪谧和慕颜婉璃,几乎同时轻垫脚尖,从地面轻柔起身,朝附近悬崖的空中飘去。 在移动的过程中,两者已是控制不住,体内郁积的心火,各自挥动着武器,进行真正发招前的预热。 蓝雪谧手持晶蓝的海粼神杖,慕颜婉璃紧握银白色天女剑,以极快的身速,于半空对打起来。 拖曳着冰蓝尾焰的海粼权杖,与散发粉色灵光的天女剑,两种醒目的光华,在明净的长空中,登时构筑起一道,养眼的唯美景色。 双方在片刻间,便移位到了,散射着七彩水雾,只闻下端湍急水流之声,不见底部细况的深渊顶上。 此刻,位于雄浑瀑布前方,大约百米左右位置的两人,渺小得像两个斑点,似在挑战大自然的力量。 两位美女强者,看到没有了顾忌,遂决定绽放光彩,祭出擅长的绝招。 蓝雪谧脱口而出,用一声“海纳百川”,点燃战火的序幕。 她连忙施法,只在刹那间,垂落直下的瀑布水,竟是大量的不觉减缓流速,朝她的方位奔来。 水流在空中挪动之际,已是分为多团的形状,完成造型的重塑。 转眼间,各种代表正气和光明,呈现动物外观的软水结构,在毫无察觉的慕颜婉璃,身影后方的半空里,赫然生成。 她以为蓝雪谧,仅是空口呐喊造势,却是没预料到,她已完善了蓄力操作。 几百头奔跑的牛羊马,等大型动物的透明躯体,往慕颜婉璃飞快冲去。 由于反应时间太短促,慕颜婉璃未祭起可行招式,便只好急速往上空翻飞,以躲避奇袭。 见对手想避开攻击,蓝雪谧眼光敏锐,即刻上扬海粼神杖。 那群犹如活物的道具,立马调转平移的方向,朝上头群拥而去。 慕颜婉璃身影飞闪,顷刻间就跃到了,比蓝雪谧高出数百米的碧空。 而后,她抽调体内灵力,灌输进天女剑,并快速挥舞剑体,迸射出无数道激凌的剑气。 锋利的粉红剑光,抵达动物状的“敌军”,凡是有经过其身子的,立刻将之切成碎块。 若是已转弯向上的物体,被破开成两瓣或多片,还没掉头的水形物种,则是遭拦腰削断成截。 但水始终是水,失去了依托的源泉,便会还原成固有的本态。 适才生龙活虎的水体,短时间就已残存无几,化成巨量瓢泼的死水。 正可谓是,挥剑劈斩水乱流,观之畅快心无愁。 穿透异物的剑影,携带的能量巨大,破体而过后,便朝下面的深渊掠去。 意想不到的是,强悍的剑招,竟在下方制造出多道,击砍沉落在沟壑里,被长年流动的猛水,冲得圆滑的石头,碎裂的炸响声。 平凡的清凉之水,幻化出似有生命的器物,在空中被终结活力,于重力引导下,往低处跌落而去。 慕颜婉璃摇了下头,鄙视的笑道:“圣女就这点能耐吗?” 蓝雪谧自信而道:“女帝莫要着急,好玩的招数,还在后头呢!” “既是如此的话,那也让你尝尝,本王赠予的大礼吧。” 但见慕颜婉璃,持拿着天女剑,在虚空里有序勾勒一通,似在酝酿阵法图案。 半晌过后,一道直径三米左右,缀有古老符文,金色的圆盘阵图,便铸就成型。 慕颜婉璃把剑猛地下压,像是要把法阵,对蓝雪谧覆盖过去一样。 蓝雪谧机敏往后一飘,登时斜飞后退出数米远,让来袭之物落了个空。 本以为慕颜婉璃,会因此而沮丧恼怒,送出更狠烈的招数,但没想到的是,她竟是无碍的邪魅笑着。 只见落往下面深壑的金光阵图,与刚才剑气击中的碎石,融汇交结后,居然将大小不一的石块,圈揽在了阵法里。 可是,上空的蓝雪谧,并未留心注意到,对手使出招式的后续情况。 当蓝雪谧盯着慕颜婉璃时,对方将天女剑指向长空,发出一声叱咤云霄的震吼。 随后,河道中浸泡在水里的乱石,被瞬时提升飞起,朝蓝雪谧所在的方位,超快的包围过去。 蓝雪谧这才感觉到,有异物朝她逼近,心中淌过一丝不安。 她低头观察状况,竟是见到若干坨,小至拳头,大到几米之粗的飞石,往她直奔袭来。 而且,令人头疼的是,这些石块跟她的水造之物,好像同是有意识般,对她抱有敌意的进攻。 当蓝雪谧移动身躯,伺机规避石头的攻击。 不过,它们却是跟着,其在空摆动的影子,调整运行的轨迹。 蓝雪谧心中一震,想是怕来不及躲闪了,便把目光投向,被慕颜婉璃破坏的那些,掉落向下的冷水。 蓝雪谧把海粼神杖头端,对准闪着阳光的零星清水,以蓝色的灵光,在空中画出一道,圆圈状的图形。 她稍微用力一推,圆形光体朝前扩散,范围逐渐撑大。 柔和的灵光圈,也跟着拉伸变样,并包裹住了,自由飘落的清水。 光芒触及之处,凌乱散逸的水花,竟是在灵力的挽留下,停住了下坠的脚步。 然后,它们全都吸聚为一团,无比庞大的形态。 蓝雪谧凭借海粼神杖,隔空操纵着被俘获的水,分离出许多股,似鞭子状的流体。 水鞭延伸的前端,定位在攻向蓝雪谧,坚硬的石头群上。 水体接触石块之际,迅速沿着其表面,摊开成薄薄的一层,晶莹剔透的模样。 眨眼之间,水膜便粘附满了,单个石体的外表。 所有非善即恶的石头,不管体积如何,全部是以同种方式,来承接相迎的柔水。 接着,后部绵长的水鞭,像是有个隐形的巨人,在使力拉住,奔往蓝雪谧的杀器,防止伤害到“主人”。 刚刚疾速上蹿的石头,惯性力无比强烈,但在柔软的水带拉扯下,竟是出现回弹的现象。 眼看自己的杀招被阻,慕颜婉璃自然没歇着。 她一方面迅疾挥砍一阵剑意,希求切断蓝雪谧的水带之力,而解救她的石头大军。 即便慕颜婉璃有弄断,蓝雪谧的水鞭软物,但它们处在灵力滋养中,并未就此溃散,倒是立即又复原成体。 另一方面,她又操持天女剑,做出使劲提拉的动作,以无形的连接,让石头获得动力。 在慕颜婉璃的发招下,石块得力回缓,竟是瞬间顶破了,许多个缠困的水泡,又往蓝雪谧飞去。 失去控缚的石头,受到水带弹力的作用,速度比之前更快。 万分紧急的时刻来临,蓝雪谧调离灵力的接受重心,将其抛向对面的瀑布之水。 片刻间,对面泛着白色泡沫的流水,以整个悬飘的状态,宛如洪荒之势奔涌而来。 慕颜婉璃操纵的大量石块,虽说移速之快,可此时竟是跑不过,水流豪情奔放的行动。 不出半会,她引以为傲的无数石块,全部陷入海量的清水中。 这汪超级庞然的水体,让慕颜婉璃的器件,无法再顶破,这道厚实的水墙。 慕颜婉璃继续嚣张作法,欲让攻击的石头,摆脱蓝雪谧的绝招围困。 可最多也只是看见,石头略微前行分毫,挤压水体的突出痕迹。 蓝雪谧想尽快结束战事,祭起体内丰沛的灵力,让包揽杀意石头,巨型的液态水构造,顿时凝固成寒冰。 慕颜婉璃操控的石块,尽数被冻结在凝冰内,不再有动弹的迹象。 突然间,随着球状物固化后,重量应时的剧增,慕颜婉璃当即体力难支。 这时,双方的受控之物,在融合吞并后,开始朝深沟沉坠去。 岂料,慕颜婉璃没有就此放弃,即将取胜的战果。 她口中狂吼一声“天女散花”,竟是当下激活了,先前结出的法阵,附着在石头里的能量。 霎时间,被凝结在冰体里的石头,从内部噼啪炸裂。 不消半会工夫,便把完好的球状冰物,给摧毁成破败不堪的碎块。 仿佛炸弹引爆的威力,改变了空间结构,诞出一股极强的气浪。 浪潮往各个方向,不带遗漏的挥散开去,惹得一幕摧枯拉朽的景象。 而激起的破空之音,便是引来了,陆地上的人群,惧怕又好奇的目光。 之前干净的空气,被石头碎屑的灰尘,混合冰渣的颗粒,染成迷蒙的一片。 两个精致的大美女,安然无事的浮停在空,却都在捂住口鼻,谨防吸入细碎脏物进体。 原以为对战由此谢幕,但在朦胧的视界里,慕颜婉璃却是冷然一笑。 只见她用手轻盈一握,蓝雪谧竟是忽然缺失了,悬空漂浮的力量。 她娇柔的身体,不受掌控一般,朝底下的幽谷落去······ 第254章 劈山引石决战 慕颜婉璃跟蓝雪谧激战时,心中却是另有盘算,她施展的法术,并非单调且正大光明。 实际上,她在不知不觉中,已暗自植入了,可怕又阴毒的计谋。 慕颜婉璃激起若干石头,去攻打蓝雪谧,只是作为掩饰的幌子。 谁料,她竟是悄然布设了,一个小型的化极阵,用于限制蓝雪谧的灵力,让其丧失战斗力。 慕颜婉璃稍早些时候,投向峡谷处的阵图,便是起阵的关键步骤。 此举好让灵力,渗透进石头里,而后再反撒向空中,以作捕获目标之用。 即便缺少兵符充当阵眼,但慕颜婉璃这些年间,对阵法有了深入的研究,无需借助道具的参与,也能铸造出来。 只不过,凭借意念促成的法阵,作用范围很有限,且只对少许个体管用。 若是对手太多的话,不单很难令阵法生效,反而还会浪费宝贵的灵力,结果事倍功半。 但当前的情况,她架构的这个,针对单体的秘法,却是绰绰有余。 蓝雪谧生于水幻都,又在水的世界里成长,她所持有的秉性,就如甘冽的泉水一般,纯良无杂,不屑与庸俗为伍。 缺乏暗斗经验的她,毫无预感的,便掉入了对手,精细布置的陷阱里。 正可谓是,兵不厌诈,稍有不慎,满局皆输。 两突兀驼峰之间,瀑布的正前方,这道幽深的沟壑,宛如一只沉睡在地底,择人而噬的巨兽。 而河道里的乱石,便是其獠牙利齿,泛漾着的水花,则是它疯狂吐出的煞气。 蓝雪谧落往其中那刻,潜意识发出一声,似水般柔媚的凄婉惨叫。 此刻正独面群敌的殇泽羽,看到这幕画面后,仿佛随地勾起了,似曾熟识的回忆。 不,确切的说,是他在缥盈峰寒冰洞,受剧烈打击晕厥之时,那个身临其境般,发人深省的噩梦情景。 眼前坠落的蓝雪谧,就像是梦境里,被恶魔般的烈阳,炙烧化渣的小女孩,孤独且无助。 巨兽之口状的深渊,便是梦魇最后一刻,他掉进去的地裂险境。 只是当下的情形,是蓝雪谧代替了殇泽羽,去承受罪业的处罚,他却是以目击者的身份,在凝视她的凋零。 当初悬在殇泽羽心头,不解的暗示和疑惑,现下终于了然于目。 他登时明白,不能再次犯傻,因未救下珍惜之人,而悔恨终生。 殇泽羽当即祭出了,还在水幻都那会,蓝雪谧教授他的秘技。 也就是先前,蓝雪谧刚上场就使用的,海纳百川奇术。 片刻间,殇泽羽引用瀑布之水,生出跟行宫守卫,同等数目的巨大水兵。 这些水形假兵,犹如是照着侍卫模子,复刻出来那样,各方面都极度相似。 只不过它们的体型,却是比对手们,高大威猛得多。 随后,殇泽羽终归放开手,用听从他的帮手,去跟卫兵们打斗。 他则抽出良机,去拯救落难的蓝雪谧。 可是,女帝的行宫侍卫,果真不是简单的兵员,功法底子深厚,并不是水造的物体,就能够应付解决。 他们全部蓄力应战,竟在转眼之间,就把殇泽羽凝聚的水兵,给尽数痛虐殆尽,成为地上的一滩死水。 而就在此时,远处空中的慕颜婉璃,脸上除了露出,得意忘形之色,甚至还双手紧握天女剑,并把尖端垂直对向,正飘落去死亡幽谷的蓝雪谧。 见到此景,殇泽羽仿佛心神溃散,竟在一瞬间,就完成意志转化过程。 他猛地使出法力,地上逐渐渗进泥土的清水,立时又化形为水带,缠绕在众侍卫身上,并挤压收缩着。 守卫们遭到压迫之力,手上的武器,也因疼痛难忍,而掉落在地。 他们就如一群,即将接受判决的犯人,扭动着挣扎的身躯。 殇泽羽见敌军被困,即刻祭出日月神剑,与手中的寒赤剑,进行双剑合体之举。 新剑融合完毕,殇泽羽继续作法,剑身忽然裂变出无数分身。 散发着熠熠光辉的剑影,朝侍卫们穿刺而去,众人无一幸免。 卫兵随口喷出,鲜红的热血,刚好汇进束缚在身体上,那些流动的清水里。 本来透明的水团,立即呈现红色状况,浑浊不堪。 适才活跃的兵士,被光剑穿体而过,纷纷倒向地面,发出一阵明显的惨叫。 当场毙命者,约莫过半人数,剩余的那些,都是接近垂死之态。 慕颜婉璃听闻哀嚎突起,顺应转移了注意力,来观看详情。 当她见到忠心的贴身之人,被击杀败阵时,本来就波动的内心,愈加临近喷涌的态势。 她被怒火和悲伤,冲昏了镇定的头脑,竟把目睹的一切,准备让蓝雪谧来偿还。 她想让殇泽羽,感受来自帝王的愤恨,尝到失去挚爱的痛楚。 但慕颜婉璃根本想不到,殇泽羽之所以,在极端时间内,能激发体内的潜力,把众多的对手,给顺利打败,全是拜她赐予。 此种异乎寻常的实力剧变,便是爱意升华的表现,亦是痴力进化的必然效果。 殇泽羽见慕颜婉璃,欲展开斩首行动,他也不管事况如何,在剑雨大招掷出后,吸拿住充斥正义的新剑。 殇泽羽立刻把剑体,对准了慕颜婉璃,使劲挥砍一道,蕴含强大能量的剑意。 慕颜婉璃正集中精力,去对付失控沉坠的蓝雪谧,未去关注殇泽羽,是否会有额外的举动。 刹那间,她竟是被那股,满带两把神剑合力的杀气,给冲推到数十米外,对面的山崖之上,狠狠撞在石壁间。 对面原始的硬质峭壁,被慕颜婉璃的甲衣,给捣碎不少的石块,朝下空狂砸而去。 与此同时,殇泽羽唤出金翅,形如掠食的雄鹰,以无可描绘的速度,往蓝雪谧的身影奔去。 在殇泽羽奋力摆脱,敌人的纠缠时,梓潇圣尊也有救援的行动。 只是他被殇泽羽,爆发般的举动,给吸引了目光,没有及时作出响应。 所以,在其真正施救时,却是慢了半拍节奏,未赶在殇泽羽之前出手。 眼看着蓝雪谧,就要落入湍急的水流里,被湮灭消失之际,殇泽羽定向瞬移到位置,精确的抱住了她。 殇泽羽的金翅振臂一呼,扑腾起比河道里,更有味道的水花。 两人即时从数百米深,激冷的峡谷地步,蹿升上阳光明媚的高空。 跟殇泽羽同阵营之人,见到他们平安出现,本应以开心之声配景,怎料都是不喜和吃醋的模样。 尤其是默姝凝,看着殇泽羽跟蓝雪谧,亲密无间的动作,当下就气得想吐血。 而辰唯翼和月春媚,则是不愿看到殇泽羽,对曾经态度漠然的圣女,过分的投入真心,也静默的平淡待之。 唯有梓潇圣尊一人,对蓝雪谧的脱险,露出欣慰的神情,以及对殇泽羽的感谢之色。 殇泽羽对慕颜婉璃的出招,让其心脉有些震伤,性感的红唇嘴角,溢出魅惑的血渍。 幸好有护甲在身,不然她定是五脏俱损,为她的卑劣行径,担下罪责的审判。 瞧见本该生离死别的两人,又甜蜜的搂抱在一起,受到狠烈重击的慕颜婉璃,已是完全不再保持理智。 但见她凌空悬停于,刚才碰撞的石崖前方几十米处,对着抛出的天女剑作法。 剑体得力膨胀,由细扁之状,很快异化成了,数倍之大的实体剑。 而后,巨剑像是生出了意识,竟是自个运动起来。 在对岸众人惊呆的注视下,慕颜婉璃的天女剑,开始对其身后的山崖,进行一通毁灭式的猛砍。 原本还飘散着,先前因人体的碰撞,有些崩裂的硬石峭壁,此时又经历着,仿佛天谴似的虐待。 巨剑锋刃所落之处,皆是被凿出了,表面平整光滑,深达几米的凹槽。 当然,整个石壁的下场,是以脱落母体的分离形状,而获得了自由。 伴随着飞落的凌乱大石块,没过多久时间,刚才天工造物的壮美景观,被糟蹋得目不忍睹。 这幕庞大的陡立石山,就像是玩具一般,在巨剑的蹂躏下,变得面无完肤。 一坨坨重量无法估算的大石头,被慕颜婉璃轻松的召集在一块,悬漂在其身边的空中。 它们像是一堆候命的属下,蓄势待发,打算朝殇泽羽两人杀去。 果不其然,受控于慕颜婉璃的巨石,随着她做出挥手的姿势,便急奔向殇泽羽和蓝雪谧。 此刻的蓝雪谧,已能自如使用灵力,只见她害羞的红着脸,从殇泽羽的怀抱里分开。 接着,殇泽羽紧握合体剑,对准慕颜碗璃送来大石头,连续挥出数道剑气。 两柄神剑合并的威力,不容任何人小觑,以所向披靡之势,招呼着来袭的巨石。 虚实之物碰接之际,一道道强悍的力量,把石头轰炸破裂,成为无数细碎的石子。 蓝雪谧为了防止,纷乱的巨量碎石,在惯性之力下,冲来伤害到他们,便唤引来天然水流,筑起一道屏蔽的液态水墙。 那些被阻挡的石头,随后垂掉往深渊内,重新进入轮回的征程。 慕颜婉璃和殇泽羽两方,都有不肯善罢甘休之状,各自随心施展大招。 两边凶悍的过招,搞出形如天崩地陷,山石飞溅的震撼场面。 而隶属于慕颜婉璃的修士们,想帮忙却又搭不上手,生怕还未加入战场,便成了炮灰的结局。 因此,女帝一方的人员,几乎都是观摩戒备状,没有相应的表示。 除了风浔还和辰唯翼对战外,就剩下这个国家的主宰者,慕颜婉璃在大展绝技。 辰唯翼认真跟风浔作战,心境细腻的他,竟突生出不祥的预兆。 他想着依照现阶段,慕颜婉璃和殇泽羽,这种劈天盖地的阵仗,怕要不了多久光阴,此地将沦陷成,一片饱受战争的废墟。 他们三者斗战许久,完全分不出胜负,情势如同水火。 辰唯翼不想大好美景,就此跟着陪葬,便考虑祭出剑斩河山,把矗立在远处的雾隐石墙,给劈开一道缺口,让战事快些终止。 但最关键的地方,是由于他与风浔缠斗已久,忧心再拖延下去的话,便无多余的灵力,来催动绝招的完善。 所以,他的想法刚落地,就加大出招力度,准备把风浔击退。 待苍茫剑阵一出,风浔害怕心爱的浮生扇,被全是利刃的阵法,给弄得坏掉了,他竟是撒腿就躲开很远。 而辰唯翼担心在施法间,风浔借机偷袭,打断重要的过程,竟把阵盘“送”给对方,让他慢慢去把玩。 然后,他引诀快速聚势,唤醒体内的灵力,对苍茫剑予以加工。 不出半会,他完成了预备工作,跳飞至高空中,对着几百米外的雾隐石墙,送去超级霸道的掠砍······ 第255章 远离纷乱之地 辰唯翼断然出招,聚集了浑身力量,献上迄今为止,最威烈的剑斩河山炫技。 一道锋利的青色剑气,随着本体变大的苍茫剑,惊艳的赫然生成,并延展至对面的雾隐石墙山脉。 众人还在观看,殇泽羽和蓝雪谧两者,与慕颜婉璃的决战,竟是没发觉身旁,一出好戏的诞生。 直到辰唯翼的大招,劈砍向尖峭的雾隐石墙,激荡出震颤天地的轰隆巨响时,才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只见数百米开外,矗立在浓厚浊雾上方,存在了亿万年岁月,如同金幻国和石之国,边界隔离墙的山脉,登时便被冲破了,一道巨大的豁口。 一团夹杂沙土的朦胧灰霾,随着炸裂的冲击波,快速扬逸至周边空间。 接着,在尘埃气团的覆盖下,巨量的大小石块,从山体上脱落掉下,往深邃的天堑鸿沟砸去。 无数的坚硬石块,在坠往深渊的过程中,引发阵阵碰撞的脆响,传遍天凌宫附近的世界。 宛如山崩地裂的效果,竟是搞得驼峰的整块地盘,都有摇晃不稳的错觉。 深达几百米的石墙缺口,直接触抵到了,金幻国的一方,与山脚连接的大地上。 辰唯翼从造出的通道里,隐约的看见了,那边令人神往,宁静和平的风光。 这慕出自凡人之手的奇景,让群脊山这方的女帝兵员,很是大开眼界。 可是,也使得山的另一侧,铁阙和若菲率领的禁卫军,闻声加快了增援的步伐。 他们从群脊山底部,终年封闭的密道内,成群的穿越而来,势要把整个山头,给踏平一般。 不出多久,万人组成的军队,便抵达了天凌宫一面的地表。 天然的美景,大战的场面,让在石山世界里,生活多年的人群,流露赞叹的表情。 看着大军杀到,女帝麾下之人,略显低迷的士气,应时得到了鼓舞。 但辰唯翼见状,却是心神恍惚,升起不详的预感。 他当下朝着殇泽羽,催喊道:“羽兄快走,不然就迟了!” “好,你带他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辰唯翼闻讯后,即刻示意默姝凝和月春媚,还有一旁的梓潇圣尊,展开撤离的行动。 但几人似乎都在担忧,殇泽羽和蓝雪谧的安危,不肯立马横渡鸿沟离去。 辰唯翼表示无奈,倾诉着为难之处,道:“羽兄,你赶紧点吧,他们都不想先离开。” “知道了,我们马上便来!” 殇泽羽又朝向蓝雪谧,道:“雪谧,你先去跟他们集合,我给大伙争取点时间。” “那你可得快些,要是落伍了的话,我定不会饶过你。” “明白啦,我尊贵的圣女殿下。” “这时候还有闲心,跟我耍嘴皮子,是不想脱困了吗?” “你不也是一样,此刻还想着惩罚我。” 蓝雪谧腼腆又急切,道:“哎呀,暂且不跟你啰嗦了,迅速解决了这个,泼妇般的女人,我们才好远离此处,令人生厌的地方。” “没错,但你最好让开一点,免得阻碍我全力发挥。” “嗯······不行,我还是再助你一把,免得她又耍阴招,把你给围困在此。” “那你说说看,要如何帮我?”殇泽羽试探问道。 “我将跟前的水墙,施法化作冰剑群,你则送出剑雨,两种武器合击,兴许能让她,应付一时半刻了。” 殇泽羽点头以应,道:“此计可行,且听你的安排。” 但见蓝雪谧纤手作法,唤出冰蓝丝绸状的灵力,朝眼前那汪水帘之物,不断传说进去。 获得能量补充的水体,瞬间转变为了,千万条细柱状结构。 半晌后,间隔均匀的横向水柱,逐渐由晃动的液态,凝结为寒冰固态物。 冰柱的前端部位,全都拉扯出尖锐之状,是为名副其实的冰剑。 气势磅礴的冰剑群,直指正前方的空中,发疯似的慕颜婉璃。 同时,殇泽羽也操拿起,寒赤剑和日月剑的合体,分裂出若干把,令人应接不暇的光剑,亦是瞄准女帝的方位。 短时间内,两类不同性质剑幕,将慕颜婉璃强势镇住。 虽是隔着很远的距离,但两人却能看清,她脸上的忧愁之色。 尤其是在驼峰地面的军队,看见君主身临险境,又没法提供援手时,不觉惊怕得捏了一把冷汗。 不过,他们却是把泄愤的目标,转移到了辰唯翼等几人。 军人们整齐列队,手持精锐的弩箭,把矛头朝往他们,慢慢往天凌宫逼近。 几乎耗尽灵力的辰唯翼,被皇家军队的这股气势,给压制得有些慌张。 他当下对殇泽羽求援,道:“羽兄你们倒是快点啊,我们要顶不住了。” “稍等片刻,这就了结战事,赶来与你们会合。” 殇泽羽回应完,跟蓝雪谧互相点头致意,立即往前推挤,把数目不详的两种剑群,对慕颜婉璃压过去。 刹那间,超多的光剑和冰剑,以直线运行轨迹,奔向孤伶的女帝身影。 为招架天穹上,仿佛倾倒来的剑雨,慕颜婉璃亦是做足了防范。 她亲自操控巨型天女剑,劈下一块厚重的硬石,竖挡在身前位置,抵御这波致命的攻击。 殇泽羽和蓝雪谧,见此刻的慕颜婉璃,被巨石护盾遮挡视线,无法捕捉到他们,便化作两道光影,朝辰唯翼几人掠去。 见两人已然前来,梓潇幻变出海麒麟之身,驮载着体能不足的辰唯翼,还有可爱花瓶默姝凝,飞跃向了高空。 月春媚跟着祭起灵力,共同进入了,御空飞行的队伍。 殇泽羽和前头的几人,将要在空中碰头,结伴去往金幻国地域时,慕颜婉璃却是察觉到了,他们脱身的气息。 她登时以天女剑之力,推移着抵挡冰光两剑群的巨石,发起主动反击之举。 当六者在远处空间,会面的那一刻,慕颜婉璃急速闪掠到了,靠近天凌宫一侧,瀑布的前方空中。 她发现与敌对几者,只相隔一两百米的间距,遂用盛怒之音,命令道:“给本王射死他们!” 霸气军令既出,士兵们当下领命,纷纷扣动发射机括,对殇泽羽几人,投去送别的礼物。 霎时,万箭齐发,密集成群,遮天蔽日,阴暗如夜。 面对漫天飞来的箭矢,殇泽羽即时掩护众人撤走,以规避锐利之物的袭击。 不过,他们却是时间晚了一步,已然处在了,大量箭簇的射程之内。 飘来的无情箭雨,很快便接近了,移动中的殇泽羽众人,甚有残害之象。 眼看几者来不及躲闪,貌似要被刺穿成筛子,作为女帝霸权路上的牺牲品,金石兽未再无视不理,欲助他们脱离险情。 只见它振翅飞向高空,对着数不清的箭影,予以金光焰的招待。 携带高温能量的金光焰,顷刻把木质箭杆,给烧成灰烬模样。 伴随清风的拂掠,灰尘掺进流动空气中,就此抹除干净。 而金属铸造的箭头,也承不住火热的温度,竟是融化成坨状物质,掉向地面或是深沟里。 殇泽羽一行众人,幸得贵人相助,才全身而退,未伤及皮毛。 但这刻的慕颜婉璃,全然不顾形象问题,只是一个劲的发令,让军士们持续攻击。 金石兽不忍女儿,越陷愈深,继续阻挡她的杀招。 她深知此举,是不得人心,故而难以开口,要求其母莫加帮扶。 慕颜清川看到女帝,有拼命弑杀的倾向,犹如哀求着道:“姐,快停手吧,他们都走远了,你又何必再执着追杀?” 慕颜碗璃没作回话,仅在脑海里分析着,来自弟弟的语意。 目视越来越远的几个人影,已从远处的山崖角落处,莅临大部队旁边的女帝,心情渐变得气馁。 她面带疲倦之色,缓缓的降落在地上,失神般木然呆站。 半晌之后,她才挥手示出,作罢止战之势, 在辰唯翼大招落成后,风浔等一群追随女帝之人,都在关心她的安全,没抽空去对付其余人。 见慕颜婉璃触地归来,风浔便急着道:“女帝,为何不追上前去,而只是在这里,眼巴巴的看他们逃走?” 慕颜婉璃抛开冷淡姿态,以低沉之声道:“本王曾经发过誓,不再踏足金幻国领土,任何时候都不例外。 今次这一战,算是本王败了,输得心服口服。 而且他们有女子在内,同样身为女人,何苦多加为难呢? 就暂且放过他们,若是他日相见,定当取其性命,以报今天之仇。” 风浔拍着马屁,阿谀奉承道:“女帝心胸宽广,能容下敌人存活,实乃本国子民之福。” 慕颜婉璃神态黯然,道:“国师过誉了,要不是没辙了,你以为本王会让他们,就此轻易跑掉吗?” “也是,女帝放他们走,是特赦之恩,改日就不会,这般好心相待了。” 女帝盯着风浔,道:“其实本王想说一句,真是可怜了国师,让钟意之人,从跟前消失了。” “女帝客气了,就像你所说的,假如来日相见,一定会找回尊严,把默姝凝争夺过来。” “希望你能好生辅助本王,尽快巩固朝纲要务,便有时间去搜寻他们了。” “以后的事,先放一边,现在是要处理,当前所面临的问题。” 风浔的话,貌似提醒了慕颜婉璃,令她有所醒悟。 她转身看向,空中悬飞的金石兽,道:“母亲不是说过,不会帮任何一方吗?那刚才的举动,是想说明什么?” 神兽面带和蔼,耐心解释道:“女儿,你不要怪我,母亲不想看到你,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搞得身败名裂。 你乃一国之主,理应包容万千,不应该对几个,于你有恩之人,欲斩尽杀绝。 这事不管放在哪个角度,都有说不清的道理。 你说他们某人,是和国师府有关,可我仔细思虑许久,觉得当中必有误会。 故此,我适才相帮他们,是阻止你犯下大错。 免得今后有机会,消除误解那天,却是只能空留悔恨。 而我选择这么做,也是存有理由,并非罔顾母女之情。 既然他们说是去除魔,且看他们有无资格,来达成这个壮举。 倘若仅为沽名钓誉之辈,自会有上苍施加天谴,无需你亲手出手。 世间的大道真理,便是不会让小人长命,令好人蒙冤受辱。 你且坚持心中信念,完成你的国业即可,别被琐事扰乱了,原本坚定的意志。” “母亲说了这么多,我最喜欢的话,就是你认可我的坚持。” “你明白就好。” 慕颜婉璃凝望金石兽,脸上晕出一丝短暂笑意,道:“昭婷,带他们先回皇宫吧,本王身心有些累,想独自在行宫里,休息放松一下。” 听到女帝安排行程,神兽接话道:“我便不久留了,还要去守护边境之地,就看你弟他们,会否多待些时候。” 慕颜清川也自觉答话,道:“我们也不打扰了,等你们国泰民安了,改日再来拜访。” 慕颜婉璃神色失意,道:“好吧,随你们心意了,现时国家确有些混乱,让你们留下玩乐,怕只会让大家看笑话。” 慕颜婉璃刚说完,金石兽却是读出了,她面上的酸楚之色。 她立刻安慰道:“别伤心了,母亲会时刻想念你,到时等你父王回归,我和他一起,来看你创造的辉煌国度。” “谢谢母亲,那你们几位慢走,我就不远送了。” 慕颜婉璃告别亲人,转身缓步走向,外观雪白刺眼的天凌宫。 第256章 人走茶凉的悲情 目视女儿的背影离去,消失在天凌宫的阴影里,金石兽忽然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金石兽从空中降下身来,落脚到地面上,道:“昭婷,那老身就把女帝,托付给你照顾了,还望你多费点心思。” 昭婷因之前有受到重击,心脉还未缓和过来,但也微笑以应,道“王后这是哪里话,照看女帝的日常,是我的本分和职责,您不必太客气了。” “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对主子不离不弃,勇敢忠诚的下属。” “谢王后夸赞,昭婷无比荣幸。” 昭婷欲行大礼,金石兽见状,赶紧阻止身子虚弱的她。 “那你们先去修养吧,这一次的战斗,肯定让几位元气大伤。” “嗯,诸位请多保重,我们就此告别。” 随后,昭婷率风浔和楚恒沙,等一众相关人员,与神兽几者作别。 金石兽笑面回应,准备承载他们离开,却听空梵谷插话,道:“御使小姐姐,好生保养身体,别太劳累了,我们走了后,可别太想大家了。” 昭婷轻点着头,面色平静无痕,不知如何作答。 空梵谷特意看了几眼,淑女风范的昭婷,似乎有点不舍之意。 昭婷不好意思直面,便转开了眼神,躲避着深情的目光。 禾轩娅见到未婚夫,有花心之样,便靠近他耳旁,悄声威胁道:“我的大剑师,你等着回去受罚吧。” 空梵谷立刻扭过头来,凝视着天生丽质的禾轩娅,似在进行忏悔之举。 “别给我整这套,无辜又可怜的手段,本姑娘可不是好惹的。” 空梵谷低声乞求,道:“娘子,在下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着以后?先度过现在的难关,再考虑将来的事吧!而且咱们还没成亲,别叫得此般亲热,让我有点适应不了。” “可以,都听你的指示,但当着这么多人,给我个面子不行吗?” 禾轩娅颜色犀利,道:“你怕是胆变肥了,竟敢问我要面子!” “没,当我没说过这些,你想怎么处置,我都不会反抗。” 昭婷看向空梵谷,被禾轩娅教训得服帖之状,竟是掩嘴偷笑,道:“我看有些人呐,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了哟!” 空梵谷想出言反驳,以找回尊严,却被禾轩娅捏住皮肉,痛得他面容扭曲。 “难道昭婷大使,说的不对吗?” 空梵谷当即投降,道:“对对对······” 禾轩娅松开手,空梵谷像只绵羊那般,闷声不敢辩解了。 本来还很压抑的气氛,由于两人的调弄风月,而变得轻松又和谐。 站在大军最前方,如领导者般的铁阙与若菲两人,瞧见他们玩闹的画面,好似看到了,自己往昔的影子。 但二人现时已是,国家的重要将员,那些温馨的举动,怕是不太适合本身了。 唯有不负故人所托,今生都相亲相爱,才是彼此最好的归宿。 而风浔对于此景,却是有说不出的,酸涩的难言之隐。 毕竟默姝凝都远去了,等于两者间的牵挂,由此被天堑鸿沟切断,很可能不会再有联络。 虽然他倒戈以对,深有叛徒的嫌疑,可并不是铁石心肠之人。 因而他期盼着,未来的某一天,能跟默姝凝几人,再次相遇江湖,和好如初见。 为了表达不放弃的思念,他求教着慕颜清川,道:“王子殿下,麻烦你帮在下,给默姝凝带句话,就说让她多加珍重,后会有期。” 慕颜清川笑道:“国师请放心,这事定替你办妥。” “那就有劳王子了,在下感激不尽。” “国师言重了。” 暂停片刻后,慕颜清川又道:“母亲,如果没别的事,我们这就启程吧。” 金石兽欢颜回道:“好!” 神兽话音一出,慕颜清川及手下二人,坐上其厚软的背部,在千万双眼睛的观望下,朝劈开的雾隐石墙奔去。 昭婷和众人挥手送别,看着他们几者的身影,遁入金黄斜阳的光辉里。 虽说慕颜婉璃进了寝宫,可她却是伫立在,天堑鸿沟一侧的窗口处,目送着亲人的远离。 昏黄无力的阳光,刺激她伤感的情绪,竟是从微红的眼角处,流出大颗的泪珠。 她也许是在想,自己一个弱女子,从当初的金幻国,转移阵地到了这里,扛下多少风雨,才成就了今日功绩。 可是,除了昭婷以外,又有谁能跟她,相伴左右的生活? 慕颜婉璃坚持的执念,换来的是残酷战争,搞得山河破碎,人气凋零。 待平息了战事,仿佛孤寡无依的她,虽是赢得了王权,貌似又失去了民心。 其实她并不知道,那些被解放的死罪奴隶,注视着前往金幻国的两队人员,乘风破浪般的惬意,也想尾随而去,安享快乐的日子。 但是,他们见无人理会,丢魂落魄的女帝,再回想当年她在死牢,破门救人的场景,便体会了她的苦心。 即使她以天女剑,做出割袍断义之事,但究竟是否存有隐情,作为臣子的他们,并无过问的胆量。 他们只想在接下来的时日里,把炙热的那颗诚心,用于投入到石之国,各种建造事务上,好报答赐予他们,第二次生命的女帝。 而慕颜婉璃也有触动,当亲人都离她而去,陷入黯然销魂时,却还有外面的一群部下,在誓死追随着她。 想到这些欣然的细节,她开始改善心境,重拾坚强的本性。 她若想赢得天下人的尊敬,必须要蜕变自我,才能更好的统治国家。 此刻她沐浴在,温暖的夕阳余晖里,酝酿着内心的梦想。 她欲将坚持的意念,凝炼成一种秘术,便是金蝉化蝶大法。 以此来弥补,她做出的某些憾事,让今后执掌大权的过程,变得顺畅无阻。 ****** 殇泽羽一行六人,终于甩脱了,慕颜婉璃的追剿。 众人飞跃横跨,群脊山与雾隐石墙之间,那道幽深旷古的天堑鸿沟,奔向金幻国的地界。 蓝雪谧因耗费太多灵力,飞行中途有些吃不消,竟是让挥展金翅的殇泽羽,背负着她前进。 殇泽羽不好意思拒绝,只好作为报恩之情,来回礼蓝雪谧的救援。 但他又怕默姝凝看见,会胡乱猜测,甚至撒娇发泄,便一直跟在最后头,来躲开她的眼光。 可殇泽羽哪里想得到,默姝凝对他的关心,已是深入骨髓。 她没见殇泽羽跟上,便扭头往后观察,竟是看到两人,甜蜜又浪漫的近身前行。 这幕情景映入默姝凝眼眸,让心性单纯的美少女,被世俗侵蚀多年的天真。 她原本欢愉的神色,顿时便暗沉下来,换上不甘心的委屈状。 但她却是明白了,殇泽羽可能真把她当作妹妹,不对其抱有非分之想。 况且有阴晴符的见证,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俊朗少年,在很大程度上,许是其遗失不见的亲哥。 因此两人只能是亲情,而不能产生,逾越道德界限的爱意。 在这一点立场上,默姝凝心底有数,且早做好了打算。 假如没有蓝雪谧的闯入,殇泽羽和默姝凝之间,大概率会违背伦理,阴差阳错的成为伴侣。 默姝凝细想一通后,暗自在心里道:“泽羽哥哥已找到爱他之人,我以后应该离远一些了,免得让大家误会。 只愿她能对哥哥好,不要辜负他的情意,还有我衷心的祝福。 若是被我发现,她敢背叛哥哥的话,那我会将他抢回来,继续只对我一人好。” 默姝凝自个幻想间,众人已是迈进了,金幻国的地域里。 虽说这边的风景,不如慕颜婉璃的行宫之山,显得青翠欲滴,壮阔靓丽,但也比荒芜的石山环境,要养眼舒悦得多。 毕竟此处的世界,看起来也是很凄凉,却是零星的长着,枝繁叶茂的乔木。 有了植物的衬托,再荒凉的地方,都有希望的痕迹。 海麒麟状的梓潇,把负载的默姝凝和辰唯翼,放落在地面后,登时就还原为人形。 月春媚紧跟着落地,殇泽羽和蓝雪谧,也几乎同时抵达,这处安全的地带。 殇泽羽怕被大伙看见,他和蓝雪谧亲密的样子,便赶紧将她放开,并退开几米远。 这让跨界救人的蓝雪谧,脸上很是尴尬,情思也纠结起来。 不过,她清楚殇泽羽的想法,遂不跟他计较,只安静的站在一旁。 这一趟寻珠除魔之路,殇泽羽队伍的几人,走得确实不容易。 屠影鬼死去后,风浔也叛变离走,跟女帝留在石之国。 以前壮大的团队,如今少了两人,略显悲戚凋零。 然当下有了蓝雪谧,以及梓潇的加入,便把缺失的位置,给补充了数目。 殇泽羽虽感到欣慰,却不知其余几人的脑中,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此时在场的六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些不好描述。 只因双方从敌对的形势,走到了一起,共同对抗别人,着实是一种,不敢想象的画面。 殇泽羽为打破僵局,抱拳作礼道:“多谢圣尊和圣女,赶来相救我等,在下和大伙,定会铭记于心。” 梓潇挂满慈祥脸色,道:“少侠客气了,本尊也是被迫前来,要谢就谢圣女一人吧。” 蓝雪谧急忙响应,道:“圣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来就捅我的篓子,你让我颜面何存?” “圣女莫见怪,是老臣失礼了,给你配个不是。”梓潇抱歉而道。 “算了,看在圣尊陪我来解围的份上,此事就此略过。”蓝雪谧示以大方的面容。 “不管是谁的心意,我们的除魔队伍,有了二位的到来,又活力满满了。” 蓝雪谧欢笑着,道:“泽羽哥哥见外了,你还别说,多日不见,如隔几世,我对你的思念,犹如滔滔江水,简直连绵不绝。” 殇泽羽斜视一眼,道:“圣女请注意形象,这儿不是水幻都,你若想演戏的话,怕是找错了地方。” “你这人咋回事?先前还对我套近乎,冒险救我性命,转眼间又判若两人,难道是还在生我的气吗?”蓝雪谧关切的问道。 “圣女多心了,在下岂敢对你生气?”殇泽羽故意展示冷漠姿态。 “不气就好,害得我瞎操心。” 殇泽羽似在质问,道:“我是真的想不通,当初你说好跟我走,到后边又反悔了,今次却和圣尊寻来,不知你是怎么个想的?” “你以为我想那样吗?还不是圣尊,拿你的命威胁我,让我以部落重任为首,我才不得以妥协。” “圣女咋把这些秘密,给抖出来了?!”梓潇显出很惊讶之色。 蓝雪谧面带机灵,道:“不小心说漏嘴了,难不成圣尊,也怕秘密泄露吗?” “谁都怕境地难堪,大家说对吧?”梓潇扫视着几人,寻求支持的声音。 可是,未有人作明确的回复,只听得辰唯翼、默姝凝和月春媚,见到圣尊可爱的一面,忍不住露出开怀的笑声。 殇泽羽瞥见后,也是放松了疑虑,猜想他们几人,或许已看淡了,在水幻都经历的遭遇。 俗话说,滴水之恩,当倾力相报。 何况是救人刀下的行为,他们岂能丢掉情义,沦为胸怀狭隘之辈呢? 而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人群最初结下的仇怨,应该能借此抵消,互不相欠了。 第257章 握手言好 雾隐石墙平静的一侧,金幻国的世界,貌似没有石之国那边,由凄清之色覆盖,可也算是有些同源的格调。 一缕旋风气流,由远及近而来,卷带着些许沙子,从殇泽羽等六人,集结的地面横扫过,竟是带过一丝凉意。 不过,大家都处在心情亢奋中,并未多加留意,这个“外来者”的入侵。 众人在此处安静的地方,整理紊乱的情绪,体验和平的美妙。 梓潇看到心事颇重的几人,因他的搞笑话语,而展露欢声笑脸,心中不觉涌出一阵暖意。 这股暖心的感觉,正好消弭了,来自环境中的阴冷。 梓潇语气和善,道:“老朽见几位笑得灿烂,那何不借此机缘,让之前在水幻都的恩怨,化作如这片异域的风沙,令其从此埋没在土层里,生出友谊的植株?” 辰唯翼恭敬作礼,道:“圣尊既都这般释然,我等自当不会拒绝,你的一片心意。” “年轻人的心绪,如海阔天空般豁达,风轻云淡般潇洒,拿得起放得下,老朽深感羡慕。” “圣尊久经世事,又是长辈之人,你都能忘掉不快的经历,作为晚辈的我们,才敬佩这种气度。” 梓潇面带慈祥,道:“有些积压的情结,当身经尘世洗礼后,眼界就能看得开远,没必要再以貌判人。 譬如你们刚到水幻都,就发生那些离奇事件,换做是任何人,怕是也会升起警备之心。 更何况是终年隔绝的地方,忽然被卷进了灾难漩涡,那股浓厚的敌意,无法一时消却平息。 直到被仇视的殇少侠,无意中帮助我方,破除了灭族危机,才化解了沉淀的误会。 可我始终放不开怀,总觉着这件事,并非像意外那么简单,故仍然对他保持戒心。 当最后看到了,他携带的无字古卷,我才彻底的相信了诸位,非不轨之辈。 老朽为当初的冲动,给各位赔个不是,望大家能谅解。” “还有本圣女,也存言语刺骨之处,大伙可别放在心上了。”蓝雪谧似在承认错误。 辰唯翼乐笑道:“圣尊和圣女言重了,这次若不是你们救援,我们恐怕已客死异乡了。 之前那些过往,就莫再提起了,免得影响现在的和睦。 且让伤心的旧事,随风飘散即可,跟我们划清界限。” 梓潇却是作礼,道:“那老朽和圣女,便感谢几位的海涵了。” 辰唯翼又道:“如今能消除误解,大家都满意且高兴,想必圣尊和圣女,也有此感受吧。” 梓潇满面欢笑,道:“那是自然了,有了前面为难的对待,才会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友情。” 辰唯翼附上愉悦脸色,默姝凝和月春媚,亦是跟着宽心以笑。 蓝雪谧和梓潇,当然也是挂带欣慰之色,来映衬当前的场景。 众人在畅怀之际,殇泽羽却哀愁叹息,道:“你们倒是解开心结了,但我这条苦命,却是谁都想要取,能存活到今日,真是万幸了。” “谁让你太优秀了呢!你得好好珍惜眼前,美好的时光,莫要留下太多遗憾。” 殇泽羽邪笑试探,道:“圣女怕是想说,珍惜眼前之人吧?” 此话既出,默姝凝登时涌起了,一股浓浓的醋意。 但她不好去打断,两人交谈的话题,遂还是洗耳静听之状。 只见蓝雪谧羞涩脸红,道:“讨厌!你乱想什么呢?” “这就受不住啦?你如此腼腆害羞,可不像先前时候,跟女帝叫阵的风格。” 蓝雪谧自信满满,道:“本圣女是感性之人,就喜欢这么展现心思,来带动现场气氛。” “以你此类性格,圣尊又那般威严,我好奇你是用何种办法,来说服他跟来的呢?” “当然以绝食,来威胁逼迫了!” 殇泽羽竖起大拇指,装很震惊之样,道:“圣女确实够狠,对自己都此般无情。” “既然对他人狠不起心,那本圣女就让别人,来为我的狠心买账。” 殇泽羽取笑道:“你是害怕圣尊,才自个儿屈服的吧?” 蓝雪谧摇了摇食指,道:“你可错了,是我让圣尊服输的。” 殇泽羽打起精神,问道:“哦?怎么说?” “圣尊看我日渐消瘦,不忍我继续自残下去,才无奈一同前来,顺便保护我的周全。” “可你知道不,你这样折腾身体,便是在折磨我。”殇泽羽做出心疼之状。 “听你好像关心的话,是原谅我了吗?”蓝雪谧期待着看向他。 “不原谅还能怎样,你们都不远千里,来异界找我了,我还板着脸不领情,何以对得起,你们的好意。” “你是看在队友们,都接受圣尊和我了,才勉强不追究的吧?” “昔日关系要好的风浔,帮着女帝冤枉我,我且能笑而淡看,而你们已表示诚意了,我若揪着往事不放,沉溺在不欢的情境中,和小人有何区别?” “好吧,就且信你。不过,若是现在反悔,你还来得及。” “绝不反悔!” 殇泽羽恳切说完,停顿了半晌,却道:“慢着!” 蓝雪谧仔细盯着他,道:“咋的?这么快就后悔了?” “不是,我在想你们来此地后,那水幻都怎么办?” “水幻都依旧在那里,我把它托付于,佩姗长老去管理。” “以佩姗的能力,来统领得了部落吗?” “她只是暂代职位,等我把你带回去后,就是我们两人来统治。” “圣女倒想得挺美,我可不敢再叨扰了,不然又陷进部落纷争,保不定小命都得豁出去。” “不去是吧?你不怕我运用痴力,把水灵珠给分解吗?”蓝雪谧似有胁迫之意。 “圣女在搞笑吗?你又不是龙鱼神尊,别做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蓝雪谧露出自信笑容,道:“你可能还不知道,佩姗怀着对桀琅的思念,守护水幻都,蛟鱿也加入了行列。 为安定蛟鱿的思绪,都内所有人商定,提前把龙鱼释放,好一并协助治理。 神尊为了感谢我的慷慨,把让痴力发挥作用的秘诀,单独告知了我。 凡是建立在痴力基础上,创造出的相应事物,都能随心操控。 所以,要让水灵珠化成一滩废水,也是眨眼之间的事。” 殇泽羽犹如投降,道:“别,我怕你了还不成吗?” “这才对嘛,以后可得听话哟,不然你懂得我的手段!” 殇泽羽焦愁着道:“唉······才刚逃脱了女帝的压迫,又被圣女拿住把柄,我这辈子的命数,咋这番曲折坎坷! 你做个温柔的淑女,多让人喜爱,非得要野蛮点,才合你的胃口吗?” 蓝雪谧昂首阔步,道:“作为领导者,必须要有威慑力,方能震撼群雄。 况且,你得多谢我们,带给你的压力,让你再逆境中成长。 从而,保证你不会在,混乱的世俗中,受到蒙骗欺诈,遭遇上当损失。” 殇泽羽面露尴尬,道:“呃······这些心灵鸡汤,就勿需给我灌输了,在下怕消化不了。” “懒得管你,反正我是抛开了,各种繁文缛节,不被琐事束缚,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真的太奇妙了。” 蓝雪谧话音刚出,竟是闭上双眼,仿佛在畅享着,大自然的轻抚。 但梓潇却严肃以对,似在责怪她,没有主宰者的风范。 蓝雪谧睁眼瞧见后,道:“圣尊你能不能,别总是以这副表情,来桎梏我的欢乐之心?现时可不是水幻都了,哪来那么多规矩去遵守?” “老臣是在担心,你这样久了之后,会忘掉掌握的礼数,和常用的习惯。” “你放心,肯定不会的,假如连这点小事,我都控制不住,那我何来资格,坐上圣女的位置?” “行吧,是老臣多嘴了。” 蓝雪谧微笑目视殇泽羽,表达着内心的爱慕之情。 默姝凝见状,甚想搅局坏事,便惊慌道:“完蛋了!” “姝凝这是咋了?”殇泽羽立刻警惕的问着。 “你们聊得挺开心,我本无心惊扰,但我想到一件事,不得不提出来。” “究竟是何事,会让我的好妹妹,失了冷静的风度?” “你该不是忘记了,金灵珠还在风浔那里吧?” 看着默姝凝忧愁之色,殇泽羽这才缓过神来,道:“我们只想着逃跑,居然遗漏了,最重要的事情。但想再折返去拿的话,无异于虎口拔牙。” “这可咋办,难道就便宜了,那个朝三暮四之人吗?”默姝凝显得很着急。 众人顿时陷入一阵焦虑,皆拿不定主意之时,辰唯翼却道:“我提议先去其余幻境,找剩下的灵珠,到时再返回来。 那时候女帝等人,对今次发生之事,应该淡忘了许多。 风浔为了世间安宁,或许会心存善良,直接把它给我们。” 默姝凝眼里充满鄙视,道:“辰大哥,你别对那种人,抱有希望了。” 殇泽羽接话道:“的确,那类意志不坚者,只会让人倒胃口,别太指望他了。” 蓝雪谧问道:“若是他不给的话,你们打算硬抢吗?” 殇泽羽目露愤恨,道:“如果他坚持离经叛道,届时我们这群正义之士,定不会轻饶了他。” 梓潇发话助阵,道:“辰少侠说得对,现今我们没那个实力,继续去挑战对方。但留下修整恢复后,再折回索要的话,又太浪费时间。” “所以说,我们就只能是启程,前往下一个世界了?”月春媚探听着。 辰唯翼点头道:“目前别无他选,只有先这般决定,去探索其他世界,寻觅余下灵珠的踪迹。” 殇泽羽认同道:“时不我等,大家即刻就出发,争取能找个驿站,留宿过夜。” 默姝凝打击道:“泽羽哥哥,你还是别想这些了,此种莽荒世界,能有个山洞露宿,都是上天不错的恩赐了。” “这里确是比不得,我们原来的大陆,好像都不流行,茶摊旅店之类的设施。”辰唯翼附声道。 殇泽羽道:“那行,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咱们以地为床,将天当被,简直是一种,不要太奢侈的享受。” 随后,众人相邀前行,期盼在天黑之前,寻得一处安身之地。 当大伙刚抬腿迈步时,辰唯翼全力劈开,巨大的雾隐石墙缺口里,却是传来了一道声音。 但听回荡在道口里,缥缈又清晰的人音,道:“诸位请留步!” 六人扭头一看,竟然是金石兽,还有慕颜清川及手下两人,朝这边赶了过来。 第258章 获赠真实金灵珠 处在飞行中的金石兽,见几人停步后,又再次呼喊道:“诸位且慢走,老身有样东西,要送予你们。” 殇泽羽礼貌招呼,道:“前辈急忙的样子,是有什么事情吗?” 在众人的视线里,金石兽降落在地面,并把空梵谷跟禾轩娅,给放了下来。 慕颜清川和殇泽羽几人,互相示出笑脸,表达友好之意。 可金石兽在移步过程中,其额前中间的部位,居然竖向张开一道口子。 裂口内空旷黝黑,不见任何光色,就像个深邃的小型无底洞,看得人心里发瘆。 众人以为她要放大招,纷纷做好戒备之举,但却迎来惊奇的画面。 只见金石兽额头上,拉开的口子里,缓慢聚集一小撮金色光芒,并逐渐凝结成实物状。 不出半会,一颗指甲盖大小,金光散射的浑圆珠子,从漆黑的洞口里遁出。 金珠漂浮在空后,神兽的飞猫状外观,也有蜕变成人的趋势。 果然,在众人的凝视中,金石兽闪亮进化为一个,倾世绝颜的佳人。 她凝炼一身华丽衣束,装扮得秀美无双,像个妙龄少女一般,吸引着人群的眼光。 看出了几人有些忌惮,金石兽紧急安抚,道:“诸位请别害怕,这才是属于老身的本貌。” 梓潇扫描似的观察她,面色肯定的夸赞着,道:“原来神兽竟是个五官精致,姿色俏丽的美人。先前被大军攻击,还得感谢你的搭救,才让我们安全逃脱。”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我名叫幸岢黛,是金幻国王后,敢问如何称呼高人?” 梓潇开怀道:“万不敢当此称谓,老朽梓潇,是水幻都的圣尊。 也许我和你的来源一样,皆是修炼得道,由神兽化身的常人。 这是水幻都的圣女蓝雪谧,至于其他几位的话,就不用我介绍了吧,你们肯定认识了。” 蓝雪谧微笑打个照面,幸岢黛和气道:“我们已是相识之人,无需劳烦圣尊了。” 女人味十足的王后,似乎吸引了梓潇的注意力,让他竟是改变了,一贯孤冷的风格。 圣尊关切问道:“你放着好端端的人不做,为何要化成兽样,还开了个‘天眼’呢?” 幸岢黛说出苦衷,道:“由于某些特殊原因,我才还原成最初的外貌。” 梓潇感兴趣的问道:“听着有些不太寻常,不知可否透露下详情?” 幸岢黛解释道:“当年金幻国王失踪后,内部安稳的秩序,一度混乱不止,形势差点失控。 避免心思不良之人,趁机窃取国宝金灵珠,我便将之藏匿在身上。 但若是将宝珠,无痕存放起来,必须得嵌入身体,方可保险无虞。 然而此般的话,我只能以兽形现世,充当相应的代价,无法兼得人貌。 若要维持人形,我就得唤出体内,融合的金灵珠,进行分离操作。 这些年间,为了护佑灵珠安定,我才镇守在两国之间,此道雾隐石墙下方的洞府里,防止事况生变。 当前我祭出的这个珠子,便是几位少侠梦寐所求,渴望的金灵珠真身。” 辰唯翼面目惊讶,道:“之前在皇城内,王后不是当着众人,有给过金灵珠的吗?” 幸岢黛浅笑道:“那是我考验你们,是否诚心足够,来善待金灵珠。 我便冒昧给了个假的,来检验你们的品性。 却是没想到,风浔当即就私吞了,也让我看清了其人品。” 辰唯翼琢磨而道:“怪不得,他不跟我们一起走,还对朋友拔刀相向,许是内心感到愧疚,才与大家分路扬镳。” 幸岢黛又道:“你分析得很贴切,老身看得出风浔,是个想法不纯之徒。 他的脾性捉摸不准,只在乎外表利益,不看重内在涵养。 他不像殇少侠几位,心境沉敛含蓄,拥有聪慧的头脑,且以苍生为首任。” 殇泽羽脸庞微红,道:“王后过奖了,晚辈哪里承受得起。” “老身最讨厌心口不一,只是实话讲述罢了,年轻人不必谦虚,保持不骄不躁的心性,才是最致胜的武器。” 殇泽羽作礼道:“谢前辈指点,晚辈谨记在心。” 幸岢黛继续道:“料想当时你已看穿,我给出的那颗,是假冒的道具,才故意让给风浔的吧?” “前辈果然神通,这都被你猜出来了,晚辈无比佩服。” “老身这些年里,虽是隐世独处,但对人心善恶,却分辨得很清楚。” 殇泽羽直话问道:“那前辈是打算,把这颗珍贵的金灵珠,送给晚辈们吗?” 幸岢黛轻点头,道:“对的,我现在便把真珠,赠予你们几位,期待对大家的除魔事业,能有所帮助。” 辰唯翼好奇道:“王后为何会将,如此贵重之物,相赠给我们呢?” 幸岢黛慈笑道:“古语有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而我便是被你们,优良的品德打动了。 算是用它来当做,诸位帮着平定国师府动乱,应得功劳的奖赏吧。 但最关键的原因,是我对国君女儿,失去了关注的信心。 你们以苍生为重,她却只顾着自身,还无端施加罪行,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老身在此代替她,向你们说声对不起,望大家能淡看该事。” 默姝凝有些不乐,道:“前辈说得这么轻松,那你何不当面指正,女帝沦丧道德的行为?” 殇泽羽觉得默姝凝的话,有些轻浮无理,赶紧劝阻道:“姝凝不得无礼。” 幸岢黛笑着道:“默姑娘质疑的对,皆因之前情势不允许,你们又走得匆忙,才未能及时吐露心声。 若是让大家,亲耳听闻训斥的话,就不会造成此种局面了。 但请各位放心,我已经对她教导了,且有改良的迹象。 提起她好强的性格,很多都要归咎于,幼时遭受不公平的对待,才酿就了如今的偏激。 可木已成舟,覆水难收,她能有今日的作为,也是拜排挤所赐。 为了表示歉意,我特来赶上诸位,将金灵珠赠送,好抚平大家的心情。” 默姝凝低垂着头,互戳两只手的食指,道:“我误会您了,前辈莫要责怪。” “默姑娘直言不讳,性情豪爽,难怪风浔会对你,倾注心血来挽留。” “前辈说笑了,我就算孤老终生,也不会看上那种,辜负大家期望的畜生。” “姑娘可别动怒了,相信你会遇到,那个对你专情之人。” 默姝凝抬头瞬间,却是无意对望了一眼,几米外的慕颜清川,竟有心动的感觉。 殇泽羽美言道:“前辈情系苍生,心中的那份大义,定将为世人,传颂千古。” “少侠谬赞了,要不就由你来,收下金灵珠吧。” 幸苛黛双手奉上柱子,殇泽羽弯腰行礼,道:“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感谢前辈的馈赠了。” 殇泽羽接收了金灵珠,幸岢黛绽放微笑,余人跟着触动愉悦之情,纷纷抱拳以谢。 半晌后,幸苛黛又面向梓潇,道:“圣尊来此世界,该不会就单是为了,救他们逃生的吧?” 梓潇陈述道:“确实并非如此,在数个月前,他们几位途径我们国度时,巧合的发生了一连串,匪夷所思的怪事。 后来除了殇少侠外,其余几人都先到达这边,留下他一人面对磨难,以求取得水灵珠。 历经几番周折,我们终归化开误解,他也心愿得偿。 却因老朽的食古不化,又惹出某些不快之事,便随圣女前来该地,帮扶以谢罪。 最主要的一点,是想跟他们面对面,彻底消除我们之间,造成的那些纠葛,。” “圣尊能改善态度,是一种无上崇高的美德,那你们重归于好了吗?” “托大家的福,在你们赶赴的前一刻,我们已然解决了,不愉快的因素。” 幸苛黛笑中带疑,道:“那老身恭喜诸位了,但你和圣女此行,仅是因为想着,彼此解开心结吗?” 梓潇脸上滑过一丝讶异,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的法眼,在某个异常事件中,我们有更重大的发现。” 幸苛黛顿感有趣,道:“那你不妨说来听听?” 梓潇脸色严峻,道:“我们世界依附的留离海,底部封印着无数,远古的妖兽和怨灵。 地域里生活的两部落,向来积怨已深,关系相当敏感。 但敌方的部众,竟是唤醒了海底,沉睡万年的邪恶东西,来攻打我方地盘,意图霸占为己有。 幸得大家齐心抗敌,最终以惨烈的损伤,挫败了恶魔大军,赢得了胜利。 而事后大家意识到,引发这次爆乱的源头,竟都指向了殇少侠,一心想斩杀的欲魔。” 慕颜清川闻后,有感而发道:“真是奇了怪了,这次国师府的动乱,也有这种被妖魔引导的倾向。” 梓潇惊醒而道:“看来这个所谓的欲魔,是所有世界的共同敌人,并非几位少侠,单纯要完成的任务了。” 幸岢黛接着道:“所以,你们才不惜跨界冒险,来助他们一臂之力,破解欲魔的威胁,是这样的吗?” 蓝雪谧接话道:“王后所言正是,而我还要查清一件事,以平心中的迷惑。” 梓潇突生问道:“圣女有何秘密,怎么不告诉老臣?” “我也是刚想起来,我总有种直觉,整个貌似前后关联的过程,除了欲魔直接影响外,还有另一股势力,在暗中作乱,以捡便宜牟利。” 梓潇不安的问道:“圣女可有眉目?” 蓝雪谧轻摇下头,道:“暂时还没有,但泽羽哥哥应该记得,当日我们部落,正值第一次灾难时,在水刑室里面,那个闪进你们制造的通道里,形如鬼魅般的黑影吗?” 殇泽羽立即来劲,道:“当然记得了,就是那个玩意,让你碰巧撞见,使你爆发女性威严的证据,而后暴虐了我一顿。” 蓝雪谧掩嘴偷笑,幸岢黛接道:“就如每家有本难念的经,各处亦有灾祸悄然降临。” 殇泽羽心情激动,道:“可不是嘛,我在当地的那段时间,就遇到了两次,足以毁天灭地的动荡,实在是太可怕了。” 幸苛黛展示同情,道,“眼下多事之秋,诸位都得留心,才可保护好自己。” 在场之人深有同感,都以认可的神态,来附和她的观点。 第259章 梳理关联事件 听见关于神秘人影的描述,辰唯翼摸着下巴,似在琢磨之样。 半会后,他道:“我们在进入水幻都前,作法造传送阵的过程中,遇到的那股外来力量,兴许也是出于此人。” 默姝凝露出警醒之色,道:“照这般说的话,只要那不祥之物出现,便有祸事发生。或许鬼大叔的死,亦是由其一手造成,并且和风浔有关。” 辰唯翼愣神问道:“此话怎讲?” 默姝凝细述道:“当天在闯石雨阵第一关时,我恍惚间听到,风浔在迷乱中,失声叫喊他的爹。 我登时深感无解,各种夸张的疑惑,在脑海里不停回荡。 再联想到屠影鬼的死状,若仅凭风浔的修为,是很难单人独马,击杀了狂暴之态的他。 因此便能猜测,肯定是有人从旁协助,他才会顺应得手。 而这个帮凶之徒,绝对不可能是,跟风浔势同水火,结怨已深的焱芜刹。 毕竟当时他们,都在互相指责对方,断不会是在做戏,让谜底搁置下来。” 一旁静听的月春媚,也被拉进讨论圈,道:“意思就是说,最大几率杀害屠影鬼那人,就是风浔口中的‘爹’?” 默姝凝用力点头,道:“没错,情况本该如此!” “那后面我咋没听小姐,提起过此事呢?” “由于我受到惊吓太深,也很少跟你们碰面,便几乎给忘干净了。” 月春媚认同道:“也是,不确信的事情,无端的提出来,只会增加恐慌。” “但话又说回来,风浔的爹仙去已久,为何跟他扯上了联系?真是让人伤脑筋。”默姝凝抓挠着头,有些恼火的模样。 殇泽羽暗自回想着,道:“姝凝的这些话,倒是提醒了我,在初到乾秀峰下部的洞府里,风浔居住的地方,他拿茶叶时的举动,就让我感到不妥。” 此话引起慕颜清川的注意,并急语道:“敢问羽兄察觉有何异常?” 殇泽羽神色诧异,道:“他居然从其父的灵位前,取出犹如供奉的祭品,来冲茶给我们喝!” “那你们喝了吗?” “为了表示礼貌,当然得喝了。” “你们胆子可真大,这么邪门的东西,也敢喝入口。” “只因风浔拿出的茶叶,是放在靠牌位处,一个木匣子里,而并直接摆放在外,用作祭祀的物品。” 慕颜清川露出笑意,道:“此番还差不多,要是这样的话,换做我也敢喝。不过这也能令你震惊,莫非是想太宽了吧?” 殇泽羽剖析道:“虽然是能接受,这幕常态情景,但他对父亲的死去,仿佛未有丁点的内心波动,简直可以说是,表现得极端冷漠。” 默姝凝突生奇想,道:“难不成是风浔的爹,真没有过世,才使他淡定如常?!” “看来不止我一个人,会有这种想法,连你都跟哥哥,思路统一了。” 默姝凝自豪道:“这是必须的,你尽力保护妹妹,我当然得跟哥哥,心意相通了。” 辰唯翼面色冷凝,道:“经此一番分析,屠影鬼惨死的真相,是愈加接近,浮出水面的时候了。” 殇泽羽又道:“以目前的情形来讲,只要确认风浔的爹没死,那背后的主谋者,完全能锁定在,风绝痕本人身上了。” 默姝凝再提问道:“即便风绝痕还活着,但他也没理由,要残杀鬼大叔呀! 我依稀记得,我娘说风浔的爹,很可能跟当初,还是山匪的屠影鬼,私下做了个交换。 以此来逼我们,离开衰落的城主府,好去过不问世事,无忧无虑的生活。” 殇泽羽两眼醒神,道:“不错,我也听你娘提过,假如他们之间,真有龌龊的交易,那应该算是有旧情,究竟是何种原因,导致他们的关系决裂?” 辰唯翼面容镇定,道:“说不定屠影鬼,无意中发现了,某些极为秘密的细节。 那会又恰逢,假设还在世的风绝痕撞见,才让父子俩合伙,杀掉他灭口,让焱芜刹顺道沦为背锅者。 风浔忌怕事后败露,便选择跟女帝串通好,故意诬陷我们,从而掩盖不为人知的罪行。” 蓝雪谧开口搭话,道:“假若那黑影人,真是风浔亲爹,指不定他也卷进了,受欲魔操控的网络里,甚至还把风浔,都牵扯进了里面,换句话说······” 殇泽羽抢答道:“换个说法就是,风浔和他爹二者,已经沦为欲魔,在世上作乱的傀儡。 对于杀死交情浅薄之人,便可不作迟疑,不留丝毫情面,任性而为之。 又或者是,风浔的爹自有想法,密谋展开策略,来攀上权欲的至高点。 而他以离世掩饰真相,便能在风浔的引导下,借我们的手,来获得具备神力的灵珠。 如此就可在欲魔的幌子下,达成他们两父子,称霸世间的阴谋。” 默姝凝总结道:“所以风浔才被欲望吞噬,把对权力的渴求,作为生存的意义,转而狠心抛弃了,斩杀妖魔的誓言。” 梓潇发问道:“如果风绝痕思维独立,未受欲魔控用,那到底是何种缘由,致使他生出来,这类‘志向远大’的野心?” 殇泽羽声音低缓,道:“或许是风绝痕,对他的妻子瞳蕊,那份深深的爱意吧······” 默姝凝道:“风浔不是说了,他的娘是因病去世吗?难道这也能够激起,他爹想奴役众生的欲念?” 幸岢黛探知隐情,道:“也许他娘之死,并非是得病而亡,却是另有奥秘?至于是什么样的机密,老身就不得而知了。” 辰唯翼神色失望,道:“本以为即将揭晓,屠影鬼冤死的案情,却又陷入更深的迷雾里。只盼大家的推断,都是正确的,等见到风浔的爹,一问便知细况。” 殇泽羽道:“就是这个道理,当前我们得抓紧时间,以免欲魔唆使风浔,去破坏了我们,寻觅灵珠的计划。” 刚才这些论述之话,现场众人皆有感想,且被这一系列的牵连,给迷乱了镇静的心神。 幸岢黛见几人将要启程,便说出吉言,道:“那老身就祝愿各位,早日大功告成,还世间一个太平本貌。” “还有我们几人,也会祈祷诸位,前途平安顺利,尽早消灭为祸苍生的妖魔。” 慕颜清川和手下二人,跟上王后的节奏,行出善意的礼数。 殇泽羽问道:“前辈和王子几位,不跟我们一起,去降除魔怪吗?” 幸岢黛面露抱歉之色,道:“老身就不去了,还要守候两地安宁,等着国王的归来。” 殇泽羽询问道:“前辈真是只守护两地,而没有其他的原因吗?” 幸岢黛轻点着头,道:“不瞒诸位,天堑鸿沟之间,有化极阵形成的迷阵,风浔便是破解了它,才来到了这方地界。 但是,以现时我女儿的状况,只怕她又有启用的打算,好镇住国内的民心。 即使缺少兵符做阵眼,指不定她会找到,一些遗失的秘法,来巩固残留法阵的威力。” “前辈夜以继日的看护,真是让人慨叹万分。” “也许这就是宿命,又或是所谓的坚持吧。” 慕颜清川不忍心,见王后再入苦境,受煎熬的伤害,便道:“我和母亲才见面没多久,要不跟我们一块,去香绥城居住吧。” 幸苛黛委婉推却,道:“母亲也很想去,但是我还不能,清川你得理解我的苦衷。” “可是孩儿舍不得,跟你再分开两地,让你没有安定的居所。” “我······” 梓潇笑面关怀,道:“他说的有理,你再去那个地方受罪,容貌都要被摧毁了。届时你的国王回归,怕是会得嫌弃你了。” 慕颜清川再劝道:“就像圣尊所说,你不可只替他人着想,也得为自身考虑下。 再者你的感应力,探测的范围,那般强烈和宽广,若这里真有异况,用不了多时,便能赶来处理。 我们母子分别多年,是该找个机会,好生重聚一下了。” 幸苛黛勉强答应,道:“那······好吧。” 慕颜清川登时高兴不已,禾轩娅急忙跑过去,跟站在她的身边,感受来自长者的温暖。 片刻后,慕颜清川再道:“对了默姑娘,风浔让我给你捎句话,叫你照顾好自己,盼望与你再见那天。” 默姝凝满脸不屑,道:“多谢王子带话,但本姑娘不需要,那种口蜜腹剑,阴邪小人的关心。” 慕颜清川稍显尴尬,道:“随你吧,明人都看得出来,你心地纯善至臻,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甚是叫人歆羡。” 默姝凝流露醉人的甜笑,道:“王子过誉了,我就是这类脾气,还望你别介意。” “没事的,我母亲都喜欢你的性格,所以关爱你的人很多,不缺他一个。” 默姝凝笑着回应后,慕颜清川转身道:“恳请羽兄见谅,我今天不能和大家同行,在除魔事宜上,尽一份绵薄之力。 但你且放心,金灵珠在你们身上,我能感应得到它,今后与大家重逢,自是易事。 等我先安顿了母亲,一旦机缘适逢,或是收到你们的邀请,便来与大伙会合。 毕竟母亲她老人家,离开金幻国十多年了,我担心那些民众,不服她的到来,而对她施加为难。” “王子一片孝心,定能感动天地,有母亲陪伴着,是今生最幸福之事。” 默姝凝泪光微闪,道:“听泽羽哥哥一说,我都好想母亲了,也不知她过得开不开心,花开花笑有无照顾好她?” “后悔跟我来了吧?”殇泽羽逗趣说。 “谁说的,人家才不会那样,只是控制不住,思念亲人而已。” “我明白你的心思,刻意这样讲,是看你有啥反应。” “泽羽哥哥真坏,只会取笑人家。” 默姝凝吊着殇泽羽的臂膀,来回的摇晃,开始撒娇当众,惹得旁人呵呵乐笑。 蓝雪谧见状,打量而道:“姝凝妹妹,以后我可要和你,抢夺泽羽哥哥了,你要做好准备哟。” “圣女姐姐,你是抢不走他的,因为我把他,当做亲人一样,给存放在心里了。” “这般更好,不会把他搞丢了,也给我省了点心,去盯着他的行为。” 殇泽羽无奈的摇头,道:“你们不想走了吗?” “肯定要走啦,但没了风浔的阵法,不知该去往何方。”默姝凝面带丧气。 幸苛黛慈笑道:“几位就依照心意,想往哪边走,就朝哪儿走,定能找到出路。” 辰唯翼静思半许,道:“请问前辈,这里哪个方向,有沙漠地貌?” “一般沙化环境,位于西边地带,但是需要往北边,走出数百公里,绕开天堑鸿沟后,再折向方可瞧见。” 慕颜清川欢乐道:“北面不就是,我们皇都的方向吗?看来我们一行人,还能同走一段路。而且天要黑了,大家就在皇城内,修整一晚上,明早再启程。” 殇泽羽响应道:“这样正好不过了,大家还能借此良机,多聊些话题,但是又得打扰你们了。” “羽兄见外了,知己难觅,我自当尽地主之谊,才能表达心中的愉悦之情。” 默姝凝开怀道:“那咱们这就出发,也好早点睡个懒觉。” 众人涌出一阵,无所顾忌的笑声,结队往金幻国中心地而去。 第260章 详解寻觅土幻境之法 慕颜清川得知,殇泽羽一行人,后续目的地的方向,竟是和他回城时相同,便请他们到皇都内作客。 在王子的盛情相邀下,众人去往金幻国的香绥城,以度过出发到下个幻境前,难忘的一夜晚。 刚来到皇城范围,此处珠光宝气的宫殿,瞬间让蓝雪谧,有种天外仙界的感受。 特别是纯金黄色的外观,与水幻都的晶莹建筑相比,宛如同般的高贵。 她不禁心里一想,此行的前来,果真是收获颇多,领略异域国度风情,愣是扭变了,她既有的世界观。 但这些别样景致,对于身历百世的梓潇来说,倒没有很惊奇的特点。 蓝雪谧和梓潇二人,都只是在脑海里,回顾眼前的美景,未将赞美之意道出。 或许是怕余人,会对她们的表现,产生少见多怪的印象。 身为领域之主的慕颜清川,自当安排盛大的晚宴,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们。 但是,当他表露预想时,殇泽羽和队友们,当即婉拒了他的心意。 众人仅是让他,简单的筹办一些,普通的家常菜品,能填饱肚子即可。 如此,省去了狂欢的步骤,大家方才有时间,早些入梦就寝,以免耽误行程。 慕颜清川没多加相劝,爽快答应了几人的想法,用最朴素的菜肴,为他们寡淡饯行。 这天夜里,远离战乱和敌人的纷扰,大伙心情都很放松,睡得无比的舒服。 第二日一大早,大家精神焕发,在晨辉初升之际,便与王子等人道别,正式踏上了,通往下个世界的征途。 作为一国代理君主,慕颜清川私下精心准备了,许多日常物品,给殇泽羽众人,在接下来的路上使用。 临行前,王子率领最亲的几人,不舍又开心的作别,道:“诸位此去一路,凶险未卜,请多加保重,期待我们大家,下次相逢之日。” 殇泽羽作礼道:“承蒙王子殿下关照,我们感激不尽,他日见面之时,再与你痛饮作乐,弥补昨晚的遗憾。” “好,一言为定,我等着那一天,尽快的到来。”慕颜清川欢笑以应。 “那我们这就告辞了,王子和前辈,请留步。” “恕不远送了,各位后会有期!” 队员同声齐道:“后会有期!” 两方之人,行完道别礼数,就此分开了。 香绥城对面那条,气势雄浑的巨瀑,是位于雾隐石墙主峰上,由多条山顶溪流,汇聚出的奇观。 王城的正前方,那段百米宽的河床,就是被其终年冲刷,而形成的壮美景观。 依据既定规划,殇泽羽一队人,从皇城的右侧,延展的河边小路,一直沿着往前走。 当殇泽羽众人,朝北方走出不远后,原本阔然的河流,缩减得仅剩十多米宽。 故此,现在的环境看起来,才是和峡谷之名,完美的挂钩在一起。 由于处在高山的底部,道路都是贴着斜壁,开凿出来的小径。 路幅不够宽阔,仅有半米的样子,仅能容纳一人独走,不可多个并行。 因此,六个人的队伍,排成几米长的一列,而移动前行的模式。 靠着清凉的河边,水分很充沛,使得到处长满了,茁壮茂盛的树木。 此刻时临春季,小道的两旁,寄生着各种花草,绮丽又唯美。 香气招蜂引蝶,动物们竞相活动,却是呈现一片,鸟语花香的世界。 巨大的乔木树冠,投下婆娑的树影,将荫凉笼罩着通道。 伴随潺潺的溪流声,当身处其中时,着实是一种,非常惬意的享受。 由于后面的路程太遥远,全靠御空畅飞的话,将浪费不少的体能。 故而起初的时候,便于节约能量,众人都是步行着,来欣赏怡情的风光。 同行的六人里,除了异兽修炼得道,化成人形的梓潇和月春媚,算得上是长辈外,其余几者都是,正值身轻力健的年龄。 年纪悬殊的两辈人,语言层次有差异,不在同类范围内,谈话也略显区别。 大家除了对沿途的风景,赞不绝口外,就是聊些愉快的话题。 但高傲的圣尊,与孤冷的月春媚,没法展开畅所欲言,路上很安静无声。 约莫两三个时辰的路途后,沿岸的陡立山势,逐渐趋于平缓状态,视野跟着宽阔起来。 先前河岸旁的峻峭山峰,已经差不多到了,它隆起的边缘处。 这会儿的道路,不再受限于地势,转为很平坦的模样。 但润养万物的清澈河流,也是随后迎来了,其终结消失的尽头。 在绝对的景色环抱前,众人决定先原地修整下,再以御空飞走,早点跨过眼见之处,全是小山丘的境地。 大伙忙着找地落坐,殇泽羽却是来到,辰唯翼的身旁,问道:“辰兄,我思前想后了一夜,都搞不太明白,你为啥要找沙漠之地呢? 在那种恶劣环境里,只有绝望和死寂,怕是很难发现,灵珠的有关痕迹。” 辰唯翼浅笑道:“其实这一切打算,源自于逆向思维,来寻找土幻境的所在。” 殇泽羽溢出浓厚兴趣,道:“哦?可否详细解析一番?让大家听得清楚些。” 辰唯翼开讲前,几人各自找个了位置,坐下歇息聆听。 见众人做好姿势,辰唯翼缓口道:“世间的五行元素,相生的正序,是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之前我们从水幻都,到石之国或金幻国时,便是由水到金的实例,此为金生水的逆转奇迹。 如今我选择沙化地带,作为探索下个异界的起点,是因沙土物质,基本都是同时存在,有沙子便有泥土结构。 而且,金至土的中间过渡,亦是按照逆反思维,与先前的水到金,属于同种原理。 有土就可长出植株,树枝能引燃火光,最后完成整个,穿梭五行幻境的过程。 既然有成功的先例,这次缺少了主导者,便大胆尝试一次,相信会有惊喜的收获。 但碍于木是克土的,所以再下个阶段,不能依照常理,继续沿袭前面的经验。 我此次运用的技巧,是反向克制手法,并非逆流诞生途径。 不过土幻境之后,都会以‘生出’的方法,来促成异世的跨越。 因为木克了土,反之等于是,土元素滋养着树木,让其得到新生和成长。 直到木生火的环节时,便是恢复正常次序,能被人理解了。 或者说,来到最终幻境的途中,孕育着希望的光明,蕴藏胜利的结局。 正所谓星星之火,亦可壮大燎原,其强大的能量,终将烧尽一切,世间的邪魔妖祟。” “哇,辰大哥的思绪,好生的新奇,真让人长见识。” 默姝凝拍着纤手,脸上挂满敬佩的表情,开心的称赞道。 “姝凝小妹见笑了。”辰唯翼面露喜笑之色。 半晌后,默姝凝的笑意,转眼即逝,道:“可是,我被你说的这些逻辑,都给绕晕了,你能简化点描述吗?” “为了最形象的表达,这已经是最精简的了,假如再削减的话,就更加难懂了。” “好吧,反正我跟着你们就行,不需要对探路的方式,深入的过多研究。” 默姝凝做出一副,很乐在其中的表情,让人羡慕不已。 蓝雪谧见状,逗趣道:“姝凝妹妹,我看辰公子人不错,你也有喜欢之象,何不跟他表明心意呢?” 默姝凝急忙解释,道:“圣女姐姐,你开什么玩笑,我也把辰大哥,当成亲人去对待,你可别再说,让人感到不自在的话了。” 辰唯翼附话道:“姝凝小妹说的对,还请圣女别误会了,我也将她当做亲妹一般,没有男女情爱之意。” 蓝雪谧尴尬的笑着,道:“不好意思,是我多想了。” “圣女姐姐是怕我,跟你抢泽羽哥哥吗?或者说你真是这般,为我考虑终生大事的呢?” 蓝雪谧坦言道:“看在默姑娘,此番纯真的份上,我也就不隐瞒你了。 我呢,确实是怕你,周身携带令人折服的各类优点,让泽羽哥哥对你心动,把他轻松的抢走了。 不过,我也还是有些,真心很关怀,你的另一半之事。 毕竟,我们作为情敌关系,若是有了陪伴你的人,我就不会去担忧那么多,让意中人跑掉了。” 默姝凝露出宽心之笑,紧握住蓝雪谧的手,安慰道:“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在此做出保证,不会跟圣女姐姐,去争夺泽羽哥哥。 但是,作为回报的要求,你也得让我,偶尔对哥哥撒娇卖萌。 只因把他让给你,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能做到心无旁骛,断绝反悔的思绪。” 蓝雪谧大声应道:“好,那以后我就跟泽羽哥哥一样,称你为妹妹吧,你也可直接唤我姐姐,不用加上圣女二字,免得听着生疏。” “这是必须的嘛,等你嫁给哥哥后,我才改口叫嫂子。” “傻丫头,说得这么明朗干嘛,怕大家不知道吗?” “嘻嘻······” 殇泽羽假装淡然,道:“圣女表白得这般露骨,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蓝雪谧大胆道:“有啥害羞的吗?是你在我生命里的出现,才让我芳心初开,经历生离死别后,方有当今的释然。 我不是说过么,喜欢自由无拘束的生活,不想做个高冷之人,让大家心生误解,觉得我不好交朋友。 当有了这种体验,我才抛掉了,往昔沉默寡言的我,逐渐开朗许多。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又变回,那个似乎高不可攀,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开窍懂事的蓝雪谧吧?” 殇泽羽连续挥手,道:“当然不是了,只是我担心圣尊,他老人家不同意,让你跟我在一起。” 梓潇慈笑道:“少侠请放心,以前是老朽糊涂,被传统思想禁锢了,才在中间破坏,你们彼此牵绊的情思。 通过深刻解读,龙鱼和蛟鱿两者,万年不变的爱意,所创造的旷古壮举,我便明白了,成全他人梦想,便是对自己的恩赐。 所以,你和圣女的情感之事,老朽从今往后,绝不再阻挠半分了。 但如果你敢对圣女,朝秦暮楚的话,那届时可别怪我心狠,让她远离你了。” 殇泽羽弯腰行礼,道:“多谢圣尊美意,圣女的青睐,还有妹妹的谦让。” 默姝凝甜美笑道:“哥哥别客气了,我现在的心思,都放在寻珠除魔上,无心过问其他。 至于感情的事,等天下太平了,自会有大把的人,来排队追求我。 要是运气好的话,我可能还会在,后面的异界里,遇到跟我惺惺相惜之人。” 殇泽羽欣慰道:“你能此般笑看尘事,作为哥哥的我,内心无比的感动。” “既然哥哥想感谢我,那你今后可得对姐姐,一心一意,心中不能装别人,但得除开我,嘿嘿······” “我记住啦,好妹妹!” 几人相视而笑,辰唯翼又道:“既已谈妥方案,那我们又赶路吧。” “别急,先吃点干粮,填饱肚子再走。”默姝凝当下提议。 “你个小吃货。”殇泽羽挑逗着。 随后,众人各自拿着,慕颜清川置办的食物,开心的吃了起来。 第261章 旱龟扰梦 殇泽羽一队六人,徒步走过了,香绥城所在的山峰,和雾隐石墙构造的峡谷地段,来到边际处的平地上。 大伙进行短暂的修整后,又重新踏上了,寻找土幻境的旅程。 由于吃了些干粮,大家的体力都有提升,信念也更显充足。 为了尽快走完,后面的路途,早些达到所去之地,众人开始采取,御空飞行的方式。 梓潇化作大型海麒麟,驮载着蓝雪谧、默姝凝、月春媚,三个年龄不同,姿色各异的美貌女子。 殇泽羽祭出金翅,在道具的协助下,以最优越的方法飞走。 辰唯翼则是作法,让苍茫剑体变大数倍,便于御剑而行。 几者预备完妥,和地面保持着,百米左右的高度,向北低空前行。 大家飞翔了四五个时辰,两百多公里的行程后,已是莅临到了,天堑鸿沟一头的起源处。 先前宽达几百米的深渊,在接近尾部的这边,跨度渐次缩小,直到与地表和谐相融。 但从高空俯瞰下去,这条有上千里狭长,宽阔的裂口深沟,宛如大地的伤疤,永远无法被抚平。 它把金幻国和石之国,两方管辖的世界,由此一分为二,以达互不干涉的局面。 此刻,已经是下午时分,骄阳正值最火辣的温度,且渐缓的滑往西边。 炽红的太阳,透过沙土纷飞的空气,给消除了大量燥热。 故而,洒向这片茫茫无边,野草稀疏散落世界的,是轻缈柔和的光芒。 斜辉飘落在鸿沟里,照耀终年不散的灰蒙迷雾,画面壮观又震撼。 可是,那种悬在深洼里的景色,带来最显著的感觉,却是沉重又无力的恐惧。 几人眼见标志性地貌,由空中降落在地面,来观赏这种,天地间壮丽的奇观。 众人落地完毕,海麒麟也幻变身形,成为常人的的体态。 他们站在鸿沟的尾端,面朝不见尽头的深渊,享受涌动气流的轻抚。 目睹旷远的雄浑美景,谁人都有放声震吼的冲动,以表达内心的激奋之情。 默姝凝顺向对准鸿沟,双手合成喇叭状,用尽最大力气,送出一声清脆响亮之音。 声音经过沟壑内部山势,自带的包裹和扩展作用,竟是变得异常浑厚。 受到增益后的声浪,犹如一层实体物质,推挤着沟里的浊雾,向远方缓慢滚动。 可是,虽说移走了不少浓雾,却是只刮去了上面部分,下方依然还填充着,仿佛永不消散的气态物质。 原本矜持的蓝雪谧,被默姝凝豪放的举动,给感染了镇定的心境,她居然跟着节奏,尝试放松压力的妙招。 也许是释放压抑的效果,确实有明显裨益,竟是让所有人,都照样做了一遍。 远征中的六人,把天堑鸿沟几番“虐待”后,之前郁结的心情,也似乎轻快了许多。 大家驻留玩耍,恐有半个时辰后,便按照幸岢黛的指示,开始折向往西而走。 这会的所见之处,还能隐约看到,代表生机活力,零散分布的翠绿青草。 在大伙迈步走出,十里左右的路程时,周围全然不见了,任何植物的影子。 形如天堑鸿沟,便是生命与死亡,分隔的交界点。 此时映入眼眶里的,全是起伏凹凸形状,大个的土丘地貌。 荒凉凄冷的氛围,随时刺激内在情绪,使人很容易,沦陷进嚎哭的境界里。 看着这幕场景,大家都兀自以为,许是即将跨入,土幻境的地域了。 不过,他们又继续走了,大概十多里长路后,还是这种了无生气之地。 只是数米高的土堆地势,锐减为几尺高的模样,视野也自然的宽远了。 此间夕阳西沉而去,天色渐转昏暗无光,并吹起阵阵阴风。 默姝凝和蓝雪谧,两位胆子弱小的美少女,竟是一人占据一边,抓住殇泽羽的结实臂膀,像在寻求坚强的勇气。 殇泽羽被身旁两人,拉扯得有些吃不消了,便好心提示大家,找个地方露宿。 “我看这眼前的路,今天是走不完了,现下暮色已来临,大晚上行进不安全,还是寻个休息之所,明早再赶路吧。” 辰唯翼马上响应,道:“羽兄所言极是,大家奔波一天了,许是都很疲累,停下调养回复些体力,有助于明日行路。” 接着,几人都观察巡视附近,寻找能安度长夜之地。 半会后,默姝凝看到百米之处,有一个外观光滑,类似弧形石头表面,折射斜阳余光的山丘。 她当即大声道:“我们去那个石山上吧,平整又干净,免去脏污的麻烦,心里也踏实些。” 几人一致同意,便往那处优选之处,快步奔走而去。 当六者位临此地后,在远处看起来,有些突起的地势,居然平坦又敞亮,并带有规则裂痕。 由于疲倦之故,众人都未留意,脚下的神秘状况。 不过,俗话说高处不胜寒,在这类显眼的地方,别说晚上睡得安稳,随便来一阵夜风,就会把人吹醒。 为了让大家得到好生休息,殇泽羽倒出些许,水囊里的液体,催动擅长的驭水术,将之凝化成一道,薄软而透明的隔离墙。 这处护佑众人,能安心睡眠的水墙,散溢着深蓝的荧光,差不多笼罩了,整块修养的地面。 水膜除了有梦幻的色泽外,还另外兼并着,驱蚊除虫的功能。 享用些食物后,梓潇、辰唯翼、月春媚三人,各自寻得一块空间,安详的打坐调理。 蓝雪谧和默姝凝,似乎对殇泽羽,产生黏性依赖,都紧挨在他身边。 被两个清纯可爱的美女,给左右陪伴着,殇泽羽竟是发觉不适应。 静谧的夜晚,连虫鸣都很奢侈,除了偶尔听见,呼啸的疾风外,便无其他的声音了。 幸好头顶的天空,已然不是之前,那般浑浊不堪,而是明净的观感。 因此,与星河一同现身的,还有半圆状的寒月,以及由它投下的清辉。 银白色的月华,和水形庇护层的蓝光,交汇相融后,朦胧又美妙的视觉,竟是有一点,让人昏昏欲睡。 蓝雪谧紧靠在,殇泽羽的左边,搂抱着他的臂膀,已是睡得很香。 殇泽羽怕她缺少支撑点,会不小心摔倒,便把带着剑鞘的日月剑,欲插入些进地里,好给其提供靠背的物件。 可当他用力摆弄时,整个坐着的地下,竟是发出一声,类似活物的呻吟。 而这块看似天然的巨石,也顺应微微的抖动,甚是让人不解。 殇泽羽又想把,同种格式的寒赤剑,放置给默姝凝使用,在他手起剑未落时,默姝凝迷蒙的双眼,忽然看到不明的动静。 只见数百米外,一座虽没有此处光整,但也还算平顺的小山,就像冒出了很多,尖锐的刺状物。 而整个坐落的山体,也有摇晃不止的迹象,跟活过来一般。 最奇怪的是,那个附满粗大尖刺的山垛,竟是朝着几人的方位,迟缓的移来。 在那东西越来越近时,默姝凝胆怯的小声道:“哥哥,你快看那边是何物?” 殇泽羽眼光顺着,默姝凝的手势看去,却见到被水质薄墙,分解得晃荡不稳的现象。 殇泽羽敷衍回道:“没什么呀,就是外面的事物,被这道水膜,给迷乱了目光而已。” “你仔细看嘛,我发现就如个怪兽般,朝这边推移来。” 殇泽羽笑着道:“傻妹妹,你是这段时间太累了,产生幻觉了吧。” 默姝凝显得很焦急,道:“哥哥,我真的看见了,不寻常的异物,你能不能当回事啊?” “好妹妹,快点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就知道催我睡,哥哥你是仅会,这般粗陋的关心吗?” “你说是,就是吧。” 随后,殇泽羽便闭上双眼,缓缓的睡了过去。 但默姝凝始终不放心,只是微眯着眼,不敢真正入睡,生怕假象成真。 过了一盏茶工夫,默姝凝愣是感觉到了,地面有些颤抖,当下猛地睁开双眼。 但见在若干米外的位置,竟是有一个,四条人体粗大的“柱子”,顶着个山包状的怪物,出现在她的视界里。 默姝凝立刻被吓得失魂,惊声尖叫道:“鬼啊!” 余人皆闻声顿醒,揉着惺忪的睡眼,到处扫描情况。 殇泽羽责怪道:“姝凝别乱讲,哪里会有鬼?” “你们快些看,为何那坨长着‘头发’的小山,会朝我们这方靠来?” 几人定睛一看,果然有个庞大的黑色物体,在夜幕的遮掩下,悄声的在地上爬行。 而它的巨足刚落地,便能感到地表震颤,且带有闷声的后觉。 月春媚随即安慰,道:“各位莫要惊慌,这是旱龟,性情温顺,不会伤人。 它背上长有突刺,可以看得出来,是只雄性物种。 这些庞然巨物,是沙漠地带里,最常见的妖兽······” 月春媚背对着旱龟,没看清它的动向,却是瞧到正对的殇泽羽几人,露出紧张的神色。 殇泽羽面容恐慌,用手指着她后方,道:“春媚姐,你身后······” 月春媚文雅的扭过身,竟然见着旱龟,高抬起粗壮的右前腿,欲朝众人所在的地点,无情的踩踏下去。 殇泽羽见状,赶紧带着默姝凝,弹飞撤离出数十米之遥。 余人也朝多个方向,闪移出很远距离,来躲避巨兽的攻击。 看见众人跑开后,旱龟并没将大脚落下,却是后退出几米远。 巨型旱龟的身体,此刻几乎处在,殇泽羽设置的蓝光屏障处。 它被照射着轮廓时,大伙才看清了,它惊人的本貌。 这尊超级巨兽,体型足有几十米之壮,身高也达十余米。 其甩动的尾巴,挂满粗短的尖利物,怕是也有好几米长。 它圆滑的大脑袋,长着两个机灵的眼球,不停的转动着。 尖嘴处的鼻孔,亦在问着气味,像是作警戒姿态。 这货看起来并无恶意,只是眼光略微犀利,仿佛在保护着什么。 辰唯翼惊神道:“你不是说它,不会袭击人的吗?那刚才的举动,试问如何解释呢?” 月春媚神色迷离,道:“我在修炼出人形前,居住的环境里,时常会遇见许多,个体比它小的旱龟,这只应该是龟王,所以脾气才会大一点。” 蓝雪谧生气的插话,道:“王者就可乱来,真想把它剁了,好生吃上一顿。” 殇泽羽调侃道:“这么大的一只,照你的食量,不知要吃到何年何月了?” “反正我又不吃它的肉,只食用其眼珠子。” “你的胃口好奇特,我竟无法反驳。” “谁让她有眼无珠,敢来冒犯本圣女!” “姐姐威武的状态,真是太霸气了。”默姝凝赞誉着。 蓝雪谧温柔道:“让妹妹笑话了。” 默姝凝转身,道:“春媚姐,它何以会发狂,我们又没惹它?” “容我思虑一下······” 半晌后,月春媚醒神道:“我懂了!只怪我们选的那个地位,并不是天然之地,而是一只母龟的外壳。” “不会吧?有这等凑巧之事?”默姝凝呈出惊讶之色。 “因为之前公子动用了水,而旱龟对水很敏感,当那只公龟察觉闻到水汽,又被母龟背上的光线,给误导了思维,以为我们要伤害它,便催发了保护配偶的天性。” “原来是这样,那母龟为啥不动呢?” “想必它在冬眠。” “这都要到夏天了,还在冬眠,真是能睡。” “若要确切点说,它们或许在准备交配,而我们的出现,兴许是惊扰到它们了。” “交配是什么玩意?”默姝凝好奇道。 “就是男女两性间,那些鱼水之欢的事情······” “啊?!那可羞死人了。”默姝凝涨红了脸,急忙躲到一旁去。 几人见此状,都放声的哈哈大笑,让心性纯净的默姝凝,更加觉得难堪了。 第262章 狂沙噬人 在孤寂凄清的寒夜里,众人发出的畅怀笑声,传遍周围空旷的地面。 旱龟呆傻的摇摆着脑袋,似对大家的表现,感到好奇又不解。 适才它欲行制裁之举,来惩罚几人,对其配偶的“无礼践踏”时,能看见其脚尖的爪子,毫不顾忌的亮出来。 当它恢复平静后,便将之内缩掩藏,以展示休战的意思。 梓潇应景琢磨,道:“这么大个怪物,竟然只是做个样子,来吓唬我们,可见其确实是善类。” 目视这只庞然大物,月春媚提出建议,道:“诸位是否存有,将它们收为宠物,供人驱使的想法?” 辰唯翼表示怀疑,道:“那得花多大力气,去控制其日常行为,还要避免误伤到人?” “属下倒有个好办法,能将之催眠捕获,来给大家充当坐骑,以解旅途的烦闷。” “好呀!有了它们的话,我们就不会,再觉得无聊了。”默姝凝拍手以应。 “几位没啥意见吧?”月春媚询问着。 大伙没做及时回答,自是轻摇着头,想看她如何来征服,此类巨型之物。 听见月春媚自称属下,梓潇探问道:“怎么?她竟是你们的属下?” 辰唯翼答道:“以前是,现在不是了。如今她早已成为,我们生死与共的挚友,不存在上下级关系。” 梓潇似有所懂,道:“哦······老朽明白了。” 月春媚冲着辰唯翼,和气的笑了一下,道:“那行,麻烦诸位退开些,我要施法了。” 待余人挪到百米之外,只见月春媚幻变身体,将其巨大的蛇蝎兽虚影,遁现在暗色夜空里。 她双目各自发出一道,强烈的亮绿之光,对准公旱龟的眼眶,径直扑射进去。 随后,公龟安静稳重的身躯,似有躁动活跃之象。 它比之前行走时,更具灵活的态势,原地踏步起来。 月春媚再使秘法,它瞬时发出几声,类似求偶的浊闷嚎叫。 但见还承载着蓝光水罩,那块镶嵌在地面的奇物,竟是缓慢的不断摇动,并有破土而出的上升之样。 不消半会,一只体型比现有旱龟,小出一圈的雌性物种,从泥层中冒了出来。 接着,两只久别的旱龟,互相以圆又尖的头部,亲热的磨蹭着对方,似在表达相逢之意。 而后,两头大小不一的动物,都面朝向月春媚,像在展露屈服的心思。 月春媚撤掉作法姿势,让产生蛊惑的虚形,收拢进体内,留下迷媚的人形。 辰唯翼眼光盯着月春媚,面露不确信之色,道:“这就搞定了吗?” 月春媚点了下头,道:“是的,已经完成驯化了,公子可还满意?” 辰唯翼也是点着头,道:“还不错,你的确有点道行,假如换做我的话,怕是早就将它们,斩杀在眼前了。” “那你可得感谢我了,没让你乱造杀孽,让这对宝贝座驾,横死在荒山之中。” 辰唯翼竟是真作礼,道:“多谢美人指教,在下有礼了。” 难得一见笑意的月春媚,却是露齿以对,道:“公子客气了,我只是开个玩笑,拉动现场气氛罢了。” “必须得谢你,你为大家解决了,很棘手的一个麻烦,还给后续的路程,招揽增添了此等,忠心又便捷的伙伴。” 月春媚谦虚道:“误打误撞而已,它们遇见了我,算是有个好的归宿,也不会在荒郊野岭,逃命般行无定所了。” “但你有无考虑过,用啥相应的食物,来喂养它俩吗?” “这个再简单不过了,只需隔一段时间,猎杀几只肥美的妖兽,给其填饱肚子,就能管上个把月,不用再进食了。” “过这么久才喂食,它们不会饿到吗?” “旱龟自身消化东西,是比较慢的速度,加上妖兽的皮肉,密度很结实,蕴藏较为充沛的能量,溶解起来也费时,所以对于投喂这方面,它们是很好招呼的种类。” 辰唯翼笑道:“行,接下来的话,就听你的安排了。” 月春媚问道:“那我们是继续露营,还是借助月明星稀的景色,在夜幕下行进?” 默姝凝喜乐道:“反正都睡不着了,赶路最要紧,而且有这两只大家伙,给我们当脚使唤,只需乘坐着它们,躺在气宽平的背上,欣赏夜色美景即可。” 蓝雪谧接应道:“妹妹这主意不错,既不耽误行程,还能趁此机会,好生享受星空的绚烂,真是件千载难遇的美事。” 殇泽羽同意道:“好,就依了你们,连夜行路,以节省迫在眉睫的时间。” 半晌后,殇泽羽又道:“但是,也不知后面还有多远,才到达目标地址。 这光溜溜的龟壳,睡起来非但不暖和,还有滑落掉地的危险。 倘若滚落下去,被它们不小心踩到,后果不堪算计。 还是找点可靠东西,弄个遮风避雨的措施,方便休息等好处。” 月春媚盯视公龟,背部隆起的那些突刺,详细观察了一会,道:“真是幸运,这只公的巨龟,用于吸引异性的后背装饰,正值蜕皮的季节。 而它脱落下来的材料,支撑性比较出众,可以用来与母龟后背,很好的粘结在一起,当做柱子来使。 再将包裹内的衣服,披风之类的大块布料,搭在上面后,便造成了一个,小型的避风港。” 殇泽羽称许道:“春媚姐,你真是我们的军师,之后的行使计划,都交给你来操办吧。” “只要诸位不嫌弃,小女子愿意接下,此重要任务。” “很好,那你快些收集物件,赶紧搭建好庇护之所,开始摸黑赶路吧。” 月春媚得命行动,引导着公龟的思维,拉开脱皮的序幕。 大约半个时辰后,就剥离出几十根,大约有一米长度,中空的尖粗硬性物品。 月春媚将之大的一头,放在母龟的外壳上,并催动其进行,同类身体材质的融合过程。 不一会儿,原是长在公龟之身的尖刺,就“转移”到了母龟背上。 绵软而坚韧的突出之物,让母龟平整的后背,发生奇特的变化。 大伙把行囊里,用来御寒的披风等物,给绑在这些尖翘棍子间,就形成了一个,微型的帐篷设备。 一切前奏完善后,大家都踏上母龟的背壳,朝西面世界前进。 母龟走在前方,公龟跟随后头,在起伏不平的地面,留下几列巨大的脚印。 它们脚部的尖爪,甚至直接把凸起的山头,给铲成了平地,以显示其强大的力量。 受控于月春媚的旱龟,移速比之前独立个体时,快上了起码一倍。 因而,两个巨态动物,与龟类天生的缓慢节奏,不再有太大联系。 不过,却和御空飞行的速度,慢上大概十来倍。 就这样,几人半夜出发,在旱龟载具的运送下,吃着慕颜清川提供的大量干粮,朝预想中的沙漠地形挺进。 在路上行走了两三天后,终于如愿离开了,这种小土堆构造的地貌。 而眼前的世界,便是众人期盼已久,深黄色的广袤沙漠。 浩渺大漠,一望无际,灰尘弥漫,黄沙遍地。 放眼望去,整片荒凉,旋风偶起,挑动伤感。 奇怪的地方是,本应有沙丘的衬托,才能是完整沙漠的样子。 可是,大家以为边缘地带,便没多加留心。 当六人骑着旱龟,又走出了一天后,竟是全程平缓无坡,甚是有些怪异的景象。 巨量沙子吸收的阳光,将之升华成高温的辐射,长时间置身其中后,让人不觉有些头晕目眩。 令人难耐的热度,让大伙都冒着大汗,最里层的衣物,几乎都已湿透。 水囊里储存的清水,饮用至枯竭见底,口渴到了极限程度。 处在烈日烘烤下,默姝凝首先出现了,脱水虚弱的症状,差点晕厥过去。 幸好蓝雪谧来自水幻都,能从空气中提取出,飘散的水汽,凝结成一些液态水,给队友予以降温。 不过,这种能直接提炼水的状况,并不能维持许久。 当众人愈是往着,沙漠内部迈去,便不能再汲取,游离在热气中的水分了。 因为,水已被燥烈的气温,给挥发到了高空,不见任何的踪影。 虽说坐在龟背上的人很累,但是充当移行工具的旱龟,在奔走几天后,也该是进食的时候了。 不然的话,假如它们趴窝罢工了,众人怕是都要,跟着在不见边际的沙漠中,殒命陪葬了。 在热浪的袭扰下,空气呈现扭曲的形状,隐约可见海市蜃楼的迹象。 穿过晃动的虚空,大家看见了远处,似乎有妖兽出没的影子。 殇泽羽定睛一看,果真有几只身形矮胖,但肉质貌似很结实的妖兽,犹如迷路的样子,在沙漠里乱窜。 为了度化它们,早日进入轮回道,而造福其他生物,殇泽羽准备利用络土术,来将其击杀,以喂食旱龟。 只见他凝聚一团棕色灵力,将之扔进沙化地质里,朝向轮廓不清的妖兽而去。 灵光穿梭极快,转眼的时间内,就奔袭到了千米之外。 那群正陷进死局里的妖兽,却是没发现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殇泽羽应时作出,复杂的咒法手势,远离的灵光,竟是抽吸着流沙,结成几只巨手的形状。 妖兽见状欲跑,却是被突生而出的“沙手”,一把就抓住了身体。 逮住猎物后,巨手紧拽着不放,并朝几人的地方移来。 结果总共抓到了五只,长相稀奇古怪,叫不出名来的妖兽。 且不管它们名为何物,毕竟马上就要,成为巨龟的腹中食品了。 旱龟兴许早就饥饿了,一口便咬住活物头部,将其断颈毙命。 不用多久时间,两只旱龟分别吃下了,两个看似美味的妖兽。 剩下的一只,本来可以分而食之,但公龟好似心疼,母龟的劳苦付出,居然让其独自享用。 母龟领情张开嘴,欲尽享美食时,突然平坦的沙地,竟是显出了数个,漏斗状的超级大口子。 在可怖的地底深洞里,首当其冲的受害者,便是后方的公旱龟。 但见那些比旱龟体积,还要大得多的洞口,毫不迟疑的,就让其一下落入当中。 只听得一声凄婉的哀嚎,旱龟便被黄沙吞没,生生的被活埋了。 人群虽有意救援,但它实在太笨重了,无法施展手段,只好任其葬身沙海。 此外,几人也被宛如大地之口,怪异的坑洞盯上,紧随公龟的脚步,与母龟一起缓沉而下。 大家想御空飞行,或是找东西攀爬,奈何全然流动的沙子,根本没有放手的地方。 那股伴随巨大的吸力,也是紊乱了气流,让人没法起飞。 片刻间,众人已是降到了,几米深的沙坑内。 顶部狂泄的细沙,搞得几者呼吸受阻,快被窒息的感觉湮没。 慌乱之中,人群即将沦为沙漠亡魂时,上方竟是出现了,一条绵长的鞭子之物,朝他们伸了下来。 第263章 西域风格建筑 正处沙窟险境的几人,见救人鞭子飞来,没做半分迟疑,都使劲抓住强韧的道具。 接着,一股上拉之力,在殇泽羽六者,将要被吞噬掩埋时,将他们扯了出去。 众人迅疾退到,数十米之外,平静的安全地面,站在黄沙之上,凝视逐渐合拢的豁口。 只听得体型巨大的母旱龟,发出一声幽怨的悲鸣,遂成了沙洞的殉葬品。 原本它们可以,在泥土地界里,自由快活的生存,却是被无意征用,踏上了一条,通往地狱的不归路。 几人摇头惋惜,以酸楚的动容之色,来可怜两只旱龟,凄惨谢幕的下场。 这一切的主事者月春媚,显得特别的难过,甚至还不禁流出了,藏于体内的珍贵泪滴。 默姝凝见状安慰,道:“春媚姐,别太难受了,天命难违,顺应自然吧。” 月春媚低垂着头,抽泣道:“可这全都是因为,我自私的决策,它们才被吞食了性命,我真是个罪人。” “你这是为了大伙着想,哪来的自私之意呢?若不是有你相助,我们怕是累得,都不成人样了。” “总之我的心里,是很过意不去,它们能长到这种地步,想必也是经历了,千万年的岁月,才蜕变出了,此时傲人的样貌。” 为让劝解更有效,梓潇也开导着,道:“虽然旱龟陨落了,但它却是救了我们,让大家得以幸存。 你应该感到欣慰才对,不该太过自责,而辜负了它们的好意。 你更要替它们,坚强的活下去,才不会枉费了,咱们死里逃生的命运。” “唉······你这老头子,怎么讲话的呢?明明是本姑娘,在你们危在旦夕之时,狂奔过来救的人,却说是那头畜生的功劳!” 梓潇顿生气愤之感,想寻得无礼发言者,将其教训一番后,以泄心中怒火。 但众人却被清甜的女音,给唤醒了沉沦的心情,全都抬首以观。 却是看见一个,穿戴简朴,面相和善,头发凌乱,犹如乞丐的少女,在掀起的尘幕中,惊现在大伙眼里。 她骑着头超大的沙漠金蝎,手里拿着条长鞭子,满脸不屑无羁的神色,像是个街头霸王般。 月春媚似乎因龟生情,竟是给它们说理辩护,道:“你这个疯丫头,嘴巴怎可这般恶毒,旱龟又没犯着你,凭啥辱骂它们!” “在本姑娘眼里,凡是人类之外的物种,都是畜生的范畴,这位妖媚的大婶,你难道不服吗?” 月春媚当下来气,道:“你在叫谁大婶?!” “当然是叫你呀,假慈悲的老女人!” “口无遮掩的小妮子,看老娘不好生收拾你一顿,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月春媚随即施法,像是要祭出双旋毒刺,来惩教这个嚣张乖戾的少女。 辰唯翼随口阻止,道:“住手!这位姑娘好心救了咱们,你咋为了两只旱龟,就跟她争吵起来? 竟想动手打人,有你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吗? 还不赶紧给姑娘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公子,我······”月春媚不擅说辞,竟是哽咽住了。 随后,她又面向少女,小声道:“对不起!” “你是没吃饭吗?拿出刚才的气势,大声点说出口!”辰唯翼责骂着。 月春媚满脸憋屈,甚有不从之样,但又不敢违抗命令,便遵照而行。 可当她刚欲再度说话,脸上略有污渍,像花猫脸的少女,表情得意的道:“还是这位大哥,比较体贴可亲,说出了公道话,看在他的面上,本姑娘就不计较啦!” 辰唯翼对月春媚,使了个狠厉眼色,道:“还不快谢谢姑娘,这都用我教你吗?” “多谢姑娘相救。”月春媚极不情愿之状。 少女见她不诚恳,趁机发飙道:“什么姑娘?我有名有姓,人称萘札丝女神,你们可以叫我,丝丝小可爱。” 默姝凝忍不住,掩嘴笑出声来,道:“丝丝小姐姐,你可真有胆量,又是女神,又是小可爱,这叫人如何取舍呢?” “这位呆头呆脑的美女,你长得是很好看,但说话咋带股臭味呢?” 默姝凝气得直跺脚,登时挂上愤怒的面色,用手指着她,道:“你······” 蓝雪谧急忙靠过去,轻拍着默姝凝的香肩,安抚她受伤的小心灵,避免她持续斗气。 殇泽羽见状不妙,假意顺口臣服,道:“丝丝小可爱,你贵为女神,就大气一些,让着点小姑娘。 她要是气到了,有我们悉心安慰,至于你的话,大家便计无所出了。” “这位公子小哥哥,风度翩然,一表人才······” 萘札丝夸赞殇泽羽,默姝凝眼神蔑视,小声嘀咕道:“这还用得着你说?” 只听得萘札丝,继续道:“虽说你谈吐夸张,但话糙理不糙,敢问阁下贵姓?” “在下名叫殇泽羽,他们是······” 萘札丝顿时打断,道:“我就问你一个,没让你介绍别人!” “是······”殇泽羽冒着冷汗点头。 他面庞斜向朝着地上,自语道:“这女人是疯子吗?性情咋这等怪异?” “小哥哥,你在说些啥呢?” 殇泽羽抬头笑道:“没啥,我就是想表达,大伙其实愿意,听由女神的差遣。 但你得展示点诚意,让我们好相信,可带领着大家,走向希望之地,迎取胜利的果实。 比如说,你脾气可以稍微正常些,给我们详述一下,先前的突发情况,是如何一回事吗?” 萘札丝脸色无谓,很是轻浮不堪,解释道:“我性格便是这样,想让我改变些许,就别做白日梦了。 关于你们遇到的地陷异况,其实是惹到了,生活在沙漠深处,几乎不漏真容的泥沼怪。 起因便是由于,你们捕杀了它们,安插在地面间,用来导向的引路兽。” “原来如此,却是怪我的疏忽大意,才惹祸上身了,还差点连累了大家。” “你明白就好,没把责任推开,还坦诚认错,本姑娘十分敬佩。” 殇泽羽又道:“那为何泥沼怪,在你救出我们后,就停止攻击了呢?” 萘札丝反问道:“泥沼怪乃远古巨兽,食量何等惊人,难不成会在乎,你们几位这点,还不够塞牙缝的肉体?” 