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当小说家啊》 第一章 写小说不会，扑街我还不会？ 出租屋。 某接连扑街三部书，而吓得不得不开小号发新书的扑街作者。 “噼里啪啦……” 键盘声被敲得一阵响，纪拙长吐了口气。 “今日份更新搞定！” 看看笔记本电脑上，满满的一章节，纪拙成就感满满。 熟练的复制黏贴，打开网站。 “……前天收藏涨了一个，昨天涨了两，今天不得涨个四个。这书不得起飞？” “……艹……艹……” 熟练登陆小号，一进作家后台，纪拙就是接连两个艹。 收藏纹丝不动，还是三个。 旁边带着个站短小红点，期待满满的打开一看， 昨天发的章节被屏蔽了。 “……作者你好，你发布的第五章共赴巫山云雨时，因涉及低俗剧情已被屏蔽，你可以修改后，在后台……” 鼠标一扔， 纪拙往着椅背上一摊，一只咸鱼失去了梦想。 “叮咚……” 这时候，搁在旁边的手机亮了起来。 咸鱼翻了个身，动了动，将手机摸了起来。 瞥了一眼， “嗯？编辑。” 一个鲤鱼打挺，咸鱼重新活了。 “一个不知姓名的编辑：在吗？” 别问在不在，有事儿直接说！ 纪拙想这么回来着，没敢。 “大佬，在的。乖巧.jpg” “编辑：你的新书我看了。还差点意思。” 差点意思是几个意思？ 纪拙开了个小号，发了本新书，眼看数据惨淡，生怕过不了签，就找了之前的老责编，看能不能过签。 “……大佬您的意思是？” 卑微.jpg。 “编辑：就是开篇的铺垫有些太长了。” “编辑：另外写得太意识流了，有点太玄了。” “编辑：书开头几张还是得写得爽文一点。” “拙而不凡：……大佬，后面马上就进正题了，前面我还是想铺垫充分点，后面进展就快了…… 编辑：那你就把后面的剧情提到前面来嘛，先过几个剧情，铺垫伏笔什么的，后面再说……再说你这开头和这简介写得也太意识流了，太玄了。 你懂我意思吧？” 不要听你的，听我的.jpg。 老实讲，纪拙没懂…… 不过编辑大佬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能说什么呢。 “拙而不凡：好的，那大佬，我试着改改。乖巧.jpg。 编辑：嗯。” 结束了和编辑的聊天。 纪拙更像是一只失去梦想的咸鱼了。 一个人不背起来真不知道自己能有多背， 一个扑街不多扑两下，都不知道自己能有多扑。 纪拙， 一个连续扑了三本书的作者，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再找个兼职来做做了。 “呼……” 再靠着椅背瘫了会儿，纪拙再爬了起来。 打开码字软件，对着自己写得几章稿子。 既然编辑大佬都讲了，差点意思。 那能咋搞了，改呗。 毕竟纪拙和其他写小说的不一样。 别人写小说可能是为了梦想， 他不一样，他就是为了赚钱。 “……嗯，好像开头是有点故弄玄虚，整得莫名其妙啊……” 不知道是编辑的话动摇了他的信心。 这会儿再来看之前写得时候感觉哪都好的小说，好像哪儿都不对了。 当然，也可能他的小说本来就拉胯…… “……这儿……好像是有点累赘了……” 对着电脑上的小说稿子，纪拙看着它，它也对着纪拙。 纪拙不动，它也不动。 手指都摁在键盘了上，愣是下不了笔。 “……嗯……要不切了重来？” “艹……改个球……” 纪拙熟练着切到了作家后台， 娴熟地打出了个章节名：《太监感言。》 “……不好意思，各位读者大佬，这本书太监了。主要是，成绩不好。要是哪个大佬愿意给我打赏一个亿，我就接着写，以上。” 熟练打出来，点击发布。 一刷新，三个收藏竟然还掉了一个。 还多出条评论来。 “……签约都没签，打赏个球。” 竟然还有个活人？ 照例，盗版网站收藏一个，他自己收藏一个，剩下来个竟然是活人， 稀奇。 纪拙瞥了眼，键盘往前一推， 往着椅背上一靠，累了。 头枕着椅背，往着屋顶，竟然一时有些出神。 从大学毕业开始，他就开始写小说。 虽然一整天累死累活，码字更新，但胜在工作时间自由，深更半夜起床码字都行。 前面跟风小火了两本，收入也还算稳定，再加上他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孑然一身，收入也够花了。 但不知道最近咋了，就跟中了邪似的，接连写了三本新书就太监了三本， 弄得新书都不敢拿大号开。 “……要不要去送个快递，跑了腿？做份兼职。” 纪拙已经在认真琢磨要不要整份兼职了。 “叮咚……” 就在这时候， 耳边再响起了声提示声。 嗯，又有谁给他发消息了， 作者群里有人发红包了？ 这道提示声将出神的纪拙重新拉回了神， 这是个纪拙的第一反应。 然后……纪拙在座椅上挪了挪，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 “叮咚……” 嗯？ 好像有点不对，怎么感觉这提示声在我脑子里响呢。 我戴耳机了？ 没有啊。 下意识地纪拙就抬起头，同时伸手朝着耳边摸去。 不过纪拙才抬起头， 紧跟着就愣住了。 就看到他眼前竟然有个光幕， 上面正有一行行提示在往下滚。 “叮咚，文艺系统绑定中……绑定成功。” “叮咚，检测到宿主主职业为作家，开始加载作家职业为核心面板。” “加载中……1%……5%……100%，系统加载成功，是否展开相关面板？” 一行行滚动着的字迹混杂着提示声，给纪拙看愣住了。 “是否展开相关面板？” 等着系统发出第二声提示，纪拙才反应过来。 系统，自己绑定系统了？ 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激动起来。 “展开。” “宿主：纪拙。 主职业：作家。 主职业等级：1级（0/1） 副职业：暂未开启。 职业属性： 文笔：5 剧情：5 速度：5 灵感：5 本期任务要求：根据目前主作家职业等级。要求为，创作并发布一本均订成绩达到1000或其他收入到达同等水平的小说，根据作家目前创作情况，完本字数不得低于50万字。 任务奖励：文笔+1，剧情+1，自由属性点+2。作品完本后发放。 如宿主新书发布后，未达到相关成绩，将每月获得鼓励性奖金，鼓励宿主继续在创作道路上成长。 鼓励性奖金根据作家等级发放。 当前鼓励金为：30万/月。 注：以宿主每发布一部作品为一期。作品完本后，当期结束，新一期开始。 期间内，宿主发布作品达到相关要求，即在完本后获得奖励。要求随作家当前职业水平提升而提升。 注：主职业等级通过经验升级。创作并完成书籍一部，即获得一点主职业经验。主职业等级影响鼓励金及当期任务要求。” 看着这系统面板， 纪拙有些激动，他对系统可太熟了。他之前就写过好几本系统文。 这有系统了，我这不起飞！ 强忍着激动，纪拙将系统面板上的东西认真看了遍， 还左戳右戳点出来个系统使用说明和宿主使用协议。 认真地看了遍过后， 大概明白这系统作用了。 就是他主职业是作家，所以他只要写完一本书就能获得提升作家职业的经验， 要是他写的书够火，就能获得提升写作能力的属性点。 文笔属性就是文笔，剧情属性代表的剧情大小框架塑造能力，是剧情的展开推进，节奏的把握。 灵感呢，也就是灵感，关系到是否有那么多创作的灵感和创意。 速度呢，指得是码字速度，算是各方面的结合，其他属性也能影响到这个属性。 像是老鹰这种牲口，纪拙感觉他速度属性起码得有20吧？ 然后每个阶段，系统对火的要求不一样。 毕竟对于一个新人扑街来说，一两千均订成绩已经不错，要是某个大佬来，这个成绩，只能说扑到姥姥家了。 最后， 系统竟然他创作的书不达要求，也能给鼓励的奖励， 这也太贴心了吧。 “……嗯……嗯？” 先前没注意看，这会儿看清楚了系统界面给的鼓励性奖金数额， 书籍更新期间，每个月三十万…… 每个月三十万…… ……呵呵……呵呵…… 纪拙先是望着，然后久了， 脸上冷笑起来。 “写小说果然是死路一条……” “……系统你看不起谁呢？啊？” “扑街就每个月给三十万，我能扑到通货膨胀。” “写小说不会，扑街我还不会？” 纪拙冷笑，然后兴奋。 看系统前半截，他决定了，他毕生的理想就是当一个名留青史的伟大作家。 看了系统后半截的鼓励性奖金，他觉得这个理想还是可以暂时放一放，不用太着急。 也不是纪拙看不起谁， 就他现在这个战五渣的属性，你就是把他拧成渣，他也挤不出来一部每个月收入能到30万的小说。 “……当伟大作家啥的，还是等我赚得通货膨胀了再说吧。” “到时候我躺在自己别墅后院的泳池里，三女仆一个捏腿，一个揉肩，另一个喂水果的时候，再来考虑当个伟大作家吧。” “现在老子只想搞钱。现在都每个月三十万，等作家二级了怎么也得有个每月六十万吧？” 主职业是作家的纪拙堕落了。 他没再去管啥属性点的奖励，认真看起来关于鼓励性奖金的要求。 鼓励性奖金自然也不是完全没有要求的。 作为鼓励创作的鼓励性奖金，自然得要他‘努力创作’才能获得。 小说网站的全勤还要每天更四千字呢。 没事儿， 纪拙已经准备好了， 到时候，直接整点涉黄，摄政，青少年暴力，迷信的东西，书都能给整封了，还怕不能扑？ 不过系统要求的第一条，就让纪拙把那些危险的念头给收回去了， “……不得创作违反所在地法律法规的作品，不得创作恶意低俗作品，不得严重违反所在地风序良俗的作品。作品如被封禁，自动结束本期。” 呵呵，没事儿。 我还有断更大法，一天更一章，今天停更一天，明天停更一天，还怕不扑？ 然后，纪拙又再看到了系统要求里的一条， “本奖励为鼓励创作而提供，创作者需要满足努力创作的基本要求，每段时间内创作发布内容量需满足创作地约定俗成的基本要求。” 那就是每天四千呗。 这系统的要求怎么跟小说网站后台的过审要求差不多。 “不得创作严重违反当地人三观的作品……作者需保持保持正常三观……” 怎么越来越像了。 不过没事儿， 大不了我往里面塞毒点呗。 送女，死女主，绿主角…… “……不得创作严重失去逻辑的作品，不得在自己有认知的情况下刻意恶心读者。” 没事儿，要求没那么严苛，毒点还能塞，大不了悠着点写。 纪拙再往下看， 还有一条条要求，基本都是要求他不能刻意作的要求。 不过不重要了， 要是不行系统到时候会提醒他。 也没事儿。 就像是小说网站那过了审核的书海了去了。 要扑还不是照样扑，或者说扑的才是大多数。 也不是纪拙自信， 他相信，就是他认真写，照样大概率能扑。 ……嗯，再这么想着。 莫名的有点忧伤是怎么回事儿？ …… 摇了摇头，再看着系统面板上，300000这个六位的数字垂涎了阵。 就再将系统面板一收， 将自己身前桌上的键盘往身前一拉。 开搞。 开扑！ 先扑他个三十万再说！ “嗯……写啥……” 一阵心潮澎湃， 然后对着电脑屏幕上空白的码字页面。 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特别是现在有些太激动了。 再默默地，纪拙收回了放在键盘上的手， 打开手机，看了看作者群里其他大佬们的聊天，找找灵感。 “半扑又扑：龙王出来喷个水.jpg 本群第一扑街：尼玛，你们嘴巴长了机关枪吗，我出去撒啪尿，你们就又99+。 新书开更：妈耶，新书又扑了。 半扑又扑：大佬说笑了。 我只是路过：大佬说笑了+1 新书开更：别叫大佬，别奶了，别奶了，再来就饿死了……哎，开书一周，收藏才五十多个。 我只是路过：卧槽！这么多。从来没见过两位数的收藏。 曾经沧海：卧槽！这么多。从来没见过两位数的收藏+1 半扑不扑：+1……” 这群人又再群里扯犊子。 这是他之前小火的时候加的老作者群了。 不过纪拙现在更关心，那位大佬是咋扑的。 要不问问？好像不太好。 不过幸好，紧跟着那个大佬就说了， “新书开更：别扯了，真要饿死了……哎，果然现在我这种慢热的书都不适合潮流了。” 慢热？ 纪拙眼睛一亮， 这个好啊。 这段扑的时间，他对小说网站的书也做过研究了， 最近书的节奏是越来越快，恨不得直接砸大纲。 现在大家生活的都不容易，看个小说就是想消遣下，谁能等你磨磨唧唧一直不停的铺垫。 慢热好啊， 这个好。 我就再写本慢热的书，之前不就是这么扑的？ 嗯，题材就写仙侠，一直听人说这个分类不行了。 再写得节奏慢点，就给他往细了写。 等级直接用最经典的，练气筑基，懒得多想。 练气写个几百章，筑基写个几百章， 这不稳了！ 纪拙脸上露出些胸有成竹的笑容来。 这不稳扑？ 哈哈，我的三十万就要到手了。 “噼里啪啦……” 键盘声一阵响，纪拙直接开搞。 第二章 这部小说就叫凡人修仙怎么样？ “……你新投稿的那本小说我看了。怎么讲呢，节奏有点太慢了。” 屋外城市里的万家灯火已经亮起，地面上的点点灯火取代了漫天星光，也映亮了些夜幕。 屋里还没来得及开灯，只有电脑屏幕散发着些微弱光亮。 纪拙噼里啪啦，敲了一下午键盘，腰酸背痛，不过脸上还是一阵兴奋。 这本为了扑的小说他竟然写得如此顺畅，往常一天能憋出来两三章就不错了。 写这本就是为了扑的小说，他竟然一下午就给码了五章。 ……不过仔细想想，又莫名有点惆怅。 娴熟着，复制黏贴到一个txt格式的文档里，纪拙直接就给自己的编辑发了过去。 过了半小时不到，就收到编辑的回复。 看了眼旁边已经显示晚上快八点的时间， 现在的编辑都这么能卷吗？ 不过看着这编辑犹犹豫豫的话，纪拙再更兴奋了。 “编辑：虽然写得挺细的，但是现在已经不流行这种慢热的小说了，或者说压根就没咋流行过。” “编辑：而且主角的金手指呢？不会没有吧？” 看着企鹅聊天界面上，编辑发来的消息，纪拙更兴奋了。 开玩笑，都准备扑了，怎么可能才五章就上金手指，起码得十章吧。 兴奋着，手在按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阵打，纪拙就跟编辑掰扯了起来。 “拙而不凡：有的，大佬。乖巧.jpg。” “编辑：在哪呢？而且我看了下前几章里，还讲主角根骨奇差……这种废柴流，现在也不咋流行了啊。” “拙而不凡：在后面的章节，大概第十章的样子出现。 编辑：…… 编辑：那发我看看。 拙而不凡：咳咳……后面几章还在我脑子里呢…… 编辑：…… 编辑：那金手指是啥？ 拙而不凡：就是个小瓶子，能收集天地精华化成灵液，灵液能催生灵植生长，提升年份。 编辑：……然后主角嗑药升级？提升的快吗？ 拙而不凡：……不怎么快。 编辑：……要不咱换个金手指？” 距离纪拙有些遥远的另一座城市，一座写字楼里。 纪拙的编辑，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这会儿看着聊天界面这个手下作者的话，感觉有些头疼。 敲完了消息发出去，不禁再揉了揉太阳穴。 “……老许，下班了啊，咋还不走啊？” 对面个编辑打了个哈欠，起身招呼了纪拙的责编一声。 “……你先走吧。我搁这儿跟手下作者斗法呢。” 有些头疼地的责编应了声。 对面那编辑就不禁笑了笑，然后走了。 纪拙的责编再转回头，手放在键盘上，斟酌着用词。 玛德，跟手底下作者说法还得注意用词委婉，免得打击到这些作者的信心。 “编辑：金手指太小了，要不考虑让灵液能疯狂催生灵植，让主角能操控灵植攻击战斗这样？” 诶，这个还行。 纪拙坐在电脑跟前，看着编辑发过来的消息，先是眼睛一亮，这个创意有点搞头啊。 然后紧跟着就是快速摇头，不行，这创意好了岂不是要火，火了我每个月三十万的收入咋办。 “编辑：金手指太小，缺乏爽感啊，也让读者没啥代入感啊。” “拙而不凡：大佬，我觉得吧，金手指小点才会有代入感。毕竟读者又没有金手指。这本书其实没啥金手指，这个催生小瓶也就是初期有的，主角主要靠努力猥琐，一点点发育。” 玛德，天才。责编按了按头，噼里啪啦再打了两字发过去。 “编辑：虐主？ 拙而不凡：…… 编辑：这个就不提了吧，你这本书名字叫《凡人修仙》，我就问你件事儿啊。我看了五章，修仙在哪？” 透过这行字，电脑跟前的纪拙似乎都能看到他责编无奈和有气无力的模样， 不过被金钱腐蚀了的纪拙依旧在恬不知耻的笑，狂笑。 稳了，稳了啊，编辑都说这种话了，不稳扑？ 哈哈！ “拙而不凡：在后面啊，我是这样设定剧情的，就是现在这个武侠门派，收主角这个师父就是个勉强算修真的。 而且是个反派，收主角两个人也没安啥好心，就是为了把他们当炉鼎。然后主角凭借金手指反杀，也从他身上获得最开始的点修炼功法，这个没安好心的反派也给主角上了一课，让他见证了修真界的残酷……” 什么师父不是好人，什么修仙界的残酷不都是老掉牙的剧情，现在还兴这个？ 这不稳扑？满意着看着自己发出去的话，纪拙琢磨着，点了点头。 然后编辑的反应也让纪拙更放心了。 “编辑：……要不咱改改吧？ 拙而不凡：编辑大佬，你就直白的告诉我，能不能签吧，我承受的住。 编辑：签到是能签……就是不一定能有啥成绩。” 看着编辑这话，纪拙更兴奋了。 作为一个老写手了，编辑这话还能不懂啥意思？ 基本就是对这本书下了死亡宣告。 编辑不看好，就是签了也没推荐。除非后续数据逆天， 但这可能吗？ 不可能！ 可能也就是看他是个老作者，不然签，签个毛签。 稳了啊，这下肯定是稳了啊。 “拙而不凡：大佬。那还是签了吧，我上架混个全勤。 编辑：嗯。 拙而不凡：那大佬，我发了啊。 编辑：嗯。”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纪拙是个想搞钱的人，一个月全勤也有一千来块了。 兴冲冲着，纪拙结束了和编辑的对话， 就直接娴熟地切到了作家后台。 “大号发？” “……算了吧。万一有之前的老读者跟过来，让这本书前期数据起来了，就起飞了呢。这个风险不能冒……” “那还是用之前那小号发吧。那小号都切了三本书了。新读者一来，一看小号前科不直接就溜了。这不更稳？” 琢磨着， 纪拙果断换上了小号。 然后驾轻就熟着，将写好的五章复制黏贴发了出去。 简介啥的随便搞搞就行了，虽然系统不让乱写，不过也不用写得太认真。 “……看山村小子如何在尔虞我诈的修真世界，如何一步步克服种种不足成长成……” “嗯，好了，搞定。” 将书发布了出去。 作家后台里，再多出来一本没带封面的书——《凡人修仙》。 一刷新，收藏0。 纪拙满意地点了点头。 哦，还没过审啊。 不过没事儿，纪拙怎么看这本现在连封面都没的书都是一副扑街相。 稳了，稳了啊…… 算了，别自己胡乱奶了。 坚决不乱立falg的纪拙果断结束了遐想， 不过还是多看了眼系统面板上的鼓励金。 每月三十万，我的了。 “……不过现在新书发了，我要再做点啥？” 孤儿独居，写小说的，没有朋友。 这会儿安静下来，纪拙竟然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了。 第三章 那就借你吉言了。？？？ “咕噜噜……” 最后还是五脏庙的抗议，让纪拙找回了要做的事情。 笔记本电脑一扣，手机一摸。 纪拙出了门，下楼去觅食。 他租住的是个老小区。小区里有几栋老楼，但难得是还带着电梯， 几栋老楼之间，是有些年头的树木，枝叶生长繁密，小区里几条小道就穿梭在繁密枝叶下，显得有些清幽。 不过夏天的蚊子也多。 当然，等到夏天的时候，纪拙肯定就不住在这儿了。 孤儿，单身，写小说的。 不需要考虑父母在哪，也不要考虑女朋友或者妻子在哪，更需要考虑工作通勤的问题， 暂时没有买房的打算，也没有恋爱的打算， 再加上之前没小说没扑街之前收入勉强够用， 纪拙也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一直都是什么地方舒服住哪儿，等一个城市住腻了就再换另一个城市， 反正，现在即便是深山老林里都有网。 现在生活的这座城市，是座旅游城市叫繁城。 城市依山傍水，城里城外都能看到些俊秀的景象， 整个城也不大，反而能看到许多市井气息。 沿着小区繁密枝叶下的清幽小道走，不时还能些大爷大妈正散着步，说着些家常闲话。 纪拙望着这清幽的环境，享受着片刻片刻惬意， 走出了这小区门。 小区门外，就是条怎么宽敞的街道， 车辆行驶缓慢，不时两辆车对向行驶，就难免要拥堵避让下。 街两边，就是些小吃餐馆店。 有街边买锅盔饼子韭菜盒子的，也有卖卤菜着， 还有门口蒸笼里升腾着雾气，开着门的面馆，当然也有全国连锁的黄焖鸡米饭跟沙县国际。 “……来碗面，来笼小笼包。” “好嘞。” 走进家最近段时间常去的面馆，纪拙喊了声，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后厨里的老板探出头来，应了声，跟着再端着碗给别得顾客面从后厨出来的时候，顺便和纪拙搭了句话， “今天咋过来的这么晚啊，要是再晚点，我可都关门了。” 店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肩上披着擦汗的毛巾，衣服上披着件有些油污的围裙， 这大冷天的，也还挽着袖子，额头上带着层薄汗。 “待屋里码字呢，今天思路顺就多写了会儿。” 纪拙在这座叫繁城的城市已经待了两个多月了，两个多月前从未来过。 两个多月间，也对这座城市有了些了解。这面馆，这段时间他常来，和老板也有些混熟了， 知道他有个老婆，有个儿子。他老婆平时都在这儿帮忙，他儿子还小， 纪拙过来吃饭的时候，这老板的儿子往往就在边上张桌子上写着作业。 不过今天倒是没看到。 “嫂子呢，今天咋没在啊。” “她跟着我早晚开店累，我看今天晚上客人不多，就让她带着孩子先回去了。” 店老板笑呵呵应了声，拿起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纪拙抬起手，朝着店老板竖了大拇指。 店老板只是笑了笑， “你先坐会儿啊。你的面马上就给上上来。那小笼包我还给你留了一笼呢。” 再招呼着，店老板就去掀开了店门口还热气腾腾的蒸笼，将一笼小笼包捡到盘子里，放到了纪拙身前桌上，就往厨房里再走了进去。 