殇泽羽有所理解,道:“意思就是说,旱龟以其壮硕之躯,堵住了泥沼怪,贪吃的大嘴,才予我们漠不关心?” “你该不会以为,是它们大发善心,顺从我的指挥,而放任你们不管的吗?” “起初是存此种想法,但幸亏有你的出手,我们才逃脱绝境,重获新生。” “知道便好。” 殇泽羽不解道:“不过,听起泥沼怪的名字,总觉得它像是,生活在沼泽世界里,但何故会潜伏在,这干旱的沙漠中?” 萘札丝拍手喜道:“问得好,关于这一切的往事,居住在此地的一户人家,兴许比我更清楚答案。 而且,听说他们还喜欢,搜罗江湖宝物,来作为平时的消遣。 几位若有兴趣,不妨与我一道,前去拜谒一番,也好补充点物资,方便后续的行路。” 一听闻“宝物”二字,殇泽羽即刻联想到,土灵珠的相关信息。 但见他两眼来神,急问道:“你提到之人,现下住在哪里?” 萘札丝抬起手臂,朝向远方地域,道:“就在这个黄泉沙漠,中心处的腹地里。” 默姝凝不由打了个冷颤,道:“黄泉沙漠?这也忒瘆人了吧?” 萘札丝如在挑衅,道:“小美女怯场害怕了,不敢去了吗?” 默姝凝挺直腰身,自信满面道:“有啥好怕的,即便是刀山火海,本小姐尚且敢闯,何况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沙漠?” 萘札丝的嘴角,露出一抹邪魅之笑,道:“那行,既然诸位有心,本姑娘便担个向导,引领大家前往吧。 现在就启程出发,争取赶在天黑之前,到达那处神秘之地。 不然,待夜幕降临之时,视线昏暗了,可能会迷失方向。” 随后,萘札丝又唤出几只,比她乘坐的金色巨蝎子,个头小一些,但貌似很听从号令,黑褐色的蝎子坐骑,给众人使用。 坐在蝎子背上的七人,从远处眺望时,宛如一条多足蜈蚣,在辽阔的沙地里肆虐。 在高温天气中,竟让人产生一股,阴森的寒意。 大约两个时辰后,一行人便穿越了,没有指向标的浩瀚沙漠,抵达了一处,可见巨型沙丘的地带。 在昏黄斜阳的照射下,于某个沙丘的阴暗处,几人发现了一间,覆盖很厚一层沙土,外观低俗的土制屋舍。 正对众人的那面墙上,附带一扇紧闭的石门,还有两个通风用的窗口。 死气沉沉的画面,当即袭来一阵可怖之感,人群居然有退而远之的冲动。 萘札丝以眼光示意,道:“喏,就是这里了,我们进去吧。” 殇泽羽怀疑道:“你确定这个,坟墓般的建筑里,会有人常住在内?” “进去看一下,不就知晓了?”萘札丝媚笑以对。 众人不知她的笑意,包括何种内涵,只是木然的点头同意。 然后,大伙跟随萘札丝的脚步,进入到矮屋内部,以查探究竟。 几人推门而入,定睛细看周围,外表简易的屋子,里面竟是宛如,古堡一样的风格。 宽敞且高大的结构,装潢极度奢靡,像极了神话传说中,西域世界才有的气派。 殇泽羽心里暗自想着,眼见的这幕景象,大概是应证了,萘札丝先前所说,这儿的主人翁,爱好搜集宝贝的话语。 只见偌大的空间内,到处摆满了餐桌和凳子,有点像客栈一般,让人即生奇怪感觉。 半许后,一个矮胖的臃态男子,与一位瘦高的贵气女子,从阴暗角落里走了出来。 二人穿着张扬,身上挂戴金银之物,似有很会安享清闲之象。 他们差不多同语招呼,道,“欢迎光临蔽店,几位实在是稀客,请随便入坐。” 殇泽羽突生奇问,道:“老板,这么大个店子,就只有你们两人吗?” 高挑的靓丽女人,婉笑回道:“不瞒诸位,我们不当老板,已经许多年了。 小女子叫寰珑鸢,他是赦迦魄,我俩既为夫妻,又是雇佣关系。 如果不介意的话,大家可称呼我们,为鸢姐和迦叔即可。” 赦迦魄脸面无光,道:“你让各位唤你姐,却叫我为叔,我就这般显老吗?” “你有我漂亮吗?要是没有的话,就接受现实吧。”寰珑鸢得意笑着。 赦迦魄摇头叹息,道:“这个倒是没有······但我说句实话,女人真是难缠,非得挣个输赢,才显出高尚的家庭地位。” “你既有自知之明,还不赶快询问客人,对食物有什么要求?” 赦迦魄醒悟笑道:“贵客想吃点啥,敝人好去准备?” 还未等殇泽羽众人开口,萘札丝急语道:“老规矩。” “行,几位稍等片刻,美食很快呈上来。” 店家两者刚转身,打算去厨房劳作时,殇泽羽却叫住寰珑鸢。 “迦叔,你个人能搞定吗?我们想找鸢姐,打听点事情。” 赦迦魄拍着胸脯,欢笑道:“小事一桩,完全没问题,客官们请随意。” 而后,赦迦魄遁入角落里,留下寰珑鸢,等候着问话。 第264章 惊悚的食物拼盘 赦迦魄离去准备饭菜后,辰唯翼客套而道:“看丝丝和你们的沟通,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寰珑鸢笑着回道:“丝丝小可爱,经常来惠顾咱们,时间一长些,自然就成为熟人了。” 随后,寰珑鸢扭摆着,蜂腰肥臀之身,向殇泽羽慢步过去。 她伸出纤细得,如皮包骨的手掌,摸着殇泽羽的肩背部位。 甚至,还在他的耳旁,吹出诱惑的女性气息,对殇泽羽进行挑逗。 大伙对她的表现,有种莫名的疑问,互相观望求解。 此刻,假如说月春媚,是个性突出的开放女子,那寰珑鸢便是,浪荡不羁的风尘女人。 寰珑鸢露出饥渴的表情,道:“这位小兄弟,长得可真英俊,讨媳妇了吗?” 殇泽羽不好面对问话,往长板凳中部移靠,来躲开她的魅惑之眼,道:“还请鸢姐自重。” 同坐一条长板凳的默姝凝,鼓着眼睛盯视对方,道:“就是,说话归说话,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 寰珑鸢笑得很放肆,声音故意拖得绵柔,道:“小妹妹胆识过人,姐姐我很是欣赏。” 默姝凝不高兴的道:“看在你年长的份上,才尊称你为姐,要是惹得大家不高兴了,谁还会管那些礼节。” “妹子的这套脾气,真是合我胃口,可我不喜欢女孩,只钟爱阳光的年轻男子,尤其是此番出众的少年。” 寰珑鸢边说着,又摊开了惨白的手掌,在殇泽羽身上轻拍。 默姝凝一把撇掉她的手,并大声喝止道:“赶紧把你的手拿开,真的越来越过分了。” 萘札丝也看不下去了,眼神充满鄙视,道:“我说鸢姐,你挣钱发财的美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 有我们几位,如花似玉的美女在场,还轮不到你来占据,这位静谧的美男子。 你幻想老牛吃嫩草,就不怕你的男人,教你如何恪守妇道吗?” “对······不对,我哥哥是我姐姐的,凭啥又轮到,你来霸占分享了?” 默姝凝质疑着萘札丝,却见对方稍加示意,道:“你个傻姑娘,我在帮你哥呢,难道看不出来吗? 再说了,我一个花季少女,随口表述的而已,可是养不起,乳臭未干的小白脸。 要是你不爱听,当我没说就行,不必放在心上。” 默姝凝情绪温和下来,道:“哦······好吧。” 寰珑鸢自辩道:“丝丝小可爱,你所说之话,姐姐就不爱听了,你看我夫君的样貌,他哪来什么脾气,给我下马威呢?” “本姑娘这就不知道了,毕竟是你们两口子的私事,我是黄花大闺女,没心思去打听那些,让人感到害臊的情节。” 半晌后,萘札丝面向殇泽羽,道:“殇公子,你不是要咨询事情吗?还不快些提出来,在等老板娘的调戏么?” “看来姐姐我的魅力,不单会迷惑男人的眼睛,还会勾走他们的内心。” 萘札丝有些不耐烦,道:“求你别再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就不能正经点吗?” “好,不逗你们玩了,殇公子对吧,有啥话就请说,我定知无不言。” “多谢鸢姐,我想问的是,隐藏在黄泉沙漠深处,那些泥沼怪的来历?” 寰珑鸢面容急转,由不羁的放纵之色,化成感性的模样。 她动情回道:“诸位可能不知,这个荒凉的沙化环境,原本是土地肥沃,水草丰美,树木茂盛,鸟兽成群的世界。 只因十多年前,一场突变灾难,竟在一夜之间,导致溪流干涸,而出现如今的局面。 谁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注定的天灾,还是潜藏的人祸? 仅是留下了这幕,今日看起来,悲剧般的大漠光景。 而从那以后,不能够适应,旱地气候的水生动物,都相继灭绝死去,有些则变异进化。 譬如你提到的泥沼怪,便是从稀烂的泥潭里,转移到了沙漠的地下,而得以幸存繁衍。 我们夫妻两人,从此也苟且偷生,长久留守在这片,曾经的美好家园上。” 殇泽羽思虑着道:“怪不得它们,给人一种不合情景的直觉。那你们咋不选择,离开这个死寂之地,去其他地方谋生呢?” 屋内烛光明晃,却是有些摇曳不定,增添了伤感的氛围。 寰珑鸢看着灯火,道:“我们当然想过,远离这处荒芜地界,去开启新的生活。 可是没用的,我们的宿命,已是捆绑在此地了。 事到当今,唯有寻到娲神之泉,或许能唤醒生机,否则,便无可行的逆变之法了。” “此般奇妙的泉眼,究竟是何来历,有复苏万物的功能?” “从字面意思,便能懂其内涵了,它就如女娲造人般,能予以生命的希望。” 殇泽羽点头以示,道:“原来是这样,那这个神泉在哪?” “当年劫难之后,便失去了踪影,连一丝微弱的气息,仿佛都探测不到了。” 见寰珑鸢失落神伤,梓潇安慰道:“老朽很是同情,你们的悲惨遭遇,也钦敬二位的坚强,大难不死后,还能笑对人生的心态。 但同是在十多年前,我们居住的国度,也发生了一件,让人毕生难忘的大事。 我们的领导者圣君,独自去赴一场约会,然后便再无音讯,不曾回来。 当时搞得部落里,人心惶恐不安,接近奔溃之状。 可我们也没办法,只好顺应天命,祈祷圣君归来之日。” 辰唯翼回想道:“前辈有所不知,金幻国的国王,亦是于十几年前,去参加一次邀请,后面便无故消失了。” 梓潇满脸惊讶,道:“世上居然存在,这种巧合之事?或是说有人,暗中刻意的安排?” 辰唯翼面色凝重,道:“关于此类答案,着实是个世纪难题,一时还无法解释。 但从前几日,咱们屠影鬼的死亡事件,一番剖析后的总结,便能不由联想到,这背后定是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梓潇轻点着头,道:“没错,屠影鬼之死,基本定位在风绝痕了,但导致几方主宰者,从世间蒸发般的迷情,还有待被揭开谜底。” 一旁聆听的寰珑鸢,忽然更加开心,欢声道:“原来几位贵客,是来自异界的朋友,今次能相遇,实乃无比幸会。” 萘札丝听闻几者,来处不凡,也挂满好奇的神情。 就在这时候,赦迦魄从厨房走出,举着盘热气腾腾的东西,向众人围坐的餐桌而来。 “大家伙聊得,可真热闹啊!” 原本普通的打招呼,却惹得萘札丝生了气,道:“你才是家伙,说话咋这般没分寸!” 赦迦魄连忙致歉,道:“实在对不起,语言太粗鲁,惹到了我们的,丝丝小可爱了。” 但见赦迦魄,端抬着一个,直径在三尺以上,缀满精美花纹的圆形餐盘,脚步稳健的走来。 众人定睛一看,里面竟是盛放着,由各种蝎子、蜥蜴、毒蛇,等冷血生物的躯体,组合的大拼盘。 在盘子的中央,占了大半部分空间的,是一只色泽金黄,滋溢着滚热油脂,跟鸡比较相似的鸵鹦兽。 默姝凝登时傻眼,问道:“迦叔,你这里就没有,其余可吃的了吗?” 寰珑鸢接话道:“姑娘请见谅,碍于生存条件的艰苦,只剩下这些,还算能入口的肉食了。” 默姝凝作出排斥之举,道:“这些恐怖的玩意,我可不敢再沾染了。上次刚到石之国时,吃了毒蛇肉后,让我恶心了许久,还一度失眠难睡。” 寰珑鸢淡笑道,道:“那姑娘可没口福了,这一盘食物,是我们采用独有秘方,精心烹制而成。 虽说外貌看着,是有点吓人,但吃起来的感觉,甚是美妙,回味无穷。” 月春媚温柔道:“小姐,入乡随俗,保持体能要紧,就别去介意了。” “不要!我宁愿饿肚子,也不会品尝一口,这堆惊悚的玩意。” 蓝雪谧亦加以相劝,道:“好妹妹,你就随便吃点吧,我看中间的鸟肉,貌似多汁可口,要不来一块解馋?” 默姝凝目光凝视着,完整的鸵鹦兽,竟是吞咽着口水,道:“的确是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突然,她又将眼光挪开,道:“我还是不吃了,免得引起连锁反应。” “乖,别怕,我以前都没吃过,长相奇特的东西,有姐姐陪着你,大胆一些。” 寰珑鸢微笑开导着,道:“小美女,这可是仅存的一只,人工饲养的鸵鹦兽了,今天预感有稀客光临,见它又孤伶无依,便宰杀了招待大家。” 默姝凝脸色不佳,道:“它浑身都起褶皱了,怕是老得啃不动了。” “这个请放心,其肉质绝对鲜嫩,包你吃了过后,今生都难以忘怀。” 默姝凝半信半疑,似有动摇之意,道:“真有这么夸张吗?” 寰珑鸢引诱着她,道:“不信你可以尝一下,看我有无撒谎。” 默姝凝用切肉刀,割了一小片,放进嘴里后,登时呈现满足之色。 她惊叫着称赞,道:“哇······真是太美味了!你们都快试一下。” 几人皆动起手来,将这只几十斤大的鸟类,予以分而食之。 默姝凝好心道:“你们两位也坐下,一块来享用,这最后一只鸵鹦兽吧!” 寰珑鸢摆手谢绝,道:“我们之前常吃它,就不来抢大家的了。” “这哪叫抢呢?还得感谢你们,热情的款待。鸢姐就别推辞了,一起坐下来,共享美食吧。” 寰珑鸢竟是显出,些许害羞之色,推却道:“真的不用了,大家慢慢享用,我们去忙了,有事呼喊一声。” “行,那就不管你们了,我要那坨大的······” 在积极的气氛中,默姝凝似乎爱上了,这种异乡肉食的味道。 寰珑鸢和赦迦魄,随即往里屋走去,萘札丝斜瞄了一眼,他们胖瘦交替的身影。 两人刚进入屋内,寰珑鸢行为鬼祟,把门给关上了。 赦迦魄急问道:“你干啥神秘兮兮的?” 寰珑鸢瞧了一眼,用食的几人位置,确认安全后,道:“刚刚他们竟说,是来自异世界之人,你觉得会不会是,主人当年出走后,派他们来打探情况的?” 赦迦魄思索着,道:“不排除此种可能性。” 寰珑鸢焦急道:“怎么办?要是被主人发现,我们已另起炉灶,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那就······”赦迦魄挤出个邪恶眼神,并做出杀人处决的手势。 “我认为还是先别杀,让事情变得好玩一点。” “你打算怎样?” “这你别管,待会配合我就行,说不定还能帮我们,除去萘札丝那个臭丫头,拿回我们的土灵珠,让这里恢复原样,主子就不会降罪下来了。” 赦迦魄点头回应,道:“说的在理。” 两人相视一笑,开始着手筹谋,心中构思的计划。 第265章 设局引人上套 寰珑鸢和赦迦魄,在里屋待了半个时辰,于商量计策期间,不断通过窗户,窥视众人的一举一动。 萘札丝开心的吃着肉,忽然大声叫嚷,道:“鸢姐,你给我出来!” 寰珑鸢立马清亮嗓音,开门走出房间,并回道:“唉······来啦!我的丝丝小可爱。” 萘札丝似乎很不高兴,责怪道:“你们两口子,倒是悠闲快活去了,但能不能先给我们,拿点酒来啊? 这光吃肉没酒喝,你觉着对得起,此时此刻的情景吗? 真是一点情调都不懂,亏你还开店当老板,连最关键的东西,都给忘掉了。 你该不会是,被殇泽羽小哥哥,给迷得神不守舍了,才让意识变差了吧?” 寰珑鸢立刻畅快道:“那是当然了,在我们这个荒郊野地,能有人来都不错了,更何况是如此俊秀,含苞欲放的小哥哥呢!” 殇泽羽旁听着,竟被嘴里的肉食,给搞得呛了一口,面容尴尬不已。 “哎哟······万分抱歉,让小哥哥受到惊吓了!” 默姝凝和蓝雪谧,左右各坐一人,用手帮殇泽羽捋着背部,来缓解不适症状。 “瞧我们的小哥哥,多么的有福气,年纪轻轻,就享受两位美女的照顾,真是羡煞旁人。” 默姝凝失去耐心,烦闷道:“我说你这娘们儿,话咋这么多呢? 你看不见我们队里,还有一位风流潇洒,安静如水的美男子吗? 别总拿我哥哥说事,你若是春心荡漾,何不找他共话心语?” 辰唯翼面带羞涩,解释道:“姝凝,你可别胡说,我乃一介修士,红尘女色,与我无关。” “辰大哥别掩饰了,能被人夸赞相貌,也是一种自豪,说不定还会令你,心神为此舒悦,利于修为大增呢!” 寰珑寰轻瞥了一眼,带着歧视之色,道:“呵呵······恕我眼拙,还真没把心思,放在这个公子身上,可能是他穿戴朴素了,引不起老娘的兴趣吧。” 月春媚斜视而道:“都半老徐娘了,还一股劲的装嫩卖萌,我简直自叹不如。” “我说这位客官,就别在一旁,煽风点火了。女人活到你这个年龄,除了有些姿色外,没点其他的特长,那算是白活了,既可悲又可叹。” 见月春媚想驳斥,萘札丝插话阻止,并催促道:“鸢姐别卖弄风骚了,赶快去拿酒水来,本姑娘都要噎死了!” “讨厌,居然这样说人家!”寰珑鸢话音刚出,无不叫人起鸡皮疙瘩。 “你再不去的话,我可自己动手了。” “不用麻烦小可爱,我这就去拿,几位稍等一会。” 寰珑鸢刚走开几步,萘札丝补充道:“来最上等的陈年佳酿,那些一般的劣质酒,留着你们自个喝吧。” “好嘞,明白了!” 片刻之后,寰珑鸢和赦迦魄,合力抬来一坛子,清香扑鼻,闻之生津的美酒。 瞬间,整个宽大的屋子内,就充满了酒的气味。 甚有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倾向。 “好了,你们去忙吧,别打扰我们大伙,饮酒品肉的闲情雅致了。” “各位慢用,有啥吩咐,尽管开口,即刻便到。” 寰珑鸢和赦迦魄,又去到了内屋,这一待便是,差不多两三个时辰。 而外面用餐的几人,也喝得稀里糊涂,东倒西歪了。 不过,蓝雪谧和默姝凝,却只顾着食肉,并不喜欢酒的燥烈味道。 但听萘札丝口齿不清,喊道:“鸢姐······鸢姐······” “来了!来了!” 寰珑鸢一看桌子上,趴着的醉酒几人,故意探问道:“都喝成这样了,还想加酒吗?” “不是······这里还剩下半坛······不用再添酒了!” “那丝丝小可爱,叫我过来,是有啥要需求吗?” 萘札丝断续打嗝,道:“这几位······客官······想观摩一下······你们的藏宝屋,不知······方不方便?” 寰珑鸢笑脸以应,道:“自然是方便了,几位请随我来。” 听见能去目睹,散落在世上各处的宝物,被收拢在一起的景观,几人都如未饮酒似的,全部焕发着精神。 大家互相搀扶着,跟随寰珑鸢的背影,来到大堂正中央,最里面的实体墙之处。 寰珑鸢轻轻作法,以一抹红色灵光,送进墙体后,打开了第一道密匙。 众人跟着主人脚步,便已进入了,藏宝室的主厅。 这儿比外面的大堂,装修更豪华的景象,登时又提起了,诸人认真的神态。 随后,寰珑鸢连续去除了,剩余的两道,物理机关锁具,正式开启了,隐藏很深的宝屋。 此处中心屋子,并无过度的装饰,只是简单的粉刷。 或许是想用宝物的光华,来压制其不起眼的外观,给人沉浸式的体验。 众人定睛一看,里头的高级木质架子上,陈列着若干样,精妙罕见的宝贝。 天然衍变的,人工雕琢的,后天制造的,各种珍稀的奇异秘宝,众人几乎都没见过。 殇泽羽来意明确,认真搜索着每一寸地方,不放过丁点蛛丝马迹,看是否有土灵珠的踪影。 不过,他详尽搜查一番后,除了看到几个,大颗的深海夜明珠外,愣是不见着,圆珠状珍宝的任何痕迹。 参观一刻钟后,大家都走出储宝物,回到一经对比,显得黯淡许多的大堂。 寰珑鸢见大伙,已是醉酒之状,开始预备搬出,心里谋划的计策。 就算默姝凝和蓝雪谧,没如何饮酒,料想她们单纯的性格,也容易被忽悠入局。 前奏工作完毕,她脸色一本正经,不再有之前的放纵亲近。 寰珑鸢面朝着众人,道:“客官们欣赏得,可还算满意?” 默姝凝连续点着头,道:“完全乃视觉盛宴,特别是羡慕你们,珍藏那么多的稀世宝物。” 寰珑鸢挑明了话,道:“既是此番,那肉也吃了,酒也喝了,宝物也看了,诸位该付钱了吧?” 默姝凝顿生疑问,道:“不是丝丝小姐姐,来买单结账吗?” 萘札丝巧言辩解,道:“这位姑娘,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更不存在免费的食物。 你们既然选择来此地,肯定是来淘宝贝的,就自当准备钱财。 如今反倒好了,我救下了你们,又当诸位的导游,本应得到点好处。 现在,不但收不到小费,还要自掏腰包,来请你们吃东西,岂不亏死我了? 若是你们没钱,大可商量一下,用何物来偿还,这顿昂贵的饭钱吧。” 殇泽羽拿出包裹,搜寻内部的物品,面上无奈而道:“我们的盘缠,早就花光了,只能用这些东西,来抵当给老板了。” 寰珑鸢不接受,道:“咱们开店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你们的这类玩意,我压根看不起,因为我只收钱币,不要别的物件。” 默姝凝似在哀求着,道:“丝丝小姐姐,倘若你因之前的话语,还在意生气的话,请你别大人有量,忘掉那些不快,帮一下我们吧。” 萘札丝面带为难,道:“姑娘,现在并不是,我帮不帮的问题了,而是取决于你们的态度。” “我们的态度,就是这样的呀,有什么不对吗?” 萘札丝摇头叹气,道:“你自己静下心来,好生回想一番吧。” 默姝凝顺意思考半会,道:“我懂了,你是说我之前,话中带刺,脾气太大了,对吧?” “你说话的语气,很正常不过了,我和鸢姐他们,根本不在意,毕竟我们都是,性情豪爽之人,不会放在心上的。” “那你说清楚呀,到底是犯下了,何样重大的错误?” “还是由鸢姐,亲口给你们阐明吧,她讲的比较细致。” 寰珑鸢清清嗓子,假装咳了几声,神态严肃道:“这一切的起因,是我们本地的习俗。 由于餐盘里的食物,在我们这处地方,宛如神灵赐予的那般。 若是不吃的话,会视为不敬之举,而冒犯得罪神祇,使其降下天火灾劫,焚尽余下生命。” 默姝凝略显吃惊,道:“真有这回事吗?会不会是无稽之谈?” “十多年前的灾难,兴许就是一个警告,今朝又旧事重犯,不知会有什么祸乱再临。” 默姝凝天真的问道:“那现时吃的话,能够补救吗?” “姑娘莫开玩笑了,虽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但这话并不适用此情况。你们已经事先,把酒肉吃下肚,算是对神明的不敬。” 默姝凝急得来回走动,道:“那该如何是好?就只有等待,惩罚的到来吗?” 寰珑鸢停顿下来,换作赦迦魄道:“并不是全无办法,只需做个游戏,来证明大家的虔诚,也许便能获得,神灵宽容的原谅。” 殇泽羽摇晃着脑袋,尽量使自己清醒,道:“是什么样的游戏?” 赦迦魄笑着安抚道:“很简单的,公子不必担心。” 殇泽羽静思半刻,道:“我们可以参与游戏,但假如我们赢了的话,你还得用个东西,来当作是奖品。” “什么东西?” 殇泽羽直言不避,道:“土灵珠。” 赦迦魄装作很惊讶,道:“你是怎么知道,土灵珠在我们之手?” “随口猜的罢了,没想到真在你们这儿。敢问这片茫茫大漠,是不是土幻境?” “没错,你们从异界寻来此地,就是为了找土灵珠吗?” 殇泽羽面色凝然,道:“是的,现今欲魔将要成型,危害苍生大地,唯有借灵珠之力,方可平定妖魔的威胁。还望鸢姐和迦叔,能提供支持,成全我等。” “小兄弟提到的欲魔,虽然我不知是何方神圣,但你们所求的土灵珠,便在游戏场景中,如果你等赢了主权,它自是归你们拥有。” “好,那我们可说定了,不许反悔啊!”默姝凝用手指着对方说。 寰珑鸢心思不纯,道:“土灵珠是你们的战利品,我们定不会染指的,反正拿来也没用。 为了能让诸位,游戏过程中更顺利,丝丝小可爱,也会一道前去,给大家提供支援。” “鸢姐,这是他们的事,扯上我干嘛?”萘札丝反驳道。 “谁让你跟几位客人,是一起来的呢?他们遇到麻烦,你本应奋勇相帮,才能共渡难关。” 萘札丝想狡辩,蓝雪谧恭敬作礼,微笑道:“有劳丝丝小姐姐了。” 萘札丝勉强允诺,道:“好吧,本姑娘就舍命陪君子,与你们闯荡一番。但我可说好了,结局胜出的话,别忘了我的好处。” 默姝凝示出友好之色,道:“这是必须的,有福同享嘛!” 寰珑鸢客气道:“说了这么半天话,先喝杯水解渴,再详谈游戏步骤。” 但见赦迦魄提来个水壶,每人倒满一碗,并端起而道:“我以水代酒,预祝各位心想事成,等取得战果之时,咱们再用酒来补上。” 众人不作迟疑,皆饮尽碗中水,以表达礼貌之意。 片刻后,竟是感到一阵,头脑昏沉之象,倒地沉睡了过去······ 第266章 百岁夫妻寿诞 这是一处,幽静祥和,地势平阔,空明无痕,世外桃源,仙界之境。 绿植遍布,蜂蝶飞舞,气息清新,悠然无虑。 小桥流水,溪边垂钓,人群忙碌,耕田种地。 鸡鸣狗叫,炊烟袅袅,孩童玩闹,欢声四起。 在目所能及的大地上,矗立着一座,超过两千尺,覆盖满乔木的矮个山峰,称作地灵山。 相传山里居住着一只,性情温和的地鸣兽,乃是远古土地神的坐骑。 而这座锥形的山体,便是当时的古神陨落后,埋葬在此的坟墓。 在大神断魂那日,骑兽有感落泪,哭声哀怨凄婉,直冲九天之上。 从此,人们便替它改名,唤作为地鸣兽。 它也充当着守墓者,防止有人去破坏,其主人的安身之所。 另有说法,地灵山是一座,沉睡已久的火山,地鸣兽以巨大身躯,堵住其上部的口子,不让它喷发肆虐,毁灭美好的人间。 但不管事实如何,都应证了一句,叫人杰地灵的话。 或许这一方和谐的空间,是地鸣兽善心的创造,让原本死寂的世界,被动植物占满,到处流淌着,生机和活力。 其实,这仅为忘怀镇的郊外,最寻常不过的景色了。 忘怀镇坐落在地灵山脚,其结构和布局,是连串的房屋,围拢的两大个,如回字形的方圈。 若是从高空往下俯视,完全就是一个,形象的“回”字模样。 高层楼房的大框,锁住低矮群屋的小圈,并在两列相邻的建筑之间,夹着条人工开凿的河流,来做修饰和渲染。 镇里的常住居民,约莫有上千号人,算是比较大的规模了。 在内圈的镇中心地带,屋舍林立,街市繁华,人潮如流,喧闹非凡。 一座年代悠久,古老的大宅子,坐落在里头最佳位置。 仿佛所有的房子,都是从它发源而起,以其为参考点,来建设的小镇。 此时,那间老房的范围里,正响着欢乐的锣鼓声,悦耳的唢呐音,轰鸣的鞭炮响,嘈杂的叫喊声。 风格别致的屋子四周,到处都悬挂满了,红绸丝带,大红灯笼。 地面也是摆设了,桌子板凳,盆栽花木,等各类日常用具,和观赏之物。 人声鼎沸,川流不息,男女老少,手忙脚乱。 看这样式,老屋内定是有,不简单的喜事,会在今朝举行。 ****** 殇泽羽一行六人,还有萘札丝,被附近吵闹的声响,一大早就给惊扰醒了。 睁开缓沉的双眼,殇泽羽推开紧闭的窗户,想从地段偏僻处的客栈,第三层的楼上面,打探究竟是何异况。 谁知,他没见到期盼的情景,却是迎面扑来,一阵沁人心脾,无比清爽的气流。 呼吸纯净的空气,他整个人飘飘欲仙,心情畅快不止。 朝阳初升,薄雾飘逸,露水滴落,激起鲜活。 这是客栈靠着乡村的一面,故而殇泽羽见到的,是一幕令人向往,宁静优雅的状况,并非幻想的热闹场景。 几人入住的房间,是挨在一起,因此隔壁的但凡有动静,全部都跟着节奏,起床收拾打扮一番。 半个时辰后,七人皆准备完妥,相邀着往楼外而去,观看那不能抗拒的诱惑。 众人来到客栈,一楼的大堂里,竟是安静得有些不对劲。 就连掌柜或伙计,都不见其踪影,犹如是栋空楼一般。 殇泽羽不禁问道:“大伙可知,我们这是在哪里?” 大家摇摆着头部,几乎同声回道:“不清楚!” 殇泽羽看着萘札丝,道:“丝丝小姐姐,连你都不知道,那鸢姐还让你跟来,帮我们怎么解惑?” 萘札丝面色不佳,道:“你没看到本姑娘,是被她逼来的吗?若是我不服从,就会让我去抓捕,野生的鸵鹦兽。” 殇泽羽满脸轻松,道:“抓动物这么好的差事,至少要比这处,不知名的地儿,怕是要舒服得多。” 萘札丝微弱鄙视道:“你自以为很简易吗?” 殇泽羽质疑道:“难道很复杂么?” “大哥,要抓够一百只,才算得上抵债,你行那你去啊!” “这么多才行吗?”殇泽羽大吃一惊。 “那当然了,如果是平时,我一个人倒无所谓,拿钱消灾便行,这次被你们连累,就没得那种特权了。” 默姝凝好奇打听,道:“假如抓足一百只鸵鹦兽,得花多少时间?” “不是时间长短问题,而是要跑多宽的地盘,才能完成任务。” “那大概需走多大面积,方可让你解脱?” 萘札丝思索着,道:“粗略估计一下,应该要踏遍,整个黄泉沙漠。” 默姝凝讶然无解,道:“啊?!这可到何年何月了?” “只因鸵鹦兽,个体分布很稀散,移动速度又极快,想要逮住它们,没点秘诀技巧的话,不把人累得半死,绝对不可能成功。” 默姝凝以肯定之色,道:“难度的确很大。” “不然你以为,它的成品肉食,为啥那般好吃,价格还挺昂贵?” 默姝凝面容轻快,道:“你解说一下呗。” “因为跑得越快的动物,经常受到锻炼,体内能量就丰富,肉质也更香甜。” 默姝凝摸着肚子,道:“你这般一说,我都有点饿了,真怀恋那个,美妙的味道。” 萘札丝提议道:“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先去吃点东西?” 默姝凝蹦跳着,道:“好呀!好呀!” 众人没发表意见,却见蓝雪谧,心境略有不畅。 她似在责怪道:“明知设下的是火坑,你却偏要义无反顾,往里面猛跳,这下可好了,被困在何地都未知了。” 默姝凝欢笑道:“姐姐,你就别怪哥哥了,他接下这次挑战,也是出于大义考虑。 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 而且,这是江南水乡的样貌,与你们的水幻都,似乎有些渊源。 我们从西域干旱荒漠,一下过渡到升华到,水分充沛的地方,算是一种幸运,就当是享乐吧。 只能说那两口子,太不讲道德了,还没谈清规则,就把我们扔进来。” “我也没有怪他,只是觉得便宜了,老板娘他们两人,把大家当成玩具来耍。” 殇泽羽面不带色,道:“暂且不管身在何方,我们先去查看下,外面是何种情况。” 默姝凝同意道:“对,来都来了,至少也得探秘一番,否则岂不是,对不起此趟神奇旅途了?说不定土灵珠,真的藏身在这里,可就发大财了。” 众人跨出客栈大门,来到砖石铺设的街道,环视着周遭现状。 一股浓郁的质朴感,在静谧的环境中,登时摄入大伙眼眶。 可能是此地,雨水丰沛之故,在地板拼接的缝隙中,偶尔看得见,奋力长出的杂草。 而靠河边的一方,栽种满垂柳等景观树木,呈出不单调的美色。 威风吹拂,柳絮飘飞,叶片摩擦,一阵惬意。 这种情形看起来,虽说增添了相应气氛,但在此刻不见人影的路上,愣是让人有一股,陌生的诡异之感。 路边放着摊贩,用于做生意,摆置物品的工具,像是人走得匆忙,随手弃扔不管一样。 几人正原地踌躇,斟酌这奇怪之象时,却见一对中年夫妇,穿戴华丽的装束,从远处兴奋的跑来。 两者刚擦身经过,几者站立的地方,殇泽羽便叫住,道:“请问二位,你们急切的样子,这是去哪里?” “小伙子,你不知道吗?今日可是我们,忘怀镇的福星,柴大宝和棠小贝,两位老夫妻的百岁生辰,全镇的人都会去祝寿。” 殇泽羽两眼来神,道:“他们是何许人物,这番备受尊重?” 妇女详细道:“说起这事,还有点惊异,甚至难以理解。 一般人的话,要是到了这个年纪,不是体弱多病,便是头发花白,皱纹满面的状态。 而他们两位,却像有神仙庇佑一般,非但没出现上述症状,更是宛如二三十岁,年轻人的体魄。 容貌焕发,青丝依旧,身强体健,胜似返老还童,叫人生羡不已。” “竟然有此等奇事?” 妇人继续道:“这可不是嘛,他们从结缘之日起,就万分恩爱,相敬如宾,但却一生无后。 对此悲哀结果,便把我们大家,当做亲人来看待。 住在镇上的人们,也将两者看作是,自家长辈来孝敬,并时常带着吃穿之物,去探望慰问两位老人。 他们也会把好东西,转送给大伙使用,以显和睦的心意。 今天每户人家,都去参加寿宴,希望在享用美食后,能沾他们的好运。 不求奢望活太久,哪怕能到七八十载,也算是讨了个好彩头。” 殇泽羽客气笑道:“大娘这话有理,健康长寿,确实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心愿。” “那你们几位,不去感受一下,那种欢腾的场面吗?” 默姝凝笑着凑过去,用温暖的掌心,握住老妇布满老茧的手。 “必须要去了,我们还得恭贺,老爷爷和老奶奶,永享天年,长生不老。若连这点礼数都不懂,便是不敬之意了,大娘你说是吧?” 妇人慈祥笑道:“姑娘嘴巴真甜,很是惹人喜欢。” “谢大娘夸赞,小女子倍感高兴。” “诸位要不和我们,一块去拜寿吧,这样也好有个伴。” 殇泽羽问道:“大娘,两位寿星所住之地,离这儿远不远?” “不远,在这里都听得见,那边传来的欢声笑语。” “原来这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怪不得在这边街上,显得如此的冷清,没想到都去庆祝了。” 老妇当下建议,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去体验一下,难得遇见的盛事。” 随后,众人结队前行,去见证使人慨叹的情景。 第267章 九福寿宴 殇泽羽一行七人,跟随本土老夫妇的脚步,大约一刻钟后,便来到了那座,恢弘又低调,建造年代悠久,大宅院的门口。 老屋外干净整洁,视野宽敞无阻,别有一番情调。 正门外没有搁置,多余繁杂的物品,除了几个迎宾外,不见其他的人员。 若干个显眼的火红灯笼,一字成排,点亮并高挂在,托举砖瓦的木梁屋檐下,以作欢迎之举。 当众人跨进了,一尺高的门槛,遁入眼眸的画面,则是空间更充裕,人群走动的院坝。 从进门伊始,青石板铺缀的地面,覆盖满鲜红色的地毯,延伸到内堂处。 奏乐助兴之人,拨弄手中的器具,让悦耳的声音,增添欢快的气息。 地上到处散落着,燃放鞭炮的渣滓,衬托喜庆之景时,还注入了更多活力。 此时,即便才是晨阳初生,但所有庆贺的物品,都预备得十有八九了。 只待田间劳动之人的归来,即可拉开序幕,为生辰典礼揭牌。 院子里面的人,虽说行为很积极,却未有热情的侍婢,予以端茶倒水之类的礼节。 许是大家都为乡里乡亲,早就熟人熟事了,便没去在乎,这些通俗的礼仪。 果然,只听得同行的老妇人,道:“诸位别太介意,大伙平常都是这样,不管是哪家人,有操办酒席的喜事,都只顾手里的活,没空去搭理来客。 因为都是邻里,免去了相应的程序,茶水全靠自个取拿,不会亲自送上手。 这时间一长,就形成了此种,让人觉得‘懒惰无礼’的现象。 甚至不知道,还有礼貌这回事,所以请各位担待些。 那边的桌子上,有茶杯和茗茶,滚热的开水,你们口渴了的话,就麻烦自取一下了。” 默姝凝微笑道:“谢谢大娘提醒,我们能照顾自己。不过,听你话中之意,似乎已看出来了,我们不是本地人。” 老妇乐笑着道:“我早就知道了,你们来自他乡,不属于我们此地。 咱们这里的人,都有自个的房屋,不会去住客栈。 平时游玩的贵客,也极其稀少,一年也见不了几个。 而且那些人,都是慕名来观赏,这种纯天然的风光。 特别是在春耕夏作,气温转暖之际,异常的吸引异乡人,到此寻找灵感。 他们与天地万物,交流心情,吟诗作赋,感悟人生。 你们几位可是今年,第一批来此的旅客,又遇上两位福星,百岁的诞辰寿典,确实是非常的幸运。” 殇泽羽若有所思,道:“难怪客栈里,仅有我们在内,未见其余人影。” “其实那也不是客栈,是稍微大户的农家,有时招待宾客之用,故而很少有人看守,好展露随意之感。” 默姝凝点着头,道:“哦······我明白了,幸亏碰见大娘和大叔,否则我们也不会,此番清楚的了解,这儿的风俗习惯。” “姑娘活泼可爱,说话又很动听,真像春天里的阳光,明媚又招人喜爱。” “大娘谬赞了。“ 半晌后,默姝凝又问道:“对了大娘,大叔咋这般安静,没听到他开口交谈呢?” “他这人就是如此,不怎么爱谈话,跟哑巴似的。” “有些人性格内向,不善于沟通交际,实属正常之事。” 妇人面色转暗,道:“不瞒诸位,他是天生的语言障碍,只能简单的听懂,一些浅显的话术,稍微复杂一点,便会令他不知所然。” 默姝凝开怀道:“幸得大娘的关爱,才让大叔一切顺畅,生活得以进行。” “呵呵······夫妻两者之间,本应互相照拂,才能天长日久。” “大娘说的对,小女子也有同感。” “那几位客人,自己拿些茶水,润润嗓子吧。我们先去帮衬下,等吃饭的时候,大家再坐到一起,慢慢细聊些家常。” “好,大娘你去忙吧,就不耽搁你们了。” 众人目视老妇,和默不作声的男子,转身离去的背影,登时有对比强烈的感受。 那是种透着无奈,但又温馨美满,家庭和睦的体验。 随后,大伙各自抓了些,山里刚摘的春茶,沏了一杯热茗。 一阵清香扑鼻的茶香,登时就赶走了,大家残留的睡意。 他们饮了些茶,走到大堂门前,见着一个很大的“寿”字,安静的吊挂在客厅,正中间的墙上。 在大字的两旁,还搭配着一副对联:“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除开这些必要摆设,大堂里空无一人,仅剩冰冷的空气,以及昏暗的光线。 在摇晃的红体蜡烛,微黄的光照下,竟显得伤感又凄清。 几人就这样闲逛着,观摩周边环境的事物,来增加熟悉感。 走遍了内部边角后,他们又到外面的地盘,顺带呼吸新鲜的空气,远离火药的沉闷刺鼻味。 三四个时辰后,已是临近中午时分,田地里耕种的人们,陆续的赶回家里。 他们应该是要,好生收拾梳洗一番,以参加期待许久的宴会。 热闹非凡的气氛,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上演得浓烈。 人群逐渐聚集起来,不同年龄和性别,各类长相之人,全都在宅院的大门口,广阔的地表上,队列整齐的站着。 在靠近镇中人工河的一方,摆了个小型祭坛,上头放着某些道具。 看样子,是要先行举办一个,祭祀的仪式后,才能继续下一步。 里面忙碌置办酒席者,等镇上所有居民,尽数恭候在了,平坦的石砖广场间。 刚到午时那刻,但见一个穿戴古怪,道长般的人物,仿佛从天空冒出,身后拖着一股银白流光,奇妙的降落下来。 众人随即示以,无比恭敬的虔诚姿势,对其展示敬畏之心。 手拿拂尘的道人,悬停在半空中,面带肃穆镇定之色,扫视着下方人员。 只见他缓口道:“天佑苍生,福泽忘怀,地鸣古兽,守护楷模。 柴棠二老,大小宝贝,德高望重,百岁寿辰。 仅此祭拜,表明心意,感恩现在,祈愿未来。 风调雨顺,粮食丰收,万事康泰,永享嘉年。” 祷告语完毕,道士以手中工具,胡乱勾画一通,便往天空远离去,消失在云朵之中。 人群大声齐鸣道:“恭送大师!” 民众接连叩拜,行以臣服之礼,目送神秘人物,与苍穹合为一体。 接着,人堆有序调转方向,朝宴席的院子里而去。 殇泽羽几人,站在祭天队伍里,靠着宅院大门处,算是比较后面的位置。 此刻却方便了许多,从具有优势的最前头,进入了寿宴的现场。 时至这会,面积不菲的大院里,已是摆了整整一百桌,供人群享用的食物。 每张大圆木桌上,盛放着猪牛羊鸡鸭鹅猫狗,完整个体的肉食盆子。 由于猪牛羊太大,遂采用的都是,它们未成年的幼体。 还有一样东西,却是令众人目光惊讶,便是一尊坐立造型的猴子。 而在大堂门前处的主桌间,竟是用一个夭折的婴儿,取代了那盘猴肉。 这种用盆子代替餐盘,来装食品的做法,寓意盆钵满载,后世之人不愁吃穿。 每桌九种肉食,表示幸福长存,永久生存于世。 当然,一百桌的整数,则是直接指示,柴大宝和棠小贝,老夫妻的百岁大寿。 殇泽羽众人,对眼前的这幕情景,不惜感到一阵,后背冰凉的恐惧。 尤其是默姝凝,还以为在黄泉沙漠的客店,所见的餐食很可怕,没料到这个地方,看起来心地淳朴人们的爱好,更是让人无法接受。 那些幼年的猪牛羊,倒是还能面对,只是每桌的猴子,让她内心翻滚不适。 鉴于百姓喜好的这一口,大伙本来向往的心思,顿时就变得,无比的失望和反感。 不过,对于萘札丝而言,这些家畜和野味,是再普通不过的常见吃食了。 因此,她面色轻快,无视几者的表现,竟有馋嘴之意。 前来祝寿之人,尽数落座后,但见大堂内部,走出来一对,看着很年轻的人。 二者满面笑颜,步伐轻健稳重,并且相互挽着手,展现很恩爱之象。 他们身穿的红衣锦服,于前胸的部位,绣着个很大的金色寿字,以彰显其身份。 殇泽羽几人心头,大致已经确认,这便是此次,拜寿的柴大宝和棠小贝,两位最瞩目的百岁老者。 上千个人瞬时起身,以极其尊敬的语气,和最谦卑的礼数,来给内屋走出的两者,送上完全诚挚的祝愿。 众者齐声而道:“恭祝柴大老爷,和棠老夫人,今日喜满百岁,望您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柴大宝看似年轻矫健,但声音却是老头子,那种沧桑的听感。 只闻得他声调浑厚,满脸慈笑道:“各位不必多礼,老朽和老伴,多谢大家的祝福了。 今天有劳乡亲们,于百忙之中,抽空给我俩操持寿宴,还精心准备了,这么多丰盛的菜肴。 大家能把我们,看作亲人来侍奉,心中深感欣慰。 但我想说一句,我们全因有了,大伙对我们的祈福,才有此般的境界。 可能不明情形的人,会认为我们的镇子上,皆是好逸恶劳之徒。 毕竟我们夫妻两人,就是常年不劳作,靠着享受大家,提供食物来维持生计。 我也明白你们,是期待如我们这般,过着受人敬重,衣食无忧的日子。 可大家要切记,你们所盼望的心愿,有些超出现实的允许范围了。 只因在不觉之中,会有懒惰的思维生根,从而付出巨大的代价。 要想不被慵懒,改变了现存的心性,唯有靠勤劳的双手,才能发家致富,让子嗣长久的延续。 千万不要效仿我俩,即使享尽了舒服,到头来却是,没得一儿半女。 虽说长寿是人梦寐以求的,但无后的绝望心境,各位定是无法体会。 希望在大家陷得越深前,能止步于深渊悬崖边,别沦为惰性思绪的傀儡。 今天本是喜乐之日,不应用扫兴之语,影响诸位开心的情意。 但我说的这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趁此特殊的机会,给大伙言明意思。 还望在场的各位,莫要误解我们的想法,我们期盼着,把传统的美德,永远的发扬下去。 以此方可不辜负,先辈们存留下来,这类宝贵的财富。” 围拢在宴桌周围之人,纷纷志气激昂,作礼回应道:“感谢柴老爷,悉心的教导,我等定当铭记,不忘初心,砥砺前行,勤奋努力,造福后代。” 柴大宝满带欢笑,道:“很好,废话我就不多说了,诸位快些入座,享用美食吧。” “谢柴老爷和棠老夫人!” 人员随即听命坐下,品尝整桌的肉食,还有甘醇的美酒。 默姝凝肚子早饿坏了,也没去顾忌太多,吃着可口的烧鹅等熟食。 第268章 席间畅聊 柴大宝和棠小贝,两位百岁老人,声动八方的生辰寿宴,在万众的期待中,按时惊艳开启了。 在享用食物期间,遵照之前的约定,殇泽羽一行人,果真和引路的老夫妻,坐在了同一桌。 当大伙吃到中途,默姝凝好奇发话,道:“先前我们太激动,脑袋跟着糊涂了,竟是一时忘记了,询问大娘贵姓?” 中年女子露出慈笑,道:“姑娘却是有心了,妇人免贵姓朱,单名一个娓字,老伴叫朱投,我自从嫁到他家后,就改为与其同姓。” 默姝凝满脸讶然,道:“你们所取的名字,也有点太那个了吧?总觉得这个‘猪头猪尾’,刺激到了听感。” 妇女面挂憨笑,道:“我们俩的姓名,确实有些老土,还会让人心生误解。 但在镇上的人员当中,算是合乎情理,耐听的一类了。 只因有的夫妻之间,称谓更是出奇得离谱,比如苟骰苟瑙。” 众人似有异样同感,带着不解之色,看向了默姝凝。 但见默姝凝道:“不知此乃本地的习俗,还是你们自己,私下改换的姓氏呢?” “怎么说才好呢,对于易姓的做法,没有强制性规定,全凭自身思想来执行,若要确切点定位,算是一种心灵的信仰吧!” “就这也称得上,所谓高尚的信仰吗?” 妇人详细解释,道:“关于姑娘的疑问,答案不容置喙,且有依据可循。 毕竟同姓暗示‘同心’,比喻夫妻之间,同心同德,和睦相处。 若是出于自愿,跟从夫家人姓的话,那意义更加深厚,是羡慕不来的。 两人甘心厮守在一起,象征即便是再大的困阻,也无法将其分开,直至百年归去那天。 而我们的名字,连贯着叫朱投朱娓,谐音‘猪头猪尾’,预指所行诸事,皆夫唱妇随,有头有尾。” 默姝凝恍然顿悟,道:“竟有这么多深意,怪不得你们夫妻两人,才如此的恩爱有加,哪怕大叔的身体,有先天的缺陷,你也形影相随,不愿舍弃他,是这样的吧?” 朱娓点头而道:“姑娘的表述没错,大约就是这个意思吧。” 默姝凝面带甜笑,道:“经由大娘的解惑,本小姐可算长见识了。那再问你一下,桌面上整个的肉食,是些什么动物品种,在我们的那个地方,基本没见过呢?” “这不过是一些,常见的家养牲畜之类,其中就包括了猪。” “听你口中说的猪,是种很吉祥的动物吗?” 老妇略微分析,道:“虽然还不明确,它代表何种运势,但至少充满了,积极向上的含义。 长大成年的家猪,满身的肥膘之肉,看起来尤为圆滑,甚至还有点蠢萌可爱。 而且它们性情温和,不会暴躁发狂,对人类造成伤害,大家都很是喜欢。” “你们之所以选择,音同猪头猪尾的姓名,就是希望像它们一样,人生从头至尾,都圆满顺利吗?” 朱娓呵笑道:“姑娘真聪明,一点就通。” “嘻嘻······”默姝凝同样面露喜色。 看到默姝凝得意之样,一旁的萘札丝,带着讽刺语气,道:“这些寻常动物,竟然都未有圈养,可见你们的世界,也太落后了。 不对······其实也算不上落后,最多就是个蛮荒之地。 或许你们的家乡,发展程度慢一些,才被抛甩在了,历史前行的轨道上。 而此刻的你们,应该正生活在,未来的世界里。 加之你身为大小姐,地位太过于崇高,不屑跟充当食物的它们为伍,才未予以关注。 原本随意能见的物种,因你的傲慢和疏漏,居然认为不曾存有。 本姑娘上面所言,涉及的猜测,可有些许的道理?” 默姝凝面容警惕,道:“我看不出道理所在,但想问一句,你是怎么知晓,我未表露的身份?” 萘札丝斜瞄着默姝凝,道:“你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富贵的气质,明眼人一下就看得出来。” “姑娘竟是千金大小姐,老妇没有察觉到,实在太失礼了,还请你莫怪。” 朱娓想下跪行礼,默姝凝赶紧劝阻,防止引起连锁效应。 “大娘别见外了,我们是一样的人,哪有三六九等之分?” “姑娘真是心怀若谷,我被你深深的折服了。” “大娘过誉了,貌似在你们这里,对富家的人物,有种特殊的尊敬之意。” “这是必须有的礼数,才能对得起他们,对此处施放的恩惠。” 默姝凝探问道:“这又是何故呢?” 朱娓耐心道:“该事说来久远了,我就简单点描述,有利几位了解。 现今的忘怀镇,由于地势绝佳,当初一位达官贵人路过,因感慨而动情,便留下在此,以度完余生。 他入住之后,随即投入重金,引领附近的人们,以最快的速度,将镇子修造起来。 而他也顺应成为了,第一任镇长,让这处偏僻境界,跃升为游览胜地,养育了一方人民。 为了纪念他的恩德,后辈就对贵气之人,以敬佩礼节相待,表达心里的激扬之情。” “等于是说,你们把地位高贵者,当成榜样去膜拜了。” “嗯,没错。” 默姝凝微笑回礼,忽然面色急转,又道:“丝丝小姐姐,你适才说我们,活在未来之中,是什么虚幻理论?” 萘札丝举止轻蔑,道:“因为你见到的这些家畜,是后面岁月才出现,在乱世未定的年代,谁有那个空闲心思,花时间去培育它们?” “你为何越说繁复,愈加让我迷糊了,想必我的队友们,也有此种感受。” 众人点头以示,回应默姝凝的见解,来表露心中的疑惑。 萘札丝无奈再次释疑,道:“大娘刚还夸你聪慧,才过了多久,你就变傻了吗? 我的话意是说,你们穿越到了,这刀耕火种,樵村渔浦的环境,证明已远离了战祸事端。 此番祥和的经历,只在以后的日子里,才会现世的情景。 而各位目前就体验到了,来自于将来的好处,便是提前拥有了,未来光阴里的生活。” “哦,大致明白了详情,那我们咋会跑到,未来世界里了呢?” “这个不清楚了,我就想问你们,是否喜欢现时,轻松快乐的境地?” “自当是喜欢了!”大家几乎一致回答。 “既然你们都钟意,那就别离开了,反正这亦是大伙,内心期盼的样子,何必又回到过去,处理那些烦人的琐事?” 朱娓也连忙劝说,道:“这位姑娘说得有理,你们好不容易,朝前进入到了,令人向往的世界里,不如就一直享受下去,岂不逍遥快活?” 辰唯翼犹豫道:“大娘好心的话,我们都能懂,但大家身无分文,连家都没有,想在此地安身下去,怕是不太现实。” 朱娓乐笑道:“只要你们勤劳肯干,一个普通的家,用不了许久,便能让几位得手。” “确定有这般好事吗?” 朱娓又道:“当然是有了,并且还很诱人,万不敢骗几位。 当年兴建该镇的贵人,考虑得比较长远,多修了些空房子。 此举是想让到来的人,能被挽留住漂泊之心,在镇里落户住下,增添既有居民的数量。 凡是付出功劳者,都可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应有的奖赏,住房则是首报酬。 但却不知你们,是真想常住本镇,还是仅在这里,呆上一段日子呢?” “我们暂且还没确定,大概很短的时间,或许又是很久时日。” “若是有长久打算,你们可以借助劳作,换取房屋居住权,不被嫌弃成懒惰之人,还能自由支配空间,可谓一举两得。” 蓝雪谧也似乎感兴趣,道:“此良方的条件高吗?” “要求很低,劳动获取的成果,可以积累信任值,达到一定数量后,便能用其换得奖励。” 蓝雪谧琢磨道:“听着很好有趣的样子!” “当前镇中的好多人,都是经由这种方式,在此地定居下来的呢!” “看来忘怀镇的魅力,的确是不一般,还能安抚浪人之心。” “等诸位获得了房子,就能饲养桌子上的动物,当你想吃的时候,抓来杀了烹饪即可。” 蓝雪谧浅笑道:“自给自足的田园生活,正是我期望的构想,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不被世事打扰,每天睡到自然醒,耕耘织布,养殖放牧,简直妙不可言。” “既然各位都有表态,想尝试安定的日子,那老妇便找个机会,给镇长说明一下情况,让大家尽快加入到,我们用勤奋作业,驱走懒散的队伍里来。” “那就有劳大娘了,我等感激不尽。”蓝雪谧致以谢意,几人跟着行礼。 鉴于大家接不上话,便让默姝凝和朱娓,继续闲聊着。 默姝凝再问道:“今日怎么只有二位,前来参加宴席,不见你们的家人呢?” 朱娓细语解说道:“我们的儿子、儿媳、孙儿娘仨,看到来此观光的人,逐年有增加的迹象,便思虑趁着年轻,去外界周游一番。 外人到这儿赏玩,见识当地的风情,他也渴望迈出镇子,宣扬我方的特色。 他想借此旅途,传播积累的名声,让更多的游人赶往本处,而对民众做点贡献。” “大哥嫂子他们,存有探索之心,我等钦佩至极。” “如果诸位不嫌弃,在斩获自己的房子前,可去我们的地方暂住,也便于增进情谊。” 默姝凝满面笑意,道:“大娘既是盛情相邀,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好,你们用食完妥后,可先去随处观赏下,在晚些时候,还有燃放焰火的节目。” 默姝凝欢快拍着手,道:“真是太好了,看来我们此行,收获颇多呢!” 默姝凝冲大伙笑着,几人回复欣慰的神情,对她的表现认可。 众人欢喜不断,对接下来的安排,感到非常的满意。 但萘札丝的脸上,却是流过一丝,邪恶的诡笑痕迹。 第269章 构想生活细节 殇泽羽一方之众,对本地人质朴却惊奇的名字,听起来虽有些怪异,但生出了暖心的感受。 不过,经由一番深入交流后,大伙都有一种,独立的思维方向,被莫名劫持的恐慌。 在随后的游街观赏间,几人多次情感挣扎,还是决定沉下心,体验朱娓口中的新式生活。 毕竟此时,他们都陷入了,寰珑鸢和赦迦魄,布置的游戏迷局里,还找不到突破口,只得面对无助的困境。 而同来辅助的萘札丝,似乎也起监视的作用,予人不善意的直觉。 姑且抛开是否有奸细,在时刻泄露队伍的情况,他们必须择机行动起来,方有解开现状的可能。 欢乐无忧的时光,总是消逝得很快,直叫人挽留不舍。 柴大宝和棠小贝,两个老者的百岁寿宴,在热闹的排场中,接近了尾声状态。 然而,正可谓好戏在后头,难忘的欢聚虽结束,但更精彩的内容,即将隆重登场。 作为展示崇敬的典型手段,宴会最关键的部分,当属晚上的烟花汇演。 在午餐宴席散场后,下午的几个时辰里,尽数人都自觉地,把各种类型的烟花,整齐的摆放安置在,人工河的两边。 为方便在一处位置,点燃所有的烟花,且后续能挨个盛放,故而都是采用,最新的独特技术,将之串联在一起。 这是镇上的人们,把最诚恳的心意,用别致的方法,敬献给柴棠二老。 当他们亲手开启,炫美的夜间大餐,便把那种奇妙的快感,反赠给众人饱览,促成彼此关照的意境。 夜幕降临时,夕阳躲进墨色苍穹,月亮也出来换班,接替驱赶黑暗的任务。 忘怀镇里的人群,站在视线无碍的至高点,来赏阅璀璨的焰火。 柴大宝和棠小贝,走到自家宅院门前,大型广场的祭坛处,姿势虔诚的许了个愿。 一旁等候的镇首,随即把手中的火折子,双手呈递给他们。 两人各伸出一只手,互相握在一起,共同接过道具,引燃烟花大阵的源头。 刹那间,明亮多彩的烟花,在月光倾泻的夜空下,尽情的释放内在美感。 原本昏暗的地面,伴随噼啪的爆炸声,登时被照得发白明晃。 这种优美的景色,宛如闪电绽放的光芒,耀射四面八方。 令人神往的情形,仿佛只存在于梦境中,现实不得而见。 人群送上沸腾的欢呼声,让平时寂静的夜晚,变得无比的嘈杂。 而那些早睡的小动物们,被这奇怪的轰鸣声响,给惊扰了睡意,从窝里飞跑出来,查看是什么状况。 人群看到成群活跃的鸟兽,也以吹口哨等手段,来溜逗夜行的它们,达到互动的效果。 大家都忙着欣赏焰火,但有的人却把此处,当做最好的倾诉场所。 在朦胧的夜色中,朱娓去找到镇首,把殇泽羽众人,打算展开新生活的愿景,给他细说情况。 镇首听取之后,很高兴的答应了,并想亲自面见欢迎,这次结队入住的人员。 但由于人堆混乱拥挤,加之天空有大声爆裂音,要想找到当事人的话,势必非常困难。 故而镇首暂且作罢,只等大伙取得功绩,亲自把房屋的锁匙,递到他们手上时,再送出道贺的吉言。 其实,按照日常的规则,朱娓本不必通报领导,他们就可自行参加,积攒信物的过程。 但是,出于多人合伙共谋生路,恐怕住宿问题,会引起潜在的纠纷,就得登记在册,方便后期的分配等事宜。 一切准备就绪,第二天的早晨,大家迎光起床,奔向全新的生活乐园。 几者聚集在大街上,讨论着相关事项,顺带沐浴温暖的晨光,准备往田间进发。 除开梓潇和月春媚外,几个活力满载的年轻人,都装扮成低俗的样貌。 他们盘头束发,换上了劳作专用,粗布缝制的衣服。 而萘札丝本就穿着普通,没有换装的必要,所以倒显得方便随意。 梓潇单个白发老头,则拿上了鱼竿,想着去河边垂掉。 一来打发无聊的光阴,而来还能给其余人,提供肉食的来源。 殇泽羽和辰唯翼,肩上扛拿着锄头,等相应的工具,全身心投入到,家园的建设中。 几人朝气勃发,貌似很享受这种,与自然亲近的感觉。 默姝凝和蓝雪谧,出身娇贵,虽说换上便装,却随时双手空闲。 她们把干活的农具,全部都交给了,殇泽羽和辰唯翼保管,以让自己尽享轻松。 两位面目清秀的美女,见到帅气迷人的少年,成了农夫之样,她们不禁掩嘴大笑。 就连外貌冷艳,穿戴显丰韵的月春媚,也是呈递喜色之面,来取笑二人形象的跌落。 萘札丝满带不屑,可此种滑稽的场面,即便她定性再好,也是按捺不住,潜意识发笑的本能。 默姝凝和蓝雪谧,犹如亲姐妹一般,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手拉手的一道。 默姝凝看到殇泽羽,身穿粗陋衣装,故意逗趣着道:“我说哥哥,你这身打扮,简直是引领潮流,纯粹就是一个,精神饱满的农家小少爷。 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仿佛行走江湖的侠客。 尤其是你持拿的锄具,形似维护正义的神器,霸气隐约外露。 若是猛劲的挥舞起来,定会把那妖魔鬼怪,给劈成游魂之态,姐姐你说对吗?” 蓝雪谧扫视殇泽羽浑身,道:“听妹妹这么一说,他确实有那个模样,哪怕夹杂浓烈的乡土气息,可勇士风味十足。两位少侠,以后世间的安宁,就拜托给你们了。” 辰唯翼顿时噗嗤一笑,而殇泽羽却反驳道:“得了吧,你们的夸赞之话,尽是嘲讽的韵味,也不看下自己,穿得跟村姑一样,哪还有富家小姐的仙气?” 默姝凝嘟着嘴,面带不满之色,道:“一点都不好玩,哥哥你咋这般不懂情调?姐姐夸你之时,你该虚心的鸣谢,却是即刻发话辩护,简直枉费了当前场景。” 蓝雪谧假意失落,叹气摇头道:“以他的老实样,怕是只有专心干活的份,保家卫国的大事,或许轮不到他来主持了。” 默姝凝跟话道:“没错,你看圣尊老人家,满面红光,心思多变,拿上渔具,垂钓鱼儿,舒服惬意,挺会享受生活。” 听到默姝凝拿他作对比,梓潇面露慈祥,道:“默姑娘说笑了,出卖体力的辛苦差事,还得靠你们来胜任,老夫却是无能为力了。” 默姝凝语气轻快,道:“那圣尊就多钓点鱼,好犒劳大家,此番辛勤的付出。” “没问题,包在老夫身上,若是钓不到,就用法力来对付它们。” 蓝雪谧面色沉降,道:“圣尊,这可不行哟,用法术来抓鱼,肯定不好吃。” 梓潇略感疑惑,道:“敢问圣女,这是为何?” “因为现在我们大家,是以安享生活为目的,需得把灵力隐藏住,耐心的去猎取食物,才能更佳的体现出,留在此地的初衷。” 梓潇点头道:“老朽懂了,那我就陪着你们,慢慢钓足够的鱼儿,拿回来烹制品尝。” 默姝凝主使着道:“那暂就先这样安排,我们几位女子,去挖地栽菜,你们两个男子,到田内种谷,哪一组先忙完了,便帮着对方,直至完成工作,可以吗?” 辰唯翼当下认同,道:“姝凝的规划很公平,你们人多些,干起活来也快,我方虽仅有两人,可也不算是吃亏。毕竟你们是女子,我们要谦让着,才说得过去。” “辰大哥心胸广阔,姝凝感激不尽。” 但见月春媚,似有心生抱怨,道:“小姐的分工,明摆着就是在偏袒,我们定是早些做完活,得去帮公子种田,可我们作为女性,怎能去那种泥泞之地?” “俗话说,强女胜过猛男,相信以春媚姐的实力,绝对会在他们二人面前,大展几番身手,叫人另眼看待。” “属下一个粗人,倒是无所谓脏乱沾染,可小姐和圣女,你们身份尊贵,如何下田帮忙呢?” “谢春媚姐关心,我们本就来感受乐趣,自当早有心理预备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便也没啥意见,省去后顾之忧了。” “这才对嘛,我们要展现威严,把女性独有的风范,以另类的面貌,呈现给大伙看。” 月春媚面容坚定,道:“好,我们就一并努力,抒发心中的澎湃之意。” 萘札丝突生话语,打断道:“唉······随你们怎么折腾,但可别算上我,本姑娘游山玩水惯了,是不会跟你们,下地去劳动的。” 见萘札丝拒绝协助,默姝凝回应道:“丝丝小姐姐,你别太小气了,大家都在光荣的忙碌,你难不成想在旁边,无事叉腰观看吧?” “你看我的样子,是做粗活的人吗?莫要把我的妆容,都给弄花了。” 萘札丝刚说完,拉住束起的马尾辫,小心的轻抚摸着,一副惹人怜爱之象。 “喂!我是城主府大小姐,姐姐还是圣女,都不介意这些细节,你一个流浪丫头,摆什么臭架子呀!” 月春媚也搭话助力,道:“就是,老娘都放下身段干活了,你个手脚灵活的小姑娘,却在一旁耍滑偷懒,不觉得会丢了,我们女人的脸吗?” 见萘札丝想继续自辩,蓝雪谧微笑着开口,道:“丝丝小可爱,就加入我们的行列吧,大伙齐力作业,指不定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呢!” 萘札丝被众人,期待的凝视目光,给圈围在了中间,神色不耐烦的道:“行了,本姑娘就吃一次亏,和你们一块,换个角色来当了。” 默姝凝闻后,赶紧跳跑过去,跟萘札丝友好接触。 “有了你的参与,我们定将在种植比赛里,赢得最终的荣耀。” “真是个天真可爱的傻瓜,竟把玩泥巴的事情,描述得让人心神向往。” 众人畅快闲谈,作为带队的朱娓,和丈夫朱投,才从屋内走出。 “大家聊得很开心,看来已是预备好,接受当下的环境了。” “是啊,大娘你们咋才来,我们都有点等不及了!”默姝凝似在撒娇催促。 “那我们这就出发,亲手指导下诸位,农活中的秘诀,免得走了弯路,浪费可贵的时间。也好让大家,尽早攒够信任值,换取属于自己的房子。” “那就劳烦师父,费心指点了。”默姝凝欢笑作礼。 “默贵人真会开玩笑,老妇可不敢当你师父!” 在一阵和气的欢声中,人群跟着朱娓的脚步,朝郊外的待耕土地迈去。 第270章 开荒大作战 殇泽羽一行几人,跟随朱娓朱投两夫妇,所去的干农活位置,是一处距离忘怀镇,两三公里的荒土地带。 众人一路谈笑风生,花了大概一个时辰,才步行抵达了,划分好的预设地盘。 显然以前有人在此,搞过耕种活动,因而还能隐约看出,田地本身的模子。 应是后续时段里,缺少合理的管制,才早就退化成了,原始的自然状态。 所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地面长有差不多一人高,各种茂盛杂草的景象。 这荒芜的情形,看着就有点恼火,别说在其上面,栽种各类食用的植物了。 想在此片久未开垦的地段,搞出能种农作物的模样,确实需要耗费大量工夫。 幸好殇泽羽几人,都有灵力傍身,可以操作自带工具,来将荒草削掉除去。 毕竟在繁密的草丛里,夹带了荆棘之物,若是直接用刀砍伐,势必有很大可能,会划伤皮肤,而流血不止。 因此,仅能以妙招应付,方可保证自身完整,免受疼痛的摧残。 只见殇泽羽,祭出体内灵力,催动手中的弯刀,让之快速旋转起来。 下一刻,疾速无痕的锋利刀体,对准杂草的根部,猛地一顿切割。 不出许久,一块面积宽广的农田形状,便出现在了众人眼界里。 朱投朱娓两人,对殇泽羽使用法术的过程,感到甚是惊奇。 他们不停的夸口,用“高人”等词语称赞,来表达羡慕心意,和欢欣之情。 附近忙活的人们,瞧见此处的动静,也是将眼光调离方位,来欣赏这奇特的景观。 随后,月春媚也效仿,殇泽羽的做法,以同样的手段,把废地里的野草,很快就给处理干净。 失去根茎的杂草,可将之烧成灰烬,撒于贫瘠的田地间,增加其肥沃度。 几人便拿起农具,花费半个时辰,把到处散落的荒草,各自收集到了一起。 两个几米高的大型草垛,在众人勤奋的合作中,赫然的生成了。 朱投朱娓看见前奏已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欲点燃带水分的生草。 不过,当两者消耗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始终不见点着的迹象。 朱娓遂提出建议,道:“几位还是等草料晒到中午,干燥一些后,再行烧灰之举吧。这会有露水附着在上面,湿气太重了,不大可能点燃。” 但见殇泽羽欣然一笑,道:“大娘,不用这般麻烦,且看我的绝招。” 两农人还没明白,殇泽羽所说的话意,便见他再起灵力,在虚空里比划作法。 他以掌握的凌火术,在空中凝聚出,多团微弱的火焰。 殇泽羽运用灵巧手法,将其从各个方向,扔投在田内的草堆里。 他不断着驱使灵力,让火苗暴涨为大火,以提高空气温度,利于焚烧的进行。 半晌过后,眼前的那堆杂草,便尽数淹没在了,熊熊的火光内,沦为被蹂躏的对象。 借风得势的篝火,登时就蹿上数米高的半空,胜似一只红色巨怪。 原本温暖适宜的环境,也即时火热到了,犹如灼烫的程度。 不过,这股滚热的气流,却是极大的触动了,队里的萘札丝,显得低迷的兴致。 她被映刻绯红的脸蛋,流露出愉悦之色,很像适应了这个节奏。 殇泽羽又用同种方式,把地里的那堆凌乱的草,也给燃烧了起来,好体现互助的精神。 两堆狂躁的大火,在众人的注视下,烧了不多久后,便归于熄灭的平静里。 烤火暖身的蓝雪谧,淑雅的乐笑道:“既然哥哥帮我们,除却了烦恼的草堆,那我也助你一把,算是作为回礼。” 殇泽羽推辞道:“我看还是等下吧,现在就搭手帮忙,只怕到了后面,会让人觉得,我们占了便宜。” “没事的,我动用擅长的秘术,给你们把水装填满,方便接下来的耕耘。” “既然是这样,那就有劳美女了。”殇泽羽有意挑逗着。 “公子别客气,礼尚往来,互通有无,才能更效率的办事。”蓝雪谧大气回复。 默姝凝听出了话中意境,打趣着道:“我说你们两个,就别在大家面前,肉麻的调情了,真让人有点抓狂。” 辰唯翼附话道:“看来两人之间,假若喜欢到了极点,哪里都是约会的场所,不像我们哟,只剩劳累干活的苦命。” 蓝雪谧解释道:“辰大哥,你别听妹妹胡说,我们是在认真做事,绝没有不顾大家感受,肆意秀恩爱的嫌疑。” 殇泽羽接上话,道:“就是,姝凝顽皮就算了,辰兄还跟着起哄,助长了她的威风姿态。” 默姝凝辩解道:“这是你们的不对了,辰大哥公正理论,何来帮人之说?” 辰唯翼又道:“行了,别掩饰了,谁人不清楚,你们的小心思。” 殇泽羽不想解释了,便转开话题,道:“暂且不扯其他的了,还是先让雪谧,把田里灌满水吧,不然得耽搁进度了。” 默姝凝调侃道:“都是修为深厚者,却把力量用在开荒之事上,实为大材小用呀!” 蓝雪谧瞥了一眼默姝凝,又转头道:“你们可得走开点,待会儿把两位,淋成了落汤鸡,可别怪我啊!” 随即,殇泽羽和辰唯翼,退站到边沿的田埂上,静观蓝雪谧的表演。 但见蓝雪谧引诀作法,驱动几缕纯净的蓝色灵力,往不远处那条小河奔去。 刹那间,灵光与河水相融,里面适才流淌的液体,应时得力翻腾起舞。 清澈透明的水流,在蓝雪谧的施法中,被提拉着朝空中上升。 刚才还满水的河流,由于她施力过猛,竟是有一截河道,短时被抽吸干涸,显出满是石子的底部。 甚至还能看到许多,水中来不及逃走,一同卷携上天空的鱼儿。 几十米外的小桥上,正在垂钓的梓潇,察觉河中有异动,抬头扫视周围,才知晓是出自蓝雪谧之手。 他慈笑着摇了摇头,眼见还没上钩的小鱼,就遭到了“打劫抢掠”,竟有种尚未“开战”,便已“落败”的感受。 蓝雪谧纤手精准指挥,蓄积的空中之水,立马向大家飘飞而来,对田间进行灌溉。 仿佛倾倒般的水势,带着“常住居民”们,一股劲的填充着空田。 仅用片刻的光阴,就将空荡的田间,装满了沁凉的河水。 接触泥土的清水,衍变为浑浊之样,当中存在的鱼群,却是不时跃出水面,呼吸新鲜的空气。 殇泽羽和辰唯翼,光脚踏进水田,冰冷的体表之感,瞬间传遍了全身。 两人挥舞着道具,在朱投的指导下,进入“犁田”的过程。 着手地里事宜的几个女子,则于朱娓的带领中,展开翻松土壤的作业。 看似简单之活,众人皆不能好生掌握,使得两夫妻连番指正,防止大伙损耗能量。 主要因为体力劳动,一般人都吃不消,更何况是一群,从未触碰的年轻人了。 幸亏几人意志力坚强,终于把地给平完了,迈进栽种的步骤。 但殇泽羽和辰唯翼,还在泥水之田里,艰难的忙碌着,看样子一时半会,不足以达成效果。 随着时间的推移,田里的水质,变得愈加浑浊,鱼儿也随之更不安分,接连跳出而换气。 喜欢玩乐的默姝凝,被这幕情景吸引住了,居然想去玩水捉鱼。 于是,为了节约时间,表现自我能力,她抓紧刨土种菜。 不过,她竟在分神他顾间,把菜苗根系朝上,给弄成栽反的糗状了。 默姝凝的粗心之举,被萘札丝捕捉到,予以狠厉的鄙视,作讥讽的“报复”。 蓝雪谧浅笑以应,对她的不专注,表示无奈的神态。 而月春媚怕跟着犯错,便很仔细的工作,免得成了大家的笑柄。 在几人齐心劳作下,空地终于栽满了菜,战斗成果,丰硕可嘉。 接着本该是浇水环节,但默姝凝玩心太重,登时就脱掉鞋子,跳进冰凉的田里去了。 “默姑娘,菜地还没浇水,你咋就跑了呢?”朱娓冲她叫喊。 “剩下的琐事,就交给你们打理了,我来帮哥哥种田咯!” “切,还城主府大小姐,做事顾头不顾尾,真是让人嫌弃。”萘札丝嘲讽道。 蓝雪谧辩护道:“且让她去玩吧,看这丫头的兴奋劲,似乎已控制不住了。” “好,我们完善剩余的活,再去帮他们吧。”朱娓带头应答。 然后,大家取来水源,对幼苗精心浇灌,把手里的事情忙完。 殇泽羽和辰唯翼,没发现默姝凝的到来,突然只觉得天空,有在“下雨”的征兆。 当欢笑的无忧少女音,从身后传来时,他们才扭头看清,是默姝凝在捣鬼。 “傻丫头,别添乱行不行?你是欠收拾吗?” “哎呀,哥哥你能不能,别这样严肃呀?来我们玩打水仗,放松一下心情。” 殇泽羽斜视着农田,道:“这水浑浊不堪,别开玩笑了好吗?” 默姝凝撒娇道:“不嘛,人家就要玩!你不陪我的话,我可生气了!” 殇泽羽不知何解,道:“真是怕了你,我奉陪还不成么?” “这才是我的好哥哥,有求必应,那你可准备好了,我要出招喽!” 殇泽羽立刻行动,迅速扔下工具,捧起水就向默姝凝掷去。 默姝凝适当的躲避,却是双腿陷进了,软糯的稀泥中,移走极为不便。 还好殇泽羽,宽心的让着她,不然的话,她定是早就湿透身了。 然而,默姝凝倒是不在乎,没领殇泽羽的情。 她脑子里仅想着,要玩就得放开心,这样才不辜负,美好的时光。 趁着殇泽羽不注意,她连续投出几次水,对他悄然偷袭。 殇泽羽没留心,瞬时就中了招,周身都是浑浊的水体。 他擦掉头上滴落的水珠,不再对默姝凝忍让,用最快的手速,来惩戒默姝凝的胡闹。 在来势凶猛的落水中,默姝凝过于激动,却是摔倒在了田中,顷刻满身是泥水。 默姝凝假装掩面,“哇哇”的哭出声来,将心中委屈倾诉。 殇泽羽反应不及,心疼妹妹的遭遇,前去查看她的状况。 谁知,这是她的引诱之策,就等殇泽羽分心期间,好把他拉下泥浆田地。 殇泽羽醒悟之际,却是为时已晚,被她的小聪明误导。 他只好以笑作答,输得心服口服,预备下一轮的进攻。 第271章 喜获新居 勤劳乃生存之本,懒惰是沉沦之根,专注可修身养性,贪玩亦不分老幼。 殇泽羽和默姝凝,两人在水田里,忘情的“互殴”一阵后,双方都跌倒在了,脏污的泥坑中。 尤其是殇泽羽,对妹妹的过分宠爱,导致她随性所欲,让他反吃个大亏。 在落入陷阱后,殇泽羽送上终极凝视,假装训斥默姝凝,道:“现在可好了,周身都弄湿了,看你还如何发疯。” “事已至此,我们兄妹二人,何不再来一次,痛快的泥水大战呢?” “还想来吗?” 默姝凝连忙点头示意,殇泽羽却面带担忧之色,道:“你有无想过,假若继续穿着这身衣物,肯定会伤寒入体,故而我建议,先行休战吧!” 默姝凝神色淡然,道:“这等好的天气,就此放弃了,不太浪费了吗? 况且,我们还没把另外几人,拉下水来同乐,实在有点亏本。 为体现队友间的眷顾,在他们未加入之前,我是不会停歇的!” 殇泽羽若有所悟,道:“照你的意思,是想把大伙,也牵扯到里面来?” “必须的呀,享受生活的乐趣,便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扩大效益的机会。” “真是个机灵鬼,看你既这般沉溺,那就别怪哥哥,欺负你了哟!” “怎么?哥哥想跟我作对,来庇护他们吗?” “保护队友,义不容辞!” “很好,那我且看你,能否先自保了,毕竟还未分出胜负,我可不甘心呢!” “来吧,别墨迹了,恭候你的大驾!” 见默姝凝执意乱来,殇泽羽真在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下,于净是浑水的田里,和她拉开泥浆场面。 两人就像小孩子般,尽情的招呼对方,搞得稀泥到处跑,浊水满天飞。 周边围观的人员,笑得灿烂如花,根本停不下来。 默姝凝见余人放松警惕,暂时不去理会,殇泽羽的连番攻势。 她把目标瞄准了辰唯翼,以及在坎边观战的蓝雪谧,投去几坨恶心的泥巴。 就连高傲的萘札丝,也没有顺利逃过,被折磨局势的下场。 他们在不经意间,便受殃及之苦,登时就不管形象了,脱掉鞋子就去对付默姝凝。 其余年长者见状,为避免牵连到自身,迅速退避很远,防止有烂泥从天而降。 默姝凝很快招来,几个战斗力强悍的对手,可有得她一阵好受了。 不出所料,她自寻苦果,愣是被合力围攻,陷入尴尬局面。 殇泽羽想替她挡下些许,又怕触怒友人,故而只好看着她,成为全身沾染污泥的外貌。 几个活力的年轻人,头顶温热的骄阳,撇开湿冷的侵扰,玩得好不爽快。 肆意欢腾之声,传遍旷野地域,回音悠远流长,甚如天堂美景。 没用许久工夫,他们全部变成了,满身覆盖泥巴之状。 月春媚忽生叫喊,道:“公子小姐们,田里有很多鱼,记得抓些起来,好拿回去吃啊!” 默姝凝大声应道:“明白啦!我们自有安排。” 一个时辰后,几人发泄够了,鱼也逮了不少,便上岸喘气休息。 朱娓出于关心,道:“看你们一个二个,跟泥人似的,今日的农活任务,就到此为止,先返回换洗衣物,明天再来接着干。” 默姝凝被群体针对,似心生不满,道:“我们菜都栽完了,可田里才此般模样,如此岂不是便宜了,哥哥他们两人?” 萘札丝当下怼道:“我们的活是完成了,至于你的话,说是去帮忙,却多次搅局捣乱,加班就留给你了,相信有美女的陪衬,两位公子哥,也不会感到寂寞。” “萘札丝,别不知好歹,若非本小姐操劳,你哪里能体验到,如此快活的时候。” “看样子本姑娘,还得多谢你的关照咯?我还真没见过,你这种自个犯了错,居然当成好事来邀功,臭不要脸的人。” “你长得好看有啥用,除了脾气傲慢外,嘴巴也残废了,实在是可惜至极。” 萘札丝仿佛抓狂,道:“你······简直无法沟通。” “看你还敢任性妄为,嚣张的骂人不!” “两位美女别吵啦,赶紧回家吧,再晾在这儿,都要生病了。” 蓝雪谧说完,竟是打了个喷嚏,身子有微弱发颤之样。 殇泽羽立刻作法,使水渍凝结成冰块,让几人暂且抖掉,身上多余的水分,以免产生不良后果。 众人随后起身,赶赴往镇上,好在一番修整后,迎来明日的工作。 经过半天的忙活,几人虽说辛苦劳累,但毕竟乐在其中。 即便有拌嘴吵架,不和谐的情节,也是意料之中的插曲。 大伙凭借宽容之心,很快就化解了,积淀在心里的怨气。 乡村风味浓郁的生活,除开能消遣身心烦闷,还能锁住点滴的快乐。 他们共同协作几日,种完了水陆农作物,并对其细心呵护。 后续的时间里,平常的除草驱虫,等该做的事情,一件也没落下。 大半个月后,随着田地中的植物,定根生长,变得翠绿葱郁,殇泽羽队伍的成就,也顺应提升极快。 特别最重要的信任度,已然蓄积到了,能换取房屋居住权的数值了。 在交接房权的这一天,镇首烁沧带着夫人翠?,十岁大的女儿烁巧音,亲自去朱投朱娓的住处,登门拜访殇泽羽众人。 此外,还跟随了十来个,常住于此的乡亲,赠送家禽家畜幼崽。 烁沧此行目的,自然是给殇泽羽几人,送开启房门的钥匙。 因殇泽羽他们人员较多,烁沧给他们分配的住房,带有个偌大的后院。 这样结构的房子,看起来不单高端许多,而且能扩增面积。 烁沧和蔼可敬,带上满面笑容,道:“几位远道来此的客人,最近这些天,真是辛苦大家了。 现在各位劳有所获,今天我特意带上妻女,来给你们道喜,并送上诚挚的祝福。 为了感谢你们的付出,乡亲们也想表示心意,将自家养殖的畜禽,分出一些给大伙饲养。 一来能增添热闹气氛,另者也可自行宰杀,享用美味的肉食。” 殇泽羽出面作礼,道:“有劳镇首和大家,费心为我等操办了,在下和朋友们,在此谢过了。” “小兄弟客气了,这是新居的钥匙,你且收好了。今后你们便属于,忘怀镇的居民了,我们也成了乡邻,若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即可。” “多谢镇首照拂,我们深感荣幸。” “不必多礼,那我这就带大家,去新房子看一下,如有不满意的地方,好现场给整改。” 殇泽羽恭敬道:“好,烦请镇首引路。” 半会后,一行人便来到了,离朱娓夫妻的住宅,几百米外的一个僻静之地。 登时,一座里外都装修好,看似崭新的三层楼房,摄进大家眼里。 殇泽羽开门进入后,众人随即感受到一股,家的浓郁味道。 舍去高端的装潢,屋内质朴的表象,更适宜长久安住。 各种日用设施,比如桌椅和碗筷等物,已全数齐备,省去了置办的烦恼。 宽敞明亮的后院,收拾的整齐归一,还有个小园子,能栽种观赏的花木等东西。 最令人赞叹的地方,是配备了造型别致,圈养小动物的笼子。 凑巧有送来的小崽,默姝凝和蓝雪谧,已是把控不住急切心绪,将之释放在了,空间宽裕的木笼内,让其放纵压抑的身心。 对于从未经手,此种农家生活的少女,现时的情形,很是令其入迷。 见大伙开怀的样子,镇守烁沧询问道:“几位可还喜欢,这屋子里的布设?” 殇泽羽笑脸回道:“非常的喜欢,感谢镇首的关爱。” “不必谢我,这是你们争取而得,我只是将它,交付到主人手上而已。” “镇首与百姓们,对我等成绩的认可,即是最大的关怀,理当表达谢意。” “你们如果坚守,这颗勤恳的初心,便是回馈镇上人们,最好的礼物了。” “请镇首放心,一定遵从你的期盼。” 看着家人满面笑容,装扮精致的烁巧音,以奶声嗲气,道:“爹,娘,我以后能来这里,找英俊漂亮的,哥哥姐姐们玩吗?” 其母翠?,温柔可亲,心怀大爱,道:“爹和娘没意见,但你得问哥哥与姐姐,愿不愿意接纳你了。” 默姝凝弯着腰,问道:“小妹妹好可爱,叫什么名字呀?” “美丽的姐姐,我叫烁巧音。” “巧音嘴巴真甜,只要听爹娘的话,你随时都可以,来我们这儿做客。” “姐姐不用担心,我一直都很乖,所以此地的话,我往后会经常来叨扰。” “好呀,欢迎你的到来。但我们先说好,要是遇见出门去了,无人迎接你的时候,可不要生气哦。” “这个我明白,你们不必忧挂。” 烁巧音仿佛一个小仙女,用蜜糖般的声音,征服了殇泽羽众人的听觉,俘虏了他们的心魂。 “那各位先忙吧,我们还有点事情,需去处理一下。”烁沧作别道。 众人热情行礼,殇泽羽发话道:“几位慢走,有空来玩,我们就不远送了。” “哥哥姐姐,阿姨爷爷,再见!”烁巧音挥手以示。 目视镇首众人,转身离开后,前来参观的朱投朱娓,也有意折道回家。 “恭喜诸位,获得房屋。”朱娓欢欣道。 “这都托大娘你们的福,我等方才如愿。”默姝凝乐笑回话。 “那我们也告辞了,记得日后多加来往,别淡化了深情厚谊。”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默姝凝感慨道:“幸福来得太突然,好久没这么开心了,我再也不想看到,风浔那个扫把星了。” 殇泽羽假意打击,道:“别人现在是国师,住着宽大的国师府,过得可比你潇洒风光多了,竟然瞧不起他?” “谁稀罕那种,当狗奴隶的生活,哥哥你别忘了,他是靠忘本负义换来的,为世人所不齿。” “我当然不会淡忘,心里记得一清二楚,只是对你的想法,甚觉宽心罢了。” “那你可别在我耳边,又提起他来了,免得惹我心情糟糕。” “没问题,且如你所愿。” “乖,这才是好哥哥嘛!” 众人予以偷笑面色,殇泽羽也露出尬色,注视着顽皮的默姝凝。 但见辰唯翼心事颇重,道:“目前,我们虽有了住所,但还是要想办法,尽快逃出这个困境。” 蓝雪谧开口道:“辰大侠,别想其他的了,我们先把家布置一下,再商量之后的去向吧。” 萘札丝出奇的附和道:“就是,才刚分到新家,怎么也得住上一段时间,再提离开的事。” 见人群深思之状,梓潇提议道:“那不如今次,就搞个家庭聚餐,不叫别的人,仅咱们几者,庆祝乔迁新居,诸位可有异议?” 几人摇头表明,月春媚登时喜道:“好,我们这就去筹备下,早些把食物端上桌子。” 美女们即刻行动,为新房的第一顿饭,认真的投入精力。 第272章 盛夏灾变 殇泽羽一队人,凭借出色的努力,成功获得住房后,挑选了一个黄道吉日,举行搬进新家的宴会。 在后面的日子里,几者过着梦想的舒适生活,非常的惬意美满。 加上他们的积极性,平时劳动的表现,也更加被珍视。 靠着良机相助,他们与镇上的居民,拉近了邻里关系,逐渐的熟悉起来。 大家偶尔互送东西,展示友好的情谊,若遇谁家需要帮忙,也去尽一份力。 就这样,新世界的奇妙感受,深深地烙印在了,他们善良的心里。 那份纯真的快乐,彻底融进了灵魂,竟令他们忘了,原有的独特身份。 然而,世事往往极则必反,不会永久的正态发展下去。 在安静的表象里,一般都潜藏着,异常巨大的灾变,打破避风港的安宁。 三个月后,乃是盛夏之至的一天,人们会举办祭拜大典,沐浴持续时间最长的圣光,领受上苍的恩泽。 大家照着往年的习惯,很早就聚拢在了,修建在地灵山脚,圆形的许愿台上。 只诚心的等候,正午时刻的来临,好揭开仪式的帷幕。 一切按照预想的顺序,常态化的进行着,直到真正午时,太阳高悬的前一刻。 民众欢心,敲响礼鼓,共颂祷语,以求安泰。 正当人群虔诚礼拜时,阳光普照的中午,天色竟是毫无预兆,突地昏暗下来。 众人定睛一看,各种体型大小不一,昆虫、甲壳虫等物种,霍然的铺满了,整片明朗的天空。 无数飞舞的虫群,组成的遮蔽阴影里,似乎还掺杂着,上百只振翅蝙蝠的身子,画面极度可怖。 它们仿佛从地鸣山顶,喷发似的往下滑来,令人防不胜防。 片刻之间,山上依附的树木,就挂满很厚一层,密集的各类虫子。 刚才整齐排列的人们,见状瞬间失去镇定,开始惊声尖叫着,往到处胡乱奔走。 但数以万计的虫子,推进速度之快,使人躲避不及,登时就粘了不少,在逃窜的活体身上。 它们就如发了疯一般,拼命的噬咬着,所接触的任何事物。 特别是那些粗壮的树木,在害虫大军的包围下,枝叶很快就被吞食殆尽。 这群蛮横的掠夺者,宛如刚出世的恶鬼,连树干都不愿放过,对其连番啃咬。 挺立的粗大树干,不出许久,就有多根化作虚无,湮灭在了“虫军”之口。 殇泽羽几者看出不妙,赶紧引诀施法,造了一层灵气护罩,来力保人群的安全。 可是,虫子来势无比凶猛,会侵蚀任何所遇之物。 因此,无法祭起太大幅度的盾体,将全部人都庇护在内,以防中途抵抗不住而垮塌,机会付之东流。 最后,始终有些人暴露在外,承受锥心蚀骨的痛楚。 在肉食杂虫攻击人体时,待命的嗜血蝙蝠,也加入袭杀行列,予以最无情的侵略。 人们身穿的衣物,被夺命虫子咬碎,蝙蝠趁虚助阵,展开残忍的狂欢进食。 有人皮肤直接被撕裂,溢出鲜色的血液,散发浓烈的腥甜气味。 这下却是更糟了,对血气敏感的蝙蝠,几乎都被吸引过来,一阵疯狂的啃噬。 被集中围攻的人,全无反抗之力,只在转瞬间,都见其露出森然的白骨。 短时间内,凄惨的嚎叫声,由地面哀怨的升起,回响在无尽虫影,圈揽的移动罩子中。 当然,那些不幸的人,口中叫出嘶喊声,在痛苦的折磨下,自是当场殒命,没了呼吸的迹象。 但某些聪明者,于慌乱状况中,心神依旧安定,没有失了分寸,并思考着妙招,来对付虫灾。 尤其是殇泽羽几人,本就以斩除邪祟为宗旨,对这些小个体的群攻,许是十分的拿手。 他们当即呼吁,情绪稳定明晰者,用炊烟来破敌。 为给别人争取时机,殇泽羽转守为攻,作法祭出凌火术,来招待凶残的虫群。 刹那间,多团火焰烧死的害虫,如下雨之状,稀里哗啦的掉落在地。 幸好现场位于山下,捡取柴禾也方便,得到指示的人群,即时就地取材,堆积在一块,引燃生出大量烟雾,对虫患加以驱赶。 好在效果还算不错,经过浓烟的熏蒸,虫子都撤走保命,天空也恢复清亮。 不过,从灾祸降临初始,到人们奋起反击,达到成效这刻,过去了快一个时辰。 因此,与其说它们是被赶跑,还不如说是,不愿再陪人类玩闹,得逞后自个离去。 在光线亮堂无阻后,起先干净的许愿台,呈现一片狼藉之样。 上面布满了血迹,遗落的残缺青叶,被烤焦的虫子等物。 尤其是那十多具,被绝对啃食完,不留一丝血肉,已成骷髅的骨架,极为震撼心魄。 可是,宽阔的台面上,却是不见得一只,吸血蝙蝠的尸骸,使人顿感无解。 现阶段,虽说驱走了“敌军”,但人心已被击垮,很难保持原样了。 这群脆弱的灵魂,经历一番噩梦惊扰,加上痛失亲朋的打击,竟是随地悲伤的哭诉起来。 而没去顾着逃命,留下的勇敢人们,对之前的情形,感触相当深刻。 只见镇首烁沧,表情凝重,安抚道:“各位乡亲们,适才的恐怖景象,是一场前所未见,奇怪的诡异灾祸。 但这是基本的自然灾害,与今次的特殊日子,并未有相应的联系,请你们别过分解读。 我预感此种事件,会随着我们生存条件,日益的改善良好,还有几率出现。 所以,在往后的岁月里,要随时戒备着,以免再遭突袭。 希望大家坦然面对,并与之抗衡到底,维护我们的家园,不受灭绝性破坏。 活下来的人,要替逝去者,坚强的向前迈步,别被击垮了信念。 相信我们齐心共创,定能让这些杂碎,湮灭在团结的力量里。” 听了烁沧的发话,有些人心怀迷惑,欲把不明的疑问,提出来解答清楚。 但见一个年轻男子,道:“镇首断定是天灾,那敢问一句,它们为何会在今日,发起群攻的造势,而不是其他时候?” 烁沧严肃解释,道:“你们应该记得,以前也有几次,这种极端情况光临。 只是当时害虫数量稀散,根本谈不上规模,才没造成严重后果而已。 今次现世的异象,应该是祭祀时的声响,太激烈刺耳,让地鸣山深处的蝙蝠,受到惊吓后,率领久居在内的飞虫,来外面作乱。” “不管你所言,真假与否,反正我们就感到,有种不祥的直觉。” “我也有此番感受,且当征求百姓的观点,不敢有马虎懈怠之意。” “好,那就麻烦镇首,多操一些心了,采取有效措施,确保民众的安全。” “没问题,多谢你的提醒,谨遵大家的要求。还请你们把这些,遇难者的尸骨,给抬去祠堂里,找道长作法超度后,将其好生安葬了吧。” “请镇首放心,我们必当办妥此事,为你分担忧愁。” 众人随即拾骨离去,可殇泽羽他们,却在原地琢磨着,当中的某些关联。 烁沧笑面靠近,道:“适才多亏几位英雄,及时出手相帮,才避免了更大的伤亡,我代表镇民们,给大伙致谢了。” 殇泽羽回礼道:“镇首不必客气,我们都是乡邻,不能见死不救。” “有你们在的话,镇子就保险多了,不知诸位可有办法,杜绝此类灾患的再临?” “人祸可防,天灾难挡,我们也为此伤神,还没有妥切之法,来保证以后的状态。” “也是,唯有平日多加观察提防,才是最完善的做法。换言之,要叮嘱乡亲们,别太懒惰偷闲了,都得自觉一些,发现不对劲时,好给大家送出预警。” “镇首所说极是,这片丰沃的土地,难免会招致一些,邪恶之物的觊觎,我们身为此地居民,理应热心的关注实况,才能安享宁静。” “行,我先去给乡亲们,传达下对应策略,若有什么异样,请马上通知我。” 殇泽羽抱拳以道:“好的镇首,你去忙吧。” 在烁沧离开后,殇泽羽一行七人,又进入讨论之中。 但大家并未意识到,先前遮挡天日,宛如末世的情况,实际是出自于,他们几人之手。 他们动用灵力劳作,节省了数天时间,又以秘法催生,让粮食提前挂果。 这种未遵循,大自然规律的代价,便是导致蝗虫等祸患,迎面赶来生事。 但碍于只有他们的农作物,长出了能食用的部分,故而没有足够的东西,供给巨量扑来的害虫糟蹋。 情急之下,它们转移了阵地,成群聚集到了,植被茂盛的地灵山上,来解决饥饿的苦恼。 岂料,先前全镇人们汇聚,以纵情的敲击噪音,扰乱了虫群的听感,遂致使其失了控制,朝大伙袭击而去。 而同伙的蝙蝠群,仅是掩饰行踪,来搞出更大的动静。 悲哀的是,竟有人沉不住气,在惊慌中不幸殒命,甚是一种灾劫的前兆。 本以为这事成为过往,生活回到正轨,但后面所发生的,才是灭顶的劫难。 无人能想到,被带去祠堂安放的人骨,竟是已沾染了,蝙蝠携带的毒素。 那些个胆子大的人,奉命把受害人的尸骨,带去祠堂的路上,在不知不觉中,已被它们寄生。 在后面几天里,时值高温的气候,致使其猖獗繁衍,引发愈加惊异之事。 传播极快的病毒,让镇上的百姓,已有数十人,出现肌肤起疹,眼光涣散,精神失常等症状。 由于历年都一切顺利,太平无恙,人们体态康健,整个镇子里,医者几乎绝迹。 现今唯独剩下,一个年迈的大夫,靠着乡亲们的资助,艰难维持的医馆营业。 遇见这等急症,医术生疏的他,也是缺乏妙计可施。 他粗略诊断,以蚊虫叮咬定案,配了些普通草药煮水,让大家喝下抑制病情。 病人服用汤药后,部分体质虚弱者,伴有嗜睡的状态。 医者对此表现,全然没放在心上,以为这是正常结果。 谁知第二天一大早,前夜喝了药水之人,竟有大半都断了气。 此事一出,大家都把责任,全都推卸到了,老年大夫身上,并大骂他是庸医,令他陷入难堪境地。 人群集体死亡,登时搞得民心晃动,让祥和的镇上,诡谲气氛密布。 为查清其中蹊跷,找出他们的死因,人们没有依照常规,让死者入土为安,反而一起陈放在祠堂里。 在燥热的气温下,不久便散发出了,难闻的尸臭味。 而这也意味着,尸体有了腐败的问题,不可继续堆放。 伴随病原的迅速滋生,在空气的流动下,传递到了整个镇子里。 未发觉的隐患,暗中不断散播,促使了连锁反应。 仅过了两三天,于短短一日里,又突然死了上百人。 面临更加严峻的形势,镇中之人慌了阵脚,本心趋于动摇,指责决策者的无能。 不过,最可叹的地方,是人群还没察觉出,此为致命的瘟疫重症! 第273章 瘟神横行祸乱 疫情持续困扰忘忧镇,居民不知道找寻办法,来缓解加重的病症,反而似在逃避,导致情况愈发难加收拾。 一晃又过去四五天,镇上因病亡故的人数,已达居民的一半之多。 原本人员兴旺的镇子,经历突变灾难后,数量锐减下来,只剩得几百人。 之前快乐无忧的地方,如今愣是充满了,见之伤怀的场面。 看着死去的镇民,镇首烁沧心似刀绞,几度晕厥昏迷。 因为他实在找不到,确切的有效方法,来挽救乡亲们的性命。 此时,镇上窄小的祠堂,早就停放不下,太多的亡者尸体。 只得将其摆在了,某些临近祠堂,整家人死绝的屋子里。 在烈日高照的季节里,整个镇子的范围内,飘散着难闻的异臭味,还有死亡威胁的恐惧。 起初死掉的那些人,还采用土葬的方式,加以正常的掩埋。 但后来考虑此举,遗留的风险太大,便商议用集体火化,处理堆积的尸身。 集中告别亲友这天,人们哀痛哭喊期间,在焚尸的滚滚浓烟阴影里,惨淡的斜阳余晖下,走来两名步履飘忽,搀扶着的白发苍苍老人。 大伙愣神一看,却是柴大宝和棠小贝,两个以前似有神明附体,不会老去的人物。 亲见两位福星,从神采飞扬之态,沦为满头白发的样子,众人不禁涌出一阵心酸。 眼前的这一幕,令民众皆倍感惊讶,不知是怎么回事,纷纷猜测他们,衰老的相关原因。 但始终无人能给出个,说服力很强的答案,都误认为是,和群体死亡有关。 看着两位百岁老者的现状,有些经验丰富,意识清晰之人,指出是害虫带有致命毒素,而引发了瘟疫之症。 但某些迷信之人,倒是思路奇葩,认定致使此次,谈虎色变事件的源头,是由两者的寿诞引起。 毕竟在他们寿辰当日,餐桌上出现了猴子,或许在不经意间,带来不干净的东西。 这群人以为吃猴肉,是对灵长类的践踏,对生命的践踏和侮辱,为天理所不容。 他们的不敬之举,触怒了地灵山里,沉睡的地鸣兽魂魄,使得它降下灾祸。 虽然只是游离兽魂,但以其年岁修为,和灵敏的响应反馈,称之做兽神,也不算过分。 兽神召唤出异类属下,来惩教无知的人们,贪吃的血腥行为。 当然,作为最重要的当事人,柴大宝和棠小贝,自会受到直接的牵连。 兽神不再赐予他们,长寿不老的权利,保持年轻的体态。 被剥夺了待遇的二人,即时显露此阶段年龄,衰败苍老的模样。 正可谓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一时间里,大家争论不止,未得出最终定论,也没采取措施,阻遏疫况的蔓延。 最后,行走江湖的辰唯翼,发表自我见解,总结道:“你们别争执了,这是致死率很高的瘟疫,需得避免互相接触,方可不易惹病上身。 先前看你们惊慌失态,未敢冒犯说穿,是怕造出更大动乱。 现下事况非常,我便冒死说清,以免你们无头绪乱猜。” 烁沧当下叹息,道:“原来真是瘟神发怒,降世惩罚大家,喜吃懒做的本性。” 柴大宝气息不稳,但声色硬朗,似在责备道:“你身为镇首,不帮着抚慰民心,还以此增加恐慌,你心里到底是咋想的!” “我们是血肉之躯,如何去抵抗,瘟神的惩处,只能怪我们太贪心,妄图过饱食终日的生活,忽略了应有的敬畏。” “事已如此,别再抱怨了,快些想个法子,稳住当前的病灾,才是首要之事。” “拿什么想办法,平时我们都只顾发展,把其他的规则,全都抛开了,此刻欲扭转局面,未尝不是空口大话。” “我们老两口,不知还能活多久,可你们还年轻,以后的时日还长,不能就此放弃。” 烁沧满脸沮丧,道:“呵呵······现在都很难度过,您老人家别谈以后了。” 镇首夫人翠?心善,发话鼓励道:“老爷你要振作,别丧失意志,让大家没了依靠,他们还盼着你,带领走向未来呢!” 其女烁巧音也道:“对呀,爹不要被打败了信念,有乡亲们的支持,你肯定能成功击垮病魔。” 烁沧接不上话,眼中带着闪动的泪花,深情的看向妻女,陷入沉重的思索中。 而帮着控制病况,站立在旁的殇泽羽众人,幸亏有修为在身,瘟疫无法突破防线,才没丝毫感染的症状。 可心思单纯,毫无修为的默姝凝,见到这些可怖的情景,愣是给吓得慌了心神。 只见她依偎在,殇泽羽的身边,道:“哥哥,事情怎会这样,我好怕······” 殇泽羽安抚着,道:“姝凝别害怕,记得把面罩带上,能减小染病的风险,况且我们有灵力护体,可抵挡病毒入侵。” “可我没······”默姝凝差点说出,不具备灵力的实情。 殇泽羽赶紧阻止默姝凝,没让她泄露实情,是感觉萘札丝,存有可疑之处。 若是萘札丝心怀鬼胎,识破默姝凝的弱点,在情急之下,拿她作为要挟,就害苦了队友。 只见蓝雪谧神色凝然,道:“之前,龙鱼和蛟鱿创造的痴力,能化解侍女们的中毒,我们何不试一下,看可否缓和,当下疫病的严重性。” 殇泽羽满面喜色,道:“我咋没想到这些,还是雪谧聪明。” “证明你心智还不成熟,一遇到突发情境,就慌了自个心绪。” 殇泽羽摸头憨笑,道:“所以说,你是我的好军师啊!” “不要贫嘴了,我们还是赶快行动,免得耽误了良机,造成更多损失。” 两人随后盘腿而坐,展开合作施法,祭出蓝色灵力。 让存于情爱里,那份牵挂的痴恋,化作拯救的力量,希望能稳住疫情。 果然,在笼罩他们的蓝色光辉里,隐约能看到,演化出一个“心”的形状,将二者圈甜蜜的拴住。 梓潇见状有感,微笑着点头以示,看出他们的爱意,确实深入彼此内心,并激发了凝聚痴力的潜能。 在众人的期盼目光中,两人的奇妙法术,开始展露效果,暂缓了疫病形势。 可过了两个时辰,他们却是出现,灵力耗费过多,能量急剧下降后,精神不佳的状态。 而人群仅减轻了痛楚,没有明显的治愈伤势,体表仍在溃烂。 也许是由于两人,没熟练掌握技巧,只悟出一点皮毛,才令痴力浅薄效微。 萘札语言不善,讥笑道:“本姑娘还觉得,你们是群众的救命主,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儿,便宣告失败了,真是太高估了你们。” 默姝凝当即怼道:“你不帮忙就算了,还落井下石,冷嘲热讽,良心何在?” 萘札丝辩护道:“我说的又没错,这种借助灵力的办法,对于他们本身来讲,可能会显著奏效,从而药到病除。 但施加给普通人,却是只作用在表面,难以消化精髓,进入病灶除根。 依此发展下去,一介凡人之躯的他们,除了无力的祈祷,便是等死的命运。 而你们都有修为,何不尝试一下,与神灵沟通心语,求其怜悯世人,别再加罪他们了?” 默姝凝疑问道;“他们不是在救人吗?” “这哪算是救命,最多就是延缓片刻,痛楚的爆发罢了。” 默姝凝焦急道:“那你倒是说,还有什么妙法啊?” 萘札丝面容平淡,道:“在这个忘怀镇,一直有极其浓烈,信神拜佛的风俗,只要献祭灵力修为,神祗便能感知到,虔诚的服从心意,撤回眼下的惩罚。” “亏你想得出来,献祭修为的臭招,是又想给我们下套吧?” “我在告知可行之法,你为何不听取呢?” “我们明摆着,被困于此地,还得奉献法力,不是自掘坟墓吗?” “那我没辙了,咱们就永远都在这里,安度晚年,出不去外面了。” 默姝凝不屑道:“这样也好,还无需去管外界,魔怪作乱之事。” 停下作法的殇泽羽,道:“但我答应过师父,要根除欲魔威胁,不能言而无信,让他老人家失望。 如果见死不救,等于是违背初衷,一辈子心存愧疚,活在不守信誉之中。 此外,不根治瘟疫,此处势必将成为,人间炼狱那般,何来生活之说?” 萘札丝附和道:“小哥哥所言非虚,这是必须面临的事实,诸位无处可躲。” 蓝雪谧调整状态,道:“我是不会为了,非本圣女的子民,耗尽自身灵力。” 月春媚轻蔑的道:“抱歉,老娘也恕不奉陪。” 辰唯翼默不作声,却见烁沧一家三口,齐跪在地上道:“还请几位英雄,救救苦命的百姓吧。” 柴大宝和棠小贝,也想跪地哀求,却被殇泽羽赶紧阻拦,勉强应允道:“算了,还是由我来完成吧。” 梓潇缓沉开口,道:“公子还要救赎苍生,不该把力量搭在这儿,就让老朽来吧。反正我失去了内丹,修为大不比从前,留着也是陪衬,倒不如做点实事。” 萘札丝语气轻浮,道:“还是老头子慈善,不像你们自私。” 默姝凝即刻指责道:“野蛮的女人,说话就是粗鲁,圣尊不是常人,容不得你胡口乱叫。” “在本姑娘眼里,一切众生平等,没有区别之分。” “好,你厉害是吧?圣尊别管闲事了,反正她能力挺大,就让她来献祭!”默姝凝怒视着萘札丝。 萘札丝面色沉降,道:“那我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你胆量不是很大么,就当众怯场啦?” “我不可作践生命,还得留下给你们指路,如若发生危险遇害了,你们都别想走出这里,只好永久被困死在此地。” “有没有你在,我们都没得出路,而且你根本就是,来监督我们的行事,还大吹法螺说协助,你的脸往哪儿搁?我只是没料到,你这般的怕死,着实可笑。” “你不怕死的话,那你为何不来?” “我还要留着命,回去见我娘亲,陪她度完今后的日子,不想受你牵制。” “你该是没修为,达不到预期功效,怕出丑的吧?” “胡扯,我堂堂城主府大小姐,能抵抗瘟毒侵体,会没有法力傍身吗?” “既然你有本事,便表现一番,让大伙信服膜拜。” “本小姐没那种抱负,不需要别人来吹捧,我仅想安静的过完余生。” “你无非就是个,只会耍嘴皮之人,没胆拿点行动出来,展示自己的实力。” “你······臭不要脸的女人,还好意思说我。” 看着两人喋喋不休的吵架,梓潇些许发火,道:“你们俩别再吵了,不想救人了吗?” 萘札丝很满足之样,道:“自当得救了,不然大伙都别出去了,这就是我们,共同的坟墓。” 梓潇恶狠狠的盯着萘札丝,道:“老朽看得出,你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流浪姑娘,而是个心机深重,叫人看不透的间谍。 即便我知道,这乃你设的圈套,但为了圣女众人,能安然脱身,我就遂了你的愿望。 若是到时发现,你是欺骗我们大家,便等着自求多福吧。” 萘札丝满脸无畏笑着,却是有一缕阴邪划过,道:“小女子法力卑微,不敢乱来造次,老头放一万个心吧。” 但见镇里余下之人,不管身体完好的,或是已经生病的,都连忙聚拢而来。 他们眼神充斥期待,表情满是感动,跪拜而道:“谢谢······谢谢······” 第274章 献祭修为救命 梓潇抱着毅然之心,当众许下诺言,决定献祭灵力修为,来抑制横行的瘟病扩展。 他坚定的选择,是避免疫情升级,致死更多忘忧镇的居民,让乡邻遭受毁灭灾难。 但见他席地而坐,进入引诀作法过程,催动体内灵力,朝外界汹涌流散。 不出许久,便在其头顶的半空中,汇聚出了一团,白到刺眼的光华。 随后,他猛地一声震喊,圣洁如神辉的光芒,登时爆炸成无数条线缕,往各个方向迸射开去。 在眨眼的光景里,光缕便快速覆盖满了,镇子的整片天空。 适才浑浊的空气,顺应被驱散了阴霾,展现明媚的色泽。 这股极为霸道的光芒,带着慈悲的名义,开始清除污秽之气,净化到处滋生的病菌。 刹那间,浓厚的死亡气息,在强烈的挤压下,仿佛全被灵气同化,丧失了肆虐的资本。 先前笼罩周边世界,阴沉晦暗的邪气,被闪耀的亮光替代,予人希望的感觉。 那种极致的修复效果,竟是连人的肉眼,都可观察得见。 在温软光辉的滋润下,人们表皮的糜烂疮口,神奇的趋于好转,不再有恶化之状,和互相传染的迹象。 直接受益的人群,布满的惊恐神色,随即化作透明。 他们以惊鸣的欢呼声,表达内心的喜悦之情,顺带感恩梓潇的大气凛然,阻断了瘟神的阴谋。 