从大学毕业开始写小说后，纪拙就是一个个城市住过来的。 这些年的经验就是，你如果愿意倾听一个陌生人的话，这个陌生人大概率也会对你释放善意。 笑了笑，纪拙摸过旁边筷筒里的筷子，夹着还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吃了起来， 安抚着着饥肠辘辘的抗议，同时也打量着这面馆里。 这会儿已经八点钟出头，繁城还是个小城市，基本已经过了晚饭的饭点， 这会儿这面馆里，除了纪拙，也就还有一个年轻人坐在另一边，一边吃着面，一边目不转睛地望着手机，手指不时划动下。 在看小说？ 纪拙不禁朝着那人望了过去。 从第一本小说发布开始，在外边看到有人拿着手机看小说的。 就总是止不住想凑过去看两眼，看看那人看的小说是不是自己写的。 脑海中关于路边偶遇个路人在看小说，然后发现是自己写的， 上前问这本小说咋样，路人说，写的不错，自己说写得就一般， 最后才告诉这个路人，这本小说是自己写的，完成一次华丽装逼的景象已经反复演练了无数遍。 不过重来没能用上过。 这次也不例外。 瞄到那路人手机屏幕上的几个字眼，确定不是自己哪本小说后。 纪拙就果断失去了兴趣，也从兜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新书开更：……又更了一章，尼玛就涨了五个收藏，这谁扛得住。 半扑又扑：卧槽，更一章一会儿就能涨五个收藏，这尼玛一天下来收藏不起飞？ 本群诚实小郎君：卧槽，更一章一会儿就能涨五个收藏，这尼玛……+1 书不火我就火：卧槽……+1” 那个作者群里竟然还在聊，这尼玛这群写小说的真能水群。 怕是写起小说来，也很能水吧。 然后纪拙也默默点了下+1，加入了其中。 “拙而不凡：+1 八爪鱼砸键盘：+1 新书开更：吐血【图】，我在推荐上啊。下午上的试水推，现在收藏才涨了五个。 诚实小郎君：卧槽，试水推半天就能……算了，我吹不动了，切了吧。 半扑又扑：切了吧+1 八爪鱼：+1 拙而不凡：+1” 然后纪拙也默默再点了个+1。 这不是复读，这叫顺应历史的潮流，是和广大人民群众打成一片。 咳咳…… 纪拙啃了口包子，再发出去条消息，安慰了下这位大佬。 “拙而不凡：开更大佬，没事儿，我也开了本慢热的新书。 半扑又扑：卧槽，是拙而不凡大佬。啊，我死了…… 八爪鱼：啊，我死了+1 本群第一扑：啊……+1” 淦！ 复读别人，和被复读是两种感觉。 不过很快，复读就被打断了。 新书开更：“算了吧。不凡大佬，慢热的书还是别搞了。实在是不能逆潮流而行啊。捂脸.jpg。” 作者群其他人这时候没说话了，纪拙跟这个新书开更大佬还算熟悉，这种话能讲。 其他不熟的人，这种话就不能加一了。毕竟最忌讳交浅言深。 拙而不凡：“那借你吉言了。” 新书开更：“？？？” 半扑不扑：“？？？+1” 紧跟着，作者群里又复读了起来， 满屏的问号。 不过如愿以偿受到‘美好’祝福的纪拙， 已经笑容满满，满意地关掉了手机。 看来我的判断没有走偏， 所有人都觉得能扑。 这不更稳了。 纪拙已经开始琢磨第一个月的三十万怎么花了。 换台电脑？ 换个旅游城市浪一圈？ 然后，纪拙再一边心满意足地，高兴的吃着小笼包， 一边再刷了刷了手机。 再切到作家后台。 “嗯？这就过审了？” 第四章 第一个读者 “现在审核编辑也这么卷？还加班审核？” 看着作者后台显示刚过审的小说，纪拙有点诧异。 原本还以为怎么也得明天才过审。 下意识着，纪拙就点了下刷新。 收藏1。 “嗯？” 这收藏怎么回事儿，这书才刚过审十几分钟吧，就有收藏了？ 这风向有点不对啊？ 算了，可能是盗版网站或者审核编辑收藏的吧。 嗯。纪拙说服了自己。 然后，紧跟着，后台看到再多出来条评论。 “……淦！狗作者你又开新书了？” 一看评论的读者名。‘打死欧尼酱’。 这是什么二刺螈名字。 嗯？怎么感觉这名字有点眼熟？ 纪拙感觉对这名字有点印象，往上翻了翻，找到了。 不就是上一本他才五章就太监那本书的唯一一个活人读者，他发表太监感言的时候，还留了条评论。 竟然跟到了新书，现在人都这么闲吗？ 纪拙感觉有些头疼和无奈。 不过，再仔细琢磨琢磨了这位忠实黑粉的评论，纪拙又是眼睛一亮。 “……狗作者你就不能好好把一本书写完了。第一本书，两百章，眼看要到高潮剧情了，太监了，第二本书，一百章刚上架第二天发布太监感言，第三本书，五章！五章就太监了！吐血【图】。” 这段话简直带着溢出屏幕的怨气，而作为怨气的对象纪拙满脸的尴尬，同时眼睛里又有些兴奋。 这个号第一本书，那数据下滑的严重，我也是要吃饭的嘛。 第二本书，那上架首订就那样，只能切了。 第三本，嗯，怪审核编辑，他摧毁了我的小说理想。绝不是我写得太烂，以至于改不动而直接切了。 心里是这么想的，不过纪拙没回。 这条评论看着有点尴尬的同时，又让他兴奋啊。 这番话不是直接道出了他屡次太监前科，让这评论留在评论区， 不是即便有读者来，看一眼也直接走了，没读者，这书不扑定了！ 不行，我得给这位诚实表达自己想法的读者评论加精！置顶！ 纪拙脸上一点尴尬没了，恬不知耻地兴冲冲着就操作起来， 顺便心理默默地试探了下系统。 “……系统，我们作为写小说的，得保留读者发表意见的权利，更何况别人说得都是真的，对吧？” 系统自然没反应， 纪拙果断兴冲冲的就给这个叫‘打死欧尼酱’的读者加精置顶一条龙。 再一刷新， 这条加精置顶的评论已经稳稳停留在这本《凡人修仙》评论区的首页，虽然本来就那么一条评论，不过以防万一嘛。 然后这个评论楼里，又再多出来条评论。 “打死欧尼酱：？？？” 还是这个读者，似乎她也发现，自己吐槽发泄怨气的评论竟然被这狗作者给置顶了。 然后又再等了阵，不知道这个读者在想啥。 等着纪拙在刷新的时候，评论楼底下又再多了条‘打死欧尼酱’的评论。 打死欧尼酱：“狗作者准备改过自新，从良了？行吧，那我就先看看，以观后效。” 别啊！ 纪拙看着这条评论，有点难受了。 要是其他读者也想我从良了咋办。 算了， 反正这书本来就不可能火， 收藏现在才一个，评论就在楼内楼，谁会专门点开去看。 肯定瞄一眼就走人了。 纪拙想着，再点了点头。 再作者后台一刷新。 收藏1，推荐票0，月票0，投资0，打赏0。 这次没什么意外，数据很稳。 纪拙满意地点了点头。 “……面来咯。” 面馆后厨里，店老板端着面再走了出来，吆喝了声。 纪拙这才重新抬起头，再望了眼这店铺里， 之前那个看小说吃面的年轻人已经离开，这面馆里就剩下了纪拙一个客人。 暂时收起了手机，纪拙吃起来店老板端上来的面。 店老板则是收拾起来旁边客人吃剩下的碗筷，顺便也跟纪拙这个熟人搭着一两句话， “……之前我儿子跟着他妈回去的时候，还问你呢，说这两天都看到你过来，今天咋没过来。” “是吗？” 纪拙吃了口面，笑着应了声。 似乎是普通人都比较尊重握笔杆子，这店老板知道他是写小说的过后，也有些尊重他。 那店老板的小孩则是对写小说的人很好奇。 不过想着他在往上写得那些玄幻爽文，都市异能，纪拙就是一阵汗颜。 “……可不是，我还让他好好读书呢，以后跟你学，写书，握笔杆子就能吃饭，受人待见，还不用像我这种卖力气的，靠劳累挣钱。” 店老板不懂网络小说，很认真地笑呵呵着讲着。 纪拙则是听着一脸尴尬，不好再搭腔，只能埋头吃面。 好在店老板收拾了东西，也回后厨去了。 …… “……老板。钱付过了。” “行，你走你的就行了。我听到了。” 一笼小笼包，一碗面下肚， 原本饥肠辘辘的五脏庙被安抚，反而在这冬天时候吃了暖和东西，整个身上都带着股暖意，有几分舒坦。 纪拙扫码付钱，出了面馆。 沿着这稍安静了些的街道往住处走着。 繁城的位置位于南方，这会儿虽然是初冬，但也算不上多冷， 有些清冷的风吹拂在纪拙身上带着的暖意上，暖意和风对抗着， “呼……” 纪拙长吐了口气，享受着这晚上街道的宁静。 两只手抱在脑后，伸展着腰背，闲庭信步。 …… 吃饱喝足。 大晚上也没啥地方再去， 纪拙再回了租住的出租屋。一室一厅，精装短租的房子。 客厅里带着沙发电视，纪拙的笔记本电脑就放在旁边的书桌上。 今天的更新已经完成了，纪拙也没再去书桌跟前坐着。 往客厅沙发上一瘫，摸着手机随意翻看着。 这种老楼里，楼板隔音一般，这会儿还能听到些楼上楼下的琐碎动静。 反而在这夜里添了几分宁静。 “……已经在这座城市待了两个多月了，是不是要换个城市了。” 原先继续待在这儿，主要是接连几本书都扑了，让他收入稍有些动荡， 导致他准备继续换个城市生活的计划暂时搁置，现在有系统兜底了，怎么他也稳了。 纪拙整个身子陷在沙发上，这种背上松软凹陷的感觉真是给人带来股懒意。 让他整个人都有点不想动弹，手机也只是搁在一边。 “杀死狗作者：……最近狗作者有开新书吗？ 小黑屋大皮鞭：自从上本书太监了，就没听到有啥动静……”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之前大号有点成绩几本书的老读者群， 群里人不多，就两百来个。 瞥了眼读者群里的话，纪拙犹豫了下， 算了，不说了，万一老读者知道了，把新书期的数据撑起来了咋办。虽然不太可能。 不过不能乱冒风险，稳字当头。 更何况，他这本《凡人修仙》就是照着扑去的， 就不坑老读者。 想好了。纪拙再满意着就往沙发上再瘫了下去，享受着这片刻安逸。 第五章 试水推荐 “噼里啪啦……” 键盘声敲得一阵响，就又是一天。 可能是写纪拙自己擅长的东西， 漫长的铺垫，死扣的细节，最关键是还不用担心扑街。 要的就是扑街！ 纪拙这两天写得东西贼顺，这种感觉就像是夏天吃了西瓜，冬天喝了奶茶，看着一颗硬币从人兜里掉下来，滚啊滚半天终于掉进了下水道，就是两字，顺畅。 “……第十章出现金手指应该就没问题了吧。看了前面九章都还没走，再拖也没啥用了……都说三章法则，我这不稳了？” “……金手指给他整小点，这样才显得真实，绝不是我想让人看得不爽……系统你说对吧。” 今天的码字已经在收尾，纪拙一边顺畅痛快地码着字，一边在朝着系统嘀咕着。 系统自然是没搭理他，也没任何反馈。 “……呼，写这么顺，搞不好真能火啊……” 笑嘻嘻着毒奶了自己一口，纪拙结束了今天的码字工作。 可能火吗，绝无可能。 没落的仙侠题材，死扣细节的慢热写法，第十章才出现的金手指，修真小说现在都没出现修真。 一个太监三本书小号发的书，编辑看了都摇头，黑粉看了都直叹气。 这能火？ 我的三十万鼓励金！稳了。 满意着点头，纪拙驾轻就熟，打开作者后台。 先将今天码的章节更了三章出去。 要不是担心更新太快引起啥‘有益’效果，他都准备直接将今天码的五章都给发出去。 新书期是啥？谁在乎！ 发完了更新，今天更新到第八章，纪拙保持着慢热剧情进展的‘优良传统’，剧情才到主角和他小伙伴被收成弟子。 换最近小说网站别得快节奏小说，到这儿第一波高潮剧情都要完了。 嗯。稳！ 纪拙满意着，抱着期待，重新切回作家后台主界面。 一看。 收藏2，推荐3，其他数据零。 收藏竟然增加了一个，可能是编辑或者谁误点到的。 不过没事儿，新书第二天了，收藏才两这不扑到姥姥家了。 完美复刻了他上本书的历程。 果然，像这种我写起来顺畅无比的小说肯定是扑定了！ 纪拙看着数据，很高兴。 但莫名的，还是有股挫败感是怎么回事儿。 但无所谓了，每个月三十万的鼓励金肯定是稳了。 三十万咋花呢…… 嗯？ 怎么推荐票还涨了？ 竟然还有人给我投推荐票？ 不行，得防微杜渐！ 纪拙仔细翻了翻，其实没啥好翻得，就一条投票记录。 “打死欧尼酱为‘凡人修仙’投了三张推荐票？” 然后，评论区也多了条评论。 “……书我看了，还行，就是有点慢热。头天就更了五章。狗作者要好起来了？”——打死欧尼酱。 不是，你昨天那幅气势汹汹，怨气满满地模样呢。 今天怎么就换口风了，你这个黑粉行不行啊，你得支棱起来啊！ 纪拙有些气愤，气愤自己的黑粉竟然背叛了信念，给自己投票！ “纪元巧合：没好，今天就三更了，明天搞不好就一更了。” 这是他这个小号的作者名，键盘一阵按，就是没好气着回了去。 然后就准备关作者后台了， 顺手再刷新了下。 收藏推荐啥数据都没变，那个‘打死欧尼酱’竟然回了。 纪拙都有点无奈了。 大哥，大姐？你究竟多闲啊，你就住在小说网站上是吧。 “打死欧尼酱：今天三更？作者大大，你新书期更这么快，会不会影响成绩啊？” 呵，呵…… 纪拙都快感动哭了，感动的冷笑。 背地里叫狗作者，当面喊作者大大。 你是读者啊！要不要搞得这么卑微。 还回消息吗？ 回个毛，给评论区添加热度呢。 算了， 反正就这么个活人读者，不影响。 将笔记本一扣， 纪拙想着在不远的将来即将到手的三十万， 再渐重新高兴起来，抬着头，对着天花板的脸上再不时再露出些笑容， 笑得有点合不拢嘴。 …… “咚……” 不是系统在响，企鹅聊天响了。 头像是个二次元妹纸啃西瓜的联系人发来的消息。 “秒速三十万：气死我了！那个狗作者又不更了！气呼呼.jpg。” 正望着天花板畅想着怎么花钱的纪拙，低下头看了眼这个叫‘秒速三十万’发来的消息。 不禁老脸一红，虽然屋子里就他一个人，还是止不住干咳了一声。 有些事情，自然是没那么巧，一切巧合肯定都是有原因的。 “秒速三十万：就是你之前推荐给我的，叫‘拙而不凡’的那个狗作者，气死我了！要烂尾不能早点或者晚点吗，就卡着高潮太监。啊啊啊#抓狂！” 纪拙老脸再一红。 这位‘秒速三十万’是他还在另一座城市遇到的个妹纸，叫云轻慕。 各小说网站常用用户，破站六级用户，资深老二次元。 当初她朝他问路，他建议她开导航。 一个觊觎人美色，一个眼馋别人身子，就顺理成章加了企鹅号。 不过认识之后，平日里纪拙和她也不怎么聊天联系。 实在是两人作息对不上，或者说纪拙的作息和大多数人都不对。 纪拙通常下午起床，晚上结束工作。晚上七点中吃当天第一顿饭。 天越黑，纪拙越清醒。 这咋聊。 深更半夜，凌晨四点，也就几个作者群里还有人不停的水群飙车。 不过纪拙的大号‘拙而不凡’那个作者号，就是纪拙推荐给云轻慕的。 当然，没说那个狗作者就是他自己。 实在是熟人看自己的小说让人羞耻，更羞耻的是，熟人看完还叫其他熟人一起看，一起当着自己的面讨论。 这谁遭得住啊。 “混沌不纪年：……可能是那个狗作者屋里有啥事儿吧，说不定是他搬家，结婚，幼儿园毕业考试？” 想着，纪拙还是老脸一红，然后编了句瞎话就发了过去。 “秒速三十万：还有可能嫖娼被抓，去割痔疮，二婚，老婆三胎？ 秒速三十万：我看他就是太监成性了，狗作者！ 混沌不纪年：嗯……有可能。 秒速三十万：嗯……还有没有别得作者推荐？最近有啥别得小说推荐吗？之前你不是说你也是写小说的吗，把你的书推荐给我看看呗。 混沌不纪年：……我写的不太适合你看。” 怎么老是有人想给我增加读者啊，我开小号的新书已经发了，能告诉你吗！ 那不是又多了一个读者，要是你也像那个‘黑粉’一样那么孜孜不倦，我岂不是又增加了一丝危险。 “秒速三十万：小刘备？ 混沌不纪年：…… 混沌不纪年：你看不起谁呢！……扑街小说，肯定是最扑的那种。 秒速三十万：……也不要这么自哀自怨，自我贬低嘛，说不定这本书就火了呢，大火不行，小火还不行？” 停！停！ 赶紧闭嘴。我现在就听不得这种话。 “秒速三十万：……你没啥推荐，我就找小说看去了。最近新番也没啥看得。哈欠.jpg。” “混沌不纪年：嗯。” …… “……【始阅小说】：亲爱的作者您好，您的合同已经签约完成，您可前往作家后台下载打印相关合同。 您已完成电子版签约流程，无需再进行合同邮寄。” 晚上七点，躺在屋里的沙发上，纪拙看到了这条始阅小说网发来的短信，只能说时代在进步。 搁以前他还得花十几二十块钱将合同打印寄出去。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所以虽然三十万已经不远了，但上架后全勤的收入咱也不能浪费了啊。 系统还要求更新量呢，网站也要求，这不是一份工作挣两份钱。 这是什么。 这就是双赢啊。 刚吃了晚饭，也是今天头一顿饭。 纪拙这会儿陷在沙发上，有些犯懒，半耸拉着眼皮，望着这条签约短信还打了个哈欠。 这始阅小说网站，就是现在纪拙在的小说网站。 大概占据了整个网络小说市场的百分之五十几，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多，则是有多家网站蚕食。 虽然始阅小说占据着领头羊的位置，不过也还没形成独霸和垄断。 每个季度下来，包括始阅小说在内的各个小说网站在市场份额的占比上还是有些较大的波动。 各小说网站为了抢读者，抢作者，狗脑子打出来的时候都有。 小网站为了抢作者，疯狂让利抢占市场，大网站为了留作作者，制定自己的标准，也发了疯似的倾泻资金。 纪拙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入得小说这个坑。 纪拙作为作者，原先自然是恨不得这些网站打得再狠一点，打得再久点了， 最好能一直打下去，谁也没办法垄断，这样对读者对作者都好。 不过现在有系统了，有未来可期的鼓励金了，纪拙也不在乎了。 顶多就是再顺便多拿两手全勤。 “……嗯……” 想到这儿，纪拙突然想起来件事儿。 系统说这期目标是小说达到均订一千或同等收入的成绩。 但小说网站起码一月小说才能上架有收入。 那我这头一个我不是白赚三十万？ 纪拙眼睛一亮，整个人都从沙发上爬起来点，认真再研究了下系统的说明。 然后，纪拙找到了相关解释。 “……如网络小说，上架前时间内，根据收藏等数据增长趋势判断，如根据当月相关数据增长趋势判断为上架后大概率无法获得达成目标的收入。 未上架期间，同样给予宿主鼓励金奖励。鼓励宿主继续创作。” “如直接出版作品，则直接由出版销售时间起始，为当期开始时间。” “哦，就还是要扑呗。” 纪拙看了眼，就再往沙发上缩了下去，继续懒懒地瘫在沙发上。 …… 另一边，远在魔都的始阅小说编辑部。 一群编辑还在加班，会议室里开会。 “……最近一个季度，我们小说网站各项数据明显下滑。 一是其他网站逼抢读者作者的厉害，疯狂倾泻他们的宣传资金，广告铺天盖地。 二一个也是我们最近网站各分类的小说的确都有些疲软。同质化严重，没有太多让人感觉到惊喜的作品。 甚至出现了一种逆潮流的现象，以前都是别得网站跟风我们网站的流行，现在我们网站却出现了大量跟风其他网站的小说。 这其实才是最影响我们的东西。各分类小说的阶段性疲软不是太大大问题，只要我们占据着主流的位置，迟早能度过这个阶段。 毕竟一部爆火，能引流潮流的小说，有的时候还是需要某个作者的灵光一闪。 但现在这种逆跟风的风向，实在是影响我们制定‘规则’的权威性，让大量读者的心理产生不好的倾向，感觉我们和其他网站没有太大区别，失去了独特性，这才是最致命的……” 前面的网站主编在说着，再抬起手揉着额头， 底下会议桌两排坐着的各编辑组的责编则是都对着自己身前的笔记本电脑，没人说话。 “针对这点，各位都是直接和手下作者联系的人，对于这点困境，有没有什么想法，都说说吧……就你来吧。” 主编按了按额头，再随便指了个编辑组的编辑。 “……老大，就像是你说得，一部爆火同时能引领流行的小说还是需要某个作者的灵光一闪。这点上，我们只是编辑，能做得很少，只可能在这本书出现的时候，尽可能发掘出来……” 那边的编辑再说着话， 这边坐着的，纪拙的责编‘笔墨’一边听着， 一边正对着编辑的后台，看着自己手下些作者新书的情况，不禁摇了摇头， 最近除了手底下那几个老大神的书，有老读者撑着成绩还算可以。 其他作者的书，成绩都有些不温不火。 再往下滑，笔墨看到了那本《凡人修仙》。 他对这书还有印象，自己手底下一个老作者发的。 一看，收藏三个，推荐票四张， 再点进去今天更新的几章，粗略的看了下， 然后不禁叹了口气， 这节奏也太慢了，真是要十章才出金手指？ 现在大家都很浮躁，谁有耐心看这么多铺垫，慢热的小说啊。 说是看小说，还不如说是在用小说发泄情绪。 想着，笔墨就感觉有点头疼。 自己手下这个作者，他还有点印象，开始几本书都还好好的。 文笔不说多好，网络小说里，能将事情讲清楚也就够了。 剧情创意也都还行。 就是最近几本书，真是…… 可能是自己想法太多。 揉了头太阳穴，笔墨键盘一按，切到了企鹅聊天界面。 “编辑：你的新书我看签约状态已经改了，这周给你安排个试水推？” …… 屋里， 瘫在沙发上的纪拙看到编辑的消息， 下意识着懒意就褪去了点，然后仔细一看。 这就试水推了？新书才不到两万字吧。 所谓试水推，就是试试水的推荐，小说签约后必定给的推荐。 意义毋庸置疑，要是第一个推荐过后，小说各项成绩都不好，那自然就没下一个了。 除非你后续没推荐，数据还能飞上天。 但这可能吗？不可能！ 始阅小说网站现在的书库都有几十万本书。一旦没了推荐，有几个人能找到书？ 所以，第一个推荐的数据就很关键了。 想着，纪拙就是眼睛一亮。 第一个推荐自然不是越早越好。 太早了，书的字数太少，除非你开篇真得很吸引人。 不然既没有几个人愿意点进来看，也没几个人会留下。 看来编辑是真得很不看好他这本书。 所以想让他趁早认清现实，早点开新书。 纪拙脸上浮现出了被金钱腐蚀了的笑容。 “拙而不凡：好的，大佬，我会稳定更新的！您放心。” 飞快就在屏幕点了几下，发了过去。 “编辑：嗯。” 看着编辑简短的话语。 纪拙脸上更高兴了。 编辑这是都放弃了，这不扑到家？ 哈哈哈。 纪拙似乎都想到了。 书在试水推荐上，一个小时涨一个收藏，然后又飞快掉一个的美好模样。 不禁高兴地笑出了声来。 第六章 书在推荐上 就在码字中，纪拙又过了半周，到了周末。 这会儿， 冬日的暖阳正是当空的时候。 楼上楼下的邻居家里正传出来些饭菜的香气儿。 不过纪拙还不饿，他才刚从床上爬起来， 身上穿着睡衣，摸到了客厅自己的电脑跟前， 还打了个哈欠，打开了作家后台。 《凡人修仙》 字数28302，收藏11，推荐58.月票0，投资1。 映入眼底的是带着始阅默认封面的书， 和旁边显示着的惨淡数据。 纪拙满意地点了点头。 自从编辑跟他讲，这周末要给他上试水推荐过后， 纪拙就直接放慢了更新速度，一天一章，一章两千， 到现在又过了四天，更新也就多了不到一万字，总字数还不到三万。 嗯，一天一章也是‘稳定更新’嘛，他是个诚实的人。 倒不是为了拉长新书期的时间，纯粹就是为了上推荐的时候，书的字数少一点。 这样读者一看，嗯，才两万多字，顿时就失去了点进来看的想法， 点进来一看，几分钟就看完了，也没收藏的想法。 这数据不就难看起来了吗？ 要不是系统能容忍的新书期最低更新一天不得低于两千一章， 他恨不得一天就更半章。 不过这几天，他照样还是写得很顺，一天至少都能写个四章出来， 发一章，剩下都当存稿。 他准备看看试水推的情况，要是万一试水推的数据太好了， 他就还是一更……好吧，从上推荐开始，系统能最低容忍度就到了两更， 毕竟说不能低于大多数人的认知和容忍度，毕竟鼓励金是鼓励他写作的，不是鼓励他摸鱼。 要是万一试水推在这种情况数据还能好，他就极限两章，按字数断章的那种，把读者拖死。 要是万一数据很符合预期，顺利达到惨淡之极，完全没救的程度，他就直接爆更，快速渡过新书期， 免得夜长梦多，出现这本书突然‘起死回生’的可能。 总不可能书都扑了好几十万字了，突然就活了吧？ 不可能的！完全不可能！ 所以纪拙求得就是稳。 胸有成竹，感觉一切尽在把握的纪拙点了点头。 再看着这作者后台令人格外满意的惨淡数据。 今天就已经是周日。 下一周的小说推荐位，就在今天中午的十二点轮换，其中也包括纪拙这本都要上推荐了，还没给弄个封面的小说。 所以原本还该躺在床上等日头再偏西点的纪拙爬了起来，专门就为了看下这次推荐的效果。 “……还搞得有点紧张。” 以前是害怕扑，现在是害怕火。 先再打开始阅小说网站看了圈， 终于在仙侠分类的二级页面最底下，看到了他这本《凡人修仙》的推荐位。 二十几本小说，一本一行文字。 他这本凡人修仙就挤在不上不下的位置，对比上上下下的小说，名字不出奇，介绍语也没啥吸引力。 “《凡人修仙》看一个山村少年如何一步步在尔虞我诈，残酷的修真世界一步步成长……” 看着这连张图都没有，挤在一堆图里边的推荐位， 纪拙脸上不禁渐再浮现出来些些笑容。 二级页面下的热门分类推荐，无图片，只有文字，又叫死亡分类推。 只在网页端能看到，手机阅读app上，压根就找不到。 哈哈！ 纪拙脸上笑容愈加放肆， 然后瞥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四十几了， 上推荐都半个多钟头了。 纪拙再切回到作家后台看数据。 “给爷扑！” 纪拙脸上都有些扭曲，一喊， 鼠标一点，紧跟着作家后台的数据显示了出来。 《凡人修仙》 收藏12，推荐59，月票0，投资2。 稳了！稳了！ 什么叫扑，上推荐位，半个多小时了，才涨一个收藏。 这就是扑！ 什么概念，就算他后面每过半小时都能涨一个收藏，一天也就四十八个。 一周推荐下来，才多少，三百左右，更何况推荐位越到一周后面，效果越低。 而想达到系统定的一千均订目标， 按通常的收订比计算，起码得要个一万收藏吧？ 这差了三十多倍啊！ 哈哈哈…… 纪拙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态起来。 嗬嗬嗬…… 写小说不会，扑街我还不会？ …… 到了一点，各项数据依旧毫无变化。 充分证明纪拙先前还是太谨慎。 纪拙看着这惨淡的数据就像是看到了推在他面前的三十万， 舒坦啊。 借着这股舒坦， 纪拙再点开后台收到的这本书评论看了眼。 “打死欧尼酱：连续更新，更新稳定。好起来了啊，作者好起来了啊。 打死欧尼酱：第一个看完。作者赶紧更，赶紧写啊，生产队的驴都不敢像你这么歇。 书友015274155：水一手，顺便宣传一下我的新书…… 打死欧尼酱：作者，我把我闺蜜也拉过来看了！你赶紧更啊！” 看着这几条评论， 纪拙笑容有些僵住了，有些一言难尽。 你这个读者怎么回事儿，还在呢？ 怎么还往我小说上拉人，给我增加读者呢？ 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值得你这么不离不弃！ 哦？ 是女读者啊，那没事儿了。可以原谅一回。 毕竟在纪拙这儿，女读者实在是稀罕物。 没去回这位国宝一样珍惜活人读者的消息。 纪拙顺手从存稿里复制黏贴两章发了出去，完成了今日份更新。 就在打开了码字软件，开始了今天的码字工作。 …… “噼里啪啦……” 时间就在机械键盘被敲打着的声音悄然流逝， 屋外的冬日暖阳渐只剩下落日余晖，小区里其他住户都已经相继亮起灯火， 纪拙还坐在电脑跟前，完成了今日份的码字工作，再伸手扣了扣又再快了失去灵敏的退格键。 很少有什么东西会承受像网文作者手下键盘那么多的毒打， 也没哪个键位，有退格键挨的毒打那么多，一天码字下来，感觉敲得最多的就是退格键。 “嗯……今日犯懒，不宜出行。” 望了眼屋外边的天象，纪拙摸出手机点了份外卖，顺便再点开作家后台瞄了一眼数据。 《凡人修仙》 收藏14，推荐67，评论10，打赏100币，投资3。 嗯，按说收藏该涨得最快的上推荐头天， 一下午才涨了两个收藏，这已经不能说是稳扑了。 这是神仙都救不了！ 纪拙满意着点了点头，果然自己还是太谨慎。 没有一点意外嘛。 自己就是认真写的小说都能扑，更何况是认真想扑的小说。 不过，竟然有打赏了？ 打开一看。 果不其然，是那个‘打死欧尼酱’的。 这是黑粉？ 纪拙陷入了沉思。 感觉有点绕，以前骂他狗作者算， 现在给他打赏了，好像也算。 “打死欧尼酱：已经看完最新更新，感觉剧情进展越来越有意思了，作者加油！” 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带滤镜了吧！ 肯定是错觉。 纪拙再看了看令人心情愉悦的凄惨数据，再次坚定。 第七章 还可以这样？云轻慕打开新世界大门。 “这狗作者行不行啊。数据这么惨淡可咋搞哦。不会又要太监了吧？” 找书不易，读者叹气。 作为一个忠实的读者，云轻慕感觉自己有点焦虑。 看完了这狗作者今天的更新，再一看评论区，评论就两三条，多数还是她自己发的。 按这架势，搞不好这狗作者又得太监。 自从她之前追读那个作者的小说开始三天晒网两天打鱼，她就开始找新书看。 然后找到了这个叫‘纪元巧合’作者写得书， 咋说呢，写得没那么好，就是意外符合她的口味， 她就喜欢这一挂的文风，慢热，不急不躁，这作者写得小说跟之前她看得那几本‘拙而不凡’写得小说风格都差不多。 就是可惜，这个文风的小说作者似乎都有同样的毛病，动不动都太监。 写得最长的，竟然就是这作者‘纪元巧合’的第一本书，后面似乎太监成性，越来越过分， 果然，这种事儿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想到这儿，云轻慕就感觉恨得牙痒痒。 嗯…… 咋感觉有哪巧得过分。 这该死的狗作者，不会是之前那狗作者的小号吧？ 似乎打通了任督二脉，脑子里的一闪灵光让云轻慕冒出了个危险的想法， 然后果断翻了翻两个狗作者的书， 然后还是在字里行间给云轻慕抓到了相同的痕迹！ “我说呢，我说怎么感觉这文风怎么这么熟！” “……就逮着一个人死劲儿坑呗！” 云轻慕感觉牙更痒了，新仇旧恨，恨得咬牙切齿。 紧跟着，又有些气馁， 她竟然在同一个坑里栽倒了两次。 气呼呼吐了吐气，这会儿她还缩着被窝里， 被子都给她拧得发皱，就像是在使劲捏某人的肉。 然后，云轻慕再看着手机上， 这本今天更新完才三万字的《凡人修仙》，又更加有些丧气。 感觉被这该死的狗作者制得死死的。 她就喜欢看这种风格的，偏偏最近小说网站铺天盖地就都是拿一句话做标题的小说。 好不容易扒到这狗作者的小号，眼看又要完蛋了。 气到来不及生了，云轻慕感觉有些忧虑。 作为一个忠实的读者，她感觉她比那个狗作者自己更关心这本小说能不能火。 “哎……” 叹了口气，云轻慕再翻了翻这清冷的评论区， 一条新读者的，一条打广告的。 在新来的读者评论底下， 云轻慕打了条回复： “打死欧尼酱：欢迎一起追更这本小说。” 然后再看到了那条打广告的小说。 云轻慕看着都有些无语， 跑到这狗作者的评论区来打广告，走错地方了吧。 这地方能有几个读者？ 嗯…… 打广告？ 还能这样？ 云轻慕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解决问题的答案。 紧跟着，就是一顿在手机上操作起来。 …… “……好活！接爷赏！” 作为一个网络小说行业从业者， 纪拙自然也看小说，不过他将其美其名曰，学习。 学习大佬的剧情是怎么展开剧情，把握节奏。 而且，也得多阅读，不然怎么把控市场的变化。 当然，现在得反向操作了。 不过也能学学嘛。 肯定不是为了自己看小说爽。 刚看完了追更本书的最新更新章节， 今天这作者更新量还可以，顺手就打赏了100币……嗯，就一块钱。 毕竟这个月的三十万还没到手，还是得节约节约。 “……谢谢爷赏。” 一刷新，这作者竟然还回复了， 纪拙乐了，不过也没再回复， 顺手在追更这本书的评论区随便划了划，看看有没有啥沙雕网友整得活能博朕一笑。 这本书的评论区可比他那本扑街小说热闹多了。 这是本节奏贼快的小说， 虽然纪拙写小说的时候喜欢写慢节奏的，可能是方便水。但他看还是喜欢看快节奏的，实在是没兴趣去看作者铺垫个十七八章。 嗯……这么想想，自己的《凡人修仙》不是更稳了！ 今日份自我肯定（1/1），完成！ “……推荐一本小说。正统仙侠小说，布局宏大，风格慢热……” 打广告？ 顺手滑到了条广告评论。 纪拙顿了下，摇了摇头， 这广告打得一点都不专业，你不写两个沙雕笑话有人会点进去？ 啥卖点都没说，谁那么闲，还点进去看？ 纪拙摇头，点了进去。 “一楼：#吃瓜。 二楼：刚才在另一本书评论区也看到你了，楼主是机器人？” 看两眼其他网友的评论，纪拙顺便瞥了眼这完整的评论贴。 “嗯？” “嗯……” 纪拙目光一凝，眉头一皱。 “风格慢热，主角属于一步一个脚印的那种……作品名叫《凡人修仙》，欢迎大家来评阅。” 其他字纪拙都看不清了，就只有《凡人修仙》四个字映在眼底。 我的小说？ 有人在给我的小说打广告？ 虽然这种评论区广告肯定很少人会点进去， 但纪拙还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一看。 打广告的人果然是个熟悉的名字——‘打死欧尼酱’。 不是，我跟你究竟什么仇什么怨啊？ 值得你这么对我？ 我们上辈子有孽债？还是这辈子有冤孽啊。 “打死欧尼酱回复二楼：不是机器人，我是这本小说的读者，自来水！ 二楼回复打死欧尼酱：那我看看。 二楼回复打死欧尼酱：……嗯，收藏了。字数太少，以后再看。” 看着这层评论贴的楼层越来越高，纪拙有些急了。 这风向不对啊。 不行，不能这样！ 现在他的书还在新书期，每一个增长的收藏都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瞥了眼自己的头像，不行，就是自己的作者号。 要不是号不对，纪拙都想自己下场黑书了。 怎么回事儿啊，这书的作者咋回事儿啊，刚才回我消息的时候你还那么着急。 这会儿有人在你评论区打广告啊，挖你读者啊，你不赶紧我来删帖禁言一条龙？ 评论区的管理员呢，这么大的评论区，没个管理员？ 纪拙眉头紧皱，看着在这层楼增长的不良风气。 而与此同时。 纪拙看得这本书的作者， 正看着评论区这条广告，有点犹豫。 “……这本打广告小说的作者好像就是刚才那个打赏的读者啊，看粉丝值还是全订了我小说的……” “……算了，就条广告，让他挂着吧。” 犹豫了下，那作者没管了。 然后纪拙有些坐蜡了。 这评论区感觉人来人往的，这么热闹，偏偏没有管理员来管管这条广告贴。 这合理吗？这合法吗？ 这还有天理吗？ 虽然纪拙感觉，就一个广告贴，也吸引不了多少读者过去， 但是防微杜渐啊，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不过终究， 这广告贴回复的人还是没那么多， 渐渐就沉默了下去，再这小说评论区首页上看不到了。 纪拙才松了口气。 再快速切到作家后台。 看了眼数据。 收藏20，推荐98，评论13，投资6。 一看这数据， 纪拙心态就重新稳了。 收藏才20，而且距离开始上这周推荐都又过了几个小时了。 稳了啊。 果然，我写得小说怎么折腾都能扑。 以后就叫我扑街之王！ 纪拙美滋滋的想着。 …… 后面一周时间，一切果然如同纪拙预料的那样。 《凡人修仙》这本小说在这周推荐上的数据， 不能说是不温不火，只能说是惨淡至极。 不过， 也不知道是系统给自己暗箱操作，还是他就真适合写这种慢热的小说， 一周下来，码字的时候竟然都没怎么卡壳过， 让他一度怀疑，这是他这个灵感5的人该有的码字状态？ 不过没事儿， 从推荐第一天证明了他扑街稳了之后， 纪拙从上推荐的第二天，就开始疯狂爆更了，不为别得，就为了快速渡过新书期， 让这本书直接扑街！ 一周每天码一万字，再加上原先的存稿， 到现在周末，《凡人修仙》的更新字数一下就到了十二万。 “作者的话：今天咱们这本书就下试水推了，汇报下成绩。一周下来，总共涨了300多收藏。各位读者大佬肯定都懂这个数字的意思，别得啥也不多说了！今天再给各位更新一万字。” 周日下午，上一周推荐位上的小说都下了推荐， 也完美符合纪拙的预想，没拿到下周的推荐位。 纪拙坐在电脑跟前，屏幕上正显示着作者后台， 正发着今天的更新。 屏幕上打着似乎苦闷的话，但噼里啪啦敲着键盘的纪拙脸上却笑嘻嘻着， 笑容从嘴角都快溢出来， 整个人就透着股高兴。 你以为这会儿纪拙更新章节尾，附这话是为了让读者们给他投票， 实际上是在劝退读者，又不违反系统的要求，毕竟说得是事实吗。 不过凭借纪拙多年对读者的研究，你告诉读者你的书数据惨淡，并不会换来读者的支持， 更大概率是会掉收藏。 人都是从众的，本来自己看一本小说看得好好的，但你要是发现自己看得小说压根没人看，或者其他人评论都不好，你大概率会对自己产生怀疑， 然后看原先好好的书，这不对那不对，哪都不对，最终弃书。 而且纪拙他还隐晦的透露了，这本书似乎要完蛋了，要太监的信息。 虽然他要是扑街了，肯定多写几个月，赚几个月三十万再完本。再去看看更高等级的鼓励金要高多少。 现在这不就更稳了。 果然， 纪拙美滋滋地将今天更新章节发了出去，再切回作者后台主页。 收藏再掉了几个。 《凡人修仙》 收藏312，推荐782，评论36条，月票32，投资78。 看着这收藏数据。 纪拙很高兴，但再看着旁边的推荐票，月票投资这些数据， 纪拙又有点难受。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啥这本书的读者粘性这么高。 可能是更新太快？还是这种慢热的书踩中了小众小说的规律，看得人不多粘性贼高？ 再看看评论区，找找这些读者粘性这么高的原因，给它再尽量避免掉。 纪拙再点开了评论区。 “书友024145865：什么垃圾小说，狗屁不通，狗都不看！” “打死欧尼酱：作者大大你别更新的那么快啊，新书期更这么快影响成绩啊。” “打死欧尼酱：作者真得好起来了，作者每天更新这么多，大家都赶紧给作者投票啊！” 评论区，最先映入到眼底的还是‘打死欧尼酱’的评论， 然后纪拙看着那条最顶上的评论，老脸一红，脸上还是有些尴尬。 咋说呢，那是他看读者粘性有点高，开的小号评论的，他还给置顶加精了。 但似乎没起到效果，甚至有点背道而驰了。 点开那条小号评论贴一看。 “1楼：虽然我还没开始看，但楼主你这一看就是个白板号，来宣泄你情绪的？ 2楼：楼上楼下都不好意思，我家狗不小心跑出来了。 3楼：白板号，没充过一分钱就算了，第一条评论就是骂这本书的，我真是呵呵了。 4楼：煞笔。作者干的漂亮，这种人就该吊起来打！ 5楼：楼上暴躁老哥威武。楼主有本事你上大号。” 看着这帖子底下的评论，纪拙更有点尴尬。 他还真不敢上大号。 默默退出去，纪拙将这条小号评论给删了。 大家就当无事发生过。 再往下滑， 再是些这周新出现读者的评论。 “仙侠忠实迷：很久都没看到这种正统的仙侠小说了，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设定，也没系统天道儿子这种奇葩金手指。作者放心更，上架了我指定盟一个。” 可别，这我承受不住。 “吃了没：看广告贴来的。我感觉挺好看的，不知道为啥不火，可能是太慢热了？不过一旦看进去，好像还挺有感觉的。怎么说呢。” “仙帝纵横：我也是看广告贴来的。我懂楼上啥意思，就是感觉作者写得很扎实，细节到位，后面爽起来的时候感觉也感觉脚踏实地的，没其他小说那种，一看爽，就是爽得很虚浮，反而没这种前期铺垫扎实的后劲儿大。希望作者后面越写越好，爆火！” 我写的这么好，我怎么不知道， 慢热的节奏还有这种效果？ 那我现在把节奏拉快点，主角直接起飞？ 淦，好像也不行啊……那不是更容易火。 另外，你这个读者怎么回事儿，怎么老是咒我。 纪拙紧皱着眉头，思索了下，决定放弃对小说读者粘性过大的问题进行解决。 算了，反正就三百来读者。 就是粘性再大又能咋样，还能翻天？ 就是到时候上架收订能二比一，也就百来均订，距离系统要求起码差十倍。 就凭这收藏量，纪拙就感觉稳了起来。 而且， 现在字数也差不多了，下周也没推荐了，到时候编辑说不定就联系他上架了。 三百收藏上架，我就不信还能逆天！ 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纪拙满意地点了点头。 “叮咚。” 这时候。 企鹅聊天响了。 编辑来消息了？ 准备让我新书上架，赶紧扑，赶紧切了开新书了？ 一看， 编辑发来的话，完美符合纪拙的预期。 “编辑：现在这本书你还打算写吗？” 纪拙一看更高兴了，刚才还因为读者粘性太高而有些低沉的心情一下就昂扬许多。 嘴角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美滋滋地，快速给编辑回了条消息。 “拙而不凡：写啊。我感觉这本书我写得很顺，我想写完。” 快，快劝我切了，然后劝不动，就让我赶紧上架！ 但这次，编辑却没按照他的预想来。 第八章 逐渐不妙了起来 魔都，始阅小说所在写字楼。 责编笔墨对着电脑屏幕，正斟酌思考着一些推荐位的安排。 虽然下周大部分推荐，在这周五就确定了，但一些app上的推荐位，却还待确定。 这会儿，责编笔墨对着的电脑屏幕上， 显示着的正是纪拙新书，《凡人修仙》，而且已经翻到了最新章节。 “一周推荐下来，涨了三百收藏。但这个推荐本身就没什么流量，这个收藏涨幅能排到同推荐位第四名，和第三也没太大差距。” “虽然收藏低，但收推比不错，追读率也很高……也是个老作者了，后续的进展或许可以抱点期待……算了，再给个小推荐试试水吧。” 笔墨再斟酌了阵，摇了摇头确定了下来。 最重要的是，最近仙侠分类的新书都不温不火，也没什么特别出挑的书，推荐位的竞争没那么激烈。 …… “编辑：那下周二到周五，有个app推荐给你了，你稳定更新吧。” 屋里，坐在电脑跟前，看着编辑给他回的，完全出乎他预料的消息。 纪拙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先是有些懵，再抬起来些头，眼底有些迷茫。 我这书都这么扑了，下周还有推荐位？ 不是，虽然我跟编辑你也有点熟了，但你也不用这么关照我的。 “拙而不凡：？？？” “编辑：我看了眼你的小说，老实说，出乎预料的，我还挺喜欢的。不过肯定不能就按我的想法来，还是得看市场反应。好好更新吧。” “拙而不凡：嗯……” 结束了和编辑的对话。 纪拙抬起头来，目光有些茫然。 金手指贼小，没落的仙侠小说，俗套的境界，慢热的剧情， 金手指都十几章才出现，这样的小说还有救？ 纪拙想了遍，想不通，电脑屏幕一切， 再回到了作家后台。 看着后台没涨的收藏，松了口气。 再看消息，果然来了条站内短信，通知他下周有推荐。 “作者你好，您的作品《凡人修仙》将于2020年12月11日至12月13日获得始阅小说app……” 淦！还是个app上的推荐。 那岂不是流量更多，万一有一些读者非跟我过去，非得收藏看我这本书咋办？ 那我岂不是凉凉？ 看着这条站短再看着评论区的评论， 虽然现在才三百来收藏，但纪拙还是感觉有些逐渐不妙起来。 …… “……杀，干死他，漂亮！” “长评，关于主角韩利的第一位师父……” 果然如同纪拙预想的那样。 开新书的第三周，在纪拙火力全开，每天日更万字的情况下， 这本《凡人修仙》已经有十八万字。 而这周app两天的推荐下来，果然给这本书再涨了些收藏。 涨得纪拙心都在隐隐作痛。 这会儿，纪拙正坐在小区外边的那家面馆里吃饭， 同时翻看着更热闹了许多的评论区，各种五花八门的评论都出来了， 再不复当初冷清的美好模样。 “打死欧尼酱：大家看完了都给这本书多投点票啊。很少能看到这种风格的书了，数据差了说不定作者就太监了，都赶紧投票啊！” 这是评论区最顶上的评论，不是纪拙置顶的，就是给书友顶上去了， 点进去一看，看得纪拙一阵痛苦面具， “一楼：投票打卡！你不投，我不投，作者何时能出头。 二楼：所有票全投了，月票也投了，我看别得小说得月票养作者！ 三楼：在好多地方看到这本书的广告了，开始几次点进来看，都没看进去。现在看进去了，只一种感觉，爽！” 不敢再看了，纪拙赶紧退出了这楼， 这楼里还有些其他评论。 “……编乎过来的。