大约过了一盏茶工夫,梓潇持续释放的修为,已经削离到了极点,只剩下喘息的底气了。 随着他以毕生修为,对疫病展开绝杀之际,其原始焕彩的外表,也出现了皱纹的影子。 他强健的身体机能,犹如瞬间垮塌终结,坠入永久性的衰竭里。 最后,他本来精神的面貌,跟着退变幻化成,跟柴大宝和棠小贝,凡人之躯一样的老者形象。 殇泽羽队伍里的人,看着他的憔悴面容,心里充斥酸楚之感。 尤其是蓝雪谧,凝视如亲生父亲的圣尊,沦为普通世人的结局,竟是流落悲怆的热泪。 唯独萘札丝一人,挂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没有激昂之色,亦无伤怀之意,甚是叫人鄙夷。 但最多的感受,还是殇泽羽他们,对她产生了一种,不信任的怀疑。 萘札丝心直口快,道:“老头辛苦啦!你看诸多乡亲们,对你的善意举动,反响是何其巨大,你虽散失了修为,却是赢得大家的爱戴,就别感到难过了。” 默姝凝登时生气的吼道:“赶紧闭嘴!你个嘴巴歹毒的女人,丁点破本事没有,只会火上浇油,真是让人恶心。” 萘札丝一脸委屈,道:“我说几句夸赞的话,又没惹到你,为何总是无端谩骂? 你口口声声,否定我的用处,别忘了还是本姑娘,当时救了你们的小命。 俗话说滴水之恩,亦当奋勇报答,你就是这般谢我的吗?” 默姝凝不为之动情,道:“别拿往昔说事,你是什么品性之人,本小姐一目了然,休想在这儿哭诉,迷惑大伙的眼睛。” 梓潇跟个垂暮老人般,用很孱弱的语调,费劲而道:“她说的不无道理,默姑娘就别计较了,老朽都没介意,你何必动怒呢?”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眼中无人,高傲自满的样子。” “谢谢你的好意,如今这些俗世的礼节,对我已索然无味,就任它随风散去吧。” “圣尊宽容大度,算她的运气好,换做是我的话,非得骂到她狗血淋头,跪地求饶才罢休。” 萘札丝面色转好,愣直盯着默姝凝,道:“别人都不在乎,你却急忙插嘴发泄,现在被打脸了,足够尴尬的吧?” 默姝凝满是不服,道:“总有一天,本小姐会让你,深刻体验后悔的含义。” “本姑娘等着你,就怕你届时没胆量,白费了我的心意。” 默姝凝宛如一株,刚出淤泥的莲花,挂满不屑一顾的态度,脱开与萘札丝的纠缠。 两者转入安静后,只见蓝雪谧欲哭之样,道:“真是害苦了圣尊,之前献祭内丹,这次又掏空修为,您的大义之情,我今生没齿不忘。” 梓潇神态疲惫,道:“老朽能为圣女分忧,便是活着的最大欢乐,你勿需太在意了。” “但我见你成了此番容貌,很难欣然接受,譬如梦境的情形。” 梓潇安慰道:“圣女莫要忧伤了,事实并没那么严重,过些时日便习惯了。” 蓝雪谧关切问道:“那圣尊以后,还能再行修炼之道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以我目前的状态,怕是需得调理很久,才可再次回归,修行的道路了。” 蓝雪谧流露心疼,道:“圣尊的尊荣身躯,从此寡淡无奇,肯定超级的难受。” “其实也不是,绝对远离了修炼,只是当下的情况,不允许我再那样做,以免伤到要害,从而真的无法修行。” 蓝雪谧闻讯后,面露喜然之色,道:“既然不是绝路,那我就舒心多了,期待圣尊早日寻回灵感,以威严震慑古今。” 梓潇勉力绽出一抹笑意,道:“圣女言重了,未来不好预料,但现时的情境,倒可以让我,安心的修养一阵,体会寻常人的潇逸生活。” 见蓝雪谧欣慰的笑出,殇泽羽靠拢过来,屈膝蹲在地上,道:“圣尊的身体,不要紧吧?” 梓潇慈祥回道:“公子不用担心,老朽还能应付,不会就此倒下。” “看到你乐观的模样,我们也松了一口气,生怕你扛不住,大伙的罪孽就深重了。” “不会的,又不是你们逼我,何来罪责之说?” “但圣尊是为了晚辈,才成为此时的局面,我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老朽知道,你是一心想救人,而我成全你的愿望,也好让圣女,少一些烦恼忧愁,和你更欢愉的在一起。” “多谢圣尊美意,晚辈定当择机回报,你今日的恩情。” “只要你对圣女,初心依旧,不生二意,我就别无挂念了。” “晚辈谨记圣尊嘱咐,绝不会辜负雪谧半分。” 殇泽羽和蓝雪谧,两人各自抬着,梓潇的左右臂膀,将他从盘坐的地面,扶直成站立之态。 辰唯翼和月春媚,也趁机汇拢而来,对梓潇表明钦敬之意。 那些蒙受恩惠的镇民,神情也缓和平稳,移步走到最近距离,簇拥在一处位置。 他们真诚的跪在地上,行出整齐的叩拜大礼,给梓潇最深情的感谢。 镇首烁沧激动流泪,紧握梓潇的双手,道:“承蒙您的恩德,让百姓重获新生,往后几位有何需求,尽管提出便可,我们一定尽力照办。” “不必谢老夫了,我们也是此地之人,能出一份薄力,就算是对乡亲们,平日帮扶的回报。” 烁沧笑容真切,道:“忘怀镇有您这样的好人,必会繁荣发展下去,避开衰落的危险。” “但愿如此吧。”梓潇拖着疲惫之色说。 “您老经此一番折腾,身子必然累坏了,还是先回家休息,等我这两天忙完,再吩咐内人,做几个家常菜,来犒劳一下诸位,近日的辛勤付出。” “到时候再看了,此刻不敢贸然答应。” “没事的,今后多的是机会,一定抽空履行约定。” 殇泽羽作礼道:“那镇首你忙,咱们先告辞了。” 现场的几百号人,恭敬凝望几者,拥护梓潇离去的背影,隐匿在角落里后,才松懈下来。 在后续的两天里,烁沧指挥有度,在民众的协助下,很快就把死者的尸体,给尽数焚化成灰,葬入一处风水宝地。 他对痛失亲朋好友的人,送上最温馨的慰问,来关怀崩溃的心态。 大家也因劫后再生,未加过分沉沦悲痛中,而转入正常的生活秩序。 五天之后,烁沧果然按照承诺,准备了一次家庭聚会,邀请殇泽羽等人去做客。 此种道谢晚宴,除了连番的鸣谢,便是敬酒的环节,甚是有些平淡无趣。 众人用餐到中途时,朗月高悬的明净夜空,竟是突然亮起一道闪电,划破宁静的墨色苍穹。 紧接着,几声闷沉的炸雷之音,由遥远的天际,传送至人群耳朵里,吓得大家不禁颤抖身体。 这个离奇的现象,胜如索命的恶鬼,惊醒了镇子里,享受静谧的人们。 没过多久,便有一青年男子,疾跑奔来报信,道:“镇首不好了,出了件大事情。” 喝了些酒的烁沧,不耐烦的应道:“何事快说,别扰乱我们的兴致。” “那我就长话细说,柴大宝和棠小贝两位福星,被雷给劈死了!” 烁沧登时站起来,身形稍许摇晃着,道:“你说什么?!” “大伙也深感无解,但此事真实可信,遂在第一时间,赶来禀明诸位。” 烁沧当即提神询问,道:“几位可否愿意,与我一同前去,查看该事的蹊跷?” 殇泽羽立刻应答道:“反正我们也吃饱了,就随镇首走一趟,当作散步消化。” 烁沧伸手以示,道:“那大家便请吧。” 众人刚要出门,镇守之女烁巧音,用悦耳的清脆声音,叫嚷道:“爹,我也要去。” “巧音听话,爹去去就回,你跟娘待在屋里,别到处乱跑。” 烁巧音失落的点头,嘟嘴道:“好吧。” 烁沧又对翠?,叮嘱道:“夫人看好女儿,别让她出去了,在家里等我回来。” 翠?显露和蔼可亲,道:“老爷你们且去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好,你们防范一些,眼下还不太平,不能粗心大意。” 烁沧交代完毕,便和殇泽羽一行人,起步前往柴大宝和棠小贝,两人居住的大宅院方向。 第275章 福星死于非命 一盏茶的时间后,殇泽羽同行七人,跟随烁沧的脚步,来到了柴大宝和棠小贝,位于镇子最佳地段,那个古朴的大宅子门口。 此刻,在门外的宽阔广场上,已是聚集了不少,前来围观的百姓。 他们碎语不断,纷纷探出头部,向内院寻望而去。 以大家的眼光所趋,想必这处事发地,便是位于气派的偌大院子里。 殇泽羽众人,紧跟着烁沧身影,走进宅院里部,去查验详尽的事况。 只见石板地面的院内,几乎正中间的位置,摆了一张方形桌子。 两尺高的木桌上,放有个下部能装木炭,三脚状的铁架子。 架上摆置的砂锅里,却是加热着一朵,肉质厚实的深紫色灵芝,外配些稀罕的食材。 炉架下端的炭火,接近枯竭的样子,已成了白灰之状。 不过,顿锅里的汤,还靠着残留的余温,冒出诱人的热气。 明白人都能看得出,这锅汤是在灶台间,先行熬制好了,才端到餐桌没多久。 看样子,是两位老者是想,在迷人的月光下,慢慢的细细品味。 柴大宝和棠小贝,两人眼睛睁开,安详的静止不动,对向坐在靠背木椅上,一副正享用美食的姿势。 他们死后的造型,跟活人用食无异,面部甚至还挂着,甜蜜幸福的微笑。 但是,用于装汤的瓷碗,已然掉落在地,摔成若干块碎片。 碗内盛放的香浓补汤,也因此到处溅洒,差不多要被夜风,吹得只剩下干涸的痕迹了。 一切似乎来得太突然,柴大宝不满皱纹的手掌,居然还握捏着勺子,像是正取汤汁来喝······ 烁沧慢步靠近二者,用手指试探其鼻息,确认还有无存活的可能。 当他感觉不到,任何的呼吸征兆时,便分别移动左右手,到两人的眼部,欲帮其抹闭双眸。 谁知,就在他刚接触的顷刻,原本完整坐立的人形,竟是同时化作黑色粉末状,朝地面铺撒掉去。 照此特殊形态,他们定在天雷击中的瞬间,便被强大的能量,给烧成了碳化物质。 这可怖的一幕,愣是吓坏了,站在一旁的随同几人,原本镇定的神思。 默姝凝和蓝雪谧,赶紧躲到殇泽羽身后,并死死的拽住,他强壮的胳膊,以求寻得安慰。 余人也深感叹息,眼前物是人非,触景伤怀的画面。 在极度的思念中,银色的月华下,仿佛还能看得见,当日他们百岁寿辰间,人来人往的欢喜场景。 梓潇忽生冷笑,道:“人生不管怎样风光,终归还是逃不过,死神未预约的邀请,他们二人的结局,也许就是老朽,不久后的真实写照。” 辰唯翼客气安抚道:“圣尊别感慨了,你出身非凡,体质跟他们有差别,定然不会此等悲哀收场。” “多谢你的宽慰,老朽心里有数,我们还是先听镇守,如何来判定诡事吧。” 但见烁沧满脸凝容,道:“请问在场的人员中,有谁亲眼目睹,此事发生的经过?” 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女子,从人堆中挤出身子,道:“镇首,事发当时,我跟夫君两人,饭后刚好在河边赏月。 正当享受宁静时,一条形状弯曲的闪电,忽地由高空轰然降下,直奔两福星的院落而去。 紧接着,院内便传出两声,力竭般的惨叫嘶喊。 我们随即快步跑来,撞开院子的大门,就看见骇人的景象。 我因胆小害怕,而连声的尖叫着,引来了附近的多位邻居。 随后,夫君去通知镇首,我们则守候现场,不遭受破坏,等待你们来定夺。” 烁沧满带谨慎,问道:“你的意思是,仅见雷电的袭来,没亲自看到,他们怎么遇害的了?” “两位老人的院门紧闭,除非是翻墙而入,否则绝不可能有人,目视他们的身故之刻。” “我约莫懂了,除了这位美女,刚才所说的情况,大伙可否还知道,此口锅里的东西,是何来历?” 只见一位七老八十,看似有些威望的白发女性,走近烁沧的身旁,查看炖锅中的名堂。 老太婆愣神怔住,脱口而道:“竟然是它!!!” 烁沧急语道:“阿婆此般震惊,敢问是否清楚,这株灵芝的来历?” 老人语气迟缓,道:“这棵仅存的万年奇草,不单外观呈紫色,若是没有采摘,其通体还会发出,闪耀的亮紫光芒,尤为壮观漂亮。 它生长在地灵山顶,相传是远古土地神,仙去后的化身。 其目的是用来,作为守墓者地鸣兽,逝去后灵魂的养料,算是古神的回赠礼物。 之前碍于山势陡峭,又长满各种树木,挡掉了上坡的路,才无人见到过它的真容。 由于前些天,柴棠二人的容颜,突变得极为衰老,经由你们几位高人,祛病灵光的洗礼后,仍旧不见回转之象,内心倍感失望。 虽然他们看淡世事,可巨大的心理落差,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尤其是两者,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从此一去不复返,甚是恼火不已。 听闻昨日,他们见虫患开辟出道路,便打算顺势爬山,摘取了这朵灵芝,来恢复活力的本貌。 可是,谁也不曾料到,竟是此番悲凉的结果。” 烁沧道:“听您这样一说,迷情倒是清晰多了,此灵芝专供地鸣兽使用,维持其灵魂活跃的仙药,被他们无端毁掉,必然得承受,来自兽神的降罪了。” 老者似露愤慨之色,道:“是啊,兽神何等高贵,岂容他们亵渎!” “敢问除开这些,还有其他发现吗?” 先前的青春女子,抢着道:“对了,镇首,初始雷声刚起,我们略微看到,天上仿佛飘着,散发蓝色荧光,幽灵般的地鸣兽魂魄。只是那虚无的东西,面貌狰狞恐怖,不像流传中的和善。” 女子的爱人,登时喝止道:“娘子可不要乱讲,地鸣兽的灵魂,深埋在地灵山底,哪里会跑出来游荡?” “我没有胡说,你不是也瞧见了吗?” “是吗?我被透亮的闪电,给照得眼睛都模糊了,没注意到别的异象。” 烁沧沉思而道:“我从古书上得知,说地鸣兽发怒时,能唤引九天玄雷,对世间之物,进行无情的劈打。 轻则人死丧命,酿出悲剧事件,重则撕裂地表,释放地狱恶魔,祸乱人间世界。 联系你们的描述,它的确有生气之倾向,且短时不会平复罢休。” 女子担忧道:“那可咋办?虽说它是兽神,但就任其乱来吗?” “目前兽神踪影全无,没法判断它的动向,后续会发生何事,不好探查得到。” 殇泽羽插话道:“照理说,沉睡了若干年的兽神,不该因为两老人的无理,便予以绝命的打击,兴许有额外的因素,导致此次怪事的形成。” 辰唯翼接着道:“会不会是之前,瘟神的无故冒出,在夺走数百人的性命后,被我们遏制了行动,又跑去反作用于兽神,扭变其温和的性情?” 殇泽羽轻点头,道:“有这种可能性,毕竟瘟毒无处不在,致病率又极高。 当它按照无形的路径,沾染了供养兽神的仙芝后,被侵蚀的灵魂,便失去淡定的本性。 但前提得是,真有兽神这个物种,才能证明假设的成立。 否则,一切貌似合理的推论,都是空口乱谈,不存在事实依据。” 年轻女子再道:“肯定有兽神了,不然我们看到的现象,该如何解释?” 萘札丝轻蔑道:“哪有什么神鬼,他们是遭到天谴,才呜呼殒命了。” 女子反驳道:“姑娘,还望你不要瞎讲,假如说鬼神夸大其词,你口中的天谴谬论,只怕也是同理了。” 萘札丝道:“我看你们这些人,就是太迷信了,才口不择言。” 女子不服输,道:“那大家便静守着,待它再次出现的时刻,一睹其风貌了。” 烁沧愁容不展,道:“甭管怎么说,我觉得最大的原因,还是柴棠二老,在我们的侍奉中,逐渐懒惰成性,深陷长生的欲望中,落得横死的下场。 追求长寿是信仰,但一不留意,或许就会牵扯欲念,走上致命的末路。 而违背规则的行为,很容易招致,可怕的未知惩罚。 他们在屋外空旷地带,食用这类忌讳的物品,好比注定的天意,别无躲藏之处。 不过,两人受罚惨死,百姓就不会,再沉溺于那种,犹如供奉的幻想里。 从而,被无意主导了,怕苦的消极思维,变成惰性的实施者。 但即便如此,他们仍是百岁老者,我们应当送其上山,走完最后这段旅程,做到敬孝的本分。” 殇泽羽抱拳夸许,道:“镇首深明大义,乃是百姓效力的榜样。” “英雄过奖了,百善孝为先,哪怕他们有误导大家,踏上歧途的嫌疑,但事在人为,并非全是某方的过错。” 人群不断起声,道:“我等谨遵镇首的安排,履行应尽的责任。” “那行,待将他们埋葬后,此地就改为祠堂吧,偶尔来纪念一下,感谢两位福星活着时,带给我们的快乐。” 交代完柴大宝和棠小贝,身死后的相关事项,烁沧便带领众人,先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镇上请来道行高深之人,连续做了三天三夜法事,以超度他们的亡灵。 鉴于他俩死于非命,故而镇民一致决定,将两者的骨灰盒,放于同个棺材内,以合葬处理后事。 在出殡的当天,防止沾上霉运,除必要之人外,没有余人去送行。 本来是第四天一大早,就会把他们安葬,好让阴影就此消散。 可奇怪的是,抬棺的十六个壮年之人,到了当日晚些时候,还没有返回家中。 烁沧便组织人员,前往送葬的方位,搜寻他们的下落。 岂料,竟是见着他们,全部离奇的死在,离墓地数米远的地方。 亡者皆睁目不闭,不是被巨口利齿,咬掉肢体某部分,就是身上有尖爪的抓痕,死状无比惨烈。 再看倒地的棺材,盖板被震碎成渣,内部的骨灰盒,也呈打开之样。 盒子里空无一物,死者仅剩的骨灰,像是被风卷跑了那般。 这惊悚的事情,让人们都暗地认为,是兽神回来索魂,将他们带去当奴仆了。 第276章 活人祭祀平灾患 柴大宝和棠小贝,两个孤寡的百岁老人,在非常时期内,命丧于自家宅院里,宛如吹起一阵诡异阴风,令人内心发毛,神魂激荡。 在他们入土当日,又拉上抬棺安埋之人陪葬,让本就怪诞频发的忘忧镇,气氛一下子复杂到极点。 在现时居民的眼里,柴棠二者的亡故,或许叫做罪有应得,可那些送葬的人员,却是枉死得不值。 百姓除了在脑海里,构思他们遭遇横祸的答案,便是无处着手,去找寻真凶的源头。 此后的晚间,镇民都不敢出屋,在日落天黑之初,便早早的关上房门,避免夺命之物到访。 尤其是比较信服,鬼神之说的人们,还在屋内各处显眼之地,都贴满符篆黄纸,来驱离邪祟的侵扰。 镇民在浓重的恐慌中,过着煎熬的夜晚,并都各自以为,生活从此平定下来,不会再有特殊的状况发生。 怎料,柴棠两者死后,才过了十余天,更严重的局势,接连不断的飞扑而来。 被恐怖之气湮没的镇上,又出现类似抬棺者,死相凄惨的事件。 特别是离二人的老房子,改造成的祠堂周边范围内,无端死去者最多。 被侵害的居民中,有的整家给虐杀完,有的即便没死绝,也是断胳膊缺腿,或者眼瞎耳聋,嘴哑鼻塌,故作的惊恐现象。 此种家散人亡的情况,由宅院祠堂起,逐渐往别处扩散。 予人深刻记忆的同时,却是终日不可安神,无从应对。 人们一致觉得,是之前随同惊雷降世,所谓兽神的幽魂在报复。 只因居民的贪求无厌,破坏了适宜的居住环境,滋生了不良的风气。 但奇怪的是,虽说无辜百姓的生命,遭遇大肆残杀,可前后始终无人,亲眼得见兽神出手。 甚至,除去赫然醒目的咬痕爪迹,就连基本的惨叫声,都不曾有人听到,愣是让人匪夷所思。 其中最大的可能,许是这些被害之人,在夜深熟睡后,才被无情剥夺了性命。 因而,他们都死得都很安静,没造出过多惊扰。 求生欲极强的民众,为保护脆弱的小命,干脆对自家住宅墙体,钉上木板等物,来封死以防守,阻止未知杀手的破门而入。 即使如此,酿造惨剧的东西,还是像虚无的空气一样,来去自如的展开杀伐。 百姓眼中的两位福星,断命仅半个月左右,镇上的每户人家,全都无一幸免,皆被兽神光顾入侵。 不是人死魂消,便为墙破院倒,让环境轻松优雅的镇子,时刻充满压抑的气息。 经过瘟疫灾劫,镇里剩下的几百人,在兽神的残暴袭扰中,又损失了大约一半数目。 使得热闹和谐的地方,已是沦为修罗般的炼狱,见者无不生出惋惜之情。 好在宅院改建的祠堂,面积宽敞够用,才停放了数百具,因故殒命的死者尸体。 最后,也许兽神玩腻了,突然止住了进攻,让原本杀气弥漫的镇子,有了喘息的机会。 此时,种满粮食的田地,亦到了收割季节,呈现一片金黄的丰收美景。 但由于现存的百姓,自顾保命不及,便任其继续成熟,直至报废荒弃。 照此般发展下去,忘忧镇的居民,虽不再被兽神虐待,兴许也将要饿死家中。 那些颗粒饱满的农作物,转眼成了贪吃的鸟兽,最理想的食物来源。 雅雀踩着死神的影子,飞舞在阴森的天空里,随意糟蹋田地之物,到处布满凄凉。 在兽神发狂期间,殇泽羽一行人,在整个屋子外围,凝聚出结界护盾,用轮班值守的方式,来保障余人的安全,才没被异物突防糟践。 除此以外,镇首烁沧一家三口,也未有异常骚扰,仿佛祸源刻意回避那样。 可是,这种偏心的结果,竟引发冲动的群众,极度不满的情绪,想对其施加难题。 这天早晨,镇上激动过度之人,预谋好计策后,牵头聚集了,仅存的两三百名群众,去烁沧的家门口,为亡者们讨理。 殇泽羽他们闻讯,也跟随大部队的身影,前去观摩详情。 人群叫嚷的吵闹声,惊醒了睡觉的烁沧,还有其妻女两人。 他刚一打开屋门,便瞧见最前端,一个凶神恶煞的壮硕大汉,出言刺激道:“镇首睡得挺香嘛,太阳都晒进屋了,还没起床嗦?” 烁沧搓揉着眼眶,微笑道:“不知大清早的,诸位有何贵干?” 男子语气不善,道:“俺们也懒得,转弯抹角找话题,直白明说了吧。 这段时日里,乡亲们死伤惨重,尸骨未寒,你竟然闭门不出,无半点关心。 你需给大家一个交代,为何我等经受屠戮之苦,你们却丝毫未损?” 烁沧和气安慰,道:“各位不要急躁,我深知你们的处境,还且听我说几句。” 大汉声音粗犷,道:“那你倒是说啊,整天就待在家里,也不上门关怀一下,你当这个镇首,真是窝囊至极!” 烁沧犹停半会,艰涩吐话道:“我能体会你们的心情,可我也实在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经过思索总结,大概是因我们足不出户,才没引起杀手的注意吧!” 壮汉口吻强硬,道:“老百姓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你别想巧言令色,就此蒙混过去。 况且,我们也没出门,躲在家里避难,为什么逃不过,被追杀的宿命? 指不定你跟兽神之间,做了什么肮脏的交易,才让其放你一马!” 人群激愤附话,道:“没错,为证明你的清白,必须得给大伙,一个满意的交代!” “此事疑点颇多,不能就这样过去!” ······ 等等诸如此类的讨伐声,不绝于耳畔,现场混乱无序,接近失控状态。 烁沧满脸无奈,道:“我能力摆在这里,拿什么帮你们,应付此等劫难?” 彪汉闷声再道:“之前瘟神肆虐,幸有高人相助,众人才免除了,灭亡的风险。 而你也不用出力,在旁笑脸观看即可,撇掉牵挂和多虑。 现今再遇兽神险情,目前看似其停止攻势,但谁也无法预料,何时又卷土再来。 为让血光之灾,彻底远离苟且为生的大家,是该你奉献的时候了。” 烁沧面色呆滞,道:“我不懂你的意思,还望详述一番。” 男子扫视身边人堆一眼,似在搜集着胆量,假意淡定而道:“传说地鸣兽忠心为主,虽修炼得道化成人,却从未婚配娶亲。 它最近出面闹事,除了亲自惩罚,不安分的越界之人,肯定还想找个伴侣,终结孤独的灵魂。 而历年的镇首,皆是冠以正能量最充裕之名,可压制脏物乱世,化解正邪两方的恩怨。 此刻若将其后代女性,敬献给兽神为妻,绝对是抚平动荡,最不二的途径。 所以,你女儿首当其冲,应选来做祭品,以安定兽神发狂的魂魄。” 烁沧当下生气道:“我理解你们,受伤的心灵,但请别谣言惑众,煽动民情,来强制施难于他人!” “怎么?镇首难道只顾自保,不管乡亲们的死活了吗?” 烁沧满面怨愤,驳斥道:“别一口一个镇首,试图撬动我的坚定,去帮各位承担一切。 我虽统管镇上各类事务,但却无支配的权力,无非是多操心,一些琐碎罢了。 在极端危难之时,我还得挺身而出,牺牲自己利益,来拯救百姓之命。 这便是镇首,最悲惨无语,堪比草芥的命运! 哪怕我一家人,此次躲过蓄意的谋害,也是该得的怜悯,轮不到你们指责。 作为一个父亲,只希望心爱的孩子,在温暖的襁褓里,安乐无忧的成长。 可是现在,你们却要她来背负,这番不堪的重担,叫人于心怎忍? 试想换成是任何人,恐怕都没那种,慷慨赴死的大义吧? 若你们非得以此虚名,来让我做舍生取义之举,是不可能成功的。 除非,你们跨过我的尸体,用恶心的狗屁逻辑,来实现伤天害理的罪恶!” 粗汉无话可对,可他的洗脑貌似很深入,竟连朱娓也站出来,帮着劝解烁沧。 但听朱娓慢道:“镇首舍不得女儿,乃是世人常情作怪,你的倾诉之言,也并无道理。 可毕竟你身在其位,得谋相应之事,不该视若无睹。 故而,你一番热血的话,并不能让大家取消掉,为兽神娶妻的祭祀大典。 只盼你明智一些,莫要惹怒众人,搞得都互相都很难堪。” 烁沧身后的烁巧音,已被相邻们的可怕之话,给吓得紧贴着其母翠?。 见父亲被人群说教,她顿感心酸难过,大声的斥责道:“你们这群坏人,合伙欺负我爹,算什么英雄好汉!” 彪悍男子假笑道:“小妹妹,我们只是普通人,做不出英勇之举,倘使你跟咱们走,你爹就不会,被大家欺负了!” 烁巧音抬头望着烁沧,天真问道:“爹,他说的是真话吗?” 烁沧弯下腰,摸着烁巧音脑袋,慈笑道:“乖女儿,别听这些人胡扯,有我在这里守着,他们不敢伤害你!” 男子气势张狂,道:“是吗?那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壮汉大步向前,挽起粗布袖口,准备强取豪夺之样。 烁沧被逼退进屋,颤抖着发问道:“你们······想干什么?做人不能······此番无礼!” “我们都命在旦夕了,谁还顾得上,礼貌与粗鲁的问题?” 烁沧一直在前挡着,翠?和烁巧音,片刻间就被挤到了墙角,再无后路可退。 烁巧音坚毅站了出来,尖声喝止道:“住手,别为难我爹,我跟你们走!” 男子带着邪笑,道:“这才对嘛,还是小妹妹懂事,不像你愚昧的爹!” 烁沧急忙解释,道:“他们纯粹是瞎说,巧音别上当受骗!” “我说镇首,你女儿她都同意了,你何必再做无谓的纠缠,让大家对你发难呢?” “她是我和夫人的宝贝,为其父母者,自当保她平安,岂容你们只言片语,就将其哄骗带走!” 大汉不饶人之状,烁巧音快语道:“爹,算了吧,你斗不过他们,就让我去献祭兽神吧。话说双拳不敌四手,你看这几百号人,你用什么去抵挡?” 男子持续逼问,道:“小姑娘都明白,舍小为大的真理,你们还纠结干啥?” 翠?蹲下身子,哭道:“我的好女儿,娘不想让你献身,满足他们自私的心愿。 但我们也找不到,可行的法子,使你免受悲剧的降临。 此生爹娘负你太多,若有来世的话,只求你不要投胎到,这等无用的家庭里。” 烁巧音也哭成泪人,道:“爹,娘,这辈子能做你们的女儿,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如果真有来生,我还是会义无反顾,认你们当父母,履行我今生欠下的孝敬。” 烁沧面容扭曲,流出泪水痛哭,捧着女儿的脸蛋,道:“巧音真乖,是爹太无能了,请你原谅我,好不好?” 烁巧音抽泣道:“我不会怪你,更不想看到,他们伤害爹娘。女儿年龄虽小,但我也希望护佑你们,避开恶人的针对。” 烁巧音哭诉着,用小手给其父母,抹去眼角的泪水。 这幕动人的场景,惹得默姝凝和蓝雪谧,以及个别心软的百姓,忍不住流下热泪。 殇泽羽和队友们,虽无流泪的迹象,但也是挂带上,一副动容的神情。 当然,萘札丝犹如事不关己,一点感人的表情都未见。 她还与冷血的众人,像猎食的野兽般,愣直盯着烁巧音凝望,仿佛在施予心理压力。 以当前情势,无论烁沧和翠?,再怎么护女,可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些已失去理智,行为偏激的民众,蛮横无理的要求。 天空明媚的晨光,温柔的洒向地面,本应充满无限期待,竟是让人感到一股,窒息般的寒意。 第277章 兽神炸裂消失 镇首烁沧一家人,浓情的告别仪式结束,烁巧音便迈开脚步,走向不存同情之心,健壮如魔鬼的男子。 就在这时,却听见默姝凝,放开喉咙尖声叫道:“慢着,本小姐有话要说!” 正焦急的烁沧三口人,面带喜然笑意,充满期待的凝视默姝凝,猜测她许是有法子,解救可怜的烁巧音。 领头大汉愣神迷茫,谄媚而道:“敢问这位美女,你有何吩咐?” 默姝凝满带正义,道:“好不容易才遇到,得体的正常名字,而且还是个小女孩,却要拿去祭祀兽神,我实在难以面对,想找出贴心的方式,来送她上路。” 适才燃起希望的烁沧三者,闻声后脸色登时垮塌下来,失落的低垂头部。 壮汉急语催促,道:“那你可得快点,不要耽误了良辰,再次惹怒兽神,就相当麻烦了。” “你先别慌,等我咨询一下,再回复你。” 默姝凝转向萘札丝,道:“丝丝小姐姐,你不是聪慧睿智,无人能匹敌吗?可还有无其他办法,挽救乖巧懂事的巧音?” 萘札丝摸着尖翘的下巴,思索而道:“暂时没想到,不过······” “不过什么?你倒是快说啊,真要急死人了!” “瞧你急不可等的德性,别说办成大事,小事都要被你搞砸。” 默姝凝双手合十,做出屈服之状,道:“我错了,慢慢说来,不用赶时间。” 萘札丝斜视她一眼,道:“你们可以参照,对抗瘟神的招数,献祭自身灵力,或许能避免,她被送给残暴的兽神。” 由于处境不明,避免横生事端,默姝凝等众人,说话都刻意遮掩,小心为妙。 就连萘札丝,也生怕旁人听出端倪,被识破不合常理之处,没有很大胆的表达。 默姝凝拉着萘札丝,并示意其余队友,离人群稍远的地方,商议相关对策。 默姝凝有些急躁,道:“这算哪门子方法?合着你是故意下套,让我们再陷困境吗?” “我都说过了,此地最信奉神灵等物,若是不想以生命为代价,去讨好兽神的话,只有用体内法力,来唤醒泯灭良知的它了。” 默姝凝转过头,无辜的看向殇泽羽,道:“哥哥,你们有何见解?” 殇泽羽扫视周围,孤冷凄清的状况,内心应时杂味齐聚。 毕竟才一个多月的光阴,人气兴旺的镇子,仅剩下些受尽折磨,身心俱碎的百姓,艰难维持这处栖息之地。 殇泽羽面色凝重,道:“我觉得此法可试,反正咱们的灵力,在该地几乎也用不上,还不如拿来救赎百姓,心里还好受些。 主要是不忍看着小巧音,因他们固执迂腐的观念,丢掉了年幼的生命。 虽然这个世界,并不比以前美好了,但起码她没有错,不该为此承担,太多缺失公允的对待。” 辰唯翼点头附和,道:“羽兄的话在理,但此次由谁,来投放全部灵力,与兽神进行较量呢?” 殇泽羽深知大伙,不想自愿放弃修为的顾虑,当下便自荐道:“此事交予我来促成就行,你们不必操心。” 辰唯翼顿生惊讶,道:“这怎么行!之前圣尊代替了你献祭,就是要保全你,现在你又提刀上阵,岂不是枉费了,他老人家的一番心意?” 梓潇随后接话,道:“辰少侠说得对,公子你可要考虑清楚,别误了除魔大计。” 殇泽羽微笑面朝众人,似在做最后的交接,但未说出半句话。 辰唯翼突地发声,道:“要不还是由我······” 他话音刚出未完,殇泽羽立马打断,道:“不用了,我决定的事,就勿需再争论了,感谢大家的关心。” 默姝凝即刻哭着,道:“哥哥,都是我不好,净出些馊主意,让你遭遇危机。” 殇泽羽轻笑道:“傻丫头,有啥好哭的,就一身修为而已,今后可再得来。我相信你很喜爱,巧音这个小姑娘,我自然不忍心,使你失去好朋友。” 默姝凝神情急转,哭中带笑道:“哥哥你真好,我简直喜欢死你了!” 蓝雪谧看往默姝凝,逗趣道:“妹妹只能喜欢,可别爱上他哟,你都答应让给我了,不能再中途反悔。” “姐姐放心吧,我定会遵守诺言,不充当个第三者,去破坏你们的感情。我无非就是偶尔,说话太直接了,让你心生误解罢了。” 蓝雪谧浅笑着,眼光对视殇泽羽,道:“你献祭修为时,但千万要保重身体,别让我们太担心了。” 殇泽羽激动的握住,蓝雪谧的纤软嫩手,道:“圣女的叮嘱,在下势必照办。” “真是佩服你的心态,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还有闲情开玩笑。” “趁着此刻情绪好,跟你多交流心思,即便以身殉葬,我也死而无怨了。” “呸呸呸······你说什么傻话!是想丢下我不管,自个逍遥去吗?” “我可不敢造次,否则你必定予以打骂,把我伺候得哭爹喊娘。” “知道便好,你是我们的中流砥柱,绝对不能有任何事,听见了吗?” “听到了,圣女殿下,莫要过分忧心了!” 大伙展露轻松之色间,月春媚紧张的靠近殇泽羽,面容略显自卑。 但听她低声道:“对不起,公子,属下帮不上忙,很是觉得惭愧,乞求你能原谅我!” 殇泽羽客气道:“春媚姐,你多虑了,替我照顾好姝凝和雪谧,便是最大的帮助了。” “公子的嘱咐,属下必会全心办到。” 萘札丝歪着嘴角,轻蔑的讽刺道:“他又不是上战场,瞧把你们一个二个,弄得跟永别似的,赶紧点作法吧,不然几位的愿望,可要化为虚影了。” “若是着急的话,那你来呀,又没人拦住你!”默姝凝下意识辩护起来。 萘札丝顿时感到畏惧,道:“默大小姐真乃阴晴不定,你别生气了,不要跟我吵架,我也懒得与你争执。 况且我也没那个本事,去行献祭的壮举,只是怕这些人,一会等不及了,才好心提醒下。 既然你不爱听,我便闭嘴不说,怕了你还不成吗?” “承蒙你的理解,看来你是有出息了,或者说心眼开窍了。但我们都明白到形势,还请收好你的假仁假义,别冒充热心肠之人!” 现场被不和之气包围,却见梓潇招呼殇泽羽,欲往僻静的边角处而去。 萘札丝见状,无理质问道:“我说老头子,你鬼鬼祟祟的干嘛?” “老朽想把献祭的要诀,告诉给公子,好圆满的完成任务,试问碍着你了吗?” 萘札丝显得尴尬,道:“喔······不好意思,是本姑娘多嘴了。” 殇泽羽跟着梓潇,来到无别人的位置后,谨慎而道:“殇公子,单靠你修炼得来的法力,怕是抵达欲魔的老巢,就已疲惫不堪了。 届时在灵珠之力的加持下,恐也很难与之抗衡,顺利的战胜它。 因此你得先吸取点,外部的强大灵力,方便处理后续事宜之用。” 殇泽羽疑惑道:“圣尊此话何意?” 梓潇慢语解释道:“等会你祭出灵力后,不要抱有奉献思想,而是随时惦记攫取,把兽神具备的力量,给吸收为己所用。” “那该如何操作?” 梓潇继续道:“待你释放全数法力,以攻击思维去应付兽神,将它压制在你的意念下。 你再额外制造个假象,使人感觉到,你是真的舍己救民,便不会引起怀疑。 等人群撤离开,你暗自将其摧毁,反向收集能量到体内,成为自己的灵力。” “圣尊为何会这样,替晚辈打算?” “只因我觉着萘札丝,从一开始起,就是在引导大家,进入她设下的圈套,而伺机达成,某种隐秘目标。故而我们不能,遂了她的想法,变成摆布的棋子。” “圣尊这么点拨,我也存同感,一直都有种,她不是善茬的直觉。” “那这个发现,你和我知晓就行,先别跟他们提及,免得人多嘴杂,说漏了影响计划。” 殇泽羽作礼道:“晚生谨记,前辈的良言。” “那你准备好了,就去展开行动吧。” 两人走到人群旁,萘札丝急切道:“老人家指点清晰了吗?” 殇泽羽点头以应,萘札丝再道:“行,若是没啥问题,就举行献祭过程了。” 众人即将起身时,她又补充道:“我还得说一句,兽神能力强悍,无形且杀不死,你不能够模仿,老头净化瘟神的步骤。 不然的话,那样只做个表象,不能将之摧毁,等于是白干了。 要想从此杜绝,其再暴动害人,唯有献祭灵力后,让它吸入进身体,自我湮灭方可。” 殇泽羽一听,心中登时欢喜,毕竟萘札丝的提示,和刚才梓潇的用意,正好能互相融合而行。 她话中的表意,即是要将灵力,与兽神正面相抗,效果才与目的相符。 通过此举,他便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把吸摄兽神灵力的策划,稳步推进下去。 预备工作就绪,人们得知几者的做法后,将这次的献祭地点,依旧挑选在了,地灵山下的许愿台。 因为,越靠近兽神魂魄栖居之地,愈能最明显的发挥效用,一次性解决它的威力。 这会已是午时,全体人员都出动,来为殇泽羽鼓气助阵。 殇泽羽坐地起法,将大部分精纯灵力,聚集到地灵山巅,正上方的高空中。 在他的持续作法间,蓝得发白的灵力,径直射向山顶,漏斗状的口子内。 灵光犹如是一股清泉,注入到山里面,填充内部的空隙,把兽神给生生挤兑了出来。 半晌后,受到灵光引诱的兽神,显出其巨大的虚影形象,在山峰的上端来回游动。 人们这才看清,兽神是拥有四条腿,拖着根长尾巴,额间矗立道独角,皮质体表呈深灰色,长相却很模糊的造型。 其现世的面貌,无比的庞大,大概是受光线折射缘故,而实际体量几何,无从探知。 它无声的注视蓝调灵光,仿佛傲视整个山体,让自身更有威慑。 兽神似乎特别中意,这股美味的阳刚之力,一直围绕着那团,持续挥散的灵光,细嚼慢咽的品味。 可片刻之后,它竟是有些耐不住性子,当下一口就吞掉了,就像个蓝色珠子般,华丽的灵力球。 得到滋养的兽神,身子顷刻垂直向下,貌似要遁入山中,消化修养那般。 殇泽羽随即心想,反正都是要让兽神毁灭,干脆自己帮它一把。 他悄然主动施法,只见吞没光团的兽神,瞬间轰然就炸裂为,无数气态水晶状的碎屑。 虚幻的无数锐利晶屑,在空中洒落掉地之时,竟然衍变为实体,朝地面发呆的人群,下雨般扎刺而去。 第278章 地裂山崩 兽神影子碎裂洒落之际,一股强烈的反冲力量,随即奔窜进殇泽羽体内。 由于力道太过强势,他愣是没有把控好,受到噬心之苦时,狂吐一口腥甜鲜血在地。 对此现象的产生,萘札丝有些迷惑不解,仅认为殇泽羽献祭完工,没联想到其他不良因素。 但殇泽羽却很清楚,兽神爆炸湮灭的缘故,是短时摄入过多灵力,继而又被他主使的外力影响,使得魂魄中的能量,被抽吸干净所致。 空荡的虚无躯壳,撑不起数千年的古老神识,才霎时撕裂迸射而出。 萘札丝面容呆滞,当即失声惊叹,道:“到底哪里出了错,怎么会这样?” 默姝凝鄙视道:“你自己出的主意,却提出疑问,不觉得可笑吗?” 见萘札丝欲反驳,蓝雪谧提醒道:“暂且别管如何,还是先逃命要紧!” 此时,飞速降临的灰色冰晶,闪烁着骄阳的光芒,遮挡了明亮的视界,投下斑驳的阴影,劈头盖脸的奔来。 许愿台上欢颜期待的人群,这才恍然觉悟,立刻行动响应。 他们因情绪失控,发出恐惧的尖叫声,并在混乱之中,迈步疾跑逃窜。 不过,加速坠落的晶体,以常人的移行,是极难躲得掉追击。 辰唯翼见状,示意队友们,道:“大家别乱动,待我铸个防护结界,来阻挡这些东西。” 他随后祭起灵力,制作一层青色半透明护盾,将几人庇佑在内。 瞬间,宛如暴雨般的碎晶屑,已达山底位置,落在刚生成的结界上。 只听得噼啪的连声炸响,冰晶与盾体外层相撞,化作更细小的颗粒。 接着,粉末状的物质,再还原成气态之样,消陨在朗朗晴空里。 虽说殇泽羽几人,免受直接攻击的痛苦,但这群不长眼的杀器,却是无情插中了,许多柔弱百姓的躯体。 伴随热血的喷涌,刚才鲜活的某些人,还未有声音送出,当场被结束性命,成为陪衬的孤魂野鬼。 殇泽羽几者看到此景,对那些被收割生命,停止呼吸的镇民,感到痛心的惋惜。 面对再次突发的祸事,大伙除了快速逃走外,根本没多余心思,去质疑殇泽羽作法的不妥。 最多可能联系到,这样的结局,原本就是他们的阴谋,好将性情暴躁的民众,都全部消除掉。 但无论真相为何,已经升天死掉的人,是永远不知答案了。 本以为移走在前端的人,处境会有所保障,岂料更可怕的事,稍后烈然的奉上。 只见掉在地面的晶块,似乎带有特殊性质,当渗入土层中后,激化其沉默的状态。 安详的冰冷地表,竟是刹那转变本样,破土急速冒出,尖锐的刚硬笋状物。 若干条粗细不一,长短有别的利柱,密集滋生于地面,构成了一道,巨兽獠牙般的障碍。 这些突升而起的尖柱,选中奔跑的人群,予以精准的截击,刺向他们的肉体。 在眨眼的工夫里,没留心异况的人们,便被顶到几米高的空中。 巨物穿体而过,鲜血凶猛溅洒,残留一丝气息之人,力竭的嘶喊出声,释放扎心的痛感。 片刻间,到处哀嚎遍布,耳膜捕捉惨叫,触发悲悯之情。 血液由人体溢淌,沿着柱身往下滚流,待染红浸透石质,展现一幕可怖的画面。 殷红的锥形尖柱,挂上各种姿势的丧命尸体,就如厮杀的战场般,渲染着正常视觉,直达宁静的心中境界。 此前还剩的三百余人,遭受突降灾祸的剿杀,又被削减了一半之多。 一片死尸乱摆的惨象,譬如上苍降下的裁决,进行淘汰人类的全新布局。 没过许久,天空的醒目之物,弑杀了一两百人后,其张扬的节奏,终于临近了尾声。 存活下的百余人,拖着沉重的步伐,靠近遇难的亲属,寻找灵魂的寄托。 他们满面泪痕,肝肠寸断的模样,特别令人揪心。 辰唯翼收回灵力护盾,大伙即时去帮忙收尸,安慰受伤的人群。 可是,那些悲伤过度的人,心态出奇的凌乱,完全不领他们的情。 无人接受几者,好心的关怀之意,甚至恶言相向,还想动手泄愤。 面对此种情况,各人都有说不出的苦衷,感觉就是老天,开的一个玩笑。 众人据理力争,为自个辩护清白,寻求百姓的谅解。 不过,除开烁沧一家三口,怀有感恩之心外,没人表示善意举动。 烁沧在避难过程中,为了保护女儿烁巧音,右边的臂膀处,被锋利的晶块,给削掉一块皮肉,还在血流不止。 经由几人的帮助,给简易的处理包扎,才缓解了其痛楚。 然后,大家聚在一起,探讨评估着灾情,善后相应措施,以及何故引起的祸端等话题。 原先静止的地面,除了各处都有,异形突刺的痕迹,便是散落的尸体。 起初持续的悲哀哭喊,逐渐的趋于平静之态,只剩下零星的话音。 谁知,过了半个时辰,预料不到的灾难,继续悄声袭来。 众人脚下的大地,在闷浊的轰鸣声中,突然开始剧烈颤抖起来,脚跟有站不稳的倾向。 遁入地层的晶屑,异变为尖利石柱后,貌似掏空了深处,此刻竟是往下凹陷崩裂。 于分秒之间,晃动不停的土地,像是以巨人之手,暴力拉开了一条,赫然的宽大缝隙。 无尽的呛鼻灰尘,立即扬起升空,聚集成灰蒙的景象。 地裂从山脚处,往远方蔓延而去,径直越过忘怀镇,中心方位改造的祠堂。 百姓常年居住的地方,随着裂口的诞生,被剖成了两半之状。 凡是地裂路线上的房屋,都被摧毁殆尽,以残渣的形式,掉进漆黑的深沟内。 人工河里的清水,沦陷倾泻入裂缝,与废墟之物,同时垂落谢幕。 而裂口反方向的一边,遇到地灵山的阻力,无法顺利伸展,便止步于许愿台处。 残留的百余号群众,在晃动的感觉中,没发现环境的异样,还杵愣着不动。 在巨缝显出之初,他们被尘埃蒙蔽了眼睛,瞬时就有几十人,跌入进深壑里,成了陪葬品那般。 遇害者的遗体,也被地陷吞没了不少,当作坟墓就地埋葬了,免去繁琐的安排。 经过几轮磨难的折腾,存留的人员,已无充足的力气,呼喊出内心苦楚。 身心俱损的他们,只得跟随飞扬的尘土,坠入不见底部的沟壑里,接受最终的宿命。 殇泽羽众人见状,迅速呼叫四五十个,已然不抱希望的百姓,到远处地带避难,防止掉落深渊里。 不过,他们看着被毁的家园,还有毙命的亲人,全然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故此,殇泽羽几者的呼声,他们都不予理睬,仅在原地无神停驻,随时有坠进无底裂缝的危险。 就当众人没空别顾间,那些飘落在山上,扎进峰体里的晶屑,也有所不安分了。 之前许是受到,兽神气息的压制,碎晶未及时转换形态,成为寄生地表的尖刺异物。 可是,通过时间的发酵后,它们牵扯的后果,却是更显粗暴悚然。 正因为此番延时,晶体与土质融合甚佳,令其逐步积累了,强大的新生之力。 最后,蓄力进化到极限,突破承载范围,让山石的体积,瞬间暴涨无数倍,推挤着往外鼓动。 不出半会,稳定无异的山体轮廓,出现极速膨胀增大之势。 庞大的巨型山峰,随着形状的剧变,担负不起累加的重量,轰然就崩塌了。 碎石滚落,树木夭折,漫天粉尘,日光浑浊。 事先赔上数百人的薄命,山崩地裂的末世景观,就此壮美达成。 在绝对的灾患面前,人们脆弱如蝼蚁,毫无抗争之力,只有沦为倒霉的对象。 前呼后应的连环事件,就像循环的噩梦,从启动初始,到现在已临高潮。 殇泽羽众者,有心劝说诸人,却无力扭变其决定,让他们别糟践性命。 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阴阳两隔,深入肺腑的悲痛,完全占据了人们,理智的清醒思绪。 幸存者宛如被抽离灵魂,无神间深刻体验到了,灭亡的真实感受,不想再做无谓的求生之举。 在粉尘的烟幕里,大家看破尘缘,视死如归,面带笑意,静坐在地。 他们敞开怀抱,欢迎巨石的飞落砸来,痛快的献出生命,驶进轮回的轨道,不做悲剧的主角。 伴着骨头脆响,以及血肉横飞,整个忘怀镇的千余民群众,除了镇首烁沧三口之家外,尽数化成人间的尸身,地狱里的亡魂。 这种凄凉的落幕,惹得殇泽羽几人,不断的摇头叹息。 虽说镇民全数身故,可昔日的地灵山,依旧处在坍陷之中。 若是任由山体倒塌,定会掩埋了镇子,让他们彻底失去生活场所。 殇泽羽一行人,早在乱局期间,带着烁沧三者,退避到很远的地方,观察形势的演变。 默姝凝给吓傻了心神,与蓝雪谧紧抱相拥,彼此加以安慰。 当听不到嘈杂的人叫,只闻石头碰撞声后,她哑然问道:“这难道是怪兽出世了吗?” 萘札丝神色惊慌,另道:“不是告诉你们,不能将兽神杀死吗?否则会导致地陷山倒,让世界坍塌。” 殇泽羽表情严肃,道:“我遵照你的要求,让兽神吸入灵力,进行自毁的步骤,何以是此番后果?” “别跟我装蒜了,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暗地里做了手脚。” “简直无中生有,我都献祭修为了,还诬陷我乱来,果真是不讲理的人。” “你怕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指,你投入的灵力太多,神兽控制不住诱惑,才一口吞下去,导致意外的发生。” 殇泽羽舒缓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你为何不早说?” “都怨你的妹妹,跟我吵嘴较量,害得我忘了重要交代。” 默姝凝应时抛开胆怯,大胆驳斥道:“我说你这女人,自己犯了错,却往我身上推,太不要脸了吧!” “你这般激动,是说到痛处了吗?” “你没戳到痛点,但却惹毛我了!” 梓潇急语道:“都这时候了,你俩还有心情斗嘴,赶紧想个办法,不然窝都要被端了。” 萘札丝面色不慌,道:“其实也不难解,要想天下太平,许愿都能完成。” 默姝凝不解道:“连许愿台都没了,还如何许愿?” “谁说非得要许愿台,才能完善此举?献祭自身修为,等于是高级的许愿,只是这个愿望,要拿所有灵力去交换。” “如果真的万世无忧,拿命来抵也值得。”殇泽羽感慨道。 辰唯翼愤怒震吼,道:“无非是妖祟,贪图无厌罢了,想侵吞诸位的灵力,让它且吃我一剑!” 辰唯翼仰天吆喝,苍茫剑闻声弹出剑鞘,以几个光影闪掠,呈上威武之势。 但见他双手紧握佩剑,似要对颤动的山峰,用剑斩河山大招,将其劈成渣滓。 萘札丝果断阻遏,道:“你想要做啥?” “劈山救世,让妖魔无处遁形!” “你这么小的剑,就如沧海一粟,想要销毁这座山,怕是笑死我吧?再说了,你真有那本事,待会山底的岩浆喷出来,各位都得被烧成飞灰!” “那究竟要怎样,才能避免生存地,被垮塌的土石掩埋?” “目前唯一的方法,仍然是献祭修为,安抚土地神的游魂,方可制止末日到来。” “又是献祭,你是黔驴技穷了吗?” “信不信我无所谓,反正大不了终局,我们一起葬身在此。” 平常冷静的辰唯翼,似乎也有些没耐心了,烦恼的看着萘札丝,道:“行了,都照你说的做,该怎么执行,还请指明路数。” “这个好办,你只需将灵力,尽数汇进山里,凝固其激荡的物质便可。” “你确定是否可行,别过后又生出乱子,怪罪到他人头上。” 萘札丝得意的魅惑一笑,众人都用不满的目光,仇视般盯着她,对其生疑不信。 第279章 山川毁而人尽卒 一连串突降的灾难,让忘怀镇的千余居民,全部惨烈葬身于,多年生活的土地上,仅剩下镇首烁沧的三口之家,还有殇泽羽的队伍。 此时,眼前发生的情形,已是刻不容缓,亟待有效的解决。 辰唯翼抱着警惕之心,根据萘札丝的主意,打算献祭所有的修为,来稳固即将完全崩塌的地灵山。 他在千米之外的草地上,站立着引诀作法,把体内存蓄的灵力,汇聚在前方虚空中。 接着,他以推送注射的方式,将灵光挤压进了,正激烈分解的动荡山体,来牵制神魂的暴躁行为。 在十来双眼睛的凝视下,强劲的青色灵光,深入大山的内部结构,与泥土相互融合,对其加以整体改良。 当辰唯翼献出修为时,大伙也齐心的祷告,期待真能破除难题,让安宁重新驻扎。 果真功夫不负有心人,确实有奇妙的效果,让无数闹腾的山石,开始转入平定之态。 随后,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不再按照常规流逝,使得周围动态的世界,都跟着停滞下来。 而那些持续滚落的石块,愣是被瞬间凝结住,粘附在山峰的表面,没有继续垮塌,造出极具破坏性的趋势。 处于晃荡中的地面,也是停下摇摆进程,恢复宁静的状况。 漫天飞舞的尘土,逐渐缓沉降落,归于大地母亲的怀抱。 地上乱石堆积,各处杂陈无章,生态跌落低谷,满是死寂和苍凉。 青葱的阔叶乔木,皆毁于崩裂祸事,翠绿的巍峨山峰,成了一片死土。 撕裂地表的缝隙,还未真正的平静,依旧在间歇掉落,边沿吊挂之物。 空气里散播着,恶心的浓重血腥味,目光所见的范围,皆是人体的骨肉残肢。 万家灯火,存留千古的和谐景象,已经只能刻画在脑海里,沦为往事回忆,今后不会再上演。 先前逃命的成群鸟兽,感应到局势的转变,亦是驻足回首,查看这一处,绝佳休憩之所的现状。 从天上往下俯瞰,宛如巨兽肆虐过一般,让起先山青水绿的地方,被搞成破败不堪之样。 存活的这些人,将带上残留的希望,无条件承受起,让镇子重修的复兴使命。 几番可怕的遭遇,虽令人不禁伤怀,但能在关键时刻,有人力挽狂澜,没进入灭亡的结局,是最欣喜的战绩了。 尤其是在天摇地动的情况中,还能侥幸活下命来,着实是种恩赐般的幸运。 殇泽羽众人的内心,即便有波动的感触,可还是满面笑意,欢呼着庆祝此刻,重生般的美好时光。 作为最亲密无间的队友,几人互相致谢,表达激动之情。 殇泽羽拍着辰唯翼肩部,示以乐笑道:“真是辛苦辰兄了,让你步上我和圣尊的后尘,我的心里面,太过意不去了。” 辰唯翼笑着回应,道:“羽兄言重了,能为大家分苦恼,是最开心的事情。” “有你这样的好兄弟,莫愁前路艰险了,日后你有啥需要,我必当在所不辞。” “好,有羽兄这句话,我便再无忧挂了。” 烁沧情绪亢奋,随后不断的行礼作谢,道:“感恩勇士的付出,让我管辖的镇子,没有湮没在时间长河里。” 辰唯翼客气道:“出现此种局面,我等深感遗憾,但求以后的日子里,咱们都远离天灾的窥视,只剩平安无忧。” “几位近日贡献甚多,我和妻女三人,无以答谢,请受我们一拜。” 烁沧一家三口,准备跪地鸣谢,被辰唯翼赶紧伸手制止。 “镇首不必多礼了,在下受之有愧。” “若不是你们,在紧要时候,大力出手相助,恐怕我们三者,也都魂归西方,不在人世了。” “可惜没能挽救,更多的乡亲们,这是最痛心的悲哀。” 烁巧音甜笑道:“大哥哥,你别伤感了,事已至此,唯有瞻顾未来,才能释怀怅惘。 而且我觉得,你刚才作法时,非常的英俊威武,能与山神对战,让人好生崇拜。 有你们的保护,我和爹娘三人,感到特别的幸福。” “呵呵······巧音真会说话,其实这也没什么,要是你有此等能力,肯定做得更出色。” “我倒希求有那么一天,但是没人教我修炼,只能叹息以待了。” “你还小,不用想太多了,只要家庭和睦圆满,别的事情,都是陪衬而已。” “没错,能常伴父母左右,便是最开怀的事情了,正可谓不求穿金戴银,只愿家人康健。” “巧音真懂事,你爹娘有你这个宝贝,我们都羡慕不已。” “那大哥哥,你也快些娶妻,早得贵子,好享受合家欢乐。” “谢谢你的美意,但我们还早着呢!” “我看默姐姐,温柔又漂亮,跟你就很般配,你难道不对她心动吗?” 默姝凝赶紧阻断道:“傻丫头,可别乱说哦,小心姐姐打你!” 蓝雪谧也偷笑道:“看来小巧音,跟我心意相通,居然也是认为,妹妹应该和辰大哥在一起。” “原来不止我一人,有这种成熟的想法,连蓝姐姐都此番认同,既是如此,你们干脆就牵手一生吧。” “不行,我们以事业为重,儿女情思的话,目前不去幻想。”默姝凝急忙挥手解释。 “姝凝所言得理,大家就别拿我们,开玩笑解闷了。”辰唯翼也辩解着。 烁巧音轻摇着头,深有大人风范,道:“这真太可惜了,不过我相信,那天会很快到来,看着你们两位,步入婚姻殿堂。” 默姝凝甜笑道:“你们就慢慢等吧,说不定这辈子,都没法见到那个画面了。” “我就不信,姐姐终生不嫁!” “那要不咱俩打个赌,让大伙做个见证?” “好呀,来吧!” 目视默姝凝和烁巧音,聊得畅意的样子,殇泽羽等人,露出欣慰的浅笑。 甚至,连冷漠的萘札丝,也有触动心扉,挂满和善的面容。 可当有人瞧见,她的“反常”表现后,又及时冰冻了表情,回到傲慢的形象。 众人欢笑期间,烁沧又焦虑道:“虽说止住了山石崩落,但照当前的形势,我们该如何料理,这个遗留的摊子?” 殇泽羽斟酌道:“镇子是人建造起来的,既然毁于灾劫,那我们就再将其修好。” 烁沧愁眉锁额,道:“就单靠我们几人,得弄到不知何时,才能再现昔日光景了。” 殇泽羽接着道:“镇首别太悲观,这几次的灾祸,或许是场考验,如今事件已过去,自然就顺利多了。 况且,不是还剩好多房子,未被震垮报废嘛,至少有个落脚之地。 有了居住的场所,就解决了最大的问题,后续的日常工作,也相对的轻松些。” 烁沧面无喜色,道:“以我的拙见,现今的糟糕态势,让此地跟荒废无异。 若是出于不舍之心,强行留下度日的话,怕是会有诸多隐患。 毕竟连续的乱事,意味着潜在的威胁,让人心生忧虑。 故而我觉得大伙,还是另寻别处,作为往后时日里,谋生的安居地点。” 殇泽羽点头道:“镇首考虑得长远,的确该如此安排,但百姓的尸体,我们是否先给埋葬了,再启程前往下一处?” “身为乡邻之间,这是最基本的道德,就算他们已死去,但还是要尽最后的情分,让他们入土长眠。” “行,那大伙稍作休息,顺便商量一下,看将遗骸埋在哪处位置,才是最妥当的选择。” 烁沧当下应道:“不必太麻烦了,这道几十米宽的深沟,恰好是天然的坟墓。 让大伙葬身此处,在阴间再做亲人朋友,想必也是他们的愿望。 如果让他们,留在露天之地,恐让野兽给叼了去,成为腹中食物。 死后不得安身,对于我们来说,便是难逃罪过的谴责了” 殇泽羽果断道:“这主意不错,节省时间和体力,那我们马上行动吧,早点处理完眼前事,好去往愿景中的天堂。” 大家充满缅怀之情,却压抑不住兴奋,无法控制喜悦之心,着手收集残骸,再扔进黑暗深壑里。 几位女子人物,本身就被吓得,心神有些凌乱,要想面对人体组织,怕是更加难以接受。 因此,便由四个男子,去挑战这项任务。 月春媚出身特殊,对此类小事,几乎没放在心上,后来也加入扫尸团队里。 可是,地面到处都是,遭穿刺和压榨后,不成型的尸块,还有被飞落之石,砸进泥土的残破人体,因而还是有些耗时。 月春媚倒是用灵力,来隔空操作着捡取碎尸,其余人却要亲手去拾拿,方能丢进深坑裂缝中。 大约耗费了两三个时辰,天空将要转暗了,才整理到位。 默姝凝和萘札丝,在几人处置尸体时,似乎因为无聊和纠纷,断续的吵闹。 而烁巧音却是充当着,劝解的和事者,让她们没闹出太大动静,生怕妨碍了忙碌的众人,耽误宝贵的时间。 天色遁入浑黑,夜幕按时来临,月色紧随余晖的脚步,挂在了墨色苍穹上。 烁沧见状,提议道:“看这个状态,今天还是得在这里,过上一夜了,待明日早晨,再去寻找宜居之地。” “也只有此般了,我们刚好可以,去搞些祭奠用品,来给乡亲们道个别,算是送大家一程吧。” “这个可以有,让他们保佑咱们,将来的日子里,都能安然的度过。” 披着夜色的外衣,众人找来了祭祀物品,去到已成裂口的祠堂处,为若干死难者们,举办最简朴的告别礼。 在闪烁的烛火中,月光凄美的落下,照射着这片伤痕大地,予人流泪的冲动。 但几人善后祭拜之间,却是没发觉周遭的一切,竟是悄然的改变。 原本释放能量的山体,被法术中断了进程,貌似又因吸收了,过多来自外界的力道。 导致无人识别到,细微积累的变化,将要彻底颠覆,现下本就满是疮痍的世界。 第280章 火山酿造覆灭惨象 在朦胧的夜色下,殇泽羽等人和烁沧一家,自发组织悼唁活动,祭奠亡故的乡亲们。 大伙怀揣沉重的心情,回想着往昔岁月里,人群热闹的场景,不免生出多番难受。 但是,殊不知更危险的致命灾害,在暗地里酝酿了许久,只等降世的一刻。 一切来得毫无征兆,甚至没有丁点的暗示,让人措不及防,无从应付。 已经恢复平静,沦为荒芜之状的地灵山,深棕色的肥沃土壤结构,借着天黑的影子,犹如喷发的态势,往外面狂涌而去。 刹那间,大小不一的石块,和沉甸的湿润泥土,从山上的各个高度,不留情的倾泻倒下。 就像是有生命的种类,往空旷的方位投射,瞄准本就糟乱的地面。 铺天盖地的土石混杂物,在强大的内部之力推挤中,形势相当的凶猛。 这些死寂的玩意,一层一层的剥离山体,冲向很高的空中。 又受重力的引导作用,转向垂落直下,眨眼即将抵达地表。 殇泽羽众人见状,飞速的拔腿就跑,欲朝安全之地转移。 起初的那会儿,他们还能凭借本能,迅疾的奔走保命。 可是,这种短时大量的动用体力,使人不久便吃不消了。 这不,他们与适才的祭拜地点,仅拉开几百米的距离,就累得大口喘气,腿脚发软了。 大伙停步歇息片刻,等待因照顾孩子,而落后了几十米远,烁沧和妻女三者。 此时,从山上喷射的土石等物,第一波已落在山脚处,并逐步的朝外围扩散。 留给他们的反应时间太少,加之多人缺失了灵力,以至于心神混乱,没法集中注意力。 面对比之前更霸道的力量,引发升空的夺命物体,如狂兽般的袭击,大家只想着避开它,防止陷入其布设的死局里。 内心过度的慌张,引起众者精神的紧绷,不能很坦然的淡化此事。 特别是对于烁巧音,脆弱的心灵来讲,她更是承受不起,此类连番现世的祸端。 因而,年幼卑微的她,才拖累了父母,在后面慢速跟进。 幸好,当三人赶上殇泽羽几者时,抛洒最远的一批泥石杂物,恰巧落在几米之外的地上,没造成人员伤亡。 不过,那股强劲的碰撞冲力,愣是掀起一股阴风,吹动人体的衣服头发等物,不听使唤的乱舞。 在激起的灰尘里,大家抹去失神之色,竟是欢颜的笑出声来。 再看黯淡无光的峰体,经过这轮洗礼,撇开低俗的附庸,露出内里的本质。 接着,为保证绝对的人身安全,众人又急忙移步,好躲避未知的因素。 可无人能预料到,这只是重灾来临前,最明显的一次,比较异常的暗示。 之后接续而至的情景,才是真正可怖的遭遇,能刷新人的见识范围。 众人背对着地灵山,朝远离它的方向,有说有笑的走去。 当踏出一段路程后,只见昏暗的天空,被某种强烈的光芒,给照亮得通红,宛如朝阳初起的色彩。 随后,又听得一声轰隆巨响,大伙登时察觉不祥,皆扭头观望细况。 以确认到底是何物,能有此番威势,让天地变色震声。 但见数百米高的山峰,外观出现急剧改变,胜如一个充足气的囊状。 其内填饱的物质,将要撑破那层,薄得透明的限制物,成为撕裂败坏的模样。 半晌过后,在众目凝望下,果然不出预测,褪去外表泥石脏物,古老的神圣山峰,惊艳的爆炸为无数火球。 这座沉睡太久的地灵山,终归还是展露了,狰狞的邪恶面孔。 此般壮观的恢弘场面,便是其真实的本貌,一座年限久远的火山。 它就像一只,源自地狱的妖魔,把蓄积的所有怨愤,都随心的还施给人类。 借此来惩罚,因一念之错,而牵动全局的贪婪人性。 只是其喷发的方式,有些奇特且惊异,让人捉摸不透。 因为它不是沿着,原有的山口路径,从地底向上泻火,而是抖落外部的包裹材料,让积聚的炽热熔岩,全面暴露现出后,才行使最终手段。 说句实在话,此种有意识的大规模行动,甚如高等智慧生物的筹划,让效益能最可观的呈现。 或许,地灵山的本体,确是远古土地神的灵魂,融进火山里面后,才有这类奇妙的进化。 它在日常生活中,以某些传统“条约”,牵扯着本地居民,任何有关命运的举动。 此为最有震慑力的监督,来约束此处人们,不会私下做出,太违背常理的行为。 然而,照当下的状态,那些死去的人群,已经为自己的逾越冒犯,吃下最难消化的苦果。 还把该种不敬之举,引来的诸多坏局,留给后世去平复。 巨量滚热的岩浆,像天女散花似的,以超快的速度,投放到模糊的夜空。 独立成团的液态物质,发出火光的色泽,将附近的空间,渲染得十分唯美。 而且,其自带的温度,让初秋的寒冷,登时清扫一空。 暖和明亮的岩浆体,只持续了一小会,就化作阴暗的结局,失去发亮的特性。 受冷凝固的熔岩,外层被深色硬块覆盖,无法再将耀眼的光华,散射到周边环境中。 处在稀散的月色下,却是没人看得清楚,它们在空飞行的轨迹。 固态的火山岩,接连坠落在地,造出阵阵闷浊的声响,仿佛野兽的嘶吼般。 殇泽羽一队人,观看爆喷的地灵山,上半部分摧毁成空,只剩一半左右高度的底座,竟未发现潜在的“敌人”。 由于山口还在喷吐,红色透亮的液体,干扰了众人视线,没留心天上异物,已无声的袭来。 忽然,一坨直径大约两米,飞滚落下的岩浆产物,竟是精准的压在了,似乎迷醉在梦幻景象里,相拥在一块的,烁沧三人的位置。 灾祸来得太突然,发生在咫尺的眼前,没留给受害人,反响规避的时间。 只见外壳坚硬,浑身凹凸不平的巨物,狠烈砸在地上后,顺应便破裂开。 其内部积存的滚烫熔浆,随之倒流外泄,把触及的地方,给当即踏平擦除,化作冒着糊臭味的焦土。 几人原本还想着,惨遭横祸的烁沧三者,怕已粉身碎骨了,但在此番绝杀后,定是荡然无存了。 默姝凝在火山爆发初始,便被绝望的心境主导,吓得惊叫出声。 此刻,她亲眼见到,这幕惨烈的灭门现象,愈是无法接受,虐待灵魂的感觉。 默姝凝不知是对,甜心宝贝般的烁巧音,凄凉的香消玉殒,感到无限的悲伤,还是受到惊扰太大,竟放声嚎哭不止。 蓝雪谧凑近默姝凝,轻拍着她的香肩,道:“妹妹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都节哀吧。” “姐姐,我并非全因他们,在身旁不正常死亡,而哭成这般,只是不想沦此结果而已。” 殇泽羽跟着宽慰道:“傻丫头,说什么胡话,我们都会活下来,别太担心了。” “你看这恐怖的状况,他们几人的后果,我们如何能抗拒,大自然的力量?” “你要时刻记住,有朋友陪伴你,只需保持镇定,别慌乱了思维,便不会被击垮意志了。” 默姝凝灰心丧气,道:“我觉得这次,很难逃脱上苍的制裁了,而漫天飞旋的熔浆,分明是想把大家,一网打尽的样子。” 余人都在安慰默姝凝,萘札丝却嘲笑道:“你还有心思哭,再待着不逃命的话,就要落得他们的下场了。” 默姝凝擦掉些泪水,让眼神更犀利的展示,道:“都怪你这女人,专门提出馊主意,让大伙献祭了修为,不然我的哥哥,还能展翅带着人飞走。” “这又关我啥事,谁知道会是连环灾劫,你以为我想这样啊?” “反正是你害我们来此,现在都将命丧这儿,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好,那我们死后,继续做对手,在地狱里也不孤单。” “你就是在做梦,我反感与你为敌,因为我一心期盼着,你的灵魂被死神鞭笞,永世不得超生。” 萘札丝有些失落,道:“当天救了你们,看来确实是我的错了。” 默姝凝恨之入骨样,道:“你一直别有用心,不配以救人二字来概括。” “这天上满布的热辣熔岩,是注定要把我们,全部吞没一般,不管你愿不愿意,咱们都得同死一处了。” “你要死的话,烦请离本小姐远些,别让我死后,还被气吐血!” 众人任由两者争吵,月春媚却提示道:“大家好端端活着,你俩别聊死了行不?况且这玩意的诞生源泉,都要接近熄灭之态了,怕是也不会再有,更凶猛的局面了。” 萘札丝又道:“那你想得可有点简单了,有句话叫做回光返照,你该不会不知吧?” “刚才的那次大爆发,不就是释放死灵光辉吗?难道还有更恶劣的情况?” “直觉告诉我,先前的那一下,只是开始的节奏,后续上演的环节,才是最无情的碾压。” 现时的殇泽羽几人,已自顾不及,对烁沧三者的逝去,逐渐淡化了关心。 他们弯腰拜别一番,转而怀疑萘札丝,完全是在耸人听闻,故意吓唬默姝凝。 谁知,她却是一语成谶,说准了接下来的事。 还在喷涌的地灵山,恍如注入兴奋剂那般,戕害镇首一家后,威力更显猛烈,竟让沉积的岩浆,直冲向几百米的高空。 形如撒花般的杰作,让滚热的液体,喷得更远且尽兴。 殇泽羽一行人,快速朝开阔的地段,大步飞奔着跑去。 只听得身后世界,熔体落地的噗噗响声,不停的传进耳朵里。 譬如弑杀的怪兽,紧追不舍,要让存活的七人,变成没有呼吸的尸体。 最终,他们实在跑不动了,索性不再无头绪的逃避,转身直面困难,寻觅抵抗之法。 却见高温的流动液体,沿着山壁往下溢流,其所过之处,都焚烧出刺鼻的白烟,外加焦脆的声音。 最令人烦恼的是,火山有不断加强的倾向,欲把该处地域,全都化作寸草不留之样。 看着吞噬一切的炙热之物,漫到了镇子边缘,快要把房屋给引燃时,蓝雪谧忍不住沉默了。 她大胆说出设想,道:“我准备作法,把水源弄到火山口,浇灭沸腾的熔岩,来反制山神的怒威。” 萘札丝赶紧接话,道:“不管你要怎么做,何从应对当前情势,都要尽数献祭修为,让神灵感应到,你们的虔诚心意,方有取胜的机会。” 蓝雪谧果决回道:“管好你自己便可,不用顾着提醒他人,我自有分寸。 这个庞然大物,我自当调动全身灵力,让其止步停歇。 另外,麻烦你别再拿神灵之说,来禁锢我们的思想,误导了各人的发挥。 如果那东西真有灵性,为啥不会怜悯苍生,还愈发冷漠以待。 还是说,这本就是你的目的,让预设好的陷阱,挨个的触发,成为目前的连环形态。” 默姝凝拍手称快,道:“姐姐说得好,是该教训一下了,让满嘴空话的她,长点应有的记性。” 萘札丝自辩道:“我理解诸位的心绪,可你们不能冤枉我,存有不轨之意。” 蓝雪谧语气笃定,道:“希望你没说谎,否则大不了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不敢······不敢······” 萘札丝勉强笑着,继而低垂下面庞,闪出一抹邪笑,像在表达得逞之意。 第281章 水火难容 醒来的地灵山,持续喷发浓稠熔岩,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愈加强烈。 海量冒出的滚烫岩浆,沿路碾压任何事物,把此处适宜的地表,变成不忍目睹的战场。 昔日生气焕发的忘怀镇,此刻已彻底沦陷为,一块不值留恋的废土。 连环的系列灾难,把淳朴美丽的风光,给抹平成废墟模样。 特别是久居该处的人们,未有一个幸存下来,都去了阴曹地府里报到,开始转世的征途了。 突发的火山现象,不但焚毁了居住的场所,更是掐灭了人心的希望。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看似单纯桀骜,实则城府深厚的萘札丝。 只不过被殇泽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手段,从中扭曲了内容。 殇泽羽一队人,似乎已被本地的懒惰基因渗透,只在口头上驳斥她的阴谋,却没依据推翻现有定论。 无奈之下,蓝雪谧想展示正义,驱离邪恶因素的困扰,救大伙脱离苦海,迎来生存的良机。 只见她祭出海粼神杖,紧握住腾飞起法,将荧光般的蓝色灵力,从体内抽调出来,顺着手柄散布于,恶火照亮的夜空。 但她仅将很小部分修为,用于收集空中的水汽,好凝结成液态状。 而绝大多数灵力,她都通过权杖的指向,朝郊外的河道推送去。 因为河流里的水源,才是最有效的抵御物资,虚空的那些稀少水分,只是第一波的试探措施。 余人围成一个圈,将蓝雪谧护佑在内,处于祈祷的中间,让心意更好表达出来,改变山神的疯癫状态。 蓝雪谧有了大伙的拥戴,仿佛灵魂得到了安慰,专心应对当下的局面。 但见天空的游离水滴,在灵光的召唤下,聚拢成团状物,由蓝雪谧的意念指使着,往喷发的火山口移动。 不过,这杯水车薪的东西,对态势磅礴的地火,作用切实微小。 但见凝水刚抵达倾倒位置,一股疾速喷射的熔浆,在眨眼的光景里,便将之蒸发挥散,仅剩大团的水汽,在滚热温度下诞生。 半晌后,连盘旋的水蒸气,都于热浪的围攻中,成了透明之状,消失的不见踪迹。 蓝雪谧见状,终于不再等待,借助手持的神杖,控制着灵力精准度,卷带巨量河水,向威势不减的山顶灌去。 刹那间,似有神识的火山,感应到激冷敌对物临场,竟是喷得越发张狂无度。 红光接近刺亮之样,以更醒目的色泽,把夜空衬托得,就跟白昼般明晃。 蓝雪谧余光瞥见,有吐纳出的东西逼近,担忧众人受到伤害,遂灵活作法以应。 她将大股的水流,应急摊开为宽阔的面状,来兜住砸来的冷凝火山岩。 果然,凭借柔韧的水体结构,那些硬质物体,登时被阻拦了前进去路,慢速垂掉在地面。 有的甚至反向弹回,中断了恶意的杀气,而落在很远的空地上。 这波捣乱物体结束,蓝雪谧抓住短暂的罅隙时间,将水流裹成柱状,以增加其灭火威力,对红亮的山口投去。 清爽冰凉的液体,在人工操作下,与炽热的岩浆相遇,发出沸腾的气流声。 顿时,便有浓厚的白烟气团,蹿升到空气中,姿态壮观且优雅。 而流动的熔岩,因温度急剧降低,而逐渐呈固态化,不再喷射高热之物,危害周边的环境。 为确保彻底镇住火山,蓝雪谧没有放松警惕,让水流浇洒半刻钟,完全冷却滚烫的熔浆后,才停下手里动作。 地灵山貌似就此熄灭,没了活跃的迹象,恢复到以往的平静之态。 这时,受热汽化的水体,已是积累了太多,在山上的半空飘荡。 缺少自然火光的照耀,仅有惨淡的月色映衬,使得汽水汇聚的云团,显现出一股强大的压迫之势。 由于刚才的液体水,有很多挥发到附近空中,与晚间的冷气相接,没过多久时候,大量凝聚堆积成型后,竟下了一场暴雨。 蓝雪谧耗尽所存灵力,造出个遮蔽的水膜,横挡在众人头顶,来防止身体被淋湿。 丧失修为的加持,她无力降落在地,神杖也化作光斑,融合进纤柔的躯体。 这阵倾盆大雨,冲刷的力度,是相当的猛烈。 在不知不觉中,宛如一双人手,抠刨掉了不少,附着在山外的硬化石块。 接着,又把蓬松的山体,供养植物的泥土,尽情荡涤冲洗,仅余下支撑的镂空框架形状。 大家躲雨期间,谁也没那个眼力,去细查山间的情况,只等纵享停歇后的舒爽。 被冲得陡立的火山,其内部活动的岩浆,不可能全都凝固,下端依旧是液化形态。 而在这会儿,只剩半截的地灵山,外壳遭到掏空毁坏,形势变得十分严峻。 它冒着倾盆之雨,蓄积最后一道力量,以隆起的本体,尽数夷为平地为代价,轰然的再度爆发了。 这一次,它没有丁点保留,欲让那团报复的怒火,全面的扑向人间。 可是,碍于山势锐减过半,加之外壁空荡,无法积存抬举力道,喷口已临近地表,缺乏远程投递的优势,所以竟是不及,之前的危险程度。 众人簇拥着避雨,那种湿冷的感觉,忽然就淡化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亮堂景象。 大家随后转身观望,此番异常的氛围,却见残败的火山,激起若干泥石,往各处疯狂散落。 蓝雪谧的身子,顿感瘫软没劲,差点跌坐在地。 毕竟她适才的努力,皆付诸东流了,打击可谓不浅。 殇泽羽一把扶住她,共同观摩失控的局势,寻求解决之法。 大伙目视湍急的雨水中,固液两类混杂物,一起组合成泥石流,淌进先前撕裂出的地面裂缝里,去填充那道深渊般的沟壑。 雨幕和热辣的岩浆触碰,又生成更浓烈的雾气,朝高空飞速升腾。 不出多时,浊雾就传播到了,殇泽羽几人的地点。 携带刺激味道的水雾,很快将众人包围,像要执行索命程序一般。 待吸入异臭之气后,大伙清醒的头部,出现晕乎的不适感,似要昏厥倒地那样。 殇泽羽惊醒询问,道:“大家有没有一种,头痛欲裂的难受错觉?” 众人都点头以应,殇泽羽沉思道:“没想到这地灵山,不把本身给荡平,是不会罢休了。” 默姝凝忧心道:“即便它没了杀伤力,可这遍布的白烟,怕是要夺走我们的命了。” 辰唯翼跟话道:“没错,我们现有中毒的征兆,需得赶快转移阵地。奈何都献祭了灵力,奔走逃命的速度,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靠风吹动的云雾团。” 殇泽羽警醒道:“辰兄的意思是,我们有丧命的风险了。” “此种可能性很大,各位不要掉以轻心,到头来没有回头路。” 默姝凝失声哭喊,道:“哥哥,你快想个办法,我还不想死啊!” 大家都焦愁满面时,萘札丝竟笑道:“你们都多虑了,不要把眼睛看到的画面,想象得太深刻了。 大伙是不是都忘了,这仅为一个游戏场景,只要有灵力傍身,许愿也会成功击溃灾害。 但想结果必胜,需得以全部修为催使,方可完美抵制,这些超出能力范围的横祸。 如若有人,继续献祭法力的话,便能回到过去时段,重新铺开一切任务。” 默姝凝擦掉些泪痕,表情谨慎道:“你的话是何意?发展到如今的情势,不是你的企图吗?” “别想太复杂了,只怪你们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才当做是现实处境。” “你是说,我们这些天的遭遇,都是游戏里的设定,并非真实的经历?” 萘札丝深入解释,道:“寰珑鸢和赦迦魄,让你们参玩游戏之目的,只想考验大家,是否会被这儿的风情,给迷惑住心境,而舍不得离开此处。 贫富美丑,喜怒哀乐,分心选择,方不会被世俗的枷锁,囚禁放纵的本性。 你们结交了知己好友,打发无聊的时间,享受着逍遥快乐的日子,寻得生活的乐趣,是为最直观的体现。 这种隐形的舒适体验,暗中会吸引你们,产生懒惰的心绪,而被欲望掌控思想。 虽说是个测试,但你们已沉淀欲念,被误导了明白方向,偏离了最初的正轨。 我与你们同为受害者,若再不帮扶一把,怕是我这小命,也得搭在此地了。” 默姝凝惊讶道:“我们的心动、疼痛、悲伤、欢愉,等各种内在思维,居然都是在一厢情愿,简直太神奇了!” “可不是这样嘛!” “那你刚刚明说,这乃游戏之中,为何会有生命危机?” 萘札丝又道:“你真想沉溺在此间,便是被俘虏了心灵,从此寄生在这里面,不想在与外界有瓜葛。 等你将自己,出卖给游戏场所后,不就是献出了生命,成为当中的一部分吗? 如此一来,跟丢掉了自个性命,有啥本质的区别?” “听你此般解说,好像真有些道理,那这一次,换做我来献祭吧。” 大伙都面带沉重之色,为默姝凝感到些许不放心。 毕竟她不具备,丝毫的修为,不知该如何履行职责。 但萘札丝却很高兴,开怀赞叹道:“终究是轮换到你上场,来大展神通了!” 月春媚质问道:“你这么开心,是想祸害小姐吗?” “哪有,本姑娘只是觉得,能亲眼看到她作法,实在是荣幸至极。” 月春媚关切道:“小姐,还是换我来吧,免得你中了她的圈套。” “别说我没提醒你们,现在已经开启魔盒了,要想顺利返回外面,就剩下时光倒流这个方法了,假如献祭失败,那便只有深陷游戏中了。” 萘札丝这句话,让殇泽羽豁然醒悟,知悉她果然是循序渐进,精心谋划布局,让队友入套上当。 前面几次献祭,都是照着其意图进行,倘使让默姝凝来承接,许是有惊喜的收获。 他面带喜然,道:“就让姝凝来吧,我相信她的专注。” 默姝凝自信满面,道:“诸位别担心了,现下就剩我和春媚姐,没展开献祭行为,若能达成期盼的话,就终止受苦的旅程了。” “妹妹,那你可得当心点,我们会在旁边盯着。”蓝雪谧安抚道。 殇泽羽附话道:“对,不行就别勉强了,自身安危最要紧。” 默姝凝扫视一下几人,道:“好啦,我会注意的,毕竟我还有秘密武器,哥哥对吧?” “嗯,是的!”殇泽羽欣慰点头。 萘札丝来神道:“什么秘宝?我咋不清楚?” “就不告诉你,不然计划就暴露了。” 萘札丝满脑子疑惑,道:“你也就会耍嘴皮子,除了忽悠,便是糊弄,赶紧点施法吧,莫要浪费时间。” 默姝凝犹豫道:“我在献祭前,得先许个心愿,保证双管齐下,好让这世间的灾难,往后消失无影。” “本来献祭修为,也囊括了许愿精神,你快些便行了。” 默姝凝双手合十,微闭上双眼,偷瞄着萘札丝,假装进入所想之举。 第282章 九尾狐现形 在殇泽羽一行人,性命攸关之刻,幸亏萘札丝良心发现,及时提示止损,否则怕是他们,都将成为荒野游魂。 默姝凝在她的诱导下,也提出自愿献祭之举,并想以此来反制对方一道。 她闭着眼许愿,过了半盏茶工夫后,仍旧保持那个样子。 然而,体内没有一丝修为的她,在奉献虚构的“灵力”时,不知已经在无意间,被山神吸收了些许意念。 萘札丝为奸计得逞,自觉高兴之际,却是没料到,默姝凝的举动,暗地里催发了反噬作用。 萘札丝焦躁道:“还没弄好吗?若是再拖延的话,大家都要被毒死了。” 默姝凝呆板的笑着,道:“急什么,这不是好了嘛!” “那没啥别的交代,就开始献祭吧!” “还献什么祭,既然许愿完成了,献祭也当是结束了。” “不要再开玩笑了,本姑娘可没时间,跟你无趣的瞎扯淡。” “假如不信的话,那你看下地灵山,为何会有变化了?” 众人皆以为,默姝凝有点玩闹过头了,面带不情愿之色,顺着她的手掌指向,确认其话语的真假。 只见天上瓢泼的大雨,登时就像被某种隐形物,给截停了进程,不再倾倒般落下。 令人窒息般的浓雾,紧接着稀释散开,淡化成透明无痕,清新顺畅的空气。 在清晰无阻的视界中,红色的明亮火山豁口,也缓慢的趋于熄灭,山体逐渐萎缩成平地模样。 刚才形如地狱的氛围,于顷刻之间,就扭转为静谧状况,恐怖感荡然不存。 这种仿佛光阴倒转,奇特的场景剧变,甚是无比惊异,叫人很难坦然接受。 蓝雪谧不禁赞叹,道:“妹妹确实有一套,居然真改善了环境,让危害远离我们,看来苍天大地,都为你的聪慧机智,感到深深的折服。” 月春媚跟话道:“小姐好生厉害,先前要是换我的话,怕已搞成更糟的局面了。” 梓潇展露慈笑,道:“也许是默姑娘,单纯天真的本性,感动了顽固的神灵,让其不忍心继续作乱,辜负了她的心意,便收敛了遭人唾弃的行为。” 辰唯翼也欣然道:“圣尊此番理解,最能获得认同。” 殇泽羽开怀道:“姝凝,快谈下你的心得,是如何办到这一切的?” 默姝凝刚要开口,萘札丝却插话道:“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不该以这样的终局结束。 按照预想的步骤,应是山体拔地突起,此条裂缝收缩不见,人群会还魂成型,糟糕都将变得美好。 可为什么此刻的地面,依然是破败的撕开之状,地灵山还完全消失了?” 月春媚抵触而道:“你别管那么多,反正消除了危险,不正是大家的愿望吗?” 萘札丝陷入默然沉思中,其余几人却都在吹捧,默姝凝惊奇的破局妙法。 殇泽羽兴致高昂,道:“你并无修炼经历,竟有这等成效,到底是咋回事?” 默姝凝满脸蔑视,看着萘札丝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她分明就是想把我们,困死在此地,才半推半就,不情愿配合献祭,还装作也是受害者,来博取我们的同情,放纵她任性而为。” “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让你识破了阴谋诡计,使我们得以解脱。” 默姝凝腼腆的笑着,萘札丝却神色惊恐,语气刚厉问道:“你没有修为在身?!” 默姝凝开颜答道:“对呀,你起先探寻的秘诀,就是这个啦,是不是很惊喜?” “实情既是如此,那你何以成功了?” “我怎么清楚,不是该问你自己吗?” 萘札丝忽地乱了心神,怔住哑然道:“不好,我的忘怀阵!” “说什么鬼话,忘怀镇是大伙共有的地方,何故成你的私人家产了?” 还未等萘札丝续话,接下来的场面,让众人都傻眼了。 忽然,地灵山所在的原位,仿佛有一股向下的无形拉力,牵引着塌陷而去。 由于只是某个点,受力比较严重,因此很快就呈现,像漏斗般的倒立锥形。 之前平坦的地面,附带的草木等物,紧跟着吸扯进去,态势不可收拾。 就连周边环境里,因灾害遗留的残渣,房屋沟渠等建筑物,都似处在流沙之上,全部往凹点附庸移动。 但令人欣慰的是,在昏暗天色下,那条醒目如巨兽的沟壑,也是渐有合拢还原的状态。 可是,结果却让人失望至极,并不是预测的美丽景象。 因为,大约一刻钟过后,各种有形的事物,包括田地和水流等东西,全被吞噬干净。 只留下一片,源自地层深处,苍凉的沙土样貌! 湿润的泥土地表,转为干旱的沙化之态,落差悬殊之大,使人心生疑惑。 此般稀奇的画面,简直就如换了个空间,跟偌大的黄泉沙漠,有几乎同样的味道。 尤其是寒月高挂,夜风阵起,卷动黄沙,漫天飞舞,特别让人记忆犹新。 可叹的是,殇泽羽等人,还在彷徨迷茫,眼前的这番现象,是怎样产生的。 萘札丝满面嫉愤,道:“你果真没有灵力,看你干的好事,害我的阵法失效!” 默姝凝不屑道:“你说什么阵来着?” “此处忘怀镇,即是忘怀阵,你可记住了吗?” “我又不是聋子,你最好小声些,免得震坏了妙音嗓子,我可赔不起。” “那就用你们的命,来赔偿我的损失吧!” “你竟说此大话,是在做梦吗?难不成是发病,脑袋烧糊涂了?让我来帮你瞧瞧。” 默姝凝说完,假装做出一副,伸手去摸萘札丝额头的动作,查看有无发烫,却被殇泽羽一把拉住。 殇泽羽眉头紧皱,道:“早就看出你不怀好意,快说你究竟是谁?” 萘札丝露出习惯性的邪笑,道:“这儿虚拟的人们,既已全都死完了,我也就不再藏掖着了,伪装真是太累了。” 萘札丝话音刚落,浑身筋骨大幅扭曲,肢体似有重构之象。 不过,她却无难受的样子,反倒有乐享的面色。 她古灵精怪的形象,随后出现蜕皮症状,不觉有些森然可怖。 在众目注视下,她撕掉外层的人皮,从内部钻出全新的躯体。 却是一只周身洁白,绒毛柔软细长,姿态优雅的九尾狐狸! 现形后的萘札丝,抛出一抹媚眼红光,摇摆自豪的多条尾巴,看着非常惹人喜爱。 殇泽羽众人,对其兽化过程,示出新奇表情,甚有不敢置信之意。 默姝凝两眼直瞪,道:“原来是只披着人皮,小巧玲珑的妖狐,怪不得你身上,有股使人排斥的异味,关键是这副皮囊,与你也不太匹配。不过倒是很可爱,本小姐真想抱抱。” “是吗?那就让你看下,我真正的面貌吧!” 果然,九尾狐善良的外观,随即发生可怕的转变。 其正常的小型体态,瞬间暴涨若干倍,化作有两三人高,十来米长的巨大兽形。 宝石般的紫红眼球,也以邪恶的猩红色面世,并有血雾外露的缥缈感。 在冷白月光背景下,有种夸张的压抑感,无人敢对它轻视。 大伙吓得退后几步,全神贯注戒备,防止对方发动袭击。 萘札丝语言妖媚,道:“怎样?现在满意了吧?” 默姝凝做出了,惹人怜惜的神色,顺从点头道:“满意,相当满意,威武霸气,不失风度。但丝丝小姐姐,你变成了这样,让人好不心疼。” “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我此时乃无感之物,不会有任何的同情心。” “瞧你面露凶恶,是打算处死我们吗?” “你使我万事皆弃,前功覆没,诸位就只剩受死的命!” 默姝凝故意乞求状,道:“那在我们临死前,你可否告知一下,这中间的详细经过吗?” “看在你时常跟我吵架,令我打起精神,没忘记自己使命的份上,就满足你的要求吧。” “那你请说,我们洗耳倾听。” 身躯庞然的狐狸,在铺满细沙的地上,来回踱步道:“此事还得从十多年前说起······ 当时的土幻境,就如寰珑鸢所言,是个物产丰腴的绝佳之地。 该地的主宰,身边跟随着堕巫赦迦魄,巫女寰珑鸢,以及一众无名小辈。 可是某一天,幻境之主无故失踪了,堕巫和巫女,顺应暂成了领导者。 他们天性游手好闲,钟情享受玩乐,便互换了角色,体验女权主义的感觉。 这也是你们见到,寰珑鸢的地位,比赦迦魄要高的缘故。 上位后的寰珑鸢,脾气傲娇,专制独裁,逼得赦迦魄,到处找有趣之物,供她消遣娱乐。 那些年间,我是一只修成人形,快乐无忧的九尾灵狐。 后来四处觅食,才误闯入这片,当初如画卷般的境域。 赦迦魄跟寰珑鸢,私下是情人的关系,男子很宠溺对方。 为此,他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大规模扫荡草原,搜寻可利用的宝贝。 本是捕食昆虫为生的我,后来因草地被毁,遭他们无意收服,以宠物的身份豢养。 谁知他们两者,羡慕嫉妒我的美貌,取出了我的内丹,还将灵魂禁锢在忘怀阵中。 而这个忘怀阵,实际是以前世界的缩影,里头有各种充沛的资源。 他们强制给我注入能量,将我变成贪得无厌的妖兽,让我没止境的蚕食异类。 毕竟是建立在,我固有的体格基础上,仅有的躯壳容量不足,导致我吸取了,越来越多的外部之力。 原本萌态的我,身体竟是长出了,属于其他各类异兽的结构,看起来极度不协调。 最后,我化作人鬼不如,丑陋不堪的怪物,供他们打发时间,中和其泛滥的欲望。 当我吸食异兽,达到了瓶颈期,也蓄积了足够力量,便想法逃脱他们的克制。 岂料,却是有一半的灵魂,被分割在了忘怀阵里面,落得悲剧的下场。 魂魄一分为二,又是多种部分拼接,我会经常忍受,身体撕裂的痛苦。 幸亏天无灭我之心,让我顺利盗取了土灵珠,方在神秘之力的调节下,幻化出原貌,得以常态的生活。 但他们很快猜出了,是我偷走了珠子,派人一路追杀,走投无路之际,我又躲进了此幻阵里。 缺少土灵珠的滋养,本身唯美的世界,退化为沙漠地带,让他们后怕不已。 两人才因故编造了,娲神泉眼消失,引发灾变的谎话,来迷惑不知情者。 忘怀阵的主要功能,是为了制约,生物强大的辨识之力。 当人进入阵内,中招献祭修为后,遂无心别顾,不再理会外界琐事。 这种绝对的沉沦或留恋,抛开红尘纷扰的蛊惑感受,便是当之无愧的忘忧境界。 凡是落入这里的人,只要一切顺势进行,都有不愿离开的心思,忘却妖魔肆虐的真实世界。 我为了让分裂的灵魂,复苏融合为整体,只得谋划诸多点子,借助外来力量,促成两半魂魄重构。 寰珑鸢和赦迦魄两者,不敢追进阵内来,直面幻境的难题,担忧被困在其中。 可他们又惧怕主人,在某天返回时,看到心碎的衰退之象,施出毁灭的刑罚,才与我商量合谋。 故而双方约法三章,待我神魂归位后,将土灵珠还给二人,以恢复往昔的乐园土地,减轻些面临的罪孽。 所以,我便借他俩之手,让咱们一起进入法阵游戏。 原本我担心他们使诈,在交出宝珠之刻,会当场行使格杀行动,来报复我的作为。 我便准备在灵魂回到体内后,再终结阵法的运转,让其自我销毁,从世间给抹去。 哪怕我出去后,最终殒命现场,也至少保证了,不再祸害到别人。 怎料被你们,给中断了计划,使我所有的企盼,都成为虚妄。” 萘札丝倾吐完,不知是因充满委屈,或者悲伤难解,竟流出滚热的泪珠。 余人看在眼里,皆有种怜悯之色,替她生出惋惜情意。 第283章 幻阵战狐妖 狐狸形状的萘札丝,尽情细说一番,来解答众人心里的疑惑。 殇泽羽当场提问,道:“你把此阵中的人物,描绘成影子般的存在,那代表外界与这里一样,都是譬如游戏的幻象了?” “这个人造的忘怀阵,是能致使人陷入迷幻,产生错觉的虚空之地,但外面的土幻境,却是真实无疑的世界。” 辰唯翼寻思道:“看来我的猜测没错,当今的土幻境,不是天生的荒土,而是曾经欣欣向荣的景象,实情既是这样,我们就放心了。” 九尾狐似有不乐,道:“亏你还说得出,此等没良心之话。” “这是常情言语,有何不能说的?” 兽化的萘札丝,面带不甘道:“我被扣留的一半灵魂,存于地鸣兽体内,本想设计降服它后,令其沉浸于慵懒情景,好自愿掏出献给我。 我原可不费一兵一卒,让你们尽数献祭修为,便能实现期许的目标。 没想到被你这臭丫头,给搅翻了多年的谋略,损耗了我倾注的心血。 我就差最后一步了,你为啥此般心狠,要破坏我的计划? 若我达成夙愿,你们的灵力修为,也会及时返还复有。 这种双赢的结局,不比目前的两败俱损,要好出许多吗? 非得叫人撕破脸皮,大打出手,你死我活才满意?” 默姝凝面露嫌弃,道:“我信你个鬼,都说狐狸最擅长迷惑,你所讲的话,十有八九,是假得透顶的掩饰。若要论装可怜,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没人敢争抢名位。” 萘札丝辩解道:“你又不是我,未知我的过往遭遇,何以罔顾事实评价?” “那你执念如此强烈,怎不当面逼迫大家,放弃自身修为,却冒险浪费时间,搞些花哨的过程?” 狐狸又道:“想得倒挺单纯,若你们当即识破,我能敌得过,你方众人的联手吗? 我之所以费尽周折,是让游戏剧情丰富些,方能使你们感动。 最终,你们才可甘愿舍弃灵力,我也无后顾之忧,免去某些滋生的麻烦。” “你的确老奸巨猾,刚才是我帮了一把,让你阵法自毁的构想成功了,为何还生怨气,想撒火在我们身上?” 九尾狐反问道:“默大小姐,不知你是真的傻子,抑或脑筋短路了? 你们把我出卖了,却说是为我好,天底下哪有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歪理? 我的首要目的,是让灵魂重逢合一,而不是先摧毁忘怀阵! 再者,没了阵法的支持,如何让魂魄的载体现世,直到被我擒获,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现时不是蛮好的吗?为啥纠结失去的那些,非要让灵魂还原?” “假如你的神识残缺了,就难道听之任之,不采取有效举措补救吗?” “换成我沦落此番,绝不会大动干戈,去寻求无功之举,我反而会安之若素,迎接命运的使然。” “你说得对,反正我也找不回,另一半丢失的魂魄了,迟早都会为此死掉,干脆就让你们陪葬,阴间亦不孤单寂寞。” “你害我们落得此种地步,却要把责任,推卸给大伙背锅,是得了妄想症么?” “我就问你们,是否很怀念,之前环境优美,空气清新的乡村生活?” 默姝凝坦然道:“那是当然了,抛开世事,拥抱无忧,纵情享乐,乃人生一大快事。” 狐狸耷拉着毛发长脸,摇头叹道:“可惜一切的经历,都是虚无的臆想,并没太多的意义。 只因懒惰独立成型,提升了幻境体验,让玩乐消遣的效用,达到最佳状态。 故能更加容易,俘虏来者心魂,催唤欲望的寄附。 换而言之,你们已成欲念的使者,活着的意义浅薄,人生观念也被贬值。 还不如与我同死,来世再做对手,岂不今生无憾?” 殇泽羽缓口道:“你的这些好意,还是趁早收起来,我们暂时用不到。 不过,我们确是感受到了,被当做木偶一般,玩弄于鼓掌的无奈。 好比有的时候,梦境太真实了,都不敢相信是假的。 但哪怕是惊心动魄的噩梦,也有其存在的道理,便是影响人的情绪。 所以,当面临残酷的现实时,反而希望在梦里,获得心灵的寄托。 毕竟,梦中再多的困难,一击便破碎,也不用去承受,身体发肤的痛感。 可对我的宿命来讲,再无比真切的幻象,都打不动心中的坚定。 全因我要直面现状,肩负起拯救世界的重担,让苍生不再经受苦难。” 九尾狐急忙扭头,眼神带着杀气,凝视殇泽羽,道:“听你这番似遗言的感慨,看样子是做好了,为我殉葬的准备了。” 月春媚满腔正气,也是声调有些迷离,道:“妖狐别嚣张无度,老娘早就想领教一下,你吹牛的本领了!” 巨狐不屑一瞥,道:“他们都没了灵力,就凭你一人,不配做我的对手!” 月春媚面色难堪,欲加以驳斥,却见殇泽羽插话道:“那你觉得,我够格与你一战吗?” 狐狸仰天畅笑,道:“你妹妹犯傻,就不要跟着起哄了,毕竟你献祭了修为,拿什么跟我比拼?” 殇泽羽自信道:“你可能还不清楚,在发现你心思复杂,存有不轨意图后,圣尊特意叮嘱我,择机吸收兽神的能量,变成自己的修为,防止被你连番利用,而全无反击之力。” 九尾狐闻讯,迸出愤怒之色,道:“竟然是你使计,让兽神充能爆炸,真是出乎我的预料。” “这也得怪你,让忘怀阵的游戏场景,过于逼真了,才唤醒我们的对抗心理,去挽救余下的百姓。” “然而,结果却是太伤情了,因为阵法规则设定,他们只是陪衬之物,增加游戏环节的乐趣,无论怎样都会死去。” “故此,造成眼下的悲剧,全是你们的失策所致,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就算你有先见之明,但当前你拿何底气,与我千年的法力较量?” 梓潇瞧见九尾狐,张狂的气焰,道:“要不是老夫修为尽失,就凭你的道行,顷刻之间,便会化为乌有。” “那幸好你落入了圈套,不然我怕是步上轮回道了。既然这样,便趁你们处于劣势,我正好一举歼灭,让尔等永久沉睡在此了。” 殇泽羽感觉不妙,急忙示意道:“春媚姐,你先带他们离远些,保护好大伙安全,让我来收拾这只,骚气毕露的妖狐。” “你个温文尔雅,英俊的美男子,没点优雅气质,却是失了风度,太倒人胃口了。不过没关系,就让他们多活一会,待我料理完你后,再将其挨个吞食。” “别以为现在是晚间,你就能毫无限制,做着春秋美梦。” “你嘴上的功夫,倒是跟你的傻妹妹,同出一辙的厉害,不知实战的本事,有几分可信度?” 殇泽羽语带赞美,道:“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姝凝口才极好,帮我们说教贼人,自当学着她的优点,以备不时之需。 从而用来招架,像你这一类,腹黑如暗夜的妖魔。 如今确认了,土灵珠在你身上,若识趣的话,就拿来抵债,还可避免死亡的悲惨。” “甭谈笑话了,我灵魂都缺失一半了,还想着要我的命,你们把天真当招牌使用吗?你小子的轻狂态度,已经彻底惹毛我了,准备受死吧!” 只见九尾狐原地蹬腿,以飞箭之速,身子倾斜向上,朝几十米外的殇泽羽,蛮力奔袭过去。 由于初速过快,加上沙地太滑,其身后登时激起许多,散射状的扬尘。 殇泽羽见状,应急运气作法,往上腾飞躲避,让对方首招落空。 鉴于吸收了兽神灵力,殇泽羽此刻的修为,直接飙升到了,融魂共生高阶。 他愣是感到体内,有一股澎湃的热血能量,在暗中保驾护航。 适才那一下,他仅稍微用力,居然使劲过猛,瞬间移位到了,上百米的半空。 九尾狐调整好姿态,垂直弹跳跃起,欲凭借本能之力,去攻击殇泽羽。 殇泽羽看到对手来袭,也瞬时作出反应,再度发力挪动。 谁知,狐狸后劲不够,眼看到手的“猎物”,居然风一般的逃走了。 它从高空掉落,借助脚部肉垫,轻柔回到地面。 其内心有些憋闷,欲瞄准默姝凝几人,引诱殇泽羽降下来。 殇泽羽眼神紧盯狐影不放,看到它有异样举动,赶紧转变了战术。 他顺势向寒赤剑内,注入精纯的蓝光灵力,并随手挥砍出几道,疾驰下掠的剑气。 九尾狐形态庞大,却是身段轻盈,灵活过人。 它感应到有杀气奔来,敏捷的闪移一边,规避剑意的招呼。 多道锋利的灵光,击打在沙子地表后,激起迷幻的景色。 无数黄沙粉尘,夹杂淡蓝光芒,很是曼妙唯美,见之有上瘾的冲动。 殇泽羽借势续招,接着以剑气光影,对付体积超大的狐狸。 不过,对于这类狡猾之物,他很快就猜出了,敌手后续的招数,并做好应对之法。 在寒赤剑分身,即将触抵其近处时,绵软的狐狸尾巴,各自独条的敏锐飘起。 狐尾犹如坚韧的盾体,一下撇开了剑意,使之化作缥缈光缕,融进了夜色里。 见九尾狐顺利化解杀招,殇泽羽思路顿换,竟隔空驱使寒赤剑本体,发出最原始的攻打。 妖狐眼光犀利,随即窥探到危机再临,亦是做足接招方案。 寒赤剑破空前行,速度快到无敌,与尖端接触的气流,甚至有被压缩,来不及化开的迹象。 可是,于巨型的狐狸来说,剑影虽快不可挡,在互相对比之下,却是袖珍玩物般弱小。 但见其张开嘴巴,以两排整齐利齿,稳准的咬住寒赤剑,不屑的扔在地面。 “臭小子,竟敢阴我,那就让你尝试,同样的对待。” “你身躯占优势,我得见缝插针,才能有赢你的机会,不然怕技不如人,当着大伙的面,被你踩在脚下,就太出糗了。” “这刻才明白,也值得表扬,但却太晚了!” “我可不这样认为,还有大招等着你呢!” 殇泽羽刚透露完,即刻召唤日月神剑,于眨眼之间,凌空祭出数道凛冽剑意。 妖狐反响迅疾,绒毛尾巴登时拉长,延伸到地上几人处。 众人思维略显迟钝,蓝雪谧和默姝凝,两位最吸睛的美女,立马遭绳子般的尾部,缠卷着拉走去挡剑了。 威势雷霆的剑气,眼看将要伤及两人,遂以清亮嗓音,同声道:“哥哥救命!” 在朦胧夜色中,殇泽羽察觉不妙,急忙甩手一挥,剑影受控转弯,插进了松散的沙土里。 默姝凝与蓝雪谧,吓得直喘大气,心跳颤动不止。 殇泽羽满腔愤怒,道:“身而为妖,果真卑鄙无耻,叫人根本无暇防范!” “幸好你住手及时,否则这两可爱的美人,就得瘗玉埋香了,现在该轮到我,来伺候下你了!” 狐狸立刻抛开控制的二人,九条妖娆的长尾,接续摆动上扬。 只见其尾端,分裂出若干道,粉中带紫的光线,对向殇泽羽而去。 殇泽羽紧握日月剑,打算用手中神器,迎面击溃敌人的杀意。 怎料,成串杀来的“尾气”,在离他身体半尺左右时,全都散逸成了,迷幻的光斑状。 第284章 狐媚千幻斩 萘札丝兽化的狐狸,由尾部发出多道虚影光线,在殇泽羽身前的空中,裂变成无数点状之物。 殇泽羽正处无心忽视间,这些东西已往他的整个身躯,有目的的吸附了上去。 精神不敢松懈的殇泽羽,觉得这是九尾狐的魅惑手段,便未多加在意。 但他却是过于轻敌,没发现对手的炫光里,带有特殊功能的催眠气息。 他顿时产生了一种,意识陷进混沌里,彷徨挣扎的无措感。 其敏锐的犀利眼神,也渐变得弥散不堪,视线不能很好的聚焦起来。 在周边的黑暗环境里,殇泽羽目光所见之处,全是飘忽的光斑,汇集的重影现象。 半晌之后,可怕的绵软感,瞬间席卷到来。 殇泽羽原本活动的身体,无力得像一滩液体,成为只能任由他人摆布的状态。 他用力甩动着头颅,欲清醒迷乱的思绪,认真跟狐妖作战。 不过,他越是使劲保持理智,脑袋便更是昏沉,甚有丧失知觉的倾向。 半刻钟后,眼界模糊的他,僵滞得无法再出力,便在原地无神打转,仿佛分不出敌我目标。 附近观察战斗的队友几人,见他陷入困境中,皆不停的呼喊出声,希望唤醒他的神识。 殇泽羽头部不受控,仅看得到旁边众人,嘴巴不断的张合,还有传入听觉,噪音般的嗡嗡声。 瞧着殇泽羽中招,九尾狐得意邪笑,道:“小子,不能自如活动的滋味,好受吗? 谁叫你高估自己实力,看低老娘的威力,活该承受痛苦的折磨。 这招狐媚千幻斩,貌似为进攻招数,实则却是迷魂法术。 凡是身中之人,必定逃脱不了,迷蒙场景的困扰,久久难以恢复。 你就好生的享受,死亡来临前,最温柔的慰问吧。” 殇泽羽已没法回答,九尾狐挑衅的话语,只得迟滞的扫视着。 余人对殇泽羽的现状,生出无尽担忧,不知如何救急,让他脱离险境。 但见月春媚大声道:“公子莫要着急,属下来帮你一把!” 狐狸正悠然欣赏,已被降服的“猎物”,竟没关心周边状况。 而此时的月春媚,开始引灵作法,唤出了隐藏的那具,比妖狐更庞大壮硕,虚幻的蛇蝎之身。 待九尾狐察觉异样,回头确认情形时,月春媚已完成蓄力过程。 狐狸仰头观看,腾空在上的月春媚,身后的那道巨型蛇蝎虚影,愣是被吓得冷汗直冒,即时跳退出数米远。 九尾狐以惊叹之语,道:“原来你是条蛇蝎兽,正好我好久都没开荤了,今天就吃个大餐,也不辜负了,煞费苦心的经营。” 在夜色笼罩中,月春媚不屑而道:“就凭你这骚狐狸,还想吃老娘的肉,怕是幻想过头了,且看我把你撕成碎片,再细致的品尝一番!” 月春媚话音即落,立刻祭出暗绿色双旋毒刺,从左右两个方位,对九尾狐予以夹击。 狐妖反应灵敏无双,可眼光似乎不好,居然没看到暗色武器,已悄然来袭。 当月春媚的双旋毒刺,与其只隔几米远之际,才感受到一股,急速奔来的气流。 九尾狐随即纵身一跃,在激起大量沉积的沙子掩护下,躲开了对手的攻击,避免被毒液沾染的后果。 月春媚深知对方,是个聪明狡猾的物种,故未曾想过,攻势能如期落在其身上。 因此,她未有丝毫放松,对武器的意念控制,并着手后续的攻打。 见敌人刚闪开到一旁,她又驱唤双旋毒刺,不留空隙的追击前去。 狐狸身形如风,摇摆着柔软之身,在沙地里快乐的穿行。 几条飞速的光影,在沙化地带中,来回无序的游窜,照得昏暗的环境,充满了光华的亮度。 妖狐多番逃避后,好像有些疲累了,便停下奔跑的身影。 岂料,九尾狐刚止住步伐,便从其多根尾部上,抛出几道迅疾的光线,与双旋毒刺凌空相撞。 两种物体迎面对抗的结果,便是狐尾溃散为颗粒,化作无形的样子。 月春媚的钳状武器,被飘落的光幕覆盖,似也受强大的迷魅之力感染,竟是丢失活力,胡乱的四处飘走。 九尾狐得势嘲讽道:“就这点破能耐,害得我虚惊不小,接下来该我伺候你了。” 月春媚当即回道:“不愧是千年妖兽,是我失算了,但也还轮不到你,展示不入流的功夫。” 狐狸满是不服,道:“口气倒是狂傲,你认为我会让你,继续放肆下去吗?” 妖狐语毕,又是一招狐媚千幻斩,把对象定格在月春媚的位置。 