看到有人推荐这本小说，说这本小说是一股清流。果然，作者写得很扎实，很细！” “……一口气看完了，票都投了，好久没看到过这种正统的修仙小说了，感觉找回了当初看仙侠的感觉。” “……剧情构思都挺好的，写得风格也很好，就是感觉做着的笔力还是差点……” 痛苦着看着这些彩虹屁的评论，纪拙感觉每一下都扎在自己胸口。 编乎也有推荐我小说的了？ 纪拙点开编乎一看。 “如何评价现在的网文流行风格？” 底下第一条评论就是， “没啥好评论的，挺爽的，就是有时候感觉爽麻了。最近发现本小说叫《凡人修仙》的。 作者写得很细，铺垫也比较长，金手指也没有系统的之类的东西，没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正统的修仙小说。 主角不圣母，不儿女私情，就是为了成仙，里面的人物也是各种老银币，看得感觉又回到了最初看仙侠的感觉……” 我写得小说有这么好， 重新切回评论区，纪拙有点迷茫了。 不就是传统的修仙小说吗？ 师父是邪修，就把主角当工具。 这种设定不是很俗套吗，修仙界尔虞我诈，残酷，不也很老套吗？ 现在不都流行。时代变了，新时代，和谐修仙了吗？ 难道这些人就喜欢看俗套的剧情。 “……那我咋写，直接崩设定乱来？系统好像不答应啊，系统不答应就不给我发钱……那不是白给……” 当一本书铺垫开之后，就像是不停往前滚滚向前的车轮， 作者自己能做得选择其实也不多，不能崩设定乱来，似乎就有那几个方向可以选。 纪拙陷入了沉思， 纪拙有些心疼。 作为一个资深读者，作为一个小说作者， 他现在怀疑系统在暗箱操作， 就是要他当伟大作家，不想让他捞钱。 绝不是他自己不能把握市场的情况。 嗯，绝无可能！ 看着这评论区， 现在也就这最后一条评论能给他一些心里安慰了， “……对，我文笔不好……要不加个精？” 然后纪拙看到了这条评论剩下的半句话。 “……不过瑕不掩瑜！只能说两个字形容，就是好看！作者赶紧更啊，我都看到最新章节了，票都投给你了！” 淦！ 加精个屁加精。 再打开作家后台， 纪拙看了眼现在的小说数据。 《凡人修仙》 收藏1801，评论125，推荐票2300，打赏总次数131，投资481，月票232。 收藏数据依旧一般， 但是就上了两天推荐的涨幅啊！ 其他数据更是高的纪拙都想哭。 果然， 这面馆的面都还没端上来，他编辑就再给他发来了消息。 “编辑：这次推荐效果挺好的。周末接了个更好点的推荐，你记得稳定更新。” “纪拙：嗯。” 往后一摊，一只咸鱼失去了梦想。 眼睛了没了光。 稳定更新个球。 纪拙准备了，降低更新，一天两章卡系统要求极限。 这时候，纪拙的手机又响了。 纪拙低头一看，一看就怒了。 “原来是你！” 第九章 大佬，你能帮忙推荐一本书吗 一个温馨而二次元浓度过高的屋子。靠着墙的书柜格子上，都摆着各种小人手办，开着条缝隙的衣柜里能看到些洛丽塔衣服。 云轻慕抱着个2233娘的抱枕，坐在电脑桌跟前， 手里捧着手机正看着小说，踩在地上光着的脚丫不时翘一翘。 “……狗作者更新……好吧，更新的挺快的……” 看完了最近追更这本《凡人修仙》的最新更新，熟练着投了今天份的推荐票，云轻慕再翘了翘赤着的脚丫。 最近这狗作者……作者大大似乎是转了性子，天天都在爆更。 “……可能是数据太差了？不行。还是得给狗作者都宣传下。” “不然太监了咋搞。” 云轻慕琢磨了下，然后熟练着切到了企鹅聊天， 打开了个叫“凡人修仙书友群”的聊天群， 这是个连书作者都不在的书友群。 “秒速三十万：今天狗作者又更新了一万字，大家再投一波票吧。 好的，大姐头：好的，秒姐。你放心，订阅别得小说给的月票我都留着了呢。 曾经沧海：已投。 渡海八仙：已投+1。 生产队的驴：最近狗作者更新的这么快，看得我心理都害怕。 峡谷有草：可能是作者压力也很大吧。之前秒姐刚开始帮忙给这本书宣传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到这本书的时候，这本书数据那叫个惨淡啊。 从那之后，作者就开始爆更了，可能还是想为自己的书拼一把吧。老实说，第二次我再点进来这本书的时候，整个人都瞬间麻了一下。 那么惨淡的数据，作者还坚持每天爆更。 生产队的驴：不知道为啥，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个画面，不知道多少个冷清的晚上，狗作者就坐在电脑跟前一边咬着牙，一边不停的码字…… 起飞芜湖：狗作者都这么努力，你们还不努力的投票！给爷投上月票榜。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这本书！ 曾经沧海：你们讲的我都有点感动了，感觉心头发酸了……给狗作者打赏了一百块钱。” 云轻慕抱着抱枕，看着群里的聊天记录都不禁愣了下， 她好像从来没想过，狗作者看到当初数据那么差的时候，心理是多难受， 但明明那么难受，都没将这本书太监，甚至都没断更过，而是一直在爆更，甚至没有怎么求过读者，让读者多投票。 所有心酸都自己扛了。只是后来才在章节尾告诉我们，这本书成绩很差。 估计打那段话的时候，他心理很难受吧？他不想让我们失望吧？ 明明最开始就我一个读者来着， 换了别得作者肯定就直接太监， 是不想让我失望吗？我当初还那样说他。 不想让我这个读者失望吗？ 想了许多，云轻慕有些沉默了，心底莫名有些酸涩。 顿了顿，云轻慕再在手机上按出了句话，发到了群里。 “秒速三十万：大家有认识什么作者的，或者其他地方，再帮这狗作者宣传宣传吧。 这作者虽然狗，但还是挺努力的。我想大家肯定都喜欢看到努力的人有回报。 起飞芜湖：我认识几个老作者，我想办法问他们给作者要个章推。举手.jpg。 峡谷有草：嘿嘿，我是个好几本火书的管理员，我跟那几个作者说下，再置顶下《凡人修仙》的宣传贴没问题的。 曾经沧海：那我在别得地方再发帖给作者拉点读者吧，群里的记得到时候给我去点赞评论，把热度给我拉起来，人工置顶！ 渡海八仙：……对了，要不咱们众筹吧，给狗作者打赏个盟主？” 正遐想着狗作者的不容易，有些感动的云轻慕再看着群里的聊天记录，稍微有些疑惑。 “秒速三十万：打赏还能提高曝光度？ 渡海八仙：打赏个盟主说不定能爬上畅销榜前面啊，狗作者收到盟主打赏肯定也会很振奋。而且，秒姐你不知道？始阅app出了个新功能， 单次打赏白银盟以上，直接全站拉滚动横幅啊！那曝光度不直接炸了！ 曾经沧海：那我出两百，反正都打赏过一百了，不差这点了……秒姐你来组织下吧，我们信你！ 峡谷有草：那我也出五十…… 秒速三十万：谢谢，我替狗作者谢谢各位。 起飞芜湖：嘿，谢啥啊，这还不是狗作者写得书不错嘛……更关键的是，看着这么一本不温不火的书在我们的影响下，一点点火起来了。这成就感……爆棚！” 看着群里的聊天，云轻慕再有些感动。 不过最后还是暂时没同意集资给狗作者打赏。 这好像有非法集资的嫌疑，而且她再看了下，原来一个盟主才一千块。 …… “……姐，吃晚饭了！” “咚咚，咚咚咚！” “姐，你能不能别整天宅在屋里，跟个死宅一样。” 就在云轻慕琢磨着的时候， 窗外的天都已经黑了，卧室屋门被门外人敲得咚咚直响，同时传进来口吻无奈的女声。 云轻慕，父母双亡，有妹有房。 她爸妈留下来的几套房产，让她失去了奋斗的目标。 而现在连收租都用微信转账了。 她就间歇性外出旅游，持续性在家宅着。 “来了。” 云轻慕回头望了望，应了声，就起身去开了卧室门。 屋门外，站着的是个比云轻慕矮半个头的妹妹，云心心。 云心心穿着件正常的冬季毛衣，下身是件厚实的长裤，手里还拿着两双刚洗好的筷子， “云轻慕，我早上走得时候让你洗得衣服你洗了吗？” 云心心问了云轻慕一句，一边往客厅走。 “……今晚咱们吃什么啊？” 还有洗衣服这事儿？云轻慕有些心虚。 云心心转过了头。望着云轻慕，不说话。 云轻慕更加心虚，凑过去就一把将云心心抱住，用脸趁着云心心的脸颊。 “我望了嘛。” “云轻慕！你给我松开！” “不松。” “我自己洗！你给我松开！” “哦。谢谢我亲爱的妹妹。我妹妹果然是世界上最勤劳而善良的人……” “停，打住！这话我听得腻歪……云轻慕，我怀疑我哪天出远门了，你能饿死在家里。” “……那不能够，我这不是还能点外卖吗……” “吃饭！” “哦……” 云轻慕坐下吃饭， 顺手再摸出了手机，翻看着。 对面的云心心看着直摇头，叹了口气。 “……对了，心心，上回我推荐给你的那本小说你看了吗？” “……大姐！我亲姐！我大三了，正准备忙着找实习工作呢，哪来的时间看网络小说！” “啊？你都大三了？” 云心心：“……” 一头黑线，不禁攥紧了筷子，云心心决心不搭理她姐了，闷头吃饭。 “开个玩笑。准备找啥实习工作啊？” “文字编辑。” “诶，要不考虑做个小说网站的编辑呗？” 云心心：“……” “姐，你看你的小说吧。” 云心心打定主意不接她姐的话了。 云轻慕看着自己妹妹，笑了笑。 今日份逗妹妹任务（1/1）完成。 再转回头，看着手机上。 手机上还显示着企鹅聊天的界面，还想着些事情。 紧跟着，她看到了一个还没删的聊天记录。 “纪拙？” “诶，对了，纪拙好像也是写小说。让他帮狗作者也宣传下。” 眼睛一亮，云轻慕点开了和纪拙的聊天。 “秒速三十万：老纪啊，在吗？戳。 秒速三十万：老纪啊，我记得你也是写小说的，能帮个忙吗，纪大佬？” 这会儿， 收到云轻慕发来消息时的纪拙， 还沉浸上编辑发来的下周还有更大推荐给他的噩耗中， 整个人瘫在座椅上，连面馆老板上上来的面都失去了兴趣。 整个人就突出一个了无生趣。 然后就听到了手机聊天软件又响了。 难道是编辑收回成命了？ 抱着点微弱的期待，纪拙动了动视线，将手里的手机再拿了起来， 就看到了云轻慕发来的消息。 呵呵，写小说的，写小说的…… 纪拙这会儿看到有人提及到小说相关的东西，感觉胸口还有些隐隐刺痛。 勉强挣扎着，坐起来点身， 纪拙手指在手机上戳了几下，回了条消息。 “混沌不纪年：写扑街小说的。动不动就太监的那种。” 这是他最后的坚持，然后拿着手机的手一垂，整个人就跟要断气似的，有气无力地再瘫坐着。 然后，云轻慕就再回消息了。 “秒速三十万：那能请你帮个忙吗，帮忙推荐一本小说，大佬你也在始阅网写吧？” 让我推荐小说？我那么扑街的小说也能给人推荐……好吧，现在是有点热度了。 心再有点隐隐作痛，纪拙再一次挣扎着，起身，给回了条消息。 “混沌不纪年：啥小说啊，我给你推，一定好好推……” 最好那本书将所有读者都给吸走。 诶，我要不要多给其他作者推下书，每天推一本，让读者都多看看别得小说，最好就是别回来了。 纪拙想着，眼睛重新有了些光彩，挣扎着要重新坐正身子，准备帮云轻慕好好推荐推荐她要帮忙推荐的这本书。 然后，他就再看到了云轻慕再一次发来的消息，他愣住了，他噌得一下就坐了起来。 “秒速三十万：名字就叫《凡人修仙》，是一本经典风格的修仙小说，讲述了山村少年韩利，一步步在尔虞我诈，残酷血腥的修真世界一步步成长，直至飞升的故事。作者叫纪元巧合。虽然前面稍有点慢热，但作者写得挺好的，前面铺垫够了，后面看起来就特别……” 噗！ 噗！ 纪拙就感觉好像有人在他的胸口拿刀戳啊， 拿刀戳…… 一下，两下。 云轻慕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纪拙莫大的伤害。 呵，呵呵…… 然后纪拙冷笑了起来， 推书……我给《凡人修仙》推书， 我……呵呵。 真好笑，真好玩啊。真是太好玩了！ 纪拙再拿起手机，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按。 “混沌不纪年：这本小说我看过，写得也就一般吧！” “秒速三十万：可能比不了大佬你吧，但我觉得写得挺好的。大佬你能给推荐下吗？” 又是一刀， 刀的纪拙都想吐血。 明明是突然发现身边人在看自己写的小说还喜欢的不得了。 这种经典的场面，明明应该很高兴来着。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样子。 纪拙陷入了沉思。 等等！ 怎么感觉这么巧！ 纪拙莫名的有了种不敢相信而不妙的预感。 “秒速三十万：大佬？大佬还在吗？ 混沌不纪年：……这本小说应该不咋火吧，你咋找到他的？你之前不是在看那个‘拙而不凡’的小说吗？ 秒速三十万：这不是那个混蛋作者太监了吗！从那个狗作者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开始，我就开始找新书开始看了。 秒速三十万：然后就找到了现在这个作者写的书，从这个作者写得第一本书我就开始看，风格就是我喜欢的那种风格的书。 秒速三十万：当然，现在其实我怀疑，这两个作者就是一个人来着！” 纪拙看着云轻慕再发过来的一句句话， 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那种不妙的预感愈加强烈。 纪拙打字的手都有点微微颤抖。 “混沌不纪年：……你始阅网的名字叫啥？” “秒速三十万：老纪你问这个干嘛？ 混沌不纪年：……就是看看你有没有看过我写得小说。 秒速三十万：我就叫‘打死欧尼酱’啊。不过不可能看过大佬你的小说的。 秒速三十万：我以前都不看小说的，开始看网络小说还是你推荐给我的那个作者的书， 看了他的书之后，就对我后面看书风格造成了影响，那个狗作者太监了过后，我好久都没找到新书看，直到这个作者的书被我找到！” 又是一刀又一刀。 原来是你！ 纪拙面目痛苦， 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愤怒。 害他书要火了的人，就是他当初自己带入小说坑的读者。 只能说一句，冤孽啊。 他这是造得哪门子孽啊！ 云轻慕现在的每一句话，都是一刀刀戳在了他心口。 呵， 呵呵…… “秒速三十万：大佬，能帮忙推下这本书吗，这本书的作者可努力了，你帮忙推荐下呗。#哀求#哀求。拜托拜托.jpg。” 又是一刀。 努力？我不努力！ 虽然我一天码五章，虽然我一天更万字。 但我那是为了让你们觉得我努力吗？ 痛苦面具…… 纪拙捧着手机，挣扎着，最后再回了句云轻慕几句话。 “混沌不纪年：……不用我给他推荐了。他下周有推荐位……大推荐位……” “秒速三十万：真得吗？惊喜.jpg。大佬你咋知道的？” “混沌不纪年：…… 混沌不纪年：我看到他在群里发了。” 最后回了条，手无力地垂下。 纪拙胸口还隐隐作痛，脸上了无生趣。 三十万，我的三十万啊！ 而另一边， 云轻慕看着纪拙的消息，眼睛一亮，有些高兴， “又有推荐了？那狗作者一定很高兴吧？” “不行。我也得努力！给狗作者再好好宣传！” 云轻慕想着，再按开了手机。在书友群里发了条消息。 “秒速三十万：最新得到的消息。在我们共同的努力下，下周狗作者又有推荐了！还是大推荐！大家再加把劲儿！” “渡海八仙：收到。#握拳#奋斗。 起飞芜湖：起飞！ 曾经沧海：漂亮！对了，我在贴吧发了两条宣传贴。链接……，速来点赞给我顶上去！ 峡谷有草：对了，秒姐，啥时候我们能把作者也拉进群里啊。 秒速三十万：没作者的联系方式啊。大家有空可以去私信下作者问一下…… 峡谷有草：好嘞！” 第十章 新读者 “小纪，你没事儿吧？” 面馆老板收拾完后厨，走出来一看， 看到了纪拙面如死灰，两眼发直， 低着头，弯着腰，一幅要死不活，了无生趣的模样，都不禁吓了跳。 “……没事儿，就是突然听到了个噩耗。” 纪拙挣扎着，勉强坐正些身体，拿起了面碗上摆着的筷子， “……出什么事儿了。有什么事儿还是看开些，人生不过匆匆数十年，再大的坎顶多能拌你一脚，但终究还是能翻过去。” 店老板安慰了纪拙一声。 是啊，再大的坎都能翻过去。 不就是个推荐吗，我就不信了，我还能起飞！ 纪拙咬了咬牙，决定振作起来不放弃，拿着筷子挑起面，准备化悲愤为力量。 “叮咚。” 手机又响了。 是他以前那个作者号的书友群， 他以一个普通读者的身份厮混在里面。 出来混，小号一定要多。 纪拙转过头，下意识瞥了一眼， “小黑屋大皮鞭：发现本新书，《凡人修仙》，贼好看！ 杀死狗作者：仙侠小说？我去看看。” 噗！ 来自老读者群的背刺。 累了，毁灭吧。 刚塞进嘴里的面条又不香了。 旁边，店老板望了望纪拙变换的模样， 不禁摇了摇头， 这就是写小说的？ 怎么感觉神神叨叨的。 “……老板，来碗面。” 这时候，再来顾客了，店老板就再转过身走开了。 …… 叶林汉是996福报的一员， 程序员，社畜。 虽然在繁城这座不大的城市，加班没那么夸张， 但基本也得晚上七点过八点才下班。 休假时间少，生活基本两点一线， 娱乐手段基本就是刷短视频和看网络小说。 特别是网络小说，一找到喜欢看的小说就是个没日没夜。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看小说， 可能是平日里的工作生活都太枯燥而平凡，只能再小说中才能经历一个绚丽多彩的世界，看到不一样的故事。 可能沉浸在小说里的时候，才能短暂忘记了自己的平凡。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 城市的灯火点缀着这座城市，小城市的人在冬天这会儿大多都已经回家了。 走在这样冬日安静的街道上，心理难免有些莫名的悲伤， 安静会让自己想起来，原来自己都二十多快三十了， 可是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对象，事业一事无成，也没有做当初想要做的工作。 小时候觉得自己是个英雄，将有着波澜壮阔而伟大的一生，将做出让人瞩目的成就。 可越大越觉得自己平凡。 时间在流逝，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难道自己一辈子就要这样？ 叶林汉不想去想这些，所以再摸出了手机， 沉浸在虚幻世界中麻醉自己。 翻看了几张最近看得小说， 叶林汉皱了皱眉头， 最近追看的小说已经快要完本了， 他得尽快找一本新的小说看了。 不然看完一本小说后，那种空落的心情会让人很难受。 那是一本小说完本后，你被迫从虚幻世界里抽离，面对残酷现实的感觉。 他始阅app上的一个个推荐位找着自己感兴趣的小说， 大多都只是掠过名字，最近的小说他感觉同质化严重，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偶尔看到感兴趣的小说，就点进去翻翻评论，看看评论区的评价。 评论评价没有过差，他就会点进去试看下。 但他一边往住处走着，一边始阅往的小说，却都一直没找到很感兴趣的。 这种反复找书又找不到的感觉让人稍有些烦躁。 “……各位打扰了，作者大大打扰了。推荐一本书，《凡人修仙》，写得真得很好。是近一年我看到的味道最正的仙侠小说。” 叶林汉在一本书的评论区翻着， 再看到了一条《凡人修仙》的推书贴。 这已经是他好几次看到这本书的名字出现在某本书的评论区了。 不过每次发帖的人都还是有些区别。 前几次看到的时候，叶林汉只觉得这本书的作者真有钱， 请人或者请机器到处刷广告，后来简单看了下底下其他评论，才发现真是自来水。 这会儿再看到这本书的推荐帖，叶林汉这会儿也正好书荒，稍犹豫了下。 仙侠小说？ 他很久就不看这类型的小说了，记得最开始接触网络小说的时候就是看得仙侠小说， 那些个玄奇的仙侠世界在最开始的时候是很吸引他的，他还记得那时候通宵彻夜的看几本仙侠小说。 但后来，仙侠分类小说的灵气似乎都被最开始那些小说给榨干了，后来的小说都流于俗套。 当然也可能是他看得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没了当初的热血。 再后来，仙侠分类再出头的小说都是些脑回路比较清奇的小说， 那种风格的小说他也不怎么喜欢看，后来就再也没看过。 略微犹豫， 叶林汉还是直接顺着这推书贴的链接，点开了这本叫《凡人修仙》的书。 映入眼帘的是连封面都没有的书。 底下就是紧跟着的简介， “……看一个山村少年如何一步步……” 一个很俗套的简介。 叶林汉再往下翻了下这本书的评论区。 “好看！强烈推荐！” “论韩利的第一个师父！” 出乎意料的，评论区的评价似乎都不错。 当然，最关键的是， 这些好评不光是只有空洞的夸奖， 那样的好评往往是唰的，或者说是删剩下的。 这种小说评论区，叶林汉看到扭头就走。 但这评论区，不仅有好评，更关键的是有讨论剧情的人， 这让叶林汉来了些兴趣，继续再往下翻了翻其他评论。 “……强烈推荐，这本书没有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系统和奇怪的设定，就是本正统的修仙小说， 主角也是一心修仙，为了成仙，可以说不择手段。而作者的层层铺垫，慢慢讲故事的风格，也将这个故事讲得很完整。 强烈推荐各位看看。感觉找回到了当初最开始看小说时候的感觉。” 这条评论让叶林汉划动的动作顿了下来，没再接着往评论区底下滑。 停顿了下，就划回来，点开了这本小说的正文。 “第一章山边小村。” 叶林汉点开看了起来， 但并没有立刻就沉浸在这本小说描述的世界中。 这本小说有些太慢热了， 而叶林汉这会儿有些心绪烦躁，这种慢节奏的小说很难很快看进去。 “第二章青牛镇……第三章七玄门。” 叶林汉手指点的飞快，接连往着后面点了好几章，才放缓了下才停顿了下。 “呼……” 前面几章就讲了件很简单的事情。 主角从小长在青牛镇边上的小山村， 有个三叔是七玄门下辖酒楼产业的打杂的，七玄门招人，他三叔就把主角也弄去了。 就三句话的剧情，写了三四章。 让叶林汉这个看惯了现在快节奏小说的人，有点看不进去。 “呼……” 吐了口气， 叶林汉抬起头，看走到经常去的那家面馆门口了，就走进去，准备顺便把晚饭吃了。 “……来碗面。” “好嘞。” 喊了声，叶林汉就再低下头，翻看着这本小说。 或许是坐下来了，心理的烦躁褪去些，翻看着这本小说的速度也慢下来点。 “嗯？这个墨神医估计不是啥好人吧……” 一下已经翻到了七八章，这位墨神医将主角和他朋友收成了入门弟子。 看着这描述，叶林汉来了些兴趣。 然后从头开始，重新看了起来。 第十一章 曾经也想怒马鲜花，仗剑天涯！ “……二愣子睁大着双眼，直直望着茅草和烂泥糊成的黑屋顶，身上盖着的旧棉被……” 叶林汉单手拿着手机，从头再仔细看着这本《凡人修仙》。 这是凡人修仙的开篇第一句话，这个二愣子就是主角，叫韩利。 剧情也就从此往下展开。 这年韩利刚十岁，和自己的父母兄长，姐妹。总共七口人生活在一座山边小村。 不过二愣子自然不是真的愣，反而在同龄孩子里首屈一指的聪明。 毕竟是主角，和其他山村上树摸蛋下河的同龄小孩自然还是有些区别， 韩利有着远大的理想，向往去外边广阔世界看看。 这天屋里来了位‘贵客’，就是主角的三叔，一个在青牛镇酒楼里当大掌柜的人。 这位三叔当掌柜的酒楼，所属附近几百里数一数二的江湖门派‘七玄门’。 三叔的来意就是想推荐韩利这个适龄的子弟去这个‘七玄门’参加内门弟子的选拔。 一旦选上，韩利就能享受到习武，同时享受较好的福利。 然后主角就这么被带离了这座山村，踏上了前往七玄门的路。 这就是《凡人修仙》第一章的剧情， 不惊不喜，只能说平平无奇， 要是叶林汉现在情绪还比较焦躁的话，估计翻两页就能退出去， 不过先前已经翻到了后面，对后面剧情的发展比较感兴趣的叶林汉还是耐着性子继续看了下去， 第二章的剧情就更简单了， 三叔将主角韩利带到了青牛镇他当掌柜地方的春香酒楼， 待了三天过后，七玄门内门来了个护法，就将韩利个接走了。 过程中简单介绍了下七玄门的情况，说七玄门是两百多年前，一个叫七绝上人的创建的。 后来七绝上人死了，就跟着没落了。再方圆百里，还有个对头，叫野狼帮。 “……七绝上人？这个江湖门派有修真背景？” 从名字来看，知道这是本修仙小说，叶林汉看着第二章，有些猜测。 耐着性子第二章看完下来，唯一比较有印象的是这个三叔给七玄门的护法塞了钱，让帮忙照看下他侄子也就是主角。 让叶林汉看着感觉这三叔人还可以。 再往后， 叶林汉看着又有些不耐烦了， 实在是剧情进展的太慢，也没什么惊喜。 有些快地再点了过去，粗略地看了下， 就讲了主角和其他同龄小孩到了七玄门， 然后开始了入门测试。 主角在爬山崖的测试中，并没有按照叶林汉预想的那样，成功通过， 而是超过了时间，也没成功登顶。 “……废柴流？” 叶林汉皱了皱眉头。 现在这种流派还流行？ 但感觉好像又不太一样。 整个测试是有个完整过程的，并不像是很多修真小说里， 手往什么检测石头上一按，主角就被断定是废物。 也没有那种废柴流里，被嘲讽的俗套剧情。 整个测试不通过的剧情好像有种…… “……真实感。” 叶林汉这个资深读者明白了哪儿的感觉不一样了， 主角测试不通过，有种很顺理成章的感觉， 这种顺理成章的感觉从第一章就开始铺垫了， 主角生活在山村，屋里七口人，家里能吃个温饱就不错了， 身子骨肯定不如别人。 而测试的过程，也没那么玄虚。 不是说主角什么都做不了那种直接就被断定废柴了……嗯，毕竟就是个练武的门派。 过程中主角也努力了，但即便毅力不错，但身子骨的差距本身就在那儿。 所以读者最后看下来，一切都顺理成章。 而且他看下来，好像也能轻松接受主角的失败。 这种真实感……好像让人更有带入感了。 “凡人，凡人修仙……” 再望着这本书的名字，叶林汉好像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再渐往下看下去。 虽然主角没完整通过测试，但还是和另一个同龄人叫张铁的，一起成为了七玄门的记名弟子。 剧情再往下展开。 这时候， 前期漫长的铺垫和对细节的描写开始起到作用， 作为读者，叶林汉更容易地带入到了这个小说世界中，带入到主角。 让他逐渐沉浸在其中。 等面馆老板将面都端上来了，他都依旧低着头，看着这本小说， 后面，剧情逐渐展开。 被收入七玄门当记名弟子的主角和另一名叫张铁的，被一名明显不太正常的墨大夫给要走了。 然后给了两人一段无名口诀让人练 修炼无名口诀有所成效的主角和没有任何作用的张铁后面都通过了墨大夫的考验，成为了墨大夫的弟子。 一个继续修炼无名口诀，后面知道了，这是一门叫长春功的功法，而张铁则是被传授了一门炼体的功法，同时主角偶然在林中获得了个神秘小瓶。 然后，主角度过了几年还算不错的时月， 到了韩利十二岁时，张铁失踪了。 前面的种种铺垫和露出的蛛丝马迹， 已经让叶林汉这个读者猜到这个墨大夫有问题。 而后面的剧情也果然。 在主角十四岁这年， 先是结识了个叫厉飞雨的，救了其性命。 不过救了这个人，反倒差点要杀他，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主角的性格， 书中说，让主角变得无利不起早，没了当初山村小子的淳厚。 然后意外发现了那神秘小瓶的催生药植的作用，长春功也修炼到第四层。 墨大夫从外边回来，带回来个叫‘曲魂’的， 同时墨大夫也露出了獠牙。 再往后， 就是第一个算是高潮的剧情， 凭借神秘小瓶催生药植的作用，主角勤修苦练， 在最后机缘巧合下，侥幸反杀了墨大夫，也发现了‘曲魂’就是当初的张铁，不过被炼成了傀儡。 主角第一个师父，用一种切身说法的方式，直接让主角明白了修真界的尔虞我诈和残酷。 叶林汉看到这儿高潮的部分，有些激动。 前面漫长的铺垫让这主角在反杀时，有了强烈的真实感， 这种奋力一切获得最终成功的感觉，给了一种强烈的爽感。 不同于那种主角一开始就是无敌的，那种爽感往往纯粹就来源于主角的境界名字，而且还在消耗其他经典小说创造出设定在读者心中的印象。 这本《凡人修仙》的爽感是有支撑的， 这种支撑从最开始第一章的山村小子就开始了。 从山村小子，再到七玄门的记名弟子，再到被这个心怀不轨的墨大夫收为弟子， 一切到了现在，都在这场拼尽一切的反杀中宣泄了出来。 这种爽快的感觉，终于痛快的感觉让叶林汉激动， 望着手机屏幕，脸都涨得通红。 就像是之前看到评论区里说得一样， 他好像找回了当初看仙侠小说的感觉！ “……呼……” 看完了这个高潮的剧情，再往下的剧情又再有些平缓， 不过有了前面剧情的支撑，叶林汉感觉自己也能看下去这些过度剧情了。 不过，他没再这会儿继续看下去， 而是退回到评论区，准备写个评论， 这种好小说，怎么能不给个好评价，怎么能不推荐其他人看呢。 “……好！写得太好了！推荐其他点进来的读者都一定要看看，只要熬过前面几章，后面就越来越好看了！” 激动着，连着打错了好几次，叶林汉先是在评论区发出了这条评论。 紧跟着， 又再觉得有些不过瘾，再平复了下心情，开始撰写篇长评。 “曾经我也想怒马鲜花，仗剑天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已经忘记了，我曾经也是个少年，也做过英雄大侠的梦。 但现实总是平凡而枯燥，没有那么玄妙和新奇。 这里，我要谢谢作者，谢谢作者，给我，也给我们大多数人描绘了一个玄妙而神奇的世界——那是一个个‘凡人’的向往……” 有些情绪憋在心里不舒展不行，叶林汉看了小说，接着看完了小说高潮剧情的激动，写着内心中的激动和其他情绪。 …… 而面馆里。 纪拙手机放在餐桌边上， 屏幕上还不时因为企鹅聊天的消息被点亮， 不过纪拙实在不愿意去看。 那书友群里，一句句对‘凡人修仙’的讨论就一下下刺在他胸口， 或许这就是杀人诛心吧。 为什么‘拙而不凡’的书友群里， 要讨论‘纪元巧合’的书！ 你们这样在书友群里讨论别人的书，就不怕“拙而不凡”难受吗？ 这合适吗，这合理吗？ 纪拙手拿着筷子，筷子挑着碗里的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面， 不敢再去看手机，生怕再看到什么噩耗。 百无聊赖，了无生趣的，纪拙再转过头望了眼面馆里， 面馆里除了他这个顾客，还有个刚进来的顾客， 就是之前就在面馆里遇到过一回的那年轻人。 “……这是又再在小说？看得这么入迷？” 看着那年轻人捧着手机如痴如醉，脸上通红，不时激动的模样， 纪拙仰头叹了口气。 想当初，他也是如此喜欢看小说啊，通宵彻夜的看个不停。 现在……现在他更关心自己的小说怎么就不扑了。 看着这年轻人这副模样，纪拙有些唏嘘， 然后又再有点好奇地望年轻人手机屏幕上瞥， 想看看什么小说让这年轻人这么激动。 于是纪拙直起些腰，抬着头，望着瞥了瞥， 这读者看得还挺仔细，翻页也不快，还真让纪拙再看清了屏幕上一些字， “……嗯？我眼睛花了？” 看到了些异常熟悉的段落， 纪拙陷入了沉思，干脆直接站起身，走到了那年轻人身后。 那年轻人还沉浸在小说中，浑然不觉身后多了个人， 不过也让纪拙看清了他屏幕上正看着的小说——《凡人修仙》。 这让纪拙有些沉默。 这合理吗？ 这合适吗？ 这本书总共才多少收藏啊， 自己在外边偶遇个看小说的，就在看自己的小说？ 莫不是在玩我？ 纪拙感觉心再次隐隐疼了起来，或许他该去检查下心脏了。 面无表情着，纪拙就站在这年轻人身后， 看着这年轻人越看越激动，然后结束阅读前，还点了收藏， 然后开始写评论，写长评， 最后看到这年轻人开始打开打赏，在一千和五百块钱的打赏之间犹豫， 纪拙实在是有些绷不住了。 “……哥们，你的面要冷了。” “谢谢提醒啊。” 年轻人头都没抬，还准备打赏。 “……哥们，这本小说很好看吗？” “……兄弟，我给你说，这本小说那不是一般的好看，那是贼好看！” 年轻人这下猛地抬起了头，对着站在他身后的纪拙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疯狂向纪拙安利这本小说有多好看， 也倾泻着自己的激动。 听着这位年轻人的安利， 纪拙面无表情，心如死灰。 写得小说火了，还偶遇到了看自己小说的读者， 明明是两件这么好的事情，但为啥自己心理还这么难受呢。 纪拙两眼发直，感觉失去了光。 呵……呵呵…… 转过身，纪拙摸起自己桌上的手机，给了面钱就走。 “……兄弟，真推荐你看啊，这本小说和别得小说都不一样。写得那叫一个好。” 你说说哪好，我改。 那面馆里的年轻人还孜孜不倦地向离开的纪拙推荐， 纪拙想这么回答来着。没敢，怕听到更让戳他心窝子的话。 整个人低着头，低着腰，就突出一个落荒而逃。 叶林汉看着纪拙出了面馆， 感觉这个人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也不在意， 现在他一门心思还在小说上， 转过头，在看着手机上，犹豫要给这本书打赏多少。 这时候，他的手机在收到了条微信消息。 他公司老板让他回去加班，说项目有些问题。 看着这条消息，叶林汉又顿住了动作， 面馆里安静着，只有顶上的灯洒落在他身上， 他抬起头朝前望， 自己今年已经要二十五了。 难道真就要一辈子都这样吗？ 似乎是今天看这本《凡人修仙》小说中，主角的成长刺激到了叶林汉， 叶林汉脑海中又冒出来了，曾经日日夜夜翻来覆去想，却始终没有结果的问题。 自己要一辈子都这样吗？ 然后他再看到了先前他自己编写的长评标题， “曾经我也想怒马鲜花，仗剑天涯……” 有些问题好像终于有了结果。 “呼……” 叶林汉长吐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些笑容， 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似乎这就是个好作品的作用。 然后， 叶林汉做下决定，给《凡人修仙》打赏了一千。 …… 走出面馆，冬日的风一吹， 纪拙再清醒了些，然后再咬牙重新振作了点。 “……不行！我不能放弃！” “我不能倒在胜利曙光到来的前一刻！” 让纪拙重新振作起来的不是对《凡人修仙》扑街抱有希望， 而是从他发书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周了，距离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剩下不到一周时间。 三十万啊，三十万！ 想着准备钱到手要怎么花，纪拙再咬牙振作起来。 咬着牙，飞快将手机切到了作者后台。 飞快着就编辑了张单章发出去， “降低更新的说明。” “由于作者的个人原因，从明天开始，本书每天更新降至每天两章四千字。” 看着单章发布成功，纪拙还咬着牙。 降低数据增长速度，从降低更新开始。拖，我也要拖过一个月！ 然后纪拙重新将手机返回到了作家后台。 嗯？ 淦！ 怎么多出来个盟主打赏！ 是谁！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值得你这么‘支持’我！ 第十二章 我还有书友群？ 你凭什么给我打赏！ 什么仇，什么怨啊！ 纪拙心态炸了啊。 一个盟主的打赏可不少了，一千块足够将一本书往畅销榜单的排名提很多， 这得增加多少曝光率啊！每一点曝光率都是对纪拙的一次巨大伤害！ 要是就有读者在畅销榜单上找书看呢，他就是看我这本书的名字顺眼，非得点进来看，还收藏呢！ 看着这盟主打赏，纪拙都要绝望了。 别这个打赏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行，不能倒在这儿！” 三十万，三十万啊！ 金钱对已经被金钱腐蚀了的纪拙来说作用巨大。 纪拙勉强再振作了精神，仔细看了看打赏那人的读者名， “钱途灰暗123打赏《凡人修仙》100000始阅币。” 是个不熟悉读者的名字，再点进去这读者的主页一看， 纪拙更麻了，这竟然是这个读者第一次给人打赏这么多，第一次获得盟主头衔。 淦！ 这本书究竟怎么这么吸引你啊，就这种书你还打赏给盟主！ 心理感觉有些难受，纪拙咬牙切齿着看着这读者名哪看哪不顺眼。 “……不会就是刚才那人打赏的吧！” 纪拙想着，不禁再回头望了望， 面馆已经在身后远了，看不到了， 纪拙脸上痛苦，心里难受啊。 再回头一看手机屏幕上， 评论区里这会儿已经多了几条评论， 有关于那条大额打赏的。 “……哇，大佬！” “钱途灰暗回复：不是大佬，就是个社畜，不过实在是喜欢这本书，一咬牙就打赏了！” “卧槽，盟主！有盟主了？那我也打赏一个！” 这也是纪拙担心的事儿，一刷新，后台果然再多了几条小额的打赏记录， 这个人打赏了盟主，给其他人都带了个坏头，让其他人心痒痒就跟着也打赏了。 理智消费！冲动打赏要不得！ 纪拙痛苦面具， 往下掠过了这几条关于那个盟主打赏的评论， 看到了关于刚才他发的那条减少更新章节的评论。 骂起来！骂起来！ 这种狗作者降低更新不狠狠的喷他？ 然后， “作者慢慢更吧，不急，每天两章我也能接受，保证质量就行。” “作者都爆更快一个月了，是该歇歇了。看在作者为了作品一直爆更的态度上，大家再来一波票投给《凡人修仙》吧！” “作者爆更这么久，也累了吧？没事儿，两更就两更！” 累？累个球累。 纪拙内心一片灰暗，这本书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写得那叫个顺。 平时写三章的时间，现在能写五章。 这是他五点灵感该有的状态？ 再说说你们这群读者，怎么回事儿啊！ 爷爆更受不受的了，那是爷自己的事情，你们给爷喷起来啊啊！ 作为一个读者，连喷作者都不会，你们行不行啊！ 我都要降低更新了，你们还给我拉票！ 你们是读者啊，能不能不要整得这么卑微， 给爷支棱起来啊！喷啊！ 搞得这么善解人意……这弄得纪拙还有点感动。 不过被金钱腐蚀了的纪拙，心都是黑的。 他现在只想扑。 呵呵…… 望着评论区善解人意的评论， 纪拙冷笑， 作为多位扑街作品，太监作品，断更作品的创作者， 从小小说看到大的资深读者。 他还能不懂这些读者的反应。 虽然现在这些读者善解人意， 不过没事儿， 等更新速度慢下来，他们等不及了， 就会开始养书换别的小说看， 然后养着养着就给忘了。 所以他只要降低更新，肯定能赶走一些读者，降低小说数据的增加速度。 “……作家加油，保证质量就好。打赏了五十钱，聊表心意！” “学生党，打赏十块意思一下，作者两更就行，我肯定每天都追看，每天投票！” 淦！ 我发个减少更新的单章，还能刺激打赏？ 纪拙麻了，脸上痛苦到扭曲。 然后赶紧再切换到始阅小说app。 看了眼畅销榜的排名。 “呼……” 还好，还好， 今天一众大佬都很给力， 即便有人给他打赏了盟主，但也没冲上排行榜首页，也就七八十名的样子。 嗯，不会有多少人翻畅销榜翻到这儿的！ 纪拙点头。 然后重新切回作家后台。 《凡人修仙》 收藏1903，评论146，推荐票2712，打赏总次数156，投资501，月票301。 从数据提起来一些过后， 凡人修仙的收藏推荐评论乃至投资打赏月票，各项数据就一直在不停的涨， 就这晚上这点功夫，又涨了一百来个，涨得纪拙都心疼。 “……没事儿，应该是有刚才那个打赏的功劳，没事儿的，明天没打赏了就增加不到那么快了。” 纪拙安慰自己， 然后突然想起来， 明天好像就又上推荐了。 “淦！” 人又有点麻了， 痛苦，难受，甚至感觉有些委屈。 缓了阵， 走回住处了，才从这个难以接受的噩耗中缓过来神。 “……不行，看看小说，缓缓吧。” 往客厅沙发上一摊，整个人都陷在了沙发上， 纪拙了无生趣地再抬起了手机， “嗯？” 有人在在始阅app上私信他那个作者号。 “……作者大大，我是你《凡人修仙》那本书的忠实读者，我能加你一个企鹅号吗？” 纪拙一看，是个眼熟的名字，《凡人修仙》这本书投票榜的票王， 每天坚持不懈给他书投票！纪拙每天心窝子被戳着疼，也有他的功劳。 看着，纪拙就都有些牙疼，加，加个啥啊。 没回。 纪拙就在开始找始阅app上找小说看。 然后找着找着， 纪拙就突然想到了件事儿。 都能给我私信，这些读者不会在私底下串联吧？ 然后紧跟着，纪拙脑海里就冒出了个名字——打死欧尼酱·秒速三十万·云轻慕。 然后纪拙就再自己小说评论区寻找着蛛丝马迹， 然后果真找到了。 飞快着，纪拙就再新建了个小号， 在评论区发了条帖子。 “书看完了，请问这本书有书友群吗？” 然后很快，有人给他发来了私信。是先前私信他那人。 “有的。进群要粉丝值截图，满一百粉丝值就能进。” 然后纪拙捏着鼻子给用小号给自己的书打赏了一百点。 …… 而与此同时，没有他的他书友群里，正在行动。 “……微博发帖了，各位赶紧转发点赞一波！” “编乎发帖了，各位赶紧来评论，给我顶上去！” “我给几个求书贴回复了《凡人修仙》，大家快点点赞，我要所有人都看到我们这本书！” “……嗯，我用几个评论区管理员权限，帮推荐帖置顶了。也给那几个作者说了，他们会帮忙章推的。” “……秒姐，你确定明天打赏盟主吗，这样我们原本要打赏的，也明天一起，帮作者冲一下畅销榜！” 就在这种情况下， 纪拙用小号混进了自己的书友群。 “……不是，这么搞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第十三章 三十万到手了！ “……兄弟，企鹅号发我，我直接拉你进群。” “好嘞。企鹅号……” 纪拙麻利着切到企鹅界面复制了个小号再切回来，发了过去。 没多久，企鹅聊天上收到好友申请。 纪拙同意，再收到了邀请入群通知。 凭借着小号，混进了自己的书友群里。 一进群， 恰好就看到一群人正在有组织的活动， 还看到了熟悉的人——秒速三十万·打死欧尼酱——云轻慕， 瞬间就一股气直冲天灵盖，浑身发冷，大冷的天，浑身发抖，眼泪都要从眼角流下来。 这个世界，到底还能不能让我这个扑街好好扑街了！ 再看着群里越来越过分的消息，实在忍不住，纪拙就发了条消息出去， 再咬着牙，纪拙再在手机屏幕上戳着，发了句话出去， “我只是个小号：搞得跟饭圈打榜似的，这不太好吧？” 两句话先后发出去过后， 骤然间，先前还热闹无比的书友群里霎时安静。 没人回答纪拙的话，也没人再在纪拙后面再发消息。 冷场了。 “秒速三十万：和饭圈打榜还是有些区别的吧？流汗【黄豆表情】，我们好多事情还是不做的。 秒速三十万：我们就是看《凡人修仙》写得这么好，又没什么热度，大家一起帮忙帮作者好好宣传宣传而已。 秒速三十万：大家给其他读者安利种草下而已，让《凡人修仙》这本好小说能有机会被更多人看到。大家都是自愿的。这位读者你要是不喜欢这么做也不用一定做的。 秒速三十万：大家就是一起给《凡人修仙》宣传推荐，一起做一件事情，然后看着《凡人修仙》一点点好起来，就很有成就感！#握拳#努力。” 最后回答的还是这个书友群的群主，云轻慕。 可能也是纪拙的话戳到她了，她一连发了几条消息，给纪拙解释了下。 “我只是个小号：这书有这么好？值得你们这样？ 曾经沧海：不是，我说兄弟，你是有毛病吧，你要是看不惯这本书，你加什么书友群啊？ 渡海八仙：花钱进群来找骂，彰显你的存在感？” 似乎是这个新进群人话语的莫名奇妙，其他人也终于忍不住出声说话了。 “峡谷有草：……不好意思啊，各位，这个人是我拉进来的。 峡谷有草：……兄弟，你要是实在不喜欢这本书你就退群吧。” 纪拙看着自己再发了条消息过后， 自己书友群里的反应，脸上的痛苦倒是没了许多， 只是先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这是因为说自己书不好，被自己的读者怼了？ 然后紧跟着心情再有些复杂。 从一开始， 他的目的就是想让这本小说扑，一切做法都是以小说扑街为前提的。 