月春媚亦是挥动巨尾,用几次随性的有力横搅,扫起一汪沙尘,朝着对手覆盖去。 源自九尾狐的鲜丽光影,与月春媚造就的沙雾,互相碰撞融合,交错辉映,促成一团华美的风景。 原本激烈的战场,转为观赏的地点,让人心情舒缓了不少。 月春媚被狐狸的奸诈,给弄的有些不耐烦了,遂借着混合物的遮挡,将虚幻尾巴拍打而去。 这道猛劲的力量,准确落在无防备的九尾狐身上,将之生生顶飞了老远。 多亏其体格构造特别,以柔和的驱壳,抵消了钝重的力道,才逃过要命的伤害。 故而,九尾狐只是流出一丝,由剧烈的对碰效应,引起的浅表性血液。 遭受此等落魄袭击,狐狸很难平静心情,当下眼睛里的红光,升级得犹如炽热的火焰般。 九尾狐愣直盯着月春媚,以狠话找回自信,道:“触到了老娘的身子,你就得付出代价!” 月春媚还在回味其话意,便看到成群的利爪和狐尾,分裂出的凌厉光影,从数米外的夜空下,朝她快速的压来。 由于对方该次,辅助道具的数量之多,月春媚全力阻挡,也无法有效消却。 不出半会,她便被散裂的致幻光雾,给侵染了完整的灵识。 当月春媚思想混乱时,九尾狐趁机发招反击,来获得有利形势。 狐狸挤出尖利的爪子,飞身越爬到她的虚影上,对其展开无情的抓刺。 月春媚本身和幻影之间,是存在脉络的相连,宛如一个整体般。 故此,萘札丝的狂躁举动,对她来说的话,简直痛彻内心。 这会的月春媚,处在跟殇泽羽同样的局势,思维被九尾狐的杀招,限制了运用层面,没法顺利的掌控自我。 所以,她便不能将现身的虚体,给收缩回内部,减少显露在外的结构,被虐待时的伤痛。 她只得任由九尾狐,不留情面的对付,把尖爪扎进其体内,再如刀割似的划过。 某刻间,甚至隐约可见,有渗出血渍的伤口生成。 竟是让月春媚,大叫出了几声,失魂般的痛喊。 为使得体现出,折腾行动的侮辱性,萘札丝专程挑了一根利爪,在月春媚的脸上,勾刮出了一小条,血红的破裂痕迹。 在惨白的月色下,那抹极具诱惑的鲜血,让她看着更加完美,女人味暴露无遗。 不过,九尾狐的过分之举,也刺激了月春媚的自尊心。 幸好月春媚,也善于施放迷幻之法,才很快化解开了,狐狸的围困难题。 忍受剧痛的她,以愤怒音调问道:“你可知道,美貌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吗?” 狐狸敷衍回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月春媚更显生气,道:“你划破了老娘的脸庞,惹得我不开心了,居然说不知道?!” “要的就是这效果,你难不成还想让我,把你好好的保护着,当做宝贝来对待吗?” “老娘才没你那么矫情,可你犯贱的行为,着实令我彻底的发火了!” “哎哟,我好怕怕呀!可我为啥发觉,你这女人就只剩口嗨之能,实在是让我鄙视。” “是吗?那就让你尝试一下,蛮荒乱舞的厉害!” 刹那间,月春媚提起百倍精力,从虚影的蝎子钳爪上,连续分裂出了,跟双旋毒刺一样的玩意。 不到半刻工夫,便有几十上百个钳状物,在虚空中成堆凝结而出。 它们形如独立的妖魔鬼怪,各自拖曳着迷人的绿光,在暗夜下随意畅游。 这群利刃般的武器,在月春媚的指挥下,全部朝猖狂的萘札丝,发起有序的进攻。 九尾狐见状,赶紧送出最后一把,全力的抓刺招数,并从月春媚的背部撤开。 敌人虽离体远去,却是还遗留下了一抹,深入骨髓的痛觉。 月春媚怒火直冒,持续抽调出钳样物,准备将狐狸包抄夹碎。 大量的巨爪物品,尾随狐妖的影子,紧跟不放,穷追不舍,欲将其一顿狠揍。 短时间内,若干的钳子,便将之围绕得,无处安身。 九尾狐机警过人,当下想出应对之策,甩动骄傲的尾部,投射许多光影幻象,来抵挡此波疯狂的攻击。 顷刻间,杂色的交战光芒,闷沉的角逐之声,在荒凉地域里连番响起,譬如妖兽的怒吼。 此种兽形物间的较量,用美丽的画面,抹除了可怖的观感,让局外人看得挺是过瘾。 但无人知晓,月春媚被抓得遍体伤痕,无奈使出的蛮荒乱舞,是透支体能的极限之举。 也就是说,这些看似无限繁衍的虚钳,实际是由其召唤的虚影,头部的蝎爪上,一层层剥削下来的! 因而,到处飞舞的新生钳子,才呈现出本来统一的形状,轮廓却有所差异化,且依次变小的模样。 月春媚满体伤患,太急的灵力输出,以达成自残来御敌。 这种明显的能量消溃情况,在她跟狐妖对阵一会后,逐渐有落败的迹象。 九尾狐暗自发现,对手衰竭症状的奥秘,也是其弱点所在,遂涌出狂喜之色。 狐狸傲慢的笑道:“真是护主心切,居然用自杀的方式,妄图战胜于我。既然你想寻死,那我便成全了你,让你消亡得快一些!” 萘札丝仰天长啸,九条绒毛尾部,即刻延展变长,往月春媚弯曲着寻路过去。 九根前进的细长狐尾,仿佛是恶魔索命的工具,欲吸取濒死者的灵魂,填充其乱世的根源。 下一刻,妖狐均匀分配实体尾部,紧紧的缠勒住了,月春媚虚影的前后两端。 而就在此间,月春媚已是法力趋于枯竭,很难摆脱敌手的捆缚。 狐狸蓄势出招,开始极力拉扯,月春媚的虚影两头,打算把她“分尸”处决。 撕裂的极端疼痛,传送进月春媚的感官,使她完全被动受虐。 众人在月春媚和萘札丝,对战的初始,便跑到了殇泽羽身边,去照看着他。 此时,他们目视月春媚,神色扭曲的处境,心中焦急不定。 只好对着殇泽羽,叫嚷和推搡,盼望他赶快醒过来助阵,打破九尾狐不简单的布局。 第285章 九尾狐死而土灵珠现 萘札丝兽化的九尾狐,把气力衰竭的月春媚,牢牢的牵制在地面,致使她不能发出有效的反击。 眼看着月春媚,就要给撕成了碎片,却又无人能搭手帮扶,情况愈加显得万分危急。 而沦为普通人般,不能参战的默姝凝等四者,见到队友陷进苦难中,也是想着寻求解决方法。 目前唯一有资格,与妖狐决一死战的人,便是还处于浑噩状态的殇泽羽。 但他们同时出手,也没成功唤醒意识凌乱,呆坐在地上的殇泽羽。 当下诸人的焦虑之心,相当严重,不可隐藏。 如果再迟上一分半秒,月春媚就要被现场虐杀,众人都涌起难以言说之情。 怎料,在大伙把目光投向月春媚,期盼她能多坚持一会儿时,蓝雪谧不顾场合,竟做出大胆举动,当众亲吻了殇泽羽。 这幕惊人的行为,在几者亲眼见到那刻,立即惹来了羡煞的表情。 但碍于男女之事,皆不好意思转开头部,躲避害羞的画面。 不过蓝雪谧本人,却是没显出太在乎,只当作最简单的救援。 蓝雪谧水晶般的薄唇,对准殇泽羽干枯的嘴皮,送来甜蜜似糖的吻,滑过他敏感的脉络。 这种熟悉又奢侈的感觉,令思绪混杂的殇泽羽,尝到了爱人内心的呼唤。 或许她的香吻之中,含有痴力神奇的作用,在意想不到的效果里,把他在恐惧边缘徘徊的灵魂,给拉回了现实里。 下一刻,殇泽羽奋力摇晃着脑袋,寻觅丢失的心神,并展示出比先前更坚定的意志。 身旁关怀的几人,对他的回归正轨,感到无比的欣慰,且附带不寻常的笑意。 “为何你们的笑容,带有邪恶的痕迹?”殇泽羽眼色迷乱,满头雾水看向他们。 “哥哥,你是假装失神,还是真的落魄呀?为啥我们一起叫喊你,都没丁点的反响,姐姐刚亲了你一口,便登时醒了过来?” 殇泽羽面色平淡,盯着搞怪的默姝凝,道:“你觉得这时候了,我还存心思开玩笑吗?” “喔······我懂了,你不领大伙的情,只对姐姐一人有心,是想故意骗她的吻,对吧?”默姝凝机灵的探问着。 “你个臭丫头,别胡说行么?” “你的脸都红了,看来是被我猜中了。” “嘴长在你身上,随便怎么说都可以。” “哥哥是找不到反驳之词了,才这般勇于认输的吧?” “难道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个好色之徒吗?” 默姝凝摇晃着双手,道:“这倒不是,我哥一身荡然正气,定不会自毁形象的。” “既然你都明白,还刻意找茬刁难,明显是想被收拾了。” “我可不敢难为你,到时你们两个一伙,还不将我拧成麻花?” “傻妹妹,你哥那么爱护你,怎会舍得惩罚于你?只要你别再无事取笑,姐姐会跟你站在同一阵线,保证你安全无虞。”蓝雪谧微红着脸蛋道。 “行,当前情势危险,先不说这些闲话了,等战胜了九尾狐,再慢慢的聊谈吧。” “看来你还有良心,能分轻重缓急。”殇泽羽用手指着默姝凝。 默姝凝可爱的嬉笑间,辰唯翼却面带担忧,道:“羽兄,你醒来就好,眼下只有你才有能力,去对付发狂的狐妖了。我们修为全无,都只能干着急,不敢随意出招。” 殇泽羽安慰道:“你们几位放心,后面的事情,便交给我了,让我来除去这祸害。” “那你可得快点,等下春媚姐,都要扛不住了。”默姝凝心急的提醒。 殇泽羽打起精神,准备从沙地起身,着手落实对敌之策。 蓝雪谧和默姝凝见状,各自扶着他的左右手臂,让他更容易站立。 他站起来后,用手抖了下身上的沙土,微笑看了眼二人,貌似在回以谢意。 四人随即都以期许的目光,给殇泽羽鼓气,希望他能一举击败,此刻嚣张的九尾狐。 蓝雪谧亲吻殇泽羽之时,却是也吸引了狐狸的眼神,从而涣散了其注意力。 月春媚在九尾狐松懈之际,使出最后一股力,与它做周旋对抗,给殇泽羽提供回神的时间。 于是,刚才的片刻光阴里,月春媚并没有屈服受难,而是又和九尾狐,展开一轮实力悬殊的抗争。 故此到了这时,她已经无法再使劲,毕竟连仅剩的一丝力量,都奉献给了对手。 妖狐见月春媚即将昏迷,欲把她给扯成两段,来发泄沉积的怒火,遂开始显露残暴姿势。 此间登时增加的力道,顺着之前月春媚的虚影上,被狐爪撕破的伤口,把其扯得更开阔血腥。 当月春媚以仅存的思维,体验到扎心的崩裂之痛时,发出一声凄婉的惨叫后,殇泽羽顿时有所行动。 经过一阵眩晕失魂的折磨,殇泽羽竟是悟出了,制胜的关键招式。 他快速引诀唤灵,在周边空间里,囤积大团红亮的灵光,宛如燃烧的火焰那般。 不出许久,灰暗色调的夜空下,他仿佛被圣光浸没包裹,让人敬而远之。 只听他吼出一声“欲火焚身”,旁边附庸的火状物,全都朝九尾狐碾过去。 狐狸正专注对待月春媚,竟是没有发现,殇泽羽酝酿的反击之举。 幸好其不停自顾着性命,余光窥探到了危机,迅速终止手中事宜,把月春媚抛扔在了一旁。 由于法力耗尽,月春媚不能再维持蛇蝎巨影,瞬时还原成常人形态。 旁边的几人见到,立刻飞跑过去,将昏睡的她带离至远处,免得被战火殃及。 当九尾狐看清楚,是高温的玩意盖压袭来,心里应时极度紧绷。 它摆动所有的绒毛尾巴,愣是拍打起一幕沙墙,去正面抵挡烈火。 可叹的是,九尾狐盲目自信,没识破殇泽羽的发招,是全力缔结的成果。 在众目注视下,那些看着坚硬的沙石,在炽热大火的熬制中,最后竟都化为了熔浆。 殇泽羽保持灵力释放,让融化的物质,不会受气温的影响,而凝固成硬块。 但见液体状的熔岩,像一块瀑布那般,大坨的滴落在,冰冷的黄沙地表。 在嗞嗞的响声中,冒出了大量的乳白浓烟,把狐狸的视线,给差不多遮挡完。 狐妖预感不妙,以尾部横扫前方烟雾,来获得清晰的视界。 可接下来,虽说它挥去了,妨碍眼光的东西,却是又迎来了,殇泽羽热情的火势。 九尾狐躲闪不及,立刻被滚热的火焰,触碰到了娇贵的身体。 加之其满身的细长毛发,是最好的引火材料,当下便被轻易点燃了。 狐狸奋力扑打着火的部位,防止皮肤被烧成秃子,沦为丑陋的模样。 岂料,殇泽羽却是盯得老紧,不再给其活命的机会。 他见九尾狐精力不集中,恰好能趁此压制,便抽调几乎全部的灵力,让火焰更加凶猛异常。 下一刻,九尾狐身上的火还未熄灭,又遭到另一波突袭,搞得它周身都沾满了,剧烈盛放的火苗。 这刻的火焰,一下便蹿升到很高,点亮了昏暗的夜空,予人暖和的感受。 此种情况下,九尾狐头脑混沌,意念已模糊,忘却了发动灵力,来制衡体表火势的蔓延。 它只得拆东墙补西墙,抽出几条狐尾,去擀打别处的火,渴望能抑制住局势。 不过,那种焚烧的痛楚,让其没稳住多久,便开始疼得满地打滚。 这也是九尾狐,于死亡的威胁时,才想到的灭火方式。 当然,在狐狸忙着自救期间,少不了以凄厉的惨叫声,来衬托其无助的现状。 鉴于火焰的猛烈,此番临时的解救手段,没起到任何效用。 即便它将火压在身下时,态势颓软了许多,但殇泽羽精心加工的凌火术,似带了特殊的效应。 当九尾狐身躯翻面后,在空气的助力下,微火又随即旺盛了。 “好汉手下留情,我好难受,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九尾狐哀求着,却是没人搭理,好不令人唏嘘。 在它的哭诉般呼喊下,月春媚似乎也得到了感染,竟是微微睁开双眼,亲自见证对手消亡的过程。 殇泽羽虽有短暂的心软,可他不敢拿队友的命开玩笑,倘若放过了狐妖,只怕是对方一旦报复起来,必然是无人能挡的形势。 因此,大家就这样,不忍却又无奈的看着,九尾狐在大火中,做垂死的挣扎。 殇泽羽善良多情,狠不下心继续目睹敌人,在痛楚中煎熬。 为减轻它所受的罪,他以最狂烈的猛火,将其全身埋没进去。 半晌过后,在极高的温度里,狡猾却思想单一的九尾狐,终究是抵御不了,噬心般的剧痛,逐渐失去了动态, 而其饱满的肉身,也趋于化渣之态,如灰烬般飘洒在虚空里。 在九尾狐即将消失不见时,其带着满腔的怨念,不甘心而道:“要不是我缺少一半灵魂,就凭你的低级伎俩,根本不可能打败我。 只怪我命太苦,终归还是不被世间收容,待我投胎重生后,定叫此生负我之人,千百倍的偿还! 哪怕是到了此时,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就等着在这无尽的游戏世界里,迎接寂灭的恐怖吧!” 九尾狐遗言说完,便化成几缕飞烟,绝迹于大家的面前。 只留残温的空气,给人最直接的感觉,去回味适才的情形。 众人即使憎恶其行举,但想到它的坎坷遭遇,亦是有伤怀的表现。 就在妖狐全数消陨时,一颗半拳大的浑圆棕色珠子,在空中浮现出来,并闪着晶亮的光华。 大伙立马狂喜一阵,回想九尾狐生前的话语,才搞清这个小球体,便是它体内潜藏的土灵珠。 正可谓是火生土,五行之火既出,土灵珠则现世。 对于救世的任务而言,九尾狐的逝去虽不值得,却标志着除魔进程的加快。 大伙换个角度来想,能令心中的不安淡化,抵消某些刺激的遗憾,也算是一种慰藉了。 但随着九尾狐的身死,外界的赦迦魄和寰珑鸢,透过窥视道具观察局势后,认为让土灵珠回归到手的机缘流失,愣是没法平静心情。 他们为了自私的复仇,又设下一道难题,欲把殇泽羽几人,困死在游戏幻境内。 第286章 永夜的威胁 萘札丝,一个曾经动听又淘气的名字,随着其兽化本体的消失,从世上完全埋葬了踪影。 可万没想到的是,它即使属于灵兽一族,却为擅长欺世盗名之徒,实在是叫人震撼又惊叹。 还好殇泽羽一行人,凭借众志成城的心意,用一番精彩绝伦的大战,与滑头的敌手周旋,才除去了为祸世间的毒瘤。 这个难缠的对手,虽给殇泽羽众者,带来一段时间的梦境般历程,差点使他们迷失在里面,但在其湮灭后,倒是逐渐拨开了,沉淀已久的迷雾。 尤其是九尾狐生前,提示过虚空境中的殇泽羽六人,当解开了设定的初始条件时,即可恢复了散溢的灵力。 而此刻,众人精力充沛的结果,也恰好证明了,它话语的可靠性。 对于殇泽羽等人来讲,可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然而,事情并不是眼见的此般简单,暗藏的更凶险局势,在外面的真实世界里,被人操盘着施行。 懒惰时常伴随着堕落,堕巫赦迦魄和巫女寰珑鸢,便是最得意的代表者。 两人在黄泉沙漠的稀奇建筑里,看清了忘怀阵内发生的一切后,见到珍贵的土灵珠,落入殇泽羽他们手里,被开怀不已的捧着时,内心顿时平静不下来。 只因土灵珠这个抢手货,当初被九尾狐偷走了,此时又落到别人手里,难免在他们对主子赎罪之路上,添加了更烦恼的因素。 寰珑鸢在土幻境之主失踪后,虽受到赦迦魄的宠溺,可胆子却依然很小,对突发事件处理,不能拿捏得到位。 她特别的害怕,其主子某天突然返回,瞧见土幻境的现状时,会将二人生吞活剥,再下油锅炸个数遍,最终打入深渊地狱,那就太恐怖了。 为将心中计谋达成,不被主人极端的迁怒,他们通过商议,欲对殇泽羽几者,布设进一步的难题。 所以,奔着减少后续面临痛楚的目标,两人把邪恶的计划,搬出来详细筹谋。 寰珑鸢面色拧紧,举止却很轻佻,道:“你说那几个人,现在都知晓了具体情况,要如何巧妙善后,才能让我们两个,脱离被惩治的命运?” 赦迦魄不慌不忙,道:“现时萘札丝已然消亡,它盗走的土灵珠,也被他们全权掌控,我们没法染指,着实令人恼火。 我觉得应该这样,将那些人设法困在内部,不离开幻阵的范围,待到主人回来,也好有交代的缘由。 到时我们就说,是这些外来入侵者,意图盗取土灵珠作为他用,我们费尽心力,构造了忘怀阵,才把他们困在里头。 我们再给主人演示一下,忘怀阵是土幻境以前的缩影时,他肯定会备受感动,把我们的忠心和专注,当做表扬的理由,给我们予以褒奖。 如此一来,我们非但不会被惩处,还能因祸得福,升为做大事的功臣。 说不定还会成全我们,公开在一起生活,白首偕老的愿望,那才是最美好的期待。 这种化被动为主动的构思,宝贝儿觉得我的方法,是不是挺超乎意料?” 寰珑鸢听到赦迦魄的方案,登时有膜拜的迹象,遂以笑脸夸赞,道:“亲爱的,你真是太聪明了,居然能想出这等奇招,妾身我佩服得无话可说。 看来咱们这个家,还是得你才能主持下去,我还是以小女人的身份,好生伺候你便可。 你都劳累一整天了,让我给你揉揉身子,等按摩舒爽了,你就快些施法,把他们几个限制在阵中,当作战利品圈养起来。 只需主人回家那刻,把灾难的根源,转嫁给那些不知深浅者,我们方能化解险情。” “我的美人儿,你可真识时务,明白在关键时候,把主导权让与我,脑筋果然好使。” 听着赦迦魄的美言,寰珑鸢更是殷勤献媚,道:“亲爱的能力非凡,我一介女子之辈,哪有那个担当,去抢了你出风头的机会。 相反,假如我一不小心,把事情搞砸了,那才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小命豁出去了不提,可害得你跟着受难,我死后也不会瞑目。 故而,为了我们以后的日子,能安逸的过下去,当前正确的选择,才是制胜的法宝。” 寰珑鸢的表述,说得赦迦魄满脸喜色,他没做过多深思,开心地将她搂入怀中。 但他却是没听出,对方全然不带感情,只剩推卸责任的敷衍之意。 寰珑鸢的身材,比赦迦魄高俏许多,但见她面带阴色,向下斜视憨笑的赦迦魄,表露置身事外的满意。 这许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写照。 任凭你再怎么相信对方,都无法逃避,笼罩在背叛中的结局。 惰性换来了舒适,在致命的危险逼近时,所谓的相依为命,便降级到尘土般的垃圾,成了阻碍着信任的牵绊。 当遭遇恶劣情形之时,保全自身的性命,则是首先考虑的事。 往昔的恩爱缠绵,大多都会在此刻,化作最无情的漠视。 没过许久,赦迦魄在寰珑鸢的协助下,对成了废墟的忘怀阵,作法加固其根本,让殇泽羽他们,不能轻易的逃出控制。 但二者想不到的是,他们这层浅显的法术,仅是表象的自我安慰,压根撼动不了,已悄然变质的阵法。 因为在这些年间,萘札丝早就摸透了,忘怀阵的内部原理,靠着灵活的头脑,将其转化成自个的秘宝,方便其施展深藏的术法。 这也说明了,在九尾狐散魂身死那会,其留下的怨念之言,所饱含的依据。 并且,妖狐是破釜沉舟,以献祭灵魂的方式,来扭变游戏幻境的结构,好报复殇泽羽等人,对其造成的不可逆伤害。 故此,它满心的愤恨,是以绝无可能投胎转世为代价,将之倾泻给惹怒它的人,以明确不轻饶冒犯者的心境。 赦迦魄和寰珑鸢,两人狼狈为奸,为躲避酿制的惩罚,不惜转移受害目标,渴望抹去犯法的痕迹。 但他们的卑鄙小心思,是不能就此难倒,意志力坚强的殇泽羽几人。 毕竟作为除魔队伍,必须踏平所有的艰难险阻,一往无前的行动,才可抵达其盘踞的老巢,完成任重道远的使命。 因而,当下他们面对的困惑,只以小儿科视之,几乎挡不住必胜的决意。 经过这次虚幻场景里的战斗,殇泽羽深入懂得了,保护爱人和亲人的重要性,且对任何危害他们的东西,不再保持留情的态度。 倘使他连身边之人,都不可好生的庇佑起来,那么再远大高尚的志向,不管能否实现,都是空谈的象征。 在强大的敌手死去后,环境里的压抑气息,挥发为缥缈的微风卷沙美景。 众人忽略妖兽的可怖,开始互相释怀情绪,以激动雀跃之心,来衬托这时的氛围。 大伙乐笑之际,却见默姝凝挂带忏愧神色,低头小声道:“都怪我没用,不具丝毫的法力,连累了大家受苦。” 殇泽羽登时响应过来,摸着她齐眉短发的头,安慰道:“傻丫头,别说些胡话,若是你有修为,也许我们大伙,还被困在游戏迷局里,没能摆脱厄运。 所以说,你才是破解迷局的主角,功劳应算是最大的。 你让我们的灵力,在离开身体后,又重新回到了驱壳里,此乃相当了不起的成就。 你都这样付出了,还此番张扬的自责,那我们岂不是更加歉疚,来弥补你的精神损伤了?” 众人随即附和表态,皆用欣然的鸣谢,对默姝凝的事迹,予以大力认可。 默姝凝微微甜笑,道:“谢谢哥哥和大家,没看低我的小伎俩,还积极的赞扬,我感到非常的高兴。但我倒是认为,春媚姐毅然献身的决断,才是最需要歌颂的。” 月春媚稍有害羞,道:“小姐抬举属下了,我学艺粗浅,让大家深陷苦境,如果不舍生取义,就太辜负你们的期待了。” 辰唯翼细心询问,道:“我发现你所用的招数,看着威力很是猛烈,怎么以前没见你释放过?” 月春媚诚实回道:“属下见发狂的妖狐,不死不休的状态,才萌生出此新招,由于是首次使用,不太如何熟练,让大家见笑了。” 辰唯翼轻点几下头,醒悟道:“原来如此,你能在危机关头,祭出这等惊艳的杀招,的确是伟大的奇迹。” “谢公子称许,属下受之有愧。”月春媚礼貌回应。 却见辰唯翼面容不欢,似在指责道:“可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我看得出你的招式,有同归于尽的打算,假如羽兄未及时醒来,送上有效的打击,恐怕你已是先于九尾狐,去阎王那里报到了。” 听着辰唯翼的责怪,月春媚顿以感恩之色,看向殇泽羽道:“公子说得没错,属下能活下来,还得多谢大恩人羽公子,紧急的增援行为。 否则这刻的我,必是进入轮回道,寻找下一任寄主了。 属下的这条命,全凭蒙受公子的恩惠,才保留至今,我往后定当竭力护主,为你全心效劳,至死方休。” 殇泽羽客气道:“春媚姐言重了,你不用过分谦虚,要说姝凝制止了,九尾狐的阴谋,那你便是将阴谋挫败,最直接的人物。 我若不是有大家唤醒,怕是也赶不上节奏,来终结妖狐的诡计。 话说回来,是你不屈的抵抗,给大伙争取了一线生机,方才使得我们,都平安度过险局。 今后我们都是一家人,别分主子属下的了,只要同心共德,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你们说对吧?” 一旁默然的蓝雪谧,欢快的接上话,道:“你们三位的壮举,都可树碑立传了,应受众星捧月的厚待。但若要让大家,按照哥哥的安排来做,打开紧绷的心扉,就得看你的说服力,有多么的大了。” 梓潇也跟话道:“圣女所言有理,殇公子要想未来可期,一片光明坦途,还得把眼下的障碍消除。 我们看似平复了,九尾狐制造的威胁,不过它遗言的可怕性,已是展现在了诸位眼前。 只因这游戏幻境,并未跟随它的死亡,而成为空气般透明,把我们传送到外界。 反之,老朽还有不好的预感,察觉这玄幻的东西,比起初更显坚固,难以突破其束缚了。 你们别怪我情商低,说这些危言耸听之话,但还请大家能认真对付,免得没有后路可退。” 梓潇好心的提醒,让众人皆有同感,发觉当下的压抑,比萘札丝活着时,还要深浓得许多。 几人都暂不作声,把想说出的话,往心里咽了进去。 适才的轻松气氛,转眼间又变得无比沉重,叫人不知从何防备。 几人为此专心讨论了很久,都在想着逃离之法,希望去外头呼吸新鲜空气。 但有个最诡异的谜团,隐约中一直困扰着人群,始终找不到答案来揭开。 根据时辰来推算,天色本该转亮了,四周却是仍旧浑浊黑暗,不见黎明到来的影子。 这无解的现象,又再次增添了一股,额外的不良感觉。 其实,殇泽羽他们并不清楚,在萘札丝亡故后,它拼尽最后一丝残魂之力,早把准备的复仇手段,给应用到了该处空间里。 也就是说,这六个刚从死神手里逃出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已陷入永夜的绝境里。 当时间往后推移,会有越来越多的未知困难出现,以便将他们永久的禁锢在里头,来兑现萘札丝精心设计的寂灭游戏。 第287章 君王的烦恼 九尾狐形状的萘札丝,被殇泽羽众人合伙奋力击杀后,本以为他们能顺利逃离游戏幻境,却还是跟犯人似的,被困于其中。 没有人能够明白,究竟是何种情况,引发此类无解的后果。 在妖狐魂消魄陨的起初时候,他们都认同是其设下的魔咒生效了,来给予最无情的还击,便没去做太多的猜疑。 但未过多久时间,人群貌似寻到了出路,都开怀得激动不已。 他们联想到这处迷幻的境地,是现实世界里的赦迦魄和寰珑鸢,一手设计和掌控的,那或许他俩能解开迷局。 于是,在略显昏暗的环境中,他们开始放声呼喊,对着各个方位,无头绪的求救,渴望被外面的二人发现,把大家拯救出去。 恰巧外头奸诈的两者,也在观察游戏场景内部的状况,以确认囚困之法是否奏效。 当两人看到阵内的六者,发出无助的求援声时,脸上登时像开了花的高兴。 大概他们认为,是禁制法术起了效果,让殇泽羽等人慌了神识,才有这般惊讶的表现。 故此,他们对殇泽羽一行人的呼叫,当做充耳不闻去对待。 毕竟,这也是两者最初的想法,当下既然变为了实际,怎会好心去搭救他们? 而且,即使他们两个的良心松软,欲放他们出来脱困,却是也没得可行的办法。 只因化作飞灰的萘札丝,已全盘掌握了大局,外人是不可能解决,她预埋的棘手问题。 可叹的是,不知情的殇泽羽他们,还在睡梦里一般,在亡故者的私人地盘上,去向无心者索求帮助,注定是徒劳无功的费劲之举。 甚至,他们还考虑成为,对方是出于萘札丝的干扰,才缺失及时提供援助的机会。 就这样,困窘之人卖力寻找生路,布局者却开始隔岸观火,着实是一幕滑稽又恼人的悲剧。 殇泽羽众人经过许久的呼救,未得到任何的回应,遂有些心凉之意。 最后,每人疲累不堪的身躯,使他们不得不停下行动,以节省存留不多的能量,去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现下使人最绝望的地方,莫过于天上光线惨淡的月光,在萘札丝消亡后,仿佛藏匿起来似的,宛如要跟着“主子”一起熄灭了。 不过,当其彻底掩盖痕迹前,竟是变得如九尾狐的眼珠般,膨胀为泛着红光的巨型影圈。 很快,它在寂静的夜空里,于大伙的注视中,迅速坍缩收拢,仅剩下了一抹,让人留恋的光辉残影。 然而,天上紧接着又映射出一团,跟适才月色相仿的白光,令人充满奇妙的幻想。 其实,那并不是月亮的身影,是遥远的天际处,预示着出口的方向,只是大家太神伤,未勘破真理罢了。 他们就此般,犹如被世间遗忘的渺小沙粒,与这片漫无边际的虚幻黄沙之地,融为了一体。 当一切重归平静后,照射范围有限的新生光团下,默姝凝蹲坐在地,蜷缩于冰冷的沙漠间。 她细软的双手,各自紧抱着左右胳膊,落得一副很孤零的样子。 殇泽羽见状,顿时感到她可怜无比,想送去关切的怀抱,却是有心无胆。 毕竟他还要拥抱着蓝雪谧,给爱人施以温暖,才能尽到伴侣的责任。 即便这一会,他很想靠近些许,安抚妹妹的心情,但又怕与恋人闹出嫌隙。 只因在绝境中,身为主事之人,其一举一动,都证明他的心里,装得到底是谁。 蓝雪谧微闭着双眼,温柔的躺在殇泽羽怀里,享受着他结实胸膛的支撑,以致于她没看到,他面部焦急的表情。 幸好月春媚察言观色,读懂了殇泽羽,对默姝凝处境的反应,瞬间有了她自己的打算。 她自觉的拖着伤病之身,悄悄凑近默姝凝的旁边,就如年长的亲人般,将她轻轻的拥揽入怀。 默姝凝当即抬起头,看见像母亲一样的月春媚,立刻满怀感恩之心,在灰蒙的视线里,流出甜蜜的笑意。 殇泽羽看着心有所落的默姝凝,登时觉得很满意。 他以欣慰之笑,将蓝雪谧搂得更紧,来抒发压迫的心绪。 蓝雪谧感到异常的力量,误以为他身体不适,便仰头查看其现状。 月春媚领悟了暗示,也用更大的力气,抱着如女儿般的默姝凝。 辰唯翼和梓潇两位男子,盯着眼前的温馨画面,也是抿嘴微笑一下,来融入此刻的情景。 在巨大的沙漠地貌里,大伙彼此鼓舞开导,报团取暖,希求奇迹的出现······ ****** 身处困境的默姝凝,在超级无奈的情境里,首先最想念的,自然是其母亲惬芸,来获得心灵的慰藉。 而在万物凋敝的人间大地上,如孤岛般的睦悠城里,惬芸几乎只敢待在城主府内,方可保证生命安全。 只因城外的环境里,聚集着诸多危险的元素,哪怕是去散步,只要稍有不慎,就会由于疏忽大意,成了各种掠食者的目标。 况且城主府的地界,何其的宽广,她完全没有必要,去冒那个作死的险。 她最强烈的牵挂,便是远走异界的女儿默姝凝,还有极度像其丢失的儿子,身世不详的少年殇泽羽。 在惬芸的夫君默冉,离世的这些年里,默姝凝就是她的唯一。 她只有以虔诚的心意,去给两者祈福祷告,才可投入一份简单的帮扶。 好在有花开花笑两姐妹,时刻都陪伴在惬芸身边,防止其因太担忧和思念,而发生某些未知的意外。 惬芸愣神发呆间,依旧阴沉的天空,突然豁开一条口子,很久不见的柔和明亮月光,应时倾泻而下。 这可是惬芸近几年里,见过最唯美的月色,她差点都没适应过来。 沐浴着从道口里,迸射而出的绚烂光华,惬芸似乎看到了,未来胜利的希望。 花开花笑亦是欣喜连绵,不停的表达心中的欢愉,并和惬芸互动起来。 今次异样的月光,跟默姝凝所在的地点,貌似有种呼应的关联。 惬芸也能通过头顶的光色,把内心的祝福,传递给相隔甚远的女儿。 对于丧夫的中年妇女,惬芸唯有寄托相思,守望着骨肉至亲的信念,才是最好的选择。 即便此时的情形,透着一股诡异之气,使人感到很不对劲,但惬芸也将坏的东西,往好的方面去想。 就算她亲眼见此景,预感默姝凝正处劫难当中,却是将之弱化成了,一点微小的挫折去看待。 毕竟有些事情,焦躁是没法排除困难的,仅有用淡然之心,才会抵消无尽的苦楚。 ****** 人之所以显得渺小,是因为内心太过于脆弱,找不到依靠的后盾。 坚强刚毅的本性,能锻造伟大的胸襟,驱走孤独的副作用。 在殇泽羽所处的土幻境里,本来已经过了半年多,但外面的正常时间,却仅才逝去了月余。 该种悬殊很大的时光差异,也许便是现实和游戏两种境界,最清晰的划分方式。 经历战乱破坏,又以最快速度,重新修缮的石之国皇城,显得比以前更恢弘气派。 由内而外透露的霸道气息,环绕加持在它顶上的空中,叫人无不肃然起敬。 干净而整洁的街道,展示出城中百姓的心境,已恢复到了常态水平。 可就在皇都的城门前,坐落的国师府罪人雕像,竟是挂满各种肮脏之物。 这些垃圾物品,能刻画出广大群众,对叛逆者的伏诛,百感交集的复杂情绪。 人们宣泄了愤怒,换来宁静的生活,这是作为新上任的统治者,最欣慰的礼物了。 可女帝慕颜婉璃,却是整日焦头烂额,愁眉不展。 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甚至还伴有一些,杯弓蛇影的疑难杂症。 昭婷看着女帝整日闷闷不乐,郁郁寡欢,很想探究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另外,她才能对症给药,对主上予以支持和帮衬。 鉴于慕颜婉璃的焦虑举动,综合起来讲,无非是以下几点要素。 一是她掌管的国家,刚刚遭遇了叛乱之灾,在动荡时期内稳固的皇城,各方面都还很薄弱,需要随时保持警惕,才可安然无碍。 再者是其想用清高孤冷的形象,来增加对民众的威严感,让他们不敢再有人,生出异心的思维,做好称职本分的普通人。 而最关键的一点,便是性格多疑的慕颜婉璃,此前故意栽赃冤枉了,对她极力帮忙的殇泽羽几个好人,酿造不友善的追杀惨剧,一时闹得人心涣散,民怨迭起。 为君者的该种做法,可谓是无耻且自私,令人特别的憎恨和厌恶。 她当前很有可能,是生怕其往昔行为,引起公愤而被谋害,才导致精神不能专注的各种症状。 最近这段时间,慕颜婉璃都在天凌宫内,整日焦虑不宁,把国事都暂且交给昭婷去打理。 她时常走神凝望,天堑鸿沟对岸的雾隐石墙,辰唯翼当天劈开的那条通路,不由地回想着数天前,在近处展开的忘恩负义之战。 她罗列出多种方案,来给疏通心理郁结,缓解承受的谴责压力,可始终不怎么见效。 与此同时,慕颜碗璃也在竭力修炼,并攻研金蝉化蝶法术,渴求来转移负面影响。 她只有让自身华丽蜕变,走出乱使权力带来的阴影,诚心的忏悔醒悟,兴许才能回到正经的形态。 因此,慕颜婉璃眼下的重中之重,便是尽早练成新的功法,方可挽救她逐渐迷失本真的灵魂。 第288章 金蝉化蝶 当习惯了黑暗绝对的静谧,就会厌倦光明过分的刺亮。 假如爱上背弃带来的果断,必然反感信任埋藏的隐患。 石之国的唯一掌权君主,女帝慕颜婉璃在行宫内,努力化解内心的郁结,希望能尽早回到往昔状态,好去亲手打理,不久前全盘接手的皇都。 可是,一些本不该发生的不愉快,让她很难在短时间里释怀。 因此,她只有借助另外的方式,才可彻底抛却那些,沉淀的往事经历。 慕颜婉璃称帝的这些年间,国师府从未停止过,对她的监视和威逼,欲夺取王者的权力,施展一手遮天的势力。 慕颜婉璃如同身在水火之中,单凭自己拥有的实力,是没法与国师府的贼人对抗,所以她明面装作很单纯不懂事,却在暗地里研究超越极限的功法。 这不,其苦思许久的金蝉化蝶秘法,在她尝到了世道邪恶,并做出更恶劣的行动后,终于要将之拿上台面,来给自身加一层庇护。 这一天早晨,天空格外的晴朗,万里无云,微风徐徐,气温甚是宜人。 慕颜婉璃早就做好了准备,欲挑选一个良辰吉日,来让梦想成真。 御使昭婷和慕颜婉璃岁数相当,两人虽没有血缘关系,但昭婷却是如长辈般,各方面对女帝都照顾周全。 从有关国家之机密要事,到日常的生活琐碎,昭婷几乎都为女帝,安排得详尽妥帖,仔细得不留一丝差错。 可以说,慕颜婉璃独立自主的数年岁月中,如果没有昭婷的悉心帮衬,她必定是颓废落魄的结局。 故而,最近心境不佳的慕颜婉璃,才放心把国内的要务,都交予她来全权处理,以分担苦闷的情结。 今天,昭婷伺候完慕颜婉璃,用过早膳等工作后,她像往常一样,准备钦受君主之命,去皇城内张罗事务。 昭婷收拾完东西,刚要迈步出去,却听见慕颜婉璃柔声道:“昭婷,你今日暂且别管朝政之事,让他们各自折腾去吧。” 昭婷顿时脑袋蒙雾般无解,脸色略微焦急的询问道:“属下听女帝的口气,是有什么更重要的指示吗?抑或遇到更棘手的难题?” 慕颜婉璃轻摇了几下头,露出了多日不见的快乐笑容,道:“那倒不是,只因本王近日,难得想通了一些心结,要你陪我完成一个愿望。” 听闻慕颜婉璃此番一说,昭婷登时心有所知,面带喜色道:“难不成是女帝的新法术,有了突破性进展吗?” “嗯!”慕颜婉璃使劲点了一下头。 “那真是太好了,属下恭喜女帝,终究有所斩获!” 昭婷开心的送上祝福,却见慕颜婉璃皱起眉头,责备而道:“本王说过很多次,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你不必以属下自称,也不用唤我女帝。 我很不情愿看到,我们打小亲近的友谊,因有些粗心而变得生疏。 你我是多年共患难的好姐妹,当初要不是你的点醒,如今我也不知是何状况。 可你适才的表现,就是没把我的话记在心上,不服从我的叮嘱,让我很是不满和省心。” “属下······昭婷记住了,还望女帝恕罪。”昭婷低头悔过着。 “罢了,本王今次心情美妙,就不怪罪你了,但你要时刻牢记,下次我定不会这般轻饶你。”慕颜婉璃面容狠厉,却流淌着甜笑道。 “遵命,我绝不敢有二次的忤逆了!” 昭婷看出慕颜婉璃,似有开玩笑之意,便也同样做个轻松之举,来缓解当前的气氛。 “那你给本王护法,我要开始演示新技能了。” “好,女帝就放心吧,我定会全神贯注,不让半只苍蝇飞进来,打扰到你的华丽绽放。” “就你嘴贫,不过本王也感谢你的守护,才使我精神振作了起来,我定全力攻克难关,让新招如期练成。” 但见昭婷一切就绪,遂发动体内灵力,让粉色的灵光四处游走,逐渐包围在了,整个天凌宫的外界。 没过多时,她便熟练的制造了,一层粉光结界,将白色的庄严宫殿,包裹得严实无缝。 在粉色的点缀下,天凌宫胜如披上了梦幻的外衣,很容易让人沉醉其中。 室外值守的俊男美女侍卫,瞧见这幕奇景时,也都禁不住讶然之色,纷纷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寝宫的内里,凝望注视神奇的画面。 然而,他们竟是看不清,里面的任何事物,貌似眼神被结界阻断了一般。 目视护法结界促成,慕颜婉璃欣然一笑,褪去了严肃的长袍外套,只穿着清爽的薄衣。 她又摘掉束发的装饰,瞬时长发披肩,充满魅惑的气息。 装束轻便的慕颜婉璃,光着小巧的玉足,踏在玉石地板上,堪比神圣的仙女。 俗话说,当人即将迎接新奇的成果时,都讲究与自然融为一体,以期盼达到最佳的效果。 慕颜婉璃此种前奏,便是最有代表性的行为,不以帝王来划分阶层。 从而,以显示女性细柔的一面,让拒人千里的感觉消失。 只见她来到靠天堑鸿沟一侧,由主殿外延伸到万丈悬崖上,凌空的宽阔天台处。 她面朝对岸的雾隐石墙,席地盘腿而坐,在温润的朝阳映射下,凝神调息起来。 慕颜婉璃引诀作法,动用所有的修为,让粉色灵力溢出,将全身都圈揽住。 她做出极其罕见的手势,对灵力适度调控和分配,好像在汲取正东方位,投射来的阳光之力,进行充能那般。 果然,片刻的光阴后,她释放的粉红灵光,竟是缓慢改变原色。 最终,浑厚的绵柔灵力,却是惊奇的转为了,跟晨曦相仿的金光! 慕颜婉璃冥想半会,在身前的偌大虚空里,双手画出一个心型动作。 紧接着,那些游散的光华,居然都出现新的动静,并有重构形态之迹象。 金色光辉在主人的意念驱使下,于光线昏暗的鸿沟上空,刚才浮刻的虚影范围内,聚集成了一个,圆形的蝉蛹状结构。 其椭圆形的外貌,幅度之巨大,差点就跨越了鸿沟之距。 乍一细看,竟有照亮了下方,无穷浑黑空间的霸道。 慕颜婉璃嘴里念叨着咒语,这团超级庞大的光芒,慢慢浓缩变小无数倍,成为数十米轮廓的样子。 在她的万般期许下,蝉蛹竟是惊颤撕裂开,剥离外层的保护壳,化作身段优雅多姿的物种。 纤柔蝴蝶,曼妙无双,破茧而出,幻变新生。 方圆数里的空中,都遭到它升华后,更强烈光芒的洗礼,呈现象征富贵吉祥的色彩。 蝴蝶自古都有特殊的含义,用其弱不禁风之躯,来刺激其他生物的眼光。 尤其是它那股不屈的风采,鼓舞着弱小者的心灵,而找到活下去的勇气。 此刻,明媚的天空中,这只超大个非实体舞蝶,正用闪耀的璀璨辉煌,来证明其族类具有的非凡品质。 在巨蝶捏造完毕,慕颜婉璃仰天吆喝一声,天女剑随即由内屋召唤飞来。 她隔空指使着佩剑,朝数百米之外的雾隐山脉上,当天辰唯翼挥砍剑影,劈开的那道岔口状通路奔去。 慕颜婉璃远距离操纵着天女剑,在那条人为豁口,两边尖翘的某一顶端,一阵胡乱的挥砍,竟是转眼就切下一大块,外表嶙峋突兀的整体石头。 隔着老远的视线,那坨大石块看起来,就如蝼蚁般微小。 但在实际上,其体积堪比天空等候的金蝶,还要大出一圈。 慕颜婉璃左手向天女剑轻盈一握,它便听话的折返回来,光速般闪现在她的手中。 她随手往后一扔,利剑便丝毫不差,乖乖的插回了剑鞘。 慕颜婉璃右手也做相似举动,她仅伸手抓握一吸,那块与主峰分离,还在滚落掉地,处于半途中的石头,却是犹如受到极大之力的号召,跟着朝天凌宫的方向斜飘过来。 一介柔弱女子,竟是凭借单人力量,让千万斤的巨石,像奴隶般径直赶来。 或者说,石头就像被美女君王的颜值迷惑,拐了个圆滑的大弯,冲来对她臣服。 速度超快的漂浮大石,在与金色蝶影还有段间隔时,慕颜婉璃右手往前一推,它便朝着异物突击过去。 理论上,虚实相碰的结果,完全是讽刺的奢望,根本没得有效意义。 可是,虚幻蝴蝶与坚硬石体对撞瞬间,它居然化成流体的金光,毫无阻碍就渗透进了实物的内部。 本以为慕颜婉璃的心愿,就此落空失败,看不到更期待的效应。 但往往表象充斥虚假,后续才是精彩之最。 其实,蝶光自毁入侵硬石,并于外围附着了光影,是在做全面的瓦解。 散溢着浅淡金芒的巨石,在砸向她的过程中,仅有数米远的位置,让人揪心且惧怕时,轰然炸裂为金黄的碎末。 更令人惊喜的是,那些细小的块状物,明显改变了实质,成为泡沫般的轻浮残渣。 随后,无数的金色漂浮物,都蜕变着本体,奇妙的转换为了,普通蝴蝶大小的样貌。 成片炫舞的光蝶,看似铺天盖地,实则是透亮的材质。 这一刻,预示祥瑞的群蝶金光,笼罩着整片晴空,祛除阴涩晦暗之气。 慕颜婉璃繁杂的心绪,譬如所见的美丽场景,除去了粘附的污垢,焕发崭新的光彩。 她终是喜笑满面,心中沉积的不良情绪,全部都被此时的景色,给中和为寻常的意境。 她盯着远处,刚刚发威造成的缺口看,宛如窥见了未来日子里,某些交织的爱意在挥手。 若干的金光小蝴蝶,在慕颜婉璃前头的视界里,自由的随风翱翔,以优美蹁跹的影子,宣告她的新秘术成功! 昭婷亲眼目睹了,慕颜婉璃创造奇迹的全程,已是神魂俱惊。 她撇去开怀的激动,便没有多余表达的话语,来陈述这时的跌荡之情。 她仅是关切的问道:“女帝的这招炫技,可否取好名字了呢?” 慕颜婉璃未加回头,依旧凝视天幕间生动的演绎,饱览诞生在她手里的盛景。 半晌后,她只从嘴边依稀吐字,道:“正如你所见到的,就叫金蝉化蝶!” 第289章 欲魔始行招降计 凡事理亏的不是人,而是横在人心之间,那层朦胧且交织的关系。 慕颜婉璃于心乱时期,感悟世间真理,成功练就新招,情绪登时得到调整,应时就开朗了许多。 她最终一扫多日来,如阴霾般的烦恼,心魂获得了解放。 可当她一想到某些感情交集,没有很好的把握住时机,就如鲠在喉,难以释然。 一切美好的愿景,往往会背道而驰,让最卑微的期盼,皆变成了虚影。 慕颜婉璃原本打算,在国家各方面安定之后,和风浔一道勤奋努力,为万千的平民百姓,谋取福祉和利益。 为此,她特意让风浔受到了,比一般人更高级的待遇。 慕颜婉璃除了把国师府的地界,赐予他作为私人住宅外,还钦点铁阙和若菲,跟在他的身边服侍。 她只留下楚恒沙一人,在皇宫里当职守护,随时戒备和预防着。 当然,铁阙和若菲两人,其实是跟着风浔享清福,而不是以属下的身份,来履行应尽的义务。 确切点说,他们更像是侍从般,给风浔打理日常琐事,提供无微不至的关怀。 但令人奇怪的是,风浔许是天性傲慢,在得到女帝的封赏后,却是比她更显高冷,不爱怎么理会别人。 他最初的那份,对权势攀附的执着,也随之变得寡淡寻常,缺少应有的炽热。 然而,风浔越是这样做,慕颜婉璃更是对他痴迷,无底线迁就他的随意。 时至今日,她甚至有些爱上了,这个拿捏果断,性格古怪的少年俊男。 按理说,慕颜婉璃身为一国之君,不该为俗事动心,使形象跌落深谷。 可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是隐约觉得,风浔青春的身上,有一种特别迷人的魅力。 被暗恋之人疏落后,慕颜婉璃大概弄清楚了,是何种原因,导致现在的情形。 她猜想是当时,没有什么特殊的本领,来攻破风浔的心墙,才让他不加珍惜。 现今,她参破金蝉化蝶的要义,将之付诸实际,则是显著的进步。 她的素养和修为,也一并提升跨越,达到了新的层次阶级。 经此一思虑,慕颜婉璃顷刻顿悟道理,并打开了凌乱的心结。 她瞬间提起精神,等不及让金蝉化蝶技能,练得可以自如唤用,便慌着去找风浔,报告所收获的喜讯。 慕颜婉璃呼叫昭婷,取来比较女人化的装束,接着精心打扮一番,便邀她朝皇城的方向而去。 她欲把最骄傲的心得,对风浔倾诉,一起分享成就的荣耀,以求他敞开心门,共话心语。 ****** 风浔一时情迷意乱,选择出现茫然,让他尽失仪态,众叛亲离。 他从温暖的朋友圈,被强制隔离开,成了孤家寡人般的存在。 他在与殇泽羽众人,彻底打翻友谊的小船后,并未全心听任慕颜婉璃的差遣,而是过着自己的独立小生活。 不过,他也不是很遂愿,时常被忧愁光顾,没了当初幻想的激情。 风浔在抛弃朋友之初,欣然接受了女帝的恩惠,入住到偌大的国师府内,从此接手罪人的府邸。 他怀揣远大的志向,在铁阙和若菲的陪伴中,迈上全新的人生台阶。 而他这个新上任的国师,也将自身的权力,发挥到了极致。 风浔对于旧事物,有着与生俱来的强烈排斥感,无法随心接纳。 他不想让那种以前的画面,污染了他享受的心境,而丧失了该有的乐趣。 因此,在化身国师府的新主人后,他愣是吩咐下人们,把内部的各个角落,都详细的装饰一番。 从而,才好覆盖掉那些,残留的罪恶痕迹。 风浔虽然有故人相伴,但时间一长,也开始厌倦了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失去追求的生活。 最后,风浔只得孤单的在国师府,对影成双,举杯独饮,好不郁闷烦躁。 当下,这座巨大的宫殿,就像一个冰冷的巨大坟墓,囚禁了他向往自由的心。 综合各种因素来说,眼前的此番局面,纯粹是他头脑发热做出的结果,赖不得任何人。 风浔在与殇泽羽等人绝交之际,也分析了其行为,是否太过于冷酷,没有人性的温暖。 毕竟是患难与共的好友,突然便与他们,一刀两断的切除关联,难免有些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韵味。 也许此刻他的心里,充满了悔恨的踪迹,以及灵魂被鞭笞的难受。 他想继续以往的快乐时光,欢愉的组队探险,奔向欲魔的老巢。 再与大伙携手并肩,斩杀除害,扬名立万,千古不朽。 但是,世上没有治疗后悔的良药,仅有背叛的折磨和痛苦。 而这些来自心灵深处的惩罚,风浔只能独自消受,旁人不可能跟他承担分毫。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别个解救不了他的困境,唯有自我忏悔,方有一线机会。 或许这便是上天,施加给小人的报应,让其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 封魔天坑里的欲魔,随着时间的推移,其探知外界的力量,沉淀得愈加强大。 此时,欲魔通过控制阎罗刹,让其来为之提供视野捕获,扩大搜索异能的范围。 于是,魔王无意知晓了,冷血无情的风浔,作风别具一格,是个“可塑之才”。 若是拉风浔入伙,邪魔在侵占世间的道路上,就有了臭味相投的帮凶。 欲魔近日感应到,风浔失落的聒噪心绪,便开始向阎罗刹,发送进一步笼络的命令。 欲魔用千里传音之技,道:“阎罗刹,你是本尊选中的使者,目的是歪曲世人的信念,来给本尊不断注入活力。 便于我早日冲破封印枷锁,降临在这个,需要重铸秩序的脏脏世界上。 目前本尊有个关键任务,需交予你去落实,务必将其办妥,别让我失望。” 眼球血红的阎罗刹,目光满是呆滞,却是坚定的答道:“魔尊请吩咐,属下定全力置办。” 欲魔声色绵厚,道:“很好,本尊果然没看错你,非常符合我的标准。 眼下风浔这个人,你暗中盯梢了许久,料想已捉摸得差不多了。 现时,正是他心志脆弱,摇摆不定的低谷期,你设法把他俘虏来,为本尊使唤。 若此事达成,你也有了一个,在人间得力的帮手,对本尊开展复生计划,有着极大的好处。” “魔尊请放心,属下必不辱使命,来促成主人的心愿。”阎罗刹恭敬回复。 随后,阎罗刹便隐匿行事,悄声来到国师府的地域,开展欲魔下达的要求。 这会儿正值午间时分,骄阳高悬在空,空气中平静无风,且夹杂着虫鸟的噪音。 风浔穿着休闲衣装,显得很慵懒疲怠,一副无精打采之样。 他正在遮阳亭子里,无聊的歇息散心,来清扫郁结之情。 故此,风浔的戒心很松懈,似乎没注意到,有敌人潜入他的地盘内。 死而复生的阎罗刹,神识已被魔魂替换掉,未存有丁点的前世记忆,只记得是欲魔的信使。 哪怕他看到,昔日的自家庭院,被风浔占领使用,其受掌控的思维里,仅有一个包袱重任,便是招降欲念恶化之人。 风浔虽说在怡神修养,但阎罗刹的邪恶气息,被他及时的捕捉到。 风浔初始还以为,是女帝来探望他,竟是有些莫名的欣喜和期待。 岂料,他却是听到附近,有种胁迫的声音响起。 “风浔,我看你最近神色不佳,怕是遇到了难题,来与我畅谈一下,如何?” 闻着熟悉的声调,风浔顿时联想到了,这是属于死敌焱芜刹的。 他随即扫视周边环境,确认对方的来历,并大声的回应道:“焱芜刹,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无论你是何方妖孽,本国师都不放在眼里。” “什么焱芜刹,老子不认识,我叫阎罗刹,麻烦你记住了!我也不管你是国师,还是帝王级别,以后你加入我的队伍,还得听从我的指挥。” 风浔闻声后,竟是略微闪过一丝害怕,余悸不断。 但他却扬声道:“别在本大爷面前放屁,我堂堂的国师,由你随便安排,简直是白日做梦! 而且,你这厮都死了,还阴魂不散,是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吗? 如果再不滚开,休怪本大爷,对你不客气了!” “哎哟,瞧你的德性,就这点胸襟吗?还没聊上几句,便懊恼成灾了。” “本大爷不是恼怒,是觉得跟你说话,贬低了我的身段。” “你如今的地位,是靠出卖朋友换来的,试问一句,你还有何脸面,以此等不知羞耻的大话,来为自个辩解?”阎罗刹讽刺而道。 风浔不甘受辱,立马反驳道:“想必你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含义,我当前的境界,是他们那群草包羡慕不来的,我凭啥要跟着他们,去吃苦历练?” “你表现出的绝情,真是让我佩服,所以这也是魔尊,派我来招揽你的缘由,还望你莫要拒绝。”阎罗刹稍微客气下来。 “魔尊是何玩意?原谅本大爷,从来没听说过。” “好吧,我不想跟你纠缠,就让伟大的魔尊,亲口来告诉你。” 风浔还未理解阎罗刹的话意,他便换了种满带震慑的语调,道:“年轻人,本尊欣赏你的勇气与狠辣,急需你这类奇才,来助我完成统领三界的宏图大业。 但我看你当下的状况,有点偏离了正常轨道,迷失了前进动力的倾向。 你可不能停滞沉沦,要时刻行动起来,才有更好的前途和归宿。 毕竟,我们才是志同道合者,拥有不惜一切代价,赢取最大权利的野心。 本尊的意思很简单,便是想让你参与进来,把这个污秽的世界,给全部清洗一遍。 我暂时透露这么多,剩下的具体过程,由阎罗刹来和你分解。 希望你不要摆架子,与之相处融洽,方可重回巅峰。” 风浔本想跟欲魔对话,却是还未开口,浑身冒着黑色魔气的阎罗刹,便从不远处的地方,闪现在他跟前。 “怎么样,国师大人,我没有骗你吧?魔尊对你极其重视,还请你不要辜负他的好意。” 风浔探问道:“你口中的魔尊,是不是欲魔?” “对!你从哪知晓的?”阎罗刹似乎有些惊讶且兴奋。 风浔假意思索,道:“我是在偶然间,听别人提到过,今次有幸见识,着实令我震撼。” “既然你都懂得魔尊的厉害,那咱们合伙之事,是否能给个答案了?” “合作可以,但得是你听我的话,而不是我任由你来驱使,指引我的去向。” 阎罗刹的话音,忽然又切换成欲魔,道:“小子,这你可想多了,我身为无上的魔尊,岂会容得下凡人的指令?相反,你要全面听命于本尊,而不是单一的协作,你可否明白?” 风浔语气不屑,道:“笑话,你就是一堆未成型的魔气,不具备实体状态,还离我如此遥远,会怕你不成? 本大爷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坐拥兵将无数,与你抗衡,只在一念之间。 你若真想共谋大计,就得拿出诚意来,而不是以威慑的语言,来驾驭我的本心。” “小子有点胆量,但你话别说的这般傲气,你假如能打过阎罗刹,再谈条件也不迟。” 欲魔话音刚完,跟傀儡一般的阎罗刹,意识即时清醒过来。 他立刻汇聚邪煞的魔气,准备祭出招式,向风浔讨教切磋。 借此,来好生治理一下,他这个嚣张的无知者,令他挑选对的阵营。 风浔是长久的坐享庇护,抑或遭到监视追杀,全凭他再一次的生死抉择。 第290章 父亲替子出战 风浔跟殇泽羽众人,友情撕裂的事情,被其行踪掩藏极深的父亲风绝痕,清晰不漏的看在眼里。 他入住国师府这些日子,风绝痕并没去往别处,而是一直守候在他周边,时刻关注儿子的局势。 风绝痕的顾虑,无非是生怕他,有某些应付不过来的地方,也好提供紧急的暗示,助他安度艰难的境地。 然而,风浔只是沉溺于享乐环节,全然没感受到亲人的关怀。 他一昧的纠结着,自身的处事方法,所酿成惨剧的严重性,以及对声誉的影响。 此时,蛰伏静观的风绝痕,忽然发现沉沦落寞的儿子,被阎罗刹蛊惑威逼,他除了硬气的予以回复外,貌似没有其他应对策略了。 尤其是这刻,阎罗刹受命要挑战他,来削减他张扬的态度,风浔倦怠的身体,好像有些不自觉的颤抖,无法很坦然的面对。 眼看坏人不肯放过风浔,非得惩教他的样子,风绝痕早就做好准备,想给儿子挡下恶意的杀招。 阎罗刹按耐不住,刚下手的一瞬间,便被突然冒出的风绝痕,手持着血玉笛子,给轻巧的横空拦住了。 不过,对方却仅为普通拳脚的试探,并没辅以灵力进攻。 两者不期的对撞交手,互相都面不改色,身影也稳如泰山。 杀意的威力,随风无声遁去,仅存交锋的热情。 可阎罗刹的那种,获得无尽魔力的招数,若是换成风浔的话,即便他全力格挡,怕是也要伤筋动骨。 只因他由于最近沉迷玩耍,心神涣散不集中,根本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回复到正常的发挥状态。 故此,哪怕风浔快速响应过来,也不是敌人的对手,只有被蹂躏的份。 风浔自知不敌阎罗刹,便潜意识将双臂交叉,高抬在头部的前方,以此来做最无能的保护。 谁知,那种杀伤力极强的感觉,并未降落在他的身上,只飘来一阵局部的空气扰动,还有那股熟悉的父爱气息。 “浔儿,退后!”风绝痕大声示意道。 风浔没有及时听话,原地杵愣半晌后,才露出嫌弃的脸色。 “谁让你帮忙的!我自己能应付!” 风浔的话音里,充满了对父亲,相当陌生的恨意。 “浔儿,为父知道,你还在为当天背锅,遭到集体追杀,而怀恨在心,可后来你不是也跟你的队友,彻底的斩断了,多日来的深浓情谊吗?”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嘴,而你的作为,我也无心过问。” 风浔用仇人般的神态,默然的回应着,风绝痕深情的关心。 “你先不要忙着生气,等为父帮你驱赶走骚扰者,你想如何发泄愤怒,都随你的便。” “麻烦你闪开点,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的生死,与你无关!” 风绝痕不想争吵下去,便在原位沉寂呆站,来消化来自骨肉的责备。 风绝痕躲在兜帽装扮里,在骄阳的映衬下,仿佛一具行走的妖魔之体。 就连周身散发黑气的阎罗刹,恐怕都会逊色许多。 阎罗刹分辨得出,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很好战胜,遂以言语挑衅,来扰乱对方的心绪,或许能夺得主权。 见风氏父子连续交谈,阎罗刹觉得不耐烦了,便道:“阁下功力竟此番深厚,不知是何方高人?” “你没听见我们,是以父子相称吗?故高人一说,完全是抬举了。”风绝痕慢声回道。 “那请问你们两位,闹够了吗?如果闹够了的话,就接招吧!” 风绝痕语气刚毅,道:“老夫倒要看看,凭你这傀儡之躯,究竟有几分能耐!” 话音刚落,阎罗刹居然露出羞愤之色,当即就平静不下来了。 阎罗刹立刻祭出黑色魔气,朝风绝痕扔砸过去,来打击他的嚣张气焰。 两者相隔数米的距离,本以为风绝痕,会将风浔一把推开,来规避恶性攻击。 可他竟动作慢悠,只捏住手中的笛子,来招呼奔袭来的气团。 但见他用一个优雅的挽手动作,在黑气将要触碰肢体的刹那,便出示反向之力,来缓冲其速度。 紧接着,他凭借高深修为,再引导汹涌的杀气,转变既有的路径,凌空旋飞了一个角度,便朝上方疾速掠去。 风绝痕就像虚空描摹画卷,轻易就撇开了,阎罗刹凶狠的招式。 阎罗刹见自己攻势,在风绝痕的轻蔑戏谑中,耻辱的谢幕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只见他借地跃出很远,像是要送上大招,来打击实力不凡的对手。 而其拉开的距离,许是怕自身被杀劲波及,损害了他本就脆弱的再生之体。 风浔见状,心生恐惧,也表现极为夸张的胆怯举动,顺势躲到很远的安全位置。 此举可以明显总结出,风浔虽然嘴上说不怕死,但其实是无比的心虚。 面临敌方的威胁,他没有跟父亲站在一起,共同抵御困难。 他就这么颓败地,没有尊严地,独自溜走了! 风浔把实力未知的魔王使者,留给长辈来对抗,行为实属令人唾弃。 也许,他想借机来“报复”,风绝痕当初种下的苦果时,带给他难加抹去的痛苦经历。 甚至,他偷偷绽放邪笑,认为终于有人,帮着他出口恶气了。 可他并不知道,原本风绝痕的处理方式,是为了锻炼他的本心,让他明白在极端环境下,何谓生存之道。 由此,他才不会因某些绝望的场景,便放弃了坚持的念头。 而依事实来看,风浔还是太年轻,想法太单纯幼稚。 老人家的一番好心,不仅未得到感恩之意,竟全被他给当成了驴肝肺,当着外人溅洒了一地。 这会,就留下风绝痕一人,在宽阔的场地内,孤零的等候战斗。 毕竟,风浔今日因心情极度糟糕,遣散了所有的下人,便于独个品尝人生。 阎罗刹不去观看,风浔这个弱鸡的去向,就想好好的跟风绝痕,满意的打上一阵子。 这一次,他换从半空中,连续投掷出多团,近乎实体化的漆黑魔气,和风绝痕远距离对战。 仿佛受到重力加速的缘故,那些致命的玩意,快的不可思议地逼近风绝痕。 帽子阴影下的风绝痕,闪露一丝旁人看不见的轻笑,潇洒的背负着双手,便闪移躲开了攻势。 魔气轰砸而下,在强烈的冲击力道中,将地面掏出无数个坑窝。 阎罗刹有些发懵,不明确风绝痕,到底藏了什么法宝,才这般自信的只守不攻。 但没有灵魂的阎罗刹,攻击程序犹如预设好的那样,一次不奏效,后面的续招,就会非常的到位。 风绝痕本想以此戏弄之举,来让阎罗刹自觉避退,免得把风浔的后花园,给弄成废墟之样。 岂料,阎罗刹连番失手,像是为此受了刺激,而发了疯一样的异常。 他全身散溢浓烈的魔气,将自己扭变成了,一个人体炸弹般。 看他的样式,是要在魔魂的附体下,用身躯来攻向对手。 那种墨色的气流,眨眼之间,朝附近迅速翻涌,把白昼都给晕染成黑夜状。 风绝痕顿时感应到,一种压制性很大的力量,从阎罗刹那里发出。 这一回,他终于不再轻松以对,而是将深邃的眼神,朝着天上望去,以寻求破解之法。 风绝痕祭起深红灵力,为拼杀做好万全预备,避免让对方捡到便宜。 果然,看到风绝痕欲认真对待,阎罗刹像离弦之箭,火速定向杀去。 其飞速之身,引发的空气扭曲,让那些漂浮的黑色魔气,都似尾焰般同步跟来。 阎罗刹周边的空间,伴随毁灭状的痕迹,就如在跟他鼓气。 这个巨型的天坠带核之物,仿佛就要无情吞没,地上弱小的风绝痕一样。 风绝痕虽久经江湖,但也几乎没见过这种场面,内心紧绷了不少。 但他还是从容的汇聚灵光,对准不要命的阎罗刹,送上最尊敬的回礼。 霎时间,两种暗调流光登场,造成剧烈的动静,演绎一幕旷世的末日争锋。 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四下冲撞的气流,使得花草树木,蜂蝶虫鸟等事物,都被震到失去常态,纷纷坠落地表。 尤其是建筑之类,必然有无法修复的损坏。 风绝痕亦是感到,这股非凡的拼命劲道,即时侵入身体的每一寸部位,唤起不适的症状。 他连忙挥舞着手臂,欲拨开浓烈的黑雾,好跟对方正面抗争。 但是,阎罗刹于此间,却是闪现到了,一处高楼的房顶檐角,又回到了常人的形态。 风绝痕吃了一个大亏,即使没身受重伤,定也自是郁闷不服。 毕竟这些年间,他好久都没遇到过,此等辱没身份的事情了。 他稍微调整状况,让灵力注入玉笛,成为至强的杀器,好惩治那厮一回。 见笛子已凝结好灵力,他用手猛地挥甩,再次投入战局。 胜似光速的气团,便从武器的一头,向阎罗刹刺去。 谁知,对方却是忽闪一笑,应时如凭空消失,不见了影子。 风绝痕特意预备的好礼,朝着阎罗刹离去的方位跟去,遁入郎朗晴空之中。 不消半会,灵光便化作无痕之物,融进碧蓝苍穹,仅剩瞻望的遗憾。 在短暂的交火后,阎罗刹似乎因不敌风绝痕,落荒而逃。 风绝痕愣神细想一遍,许是他不能空手而回,必须得整出点成绩,才能平息心中难堪。 故而,见到破坏的院落后,他心愿已达成,便不想多作缠斗,免得伤害了,欲招降的风浔之心,才急忙朝远方逃走。 两人拼斗造成的响动,被坚固又高耸的新建皇城围墙,给收集聚拢,扩音后传播甚远。 因告知个人喜讯,朝国师府奔来的慕颜婉璃,听到不明的噪音,也示意同行的昭婷,加快了缓慢的脚步,保持风度的赶路,以探清其中缘故。 第291章 化开亲情的心结 见父亲打跑了惹事者,风浔从隐蔽性好的角落,快速探出了身子。 他随即对被弄得糟乱的庭院,发出埋怨不服之气,来声讨风绝痕的粗心。 虽然目前阶段的风浔,对现时生活产生厌倦感了,但他好像对亲自监督修整的国师府,表达很在意的想法。 毕竟这是靠他的丰富想象力,精心重构的完美居所,却是被搞得七零八落,着实有些不忍直视。 当风浔出面欲和父亲说理那刻,在别处值守的下属之人,察觉到异状后,都在第一时间赶来,生怕主子受到莫名的伤害。 铁阙和若菲的修为优良,在灵力的搭配下,身速自然比常人要快。 他们不顾风浔先前的叮嘱,粗鲁的猛然推开紧闭的院门,登时就看到凌乱不堪的场面。 二人的眼界里,除了被破坏的别院景色,风绝痕凌傲的身影,也即时被二人捕捉到。 他们立刻祭起灵力,来防备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好保护主上的安危。 若菲看到不远处的风浔,关切的问道:“国师,此地发生了什么事?你还好吧?这个人是谁?该处的一切,是否都因他而起?” 由于风浔正想责骂父亲,心思根本没在他人的身上,遂不打算去理会,侍从迟来的问候。 他随口回应道:“这里没啥重要情况,你们且先下去,未得到我的允许,禁止再踏入此处,否则违令者,当受相应的处罚!” 风浔语气略显生硬,但铁阙亦是出于关心,再次确认道:“国师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属下······” 铁阙话还没说完,风浔似乎生气过头了,道:“都说了没问题,你们还杵在那里干啥?是想不听我的指挥了吗?” 铁阙吓得身体一怔,赶紧弯腰行礼,解释道:“属下不敢,我们这就退下。” 铁阙和若菲两者,不敢再发语音,皆低头来躲避责罚。 他们恭敬的领命,把适才顶开的大门,给悄声的关上,失落的往外界而去。 后续前来支援的卫兵,看着当官者闷声出来,都满是不解的表情。 在两人示以无妨的手势后,众人才懂得了,风浔是无恙的状况。 随后,他们并未就此离去,而是静声守候在别院外,避免又有异常事件降临。 风浔见院里就父亲在场,开始不留情的责备道:“看你干的好事,我才修缮完没多久的环境,又被你给毁坏了!” 风绝痕摘下黑色兜帽,用复杂得不可描摹的语调,道:“浔儿,看你现在颓废的外观,被女人搞成什么模样了,脾性也不如以前沉稳了。 你只顾着享乐消遣,连自己的初心都要忘了,真是枉费我的一番栽培! 为父是来助你脱困,你非但不感激我,反而还出言怪罪,天下哪有你这种不孝子? 虽说我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可我都是在为你着想,你为何就不明白,我的一片心意啊!” “对不起,你老人家的好心,埋藏在你的内心,恕我太年轻无知,读不懂你的思想里,究竟有哪些值得珍视。” 风浔傲慢无礼的回答,简直是要把风绝痕,气得当场吐出老血。 但是,风绝痕没有跟他一般见识,却是把刚才因恨铁不成钢,而升起的凶色,给缓释了下去。 风绝痕转用和蔼之气,道:“儿啊,你沉迷于女色和王权,为父不好意思去怪你。 毕竟作为一个男人,女人是人的一生中,必不可少的一半。 为父亲眼看着你,卑微臣服跪拜在女帝的石榴裙下,终究是有些软弱了。 女帝跟国师他们有仇,故意设圈套蛊惑利用你,才让你沦落为此。 可我见你的表现,不仅没发觉她用心险恶,还似乎愈陷愈深,实在是令我担忧。 记得为父当初跟你说过,在今后我们夺取天下之际,任何女子都唾手可得,哪怕是默姝凝,也不在话下。 而我却感觉出,你得到了女帝的青睐,却仍旧撇不下,对默姝凝的牵挂。 你在两个女人之间,左右为难,选择不定,致使你精神恍惚,止步不前。 以你这样的状态,如何对得起,你逝去母亲的厚望?” 风浔神情失态,大吼道:“够了,别在我面前说大道理,你也不配提我母亲! 慕颜婉璃和默姝凝,两个人我钟意的人,你都要妨碍阻止,到底是想怎么样? 难不成是由于,我追求的爱情现状,让你感到羡慕,备受刺激了吗? 我有美女相伴,你却会孤独终老,不能面对此种折磨,而心生嫉妒吗?” “啪!” 突然,随着一声清脆的巴掌音响起,风浔停止了较劲的举动。 一阵火辣的痛感,顿时从他的左脸间,清晰又生动的传递到全身各处。 之后,便是来自风绝痕,最直白的教育和谩骂。 “混账东西,你取笑为父的无能就行了,还胆敢拿你的亡母,来跟别的女子作比较,我看你是中女人的毒已深,连最基本的孝道都抛却了!” 风浔用手紧紧捂住,被击打的脸庞部位,眼睛里充满更深层的恨意,愣直的盯着风绝痕。 “我讲的难道有错吗?抑或说母亲的去世,原本就是你造成的?” 风绝痕脸色突变沉降,仿佛风浔的质问,戳中了他的痛处。 只见他声音委婉,道:“为父只是不愿看到,你重走我的旧路,才这般情绪冲动,我应该打疼你了吧?” 风浔的眼眶里,竟是闪烁着泪花,满带委屈的神色。 “你是明知故问吗?或者你是冷血之人,没有痛觉来着?” “浔儿,是为父下手狠了,希望你不要记恨我。” “可以啊,那你老实告诉我,我挚爱的母亲,到底是因何过世的?” 风绝痕深深叹了口气,缓慢道:“我之所以阻挡你,和默姝凝在一起,是因为你还不清楚,你母亲的逝去,其实和默家有很大的关系。” 风浔吃了一惊,睁大眼睛看向风绝痕,疑问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你跟姑母家的人,走上决裂之路的?” 风绝痕碎步移动几米,撑开手遮挡着太阳,目光锁住远处的天空,仰望并叹息着。 他接下来道:“关于你娘丧生的起因,还是在你未出世,甚至我还未与她感情交融前,就种下了不解的纠葛。 在杀死屠影鬼当天,我给你提到过,默姝凝的亲娘,就是你的姑母,本是我追求的目标。 后来在一系列外界因素干扰中,她钟情的对象,竟是变为时任城主默冉,即默姝凝的爹。 这才导致我们的情意,阴差阳错,没有走上联姻的道路。 命中注定的爱恋,居然拱手让给了别人,爹的心里不甘呀! 虽说默冉是我和你姑母,今生的救命恩人,但他在你姑母移情别恋,与我划分界限后,却是对她万般奚落,缺少了起初的热情。 我当做宝贝来看待的人,最后被他人得到了,便像垃圾一样不珍视,使我心中汇聚了报复之意,便发誓要替你姑母讨回公道。 有一次我和默冉,去执行个相当忌讳的任务,我便暗中酝酿好一切,趁机把沉淀已久的怒火,浇洒在了他的身上。 计划可谓无比顺利,但我考虑欠佳,环节百密一疏,却是因此被算计一通,为日后的劫难,深埋了不能挽回的祸根。 那时你姑母的贴身丫鬟,就是你的生母瞳蕊,细心照顾在行事中受伤的我,相处极其融洽,日久生情。 万没想到的是,她成了我的妻子后,竟是沦为了,我为亲情复仇的无辜牺牲品。 时到如今,我想起来都满心歉疚,非常的有愧于她。 我维护了一个亲人的尊严,反过来让终生的伴侣,丢掉了性命。 因而,我从那一刻起,便把升级后的敌意分摊,对睦悠城主府的人,彻底的恨之入骨,绝不与他们再亲近。 包括你的姑母,也是我此生的憎恶之人,永世不可原谅。 不过话也说回来,若是我真和你姑母成亲,或许降生到世上的人物,就不是浔儿你了。 我和你之间,这辈子几乎没有可能,会以父子相称。 所以,即便你对我有再多的怨言,我都甘愿去承受,来弥补对你母亲的遗憾。 只要你铭记,无论在什么情形下,都不再拿你母亲做比喻,为父就定不会对你发火。” “原来是这样一回事,孩儿算是了解了。那你和默姝凝的爹,去做的是哪种秘事,居然会引发此等后果?” 风绝痕面色严肃,道:“这当中牵扯太多机密,有关的具体细节,待需要揭开谜底时,爹会让你全数知悉。 现在告诉你的话,怕会误导你的思维,从而影响将来的步骤。 当前你就按照我的指示,继续跟着殇泽羽他们,集齐五行灵珠后,你就会知晓,爹当年所行之事了。” 风浔点头以道:“好吧,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防止让你又勾起了,对娘思念的痛苦回忆。” “浔儿真是懂事,爹替你感到骄傲,相信你定能有一个,大好的未来锦程。” 风浔忘却阵痛的不快,笑脸满面道:“谢谢爹,孩儿对你理解太浅薄了。” 风绝痕走到风浔面前,用手拍着他的肩膀,道:“都怪为父自私,没早些给你阐明要点,害得你积怨太多。 我期望你不要为了女子分心,毕竟我就是失败在了女人方面,也毁在了上头。 女人虽说容易让人着迷,可同样也容易令人着道,这是永恒不变的规律。 如果让你再走歧路,我死后是没脸再面见,你九泉之下的娘。 只盼你固守本心,创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不负你娘生前的愿望。” “爹你放心吧,我已经知道了,会随时配合你,完成一统天下的大计。” 两父子经过解答疑惑,温馨的相视而笑,化解了近段时间累积的仇恨。 第292章 分道扬镳 在风浔和风绝痕两父子,化开心结的时候,感到异样的慕颜婉璃,早就跟昭婷一道,来到了国师府外的空罢间。 原本急切关心的女帝,想立时冲进去探明情况,但看着外面候站的一众下人后,便暂时打消了念头。 当然,下人们目视国家领导者驾临,都是自觉的想跪地请安,不过被慕颜婉璃挥手示意作罢了。 毕竟,对于先前打斗的声响,慕颜婉璃的心中,有了多种猜测。 而现时保驾护航的阵仗,貌似风浔的处境,并非很复杂危险。 不然的话,以风浔贪生的性子,许是已召集好大家,去帮忙对付,给他带来纷扰的敌人了。 鉴于分析的结果,慕颜婉璃才心如止水,来到靠近大门缝隙的位置,偷听和查看院内的情形,方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可是,当她得知两父子的谈话后,内心急躁的因子,突然涌出了体外,变成不能抑制的怒火。 慕颜婉璃直盯着院里,谈笑风生的二人,将升起的冲动情绪,化作手上凝聚的灵光。 看她的样式,是想再次试验一把,金蝉化蝶技能的威力,来给对方造成心理上的震慑。 但见她退出到,离门位数米远的地点,把双手间汇集的金光灵力,浓缩成了一个,脑袋般大小的蝉蛹状。 下一刻,她对准紧闭的高大院门,果断推扔蝉蛹金光。 光团于飞行的极短光阴里,激变为金色蝴蝶模样,并很快触碰到了门体。 紧接着,在巨大的冲击力道下,光华迅速爆炸分裂,铺满院门的外侧。 结实而精致的大门,招架不住这股强劲的外力,竟是应时分解成渣滓形状,不剩下一点原始痕迹。 就连镶嵌院门的砖石墙体,都或多或少有些碎裂,一并蒸发不见。 随着门体的消陨,残留的灵光转变形态,重生为若干虚幻的小蝴蝶样子,飞向散布于整个院落。 满身滴落金光斑点,看起来极其唯美的蝶群,仿佛慕颜婉璃的随从军队,准备将里面的两个“逆贼”,给捉拿归案。 外头的守卫们,见到女帝发威的架势,都吓得不敢出声,默默的低头静站着。 谁知,风浔却被慕颜婉璃的新招式,给迷惑住了心神,竟没有对她的粗鲁到访,感觉愤怒和不满。 相反,他居然面带微笑,伸出手掌去招惹蝴蝶,欲让它们温柔的降落。 对于风绝痕的话,只因经历万般沧桑,第一眼便瞧出了,慕颜婉璃的驾到,没有丝毫的善意。 而他心生的顾虑,在随后的片刻间,就得到了应证。 风浔虽和慕颜婉璃,近日相处得不是很融洽,甚至还有分手的形势,但他并未将之撂在一旁,还是对来访者,送上关怀的招呼。 “哟,女帝今日是何等空闲,竟然有时间来看望,我这个几乎被世间遗忘的人。” 慕颜婉璃温柔道:“本王在很远就听到,国师的府邸之处,有战斗的声音传播出,便寻迹过来查看一下细况,敢问国师可还安好?” “原来是这样,女帝真是有心了,属下好得很,没有任何事。” 慕颜婉璃勉强露出一丝笑意,道:“既然国师无恙,那本王便不担心了。” 风浔轻瞥了一眼她,又道:“不知女帝这是何种功法,在行残忍之举后,却还有此等精彩的表演。” “哦?是吗?”慕颜婉璃嘴角微扬,挤榨出一抹邪笑。 风浔没去留心,慕颜婉璃的异常行为,还专挑出一个手指,来让受吸引的蝴蝶落脚。 岂料下一瞬间,看似温驯的某只光蝶,宛如受到极大的恐吓,用挥舞的翅膀边缘,在风浔的指尖处,划出很细的一条长口。 “浔儿,小心!” 风绝痕下意识弹出一撮暗红灵光,穿透行凶蝴蝶的身影,将之拍散为逐渐虚无的金光,来展现父爱的温馨。 风绝痕顿时长伸臂膀,将风浔护佑在后方,生怕遭遇二次攻击。 但他的好心举动,被风浔马上给撇开了。 昭婷也出于护主思想,赶紧往前些许,怕对方伤到女帝,便是不太妙了。 慕颜婉璃亦是满带无畏之色,让昭婷靠边一些,自己堂堂正正的站立在原地。 风浔好像不在意这点伤痛,还将流血的部位,在淡红唇边轻拉了一下,将之晕染成醒目的鲜红色。 “女帝不请自来,破坏了我才修整完的大门不说,还留下恶毒的后招,为何多日不见,你敌意变得如此之深?” “这就得问你自己了!”慕颜婉璃轻蔑答道。 “你在说些什么?我都被你搞糊涂了。”风浔假装不解之样。 慕颜婉璃站向前走出几步,道:“还跟本王装蒜,当初我就怀疑,是你杀害了同伴,转嫁给跟你有过节的焱芜刹,而蒙蔽了我的判断力。 亏我那时还为你遮掩罪行,却是没想到,你居然伙同外人,来欺瞒本王。 现今真相大白,我算是长了个心眼,好防范你朝我下手。 你这种吃里扒外之人,本王竟对你无比信任,还幻想和你共谋天下,说出去都是一种笑话。” 风浔没有生气,却是用和善的微笑,道:“女帝误会了,这是我的亲生父亲,不是你口中的外人。” 风浔看出慕颜婉璃,有为难至亲的趋势,便想用阿谀奉承的姿态,来获得她的谅解,缓和之前闹得不欢的关系。 但他却是没预料到,女帝压根不吃这一套,反而更加的言辞生硬。 “本王不管他是你的什么人,但凡未得到我的允许,私自出现在本国领土上,就归类成入侵者,皆以敌人来视之。何况他适才对我的蝴蝶出招,更能证明其心不善。” 风浔不迁就女帝的脾气,连番质问道:“他是我的父亲,来探望一下我不行吗? 而且,明明是你先对我有恶意,为爹者的保护手段,难道都有错? 女帝你的语气,此番咄咄逼人,到底是想怎样?” “本王不打算怎么,就是想让此人,得到应有的制裁!”慕颜婉璃凶恶的注视风绝痕。 “你怕不是针对我爹,是想借机来羞辱一下,我近期给你忽冷忽热的态度吧?” “你说的有些正确,但问题的关键,不是出在这里。” “那你倒是讲明白啊,这又是为何?”风浔急着想知道答案。 “我这次来此的目的,是想用新研发的秘法,来讨你欢心,让我们冰冷的关系升温,谁知你做出这等忤逆的事情,实在是叫人不可忍受!” “既然你是奔着我而来,那你就不该再三刁难,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他既是你的至亲,很容易将你拐骗走,到时留本王一人,独守空房,是何等的孤寂?” “你担忧的竟是这个,那我跟你确保,不会对你弃而不理,更不会跟我父亲走掉。” 慕颜婉璃媚笑道:“你想的太简单了,与其长痛,不如短痛。要不你断绝跟他的牵连,专心陪伴在我身边,要么本王干脆舍弃眼前情思,早日斩除关联,以免后面更难撇清纠葛。” 风浔听出慕颜婉璃的话意,是想让他跟风绝痕,彻底的切断来往,从而不影响两人的风花雪月。 可是,两父子才刚修复决裂的亲情,他哪里狠得下心,去为了个手握重权,高居朝堂的多疑女人,背离最基本的道德? 再看风绝痕,也是对慕颜婉璃,相当绝情的言论,给惊诧到了宁静的心扉。 他登时就不管了,发话来驳斥道:“你这个女人,简直枉为君主,竟然威胁下属,跟家人扯断往来。以你当前的狭隘心思,想要统治好一个国家,只怕是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 慕颜婉璃怒气飙升,道:“本王跟臣子说话,哪轮得到你这个糟老头子,来插嘴发言。” “一看你就是,有娘生没爹养的物种,我儿真是瞎了眼,才成了你的帮手。” “你骂儿子瞎眼无妨,但请你不要提我爹娘,老不死的东西!” 风绝痕抛开多年的沉静,大吼道:“恶妇,你再敢臭骂一句,老夫定叫你尝到,不尊老爱幼的下场。” “哈哈哈······这里是本王的地盘,你还想翻天不成?” “老夫虽没那个本事,但能保证在你得到支援前,就取下你的小命。” 慕颜婉璃听后,身子不禁颤抖了一下,脸上滑过明显的恐惧。 只因开始她进来别院前,让士兵们依旧在外守着,不要过问后续发生的事情。 哪怕他们隶属于国师府,但终究要听命皇权的指挥,若有不从者,当依军法处置。 慕颜婉璃也看得出,风绝痕是一等一的高手,不然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悄声潜入国师府,这个戒备森严的地方。 在慕颜婉璃沉思间,风绝痕读出了她的害怕,便道:“怎么?女帝是怯场了吗?咋不继续张狂了呢?” 亲见主子受此折辱,不明情况的昭婷,却是回话道:“无理之辈,竟敢欺骂女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风绝痕语调轻佻,道:“这位小美女,你若不想死得难看的话,就给老夫闭嘴!否则转眼之间,我就可以让你去见阎王。” “真是猖狂至极,看招!” 昭婷刚祭起灵力,欲对风绝痕出手,慕颜婉璃见状,立刻就阻挡下来。 “昭婷停手,以他的身手,在大军赶来支援前,我们根本没机会活命。” “可是······” “其实也没什么,就看国师何去何从了。” 附庸在旁的风浔,见主导的时机成熟,便又加入了理论当中。 可料想不到的是,风浔竟是耍架子,道出了个人的看法,不给女帝台阶下。 风浔长吁一口气,道:“都不要吵了,你们这样子,让我左右难选。 一边是我父亲,另一头是我上级,按照常理说,我都该听取意见。 但以女帝对我的爹,强加驱逐的方式,将来如果我们产生矛盾,你未必不会重施到我身上。 所以我决定,恳请女帝放任属下,去游历大好江湖,你也有时间修身养性。 待你江山永固,扬名天下之际,父亲归隐山林那时,我再回来常伴左右。 如此,大家都不会亏欠,也不会闹得不欢而散。” 慕颜婉璃轻笑一声,眼眶里充满泪花,道:“很好,看来你考虑清楚了,我也没必要去挽留。 当下我最困难,最需要你帮扶的时候,你若是走了,那就别幻想以后,再有挽回的那天了。 毕竟,你此刻背弃了本王,今后再次相遇,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但我还想最后问一句,你是不是确定了,执意要走?” 风浔神色坚定,道:“没错,我觉得目前跟你在一起,会让我的人生观念扭曲,由此黑暗无光,变作随时过激之人。” 慕颜婉璃摇头失落,道:“算了,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本王才调理好的心情,不想由于陌生人,又被搞得糟乱了。” 风浔仰天大笑,无奈的把泪珠压回眼中,道:“呵呵······好一个陌生人,我算是看透了,你这个女人的无情。” 慕颜婉璃深情的对视风浔,未再吐出一个字,便让昭婷扶着她,向能安抚心灵的环境走去。 风浔杵愣在院落里,心里突地很空虚,胜如失恋般难受心痛。 风绝痕用手轻拍他的肩膀,送上最慈爱的笑脸,以解救儿子的沉重心绪。 此后的路,风浔唯有和风绝痕,这个行踪诡秘的亲人,父子同心的走下去,方才不会有更多的坎坷。 来日方长,是为枭雄,或成废物,全凭风浔的信念来引导。 第293章 醒悟后忏悔 慕颜婉璃原本筹划好,用特殊的方式,跟风浔重温昔日的旧情,找回曾经的点滴美好。 但是,因为某些意外的发生,导致她期待的相逢场景,成了不愉快的诀别仪式。 至此,两人仅存的一丝好感,也许从今往后,都如烟尘般消散,难以再返回到原点。 慕颜婉璃接着回到皇城里,去视察最近一段时间,交给部下楚恒沙,一手打理的宫殿秩序,是否有可观的进展。 而风浔便和其父风绝痕,在国师府内品味斟酌,以决定意气用事的后续去向问题。 当慕颜婉璃见到了,由昭婷亲自主使,楚恒沙行动的皇都成果,脸上登时乐开了花,抹去了先前分别的苦色。 只因经由两人的联手,皇城现时的状况,确实比她闭关悔悟之前,要完善且规范得多。 城内的文武百官,言行举止等方面,比以往要更入眼球,有了应持的风范。 或许此种局面,是由于昭婷的命令,在暗指女帝的授权,楚恒沙也不敢大意对待,想好生表现自身一番。 所以,他们才用最严厉的方法,来约束和监督官员们,以免破坏了整顿计划。 当前的全部成效,与慕颜婉璃的设想,相差无几,令她很是欣慰。 因此,她见没有太多需要补充的地方,在短暂的巡视点评后,又回到了天凌宫,去思考未来的人生之道。 皇城的一切事务,她依旧交予昭婷和楚恒沙来操持,以求不打乱二人既定的思路,好把国家治理得条理有序。 可是,在行宫内修养的慕颜婉璃,随着远离朝政的隐没,也让外部潜藏的敌对势力,暗中开始有了新的动作。 尤其是奉行欲魔使命的阎罗刹,在探清石之国的现状时,趁机继续在各处祸乱,让本就还不稳定的局势,又增添许多的动荡因素。 不过,为了给女帝一个安静的调理环境,昭婷和楚恒沙选择独自解决,并未将该事呈报给她。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女帝,认为他们的处事能力有限,无法支撑全局的运转,而罢免了两者代为执政的特权。 毕竟,阎罗刹的行踪,就像打游击似的,在一处祥和的宁静之地,弄出些不安氛围后,等处理的人还没到达前,又溜走到了下一个地点,来施展其鬼魅般的阴谋。 这才导致了,每次城中的卫兵们,都会是扑空的结局。 甚至,他们都还见不到生事者的面,便打道回府去复命。 对此棘手情况,愣是让禁军统领楚恒沙,差点抓破了头皮,也想不到完美的对付之策。 于是,能让他唯一可做的举动,就是亲自带兵上阵,去会一下行迹不定的敌人。 对于此间的阎罗刹,随处造出恐慌气氛,是其主要的目标。 在他的规划里,根本未想过与人展开交火,免得把事件闹大。 全因他的宗旨,是要这些人归顺欲魔,给之提供无尽的贪念,好使其壮大即将出世的魔魂。 若是他行出斩杀之举,势必会减慢魔王重生的速度,惹得其狂躁发怒,继而将他从世间轻易抹去,变为真正的永不超生之徒。 但说来也奇怪,阎罗刹大概不是因受控于欲魔,才很听话的任由差遣,而是他在复生多日后,已逐渐有了自我意识的沉淀。 他对美妙的人间,又升起了留恋之意,才甘愿加入到妖魔的队伍,希望得到长远的生存。 阎罗刹目前对石之国百姓,通用的料理手段,便是以可怕的现实危机,来让他们感到恐惧无处不在,需要找到可信的靠山,才能保证性命的无忧。 从而,那股对求生的欲望,便不由的在他们心中诞出,此乃贪念最初的原型。 若是在外界的引导下,思绪很快就会产生异变,由单纯的愿望意念,扭曲为不可逆反的贪欲。 这种深入挖掘人心本质的操作,想必傀儡般的阎罗刹,是决计办不到的。 最大的可能性,便是他有了属于自己的思想,明面在配合欲魔做事,实质却是在让其替他做铺垫,成就为取而代之的“新魔王”。 妖魔始终只是妖魔,眼里除了征服世界,让苍生跪服在面前,心里便无更宏远的打算。 强大的人性则不一样,会适机凝聚涣散的心魂,以最细微的切入,来谋取最大化的利益。 人类最终的目的,不是单纯的统治三界,却是想永久的主宰下去。 毕竟人力有限,如果想长治久安,必然要多方考虑清楚,方能高枕无忧,运筹帷幄。 譬如女帝慕颜婉璃,她在下属应付外力干扰时,竟是想通了人间真理大道,欲悔悟过去所做之事,来洗涤脏污的心灵。 在大半个月的深思熟虑后,她终是下定决心,要出发前去忏悔,把风浔伙同风绝痕,杀死屠影鬼的事实,告诉殇泽羽众人。 但她此行并不是想得到,当初故意冤枉他们的谅解,其实是欲寻找更稳妥的道具,来助力她巩固国家,能万世长存不灭。 她承诺一心为民,则先要渴求获得祖先的宽恕,原谅她为了权利,而做出的那些蠢事。 但要清除遗留下来的污点,她唯有进行艰苦的历练,方可不再承受内心的谴责。 故此,在通过半月有余的感情挣扎,慕颜婉璃跟昭婷明说了心声。 这一天,慕颜婉璃趁着天气晴好,在昭婷给她梳妆打扮时,轻言细语道:“昭婷,本王有件事,要与你商量。” 昭婷面露欣笑,道:“女帝有话直说,属下听着的呢!” “是吗?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我怕你待会过度激动了。” 慕颜婉璃有些迟疑,生怕想法说出之际,昭婷很难接受。 “属下和你经历这么多磨难,信心都没有被打倒,猜想你欲说之事,我自是能坦然应对。” 看着昭婷淡定的回答,慕颜婉璃晕出一丝笑意,道:“本王在这段时间里,日思夜想了很多,觉得不能再任性胡为了。 因此,我要用一趟远行,来获取身心的放松,争取能从阴影中走出来。 我走以后,你一人主持国家大事,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别太辛苦劳累了。” 昭婷一听这消息,来得实在太突然了,遂觉得明媚的天空,瞬间都黑暗了下来。 她想着慕颜婉璃,作为一国君主,居然会舍弃江山和臣民,去做分外的事情。 昭婷原想把这些时日里,皇都内有邪祟作乱之事,跟她透露详情,来让她明白当下的国都处境,是何等的让人揪心,却是又收回了欲脱口说出的话。 她暗自在心中思虑着,既然女帝都抛开所有,去做喜欢的事情,她又何必再操劳那些,跟其干系不大的琐碎。 她这样隐瞒实情,女帝的愉悦心扉,也不会由此难受。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也想借此机会,跟着去异域释放心境,来解救被俗世圈禁的压抑。 另外,作为贴身守卫般的昭婷,是不愿让慕颜婉璃单个去冒险,必须随时跟在她身边,才可不违背这些年里,她俩所签下的契约。 还有,若是慕颜婉璃这次外出,再也不回来了,那即便昭婷留下主持政务,将来也是徒劳的付出。 因而,昭婷在短暂的沉思后,想到了最周全的办法。 但是,慕颜婉璃却先一步开口,对闷声不乐的她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到了,一种很大的打击?” 昭婷笑脸摇头,面带坚强之色,道:“没······我很好。” 慕颜婉璃以怀疑之色,道:“那你为何半天不说话,本王还以为你受到刺激,难以控制情绪了。” “哪有,女帝言重了!属下是在思考,如何才能让你,带我一起去远足。” 瞧见昭婷欢快的面容,慕颜婉璃顷刻知晓了,她脑海里是怎么安排的。 多年的朝夕相处,宛如亲姐妹一样的关系,早就令慕颜婉璃,对昭婷的构思了如指掌。 “我就知道,你定然不想看我单独前行,欲一直护佑在旁,这让我非常感动。可我此次要遗憾的告诉你,我不会带任何一人同去,当然也包括你在内。” 昭婷开颜的脸庞,登时拉垮了下去,心酸难过的本色,尽显于她光泽的肌肤。 “这是为何,女帝是不信任属下,还是觉得我会扰乱你的行程?” “你可误会本王了,我此行前路细况未可知,而我又是去洗刷个人的罪孽,没必要带你们去受苦。” 昭婷语气急促,道:“女帝的事,就是属下的事,这是我们约定好的,你难道忘了吗?” 看着昭婷焦急的神色,慕颜婉璃又道:“即使我理解你的心情,可假如你跟着我去流浪了,谁来替我照顾国家?” “你这撒手一走,是否还会回来,都是未知数,还惦记着身外之事干嘛?” 慕颜婉璃略显不欢,道:“亏你还跟随本王多年,连这其中的道理,都看不透彻了。我并非舍却国家百姓不顾,而是借机找寻更神秘的宝物,来保护国家的根基,免遭动摇的毁灭之灾。” 昭婷微露自责,道:“原来是这样,那属下······” 昭婷很想把皇城闹事的情形禀明,来让慕颜婉璃制定对策,好跟她一道去寻觅珍宝。 可是,慕颜婉璃竟读错了昭婷的表情,以为无法再拒绝她的好意,使得她生气伤心。 但听慕颜婉璃笑着道:“好啦!本王不阻止你了,就跟我一起去吧,城内的诸多事宜,就交给楚恒沙执掌,相信他有这个实力,去完成我的嘱托。” 昭婷对于阎罗刹生乱之事,无法放心下来,时刻想将之说清。 但她此时又想开了,也许阎罗刹的做法,无非是想牵制女帝的静养,令她心神紊乱,才惹出诸多不安宁的行迹。 若是女帝顺利离开,说不定那厮也会消失,就避免城中人们,再遭无端的干扰。 这般细想过后,昭婷笑面迎话,道:“谢女帝恩准,属下这就去准备,旅途所需的物品。” 慕颜婉璃点头笑道:“去吧,本王已经人在心不在,早想去异地见识了。” 昭婷即时领命,蹦跳着往别处而去,留下一道清丽的背影。 慕颜婉璃会心一笑,把蓄积已久的欢欣,都展露于尊贵的面庞上。 这一幕情景,证明了两个人之间,倘若不敢透露所想的事,很有可能会闹出别扭,化作不可弥补的伤疤。 幸好她们都把握有度,没让友谊的小船,被执拗的掩饰打翻,造成进一步的伤害。 第294章 再次踏上故土 风浔和慕颜婉璃闹出别扭,在她闭门思悟期间,已经随同其父风绝痕,到了秘密的安身据点,不在奢华的国师府内居住了。 此外,慕颜婉璃在转移重担前,交代给昭婷的任务,除了维系国家的正常运转外,还让她多留意风浔的动向。 岂料却是发生了,阎罗刹故意生乱,破坏安宁现状的事件,让昭婷根本无心顾及别处。 她只想着能尽早消弭掉,敌人直接带来的威胁,还百姓一个平静的栖息场所。 因而,昭婷把主子吩咐的额外差事,给随意的搁置在了一边。 她仅是重视最要紧的环节,把监管的那些皇命,几乎给忘记干净了。 这主要是由于慕颜婉璃,没空去过问此类小事,毕竟她也十分放心,心思缜密的昭婷,能够处理完善一切。 以致于到了最后,才让昭婷疏忽大意,未能全面履行王令。 所以,风浔与慕颜婉璃决裂后,跟风绝痕离开府邸之时,忙不开交的昭婷,自然没有注意到异常,更不知他去往了何处。 现时,昭婷获得女帝的恩准,同意她跟着一块远行,在她开心之余,定是更加没有精力,去在意关于旁人的细节了。 而慕颜婉璃当下的重心,也在赎罪的道路上,忽略了之前叮嘱出去的事。 主仆间互相的过度信任,才令风浔这个第三者,脱离了焦点的范围,彻底的隐没了踪迹。 总之,风浔悄声的离去,就像一个难解之谜,无人清楚他究竟在哪里。 其实,风浔压根没离开石之国的地界,无非是换了个隐蔽的地方,好展开下一步的行动。 因为他并不知晓,殇泽羽众人所走的方位,没法凭借自个的努力,再跟随他们的脚步,来达成不轨的目的。 他只好暂时隐藏行踪,去寻找合适的机会,看能否借旁人之手,暗中探清他们的所在地。 值得一提的是,恰巧风绝痕擅长隐匿的方法,便间接的助力了,风浔加快追寻的进度。 渴望征服世间的风绝痕,不放过任何的有利时机,故他以精心的布局,意外偷听到了,慕颜婉璃即将实行的计划。 他赶紧抽身回到寄居之地,跟风浔通知好消息,让他也有所准备。 正在愁眉苦脸,无计可施的风浔,从父亲的口中得知转机到来,即刻做出果断的决定。 他表明要尾随慕颜婉璃的路线,实现寻人夺珠的打算,帮助父亲风绝痕,完成一统三界的霸业。 从小饱受折磨的慕颜婉璃,经过多年俗世的沉淀,下决心的速度,已是练就到空前的级别。 她只等昭婷去跟楚恒沙,交接好后续事宜,便趁着暮色降临时分,忍不住动身出发了。 慕颜婉璃的此番决策,恰好也给怕露出破绽的风浔,提供了最佳的条件,让他可以大胆无忧的,进行跟踪之举。 慕颜婉璃由昭婷护法,在万里夜幕的掩饰下,施法祭出金蝉化蝶招式。 鉴于天堑鸿沟环境恶劣,跨越起来相当危险,慕颜婉璃特意把巨大的虚幻蝉虫,凝聚到能承载实物的程度。 如此,她们便可骑行着它,在半空中横渡深壑,飞过宽阔的天堑鸿沟,迈向雾隐石墙那边的世界。 金光闪耀的巨物,衬托夜色的神秘,在华丽的光彩中,很是招摇显眼。 在璀璨的光线覆盖下,风浔更是有把握,用隐身般的妙法,安心的跟在她俩的后方,且不被轻易发觉。 多亏慕颜婉璃的运筹帷幄,没过多久的光阴,她和昭婷一起,便来到了位于前些日子,由辰唯翼挥剑劈开,雾隐山脉缺口的上空里。 慕颜婉璃回收掉灵力,金蝶遂消散于夜空,褪去明亮的光色,两人随即轻旋下降。 她们小巧的脚尖,触碰到遍布沙石的地面,未激起丝毫的尘土。 着陆的一瞬间,乃是慕颜婉璃远离故乡若干年后,再次踏上了生养她的地方。 在她脚步落地的刹那,心境是无比的复杂,有欢愉的激动,还有惧怕的颤抖。 毕竟回家的感受,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那种变换的直觉,只有她才能体会到。 而她害怕的原因,是其曾放言承诺过,不会再涉足此地,现在却又“故地重游”,难免有失帝王的威信。 然而,令她更担心的是,身为国王的父亲。 虽说金幻国王当年突然没了讯息,但指不定他是刻意而为,就等着慕颜婉璃再来之日,在这边予以拦截,好生惩罚她这个叛逆的不孝女,彰显不可冒犯的王者权威。 幸好有昭婷的陪伴,否则慕颜婉璃的此趟远行,许是还未启程,便因多余的顾虑,而宣告结束了。 在主仆二人调理情绪,消除某些疑惑时,风浔也无声遁入昏暗的隐秘处,静观她们的一举一动。 令人不解的是,风绝痕并未一同前来,却是在天凌宫的那头,阻击可能作乱的阎罗刹。 这是他出于谨慎,防止敌人去祸害儿子,以免其不能顺利的行使计策。 可风绝痕在僻静的角落里,一直守到深更半夜,也不见阎罗刹的影子。 没有收获的他,披着困倦的睡意,回到居住地歇息了。 风绝痕私下认为,目前的阎罗刹,受欲魔的罩护,法力已是攀升到了,不可探测的高度。 既然他都去观察,慕颜婉璃的日常琐事,那敌人许是也不会闲着干等,应有相应的动作才对。 几个时辰的等待,未见敌方有动静,风绝痕大致猜测到,只怕在他跟风浔报信的间隙里,阎罗刹就提前跨入了,金幻国的领地,去做有关的部署。 敌人未雨绸缪,主动把控时局,以便夺得先机,占据有用的因素,获取更多操作的空间。 可是,风绝痕片面的预判,却是出错得离谱。 阎罗刹并未先人一步出走,仅是按兵不动,来迷惑风绝痕的视线,使之放松警惕,减少威胁的存在。 在风绝痕刚返程不久,阎罗刹便现出原型,放肆的朝金幻国而去。 阎罗刹的该种行事作风,倒是完美应验了,昭婷先前所做的推断。 风绝痕没和风浔一道,是他也想让风浔多加锻炼,以求将来能堪当大任。 作为长辈人物,仅需在必要之时,提供及时的救助,便是最可贵的支持。 于是,这刻便形成了,以慕颜婉璃两人为首,风浔悄然跟在后头,阎罗刹垫底的阵列。 其中越是靠前的人,愈是处于不利的位置,会被后面的敌人,随时都盯梢得很紧。 对于当前的形势,慕颜婉璃是绝无可能,和昭婷单独走完此行,以抹除罪过的痕迹。 因此,她们首先要做的预备,是去金幻国的皇都香绥城,与慕颜清川众人会合,希望得到潜在的帮助。 慕颜婉璃内心深知,慕颜清川虽是其皇弟,可经历了她当天追杀恩人的情景,今朝他和殇泽羽等人的关系,也许要远远的好过与她的亲密度。 她要想以最保险的方式,定位所寻目标之人的终点,唯有借助亲朋的途径,才是促成愿望的关键。 但是,慕颜婉璃倒是不知,借着金灵珠的独有功能,慕颜清川立刻就可探知出,殇泽羽一行人的地点。 而这个机密效应,除了真正持有过金灵珠者,是无人知情的。 慕颜婉璃和昭婷,趁夜赶路的精神,确实值得赞扬。 两人一路充满忧心,大约几个时辰后,就来到香绥城的边缘。 空梵谷跟禾轩娅,这对热恋中的情侣保镖,正在值守皇都的安全。 尽管天黑模糊之际,两人犀利的眼光,还是在惨淡的月色指引下,看到了慕颜婉璃和昭婷的身影。 那种熟悉的画面,使两者即时心绪澎湃,起步去告诉王子,所发现的惊喜。 暗夜独有的冷清,打不消慕颜婉璃和昭婷的激情,让她们很快就靠近了,高耸的城门外围。 这会,慕颜清川与母亲幸苛黛等人,已是在雄浑的大门处,等候故人的到来。 见到亲姐姐的出现,慕颜清川开心不止,送上问候之语来迎接。 “姐,这大半夜的,你们怎么来了?” 黑夜投下的阴影,笼罩住大家的身体,让传出的人声,竟有些陌生恐怖。 慕颜婉璃惊魂半晌,登时回过神来,定睛看向阴暗的区域。 她分辨出是亲弟弟的声调,遂边走边道:“清川,你们怎么得知,我们要来此处的消息?” 慕颜清川轻咳一声,从暗沉的视界里走出,以微笑面对昔日的血脉之人,如今执掌权势的姐姐。 心情欢悦的其余几人,压抑不住喜乐之感,与慕颜清川一并现身迎客。 昭婷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只见幸苛黛疾走向前,径直的冲过去,拥抱住了慕颜婉璃。 她不觉地落下老泪,喜极而泣道:“娘的好女儿,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你太久了。” 慕颜婉璃顿感纳闷,道:“母亲,你们等我干嘛?” 幸苛黛面目慈祥,道:“自从当日告别后,我们哪怕看似有些无情,可全然放不下对你的牵挂,时刻都期待着,你们能再到金幻国,延续斩不断的亲情。” 慕颜婉璃满面不解之色,道:“那天你们匆忙离走,貌似对我的做法,感到很失望生气,为何还对我这般期待?” 幸苛黛细语解释道:“当时的情形,最易纷乱人的判断力,让大家迷失自我方向。 我们也是不想你为此后悔,才先制止更糟糕结果的产生,避免往后再无修复的机会。 大伙选择退出争执现场,是给你操纵的余地,让你不会为我们分心,而影响了兼具各方面的定论。” 慕颜婉璃淡漠回应,道:“原来是如此,我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你这番想得开,母亲甚是为你感动。” 停顿半会,幸苛黛又道:“你们赶着夜路,是有什么急事吗?” 慕颜婉璃忽然陷入沉默,仿佛不好意思开口,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第295章 欲以自裁明心意 来自长辈的直接问话,让慕颜婉璃的思维有些迟疑,不敢当即爽口答复。 在众人的注视下,幸苛黛送出安慰,道:“你不想说也罢,大家先到城内休息,容后再议吧。猜想你们二位,赶路必定很累了,等缓过神再说也不迟。” 大伙欲起身回城时,却听慕颜婉璃低语道:“其实我来此地之目的,就是因当初做了冤枉友人的错事,过不去心里那道自责的坎,便想通过解放自己的灵魂,好不再承受谴责的痛苦。” 幸苛黛顿感惊讶,她慈祥的双眼,来神道:“你能悬崖勒马,为时尚且不晚,这份可贵之心,不愧是王者才具有的风范。” 慕颜婉璃垂丧着头,道:“我除了想对以前犯过的错误,进行应有的忏悔,另外是来告诉你们,那几位异界的朋友,当下许是有性命之忧,你们需得快些予以决断,确保事件脱离恶性循环。” 慕颜清川插话道:“姐,你是想表达何种意思?” “我最近发现个惊天秘密,他们队伍中的某位人员,在不久前离奇死亡,竟是出自其同行的风浔,跟他的父亲之手!我担心失去管制的风浔,会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余下的人。” 慕颜婉璃此话既出,在场之人并未立刻响应,几乎都杵楞在原地,想捋清当中的牵扯。 慕颜清川再道:“你们不辞辛劳,前来通风报信,就是为了说这些?” 但见大家表现冷漠,慕颜婉璃神色难堪,道:“怎么了,你们是不相信我的话吗?” 慕颜清川面容有些尴尬,道:“姐,事情出现这样大的反转,假使换做是你的话,你会认可别人的陈述吗?” “我当然······不会······”慕颜婉璃被打断了底气,话语显得不太连贯。 慕颜清川继续道:“既然你都不信,那以我们的角度来考虑,更加的不可能去坚信了。 只因你当日跟风浔,关系很是亲密无间,还赐予他国师之位,来收买其人心。 而你接着又联合他,把他昔日的生死之交,给逼上了逃亡的绝路。 若不是他们历经磨难,意志力坚强不屈,一心为苍生的生存着想,恐怕早就客死异乡,沦落到无人收尸的结果了。 现在你却跑过来,说要悔悟之前的错误,让自个解除流言的束缚,释放外界带来的压力,一时间很难令人信服。 毕竟这些情况,单凭你的片面之词,没有另一半当事人的承认,无法说服咱们的抵触心理。” “关于此类问题,我也有仔细斟酌过结局,可我就想早些离开,那个充满尔虞我诈的国度,去洗刷屈辱的曾经。” “我们知道你的诚意,但得有见证人,方能打消大家心中的疑虑。” 作为亲弟弟的慕颜清川,再三怀疑其姐姐的坦诚,让双方的陪同人员,都感到不友善的敌意。 幸苛黛欲发言调和,但她亲眼见过慕颜婉璃的绝情,因而不便在两姐弟之间,做出公正的支持。 而且他们两姐弟,在幼时就隔阂颇深,如今好不容易重逢,虽然稀释了某些纠葛部分,但坐上王位的慕颜婉璃,又用残酷的方式,来冲击慕颜清川的视觉。 想必二人的那些亲情裂缝,非但不能很好的填补,反而更是撕开成鸿沟般,再也不可跨越过。 故而,就别去说彼此敞开心扉,热情的相拥在一块了。 就在此时,一直陪伴慕颜婉璃的昭婷,看着主子在亲人面前,遭到不和睦的待遇,自然不愿让该事持续发酵下去。 只见她挺直腰身,大胆的朝前迈出几步,语气铿锵有力,道:“诸位大可放心,昭婷敢用性命担保,女帝适才所讲之话,绝无半点虚假成分。 那时她受到贼人迷惑,才差点走上暴虐之路,实在非她本意。 就在你们离去后,她终日饱受道德折磨,开始跟风浔保持距离,减少不必要的接触和交流。 幸好经过多日的思悟,女帝打开了心门的枷锁,让思想得到升华,还创造了全新的招数。 她在有所收益之时,放下一贯高冷的面子,想去跟风浔和好,深入探讨人生意义的那刻,才偶然得知了机密。 女帝也在第一时间,冒着被风浔的父亲,杀害灭口的危险,跟他撇清了联系,彻底的断绝了来往。 她当下就表明决意,欲借此坦白的良机,来和消除大家的误会,重回到从前的美好时光。 女帝当时反常的形象,只怪起初风浔隐藏极深,让不谙世道黑暗的她,也落入其设置的圈套,成为他玩弄的棋子。 但世间再混浊无光,心目清亮之人,终归能找到明净的方向。 女帝便是这样的伟大人物,没有遁入不归路,还及时的扭正了态度,这是值得人们敬仰的做法。 希望你们给她一次机会,助力她完成此次净化心境之旅,还她一个安乐的空间。 如果你们依旧不信她的虔诚,那昭婷可以现场自裁,来证明我主的清白。 只盼在我死后,各位不要再为难女帝,使她感到无地自容。 倘若不提供援助,还请别额外附加伤害,让她此生备受抨击。 这是我的临终遗言,除此以外,昭婷别无他求。” 昭婷一番肺腑之言讲完,深深的鞠了一躬,来给暗淡月色下的人们,行出最谦卑的礼节。 随后,她突地发动体内灵力,在右手间凝聚一把粉色光刀,并迅速朝向脖子处,闭眼仰望墨蓝苍穹,准备引颈自杀。 这一幕愣是吓坏了众人,好在慕颜婉璃眼神敏锐,赶紧出手握住剑刃。 岂料她的纤手,顷刻被割破一道口子,鲜血不停的滴落在地。 慕颜婉璃知晓昭婷的性格,是非常的耿直豪爽,但她却是没料到,对方竟此番的果决,敢拿生命开玩笑。 因此,这把虚幻之刀的力度,是她前所未见的,堪比实物的强韧。 仅在慕颜婉璃触碰的瞬间,便划开了一条,醒目又很深的伤口。 她登时哀嚎一声,视死如归的昭婷,即刻睁开双目,来查看发生了何事。 昭婷看着主子雪白的手掌,被染成了红得不忍目视的颜色,一阵剧痛穿透她的内心。 昭婷迅捷转换灵力,给慕颜婉璃输送进体内,以求止住喷涌般的血流。 而就在此间,幸苛黛见女儿伤得不轻,拔腿就跑过去,想送上简单的帮衬。 她出于母爱的应援,却是被心绪凌乱的昭婷,伸手挡住了去向,并用力的回推开。 “昭婷,你在干什么!她可是一国的王后,也是我亲爱的母亲,你怎么敢此般无理对待!”慕颜婉璃急语责备。 昭婷不理她的怪罪,道:“我昭婷发过毒誓,但凡有人敢再伤害你,我定会跟别个拼命,来保全主人的安危。 我也不管对方的身份尊卑,有何等高深的法力,抑或是号令千军的权势,我都将不惜一切代价,跟他们做殊死抵抗。 所以,烦请女帝先不要说话,待我把你伤治好了,再来讨论我的冒犯之举!” 半刻的工夫后,慕颜婉璃手部的伤口,像是经历了一场梦境,又神奇的恢复了原样。 盯着昭婷的护主动作,想着来讨好亲人,以寻获帮助的慕颜婉璃,内心忽然温暖到炽热的程度。 她不再责怪昭婷,反倒将她一把紧紧抱住,来展示感激的情绪。 昭婷也没想到,她刚才发疯似的举动,竟是赢得君主之人的极大重视,心中甚是感觉馨甜。 当然,幸苛黛也没怪昭婷的粗鲁,毕竟有这种舍命相护者的伴随,女儿的未来之路,定是无人能撼动。 主仆二人临场的发挥,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小,皆不知在亲情之外,还有浓厚到让人汗颜的情谊。 也许有人会认为,此乃她们预先策划好的行动,用来消弭诸位的排斥心思。 但若是真要做起来,恐怕是没人能够超越,一介女子的壮烈行为。 就在余人有感期间,慕颜婉璃不屑道:“昭婷,我们走吧,不用求他们了,咱俩自个去行使计划。 反正我把所得的消息带到了,也算是对得起,他们见到我无情的一面,引发的失望感触了。 至于异域朋友的安危,只要是时机允许,我定不让他们,再被邪恶势力威胁到。” 昭婷满带温馨的笑意,道:“女帝今后想做什么事,昭婷都会陪你走到最后!” 慕颜婉璃微笑中夹着严厉,道:“傻丫头,不是说过很多次了,我们是生死与共的姐妹,不分上级和下属的吗?” 昭婷摸头憨笑,道:“实感抱歉,我又忘记了,还望你别介意。” “看在你跟我同心的份上,就先不怪你了,但你千万得记住,要是还有下次的话,那我肯定依旧不会惩罚你,毕竟从此刻起,我们的命数都连接在一块了。” “多谢女帝开恩!”昭婷使劲点头,带着玩闹气息回答。 然后,两人各自搀扶着,打算踏上漆黑的小路,往未知的前方而去。 “等一下!”一声男子阳刚的话音响起。 两人闻声,瞬时回头,却见慕颜清川的眼中,满是滚动的泪花。 他快步靠前走近,分别紧握住,她们每人的一只手。 慕颜清川神情坚毅,道:“姐,让你们受苦了,我知道错了!你讲述的情节,我们都相信,也会全力助你,达成洗涤心灵的愿望。” 慕颜婉璃应时激动万分,温柔行礼道:“谢谢你们的信任,往后的时日里,我必然坚守自己本心,不再抛弃许诺的初衷。” 瞧见二者和谐的样子,幸苛黛满足至极,提议道:“这外面夜风挺大,我们去城内屋里,坐着详谈吧,以免惹了风寒,行路就不方便了。” 这突然降临的幸福,让心情低落的慕颜婉璃,硬是没法好生接收住。 但见她面色喜然,道:“也好,既然诸位都化解了嫌隙,反正黑夜不适宜行走,那便天亮了再出发。” 众者欢声连绵,都跟熟识之人热聊,组队愉快地走向了,灯火通明的金黄色城内。 一阵暗夜的阴风拂过,吹动繁茂的树叶摇晃着,分离整片惨淡月光的同时,宛如掉落了满地的银色碎屑。 树影婆娑,沙沙作响,荒野冷清,寒颤袭人。 在不远处的昏黑边角,藏匿着两对发亮的物体,闪烁诡异的光点。 很显然,那是风浔和阎罗刹,两个偷窥者的眼睛,反射灯光的缘故。 他们把刚刚所见的画面,都摄入进了脑海,做全面的分析,过滤有用的信息。 但不明情形的风浔,也是被监视的目标,犹如囊中之物那般。 幸亏阎罗刹不会对他动手,毕竟他还有更精密的计策,要在风浔身上施展。 至于两人何时碰面,是结为新的组合,还是大打出手,目前还尚未可知。 第296章 坦露金灵珠机密功能 慕颜氏两姐弟和其母亲等人,结伴往香绥城内里走去,使得刚才纷闹的外部环境,登时就冷清了下来。 在暗处窥视的风浔,由于不能抛头露面行事,故风绝痕在他出发前,特地教了他一套伪装技术,方便他在后续过程中,以备不时之需。 这不,他好像得到了真传一样,在目标对象几人,刚步入皇城的内部时,他就调用其父授予的秘法。 风浔仅留下一丝影子,便位移到有利观察的位置,以获取更丰富的信息。 而如同鬼魅般的阎罗刹,也是悄声的尾随在后,以免风浔脱离视线走丢,破坏了俘虏他成为奴隶的计策。 慕颜清川众人,来到城中主殿前,特制的平台广场上,打算商讨具体的计划。 亲朋好友欢乐相聚的时刻,自然也少不了,增添氛围的美酒佳肴。 但今天的天气,似乎有些异常,比平常要冷上得多,令人心生郁闷之情。 这一刻,预先得到命令的侍从们,已在此处准备了炉火,来驱离夜里聚集的寒气。 他们还把可口的食物,放置在了露天场地里,皇室专用的精致桌台上。 慕颜清川考虑得周到,在这处可以观赏夜景的好地方,筹备了家庭晚宴,来给慕颜婉璃和昭婷接风,更能体现姐弟情深的血脉关系。 烈火把清冷的空气,烘烤到最舒服的温度,在大伙享用美食之间,也能给身体进行取暖。 说来挺奇怪,许是上天见到一家人团聚,受到此景的感动,便将某些搅局的因素,给清除干净了。 就像有种无形力量,驱散了堆积的阴霾,令月亮洒下光华,让现场充满美好气息。 先前乌云笼罩,月色黯淡的夜空,随之开明敞亮了。 弦月高挂在上,投下迷人的色泽,让聚餐地亮堂且热闹。 双方一共六人,围着满是鲜美食物的桌子而坐,尽兴的大口吃喝起来。 酒席开始之初,慕颜清川举起斟满酒液的玉杯,道:“我先自罚三杯,表示不明情形,对姐造成的歉意。” 慕颜婉璃心有愧疚,跟着弟弟的节奏,道:“是我之前的做法太激进,把你们对我的信任都抹灭了,是我不对在先,也该罚酒才行。” 幸苛黛亦是开口,道:“要说有错的话,咱们都有沾边。” 慕颜婉璃迷茫不解,问道:“母亲何故这般说?” “只因当天我们离开你,回到金幻国这边,追上那几个异界朋友后,仔细研究分析过,使他们队友死亡的元凶,最终一致把矛头,都指向了风浔的爹。” 面对幸苛黛的回想,慕颜婉璃吃惊不小,甚至还有些无地自容。 毕竟她自以为很了解风浔,觉得他不会做出残杀队友之举,没想到却是给欺骗了。 现今她听到母亲的推测,除了让其即时醒悟,更多的是对她遇事处理方面,显得疏忽的指责和打击。 此刻她外观虽然很淡定,可内心却是相当的梗塞,满带不服的感受。 慕颜婉璃经过短暂的沉思,不但未检讨自我过失,还羞愤的予以质疑。 “你们既然有对风浔他爹的指控,为何在我刚到此地,表明来意之时,不和我站在同一阵线,还将我排挤在外?” 慕颜清川见母亲不好意思回话,便接替她答道:“我们不是也没确凿的证据,来断定风浔的爹风绝痕,便是幕后的指使者,或者是行凶者的嘛! 而且,也不能确认风绝痕本人,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 我们尤其还担心,你是受风浔的蛊惑,投身到了他的队列,来瓦解我们的团结。 所以,才让见面的环节,多了些不愉快的情境。 但姐请你放心,我们不是故意为难你,是出于最基本的防范罢了。 现在都知悉了情况,相互之间的信任,又上升到了不可摧毁的程度。” 慕颜婉璃轻点几下头,微笑道:“看在大家都是无心的份上,还张罗了这么丰盛的酒宴,我就不去提及伤心的事情了。” 幸苛黛笑道:“对,在场除开我之外,你们都是年轻一辈人,应当更有肚量,去包容彼此的失误,才能长久的走下去。 现在就共饮此杯,把烦恼和忧愁,都融进酒酿里喝下,忘却矛盾的存在!” 幸苛黛话语既出,慕颜两姐弟,以及昭婷、禾轩娅、空梵谷都立刻行动,让酒杯在虚空中,碰撞出和睦的清脆之音。 禾轩娅刚喝掉烈酒,还在用手扇风祛辣,却是不顾形象,插话道:“王子,你适才说要自罚三杯,咋就忘了呢?” “瞧我这记性,要不是你提醒,差点就食言了。”慕颜清川发出憨笑。 当他续满杯子,欲再饮酒水时,昭婷也提示慕颜婉璃,道:“女帝不是也要罚酒的么?要不你们姐弟对饮三杯,痛快的化解恩怨?” 慕颜婉璃豪爽道:“行,就让我们姐弟同饮美酒,祝愿我们的合作之路,今后平坦又顺利。” 两人喝完三杯酒,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送上鼓励的支持。 往日疏远的姐弟情,通过酒精制造的温热,重新又被凝聚在一起。 趁着酒劲的壮胆,慕颜婉璃道:“敢问各位,有什么好的妙招,能寻找到殇泽羽几人的下落呢?” 慕颜清川毫不避讳,道:“在羽兄等人离去前,母亲把真的金灵珠赠予他们,而我们皇室之人,和镇国宝物互有感应,能准确定位到它的地点。 照此顺藤摸瓜过去,定能摸清他们的所在,不但能节约时间,还绕开了弯路。 可是,我刚才试了一下,哪怕有专业手段坐镇,他们当前的位置,竟是有些虚无缥缈,完全不像在人间了。 或许,他们就像姐提示的那样,已然陷入了糟糕的危局里。” 慕颜婉璃听后,没对殇泽羽他们的处境,发表任何的看法,却有一股难受的感觉,划过她的心头。 因她和慕颜清川是亲姐弟,可关于金灵珠能引导方位的说法,她还是第一次听到。 特别是没人跟她提起过,很是让她难堪,登时露出不开心之色。 “我怎么不知道,金灵珠还有此种特殊效应?你们究竟瞒着我多少事实?” 慕颜清川不知如何辩解,幸苛黛接话道:“女儿,金灵珠乃至阳神物,只有男子的刚性之气,才可与它产生共鸣,女子则无能为力。没告诉你的原因,是不想引起你的自卑,而厌恶人生的不公。” “我懂母亲的好意,但该不会是你们提防我,而编造出来的谎言吧?” “都这个时候了,我们如果还骗你,那何必跟你坦白实情?” 慕颜婉璃作抱歉手势,道:“对不起,我不该怀疑大家的真诚,就让我罚酒,以示惩戒吧。” 慕颜清川见她有些后劲上头,伸出双手按住酒杯,劝说道:“姐,还是别喝了,我怕等下你饮酒过度,情绪失控就麻烦了。” 慕颜婉璃似有失态,语气不温柔道:“你别拦着我,大伙都解开心结了,我还停留在以前的思维,是我想得太单调了,必须惩罚方能服众。” “我们明白你的心意,并不会怪你小气,况且我们没把秘密告诉你,也是我们的责任。” “那我们都喝吧,以后还不知何时,才能此番开心地,聚在一起畅饮呢!” “好!姐姐既想喝酒,弟弟我也不旁观,就陪你一同买醉,才对得起这良辰美景!” “爽快!真是姐姐的好弟弟,来,喝!” 果然,两人又是倒满一杯,用力对碰后,瞬间就饮尽了酒酿。 旁边的几人看着,流露出欣慰的笑容,都在替他们感到高兴。 慕颜婉璃随着问道:“你刚才说,殇泽羽他们当下的地点,貌似不太稳定,是怎么一回事?” 慕颜清川满脸疑云,思虑而道:“不太清楚,我也是首次使用该法术,来试图跟对方联络,大概是相隔太远了,才有该种不良结果吧。” 慕颜婉璃神色凝重,不敢多去猜想现状,只好沉默下去,等着寻获他们之时,才可知具体的遭遇。 ****** 众人都在欢欣聚会,而远处窃听的风浔,得知自己手中的金灵珠,是假冒的物件后,顿觉非常的懊恼。 由于距离太远,想探听情报的阎罗刹,把身躯凑得很近,竟是跑到了风浔的身后。 风浔闻讯激动,一个生气的后仰动作,却是撞在了阎罗刹的鼻梁上,给了对方痛苦的接触。 不过,风浔察觉后方的玩意,不是普通的物体,心中突然有些害怕。 他不敢及时转身,仅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摸,看到底是何物,让他的后脑勺吃了个大亏。 当他探到一双人腿之时,冷汗不停的从额头上冒出,并做足释放灵力的前奏,好跟对方做对抗。 他迅猛的转过头,阎罗刹已是弹跳出很远,防止因靠得太近,而不好出招应付。 风浔看到熟悉的面孔,终于抛开担忧之色,但又挂上记恨的表情。 阎罗刹愣直盯着风浔,做好戒备姿态,避免被风浔发动袭击。 “怎么又是你这厮?为啥总是甩不掉你?”风浔恼怒的质问。 阎罗刹难得露出笑意,道:“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就不隐瞒了,之所以跟着你,还不是想把你收服,给魔尊的出世,提供相应的帮助······” “打住,本大爷不想听你废话!”风浔不耐烦的急忙制止。 阎罗刹哼笑一声,道:“你先别激动,等我把话讲完,再拒绝也不迟。 虽说你爹给你做后盾,可他就算再厉害,修为能强大过魔尊么? 你无非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统领三界,让鄙视你的人,都跪拜在你面前。 你的这个愿望,单凭你和你爹的话,料想很难完成。 毕竟,若是你不加入我的队伍,待魔尊降临之日,便是狂妄自大的你们之死期。 你永远都不能实现,统治世间的梦想,更别说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共度余生了。” 风浔犹豫半刻,道:“你说的倒是动听,那假如欲魔反悔了,我岂不是前功尽弃?” 阎罗刹笑道:“你真的太高看自己了,魔尊是何其伟大,会容不下你一个小人物?” “你无凭无据,我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我现在不是跟你商量,你也没有其他选择,不跟我一道前行,那我们就只能是死敌。” 风浔不想闹出更大动静,免得被城中的另外几人发觉,而落入集体围攻的境地。 半晌后,风浔试探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满足你的条件?” 阎罗刹满是邪笑,道:“很简单,你只需打入他们的队伍,在明处听我指挥,一切按照我的安排行事即可。” 风浔心里难以消受,此类口说堕落之物的诺言,便不敢跟其签订口头协议。 在静思片刻后,风浔居然软弱下来,跟阎罗刹达成无耻的条约。 “好,我答应你!”风浔大声发言。 “不错,这才是明智的决定嘛!”阎罗刹戒心几近消失完。 “慢着,我也有话说。” 风浔这句转折之语,让阎罗刹脸色凝滞,道:“赶紧说,别浪费时间!” “本大爷唯一的要求,便是摧毁殇泽羽的组织,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就这点破事吗?” “嗯!”风浔满意的点下头。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但我觉得,你不该耗费光阴,去顾及不重要的事,因为确实有点无聊透顶。” “这是本大爷的战略方针,你不懂就给我闭嘴!” 风浔教育着阎罗刹,使对方磨牙切齿,不喜的假笑一阵。 风浔的浮夸约束,实乃嚣张的自我思想而已,无法根除顺应时代发展的需求。 他自私的设定,局限于短时的心里平衡,不能长久指引他,无畏的跨步前进。 第297章 秘法指引前进方向 风浔在远隔数十名的距离,亲耳听到慕颜婉璃,把他父亲杀害屠影鬼的信息,出卖给了其亲人,以换取必要的帮助后,顿时有些缓不过气来。 而慕言清川坦白告知,唯一真正的金灵珠,落到了殇泽羽手里,更是再次刺激了,风浔稍显淡然的心境。 原本有一线的生机,来镇住风浔的邪恶心思,却由于不可避免的情节,愣是把他推向了无底深渊,很有彻底沦落的倾向。 面对阎罗刹的威逼利诱,风浔最终没有万全的脱身办法,只得加入其肮脏的序列,给正义队伍予以报复的打击。 想要击败强大的对手,他不惜跟恶魔走到了一条道上,来给自己铺平称霸之路······ 原以为幸苛黛,也会跟着其子女领头的,这群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去走一遍大千世界,领略各地的习俗和风采,但她却被守候的执念,给拴住了游玩的洒脱。 慕颜清川的欢迎聚会结束后,幸苛黛叫上慕颜氏两姐弟,到隔音效果好的室内,去商量一些要事。 而作为后辈之人,他俩也是心情舒畅的,跟着去听从安排。 但见幸苛黛挂满慈祥的笑意,道:“清川、婉璃,母亲的好儿女,能看到你俩又和好,我的心里无比高兴。” 姐弟两人以为,母亲对其化解恩怨的行为感动,便互相对望了一眼,传达各自的表意。 慕颜清川乐笑道:“看到母亲满意,我们也非常开心,今后我们一家人,就可以长久的在一起,到天南地北,过上幸福的生活了。” 两代间总共三人,笑得很是开怀,诠释着温馨的真谛。 半晌后,幸苛黛焦愁满面,道:“其实,母亲也很想跟你们,余生能闯荡各个世界,体验美好的景色,但可能不会实现了······” 幸苛黛沉重的表情,让姐弟二人很揪心,又无解的对视了双方一眼。 慕颜婉璃随即问道:“母亲,您为何说这些丧气话,是有什么难处吗?假如确有的话,大家一起解决呀!” 再大的难题,也压制不住美貌的幸苛黛,所散发出来的天生气质。 但见她紧握住慕颜婉璃的手,轻拍着道:“你想给异界朋友传递讯息,助他们脱离思念的苦海,再释放你内心的歉意,母亲定当全力支持。 可在你们都离去后,整个国家便无人来操持了,需要有人留下来照看着。 况且,等你们返程之日,也有个完整的家庭落脚,而不是对着荒废的城堡叹息。” 慕颜清川接话道:“如今的金幻国皇城,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东西,交给驻守之人,日常打理即可,母亲就不用在这里,耽搁宝贵的时间去操劳了。” “虽说目前的皇城,无需太多的投入,但我还是想继续等着你们的父王,或许他某天就回来了。届时他若找不到我们,定会心急如焚,再来躲避不见的游戏。”幸苛黛表示期待且担忧。 姐弟两人知晓母亲的决心,哪怕说再多的道理,她依旧会放不下,失踪多年的另一半。 慕颜清川略微失意,道:“好吧,既然母亲想留守皇都,那我们便不多做劝说了,只是你一人在此,会不会太孤独了?” 幸苛黛笑容灿烂,道:“我之前在深邃的山洞里,待着多少个年岁,还不是熬过来了,而这外面空气新鲜,环境优美,难道还会把我,给憋死了不成?” 幸苛黛释然的一句话,充满长辈的趣味性,惹得两姐弟失声笑出来,且久久不能停下节奏。 “母亲说的是,您是何等人物,历经沧桑岁月的折磨,依旧容颜焕发,证明您心态极好,所以我们一点也不担心,您会被等待打败。”慕颜婉璃称赞道。 “这就对了嘛,选择相信母亲,才能让你们的远行,顺畅又安心。” “对,等消灭了妖魔,便是赢得了,将来我们长久相聚的机会,让咱们都无忧的随心畅玩。”慕颜清川接着说。 “你俩能如此懂事,若是你们的父王看到,肯定也会很满足。” “没错,等我们得胜归来,父王说不定也出现了,这种两全其美的好事,是我们梦想的目标。”慕颜清川期许着。 “你们既都想开了,那便快些去休息吧,明天还得早起,出发去到全新的境地。”幸苛黛送上叮嘱。 “母亲为我们付出了太多,儿子我也不能闲着,要做点实际的表现,才对得起您的栽培。”慕颜清川发表所想。 “弟弟,都这么晚了,你还想干嘛?”慕颜婉璃温柔提问。 “为了能精准定位,殇泽羽众人的方向,我想把跟金灵珠联络的秘术,给多练习几次。” “弟弟有此心意,姐姐我很感谢。”慕颜婉璃展露从未有过的客套。 “姐姐别见外了,你陪母亲散心吧,我到屋内钻研去了。” “好,莫要太劳累了,早点入睡,明日才有精神赶路。”慕颜婉璃关心道。 在母女两人去广场边角处,坐下欣赏夜景后,慕颜清川也独自走向了,昏暗的内屋中。 为了达成慕颜婉璃的愿望,慕颜清川十分的卖力,以彻夜未眠的代价,好给众人提供良好的保障。 虽说他经由努力,只能大致查探到,殇泽羽众人所处的地点,可也算是有了基本的指向,不会如大海捞针般,毫无头绪的苦寻。 一切收拾妥当行礼,第二天一大清早,这队皇室组合,在与幸苛黛不舍告别后,朝着秘法指明的方位,去追寻殇泽羽等人的下落。 毕竟他们希望殇泽羽等人,能够早些明白,队友无端死亡的实情,解开心中埋藏的疑惑。 他们满载憧憬,去探索未知的前路,却是不清楚,风浔在暗中跟了上来。 主要是因为风浔的行踪,隐匿得很到位,完全没有被发觉的可能。 这样,又呈现出一幕,正义队伍在前方带路,心怀鬼胎之人尾随在后,想靠卑鄙的手段,获得有利自身的画面。 慕颜婉璃一行五人,跨过艰险的地界,在数日的路程后,终究是抵达了,土幻境的边缘。 幸亏殇泽羽众人,在来时把地面的异域妖兽,给处理得差不多了,故而这些后来之人,很平顺的抵达了土幻境边界。 然而,当前的黄泉沙漠,并非很平静的荒凉状,而是漫天都飘飞着巨量黄沙。 慕颜婉璃在石之国生活习惯了,对于眼下风沙狂舞的茫茫大漠,不觉得有太大的心理起伏。 但是,其余几个未经世俗的磨难,显得有些稚嫩的少男少女,在踏进该地区后,立刻就现出不适应的症状。 若不是有金灵珠指路,恐怕要不了多久,他们便会被淹没在了,这片不见边际的致命沙地里。 贵公子般造型的风浔,假使缺少跟随的对象,只怕也将难以存活,迟早会成为沙漠里的养料。 阎罗刹死而复生,对该地的极端条件,不但未显示排斥的模样,反而有种重回故里的狂喜。 此地平坦无障碍,如果不是有卷动的风沙,作为掩护的物体,想必风浔早就被前面的几人发现,展开激烈的对战了。 在互相不知情的情况下,两个敌对的阵列,来到了寰珑鸢和赦迦魄,终年居住的古老土屋附近。 鉴于此时的极速旋风,满带大量的坚硬砂石,这番糟糕透顶的状况,让人随时都产生出,肌肤仿佛有破裂的疼痛感。 使得这些如流浪者的人儿,在抵抗大自然的威力时,特别的恼火伤神。 慕颜清川和慕颜婉璃俩姐弟,甚至不惜祭出灵力,铸成一层有色的防护结界,来保证其三个下属的安全。 原本此类情形,该由下人来保护主子,谁知这股力量太野蛮霸道,身为亲人般的上级,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他们受苦。 所以,他们才转换了角色,便于让后面的路程,有更强烈的征服感。 风浔看见两位皇室人物,为战胜自然的威胁,居然启用了灵力,遂很怕被其探测到,他在后方鬼祟行事。 因此,他也调动其父亲授予的秘技,在阎罗刹法力的增持下,进入到几乎隐身的境界里。 风浔此等细心的防备,使他成功避开了,经历蜕变的慕颜婉璃的警觉范围。 慕颜姐弟俩驱使灵力,来对抗外界的困扰,同时也把眼光投射更远,以确定是否有抵御恶劣气候的场所。 这不,两者在作法庇护下属之际,昭婷、禾轩娅、空梵谷几人也没闲着。 三人看着主子奋力的坚持,他们也协助勘察迷局,争取快速脱离当下的酷烈之地。 不出许久,他们果然在沙尘的阴霾中,寻获到了一个,屋子形状的建筑。 那便是堕巫赦迦魄,和巫女寰珑鸢,两者长年的栖息住所。 跟自然界力道的纠缠,着实耗费体内灵力,故在捕获可用居所后,五人飞速赶往那个位置。 空梵谷用瑶光剑鞘的顶端,触碰到紧闭的木门,却是未如愿将之撬开。 他索性唤用灵力,注入佩剑之中,来做破坏性的动作,好将眼前的障碍物除去。 随着一道“轰隆”之音,被外头呼啸的风声,扰乱了听觉的赦迦魄和寰珑鸢,愣是吓得从悠闲的躺睡姿态,突然就蹦跳了起来。 而慕颜婉璃五人,在拂去跟前的灰尘,获得清晰视线的那一刻,便跟对方的二者,来了个眼神的对撞。 赦迦魄和寰珑鸢,镇守土幻境若干年,却在一个多月里,接连有两拨外来人物造访,瞬间就让搅浑了,他们的惬意小日子,并心生浓烈的警惕之意。 而外来者到此的最佳答案,无疑是冲着忘怀阵里,被困于死漩沙窟的殇泽羽六人。 对方火气旺盛的破门打招呼,是无礼且粗暴的举动,应证了赦寰两人的猜测,令之登时感到敌意满满。 慕颜婉璃一方之人,本想开口解释刚才一幕的原因,却是慢了半拍速度。 在眨眼的时间里,竟是迎来了对面,为守护自家地盘遭入侵,纯粹过分激动的攻袭。 第298章 四两拨千斤 正在黄泉沙漠的土屋里,享受宁静时光的寰珑鸢和赦迦魄,第一眼看到有陌生人来捣乱,随即心火升腾。 室外狂暴的旋风,在阻拦的门板消失后,顿时便卷裹大量的沙尘,朝屋内灌涌而进。 但见寰珑鸢悠闲之色骤降,调整矫捷的身姿,顺应祭出浅棕色灵力,在纤长滑嫩的手中凝聚为团状。 然后,她趁着慕颜婉璃等人不注意,猛然的推放而去。 此刻的慕颜婉璃众人,还在不停的挥袖,以清除眼前妨碍视野的灰尘。 所以,对于远处的恶意攻势,他们全然没留心分毫。 毕竟当前发现的屋子,外观破旧不堪,甚像是废弃的场所,里面有无生物居住,还是个不明的话题。 故而,处于一行人最前方的空梵谷,根本未有充足的防备,去顾及寰珑鸢送上的杀招。 慕颜婉璃敏锐的眼光,捕捉到一坨个头不小的灵光袭来,当即将空梵谷使劲推搡开,避免他遭受伤害。 她这般迅速采取措施,也算是给慕颜清川一个面子,让他在后续的日子里,能全身心的帮助她完成任务。 慕颜婉璃的精力虽然很疲竭,但却是果决施展要诀,快速抄起一抹粉色灵光,在寰珑鸢的招数抵达前,做足了接收的准备。 两股女子间的阴柔之力,以刚强的法术来相会,登时生出一股极强的冲击波。 空气波动卷带着飘扬的黄沙,将适才朦胧的视界,瞬间就拨亮得清澈透明。 但此舒悦的情况,没能够维持许久,又回到了糟糕的状态。 对此,躺在摇椅上休息的赦迦魄,特意在体外的附近空间,筑起一道防护气罩,来隔离掉落沙灰的滋扰。 空梵谷被惊吓到,额头间冷汗直冒,抱拳表示感恩,道:“多谢女帝出手相助。” “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了。” 慕颜婉璃斜视予以回应,立即又扭正头颈,免得被对方再次袭击。 “阁下一来就用恶毒之招,如此不友好的方式,是想致人丧失性命吗?” 慕颜清川看着手足之人,差点就受了伤痛,也是给王姐助力打气,便敞开了嗓门,声音宏亮的问道。 “你们未经允许,暴力的擅闯民宅,此等无礼的行为,还有脸责问起我们了!” 打扮妖娆的寰珑鸢,以魅惑的挑逗音调,发起最直接的回答。 “造成现时的局面,并非我等的本意,还望阁下谅解。” 面对慕颜清川的解释,寰珑鸢抛却对年轻俊美男子,所持有的专用垂涎神色,转而正经的应对。 “你们连敲击询问都没有,就将我方的屋门捣毁,还说不是故意的,谁会信你的狡辩之词?” 慕颜清川音色和婉,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探测到几位熟人朋友,可能困在了此地,一心急于寻找他们的下落,便来到了该处位置。 加之外面风沙缠身,出于担心的考虑,我等才忽略了应有的礼貌。 给你们带来的惊扰,在下替大伙赔个不是了,恳求二位息怒。” 寰珑鸢从慕颜清川的话中,听出他们的来意明确,使得直觉告诉她,这些人没那么容易应付。 于是,她继续假装是受害者,不愿就此罢休,又发起自卫的反击之举。 “别以为你是潇洒公子哥,老娘就会对你同情可怜,我可不吃这一套。” 慕颜清川见寰珑鸢不断追究,心里忐忑不安,道:“要不你看这样,在下赔偿你们损失,总算可以了吧?” 寰珑鸢一副蔑视之样,道:“瞧你们穷酸的造型,试问赔得起吗?” “你们选择居住在这里,也不见得多么富有,还麻烦别歧视人。” “真是井底之蛙,眼界狭隘又短浅,猜想你们也没见过,金银珠宝堆积成山的画面······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况且也没那个必要,跟无知之辈耗费时间。” 寰珑鸢直白的话意,有些激怒了慕颜清川,搞得他稍显不耐烦了。 “难道就没商量的余地,非得闹得刀兵相见,伤了大家的和气么?”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怕你们不愿意接受。”寰珑鸢语气满带挑衅。 慕颜清川恭敬以道:“阁下请讲,用何种方法,才能化解仇怨,我们定当配合到底。” “看你们有此般诚意,那老娘不妨直说了,那就是用尔等的小命,方能抚平我们的创伤。” 寰珑鸢话音刚落,表情转变极快,宛如择人而食的女鬼般恐怖。 慕颜婉璃通过养心调理,素质有了很大提升,性格也柔软了不少。 可对方一再逼迫,令她终究沉默不住了,便硬气怼道:“你这个臭婆娘,真是狗眼看人低,也不掂量一下,自己长什么样子,就想随意取拿他人性命,且看你有无那个实力。” 寰珑鸢顿觉非常懊恼,找不到话术来对接了,将目光落在赦迦魄身上。 赦迦魄在寰珑鸢回击慕颜婉璃等人时,只管闭眼养神,以放松的姿态,随时关注事件的发展。 这会当他的心爱之人,受外来闯入者的羞辱,终于不再坐视不理了。 只见体型笨重粗鄙的赦迦魄,在寰珑鸢无法又一次发起,保卫家园的后招了,才缓慢撑起懒惰的身姿。 但他不正规的举动,却是欲用更霸道的招式,来衬托女流之辈的温柔。 赦迦魄起来站好,做个简易的浑身舒展动作,抚慰道:“我的美人儿,别跟这群小兔崽子啰嗦了,尽管用上最强杀意,才可教他们做人的原则。” 此话既出,慕颜婉璃一行五人,顷刻感到事况的不妙。 外头持续肆虐的风暴,将巨量的沙子塞进屋内,仅用片刻的光景,就在地表铺上了手指厚的一层。 突然,赦迦魄双眼圆睁,高抬起整条右腿,再用力脚踏在地面上。 他凭着蛮劲的连带,激起沙土的影子,让混沌的空气里,更像末日的场景。 他一脚跺起的超级浪潮,把内部整齐摆放的桌椅,都掀了个底朝天。 由于其释放的力量,太过于异常暴烈,某些陈旧的设备,当下被碾碎成渣滓。 随处乱飞的碎屑,穿过了扬起的沙幕,冲向慕颜婉璃众人,让他们登时醒悟,赶紧聚合在了一块。 慕颜婉璃立刻调动灵力,在身前浓缩出一层粉红结界,好挡住木块的轰砸,还有会先到达的能量波。 果然,赦迦魄蛮力的招数,触碰慕颜婉璃的结界时,当场给了她钝重的一击,脚跟差点站立不稳。 随后,空投而来的木块遇到阻隔,纷纷弹落在地,献上一阵犹如古典乐曲的清脆伴奏声。 赦迦魄生气的发招,却是腾开了被占据的场地,方便接下来的大显身手。 紧接着,他双手荡出深棕色灵力,牵引遍地的沙子,朝双手间汇集聚拢。 赦迦魄施法的同时,全力挤压着松散的沙子,以便促成整体的形状,来增加其密度,让杀伤力更大。 半会后,一个直径十来尺左右,接近硬石般的球体,便铸就成型了。 赦迦魄操控硬化的沙球,悬停在几米高的空中,方便发起总攻。 隔着数米的距离,慕颜婉璃一方之人,愣是能感受得到,那种巨大的压迫力。 慕颜清川、昭婷、空梵谷跟禾轩娅,见势也纷纷祭出灵力,谨防对面突发的的攻击。 然就在此时,也许是想让赦迦魄的出招,更具有针对性,寰珑鸢也没闲着。 她凭借轻快之身,蹬地弹跳飞跃,往慕颜婉璃那边掠去,来分散其注意力。 昭婷、空梵谷与禾轩娅几人,在接到慕颜婉璃的眼色暗示后,果断的朝一边闪现抽身,分列三处有利地势,打算把寰珑鸢拦截包抄,防止打乱己方的作法。 在分秒的时差内,昭婷三人唤用色彩差异的灵力,还有锋利的刀剑,在旁边的宽阔空间里,跟只采取法力应战的寰珑鸢,展开了激烈的博弈。 慕颜婉璃趁机给慕颜清川交代,道:“弟弟,你在一旁辅助我,让我来破掉那厮的大招。” 慕颜清川点头以应,调取全身的灵力,编织起庇护之网,来保护姐姐的作法过程,能顺利的实现。 慕颜婉璃撤掉防御结界,集中全数的修为,双手凌空比划出一个心形的虚影,朝前头的方位轻推出去。 赦迦魄色迷心窍,误以为慕颜婉璃敌不过,而富有仪式感的投降认输,并用爱意对他表示臣服。 他应时欢欣道:“虽说老夫不怎么钟意年轻美女,可谁又能拒绝,你花样百出的归顺呢!” 谁也料想不到,赦迦魄发表完见解,两眼失魂发呆,神态急转慈悲。 他制作的硬质沙球,脱离掌控的力度范围,无奈的轰然坠地了。 巨物砸出的声响,吸引了激战中的寰珑鸢听觉,使她转头查看细况。 她见状马上怒气翻滚,分心不顾对战的几人,欲给赦迦魄施加惩罚。 寰珑鸢短暂的视觉缺失,让空梵谷逮住了时机,一剑麻利的刺在了她胸口。 那种钻心的痛觉,让她发出一声,娇滴滴的哀嚎。 残音即时传递至了,赦迦魄的耳朵里,让他也扭头观看。 他目视寰珑鸢身受重创,非但不开口慰问,甚至没有半点心疼,还送上鄙视的神色。 赦迦魄即便有心,去安抚中招的伴侣,但又不想忽视了,气质更优秀的慕颜婉璃的勾引。 赦迦魄没过问半句,又把眼光聚焦在了慕颜婉璃处,来接纳佳人的屈服。 不过,事情并非他预想的那般美好,倒是让他失去了镇定。 只因慕颜婉璃的心状手势,在跟前的空间中,凝结出一个和赦迦魄的砂石球,几乎同样规模的虚幻金蝶。 下一秒,慕颜婉璃倾注周身灵力,急速推挤着蝶影,向赦迦魄扑过去。 幸好寰珑鸢抽调专注力,看穿慕颜婉璃绝招的蹊跷,忍痛刻意提醒赦迦魄,才让他回神过来。 赦迦魄借助灵力的拉扯,双手隔空抱起地面球体,凶悍的扔向慕颜婉璃。 刹那间,众人都在注视着,虚实两物的较量,谁能更胜上一筹。 慕颜婉璃的金蝉化蝶,经过实际的真理检验,拥有四两拨千斤的功能。 只待它的神奇光华,把赦迦魄的大球覆盖住后,随之将其撕扯成无数的散沙。 当然,这次是对手送上道具,让慕颜婉璃练手,因此她没法控制,碰撞产生的剧烈冲击力。 众人观摩惊诧之际,皆来不及做好防范,悉数遭到气流的轰击,震伤了部分筋脉,口吐腥甜的血液。 在天摇地动的情境下,慕颜婉璃即使有受伤痛,但她并未松懈下来,时刻保持灵力的输送。 她只想金蝉化蝶的结尾阶段,能吞没消噬掉,那些坚硬的砂石,避免引起二次伤害。 但是,这座年代久远的建筑物,显然经受不起此番蹂躏,当下便被强大的外力效应,撑破脆弱的老旧结构,眨眼便摧毁垮塌了。 变形倒塌的屋舍,似乎要把全部活人掩埋,让他们灰心丧气的迎接死亡。 岂料,若干的金光小蝴蝶,从灾难的狭缝里,倔强的蹿出来。 它们组成的救援队伍,把将要埋葬众者的废弃材料,大片的化作虚无,让他们躲过了致命的灾劫。 沙子和杂质细化为粉末灰土,让本会带来剧痛的异物,全都登时气化不见。 庞大的金光线缕,渲染着那朵升起的巨型尘埃云,让之也绽放华美的色泽。 刚才紧张的氛围,戏剧性的发生转折,赋予生命精彩的点缀,让心灰意冷的人儿,又燃起了寻找答案的希望火焰。 第299章 蚀魂绝命阵 慕颜婉璃一行五人,和土幻境的两位常住民,展开世仇般的战斗时,除了造成必要的各种伤害,意外的美景也同时呈现出来。 但众人身受苦痛的折磨,除了欣赏景色来缓解疼痛,却是没去如何关心,寰珑鸢和赦迦魄的密室里,收藏的各类奇珍异宝,已经到处凌乱散落在各处。 某些精致的宝贝,折射穿过尘霾的阳光,显示出奇的华丽线束。 余光投进远处地方,风暴掩体的风浔眼眸里,让他立刻提起精神。 他相隔老远的距离,看着双方两败俱伤的画面,细思半会后,竟是巧妙的抓住了,打入慕颜婉璃队伍内部的机会。 由于他现在所待的环境,沙尘依然很汹涌,为了呼吸顺畅,便搞了块深色纱布,来做过滤之用。 这样一来,他的面貌也因此遮蔽了,若不是无比熟悉之人,是很难分辨出他的身份。 有了合理的条件做衬底,他跟阎罗刹交接清楚计划后,独自朝战斗的地点走去······ 虽然赦迦魄在体型上有优势,在一场壮烈拼斗后,未有太多的伤患,可也算是倾尽所有能量。 目前寰珑鸢身受刀剑重伤,威胁不值得重视,基本上能忽略她的存在。 对于慕颜婉璃等人来说,当下的形势,他们更有把控全场的可能。 眼见赢得了战场的主动性,慕颜婉璃等人开始准备收拾残局,让法力耗尽的赦迦魄,老实交代殇泽羽他们的下落。 慕颜清川召集好五人,互相搀吃力的扶着,慢步靠近赦迦魄,欲寻得来此的相关答案。 岂料,寰珑鸢还哪怕气息微弱到了,无法察觉的程度,却是留了一手底牌。 她在对方群体移动的过程中,已是蓄积好残余力量,想给他们送上最致命的打击。 但见寰珑鸢眼神迷离,悄然把体内的灵力,都释放到了外界空间。 为了避开众人的注意,她让浅棕色的光芒,缓慢的扬逸敞开。 而在此间,赦迦魄眼神瞥见同伴,在祭出新一轮的妙招,也是在用动作和表情,去分散慕颜婉璃几人的目光。 寰珑鸢在友军帮助下,逐渐把灵力压制为透明样,形成一个半球状的结界。 抱着喜悦之情的慕颜婉璃五人,毫无防备的被圈揽了起来,竟是没有丝毫的发现。 或许是寰珑鸢的操作,很细微且专业,以至于他们并没有实际的反应。 但寰珑鸢却是把赦迦魄,给排挤的放在了外头,就像在刻意保护他一样。 赦迦魄也以为,寰珑鸢是普通的招数,没去深入研究当中的含义。 然而他未曾想到,她实则在破釜沉舟,欲献祭自身灵力,造出一个范围极大,能消灭掉绝大多数高手的蚀魂阵。 所以,赦迦魄对爱人的举动,没有很认真的放在心上。 直到寰珑鸢发出一声,笑傲苍穹的绝望之音后,他才有所觉悟。 此刻,赦迦魄回想先前,自个迷失本性的表现,也许唤醒了他对寰珑鸢的亏欠之心。 于是,他神色慌张不定,马上就冲着她叫喊。 “你在干什么,这样做会让你没命的,快给我撤掉法阵!” 寰珑鸢面带苦笑,满是不舍的酸楚之色,道:“亲爱的,谢谢你的好意,但已经太迟了。 本来我就要陨灭了,若能在最后关头,将他们都困死在此,给你争取逃命的时间,是我唯一能替你做的事。 希望你不要怪我的无情,把你一个人留在世上,单独去面对诸多困难。 以后没我在的日子里,你要好生照顾自己,别做亏待身体的事。 假如来世有缘,我们一定还会相见,到时候换我来罩着你,你就不用这般辛苦了。” “我不要!我不听!”赦迦魄宛如小孩般哭闹着。 “我心目中的大英雄,乖一点,把眼泪擦干净,才能让我专心施展法术,使之威力尽显,重挫这群入侵者。”寰珑鸢微笑着安慰道。 “求你了,赶紧出来,我还是听你的话,不跟你作对了。” 赦迦魄用长袖抹掉泪痕,展示前所未有的焦急,拍着结界的外壁,不断的嘶吼哀求。 却是见寰珑鸢,流出了永别的泪水,道:“再见了,我最爱的人,今生没法与你白头偕老,来世一定跟你厮守到永远。” 在两人互诉衷肠时,身处阵法中的慕颜婉璃等人,已发觉处境的异常凶险,便招呼大家留意,催动灵力来戒备。 可是,一切的预警都太晚了,他们丧失了最佳的脱困机会。 寰珑鸢凶恶的盯着几人看,道:“你们重伤了老娘,还波及我的同伴,即便不能令尔等毙命,也要将你们都困在此地,陷入永久无法醒来的噩梦里。” 慕颜婉璃当即怒道:“你个短命的老女人,简直是疯了,居然采取自毁的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怨气。但你别太高兴早了,我们可不会吃你这一套!” “是吗?那就要看你们,用何种方法来脱困了!” 寰珑鸢话语刚完,浑身像是被某种强大之力,给抽吸着血肉和灵魂。 只见她妖冶的苗条身躯,仿佛遭到真空的多方位撕扯,快速剥离成可怕的稀烂状。 附着在寰珑鸢骨架上的柔软物质,一点点的脱离躯体的约束,往她设置的结界表面急速粘去。 目视伴侣的自杀行为,赦迦魄再次无力的哭嚎着,心中犹如撕裂般剧痛。 然而,他并不能催使灵力,去砸碎寰珑鸢的秘阵,将她从中拯救而出。 毕竟,如果他不理智对待眼前的局面,便是会让寰珑鸢既定的牺牲,变得毫无价值。 所以,他任由热泪狂泻,声音尖锐到了嘶哑,却不能使出丁点的力气。 他从未有过此番难受的感觉,也看得出他的真心,是全部付给了寰珑鸢。 在赦迦魄艰难诀别之际,寰珑鸢体积很小的躯壳,竟是很快把直径达数米的结界,给染成了可怖的鲜红色。 而她被吸收完的森然干枯形象,却是笼罩在了其中,再也不能清晰的出现在别人视线里。 可是,谁也不能想到,她居然还保留辨别的意识,欲彻底终结对手的宿命。 只因寰珑鸢亲自操刀的怪相,在诞生之初,便在有意压缩干净的空间,创造一个朦胧的混沌世界。 血红的雾状之物,有序的朝慕颜婉璃众人聚拢,似要将他们全都吞没掉。 当前的情形,慕颜婉璃他们大伙,就剩下不到狭窄的几米,可利用的清澈之地,来释放抵抗的招数。 但见五人背靠着背,各自向外围推送灵光,希求合力抗住对手的杀招。 起初此法还算奏效,在往红色烟絮施法时,能显著抑制其包裹速度。 不过,经由半刻钟的坚持后,随着他们灵力的过度损耗,都无法再执行保命之举。 最终,在恐怖的猩红之气围攻下,他们只能选择由灵力加持,直接用掌心去推顶,缩小到极点的阵圈。 奈何众人之前求胜心切,没有节制的调用修为,以致于到了现在,身体被掏空成了,譬如普通人的状态。 要想破解敌手的招式,获得续命的生机,缺乏灵力的支撑,明显跟等死无异。 当然,这种让人恐慌又无奈的结果,是濒死的寰珑鸢,最想看到的临终场景。 奉献了所有精髓,枯瘦如恶鬼的她,耗尽仅存的一丝气力,拨开浓厚的血雾,目睹对手挣扎的景象,竟然抿出一抹道别的笑意。 接着,寰珑鸢仿佛石化那般,被榨取得像干尸的整个人,再也不能动弹半分了。 赦迦魄瞧见昔日美丽活泼的枕边人,在眼界里凄惨阵亡的这一幕,品味着内心巨大绞痛的他,终于也顾不上性命的安危了。 他愣是卖力的集中思绪,强制逆转周身心脉,让流失殆尽的法力,大量存蓄到了体内。 然后,他在生命将要结束的前一刻,奋力助推寰珑鸢生前的遗作,以求裁决阵内受困之人,去给她陪葬。 慕颜婉璃五人,无心去观察寰珑鸢和赦迦魄,两人因情丝牵绊的表演,只盼能早点劈开这要命的诡阵。 当他们感应到了,敌人有松懈的迹象时,本想喘口气恢复下体力,再行反抗举动,却是又迎来了,一阵超级强悍的压迫力。 在众者即将被挤压成肉饼,呼吸到了窒息的边缘,血脉似要喷涌爆裂那刻,只听得阵法结界外层的多处位置,有清脆的击打声响起。 随后,伴着像碗碟摔碎的杂音,整个结实的玩意,轰然就无端崩坏了。 慕颜婉璃等人,瞬间感到气息舒畅,宛若重生般爽悦。 他们明白获救的第一时间,便睁眼查探详情。 却见寰珑鸢如雕塑的遗体,于结界内外的两股力道,相会交融的冲击下,粉碎成无数的不规则物体。 再看正在作法的赦迦魄,受到外力的反噬,程序被迫中断。 他的奇经八脉,承接不住暴走的能量,在七窍流血的后果中,当场魂归西天,殒命故去。 五人都在思索,是哪位高人施以援手时,一个清瘦的蒙面之人,赫然的从沙尘里现身。 慕颜婉璃刚想发话,只听得对方询问道:“诸位都没事吧?” 凡是与之接触过的人,当下就识别出了,他便是心境反常不一,叫人又爱又恨的风浔! 第300章 合作谋大局 赦迦魄和寰珑鸢,巧妙反夺战场优势,对赶路缺失力气的慕颜婉璃几人,形成碾压般的制衡。 正当两者得意至极,欲取掉五人的性命时,风浔忽地杀到营救了。 风浔在慕颜婉璃等人,处于生死关键之际,利用浮生如梦法术的灵活性,轻易就破开了寰珑鸢和赦迦魄,两者合力制造的蚀魂阵。 从而,即将迎接死亡的几人,逃离了命运的残酷制裁,获得了重生的希望。 所以,在慕颜婉璃众人,目视力竭而亡的寰珑鸢时,却是对安全线以外,赦迦魄的一并死去,产生了诸多疑虑,无法瞬间明白过来。 当对方二者的尸身,被结界损毁后的漫天红雾,淹没得不见踪迹,风浔放纵且熟悉的身影,突然现身的那刻,才明晰了其中缘由。 但鉴于风浔和慕颜婉璃众者,之前结下了深厚的仇怨,他根本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凭借他的惊奇行为,而将之消释得一丝不剩。 因此,五人非但没有表示感恩的谢意,反而以凶巴巴的眼神,直愣愣的盯着风浔看。 他们讨伐的眼光,充斥一致的责备色彩,恨不得把身前不远处的人物,给就地处决掉,再撕扯成若干碎片,方能解心中的郁结之意。 当然,风浔也是心思澄明,不敢贸然前去跟他们打招呼,只在原地静默站立。 他生怕一个疏忽之举,就会被对方按在地上摩擦,毫不客气的予以痛打。 虽说风浔的紧急救援,带有莫大的人道情义,可在场的个别激动之人,是没办法平息那股火气。 特别是想在爱人禾轩娅面前,展示自己刚毅脾性的空梵谷,更是不会放过这等极佳的机会。 几人和风浔目光对望间,空梵谷已是抡起瑶光剑,一个箭步冲刺往前,欲用武器来回应他的帮衬。 然而,在他超速行驶向风浔的过程中,被慕颜婉璃当下制止,道:“你想干什么?赶紧回来!” 空梵谷登时刹住脚步,脑袋随即一怔,回首望向慕颜清川。 但见他的主子点头浅笑,做了个无奈的举动,来示意支持其姐的安排。 空梵谷折返到人群旁,慕颜婉璃脸色布满严肃,问道:“风浔你这个伪君子,跟来此地干什么,究竟抱有何种不轨的意图?” 风浔顿感惊讶,霎时又眼色涣散,满脸的失意之样,道:“居然被你认出来了,一点都不好玩······” “本王在问你话,快点如实答来!”慕颜婉璃将声调提高数倍。 风浔立刻被吓了一跳,包括己方在内的几人,也有不同程度的反响。 “我只是担心你们,途中会遇到危险,便悄声跟在后方,以提供必要的帮扶。” 看着风浔镇定的回答,慕颜婉璃有些不太淡然,道:“你从石之国就尾随来,伪装藏匿的技术,真是很不一般啊!” “还行吧,虽然经验不太丰富,但勉强能派上用场了。” 风浔似乎被沾满沙尘的蒙面布,给搞到气息不顺畅了,将之一把揭开扔掉,示出了真容。 只见他露出腼腆的笑意,来对语境加以修饰,另外起避嫌之用。 慕颜婉璃不屑的冷笑,道:“看来你是得到了,你父亲风绝痕的真传了,竟应用得这般出神入化,一路都没被本王发现,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风浔没胆直视慕颜婉璃,却为此误解了她的话中意,而撇去了所带的讽刺嘲笑韵味。 待他凑近些距离后,道:“女帝刚刚的夸赞,是和大家一起表明心意,都不怪罪我了吗?” “是谁给你的胆子,有脸说这种不害臊的话?”慕颜婉璃用帝王之音质问。 “你难道不清楚,是本大爷的胆识过人,救你们于水火中的么?” “谁要你来救了,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眼的家伙。”慕颜婉璃满脸鄙视。 “哎······我只是来救人,可不给拜年的。再说了如果不欢迎我,那我走还不成吗?”风浔收起嬉笑的表情。 他说完就转过身,留下一股伤心的气息,仿佛真要走开那般。 “即便你适才救了大伙的生命,可并不能清算我们之间的瓜葛,而且你此刻若敢离开,便永远不要出现在我们跟前了,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慕颜婉璃撂下狠话。 风浔扭正姿势,喜出望外的笑道:“女帝的意思,是在挽留我吗?” 慕颜婉璃稍显羞涩,不作及时的答复,慕颜清川代而回道:“我姐是想说,既然你都来这里了,那就好事做到底,帮着寻找我们的异界朋友,也就是你昔日的几位故友,待找到他们后,你再洒脱的离去,便于留个美好的印象。” “原来还是要赶我走,太扫本大爷的兴致了。”风浔撑开浮生扇,悠哉的摇晃起来。 岂料,他却是被带沙的气流,给弄得呛了一口,不停地连续咳嗽。 在现场的五人,忍不住笑出声,顷刻便化解了,敌对的不友好气氛。 随后,双方在和谐画面中,犹如达成了休战契约,开始着手探索此处世界的秘密。 而此时,以跪地之势身死的赦迦魄,周身被高速移动的沙子,给镶嵌了手指厚的一层,宛如一尊真实的雕刻之物。 他特殊化的遗体,衬托着本处地域的死寂,也暗指六人的搜寻行动,充满了巨大的挑战。 虽然他们很辛苦,但位于忘怀阵内,九尾妖狐临死前,营造的死旋沙窟里,正为活命奋斗的殇泽羽六人,也在摸索着逃生出路。 相信有了两方的共同推进,他们碰面重逢的时候,将会很快就实现。 ****** 假如说结构奇异的忘怀阵,是俘虏心神的温柔酷刑,那么布局惊悚的蚀魂阵,则是断子绝孙的杀戮巅境。 两种不同的阵法,虽说各有指令,却都是为了取人性命,让受害者遭遇恐惧的劫难,再无声的走向黑暗末路。 此种违背人类思维,本该在声讨中绝迹的禁术,哪怕带有令人胆破的杀意,终究是不能抹除,心境沉稳老练者的斗志。 在忘怀阵昏天黑地的环境里,殇泽羽带领恋人和亲友,依旧努力的坚持着,以求渴盼奇迹的降临。 阵内除了无尽的黄沙,便没有任何的杂质,更别提能吃的食物了。 就这样,他们互相鼓励对方,在相当饥饿的状态下,打起精神来抵抗睡意,防止一觉就永久沉浸不醒了。 而往日能修炼之人,在落入九尾狐的圈套,献祭完自身灵力后,都一心尝试着,看能否通过调节经脉,再次存蓄力量去巩固身体。 可是,蓝雪谧、辰唯翼和梓潇三人,越是想尽法子恢复修炼体能,却愈加的感到身躯疲累。 也许那种感觉,是因为没法聚气修行,无意间触发反噬作用,引起过分透支体内物质,才变得更虚弱。 再观殇泽羽和月春媚,由于还有修炼的基底,故通过强制性的手段,使得所剩无几的灵力,又回到了满血的样子。 仅有不会修炼的默姝凝,没有倾向于当前两种结果中的某一方,相对比较均衡。 可她并不安心无虞,倒是好奇又担忧,不知如何才能平静大家的心情。 她只有去安抚蓝雪谧,算是给殇泽羽分担忧愁,让他能专心的修炼,提升力量以摧毁忘怀阵,释放大伙到外界去。 经过多日的未进食,他们已是筋疲力尽的边缘,多次有放弃的杂念,时刻扰乱受困者的坚定心理。 目前,他们饿得几近晕厥,神态苍白崩溃,或许离羽化之境不远了。 忽然,闭目修炼的殇泽羽,感知到外界有很大的动静,遂警惕的醒过神来。 殇泽羽急忙叫喊,道:“大家快醒醒,别再执迷沉睡了,否则都出不去了。 我听到有人在外面打架,兴许是来支援我们的,咱们也应有所行动。 不管对方是敌是友,我们不该坐以待毙,把握住了机遇,就可以脱离死局了。” 月春媚和默姝凝,都跟随殇泽羽的节奏,卖力的催促三人,回到现实中来。 可是,当黄泉沙漠中的慕颜婉璃几者,结束激烈的震撼打斗后,忘怀阵内又是一片,安静到心寒的情况。 蓝雪谧、辰唯翼和梓潇三人,听到同伴的呼喊,勉力睁开了双眼。 但他们还没辨别异响的来源,又被催眠般的视线,给拖入模糊的意识里。 殇泽羽跟默姝凝和月春媚,无解的对视了两眼,皆以为是求生心切,使得刚才听觉产生了问题,但实情并不是所想的那样。 如此一来,六人再次陷入了,等死的绝望场景内······ 说来也奇怪,在九尾狐化身的萘札丝,被殇泽羽众人杀死的第二天,忘怀阵的范围内,竟是断续生出闪亮萤火虫的影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小精灵的数量,呈现急剧的攀升。 但是,它们本身散发的亮度很低,几乎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才未成为太大的焦点。 殇泽羽众人起初都认为,它们是九尾妖狐的灵魂所化,并不值得稀奇和重视。 直到因饿得实在找不到吃食了,他们才收集了无数的虫子,由殇泽羽的凌火术,给加工处理熟了,再吃下肚子补充体力。 可那些东西实在太小,大伙试吃了几次,觉得没什么效果,便不再费劲去到处捕捉,还能节省运动耗费的能量。 而现今失去法力的三人,不能再凝聚灵力时,殇泽羽便有点怀疑,是这些玩意搞的鬼。 本想突破桎梏,不料困难重重,让众人倍感痛苦。 但俗话讲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正是侧面说明了,他们这时的窘境。 若想看透迷局,必须思路清奇,换角度料理问题,方能有制胜的时机。 第301章 以血喂虫乱其性 九尾狐化作的人类萘札丝,以及其死敌寰珑鸢和赦迦魄,用安乐无忧的游戏幻境,诱导旁人产生惰性思维,从而捆绑人进取的意志,掌控他人的行举。 几者虽然已从世上陨灭,但他们遗留的手段,却还牵连着幸存者的命运。 殇泽羽见蓝雪谧、辰唯翼和梓潇三人,当下不乐观的情形,遂开始不相信会从此堕落,便着手钻探新的破局点。 而持续的静心修行,增强体内的灵力,去攻击困缚众人的虚幻世界边缘层面,则是最有效的方法。 这时,由水精华凝练成人型的蓝雪谧,在极度缺水的沙漠境地中,因献祭修为引发了连锁后果,貌似出现了比其余二者更严重的幻觉。 她像与周边漂浮的萤火虫,有了心灵上的共鸣,竟是让它们模糊的缥缈身影,很清晰的展示在她眼眸里。 突然,她神志失常般,用手指向天空,失魂的傻笑道:“你们快看呀,这些飞舞的萤火虫,真的好生漂亮!” 蓝雪谧嘴里说着话,身躯也仿佛得到了,那些接近隐形的生物,赋予的奇特力量。 默姝凝一个不注意,她居然借机猛地站起身来,伸出沾满细沙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抓挠。 默姝凝吓得赶紧跟上,怕她冲出了监视范围,陷进未知的危险里。 她欲出手去拉住蓝雪谧,却是被其用力挣脱,毫无拘束的在地面欢快旋转身体,犹如跳舞一样轻盈。 默姝凝又尝试几次,企图阻止蓝雪谧的放纵,以免影响殇泽羽和月春媚的修炼进程。 不过,蓝雪谧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隔绝忽略了同伴的影子,仅是莫名盯着昏暗的虚空注视,宛如在跟虫群对话那般。 或者诡谲一点说,似有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在勾引她灵动的眼神。 蓝雪谧完全意识不到,旁边有人在照顾她,更别说理会默姝凝了。 三个神识能自主者,目视蓝雪谧的异常动作,登时就明白愈棘手的情况来临。 而且,这种别样的场面,越是往后推移的话,便有不可挽回的可能性。 甚至,连先前状态堪忧的辰唯翼和梓潇,也被蓝雪谧的不良举动,给刺激了迷蒙的心灵,竟然由恍惚无神,回到了清醒的模样,表现跟正常人同款的焦虑。 于是,眼下就只剩蓝雪谧,深度处于九尾狐的幻境里,很有不可自救的倾向。 在几人轮番的连续呼喊后,她依旧不顾外界事态,仅是自娱自乐的现状。 作为年长者的梓潇,竟提出把蓝雪谧打晕的主意,防止她被引导入魔鬼般的幻象里,再也不能唤醒了。 可殇泽羽愣是不同意,自己的心爱之人,在头脑迷糊的不明情境中,还被施加暴力对待。 他主要是怕缺少灵力的她,在昏迷后没有苏醒的能量,由此永远的沉睡下去。 面对此揪心的结果,若要终止蓝雪谧的迷魂状况,必须将最根本的问题消弭,就是让萘札丝的死旋沙窟消失。 或者标准再精确些,使忘怀阵整体溃散,那样的希望则会更大。 但要强制攻破忘怀阵,是类似蚍蜉撼大树,扭转乾坤的壮举,成功的几率很渺茫。 而想让眼前这片死寂的沙地消散,却是不知能否奏效,带来救人的切实效果,不然将会是徒劳的无用功。 正当殇泽羽绞尽脑汁,也规划不出万全的妙计时,善于用毒的月春媚,大胆的提供见解。 但见她神色谨慎又严肃,道:“公子,你们几位可否听我分析一下,对于目前所处局面的意见?” 殇泽羽立即客气道:“春媚姐,快请讲。” 月春媚点头微笑,道:“我们脚下这片荒漠,是九尾狐死亡之前,把寰珑鸢和赦迦魄,亲自构建的游戏场景,扭变了性质得来。 所以,我们应该把清理的重点,都放在沙地上面,而不是限制在忘怀阵里。 毕竟,虽说妖狐主宰了阵法精髓,但其本质是后续掺杂了修改程序,并非她一手督造。 但我从狐狸陨落前的遗言中,听出了其费尽心思编织的幻界,给注入了很浓烈的怨念,乃至是不甘丧生的残魂。 换句话说,此黄沙之地的存在,是九尾狐最让人忌惮的陷阱。 要么是沙漠具备的特性,让蜃景般的萤火虫现世,大家在摄入体内后,加剧了某些物理反应,致使神魂迷离飘摇。 抑或是若隐若现的虫子,以梦幻的发光视效,来入侵大家的思绪,误导各位的眼中生出假象,把地狱般的沙地画面,美化成绮丽的风景,令人不愿离开此等优雅的场所。 通俗点讲,便是大伙的意识形态,已经被劫持并处在扣留的阶段。 可既然九尾狐筹划这么多年,料想不会以最明显的物体,对我方进行报复的打击。 她定会用隐蔽不易发觉的阴招,让我们在不经意间,便投入了其精心准备的死局里。 而这些行迹可疑的小虫,则极有概率是她灵识所化,来施予俘虏心魂的绝招。 综上解析,我们被茫茫大漠震慑住了魂魄,却是无意疏忽掉了,萤火虫才是关键的迷药,使咱们低估了它们的潜在威力。 我们假如要脱离幻境的束缚,就得找准病根下药,即反向去制约虫群。 在凌乱它们的原有指令后,方能削减视觉的沉沦,远离被约束的空间。 迷幻的主导因素去除,后面便可顺势破解,这个形如单独存在的异域困扰了。” “你的意思是说,在萘札丝亡故前,道出的譬如诅咒般的话语,无形中牵制了我们的思想,从而早就削弱了,大家自主判断的能力,深陷她最完美的噩梦里?” 对殇泽羽的疑问,月春媚浅笑回道:“是的,就如公子所讲,在我们毫无察觉期间,便不受控制的迈入了,妖狐设定的死亡幻域里。” 殇泽羽若有所悟,面容紧绷道:“你既能解释此番因由,那想必你也预备好了,如何打破当前僵局的妙计了。” “公子真是聪颖无双,一下就猜到了我的打算。”月春媚大力夸赞着。 “春媚姐,你就别卖关子了,快些道出你的计划,好让我们大家心安。” 默姝凝忍不住欣喜之情,急语催促着月春媚,想知晓她心里的计谋。 月春媚乐笑道:“小姐莫要着急,我这就详细讲来,安慰大伙的心扉。 九尾妖兽用残留的念头,制造出不起眼的萤火虫,让我们停留在它们衍生的深层幻境里。 相反,害虫能将我们的思绪扭曲,那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对策,定能使它们瓦解顽固的亡灵恶念,再让效用延展至先出世的事物上。 我的血液带有大量毒素,中毒者会紊乱定力,失去规律的特征。 倘若用我的血来喂食萤火虫,让其分裂出幻觉之意,必能扰乱它们的定性,歪曲其现有的工作步骤。 当中转的致幻要素被消除,势必引出利于突破幻境囚困,有决定性的逆转通道。 层层剥离,拨云见日,大伙的脱困目标,将很快就实现。” “真是太好了,那春媚姐快行动吧,我再也不想待在,这个要命的鬼地方了。” 默姝凝双手拍着叫嚷,殇泽羽却关心道:“以你此刻的状况,能应付该种麻烦的形势吗?” 辰唯翼见状,也勉力站起身,道:“羽兄细心又体贴,他的考虑不无道理,你此时如若不行,便勿需强撑,等多恢复些灵力,避免后劲不足,让预设的计策失败,导致因小失大。” “你们太小看春媚姐了,就像哥哥刚才猜的,她都已计算好了策略,岂会让大家失望呢?” 在默姝凝的吹捧中,月春媚充满信心,道:“小姐所言甚是,如果不尝试一下,便是真无解决之法了,但请几位放心即可,不用太担忧我了。” 月春媚说完,众人再无顾虑之色,纷纷开始转移阵地,给她腾出施展绝技的场地。 辰唯翼搀扶梓潇,殇泽羽和默姝凝,用力架住失控的蓝雪谧,走到很远的地点,谨防被月春媚的毒血给误伤。 一切准备就绪,现场归于出奇的安静,只听得到蓝雪谧的吵闹声,外加余人心脏跳动的音波。 但见月春媚拧紧面色,在右手聚集一道深绿灵光,朝左手掌心稍微一掠,划开了一条醒目的口子。 她催动全身的力气,挤出鲜热的血液,并施法让其悬浮在空。 片刻后,她面前的空中,便囤积了一摊,深绿色的血水······ 在暗夜的环境中,月春媚的血色,未能明显的呈现出来。 精神欠佳的梓潇,也知道了她的原型,即便他看到了异色之血,恐怕也不会感到惊讶。 但殇泽羽盯着月春媚的绿血,却是忽然联想到了,他死去的师父迭世,其血液也非纯红的场景。 他应时居然认为,昔日慈祥的师父,或许也是异兽的化身,不觉涌出一阵恐惧的寒意。 可他寻思半晌后,迅速打住了猜疑,内心坚决否认迭世的真实身份,是非人类的想法。 若想得知实际答案,他只有把最初复活师父的愿景,转变成现实才行。 殇泽羽想通了这些,刚刚失落的心思,顿时清扫一空。 他仿佛预见了美好的未来,满带欢喜之色,看向近处的月春媚。 在极端静音的境界里,人最容易走神,进而有胡乱猜想的冲动。 情绪是悲伤或开怀,只在一念之间······ 第302章 终结游戏幻境 在殇泽羽见景起疑时,完成放血过程的月春媚,已着手下一步的行动。 然而,空气中到处散布的幻影萤火虫,仿佛感应了威胁降临,皆让尾部的发光体,明亮到了极点,来做预警提醒之用。 月春媚生怕它们,提前做出反击之举,即刻再施大法,把体内的全部能量,抽调到了体外,对准还未冷却的热乎血液处。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暗色力量,把液态兽血冲散成雾状,并卷带着飞向深邃的高空,再仿佛雨水般自由沉降而下。 朦胧的深绿色血雾,与萤火虫的黄绿光辉相会,发生了奇妙的交融反应,竟是有照耀昏黑苍穹的趋势。 在此绝望的境地中,居然显出极度的唯美景致,让大伙都有沉浸之色,来体验失踪许久的生气。 但身速缓慢的萤火虫,来不及规避月春媚的毒雾,体表登时便被沾染了一层。 似乎油炸的滋滋声响,瞬间就冒了出来,并伴随恶臭白烟的升腾。 杂色光芒与烟雾交汇,亮度再升一个档次,把周边偌大的空间,都装点成白昼般明晃。 黄沙在其衬托下,也是改换了本色,让人减少了许多排斥的感觉。 当然,那些卑微的虫子,决计抵抗不了,药效强大的毒血侵蚀,没过多久光阴,便都有溶解的态势了。 随着妖魅幽灵般的萤火虫,身影的逐渐消失,无边的死旋沙窟之地,紧接它们的步伐,在白云似的烟絮笼罩下,如缺乏垫底的支撑根基,也很快淡化成虚无状。 满天弥漫的漆黑色泽,亦是趋于无痕的透亮之样,迅速就掩盖住了,起初那个貌似指向生路的光口。 当前环境的巨大改善,最直接的效益,即是没了窒息的压迫之象。 月春媚见有利形势铸成,遂赶紧停止作法,在一缕因过度放纵修为,而显得微弱的绿光陪伴下,瞬移到了殇泽羽五人身边,以做相互照应。 毕竟,之前能让脚跟落地的实体沙漠,演变为空气的造型,如果人群不尽量簇拥在一块,只怕会搞到失散的结局。 “不······” 几人汇集成堆的同时,一声凄婉的惨叫余音,从大伙所在的空域响起。 很显然,这便是九尾狐耗尽心力,融入了精魂缔造的空间毁灭后,彻底死亡前的痛苦叫唤。 妖狐的“遗音”虽惊悚,却是惊醒了梦中人,刺激到蓝雪谧的迷离灵魂。 外观疯癫之状的蓝雪谧,抹去了玩闹的不羁形象,恢复了原本的常态样貌。 只是,她记不得前面的某段经历,仅有茫然的回忆,在脑海里回荡。 她本想打听自己的遭遇,却是看见全部的障碍场景,都化成透明的模型。 几人抓紧时间,安慰蓝雪谧凋零的心情,待稳定一些后,好往外界逃命去。 当九尾狐制造的沙漠,等一切的迷幻事物散去后,先前因毒血而骤起的白光,却是极速的不停膨胀,扩大包揽的范围。 刚才清晰无阻的碧空,好像被浓厚的云层遮蔽,大家又陷入迷宫般的世界里。 众人发觉逃路隔断,都把希望又寄托在了月春媚身上,期盼她能改变处境。 大家一致看向月春媚,谁知她因体力透支,竟绵软的往下倾倒。 殇泽羽急速移位过去,穿梭到了她的身边,想用双手接住她。 岂料,他的手还未触及到月春媚,六人下方棉花般的落脚点,竟是突然裂开一个豁口,且顿时没了踩踏的实在感。 那道迸现的口子,犹如是在迎接月春媚的身躯,而临时应急呈出。 所以,她瘫倒的身影,恰巧从那儿扎了进去,落入不明的空洞里。 殇泽羽并未止步不前,只想拯救贡献者月春媚,便追随她的身影,同步掉进深邃的缺口里。 殇泽羽救人心切,却是忽视了同伴的情况。 缺乏平稳的站立之物,无处安放脚步的余人,亦是猛地群体沉坠,投往未知的空间。 由于目前四人毫无灵力傍身,故都潜意识尖锐叫唤出声,抵消此刻惊魂场景的可怖感。 毕竟他们虽看不见底下的终点,却能直观预感到,这是在很高的空中。 殇泽羽听闻顶部掉落几人的声音,抬头仰视他们的状况,登时让他倍感绝望。 因为以他一人之力,完全不可能自如应付,去救下所有的人。 本来心境有序的他,思维霎时变得如一团浆糊,没了丝毫的头绪。 也许这就是狐狸狡猾的一面,不能永久困死猎物的话,便会用更残忍的方式,来满足其弑杀的虐待之心。 妖狐无非是欲让幸存者,在今后的日子中,承受眼睁睁看着同僚死去,却无法伸出援手的心灵折磨。 当前,殇泽羽只能挑选其中一两人,择机去挽救其性命,以保证不会出现全军覆没的惨剧。 面对兄弟、好友、亲人、爱人,他很难精确定位,陷入孰轻孰重的抉择中。 只因眼前的这些人,都是他最重要的搭档,没有地位尊卑之分。 在犹豫的考虑过程中,他竟是余光看清了,下面数百米的地表间,有黄沙流动的现象。 他以为又陷进了,无尽的游戏轮回,不觉一阵心慌意乱。 片刻沉思后,他充满欢愉色彩,扭正了负面想法,确认是真实的境界。 值此生死之际,殇泽羽朝伙伴喊道:“大家赶紧催动法诀,看能否调用灵力,来进行自我救赎。” 默姝凝哭喊着道:“哥哥你是傻了吗?他们的修为不是耗尽了么,何来如此糊涂一说?” “既然萘札丝主使的游戏幻境崩塌了,那大伙被限制的灵力,想必也该回归本体了。” “原来是这个道理,都怪我太激动了,误会了哥哥的好意。”默姝凝笑着擦掉泪痕。 “你先别急着自责了,让大家先试一下,防止境况更加糟糕。” 随后,辰唯翼、蓝雪谧和梓潇三人,以常规手法,引导自身重启灵力。 果然,一番快速的运气后,他们硬是感到了,经脉中充斥了力量。 不过,他们并不能灵活操控能量,身子依然是凌乱飘飞的形态。 殇泽羽见状,焦急询问道:“怎么样?有效果吗?” 辰唯翼当下接话道:“羽兄,在下虽能启动灵力,却是没法有序把控,为我自身所用。” 殇泽羽满脸惊恐,道:“为何会这样,难不成是大家因受惊吓,而内心状态不稳,导致灵力涣散不集中?” “我不知道,反正是不奏效,你快些想个办法,不然咱们都完蛋了!”辰唯翼加剧不安之意。 殇泽羽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在不断的命令自己:“冷静!冷静!······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害大家枉丢了生命!” 半晌后,他想到了既然自个的意念,都有凝神静心的安排,那他何不也用同样语气,给其余几人吩咐要求呢? “大家不要着急,许是你们情绪波动太大,才使得无心运算最佳路径,让灵力发挥效用,只需保持绝对的冷静,料想会获得突破。” 大家按照殇泽羽的指示,深呼吸一口气后,再次调理重回体内的灵力,以求能产生奇效。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次他们居然成功了,能轻易调取丰沛的灵力,进行稳固躯体的救命之举。 但是,即便灵力有可控的迹象,却已经为时太晚,不能全面调整身体的平衡。 眼看就要硬生生的撞击在地上,忽然几道异色光线,夹杂着模糊的人影,朝他们迅疾飞来。 殇泽羽揉了下眼眶,看清了多个熟悉的面孔,脸上溢出了欣慰的笑意。 对方貌似各有安排,独自选中人物,去分工营救落难者。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昭婷,她以灵敏的身姿,轻巧托举住跌落的月春媚,往沙漠之地而去,跟留守待命的空梵谷跟禾轩娅,对她施加救援。 慕颜清川则飞向梓潇,将其手臂搭在了肩上,尊敬的将他扶住。 殇泽羽见机醒悟,闪移至蓝雪谧的位置,双手轻柔的抱紧她。 风浔本是掠往辰唯翼处,没曾想中途折向了默姝凝,把他留给慕颜婉璃去搭救。 慕颜婉璃尚未反应过来,但她当下想清了,这大概是风浔,在恶意捉弄她罢了。 她无奈的飞至辰唯翼跟前,面容急转红润之色,害羞的拉住了他的手,扣在其君王之身上。 风浔得意冲向默姝凝,一把搂住她的纤细腰部,将她抱得老紧,生怕丢失了一般。 半会之后,众人安然抵达沙化地面,都放开所救的目标,并简单的打个招呼。 慕颜清川和梓潇客气作礼,以微笑来碰面,表展示和气的氛围。 殇泽羽温馨关怀蓝雪谧,看她有无受伤,细心到了极点,并深情的相拥在一块。 辰唯翼低垂着头,却是偷瞄慕颜婉璃,认真观察她的容貌,无声的表示感谢。 风浔刚想对话默姝凝,来缓和之前的过节纠纷,但她立刻以粗暴的待遇,向他表明积累的敌意,惩罚他昔日的见色忘义。 不过,风浔仅以尴尬之笑,来回应默姝凝的高傲,再落寞的走向人群外围。 此时,默姝凝开怀的跑向殇泽羽,满是甜蜜的笑容,去问候他的现状。 风浔斜视殇泽羽,受到异性追捧的画面,心中涌起浓烈的憎恨。 一番短暂的互相关照,众人都把眼光瞄准在了,昏睡不醒的月春媚那里,并围拢着给她输送灵力,渴盼她早些醒来。 风浔瞥见此景,更加的不能压制,心里酸楚的滋味。 他暗自消化掉不快乐之情,嘴角闪过一丝诡笑,开始筹谋邪恶的计划。 第303章 解开恩怨的枷锁 月春媚在重聚的全体人员祈福下,经过半刻钟的悉心治疗,缓沉的睁开双眼。 她无神的扫视周边人物,努力的挤出一抹微笑,转身面向殇泽羽,道:“敢问公子,我们这是在哪里,大家都得救了吗?” 殇泽羽激动的连续点头,似乎找不到话术来应接,只是流出感触的热泪。 风浔内心梗塞不爽,走去外围空地,想通了对付殇泽羽等人的计谋后,又来到了人群的旁边。 但见他举止傲慢,在众人视线的后方,大声自夸道:“有本大爷主持局面,你们不想存活都难啊!” “风浔,你又在厚脸皮吹嘘,真是把不要脸当成传统习惯了吗?先前你趁机占本姑娘便宜,还没找你算账,等会看我如何收拾你!” 默姝凝两眼死盯着风浔,目光里充满杀伤力,来打断他不谦虚的态度。 “默大小姐,当着各位的面,我奉劝你别太傲娇。眼下有更紧迫的事去办,你如果要清算旧账的话,还是等以后再说吧。若是耽误了大伙的行程,试问你担待得起吗?” 面对风浔犀利的反驳,默姝凝当然咽不下,这口难受的气息。 “以你目前的处境,有什么资格,来对本小姐发号施令?” “我是没够格命令你,可他们不是想找灵珠吗?你这样一阵乱闹腾,只怕会浪费不少时间,让妖魔离成型又近了一步。” 风浔不忍让默姝凝,让她感到很是恼怒,胸中憋了一口闷气。 她欲再跟他理论下去,却是被殇泽羽等人,挥手示意停止争吵。 殇泽羽面色肃然,眼神满是坚毅,语气不太和谐,道:“刚才幸得女帝你们出手,救大家于危难中,在下表示不胜感激。 尤其是清川王子的帮助,仿佛雪中送炭,让我们无比欣慰。 但话又说回来,风浔你既然已经选择,跟女帝干一番大事业,决定与伙伴陌路了,为何又跟踪到这个地方? 难不成是你出的馊主意,说服女帝挟持了王子他们,来给你等指引方向?” “殇公子,你误会了······” 慕颜婉璃欲做解释,和风浔已不是同一阵营,早些远离风口浪尖,却遭殇泽羽插话阻断。 “女帝,在下没问你话,希望你先别开口,以免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和平状态!” 见殇泽羽口吻尖锐强硬,被慕颜婉璃亲手救援的辰唯翼,出面劝说道:“羽兄,要不先让她说明缘由······” “辰兄,我也麻烦你别讲话,免得让兄弟难堪!” 殇泽羽好像很生气,辰唯翼了解他的心情,便低头后退了几步,任由他审问犯人般,发泄心中的怨气。 慕颜婉璃不想因话太多,而影响本就有罅隙的现状,竟是闭口靠边站立。 风浔倒是顾忌较少,显出一副随意之样,走近殇泽羽身前,道:“假如不介意的话,容我再叫你一声羽兄,你看行嘛?” “随你的便,我无关紧要,你只需赶紧回答我的提问!”殇泽羽气势很到位。 “本大爷深知,你们对我偏见很大······不对,应该是无限的敌意!但其实我此行的目的,还是想跟大家一起······” “痴人做梦!” 默姝凝突然尖声打断他的谈话,明显发怒道:“你这望风使舵的小人,早就受够了你的卑鄙,休想跟我们同路,玷污了大伙的清誉!” “妹妹说得对,你们虽然拯救了大家,但不代表我们原谅了,尔等当初翻脸不认人,无情追杀的场景!” 看着殇泽羽态度坚决,盘腿在地面打坐调理的月春媚,竟然蓄满了力气,一下撑起虚弱的身子。 她发言助力道:“公子说的没错,当天发生的情景,我们历历在目,相信大家都不会忘记,你们发疯似的剿杀之举!” 蓝雪谧也站出来,力挺殇泽羽的做法,道:“本圣女也举双手赞成,我家男人的决策!” 从没见过蓝雪谧,此番大胆的公开坦白,与殇泽羽的关系,在场之人都是惊讶之状,将异样的眼光投向她。 随后,梓潇为转移关注的目标,便搭话解围道:“看来风浔少侠,盼望与我们同行的愿望,是要就此落空了。” 风浔被殇泽羽一方之人,不留面子的声讨,当下觉得受到了极大侮辱。 于是,他只是露出憎恨的斜嘴轻笑,却又不敢出言来求得谅解。 目视几人针对风浔,慕颜婉璃终于再次发话,道:“烦请大家听我一言,实际上我跟他之间,也划清了界限······” “你们别在这里互相掩饰,演戏给大家看了,该不会是认为我们,还没被害惨吗?” 默姝凝的心里,貌似已对风浔和慕颜婉璃,形成一道厚实的屏障,来隔绝他们的话语入耳,避免撼动她坚定不饶的决心。 “本王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当受五雷轰顶之刑!” 身为一国之君,能以毒誓来自证清白,确实是最有力的凭据,让殇泽羽等人,不得不动摇怀疑的意志。 “看你们愉快的合作,不像是有矛盾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殇泽羽严词质问着。 “实不相瞒,本王在不久前,意外发现了风浔的父亲,便是杀害你们那位同伴的凶手,遂当面跟他彻底撇清关系,而来投奔清川他们,协助我找寻公子几位,送上诚心的道歉,弥补给大家造成的各种损失。” 慕颜婉璃直白的话,立即引燃全场情绪的高潮,议论的碎语声顿起。 殇泽羽闻讯,震怒非凡,道:“看来逃脱你们围杀那天,我们私下分析的情节太正确了,屠影鬼之死,果然是出自风绝痕之手,真是让人气氛至极!” 慕颜婉璃表情冷静,道:“人与人之间,联络感情的桥梁,便是最纯真的信任。 换做是我遇到该种情形,定会义无反顾的予以打击,跟造事者有关的人保持距离。 所以我才在第一时间,反省自身铸成的过错,采取最人性化的方式,切断与风浔的纠缠,来给诸位通风报信。” “那我等是错怪女帝了,还请不要放心上去。”殇泽羽抱拳作礼致歉。 “不会,虽说大家都是受害者,可毕竟是我有错在先,被责怪是难免的。” 知晓了屠影鬼死亡的因由,殇泽羽的队伍人物,全都义愤填膺,表现一致的谴责神色。 风浔则瞄了一眼慕颜婉璃,暗自痛恨她绝情的出卖,但又无力制止。 他当即预感有麻烦,想逃避杀气腾腾的注目,竟是有溜走的迹象。 可他根本没地儿可去,只期盼慕颜婉璃能给予救场,却是得到鄙视的回应。 默姝凝娇容扭曲,用手指隔空戳着风浔,失望的责骂道:“真是没想到啊,风浔你居然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们,谎称你爹去世了,来博取大伙的同情和怜悯。 你这般糟践朋友之情,来促成你编织的不明企图,究竟是何用意? 也难怪你狠得下心,为了功名利禄,抛弃同生共死的队友。 还倒打一耙,拔出致命的刀锋,将我们推向危险的深渊,简直是无耻到极限! 或许这是你担忧将来真相败露,尽早采用的下三滥手段,防止我们查出端倪,拿你是问。 像你这种人面兽心之徒,一想到之前和你共事,登时觉得非常恶心。 还不老实交代,是不是协助你爹,一起谋害了鬼大叔?” 此刻的风浔,已淹没在了滔滔不绝的声浪中,巴不得在地上挖个坑,把自个埋进去,来减轻羞耻的境遇。 他压根不知作何答复,仅是稍加自辩,道:“我承认是欺瞒了你们,关于我爹还在世的问题,但我绝对没有插手,跟他一道害死屠影鬼!” “你现在鬼话连篇,谁还会信你的糊弄之词?”默姝凝持续抵制他的坦诚。 “信与不信,在于你们,我也没办法,逼着大家,非信不可。” 风浔明白难逃罪责,非但毫无忏悔之意,反而一股子的漠视与轻浮,以洗清有嫌疑的局势。 “你······” 默姝凝被风浔的挑衅之话,给弄得耐性全无,很想将他痛扁一顿,来倾泻满腔的火气。 在片刻的缓解后,她又道:“本小姐再问一句,风浔你如实回复,当天是否亲眼见到你爹,残害屠影鬼的整个经过程?” “肯定是看见啦!”风浔不作迟疑的爽快回话。 “既然当时你在现场,为什么不阻止,你爹的暴虐行径?” 风浔高抬起头,诉说着苦衷,道:“这是我爹本人的意愿,我有何种理由,去拦下他的所作所为?况且我也缺乏那个能力,去挽救一条,注定要被终结的生命?” “此话怎讲?”殇泽羽不禁急语问道。 风浔神情低落,回想道:“那天,我爹亲口跟我说,他们两人间的恩怨,源自于上一代的长辈。 至于起因,则是屠影鬼的父亲,为叱咤一时的山寨大王。 谈到贼寇嘛,自古以来,皆有烧杀抢掠的爱好,不然便没生存的意义。 其天生的本性,叫人谈虎色变,无恶不作,造成了太多无辜的杀孽。 他终究是将魔爪,伸向了我爹的父母,残忍剥夺了二老的性命。 此种无法化解的世仇,倘若是你们遇见了,罪首的至亲之人,会轻易放过报复的机会吗? 所以,屠影鬼的身亡,等于是给他的爹担责,算是死有余辜,并没有何遗憾之处。” “你爹是怎么确认,屠影鬼乃山匪之后?”殇泽羽追问他。 “他身上有其爹抢去的,本是我们家祖传的宝物。” “也许那是别人给他,并不是其爹传承下来的呢?” “在你的眼里,觉着贼寇大张旗鼓抢夺的珍品,会转手给他人?”风浔深沉反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殇泽羽陷入哽咽。 “对啊,因此你们不要替他惋惜了,善恶有报,只是时候未到。”风浔逐渐从孤立中找回自信。 “可怜了鬼大叔,他又没参与其父辈的行动,却白白搭上了小命,凭什么要他来承担罪过?!”默姝凝一脸忧伤之色。 “这你得去问我爹了,只能怪他命数不好,不小心投错了胎。”风浔撑开浮生扇,自在的摇了起来。 “瞧你得意的模样,咋就此等冷漠?”默姝凝轻蔑看向风浔。 “本大爷喜欢便行,默大小姐管的着吗?” “谁稀罕去管你的破事,哼!”默姝凝双臂环抱在胸前,嘟起小嘴发着脾气。 第304章 重组队伍共进退 在相关人员的坦白下,屠影鬼身死的谜团,终于有了公布真相的时刻。 慕颜婉璃想获得人心,把风浔跟父亲风绝痕的黑暗历史,搬出来告诉殇泽羽等人,使她洗净了恶劣的形象。 风浔则对当初的隐瞒,无法自圆其说了,在谎言不攻自破后,他也将某些封存的旧事,透露给在场众人,好赢得接纳的条件。 至于已过世的屠影鬼,虽然并非他个人的直接原因,招来的杀身之祸,而是被其父牵连致死,但也让人不觉感到些许遗憾。 即便如此,可他还是存有继承“家业”,再次危害世间的嫌疑。 从他在风绝痕的授意中,带领部下强占城主府,便可以看出来,其贪念繁华外界的野心。 追究根本的起源,还是他的出身特殊,禁不住利益的诱惑,才一步步陷入丧命的境地。 就这样,他在复杂的环境中,莫名的成为过去式,也算是得到了上天的惩罚。 证明了那些本该消亡的个体,无论如何遮掩,也逃脱不了,命运安排的结局。 比如默姝凝和风浔,似乎便是上辈子的冤家,这一生还保留着宿怨,在今后的岁月光阴里,慢慢的才能清理干净。 或许在当年,风绝痕如愿娶了惬芸,那么风浔和默姝凝,就不会同时降临到世上。 他们也不会见面就吵,互相带满针对的敌意,搞得旁人心神紊乱。 殇泽羽见默姝凝跟风浔,玩闹般的争论,出言劝解道:“你们两个先别吵了,毕竟有些事情,该说就不要藏掖着,导致隔阂解不开。 若能在大家的见证下,早点阐明此中纠纷,也不会落得这种场面。 但风浔背弃朋友的做法,着实是不道德的行为,应当接受严厉的批评。” “随便你们咋想咯,反正我在各位眼里,都是被围攻的对象,也不在意多一点偏见。况且之前我是受人陷害,才逼得做出跟你们决断。” 风浔满不在乎的神情,搭配冷傲的回话,瞬间冲击殇泽羽本就不稳定的情绪。 但殇泽羽不屑与他争辩,防止他不认输的性格,将双方又卷入吵架的环节。 殇泽羽斜视了风浔一眼,道:“我没时间跟你吵闹,毕竟还有不解的地方,要请教一下女帝。” 殇泽羽把目光投向慕颜婉璃,对方很善意的道:“殇公子有什么疑惑,请讲便是。” “那我就直白一点说了,就是在你们和风浔,援救我等的时候,配合得挺默契的样子,究竟是因为何故?” 慕颜婉璃面色宁静,仔细陈述道:“此事就简单概括吧,我和弟弟清川一行人,早一步抵达该地,与驻守这儿的一男一女,因口角发生不快,终是一言不合,打得热火朝天。 后来对方要落败之际,居然使用阴毒招数,我们差点敌不过那刻,风浔出现救下了众人。 我们通过短时的争论,暂且抛开往事不计较,达成共同进退的条约。 他答应帮着我们,寻觅你们的踪迹,我方才同意他加入队伍。 既然要一起行动,肯定得制定规则,故有了协调分工的场景。 正当大家找遍各处,也看不到你方任何人的影子时,便见着各位从天而降的画面。” 殇泽羽面容滑过满意之色,道:“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是说,寰珑鸢和赦迦魄,那两人都已经死了?” “不错,那边留下的尸体,就是属于男的那人,女方则自吃苦果,形神都毁灭了。” 慕颜婉璃用纤长的手指,朝向不远处的赦迦魄遗体,以便众人看清楚状况。 慕颜清川借机开口,道:“羽兄有所不知,当时我们刚到这儿,周边的沙尘天气,正上演得异常凶猛。 大伙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有一间能遮挡的土屋,便前去准备落脚。 大概是鉴于梵谷开道的方式,稍微粗鄙了一些,损毁了他们的房门,竟使得对方不由分说,采取了暴烈的攻击。 羽兄你们未在场,没见到那两人好生凶悍,我们还未来得及,询问他们的名字,就跟我等大战一场。 最后,经由多个艰难的回合,在风浔的紧急增援中,才合力斩杀了他俩。” 殇泽羽总结道:“从你适才的话语中,可以确定这里乃黄泉沙漠,而非虚构的游戏幻境了,但为啥那两人,居住的房屋不见了?” 慕颜清川当下便道:“不瞒羽兄,全是因战况太激烈所致。” 殇泽羽点头认可,道:“在下明白了,你们为民除害,也算是一件好事。” 慕颜清川满是不解,道:“羽兄此话何意?” 殇泽羽回想先前的遭遇,心情登时变得波动,语气夹杂愤怒,道:“被你们杀死的两者,便是该片沙化之地中,给我们设下圈套,把大家害惨的人! 男的是堕巫,另一个则是巫女,都是这个土幻境里,消失的主人之下属。 在土幻境的主宰者,不明缘由失踪后,他们变得十分堕落。 两人擅自创造了一方,现实空间以外的虚拟幻境,并唤作忘怀阵。 此阵诡异无常,里面充斥安乐闲适的风气,让人有避世隐居的意愿。 岂料,竟是滋生懒惰思维,最佳的襁褓之所。 我们初时来到此地,遇到了一系列的困境,被一个化身人形的九尾狐施救,而免于丧生的悲剧。 那厮装作好心,引诱我们进入堕巫和巫女的居所,在用餐的过程中,由于未按照他们的要求来做,遂开罪大家的不敬之举。 谁知九尾狐和两者,却是存在旧怨,暗中勾结,又互相利用。 他们私下合谋,让大伙涉险玩个游戏,陷进幻境的考验,差点丢掉了小命。 幸好大家同心协力,我们终归是破除了,忘怀阵中恐怖的诅咒,来到了现实世界里。 而他俩对你们接待的态度,许是看出了来寻我们,怕骇人的阴谋败露,便考虑先下手为强,以杜绝后患之忧。” 慕颜清川一边之人,听出了奇妙的语意,都靠得更加近身,好做具体探究。 “羽兄猜的没错,在我们道出寻人目的后,他们借故坏门闯入的举动,开始无理刁难起来。”慕颜清川示出惊讶之样。 “难怪他们毫不讲理,跟当天的热情好客,完全没有边际。”殇泽羽冷静分析。 慕颜清川好奇心颇盛,道:“敢问羽兄几位,在阵内碰到什么难处了吗?何不详细说来,让咱们长长见识?” 殇泽羽叹了口气,回想惊悚的磨难,道:“事情是这样的······” 殇泽羽安静心思,把众人被困和脱险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讲给不知情者听,让他们也感受惊魂的体验。 期间由于他的出色解说,竟是引发多次的惊呼,深有亲临其境的效果。 慕颜清川事后发表感慨,道:“看来普天之下,存有各类怪异的境遇,你们逢难不死,必是上苍的眷恋,让你等长命于世,好倾覆妖邪的计划。” 殇泽羽沉静而道:“在极端的绝境中,照顾队友的生死,保护他们的安危,对于自身的成长,也算是一种磨练。 尤其是看清了,自己爱到白首偕老的是伴侣,携手共创佳绩的是好友,让你燃起奋斗火焰的是亲人,不失为冒险的收获。” “是的,往往最伟大的生机,就藏匿在最困难的时刻,当你努力拨开那层浅薄的迷雾,迎来的将是蜕变般的惊喜。” “没错,只要有不放弃的精神,就算是末日来临,也有奋力一搏的勇气。” 看着两人聊得愈加深奥,大家都对他们投缘的认识,抱有相当喜然的期待。 “真是佩服你们的恒心,聊了这么久,就没察觉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吗?”风浔忽然插嘴发话。 “何事?”殇泽羽当即问道。 “当然是去弄些食物,来补充体力,免得饿死在了,这荒无人烟地方啊!” “这漫天飘舞的黄沙之地,哪里有可以下肚的东西?”殇泽羽反问着。 “所以才让你们,停下高谈阔论的节奏,组队一起去找啊!” 风浔不温柔的气势,惹得默姝凝又调侃道:“风浔你此般急着找寻吃的,怕是你饿得受不了了吧?休想拉着大家跟你鬼混,浪费我们的宝贵时间。” 风浔被默姝凝气到了,用手指着她,鼓眼羞愤道:“好,你们不去,我自个去便是,届时你们饿肚子的话,别怪我心狠,不分享给诸位!” 风浔话刚说完,一个洒脱的转身,欲朝着别处去探索发现。 默姝凝冲着他嘲笑道:“你不是说要跟我们,寻找剩余灵珠的下落吗?待会你走远了,我们可不等你的哟!” “你先前不是不愿意,让我跟你们同行的吗?现在说这话,又有何意义?” 默姝凝见风浔记仇的表现,顿时双手叉腰,道:“你若不想和我们同路,那便不管你了!” 风浔背向她,大声回应道:“本大爷相信,你们若真让我同去,是不会就此扔下我,独自走掉的。” 默姝凝提高嗓音,对着风浔的背影,尖锐喊道:“那你就不要磨蹭了,还不赶紧发挥你的特长,用你擅使的寻方定位之法,带领我们走向下一个地点?” 风浔仿佛被默姝凝的纯真,感染了倔强的意念,竟是听话的返回到了队伍里。 “看在妹妹的面子上,我们就通融你的过错,但下不为例。”殇泽羽说出心里话。 “多谢兄台和诸位的信任。”风浔客气作礼。 “但在出发前,你需当面发个誓,不许再辜负姝凝,否则定让你尝到,背叛亲友的滋味。” 殇泽羽提出的建议,引来众人的赞许眼光,都认同他的此防范措施。 风浔虽碍于面子,不想做这等“下贱”的交易,便道:“本大爷不喜欢她了,因此对我来说,发誓全然没必要。” “你······”默姝凝气得直跺脚。 殇泽羽伸手示意她莫生气,望着风浔道:“行,我可记住你的话了,如果后续你再招惹她,那别怪我不念旧情。” 风浔满脸随性,敷衍而道:“在下牢记叮嘱!” 自然,慕颜婉璃等五人,也是入了殇泽羽的伙。 但她却是打算,不跟风浔有过多的交集,只因他的说辞,附带虚假的成分。 大部队重组完毕,慕颜清川突地问道:“羽兄此前的话中,提及该地的主人失踪,是怎么一回事?” 殇泽羽沉思道:“这个问题,困扰了大伙很久,我怀疑和你父皇失踪一样,内部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只等谜底的揭开,便会梳理清其中的缘故,解释某些陈年怪事。 而那一天的到来,我坚信不会太遥远······” 第305章 奔赴西方新境界 慕颜清川对土幻境主人的无故消失,给殇泽羽提出的疑问,他未能当场给予解答,让大伙陷入了沉思阶段。 但殇泽羽用振奋人心的话语,做出最简易的回复,却是使得队伍之人,都感到满腔的希冀。 现在清除了眼前的问题,众人所剩的一致目标,便是寻获其余灵珠的下落。 风浔目前还不知道,他手中掌握的金灵珠,其实是假冒的情况。 而慕颜婉璃在投奔慕颜清川当天,却是无意得知了,风浔的那颗金灵珠,乃无法激活本性的事实。 可鉴于风浔跟她之间,现有矛盾存在的缘故,她并没给对方透露任何消息。 其弟慕颜清川等人,也没去过问她,是否察觉风浔的金灵珠,有异常的状况。 也许是慕颜清川他们,在慕颜婉璃登门拜访时,被她的举动给震撼到了,忘了某些需要揭秘的细节。 抑或慕颜婉璃求和心切,又被亲人隐瞒了她,关于金灵珠持有的机密,在她激动责问之余,根本没想起额外的关联。 毕竟,她实际也觊觎金灵珠的强大力量,希望通过跟殇泽羽他们的合作,能挖掘更有价值的稀奇宝物,来巩固她的国家根基。 所以,能不让真相过早说穿,对慕颜婉璃来讲,未尝不是一种好的隐藏。 眼下的局面,是几方之人,都各怀心思,想夺取上古神物,来为自身使用。 当然,他们各自的目的不相同,有邪恶的打算,有自私的谋利,还有心怀苍生的壮志。 虽说有追求是积极心态的表现,然而在欲魔这个大敌当前,却是存着多种不道德的歧义。 他们都把拥有至尊珍宝,作为首要的向往,压根无心去关怀,旁人当下的需求。 风浔得到默姝凝的邀请,开始着手寻找新的去处,并酝酿有效的方法。 可是,他刚静下心来,又似乎联想到个别要素,便醒神问殇泽羽,道:“羽兄你们几位,此行经历千难万险,找到了属于这个地儿的灵珠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便不急着赶往下一个地方,免得又折返回来寻觅。” 但见殇泽羽面挂笑意,道:“这就不用你牵挂了,只需去往新的世界即可。” 风浔听出殇泽羽的话意,有防备他的倾向,登时闪过一丝不爽的感觉。 他忽然满脸喜笑,抱拳行礼道:“恭喜你们历经磨难,取到了土灵珠,在下钦佩至极。” 风浔故意将殇泽羽未道出的实况,大声说给在场各位听,只怕是想挑动争夺的好戏,不让有私心之人,平静无忧的随同前行。 “风浔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哥哥他说了取得土灵珠了吗?你这般张扬的抖出来,是怕居心不良者,不清楚我们的状态吗?” 默姝凝教训着风浔,对他投了个嫌弃的眼神,不满他一贯随意的作为。 “现今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谁还敢有歪心思,去打灵珠的主意?因此默大小姐,你就别太多心了。” 风浔自我掩饰的答复,引起默姝凝的深度排斥,她甚至有点怀疑,要不要把他踢出队伍,避免后续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细想半会后,又觉得当今只有风浔,这个习惯吊儿郎当之人,才能挑起找寻新去处的大任。 于是,默姝凝放开心怀,不跟风浔一般见识,任由他随性发挥。 事到如今,风浔和在场之人,许是都获悉了,殇泽羽等人寻得灵珠的实情。 他们皆以欢愉的表情,想对殇泽羽表示祝贺,以及恭维的心意。 但风浔这等高声扬言,无非是想把信息,传递给暗处的阎罗刹,盼望对方能有所行动,帮助他今后谋划抢夺灵珠的策略。 “风浔,你若真是有心提供帮扶,那你就抓紧点时间,好确认我们该往何处而去。” 在殇泽羽补充后,风浔应时面向他,不带丁点的意见,道:“诸位放心吧,我立刻马上,给你们分解详情。 按照之前到达的水、金,以及此地的土幻境,仅剩木和火两个幻境,还没有被涉足探索。 依据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在水生木、木生火中,没有本源物质的助力,是无法促成后面场景的诞生。 而要以逆向思维,带出挖掘可用的讯息,仅有寄愿望在火克金,木克土上面。 金元素已是上个地点的东西,在这里没有施展的空间,不能靠它来制造火幻境,只能靠土元素生出新事物。 虽说木原本是克土,但在此种绝境下,土元素应是有一线几率,让木元素依附它来生存,然后迎来木幻境的国度。 但各位所见之处,皆是凄凉的黄沙地表,是没法让树木成长的。 故而,我们要把眼光放得远一些,也就是沿着最有可能的一方,去探寻木幻境的奥秘。 遵循此前套用的思路,若是一直朝西而去,定能在暗指尽头的黄泉沙漠边缘,看见期盼的木幻境。” “还以为你有啥妙招,原来就是随口乱说,画饼充饥,真是扫了大伙的兴致。” 默姝凝不屑的看一眼风浔,两人仿佛又有争吵的迹象,但还好殇泽羽即时发话阻止。 “依照当前的形势,确实只有这一种可行之法,就如我们寻找土幻境一样,当在尝尽旅途的艰险后,才能莅临真理所在之地。” 听见殇泽羽赞同指导方针,风浔露出和善的笑容,来回击默姝凝的贬低。 “多谢羽兄的抬爱,采取在下的建议。” “我并不是很认可你的对策,只不过是因为,在树木聚集的场地,定会有能填肚子的果实,我看各位都有饿了的表象,才想早点获得食物,来解决燃眉危机。” 殇泽羽表明心中想法,是想给风浔一个底线,让他不会太巴结了,认为能无所顾忌的嚣张行事。 风浔笑中带愁,不服殇泽羽的轻视,心情跌落到了低谷。 可他善于掩藏情绪,将所承受的排挤,都深埋在内心,以待日后全部发泄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诸人向西方投去渴望的目光,都注视着那一轮,即将落入地平线,绝美的昏黄残阳上。 所有人自行搭配,怀揣着远大的梦想,迈步朝西面前进。 西边的未知世界,迷茫又宽广,无人能够想象,其中蕴含的奥义。 究竟西去的方向,是天堂或者地狱,没人能给出准确答案。 仅有亲身体验一番,才可全面感知,当中令人望而生畏的境界。 只因生命结束的终点,都是指着西部的方位,毕竟那儿有收容离体灵魂的场所。 得道者升仙,失道者沦陷,即使没有上天的旨意,也会有公平轮回的抉择。 锁定接下来的去向,殇泽羽牵手蓝雪谧,在一旁默姝凝的陪伴下,欢乐的起步开走。 风浔见默姝凝的无视,便厚着脸皮,靠近昭婷的身影,对她行以猥琐求爱的动作。 昭婷心志坚毅,岂会被风浔的不良行为,给影响到镇定的思绪? 但见昭婷以慕颜婉璃为基准,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从而来甩开风浔的纠缠。 慕颜婉璃也不好做偏心的劝解,生怕惹得风浔心生恨意,遂假装不掺和进去,让两者互相消化情思。 辰唯翼瞥见慕颜婉璃,被两者夹击而显得不自在,他好似被余人的酸醋味,给触动了爱恋的弦丝,居然凑过去给她解围。 慕颜婉璃见辰唯翼大胆搭讪,抛弃此前的羞涩本意,将帝王将相的风格,展露给无关之人看。 一方面好让风浔和昭婷,独自面对暧昧的关系,另外给辰唯翼暗下准则,使他明晰要接触王权人物,需得付出超越常人的代价。 那种无形的代价,便是永远不能沾染背叛和利用,否则自会下场凄惨。 慕颜清川性情孤僻,长年身受空梵谷跟禾轩娅,两人你侬我侬的刺激。 在当下的情景中,他也壮起了胆子,跑步前去默姝凝的身边,想博取她遭风浔玩弄的芳心,顺便跟殇泽羽拉近情义。 默姝凝以为他只是无聊,才来找谈论的话题,遂没深入体察他的用意。 空梵谷与禾轩娅,这对由父辈从小拴住的情侣,在主子也捕获幸福之际,嬉闹着往前跟上脚步。 按这会的组合方式,就剩梓潇和月春媚二人,还没有匹配的关照。 但作为神兽级别的梓潇,早已看破红尘之事,不喜欢情爱的牵绊,才以冷淡的面色,来应对这幕风景。 他思想里蓄积的感受,应该没有爱意这个概念,不然定不会此般释然。 同为兽类出身的月春媚,因化成人形的年岁不是很久远,在对世间感情的领悟中,缺少指定标准的引导,于是有些懵懂的憧憬。 在已故的屠影鬼,不介意她的本貌,展示想跟她交流心境的时候,她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随着屠影鬼的消逝,对月春媚的打击很重,才导致此刻的她,很失意又落寞。 哪怕周边有了数对,不知能否长久相伴的人儿,映入了她的眼眸,她也是毫无波澜的神情。 这兴许就是,择一人过一生,你若不离,我便不弃的写照。 她忽略众人“秀恩爱”的画面,转而把深邃的眼光,瞄准逐渐昏暗的正西天空,沉浸在那种道别的意境里。 月春媚或许在思考,代表死亡归宿地的西方空间,不知会不会成为,某些人间永别的噩梦之地。 悲伤感慨的幻想,差点将她拉入沉沦的深渊,令人防不胜防。 直到前面的一行人,都背向刺眼又柔和的夕阳,呼叫她别落后的声音,传入耳朵的那刻,她才回到了现实中来。 残酷的世界里,有各种值得留恋的历练,甭管前头安危几许,只要有伙伴的陪同,都将会是一片光明的坦途。 就这样,此重组的十二人队伍,怀抱着隐约的计算,一起朝往奇迹所在的西境奔去。 