不过更新到现在，发现有这么多读者在支持他，如此维护他，纪拙还是心情复杂。 就是他再喜欢钱，但当初选择这一行的时候也未曾没有喜欢创作和小说的原因。 再怎么他也是个小说作者，怎么会不喜欢自己的书被读者喜欢呢。 这些读者的倾力支持，让他心里产生了些心理压力。 甚至感觉自己一心扑街有些对不起这些支持他的读者，有种浅浅的负罪感。 淦！ 原来想扑街，还有条最难过的关，竟然是自己心里那关！ 于是纪拙躺在这屋里的沙发上， 捧着手机，没在群里继续说话。 也可能是怕继续对自己的书‘出言不逊’，被义愤填膺的读者给踢出自己的书友群。 群里渐再重新恢复了热闹，一群人为了同一个目标，同一件事情而努力着。 纪拙则是往上翻看着先前这书友群里的聊天记录。 不时咬牙切齿，不时又心情复杂。 咬牙切齿于这书读者粘性这么高，果然是有组织有纪律的行动。 每天在群里喊人投票，投个推荐票，愣是给整成了跟垃圾游戏的每日任务一样。 看得纪拙整个人都麻了。 而复杂在于，这些读者真得对他很支持， 他还看到了一些读者为他说话的记录， 看得他都有点感动。 玛德，老子写个扑街小说而已，还给我整这一出， 这谁顶得住啊。 “……秒姐，你是明天打赏盟主吧？那我也让那几个作者明天给章推。” “嗯，明天打赏。” “对了，今天那个打赏的读者拉进群了吗？没呢，太晚了，还没回私信。” 看完了聊天记录， 纪拙心情复杂地重新划了回来， 就看到了这期间，这书友群里新的聊天记录， 纪拙忍不住猛吸了口气，但还是感觉有些窒息。 又是个盟主！ 这谁扛得住啊！ 云轻慕！ 我跟你啥仇啥怨啊！值得你这么锲而不舍！ 不知道是不是本来就跟云轻慕认识，对于云轻慕，纪拙反而没有太多感动的情绪， 现在就是悲愤，就是痛苦， 整个人感觉心都被戳了下。 痛苦面具着，纪拙都忍不住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手颤抖着，再在手机上戳出几个字来， 只是紧跟着，又颤抖着手给删了。 他真怕闹出史诗级名场面——狗作者被踢出了书友群。 将手机顺手扔到了旁边， 只要看不到手机，我就当看不到书友群里还在密谋，如何整火我这本书。 呵呵……呵呵…… 纪拙将又亮起屏幕的手机翻了一面，倒扣在了沙发上。 然后再抬起头，望着窗外。 这时候，屋外夜幕下，城市里大多数人家的灯火都熄灭了，夜色带着夜里的安静弥漫着。 纪拙觉得，很多文章中以景抒情的话很适合他。 他现在的内心如同屋外的夜色一样灰暗。 眼里没了光啊，没了光！ 我的三十万！ 我的三十万！ 我的新笔记本电脑，我的新机械键盘…… 淦，怎么买个新东西还是码字工具。 纪拙啊纪拙，你就不能出息点，房子买不起，你就不能整辆车吗？ 淦！ 我要车有球用！ …… “……噼里啪啦。” 翌日，下午，太阳偏西，映进屋里的阳光映照在纪拙身上。 纪拙坐在电脑跟前，面无表情，按着之前的思路码着字，敲着键盘。 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码字机器！ 手一停，一收。 今日份码字任务量完成，纪拙面无表情着收回手，再切到了作家后台，准备更新。 然后他一下就给整破防了。 《凡人修仙》 字数26w，收藏2680，评论201，推荐3321，投资645，打赏总次数201次，月票401张。 经过一夜，重新振作起来的纪拙，瞬间心态就差点不稳直接崩了。 从今天中午开始，这本《凡人修仙》就又上推荐位了。 虽然看过昨天晚上书友群那些包藏祸心读者的密谋，已经做过心理建设。 但这涨幅还是让他有些绷不住了。 收藏基数虽然少，但到现在，这个推荐位才上了几个小时，就涨了七百多快八百了， 其他数据更不用说了，涨得一个比一个夸张。 而后台也果不其然，多了个盟主打赏和一些大小金额的打赏， 盟主自然就是“打死欧尼酱”云轻慕打赏的，还有些就是群里那些密谋者和今天新增读者的打赏。 看得纪拙一个比一个心痛。 打赏什么啊打赏，你们这些读者从哪染上的‘恶习’啊！ 不过没事儿，没事儿， 才不到三千收藏，我还扛得住！ 再做了下心理建设。 纪拙开始发布今天的两张章节， 章节字数卡的死死的，就是两章四千字。第二章末尾多了个句号，他都给删了。 呵！让你们给我打赏！让你们密谋！ 纪拙心里恶狠狠的想着， 多一个字都不给你们！ “章节发布成功。” 新章节显示发布成功，纪拙脸上还带着‘冷笑’，今天他还是按之前说得，只发了极限两章。 昨晚的感动？ 不存在的。作为被金钱腐蚀了的人，纪拙表示， 良心？良心值几个钱！ ……至少也要熬过这第一个月吧，不至于第一个月的三十万都拿不到吧？ 然后， 纪拙重新切回到了作家后台的主页， 然后就看到， 才更新了两分钟，新章节就有章评了。 “哈哈，第一，不断刷新，第一时间等到了作者更新！” “作者写得好看！作者加油！票都给你了。今天两章看完了，我明天再来，作者不用着急！” 纪拙看着新刷新出来的评论， 脸上神情逐渐有些扭曲，黑了下来， 淦！ 现在的读者怎么回事！ 都玩上心理战术了是不是？ 以为这样我就会感动？ 然后多更新！做梦！ 虽然我一天能码五章……虽然我有存稿， 虽然你们整得这么维护我，支持我，搞得我还真有点感动。 但是……淦！ 要不多更一章？ 应该没啥太大影响吧？ 一章能有啥太大影响？ 最终，经过反复的心理斗争。 纪拙再多更了一章，也是正好两千字，一个字不多。 多更新了一章过后， 果不其然，就紧跟着再有了些的评论， 都是些彩虹屁。 不过纪拙没再加更了。 同样的招数怎么可能对作者起第二次作用呢——心硬如铁·被金钱腐蚀·与空气斗智斗勇·纪拙。 …… 晚上， 字码完了，早饭午饭晚饭凑合在一起一顿全从吃了。 纪拙躺在床上，整个人就瘫着，旁边摆着可乐，薯片，坚果， 就拿着手机，看着他那些读者不喜欢看得那种爽得头皮发麻的小说。 他实在是不愿意去再关注作家后台的数据涨幅， 看一次心咯噔一次，痛一次，来多点，他怕心脏都要出毛病。 只有沉浸在虚幻的小说世界里，才能不去面对残酷的现实，他小说在推荐位上，数据涨得太过惨烈！ “……爽！小说就得这么写！像隔壁那本什么小说，节奏那么慢，写得啥玩意儿！” “嗝儿！” 纪拙给这本小说评论了句，摸了个坚果塞进嘴里，还打了个嗝儿。 然后开始接着找别得小说看。 “叮咚。” 企鹅聊天来消息了。 纪拙瞥了眼。 哦， 是编辑啊。 或许是这本书都快无力回天了，对于编辑找他，纪拙心理也麻了。 “编辑：这本书今天推荐上数据不错。” 哦，这谁不知道啊？ “编辑：不过明天中午下推过后，可能接下来一周后，就只会有个小的二级页面推荐。” 嗯？ 嗯？没推荐了？ 纪拙直接忽略了小的推荐，没大推荐了也不错啊。 纪拙眼睛一亮，就像是沙漠里看到了水，噌得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编辑的下一句话。 “编辑：不过我给你申请了下周的新书强推。你记得好好更新。” 呵呵…… 对这种反转，纪拙都有点骂麻了。 只是接着往床上重新躺了下去，顺便打了个嗝儿。 “拙而不凡：嗯。知道了。” 顺手就给编辑回了条消息， 纪拙就再接着找小说看， 累了，实在是不想面对现实。 嗯？ 看了阵小说。 纪拙想起来件事儿， 这周没大推荐。 不是意味着我还可以挣扎下，这个月的鼓励金？ 想到这儿，纪拙重新振作起来。 三十万！三十万啊！ …… “叮，因宿主第一月未达成本期预定目标，现下发30万鼓励金。 望宿主继续努力创作，不轻易放弃自己每一部作品。 （每一次伟大的创作往往开始都是在黑暗中孤独前行，坚持不懈，就将迎来曙光！） （鼓励金直接下发至宿主绑定银行卡内。已完税。）” 别说是系统鼓励他说将迎来曙光，就是纪拙自己都看到‘曙光’了！ 一周过去， 通过每天死扛，就更两章，任读者咋说，他都没再动摇， 同时坚持不懈地劝阻读者不要打赏，甚至开小号在评论区喷自己的小说……这些都没其太大作用。 一本书要是开始火了，真就不受控制了。 也就是这一周后面没什么大推荐位了，所以才堪堪没达成系统的本期目标，领到这个月的鼓励金。 甚至纪拙都怀疑是狗系统看他一阵折腾怪可怜的，将鼓励金发给了他……虽然系统也没见有这么智能。 不过不管咋说， 纪拙终究还是领到这个月这三十万的鼓励金了。 “……您尾号3621的储蓄卡账户于12月26日收入汇款300000.00元，当前余额为382654.50元。” 看着这银行收款短信，纪拙有点开心，但又并不是特别开心。 因为， “作者您好，您的作品《凡人修仙》将于12月26日12点至1月二日12点获得始阅app新书强推，请保持更新。如遇突发情况，请及时联系编辑。” “作者您好，您的作品《凡人修仙》将于12月26日12点……获得始阅app新书-精品新书推荐位，请保持……” 这是作家后台收到的站短， 然后是作家后台主页。 《凡人修仙》 字数29w，收藏9156，评论356，推荐7841，投资1203，打赏总次数456次，月票921张。 一周下来，还是后面没再上大推荐的情况下， 收藏已经快破万了，其他数据也是涨得速度离谱。 基数还不时很大，但就这数据和两条站短， 纪拙已经可以预期到，从下一个月开始， 他的鼓励金肯定是完蛋了。 基本已经是无力回天，至少冲过系统订的一千均订目标已经成定局。 有些痛苦着，纪拙闭上了眼睛。 先前三十万还没到手的时候，这种痛苦还不够明确， 现在有钱到手了，未来还没到手的钱，就有了种更清晰的感觉。 感觉丢了钱，还是每个月丢三十万。 心痛！ 第十四章 这是要打我的脸？ 就在纪拙为未来几个月原本该有，而现在远去的三十万而独自悲伤的时候。 “叮咚。” 编辑来消息了。 “编辑：下周推荐地站短你都收到了吧？” 低下头，看着企鹅聊天上，编辑的头像和发来的话，纪拙目光有些幽幽。 “编辑：这本书我看现在的情况，应该会还不错。你注意保持更新。” “拙而不凡：大佬，你不是说好，这本书成绩不会好的吗？” 当初他扑街的自信可有一部分来自编辑的肯定呢。 结果说火就火了，这合理吗。 另一边，始阅小说所在写字楼。 责编笔墨看着纪拙这话，有些挠头。 啥意思， 这是要打我脸？ “编辑：咳咳。每隔个一段时间，总会有那么一两部超脱常理的小说出现。” “编辑：你这本小说看现在情况还是挺不错的。我也在追看，已经看到最新章节了。” 看着编辑的话， 纪拙沉默了。 “拙而不凡：那大佬，您觉得我这本书能火到啥程度啊，能到每个月几十万收入吗？” 写字楼里。 正有些尴尬地将消息发过来去的责编笔墨，再看着纪拙发来的消息， 又有些懵了？ 今天自己手底下这个作者发来的消息，我怎么总是看不懂？ “编辑：火算是火了。但每个月几十万的收入……还是差点。 编辑：老实讲，你的书我也追看到现在了，构思和节奏的进展都不错，剧情也不错，就是文笔和氛围感的烘托上还是差点意思。 编辑：后期努力下的话。可能能到精品（均订三千）。” 纪拙看着编辑回的话，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系统的作用，还是他就触及到未知地方的灵感， 他这本书写得贼顺，但文笔受限于他本身文笔能力的影响，还是差点。 可能换个大佬来写同样的故事，同样的小说，成绩会比他现在好出他一大截。 然后纪拙再有些无奈，再是痛苦。 这就是他为什么坚持想扑的原先， 就他现在五点的各项数据，就是给他挤成渣了，他也挤不出来每个月能有三十万收入的小说。 精品，按照每天更新万字的情况。 再加上第三方，打赏，福利，杂七杂八各种收入算上。 这本书每个月能给他带来收入的顶多三万出头，少的话更少。 差了十倍啊！ 三十万！原本的每个月三十万。 想着纪拙就是一阵心痛。 “编辑：所以你得努力更新下。另外这次找你主要是想问下你，现在你这本书也快三十万字了。 编辑：不过最近我看数据涨幅不错，你要不要延迟上架时间，多增加一些新书期的收藏？” 看着编辑发来的消息， 纪拙还有些痛苦着，有气无力戳了几下手机，回了过去。 “拙而不凡：不用了，就这么上架吧。” 即便是拖着不上架，拖到下个月，按现在的数据下一个月系统也不可能给他发三十万了。 还不如赶紧上架，从书本身的收入上回点血，然后赶紧完本，拖得越久，亏得越多。 “编辑：行，那就下周强推过后安排你上架。对了，顺便问一嘴，这本书你打算写多少字？ 编辑：我建议篇幅写长点，这种小说篇幅长点比较赚。” “拙而不凡：五个月内完本。” 赚？ 纪拙看着这个字都头疼，想着原本那每个月的三十万，心都在颤。 还赚呢。按现在的情况看，起码每个月亏二十几万。 他就是再喜欢写小说，每一个花费二十几万来写小说，他也实在是遭不住。 还不如赶紧完本，去见识下一级职业等级的鼓励金是多少。 “编辑：？？？” 纪拙的责编笔墨看着纪拙的回答，满头问号。 他甚至感觉今天是不是没睡醒，怎么动不动就听不懂自己手下这作者在说啥？ “拙而不凡：爆更。不想水。” 再看着纪拙发来的消息，责编笔墨说不出话来了。 最后只是在发了个表情过去。 “编辑：大拇指【表情】” 现在的网络小说那是一个个比一个个水， 动不动好几百万字的篇幅，真有那么多字的内容需要写。 可拉倒吧，不过大家都是为了赚钱嘛，也不寒碜。 回了编辑的话， 纪拙将自己往沙发上一扔， 就瘫在沙发上， 再切到了作家后台， 除了那些个让他心痛的小说数据， 还有些读者的评论。 “……看完了，很好看。刚看完的时候还在反思，为什么觉得这本小说这么好看。后来才想明白，原来韩利就是我。 我不是天才，也没有那么惊世骇俗的天赋，我也只是个凡人。 虽然他在小说中的仙侠世界，我在现实世界，但都是一样的，作为一个凡人，我们只能战战兢兢，甚至有人表达对自己的喜爱时，第一时间想得都是自己的条件，而不是自己是否喜欢。 只是希望，我，我们也能像书中的韩利一样，不忘始终，始终向前。” “……从小说开始更没几天就开始追更这本小说了，最开始只是偶然收藏了，后来几次都没点进去。 还是个晚上实在找不到书看了，才点进来看看。 然后一看，就不能自拔，一直追更到现在。我感觉作者将主角写活了，我感觉他不是一本小说里的人物，而就是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里，只是作者将他记录了下来。” “……凡人，我们都只是个凡人。看到现在，才越来越觉得这个名字是取得真好啊。” “……给新读者的话，这是本慢热的书，作者用很细节的描写去做了很多铺垫，但这些铺垫都在后面发挥了作用……让这个小说世界逐渐变得真实。” “……看了小说，也看了大家的评论。老实讲，小说不仅是触及到真实感的爽，看完了过后，我这个都三十几岁的老男人也感慨良多。 现实世界的残酷和小说的仙侠世界也不逞多让，我只是一个‘凡人’，庸庸碌碌过了半生。 我们作为一个凡人，往往用尽全力，奋起一切才能完成一次成长，而这样的成长才真得如此真切，如此伟大。大概这就是看这本小说，我如此有代入感的原因。” 这本小说写到现在， 已经不单独属于纪拙一个人了， 当随着读者的一个个增多，这本小说更多的是属于更多的人。 看着这些评论，虽然心里还心痛， 不过纪拙有时候也会露出来些笑容。 忍不住地，还是拿小号给一个标题为“我们都是凡人”的帖子点了个赞， 自然也是没人发现。 再回头作家后台， 一刷新，突然发现一直都没封面的小说，有了封面， 可能是始阅网偷偷干的。 不过纪拙也没什么太大反应， 可能是这书已经火起来，没救了，懒得挣扎了。 也可能有点其他微小的原因。 哎， 纪拙叹了口气，将手机往旁边一甩。 第十五章 2级。格局小了。 “噼里啪啦……” 就在不时响起的键盘敲击声中。 时间度过了四个月。 在确定这本小说已经无力回天过后。 纪拙也没再整什么幺蛾子，而是老老实实将这本《凡人修仙》的后续写完了。 没有刻意再去写些恶心人的剧情，也没刻意去改变《凡人修仙》的节奏。 一是在前期热度起来的情况下，后续再恶心人，也改变不了这本书均订多半会超过系统目标的可能。 二也是在这种情况下，纪拙实在也是没必要整什么幺蛾子了。 他只是爱钱，但损人又不利己的事情实在没必要做。 如果不考虑那三十万，作为一个写小说的作者，他还是挺喜欢看到有人喜欢他写得小说。 都怪系统的鼓励金太高，不然他肯定能成为一个伟大的作家。 嗯，都怪系统。 “……全书完。” 还是那间出租屋里， 为了完成高频率高强度的更新，实在不适合搬家换地方， 他又在繁城多待了四个月时间。 顺着已经完善的思路，纪拙坐在电脑跟前，敲下了最后段剧情。 敲下了最后三个字，完成了这本《凡人修仙》的创作。 “呼……” 纪拙长吐了口气，就望着这最后写完的大结局章，停顿了下， 才重新开始操作电脑，将最后大结局章节复制黏贴， 打开作家后台，发了出去。 “发布成功。” 等着网页提示，然后自动跳转回新章节发布页。 纪拙望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可能是码字累了，这会儿又有些出神。 四个月间，纪拙尽量加快了这本已经无力回天的《凡人修仙》更新进度。 每天都是高强度，超过万字的更新。 同时尽量缩减了原本可有可无的剧情，削剪了一些比较水的旁枝末节。 四个月下来思路都很顺，竟然没卡文过。 让他更怀疑是狗系统在暗箱操作。 不会是让我抄得另一个世界的著名小说吧。看多了小说的资深读者，预备的伟大作家，被金钱腐蚀了的狗作者这样想。 不过即便是系统在暗箱操作，让他抄得莫名地方的灵感， 但整个本书依旧是他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文风文笔就是他自己的风格。 所以这四个月下来，他也累得够呛。 摇了摇头，纪拙再望着作家后台的主页。 《凡人修仙》 字数203万，收藏52631，推荐18w，投资3256，打赏总次数3618，月票3214， 均订4122。 四月的持续爆更，让这本书的字数刚好两百万出头。 最后的数据，可能也是受限于他自己文笔的影响，也可能是更新太快，没有留给足够的发酵积累时间。 各项成绩算是小火，最后的均订成绩也没超过预期太多。 不过不管是他打算凭借系统成为一个伟大作家，还是凭借系统赚黑心钱，都不适合将一本小说拖太长时间。 现在这样正好。 再点开新章节发布页，这本书已经没有章节要发了。 纪拙准备还是按照惯例写个完本感言，虽然这本小说让他亏了不少钱，即便是小说回血了点，但四个月下来也亏了大概一百万。 亏钱写小说，蝎子拉屎独一份了……嗯，没赚到系统的钱就是亏，老资本家了。 想想纪拙心里都还有点隐隐作痛。 “书写完了，都散了吧。” “这本书到这儿就完本了，下本书还不知道啥时候开，各位都先散了。” 这本书已经惨遭小火，他不想下本书再遭受这种‘悲剧’。 写个完本感言，再劝退点老读者，别跟到下本书了。 他也准备隔个几天再写新书。 他得好好想想，如何避免这次小火的惨剧再次发生， 同时他准备在这段时间内搬个家， 这次在繁城待得时间都够久了，准备换个城市再继续生活。 他孑然一身，想去哪就去哪儿，哪个城市待着舒服就多待几个月，呆腻了就又再走。 最后也是让这本书这些读者冷一冷，免得迅速开新书，到时候这些读者都跟过去了怎么办？ 或者到时候再开个小号？ 纪拙思索着， 就将这短短一句话的完本感言发了出去。 这本书他学到的为数不多经验就是，多说多错。 重新返回到作家首页，一刷新， 就已经有最新章节的评论。 “我是凡人：第一个看完！” “打死欧尼酱：大结局真好啊！” 然后评论区也开始出现一些长评。 “韩利结束了这个世界的故事，继续向高处奋进，也望诸君，继续奋勇向前。” “啊？就完本了啊。那我也说下看完这本书的一些感受吧。” 最后是那简短完本感言的章评。 “……这么持续高强度更新这么久，作者大大也累了吧。那作者大大就好好休息几天吧。” “作者大大，啥时候开新书啊？” “作者大大辛苦了。好好休息几天吧！开新书的时候记得发单章说一下啊，这本书我会一直收藏在书架的！” 呵！ 发个屁的单章，最好你们都给忘了。 纪拙心里吐槽了句。 不过看着这些一条条评论，脸上也没了最开始那么多悲愤和痛苦， 反而是脸上带着些笑容。 从一本小说的读者多起来过后，一本小说就不只是属于作者一个人了。 后面四个月没怎么什么幺蛾子，恶心人的剧情，除了先前所说的已经无力回天了， 也未曾没有这些读者如此支持他，维护他的原因。 同时他也做好了打算， 后面开的新书一定要一开始就扑，要是过了新书期都实在扑不了， 等到无力回天了。 就跟这次一样，老老实实写完，尽量写快点，及时止损。 毕竟后面还胡来，损人不利己，做过了系统也不答应。 但这会儿， 看着这些留言读者头上一个个带着的舵主，堂主，甚至是盟主的头衔， 纪拙心理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这本书最后精品了，和这些一个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最后，在作家后台提交了下完本申请。 纪拙就扣上了笔记本电脑。 而适时的，系统就紧跟着响了起来。 …… “叮，恭喜宿主达成本期目标。创作并发布小说均订成绩超过一千，并完成字数不低于五十万字。”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文笔+1，剧情+1，自由属性点+2。” “恭喜宿主，完成一本小说创作。获得主职业作家经验值1点，已满足升级所需要经验，是否立刻设升级主职业等级？” “注：主职业等级将影响本期任务目标及鼓励金数额。” “升级。” “恭喜宿主，主职业：作家，已提升至二级，相关改变请宿主自行查看。” “原任务目标已完成，本期小说完本。下期任务目标已更新，请宿主自行查看。任务目标执行周期以宿主新书发布时间为起点。” 