第306章 沙漠尽头的诱惑 殇泽羽领导的几方人员,曾经产生了过节和不愉快,致使有一段时间内,搞得是水火不容。 经由相关矛盾因素的说明,他们各自敞开心扉,并组成了新的大部队。 众人在黄沙弥漫的世界里,抵抗着饥饿的困扰,艰难的徒步行进着。 他们本想快些找到,能摄取食物的地方,填补体内散逸的能量,却是许久不见惊喜的出现。 疾风呼啸,沙尘猖獗。 在某些位置,肆虐成性的烈风,吹走了沉积的沙石,宛如刨空的形状。 偶尔还看得见,远古凶兽死亡后,遗留的巨型骸骨。 虽然它们的肉身,已溶解在土地里,但其狰狞的面孔,仿佛依旧很清晰的直观呈现。 那种震撼神魂的场景,在刺激众人的眼眸时,更是赋予惊恐的感觉。 全队人员身穿各色衣装,于黄泉沙漠中缓步前行,就像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给单调的枯黄地面,平添几分活跃的氛围。 他们挪动的脚步,变得越来越沉重,好似拖着千万斤的物体一般。 期间,当地恶劣的干燥气候,有蒸发灵魂般的煎熬感受,让他们实在忍受不住了。 因此,在大家深感饥渴难耐时,只能由拥有独特天赋的梓潇及蓝雪谧,在发动修为的帮助下,提取空气中稀薄的水汽,凝结为液态水源后,来给大伙补充流失的能量。 不过,人工酿制的有限水量,仅起解渴的作用,却没法处理肚子饿的现状。 他们中有修为之人,都发动体内的灵力,来补偿散失的体能。 而不会修炼的默姝凝,就靠着简单的水分,给自己加持缺失的力量。 由于她是唯一的一个,要借助外界的东西,增加所需能源的人,故而都得到队友的鼎力照顾。 可是,即便众人再怎么保护她,也只是提供暂时的支援,无法长期维持下去。 就这样,一队人行使了十来天,走出大约几百里后,心里不觉有些发慌了。 他们都几乎认为,风浔的引路方式极其错误,是没有根据的无理推断。 在其盲目的指导下,说不定会让所有人,在今后的日子里,因缺少食物的来源,都尽数丧命于此。 于是,在头顶烈日烘烤,周身疲软酸累的折磨中,有针对意味的指责内讧诞生了。 当然,最稳不住心神的人物,当属体质柔弱,但性格坚毅的默姝凝。 但见她满带憔悴之色,似乎用尽所存的最后体力,对着风浔斥责道:“本小姐就知道,风浔你随口规划的带路,会是这种无果的下场。 真不知你用了什么歪门邪法,引诱我们一路苦走,还坚定的相信,你会带着大家,走向快乐的征途,迎接解脱的曙光。 我们都猜不透,你这样做的目的,是出于何种心态。 假如是为了报复我们,你也不用费尽周折,将大家拉入绝地,饱受此般折腾。” “你是精神很好吗?还是说无端找事?倘若都不沾边的话,那就请你乖乖闭嘴!” 风浔略显恼怒的接话,让默姝凝对他的意见更大,很想当场抽他两个巴掌,来提醒他行事不要太张狂了。 但默姝凝着实太劳累了,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跟风浔这个天生不服管束之人,做理论的计较。 那样的话,有损城主府大小姐的气度不说,更会让她当前的状态,有不可预估的恶化风险。 众人皆看得出,风浔也有动手的倾向,只因现场太特殊,他不敢有过激的行为。 要是他把控不住情绪,定会被余人施加压力,甚至排除出队列,也未可知。 到头来,风浔没有别人的关照,即使有阎罗刹的协助,怕也得不到对方的全力扶持。 毕竟风浔的一点差错,就会让阎罗刹的策略落空,要想再无缝打入除魔队伍内部,便是比登天取宝还难。 而且在后面的过程中,他将迎来更可怕的境遇,也就是破坏互惠协约,被欲魔赐予严厉的惩罚。 风浔细思半刻,觉着无论如何辩护,他基本都会吃亏,干脆装作无妨之态,镇定面对被声讨的情况。 但凡是任何困难,总有度过的时候,换来花开遍地,清风拂面的结局。 在多个日夜兼程的努力下,大家终于盼来了,所期望的画面。 之前散沙结构的地貌,开始有固结的改善,并逐步呈出泥土铺陈的模样。 殇泽羽队伍之人见状,以为事态趋于好转,便涌出短暂的欣喜色彩。 不过,变为泥土构造的地表,还是同样死寂的干燥,没有水分的润泽。 希望刚刚才升起,突然又陷入绝望,使人群欢舞的表情,瞬间又沉入迷茫。 扬起的欢呼声,登时被叹息代替,直叫人难以预料。 幸好作为队长的殇泽羽,有过多次绝境遭遇,有相当丰富的处理紧急事态的经验。 他当场激励大家,道:“诸位别太气馁,我们能从沙漠地带,来到土质的地界,已经是重大的突破了。 这就犹如在地狱里闯荡几圈后,寻到了通往人间的道路,避免沦陷的覆灭危机。 只是当下的形势,仍然不是很乐观,需要大家的相互鼓舞,才可点亮胜利的光芒。 在此关键时刻,大伙万不能有放弃的念头,必须打起精神,方能奔向新生活的殿堂。” 蓝雪谧亲见爱人,把守护的职责落实到位,发出振奋人心的讲话,她也跟着表示想法。 “即使现在未有明显获得解救的迹象,可以让咱们摆脱苦恼的纠缠,但至少有了生机的光临,必定很快就脱困了。” 蓝雪谧话语刚说完,殇泽羽凝视她一眼,用微笑点头来予以表白。 两双互望的明眸大眼,碰撞出满满的爱意,羡煞在场之人。 他们暗中心存灵犀,把来自灵魂深处的信任,大胆的释放出来。 虽然他俩有秀恩爱的嫌疑,但能理解话意的队友,并未觉得其举动“可恨”。 尤其是跟殇泽羽同心的人,除开在一旁紧靠到依偎的程度,便是用客气的笑意来回应。 慕颜婉璃碍于残忍对付过殇泽羽,为了表明诚意,她竟是和昭婷一道,表露出奇的恭维气色。 两者明确的有意表示,令人立刻感到反常的成分。 细心之人能够察觉,她们这是欲盖弥彰的伪装,内心究竟有何打算,皆被看得清楚无遗。 特别是对俗尘之事,解读无比透彻的梓潇,最明白她的用意。 同是兽类化人的月春媚,其单纯的心理,便是达不到梓潇的揣摩级别,仅是以附和来表态。 风浔是极度不愿看到,作为对手的殇泽羽,事业爱情双丰收的结果。 此刻他的心中,郁结不已,且非常的嫉妒。 可他看到昭婷也随主子,展示和谐的笑容,不由得跟上节奏,来传达所谓的善意。 慕颜婉璃当时并未阻止,风浔刻意去接近昭婷,亦是考虑到不想因她揭露,风绝痕的不良事迹,而惹得风浔存积太多的怨愤。 毕竟后续的日子里,他们都是合作的阵容,彼此私人间的罅隙,适当的流露即可,勿需过分去较真。 所以,她才默许了风浔,跟昭婷的亲近接触,好俘虏对方的心意。 但慕颜婉璃哪里会想到,风浔跟昭婷相好,也是欲借助她的关系,能给他提供再次融入集体的渠道。 只因风浔的人生,早就劣迹斑斑,受人唾弃。 他若要将统治三界的计划促成,就得忍辱负重,不去在意别人的介怀。 从而,在他人的眼中,已是不善良类别的风浔,便不会去关心自身的声誉,是否将有更进一步跌落深谷的危险。 慕颜清川与部下空梵谷、禾轩娅几人,以为慕颜婉璃是真诚投奔,遂没去猜测她笑脸里的深沉含义。 初次尝到重获新生,便有关怀降临的辰唯翼,在爱情和友谊的选择间,貌似有了左右不定的状况。 但见他除了对殇泽羽充满信心,亦是被慕颜婉璃的表象迷惑了,一副痴傻般的朦胧样子。 不是同道中人,先天存在的异心,必然不会很融洽的汇聚在一起。 抛开目前各方的心思不顾,众人怀揣期许的心情,又互相鼓励着,快步走了半日路程。 果不其然,在数里外的境域里,地表泥土干枯的现象,有了湿润的影子。 放眼望去,隐约有翠绿的青草,从由近及远的方向,外观渐次变高,且茂盛的生长着。 诱人的嫩绿景色,抵消了一队人脚步所踩踏之地,遍布的大量死气。 大自然既定的规则,便是有植物繁衍的地点,肯定有生命之源的水质附着。 在团结的前提下,殇泽羽号召大家加速步调,朝着可能有吃食的方位跑去。 当大家身临草丛中后,却是被绿得可怖的植被包裹起来,眼睛也是因此有些不适的眩晕。 一行人四下张望半会,除了见到成片油亮的绿草外,倒是未曾寻得食物的踪影。 也许是真饿到要毙命了,风浔居然不再顾及安全问题,随手抓住一把青翠的绿草,便往嘴里面塞去······ 他这惊异的行动,被众者看得目定口呆,满是不解的讶然之色。 他们佩服风浔胆破的同时,却是担忧何处能找到,适合人类食用之物。 但风浔哪会去查看,他们投来的聚焦目光,只是不断的采集新鲜草物,津津有味的啃食着。 不屈于现实窘境的其他人,开始搜寻更遥远之地,位于视界以外的空间,确定可否觅到填肚的食品。 终究在几里外的世界里,蓝雪谧凭借秘术,感知到了有巨量水元素的踪迹。 她马上召集队友,全数把眼神看向那边,一同来分析细况。 只见得有种繁密森林的残影,摄入了不包括风浔的,每个人的眼里······ 第307章 穿越荒草之地 殇泽羽众人注视着风浔,看他脱轨常理的操作,都认为他似乎得了魔怔。 但见他疯狂摄取地面的野草,不断往嘴里输送,充当食物的来源。 风浔粗鲁得如原始动物般猛吃,在其嘴角边溢出鲜嫩青草的汁液,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狼狈。 他周身的洁白衣物,被滴落的翠绿液体,给染成了异色之样,竟是浑然不知。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逢场作戏,演绎一场刺激视觉的盛宴。 或许他真的饥饿到了极致,用可怜的方式,来表达罹患的感伤之情。 但他目前的状态,其实在出卖纯真本性之初,就已经涉入了欲魔部署的套路,思维默然接受被操控的约束。 而此刻风浔的反常动作,正是众人后方隐蔽行踪的阎罗刹,在远程控制他的思绪。 他貌似变质的意识,做出这些愚蠢低智的举动,实则是来迷惑大家的视线。 风浔和阎罗刹的计算,就是想使大家都觉得,他的神识陷入了失常,不会带来实质性的威胁,或者说是有安插间谍的嫌疑。 甭管风浔的现状如何,队友们都以最浅显的揣测,来解释他此间的形态。 毕竟他们的焦点,全数放在了蓝雪谧身上,来跟着她讨点喜庆的观感。 那些妨碍愉悦情绪的事物,只需丢在一边,当作娱乐的对象即可······ 随着蓝雪谧探寻到,意味存蓄水源的地方,余人皆是不同程度的欢腾。 连在自我沉醉的风浔,也触动了敏感之弦,展示不掉队的积极性。 他的耳朵在有益信息的影响下,很自然干脆的急忙吐掉,口中咀嚼的草料。 风浔跟从队友的眼光所向,渴望在远处略微虚幻的画面里,获取能换来生命源质的物料,来替代此时正“享用”的低等无营养素食。 但凡旁人所见的景观,风浔亦是全部复制到眼眶里,并有往前冲刺寻宝的迹象。 可在半晌犹疑后,却见队伍里有人脸色绷紧,并产生眉头紧皱的神情。 仍旧是代表人物的默姝凝,褪去适才挂满的喜色,探问道:“蓝姐姐,你刚刚唤用法术锁定的有用信息,会不会跟在忘怀阵里一样,是不切实的幻象? 或者说,那边根本没有树林等物,而还是这里普通又寒心的地貌? 只因先前有过高兴落空的经历,现在妹妹我着实开怀不起来,跟你们同步欢畅的庆祝,许是能收获美食的发现。” 一身冰蓝罗裳的蓝雪谧,碎步走到默姝凝身旁,关切道:“好妹妹,这次你尽管放心,姐姐是不会再让你,承受心情失落了。全因在前方的未知世界里,的确有成片森林的虚影,那么定然就有野果之类的东西生长。” “姐姐你可别骗我,若是不见能摘取果子的树木,我是会很生气的哟!” 默姝凝在饿了多日后,身体明显的消瘦了一圈,看着更纤薄孱弱。 不过,她却依然保持很调皮的性格,用充满元气的可爱方式,来缓解大伙直面的难题。 接着,却见其余的人物,都用祈愿般的目光,来给蓝雪谧送达心中的焦虑。 “诸位且相信我吧,咱们这就前去,一探神秘地点中的奥妙。” 蓝雪谧话音刚落,粗细到恰到好处的手臂,温柔搭在默姝凝的香肩上,来予以她抚慰的照料。 两人随后凑到殇泽羽跟前,蓝雪谧将剩余的一只手,轻盈握住他的掌心,步调一致的携手开走。 看到三人没有忧虑的舒然状,众人也是除却焦愁,跟上去寻觅吃食。 此前仿佛疯癫似的风浔,目视此温馨之景的眼神,倒是相当的锐利。 那种几乎能杀死人的神色,让周边的虚无空气,好像都要凝固下来一样。 因为在他如野兽般,啃吃地面覆盖的青草时,大家就觉得他没救了。 所以,他们在管顾自我期间,势必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心一个神志含糊的怪人。 而且,还是那种思想错综复杂,令人难以琢磨透彻,包藏祸心之徒。 然后,风浔被再次当做废物般,不在众人讨论和关注的范围内,任由他随性而为。 接连遭到无视的待遇,风浔孤寂如带刺的心里,当下更不是滋味了。 这也直接激发了,他内心进一步的埋怨,以及敌视身边人的态度。 风浔就这般,在队伍的最后面,用超级可怕的眸子,盯着前方身子虚弱的人群,宛如要将他们吞噬一般。 不过,今朝还不到他彻底宣泄之际,故而他只能隐忍些时日,在所有铺垫完备那天,才会最终一并爆发出来。 大伙对异样的风浔,或多或少都有点戒备之心,来防范他的失控之举。 但风浔独自在后头,处在众者视野的阴暗面,使它们无法体察其恶意。 于是,在前头希望的诱惑下,一队人往目标之地奔赴去。 在远离凄凉的荒土地带,踏入两头不见边际,完全草皮境界的那刻起,一切都变得很惊异。 尤其是伴随人群的深入,初时仅有两寸来长,枝叶细窄的幼苗,堆叠很浅薄的凋零现象,已延展至一尺左右高,外貌茁壮,叶面宽硕的荒草林。 杂草早就掩盖了众人的脚部,乍看即将要与膝盖齐平,且有没过的趋势,直奔腰身的高度。 顺着他们前进方向的推移,地表养育的野草,除了个头变高耸外,杆径也随之愈加粗大。 在草地起源的位置,细软且矮小的卑微嫩苗,犹如都限制在了既定框架里,只怕永远也不会有超越标准的那天。 而若要使本体长得高大,底部的支撑是关键,因此发育得更健壮,是规则必然的结果。 这也侧面反应了,难怪风浔在最初那会,大量食用方便下口的小草,大概是预测后续有糟糕的态势,没有适合做“养料”的植物。 若是有人强行摄入,当前质地坚硬的草茎,阻碍了消化方面的问题不说,更解决不了饿肚子的惨剧。 鉴于风浔细心的这个特性,即刻就能看得出,他并不是无脑的吃草,倒像是有预谋的挑选,而非简单的一番乱来。 他这种完美掩饰的技巧,来自于生活的琐碎和点滴,还有称霸三界的野心。 只是碍于其他人都不屑食草,故而也无人看得破,风浔做戏般的真伪。 殇泽羽等人,仅将风浔撂在一旁,不做深入的研究。 也许人在饿昏了头时,便无沉着冷静的心,去分析和辨别安危的真理。 却是给了投机者,最容易蒙混过关的机会,让对方更好渗透进组织里,实行不轨意图的步骤。 众人被前头仿佛大树矗立的景观,给吸引着阔步去找用于果腹之物,竟是淡忘了地面草物,越来越难对付的这道障碍。 随着荒草的愈发旺盛成长,也暗示它们的年岁,比那些短浅的同类要大许多。 世界上的任何生物,都遵循生老病死,因果轮回的规律。 有了生机的传递,便有生命的终结。 匍匐掉地,或悬吊在草杆上,未落下的枯枝败叶,则是最有力的证据。 殇泽羽的队伍之人,因快步行走的缘故,未观察下方的形势,无意搅动了干燥的枯草。 那些为此升起的碎屑,弄得他们有打喷嚏的状况时,才明白所处的境地,不再像之前那般友善。 但最郁闷的是,大家似有连带效应,一个呛得爆出了声音,余人都一起咳得停不下来。 蓝雪谧生于水的世界里,对这类“敌对”的物质,最是承受不住其挑衅,感觉入了贼窝般。 殇泽羽瞧见她不适的症状,遂拔出佩剑之一,由爱人赠送的日月神剑,来斩草开路,给队列提供方便。 但他此举并没根治祸患,竟是无心扩大了,当下还不严重的情势。 被外界之力干扰,扬起的大量碎裂枯草灰,给队友引来不小的困惑。 蓝雪谧清亮的连续咳嗽,引导着大伙把控不住,加剧了喉咙的难受,接连搞出若干声不舒服的响音。 霎时间,除了呼啸的风声外,安宁的荒野上,被一阵人为的异响,打破了静谧的平衡。 虽说是寓意不好的突发事情,但他们互相观望半会,却是不由的笑出声来。 主要是由于殇泽羽和蓝雪谧,这对世人眼中郎才女貌的典范,在浑身粘附了不少的草屑后,居然变成了邋遢粗鄙的笑柄。 当然,焦点也非全是他俩,不乏针对旁人的笑意。 经由短时的乐笑,某些人感到了,脚部有被绊住的无奈。 此外,还有隐约刺辣的痛楚传出,让人瞬间没了精神。 特别是娇柔的女子,更是体现得清晰明朗,甚至有些抗住不了。 她们抛弃害羞的心理,当众撩起裙摆或裤筒,露出遮挡的小腿肌肤,却是看到日常呵护备至的细皮嫩肉,被折断的尖锐草梗划破了。 女性鲜红的血液,溢出紧致的表皮,带着特殊味道的腥臭,散发于这片古老苍穹下,满是新生植被的空间里。 此幕惹得男同胞们,同情心的泛滥,还未查看自个是否带伤,就赶紧给对应之人,送上安慰的话语。 但是,美丽的几位女子,却也没多大在意身体的伤口,还做出无妨的推辞手势,许是担心男女授受不亲的尴尬。 几位男子都顿陷沉思,不清楚她们究竟因何拒绝,表示关爱的慰问。 他们都禁不住猜测,大概是一贯柔弱的女人,往往吃的苦多了,对于一般的遭罪,便可忽略不计了。 为了缓解眼前的纠结情景,被惊醒的全体灵魂,开始好奇风浔的情形,都观看他是否跟了来。 然而,映入众人眼帘的第一景象,不是风浔本尊的影子,而是由近到远,因杂草顶端逐步降低,形成的一整块,略微倾斜的壮美绿面。 而风浔脏污的白衣身体,就如指向标那般,傻站在草丛里,孤独又让人伤怀。 大家扫望美景片刻,有人招呼他跟紧脚步,免得落后了太远。 风浔稍微做了些回应,但身影依旧慢吞吞的,就像有异物拉住他前移似的。 怀着急寻能吃之物的心态,减少耽误的时辰,殇泽羽这次发威了。 但见他竟是祭起体内灵力,驱动凌火法术,沿着剑体施加上去,使之硬生生成了火剑。 他用力挥舞手中燃烧的神剑,火焰熄灭的同时,迅疾的剑意夹带高温气流,登时就灼尽横生的野草,使之气化消失,开辟出一条宽敞的通途。 一道残余巨大能量的灵力,贯穿数百米的草丛,竟然穿梭到了,对面还未被证实的密林里。 眨眼的工夫后,一声幽怨的哀嚎,紧接着低沉响起。 那音调虽然很微弱,却是掺杂了愤怒的痕迹,和肃杀的气息······ 第308章 抵达巨树密林 当殇泽羽一行人,带着对最有几率获得野果的,那块未知领域的期盼,穿越杂草丛生的地段后,终于是要莅临,蓝雪谧所探测到的树林之处了。 殇泽羽见途中障碍物陡增,为节省非必要的耗时,遂调动周身灵力,借助佩剑的威势,开辟出一条削净杂物的大道,方便同伴不用费劲而行。 余人随即有序的移动,以便尽早去到那个,蕴含充沛能量来源之地。 但是,大伙又走了一个时辰左右的路程,却还是在随风摇摆的荒草包围下,全然不见实物树木的影子。 众人扫视了一番,殇泽羽制造的线路,发觉还剩好长一段距离,才可抵达形如森林的地点。 究其原因,是在前头不远处,新开大路两侧的草物,已经有了本质的转变。 那些之前还能应付自如的杂草,此时都被高扬的带刺藤蔓物种,给无情的代替了。 在数米高的荆棘丛,投下的阴影扰乱中,单凭目光的所及,是无法看清前方的视界,到底还有多广的范围。 植物界这种地域分化,管辖清晰的安排,似乎在提醒着世人,无论何时,又身在何处,都得按照规矩来办事。 否则,即使你本领再神通,也不会有一席容身之地。 甚至,还将被团结的群体针对,落得没有分毫栖身的空间。 众人看着身前的这片,比杂乱野草更恼火的玩意,竟是有些忧心和怯懦起来。 毕竟是处在野蛮植物的包裹中,对阴暗角落里的情况不明,无人能探清是否有危险存在。 主要是到目前为止,还未发现动物的踪迹,指不定某些生性凶残的野兽,便是藏匿在其中,等候猎物的到来。 倘若有任何的血肉活体,无意闯入此处,便会予以致命的袭击,给对方造成重创乃至死亡的后果。 另外,本以为能够寻获食物并享用了,却仍旧是这个极端情形,想必对饿了数日的十多人来讲,或许都心如死灰了。 迷蒙的广阔天空下,除了这般横生滥长的植被外,连虫子都看不到一只。 也许该地从创世之初,便仅是植物统治的天下,其他的种类根本不能存活。 若是没有坚定的毅力,迟早要在此般险恶环境里,因看不到希望的火种,而痛苦的窒息死去。 故此,到了当下的处境,众人都无退路可言,仅有坚持前行的脚步,方能保证完整的活下去。 因为即便一路走来的地表,全是暗示失败的痕迹,但不代表后续的世界里,没有丁点生机的可能。 虽说某些客观过程无需重视,结果才是最关键,但若想摘取胜利的果实,肯定得历经万般险阻,方可体验身披彩光的荣耀感。 除魔匡正的征途,注定是崎岖又不平坦,而至今殇泽羽众人遇到的,只是很小一部分困难。 如果这点零星的挫折,都没法去竭力战胜,那何谈救世的壮举之说? 他们倒不如找个安逸场所,在妖魔彻底肆虐前,舒服的享受生活,岂不美哉? 硬要冒险去蹚浑水,不但没完成接领的任务,反而是拿性命来做赌注,算得上是真违背了人生的意义。 怀揣对梦想的追逐,一队人继续小心走着,朝近在眼前的目标出发。 风浔在大伙凝视新路期间,貌似也重燃起兴趣,快速跟上队伍的步伐,终是形成了一个整体的序列。 当他们全部走入荆棘丛的道路后,在几米宽的两旁,那些被快刀横切的藤蔓枝干,整齐得像一堵天然的墙体,看起来非常的养眼。 经由殇泽羽的法术灼烧,附带焦枯残痕的尖锐截面,与荆棘长藤杆径上的本色尖刺,十分的相似。 两者巧妙的映衬,愣是搭配组合成了,更多视觉上的刺状结构。 原来被高温剑气所化,看着很平整的切面,仿佛就是一种,宛如露出獠牙的恐怖巨兽。 然而,这种越是强烈的压迫感,反倒刺激了大家,赶快逃离的心境。 所以,殇泽羽的十多人组队,在心理因素的影响下,花了一刻钟的时间,便飞速通过了人造道路。 在荆棘丛的最末端,预设的森林幻象画面,终于是真实的展现在了,一群精力几乎耗尽的人儿眼中。 梦境般虚无的假想,在团队不懈的努力下,堪比奇迹似的成真了! 假如说先前阻挡去路的荆棘,是草本植物体型跨越的转折点,那此刻矗立的壮观森林,则是类别间最显著的突破。 原始形态的森林,没有低等灌木丛的过渡,直接在茂密荆棘藤结束的位置,隆起高耸无尽的古木巨树群。 遍地的参天大树,随便一根都有几十米高,且树干至少要两三个人,才能将其合抱住。 放眼望去,巨木本体的粗细,有着规律性的变化现象。 靠近荆棘这边的树木,直径相对要小上一圈,而愈是往森林内部的方向,便是更强壮的造型。 林木的品种丰富多样,但年代感统一的树干,皆是光滑无痕或凹凸不平的表面。 铺开的巨型树冠上,叶片有宽细之分,导致构造有疏密的特点。 倘若置身其中的话,挨个相接的冠顶,完全可以当作伞类来使用。 虽然不能遮风挡雨,但也可起到避荫的作用,让人不会遭受毒辣温度的炙烤。 面对很密集的巨树群体,愣是极大的激励了,众人内心即将熄灭的斗志,他们立刻又开始精神勃发了。 经过多日的艰难跋涉,殇泽羽一行人,终究还是取得了应有的战果,没有落到空手的下场。 大家兴奋的抬头仰望,这片浩大又繁密的原生态古树林,脸上溢出无比欣喜的笑意。 首先最明显的特征,即是清新的空气,顷刻涌入他们的鼻腔内,让呼吸有了鲜活的感受。 而空中夹带的大量水汽,也迅速产生效用,滋润了他们干燥的表皮物质,使之恢复年轻的光泽。 哪怕大家这会还是饿着的状态,但在目光搜罗到的景象,对将要崩溃的灵魂拯救后,犹如都是填饱肚子的表现,呈现出一副活力洋溢的面貌。 然而,事情并非目视的那样单纯······ 在半会的细心观察后,个别人物分外灿烂的笑颜,顿时又消失无踪。 究其主要原因,是此片新奇又惊悚的森林,延伸得实在太辽阔,导致搜索食物的空间过大,不好找准下手之处。 另外,对于若干年的巨木来说,意味着树龄普遍偏大,挂上果实的概率很低。 该种负面局势,又相对增加了隐形的难度,更不容易找到吃的东西。 若是大胆深入壮阔密林的内里探寻,缺少指导方案的话,定有迷失在当中的风险。 在没找得吃食前,指不定会被那种,自然界天生携带的恐惧压迫,给惊吓到不能控稳心神。 最后,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还没看清出路的方向,又将困死于陌生的地带。 在濒死的境地中,还要经受多番折腾,这可算得上是,人间最悲剧的祸事了。 这丝暗中升起的顾虑,搞得定神不久的人心,又飘忽得失去了信念。 侧面也反映出,好像期许和失望的结局,就永远环绕着众人,如阴影般无法抹去。 不过,也是由于总有意外的苦楚,引起心情起伏落差的经历,才让大家习惯 了,折磨陪伴的日常。 故对该次面临的难题,他们很快就适应了,未有多余的沉沦和迷茫。 毕竟只要有树木生长的地方,绝对是有能食用的浆果,无非就是寻找麻烦些。 假使众者齐力共事,克服外界因素的羁绊,很可能会得偿心愿。 殇泽羽瞧见队友犹疑的神色,便道:“各位切莫灰心,既然选择来到此地,那么食物的着落,必然是可以搞定了。 只是获取的途径,会比预计的曲折些,需要到森林腹地里去发掘,而不是随手就能摘来。 所以得保持足够的活力,不要因林间的环境复杂,就觉着又回到了先前,类似的突变境况中,让激动一下被冷水浇灭,持续沉浸在低迷的情绪里。” 蓝雪谧拖着疲乏的姿态,微笑看向殇泽羽,回应他的发言。 半晌后,她又面朝队伍之人,想给他们传递积极讯号。 但见她抵抗体虚的侵蚀,发话助力道:“哥哥作为除魔先锋,自有独特的见解,外加过人的处理方法。 他在本身都很虚弱的症状下,还不断的透支体能,帮助大家脱离困窘,寻觅有利生存的路子,是不想放弃任何一个队友。 假若你们都不振作起来,那他一个人的表演,岂不是显得很伤情?” 两人深情合作,以充满正能量的讲话,使得大伙都有所感触,眼眶泛着泪花,面带温馨的浅笑。 毕竟只要后面验证了,殇泽羽号召的挺进计划有效,那蓝雪谧最初展开,关于觅食的探险方式,也是同样得到了证明。 这样一来,身为情侣关系的二人,在队伍中的形象和地位,顺应会有大幅度的巩固和提高。 领导者的身份,亦跟着越来越有魅力,更易说服大伙纠结的心思,从而有便于调配余人,协助其所有的行动。 众人貌似都没有力气,来说出一句感慨的话了,仅以笑脸来应答,两人互有关照的讲话。 接着,排除了心中的疑惑,大家开始跟随殇泽羽和蓝雪谧的背影,往巨树森林的深处启程。 第309章 向着森林内里进发 殇泽羽和蓝雪谧两个主事者,在发表短篇的肺腑之言后,当即得到了队友的支持,于是鼓足底气,带领着所有的成员,正式踏上寻食的终极过程。 人群在壮硕又高挺的树林里,拖着疲惫的身影,缓步又急切的移行。 由于树体本身庞大的缘故,致使相互的间距宽窄有别,给人的直觉也随之多变。 多达数米,少则几尺的距离,排除参差的凌乱感外,便剩下天然的艺术形式。 众人身在其中时,即使路过间隙很小的两棵树,亦是像被遗忘的微型种群,显得很渺小又孤独,无助且悲催。 当把身体跟树干做对比,那简直是人与大自然间,从来就不可抹灭的阻碍。 树木的年岁可以追溯到很久远,人类却只有短短的数十载,相差甚大的光阴落差,令人心碎到了极点。 那些神灵般的大树,有着不可想象的年龄,是叫人羡慕不来的奢望。 说不定在其组成的浩瀚世界里,就有那样的未知神物,在等着整队人去造访。 似乎从未有动物踏入,古老且神秘的禁区,为此留下一连串的脚印,破坏了此地恒古不变的定律。 但也可以说,来自活体的印记,给本地的死寂样貌,增添了不少新鲜的趣味。 生态平衡的现状虽被打乱,然密林饱含的奇妙,却是吸引着众人不惧的心扉。 有关涉险的旅程,要么是壮胆进行到底,探寻已有的真理;抑或是尽早结束计划,免得被害怕心思,侵占了那份用于观赏美景的冲劲。 由于这片森林里的树木,高度特别的离谱,导致透过树冠顶部的缝隙,投射下来的残余光线,是非常的稀薄状态。 地面缺少足够光照的烘烤,让常年堆积的水分,得不到及时的处理,无法良好的散逸开,故而显示阴冷潮湿的样子。 此外在这般的环境里,天空很容易积累雨水,且有经常成型的结局。 当雨降落在地后,水汽更是充足,没法靠挥发来消失。 多种不利的条件,加剧了泥土的湿润,几乎找不到一处干燥的地方。 随便的重物踩踏上去,都会挤压出混合着土质,浑浊不清的水流。 成群矗立的巨树,除了改善这儿的气候外,还生产出大量的超净新鲜空气。 下方的空地上,宛如匍匐姿态而长的植物,都以很惊艳的外貌亮相。 鉴于土壤里有枯枝落叶,在其腐化分解后,周遭的养分由此变得丰沛。 处于劣势阶段的植物们,被滋养后长出来的个头,都是很大的形态。 被若干年的雨水,冲刷得一尘不染的地面,各种规格的植株,和谐的共生在一起。 尤其是宛如泛滥的蕨类植株,于此种极佳的地貌里,更是万物中佼佼者般的存在。 个别特殊的物种,在传承了原貌的同时,为了适应当地的季候,以出众的形象赢得尊重,居然进化出淡淡的荧光效果,看着十分的养眼怡神。 各式的小型植物,不像众人迈进森林前,那些霸占整块地皮的草类,拥挤繁密的情形,而是在竞争阳光温度的步调里,展露出一丝惬意的痕迹。 或许是有了上方空间,这些个巨树庇护伞,才使得它们没有太多忧虑,只为自身的需求努力吸收营养,争取茁壮的发育。 但它们无论如何去增长,都不会超越大树的高度,将其取代掉。 因为现有的既定规则,不允许它们有冒犯的行为,对别的品种产生威胁。 如此,才能有一方安稳的现象,而非胡乱争夺资源的局面。 所以说,植物界能安然的繁衍下去,以欣欣向荣的面貌,来赋予积极的含义。 不像动物间为了地盘,各自罔顾生命的珍贵,残忍的暴力厮杀,来宣誓主权般冷酷。 这些呈现的部分情景,仅是由殇泽羽众人,进入森林里那刻起,几十米范围内的状况。 而愈是往内部推进,将是更美妙得出奇的景色。 在见识最初的这段美景后,大家满怀期待,继续朝更深层的区域出发。 随着时间轴的发展,湿冷的气息逐渐加重,气温也有闷热的改变。 此前未见影子的虫类,开始有飞蚊和蛾蝶的踪迹,且个头相当的夸张。 它们拥有的形状,都像基因突变的结果,完全属于异种的范畴,跟寻常样式不太相干。 虽说动物的现身,寓意生机的充盈,不再那般单调枯燥。 但这些巴掌大小的蚊子,怕是众人还没寻得能吃的东西前,就会被榨干了血液,成为了惨死的干尸。 喜欢摄取人血的蝇蚊,在嗅到猎物靠近后,不再蛰伏等待,而是顷刻就爆发了,野兽般的掠杀本性。 神态萎靡的一行人,立马从昏沉的迷茫里惊醒,去抵挡嗜血之物的来袭。 众人起初还能应对自如,随手抡起地面的残枝,用普通的反击办法,将“敌军”打得落花流水。 短暂的跨种族“交火”,人群不久便扑灭了来犯者,保护了自个的安危。 但个别动作迅疾的蚊虫,却是在临死前,就品尝到了人血的滋味。 在它们被硬物直撞,爆体击杀毙命后,弥漫血腥的味道,在林间的气流传动中,已是蔓延到了,很宽阔的别处地域。 附近闻血赶来“支援”的同伙,成千上万只聚集,确认目标的所在地点,就发动群体性的轰炸式袭击。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这些趋近饿晕程度的人,被这原以为是不值关注的小事,却演变成灾患的突发急况,搞得愈是倦怠无力,没法从容的招架。 此刻又要分心应付,更有难度的形势,想必是无比的绝望。 眼前可怕的一幕,不能等闲视之,需要采取果断手法,才有致胜的机会。 不然的话,身在崭新的世界里,未发掘所寻奥秘前,只怕是会落得全体覆灭的悲剧。 运用刚才的简易方法,已然不可阻挡,野性难驯的蚊群围攻,只好以比之更有杀伤力的措施,方可将冷血的对手剿灭。 殇泽羽考虑到后续,还剩很多难题要解决,当下不便跟有害昆虫,做过久的缠斗恋战,否则将面临更危险的境地。 为今之计,他只有奋力一搏,全力祭出凌火术,来驱离这些烦人的杂碎,才能保证随行人员的安全。 看着四面八方,合围而来的肥硕蚊子,殇泽羽保持警惕之色,并凝神戒备。 他冲着大伙叫道:“各位先走,我来断后!” 余人登时就听出了,他简单不过的一句话,竟是蕴藏了,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诀别气势。 “不要磨叽,赶紧走,再不快点离开,我们都会没有逃生的机会了!” 殇泽羽的见大家未迅速撤离,又背对着全部人,头部斜向后方,再次厉声催促。 他控制着祭出的一团,因灵力透支匮乏,焰体缺少刚烈的大火,快速的来回横摆扫荡,去震慑逼近的恶蚊。 但是,这也仅能挡住它们一时,不能持久的将其遏制。 众人不知如何回应,殇泽羽的奋力庇护,只用最听话的行动,来报答他的仗义。 默姝凝以为殇泽羽,只是一般应急的战斗,待结束了对峙,便会跟上节奏,便没多做担忧。 她仅以欢欣的表情,大声鼓舞道:“哥哥加油,你快些收拾完那些祸害,我们在前面等你!” 蓝雪谧深知恋人的举措,带有不了可扭转的毁灭性,故早就看穿了端倪。 她安抚着默姝凝,道:“妹妹,你跟大家快走,我帮一下哥哥,消灭了这群害虫,再随他一并去找你们。” “好呀,那姐姐你俩小心点,我们先找地儿躲避好,免得影响你们发挥。” 默姝凝乖巧的召集大部队,准备去到远处的一个,因腐蚀而镂空树洞里,好生的隐蔽起来。 蓝雪谧则反向走到殇泽羽身旁,用手轻拍他的肩部,让他感受到来自爱情的温暖。 当然,殇泽羽哪里会让心爱之人,跟着深陷苦难,遂急忙无情的撵她走开。 可蓝雪谧怎肯顺从他的心意,却是不顾一切的靠拢,几乎就紧挨到了一块。 正所谓爱到极致,便形影不离,若是背弃,则天打雷劈! 殇泽羽知道蓝雪谧,不会轻易抛弃他,便不再卖力的命令她离开。 “那你注意安危,这些东西几近发狂,指不定带了毒素,倘若被它们扎到了,恐怕要断气在这里了。” 殇泽羽严肃的关怀着,蓝雪谧点头以应,道:“嗯!我明白了。” 她犹疑了半会,接着道:“之前大伙有被蚊子伤及体肤,如果它们有毒的话,岂不是都感染了?” 殇泽羽对蓝雪谧的细心,表示很开心,却又不知怎么详解。 只见他随口答道:“我也是猜想的,毕竟凡事留意点为好。” 蓝雪谧微笑看向殇泽羽,被他纯真又呆傻的神情,给触碰了柔软的内心。 在殇泽羽的掩护下,队友们大步奔跑着,向更靠森林腹地的方向而去。 他和对象二人,在原地警备着,提供相关的保障。 第310章 力竭战蚊群 在前面开路的行程中,殇泽羽顾及队友的安全,将几番消耗后所剩的灵力,已用到了见底的程度。 而此次的怪物进攻,他为了力保全队员性命,更是抱了必死的心态。 毕竟,若是他中途不幸殒命,无法安然抵达欲魔的巢穴,也不能让同伴跟着陪葬。 不管最终的结果怎样,必须要有人传承他的重任,把保卫苍生家园的事宜,给认真的落实一遍。 只见殇泽羽在大家安顿好后,愣是掏尽体内存蓄的能量,把适才凝聚的火势,催化到了最旺盛的样子。 对冷血的蚊虫来讲,送到嘴边的猎物,自然信心满满,欲开心的分食。 此时却让他们跑掉了,可极大的刺激了,它们安稳狩猎的态度。 既然不能如愿享用现成的美食,它们只有把目标,定位在了妨碍其行动的人身上。 低空聚集的海量飞蚊,登时爆发了超级十足的野性,对殇泽羽和蓝雪谧,予以绞杀般的攻势。 同心共事的二人,顿时便如深处虎狼之口,被看似肥大蛮力,却又因许久未进食,显得很枯瘦的蚊子,给盯得老紧了。 但它们哪怕沉淀杀气再强,也低估了殇泽羽的意志,以为用围剿的方式,就能迫使他束手投降。 岂料,殇泽羽在虫群扑咬来的瞬间,便将那团绝杀之火,奋力的果断扔投过去。 本来觉得只是片面的火焰,仅能对巨量的蚊虫大军,造成很有限的局部伤亡。 但殇泽羽在历练的这段时期内,借助修为等级的提升,硬是将凌火术钻研得透彻,把精髓发挥到了更高的层次。 他释放的烈火威力,增加了数倍不说,关键是点着的那些虫身,仿佛有无形的牵引线缕,把制裁的怒焰,吸附般传给了旁边的同伙。 伴随一阵璀璨的鲜红灵光盛放,蚊子群闪避不急,一只接一个的被点燃,好不壮观惨烈。 只在片刻间,蚊虫就像被一道强悍的天雷击中,遭到电流全面的粘黏式扫荡。 火体借特殊的传递,迅速延展开来,在眨眼的工夫里,就覆盖了簇拥的蚊堆。 甚至更惊讶的是,还能听到它们,因剧痛而隐约发出的,凄惨的嚎叫声。 虽说蚊子这种畜生,不能“开口求饶”,可也实实在在的上演了一场,引火烧身的经典画面。 若干的活体蚊群,经不住烈焰的吞噬,失去趋近透明翅膀的支撑,接连的掉落在地。 没过多时,地面就铺满了,厚厚的一层蚊尸。 高温灼烧下的肉体,被烤出焦糊的气味,随着空气的流动,飘向了各处角落。 没有生命气息的尸身,裹着诱人的焦香,宛如一摊烤肉大餐。 纵使那种异味,让人闻后有些反胃,但由于肚子太饿的缘故,竟是不觉吞咽起口水来。 不过,蹲在远处的大伙,无人敢跑来下口去品尝,这类肮脏之物的遗体。 哪怕是吃草充饥,也是要比它们,强上很多倍。 即使有人不顾干净与否,想来借蚊肉饱腹,以减消虚脱的现状,却又担心野蛮之物的加害。 所以,任由死去的蚊子化归尘土,也不愿去沾染,有伤风雅的淘汰物品。 殇泽羽心思谨慎,防止火势穿梭太猛,殃及这片古老树林,令其毁之一炬,遂全程都在控制意念,操纵着火苗的强度。 但有何种的精准付出,就有什么样的恶性反噬。 殇泽羽经过多番折腾,几乎耗尽了力气,使得连站立的基础能量都没了,叫人无限的心疼。 也是他暴露了当下的缺陷,使得充当先锋,送“蚊头”炮灰军团,其外围幸存的同类,彻底的进入了癫狂状态。 它们不顾死去友军的惨状,只是一股劲的冲刺向前,也不知是否有复仇之意。 但能肯定得一点是,没有感情的它们,就想着如何能吸食两口,从未体验过的绝顶美味。 幸得有蓝雪谧这个佳人,时刻陪伴在殇泽羽身边,给他必要的支援。 她发现殇泽羽体能逐渐干涸,遂抽调残余灵力,给他输送而去,让他能再次汇集余力,跟敌手火拼一把,促成最后发泄的收尾工作。 这不,在爱人的关心里,殇泽羽仰天震出一声狂吼,蓄积好超常之力,在绽放的火红光芒映衬下,将蚊虫一网打尽了。 前来攻袭的蚊群,还未触及两人分毫,便被焚烧成灰烬,随风飘落到各地,化为一抹细碎的尘埃。 此刻,貌似没有多余的恶蚊,再敢来做寻死之举,差不多都不见了踪影,麻利的逃之夭夭。 或者说,即使还有残存的玩意,只怕是都吓得胆破,不敢露面来挑衅。 解决了眼前的阻碍,殇泽羽和蓝雪谧,终是松缓了一口气。 而拼命奋战的他们,除了能维持微弱的呼吸外,再无挣扎的力量了。 两人以相邻的左右双臂,交叉相连着身体,像一摊软泥的形状,融化般跌坐在地,失去了年轻人的本色。 此乃值得庆贺的事情,但由于主事者付出过猛,似乎发生了悲伤的画面。 全因殇泽羽照顾的队友,都应承了他的要求,为避难而距离太远,体虚又不能呐喊助威,及时送来关怀的问候,只得慢步呈递安慰。 之前在跨入森林区域的那刻起,有人提议先弄点地面积水,来填充瘪焉的肚子,可是又怕喝了会有并发症,于是终止了最初的想法。 另外亦是因为,后面定有更丰盛的水果等食物,在等着他们去大吃一顿,才放弃了应急之举。 目前的这般境地,全是缺少体力的人,脑袋发热空白,思路混乱无序,而胡乱下决定引起的后果。 至于是谁的主责,也没时间去分配,毕竟慌不择路,是世间普遍存在的问题。 倘若还去追究,肇事者的过失,恐怕只会起内讧,导致更多的不良因素出现。 然而,风浔似因此前生吞了些野草,能力有所恢复,却是不计仇怨,第一个就奔赴赶来搭救。 他看见无助的两者,憔悴的跪倒在地,飞快的冲到他们面前,予以最友好的帮衬。 他来到殇泽羽两人处,随即伸手去拉扶他,让他离开冰冷的地表。 但殇泽羽体弱至极,整个人已然崩溃,无心回应风浔的热情。 风浔将其胳膊,抓来搭在肩膀上,使劲的向上扛起来。 “真是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沉的,本大爷都差点拿你没辙了。” 风浔明显很疲累,但却用轻松的语言,来化解当前的氛围。 “肩负太多的重担,当然是有分量了。”殇泽羽喘着大气随口回复。 “说得好像是你一人,独自承受众多苦楚似的。”风浔刻意淡化压抑之感。 “某些事看着简单,却只能个人来完成。”殇泽羽本就苦涩的脸上,晕出一丝无奈。 “那你倒是说来听听,什么事不能共同分担?” “这个……” 见殇泽羽哽咽了,蓝雪谧聪明插话,道:“你们两个人,能不能把我也扶起来,再慢慢的聊天?” “不好意思,圣女殿下,冷落了你,还望恕罪!” 风浔有点顽皮的回答,却是夹杂了轻微的嘲讽,但二人没有仔细品味语境,竟是艰难的笑面以应。 风浔随后抽出一只手,殇泽羽也伸开悬吊的那条臂膀,欲拉蓝雪谧从湿滑的地面起身。 但两者弯腰时的余光,瞥见了其他的友人,大步朝着此处而来。 “让我们来服务姐姐吧!”默姝凝大声招呼着。 蓝雪谧扭头看向她,停下即将跟风浔接触的手势,转而把希望寄托给了别人。 “算了,我见你也很虚弱,怕稳不住我们,还是把雪谧交给他们来帮忙吧。” 殇泽羽好心说完,赠送一抹甜蜜的笑意,跟蓝雪谧隔空凝视。 风浔见他俩当场秀恩爱,心里攀比的仇视,就像打翻了调味架,很不是滋味。 他面善的扫了一眼二人,心中却是顿挫一下,阴冷的挤压着不服之意。 接着,蓝雪谧由默姝凝照顾,将她从地上带了起来。 默姝凝纤瘦的身躯,挑起一个跟自己相差无几的人,显然有些不自在。 更靠人群前方的慕颜婉璃,见状想搭把手,却被蓝雪谧嫌弃似的谢绝了。 “高贵的女帝,就不劳烦你屈尊了,这不还有人空着手嘛。” 蓝雪谧直白说完,把眼神调整好,对月春媚暗示了一下。 月春媚反应灵敏,马上就跨过死掉蚊子的尸体,凑过去和默姝凝一同牵着她。 慕婉婉璃被当众排挤,也感到了莫大的羞辱,脸上闪过些许的鄙视。 余人替她感到尴尬的同时,也找不到话语,来缓解这刻的处境。 毕竟若是掺和进去,兴许不能奏效,还会引起更多的纠葛。 面对如此情形,仅有梓潇催动了灵力,从地间拔起两片宽大的阔叶,于身前位置悬停。 他提取空中的水分,将之凝结为液态,装在叶片载具里,呈给殇泽羽和蓝雪谧解渴充能。 二者接过喝下后,状况稍有好转,笑容也渐显舒适无妨。 一切整顿顺利后,他们又开始了,集体走向下一段的路程。 在惊心的环境里,居然有漂亮的景观,一路随行,供人赏悦。 往森林内部的沿途风景,比先前的越是精彩,给人一种超然的感受。 通体发光的植物,以明亮且柔和的观感,让人心情舒爽愉悦。 特别是荧光闪烁的巨蕨植株,已是场景里的主打生物,扮演着比最普遍的大树,更出众的角色。 植物本体的光泽,是以蓝绿调和粉色系为主,且为耀眼的晶亮模样。 在华丽绚烂的光色下,实体植被的灵魂,精妙的展露无遗。 它们仿佛超越本身的属性,胜如软体动物般,带有无尽的魅惑力,供人去详细解读。 第311章 弱肉强食 白衣肮脏的风浔,热心挽救崩裂友情的温馨之举,虽被比较冷漠的搁置不理,却收获了队友的青睐,奠定了融进集体的坚实基础。 他当时感觉很扎心,倒是并未流露不瞒,来展示心里的气愤。 结伴而行的十余人,在体现生物多样性的境界里,配合着吃力行走。 在超大根的巨树群,构建的林中空路上,越来越密集的梦幻发光植株,各自悠然的生长在地表。 它们健壮的寄生于肥沃土壤里,像是受到上天的垂怜,被其故意设置为,此般反常的妙境奇物。 到处随性繁衍的植株,展现海绵般的柔软特性,甚是惹得一群人惊讶不断,且深深的折服了他们。 即便是来自水幻都的蓝雪谧,也为此地分化明确的环境,流露出沉醉的神情。 殇泽羽这队人物,哪怕早就处于饥饿的极端状态,但在此等绝世美景的治疗中,好像也将那种无助感抛之脑后,尽情欣赏大自然的杰作。 漂亮到难以形容的各类迷幻植物,看着很虚无缥缈,可实际还是有基本硬度。 它们并未丧失掉,该有的原始性质,成叛出家族的一类。 只是它们的外观,给人一种仙境神物的错觉,完全不像是凡间的低端品种。 众多汇聚的幻彩光影,甚至将森林里的大树下部,也映染成养眼的炫丽色。 一行人都在全神观赏,这些极其罕见的种类,所拼凑的世间奇观,来分散饥饿的影响力,免得太累而瘫痪在原地。 然而,这些仿佛不属于俗尘的神奇物种,即使能治愈精神的空荡,却无法填补人体能量的缺失。 毕竟眼前的繁密生物太过虚幻,就算它们看起来很“美味”,但众人都不敢轻易下口,将那些似乎能吃的东西,作为饱肚的养料去对待。 主要是担心它们,用本身绮丽的视觉效果,来掩饰内有毒素的隐形特征,令人神魂误导中招。 所以,经过宛若漫长,然却短暂的时间沉淀,殇泽羽等人终于从中剥离而出。 灵魂枯竭的煎熬感,随之覆盖了全部意识,直叫人生比死更难。 但在目前的形势下,仅有此类养眼的情景,能稍适调节失控的身体素质。 于是,大伙在找到可食用的野味前,继续慢步行进,借助沿途的景色,来催眠不再安好的思维。 众人崩溃的情绪,是有了释放的对象,但殊不知本性绽放,五颜六色的外景迷惑下,藏匿了极度危险的祸源。 正当众人入神的观赏,身边痴迷的美景时,却是在安静呼吸的秀丽植株间,传出持续振翅的嗡嗡声。 半晌后,原本纹丝不动的恬静画面,竟有摇晃的影子生成,愣是吓人不浅。 殇泽羽引领的队伍,经过多次抽调体力的危局,此间已然是心态垮塌的节点。 可考虑到延续宝贵的生命,他们时刻都集中注意力,好让自个存活下去。 故而,在那些对冷静的神经,产生刺激的震动之音,传入耳膜的瞬间,大家都急忙鼓足精力,来应对预料过的不安处境。 前一刻还表情迷醉的众人,登时就行戒备之色,双眼扫描着四周的状况。 在这样自身不保的前提下,男子们还是表现应有的气概,风度翩然的结成一个圈,把同行的女性人物,保护在相对安全的内里空间。 虽说有些人都还有灵力剩余,但对后续的情境不可预估,必须保留着修为,去防范可能出现的局面。 只因有殇泽羽力量榨干的先例,供大家参考,假如不好生的管住自我,习惯性的用灵力远程攻击,将会落得跟他同样的后果。 倘若之后有更绝望的情况,没有灵力傍身的话,必定是凄惨的亡命篇章。 众人保持高度警惕,环视周边的变化,避免有妖兽之类的怪物袭击。 殇泽羽灵力耗尽,行动几乎不能自理,让人焦急万分。 幸好迷人的风景,给他补充了些许,精神方面的空缺,才回缓了自保之力。 默姝凝在阳刚之气的男子护佑下,浑身仍旧不由的颤抖,紧缩成惧怕的样子。 她小声问道:“哥哥,此前嗜血的蚊子,不是被你打跑了么,为何又折返回来了?难不成是召集了同伙,前来寻仇了吧?” 但见殇泽羽神色紧张,不看向任何一人,急语提示道:“各位务必小心,许是又有更恼人的活物,觊觎大伙的血肉之躯,从远处寻迹赶来。” 众人不想多说话,都轻声“嗯”了一下,来应答殇泽羽的关心,生怕惹来凶兽的关注力。 “先前那群蚊虫,就搞出好大一阵动静,居然有比它们还可怕的玩意,看来是躲不过这场灾劫了。” 默姝凝失落的低垂头部,抱怨着当前的情势,纤受的身子自觉舒展开,就如彻底失去了生存的追求。 蓝雪谧在许久的调理缓和后,身体不再虚弱无力,面色也红润起来。 她反过来安抚默姝凝,道:“妹妹别担心,有哥哥在场,管他什么妖魔鬼怪,都会将其快速斩杀,撕成碎片······” 蓝雪谧话未说完,忽然从无数稀奇物种的暗影里,飞快闪现出几只,堪比成年人体型的狂蜂。 它们超大的身影,寓意活了很长的日子,故都是老得发黄的外表。 蓝雪谧登时两眼圆睁,以傻了般的模样,来回应黄蜂怪的现身。 “姐姐,你确定哥哥,能对付它们吗?” 默姝凝嘴巴张开,不敢有大幅度动作,只是在口腔里,吐纳出惊诧的语言。 殇泽羽悄声示意大伙,要屏气凝神,以免招惹它们起杀心。 这里比人还高出许多,大型的发光植物,貌似遮挡了巨蜂的视线,令其未及时发觉众人的痕迹。 人群都仰头观望,追寻着敌军的位置,做足充分的准备。 清晨温暖的阳光,投下稀疏的辉芒,照在骄傲的光物表面。 一滴纯净的露水,倏地脱离叶面的束缚,垂直往下坠落,恰巧落在了,默姝凝竖向的鼻孔里。 虽说她经历了多番苦难,可对这冰凉液体的触摸,竟是毫无抵抗之力。 在异物的骚扰下,她猛地打了个喷嚏,来缓解鼻子的不适感······ 乍看身形大小,数倍于初时蚊子的黄蜂怪,定位到了活体的踪迹,不作犹豫的掠杀前进,将众人当作猎食的目标。 它们不顾前方的层层阻碍,以笨重却矫健之身,硬是把唯美的光亮植株,给撞碎成渣滓。 被摧毁的植物残体,没有光色来源的支撑,立时变得暗淡寻常。 大量的碎叶,在摩擦的沙沙声中,轻缓飘落而下,演绎凄凉的氛围。 殇泽羽没有呼唤大家逃离,毕竟早就做好了预防,跟随时袭来的敌军对战。 众者反应极快,借着手中还保留的,用于驱蚊的防守木棍,在空中胡乱击打,迎面痛击妖兽,希望能抵御新敌人的攻势。 可是,这些体积比起初的蚊虫,庞大得太多的怪物,皮肉也跟着厚实了不少。 掺杂了少许灵力的木棒招式,直接触打其体肤,但明显未伤到半分。 它们依然是蛮力过剩的状态,停留在半空中,不见得有怯场的样式。 黄蜂怪找准角度,以手臂粗的锋利牙口,将棍棒伺机夺走,几下就嚼碎成了木屑。 手中空无一物之人,顿时没了反抗的底气,吓得面朝巨蜂,连连后移躲避。 怪物也像挺有经验和把握,不慌着追逐人群,只是在虚空里悬飞停驻。 地面受惊的多人,犹如一个整体般,挨得很近的平移。 待他们退让出数米远,蜂群才开始没了耐性,立刻以箭矢般的速度,冲杀向了体虚的大伙。 它们发起冲刺的那刻,也让大家应急处理,加紧撤离的脚速。 岂料,蜂怪在剩余几米的距离,即将伤害到大伙时,他们某些人的后背,却撞在了几根,立柱般的粗棒上。 上方形如屋顶的阴影,遮天盖日的投下,大伙忍不住抬头愣看几眼。 他们把那种静谧无声的景象,误认成是群居的伞状菇类,而柱子样的结构,则是汲取养分的菌杆。 确认该物无妨后,人群又把目光,聚焦在了黄蜂怪身上。 只差毫厘的间距,众人就要成为,巨蜂的口中猎物······ 一团白雾似的丝绦物质,以光影似的姿态,轻飘飘的铺撒而去。 本该享受人体美食,飞奔在前的多只蜂怪,没有察觉天敌是否降临,自认是本场戏码的闪亮角色,因此未曾有分心留意。 只在刹那间,他们居然被那团白丝,给粘裹得动弹不得。 被严实包装的黄蜂怪,拼死伸展腿脚,想挣扎脱开陷阱。 它们无非是考虑当场逃命,再者奋起反击,免得反落蚕食的下场。 殇泽羽一方未明敌情,疑惑敌对阵营的现状,再次仰望头顶的阴暗,是何物造成的有利局势。 这一次,大伙睁眼看清了,是一只腿长起码十来米,体表有一尺左右,顺滑的深灰色绒毛,似乎贵气雍容的超级蜘蛛。 其苍老又肥硕的体魄,见证存在历史的悠久,顾名思义,乃是传说中的灰毛毒蛛。 作为领头的蜂王,不愿同类受害殒命,当即发起群体救援的攻打。 蜘蛛因笨重而移速迟钝,一个躲闪不及,被数量丰富的蜂刺,生生的扎了遍体孔洞。 巨蜂趁机注射毒液,来制服主动进攻的敌手,期待解救被困的同伙。 但是,蜘蛛饱含的更剧毒体液,中和掉了低等级的毒性,阻止了躯壳腐蚀败亡的结局。 两种不同毒物的交融,从刺伤的蜘蛛表层溢出,冒起恶臭的烟味。 数只蜂怪感到不妙,紧急从蜘蛛的躯体上飞离,防止被反噬毙命。 但谁曾想到,那些缠住若干只怪蜂,洁白无瑕的蛛丝,却是致命的杀器。 在直面迎击敌手的蜂群,移开一段位置后,灰毛毒蛛予以复仇的行为。 它将内部存积的毒水,沿着蛛丝蔓延传送,顷刻就殃及捕捉到的巨蜂。 与此同时,它还收紧蛛网的力度,控制毒蜂的蹦跶。 眨眼间,活力充盈的高傲狂蜂,遭到毒液的侵蚀,硬质外壳已是软化溶解。 刀刃般锋利的丝线,如切割的器械,立即把蜂体勒成片状。 蜂怪死去的尸体,以块状的残骸,成堆的掉落在地。 夹杂的毒液,随即粘附在了残躯上,对其进行消融作用。 这惊悚的一幕,愣是扭变了幸存蜂群的观念,转身就落荒逃窜。 没有中心指挥者的游散怪物,吓得全都无序离开,皆因惹不起这森林霸主。 对比悬殊的个体,实在是无多余的能力,跟强悍数倍的敌人纠缠打斗。 “现在怎么办?!” 风浔直盯强劲霸道的妖怪,激活了搞笑的天真性格,发出最愚昧的请示。 “当然是快跑了!” 余人差不多同口答复,拔腿就带着弱者,朝密林的更深处奔去。 第312章 勇斗魔蛛 位于殇泽羽众人头顶正上方,近在跟前的这一只,堪比妖兽境界的灰毛毒蛛,仿佛一座小型的山丘,吸引了他们的全部视线。 其超大的身躯构造,在八根粗壮有力,又显得苗条的腿部支撑下,宛如一间各面透风的简陋居所。 数量占据绝对优势的巨蜂怪物们,虽然有群体攻击的特长,却是没给毒蛛造成实质的影响。 本以为在蜂群的围攻下,毒蛛会遭到重创的结局,可实际并没让其落于下风。 更可笑的是,巨蜂狠辣的出招,面对毒蛛的实力压制,仅有片刻的释放,就沉静划归为过去式。 最后,群起而攻的动物们,竟是让独行的品种,给杀死了不少同类,还打得仓皇逃跑,完全丧失了对人群的那种威势。 赶跑了嚣张的对手,灰毛毒蛛自然是战场的获胜者,独享夺来的战利品。 大伙在刹那间,觉着它是友善的帮手,让他们脱离残酷的命运。 然而,这种冷血生灵的眼里,只有猎物和敌人的概念,不会沉淀怜悯的想法。 所以在其击退了,杀伤力貌似更强大的蜂怪后,疲累不堪的殇泽羽一行人,对其霸道的绝招,瞬间流露惧怕的症状。 毕竟,若是他们不赶紧远离,挑选利于躲避的场地,那稍后毒蛛一旦发动袭击,后果将是无法预计。 主要是因巨型的蜘蛛,看着虽行动缓慢受限,但要论起身形方面的条件来,它可是比蜂群更可怖的存在。 其超高的体型特点,能完美捕捉下面的视野,让猎物们无处遁形。 再配合它命中率极大,结构繁密无间的蛛丝束网,要想罩住任何的东西,都会是易如反掌。 因此,众人如果想要活命,必须赶在它反应过来前,快速的离开此是非之地。 但是,在极度害怕引发的尖声狂叫中,让正在短暂调理状态的毒蛛,又没法保持安静了。 它将两个粗逾半米的眼球,顺直瞄向地面的十二个,小得可怜的人物,准备择机吞噬。 或许它是想让抓捕的过程,充满乐趣的味道,遂没有一来便用覆盖广阔,能顿时收揽猎食对象的蛛网,作为其得力的工具。 反而,它竟是挪动那八条长腿,缓慢的行进着,像是在围捕众人一样。 蜘蛛笨重的身体,虽说限制了它的移动效率,但其跨度特别大的步伐,对即便是奔跑中的人群来说,也是非常快的节奏了。 尤其是殇泽羽等人,因为体力严重不足的缘故,奔走逃命的速度,也是被拖慢了太多。 毒蛛似乎看中了这点,才将尖刺般的腿部,没有规律的往地表乱扎,兴许是打算把鲜活的人儿,一个个的穿连起来,当作肉串去品尝。 其有针对的步调,于空中抬起落下间,有点时差的缘由,致使每次在瞄准人影后,都是错开报废的结果。 殇泽羽同行之众人,也在连续多番的惊魂避险中,幸运躲过了无情的击杀。 他们本来就面临死亡困境,在此等怪兽的追剿下,生命已然置之度外。 为了减轻危难处境的压力,殇泽羽竟开玩笑道:“既然它刚才帮了我们一把,打败了难缠的敌军,我们也不该辜负它,便好生溜达几圈,报答其一片苦心。” 余人还在小声议论,表示疑惑不解时,辰唯翼随后附话,道:“羽兄的建议甚好,反正今天咱们都要栽在此处,何不先爽快的发泄一通,来抹消负面的情绪,免得死而有憾。” “好······好······好······” 人群看破了生死,竭力的接连叫喊,凝聚振奋的心态,体现共勉的团结精神。 蛛怪单纯的认为,他们是受惊而本能的怯场,于是也随着兴奋而动,尽量满足他们的愿望。 在开始的那会,毒蛛还有耐心的体验这种感觉,没有把快点抓到人群,当作首要的任务。 不过,这类天生好杀的怪物,在数次的失败经历刺激下,已然把进食这件事,交给本性去处理。 总是不得手的遭遇,早就戳破了其忍耐的极限,思维里涌出急躁的因子。 它开始不再冷静,而是调动多余的体能,疯狂摆动腿部,去扎刺渺小的众人。 其不留情的攻势,让殇泽羽他们也提高警惕,并很快摸清了它落脚的轨迹。 故而,毒蛛在数百回的戳刺后,还是毫无收获的悲情。 众者凭借高等生物的智慧,在与庞然巨怪的斗争中,又赢得了上风。 当初祥和的原始地貌,在巨蛛的糟蹋下,遗留无数因其脚部的惯性,凿出的坑洞现象。 其夸张的翻土模式,活跃中充满冷漠,看着直叫人胆寒发抖。 耐性渐失的灰毛毒蛛,见考虑得简单的事情,沦落至狼狈的样子,更是焦躁不安。 它转换既有的无用方式,加快了移步的频率,利用密集落地的尖脚,去对付明显弱势的众人。 可是,毒蛛的那些低级把戏,在大伙身法了得的配合中,依旧是笑柄似的丑态百出。 鉴于遍地生长的巨树,阻碍了毒蛛施展的空间,让它捕食的计划,没法顺利的实现。 有时它还会由于,未精准操纵身子的幅度,而不小心钝重撞到树干上,凝出沉闷的接触音。 若干青翠的阔叶,抵消不了那股力度,从高空震掉飘落下来。 慢悠旋飞的叶片,组成愉悦的风景,给此间紧张的气息,增添了轻松的氛围。 也侧面鼓励了,众人衰丧的志气,去跟大块头做殊死抗争。 蛛脚在地表,无意凿出的坑窝形状,变得凌乱且醒目,个数规模也急剧飙升。 毒蛛瞧着预算容易的构想,落到这刻的局面,愣是想不明白原因。 它聚集全身的力量,发出一阵恐怖的嘶吼,来缓解当前的境地。 此地多年浓缩的平静,在尖锐的蛛叫嘶鸣中,终于被彻底的打破了。 蛛声经过树丛的特殊环境,折叠环绕的交叉,形成了悠扬的回音。 但在音波传开的顷刻,大家迷糊的头部里,便闪出一股崩裂般的疼痛,几乎达到爆炸的程度。 缺少灵力护持的经脉,犹如要撕碎一样,难受登时传递开来。 对手失控的操作,人群差点没应付自如。 修为颇低的个别人,甚至嘴边溢出血渍。 幸好妖兽只是普通的发狂,不带魔力的渗透,否则定会有更大的伤势。 大伙急忙安抚队友,看能否抗得住,妖兽的无理发飙。 随着音波的传送,周边发光的植物堆里,突然窜出了许多,体积与之前黄蜂怪相差不大,跟灰毛毒蛛同型的蜘蛛。 大群的小兵蜂拥而至,让众者见了头皮发麻,并感到无比的绝望。 毕竟这些动作灵活的物种,因肢体摩擦而出的刺耳怪音,居然有让人恶心的反胃感。 很显然,四处蛰伏的小蛛,是听命于蛛怪老大的兵卒,现在来帮忙抓捕猎物。 毒蛛首领要驱动庞大的躯壳,必将耗费不少的能量,经由几番的折腾,只怕残留不多了。 此时它召唤来帮手,替其持续追捕殇泽羽等人,也能让它有修整的时间。 以免后面捉到了食物,却没剩下力气,去享用垂涎已久的美味。 毒蛛之所以没喷射丝网,大概是怕鲜美的人肉,在其蕴含的毒素里,损伤了应有的本味,吃着败坏了口感。 也看出对于享受这件事,不管种族间的差异,都会认真的慎重以待。 为隔绝蛛群的侵害,众人加速逃离的脚步,赶赴森林更内里的地带。 大量的蜘蛛军团,虽说气势充足到位,可却伴随了额外的麻烦。 它们不懂秩序的重要,只是一昧的朝前莽撞冲跑,希望能早点完善头领下达的任务,领取对应的奖赏。 故其在移行的进程里,彼此间的磕绊,拖累了原有的积极性。 毒蛛也未料到此等下场,仅在一旁安然的调节状况,把重担交给属下去打理。 而巨量的小个蜘蛛,搞出的窸窣杂音,刚好又掩盖了毒蛛的听觉,导致它未及时的分析情形。 在半刻钟的静心调养后,它才凝聚眼神,去观察交代的事情,有无办妥落实。 岂料殇泽羽等人,在这宝贵的时间里,都跑出了几百米的距离,眼看就要消失在远方了。 但见魔蛛重启杀意,忽地往人群的方向冲击,防止他们趁机溜走。 部下的行军队列,代表了最优质的路线选择。 魔蛛未搞清楚形势,便无脑的跟了过去。 地面堆叠的蜘蛛实在太多,在魔蛛前进的时候,硬是用坚硬的长脚,把各处遍布的它们,给猛烈的冲散开。 有些正处力道中心点的蜘蛛,被生生的顶撞到了高空,像尸体般跌落而下。 而这样的情景,频繁且不断的上演,累加起来的观看,便是如天上在降落“蛛雨”般神奇。 数不清的蜘蛛活体,汇集一幕灰黑色阴影,遮挡了蛛王的视线。 当毒蛛靠近殇泽羽等人时,他们已来到了一处,形如是势力分割点的位置。 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层厚厚的蛛丝,平铺粘连在一起,绵延到数里之外的网状物质。 神魂颠簸的众人,看着即将被毒蛛俘虏,匆忙拨开那层柔软的障碍,并迈到了另一方的世界里。 可令人奇怪的是,那只带头的灰毛毒蛛,却在雪白泛光的蛛网前,停止了攻杀的趋势,不敢再追击分毫。 仿佛这个现成的蛛网,就是它们寻食的边界线,若是逾越半分的话,便只有死路一条。 毒蛛无奈的再次爆出嘶叫,好似在对到嘴又跑掉的美食,展露复杂的哀伤。 接着,毒蛛朝向被扯开的网洞,愤怒喷出蓄积足够的蛛丝,恰巧填补好了那道缺口。 只听得其后悔的响音,在巨网的那一面,幽怨的回荡起,无限的弥漫开······ 第313章 终获果腹之食 灰毛毒蛛看着殇泽羽众人,一个接一个从跟前安全脱险,静默无妨的状况,瞬间临近崩溃的边缘。 即使它乃低等物种,没有感情的依附,但料想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一时忘怀的粗心,令其自信膨胀过度,此刻竟是悔不当初。 那些因它大意的疏忽,而暴跳如雷的行动,牵连着掀翻升空,失去平衡坠落后,引起巨大伤亡的蜘蛛们,除开不可动弹的之外,赶紧自觉的逃离了,这处危险地带。 也许它们能力卑微,没办成毒蛛安排的任务,生怕其性情失控爆发,会行屠杀同类的劣举。 所以在片刻后,排除因重力牵引,摔碎了薄皮躯壳,成为垫脚物质的死蛛,仅剩的巨型灰毛蛛王,暗自酝酿面临的未知情形。 即将用尽体力的殇泽羽等人,无心破开那道蛛网隔膜后,来到另一片崭新的世界。 之前高不可攀的巨树群,退化为粗细适中,仅有十丈左右的长度,年岁不是很古老,茂盛的长青森林。 那种因高度缩减,密集汇聚的绿叶,深度净化过的空气,更是清新爽朗。 完全不一样的观感,立刻呈现在众人眼里,撇去了原始韵味的直觉,回到了正常所见的规格。 除了主要的树木,有外形方面的更迭外,其他并无过多的地貌改善,依旧是冷清的封存模样。 不过,在润泽的土地上,还是生长着如精灵般,通体发出荧光的各种植物。 这些生长地关联的种类,似乎不受蛛网分界线的影响,在全域都看得到其优雅的影子。 绚烂无匹的曼妙植物,宛如活脱脱的若干精灵,仿佛注入了醒神的药剂,带给人心情的绵展舒悦。 许是此类奇妙生物的干扰,殇泽羽等人居然忘了,趁早寻觅食物的愿景,只在原地干愣着发呆。 他们还将这般极美的绮丽碎片,当作精神粮食去对待,满足暂时的能源需求。 殇泽羽等人稍许回神,注目查看那道软糯的蛛网,却是瞧见到处发光的植物群,在反面衬托毒蛛的落魄。 往日横行霸道的灰毛毒蛛,经受此般屈辱的打击,身上已经被涂抹了一层,代表废物的战败印记。 无论环境里的光株,多么的妖魅华丽,都不能安抚和修复,毒蛛那副伤及元神的面子,外加杂乱透顶的心境。 之前藏身在暗处,各类大小形状相异,来源成谜的飞禽走兽等物,闻声后都不禁的冒出来看热闹。 它们就像是因为,毒蛛自我丢脸的行径,已波及整个族群的声誉,而越界破解了其主宰的局面。 那些长相奇形怪状,遗传了祖上基因,各有独特亮点的家伙,竟是不怕死的往毒蛛身边靠拢,用低沉难懂的虫语,来讨伐其毁灭性的过失。 有的甚至攀爬到了,毒蛛偌大的体表上,找寻预示它沦丧地位的,铁证如山的依据。 脾气暴躁无情的蜘蛛,在这些异类的骚扰下,竟是安静得像雕像般,不传出丁点声响。 它许是在预谋下一轮,能推翻蛛网标识,可以在两地间,自由活跃的计策。 然而许久后,毒蛛还是在沉默,未有相关的动作,去证明不是孬种的实情。 但见品种多如牛毛,体型千奇百怪的飞鸟虫兽等物,都在隔空凝视着,殇泽羽他们所处的地域,却不敢跨过界限半分。 殇泽羽他们以为,这道神秘的蛛网,便是天赐的保命符,将那些贪食的敌人,都阻隔在了外围。 于是,众人呼吸鲜爽的空气后,稍适调整好不良现状,露出欣然的笑容,以庆祝脱离危境的喜事。 但他们只见宁静的外表,却不知有更可怕的际遇,在等着大伙去解决。 众者在多样的鸟兽虫类,羡慕又不甘心的注视下,于温馨甜蜜的景色里,又预备朝树林的内里进发。 他们脚步刚要打开,默姝凝却突生发问,道:“哥哥,这都过了多少个日夜,走了多远的路程了,树林也换了全新的品类,为何还没找到食物的踪迹?” 殇泽羽竭力安慰道:“妹妹别太着急,我们此前经历了诸多磨难,都不曾身死异乡,说明大家的命数,还未到终结的那刻。 尤其是近处的这只,上古时代遗留的魔蛛,堪称梦魇般的敌人。 我们不但从毒口幸运跑掉,还进到这块奇异的地盘,定是有神灵在庇佑。 当战胜了苦难,福气必然紧随,绝望盈满之际,便是扭转时局的精彩。” “那还得要多久,才可找着能吃的呀?我现时不单饿扁了,而且就快要饿死啦!”默姝凝无力吐槽,脸上不带一丝笑意。 “我们也是饿到极点了,相信这座充满奥秘的森林,会带给诸位不小的惊喜。但此间唯有抓紧时间赶路,才有活命的机会。” “你们可都是有灵力傍身之人,而我是一介凡尘女子,不能同理相论哦!” “按照当下的境界,我们虽划归为修炼人士,但都耗尽了灵力,所以几乎是无差异化的状态了。” “喔······好吧!那你有何好的方法,能助大家快些脱困呢?” 默姝凝直接不避讳的问话,让殇泽羽登时遇到了难处。 一旁依偎的蓝雪谧,则借机出面补充,道:“好妹妹,哥哥已是伤透了脑筋,先别给他施压了,你也节省点体力,好专心找寻美食,你看行吗?” 默姝凝听话的点头以应,并不再出声提问,她在蓝雪谧和月春媚的关怀中,朝着阴暗的树林内部出发。 当前每人的心绪怎样,自是不必多作言说,但风浔却另有疑惑。 风浔愣是搞不明白,在此番要命的境地下,其父风绝痕还不见踪影,未在暗中提供帮忙。 这番跟凶兽对阵的难题,真不清楚是不是他故意设下,去磨练儿子的心性? 风绝痕不把计划落实处理的做法,亦是形象的解说了,一旦他碰到恼人的急况,便会升起无视的态度。 不过,既然大伙暂无性命忧患,那风浔也心思敞开,没再追究其父的失责。 在最开始的地界范围内,殇泽羽起步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忽地瞄见,位于前端的某些树木枝干,有被灼烧过的痕迹,且以线性的纹路延伸。 殇泽羽静思半晌,才幡然醒悟,其中的因果缘由。 实际是他在进入森林前,使用了凌火术绝招,威力扩散造成的后果。 他们只顾朝里面行进觅食,却是无意忽略了,貌似有活物哀嚎的环节。 回想初时的举动后,殇泽羽的心中,闪现一种不安的担忧,但他未跟队友提及,免得触发相应的恐慌。 众人走出半个时辰,除去此片树林的主体,未有太多的变化外,其余细节都有明显的过渡。 一路而来的途中,地面逐渐趋于干燥,没有先前那般湿滑。 上方繁茂的枝叶,遮挡了光照强度,阴凉覆盖的面积,也是成倍的增加。 大概是因密叶所需水量,比起初的高杆树木消耗要多,而抽吸掉了地表,绝大部分液体所致。 加之烈阳直射而下,致使聚集的树叶吸收热量,蒸腾挥发水分的速度也加快。 两者共同的作用,将水源都给榨取干净,还土地一个常态的结果。 当然,另有一种情境,便是这样的树丛结构,无形中驱散了水汽的凝结,令大雨倾洒的概率降低。 不管是何种原因,目前的地面间,终究演化成了,有利于脚踏行走的样式,人群无需再担心,会陷入沼泽深潭等险境之中。 但也许是碍于地表水分的流失,让那些散溢光华的傲娇植被,没有多余的灵气供给,跟着还原成庸俗的形态。 如此一来,没了提神之物的陪伴,大家迟钝的灵识,又迈入了昏睡的程度。 幽深昏暗的林间,穿过树冠投影的光点,在风吹的情况下,如跳舞般在地上随处游走。 仅存这类特殊的景物,方能让众人有丝毫的精力,去维持步履的连贯,否则怕是根本没法移行了。 趁着还能唤醒意识的馈赠,大家鼓足最后一点力气,朝更远的地点前行。 在尝尽数日的生死锤炼后,原本青春靓丽的少男少女,悄然间变成了,犹如垂暮之年的老人般。 经由时光沧桑的洗刷,他们光滑的弹性皮肤,也因缺水而有龟裂的迹象。 可众人正处劫数期间,首先得保住小命,再抽空去保养被亏待的部位。 又过了个把时辰,位移上千米的距离后,一队人心心念念的画面,终于如期上映了! 当他们实在缺少力气挪动步伐,疲乏的平躺于空地上打盹时,竟是通过光线的筛选,隐约模糊的看到了,颜色、个头和外观,皆是不同款的野生水果! 这一幕惊现的奇景,有人以为是望梅止渴,画饼充饥般的幻象。 但却是来自对周边事物,拥有极其敏锐感应的蓝雪谧,闭目凝神小憩间,所亲身发现的奇迹。 或许是这些果实,才结上不久时候,还没到成熟的阶段,才未见掉落在地。 不然,众者一路走来,抛开这儿完美条件的设定,不可能一个离体的残果,都不见到散落在地。 此外,兴许是有某种未解的秘密,在操控本地生态的构造,令大伙未探查到蹊跷。 但不论如何,都值得他们深思和研究,从而预防不明事件的降临。 “各位快看,这顶上的树枝间,是何样东西?” 蓝雪谧汇集全部能量,卖力的欢呼出声,吸引大伙聚焦神魂,去享受惊艳的期待。 “是······水果!是水果!······” 默姝凝随后紧凑的叫嚷着,却没有足够的力量,去说完后续重复的话语。 殇泽羽、风浔、辰唯翼、慕颜清川和空梵谷,一众青年男子,闻讯后赶快响应,抬头巡查食物的方位。 待确定不是幻觉后,他们都立即从横躺的姿态,瞬间跳站了起来。 几人各自选择一颗,挂满枝头果实的大树,仅靠寻常的普通力道,眨眼间便移动到了,能随手摘取的位置。 梓潇这位神兽老头,则跟蓝雪谧、默姝凝、慕颜婉璃、昭婷与禾轩娅,五个年轻女子,以及兽化人形的月春媚,在树底下戒备和守护,谨防有野兽之类的靠近。 他们都满怀期许,荡漾着欣喜的激动之情,等候果实丰收的盛宴。 第314章 采摘胜利的果实 殇泽羽带领男队友们,在发现隐秘水果“基地”的第一时间,便麻利的冲到了,数十米高的粗壮树木上,做好充分的规划。 只留下同行的几位,已虚弱不堪的女子,在地面等待着食物的投放,来消除历经多日的饿肚情况。 在身体极度遭罪的前提下,众人似乎在潜意识里,有了明确的分工协作安排。 但见站立在树杈处,手臂紧扶着树干,面容憔悴的几个青年男子,找准下面心仪的女性,开始准备摘果与接收的进程。 殇泽羽连线蓝雪谧,辰唯翼选择慕颜婉璃,风浔配对昭婷,慕颜清川暗示默姝凝,空梵谷则跟禾轩娅组合,完善一对一的关系。 此举结束,貌似就剩余梓潇和月春媚,没有相应的安排,来体现自身的价值。 为打破尴尬的僵局,他们却是一人守住一个方向,在旁边凝神戒备,防止有野兽之类的东西偷袭,阻断大家的作业过程。 男女搭配的模式初定,接下来就是尽情采摘,大自然赐予的现成果实,最后聚拢在一起,酣畅享用美妙的滋味。 俊男们虽已身临目标之物,却是忍受疲虚神乏的困扰,不能很轻松的执行摘取任务,很是让人纠结。 看着水润可口的食物,竟无法顺利的随手获得,对饥渴难耐的人群来讲,势必是种很沉重的打击。 虽说野果挂满枝头,然而都是长在了,靠枝丫顶端的树冠部位,这给殇泽羽等几人,带来了非常大的难题。 只因不论往昔的修为多么高深,但在目前灵力耗尽的消极状况中,都是无用的摆设。 毕竟他们要在无法力的状态下,攀附在光滑又单调的树枝上,抵达恰当的地点后,才能伸手去摘得果实。 倘若期间因体虚引发头脑眩晕,很可能会一个不留意的失手,便从数米高的大树上跌落掉地,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 所以,面对如探囊取物般的场景,即便大伙的心情再急切,也得从长计议的酝酿一番,方能夺得期许已久的宝贝。 也许候命的美貌女子们,察觉到了各自的搭档,有些难处的缘故,竟是不约而同的卖力叫喊,来给他们信心的鼓励。 风浔处于感情的低谷期,遇到这种振奋人心的事情,自是没再沉默寻思。 只见他在得到昭婷等人,口头上的支持后,犹如精力旺盛的猴子般,紧握沧桑的树枝,就猛地上窜冲刺。 其他男子看到风浔的表现,不知是受其精神感染,还是不想落于下风,也是展示非凡的毅力,登时便跟上其节奏,寻找合适的目标,去施行计划。 眨眼的工夫里,几人都来到了晃悠不稳,长满绿叶的枝丫一头,开始尽享数日来渴望的成果。 貌似上天也有好生之德,特意让长势丰满的果实,来到了成熟的阶段。 因此,没有让殇泽羽他们,落得遗憾的下场。 几人精挑熟透的个体,找准角度果断出手,轻易便摘取到了向往的物品。 在他们触摸果实表皮的顷刻,那种神奇的感觉,即时传遍人体脉络。 似乎还未开口吃下,便已有元气恢复到了,饱满且充沛的程度。 许是马到成功的现状,震撼了他们的心理,才有灵魂被救赎的错觉。 五个男子像是麻痹了思维,手握浑圆的水果,竟然陷入发呆的境界。 仿佛有种奇特的魔力,在无意间将他们催眠,并带进超脱凡尘的空间里。 地表观望的几位美女,看到他们同样的姿态,都误以为是食物有问题。 非但未有使用了,能缓解饥饿的征兆,反而还提前演示不良后果,当下便遂感焦急万分。 刹那间,女子们都震惊不断,竭力去呼喊他们,以免深陷“水果妖物的魔境里”,寻不到返回凡间的路途。 清朗的女性声音,传入殇泽羽众者的耳廓,立马就唤醒了,沉迷在“幻境”里的魂魄。 此突发现象证明了,或许在这样的地域里,任何类似水果之类的异界物种,确实怀有令人难以理解的奇效,会在不经意间,就俘虏了人孤零的心神。 尤其是此般,历经穷山恶水的绝地后,备受磨难的人心,更加会因小失大,而沦陷进邪煞的深渊中。 假使稍微严重点的话,还不能凭借自身力量,回到残酷的现实里来。 譬如殇泽羽他们当前的模样,便是被强大的隐形之力牵绊,没法给自己布局清晰的思路,使本人脱离魔法般的困境。 几个身在树枝前端的男子,在被女音惊扰的瞬间,终于是看清了形势,吓得满头溢出大汗,另有失魂无助的动作。 毕竟他们若是再沉浸半晌,即将要松开手掌,失去着力的支撑点,而坠落到下头杂乱的陈年地表。 但此时的良性结局,是最好不过的了,没有人员的伤亡,不然就太遗憾了。 另外也进一步拉近了,各位男性和对应女子的依赖,让其合作得更牢固。 在全新的世界里,与新事物的交流,如若过度的眼光迷惑,会导致神识的离体,结果必将相当的惨痛。 前方未知的路依然如此,需要保持高度警惕,否则到处遍布的不起眼陷阱,会让大家随时丢掉性命。 得到了女性同伴的支援,殇泽羽五人登时有了干劲,把手中拿捏的水果,投扔给接应之人。 女子们的眼神寸步不移,盯紧水果运行的轨迹,双手准确的捧住了它们。 但是,高空来物的惯性冲击力,让臂膀纤瘦的美女们,顿时感到沉甸甸的分量,差点没兜住可食之物,使其硬生生砸烂在地面。 当然,她们十分乐意笑纳,此种被蹂躏的“痛苦”。 而且效果越夸张,愈加能展现丰收的喜悦,以及煎熬后的伟大胜利。 因为这是队伍里的众人,途径了多个艰险之地,用生命才换来的成就。 除了解决当下的困苦,还要考虑后续的供给,所以再怎么难处理,都得静心去对待。 最终,一派繁忙的收获画面,在阴冷的陌生环境里,温暖的上映了。 大概半刻钟的消逝,原来能轻巧摘到的水果,逐渐远离大伙的范围。 剩下的那些果实,都是青涩未熟的玩意,即使顺手给搜罗了,也只能可惜的扔掉。 但风浔好像又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嫌换位置麻烦,把明显就不能下肚的野果,也同时给横扫个精光。 反观殇泽羽四人,此间已是早就跳到了,临近的其他树枝上,选取最优良的水果,有序的摘取着。 他们灵活的身段,宛如在摘物期间,便更新到了最佳形态,看起来完全甩脱了疲倦的影子。 话语比较稀少的昭婷,只顾着接纳上方传来的果实,却是没空去关注,是否都乃合格的产品。 幸好默姝凝对风浔,保留了一贯的警戒,瞧出了昭婷手中的果子,有以次充好的嫌疑。 她立时无暇顾及自我,冲着枝头的风浔喊道:“你个臭小子,还真是不挑食啊!明明没熟的水果,都硬是给摘来了,等会不能吃的话,岂不是浪费了时间?看来你是体力太充足,喜欢干这类无趣的事情!” 风浔在默姝凝发话初时,愣是一阵深度惊吓,差点由几十米高的树上,朝下无防备的掉落。 “你个死丫头,乱吼什么,差点害本大爷摔了下去,没看见我正忙着吗?”风浔一副气不过头之样。 同行众人都了解,只要他们两人搭话,必然是吵闹不止的环节,仿佛是永远解不开的魔咒般。 哪怕此前两者有过隔阂,可现今好似又修复了罅隙,以正常的应有态度相处。 因而他们的争执,想必又将持续半会,一时很难消停。 致使殇泽羽等人,都暂停采摘行为,旁观二者的举动。 假如他们强行的继续摘取,料想会造成繁琐的影响,让水果偏离路线,撞到下方的人身上。 于是,大家都停下劳动的身影,来看风浔是如何被教训的。 “你哪里叫忙?简直就是没目的白忙!哥哥他们都调整了地方,就你一人还在那儿,懒惰的鬼混。”默姝凝再次驳斥。 “你以为这上面很好玩吗?本来我就心绪杂乱,你还给我添堵,是想让我罢工吗?” “你若敢停工的话,小心被大家围殴!”默姝凝表情严肃。 风浔似有点害怕遭到针对,但更多是不愿引起纷争,又落得被集体排斥的地步。 只听得他妥协而道:“果子原本就不好采摘,耗费了太多光阴,还不如先吃一些,待补充体能后,用灵力来辅助更方便。” “对于吃喝这件事情,你倒是挺上心的,没人提示你,都能时刻牢记着。” “民以食为天,没力气如何干活?你摸着良心讲,难道就不想吃点吗?” “我不······” “咕······咕······” 默姝凝话音未完,只听到肚子惨叫的声响,在空旷的幽林间,不做掩饰的传遍开。 “哈哈哈······” 风浔失声大笑道:“你昧着良心说假话,不怕遭天雷劈打吗?” “本小姐是替大伙着想,不如你自私自利,想笑你就尽管笑吧!”默姝凝显得无所谓。 默姝凝斜视风浔,摸着饿扁的肚子,环视余人一眼后,道:“要不咱们先吃两个吧,我实在是太饿了!” “终归是矜持不住了吗?我以为你是神仙级别之人,无需进食,就可用呼吸来存储能量呢!” 风浔不断嘲笑着,来缓和个人的处境,可默姝凝压根不去搭理。 殇泽羽面带微笑,目视可怜的默姝凝,用建议来代替出面调停,道:“大伙辛苦了,都敞开肚子,随意的享受美食吧!” 提议刚道出,风浔便举止不雅,抛开有气度的旁人,不顾及同伴的感受,开始张口大吃起来。 第315章 灵物复苏 历经数日的千万险阻,殇泽羽率领的除魔大队,终于如愿触及到了,表面颜色各异,看似甜美多汁,纯天然的野生水果。 对于饥饿太久的虚脱症状,他没有驱使斩获的几颗灵珠,去帮助友人们消除疲态,实则是另有苦衷。 因为珍稀的几颗灵珠神物,需要法力来催化激活,方能汲取当中蕴含之力,来为己所用,并造福他人。 倘若即使还剩灵力,殇泽羽也不敢随意唤用,这些威力未知的宝贝,解决火烧眉毛般的私人问题。 毕竟灵珠所储藏的能量,没人能够探知,若是无意惊扰了,里面沉睡的古神精魂,后果就超乎预料了。 而且还是三颗至尊秘宝,处于同步活跃的状态下,无人敢去想象,其结合起来的威势,究竟有多么的恐怖。 如果稍有不慎,掌控不了那股神力,造成某些巨大的差池,将是万物俱灭的惨剧。 殇泽羽牢记迭世生前的叮嘱,要在五颗灵珠集齐之时,方能使用它们的力量,去对付和消灭欲魔。 如今还缺少两颗灵珠,假如中途贸然唤醒的话,许是会出现不可预估的情形。 避免有更极端的情况发生,所以他哪怕念及了身怀奇物,也未曾有非分之想,用在不是必要的地方。 风浔抓起一个,硕大的深紫色不知名果子,也不管有无毒素在内,便下嘴放肆啃咬。 “嗯······这些富含营养的水果,味道真是太棒了!” 他在嚼碎果肉,吞下第一口后,不禁竖起拇指夸赞着。 “风浔你就不能注意点形象吗?这般不懂得低调行事,真叫人受够了!”默姝凝又借机斥责他。 “本大爷连死都不怕,还考虑形象有何用?”风浔不以为然的回答。 “你的死活与本小姐无关,但你至于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吗?难不成是饿死鬼投胎的吧?” “我哪有弄出很大声响,明明就是你受不了,身处荒野的粗鄙饮食习惯,才找借口挑刺罢了。” “你跟野兽一样的吃相,外加雷鸣般的噪音,很是让人倒胃口啊!” “没胃口你可以选择不吃,看会不会饿死你这个,喜欢耍性子的臭丫头片子!”风浔狠厉的瞪了默姝凝一眼。 “你们两个人呀,真是有吃的东西,都堵不住嘴巴,呵呵······” 蓝雪谧轻咬一口,手中紧握的粉色爆汁浆果,小心吞咽下去后,用袖口擦拭嘴边的残液,甜美的取笑着两者。 “姐姐,明明就是他在故意使乱,妹妹我才想制止其低俗之举。” “好啦,知道妹妹心细,但你明知他的德性,又何必浪费精力,去跟对方一般见识呢?” 默姝凝懂得蓝雪谧是在安慰她,并有倾向于袒护的意思,遂愉悦的道:“姐姐说的对,我咋就联想不到这些呢?谢谢你的开导,让我少了些烦恼。” 蓝雪谧柔声道:“既然你想清楚了,那就安心的多吃点,免得待会又饿了。 最近的时日里,大家未有进食饱腹之物,貌似都瘦了一大圈。 现在难得有上苍赐予的美食,可不要辜负了,这份来之不易的馈赠。” 听完心思成熟之人的说解,默姝凝又拿起手中果实,朝着风浔轻蔑的斜视一眼,连续咬了几大口。 树上摘果的男子们,在获知要先填补能量,再以便捷方式劳动后,都回到了安稳的地面,共同享用这等鲜美的食物。 大约半个时辰的进食,每人都有肚皮撑起的感觉,表露对用餐相当满足的神情。 可是,这种持续了很久的身体瘪焉感,被突然来袭的饱胀给代替,他们竟有不和谐的负面体验。 能修行之人,欲缓释此种不适症,都在原地打坐调息,希望把外界摄取的源泉,转换成自身的灵力。 果然,吸收极好的果肉,很快就转化成了,除开默姝凝以外的人员,体内活跃的法力修为。 鉴于食物转变修为的效率不理想,他们在消化了初回吃下的果实后,又进行了多次的补充,经由繁复的调节程序,才让灵力恢复了十之八九。 再看先前囤积的无数果子,经由大家给力的分食,现下都所剩无几了。 余人皆填饱肚子,且储存了足够多的灵力,以供日常所需之用,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而凡体肉胎的默姝凝,却是因短时的暴饮暴食,肚皮还有点圆鼓样,展现不太舒心的神色。 她无奈的表示不甘心,叹气道:“我要是能像你们一样就好了,可随时调整身体状态,此刻却只有等着慢慢改善。” “妹妹就坐在地上休息吧,接下来的摘果任务,交给我们就行了。” 蓝雪谧调理好体征,容颜焕发光彩,又展示肤白貌美之状,完全不像经历了奔波之苦。 接着,仅留有梓潇一人,在地面陪护默姝凝,保证她的身心安全。 大伙都各自御空飞行,在合适的大树附近空间悬停,准备以灵力来轻松取果。 各色灵力光芒,由人体双手间释放出来,直奔古树密叶中,隐匿的果子而去。 犹如柔软的灵光丝带,缠裹住栖息在树叶堆里,色彩缤纷的果实,并将其带离原始的家园。 再由极强的意念牵引,把到手的幻彩水果,轻缓的放置在地面。 众者重复如此精准的动作,在片刻的光阴里,就摘到了之前花费一个多时辰,才拾获的同等数量水果。 而带有奇妙疗效的果实,众人吃了后精神满溢,身法如移形换影,明显加快了采摘的进度。 当然,在熟练运用以灵力摘果后,大家都在自己的手掌间,凭借出色的领悟能力,分裂出多股灵光,增加劳作的效益。 若干条交织的花样光线,呵护易碎的脆果,从高空沉降到地表。 多人忙碌且有序的情景,仿佛是在上演一场,智慧与勤劳的仙界盛舞。 期间,还不时有惊讶的响声,在拥挤却空旷的环境里,不自觉的传播开。 甚至,默姝凝在地上休息时,大概是受此景象感动,竟是哼唱着欢乐的歌曲来,以此衬托上方半空里,男女队友们胜似舞姿的举动。 一方面给他们放松紧迫感,另外也驱散现场的冷清,增添人间的祥和之意。 这片也许沉寂了若干年岁,风格保留很古老的森林,终在今天特殊的日子里,散发出了清逸豪迈的声音,放纵了保守的荒野气势。 沾染岁月的痕迹,在歌舞升平般的世界里,被清扫得不见一丝踪影。 和睦共荣的氛围,驱赶了大家身心的疲惫,还给此地的清冷,注入活力的气息。 这种忧虑全无的生活,是众人特别想长期拥有的,亦是他们一致向往的目标。 可是,在人类看来很欣喜的舞曲,在异类的认知里,却成了无趣的吵闹声。 在殇泽羽大伙尽情享受愉悦时,暗地里却是惊醒了,沉眠已久的神秘物种。 殇泽羽在起初挥刀劈砍荆棘丛时,附加了强烈灵力的剑气,伤及到了此地的树干,也埋下了不好处理的祸端。 他送出的不友好攻击手段,招惹了低智商的种族,堪比憎恨的因子,竟是让聚集灵性的树木,开始有行动的迹象。 但摘果的众人,于空中兴奋过度,全然没发觉异象已生······ 人多的力量着实大,众者的齐心采集,让地面已经堆积了,数目不菲的异色果体。 那些双手合抱,才能握完的彩果,显然够整队人,补给很长一段时间了。 于是,殇泽羽放声交代,道:“各位,这些水果怕是能吃好几天了,勿需再采摘太多,否则搬运很麻烦。” “好的,一切但听哥哥安排!”蓝雪谧微笑回应殇泽羽。 大家本来体力不充足,闻讯后如仙人般,轻缓的往下飘落,打算把水果给收拾好。 岂料,风浔见殇泽羽和蓝雪谧,你侬我侬,郎情妾意,又在调情的状况,心里登时压制不住了。 他像发了疯似的,在队友都接连撤离后,掏出身上的浮生扇,在灵力的辅助下,对无辜的树木群,予以灭绝性的摧毁,来倾泻不满的情绪。 风浔对结果的植物,仿佛有莫大的血海深仇,必须让其承受火气的怒焰。 凛冽的黄白色灵光,在高空交错着施放,对准满载残余未熟果子的树顶,一顿狠烈的轰炸。 刹那间,青叶夹杂着果子,以及残碎的树枝,从上方巨量掉落,朝正悠然撤退的人砸去。 凌乱不堪的物体,愣是无条件的投向大伙,让人毫无防备。 幸好梓潇察觉不对劲,即时凝聚法力,在他们的头顶部位,祭起一道透明的保护层,予以对应的遮挡。 此外,也是防止高空落物,伤害到不便自保的默姝凝,做到长辈的关爱职责。 人群都在揣测,风浔或许仅在试验,灵力回复到了何种程度,抑或在发泄压力等,未作多余的劝解。 可获得及时救助的默姝凝,则不去管顾他的心情,当即破口大骂道:“风浔你个傻子,干嘛损坏这里的树木,它们碍着你了吗?” 风浔不知是因其制造的杂音太大,没听清默姝凝显得娇柔的训斥,还是故意不搭理她,居然没有丁点反应,只管无情的摧残植株。 “赶紧住手,你个疯癫之人,是不是想找死啊!”默姝凝不断呼喊着。 余人见势奇怪,也纷纷轮番发话,加入到了劝阻风浔的队列里,以免造成其他影响。 面对全体的责备,风浔稍有理会,但无法自圆其说,认为大树乃非人之物,可以随便去对待。 可在半晌后,他还是执意破坏,这静谧且历史悠久的风景,来彰显其暴躁的脾气。 在短时的空暇里,他几乎把附近的多根古树,都给削平成秃顶之态。 “看他不怎么听劝,我们就甭管了吧!”殇泽羽气愤又失望而道。 众人得到明确指令,都静心收集水果,怕风浔搞来的垃圾,掺杂在一起后,不好去打理。 风浔自顾在上面泄愤,殇泽羽等人在下头忙活,两方一副互不相干之样。 然而,风浔如糟践般的行为,彻底触怒了安静的树灵。 这时,被抹杀受辱的巨树,其历经沧桑的树皮,忽然睁开一双大眼,同时裂开一条口子,形成嘴巴的模样。 坚硬定型的树枝,宛如活过来了一样,悄然延长为藤蔓的形状,向着众人无声缠绕过去······ 第316章 妖化树木发起报复 殇泽羽号召一众队友,无视风浔对树林癫狂的砍伐,仅是专心收揽采集的水果,便于待会儿继续赶路,而不耽误后面的行程。 在风浔弄出的杂乱噪音里,他们只想着早点收拾完,这些没打包的补给之物,并无察觉周边环境的异样。 众人对风浔的出格表现,不感到太多的意外和惊讶,毕竟都已习惯了,他玩世不恭的随性之举。 风浔悬留在数米高的空中,不停的对大树发起攻击,满足他幼稚的冲动心绪,而忽略了友人们的忙碌。 他在一番浮夸的动作后,自觉身体施展得很畅快,竟是也没有料到,固定生长在泥土中的树木,居然会有奇异的进化。 但见高扬挺拔的巨树群,除了暴露眼睛嘴巴等“器官”,软化本身僵硬的树枝外,也逐步缩减原本庞大的尺寸,向低矮且粗壮的外观变化。 它们仿佛是在还原,过于突兀招摇的树体,避免接下来行动的不便利。 最后,大型的原生树木,以差不多仅有先前一半高度,但明显更臃肿的模样,重新布局好形态,来应对人类冷漠的攻打。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等它们重构完体型,竟是上提深扎土地里的根系,直至全部裸露在了空气里。 然后,沾染污泥的错乱根部,亦是形成若干条,脚掌似的活动部件,来协助它们的移行。 而由无数的枝丫,演化来的藤蔓状物体,则像轻柔飘扬的“头发”般,充当施力的“手臂”功能。 果然,在树子的结构转变到了,犹如妖物的模型时,终于有目的性的挪动本体,朝聚集在一小片区域的殇泽羽多人,悄然地溜走奔去。 不过,活物般的大树,倒是没去关心,对其造成直接伤患的风浔,而是看准了他的同行者们。 不知是它们形体变矮的缘故,不能有效回击来犯者,还是因树冠撑开的幅度,遮挡了其不太灵敏的视野,才把焦点都放在了,蒙在鼓里的殇泽羽众人身上。 但树人能有清晰的思路,去规划下面的安排,那它们应该分辨得到,到底是谁引起的杀意。 或者说是殇泽羽等人,明知伙伴在制造杀孽,却没及时的阻止事态扩展,于是让树人明晰了起因,聚积了抵抗来犯之敌的怨气,才明确示意要攻打他们。 但无论是何种缘故,导致当前紧迫的情形,令昔日不太聒噪的品种,沦落到此间凶煞的地步,肯定有值得大家反思的地方。 至于有无额外的不明因素,只有等人树大战结束了,平息目前的纠葛,才有评判的标准。 此时,风浔因过于投入暴虐的进程,竟然以闭眼享受的神态,来品味着那种,凌驾于低等生物之上,毫无人性的行为。 以至于他没发现,被无端虐待的物种,已经有了反抗的准备工作。 半会光景过后,手脚麻利的殇泽羽等人,把地上堆垛的果子,基本都收揽进了,用外衣临时当作的包裹里,只剩下少部分残余在场。 他们太投入劳作中,却是完全没感应到,大树都实现了跨越式的扭曲。 那些由树枝无限延展,形如天生藤蔓的道具,已是早就在有意识的树干核心,高智商的指令下,瞄准了地面活动的人影。 风浔好像预算好了,大伙的劳动时间,来到了收尾的阶段,遂睁眼瞧一下情况,免得他们走远了也不知道。 此外,是他感觉浮生扇发出去的威力,落到了虚无的空间里,没有实物来承接伤害的快意,故而存有迷惑的疑问。 风浔开眼的顷刻,没看到跟起初时,与其悬空驻停的位置,保持几乎等高的树顶,竟是以为给扫荡尽毁了。 直到他的眼神,转移到了下面空地间,看清一棵棵的大树,修复好被欺凌残缺的冠顶,以缩减的精华形象,晃悠着如手臂般,绵长的柔性枝条,把殇泽羽等人严实包围住,像要发动攻袭时,他才诧异的表情生恐,口齿断续的提醒着。 “大家······小心身后······” 忙得气喘吁吁,累到满头汗液的众人,都认为风浔在借故敞开嗓音,吸引他们的集中力,表达回到了正常状态的本意。 所以,都没有人愿意去理会他,依旧埋头苦干,还拿起剩余的水果啃吃,补充因做活流失的能量。 当然,默姝凝没回头的同时,不忘生气的应答道:“风浔你可以独自发疯,但能否不要为了证明存在感,而打扰我们忙活的心思······思!” 默姝凝特意将“思”字,极度吃力的拉成很长的尾音,来明示内心积累的郁结,想让风浔蒙羞而止。 可是她却没考虑到,这清亮的喝骂之音,摆明夹带了敌意满满的吼叫。 竟让背后伸长臂膀粗细的树藤,如魔鬼般静默观察,彻底变异的妖怪们,升起立刻攻击的想法。 “树妖!” 风浔淡化默姝凝的恶意,欲保全队友们的性命,再次大声的呐喊道。 此刻,不包括默姝凝在内的余人,才都一致胆怯的抬起头,去证实风浔友善的提示。 可是,映入殇泽羽他们眼中,这幕突如其来,宛如噩梦般的恐怖场景,使众人登时面色惨白,惊怵得哑然颤抖。 默姝凝单纯的思维里,对风浔兴风作浪的本领,早就有了全面的定义,才选择多番漠视不理。 但也无人去叫醒,重度烦闷的默姝凝,以免影响她的镇定。 此举意在防止,当她看到这般情景后,没法承受落差极大的对比,陷入精神奔溃的境地。 人员在危及生命的情境下,仍然关爱平凡少女的感受,实乃善意的极致呈现。 即便一行人全部遭遇过,各种样式的凶恶妖兽,却是从来没见识到,这些平时任由宰割的种类,异化成千姿百态,外貌不规则的奇特怪物! 在队友都无比惊恐,面对树妖的死亡凝视间,殇泽羽脑海里酝酿着,它们成型的具体根源。 许是此地经年充沛的灵气,令它们本质得到升华,在岁月的冲刷和洗涤中,掌握了修行的能力,才有如今惊艳的别样结局。 而它们长出的彩色果实,也是得利当地的气候条件,才有出色的诱惑陷阱。 幸好水果确实是极佳的补品,方能给大家提供,与妖怪对阵的力量。 否则,他们必然是毫无反击之力,无法有充足的信心,去跟对方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拼死战斗。 自然,当今这刻对峙的险情,全是风浔一手惹出来的祸,让祥和美好的世界,就此被终结了。 但殇泽羽和友人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责怪风浔,而是得想法度过眼前的难关,再慢慢找他清算旧账。 大伙机智看出了,树妖不会轻易罢休的神色,连忙祭出携带的武器,全心去化解危机。 默姝凝听闻冷兵器等物之声,顿时醒悟过来,却是见到了多张凝重的表情,还有矗立的巨型妖物。 常人若是碰到这番形势,必定恐惧万分,且无处掩藏那份怯懦之意。 怎料默姝凝的反应,平静又激愤,分毫不见害怕之色,令人极度的佩服。 或许她已被风浔,气得分不清真假虚实了,把这些圈揽得,使空气都接近凝固之样,冰冷的异类妖群,都当成是了寻常的树木。 甚至,她还无妨的探问道:“各位此般紧张的拿捏武器,难不成是想加入,风浔的屠树计划中吧?” 大伙惊诧且无以回答,无解盯向纯真的她,竟让她挂上了茫然面容。 他们认为默姝凝,吃了外表艳丽的水果,不能消化其中蕴藏的毒素,干扰了正经的神识,遂产生了致命的幻觉。 殇泽羽见状安慰道:“当然不是了,我们是为了劈开一条,等会要走的路来。” “那好吧,你们可别像风浔那样,搞得此地乌烟瘴气,种下太多的孽缘。” 默姝凝安静的交代完,又转身蹲下倩影,去清理数量还多的果子了。 有了灵力的护航,各人所配的杀器,都将回到以前的状况,提升攻势的强度。 守候的密布树妖群,看到殇泽羽他们,有不服压制的举动,皆是采取同等的措施。 只在刹那间,它们以暗语沟通完毕,伸出数不清的藤条,予以剿杀般的攻打。 急速合围的方案,让仅有双手的人群,登时难以应付。 他们把灵力注入法器,紧握着挥砍来物,极力阻挡超过沟通范围的杀招。 各色亮眼的灵光,由手掌或武器投出,就如切割着某种绵软之物,斩断了第一批“送死”的先锋藤条。 毕竟只是没有血脉的树木,这等不伤及要害的招数,根本不能刺痛它们,反倒像在修剪,其凌乱的“发梢”一般。 一波试探性的攻打完结,变形的残破树枝,伴随飘零的落叶,让宁静诗意的画面,突然变得暴乱起来。 拼斗遗留的衍生物,洒落在默姝凝的眼界中,没抓取她的好奇心,只怕以为是该有的局面。 殇泽羽他们断然击杀,效果出奇的显著,暗沉无光的脸色,都流露欣喜的痕迹。 风浔看到情势可控,也从半空中垂落降地,跟队伍站在一块,共同抵御来袭的敌人。 另外也能借机洗清,他放纵自我招惹来的险情,而非只管生事,却不收场的冷血旁观者。 默姝凝发觉风浔归来,头也不回的讽刺道:“哟呵,风大爷兴致挺高嘛,忙完了高空作业,又来下方帮扶啦? 还是说一顿无脑的出卖体力,使你肚子扛不住了,需得吃点东西后,再来一次更精彩的表演? 喏······给你个最大的果子,赶快拿去喂猪,别妨碍本小姐劳动。” 默姝凝反手递来一个水果,风浔很礼貌的接住,道:“感谢默大小姐的赐予!” 风浔刻意压低声音,话语中流淌客气的敬意,防止再跟默姝凝起争端。 但他反常的态度,也勾起了默姝凝,欲扭头查看实况的兴趣,却是被他用力一掌,给推搡复位到原点。 默姝凝不堪受辱,即时爆发心中的火气,不留情的痛骂风浔。 刚刚和谐的交流,又再现言语冲突,且加剧了定数不稳的局势。 众人常态的平和心情,也因此只维持了半刻,就被他们二者破坏了。 殇泽羽主使的首轮攻击,并未深度捣毁,树妖们邪恶的用意。 这时在风浔和默姝凝的激化下,它们又调整队形,将大量升级品质的藤杆,遮天盖地的密集投来······ 第317章 应战树妖 默姝凝因风浔好心的出手,来推压其头部的举动,惹得她登时火气旺盛。 可是,碍于风浔坚持不让她看见,巨型树妖群发难的画面,他硬是一直阻挡她的视线,从而导致激烈的互相争辩着。 周围林立的树妖群,受不了二人聒噪的声音侵蚀,开始再次发动,威力更浓郁的袭击。 谁知正在这刻,默姝凝却是蹲在地面,双手捂住眼部,委屈的哭了起来。 不过,大家都在尽力抵抗,重组而来的树藤攻打,并无多余的闲心,去关爱可怜兮兮的美少女。 蓝雪谧暗示风浔,停止刺激默姝凝,并送上宽慰的话语,道:“好妹妹别哭了,看我们惩罚他一顿,谅他也不敢再来骚扰你!” 接着,蓝雪谧又朝风浔,使了个配合演戏的神色,做出某种被欺凌的反响。 风浔立即像是受到沉重击打,以“嗷嗷”的痛苦喊叫,来映衬此刻的场景。 默姝凝听到风浔被处罚的结果,赶紧用衣袖擦拭着眼泪,发出满足的笑意。 但她却依旧没有回头,仿佛怕被队友见到后,嘲笑她的幼稚和脆弱。 “大家都齐心保护着,我这个弱小女子,看你还敢跟本小姐较劲不?” 对于默姝凝背向的回应,风浔当下领悟真髓,做出求饶的行为。 “默大小姐是掌上宝贝,我再也不会和你起冲突了!啊······好痛!轻点······轻点······” 风浔被“教育”的响应,给了默姝凝极大的精神弥补,顿时觉得满意又欣慰。 只见她继续低头劳作,把收集水果这个事,当作最有前途的任务。 以此好来保证,大伙不会再经受,之前多日饿肚的苦恼。 “你们加油开路吧,我还得再忙一会儿,才能收拾完毕这些食物。” “嗯,妹妹你慢慢弄,我们先把路开好,免得你不好通过。” 蓝雪谧十分仔细的安抚,也反应默姝凝好似全然忘记了,目前他们所处的这个地域,并无太多妨碍行进的异物之事实。 或许她确实被彩色水果,内含的某些物质,给蒙蔽致幻了最直观的眼界。 安顿好心灵柔弱之人,本是减轻了部分负担,可风浔刻意拉大声调的叫音,却是致使已展开第二波攻势的树藤,貌似更加扩大了警惕的心理。 刚才遭到砍削的藤枝,竟是产生自我修复的功能,从断枝处又长出新的成体。 转眼的时间内,它们很快便复原到了,和先前一模一样,甚至更坚韧的状态。 原本就很不好消灭的物种,又一次给大家增设了难题,着实令人头疼。 滋养它们的树体,犹如是高智商的处理中心,应时给其施加寻找弱势目标的指令。 独立个体的巨大高耸树妖,其十分悚然的口鼻眼等物,本身造就了可怖的阴影,使人应付相当吃力。 而无孔不钻的藤蔓,在空中又组成狰狞的怪物,给大家带来进一步的恐惧。 两者密切的搭配,宛若来自地狱的索命鬼,极其的震慑心魂。 对殇泽羽等防卫人群来讲,源自强大敌手的压迫感,随即无声袭来,不太可能挣脱其威胁。 就这样,一群人被挤压在了,一个尺寸很小的空间中,彷徨且无助。 但他们时刻准备着,迎接敌人的全面进攻,不让对方的计谋得逞。 当然,树妖的意识清楚得可怕,体验到首轮的落败教训,使其精心布局后面的行动,以免重复适才的挫折。 所以,这次它们选择的关键人物,就是神态有些飘忽的默姝凝。 无非想以此来要挟余人,击破大伙团结的意志力,最终逐个剿灭后,再吞噬为其修养的成分。 但见得令疯狂的树藤,从各个方向穿刺袭来,朝着大家庇护在安全圈内,俯首工作的默姝凝冲去。 伙伴们都有修为傍身,自会极力保证默姝凝,不让她中断劳动的乐趣。 故而又见各色凛冽的光华,与所配的杀器完美融合,横切掉了那些喜欢出头,来势颇猛的藤蔓前部。 特别是上方的位置,不能让它们遮蔽了光亮,去吸引默姝凝的关注。 殇泽羽手握寒赤剑和日月剑,在灵力的催持下,双剑巧妙合璧成了,像把超大剪刀的模样,夹击着若干的树藤。 蓝雪谧操控海粼神杖,激活了法器前端的浪花造型,竟是涌出掺杂灵光的一股水***准无误第切削着藤条。 风浔远程控制浮生扇,使其不断用力拍打,前来滋扰的树藤,在它们受到痛击后,自觉的收缩回去。 辰唯翼、慕颜婉璃、空梵谷几人,则直接起刀挥砍,在灵力的作用中,轻松的截断敌军的杀意。 梓潇、慕颜清川、昭婷、禾轩娅四者,暂时没有护身秘宝,便用最直接的灵力光束,随心而为的豪爽御敌。 月春媚唤用双旋毒刺,以更加凌厉强悍的手法,决然的回击来犯之敌。 顷刻间,巨量的树藤残枝,像下雨似的铺坠落地,差点把默姝凝都淹没在内。 但她还是一副不知情的呆傻之样,仿佛被摄取了灵魂,分不清真假虚无的现实,只顾着埋头料理,地表仅剩的水果。 她完全像一个未开窍的小女孩,在把玩喜欢的器具,以显示聪颖的资质。 可残酷的事实对比,当即敲了个丧气的警钟,遗憾世道的艰难困苦。 那些被悉数斩断的藤条,按照预料的程序,又在短时间里,快速恢复到了原样,来替补前面“牺牲”的同类。 令人惊奇无解的是,失去主体支撑的树藤,包括第一次残留的那些,形如能源凝结的虚物,不出多时又被消融回收,给树干吸附进了内部。 许是灵气充当养料的角色,让树妖能及时弥补流失的力量,不给殇泽羽等人,利用其中的好处。 此种看似无穷循环的情形,众人顿觉心神绝望,不知何时才能将之除尽。 大家在半刻钟的对战后,体能都有下降的趋势,而树妖却仍旧“毫发无损”,狂傲的释放着杀招。 于是,为避免灵力耗尽,使众者再陷覆灭的险境里,他们开始轮换岗位,劳逸互动,寻思特异功法的招式。 毕竟在树妖长时的强烈攻势下,大家觉着很难消弭祸事,都不禁有抱头鼠窜的倾向。 被植物幻化的妖兽,逼到此等狼狈的境地,没人提前想象过这种结局。 假如再不采取果断措施,待会必定落得,被树妖团灭的下场。 大伙一着不慎,将会永久沉睡在这片幽林中,葬身于凄清的环境里。 众人短暂的眼光交流,知会换种更行之有效的方法后,遂进入分工施展的阶段,防止树妖趁机再占上风。 昭婷、空梵谷与禾轩娅三个下属人物,只会简单的招数,去做平时的护卫职责,并没身藏惊奇的技能。 尤其是空梵谷持有的瑶光剑,基本就是耍帅之用,实际未练出适合的妙招。 慕颜清川作为一国王子,在空梵谷跟禾轩娅的辅佐中,亦是闲适的生活在香绥城,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踏上集体除魔的队伍,因此也就会一些普通手法。 梓潇身为神兽化人,其独有的威压气势,就是最擅长的绝招。 他与王子和三位下属,共同铸就防御圈,给其他人提供发挥的便利。 月春媚联想到自身,有断臂重生的能力,欲用体内储藏的毒液,来溶解无限延展的树藤。 故此,她在同伴的瞩目下,首先挺身而出,做个值得称颂的榜样。 她为方便喷吐毒液,化出虚影蛇蝎兽之身,来大面积的压制树妖。 但她展示的这具虚身,也仅有不到树妖的一半高度,情况令人焦灼不安。 只见月春媚原地旋转,从虚影嘴部喷涌出,大量的深绿色毒水,向树妖无死角环绕着浇灌过去。 刹那间,藤蔓表面因灼烧而冒出浓重的白烟,实体亦被腐蚀掏空了。 随着树藤的消失,其内里蕴含的灵源,也化作缕缕烟雾,蒸发成无用的气息。 起初还算成功的现象,在月春媚的毒素药效,因过度投放而变淡之际,被除却的那些藤植,又现复苏的痕迹。 辰唯翼见状,迅速引诀作法,祭出圆盘状苍茫剑阵,来接续愈加弱化的攻击。 剑阵飞旋,利刃夺命,双管齐下,树藤化渣。 可恨剑阵不能多面同时杀敌,辰唯翼仅能顾及单方向的树藤,确保其被绞碎殆尽。 于是,蓝雪谧和慕颜婉璃,两个都乃权势顶天的气质美女,上演了她们人生中,首次忘却恩怨的合作。 蓝雪谧抽调体内灵力,将蓝光喷洒在藤蔓堆里,譬如在给对方温抚之举。 在她心念的驱使下,沾染灵力的那些活动树藤,都被急速冷冻住,形成“寒冰凝杀”的前奏。 但见她做个用劲虚握的手势,凝固在冰霜里的植株,立刻碎裂成无数晶莹的块状物,无序的跌落掉地。 又有一片区域的妖藤,化成死去的垃圾,甚是鼓舞着身边之人。 慕颜婉璃看着蓝雪谧的表演,自是不愿甘落下风,也是凝聚纯澈灵力,以耀眼的金蝉化蝶秘法,瞬间消除了来袭的顽固树藤,给当场湮灭为气态。 毕竟她的这个霸道技能,是专门针对硬物而发明,对于眼前的树木来讲,简直是大材小用。 眼见树藤又被制裁,众人心里舒缓一口气,都挂满笑脸之色,送上祝福的感恩。 而蓝雪谧和慕颜婉璃,她们二人也恬静的对视一眼,来表达内心的喜悦之情。 虽说众人同心协作,在慢慢收拢的树藤中,制造了一个偌大的空腔。 可是,仍然有极个别的藤条,展现出顽强的生命力,逃脱了大家的灭杀。 而风浔的浮生如梦特技,终于派上用场,来定点清除此类杂碎。 他瞬移的绝对优越,让他在植物包裹的宽阔领域里,毫无限制的施放着绝杀。 在大家齐力对阵下,造出一个形如壶状,上端宛如是树妖故意留着开口,来圈养众人的神奇场所。 殊不知,那是殇泽羽等人,奋力拼命挽救的成果,而非对手怜悯似的同情。 此般安然的状况,大约维持了个把时辰,众人还是因体力不支的缘故,让争取的那片树藤乐园,被剥削到了非常拥挤的样子。 殇泽羽在大伙努力抗敌间,借机调理身体素质,蓄积更充沛的灵力。 他见同伴越来越疲惫,遂试着用唤木术,来掌控这些疯狂翻滚捣鼓的长藤。 岂料,在他输出绿色灵光,去跟树妖的藤蔓深入“交谈”时,却是不见得好使,对方丝毫不听他的“安排”······ 第318章 力战群妖终败阵 由树妖冒出的藤蔓之物,组成类似囚牢般的壶形器具,渐缓变成了绝境地域,满带死亡的影子,将殇泽羽众人严实限制在内。 从高空向下俯瞰而去,一群庞然的冷血树妖,围攻貌似蝼蚁状的人类,还伸出它们魔鬼般的爪牙,就是一幕多数强者,欺凌少量弱势,极具讽刺意味的画面。 无论何种神兵利器,仿佛都不能撼动,本处猖狂霸主的地位,更别说轻易将其击败,无条件投降了。 在殇泽羽大伙的奋力抵抗下,藤条牢狱最里面的一层,被蹂躏得不成形了。 但对树妖们来讲,犹如挠痒痒一般,且很快就修复好了损伤的部位。 从外面查看的话,还是完整如初的模样,丝毫没伤及其元气。 殇泽羽见己方人员,逐渐招架不住,树妖野蛮的攻势,遂考虑以所学的特殊灵术,来跟他们做心理上的较量,而不是单纯的硬拼实力。 当他试着用念力,去压制复原功能强大的藤蔓,希望能将其俘虏臣服时,却是没有明显的反应。 反而,他显得薄弱的力量,在树妖群的强烈对抗下,差点全部反弹了回来。 幸好殇泽羽有修为精练上的优势,即便树妖的年岁相差巨大,但在灵活运用法术方面,却是他赢得了主动局面。 所以,哪怕树妖没有被制服的趋势,但它们也是在反抗的同时,有一丝吃不消来自人为因素的迹象。 只不过,众人都在严肃应战,没引起太多额外的注意。 殇泽羽对于树妖的淡定,愣是感到很吃惊,找不到应对的策略。 他以前在修为不佳时,能顺利的祭出该绝技,可当下却似乎生疏了。 他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开始捋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也好在今后改进。 就在殇泽羽分心期间,树妖为了抵御被控制的风险,暂时收起紧实的密集藤蔓,撤去合拢状的巢形结构,远离他意念侵蚀的范围。 在树妖寻机躲避时,殇泽羽见灵术不起效用,于是急忙催促大伙,转换防范的招式。 大伙闻声即动,迅速凝结成一个,多色灵光共融的法力结界,来隔绝藤蔓的威胁。 树妖在片刻的惧怕过后,看到殇泽羽他们,趁机增强了自卫手段,竟是像发疯似的,怒火瞬间倾泻而出。 树妖挥舞藤蔓一样的枝条,像强硬的鞭子般,使劲抽打着结界外层。 这一次,它们不再像之前那般收敛,愣是用钝重无情的方式,把过于分散的力量,聚集到一块来投放。 两者撞击的时候,发出阵阵轰鸣的声音,在结界内部回荡,让人头晕脑眩,血脉鼓胀。 好在众人除了凝聚结界,另外还有效掌管其本质,遂让不良的闷响,快速的消散于无声,以免吵醒了,沉醉在完美世界里的默姝凝。 树妖连续的进攻,给人力拼接的物体,造成非常大的影响,眼看就要将其击碎。 然而此时,个别智力相当出色的树妖,把目光盯紧还麻木蹲在地面,似打混般的默姝凝。 果不其然,人群哪怕有万年修为的梓潇坐镇,不断灌溉损耗的灵气,加固结界的稳定,但在亦是年岁未知,若干树妖的轮番折腾下,却是很快便要丧失了,最后一片自由的乐土。 面对先前树妖极度强势逼迫的情况,需要有比之更霸道的方法,才有可能抵消其致命的攻击。 在往昔的岁月里,一直都是殇泽羽,在主持队伍的大局,身为跟他同心的辰唯翼,见状旁观不下去了。 但见辰唯翼谨言道:“从树妖发招初始到现在,没有丁点退让的样子,我们若是再保守应付的话,想必会落入被猎杀的境界。” 殇泽羽赞许道:“辰兄所言在理,跟这些蛮荒之物纠缠,只会让大家被动受攻,结果自然是不详的征兆。” “所以,在下想用威力猛烈的招数,来震慑对方的阵营,兴许有点奇效。” 听闻辰唯翼的打算,大家都一致望向他,视他为救赎的主角。 “那辰兄欲以何种妙招,去破开敌方的杀阵,让大伙脱离险境?”殇泽羽追问着。 “目前为止,要想一击必胜,我仅有用‘剑斩河山’,尚有与之一拼的底蕴。” “你所悟的新招,固然有开山移石的效益,但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 面对殇泽羽的质问,辰唯翼面容紧皱,道:“当前树妖的攻击,已然是很坚固的力道了,仅有用更威猛的架势,才可能撕碎它们团结的灵识。如此一来,咱们方有空余的罅隙,想法逃离该地。” 殇泽羽面色喜然,道:“那好,但听辰兄的安排。” 余人也跟着点头,赞同辰唯翼大胆的决定,准备跟树妖拼死一战。 半晌后,殇泽羽提议道:“鉴于诸位才恢复灵力不久,而刚刚又消耗了许多,为确保反击之举奏效,我们大家都将修为传输与辰兄,好让他使出威势极盛的杀招。” 大家都表示认可,却见慕颜婉璃,面带拧紧之色,道:“这个艰巨的事情,就交给你们来完成了,我会在后续补上大招,来协助彻底湮灭树妖的杀意。” 大家商量好对策,把维系结界的任务,全权交予梓潇来代理。 辰唯翼站在最前面,队友以他为中心,呈现弧形列阵之势,把各色强度不一的灵力,源源不断的输送给他。 精神接近空虚的辰唯翼,登时又找回了战斗的意志,在口中默念法诀。 他对着手中苍茫剑,注入精纯的灵力,一柄锋利的气剑,很快就聚合成型。 为了让此招能完全发挥特效,必须得使剑体延伸起码数十米,才有把树妖一举击溃的信心。 外形见长的巨剑,延展到直顶结界内面,眼看即将捅破纤薄的防护道具。 但是,杀气颇盛的虚无之剑,宛若缺少一点灵性,几番也未能成功穿透,这道最微弱的能量层。 于是,梓潇腾出一只手,也给辰唯翼送去关爱,让他能唤醒秘法,掌控混乱的大局。 最终,在队友齐力的帮衬下,一柄泛着灼灼青光的气剑,顷刻刺通结界层面,直插云霄而去。 当然,在剑身膨胀伸展的进程中,也同步碾碎了,那些源自如魔鬼般的巨树,来不及反应的藤条壁垒。 辰唯翼随之左手会师右臂,右手向前用力一压,青光巨剑应势斜倒劈砍。 这招有史以来,气势最磅礴的剑斩河山,附带耀眼的光芒,以及大伙诚挚的祈祷,冲开空气的阻力,生生斩向地面成堆的树妖。 一道凌厉的剑气,切断拥挤的藤蔓束,把结实不可摧毁的树妖大阵,给捣烂为凌乱之状。 刹那间,无数妖怪在一片烈光中,被当场消灭掉,化为绿色的浮沫气雾,朝空气中扩散开。 未曾有出过声的树妖,竟是顿时痛苦嘶鸣着,送上怨念般的遗言。 辰唯翼见状甚欢,右臂做出欲旋转之样,许是想借势续招,带动气剑横扫整片妖林,终止它们屠戮的计划。 蓝雪谧早就看准时机,把预备好的金蝉化蝶灵光球,一并投扔到空中,且附着到了剑影上。 半许光阴之后,汹涌剑气覆盖着唯美的蝶影,于强悍中夹带温柔气息,将要上演一场除恶的盛景,展现华丽的终极定义。 青色的巨大气剑,沾染金光的绝杀神技,比刚才更是壮烈数倍。 众人深知慕颜婉璃的用意,继续掏空体内灵力,给辰唯翼递送过去。 辰唯翼随即右臂逆时针转动,双色气剑横空发力,像一把巨人专用的利器,切割着地表林立的树妖。 从此前对阵的过程来看,绝大多数的树妖,都是思维迟钝的表现,故而没能即刻醒悟过来,来自聪明种族的回击。 在巨剑平移的一刻,前方的树妖们,登时被整齐切削毙命。 强大绽放的冲击力,把树木掀翻到几丈高的空中,在灼烈气焰的炙烤下,化为滚滚烟絮和灰烬,留下青绿色的光线回旋。 瞧见此般振奋人心的景象,大伙欢笑不断,彼此互望来做鼓励。 大概是树妖汇聚的密度太大,导致巨剑砍杀至三分之一左右的面积,便有速度直降的不良现象。 加之这会的树妖,已有破局的共识,竟是调动数不清的藤条,形成一根超大号的圆柱,直接当面接招飞来的巨剑。 终于,两股超级庞大的能量相碰,造就虚空炸裂的后果,还搞出轰鸣原野的音效。 而随后产生的气浪,在树妖群的缝隙间穿梭,传出呼啸的异响。 在树妖被毁灭的空白区域,气浪则是席卷着奔来,拍打在了结界的外表。 这股超强的力道,让本就易碎的结界,没经受住半刻的粗暴对待,便在气流结束之时,一并破碎落败了。 缺少了结界的庇护,安全隐患的破绽,即时出现了,使大伙再次暴露在危险之中。 尤其是默姝凝,很早便被机灵的树妖锁定,这时更成了最显眼的目标。 当大伙走神戒备的一瞬间,也忽略了照顾默姝凝,让她被狡猾的树藤俘获,给粗鲁的卷走了! 那一刻,当默姝凝身在高空时,她才真正醒神,意识到落在了敌人的包围里。 但她除了简单的哭喊外,也没让人察觉到,超乎想象的恐惧心理。 “不!” 一声力竭的呼喊,从殇泽羽口腔里难受的吼出,在幽林里破空响起。 但他却只见到,默姝凝娇弱的身躯,被巨大的树藤暴力缠卷着,在空中如玩偶般,来回的狠辣甩扔。 甚至,她由一根树藤抛到半空,再由旁边的藤蔓接住,对她予以百般凌辱。 她就如一个猎物般,在巨兽的魔爪里,无助的等待死亡宿命。 特别是殇泽羽的瞳孔,目视着她身影远去的截图,跟当初对战九尾狐时的某刻,简直是一模一样的情节,更加刺激他的心灵。 默姝凝这般悲惨的结局,或许纯粹是来自树妖,有目的性的报复行为,大伙无法去拯救她。 然而,默姝凝可是殇泽羽,亲如骨血的妹妹,怎能任由怪物,将其掠夺伤害。 殇泽羽亲眼所见的惨剧,宛如抹了盐的刀子,在他的心口上划过,疼痛似绞。 他瞬时调取余量不多的灵力,操持两把神力之剑,蹬地起跳升空,欲跟树妖不死不休。 大家也效仿他的举动,竭尽所能的提供支援,争取救下柔弱的默姝凝。 可他残余的力气,在尽情击杀没多久后,已经是见底的程度,身子疲软不堪。 与他身体状况相似的同伴,亦是发生一样的感觉,几乎都从很高的天空,失控坠落掉地。 就在众人迷茫的此刻,也是遭到树藤恶意的缠裹,在空中不停的甩摆,直至接近昏迷的状态。 在他们晕厥的前一秒,看清树妖一致张开巨嘴,将其往黑暗的空洞里运送······ 不过,将死之人对生命的渴望,仿佛是一种未解之谜。 众人绝望的余光,所涉及的某个方位,竟有一大群毛绒绒的巨型兔子,在一位衣着褴褛之人的鞭笞下,往这边飞奔赶来······ 第319章 巨兔前来降妖 殇泽羽众人和树妖的战场,弥漫着死亡的硝烟,未有和平解决的方案。 他们怀着对生活的期盼,终于在不能力敌对手的最后一刻,迎来了神秘救赎者的影子。 忽然出现的大批量巨兔群,在一个身穿灰黑衣物,打扮不太端正之人的指挥下,仿佛千军万马般,踏着灰尘浓烟而来。 兔子们本是长得一副可爱的外观,可碍于其个头巨大,眼睛光亮通红的原因,却是让人误产生妖兽来袭的错觉。 不过,它们性格倒是挺和善,并没有此类体型的动物,内含的残暴基因。 白色、灰色、黑色等多色并存的兔群,在一阵老者的吆喝声中,全速奔跑向肆虐的树妖,开始立刻进行消灭之举。 但见在前头的几只兔子,眼光看准缠住人体的树藤,张开偌大的口腔,用其非常尖锐的啮齿,啃咬着有再生之力的玩意。 树藤被弄断的瞬间,失去了能量的供给,当下就化作虚无气体,回归大自然的怀抱里。 可气化后的藤蔓,并未像先前那般,被树妖又吸收进体内,而是消散于茫茫空间中,不得再入反复利用的步骤。 此外,被咬断的树藤处,也没再长出新生的结构,全部成了残缺的形状。 巨兔就像是树妖的天生克星,终结其张狂的道具后,便无法再延续生命。 在天敌的制约下,最初丧失心性,将残酷演绎到极致的树妖,很快就呈萎靡败落之势。 故不出半刻,大伙在即将沦为树妖的养料时,纷纷从魔爪里脱困,往地面无力掉落下去。 当然,有人安排来紧急救援,定是不会让神识迷糊的他们,再受二次伤害。 只见在距离地面两三米的位置,分别有听话的兔子,低趴着柔软身躯,从下方横穿过来,刚好用其宽厚的背部,接住要砸向地表的众人。 殇泽羽等人在迷蒙的意识下,体验到宛如梦境般的感觉,登时奋力张开双眼,来确认是否乃真实的场景。 却是看到无数活力的兔群,在周边以灵敏的嘴部,不断处决着,貌似无止境扩展的树妖藤条。 对于所见的这一切,无人能提供解释的答案,仅是默默的留心观察,免得等树妖被杀完后,就轮到屠宰他们了。 大伙眼神互相致意安全的同时,也看下有无队友,在树妖的进攻中陨落。 特别是身冠开心果之名的默姝凝,首先是各人关注的对象,不可让她有丝毫的差池。 得到了都活着的信息,他们依旧待在各自所骑兔子的背上,享受暖融融的触觉,再目睹巨量的树妖,是如何被铲除的情景。 映入眼帘的第一视觉,便是如之前的树妖们,对待殇泽羽等人那般,遭到兔群大军冷漠的虐杀。 在起初的时候,只见巨兔们以锋利的牙齿,超快切断到处攀生的树藤,直接随便弃扔在地面,再换另一根来斩除。 而它们这样做的原因,也许是想有效阻止树妖,不受限制发展的态势。 到了后面事态稍好时分,兔子群则咀嚼吞食藤蔓,就像是在摄取植物的营养精华,补充着失去的力量源泉。 众人在尽情欣赏树妖的陨灭,却是无意忽略了,驱使这群巨物,来此危险之地,在耸动的兔影后方,救他们活命的那个,明显上了年纪的老人。 其实,殇泽羽众者暂时也不能肯定,无名者给了大伙活下去的机会。 毕竟,他只是在忙着料理树妖,或许在异类死绝过后,才会真正来发落众人的性命。 然而,他们只片面接收讯息,并无担忧的思想诞生。 殇泽羽更是出奇的冷静,在目视兽类都来救场时,他也没再闲耍,想着帮忙做点实事。 只见他从现坐的兔身,跳落到了地面,拖着受了皮肉伤患之躯,缓缓的走向树妖们。 他顺手抄起,先前从手里脱落,斜插在地面的剑体,注入纯净的灵力。 接着,他便大刀阔斧地,用力挥砍,横扫敌物。 他的拨乱反正的积极行为,当即吸引了兔主人的目光,朝他转过头看来。 却不知何故,在老者披头散发,掩盖住的嘴角处,露出了一丝,慈善却用意险恶的微笑。 片刻后,那人骑着一只,雄壮如首领的兔子,从其余身形稍小的兔堆间,悠然的靠近他。 在老人往殇泽羽走来间,兔群犹如听话的下属一样,恭敬的分散于两旁,给他腾出空余又宽敞的道路。 这时,在兔背上躲灾的大伙,才汇聚所有眼神,投向了这位突然冒出之人。 但他们却不能判断,此人到底有没有怜悯之心,会释放他们,摆脱当前困境? 所以,众人都是满脸谨慎,并做好戒备防御之势,以免被对方暗中偷袭。 唯有天真的默姝凝,认为那人本性和蔼,便乐笑着表达谢意。 “老人家,谢谢你救了我们!”默姝凝挥舞着手臂,打开了清脆的嗓门。 那人未当面回应,且没有示意的动作,只用了一个很敷衍的表情,来展现友善的模样。 这也导致殇泽羽一方的人,没看清他的回复,以为他乃是敌非友之辈。 因此,除开忙碌的殇泽羽外,队友都继续保持警戒,来防范可能降临的祸事。 对于大伙正常的反应,老者没过多的误解,仅是一直迈向殇泽羽。 而此间的殇泽羽,正好背对着老头,故而更是坚定了大家,他是坏人的判断。 “羽兄,小心!”辰唯翼吼出关爱之音。 殇泽羽一心考虑除妖,把辰唯翼的提醒,当作是身后有敌人袭击,竟是瞬间调转剑锋,指向了离他仅有几米的老者。 就差毫厘的间隔,殇泽羽就要伤害到了,这个莫名现身的人物。 虽说他及时止住了剑身,但却没有当即撤开敌意之物,避免误判形势。 只怪此人来历不明,需得好生详询目的后,才敢放下紧绷的心绪。 见殇泽羽对主人不敬,老者所乘骑的壮兔,登时用狂暴不服的嚎叫,来予以回击。 而其同类听闻头领的召唤,最近的多只巨兔,也急忙赶来支援,将大伙围堵在愤怒的中心。 另外,承载体虚众者的乖顺兔子,亦是急躁的弹跳躯体,欲将他们抖到地表,表示好意还受辱的齐心。 老人见状,从垂发的面部,冒出安抚般的声音,道:“停······” 正在蹦跳的兔群,得令后随即温和下来,并匍匐在地间,比此前更显柔情。 欲行围殴报复的巨兔们,也是四处退散离去,把执行目标放在树妖那里。 此刻,殇泽羽才收起手中佩剑,面色由紧张渐变和谐,愣直的盯着老人端详。 “敢问阁下,是何方高人?”殇泽羽抱拳请教。 这一次,老人才用手轻缓撩开,似乎因长期沾染厚重尘土,而显污浊的花白发丝,展露瘦削的面庞。 他脸部的骨头严重突出,仅附着一层蜡黄的皮肉,有种说不出的可怜,仿佛是遭受世间苦难之人。 其所穿宽松的破旧衣衫,裹住的年迈身体,分辨不出具体遭遇,与眼见的实情,可否相符。 “老朽名叫葬枯泪······” “原来是你这恶人!” 老者话语未落,却是被一声,从树妖方位顿起的音调,给立即打断了。 人群在半晌的不解后,四下扫望声源的出处,硬是没找到何来的谩骂。 虽是没定位突起的叫声,他们却是能感知出,对方语气里的极度惊恐之意。 唤作葬枯泪的老人,原先不羁的神色,终是变得认真起来,举动也不再慵懒清闲,而是很急迫之样。 葬枯泪盯着树妖的某处,神情阴沉,语气郑重的道:“当年流放尔等到此,竟然不思悔悟,今次又来造乱,简直是死性难改。你们平时作恶多端,老夫这就奉命,前来收了你们!” “你这厮,真是可笑又可耻!造成当今的局面,难道不是你亲手所为?还有脸说正气坦荡之话,就不怕丑事败露吗?” 这回,殇泽羽他们终归看到了,是从一个树妖的枝干上,那些口腔样的部位,发出讨伐般的模糊钝重之声。 “你们可以抗议当初的审判,但不要无端冤枉好人,所以都给老夫闭嘴!” 别看葬枯泪瘦小单薄,但答声里充满威胁和震慑,朝周边传播开很远才止步。 而树妖也像被控制了,当下安静得不敢再语,皆以沉默来面对。 这也侧面证明了,大概树妖任由巨兔啃咬,且不采取恢复本体措施,是因惊恐过度,才没有被撕扯的痛喊声传出。 更能看出葬枯泪这人,对树妖有绝对的实力压制,绝非等闲的庸俗者。 毕竟殇泽羽他们,艰难对战树妖,却没得到好的结局,而葬枯泪一出手,轻易便止住了杀孽,还让它们示以臣服的迹象。 在风浔虐待树妖,促使其发起反击行为时,恐是它们藏有不得已的苦衷,却是没人探查得清楚。 兴许解开迷局的要素,应该就在葬枯泪身上。 没多久的沉寂后,有不怕死的某个树妖,再提葬枯泪的“罪孽”,道:“你操控饲养的兔子们,吃掉太古幽林中的发光植物,让它们变异成现在的巨型外貌,我们无话可说。 但你竟允许这些畜生,来蚕食同类的肢体,藏的是什么野心? 你把我们驱赶到,这片荒芜之地,便就罢了,居然还想除尽杀绝。 你这族中败类,对得起王上的嘱托,还有族人的信任吗? 果然是非吾血脉,必存异心!” 一阵指责辱骂的窸窣之音,由众树妖的口部传开,使得葬枯泪听到后,满脸涨得通红。 “我叫你们闭嘴!” 这一声命令下达,巨兔们全都把头抵到了地面,像是在做忏悔状。 而葬枯泪的音波中,竟是夹带了绿色光线,朝树妖们铺散吸附而去,强制性的令它们合上嘴巴。 殇泽羽他们众人,自是也吓得有些害怕,用恐惧的眼色,来阐述内心的弱小。 “抱歉,处理了一下家事,吓到诸位了,请大家别介意。” 连有奇异能力的众多树妖,都遭遇葬枯泪的毒手,灵气亏空的殇泽羽等人,现下哪敢有意见,去询问更多隐藏的细节。 只听得大伙断续道:“没事······没事······” 半许适应后,树妖所提到的“变异”、“同类”、“族人”等关键词句,开始让他们陷入沉思。 而葬枯泪的“家事”二字,更是极其的醒神,让他们加深着印象。 在众人分析目前复杂的情况时,葬枯泪整个人,却是从光滑的兔背,溜到了地面,闲庭信步的走动着,欲要详述过往旧事一般。 第320章 细说树妖的罪过 遭受不公待遇的树妖,性情趋近失控,处境不堪言表。 但它们并未隐藏心事,愣是敞开惊怕的胆子,跟突降此地的驭兔者葬枯泪,进行一番简易的辩论。 岂料碍于对方底气雄厚,彻底的封死了树妖嘴部,不能再道出半句话。 而从这一刻起,葬枯泪与树妖之间,此前积累的宿怨,想必又提升了一个裆级,怕是永久都没法消除了。 当然,他用绝对强势的表演,也进一步的加深了,在妖群中的威望和地位。 他就像强迫统治,奴役众生的恶霸领主,在树妖的心目中,形成了惧怕与憎恨,对比鲜明的两极印象。 于是,树妖在巨兔们的围攻下,即便被堵住了嘴巴,却不敢有反抗的想法。 毕竟,它们在语言方面,可以表明严正抗议,但没法用实际行动,来展现内心的不服之意。 所以,在葬枯泪将它们驯服后,便在原地候站着,没做再次逾越界线的举动。 搞定了树妖的叛乱,殇泽羽一方之人,对葬枯泪的表现,感到大为震惊和警惕。 它们都生怕着,葬枯泪调转矛头,开始向他们伸出毒手,予以残忍的灭口。 由于双方仅是初次见面,没有太多话语的交流,导致现场的气氛,接近凝滞的程度,甚是叫人担忧。 加之大型的树妖物种,都屈服在了一位老头的手下,于普通人来讲,更加不容易宽心。 适才因害怕葬枯泪的怒吼,而趴在地面的兔子,没得到释放压力的口令,仍旧保持那个姿势。 借助其现有造型,默姝凝觉得方便落到地上,而不是一直待在它们体表。 但见默姝凝摊开软手,轻细的抚摸它们的背部毛发后,便顽皮的滑往地面。 看着心无杂念的美少女,细致感恩的柔顺捋毛,譬如流浪汉般的葬枯泪,顿感一阵温馨,面色由冰冷转为平和。 宛如祖孙二人的目光,在空中来了个对碰,让不太明确的关系,即时回到了故人似的状态。 最终,在片刻的时间沉寂后,天真无邪的默姝凝,打破了目前无语的僵局,抢先一步开口说话。 不过,默姝凝分析树妖辱骂他,猜想也非特别的善类,便不想太过敬重他,用语也稍显粗糙。 “这位老人家,刚才你的谈话,被怪物们打断了,可否请你继续讲解一下,为何会现身来救我们?” 默姝凝又一个“救”字,让看似冷酷无情的葬枯泪,瞬间也被她单纯的心灵,给融化了麻木的思绪。 他竟是一改不好相处,僵硬的脸部表情,挂带抿嘴的浅笑,以和蔼之姿,慢步的靠近她。 同样在地面的殇泽羽,见状也快速走到默姝凝旁边,防止目的存疑的葬枯泪,给她造成伤害。 葬枯泪觉着尴尬,不急不慢道:“年轻人不必惊慌,老朽只是路过此地,发现树妖作乱,便顺带出手制止,并无别的恶意。 我没有坑害你们的打算,否则才懒得插手,管理这类身外琐事。 此举除了助各位脱困,主要是意在阻止它们越界犯事,折损了本族的脸面, 有句话叫做家丑不外扬,是你们见到了内讧画面,我才甘愿耗费点光阴,留下惩教它们一番。 最好的防范走漏风声,暴露了我族丑事的措施,即是斩草且除根。 如果老夫存有弑杀之心,定是一同结束了你们,又怎会忍耐到现在? 世间纵有一物克一物的道理,我唯一能帮扶的事情,便是抑制树妖的暴乱,令其俯首作罢。 但我却十分的倾慕和欣赏,各位后起之秀,英勇抗敌的求生气魄。 至于我一年迈古稀之人,何故有此番肺腑感触,这里就不赘述了。 若非要说穿的话,就是所有无意的相遇,都来自缘分二字。” 听闻葬枯泪的安抚话术,殇泽羽众人才放松下来,不再抱有敌视的态度。 但遭到反向“抹黑”的树妖,却是皆抖动稳固的躯体,来予以不瞒的响应。 “怎么?你们是还想造反吗?”葬枯泪眼神锐利,斜视扫描了一遍周围。 他语气中自带的杀伤力,让行为已受限制的树妖,登时没有多余的怨言了。 见葬枯泪的震慑力出众,却又不自觉吐露是做什么的,殇泽羽他们便想试探,看能否套出对方的来历。 在几乎是青年才俊的面前,他定是不得随意展示真实身份,许是想保留点神秘感。 因此,只有实力与之相当的人,方能让其不再隐瞒秘密。 这时,拥有万年修为的梓潇,便派上了用场,来替大伙求取实情。 只见梓潇发动内力,也从巨兔背部腾空而起,再轻飘飘的降落在地,表示基本的尊重。 “我们十余人都奈何不了,这里泛滥的树妖,为何阁下轻易就降服了它们?不知你是哪方神仙,是否有法宝护身,能为大家解答下迷惑吗?” 梓潇沉稳却老练的语调,让葬枯泪体察到其中的深意,当下收起隐隐的傲慢气息。 他不再示以强横的观感,而是深深的叹息一口气,面朝聚在一起的大伙。 余人见树妖祸乱的局势,逐渐趋于和平之貌,遂全都脱离兔子的身躯,来到平坦的地表。 巨兔群在葬枯泪做个手势后,朝着树妖所在的边界而去,作看守监视之用,谨防它们不老实。 葬枯泪镇静下来,又慢慢的道:“这片不见边际的太古幽林,是我们木幻族人,赖以生存的根据地。 老夫是族内的祭司,统筹料理从简单到繁琐,低级到高等的事务。 而我终生效劳的对象,则是族中的领导者,尊敬又伟大的木王。 生活在此地的人们,浑身肌肤没有一片完整的干净地方,都镌刻了古老的复杂图腾,仿佛树木表皮那样,干枯又难以解读。 这使得他们看起来,很邪门又不和善,犹如诅咒的烙印,伴随着世世代代。 可外人粗浅所见,引发的表面错觉,却是寓意族民的憨厚老实。 毕竟起初的木幻族,过着隐世独居般的生活,没有外界纷乱的掺杂。 人们勤劳朴实,物资自给自足,用双手创造幸福,无比的健康长寿。 凡尘所谓的欲念,在本地人的眼里,就是虚无的妄想,根本没有成型的机会。 这样美好的日子,持续了数千年之遥,民众乐享祖辈遗留的成果,浑然不知末日的概念。 原以为此种无忧的安排,会永远流传下去,但直到木王的无故失踪······” “怎么又是权势最高者消失,当中的某些关联,真是耐人寻味······” 殇泽羽忽然联想到,其他几个幻境世界的主宰者,亦是无端蒸发的事件,遂小声嘀咕着,略表惊异的心境。 即使更早一些确认了,此处便是木幻族的地盘,可他却没过度的欣喜之色。 旁边的同伴友人,也是静谧无言,配合他的精心谋划。 然而,殇泽羽却是不经意间,打断了葬枯泪的进程。 “这位样貌非凡的少侠,有啥疑问的话,不妨直说,老朽定为你详细解释。” 殇泽羽硬是没想到,葬枯泪居然用肯定之话,来进入他的话题。 哪怕对方未明面怪罪,但似乎蕴含了,一丝责备的痕迹······ 殇泽羽赶紧急语回道:“没啥······” 殇泽羽刻意掩藏心中疑惑,预防在讲清缘由后,让葬枯泪觉得众人,没了利用的价值,遂将他们就地处决。 另外,他也是想倾听对方的讲述里,能否筛选出有效信息,来为后续寻觅木灵珠的下落,奠定可行的基础。 “噢······既然你没有补充的,那老夫就继续陈述了。” 殇泽羽微笑点头,谨慎道:“嗯,你讲吧。” 葬枯泪接着道:“在族里的主事者木王,多年前无故失踪后,这块宁静祥和的福宝之地,就出现了不可扭转的变化······ 原本是族中的圣洁人物,被尊为花仙子的络栩芊萌,竟是做出叛逆之举,欲靠不正当的手段,取代木王的位置。 她在木王不在的两三年间,凭借权力上的便宜,怂恿族里人物,暗中密谋邪恶勾当,拥戴她为新的主子,想推翻延续的世袭制度。 便是计划废除糟蹋人皮,去刻画封建迷信图案,划伤完美肤质的陋习。 族人被她的承诺,给打动了纯粹的品德,一个劲的倒向其团伙,希望能成为直接受益者。 心底燃起的欲望,榨取了人性单调的生机,引诱他们变成了,残暴嗜血的愚蠢之辈。 被收买人心的族民,全面排斥残杀,不追随花仙子的同类,逼迫他们强制性屈从。 那些人在偏离本性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后堕落成没有思想的树人。 包括花仙子在内,从一个高贵端庄的角色,成了万人唾弃的花妖。 老夫身为本族祭司,掌管兴旺子民的方法,与邪恶势力永不为伍。 看到木王发展壮大的功绩,被一介粗鄙的女流之人,搞得是遍布疮痍,我等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 故此,我出卖了善良的灵魂,唤醒森林中的动物,与我结成阵营,去对抗黑暗力量。 在老夫百般的努力下,仅有这些兔群与我共舞,其他不受约束的种类,便四处流亡去了。 在我方不懈的坚持中,终于把花妖绳之以法,将她赶到了绝境地域,镇压在了族中祭坛法阵里。 花妖虽是被圈禁了,可这些残存的树人祸患,还有起死回生的可能,因而必须认真对待。 遭到花妖蛊惑心智,却又不改过自新的树人,被集体流放到这处原始地带,作长久亘古的反思。 谁知他们放肆吸收天地灵气,夺走了稀罕的发光植物,得以超然呈现的养分,致使其退化为一般植被。 树人却意外繁衍生息,还进化成强大的树妖,干起了昔年未尽的坏事。 它们更用彩色迷人的水果,吸引猎物进入场域,将其吞食为额外的养料。 我族的内乱虽平息了很多年,然依旧有无数叛贼集结,威胁到民众的安全,树妖便是最顽固的一部分。 为了抚慰民心,老夫要将它们清除,方能恢复当初的盛世。 但我不会无端残杀,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否则便与之残忍无异。 本来人类的体积太小,不足以让树妖注意,却是因你们某人生出枝节,弄疼了其敏感的脉络,把它们给折磨醒了。 我今次刚好遇到它们,行使暴乱害人的动作,我便可借此良机,斩除一大隐患,实乃天助也!” 众人听完葬枯泪的表述,收获倒是颇多,却又冒出诸多疑点······ 第321章 花仙子堕落成妖 第321章 花仙子堕落成妖 葬枯泪含情温婉,耐心讲完族内变故的往事,让心情停驻了下来。 但却没让殇泽羽众人,感到许多的诧异,反而引发他们内心的猜忌。 全因在他的话语中,所表达出的意思,主要目的是悉数消灭异化树妖,而不是真心以民为上,给他们谋取应得的福祉。 在场大伙也不知,他为何会道出,跟之前树妖的指证,完全相反含义的语言。 毕竟树妖若真是反派,仅需发挥其骨子里的坏元素,行使毒辣的手段即可,不必绕太多的弯子,去给葬枯泪扣上恶人的罪名。 假如说他只是一心想报复,扰乱当下稳固事态的妖类,也难免有些太牵强了。 大伙看得出葬枯泪的修为,起码在融魂共生境界层次,能全方位碾压暴乱的树妖。 他无需以花哨赖皮之法,来替自个辩解污点,抵消它们恶语相加的影响。 唯一可能谈得过去的理由,便是树妖智商精细活跃,抛开明面使坏的特征,还擅长工于心计。 它们认为没法靠自身力量,战胜狡猾的葬枯泪,只好让旁人动情怜悯,协助除去敌对的势力。 此种情况,是对树妖遭到葬枯泪强力反制,阻断后续事况发生的最简单预测。 但倘若这里的树妖,仅是单纯打算对付葬枯泪,也不用装出毫无反击之力,让他疯狂的折磨同类,造成巨大的伤亡来做铺垫。 从而达到用伤敌一百,自损三千的低级方法,来获得旁人的资助,更大概率消灭敌人。 不管双方的根本是什么,对匡扶正义的殇泽羽等人来讲,起初凶狠野蛮,这刻已然为弱势群体的树妖,着实勾起了他们,打抱不平的热心肠。 修为高深的梓潇,威严注视葬枯泪,道:“阁下在讲故事前,似乎被树妖激怒了心绪,有意将其嘴部封堵,许是想阻止它们反驳你。 你提到它们是因人冒犯,刺激到了神经才兽性大发,诱起性格的疯狂释放。 而你竟想借此杀完它们,来展示正道宗旨的话,未免有点太过断章取义了。 你若是真想挖掘,树妖犯贱找死的证据,也不会等到今时今日。 它们流放的这些年间,吸食其他稀有植物的能量,使之从本地消失绝迹,破坏了绝美的环境,也算得上触及你的底线了。 你们的生存之地,被不服管束的犯罪者颠覆了,即便再善良的心灵,恐怕都会爆发弑杀的行为来。 可你单单是视若无睹,没及早制止它们的罪状,还放任其潇洒多年,就别说用杀伐来惩戒了。 这就表示在你眼里,树妖跟异类植物,能和谐的共处,没有恶意排挤的倾向。 或许是鉴于它们,即使属于妖物范畴,但平时也很规矩,害人之心非常轻微,可以忽略不计。 故今次它们,与我等外来人群的冲突,发展得再怎么激烈,尚且有回缓的余地,不至于招来被灭绝的后果。 你给我们来一番,划分善恶的深情演说,无非是想明哲保身,怕树妖泄露了,有关你的腐败事迹,搞得人尽皆知后,丢了现有的颜面。 碍于我们都在场,你缺乏一并杀掉陪葬的把握,便生出让树妖永远闭嘴,即蒙冤死去的计划。 此外,也好在我们明晰原委后,收买我们的良知,给你提供统领本族的声援。 综上所说,你对树妖的罪行描述,带有无辜诽谤的偏见,纯粹是临时起意的虚构,我们难以信服。” 葬枯泪满脸黑线,很不高兴的微怒道:“这片古林地大物博,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有,包括人变的树妖等物。 但我却没见过,救人脱离险境后,反过来质疑恩人的情况! 罢了,你们不认同老朽的经历,还对我强行诋毁,那我也懒得浪费时间,跟你们啰嗦。 老夫这就把饶了树妖,将它们放生在野外,不再干涉其生活习性。 后续你们的生死问题,我也绝不再插手,就当错付了好心。” 默姝凝急忙撒娇,想挽留葬枯泪,却被梓潇抢先道:“我等不是为难阁下,只是希望你把隐瞒的细节,都讲给大家听一下,也好全面知晓你的境遇。” “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们难道是觉得,我故意歪曲了现状?”葬枯泪流露委屈的气色。 梓潇澄明缘故,道:“你虽说清了大概,但某些关键要点,却是给明显抹去了,仿佛是在淡化原有矛盾的程度,实在令人费解。” 葬枯泪神情缓和,道:“阁下这样一说,那我就坦白你的话意了。 我是怕把各类因果,扯得太明确了,导致你们思想跑偏,故才考虑一步步展开情节。 既然诸位想了解,这片大地往事的话,那我就仔细点说吧。” 默姝凝终于找到机会,拍手欢笑道:“好呀!” 葬枯泪面色宁静如水,划去波动的表情,环视殇泽羽众人一眼。 他感情色彩丰富,道:“其实你们也不是全错,大家刻意用带刺的言语激我,就是想逼我讲出实情。 关于这类好奇的探听,得从曾经的花仙子,如今的花妖络栩芊萌谈起······ 花妖是远古灵植,经过若干年的沧桑蜕变,在尘世间苦修磨练,才化身的人形异兽。 她身姿玲珑娇小,体型圆润紧致,容貌可爱温雅,气质优媚清甜。 她经过千万载蹉跎岁月的洗礼,却仍旧稚气未脱,脸部华光拥附,宛如仙女临凡。 虽说她年龄有上万岁了,竟还保持着姣好的颜值,让世人喜爱不止。 那种独特的诱惑,好比一个男子,无论多么的苍老,依旧钟情年轻的女子般。 花妖自有普通人,遥不可及的优越条件,等同贵族似的焦点人物。 但她却伴有致命的天生缺陷,便是头顶长有一朵,不知名的幻彩大花。 可谓是,上天给你开一扇光明之门,则会同时给你敞开,另一道昏暗的窗户。 在两者无情的对比下,再完美的寓意,都将被贬低为死灰般的瑕疵。 但花妖怪异的长相,并没拉垮形象,反而将她的丑陋,给无暇的覆盖了,未有半丝诡异之感。 尤其是族中人们,对她没有害怕之意,并将她视作最亲近的人。 花妖脾性豪气开朗,思维新颖超脱,行事自带前瞻性,几乎能预知未来一切。 她初来族中投奔时,犹如脱缰野兽,身披树叶杂草,来掩盖诱人的体肤。 她连基本的名讳都没有,是木王当众赐名络栩芊萌,开启她的人生篇章。 木王还派出各样能者,教其熟悉人间奥义,以及做人的道理和原则。 花妖受天地精华滋养,天赋卓越超群,学习知识特别快速,单凭过目不忘的本领,直叫人仅能望其项背。 在入族的第一年,她便成了族中核心成员,享受特殊的礼遇。 到了第三个年头,她凭借出色的才华,编纂振兴族群的倡议文书,在采纳和实施,收获丰硕的成果后,顺利荣升为尊贵的花仙子。 从她晋升的那一刻起,连我这个长辈祭司,都得要敬让三分。 生怕不小心便惹怒了,对她的任何作为,皆无限包容的木王。 花妖幼稚桀骜的本性,在族内得道之时,差点直达跟王上,平起平坐的地步。 羡慕和嫉妒的目光,不停的朝她灌涌,将她捧到了至高的位置。 过分的宽容,让花妖愈加不懂得尊卑,将我王的秘密底细,打探得清楚无疑。 更气愤的是,她不满当前的处境,野心膨胀得越来越大。 她已经忘却了谦让礼仪,不顾木王裁决的态度,凡事都随性而为,毫无收敛。 原本木幻族信奉的图腾,是刻画在人们的皮肤上,充当勾勒性情的方式。 花妖却纨绔胡闹,嫌其太愚昧庸俗,遂想法毁灭它的传承。 木王虽在各个层面,都容忍花妖的举动,但在习俗这件事上,倒不曾有过退让的迹象。 因为没了风俗的衬底,我这祭司之位,便形同虚设,虽在犹亡。 毕竟祭司的职能,是维持祭坛古法运转的根本,法阵又乃族内兴盛的基础,几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花妖不断给木王,输送要改革木幻族落后的规划,每次都被一口否决了。 决意夭折的冲击,让花妖的心境趋于崩坏,开始更加不注重低调为人。 她为发泄积淀的憋屈,居然冒犯冲撞木王,甚至指责君主的不是。 花妖给本族命运,带来发扬光大的时机,但也是她由此走向地狱的根源。 木王作为一族之主,身份何等高贵,岂是随意就能撼动的? 他对花妖的数次刁难,采取降职冷漠的处理,待她反省自己的错误后,再调回原位任职。 从她失掉宠爱光环之际,非但没有认真悔过,却是密谋更狠辣的下一步企图。 而木王的无故失踪,肯定也与她脱不了干系,许是她一手促成的悲剧。 还有一件数典忘祖的事,便是她暗中偷取了,掌握本族命数的灵魂珠子。 当年木王对她倍加青睐,把镇族之宝的木灵珠,交予她来看管。 最初她不怎么在意,认为自身有实力,对灵珠的内在能量,没做深入的研究。 可是宝珠是有灵性之物,其属性和花妖同出一脉,经由她的长期渲染,感应到她恶念飙升后,竟跟她融为一体。 体验到了灵珠的神奇魅力,为了对付反对她的人群,也趁机刮除人皮上的图腾,她操控着珠子,大肆做出极度恶毒之事。 没想到却阴差阳错,她未如愿削去扎根已深的图腾,竟然无意吸取了族民的精髓。 神魂失去后,意识不能自主的族人,被遣散至外围荒凉地盘,去抵御杂草的入侵。 在外界看来,是人们自甘堕落,投身到花妖的队列,让其掏空了思维,方成傀儡般的垂死佝偻之辈。 这些异变成怪物的人类,神志失常的因素,是花妖的魔力太强大所致。 如果它们突然失控,一般人很难抵挡进攻,只有狠心处决掉。 树妖给花妖当守护使者,保证其安全,她便可无忧的独享,资源丰沛的区域。 可是如此一来,充满疾苦的人间,将会拉开更迭的序幕!” 葬枯泪愤恨的说完,大家深感震惊,都叹息此地的悲情。 当然,也唤醒了殇泽羽众人,探索这片恩仇交错,陌生世界的兴趣······ (本章完) 第322章 造访木幻族 第322章 造访木幻族 葬枯泪振振有词,把往事回顾给殇泽羽他们听,众人为此受到很大启发。 因为葬枯泪不管是在最初,抑或是此刻真相扭转的话语,矛头皆对准了所谓的“花妖”。 而先前跟他是死敌的树妖,貌似成了受害者,并未将其划归为坏的一方。 他只是额外指明它们,不太好惹的暴躁特点,且略微有同仇敌忾的迹象。 由此看来,要么是花妖确实在作祟,或者便是他跟对方之间,存在极深的恩怨纷争,欲借此好生打压一番。 殇泽羽推测此种情况下,定是有不可言传的机密,在折腾整个木幻族。 鉴于答案的敏感性,他暂时支开葬枯泪,跟大伙商量半会后,都想去见识一下,沦为妖孽的花仙子真面目,是否乃妖魅摄魂之类。 此外,更让他们关心的一点,是木灵珠在其手上,难免要亲自面对,方可有收入囊中的机会。 先别管葬枯泪,对木灵珠的下落有无说谎,但要想寻得它的具体位置,必然要跟去族内,才能打探到更详尽的信息。 至于殇泽羽众人,听到新的灵珠出现,都保持沉默冷静的原因,是队伍中的几方人员,决定在合伙共赢阶段,达成了某些不声张的共识。 他们不会由于惊喜获知,珍贵灵珠的消息,而显示激动难耐的情绪。 加之殇泽羽有斩获灵珠的经历,对于不准确的音讯,没必要太过失态。 他也怕透露其踪迹之人,察觉大伙的意图不纯后,让灵珠的线索石沉大海。 葬枯泪无论如何掩饰,大家从他的讲话中,能判断其藏有隐约的阴谋,没坦言全部实情。 于是,殇泽羽借故拜访缘由,对葬枯泪表露友好之意,慰问道:“听闻祭司大人的族里,发生了此类篡权谋逆,民众伤亡的大事,我等深感遗憾。 晚辈才疏学浅,不知何样的语言,才能将心中悲痛,很直观的表达出来。 这般凄惨的情形,我们这些外乡人,有意献上点微薄之力,帮助你们度过眼前难关。 故为了报答你的救命恩惠,我们一行人刚才研究过了,会去你们的宝地,待上一段时间,直到你们完全恢复常态再走。” 葬枯泪神情起伏,委婉道:“诸位朋友客气了,老朽多谢你们的心意,也期盼你们到族中做客。 只是距离祸事的爆发,都过去了这么多年,族里的各方面事务,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没什么需要帮扶的。 另外经由乱世的摧残,内部早就是一副破败之状,邀请大家去参观的话,着实太过寒酸了,也怕耽误了你们的行程。” 殇泽羽满脸笑意,道:“正如前辈所说,你们的族群损坏严重,没了当初的美好环境。 况且,是你救下我们的性命,我们侥幸存活之人,岂会介意那些细节。 大家都周游过,多个奇妙的国度,兴许能提供些加快修复的意见,来让你们参考借鉴。 还请你通融一下,让我们满足心愿,也不亏欠这趟旅途。” “既然你们执意要去,我再阻拦的话,倒有不识抬举的嫌疑了,只希望不会带给你们不愉快。” “晚生替队友们,谢过前辈的盛情邀约!”殇泽羽和余人抱拳作礼。 征求了葬枯泪的同意,众人一番准备后,往木幻族领地出发。 在临走前,葬枯泪为表善意,竟是销毁用在树妖身上的封印,让它们能自主的交流。 不过,即使树妖没了限制,但好像都不敢再开口了,纷纷退到了数米之外,满是胆怯和惊惧的痕迹。 大概它们是在想,殇泽羽他们都站到了敌对方,若是再向葬枯泪讨要公道,怕是会有被灭口的风险。 为保住卑微的小命,他们都低调万分,只待将来东山又起,再行报复之举。 到此,这段迷蒙的异族争论,似乎已下了定论,很难有再解开的那天······ 但见葬枯泪抬袖轻挥,他管理的巨兔群,乖顺的跑来十余只,剩下的则有序蹲坐在几米开外,听候主人的指令。 接着,他给殇泽羽众者,每人分配了一只兔子,让大家骑着前行,省去走路带来的烦恼。 巨兔们在高度不一,树龄各异的森林里,蹦跳着快速奔走。 那些不可移动的树子,犹如孤独的守候者,往人群身后掠影远去,留下一阵回味的忧伤。 流风在当中丝滑的穿梭,吹拂漂泊之人的心扉,呈上浅淡的迷茫感。 当人群远离适才的地面后,在阴暗的角落里,悄声闪现两个浮动的身影。 他们相隔甚远,躲在阴冷的暗处,也许都看不见彼此。 不用多想,那便是风绝痕和阎罗刹,择机视察当下的局势,还做相应的部署。 只是风绝痕行事老练,比初生牛犊般的阎罗刹更谨慎,极度伪装的隐蔽,全然未让他的存在暴露。 毕竟风浔跟风绝痕约定过,两父子会先放下陈年旧事,朝着共同的目标努力。 所以,风绝痕在任何时候,会全力保证唯一儿子的安全。 怎奈他中途发现了阎罗刹,不好意思过分高调,便选择了在暗中支援。 之前树妖的猛烈进攻,他没及时出面阻止,其实是在蛰伏以待。 在风浔即将命丧妖口的最后关头,风绝痕本打算冒险救下他,却是让葬枯泪抢先一步。 于是,便有他不顾风浔安危,独自潇洒在外的误会产生。 但是到了目前为止,风绝痕还不清楚,其子已在阎罗刹的诱惑下,上了他的贼船,同为一伙之人。 这也得怪风绝痕,太自信的心理,让骨肉抛开亲情的关系,沦为跟妖魔为伍的结果。 然甭管如何,两者都是要让风浔活下去,各自酝酿的计谋,才有实现的那天。 约莫两个多时辰后,大家一路观察行进,终于抵达了木幻族的地界。 随处可见的族民,数量越来越多,都在认真忙碌着,自己手中的活。 他们的穿着简陋,是以树皮或树叶,编织遮体的物件,落后度一看便知。 这里天然的树木,特别粗大繁茂,但不是非常的高耸。 关于小树的影子,仿佛到了绝迹的程度,证明古树林的广袤和久远。 人们住在凿空的树干里,或者是搭建在树上,外观别致的木屋中。 虽然低端的屋舍,显得没啥档次,却是很清新的一种风格。 不时还能够看见,高大威猛的兵士,巡视族里的各个边角。 这种秩序有条的画面,不像在世界混乱下,苍生深受迫害的样子。 不过当地的原住民,表情木讷冰冷,戒备心似乎很严。 他们给人十分不和善的感觉,跟葬枯泪提到的很相像。 众人脑海里闪过的疑点,是考虑到遭遇了变故,因此才为惊慌过度的日常,便没有多去在乎。 关键是葬枯泪本人,对殇泽羽他们,是为何来到这片古老的密林,也没稍作提及和过问。 好像一切相遇,都是有对应的安排,不让人互相起疑心,来维持当前的局面。 殇泽羽掩盖不住好奇心,问道:“祭司前辈,他们何故都是冷冰冰的面孔?” 葬枯泪缓口气,面容紧绷道:“我们这儿的人,不像人类雌雄繁殖,延续种群的方式,而是由母体分裂诞生。 他们的感情色彩,相对简易又低等,没有太多候选的替换。 他们身上的图腾,说是族里的信仰标志,但实际是带有神力,赐予他们普通的笑容。 若是强制剥离图腾,会扰乱整个族群的生机,引发灭族的可能。 要让图腾发挥效应,必须得让祭坛法阵保持运行,给其能量的供应。 自从花妖制造叛乱后,便久居在古阵之中,不断吸食里面的能源,导致人们的行为,越来越偏离正常轨道。 这才使你们看到的样貌,是很冷漠的印象,宛如没有温度的活物。” “原来如此,花妖造成的苦果,真不是一般的小。”殇泽羽沉思而道。 “可不是嘛,各位既来到了此处,帮着建设家园太没意义了,如果大家感兴趣的话,老朽可以授权你们,替我们从花妖手中,夺回那块阵法属地。” 葬枯泪终是说出了,让众人来这里的目的,而并不是很纯粹的让他们,来行使回报的举动。 风浔突然惊颤问道:“我记得你明明谈起,花妖是被你镇压在法阵中,为什么又说成是,其霸占利用了它?” 葬枯泪尴尬一笑,道:“实在是对不住了,老朽只记得罗列花妖的罪行,却忘了澄清其最终的处境了。 那厮仗着拥有灵珠,和若干年的修为,我们假如集结起来,都不是其对手,何来力量去镇压之? 祭坛古阵在花妖窃取灵珠后,便一同落到了其控制下,变为长久居住的根据地。” 默姝凝听后,不觉涌出一丝惊怕,道:“花妖此般厉害,我们对付的话,会不会也遭毒手?” “这个各位大可放心,老夫有思考过极端形势。毕竟是我请求诸位,帮我们除去叛徒,自然不是纸上谈兵,肯定会给大家提供保障。” 葬枯泪说完,朝着不远处的一个,看起来很豪华的树洞,大力叫唤了几声。 “咒钦莽!咒钦莽!······” 半晌后,只见一个健硕的壮年,从那里面大步跑了出来,很恭敬的站到葬枯泪旁边。 “儿子你听着,为父给你介绍下,这几位远方来的朋友。”葬枯泪伸出右手,流露慈祥的微笑。 咒钦莽还未回话,辰唯翼失声问道:“前辈不是说这里的人,是分裂出生的吗?怎么你还有儿子呢?” “他是我的义子,并非真的骨血······”葬枯泪急忙解释。 “好吧,实属冒犯了,还望见谅。”辰唯翼以礼作赔。 “没事,不知者没罪嘛。”葬枯泪和蔼笑着。 “莽儿,客人们便交给你了,妥善安置居住的地方,还有今天的欢迎宴。等用餐期间,你顺带把收拾花妖的计策,跟大家讲解一下,他们会协助你。” “是!义父,孩儿明白了。” 一听有大餐吃,众人登时露出欢笑的面色,悉数回以谢礼。 可葬枯泪和咒钦莽,这对年龄相差悬殊的“父子”,勾起了队伍之人探索的心思。 (本章完) 第323章 异域的惊人虫宴 第323章 异域的惊人虫宴 木幻族祭司葬枯泪,将殇泽羽一行人,交予义子咒钦莽后,便唤着他那群巨兔手下,急匆匆的离开了,像是有啥要务待处理般。 葬枯泪令义子安置众人的行程,很明显的一个因素,应该是认为他们的穿戴太招摇过市,容易让人产生偏袒的误会。 所以,他才把局面交由小辈料理,以免族人生出不服的心理。 入乡随俗的客套做法,任何地方都得遵从,不能坏了老祖宗的规矩,招惹来难堪的结局。 众人看得出咒钦莽,定是族内的红人,毕竟有义父撑腰,无人敢对他不敬。 细看这个身形壮硕,长相俊朗逸秀之人,穿着打扮也讲究得多。 他除了以树皮叶子,裹住周身的机体外,还用了少许的布条来做装饰,或是为了彰显身份和地位。 他除了面部神情枯燥外,竟在强烈的严肃当中,透露一丝迷醉的风采。 不仅是外貌帅气的缘故,另有种内在气质,在衬托他的底蕴。 此人若是在默姝凝初入江湖时,必定引起她的萌动之意,再投去爱慕的心扉。 毫不夸张的说,不单仅限于她,队伍中的美少女们,怕都有同样的考虑。 只不过碍于当前的情况,她们都显得很沉静,不愿轻易展示内心的爱意。 最重要的一点,是咒钦莽并非真正的血肉之躯,乃是兼杂了“树木”的特性。 对于常人来讲,假如跟他在一起生活,肯定会有诸多不便之处。 尤其是温热敏感的心中,很难容下“异类”的合体之物,更别说长期相处了。 正当女子们陷入对咒钦莽的深思,男子们欲探知其身世时,对方貌似感到了,成为众者眼里焦点的压力。 只见咒钦莽语调生硬,道:“诸位远道来的客人,请随我到这边来,便于给你们安排住宿。随后大家可以先休息下,我好去张罗宴席,迎接各位的到来。” 这一次,也许是众人都身经万般困苦,对咒钦莽奉命准备,招待他们的膳食,没作拒绝的推辞。 殇泽羽或许已是清楚了,咒钦莽存在不明意思,便闪过一丝浅笑,谢道:“那就有劳阁下了。” 咒钦莽未有接话,只是轻点下头部,动作机械而僵硬,示意众者跟着他走。 大约几百米的弯路后,殇泽羽他们来到了一处,全是在巨树之上,架设了木屋的僻静之地。 咒钦莽走到一根大树的下方,伸出一只手触摸其表,道:“各位就暂且住这里吧,此处比较安静宜人,不会有过多的噪音滋扰。 大家是一人一屋,还是选择朋友挨着住一起,全由你们来决定。 你们如果要上去,仅需摁这个树干表面的按钮,就能放出直达房屋的藤梯。 切记,在你们进屋后,一定要收回梯子,免得有异兽偷爬上去,伤害到了诸位。 只因这边的屋子废弃已久,没有派士兵来巡逻,某些防卫措施疏忽了。 而且我族正处非常时期,即便是在目前的中心地带,亦不乏有胆大的怪兽,前来探听虚实。 所以,你等的生命安全,就得靠自己关注了。 至于屋内的卫生,我们还是叫人时常打扫,你们尽可放心入住。” “那些凶猛的妖兽们,爪尖齿利,善于攀爬登高,区区树木,能抵挡它们的偷袭吗?”默姝凝担忧的问起。 咒钦莽耐心道:“只要你们按照我的要求,把梯子记得收回去,基本就不会有隐患。 因为树表涂抹了一层,湿滑的油脂,能有效阻止它们的袭击。 就算怪物凭借利爪达成计划,在其逃离之前,我们也可点燃油物,困住或烧死它们。 除非是长了翅膀,能随意飞翔之物,否则它们定然有来无回。 但在我们族内,很久没见飞兽的影子了,你们就别太担心,它们来捣乱了。” 听了咒钦莽的解惑,殇泽羽等人表示谢意,开始挑选适宜自身体型的树屋。 虽然本地的待客之道,有点太生冷了,但他们都理解当下状况,没多作计较。 毕竟这一路的苦难,众人所尝不少,又怎会在意这次的冷落? 由于是多人在场,纵使有伴侣关系,也羞于男女同居,只得每人独居。 唯有默姝凝缺少修为,假设她单人居住,若遇妖兽突袭,会没应对的能力。 这也是队友们,最关心的细节,不能放任她不顾。 经过众人的商讨后,提出让默姝凝跟月春媚,同住一间屋子里。 这也是月春媚,作为一个长辈级别之人,应尽的责任。 哪怕有妖兽破防,她也能舍命相护,尽量保证默姝凝的安危。 加之月春媚乃异兽化人,即便不用跟来袭者刀枪相见,她也能用体内毒液,自带的魅惑技能,来致使对方投降伏诛。 可默姝凝并不想,跟年龄差距大的人睡,会让她有些不自在。 加上月春媚是“兽人”,在她纯真的心里,怕是有不好言说的芥蒂。 然她又怕当面说出来,伤了月春媚的自尊,便在犹豫不定的搓捏小手······ 跟殇泽羽心心相印的蓝雪谧,瞧出了默姝凝的难处,遂道:“我看还是让妹妹,跟我一块睡吧,两姐妹也好谈心交流。 即使妖兽出现在这里,你们这么多高手在,难不成一点警觉性都没有吗? 倘若真的沦落到了,成为妖兽腹中之物的时候,我看也没必要,跟某些人天长地久喽!” 蓝雪谧说完带刺的话,故意斜视一眼殇泽羽,不知是在表达他下发的任务太繁重,或者刻意叮嘱他要留心。 他既然都把妹妹交予爱人看顾,起码是两个至亲的美女,那势必他的职责,就得相应大起来。 殇泽羽也没料到,在此般环境下,蓝雪谧竟是跟默姝凝,学了一手撒娇闹腾的好本事,真不愧是一对好姐妹。 余人扫视殇泽羽的无奈,瞬间忍不住笑出声来,给现场添加活跃的气氛。 接着,众人依照咒钦莽的提示,到了数十米之高的树屋里,欲行修整之事。 看似很简陋的小屋,进到里面居然很宽敞,不会给人造成压抑。 那种梦幻般的幽静,已经深深烙印在诸人的脑海里,此刻更能体现奇妙。 荒僻的凄凉感,随着一阵清风的拂面,登时挥散得不见踪影。 只剩下沉淀的友谊,恋人的呼吸,温馨的甜蜜,隔空的逗趣。 一个复古的小桌子,一张铺着兽皮和羽毛的木床,一扇单面打开的窗,便是木屋结构的一切。 众人收拾好妥当,想睡个慵懒的午觉,却是被肚子折磨着。 这时刚过午后不久,他们未曾进食,有点耐不住饥饿了。 他们正愁找不到充能之物,在慌乱中抬头一看,竟有熟透的多汁果子,挂在栖装木屋的巨树上。 殇泽羽等年轻男子,凭借不凡的身手,先摘了些填肚,缓解一下当前的困境。 享用完甜美的水果后,大伙都舒服的入睡了,等待晚膳的开席。 时间过得挺快,转眼就到了傍晚,天色逐渐趋于暗淡。 太阳西沉而去,留下昏黄的残影,透过茂密的树丛,映射进开窗的木屋中。 殇泽羽大伙所住的小屋,窗户开的方向有差异,使得接收夕阳的抚慰时,也有被遗落的人员。 大概是为了方便区别,风浔、慕颜氏两姐弟、昭婷、禾轩娅及空梵谷,他们的屋子相挨,窗户是朝向西面。 殇泽羽等其余之人,则是跟他们处在,几乎对向的位置。 在风浔被刺眼的金黄光芒,照耀到眼睛之时,他猛地睁开,行出戒备之势,以为有妖物降临。 他环视下周围,殇泽羽等人却是未有动静,甚至还听见打呼噜的声音。 直到那幕绮美的落日画面,映入风浔眼帘的顷刻,才发觉是在和谐的世界里。 风浔紧绷的心,许久没这般放松了。 流光彻底收买了,他固化的偏执思维。 半刻过后,他忽然放声大吼道:“起床啦!起床啦!······” 连续高亢的呐喊,将旁人从睡梦中惊醒,满是生气的面容。 最反感风浔的默姝凝,立刻喝骂道:“你就不该取名风浔,而是叫疯子最合适了!” “这天都要黑了,你们还在睡,是想错过大餐吗?”风浔不屑的质问。 他一语点醒梦里人,队友们纷纷起身,做好赴宴的前奏工作。 在吃的这方面,风浔也算是佼佼者,可眼前的景象,他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和“侮辱”。 因为他还在床上发呆,友人们都到了下方地表,并开始催促他快些完事。 半会的光阴后,大家终于集结完毕,往用餐的地点走去。 可现下的问题又来了,咒钦莽并没谈及,餐厅的具体方位! 大伙立时挠头抓狂,满脸的焦苦之色,都在为大意自责。 正当众人无奈时刻,空中飘来一阵馋嘴的气息,诱导着他们的味蕾。 循着味道的痕迹,大家排成一列,很滑稽又好笑的,迈向那处神秘之地。 结果,就在他们来时的空地上,放置了一张大长桌,看样子都摆好了菜品。 在桌子数米远的地方,燃起了一大堆篝火,作为取暖和照明。 晃悠的火光,遮蔽了清晰的视线,使殇泽羽他们,未确认桌上的菜肴详情。 他们在咒钦莽的邀请中,笑脸走到餐桌前面,顿时被盘子里的食物,给吓了一跳。 大家睁眼一看,竟是各种虫子等恶心之物,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我们这里是素食主义,没有多余的肉类,各位便将就吃些。”咒钦莽热情招呼着。 “这······这些······能吃吗?” 虽说殇泽羽的队伍里,只有默姝凝一人在惊叹,却代表了全体的心声。 咒钦莽勉强挤出一抹笑意,慢悠介绍道:“清蒸木虫,营养丰富,微甜可口,延年益寿。 油炸甲虫,香咸酥脆,入嘴成渣,回味无穷。 爆炒蜂蛹,外焦里嫩,鲜美多汁,美酒搭档。 ······ 还有些荤素搭配的菜,不知有无合大家胃口的?” 没人当面回应咒钦莽,只听得默姝凝小声嘀咕,道:“幸亏咱们吃了些水果,不然怕是要饿死,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凑得很近的禾轩娅,等几位美丽女子,都轻微的点头,以表各自的同感。 咒钦莽对所有人的无礼,并无太大的反应,依旧保持和气的面色。 但谁也猜不透,他隐藏的内心中,到底是如何盘算的······ (本章完) 第324章 奇特的族群繁殖 第324章 奇特的族群繁殖 咒钦莽辛苦一下午,带领族人搜罗太古幽林里的食材,才准备好的欢迎宴会,竟是被客人给当面否决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只因他生活圈子狭窄,本来就不了解外界的饮食习惯,是何种洒脱的程度。 而此地依旧处于,很原始且封闭的环境,自是不能融入发展的世道。 面对这种尴尬的结局,亦是咒钦莽不可预料的,便是没多大的反响。 为了化解当下的处境,他除了在心里有些酸涩之感外,也没表达异常情绪。 咒钦莽身为本地主人,在遭受来客奚落时,他没法释放自己的窝火,只得悄然忍耐。 他若是失控发飙了,不单没能掩饰待客不周的过错,还会说明其心性浮躁,在外人跟前丢尽面子。 所以,他隐忍了过去,还露出亲切的笑意。 这番善意的微笑,许是来弥补他的过失,让殇泽羽等人解除抵触之心。 看着大家久愣未动,梓潇先开口解局,道:“大家先别议论菜品了,还是根据祭司的指导,谈一下如何征服花妖吧。” 蓝雪谧点头笑道:“圣尊说的在理,我们来此的目的,不是为了填饱肚子,享受惬意的生活,而是有更重要的任务去完善。” 听到蓝雪谧对梓潇的称呼,咒钦莽竟是展露很谦卑的神情,像是完全换了个人似的。 他客气作礼道:“看得出几位身具非凡法力,却是没猜到你们的来历,也是相当的不简单。 如果此前有怠慢不周,还望各位尊贵的宾客谅解,不要在意我的失误。 主要是我们这个偏僻之地,隐藏在深邃的山林中,平时鲜有出去走动,更别提有来者拜访了。 我们吃的食物,相对显得低级无味,没有复杂的成分。 你们算是第一批,抵达我们部族领域的人,故我们的招待粗浅了。 换句话来说,就是你们来的不是时候,因为我们缺少相关的经历。 但幸得你们带来另类习俗,便于我们认知学习,也算是获益不浅。 我在此替族人们,说一声对不住,也表示由衷的感谢。 相信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会更注重礼节培养,让我们的风俗走向各地。” “阁下不用此等谦虚,我等贸然的到来,给你们平添了诸多麻烦。我们扰乱了你方宁静的隐世生活,该说抱歉的是我们才对。”殇泽羽严肃回应。 “全因消息的蔽塞,才导致我们族内发生变故时,没有支援的力量救助,让花妖疯狂掠夺,造成巨大的损失。” “我们既然来这里了,就一定会帮你们摆平难题,严惩最初的肇事者,拿回属于无辜者的一切。”殇泽羽继续道。 “多谢诸位的同情。”咒钦莽行礼致意。 殇泽羽众人跟着回礼,大约在半晌后,咒钦莽又道:“关于讨伐花妖的计划,我方已有初步的安排,且召集了好几万大军,随时候命出征。” “不是说你们的族人,都被花妖吸食了灵髓,成为麻木的树人了吗,现在哪来这么多士兵?”默姝凝无邪的大胆问出。 咒钦莽直言道:“各位应该清楚,我们族民的诞生方式特殊,是由母体直接分裂而来。 同样的道理,新生儿降世的速度,也是非常之快。 只要陪护者足够细心,我们会用更夸张的手段,来增加人员的数量。 我们有所耳闻,一般人都是十月怀胎,我们族却能一年最多十次的生殖。 且当生产过程结束,无需长时间修养,只要稍加调理,即可进入下一个繁育周期。 但其中包括的代价,亦是相当严重,甚至可以说是凄惨壮烈! 负责繁殖的人物,在过度生育后,会耗尽能量而殒命西去。 因此,敢于大批量生娃的人,我们会专心对待,并征求她们的意见。 这样避免强制采取措施,尽量使对方主动加入到,延续种群的序列中来。 此类甘愿奉献的人,将很顺利的生出后代,不会因某些心理抵抗,而影响到性命安危。 根本的原因,是符合条件的人,极其的稀缺,可谓是百里选一。 作为母体的她们,在完成扩充族人体量的使命后,将得到无比的尊重,享受普通人终生都不可逾越的辉煌。 她们会葬入族里的祭坛,虔诚的供奉起来,保证那些美好事迹的长久歌颂,变成后世传承的信仰。 有些表现优异的突出者,则被刻在图腾中,来展示她们的伟大壮举。 此举意在促使族民,都记得他们的生命,得来非常的不容易。 当然,这种违背祖训的方法,在非极端状况下,是不会随意启用。 毕竟是十分的不人道,存有许多的争议,一直未有尝试过。 但当下随着木王的失踪,又面临叛徒的威胁,我们只好背弃良知,做出很难堪的抉择。 如今祖先的安身之地,被妖孽给恶意霸占了,我们若是不再行动,怎么对得起她们的付出?” 咒钦莽满带感情讲完,竟是有点气愤难忍,把人类独有的神色,演绎得特别认真。 大伙都陷入沉默时,风浔居然拍着咒钦莽的肩膀,关怀道:“兄弟莫要生气,被冷落背叛的感觉,我是深有体验。 我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父亲又以酒做伴,对我爱理不顾。 快乐无忧的童年,对我来说就是奢望,根本不敢去幻想。 旁人看我嬉笑连连,殊不知那是我,故意装出来的假象。 可他们却以为,我是本身就不正经,还施加嘲笑和辱骂,试图纠正我的观念。 那种自我消化,还要仿佛无事的欺骗,真是最能折磨人的心境。” 风浔诉说着内心苦痛,竟是惹得在场所有人,都进入了他的情感网络里。 尤其是时刻跟他吵闹的默姝凝,目视风浔酸涩的表情,也有自责的冲动。 她想到骂过风浔无数次,还歪曲他的举动,马上就心疼起来。 不过,他们貌似都忘了,风浔撒谎的技术,达到了无人能模仿的地步。 因为在他的眼里,看不见一丝眼泪的痕迹,而且清亮透明,充满无穷的机灵。 “看得出兄台也是性情之人,与我很是投缘,还没请问尊姓大名?”咒钦莽脸上划过一抹笑意。 “在下风浔,我喜欢自称大爷,你若不介意的话,也可这样叫我······” “这······有点不妥吧······”咒钦莽讶然无解。 殇泽羽等人也发现了,风浔又来一番不正规的表演,皆把目光投向他。 众者几乎都恍然明白,风浔是在有意虚构身世,借机讹诈咒钦莽一把。 但为了让队伍的计策,能更好的进行下去,余人没有拆穿他的虚伪,任由他显摆下去。 起码他们全都脚踏一只船,在必要的时期,还是得齐心一致,方能找到突破的机会,推进事态的发酵。 假如众人此刻相互揭短,必然引起团队的争论,暴露了各自的意图。 “咳咳······风大爷,你真是本性难移呀!” 只见默姝凝急转温和之色,忽地讽刺着他,不知有多么的想动手打人。 但她单纯的脑海里,怕是还没意识到,风浔别样的考虑。 为确保计谋能有序进展,风浔忍住憋屈气息,无视默姝凝的发言。 他拍着胸脯作保,道:“实在是对不起,我这些年里,训练转移哀思的技能后,时常都此般开朗张扬。但兄台大可放心,我所说的往事,都是真实的情况!” “那是······那是······”咒钦莽接连附和。 “既然你都看开了,那我们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想法降服花妖,夺回你们失去的东西。” 咒钦莽颜面绽开,却又焦愁满布,道:“风兄说的没错,但那花妖的本领,着实厉害得很。 那厮能吸收自然界的灵气,存入自个的修为里,宛如没有损耗的节奏,可以说是变态到了极致。 在稳定叛乱引出动荡后,我们也尝试布局几次攻击,包括偷袭等招数,但都被花妖巧妙化解。 后来我们详细研究,觉得唯有以人海战术,方能磨掉其耐性,取得阶段性胜利。 这才开始实施,大规模‘造人’的策略,待凑够人数那天,跟花妖决一死战。” 风浔接着道:“讲句实话,我们很佩服,你们为争取幸福,所做的努力。换做是我的话,也许早就放弃了挣扎,向命运屈从了。” “风兄说笑了,我们的未来是否光明,还得看诸位的帮扶。” “我们都是来报恩,倘若真能带给你们收获,也不枉来此一趟了。”风浔似乎有些感慨。 咒钦莽登时乐笑道:“大家虽信心满满,那我们便不能遗漏了空子,阻碍此行的开展。 故我想让你们,先好生休息些日子,待身体素质恢复到位,再集合全体之力,一举消灭花妖。 大伙也能顺便商量,最有效的击杀规划,做到一击毙命的完美。” “我们会采纳兄台的建议,更会全心达成你们嘱托的事宜,而且皆可交予我来部署。但我想冒昧问一下,有无能下口的美食,给大伙填充肚子?” 风浔一阵铺垫,竟是为了当面问吃食的主题,确实叫人开了眼界。 “有!不过得花费点时间,去森林里猎杀野味,给你们烤着吃。” 咒钦莽直白的回答,让众人顿时露出喜笑,互换眼神以表安慰。 待他们把眼色,无意交汇在一起时,却是不由的憨笑出声。 搭配篝火的温度,让这处凄冷之地,多出几分世间的美好。 (本章完) 第325章 为魔做嫁衣? 第325章 为魔做嫁衣? “各位来到了木幻族,就是尊贵的宾客,既然你们放下警惕,愿意诚心帮扶,那便先安心静养一段时日,再做其余的打算。” 咒钦莽笑面说着客套话,殇泽羽众人瞬间觉得,他彻底是心理破防了。 风浔机灵过人,用较为亲切的方式,感化了看似不好相处的咒钦莽,改变了他生硬的脾性。 毕竟咒钦莽的体型,比殇泽羽他们众人,直观上要强壮许多,轮廓也大出了一圈。 他几乎没有善类的面相,想要跟其融成一团,必定难度系数极大。 而咒钦莽彪悍的样貌,应该是和长期的饮食有关,并非后天锻炼得来。 只因在这片深邃的幽林里,各种未经加工的天然食材,提供了最大化的能量,促使生物的结构,不按常理来增长。 他有了骄傲的身体素质,心中便有不可蔑视的底气,态度自然也会孤冷。 特别是在经年封闭的环境里,咒钦莽感情上的抵触,早就深埋于心底,不可能短时里消散。 因此,风浔这次的大胆介入,算是给殇泽羽等人,扫除了隐藏的麻烦,铺开一条交涉的光明通途。 此外,侧面也说明了,木幻族里面的人,思维层次的低级,很容易被糊弄住,接着上当受骗。 在摆平某些刻意针对,或者是冷落的“鄙视”后,殇泽羽等人的日程,也即将进入到修整的阶段。 也许是木幻族的军队,人数还不够充足,需要再花点光景积累,才能靠别样的生育方法,来补齐这块短板。 可见本地的人,在对抗花妖这方面,是下定了决心,要将其扳倒覆灭。 不过,殇泽羽他们太劳累了,都想着能好生休息下,便没多花心思,去询问咒钦莽,是否有人员短缺的情形存在。 众人在放松身心之前,自是得想弄点合口的东西品尝,才不负这段时间内,死里逃生的经历。 当然,寻找食物的事情,就由咒钦莽来落实了。 至少他亲口说过,会协助改善伙食的状况,从而让殇泽羽他们,能更全心的帮着木幻族,完成铲除叛逆的计划。 然而,谁都不清楚,所谓的调理期,会持续多久? 不知可否是咒钦莽看破了,殇泽羽一方的忽悠,才想出故意搪塞的理由,将他们搁置在此地。 甭管实情如何,但身体是变革的本钱,他们在实施下一场行动前,首先得让自己的状态,回复到最佳的程度。 所以,殇泽羽众人向风浔投送去,谈判成功的敬佩目光后,便听取咒钦莽的指挥,到划分给他们的小型栖居地,享受难得的美妙日子了。 殇泽羽这边的事项,处理得差不多接近了尾声,在祭司葬枯泪那头,却是也有对应的进展。 葬枯泪在交接好,照顾殇泽羽他们的事宜,便驱赶着巨兔们,去打理养殖的场所了。 因为后续要征伐花妖,除了拥有强大的军队外,还得给他们配备好,作为进攻的坐骑。 在目前的形势下,数量可观的巨兔群,则成了不二的选择。 加之它们形态健硕,即便士兵用尽冲锋陷阵的力气,兔子们也有速度的优势。 当遇到战况不妙时,它们还能驮着兵卒逃离战场,免得有人白白的死掉。 葬枯泪收拾好场所,安顿完宠物后,便转去培育族人,母体分娩的地点查看。 那儿是一块砍伐了树木,刨平了土堆的荒地,亦是作为训练军队的校场之用。 其实在咒钦莽透露,促进族群壮大的秘密时,他没说清他们惊人的成长。 此举意在防止,除妖计策的全盘泄露,致使多年的谋划行差踏错,出现胎死腹中的后果。 这些“速成”的族人,一旦离开母体,就如被施下了诅咒那般。 他们跟母体最终的结局一样,都是榨干精力而亡,结果十分的凄惨。 由于降世的特殊性,他们长大的速率,会是常人的数倍。 同理,今后面临的衰老情况,也是非常的可怕。 避不开的因果,兴许就是大批量繁育之,被列为禁忌的缘由,以免有人采用后,遗祸万年。 甚至,在那些主导的母体死完之日,因后代消逝过快,则有族群灭绝的风险。 此刻的校场中,站满了横竖有序的人群,模样都相当的年轻。 但却感受不到,他们复仇的激情,只剩满面的呆滞。 这些人可能还不明白,他们生来就是战斗的机器,直到将花妖消灭,才会终结延续的悲剧。 作为战争而生的族人,世俗沉淀的经验浅薄,思想极度单调庸俗,简直是愚木的复制品。 可他们却无法避免,此种难以描摹的伤害,唯有无条件接受并认命。 葬枯泪视察完繁殖基地,来到宽阔的校场,准备检验这群傀儡军队的成果。 他表情严肃且无痕,大声道:“你们的训练,都比较辛苦,但我们的胜利,也将要到来,算是祸福相依。 你等当下遭受的罪孽,全由花妖引起,都要记住那厮,带给你们饿痛苦。 大家有没有信心,举行强烈的反击,从花妖的手中,夺回丢失的属地?” “有!有!有!······” 一阵阵高亢有力的声音,在葬枯泪的问话后,整齐的响起,予人无限的激昂。 “很好,有气魄!你们虽然寿命短暂,但不要害怕,呼吸停止时的恐怖。就用你们的付出,为后世开创一片,没有战乱的空间,让他们幸福的生活下去。” 葬枯泪几句生动的讲话,貌似扫除了新生大军,埋藏在内心的自卑,也勾起了他们血脉里,流淌的些许自信。 “谨遵祭司大人的教诲,保证达成任务。” 兵士们口吻一致的回答,使得葬枯泪布满细纹的脸上,洋溢出一片灿烂的笑容。 但在半晌后,却是有一丝暗淡的邪魅笑意,从他的嘴角滑过。 不知是他对这些人,服从吩咐的现象,表示满意和欣慰,或是能统管气势磅礴的队伍,而感到无比的高兴。 “好吧,那你们继续练兵,迟点我让咒钦莽来指导大家。老夫还有其他事务要忙,就不在耽误你们的发挥了。” 葬枯泪兴奋说完,欲转身惬意走开。 这时,一个浑重的男音,由远处的空中顿起。 “葬枯泪,你这潇洒的威风,耍得挺不赖啊!” “你是谁?!”葬枯泪吓得四处张望,搜寻声响的来源处。 校场上排列有序的士兵,跟随他的举动,警醒的到处扫望。 “你们不用找了,我在这里。” 只见一道在夜色遮掩下,显得漆黑的人影,现身在一根数米高的巨树顶端。 碍于背光的影响,无人看得清那人的面目。 仅知道他长着一双,散发红光的诡异眼睛。 树顶的人物刚自暴位置,葬枯泪和手下的军队,立刻将无数的眼神,都朝他聚焦而去。 “你到底是人是鬼?何故搞得如此神秘?”葬枯泪竟是有点惧怕,音调也有颤抖的痕迹。 “我是人或是鬼,你就无需关心了,我这次前来,是想问一下,魔尊交给你的任务,发展到哪种地步了?” 一听到“魔尊”二字,葬枯泪平静的面色,竟然登时紧张起来。 而校场上的士兵们,却为葬枯泪胆小的表现,感到莫名的误解。 他们对于“魔尊”的安排,全然没有印象,毕竟上级也无提及此事。 当前,他们也只好静默不动,听任葬枯泪自个料理。 葬枯泪沉思半刻,生怕在军队里,有个别聪明的人,把关于“魔尊”的秘事被揭开,遂考虑先不公布隐秘的详情。 “阁下,请借一步说话。”葬枯泪温和提示树上之人。 葬枯泪不顾兵员的疑惑,化作一道绿光,与树端化作红光的那人,汇聚到了一处偏远的角落。 到了谈话的位置,葬枯泪想摸清此人的底细,于是转悠着紧盯他。 但他在多番的观察后,也没瞧见其正面,不免有些遗憾。 “不用看了,你是看不见我的······” 此阴冷之话一出,葬枯泪更加惊颤,愣是认为对方,出身于鬼魅世家。 虽说祭司在有时,会作法来驱鬼除邪,可葬枯泪这辈子,还没亲自见到鬼神。 故而,他欲试探的步调,就此被打住了。 “阁下是魔尊派来的使者吗?敢问他老人家,有何最新的指示?” “魔尊倒是没说什么,就是让我先跟你碰个面,命令我全程监视你,有问题及时跟你沟通。至于我的身份,等时机成熟了,自会告知于你。” “还请魔尊放心,凡事都在按步进行,不会有意外发生。”葬枯泪弯腰作礼,以示忠诚之意。 “这样便好,也免去我的多虑,减少魔尊的负担。” 葬枯泪满脸欢笑,想跟对方套近乎,那人却先补充道:“对了,除开魔尊交代的事,最近你接来族里的那些人,在没有我的指令前,别伤害其性命。” “但听大使的嘱咐。” “行了,其他的没什么,你这边抓紧时间,筹备收服花妖之事,魔尊那里等不及了。” “是!” 那人扔下些不友好的话语,在葬枯泪不经意间,便消失在了夜空中。 “哪里冒出来的玩意,竟敢对老夫指手画脚,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掺和。不过,若他真是魔尊派来的人,我得谨慎为妙,主动出击才行。我可不允许他人,骑到我的头上来,给我造成太大的压力。” 葬枯泪恼怒地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的说出憋屈之话,但又开始忧心起前途来。 他充满磕绊的未来,是先入为主,还是受制于人,尚无明确的定论。 (本章完) 第326章 既来之则安之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27章 惬意赏玩迎挑战 第327章 惬意赏玩迎挑战 撇开两个年长者,少男少女们懵懂的心扉,已经如旭日高升般蒸腾起来。 万里浩瀚的苍穹,高居在太古幽林上方,像一道守护屏障,终生都深邃迷人。 郁郁葱葱的枝叶,点缀这片沉睡的空间,好不壮观雅致。 斜阳即将埋入地平线,繁星则在待命接班,不让黑暗抹杀了仅剩的光明。 殇泽羽和同伴们,各自挑选直入云霄的挺拔巨树,以求能放眼收揽自然美景。 作为领头人物,殇泽羽和蓝雪谧的相爱,得来十分不易。 他们的缘分如大海捞针,却又情比金坚,让别人羡煞双眼。 两者的感情基础扎实,没有太多的心里话诉说,只想好生拥抱罕见的景观,来加深彼此的爱意。 蓝雪谧依偎在爱人的肩部,殇泽羽将右手搭在她的后背,仿佛融为了一体。 两人互相紧靠在一起,坐在一根手臂粗的树枝上,面朝光芒迸射的夕阳,不让任何杂质玷污此景。 默姝凝本身不具备修为,要想到达数十米高的树顶,着实是一件难事。 女性的腼腆和纤弱,她更是不会粗暴的爬上去,而且潜藏很大的危险性。 慕颜清川性情低调,平日里不喜跟人高谈阔论,许是这种习惯,造就了他择偶的标准。 默姝凝看似很豪爽,实际却是柔情如水,且有叫人怜悯的可爱风格,刚好被慕颜清川相中。 两者虽然没有直接交往,但在默姝凝无奈的看着,哥哥和姐姐飞上枝头,饱览万物的顷刻,慕颜清川主动出击,很绅士的邀请她,与之共享晚景。 默姝凝从小跟随母亲生活,又在屠影鬼的压迫下过了十多年,心性变得很敏感,特别渴望来自异性的关爱。 之前遇到殇泽羽时,默姝凝以为找到了今生所爱,岂料发生了某些顾虑,还有突然闯入的蓝雪谧,让她又错失了机缘。 此刻在别人的刺激下,她正在失落的边缘徘徊,竟是被慕颜清川抓住了时机。 默姝凝羞涩的红润着脸,点头答应了慕颜清川的好意,一起结伴飘飞到了,临近殇泽羽他们的树顶。 两人窜入的影子,被光线投射到殇泽羽处,使得他立马转头观望。 看着妹妹找到靠谱之人,殇泽羽满心欢喜,并将高兴流淌在面部。 他和蓝雪谧静默以待,却是对着刚闯入的两人,很在意的笑道:“好妹妹,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王子,今后我就可以,不用随时都监督你了。” “哥哥,你在说啥呢?我只是跟他一起看风景,不像你们浪漫的情意缠绵。” “清川可是一国的王子,你都能赴他的邀约,难道就没有一丝的心动?” “这······” 默姝凝哽住话语,她娇俏的面庞,因紧张而变得更加通红。 “找不到话来否认了吧?你也是成年人了,要为剩下的余生,择个合适的陪伴者才行。”殇泽羽一副严谨的样子。 默姝凝继续害羞无语,慕颜清川见状,赶紧帮着说话,道:“羽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难不成王子,是不愿意接收,我这个唯一的妹妹吗?” 殇泽羽故作认真样,给对方施加威压,免得他不好意思道出心声。 “羽兄误会了,我当然想跟姝凝共度一生了,但就怕她不认同我。” 殇泽羽转而欢笑,道:“这你就无需担心了,我这个妹妹呀,虽说平时很有硬派作风,可在她的内心,是无比的脆弱。 她之所以不敢表露心意,是出于女性的缘故,缺少一点自信。 而你就大不相同了,身为金幻国的王储,本就气势底蕴充足,做事含糊不得。 若你都不能坦然示爱,那岂不是有损,你们皇家的脸面嘛?” 慕颜清川大悟,道:“羽兄提醒的是,我不该太胆小了,还把希望寄托在姝凝身上。 要是遇到对的人,就该发起追求的进攻,如果错过了,将是再难弥补的缺憾。 只要羽兄放心将她托付给我,那我会穷尽毕生,去保护和疼爱她。” 殇泽羽面带欣喜,道:“这就对了嘛,作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应该此番豪情满怀,太过收敛的话,便不符合你的气质了。” “羽兄说笑了,在下会深刻领悟你的指点,后面磨合的事情,便交给我了。” “好,那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增进感情的谈论了。” 慕颜清川闻后,却是被胆怯占据了表情,默姝凝则焦急解释道:“什么小两口,哥哥你也太着急,把我送出去了吧?姐姐,你可得帮我收拾他一番,不然往后的日子里,都怕是不想认我这个妹妹了。” 蓝雪谧收到请求,登时在殇泽羽的肩膀上,使劲的掐捏了一下。 殇泽羽痛得差点往下跌落去,蓝雪谧一把抓住他,并瞪大水灵的眼睛,道:“别说你还真有能耐呀,妹妹都还没表态,你这个当哥哥的,倒是忍不住想做媒了。 刚刚跟我在树上温存,你都不跟我讲话,像个呆傻的木头般。 结果他们一出现,你就开启了话匣子,简直是有些反常! 快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嫌弃本圣女,想另择良人了?” 殇泽羽瞬间表示屈服,道:“姑奶奶,你开什么玩笑!你对我那般好,我哪会做出违背道德的事啊?我假如这样滥情的话,苍天恐怕都看不下去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没白费我对你的期望。”蓝雪谧笑如蜜糖。 瞧见略带取笑之意的殇泽羽,被爱人严词责问,默姝凝和慕颜清川,露出了满足的神色。 谁知,两人扭头的那刻,眼神却是交汇上了,犹如黏上的那种程度,又使得现场气氛,充满幸运的味道。 再看慕颜婉璃和昭婷,主仆二人共坐一根粗大的枝丫,边看余晖渲染的世界,边闲聊着未来的方向。 风浔利令智昏,自从遗失了默姝凝的信任,背叛了慕颜婉璃的垂青,宛如堕落成江湖浪子后,便有神不归心的倾向了。 但他不会轻言放弃,想法打入权势内部,才能远离深埋清冷环境的悲剧。 眼见辰唯翼在隔壁的树上,一人独自品味孤独,他便顺势招呼了一声。 “辰兄,他们都成双成对,在表白心里话,就剩我们两个单身之人,被月老遗弃在一旁。我看你对女帝甚有爱慕,咱们何不一起行动,你攻主人,我拿属下,来打破当前的局面?” 辰唯翼跟风浔之间,一直都有细小的摩擦,不想跟他走得太近。 加上风浔最近几次的“叛逃”,硬是几乎磨灭了,辰唯翼仅有的和善。 他没有当即回应风浔,怕又是对方在耍花招,引诱他进圈套。 可在半晌后,辰唯翼想清风浔的用意,遂打开紧闭的心门,欲跟他合伙“犯贱”一次。 毕竟近期又难得清闲,此间的绝佳之地,最适合约会谈心。 等在日后张罗除魔事务时,要想再寻此般良机,许是只空留悲切了。 风浔见辰唯翼没响应,眼睛直溜溜的注视着,续话探问道:“辰兄意下如何?” “走吧······”辰唯翼高冷的予以理睬。 风浔顿时拍手乐意,跟辰唯翼并排飞行,朝慕颜婉璃和昭婷而去。 要论风浔的脸皮有多厚,那真是得叫人刷新三观。 但见他愣是硬生生的,挤进两美女中间的小缝隙,并很无耻的坐在树枝上。 关键是两个小女子的体重,怕是不及风浔一人。 在他刚落座时,树枝明显因超重,而下沉弯曲许多。 “你想干嘛啊?!” 昭婷急切发问,吓得她迅速起身,怕压坏了坐物,令主子掉落下去。 风浔见昭婷悬停空中,也是跟着同步离开,靠近她的旁边。 昭婷还未弄明白其意图,无解的望向他时,风浔却坏笑着道:“御使姐姐,咱们去那边聊天吧,别搅扰了女帝和辰兄,两人私密的谈话。” 风浔刚说完,慕颜婉璃愣直目视辰唯翼,仿佛魂不在体的模样。 昭婷虽有些怀疑风浔的话,但看到慕颜婉璃离谱的表达,便没多想复杂情节,自觉飞出上百米的距离。 风浔对辰唯翼使了个坏眼神,随即跟上昭婷的身影,去展开求爱的过程。 对于风浔这类人而言,想必面对威严的昭婷,怕也是放荡不羁,没有多少语言值得回味。 他大不了就是用天花烂坠的辞藻,来攻陷美少女的思绪,赢得她的芳心。 慕颜婉璃又不好去干涉,只希望姐妹般的下属,不会被风浔玩弄而弃之。 辰唯翼悄声坐在,与慕颜婉璃的身体,相隔一米左右的位置。 他刻意压住激动情绪,不敢直视帝王的眼眸,像个受惊的姑娘一样。 “怎么?你一个大男人,该不会是害羞吧?”慕颜婉璃语调有力的问着。 “我这般举止斯文,让女帝见笑了。论我闯荡世间多年,见识过各种场合,就凭这点小场面,随便就能招架住了。” 辰唯翼低沉的声音,让慕颜婉璃感到讽刺,接着大笑道:“你可真会吹牛,连我都降服不了,就别提那些扯淡的经历了。 你既然想接触我,那你得考虑清楚了,你只能待在我的身后,像个卑微的随从,无条件的支持我,丧失了男人的地位。 当然,你若有能力的话,我可以降级为贤妻良母,你来接管我打下的江山。 这样一来,你便不用看我脸色行事,也能扳回男子的颜面。” “我们都还没正式确定那层关系,女帝倒是想得挺长远,果然是执掌权力之人,眼界宽广得让人佩服。”辰唯翼竖起大拇指夸赞。 “所以说,就你这渺小的格局,是很难攀上王座。要想插足本王的生活,你还得练习下胆量才行。”慕颜婉璃轻浮的斜视一眼。 “那我可要跟你多学几招,免得吃了亏也不知。”辰唯翼双手抱拳作礼。 “不怕,但凡你诚意满满,我是不会亏待你的,更不会让人欺辱你。” 慕颜婉璃拍着胸脯,宛若在做出保证,借此来收拢辰唯翼的心。 空梵谷跟禾轩娅,紧挨着坐在不远处的树上,亲眼见到这幕攀附的好戏。 空梵谷满脸感触,不断点头看向慕颜婉璃,分析道:“女帝有如今的气魄,或许是她小时候,被亲人伤得太深,才有此般强烈的占有欲,不肯屈从于命运的使然。” “话说你们男子,不都想我们女性,乖巧懂事还听话嘛,现在有女帝这个榜样,看你们还敢贬低不?”禾轩娅抬头凝视着。 “不存在褒贬的归类,那是老祖宗创造的规定,我们不能擅自更改。怎么说才好呢······对了!叫做血脉上的压制,这样讲比较贴切。”空梵谷得意忘形的解说着。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凭什么男性就高人一等?难道只有你任性的份,却无我洒脱的命?还扯到血脉上了!我就让你尝试一下,何谓真正的血脉压制······” 禾轩娅还没道完口中话,便伸手去牵空梵谷的耳朵,行使冒犯小可爱的惩罚。 随着一声销魂的痛苦嚎叫,打破了幽静的氛围,天色已是悄然降临。 弦月高挂,星光闪烁,万籁俱寂,夜鸣阵起。 对于殇泽羽众人来言,此后不知是否还有,这样闲暇的美妙时光,给他们去乐享? (本章完) 第328章 除妖的利弊 第328章 除妖的利弊 殇泽羽和队友们,分别各自组合成对,在视野极好的唯美半空,享受着清闲时光,不浪费恩赐般的光景。 而在欲魔派来者下达通牒后,如惊弓之鸟的葬枯泪,已是独自反思了数天之久,却是难以拿定主意。 于是,他召唤了义子咒钦莽,去交涉对花妖络栩芊萌,发起攻打的指令。 在一间环境清幽,简陋的落地木屋内,葬枯泪和咒钦莽两父子,对坐于一张矮脚茶桌处,周密的筹谋对策。 但事情进行到中途,他们似乎对进攻的安排,产生了意见上的不合,矛盾也显现出来。 毕竟葬枯泪害怕欲魔所派之人,抢占了他表现的机会,让其往后没有出头的那天。 因此,他希望赶紧落实除妖计划,让还没自觉表明身份的阎罗刹,丧失嚣张的底牌。 可咒钦莽为人稳重,想着既然要对战花妖,便不能太过急切,万事小心为妙。 他纯朴无争的心性,还不知族群内部,已落入欲魔的掌控之中。 至于此间的原因,是他当年还很幼小,没有足够的权力,去探清妖魔的企图。 遥想在当年,他是族里的领导人木王,倍加青睐的人物,从小得到诸多关照,列为重点培养的对象。 而祭司葬枯泪服伺主子多年,虽无滔天的权势,但他不甘长期为奴当仆,野心日渐膨胀。 一次偶然的机遇,让他窥探到了出路,将目标瞄准了咒钦莽。 葬枯泪想尽了法子,在木王的见证下,终收咒钦莽为义子。 后来没过多久,咒钦莽顺利晋级,胜任了兵马大将军,地位声名显赫。 自此,葬枯泪下注预设的打算,才进一步的开展。 不过,从木王失踪之日起,时至非常的今朝,葬枯泪依旧我行我素,不把他经历的秘密,告知给咒钦莽,让他明晰实情。 许是他看得出其子,心中存有大义,如果真讲述了族中的遭遇,咒钦莽亦是不会接受现状。 相反,按照他的刚毅性格,极有可能会奋起反抗,找出助力族民,逃脱魔掌的招数。 但到了目前的情形,葬枯泪无法再以事外人掩饰下去了,遂坦露心里的想法。 谁知咒钦莽不愿听任义父的调派,只想稳步推进事态,防止因小失大。 父子间商论的形势,愈发显得严峻,甚有大打出手的倾向。 “我的儿啊,所有的细节都筹备就绪,你怎么不听为父的话,突然就变卦了?当时我们不是谈好的,要共同推翻花妖的制衡嘛?”葬枯泪焦躁的问着。 咒钦莽神色低沉,道:“义父,关于我暂缓攻击花妖的缘故,想必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我就是不明白,你凭啥拖延进度?早点结束战事,于你于我于大家,都是很好的交代。” “在那群客人到达之前,我确实是想早日去除花妖的威胁,还族人一片祥和的天地。可跟他们交往的这段时间,我对人世的感悟,又加深了不少,让我有意放慢脚步,斟酌此次行动的价值。” 葬枯泪好奇问道:“怎么说?” “我跟他们中的个别人,仿佛有聊不完的话题,在一番交谈后,扭变了我寡言的性格,从而开发了我沉寂的感情。” “你的思维都定型了,何来扭转之说?”葬枯泪满面黑线。 “虽然你给我们渲染,花妖的行径是多么恶劣,但这些年过去了,对方并没有主动招惹我们,我便想是不是我们多虑了,甚至一开始就做错了?” “简直是胡说八道,你真让为父汗颜,居然给花妖洗清罪孽,实在是辱没了,祖辈积攒下来的名声。” 见葬枯泪生气发火,咒钦莽却不是很急于认错,倒是稍显轻浮,道:“我没有那个意思,仅想用和谐的方式,来终结双方之间的恩怨。” “我本是叫你跟那些人,商量如何降服花妖的办法,你竟然跟着胡闹,太让我失望了。” “义父的心情我能懂,若是可以避免伤亡,就和平解决多年的宿怨,岂不是一件功德圆满的大事?”咒钦莽道出内心的愿景。 “真乃孺子不可教!你这种荒唐的思想,殊不知会害死更多的人。” 葬枯泪失控猛拍茶桌,竟是让盛满液体的木杯,跳起不止两尺之高。 温热冒烟的茶水,即刻洒落在桌面上,犹如流出的泪水般,苦涩又委屈。 旁边摇晃的的烛火,也应声闪烁了一下,差点就随风熄灭。 事物随意的景象,把人物内在的威势,演绎得生动且暴乱。 “现在战争都没有爆发,何谈人员的死亡?”咒钦莽硬气质问。 “你的懒惰想法,会影响到准备妥当,参加大战的士兵,导致他们放松警惕。假如花妖此时发起袭击,难道不是等同于举手投降吗?” “义父把此事描摹得这般凶险,那你何曾提到过,当初木王不见之后,络栩芊萌从花仙子,堕落成花妖的缘由?或者说这两个事件,本就是意外的关联?” 葬枯泪顿感一颤,惊讶咒钦莽的不避讳,却语气和婉道:“王上其实隐居世外去了,还把相关实权交予我,命咱俩照看好木幻族。 络栩芊萌本性难除,压制不了野蛮的习惯,趁机举旗造反,幸被众人降服。 需要阐明的是,两件事没有暗地的牵连,纯粹是世道的不公引起。 从木王遭劫那时起,本来我欲金盆洗手,想让你一直管控下去,实现带领族人腾飞的壮举,但又有不得以的苦衷,便是怕你心软不堪大任,容易走错道路。 没想到了现今,我的顾虑生效了,你竟是不顾情面,还动摇了向往的执念。 所以,你既无超越自我的远见,那就怪不得为父,要亲自操刀整改了。” 咒钦莽满脸疑惑,道:“你说王上隐居去了,还把实权交给你,那他何故不通知大家,就嘱托给你? 这个宁静安详的地方,是木王的家乡故土,难道不值得余生养老吗? 还有王女霜蔓甜,她为什么也消失了,你可给个合适的理由?” 葬枯泪面对咒钦莽,各种刺心的问话,实是感到无限打击,故事编不下去了。 他佯装受害者的伎俩,在真理的鞭挞中,有趋于崩坏瓦解的迹象。 葬枯泪愣是没料到,咒钦莽看着笨拙的脑子,在经过外界刺激的深层挖掘后,竟然比其他人要好使。 作为长辈之人,多番努力和套路,遗憾没法说服他,敢于拼搏的意志。 事到今朝,被逼上绝路的葬枯泪,已无可行他法,必须搬出压箱底的王牌。 那就是用即将称霸世间的欲魔,所展现出来的全面威压,去投影到众生身上。 葬枯泪被咒钦莽的冷静,给打碎了忍耐的限度,心境变得复杂无绪。 但见他邪笑一声,道:“儿子,即便你再怎么反对,为父也得告诉你,一切的争取都太晚了。因为伟大的魔尊已经开口,要加快除去花妖,不然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咒钦莽两眼圆睁,失色道:“什么魔尊?为何从没听你说过?” 葬枯泪深叹一口气,道:“莽儿啊,别去过问那么多,只要收到魔尊的命令,哪怕前面是地狱恶火,你也得无理由跳进去。 之前为父考虑到你的安危,不敢将此事提前透露,避免你过早知晓机密情况,把今次的脾性表达出来,招致毁灭般的灾祸。 按照当前的局面,我不能再替你分担更多,需得你亲身应对了。 否则,以你刚才的态度,我们两个人配合再好,都会被无声的处理掉。 魔尊虽心怀天下,却不像义父这样仁慈,假使你再执意冒犯,令我陷入绝境,便只能与你断绝关系,保全我自己的性命了。 届时,你可别怪我心狠,不顾及你的周全了。” 咒钦莽虽然深感震颤,倒是没有被当场吓坏,弄得神魂失落的程度。 但是,他仔细体验半晌后,空气中却是充满了一种,能挤压神经和脉络的物质,让他不由感觉后怕。 这股隐秘的强大气息,好像随处都有似的,可又直视不到分毫。 适才还坦然自若的咒钦莽,登时心跳失衡,意识漂浮,头冒冷汗。 毕竟这是连其祭司义父,都会无力抗拒的神秘力量,他也不得不心虚。 不过,碍于血统的特殊性,咒钦莽即使浑身颤巍巍,然他的满腔正气,仍旧是沸腾如火。 他立刻调整面色,责问道:“枉我称你是义父,你居然为了自个的利益,抛弃族民的未来,出卖他们的信任,完全是奇耻大辱。” “你就随便发泄吧,我是坚持不住包庇了,魔尊很快就要临世,强悍如我的修为,在其跟前连蝼蚁都算不上,至多算是一颗尘埃。”葬枯泪一副释然状。 “你不用再夸大了,我是不会屈服的,就算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还是同样的回复。” 在这么多年的笼络后,葬枯泪以为咒钦莽,会听从他的调遣。 怎料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投身欲魔阵列,去行使残忍的压榨。 “好了,别再任性妄为了,你若不想跟随魔尊,可你终归要除妖······” 葬枯泪似在安抚义子,但咒钦莽直接无视,并打断话道:“你都说了这些违心的行为,我是不会去围攻花妖的了,还请你老人家自便。” 葬枯泪气得直咬牙,怒道:“你如果背弃开战的理念,等魔尊到来那天,花妖也会被俘虏神识,成为附属之物,你甘心看到这种事发生吗?” “这······” 幸好葬枯泪以妖魔同道为名,咒钦莽经由短时的深思,才勉强答应了,出兵攻打花妖的要求。 可咒钦莽此刻的内心,却有千万个拒绝,在拉着他回归正途······ (本章完) 第329章 各提要求 第329章 各提要求 祭司葬枯泪和义子咒钦莽,在那间阴暗却温暖的小黑屋子里,彻夜商谈到几乎天亮时分,才达成最终共识,对花妖采取行动。 处在森林的腹地,晚间吹动的气流,升级成萧瑟的寒风。 也许是身体素质的差异,还有良好环境的密闭性,两人居然没感到冰冷,还面不改色的安坐许久。 他们除了因意见分歧,引起的姿态变化,便没有多余的动作了。 在统一思想后,葬枯泪叮嘱咒钦莽,需得立刻发兵攻打,以免延误时机。 咒钦莽不敢懈怠,他借助朦胧的天色,赶到练兵之地,交代相关的要务。 其中包括兵员分组、队形规划、出发时间等,都毫不保留的命令下去。 他初步确定了一百人一组,横竖方向等额人员,排成方队的形式。 另外,以每个小组为单位,横排十组的规模,方便全面的滚动攻击。 在队伍的最前头,还安排了开路先锋,手持威力强劲的法器,对行进道路上的树木、杂草、山石等障碍物,予以清理和扫除。 从而,能让浩荡的军队,不会在无序生长的树林间,被拆散成零星的样子,失去气势上的碾压。 乍看身穿质朴装扮的士兵,虽不是金戈铁马的英姿,可也是满腔热情,外貌整齐有素的集体。 可见近期葬枯泪的监督,投入了很大的精力,亦是起到了不错的效果。 在短暂的光景里,咒钦莽便将数万人整顿好,若是前期没有充分的铺垫,恐怕只能是空有幻想罢了。 经过葬枯泪的调教,性情慈善不久的咒钦莽,又被扭变成了残酷的代言人。 他如今的心目中,仅剩征战花妖的念头,容不下额外的杂绪。 甚至,他已经忘却了通知,新结实的殇泽羽等人,收拾好便于一同出战。 但许是咒钦莽考虑到,此时的众人还在睡觉,不想过早的唤醒他们,让其多休息一会,遂没及时打扰。 他虽然听命于义父,不过对友谊的珍藏,做得还是挺到位,没有枉费兵马大将军的风范。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日出那刻,吹响嘹亮的战歌,前往族中祭坛的位置,展开壮烈的屠妖仪式。 不知怎么回事,这才刚过盛夏季节,太古幽林里的树木,就有叶黄飘落的迹象,仿佛深秋即将来临那般。 特别是在天明破晓前,此段孕育朝气的时间里,空中的温度急剧骤降,刮起的阵阵疾风,更有割脸的感觉。 或许是苍天有灵,感应到将有一场旷世大战,会在这片古老的密林里掀起,才跟着做出相衬的变换,来警示木幻族领地中的人们,安宁的日常结束了。 宽阔的校场上,到处都燃烧着明晃的火把,点亮这片漆黑的地盘,呈现一个形如白昼的世界。 密集火焰散发的余温,驱赶了部分寒冷气息,让人不被自然界折磨心神。 光亮的单个火点,组合成一团巨型火势,从高空俯瞰下去,把无比宽广的场地,都覆盖满了红黄交织的色彩。 凝望地表的异色光芒,宛如战争还未拉开序幕,便已战火蔓延了······ 突然,晨曦划破黎明墨色的天穹,印染出一片华美壮观的美景。 一声尖锐刺亮的器鸣叫,撕裂了昼夜分隔的交界点,传送至族里的各个角落。 余音膨胀扩散,在林立的巨树间折叠旋绕,竟是有不减反增的趋势。 人们心里都知道,这便是号召若干的兵士,马上要启程前往花妖所在的祭坛处,最明显的指令音了。 可殇泽羽他们,还在貂皮大床上,享受舒适的时光,浑然不明外界的动静。 在熟睡的恍惚之间,大伙终归是听到了,战鼓擂吗的号角声。 正是这股嘶鸣般的响动,伴随晨光的问候,惊醒了睡梦中的殇泽羽等人。 即便他们暂住的地点,离校场有十来里的路程,那催人心魂的声音,仍旧极其的宏亮清晰。 众人睁开迷糊的双眼,皆是很昏沉的状态,找不到自我的形象。 但在音效灌耳的瞬间,他们应时寻回本心,意识清醒得有些反常。 大概是他们也预感到了,会有重大的事件发生,才全然抹去了睡意。 随着急迫感的加重,他们很快打包好必需品,都去到族内的议事地,等待有人来告知详细。 然而,在寒风瑟瑟的境地中,约莫半个时辰后,却是没等来半点人影。 正当众者灰心之际,认为本地人已忽视他们,凭借自身力量去对仗花妖,不再需要大家的参与,欲转身返回住宿地时,却是有一道苍老的呼喊传来。 人群凝视一看,是来到木幻族的第一天,初步安置好他们,便不见影踪的葬枯泪。 葬枯泪以慈祥之色,道:“诸位请留步,老朽来迟了!” “祭司大人,早上好!” 大伙满带信心,齐声打了个招呼,并表达希望及早攻占祭坛,消灭花妖的意愿,来拉拢葬枯泪的心意。 葬枯泪回应道:“想必你们也有耳闻,我们前后预备了多月,今天迎来了进攻花妖的日子。 原谅老夫没提前通告你们,是因为此事昨晚才确定,开始都无明面的信号。 另外,更是不想扰乱各位的旅程,给你们的生活带来困惑,拉低了体验感。 如今兵员集结完毕,族民正式向花妖宣战,便传达最新的讯息。” 殇泽羽客气作礼,道:“祭司大人辛苦了,我等从到此之日起,一昧的等候杀妖的行程,却没想到帮扶你们,对此深感愧疚。既然现在大战在即,那我们一定全力支援,把过去疏落的那些环节,给尽可能的弥补上来。” “少侠见外了,你们是尊贵的客人,没招待好大家,是我方的错误。老朽最近都在忙于屯兵之事,都没空来陪你们,我在此表示歉意。”葬枯泪一副认真的神色。 “前辈千万别自责,你族深处危难,我等却没发挥作用,还给你们平添烦恼,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殇泽羽带头说话,余人跟着做出歉疚举动。 “咱们都别客套了,后面还要麻烦你们,多加帮忙才行。” “这是应该的,也是必须的!”殇泽羽双眼真诚,说出恳切的言辞。 “那就拜托各位了。”葬枯泪感动地弯腰拜礼。 葬枯泪行以恭维之礼,短时的停顿后,他和蔼的脸色顿降,补充道:“此去一路凶险,就由我方来照看,各位美女的安危,免得发生差池,就太不好了。” 此语既出,队伍中人倍感惊诧,面容纷纷凝固,眼色充满警惕,胜如积累了深厚的仇怨。 更甚者,竟是做好戒备之举,防止葬枯泪有不善的措施。 “祭司此言何意?”一直淡定的梓潇,郑重问出疑惑。 葬枯泪示以友好的手势,紧张的安抚道:“各位不要误会,之所以说女性不能参与此行,是因身体有缺陷的花妖,坚持追求完美的境界,嫉妒心变得非常的强烈,不允许有比她漂亮之人存在。 你们个个姿色貌美,虽说是世人向往的目标,可在花妖面前,终究是一大隐患。 想必那厮一见到大家,都会被其立即摄**魂,成为类似树妖的无用之人。 再者,也是让诸位侠士心无旁骛,能平静的直面挑战,不给花妖可乘之机。 老夫的良苦心思,还望大家能理解,不要过多的歪曲意思。” “原来祭司这般用心,结果全是想保证我们安全。”梓潇眼神里夹着不屑。 “这是当然了,你们身为木幻族的贵客,必当确保诸位的安危,否则若有了伤害,那我可难辞追究了。”葬枯泪一脸的担忧。 梓潇狠厉的注视葬枯泪一眼,再转头看着队伍中的几位女子,询问道:“不知你们几位意下如何?” 众女子皆是轻微摇头,怕是过度否决的话,会引起葬枯泪的记恨,给长远计划引来不利因素。 “但凭安排······”清悦的女声,犹如同口而出。 梓潇挂带欣慰的笑容,又面朝葬枯泪道:“那行,祭司非得展示善举,我们也不好拒绝。然我等除了帮你方族度过危机,也得提出一个要求,阁下可否答应?” “请讲!”葬枯泪伸出右手展现善意。 梓潇面色镇定,道:“那我就不掩饰了,我们此行闯入木幻境,所背负的目的,是要根治欲魔的威胁。 假如要战胜欲魔,散落各处的灵珠,是必备的神器。 你们决心铲除花妖,是想夺回遗失的灵珠,重拾族群的尊严。 那在灵珠到了你们手中后,能否借给我等一段时间,助力除魔大计的成功? 等祸患殆尽之日,定会双手奉还······” 葬枯泪作为欲魔意念入侵的载体,对诸事必然熟知无疑,因此没有多余的反响。 但他对“除魔”二字,却是极度的痛恨,不容忍有贬低的现象产生。 作为当事人,他没有暴露太多破绽,依旧淡然的处理。 殇泽羽众人对其举止很好奇,赶紧猜测他酝酿的阴谋,不过都是很肤浅。 经由半会的思索,葬枯泪假装犹疑道:“这个······不是我不愿意,是那灵珠已被花妖同化,想要提取真身的话,得花费数月乃至数年的光阴,可知你们能不能等到那天?” “祭司勿需担心这些,我们自有妙招,让灵珠快速重归于世。” 梓潇放出大话,双方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超级期待的迷惑之色。 (本章完) 第330章 洗净前尘的往生花 第330章 洗净前尘的往生花 殇泽羽一方之人,提出在降服花妖络栩芊萌,收回其占有的木灵珠后,借来镇族秘宝降魔的请求,岂料葬枯泪当场就婉言拒绝了。 只因灵珠现今的状态,兴许早被花妖同化吸收,不能以实物而存在了。 当梓潇说出了,能快速重聚珠子的办法时,包括本方在内的所有人员,都流淌惊异的崇拜眼色。 可葬枯泪在思考期间,却趁着大伙不注意,咧开嘴闪现一丝邪笑,整个人有种无魂的茫然感。 他的表情任由皮肤拉扯,仿佛没有神经的收缩,显得格外的恐怖。 葬枯泪随后缓解异样,道:“阁下既有奇招,让木灵珠重新现世,那我再做推辞,倒有些太冷漠了。指不定你们还会认为,我是和妖魔一伙,专程来破坏世界的。” “倒不至于这般,你们的族中神物,能借与外人使用,当是最慷慨的行为了。你们对正道事业,带来了很大帮助,如此丰功伟业,我等怎会乱加污蔑,你方救世济民的壮举呢?” 梓潇略带讽刺的夸赞,却是无意刺痛了,欲魔精魂附身的葬枯泪,最敏感的那股心弦。 “那好,我们达成了协议······不对,是你们相信我等,老夫定会派人,保护好诸位美女的安全,等待你们乘胜归来之时。” 葬枯泪这句提醒话语,却是扰乱了梓潇洒脱的心神,没法再大胆压榨对方了。 梓潇转身看向六位,姿态蹁跹青春女子,轻声道:“大家请放心,我们在斩杀花妖后,会及时赶回来,和你们一起庆祝战果,绝不漏下任何一人。 不过,后面的这段时间,得让你们受苦了,还望莫要介意我的心狠。” “能为除去苍生的公敌欲魔,贡献一份浅薄的力量,软弱的我们,应当感到自豪才对。圣尊就别牵挂了,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省去队友们的忧虑。”蓝雪谧代表众女子回话,余人也跟着有所触动。 梓潇亦是连连点头,面带可亲的慈善笑意,来感激她们的配合与理解。 “听这位美女对阁下的称呼,想必你的官衔应是不小,难怪你的权威很重。” 梓潇听得出葬枯泪的话,大概是探知清了,除魔队伍的底细。 他假意的奉承几句,不是为了拉近关系,只是用来消却其中的尴尬。 “阁下见笑了,比起一族祭司的话,我这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无非就是听着高端些许,实无太大的用处。”梓潇正面回话,不显丁点下风。 “好,那咱们就不多废话了,几位美女在这等候,老夫迟点再来领你们去避难地。我先带他们去校场,让我义子来安排,战斗中大家扮演的角色,以免耽误相关进度。” “没问题,烦请阁下带路。”梓潇稳住身姿,自信挂满面庞。 葬枯泪和梓潇并排在前,殇泽羽等五位才俊,跟随长者的步伐,前往那处血腥的起源地。 在离走的那一刻,他们都深情看了几眼,各自挑寻的女性对象,做最简单的告别。 不舍的情结,这时在疯狂的沉淀。 酸涩的眼眶,挡不住欲流的热泪。 再多的语言,都溶解不了的难过。 脚下的那头,是杀气弥漫的惨状。 他们此去一别,前路尽未可知。 不管是好意的合作,或者陷阱的局面,都是很艰难的考验。 在场唯独仅剩月春媚,是孤零的一个人,没有寄托相思的载体,也无烦恼的纠缠。 她满脸的宁静之色,平淡得有点荒谬。 未知其内心的情况,是否也毫无波澜。 一群男子沿着蜿蜒的泥土小径,大约个把时辰的路途后,横穿过雄壮的密林,来到了站满人潮的附近。 众人除开梓潇,都还是很失落的形象,提不起征战沙场的激情。 可是,当他们抵挡校场外沿,一个凸起几十米的小山头,看见下方广阔地表上,那幕震撼心灵的盛景时,全部改换当前面色。 此间天色已亮,初时照明用的火把,都顺应的熄灭了。 清晨爽朗的空中,还残留油脂燃烧后,轻微的呛鼻气味。 在周边绿叶努力的净化下,不久便回归自然里,那种闻后浑身舒畅的味道。 天空投射了充足光照,意味场地上的人员,样貌皆能清楚的看清了。 无数似乎发育不全,高矮胖瘦不同,身着树皮的族人,杂乱的聚集在一块。 他们犹如干枯树皮的神情,像是被抽干了精髓,没有分毫血色的影子。 若是长时注视的话,会有一种吸摄灵魂,相当可怖的感觉。 蜡状的惨白气色,衬托人群的辛劳,也反映其思维迟钝的异常。 隔着遥远的距离,另一头的那个山坡间,咒钦莽在认真的指挥族人,灌输后续的要旨。 葬枯泪隔空大喊一声,道:“莽儿,为父把客人给你带到了,接下来你们要好生谋划,争取一步到位,把花妖打回原形,让其体验冒犯的痛苦。” “孩儿知道啦!”咒钦莽貌似很开怀的回答。 没想到的是,他的目光朝向众人时,下面候命的人群,却是也跟随调转头部。 他们全体响应的瞬间,那种宛如僵尸的面孔,射出死亡般的凝视,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即便你有再强悍的内里防线,只怕在他们的磨蚀中,也会被消除一空。 葬枯泪看出殇泽羽几人,深受恐惧的覆盖,满意的露出笑脸,准备去安置女子们。 “祭司请留步。”殇泽羽紧急叫停葬枯泪。 “哦?少侠还有事吗?”葬枯泪轻松问话。 “晚辈瞧着众多兵士的神态不佳,照此去围攻花妖,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当然不会了,他们的身体素质好得很,你无需担心太多。” “那便好,是我多虑了。”殇泽羽抱拳作礼。 “没事,小伙子为人心善,老朽自叹不如啊!”葬枯泪送出一抹浅笑。 “前辈过誉了,我其实在想,等战事结束那会,若要颓废的他们,恢复健康的原样,该如何去处理呢?”殇泽羽试探问道。 “鉴于赐予他们生命的母体缘故,所以最佳的状况,就是目前这个模样,想要回到跟我等一样,将是非常困难的事。”葬枯泪面灌焦色。 殇泽羽语调急促,道:“假如我们赢得了战争,又抛弃奉献颇多的他们不顾,怕是会积累民怨,我们此行整顿秩序的目的,便没有彻底的完成。” “这类低级的后事,就不劳烦你们各位了,我方自有定论,还请别掺和过多,引起某些不满的情绪诞生。” “晚辈深知不该过问这些,可我就是忍不下心,看着他们可怜的样子。” 面对殇泽羽的追问,葬枯泪有些沉不住了,导致气息颠簸,道:“叫你别管就好了,为啥非得涉足呢?” 葬枯泪的语气,夹带威胁的含义,搞得喜欢惹事的风浔,也急忙出面调停。 但见风浔道:“羽兄,就听祭司的吧,我们帮着杀了花妖,取到木灵珠便可,何必去在乎其他的呢?要是弄得两方起了冲突,那真的不好办了。” “风浔,你什么时候变得,此般怕事了?”殇泽羽怒色质问着。 “不是我怕事······” “够了,不要插嘴!”梓潇严肃盯着风浔。 风浔被打断了进程,心里很是不爽,低着头斜视梓潇。 辰唯翼等额外三人,也用责备的眼光,来怪罪风浔的畏缩。 此刻他的心中,不知沉积了多少怨气,想对梓潇等跟他不和的人发泄。 葬枯泪见势微妙,遂笑着客气道:“诸位别争执了,你们既是想弄清,那我不妨告诉大伙。但这样一来,关于木灵珠的再生,就有难度了,甚至会夭折。” “这是为什么?”殇泽羽急语加问。 葬枯泪细心解释道:“因为要改善这些人的现状,需得花妖头上的那朵苞蕾,开放成往生花才有救。 用其珍贵的花粉兑水,给族人们服下,就能暂缓当下的情形。 可碍于花粉产量的局限,也只能让少部分人,能得到上天的福音。 余下的大多数人,依旧会步入轮回道,开始新的投生征程。 不过,在大战收尾之日,不知会剩下多少幸存者,接受圣恩的洗礼。 除此另外,要让花妖开出往生花,首先要劝说其思想,使其心悦诚服,自愿盛放花蕾才有效。 倘若强加逼迫,即使你乃仙家下凡督导,也没法奏效。 我确信有你们参与,花妖必然放下戒心,臣服在你方的伟念之中。 还有,要想促进妖花绽开,得消耗巨大的能量。 届时,花妖挟持的木灵珠,会成为必备的条件。 没了强大后盾的支撑,往生花的获取,简直不敢想象。 但此番的话,木灵珠势必会从此消散,你们的除魔任务,也许便搁浅未解了。 反正,是救赎我们的族人,抑或解救世间苍生,全凭你们的选择了。” 殇泽羽流露伤感,道:“除了往生花的花粉,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葬枯泪负手而立,望向校场上的兵员,似在感叹世人的疾苦。 只见他缓口道:“往生花,意思即是忘却往生,才能迎接今世。 那些禁术催持,才得以降生的人,是在黄泉路上,即将脱离苦海的魂魄,用蛮力硬生生拉到轮回道,所投胎转世而来。 他们没有喝过孟婆汤,对前尘往事,还保留着记忆。 在这辈子的邀请下,上一世的怀恋中,两股对冲的意识影响,便出现了痴傻的现象。 故此,想他们正常起来的希望,仅有往生花这条途径,且代价尤为沉重。” “原来如此,看来要扭转他们的习性,确是很难实现。”殇泽羽失望着。 “可不是嘛,因而少侠的夙愿,恐会落空了······” 葬枯泪的一番说辞,让殇泽羽等人也分辨不清,他的真实境况了。 “羽兄,先不提这个了,等欲魔灭亡后,许是有新的出路呢?” 慕颜清川笑颜安慰,殇泽羽抬头醒悟,惊声道:“对啊,我咋这么死板!清川,多谢你的提示。” “你既已领悟要髓,那我们便去参战吧。” 殇泽羽欢声道:“好!” 他转又对葬枯泪道:“祭司前辈,麻烦你照顾好,我们的那些伙伴了。” 葬枯泪拍着胸脯,掷地有声道:“老夫言出必行,一定为你们看顾好她们,不让任何人受到伤害。我要坐镇族里,谨防有敌人偷袭。原谅我不能和各位,一起酣畅的行动,还请多多包涵。” 众者礼貌的表达一阵心意,化解了刚才争论的不快乐残痕。 (本章完) 第331章 绝处获悉天机 第331章 绝处获悉天机 葬枯泪详细解说完,能让木幻族人回到常态的秘事,殇泽羽的灵心顿悟。 接着,葬枯泪把殇泽羽等六者,亲手递交给咒钦莽后,便单独去料理,默姝凝等女子的藏身之所。 她们带着期待和感恩,在族内的议事地恭候祭司,希望能有妥善的安排。 约莫枯燥的两个时辰过去了,葬枯泪面带冷色,到达美女群聚的位置。 默姝凝天性纯良,看到葬枯泪刚出现,便快步跑去迎接。 甚至,她还伸出温热的嫩手,想撒娇似的拉住对方,来表示优待的谢意。 岂料,在默姝凝的双臂,将要接触葬枯泪的破烂长衣时,他竟是恼怒的甩袖远去,仿佛心中郁积了太多不爽。 “你一个女孩子,行事此般随意,不知道自重,成何体统!” 葬枯泪大声的喝叫,让默姝凝顿时收手,行为不听使唤。 她水润的眼部,随即塞满酸楚,泪花在急剧的涌动。 她情绪当场失控,差点流出委屈的泪水,并无奈的痛哭起来。 可是,娇柔无辜的默姝凝,忍住了敌视的伤害,独自慢步走到蓝雪谧身旁,寻求心灵上的安慰。 蓝雪谧深知,柔弱作为女性的短处,就算披上再坚强的外表,也承受不起这类遭遇。 她顺手抚摸默姝凝的后背,为其捋去悲伤的阴影,不让苦泪淹没了本真。 随后,蓝雪谧也怒目凝望,朝向葬枯泪责问,道:“祭司虽为前辈,可你不该这般毫没理由,就对她一个弱女子,无端的大骂,失去了该有的气度。” “这是老夫的地盘,我想怎样做,还用得着你们来教我?” 葬枯泪满是不屑的眼神,也不正面瞧任何人一眼,气势着实无比猖狂。 “你······”蓝雪谧气得哽咽住话语。 “他一个老头子,咱们不用跟其计较,待日后报应到来,他才深有体会。” 寡言的慕颜婉璃,貌似也看不惯葬枯泪的无礼,竟是帮着队友说理。 葬枯泪明显理亏,不敢再次接话,只以漠然的态度,道:“你们到底走不走?若是不走的话,稍后战争波及过来,丢了珍贵的小命,可不要怪我们待客疏忽。” 最初的片刻,六位靓丽的美女,都不想理会他,在原地发着闷气。 经过半晌的犹疑,昭婷像是担忧主子,身心受到创伤,才靠近慕颜婉璃,小声劝道:“女帝,我们还是先避难去吧,以免耽误了时间,让大家陷入灾难中。” “看在你热情好客的份上,我们就不跟你争吵了,要是敢有下次,不管你是天王老子,或者是哪方神圣,我等绝不再迁就着。” 慕颜婉璃散发王者气息,教训葬枯泪的失态,却是没发现背向她们的祭司,面部扭曲紧皱的可怕样貌。 在不愉快的情况下,美女们跟着葬枯泪的脚步,往森林的僻静幽暗处而去。 一刻钟的急速步行,众人来到一处,犹如终年缺失阳光,阴暗潮湿的地点。 即使日前她们在树端高空赏玩,也没注意到这处,像有特殊的法术笼罩,隐藏极其诡秘的据点。 或许是众美女都在气愤中,没留意沿途的环境变化,竟是未察觉异样。 直到抵达目的地后,她们才开始觉得不详,欲询问葬枯泪的意图。 可她们还没来得及开口,葬枯泪便冷言冷语,道:“就是这里,我们到了。” 众者睁眼环视,此地除了长有几尺的丛生杂草,在数十米高的巨树下,卑微的倚靠着,便没有能躲藏的设施,不觉浑身冒出一阵冷汗。 月春媚不再沉静,面色不善道:“敢问祭司是不是搞错了,这荒芜的冷清角落,如何能保证人身安全?” 葬枯泪不做回答,只是从挥舞的长袖处,流出一团绿色灵光。 光芒朝暗地里的一根,直径在十米以上,古老的巨树根部送去。 顷刻,那大树就如撕开了一扇门,内部空旷得有点惊悚。 刹那间,树体里面耀射出刺眼的白光,遮蔽了周围的事物,包括所有人的视线。 大伙正处在好奇阶段,便窥探着树洞内的构造,弄清有何事物存在。 她们却是没留心葬枯泪,已悄声挪动幽灵般的步伐,滑到了其身后的方位。 葬枯泪露出邪笑,双手作法施力,大面积的抽吸空气,朝着几人挤压。 六个专心探索的女子,只感到一股强大的推力,便不由得向光洞中扑去······ 在不可抗拒的外力作用下,她们轻盈的身体,全都丧失平衡,跌倒在了宽阔的树洞里。 葬枯泪凭空打开的树门,在一声轰隆的碰响后,立刻无缝的闭合上了。 刚才那道迷一般的光线,当树木完整还原那刻,亦是突然就消失了。 默姝凝众者的视界里,仅剩下宛如地狱的漆黑空间,给她们去品味! “几位就好生待在这儿吧,哪里也别去了,等他们杀掉花妖后,再来陪你们一起奔赴死亡,哈哈哈······哈哈哈······” 葬枯泪在树木隔绝的外面,扔下一句吓唬的话,便得意的扬长离去了。 此时此刻,一群女子们才意识到,被关进了牢狱中! “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在尖声呐喊的同时,她们用纤嫩的手掌,使劲拍打着树壁,以求能获得释放。 她们敲击了半会,没有得到响应,身怀修为者,遂启用灵力光束,来轰炸该死的树干。 不过,她们再怎么卖力,依旧是毫无回应,周边被寂静吞没的结果。 然而,求生的本能,使得她们停不下来,保持更用力的捶打。 “你们都别敲了,没用的······” 一道冤魂般的女音,从黑成一团的树洞边角处,缓缓的传播开来! “你是谁!”默姝凝做出戒备姿势,胆怯却勇敢的问话。 对方未作应答,仅是以手中投射的绿芒,点燃了洞里的壁灯,照亮昏黑的世界,来表达似友非敌之意。 在火光的照射下,她们终于看清了,是一个清瘦玲珑,短发齐肩,身着粗布素衣,气色苍白,面貌如少女之人。 默姝凝她们都呈警戒状态,可那人却一脸无妨,用无惧的眼光扫瞄着。 “各位不必害怕,我也是受害者。”少女低声阐明处境。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被关在这里?” 默姝凝对于跟自己年龄相仿,身形也接近的人物,予以惊讶的探听。 另外,她更多是为找到知己般的同类,表露关心的意思。 “我是木王的女儿,王女霜曼甜。”少女语气平稳回道。 “你身为王女,怎会被关在这个,不见光亮的地方?” 蓝雪谧替愣神的默姝凝,继续追问霜曼甜,盼望得知其中的真相。 霜曼甜长叹一口气,神情急转茫然,道:“这一切说来话长,却又像在冥冥当中······” 霜曼甜似乎坐久了,身体有些不适,便想站起来讲话。 怎料她显得特别吃力,没稳住瘫软身子,几乎又坐了回去。 幸好默姝凝反应及时,前去搭了把手,牵着她才完成此举。 “谢谢你!”霜曼甜示以微笑,来感激默姝凝的善意。 “不客气。”默姝凝同样笑脸回复,拉近彼此的距离。 霜曼甜碎步走了几下,满脸凝重之色,缓口道:“本族的兵马大将军咒钦莽,是祭司葬枯泪的义子,也是木王的得力干将。 他们两人合力掌握着,比我父亲的层面,更为庞大的权势。 谁知,葬枯泪担心咒钦莽,不是王族血脉亲传之人,对将来的实际控制权,存有不确定的结局,竟预谋更大的企图。 他欲说服父王,把我嫁给咒钦莽,希求以联姻的方式,来达成稳固族群的目标。 如此一来,祭司借口延续族内根基,并努力促成我和咒钦莽的婚事。 咒钦莽虽说人好心善,可父王却不准我与外姓通婚,防止影响王位的传承。 追究其原因,是由于我是族里唯一一个,通过人体繁殖,得来的血肉之躯。 关于我的降世,寓意能改变族人面容干枯,形似低等类愚钝之物的现状。 但是,葬枯泪和咒钦莽同为低等族类,父王极力反对婚姻,不配资格娶我。 于是在不经意间,就触犯了祭司的自尊心,进而一直在酝酿反叛之举。 奈何本族有花仙子络栩芊萌,终日不离不弃的看护,他始终没觅得机会。 仿佛是上天在有意作怪,祭司遇到了千载难逢的时候,便是木王无故失踪了。 可在我父亲不见的这些年间,祭司哪怕有怨气,却是忠心辅助着我,处理族里各项事务。 直到不久前,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居然开始逼迫我嫁给他! 迫于族内各种压力,他才放弃了狂妄的幻想,停止龌龊的要求。 但族人不允许我被侮辱,想为我索要公道,便去声讨祭司。 葬枯泪不堪名声受损,性情沦为蛮子级别,大肆残害跟他作对的同胞。 祭司抽吸他们的灵识,变成痴呆样的树人,驱逐到太古幽林的边缘地带。 而我也因不听他的操纵,被其炮制父王的情形,把我给软禁了起来。 唯独花仙子法力深厚,才逃脱了他的截杀,幸免了这场灾劫。 后来我才知晓实情,花仙子被祭司暗中困住了,但却没法打败她。 他对外到处散播谣言,说全是花仙子惹的祸,造成木幻族的衰落。 他把法力高深莫测的花仙子,丑化得非常严重,便于刺激余人,集结力量去找其算账。 葬枯泪之所以留我到现在,是我能作牵制花仙子归顺的筹码,不然我肯定早就不在世上了。 此外,天理难容的是,葬枯泪还启用禁术,来大量制造族人,扩充军队的规模,去围剿人畜无害的花仙子!” 话到此处,霜曼甜蓄满积愤,巴不得了解葬枯泪的样式。 (本章完) 第332章 揭穿迷雾的假象 第332章 揭穿迷雾的假象 默姝凝和女伴们,听闻霜曼甜的一番讲述,仿佛觉得天地倒转了位面。 只因王女所言的旧事,跟祭司之前的坦白,纯粹是相反的情况。 好在葬枯泪按捺不住冲动,将她们关押到黑灯瞎火的地方,且以不善话语说明实况,尽早的暴露了邪恶本性,才让大家没有惊诧过度。 她们初时的紧张害怕,在霜曼甜的思绪带动中,化为了不平的愤懑之意。 尤其是霜曼甜提到,葬枯泪欲娶她的荒唐事时,默姝凝等人更加难以无视。 就这样,默姝凝近身陪伴着霜曼甜,担心她的情绪爆发,不能自我抑制。 “原来那些成群的树妖,是你们族人幻化而来!”蓝雪谧表示惊讶。 “难不成你们,遇到他们了?”霜曼甜愣神问着。 “不单是遇见,还狠狠的打了一架呢,差点冤死在其手下了。”蓝雪谧似有不乐之情。 “造成今日的情形,我对此深感歉意,但亦是我无法掌控的祸事。”霜曼甜满腔失意。 蓝雪谧站在一旁,发表感言道:“葬枯泪不但将你的族人们,变成了丑陋凶狠的怪物,还把实情全给反转了,让矛头都指向了花仙子。 许是他真的忌惮,花仙子的修为实力,才不敢多加逼迫,免得玉石俱焚。 关键是他丝毫没提到过你,好比你就是一团,不存在的虚无物质。 若不是事态的推移,恐怕永远也不知道,还有你这号人物。 可我们万没想到过,经历惨痛的你,能一个人在绝地里挺过来,确实很不容易,令我等无比钦佩。 真看不出葬枯泪那恶人,对权势的追求,到达了这种程度。 特别是他掩藏极深,表面慈祥和善,色心竟如此之重,居然想老牛吃嫩草,简直让人反感到了极致。” 蓝雪谧水嫩的脸庞,在摇曳灯火的照射中,显出一种古老的沧桑。 她谅解了霜曼甜的自责,面带同情之色,夸赞霜曼甜应对遭遇的坚强,表达内心的敬意。 听见有人赞誉,霜曼甜绽开紧绷的面容,展现友好的脾气。 “看你们的装束,肯定来历不凡,不知是哪方高人,又该如何称呼呢?” 蓝雪谧挨个介绍队友姓名,大致解释下来处和用意,及落入葬枯泪圈套的过程,以便更好的跟霜曼甜相处,让她透露相关的秘密。 “蓝姑娘,敢问葬枯泪那厮,在救下你们之后,是用何种卑劣的手段,来博取大家的信任,欺骗你们的眼睛?” 霜曼甜目光紧盯蓝雪谧,渴盼得到诚实的答复。 蓝雪谧提取着回忆,编织合理的答案,道:“人固有感恩之心,葬枯泪的及时出手,融化了我们强大的防线。 毕竟在生命危急关头,有人恰到时间赶来帮扶,即使你有再多的疑惑,也将被抹除得剩下空白。 就如你最后所讲的那样,逃脱追捕的花仙子,虽然有效抵御了葬枯泪的追杀,却成了背负骂名的对象。 葬枯泪则摇身一变,化作摆平这一切的功劳之人,甚至还无耻的充当着,被牵连的受苦者。 我们便是被他虚伪的勇敢事迹,蒙蔽了争议的眼眸,几近身陷帮凶之列。” “早就料到贼子葬枯泪,会怂恿叛乱人群囚禁了花仙子,不轻易放过她,让其活在清白之中。但却是没考虑到,他碍于对方很难征服,竟借势来助其蔓延阴谋,实乃家贼难防啊!” 霜曼甜和气的表情,瞬间如打了死结,把年轻美丽的本质,都折叠为苍老的模样。 蓝雪谧愁容叹息,道:“我们虽探知到葬枯泪,藏有极深的城府,却不明其有此般黑暗的历史。 我们初来这里那会,读出了他的话中破绽,产生些许的不详预感。 不过,也只有先惹着,观察他出格的举动,另找合适的机会,再揭开迷雾。 就算我们有幸发现,葬枯泪的不轨意图,但没有直接的证据,缺乏足够的力量,来扳倒稳固坐镇的他。 若是我们动作太张扬,跟他闹翻了脸,各种计划的进展,势必会中断报废。 幸好我等从一开始,就抱有警觉的态度,且隐藏心里的质疑,才没招来更严重的对待。 但如今的这个局面,怕是再也躲不开,被剿杀的命运了。” 眼看众人心有不甘之色,霜曼甜无奈的安慰着:“落到此种结局,咱们也仅有接受现实了······” 她悲伤半刻,又似开怀道:“但能在人生剩余的日子里,结识你们几位女英雄,于死后的路上,我也不孤单了。” 众女子品味出,霜曼甜有些幸灾乐祸,便无声的凝望她。 霜曼甜察觉到不对劲,顿话半晌,换话题接着道:“请问就只有你们来此吗?是否有其他伙伴?” “还有另外的六人······”蓝雪谧小心道出。 “太好了!照这般的话,便不用坐等毙命了。” 蓝雪谧刚谈及友人,霜曼甜激动的双手互打,插入了蓝雪谧的语境。 她立刻露齿欢笑,愁绪似风吹云淡,接连喜然不止。 “瞧你高兴的状况,是有办法联络到洞外的熟人了?”蓝雪谧歪着头问话。 “你们的同伴,也是女性吗?”霜曼甜绕开了提问。 “不是,他们都是男子。”蓝雪谧满脑子疑点,不由得直白以应。 “那便行了,虽说我不能联系到别人帮忙,可作为男性,想必会来营救你们的吧!” “合着你也没招数了,就指望我们的人,自发的前来救援吗?”蓝雪谧讶然问道。 “对呀,身为男人,不替伙伴们着想,那他们做人可太失败了。” 霜曼甜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期待殇泽羽等人的增援,将她们给解救出去。 片刻的自我幻想后,霜曼甜继续道:“别再墨迹了,赶紧给他们发讯号,过来拆掉这个破洞,还我们一片光明吧。” 大伙都没猜到,霜曼甜竟是性格开朗的人,有别于整个族群里,死气沉沉的景象。 默姝凝对霜曼甜的第一感应,亦是在此刻得以应验,没白费她的期许。 她心中狂烈的欣喜,迅速淹没了绝望的感受,给她十足的勇气。 “忘了告诉你,我们的队友,去忙别的事情了。”蓝雪谧低声续话。 “没事,等他们忙活完了,再来救咱们也不迟。” 蓝雪谧和队友们,不忍心打断霜曼甜的美梦,苦于用何话来接上了。 她朝着队友环视一周,看有无实在的反应,再做其余的应答。 可是,大家都以轻摇头的动作,来回复她的请求暗号。 蓝雪谧等人沉默间,霜曼甜以为她们在传输沟通,又轻快问道:“葬枯泪不惜动用禁术,造出那么多的族人,应该是要对花仙子动手了吧?” 霜曼甜自个撕破寂静,蓝雪谧正好解决了窘况,道:“这个你不清楚吗?” “我在被软禁之初,还能顺畅的了解外界情报,可慢慢的便像隔绝了信息,都不知晓当下的事态,发展到了怎样的节点?” 短暂的回味,霜曼甜语气沉重,宛若自语,道:“或许我亲爱的族人们,都归顺于祭司了,才跟我断绝了交流,任我孤独作战。” 默姝凝难得找准时机,开口抚慰道:“他们如果在世,必定都会心朝着你,以我们的经验,觉得是你的亲信队伍,遭到祭司的迫害,才没了传播消息的途径。” 霜曼甜立感醒悟,道:“可怜了族人们,最终竟是栽到了,自己身边人的手上,都没法去防范丁点。” “要想开辟未来,必须铲除异己,免得后续阻碍重重,分散了专注的意志。” 慕颜婉璃总结聊天,一语点破霜曼甜的伤怀,却使她陷入无解中。 霜曼甜不想弄清道理,只关心的问道:“葬枯泪把你们关起来,有何进一步的行动?” “他无非就是驱使集结好的兵力,去攻打花仙子了呗。”默姝凝俏皮的搭话。 “那正好借助此良机,呼叫你们的朋友,来放我们出去,跟葬枯泪大战一场!” “已经太迟了,他们被征召去了战场,一时回不来了。”慕颜婉璃戳破天机。 “什么?你们竟是跟葬枯泪同路的坏人,联手残害花仙子!”霜曼甜怔住失声,面挂恐惧的忧色。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跟你说过了,介入此次战事,是另存目的嘛。” 默姝凝快语安抚霜曼甜,生怕她心情起伏不定,做出某些傻事来。 “那我们算是同一阵线的了,既是此番境况,你们的朋友,会加害花仙子吗?”霜曼甜温柔询问。 “这得看花仙子,能否识别我方好人,不对他们进行攻击了。” “放心吧,只要他们言行纯良,充满灵性的花仙子,一眼便能分辨善恶,不会无端的打击无辜。” 听到霜曼甜的说明,大伙化解了彼此的误会,露出开心的笑容。 但没维持多久的容颜,就消失在了空气里,只剩冷清的呼吸。 因为此间的众人,还受困在致命牢笼里,不能逃避葬枯泪的裁决。 正当她们欲商量对策,想法离开此绝境时,树洞外传来了悚然的声音。 “你们都自身不保了,还想着旁人的安危,真乃心胸坦荡的模范者。” “葬枯泪,你个老不死的畜生,赶快放了我们,不然有你的好受!” 霜曼甜登时失控,怒声辱骂着,来发泄憋屈之气。 “你等既然痛恨老夫,那我就让你们长点记性,不要惹火一个孤身无依的人。” “你究竟想干什么?” “王女别着急,等会我用行动,来告诉各位漂亮的美人吧!” 葬枯泪话中带着邪念,使得被困的众人,心速咯噔的加快。 她们不觉浑身颤抖,自然的凑近到一块,目视树门的动静。 (本章完) 第333章 出兵攻打花仙子 第333章 出兵攻打花仙子 默姝凝和女队友们,在漆黑的巨型树洞里,探讨着逃生的办法,却是没有施展的空间。 只因殇泽羽他们,都被征用去攻打花仙子了,外面少了接应之人的支援,单凭几个女子的努力,是很难扭转局面。 而且,心思深重的葬枯泪,在洞外一直看守着她们,想要远离致命的环境,简直是无处可行。 殇泽羽等人在咒钦莽的指导下,率领数万训练有素的士兵,准备朝木幻族的祭坛出发。 在军队的最前面,是一排装备严密,持有威力凶悍法器的开路先锋。 他们手里的器具,看似年代久远,残破不堪,却很有实用之处。 形状各异的法器,有矛、枪、剑、刀等常见样式,且都泛着淡淡的绿光。 奇怪的地方是,泛光的各种宝具,在没人施法的情况中,居然能保持散发神力的状态,着实叫殇泽羽他们惊奇。 毕竟花仙子的修为未知,单凭普通兵员的围攻,许是有诸多的不明忧患。 有了这些不仅能开山劈石,还可杀敌泄愤,用途多样的秘宝助威,他们原本漂浮不定的心境,顺带得到了安抚。 特别是看着如神器的道具,给现场赴死心态的众人,鼓足了最澎湃的勇气。 然而,校场上的士兵们,全是面目迟滞的表情,像是被逼迫着,赶上残酷的战场。 甚至,还会被人误解成,他们不愿意听从指挥,欲逃生不顾的情形。 即便有神秘法器的引导,他们依旧是冰冷的面色,找不到应有的激情。 数量庞大的人群,缺少神情的覆盖,宛如一群失去活力的僵尸,让胜败的结果,都不可知。 场地上的若干人员,皆是作为牵制花仙子,陪衬般的存在。 他们实际的战斗力,怕是虚弱到了,忽略不计的程度。 不过,咒钦莽见殇泽羽众者来助阵,紧张难定的心扉,自是稍有放松了。 咒钦莽客气笑道:“怎么就诸位前来,你们的女性同伴呢?” “阁下难道不知,你的义父将她们留下,说是要细心照顾的吗?”殇泽羽不乐反问。 咒钦莽满是疑惑,却微带笑颜,道:“义父的行事作风,我还真的研究不透,关于他照看你们伙伴的情况,我都没提前得到消息。” “祭司跟你是父子,你们之间的行动,难不成没有及时的联系?” “肯定有联络了,只是某些事情上,他不会跟我通告,我也无权去过问。” 眼见咒钦莽似有为难之色,殇泽羽浅笑道:“算了,我们相信祭司大人,能言而有信,不单是嘴上提谈罢了。” 听到殇泽羽不追究的话语,咒钦莽喜色外露,道:“这是自然,在木王失踪的年岁里,义父暂时统管木幻族的所有事务,他定会将美女友人们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还请大家放心便是。” 本质上,在获知默姝凝一众女子,受制于葬枯泪的手中后,咒钦莽心里是无比的担忧。 他怕葬枯泪不按套路办事,会对她们下死手,而不考虑殇泽羽众人的感受。 只因前有王女霜曼甜,无故没了去向的先例,愣是让咒钦莽心怀防备,不敢再无节制的信任葬枯泪了。 正所谓良知这种东西,是人与生便有的特性,就算经过多年的洗脑,也会在关键时候,唤醒其中的精髓。 为今咒钦莽能做的,便是尽快完成除妖过程,免得耽误了进度,让葬枯泪失了耐心,对好友们采取极端的措施。 一切筹备就位,先锋们对法器注入灵力,便于激活内部的势能。 片刻间,但见数十把精妙的器械,盛放更汹涌的灵光,犹如燃烧剧烈的焰火般,欲焚尽前来挑衅的任何事物。 它们蓄满远古力量,即将对去往祭坛处,横挡在前路上的古树,予以最无人道的挥斩和清除······ 祭坛虽是木幻族人的信仰根源,可它所在的具体地点,竟是没人知道。 在要起身前去攻打花仙子时,葬枯泪才给咒钦莽,指明了其大致的方向。 但校场和祭坛之间,究竟相隔了多远的距离,场内的全体人员,都没确切的答案。 所以,为了尽早得见目标,咒钦莽对着先锋之人,严肃命令道:“动手!” 号令一出,手拿冒着丰盛光华武器的人,头戴防护物品,遂进行开路之举。 一束束射出的强烈绿芒,带着充沛的能量,形如无情的激光,向历经沧桑岁月的大树们投去。 无数道强势的光芒,在接触树木的顷刻,便将其无痕气化,变为翠绿的雾絮。 只在刹那间,一股浓烈的植物焦糊气味,随风迎面扑来。 幸好全场都是男子,忍受力可见一斑,才避免了那种混合的味道,独有的刺激元素,让人有呕吐的感觉。 但那些来不及消散的水渍,却是伴随翻滚的气流,洒向了近处的人群。 士兵们苍白无光的脸皮,和简陋的装束,因此沾染了绿色的痕迹。 这不经意的环节,仿佛是给他们涂抹了一层,做掩饰之用的迷彩物质。 适才死寂的气息,因羞愧而悄然躲避,替换成激昂的视觉。 不动如山的巨树,在外力的破坏下,化作虚无的空气般,景象让人惋惜。 为让地面更平坦,先锋们竟是树根也不放过,用强劲的光焰灼烧对待。 他们还顺便把突兀的土堆,用法器上的强光,给冲击为沙化之样。 登时,难闻的土腥味,夹带植株的气息,让空中灌满了恶心的因子。 在先锋开凿出上百米的新路后,咒钦莽才发出指令,让部队跟着慢步挺进。 整齐归一的人群,步伐踩踏的节奏声,顿时响彻长空。 声音沿着虚空传播开,胜似雷鸣的战鼓,使人信心爆棚。 这幕出征的演绎,宣告了针对花仙子的战争,由此拉开了篇章。 殇泽羽几人与咒钦莽,紧随开辟者的步调,先于大部队迈入战道。 他们带领底气不足,但杀气满溢的雄壮之师,展开讨伐的征程。 由于路途遥远,他们耗费了整天的时间,还是没看到祭坛的影子。 直到天幕收起照耀白昼的光色,无限趋近晚间的时刻,全世界都陷进黑暗里,他们仍然在奋力的前行。 队伍此间的行进速度,明显的缓慢了许多,几乎是停滞的样子。 但是,起初遍地的茁壮古树,已是在随着路程的缩短,降级为普通的乔木。 除去了原始森林的样貌,眼前平淡的画面,给人减轻了不少的压迫感。 一轮皓月如期窜进夜空,照亮了昏黑的视界,予人最简易的照明。 这时,先锋们已然过度耗用体能,终止在法器上加持力道了。 他们仅是凭借着,流出本体华光的法器,用力砍伐阻力变小的树木。 大约两个时辰后,仿佛死士的先锋们,全然不能再动弹分毫,瘫软在了地面。 他们手中的法器,貌似感应到使用者的衰弱,光亮也接近熄灭,抹除了尊严的迹象。 正值当下境况,天色忽然变得很沉重,众人还算清晰的视线,有些不自觉的模糊起来。 他们抬头查看,之前洁白无瑕的月光,竟然发生了奇异的转变,呈现血红的造型。 血月当空,哀嚎悠扬,寒风拂来,心虚暴涨。 咒钦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使唤最前方的士兵,用手中的刀剑,来接着砍去挡路的树木。 岂料,他们刚抬起手臂,欲落刀再造杀孽时,却是被一股明晃的观感,给吸引了眼球。 那种比白天更柔和,淡蓝的晶莹光线,从稀疏的树林深处,悄然的释放开来。 而后,面前将要接受砍刑的树木,也是遍体亮起了荧光,景色十分的唯美。 半晌的光阴,周围方圆几里的世界,都被点亮到日光的级别。 刚刚突然异色的月亮,也埋没在了令人神往的光彩中,一扫肆虐的阴霾。 那个传说中的古老祭坛,隐约的从树缝里,出现在了殇泽羽等人的眼眶里。 祭坛外观是绝对的圆盘形,直径达到数百尺,高出地表三米左右。 它全是坚硬的巨石,无缝衔接的杰作,仿佛一块整体石头,摊开铺在地间般。 在侧面的一方,雕刻繁复的图腾之物,跟木幻族人皮肤上的纹理,极度相似。 而在其顶上的一面,亦是镌刻无比精美的图案,来彰显本族习俗的重要性。 殇泽羽他们晃眼一看,石头堆砌的祭坛,在岁月的冲刷下,已经风化了不少的棱角,看起来很是凄凉。 可它在一层,胜如倒扣碗状的神光守护中,又展现出格外的庄严神圣,一副不可触犯的外貌。 对不知情者来说,分不清植株表面的亮丽色泽,是由笼罩祭坛的光辉传递而来,还是植物附带的炫光,赋予了祭坛鲜活的能力。 其实,虽然祭坛是维持木幻族兴旺的阵法根基,但其长期运作的资本,却是需要周边的发光植被,来提供纯洁的能源。 若是光亮的植物不复存活,那祭坛也会是一个,虚设的无用建筑。 但对发光生物来讲,源自祭坛的法阵里,也富含奇特妙力,可保护它们无虞的成长。 故而,祭坛和发光物种之间,是相互协作的依赖关系,永远不能斩断。 假如某方一旦毁坏了,那皆会是消亡的结局,继而被载入历史的轨道中。 刚才植物应急发亮,便是预感到了危险,用来惊醒入侵者,莫要再往前突进了。 木幻族随处可遇的灵性,包裹着此处的生机,让繁衍不断的继续。 如今这里的静谧,被打破了原有的平衡,是得找肇事者算账了。 可战事带来的创伤,将如何去修复,才能化解当初的宿怨。 最主要的一点,是他们能否纠正错误,得到愿景里的效果? (本章完) 第334章 战场无冤魂 第334章 战场无冤魂 当精灵般的发光植物,亮出迷人的梦幻色彩,殇泽羽等人也大致熟悉了,木幻族祭坛处的整体情况。 但传说中花仙子的真身,似乎隐匿了行踪,并未实时映入他们的眼帘。 众人透过那层,碗状光华的光膜结界,仅看得见在其内部,细心呵护着的祭坛本体。 此时士兵们的脑海里,回荡着前进与后退,较为聪明的选择。 虽然已是临近作战点,可人群不知花仙子的辖区内,是否预设了各类型陷阱。 倘若他们贸然进犯,惹怒了驻扎的主人,招来难以平复的怒火,将是噩梦般的场面。 不过,他们既都来到了此地,定是对自己的未来,有了确切的定位。 犹疑不决,不是军人该有的品格。 闯阵杀敌,才是血气刚毅的真理。 目前,数万人组成的大军,还没抵达最后的战斗地点,就被挡路的树木,折腾得有些狼狈了。 他们纯粹可以想象一下,后续将是一场,何等惨烈的较量? 然而,大家如果这点困难,都没法应付和突围,那面对祭坛中心处的花仙子,将是不可逾越的考验。 远征而来的年轻士兵们,只听闻花妖嗜杀的凶恶本性,却未知络栩芊萌的真实模样。 他们皆以为年岁久远的她,是跟祭司一样的外貌,苍老且丑陋,不敢直视片刻。 这种对新奇事物的幻想,是任何人在揭开真相前,都会有的主动意识。 当众士兵都在不觉的思索间,眼前阻碍的幻色树木,像是有了移动的功能。 它们恭敬的分列到两侧,让连贯的结界面,整齐切割开来,腾出一条仿佛欢迎的大道。 树体散发的光线,则成了照亮黑暗道路,唯一的来源。 这个通途的宽度,在五十米左右,仅能容纳队伍原有横排,一半的幅度并列进入。 这种迷幻的操作,譬如给花仙子和军队,提供对话的机会。 殇泽羽一行人的目光,穿过开阔的光门通道,看向大约一里外的祭坛。 而直到此刻,关于花仙子的事情,才有了进一步的揭幕。 在古建筑的中间,一个身形娇弱,背影充满活性,类似人样的物种出现了。 那物目测有常人三分之二的高度,犹如枝干的躯体,撑着一株形如开败了,然色泽依旧艳丽的花朵。 对方周身都披拂着,宛若树叶织就的翠绿衣服,显得极其的朴素又奢华。 其外层隐约有刺眼的绿芒绽出,胜似衣物平滑的表面,反射来自发光植物的线束。 但仔细观看后,又觉得那些辉芒,是由树衣发散而来,满是神奇的味道。 物体在原地顺时针转悠着,借助惯性力的作用,使得垂落的花瓣,顺应飘飞了起来。 可这样的现象,愣是无意显出此物,如半死半活的现状。 当其面朝殇泽羽等人一方时,以迷蒙昏沉的状态,来应对无数双,冷酷且凶狠的眼光。 这一刻,兵员们终究看清楚了,也是当下就醒悟了,那便是“镇守”祭坛多年的花仙子。 他们却是没想到,花仙子的实际面目,竟是一个柔弱可人,唇红齿白的乖巧小女子。 她跟相传的“妖类”,有极大程度的区别,也无那种邪魅的气息。 只怪她生不逢时,在此种混乱的世界里,艰难的保命生活。 但越是让人心安的处境,愈加会搞出某些,不算友好的猜忌。 那便是在人类的思想里,妖怪都是善于迷惑的种类,尤其喜欢伪装自我,让本身以超出常态的样貌现世。 特别是受控于咒钦莽的士兵,思维不是很成熟的状况中,无比的引人担忧。 这不,个别不以为然的兵卒,就轻蔑的评论起来。 但见那人笑道:“大家快看,这就是无人不惧的花妖,竟是此等弱小的玩意,还让我们这么多人,不惜辛苦的来围攻,实在是令人太失望了。” 处在祭坛中部的花仙子,其实当前还在沉睡,便于调整神识,吸收自然界的精华,让她存蓄足够的实力,来对付一切不明的势力。 当其听到嘲讽之声响起,立即就从昏睡中醒来,查看是哪种嚣张的敌人。 在花仙子轻瞄了一眼,是一个轻浮之人的打扰后,瞬时便控制不住力量了。 但见一片花瓣似的东西,从她的头顶散花中剥离出,在其意念的指挥下,超快刺向刚刚说话的那人。 水嫩的粉红瓣片,精准穿透士兵的喉咙,从后颈的位置冲出。 一股鲜热的血液,随着花瓣离体的瞬间,优雅洒向周边站立的人。 多余未有依附物的热血,在冷空气的陪伴中,如细雨般掉落在地。 虽有荧光无私的照射,但黑夜的霸道,无法被彻底的掩盖住,瞧不清冷血飘坠的轨迹。 士兵们还未反应过来,只闻得空中生出一阵血腥味,就看着嚣张的队友,失去维持身体平衡的力气,猛地倒在了他自身的血泊中。 花仙子眼神凌厉,看着气势磅礴,稍有愤怒的队伍,喝声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终于来了,让本仙子都等不及了。 祭司传染给你们的勇气,确实值得嘉奖,让我都有点佩服呢! 但是却没料到,有这等不知死活的后生,还敢强加污蔑我清白的过往,太叫我扫兴了。 他为自己的无知买了单,也算是应得的惩罚,希望你们不要步他后尘,无辜的丧失了小命。” 在迷惑的画面中,士兵们还未回过神,就在花仙子的提醒下,全力做好戒备姿态。 而他们思绪不专注的原因,是被花仙子亲切的身影,给吸引了该有的小心。 加上队友胡话的误导,众人才丢失了战斗的意志,沦为粗心的结果。 咒钦莽见花仙子语气逼人,便替亡去的属下辩解,道:“妖孽,我们奉命来讨伐你,你居然先下死手,让两方之间,完全没了谈判和好的可能。” 络栩芊萌欢颜讽刺道:“本仙子心善好客,知道你们路途劳累,特意在此恭候多时。 听你适才的话意,既然我们免不了一场激战,那就没必要提谈商议了。 你们有什么能耐,尽管放马过来,我都能接得住。 各位只需决定,想要何种死法便可,我保证满足你们的愿望。” “你既是冥顽不灵,我们便成全你!” 咒钦莽话语放出,士兵们全部握紧手中,涵盖木棒在内的低端武器,朝向花仙子的方位。 殇泽羽跟着队伍,全身心投入备战,防范花仙子的威胁。 “你们几个外乡人,不必过于惊慌,本仙子不会伤害你等。” 花仙子刻意提示,并面朝殇泽羽和队友,抛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你······知道我们的来意?”殇泽羽警惕问道。 “我······” 花仙子话刚脱口,却被咒钦莽打断,道:“诸位客人,别听其挑唆,防止中了她的圈套。 她无非就是想让我们,互相产生猜疑,使团队不融洽。 你们都躲开些,让我们先抗上几波,试探一番她的底细。 等研究专用的对策后,大家再合围剿杀之,必定成效倍增。” 随后,咒钦莽示意殇泽羽等人,退站到远处的安全地带。 殇泽羽六者,本就不想与花仙子发生冲突,免除卷入战争中。 这会,敌对的双方,都有保护他们的意思,刚好圆了大伙的梦想。 于是,他们都很听话,一起挪位到了旁边,有大树做遮挡的位置。 紧接着,咒钦莽安排前来征战之人,采取折中对半宽的幅面前行,准备迈过开辟在结界中的光路,去跟花仙子拼杀。 “看在你们积极送死的份上,就让本仙子仁慈打开,来释放一番潜能,检验这些年的修炼成果。” 花仙子语毕,萎焉状的花瓣,即刻竖立成矫健之样。 同时,她开始引诀作法,让立向的花朵,分裂出无数粉色的瓣片虚影。 在高于她头部,光膜结界内的空间里,迅速涨满密密麻麻的光瓣。 但见她右手食指伸出,斜向空中一点,巨量的花瓣拉扯形状,似箭头般尖锐。 在士兵们还在欣赏,那幕温馨的景色时,群体虚幻光箭,顶破了结界的束缚。 它们沿着花仙子,手势指明的方向,尽数投扔出去。 漫天花雨,宛如泪滴,饱含心酸,砸向宿敌。 一群呆傻样的木幻族人,看到光箭头杀来之时,才迟缓的有所响应,纷纷举高手里的道具,希求来抵挡些许威势。 可是,虚无的光瓣杀器,拥有堪比实物的力道,绝非轻易便能消除。 光影群登时冲断了,几乎皆为木质的棍棒,再刺往操纵它们的主子。 瓣影戳破人体胸膛,以及多个要害部位后,化作点状光斑,溶解于夜空中。 火树银花般的美景,在短暂的光阴里,就让数百人丢掉性命。 原先优良的队伍,用成片倒下的残缺结局,来衬托其消逝的悲凉。 那些体内流淌的血液,喷涌般洒在冰冷的地表,来给泥土灌入全新的养料。 源于不同兵员们的鲜血,经过土壤的约束,都牵连到了一块,完成最终陨落的使命。 唯一仅剩恶心的腥臭味,给活着的人送出警示,让他们品味丧命的难受。 岂料,目视伙伴的罹难,军士们都不感到焦急,依然是镇定的面容。 或许他们都明白,再激动的不愿意,都不能挽救,将要逝去的灵魂。 众人干脆平静面对,反而会彰显气度,死后也不愧对战友。 这一幕预想的后果,咒钦莽早就有了心理的承受,没有太大的反响。 他仅是面色平淡,紧张的握起了手掌,用拳头来抗议,花仙子夸张实力的碾压。 (本章完) 第335章 尸体堆积如山 第335章 尸体堆积如山 咒钦莽好心支开殇泽羽和队友们,去到附近黑暗又闪烁浅光,安静且嘈杂不安的环境中,防止刀剑无眼,而造成误伤。 他便独自操刀,打算跟花仙子络栩芊萌,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对战。 修为不明的花仙子,降下愤怒的审判,在瞬息的光阴里,就终结了不少人的卑贱小命。 一阵虚幻花瓣衍变的箭矢,射杀无知的士兵群后,退去使人胆寒的形象,仅剩其碎屑光斑,以及目标死去的倒地沉闷音。 伴着浓重的血腥味,咒钦莽眉头紧锁,眼神也径直盯向光通道那头,一副轻巧表情的花仙子。 咒钦莽趁着头脑发热,还有不服输的心态,又想好了下一步对策。 但见他再发出击的手势,别无选择的兵士们,全速做好应敌状态,防范花仙子的绝命掠杀。 岂料,他们还没准备充足,络栩芊萌又送来一波,跟刚才同样的杀招。 在惊恐的心情中,再一群棋子般的低等人物,应时倒下毙命。 咒钦莽暂无应对妙法,只得一个劲的命令军人,在花仙子投放下一次攻击时,尽快的替补上去,不给她留出喘息的空闲。 约莫二十次重复的无果反攻,死伤近万人后,咒钦莽已是恨得直咬牙。 他甚想把祭坛深处,孤傲不羁的络栩芊萌,给逮住切成碎片。 然而,他只能勾勒这些不着边际的幻想,并不能真正完成心中的祈愿。 半晌过后,咒钦莽灵光一闪,似乎打通了某些淤塞的思维。 他不相信花仙子,有取之不尽的能量,来凝结杀伤力巨大的光箭。 若是能加快攻打的频率,缩短花仙子蓄力放大招的时间,定有足够的胜算。 毕竟这次讨伐的战术,便是用人海来填补短处,以数量上的优势,来撼动花仙子的根本。 对于半路出现新的问题,领导者没考虑到速度这方面,莫名就吃了当头一棒。 咒钦莽细思片刻,又举臂挥手示意兵员们,不要间断冲杀的节奏。 哪怕他们跨过同伴的遗体,辱没了其英灵,也得去索取花仙子的命。 一次接一次的努力拼搏,看着很有斗志激昂的气魄,局势仍是相当惨痛。 络栩芊萌的群攻招数,愣是拳拳到肉,直中士兵们的要害。 不出半刻钟,阴湿的地面上,躺满了躯壳还是温热,形如小山般的尸体。 络栩芊萌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轻松愉悦的神情。 但见她暗讽道:“就你们这点能耐,还想来杀本仙子,可谓是笑掉大牙。 在我的势力范围内,任何的攻防手段,皆是徒劳无用。 毕竟,这是我的专属领域,只有我说了才算真理。 你们犹如一堆玩物,仅配在我的地盘唱戏,供我欣赏玩耍。 看你们落魄的无脑之举,便知这些年不学无术,荒废了大好时机。 凭借同类丧命的办法,来无耻的博取同情,实在有违天道。 劝你们莫再做没用的牺牲了,靠老式的人海套路,来达成妄想的目的,跟自杀有什么区别呢?” 听完花仙子的嘲笑,咒钦莽面色紧皱不欢,道:“是吗?且尝试我这一招,看你能坚持多久!” 咒钦莽话音刚完,双手捧住的内部空间,炸出强烈到发白的亮绿色光团,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此时的络栩芊萌,依旧处在胜利的喜庆中,自我感觉良好。 她认为年轻的对手,没啥值得在意的威胁,竟是轻视到不去查探形势。 她只是用手抚摸着,貌似真被抽剥了许多瓣片,变得残缺的头顶花朵。 在花仙子不经意间,咒钦莽从浓烈的白光中,练就出了一把巨型斧子! 殇泽羽等人定睛细看,他祭出的隐藏武器,竟是一柄钝重又锋利,把手为链条样,寒铁铸造的实体斧头。 他轻易逮住铁链一端,在空中呈逆时针方向,用力的甩动起来。 侧面宽一尺左右的斧体,随着转速的变快,成了一道透明的“盘状飞刀”。 周边为此搅动的空气,扭曲出旋风的效果,吹得大树等事物都飘摇不稳。 仿若呼啸的疾风,令近处的人群,不觉失去了站立原样。 他们都立即采取措施,把手里的长枪插入地表,来做简易的支撑。 络栩芊萌由于被荧光结界包裹,对外面情势的变换,没有及时接收。 当她提起注意,欲探查咒钦莽的行动时,他已然将手中旋动的巨斧,给丢往结界的方位。 接下来,他灵敏控制急旋的斧子,沿着光膜结界的外层空间,朝顺时针的方向转动。 刹那间,一道虚影闪过,规则林立的树木,以环状模样连贯倾倒。 发着柔光的树群,在暴力兵器的摧残中,无情的遭到砍伐跌地。 原先明媚的夜空,因缺少了部分光线的照耀,突然又暗淡了许多。 清脆的断响声,不停的传出来,予人解压的爽悦。 花仙子反应晚了半拍,没能给她输送光能的树木,施加有效的防护盾体,使之登时陷入被宰割的境界。 她显得焦急万分,眼睁睁目视灵力来源的奇物,就此被大量铲除,宛如在撕裂她的心扉。 其稳重的面容,顿时有崩溃的迹象,顺应转为难看之色。 她目光追踪移动的旋斧,盼望它能留情,给光亮树木一条活路。 可是,咒钦莽哪能体会,她此刻承受的痛楚,分毫不懂心软的概念。 只见他在瞧见,生长在离祭坛最近的那圈大树断掉,庇佑花仙子的结界有减弱的趋势后,脸上流露欣喜的笑容。 他右手掌心朝下平行于地面,凭空做出顺时针抹擦的动作,远距离操纵斧盘继续转动。 果然,受令的巨斧,非但未受树体阻力的影响,反而跑得更无比的快了。 不出许久,那些专职供给花仙子能源的光树,就被去除了过半的数目。 咒钦莽的此举,意在弱化花仙子自豪的力量源泉,拖缓她更新法力的速率。 从而,便于后续的战况中,士兵们能多位面包围她,对其予以立体的打击。 络栩芊萌眼见心爱之物被毁,在心慌错乱之间,神魂接近迷失的态势。 树木斩断,流光跑散,根基动摇,胜败已分。 花仙子虽不能挽救它们,可却用别样的方式,来偿还光树牺牲的遗憾。 她觉着圣洁的光芒,回归自然可惜了,遂调整好心绪,收揽到自个的体内。 在咒钦莽持续毁坏光树间,她放弃依靠他物作战的思想,欲多吸收些能量,增强自身的实力,跟敌人做直面对抗。 当来自发光植物的灵气,汲取到一定程度,她又将之释放出体,去加固强度开始衰减的结界。 咒钦莽读懂了对方的思路,又对士兵们交代道:“大家快些围住祭坛,将武器投扔进结界内,让她也品尝一下,被乱箭穿心的痛苦滋味!” 士兵们闻讯,迅速分散到断树空出的地方,形成合围之势。 咒钦莽再一声令下,数千人一并投掷,镶有锐利铁件的武器,来阻断花仙子的虐杀。 兵器似灵活的箭杆,从半空中垂落斜下,撞击到结界的外层。 怎料,保护祭坛的那层光膜,坚硬且牢固,阻遏了尖物的残酷穿刺。 不过,结界强大虽好,却也是柄双刃剑。 其韧性充沛的表层,硬是回弹了不少的枪体,余下的也顺着外沿滑落地间。 士兵们正愁缺失了武具,会沦为被宰的对象,却是又迎来兵器的回收过程。 他们拾起离手不久武器,朝密封的结界,卖命的投射而去。 经过几轮的不懈卖力,终有少数的标枪物,突破了封锁重围,往花仙子杀去。 但花仙子之名,并非虚无浪得,她早就做好应付秘法。 她又以凝练花瓣化箭矢的绝招,来单挑前端因多次硬碰,变钝了的长枪。 在她分心抵抗着,穿破第一层防御的杀器时,结界无形中匮乏了灵力的注入,竟是有脆弱到溶解的状况。 差不多所有飞天的枪棒,都在那一瞬间,破界汹涌袭来。 它们中的一些,被光箭阻挡销毁,化作若干飘飞的碎屑。 这可又增添了花仙子的烦恼,去料理碍眼的杂物,好清空视线的干扰。 俗话说一心不能二用,就在她顾及清理间,未拦截住的长枪,尽数畅通前进,眼看就要触及其娇躯! 令人尖叫的奇迹,总是建立在万全的保障中。 只见络栩芊萌随手一握,便在身体的边上,筑起一道纯净的绿光结界。 另外,她又祭起花箭变异体,痛击着差点使她受伤的兵卒。 一样熟悉的战果画面,再次惊奇上演,便是敌人成堆的死亡。 在极度危险的时候,她凭借过硬的对敌素质,成功抵挡了冷兵器的攻击。 美丽机灵的花仙子,又一次登顶以少敌多的巅峰,亦是提升了其信心。 然这样的结局,不是咒钦莽想见到的,也是他不能接受的······ 他无法面对计谋的失败,当下犹如疯了一般,不再寻思破坏光亮之木。 他放弃掌控那柄杀气斧头,任其化作烟缕,转而喝令预备好的兵员们,自由的随意攻向花仙子。 不过,此间的络栩芊萌,找到了对阵低能士兵的破绽,不会再任由他们胡来。 也就是说,即便他们蜂拥齐上,都是一个不留的被杀死。 可叹的是,这个为战争而生的队伍,没人会心疼他们的陨落。 在咒钦莽接连的发令中,还不到一个时辰,他们仅剩下千余人了。 此刻的祭坛外围,堆积成垛的尸身,造就了一面数米高的血肉之墙。 络栩芊萌幸好有结界作掩,否则定是被流淌的血液,给淹没在内了。 可是,目前她因过度耗能,也来到了被动受敌的局面。 但她即使有虚脱之象,竟保持清醒意识,未让宝树再遭虐待。 咒钦莽这场欲辣手摧花的好戏,被惨烈地反击着,可算是虽胜尤败。 他带领的队伍,自认装备精良,却是没想到,花仙子运筹更厉害。 咒钦莽没有明显的长处,却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他需得让自身完好,方能号令军队,去跟敌手死缠到底。 他本人不敢再冒险出招,只管做好自个的防备,生怕对手不甘服输,暗地里偷袭他。 尝到败仗阴影的他,只得把战争获胜的最后希望,寄托在殇泽羽等人的身上。 咒钦莽投去请求的眼光,渴望得到约定好的帮扶,从络栩芊萌那里,夺回被其占有多年的木灵珠。 遍地的死尸,流出鲜热的血气,蒸腾挥发到虚空里,似将其映染为猩红色。 腥臭弥漫的夜间世界,又披上了诡异的可怖景象,刺激着在场每个人的神魂。 尤其是幸存的兵员些,双腿颤抖发软,满是颓败的表现。 生死难料的他们,不知是惧怕长官的指令,或是担忧花仙子的杀伐? (本章完) 第336章 花仙子道明陈事 第336章 花仙子道明陈事 在高等生物的眼里,这个世界生长的草木等物,乃是愚蠢的代表。 可是当下交战的此刻,在低级品种的意识里,却是嘲笑着更为犯傻的人类。 只因人们为了争权夺利,展开了毫无节制的残杀,罔顾同类的性命,当作儿戏来处置。 没有怜悯的发威手段,得不到上天的认可,必将以失败告终。 咒钦莽祭出的旋转斧头,平行于地面移动,削掉了一些原生树木。 他开采出的那圈魔幻地形,跟圆盘状祭坛相互映衬,甚像一个超级牢笼。 而更靠外层地表,未遭砍伐的树林,便是最完美的隔绝体,无需修建过程,就能体现其价值。 它们组合的巨型容器,可以在宽阔的内里,收拢诸多的物体。 直径至少达三百米的圆形囚牢,宛如一个人间炼狱,让无数鲜活的生命,都葬送在了里面。 这不,前来讨伐花仙子的军队,经过了一阵蛮力又无脑的大战,几乎都身死在了,首领设下的“陷阱”里。 他们散发温热的遗体,在活树和祭坛结界,构成的槽状空间内,堆积出数米高的尸山。 尸堆奇妙的围住了祭坛,使得花仙子络栩芊萌,仿佛是一个孤零无依的猎物。 但存活的士兵们,看见死去同伴的尸体,却无激进的阵势。 就算他们感情很清淡,也硬是被吓得满脸铁青,身躯不规律的颤抖起来。 或许他们是因怕死,才不敢也不愿,为了没有胜率的拼杀,献出自身的小命。 作为本次行动的领导者,咒钦莽是不想看到,有人临阵退缩的现象发生。 但见他神情坚定,站在尸山最高处的顶端,继续音调遒劲的喝声道:“你们千万不要后退,赶紧给我向前冲,她坚持不了多久!” 咒钦莽冷漠的要求,犹如催命符咒,给人强烈的排斥感。 他不说还行,一旦开口的话,愣是会有人吓得半死。 关键是此间的他,脚下踩着数万同袍的遗体,还自豪的发出进攻之音,很像滥杀的索命恶魔,没有丝毫的同情心。 剩余士兵鼓着双眼,目视同伴们死不瞑目的惨状,以及土地染出的鲜红色,闻着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开始出现叛逃的心理。 咒钦莽根本没考虑到这一层面,仍旧是不断的下达号令,盼望能歼灭当前,形如困兽般的花仙子。 瞧着士兵们不听指令,欲急迫取胜的咒钦莽,不再对其抱有希望,逐渐转移了注意力。 他顺势把焦急的眼光,投向远处的殇泽羽等人,寻求最后的一波助攻。 但隔着老远的距离,殇泽羽他们的表情,处在黑暗光色的覆盖中。 咒钦莽全然看不清,他们此时的面色,不知是乐意还是拒绝。 他仅按照心中的想法,来执行预定计划,忽略了缜密的思索。 “各位朋友,咱们现时合力进攻,一定能战胜她,迎接胜利的曙光。” 咒钦莽瞥了一眼,殇泽羽他们所在的阴暗边角,又往直视花仙子去。 风浔闻声朝前走出几步,让稀碎的月色,透过树叶的间隙,洒落在他的脸上。 他露出自个真容,只是想让咒钦莽,看见他即时的神色。 “够了,你就别再执迷挣扎了!都到了这时候,你还不做出反思吗?” 面对来自信任者的质问,咒钦莽完全猜不透,风浔此话究竟何意。 但见他满带迷茫和疑惑之色,浑身似无比的虚弱,肌肉有抽搐的迹象,恍惚着问道:“兄弟,你在说些什么,我为何听不懂?” 风浔面斥冷色,很硬气的回道:“我让你停止杀戮,接受现实的判决!” 咒钦莽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劝我投降吗?” “你知道便好,省去了我们动手的环节,不会造成更多的杀孽。” 咒钦莽辩解道:“即使花仙子实力惊人,称之为神祇也不为过,可如果我们配合得当,势必不会处于下风。” “我们的修为境界,也许都跟她一样,但想要死磕的话,实战经验怕会差之千里。”风浔表露委婉之意。 “她现在是气运将尽,我们齐力一击,甭管她有多猛的招数,拿下绝不是问题。”咒钦莽紧握拳头鼓舞着。 “你是在故意装傻吗?我们不想花仙子,有冲突的举动。原本我们想表达诚意,仙子却先感应到了真心,并暗示其中缘由,故我等不可能妄动。” 咒钦莽自嘲笑出声,道:“在花仙子对你们,表示友好的关心时,我便猜到你等的动机。” “这你就误会了,我们此行的打算里,并没有跟花仙子好生相处的情景。而是你的祭司义父,造出了太多的不友善之举,我们必须揭穿他的虚伪。” “我想不通的是,你们是怎么看破,义父扭曲了事实?” 风浔碎步走动,殇泽羽众者也跟着他,向咒钦莽的方位而去。 “幸亏我牺牲点诚实,才得以攻入你们的内部,获得宝贵的信息,才让你带着我们,来这处灵珠寄存的宝地。”风浔稍有得意之状。 “此前你跟我套近乎,全都是装的?”咒钦莽感到震惊,有种被欺骗情谊后,被伤到心灵的状态。 风浔面容被月光照射得很惨白,搬出傲视心态,道:“我的脾气很就是那样,别的我装不出来,只善用最易破解的方法。 在祭司救下我们那天,就察觉他言辞中的异常点颇多,所以我们干脆信了他的鬼话,顺利的混进族中来。 本来相处一段时间后,以为他确实不是坏人,我们的戒心也有所降低。 但在出发来此之前,他恶意扣下我们的女伙伴,就彻底推翻了我等的假设,亦暴露了他的本性。 而我们为了完成大业,没去跟他计较,假意答应了无理的条件。 却是苦了那些几个,心胸伟岸的女子,去承受不敢想象的罪了。 可在天下和朋友面前,我不能因心软而耽误了正事,变成千古的罪人。 否则,我怎么去报复,伤害过我的人?” 风浔控制不住思维,说出了后面的话,却令咒钦莽思绪迷惑了。 “你是在暗指,我伤害到你了?”咒钦莽略有失望。 “我是指,当天我跟你交流往事,提到那些带给我伤痛的人。” 咒钦莽轻点下头以应,接着道:“你们跟花仙子之间,是早就约定好了,来祭坛处相见共事?” “在到此地前,我们跟花仙子,没有任何的交集,也不知她是敌是友。” “可我为啥觉得,你们认识很久了呢?”夜色虽很模糊,却盖不住咒钦莽送来的好奇眼色。 “这······我也不清楚······”风浔无话以对。 筹备许久的大军,来征讨花仙子,是一件违背道德,结局未知的大事。 可殇泽羽众人,非但未深陷迷途,却有意外的收获,让花仙子揭露了某些真相。 花仙子一通强横的反击后,换以温和的方式,来倾诉往昔遭遇的场面。 络栩芊萌看着风浔有些为难,遂站出来替他答道:“葬枯泪搞这么大的阵仗,无非是来灭口夺宝,抢回不属于他的东西。 既然现下都到了点子上,那我可要捅破原委,以免死后也太冤枉了。 我主要是解答一下,你提出的关于我和他们间,存在的不明疑问。 另外,是让这些新面孔们,明晰木幻族的黑暗过往。 当年,木王无故失踪后,蛰伏已久的葬枯泪,终于启动了篡权的步骤。 就在那个动荡之日,他似乎换了个灵魂,行为比以前更有目的性。 他预谋数年后,逐渐排挤不屈从的族人,用诡异之法,将其异化为树木模样。 并且他在暗地里,把树人驱逐到太古幽林的边界,去筑成防护结网,来抵御野蛮妖兽的侵袭。 而我由于受恩木王,不忍心看到族人被虐待,便组织他们跟其做正面对抗。 岂料,引起了葬枯泪,残暴嗜血的心性。 从此,他应该是忌惮我的实力,不惜一切代价围剿我,欲除去我这个隐患。 好在王女料事精准,将族内至宝木灵珠,提前交给我保管。 她好心提示我,进驻到祭坛贵地,来避开他的谋害。 我迫于无奈,才躲进这里,免去被杀掉的风险。 此祭坛中有秘法附生,我能够催动其阻挡来犯者,保证自己身心安全。 不过这样一来,我也出不去了,像个没了自由的囚犯般,困在这处苍凉之地。 祭坛是本族的中心地带,为我族信仰的汇聚点,也是最厉害法阵的基盘。 该禁忌区域内,常伴生有发光植物,组成的梦幻森林,来证明其重要性。 它们能让我吸收灵力,精进体内修为,在将来好击败葬枯泪,终结他暴戾的统治。 葬枯泪死心不改,在得知此消息后,把祖传的荧光植株,当做无用之物处理掉,栽上了普通的树木。 随着光树的面积逐渐缩小,以此来削减古阵威力,好借机攻破祭坛的牢固防守。 如今的葬枯泪,怂恿这些兵员来开战,许是已经他坐不住了。 他想早些得到灵珠,来完善邪恶的意图,把整个木幻族,掌控在其手中。” 听完络栩芊萌的自述,殇泽羽愤恨感慨道:“原来你们族里的灾难,全是葬枯泪那厮亲手搞得鬼,再无端嫁祸给仙子,将你和树妖诬陷为一伙,来装可怜诉苦,博得族人的支持和呼应,真是好算计啊!” 花仙子接过话,道:“可不是嘛,在我脱险不久,听说葬枯泪挑唆王女的身世,将她视为异类。 在反叛者的阴谋中,她也被羁押起来,洗白了葬枯泪的污点。 从那以后,我便跟王女失去了联系,也不知她现在的状况怎样了?” 殇泽羽突然来神,道:“怪不得我们未见过,仙子所说的王女,竟是也落入了贼子之手!” 络栩芊萌眼神清亮,穿过朦胧的夜幕,往殇泽羽他们凝视去。 (本章完) 第337章 获得花仙子认可 第337章 获得花仙子认可 在听取花仙子的往事陈述后,殇泽羽一方的六人,终归是探清了,木幻族变故的迷雾缘由。 特别是他们知晓了,族内还有王女这号人物,甚是感觉无比的欣喜。 只因身为一族的王女,霜曼甜势必以天下苍生为重,不会将他们索取木灵珠的愿望,视作无理的要求。 此时站在眼前的花仙子,是修为不可估量的人物,殇泽羽他们没法轻易说服,使之自觉献出木灵珠。 但鉴于受难多年的花仙子,是霜曼甜的亲信,那她们则是主仆关系。 若是同遭难题的主人,顺利脱困了,花仙子料想会听从其指令,交出身上的木灵珠。 殇泽羽联想到这类环节,对没把握拿到的木灵珠,又多出几分乐观的信心。 于是,大伙流露和气的面色,开始准备讨好络栩芊萌,借机拉近双方的亲和度,为后续的合作打下铺垫。 殇泽羽神情沉重,叹息道:“听了仙子的讲解,我们对木幻族的遭遇,感到万分的遗憾。 如今尘封的真相,全部了然于世,我们更会始终坚持,站到正义的阵营里,跟邪恶势力作对抗。 我等定会协助仙子,拯救被拘押的王女,还木幻族一个规则的秩序,以及光明的未来。” 花仙子和蔼道:“你们有这番好意,本仙子非常的欣赏,也相当的感谢。 可要从性格变质的祭司手中,把王女和你们的伙伴,安然的救赎出,将是一场极为严峻的考验。 葬枯泪改变了隐忍的脾性,挑起一场悲剧的发生,让族民们痛心疾首。 但他性情的突生转化,绝非偶然的事件,定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们必须理清当中的头绪,方能不中了未知的圈套,防止落入致命的绝境。” 殇泽羽两眼来神,附声道:“仙子可算是猜对了,葬枯泪的一切异样举动,或许跟日渐苏醒的欲魔,有着莫大的联系。” “欲魔?听这个名称,好像很不好对付的样子。”络栩芊萌自个琢磨着。 “岂止是不好应付,那厮简直有毁灭天地的能力,别说一个木幻族了,即使整个三界加在一块,只怕都满足不了,其强大的占有欲。”殇泽羽神色凝重。 “如此可怕的欲魔,敢问它现在何处?”花仙子追问道。 “目前它被镇压在了,位置不太明确,有待考究的封魔坑里。” “本仙子年岁颇大,竟没听过你说的这个坑,真是奇了怪!那你们到木幻族的领地,是想做什么事?”络栩芊萌满是惊诧。 “不瞒仙子,我等辛苦找寻木幻族,一心求取木灵珠,欲集合五行灵珠的威力,将魔王从世间抹杀,令其再无复生的机会。”殇泽羽言辞恳切。 藏在硕大花朵下的络栩芊萌,摇头撇开垂落的瓣片,点头顿悟道:“原来是这样,木灵珠的用处广泛,实在超乎我的意料。” “仙子也许不知,木灵珠之所以能够成为,维持木幻族运营的根基,是珠子本身肩负着,对应的远古神灵,传承下来的意志。” “这又是怎么回事?我以为木灵珠是单独存在,并无别的关联。” “晚辈这里有个卷轴,记载着此类秘事的因果,且呈递给仙子过目吧。” 殇泽羽掏出保存的无字古卷,作法使其显示隐匿的字眼,给络栩芊萌瞧看。 经过一番详细的阅读,花仙子搞清楚了,事情的所有来龙,展露满意的笑容。 此般提升了花仙子,对殇泽羽众人的可信度,令她扫除了心中疑惑。 但在半晌后,络栩芊萌脸色紧皱,愣直的盯着殇泽羽等人,道:“既然葬枯泪是替妖魔办事,这群兵将又是祭司的手下,你们且给我除去他们,方能表达你等的诚心,我也好把木灵珠借与诸位。” “这个······” 见殇泽羽犹豫下来,风浔不顾他的迟疑,立刻向前迈走几步,笑颜道:“仙子有需求,我这便铲除这群无知的入侵者,还仙子一个安身的环境。” 风浔超快的应答,许是在担心花仙子,在殇泽羽不果断的响应后,会亲手斩杀咒钦莽众者的性命。 他趁此赶紧对咒钦莽,使了个逃跑的眼色,并充满敌意道:“阁下得罪了,看招!” 风浔跟翻书般翻脸,是心里还有善念,不想让一个受利用之人,成了无辜的牺牲品。 咒钦莽虽说不是很聪慧,可却能领会了风浔的好心,登时挥手示意剩余兵员,尖声道:“大家快随我撤退!” 接着,士兵们慌张拔腿,有序的紧跟咒钦莽,反向奔往来时的路线。 此刻,风浔已是祭起浮生扇,对其注入黄白灵光,即将使出大招之样。 他尽量把戏演足,好使得花仙子不会插手,给咒钦莽和部下们,营造更多逃走的生机。 风浔没征求余人意见,也未邀请队友与其共同出战,便独自发起攻击。 在外人看来,他一方面是想展示,勇猛自大的力量,无需旁人的辅助,就能单挑群敌。 而在另一方面,他是在表示除恶的决心,不放过对世间有危害的人。 风浔就此担起重任,身形夹带灵力光芒,飞奔着“追杀”残敌,留下殇泽羽五人,在原地无所动作。 “你们几位,不跟他一起去杀敌吗?”花仙子带着浅笑询问。 殇泽羽语言生趣,道:“仙子大概看出来了,他天生英勇强悍,这种场面对他来讲,一个人就能应对得了。 我们即便跟去了,也是多余的摆设,反会挡住他发挥实力。 此外,今天死的人够多了,晚辈和队友们,不想再生杀孽了。” 络栩芊萌满脸柔情,道:“看来你们比起他,要心善得许多,没有滥杀成性的习惯。 正好,你们刚才的表现,也符合本仙子的预测,是我放心的人选。 但我为防范木灵珠,被葬枯泪他们窃取,遂将其同化吸收,和我融为一体了。 你们想要获得真珠,我需得耗费一段时间,将之提炼才行,各位是否等得起?” “不关紧,我们之后还要去寻找火灵珠,想必这段时日里,仙子会成功凝聚木灵珠。”殇泽羽客气作礼。 “你们就这般自信吗?万一我失败了呢?” “仙子哪怕不为我们,也会为了木幻族的将来打算,定让木灵珠重新现世。” 花仙子长吁一口气,道:“行吧,可我要提醒一下,你们的队友倒是追赶敌军去了,大伙就不跟上去看看吗? 葬枯泪可是在等着收网,如果他贸然冲进围困中,结局会很凄惨痛苦哦! 而且,传闻祭司是个老色胚,你等不早点赶去的话,那些女性同伴们,恐是要遭殃了哟。” 络栩芊萌点睛一提,殇泽羽几人立马慌神,脑海里闪过不详的预感。 他们纷纷抱拳,粗略作别,引诀唤灵,御空飞起,朝风浔远去的方向跟随。 但众人生怕花仙子,会责怪他们顾小不顾大,自私心太重,而不高兴其草率行为。 所以,大家在飞出几十米后,又转头观察她的状况。 “你们且先去,本仙子稍后会赶上来,舞刀弄枪的场景,我是不太适合观看了。关键是我要先处理这堆烂摊子,以免污染了神圣的祭坛。”络栩芊萌微笑道。 得到花仙子的安抚,殇泽羽一行人,径直飞出祭坛所在的区域。 咒钦莽所带的兵员,不敌花仙子之力,经由多番强攻,残余的少量活人,仓皇逃回部族。 殇泽羽和队友几者,虽然对他们穷追不舍,却是将两方的间距把控得当。 他们追击残兵是假,实际是欲跟着前头咒钦莽的身影,找到葬枯泪扣押默姝凝等人的地点,把她们给择机救出来。 但他们并不知道,咒钦莽亦是搜寻不到,葬枯泪的藏身之地。 短时的围追堵截,咒钦莽和兵士们,来到了族内的核心地带。 然而,原本该在此处等候接应的葬枯泪,却是不见任何的踪迹。 他们没看到领导者,身后又有追兵,顿时心神慌乱,一副欲投降求饶状。 幸好咒钦莽理解了风浔的关怀,便跟兵卒们阐明情况,扫除此间的误会。 众人没看到葬枯泪,也不明白他去了哪里,皆无措的探查周边世界。 直到一声少女的尖锐求救声,穿透云霄破空而来,才识别了正确的方位。 不远处的殇泽羽五人,闻声迅疾弹跳出场,焦躁的质问咒钦莽怎么回事。 只见咒钦莽胆怯沉默,无奈的摇摆头部,来回复殇泽羽的心急。 在风浔的调解下,他们暂且组队,循着声音的方向而去,探寻默姝凝她们的处境······ 跨过黑夜里暴风雨的捶打,撇开冷漠人心的鞭笞,会让纯真的本性,产生完全的蜕变。 至于终局是好是坏,那得看外界条件,所给予的决定了。 葬枯泪在巨树空洞外,听到几个美少女,在谈论他的无耻,竟是点燃了兽性。 加之有殇泽羽的挑衅在前,更是让葬枯泪脸上无光,沉积了不少的怨恨。 他本来不考虑,为难柔弱的几位女子们,却是临时变卦了主意。 葬枯泪细想很久,愣是气得羞愤难当,随即生出邪淫之心,欲威逼她们就范。 他送出一股强劲的绿色光芒,敲碎了紧闭的树洞大门,面露凶相的对视众美女······ (本章完) 第338章 迟来的关怀换不回干净之身 第338章 迟来的关怀换不回干净之身 葬枯泪蛮横无理,敲碎掉结实的树洞大门,气势汹汹的进入里面。 他像一个饥饿的魔鬼,欲吞食黑暗空间中,如猎物般的几位美貌女子。 之前王女霜曼甜的加入,给默姝凝的六人队伍,出注入新鲜的血液。 不过,此刻受困的七人,眼睛瞪得特别大,流露着心态崩溃的倾假如向。 她们如待宰羔羊,凝视擅闯而来的葬枯泪,登时做好防御准备。 由于葬枯泪背对着外面光线,使得大伙仅能看清,其狰狞的轮廓。 他处于遮掩状态,不见真颜的面部表情,更是增加了众人,源自天性的警惕。 她们严阵以待,防范着葬枯泪一切可能的行动,免得身陷更绝望的困境中。 正待她们满头大汗,怀疑是否有足够力量,战胜这个意图不轨者时,葬枯泪却语气威严,道:“你们落到目前的境地,都怪当初络栩芊萌的出现,打乱了本座的计划,不然也不会招致,我筹备多年的报复。 王女你没了父亲的撑腰,不加以担忧自己处境,却还非议我的作为,着实是挑战我的底线。 等本座的浩大军队,击败了花仙子,取掉她体内的木灵珠,为我所用后,不管换做谁来试验,都不是我的对手了。 而那些不知天高地厚,奔波来索取宝物的外乡人,会跟你们一起陪葬,来见证本座降世的辉煌时刻。 现今你们全在我之手,凭我精心的布局,以及强大的实力,绝对是逃不掉了。 故此,便让我来带给你们,人生最后的快乐,免得死了也是浪费!” 众女子闻声,原本惧怕的心情,一下变得愈加脆弱,身体甚至忍不住颤抖。 霜曼甜看不惯葬枯泪的轻狂,硬气谴责道:“你身为堂堂祭司,本应尽职振兴木幻族,岂料竟行造反举动,冤枉清白之人。如今又妄自称大,你难道真的以为,没人能降服你了吗?” “王女也就只剩口舌之能了,可我不会跟你一般计较,只会用令诸位后悔的方式,来惩戒你等的轻视和不敬!” “你想干什么?别逼我们动手!”霜曼甜坚强的外表下,藏着心虚的痕迹。 “王女不必着急,等本座给你们演示一遍,即可明白长辈的疼爱,如甘霖似的温柔无私了!” “我呸!咱们都好得很,谁需要你龌龊的关爱!” 凭借木幻族威望的地位,霜曼甜不愿示弱,回应着葬枯泪的无礼。 “敢说本座龌龊,我看王女是皮痒,等不及接受惩罚了。既如此急切的话,那我就来成全你们吧!” 半晌后,葬枯泪将手指向暗处的默姝凝,并朝她行走几步,道:“这位可爱温顺的小妹妹,反抗力应是最小,就从她先下手了。” 葬枯泪说完,默姝凝目视移动的老者身影,使其早就不停担心的情绪,顿时飙升到了炸裂的程度。 “你不要过来,若是把本小姐惹急了,小心咬你啊!”默姝凝吐出大话,做着最无力的抗拒。 “你想咬倒是可以,但得让我好生伺候你后,再换你来主动收拾我!”葬枯泪故意扭曲话语,展露邪恶的本意。 眼见思想不纯的老头,越来越接近了,几位女子终于不再沉默防备,纷纷祭起各色灵力,欲跟他一番较量。 但见葬枯泪用手轻挥,甩出一股浓厚的绿色辉芒,并快速的扩散体积。 同时,绿芒逐渐提升亮度,让漆黑的树洞内里,被闪耀的光线照射。 随后,绿到刺亮的光芒,渗透进干枯的树体,犹如加注了鲜活的灵气。 内层表皮毫无生机的木质,在得到绿光的滋润后,竟是有复活重构的迹象。 刹那间,多根强壮的树藤,由死寂的树内组织冒出,迅速无限制的开始表演。 它们奉葬枯泪之命,延展柔韧的体型,向黑幕下几个女性,投去魔爪似的影子。 瞬时,凝望葬枯泪的七人,除开默姝凝以外,都被后方悄声袭来的树藤,给缠绕住绵软的身躯。 她们受惊乱晃着身体,树藤更加收缩得紧致,使众人几乎动弹不得。 并且,她们在伴有高级思维控制的藤条张力下,被分别拉往相对较远的位置,悬空固定住。 想必葬枯泪是欲避免她们,有肢体上的触碰,给他接下来的行为,增添无端的烦恼。 这一刻,美女们应急发出的尖叫声,灌满气息冰冷的树洞里。 唯独仅剩默姝凝,不知是因过度失魂,没有叫喊出来,还是在期盼恶人的怜香惜玉,饶过孤零的她。 葬枯泪对女音汇聚的嘈杂,感到有些恼火,搞得他愈是暴躁不安。 他许是不想外界的异响,干扰其享受的过程,只是手掌虚空一握,便用秘法封住了几人的嘴巴,不让她们有继续发话的机会。 在清净的环境下,她们歇斯底里的喊叫,怕是会招来殇泽羽等人的支援,阻断他行使肮脏之事的进度。 伴随惊恐的嘶喊中,葬枯泪的头部,像恶魔般匀速前倾,渐渐的靠近默姝凝。 面对少女独有的体香诱惑,葬枯泪粗鄙的张开嘴部,即将实施对默姝凝进行亲吻的犯罪。 但他并没直接对准,默姝凝粉红的樱桃小嘴,而是偏离了淫邪幻想的设定。 葬枯泪应该考虑到了,人处于极端情况,神识脱离管控范畴,而发狂误伤他。 满面色相的葬枯泪,在靠拢娇嫩少女的途中,他苍白的胡须,亦是触到了默姝凝的颈部肌肤。 一瞬间的糟践,使默姝凝在无尽的害怕里,终于失声的痛哭了。 毕竟默姝凝出生于圣人家族,这种无耻的流氓暴徒,给予的轻浮和猥亵,哪怕没有肉体的接触,都是一种彻头彻尾的侮辱。 这仿佛就像一个,无法直视的噩梦,永远都抹去不了,屈辱带来的伤痛。 可默姝凝孤军无助,得不到友人的帮衬,仅有胡乱的起手抓挠,来稍加抵抗。 葬枯泪双手共出,各自锁定默姝凝的两只手臂,不让她持续生碍。 “嚎叫什么,都还没伤害到你,何故一副兴奋之样?”葬枯泪大声喝止。 “我······我怕疼······” 默姝凝羞涩的低下头,尽力配合演绎,防止他真的实施侵犯,那就太惨了。 另外,她是在跟对方斡旋,拖延必要的时辰,支撑到殇泽羽等人的赶来,好出手解救大伙。 “乖啦,别怕,因为后面还有更疼的!” 葬枯泪残留的话音,还没消散在耳畔,竟是使劲的一口,吸附在了默姝凝的颈间! “不要!不要!······”默姝凝拼命的蠕动娇躯。 她连声竭力的呐喊,响彻狭窄的树洞空间,幽怨且凄厉。 声响从洞口往外传播,在密林中回荡许久,令闻者心碎。 “妹妹······妹妹······” “小姐······小姐······” 关心默姝凝的蓝雪谧和月春媚,靠顽强的毅力挣脱封嘴法术,放声的呼喊她,期望能替她分担不幸。 “你这该死的老头子,放开我的小姐,有什么冲我来!”月春媚愤怒的乞求葬枯泪。 葬枯泪轻瞥了她一眼,冷淡而道:“哟!你们还真行,趁我分心之际,居然逃脱了我的束缚。但都别急,稍后会轮到你们,一个一个来,本座怕吃不消。” “你这个畜生,简直人性全无!”蓝雪谧怒火直冒。 “尽情的骂吧,这样更能激起,本座沉睡的欲望。”葬枯泪保持抓住默姝凝,又想糟蹋纯洁的少女。 “一口一个本座,你到底是谁?!”霜曼甜亦是奋力的张嘴问道。 “本座还能是谁?当然是木幻族的祭司了!”葬枯泪淡笑一下。 “以我对祭司的了解,如果真是他的意识,他也绝不会做出,这般泯灭良知的举动!”霜曼甜当场否认。 葬枯泪还未接上话,蓝雪谧面容急转沉重,道:“王女不用问了,我大概知道,他究竟是谁了。” “那他是谁?”霜曼甜急迫想知晓答案。 “当今世道,能拥有此等力道,牵制他人神魂和躯壳的,怕是只有欲魔了。” “那厮竟有此种,遥隔千里施法的魔力吗?”霜曼甜难以信服的惊叹。 蓝雪谧冷静道:“剖析我们此前的经历,再按照欲魔现世的时间推算,其无数年积累的力量,完全能达到当下的境界了。” 被困的几个女性,痛恨的看向葬枯泪,听他自介道:“这位极致的美女,不单人长得漂亮,心思也此番聪慧,等会本座定会倍加宠幸你。 她说的没错,本座就是让世人闻后色变,强悍到无敌的魔尊。 你们本可成为本座的孝子贤孙,乐享我的庇佑,奈何都不顺从,我只好用不善的手法,来予以基本的教育了。” “妖魔邪道,人人得而诛之,妄图以威压欺凌众生,无非就是做梦!我父亲的失踪,是不是也由你造成?” 面对霜曼甜的质问,魔灵侵占的葬枯泪,嘲笑道:“是我做的也好,非我做的也罢,你们又能干啥呢?就像这个小美女,尽沦落本座之手,我要对她蹂躏,各位也只能睁眼观望而已。” “你······”几女一致卡住了语言,再次亲眼看着默姝凝被欺负。 这刻的默姝凝,在老者暴力的欺辱中,大约已经迷失了自我,不再吭声半句。 她仅是在眼角大量流出,似断线珠子般的泪水,来洗净被玷污的身子。 “为老不尊的东西,去死吧!” 男子高亢的声调,从数十米外的地方,魄力充盈的传来。 紧接着,扇子和刀剑等利器,在流光的簇拥中,直奔枯死的空洞大树轰炸去。 片刻的光阴内,洞门以上的部分,于杀器的摧毁下,撕裂成若干的碎屑。 古树在飘飞的渣滓中,成了三面围拦的残缺体,失去了密闭的造型。 登时,明媚的阳光倾泻直下,装满了没顶树洞的内部,驱赶了黑色的阴影。 就在昏黑无痕的那刻,两把光华灼灼的剑体,飞速刺向剩余的洞壁。 不出分毫的工夫,泥土层上方的树洞,全都被处理完毕。 更丰富的屑状飞物,在空中回旋飘落,终结了悲催的树生。 没了基体的垫底,捆绑众女子的树藤,因此也化成光斑,融进白昼的光色中。 众女子随即脱困,皆作法御空奔走,打算跟现身的男性队友们汇合。 欲魔的载体葬枯泪,也许是未适应白光的笼罩,立即抛弃手中的默姝凝,来抬手遮住日辉的洗涤,再扫除木屑的滋扰。 蓝雪谧机灵响应,化作一道虚影,闪现疾飞,只在眨眼间,便把默姝凝带离了危险地带,不留她一人承受灾祸。 暴露在了光天之下的妖魔,与前来的人群迎面相望,敌视氛围紧张难抑。 这也预示着,一场复仇的厮杀激战,马上要展开了。 (本章完) 第339章 似假非真的欲魔替身 第339章 似假非真的欲魔替身 殇泽羽和男队友们,料理完征战花仙子的事后,一路悄声跟随着,前面故意追赶逃兵的风浔。 他们在探知了,被葬枯泪扣留的女伴们,比较确切的方位后,焦急的朝具体区域奔去。 可两地相距的短短一截路,愣是耗费了很长时间,他们才勉强走过。 仿佛有某种未知的力量,在阻止他们前进,好避开令人发指的心碎场景。 不过,他们操纵各自随身的武器,用及时且精准的救援,让女性同伴远离了集体的危害。 在蓝雪谧脱困后,不顾眼下的险况,折道去搭救了默姝凝时,飞行中的霜曼甜,回首静默的看向两者。 霜曼甜暗自沉思,慨叹道:“她们之间的友谊,超越了我所有的认知,叫人感动不已。 蓝姑娘明知前头,即便是险恶的绝境,她也凭借过硬的心态,使大家沐浴在希望的火种里。 当时葬枯泪逼我嫁给他,我原本以为是非常悲哀的境遇,没想到弱小的默姑娘,竟是被他当众玷污了。 比起我不堪的往事,她才是真的悲剧,可以说是打破了,人心最薄弱的防御。” 在不可改变的事实前,霜曼甜跟着大伙的身影,飞到了殇泽羽等人的地点。 紧随其后的蓝雪谧,也负载着默姝凝,很快到达了安全的范围圈。 众人看着默姝凝,满脸泪痕的憔悴样,以及被撕扯开的衣领,当下就明白了,她一定是发生了,难以忍受的大事。 尤其跟殇泽羽并排,都手持着利器,等候在最前方的风浔,那种常用的好色眼神,毅然化作疼惜的模样。 可他考虑到了,跟默姝凝断绝了情丝的交际时,又止住了发泄的欲望。 风浔不愿对默姝凝,表露急切关怀的心意,是由于把爱恋的对象,转到了昭婷处。 但在他的心目中,原始的完美伊人位置,一直都是留给了默姝凝。 他见昔日淘气的心上人受尽折辱,岂肯善罢甘休,丢失了男人的魅力? 他立马祭起浮生扇,欲对恶贼一顿猛揍,来替默姝凝报此血仇。 “你这老不死的畜生,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风浔尖锐的声音,穿透虚空的阻挡,予人耳膜刺痛之感,大家差点没承受住。 魔魂侵占的葬枯泪,许是适应了强烈的光照,将手滑向凌乱的发梢,去捋开垂落的异物,方便视线的清晰。 只见他用手指,掏了下似乎被风浔的尖声,震到难受的耳部,邪魅的轻屑道:“欲知本座做了何事,你问她不就清楚了?” 风浔保持杀气汹涌的眼光,凝望着不远处的葬枯泪,未按照对方的指示来做。 殇泽羽充满怒气和酸涩的眼睛,转移到默姝凝那儿,想听她讲出真相。 默姝凝却是面容垮塌,用“哇”的一嚎声,释放出眼眶囤积的泪水。 她猛地扑到殇泽羽怀中,悲伤的哭泣道:“哥哥,他非礼我了······” 风浔不敢相信,自己爱慕多年的青春妙龄少女,就此般丧失了纯洁之身。 这个巨大的坏消息,像郎朗晴空中,劈下的一道炸雷声,沉重打在大伙身上。 风浔眼部的波动和颤抖,把那种沉痛的打击,生动的演示在了脸部。 他没胆转身面向默姝凝,仅是坚强的控住,极度的伤心之情。 在场的人都知道,默姝凝身表的污浊,尚且能用水洗净,可她心灵里污秽的阴影,却是无法平淡的肃清。 殇泽羽亦是难掩窜涌的杀意,双手分别紧握寒赤剑和日月神剑,斜视着如浩荡天威的灼烈阳光下的葬枯泪,打算跟风浔一起杀敌为快。 当前最难清除,此种炸裂情绪的余人,看两者有冲动的表现,都示意他们先安抚默姝凝。 两人互相目视一眼,缓缓收起失控的动作,却仍旧提拿着对应的道具。 这时,因体力不支的咒钦莽和士兵,也慢步追了上来。 他们瞧见霜曼甜那刻,当即恭敬的弯腰行礼,道:“属下参见王女。” 殇泽羽众人登时也知悉了,眼前这位陌生的少女面孔,便是听闻花仙子提及,身受刁难的霜曼甜。 他们习惯性的跟她客气打个招呼,待稍微熟悉后,再警戒着远处的葬枯泪。 “你们这么快就来了,本座此前还觉得,会跟花仙子缠斗许久。” 葬枯泪满不在意的神情,显得特别狂傲,冲击着全部人愤恨的目光。 “义父,枉我如此尊敬你,没曾想你是个衣冠禽兽,丢尽了木幻族的脸面!” 咒钦莽貌似改换了队列,竟站在了殇泽羽的一方,帮着谴责葬枯泪的罪恶。 “什么义父,他早就死亡了,仅剩的一缕魂魄,都在本座的控制下,来驱动他的身体!”葬枯泪淡然的辩解。 “义父,你别再执着于迷途了,只要你肯认错,迎接族里的审判,我们是不会忽略,你以往的功劳!”咒钦莽言辞恳切,希求葬枯泪能醒来。 “都跟你说明了,你所谓的义父,早已不存世上了,现在接管他身体的,是伟大的魔尊!” 葬枯泪口中说出的话,让除了明晰内幕的女性之人,皆是吃惊不小。 殇泽羽急忙对视蓝雪谧,来确认他话的真假,免得被误导思绪。 但见蓝雪谧使劲点下头,殇泽羽立刻醒悟,又迅速做好万全防备。 其余人也是跟着,祭出灵力和武器,准备一同消灭,入魔的邪恶老头子。 当下的紧迫形势,趋近迸发之态,战局一触即开。 亲临该种惨痛结果的霜曼甜,缺乏有效的应对手段,便责怪咒钦莽和手下。 她生气的道:“如今人们苟活于乱世中,此处也算是安乐之所了。可你等这群人,为何不满足现状,要大肆惹起纷争,搞得族里不宁静?” “王女教训的是,若不是有万恶的妖魔,从中迷惑捣乱,也不会造成这次的杀孽!”咒钦莽无惧的回答。 葬枯泪体内的欲魔,插话道:“小子你错了,一切的恶果,全都是这里的贱民,思想的愚昧所引起。 你们跟着魔尊吃香喝辣,难道不好吗?非得认为靠自己,就能过上安生日子。 人假如不聪颖和灵活,即是文明进步的最大阻碍,严重影响眼见的扩展。 无知是致命的自毁前程,唯有眼光卓见者,才能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 “阁下功力盖世,就不能大发慈悲,放过我们这类可怜的人吗?”霜曼甜流露畏惧之意。 “你的这些话,对凡人说说可以,我堂堂的魔尊,何故要给你们留活路?” “试问你靠占据别人的身体,来获得交涉的功能,哪来堂堂的形象?” 妖魔也怕出丑,而身居高位的尊者,更加丢不起面子。 欲魔被揭露无能,且感应到现场,有法力不可小觑之人的气息,遂拉低了嚣张的气焰。 倘若他不猥琐低调些,待殇泽羽一方全体出击时,他定要吃大亏。 类似梓潇这样的强者,即使不能铲除邪祟,也能重创其分身的灵魂。 欲魔现下正值重生的关键时期,若是魂灵被削弱,那必会牵连后面的计划。 于是,他卑鄙的狡辩道:“本座管控此人的身体,就是想改善你族落后的状况,防止陈旧迂腐现象的蔓延。 木幻境包含的本质,代表愚钝的起源,也蕴藏无限的新生。 当年动乱之际,那些不听使唤,被异化成树妖的族人,实则并非无药可解。 用络栩芊萌开出的往生花粉,搭配水来浇灌,便能破解魔咒,还原出本貌。 而换成智力低下的族民,更能实现聪明的飞跃,终结满是无趣的样子。 可鉴于祭司自私的欲念,挑起这场惨烈的战争,让绝大多数人牺牲了性命,导致宏大的愿景,短期内很难成真。 本座入侵他的身躯,其实是帮助尔等止损,避免扩大了灾患,招来全族覆灭的结局。” “听你这般解释,好像还做了件慈善的大事,那敢问你一句,祭司是自愿被控,还是你强制闯入其意识?”霜曼甜认真提问。 “关于舍身献主的疑惑,你得问他自己了,我这就让其来回复。” 欲魔暂时将意念,交给一丝残魂的葬枯泪,让他来坦述想法。 葬枯泪醒神过来,目光迷茫且浑浊,体态有气无力,道:“如果魔尊没有争取我的同意,便不能与我的机体,呈完整契合的程度。 我生于苦寒的背景中,只想用勤恳的作为,来谱写单纯朴素的完满人生,彰显木幻族的风俗习性。 怎料你们这些高层人物,始终要生活在避世的环境里,不允许我太出众。 我询问根本原因,你们说担心暴露了,此地丰富的天然资源,招惹异族的豪取掠夺。 我理解你们的保守性格,但要让族人脱离祖辈的约束,世代昌盛的流传下去,必然要发起改革的举措。 不堪命运压迫的我,只有心怀野性,去做违背道德的事,来促成心愿了。 本人实力卑微,没法独挑大梁,便寻找合适的共谋大计者。 万般窘迫的时候,救世者魔尊的现身,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 然而,改朝换代的进展,肯定没有那般顺利。 其中的某些阻拦者,势必要清理才行,这便有了当年族里的灾劫。” “那我的父亲······”霜曼甜加急追问。 但她还没来得及获知半点讯息,刚讲完话的葬枯泪,宛如彻底的死去,没了任何的反应。 半晌后,他又精神饱满,摇了摇仿佛酸痛的脖颈,盯向殇泽羽众人。 “他仅存的神魂,都被榨取殆尽,之后只有本座,才能继续令其延续生命了。有关木王的秘事,此刻不便浪费光阴深究,待时机成熟那天,你自会得知详情。” 考虑到葬枯泪以往的付出,霜曼甜听信了魔魂的说辞,陷入悲痛的深思中。 但欲魔万没预料到,其即兴的表演,让殇泽羽回想起,默姝凝受害的一幕,瞬间点燃了内心的怒火。 他作法驾驭佩剑,迅疾破空袭向对方,在其苍老的脸部,切开了一条极深的缝隙。 葬枯泪手指擦了一点,缓慢溢出的血渍,看了一眼后,发出使人胆寒的笑声。 (本章完) 第340章 生者替死人赎罪 第340章 生者替死人赎罪 欲魔超强的魂魄念力,借助旧时人神之子曦启,所化身的长生树根系,延展至木幻族的统治范围内,并暗中布局了庞大的探知网络。 按照常理推论,其自豪的魔力,既能渗透到世间各地,也必可洞穿周遭虚实。 搭载欲魔游魂的葬枯泪,当遇到霜曼甜的强烈质问时,不敢无限制的妄动,竟是有退缩的倾向。 他除了忧怕不敌跟前的人潮,也是察觉花仙子没来此地,故保有高度的警醒,来追踪重要人物的痕迹。 他虽有战无不胜的力量,却忌惮花仙子的修为,不想跟她对打硬拼。 若花仙子隐匿了气息,在对战的节骨眼上,赶来增援殇泽羽众人的话,其分支而出的魔魂,受到与核心地远距离的因素,必定斗不过群体之力。 欲魔明白孤军应战的危险,若是这股独往的神魂受损,他势必要花费未知时限,才能恢复最佳的常态。 这般不计结果的鲁莽,则会耽误其本体出世,影响统领三界的进程。 如今欲魔隐忍许久,花仙子又迟迟未来,他也不再保持低头的状态,认为展开杀戒的良机,已经正式的降临了。 因为,欲魔摄取葬枯泪的神识,分析出花仙子的灵力,有了过量耗损的情况。 在激烈的战争后,她需要在祭坛内修养调理,此时不可能离开,给她提供能源支持的场所。 否则,她即便有木灵珠傍身,但缺少了重要角色的呵护,将会落入被动挨揍的境地。 被殇泽羽偷袭击中的魔魂,受了很大的羞辱和刺激,绝对不会息事忍耐。 但见他双手蜷缩紧握,表情复杂且难解,开始释放体内的真气。 大量深红色的雾气,仅用转眼的光景,便把葬枯泪的身躯包裹住。 此后,血雾弥漫极快,把明媚光亮的天空,给晕染成了可怖的异色。 葬枯泪的瘦小人体躯壳,于丝绦状雾絮的滋养中,出现超级夸张的剧变。 那厮除开头部无恙外,整体形如一棵,无尽膨胀的树苗,从其内部撑破肉身,并不停的朝高处生长。 同时,在树体向上延伸的过程中,无数柔软的藤蔓枝条,亦由躯干的任意部位,顶破外层组织而现。 当然,在树木体积暴涨之际,藤蔓跟着同步攫取营养,形成粗逾手臂的大小后,便只有长度在增加。 不过,妖化的人形树木,下端并未深扎泥土中,许是欲保留移行的能力。 面对葬枯泪遗体的摧毁,殇泽羽等人也想看下,他最后的轮回超度,是多么的盛大华丽。 故而,大家都是愣在原地,观赏这幕奇异的画面,没有采取丝毫的阻挡。 等树木长到了,高达三百余尺,直径超出十米,止住突变的时候,他们才又极度警惕起来。 这刻,被安插在了树体的顶部,照样变大若干倍的葬枯泪头颅,甚至还能自如的转动。 其眼眶退化为漆黑的混沌样,随着不断外泄的血色气雾,来证明彻底的堕落。 他原本飘扬的花白发丝,仿佛镇不住血气的威力,得到其诡异的养育后,竟是也呈现纯净的暗红色,样子相当的摄魂。 周边充斥的暗红血雾,让起初还有正常树木色泽的怪物,也被浸染为浓重的深红模样。 那些伴生的藤条,后续应该是能量匮乏,诞出的速度明显降低。 可在红雾淹没它们之后,又是以超快的速率,继续变色和伸展。 直到在布满树身,长度预计在伸开时,能覆盖周围千尺的地域后,它们才停止了动作。 这时妖变的葬枯泪躯壳,无处不在散发恐怖的暗调魔气,加上耀武扬威,自由甩动的纤柔树藤,完全是一个可怕的巨型怪兽。 一个堪比欲魔真身,概念中形象的“树人”妖兽,由此耀世诞生了。 他惊艳的莅临凡世,应时力压在场之人,可谓是出生即达巅峰。 凝重到窒息的氛围,顷刻碾压全场,让人呼吸都不太顺畅。 看着当下的葬枯泪,众人皆有了一种,说不出口的惊怕,但又并未因此后撤半步。 他们或许在回味,刚才葬枯泪解释破坏和平的理由,而罔顾了其真实的身份。 霜曼甜两眼恍惚,声音断续且顿挫,道:“原来······葬枯泪跟妖魔,竟是一伙的······怪不得刚才其杜撰的假象,逼真得无从挑剔······” 葬枯泪硕大的血头,声调浑厚且模糊,道:“这你们可搞错了,他本不是妖物,而是扭曲了心境的后果。 他淳朴的秉性,经由本座的锤炼,激发了本质的衍变。 所以,他才在欲念的凝炼中,铸就了这副旷古的新结构。 一个小小的人类,都能有如此磅礴的潜力,可以想象本座重生之日,承接我魂魄的载体,将会多么的威风!” 殇泽羽等人在漫天污血阴影中,抬头对望葬枯泪唯一的遗物,开始有点担忧起来······ 身为木幻族的领军人物,咒钦莽虽有过人的资质,却是脑袋偶尔会卡顿。 他亲见义父的消亡,造成了各类无形的创伤,竟是打出“劝降”的底牌。 他大步走到殷红的巨树,约莫几米内的位置,用力跪叩在了地上,做着令人迷惑的行为。 咒钦莽伤心的哭喊道:“义父,孩儿求求你了,别再做错事了,停下这一切孽缘吧,我愿意用鲜血和生命,来唤醒你沉睡的记忆,找回善良的曾经!” 殇泽羽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咒钦莽便抽出随身佩剑,在颈部斜拉了一刀。 瞬间,淡绿色的血流如注,喷向强壮的树干上,叫人震颤心魂。 宛如具备毒素的血水,与暗雾交汇那刻,滋出了一股呛鼻的浓烟,掩盖了腥臭的味道。 众人捂鼻应对,讶然细思咒钦莽的大义之举时,殇泽羽则提取所见的疑点,脱口而道:“敢问王女,他的血液为何这般颜色?” 霜曼甜快语解惑道:“诸位对我们族内的特色,有许多不懂的地方,我来稍加阐明吧。 族里越是职权高的人,他们的贡献就愈大,机体流淌的热血,便是接近森林的本色,这样有别于普通人。 只因他们勤于修炼,逐渐净化了低端的红血,以罕见的自然绿,来彰显尊贵的地位。 而我乃是人体传承,无论怎么精湛修行,都会一直是鲜红的格式。” 余人听后皆点头有悟,而月春媚却补充道:“这种奇怪的进化,是修炼的必然效应,意在回归本命的基础,譬如我的血液,是醒目的深绿色,大概同样出于此因。” “这位姐姐说的对,此现象便是万物同源的道理。人若有心追求极致,意念就不会偏离基本的路线,变为数典忘祖的叛徒。” 霜曼甜诚挚又坚毅的眼色,换来大伙敬佩的神态,对她表示感谢。 众人讨论咒钦莽的异色体液,他却因失血过多,倾斜着要倒向了地面。 忽然,一根遒劲的树藤,伸来缠住他的身躯,并提升到数十米的高空。 殊不知,这根藤蔓犹如吸血的道具,带孔的尖刺端部,已扎进了他的脉络里。 葬枯泪的头部,无神看向奄奄一息的咒钦莽,道:“你劝他不要执迷,本座觉得你才是病得不轻,居然想用这等低级的方法,来打败无敌的存在。 你义父苦心教导你多年,你却才积蓄了这点灵气,真是丢人到家了。 原想念在他献祭的份上,留你做本座的传信使者,可在试探你的内含后,我看是没那个必要了。 就让我把你一并吞噬了,使你们父子在黄泉路上团聚,也算做了件功德好事。” 只见魔音刚落,捆缚的树藤收拢极快,把咒钦莽的身体,全部给无缝包围满。 在一阵胜似天神之力的用劲挤压中,咒钦莽微小的体魄,便化作片状的木屑。 这是由于他被吸干了精髓,本身就会自觉还原源质,回到返祖的状况。 树藤取掉喘息的人命后,轻松优雅的松开力度,让枯木般的碎屑,随风飘洒在广阔空间。 风过无痕,却是惊扰了亡魂,以及遗留的碎片。 它带着咒钦莽的尊严,坠落到这片生育他的地方,融进肥沃泥土里,去润养后世的子民。 就这样,咒钦莽打算到葬枯泪面前,用死亡来拯救他的灵魂,暗示不要为难一众好友。 他却不知对方已是妖魔的傀儡,永远没有重回正道的一天,遂白白的牺牲了。 殇泽羽众者还没与他道别,便从此人鬼殊途了,残留满地的悲凉。 这便是人与魔的区别,一个即使无意行差踏错,也会尽力弥补和挽救,而另者却会永不满足,没休止的掠夺和索取。 在看完咒钦莽的残骸,如葬礼上飘飞的纸钱,化为无声的尘埃后,欲魔再次恶语道:“卑贱的凡尘俗民啊,你们感情的攻势,是无法撼动本座的信仰,收起这些可笑幼稚的行为,接受来自新纪元的圣光洗礼吧。” 顿时,拥有无穷力道的藤鞭,富有层次的受命伸直,极速同向横扫成片的森林树木。 人群的眼光还未捕捉其轨迹,就见快成锋利刀刃般的藤条,整齐又均匀的切断了,直径大小有别的树干。 无数的圆筒状物体,从天上胡乱跌落,在树木独有的清香中,砸向地表聚集的人员。 眼看就要埋葬了大家,殇泽羽和队友迅捷反响,飞快离开了险境,躲到数百米开外的无危地点。 但那些成群拥挤的士兵们,则没有幸运之神的眷顾了。 他们仅有位于边缘地带的少数人,逃脱了死神的屠杀,其余的纷纷被搞得头破血流。 有的人跌倒在障碍物堆里,直接被后面垂落的重物,给轰炸成一摊肉泥。 血肉横飞的场面,在哀声遍地的环境中,如缅怀逝者的特殊节目,来抚慰亡故之人冤魂。 片刻的时光后,原先人气旺盛的场地间,就剩下众高手在内,寥寥的数十者存活了。 此景凄冷悲情,正应了死者安息,生者坚强的祷告。 而残杀成瘾的魔怪,却探出偌大的血头,扫描附近的情况,准备除尽生还的所有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