系统提示声接连响起， 本期的任务已经完成，纪拙主职业升级过后，整个系统界面各项也有了些变化。 纪拙看着系统面板，再仔细看了起来， “宿主：纪拙。 主职业：作家。 主职业等级：2级（0/2） 副职业：暂未开启。 职业属性： 文笔：6 剧情：6 速度：5 灵感：5 未分配自由属性点：2 本期任务要求：根据目前主作家职业等级。要求为，创作一本均订超过2000至3000或同等意义成绩的小说。完本字数不得低于30至60万字。 注：均订和完本字数具体要求根据宿主发布新书类型和题材确定。 任务奖励：灵感+2，文笔+1，剧情+1，自由属性点+2。 如宿主新书发布后，未达到相关成绩，将每月获得鼓励性奖金，鼓励宿主继续在创作道路上成长。 鼓励性奖金根据作家等级发放。 当前鼓励金为：100万/月。 注：以宿主每发布一部作品为一期。作品完本后，当期结束，新一期开始。 期间内，宿主发布作品达到相关要求，即在完本后获得奖励。要求随作家当前职业水平提升而提升。 注：主职业等级通过经验升级。创作并完成书籍一部，即获得一点主职业经验。主职业等级影响鼓励金及当期任务要求。” 主职业升了一级， 文笔属性和剧情属性因为上期目标的顺利达成，更加了一点，还有两点自由属性未分配。 纪拙准备先看看这期的情况，在考虑那两点自由属性点怎么分配。 纪拙从上往下仔细看着， 再看到了本期的任务目标， 主职业等级提升过后，系统的本期目标要求果然提升了许多。 这点让纪拙很满意，要求越高，不就意味着越容易扑街，越容易得到鼓励金。 不过主职业等级到二级过后，系统的要求变灵活了些。 根据作品题材和分类制定要求很合理，毕竟不可能要求冷门题材跟热门题材成绩一样。 但这也太合理了，合理的让纪拙很不满意，这不是增加他超过系统要求的风险吗？ 然后纪拙接着往系统界面底下看， 他要看看本期的鼓励金是多少。 要是鼓励金增加不多的话，他的伟大作家梦还是能挣扎下的。 不过系统本期目标都提高这么多，鼓励金提高也不能少吧。 说不定能翻倍，每一月六十万？ 然后， 他就看到了系统的本期鼓励金数额， 然后， 他就愣住了。 那赤裸裸，清晰明确的‘100万’几个数字， 似乎是在嘲讽他，小了！格局小了！ 呵…… 呵呵…… 一百万啊，一百万啊…… 愣了阵，纪拙冷笑了起来。 去他娘的伟大作家， 写小说果然死路一条！ 然后纪拙顺手就将那两点未分配属性加在速度属性上， 让系统界面上， 速度属性涨到了7。 不是他背叛了伟大作家的理想， 实在是系统给的实在是太多。 100万一个月啊。 说句不好听的，整个始阅网，有几个作者的收入能稳定在百万以上。 那纪拙能吗？ 能个球能。 要是可以，他还用换城市的时候租房子住， 不得每到个城市就直接买套房子？ 呵呵！ 狗系统！ 你就是我成为伟大作家道路上最大的拖后腿的。 没有犹豫， 纪拙还是觉得伟大作家这种高远的理想可以先放放。 他还是想搞钱。 要是他从来没拿过系统的鼓励金就算了。 但是他拿过啊。 一百万啊，就是像这次一样，就拿一个月就好啊。 就之前完本的《凡人修仙》，整本书也没给他赚够一百万啊！ 脸上冷笑。 纪拙打定了主意，将系统页面关了。 新书还是得扑，坚定扑街主义不动摇。 “……呼！” 从坐了快一天的凳子上站起来，纪拙活动活动了身上发僵的筋骨， 长吐了口气，再望了眼这住了差不多半年的屋子。 嗯， 新书得先等等看，让那些‘包藏祸心’‘不怀好意’的读者先冷冷， 这两天他得先搬家，同时想想新书写啥好扑，以免重蹈覆辙。 “呼……” 活动了下手脚，再吐了口气。 屋外这时候天也黑了，纪拙五脏庙也开始造反了。 纪拙摸起边上的手机，就出了门。 …… “哟，徐姨，买这么多菜呢，今晚家里要吃大餐啊？” “孩子嘛从外边回来，也没提前讲，就着急忙慌出去随便买了点菜，小拙你这出去啊，要不一起走去家里吃点？” 在这环境清幽的老小区里住了半年，和平时楼上落下碰到的一些人纪拙也熟悉了。 一边往小区外走，一边和碰到的些老太太，老大爷打着招呼， “算了算了，改天吧。徐姨你屋里吃团圆饭，我去凑啥热闹啊。” 再笑着应了声， 纪拙就出了小区，往常去的面馆走去， 同时也拿起了手机，再顺便看看各个群里的消息。 先是小号混进去的那个《凡人修仙》书友群。 这会儿群里正热闹着呢。 不时就有人发红包。 “凡人修仙完本了，撒花撒花！” “完本了啊，追看了这么几个月，突然就完本了，整得我心里都有点空落落的。” “不知道狗作者新书啥时候开。” 先是一阵热闹，最后是这个群的群主，秒速三十万，就是云轻慕，也出来说话了。 “秒速三十万：感谢各位这段时间以来的通力合作！凡人修仙能走到现在，各位都功不可没！” “哈哈……能够看着自己喜欢的书成绩一点点好起来，我也挺有成就感的。” “是啊，有时候不仅仅是喜欢这本小说，更喜欢所有人一起，共同努力去完成一件事情的感觉。” “出最大的力还是秒姐和几位大佬，我们就是凑个数。” 是啊！功不可没！ 本来还好好的纪拙，看着云轻慕发出来的消息，忍不住有点牙疼和心痛。 可不是吗！这本凡人修仙能走到现在这种地步，这群里的人都是罪魁祸首！ 看着这群里的热闹，纪拙都心痛， 顺手抢了个书友发出来的庆祝完本红包他就溜了。 然后是那群老作者群， 一群作者不码字，还在群里水群。 “半扑不扑：【图】龙王喷水！ 我只是条咸鱼：干，书又扑了！上架首订才两千多。 八爪鱼：…… 扑街竟是我自己：…… 诚实小郎君：…… 半扑不扑：【图】切了吧。 咸鱼：【图】切了吧+1 诚实小郎君：……+1” 看了眼这群沙雕作者的聊天， 调剂了下心情，纪拙就退了出去， 然后就发现，这作者群里竟然有人艾特他。 “新书开更：@拙而不凡，谢谢大佬。” “拙而不凡：谢我干啥？” “新书开更：我之前不是开了本慢热的书吗？本来没啥人看，后来大佬的书火了过后，竟然也成绩也跟着起来点了。现在也有个五百均订了。” 第十六章 搬家 看着这条群里的消息，纪拙陷入了沉思。 感觉好像有点戳心，又感觉有点杀人诛心， 最后只是撂下句： “拙而不凡：发个红包？” 就退出了这个群里。 这个叫‘新书开更’的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纪拙就记得这人当初说好的，说慢热地小说扑死。 结果呢…… 总不可能是我这个不懂咋火的人，也不懂咋扑吧。 绝无可能！ 都是这些人疯狂坑我！ 嗯，有了心里安慰，戳心的感觉似乎好了许多。 纪拙再打开了另一个群。 ‘拙而不凡’的书友群， 就是之前大号的书友群， 这群里跟《凡人修仙》书友群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整个就突出一个死气沉沉，最新条消息还是昨天晚上发的。 “小黑屋大皮鞭：最近有没有啥小说推荐啊，对了，狗作者有消息了吗，不会跑路了吧#哈欠。” 纪拙看着这条消息， 默默着用这个小号，回了条消息。 “混沌不纪年：推荐看《凡人修仙》啊，真得很好看！” 纪拙恬不知耻地将这条消息发了出去。 现在《凡人修仙》已经完本了，和系统任务也没关系了。 自然是能赚点就多赚点，多个读者就是赚到。 “小黑屋大皮鞭：凡人修仙啊？我都看过了。对了，有看到狗作者有啥消息吗？” “混沌不纪年：没有，我也不知道，谁知道他最近在干啥，可能开小号了吧。” 纪拙否认三连，默默回了句，就再溜出了个这群里。 看企鹅聊天上也没别得消息了，纪拙就再收起了手机。 抬起头，望了眼这街道上， 这会儿，才刚入夜没多久， 街边上的餐馆店铺都还亮着灯，不少行人从街边走过，只是这会儿初春时节啊，天气还是略微有些寒意， 再加上街道上刮着些风，路上行人步伐都有些匆匆。 “……老板，给我来两锅盔啊，要肉的。” “好嘞。” 街边上有人跺着脚在烧饼摊子跟前等着热乎乎的烧饼出炉， 也有大人带着孩子往家走，小孩一路摆弄着自己手上新买的玩具，大人就说着些家长里短的话。 街边上的店铺里，有人收拾着东西，也有人招呼着客人。 看着这一幕，纪拙不禁笑了笑。 再顿住脚，转头望了望，往路边的个超市走了进去。 …… “……来了啊，今天还是照常吃吗？” 提着从超市买来瓶酒的纪拙，走进了这段时间常去的面馆。 面馆老板刚收拾了客人吃完面后的碗筷往后厨走， 看到纪拙走进来，再笑呵呵着招呼了声， “还是照常。” 纪拙笑呵呵应了声。 “好嘞，你坐着啊，马上就给你煮好端上来。今天这是要走亲戚啊？还提了瓶酒？” 面馆老板点头应了声，就要往后厨走，顺便笑呵呵着同纪拙搭了句话。 纪拙却没找个位置坐下，反倒是跟着面馆老板往前走了两步，再笑呵呵着将手里提着的瓶酒递了过去， “送老哥你的。我准备近段时间就要搬走了，在这儿住这儿半年，基本都靠老板你管我伙食。我吃着也是挺好吃的。这要走了，随便送老哥里瓶酒，老哥你别嫌弃。” “诶，这……” 面馆老板似乎是没想到纪拙这提着酒是送他的，有点不知所措。 “……你来给钱吃饭，我就给做了，这送啥礼啊。” “都是熟人了，就是过来跟老板你道个别，就是那街边上超市顺便买的瓶酒，老哥你别嫌弃就行。” “不嫌弃，不嫌弃……那我这就收下了。” 再放下手里原本端着的东西，伸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面馆老板才将纪拙递过去的酒接了过去， “你说你这过来道个别就行了，还送啥礼……我也没啥好回礼的……你先坐，先坐……我去炒两个菜，咱两喝两口。” 面馆老板再搓了搓手，再招呼着纪拙先坐下， 纪拙笑呵呵着，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面馆老板则是急忙忙进了后厨，忙活了起来， 不时也跟外边坐着的纪拙搭上两句话， “诶，老弟你这是要走了啊？准备是去哪啊？” “还没定下来呢。我就是孑然一身，一个人，想去哪儿了，就去哪儿住几个月。” “老弟活得洒脱啊。” “洒脱啥啊，就是无父无母，没妻子没儿女的牵挂少。老哥这样的，辛辛苦苦撑起一个家的才让人佩服呢。” “你这写小说的就是能说话啊……哈哈……” 随便和面馆老板聊了几句， 算是和在这座城市认识的人道了个别。 最后纪拙也没喝酒，他不喜欢喝酒。 酒的味道对他来说还不如可乐。 “啥时候老弟回来了，再过来坐坐啊。老哥就一直在这儿开着店呢。” 最后再道了声别， 纪拙就出了这家面馆。 …… 夜里。 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客厅没拉窗帘的窗外透进来些屋外的灯火。 纪拙半躺着，望了望，还琢磨着。 “接下来去哪儿待几个月呢？” “找个风水不好的地方？说不定利于自己扑街呢？” 自己玩笑了句，纪拙脑子里再冒出了个想法。 “……要不去魔都吧？” “始阅网的总部再那儿，好几个小说网站的总部也在那儿。也算是个比较熟悉的地方了。” “行了。那就去那儿吧。” 纪拙随便想了下，就坐了决定。 对他来说，牵挂不多，去哪都行。 往常去哪儿待着，也都是看看那座城市有没有啥著名的风景，生活着舒不舒服。 …… “哈~” 确定了要去的地方。 第二天日上三竿，纪拙就出门了。 虽然太阳都往日中靠了，但是对比他的作息时间来说还是起得比较早。 提着行李箱出门，还打了个哈欠。 钥匙就扔在了门口的垫子底下， 跟房东说好了，房东自己会过来拿。 还带着些没睡醒的感觉，纪拙提着行李箱，下了楼。 没办法，得赶高铁。 因为他经常搬家， 所以行李也不多，几件随身的衣服。 原先的笔记本电脑，新买的笔记本电脑。机械键盘。 这些东西就都塞在了行李箱里。 “……小纪，要出远门啊？” “嗯。” 往小区外边走，还遇到些小区里面熟的人。 看到纪拙就打招呼， 纪拙也笑呵呵着应上一两句。 “搬家了，准备去外地转转。” 还有些没遇到面熟的人， 不过等时间久了，他们自然就会知道，纪拙已经搬走了。 当然，也可能那时候都已经忘了纪拙这么个人了。 …… “旅客们你们好，魔都东站就要到了。” 纪拙薅了系统30万，膨胀了，买了高铁的商务座。 坐了七八个小时高铁，到了魔都，中途还小憇了会儿。 “到地方了啊。” 望了眼车窗外边的魔都东站。 纪拙拖着行李箱就下了车。 就换了个地方。 第十七章 什么分类最难混 “……不用写得那么细，铺垫太慢了大多数读者都没那个耐心……” 始阅小说所在写字楼，责编笔墨正跟手底下个作者发着消息。 消息发出去过后，又顿了下， “……后面还有存稿吗？先发我看看。” “……没。” 手底下作者再回了句，笔墨摇了摇头，没再回消息。 再抬起头，看着电脑屏幕上编辑后台，翻看了下手底下作者的书。 翻到那本已经完本的《凡人修仙》。 笔墨不禁再停顿了下，虽然他也已经追看完了。 这本《凡人修仙》虽然也是慢节奏慢热的小说，成绩也算不错。 不过也就算是小火，对整个网站的流行和风格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停了下，笔墨顺手再点进去‘纪元巧合’的作者主页看了眼。 还没开新书。 笔墨就摇了摇头，再继续往下翻着其他作者的小说。 …… “峡谷有草：#哈欠#哈欠，都好几天了，怎么狗作者还没开新书啊？” “秒速三十万：可能在构思新书吧。狗作者书写得这么细，需要提前考虑的地方肯定也很多。 渡海八仙：哎，感觉作者一直不发新书，群里都冷清了许多。” 同样是在魔都，某小区。 二次元浓度过高的卧室屋里， 云轻慕正坐在书桌跟前，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也亮着， 手里拿着手机，正看着书友群里的聊天。 不禁抿了抿嘴。 老书完结，新书迟迟未开。 一些原先在书友群里活跃的读者，渐渐也不见再发消息。 云轻慕这个忠实读者倒是等得起，一些这本书才开始看“纪元巧合”小说的读者却不可能一直记得这个作者。 也不知道作者啥时候开新书， 要是再过段时间，恐怕就只有书友群里这些个读者还记得吧？ 云轻慕感觉她比这个狗作者还关心狗作者的新书。 “……姐，吃饭了！你再不出来我自己吃了！” “哦！” 卧室屋外又响起她妹妹的喊声， 云轻慕应了声，乖乖出卧室吃饭去了， 不过还捧着手机，眼睛片刻不停地看着书友群里的聊天。 …… “……先生，就是这儿了。您要是满意地话，今天就可以直接入住，我这儿就有钥匙。” “……行，就这儿吧。” 到了魔都两三天了，纪拙在酒店住了几天套房，奢侈了一把。 才开始找租住的房子。 看着这两室带客厅，带厨房的房子，纪拙还是比较满意的。 装修比较清新，也没什么俗气颜色的风格。 虽然有两间卧室，他就一个人，不过正好可以将其中间次卧收拾出来，当做工作的书房。 “需要回你们那儿签租房合同吗？” “不用了，纪先生，我这儿随身就带着。” 专业。 “……那行，这就是这儿房子的钥匙，纪先生也可以新换一个锁芯，小区出门右转就有个换锁的地方。” “……那纪先生您就休息，我就先告辞了。” 中介离开，再重新带上了屋门。 屋里重新安静了下来。 纪拙站在这客厅里，就一个行李箱的行李就摆在旁边， 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这串钥匙，抬起头，再望了眼这屋子。 纪拙走到客厅窗边，往窗外眺望。 他薅了系统三十万鼓励金，再加上小说本身的收入和原本的一些存款， 不考虑未来的话，已经足够他享受一些比较好的生活了， 比如干脆就找个别墅租住，或者直接就找个好点的酒店住几个月，还不用自己收拾屋子。 不过别墅太大，他一个人显得太空，住在酒店也实在是没啥落脚住下来的感觉， 所以纪拙每到一个城市，还是喜欢租一套房子住上几个月，更有融入这座城市的感觉。 这次也一样。 窗户外， 往下俯瞰，基本能看到小区里的模样。 这也是个有些年头的小区。 竖着几栋就七八层高的老楼，穿行着几条在路边繁密枝叶底下若隐若现的小道。 小区绿化不错，一些有年头的树，枝叶都已经伸展到三四层楼高。 纪拙站着的客厅窗外，也有几枝伸展过来的树木枝叶， 刚好和窗户差不多高，在屋里看外边时不会挡视线，走到窗边俯瞰又能看到。 不时习习凉风吹过，扰动着这些枝叶映在地上的绿荫。 而往小区外，更远处眺望去。 更远处则都是些耸立的高楼大厦，就林立在城市中， 让这小区里，颇有些闹中取静的清幽。 再站在窗边顿了顿足，纪拙才转回了身。 得开始收拾新屋子了啊。 …… “……晚上吃点啥？” “都来魔都了，肯定要吃点魔都的特色美食。” 纪拙一点没有他书友群里读者对他开新书的着急和急切， 简单收拾了下屋子，累得够呛，屋外的天也已经蒙蒙黑了， 远处的高楼间也都亮起了灯火，彰显着这座城市的繁华，又是种不一样的夜景。 不过纪拙这会儿也没啥心思去看了，就半躺在沙发上， 整个身子恨不得陷在柔软的沙发垫上，正拿着手机，翻看着外卖软件上的一个个餐馆。 “嗯，这家店评分不错，就是价格稍贵！不过爷有钱！朕今天就在这儿用膳了！” 兜里有钱，略显膨胀的纪拙最后因为不知道魔都菜的分量， 最后点了三个据说是魔都菜的四喜烤麸，糟钵头和虾子大乌参。 “……嗯，现在就是等外卖送来了……” 纪拙满意地点了点头， 脑子里完全没有点开新书的念头，这才完结几天啊，再晾晾读者吧。晾凉了再发新书。 “……那要不，这会儿打局游戏？” 纪拙想着，就准备摁开游戏timi一把。 “编辑：新书有想法了吗？” 就在这时候， 企鹅聊天上，编辑来消息了。 纪拙顿住了动作。 编辑关心新书，那不是大佬才有的待遇。 我就一扑街啊，编辑还有空催我的新书？最近工作量比较少？ 纪拙满头问号，然后迅速地在手机上戳了几下，快速回了条消息出去。 “拙而不凡：在写了在写了。 编辑：……”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了，还能不懂这句话啥意思。 “编辑：指刚写下新书名。 拙而不凡：#憨笑。” 不，新书名都没有。 “编辑：你的那本《凡人修仙》我也看了，挺好看的，这本书的读者粘性不错。你要是有合适的新书，我建议还是尽早发。 如果还是同分类的小说，估计老读者也能比较顺利的跟过去。” 纪拙看着编辑再发来的话，感觉有些牙疼。 提起那些老读者他胸口就隐隐作痛。 他不就是怕老读者太多，导致新书期直接起飞， 不然他不早开新书早再扑街了，一个月一百万的鼓励金呢。 “拙而不凡：好的，谢谢大佬。我会尽快写新书的。” “编辑：嗯。” 众所周知，尽快就是我也不知道啥时候。 结束了和编辑的聊天，纪拙再兴冲冲摁开了游戏。 新书？再等等吧，能多晾一会儿是一会儿。 “timi……” …… “淦！” 夜深人静， 玩了八把游戏输了七把， 一切感觉索然无味，纪拙半瘫在沙发上， 一顿夜宵都无法填补他内心的空虚。 再骂了句，从沙发上窜起身。 不玩了，睡觉！ …… “峡谷有草：狗作者悄无声息的第七八九天……忘了几天了。想他……新书到底啥时候发啊。 起飞芜湖：狗作者在写新书.jpg。 峡谷有草：为啥是张空白的图？新书呢？ 起飞芜湖：狗作者还在写啊。 峡谷有草：狗作者呢？ 起飞芜湖：写新书去了啊？ 峡谷有草：古早笑话，永不过时。” …… “外滩的风景是挺不错的。明天去什么地方转转？” 纪拙欣赏着风景。 …… “八爪鱼：@拙而不凡，大佬啊，新书啥时候开啊，让我也跟风风呗？ 拙而不凡：在写了，在写了。” …… “……先生您好，您的菜上齐了。” “行，谢谢……嗯，味道挺好。” …… “等作者新书发布的打卡签到楼。” “打卡，打卡！” “今天狗作者发新书了吗？” “狗作者咋还不发新书啊？插个回归道标，啥时候作者发新书了记得踢我一脚。” 屋子里，云轻慕看着‘凡人修仙’评论区里的催新书贴， 有些苦恼，有些读者还在问，有没有谁能联系上作者问问。 但云轻慕也没有这狗作者的联系方式啊。 老书一完本，整得个失联了似的。 有些心烦了阵，云轻慕再抿了抿嘴，似乎是想起来什么， 再切到了企鹅聊天界面。 “秒速三十万：老纪啊，问你个事儿呗，之前你不是说有在群里说看到那个凡人修仙的作者了吗，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秒速三十万：我想问问他的新书。 混沌不纪年：在写了，在写了。 混沌不纪年：他说在写了，在写了，之前群里也有人问他。” …… “……各个景点似乎都去过了，明天去哪。要不去始阅网总部转转？” “……约责编出来吃顿饭？算了，指不定就要催新书……” 收到云轻慕发来消息的时候，纪拙刚从外边景区浪了一圈回来。 随便回了云轻慕两条消息。 放下手机，屋子里再有些安静下来许多。 脸上神情也收敛了些，纪拙停顿了下。 “都十来天了，也差不多是时候开新书了吧？” “那新书写啥？” 纪拙这十来天也不算白过，除了每天各个景区景点转一圈， 也有思考新书，对新书也已经有了些想法。 但因为上次的小说精品惨剧，让纪拙对自己实在有点缺乏信心。 他怕自己故意往扑街的方向写然后爆火，又怕自己认真的写，现在文笔剧情怎么也有点提升，又是爆火。 事实证明，如果不知道该怎么火，连怎么扑都搞不明白。 因为不知道避开可能爆火的因素。 一边想着， 纪拙一边换了拖鞋，往着书房里走。 这几天，他将次卧腾了出来， 买了张书桌，还在网上买了个书架，在这屋里拼上， 虽然还没摆书，但也基本有个书房的模样了。 在书桌跟前坐了下来，摁开电脑。 纪拙犹豫了下，还是拿起手机再打开了那个作者聊天群。 “新书开更：老书就要写完了。准备开新书了，最近有什么大佬要开新书吗？ 八爪鱼：最近开新书的大佬很多啊。像那个乌贼最近就准备开新书？我都准备避开这段时间，等过一阵在开新书，免得成炮灰了。” 嗯？ 最近开新书的大佬很多？ 纪拙看着群里的聊天记录，眼睛一亮。 这不就意味着这些大佬会抢去很多关注度，那我这时候开书不就是最佳时机？ 新书还没写，这种情况就让纪拙这次的扑街稳了点。 这让他很满意。 “拙而不凡：各位大佬，最近啥分类比较不好混啊？ 新书开更：啊！是拙而不凡大佬，我死了！ 八爪鱼：啊！是……+1” 纪拙带着期待，发出去这条消息， 结果看到的就是这种复读机回复。 果然是作者群里的尿性。 不过幸好，紧跟着就有作者相对认真地回答了， “我只是咸鱼：来我大玄幻吧。我都快扑死了。 钱生钱无穷尽也：玄幻也叫难混？来我大都市吧？大神层出不穷，怪物新人天天都有，别人写啥火啥，我写啥扑啥。 哈哈哈哈哈：不来我二次元？有我二次元竞争大，一个个都是卷王！” 纪拙看着这三条回复， 只感觉这三个人在扯犊子，这种大分类虽然是竞争激烈，但本身流量也很大。 这次的失败已经让纪拙明白了，像这种大分类的小说绝不能写，不然你就是写得风格再不讨好，读者基数在那儿， 一个不注意，写得好了，就是顿爆火。 心里思索了下，纪拙接着往下看其他作者的消息。 “写小说殆已：胡扯呢？我讲句实话。仙侠我就不说，大佬都写活了。真正难混的有武侠，体育，奇幻这几个分类难混？ 写小说殆已：尼玛，我之前脑子一抽，写了本武侠小说，那扑街扑得我差点怀疑人生。整个分类一年都不一定有本精品小说。” 这个作者的话，就比较符合纪拙的想法了， 这几个分类就是典型的小众分类。 武侠实际上已经有些被淘汰了， 已经看惯了玄幻小说里那种摧山断海，毁天灭地的力量体系， 再回过头来看那种打来打去，连座山都打不倒的武侠小说实在是很难让人再多激动。 至于高武的那种小说，老实说，其实就是玄幻。 而体育呢， 主要呢，就是题材受限了，体育题材的展开空间就那些， 翻来覆去，无非就是教练角度着手，运动员角度着手，但不管切入角度咋样，内核其实就是体育赛事，很难写出什么花来。 本身直接拖到都市里，成一个小分类都没什么问题。 最后的奇幻呢。 小众主要是代入感的问题， 奇幻的背景往往都是西方背景， 而始阅网上的读者自然大多都是国内的读者，天然地就对奇幻小说缺乏代入感， 看得人少了，写得人自然也就少，整个频道的流量就更低。 那究竟写哪个分类，哪种题材的呢？ 纪拙思索着， 顺手就再发了条消息。 “拙而不凡：各位大佬，感觉这几个分类哪个最不火？ 写小说殆已：怎么，大佬要挑战下啊，来武侠吧，武侠就需要大佬这种人才。 篮筐在飞：呵，你们武侠有体育难混？大佬要不来写体育文？最近正好缺好的体育小说看。” 第十八章 克苏鲁神话 “拙而不凡：嗯，打算尝试下。 写小说殆已：…… 咸鱼：……大佬就是大佬。 新书开更：大佬就是大佬……” 随手在群里在回了条消息。 纪拙将手机放到了一边， 面朝着已经亮起来的电脑屏幕，下意识着准备打开始阅小说的作家后台看看。 脑海中还斟酌思考着新书分类的选择。 那选什么呢？ 首先排除体育， 主要是这个题材他不会写，平日里不参与什么体育运动，也没观看什么体育赛事， 即便是要扑，总得也有个故事，不然系统那关也过不去啊。 其次，作者群里那作者说得，最近体育分类没啥好小说的说法再次让他想起了上次《凡人修仙》的惨烈经过。 别到时候，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了，他就又完蛋了。 其实还有个几个分类也能选，比如说科幻，网游，这几个题材分类也比较凉， 但还是那个问题，他不会写。 那剩下的就是武侠跟奇幻了。 他其实心中有些偏向于武侠小说， 而且内心有点想法了，比如整个架空古代背景， 降低读者的代入感，然后故事主框架就写武官升职路线。 咋成为武官呢，武考，考啥呢，你以为要考武斗？ 不不不，直接文考武学概念和武学理论。 然后咋突破境界呢，靠武学理论…… 怎么感觉想想又感觉有点意思了。 因为文笔和剧情属性提升了，下意识往好小说方向想？ 纪拙想了下，摇了摇头。 不过他并不准备写武侠小说， 主要是武侠小说太契合上本《凡人修仙》的那些读者了， 凡人修仙开头其实就是类似武侠小说。 要是新书写武侠，那些老读者跟过了怎么办？ 万一那些老读者就撑起了两千均订呢？ 这种风险不能冒。 那就只剩下奇幻了？ 首先，背景肯定是要在国外。 降低下读者的代入感， 时代背景肯定不能选在现在， 嗯，就选在中世纪吧，蒸汽时代？ 主角也最后不要选华国人，直接弄个外国人。 这不代入感就更下来了。 不是纪拙自信，他相信就凭这个背景都能刷掉大半读者， 而他之前的老读者因为题材不一样，估计也有大半不会跟过来。 这不就稳多了。 纪拙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电脑屏幕也被他切到了作家后台。 ‘作家咨询’那儿有个红点。 点进去一看，是两条提示。 “……作者您好，《凡人修仙》完本申请已通过。” “作者您好，现通知你，《凡人修仙》将于3月12日至3月19日获得完本专区——精品完本推荐……” 看着这两条消息，纪拙满意地点了点头。 现在凡人修仙已经完本了，和系统任务无关了。 有推荐他自然高兴，能赚点是一点。 退回作家后台主页，纪拙再对着电脑屏幕， 陷入了思索。 “类型已经定下来了，那写啥题材呢？” 此前都没怎么写过奇幻小说，纪拙这会儿脑子里还真有些空。 所幸也不怎么着急。 纪拙一边摸着鼠标，往回退出了作家后台。 脑子里想着东西，百无聊赖地胡乱点着。 “嗯？” 退到了浏览器搜索引擎的界面， 纪拙停了下来，因为浏览器底下的那种营销号广告。 “你不知道的西方神话——克苏鲁神话！” 这么个标题，底下还陪着几张不知道从啥游戏里扒出来的怪物图。 “克苏鲁？” 纪拙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儿。 稍有点兴趣。 他知道这些营销号就喜欢从些犄角旮旯里翻出一些不值一提的东西， 用一种骇人听闻的标题，吸引人进去看一段莫名其妙的文章。 不过对于正在找灵感的纪拙来说正好， 这种听都没听过的题材，不就是最适合扑街的题材吗。 纪拙点进去， 看了这篇满是废话的营销号， 不过还是从只鳞片角中，知道了克苏鲁神话是什么。 克苏鲁神话的核心就是，里面的神都是混乱的，无理智的，大多都只有本能，也没有善恶的区别。 而人面对这些神时，往往无法承受神身上带着的信息，会出现各种身体和意志的崩溃。 信息和知识是有毒的，会改变人的意识和身体。 越是疯狂，就越接近本质，这也是克苏鲁神话的核心。 整个神话里，都充斥着一众压抑而无解的恐怖。 “……这题材不错啊，有很多内容可以写了。而且题材很小众，大概率能扑。” “小众的分类，加上小众的题材。写出来的一本更小众的小说，我就不信这样还能火？” “不对，这种书能扑？肯定火，肯定爆火！” 给自己反向立g，反向毒奶， 纪拙满意着再点了点头， 想明白了要写啥，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 不过，谨慎起见， 纪拙还是在作者群里问了句， “拙而不凡：你们知道克苏鲁吗？” “咸鱼：啥？” “新书开更：啥玩意？” 看到作者群里这些知识量丰富的沙雕作者都不知道克苏鲁神话， 纪拙就感觉更稳了。 再在始阅网搜索了下这题材的小说， 还真有， 不过， “16万字，两个月前更新。” “120万字，已完本，评论区百来个评论。” 要不就是写着写着就太监了，要不就扑街都扑到姥姥家了。 别人都扑了， 没道理我不扑吧？ 纪拙这下心态再稳了许多。 而就这么会儿， 他脑海中已经有些新书的想法了。 “那，开搞！” 兴致冲冲地， 纪拙直接就打开了码字软件， 循着脑海中的思路，就开始写起了新书。 先打出了个标题。 “就叫……《复苏克苏鲁》” “……嗯，这名字，一看就莫名其妙。” “背景世界观直接西方架空。主角也取个外国名，就叫霍德华！” “……雾都，绵绵阴雨已经下了一个月，潮湿的空气让墙角都长出些霉斑。 不过霍德华顾不上这些，甚至窗户都还开着，往屋里飘着雨，打着窗沿上。 他只关注，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明明他已经要回归蒸汽机械之神的怀抱，手上皮肤结块的尸斑，感觉不到跳动的心脏，似乎也在说明着，他正处于一个神奇的状态。 “咚咚” “霍德华先生，请打开你家的屋门，你家煤气表需要抄一下。” 这个时候，屋门响了。 霍德华不得不起身去开门，却感觉自己僵硬的身体正在随着动作，愈加恢复灵活。 紧跟着，他在停下了脚，他听到了一些别得声音， 一些不该属于人的呓语，这声音让他有些痛苦。 ‘阿撒托斯’……阿撒托斯……痴愚盲目的一切将归于痴愚盲目……阿斯托斯……” 纪拙噼里啪啦敲打着键盘，写着他的新书。 而与此同时， 另一边，另一座城市， 同样苦恼新书题材的一位作者，正看着纪拙先前发在作者群里的消息， 若有所思， “克苏鲁神话？” 他倒是对克苏鲁神话有些了解。 第十九章 世界名画：纪拙在写新书 因为老书完本，准备新书。 他搜集查阅了不少民俗学方面的资料，其中就有关于克苏鲁神话的内容。 知道克苏鲁神话，最开始由国外一位作家的作品诞生出来的神话体系，或者更偏向科幻。 核心是人对未知的天然恐惧和未知对人的恶意。 后来这个克苏鲁神话的体系被国外不少人接受，完善，才逐渐形成。 看着纪拙先前发在作者群的资料，这个作者思索着，目光渐有些亮起来， “……这个题材似乎不错。要不新书就开这个题材……” “……这个题材天然的就带有一种神秘感，诡秘感，读者看着肯定也能感觉到新奇。” “那就这个题材吧……不过还不能就着急开始写，得再琢磨琢磨，顺便再收集点资料。” “……那先给这本小说的主角起个名字……就叫克莱恩……小克！” 这位作者兴致盎然着想着，眼底流露出了笑意。 …… “噼里啪啦。” 屋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城市中的万家灯火代替了星光，点缀着城市。 纪拙还在书房书桌前坐着，对着笔记本电脑。 脸上带着兴奋地笑容，不时噼里啪啦敲一阵键盘。 不是因为他这次写这本小说还写得很顺， 而反倒是因为他写这本新书写得卡壳到不行， 因为纯粹是临时起意，之前并没有怎么收集了解克苏鲁神话的资料，脑子里没货。 这会儿写起来，时不时纪拙就得切到浏览器上去，查阅下相关资料。 完全没有之前写《凡人修仙》时的顺畅感觉，加了两点的速度属性也完全没发挥作用。 但这不是更稳了吗！ 这才是自己五点灵感能发挥的作用嘛。 这不是证明这次系统没暗箱操作吗，这不是稳了。 凭借自己这五点的灵感，六点的文笔， 还怕写不出一本均订成绩低于两千的扑街小说？ 纪拙瞥了眼系统界面上， 当他开始写这本书的时候， 本期目标的要求就固定在了2000均订，完本超过五十万字。 这不是证明系统也觉得自己选的题材也很小众。 稳了！稳了！ 纪拙再一脸兴奋，然后磕磕绊绊在码字软件上继续码着字， “……霍德华从昏迷中再悠悠醒来，先前耳边的呓语已经远去， 但他呓语带给他的痛苦，还是在他记忆中徘徊，让他战栗皱眉，不愿意再去回想。 那是种从深渊不断坠落不到底的折磨，感觉自己身体再发生着未知畸变的痛苦，但他痛苦中还带着一种痴愚的狂热。 痴愚？心里一跳。 霍德华不敢再去回想，似乎耳边的呓语又要重新归来。 揉着头，霍德华从门边的地上挣扎着爬起了身。 “霍德华先生。你感觉怎么样？” 这时候，竟然有只手伸到了霍德华的面前， 霍德华抬起头去看，才发现自己的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人，就站在他的身侧。 这是两个男人。 一个岁数大一些，胡子拉碴似乎很久没有修建，另一个穿着就像是魔术师的礼服，穿着高筒的皮鞋，头上戴着礼帽，手上还拿着个抄煤气的单子和支炭笔。 “……” “你们可不像是炒煤气表的工人。” 顿了下，霍德华伸出手在那胡子拉碴男人的手上借了把力，勉强站起了身。 “他已经走了，我顺便来帮他完成他的工作。”。 那个带礼帽的年轻男人微微颔首，微笑着说道。 “你们是谁？想做些什么！如果不说清楚，我就要叫警察来了。” 霍德华站直身，厉声说道，试探着这两个奇怪的人。 “警察先生也刚走，霍德华先生。” 还是那位带礼帽的年轻男人，还是颇有礼节地说道。 “我是摩利大学的讲师！你们究竟是谁！” 霍德华再次试探道。 “我们当然知道霍德华先生您是摩利大学的讲师，还知道您是摩利大学考古系最年轻的副教授，兰西王国考古协会的成员。” 那年轻男人依旧很礼貌地带着笑容对霍德华说道。 而那胡子拉碴，有些邋遢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这时候也说话了， “霍德华先生，我们就是为此而来。” “还记得同你一起前去考察第三纪留下来古迹的助手，学生和另一位教授吗？” “他们全死了。” “探索未知，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霍德华先生。”” 纪拙噼里啪啦敲着键盘，码着字。 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点退格键。 虚假的作者，腹有沟壑，胸有成竹，下笔如有神。 真正的作者，磕磕绊绊，写两句删一句半，退格键都要敲烂。 刨出那些西方中世纪的背景，这些让读者缺乏代入感的内容。 纪拙所写得这部《复苏克苏鲁》的新书， 就是个比较正常的小说， 主角叫霍德华， 是一个克苏鲁世界中，死而复生的考古学家， 任职于兰西王国首都摩利大学考古系，是考古系副教授，考古协会成员。 此前信奉机械与蒸汽之主。 因为一次考古行动，接触到前一纪残留的东西，一些蕴含伟大存在的信息。 在克苏鲁世界观中，一切知识都是有代价的， 普通人往往无法承受伟大存在的信息，就像是受到了诅咒。 同霍德华同时参与这次考古的助手，学生，和另一位教授， 先后以不同状态在不同地方，以一种诡异的状态死去， 或是在家中自杀，留下的只言片语都是些疯狂的呓语， 或是在家中的地窖中死去，被人发现的时候，现场恐怖的就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 霍德华原本也以为自己将要也这样死去， 他回到了家中，吃了一餐后，就平静着等待着死亡到来。 他也的确渐听到了一些耳边含糊不清的呓语， 随着呓语地愈加清晰，他也渐陷入了狂热，脑海中闪现着各种疯狂的念头， 最后他也的确失去了意识。 但诡异的是，他并没有如同另外几人一样死去， 他再次在家中苏醒了过来。 就在他疑惑不解，不安的时候， 门外有抄收煤气表数的工人敲响了他的屋门， 他去开门，却在起身过程中再次听到耳边疯狂的呓语，昏迷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他的屋里出现了两个身份不名，古怪的男人， 他们为此前那次诡异的考古行动而来。 他们说他们是教会的守夜人。 故事也由此展开。 至于之后的故事， 纪拙还在磕磕绊绊地想着呢，勉强算是有个粗糙的想法。 主角霍德华的考古学家身份自然也还是要维持住， 就通过探秘一些之前纪元和本纪元前期遗留下来的一些古老痕迹，古老地方来获取力量， 同时前期也可以让主角霍德华加入教会，以此来揭示世界观嘛。 不过为了减低读者的带入感， 纪拙甚至没写主角是穿越的，就直接弄了个原住民的身份。 “噼里啪啦……” “‘我们是守夜人，先生。’ “守夜人？” “对，值守着黑夜，守护着黎明。我们属于教会。” “哪个教会，我是机械与蒸汽之主的信徒，这听起来不像是机械蒸汽教会的组织。” “当然。我们在机械教会还有别得名字。电灯，或者钨丝。您知道的，这玩意儿也能发出光来。守夜人只是所有我们这样队伍的总称。” “你们找我做什么，因为其他教授和我学生助手的死？” “这是很显然的事情。不过来之前，我们也没想到还能这样见到霍德华先生你。 原本我们想的，应该是叫警察来打开门，或者我直接推开他。然后进来看到血腥疯癫而带着诡异美感的一幕。” 听着这位戴着礼帽年轻男人的话，霍德华似乎想起了此前了解到的一些，他同事助手和学生死亡时的景象。他还没敢去看过。 “霍华德教授，现在您能告诉我们，你们在那儿究竟看到了什么吗？” 那名年轻男人严肃起来，再次询问。 年轻男人的话再次勾起了霍德华的回忆，他才发现，此前在那不知道是墓室还是什么祭祀场所遗迹中看到的东西， 竟然就还清晰映在他脑海中，是如此清晰，就像是在他眼前。 他眼睛再有些发红。 “阿撒托斯……阿撒托斯……盲目痴愚的一切终将归于盲目痴愚之神。 痴愚，痴愚……” 不知道是耳边，还是脑海中，竟然再次回响起那疯狂的呓语， 霍德华嘴唇微微动了起来，似乎也要跟着那疯狂的呓语发出声音。 “……霍德华先生。” 这时候，那名年轻男人再喊了他一声，似乎是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 让霍德华重新清醒了过来。 “是几行字，和一个图案，很诡异的图案。” 霍德华看着这两人，出声说道。 “不要直接告诉我们。写下来，画下来。不要给我们看。” 那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阻止了霍华德继续说下去， 年轻男人将手里的纸张和炭笔递了过来。 霍德华接过，垫在桌上， 脑子里再去回想那些东西，耳边就再有些呓语， 他不禁脑海尽量放空，不刻意去想，只是拿着炭条在纸上去画。 “盲目痴愚的一切将归于盲目痴愚” “伟大的，不可名状的痴愚之神啊，才是一切的源头，一切的总结……” 这样脑海放空，感觉似乎要好些。 这算不算也是一种痴愚？ 脑海里突然蹦出个想法， 将霍华德吓了一跳……” “……噼里啪啦……” “整个人都从放空的状态脱离了下来， 再去想就铭刻在记忆中的那个诡异图案，霍德华耳边再止不住有呓语冒出来。 “尝试脑海中去冥想蒸汽与机械之神，或者去构想一个你自己创造的东西，将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上面。 让手下意识去勾画，不要去回忆。” 就在这时候，霍华德再听到了那个胡子拉碴男人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去做，在脑海中勾勒出了……” “勾勒出了啥呢……” 纪拙噼里啪啦敲着键盘的声音又再停了下来， 脑海中思绪万千，似乎又找不到太合适的。 “正方体？圆，耶稣倒吊像。” 有时候思维他发散了也不好，纪拙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思维又发散到耶稣身上去了。 “……有没有在克苏鲁世界中有比较特殊意义的图案物品？” “……算了，胡诌含糊过去。” 纪拙再百度了下，翻找了资料， 再噼里啪啦，继续敲着键盘写了下去， “……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个现实中不存在，各种形状叠加在一起的东西。 霍德华试着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脑海中那勾勒出的东西上，将笔抵在了纸页上。 手下意识着，拿着炭条在纸上动作。 站在霍德华旁边的两人往纸上看了眼， 看着霍德华拿着的炭笔，先是再纸上勾勒出几笔凌乱的线条， 但这些线条渐汇聚勾连在了一起，一个诡异而扭曲的图案渐在纸上逐渐浮现了出来。 两人赶紧抽离了目光，站在了一边。 “……就是这个。” 霍德华停下了手，也停下了冥想。 看着这张纸上这些凌乱线条勾勒出来的图案， 霍德华心里再次止不住猛然一跳，自己竟然就这么下意识就将这个图案勾勒出来了。 这张纸上被勾画出来的图案很是扭曲而诡异，让人看着下意识就感觉到有种强烈的扭曲感和混乱感， 那是种无秩序混乱对人理智的冲击。 那图案就像是……” “噼里啪啦……” 快速敲着键盘的声音再次停了下来， 纪拙再次卡住了。 “……算了，今天就写到这儿吧。反正也不着急。慢慢来吧。” 纪拙看了眼书房外已经漆黑的夜色， 再回头看了眼笔记本电脑右下角显示已经晚上十点的时间， 打了个哈欠，就把电脑一关，键盘一推。 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浑身发僵的身体。 “……哎，扑街也不好扑啊。” “……那现在干点啥……” “咕噜噜……” 肚子叫了，纪拙打开外卖软件，再点了份夜宵。 “……大城市也有大城市的好啊，大晚上的还有这么多餐馆开门。” “……那现在，趁着外卖没来，再开把游戏？” “嗯！” 纪拙自顾自着，满意着点了点头。 再打开游戏，准备timi一把。 …… “峡谷生草：等作者发新书的第不知道多少天＋1天。 峡谷生草：马上又过十二点了，狗作者咋还不发新书啊。这都多久了，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啊。 峡谷生草：作者：爆更的时候叫作者大大，现在又叫狗作者。 起飞芜湖：你在这儿演单口相声呢，秒姐先前不是说都问到了。 起飞芜湖：据说是已经在写新书了。在等等吧。 八仙渡海：狗作者啥时候发新书了，记得踹我一脚啊。 八仙渡海：秒姐，能再找人问问吗，啥时候发啊！只有狗作者发新书，不管啥题材，我都看了！ 八仙渡海：赶紧发新书吧，救救孩子吧。 秒速三十万：之前才问的，再催也不太好吧，还是质量最重要。 秒速三十万：……等明天我再问吧，就是托人问，狗作者这会儿也应该差不多休息了吧？” …… “timi……” “淦！啥手机啊，说没电就没电！也不多提醒下，打着打着还能关机了！” “这下不是玩了……淦，玩个球啊玩。” “……咚咚。” “先生，您的外卖到了。” 而这时候， 狗作者纪拙正玩着游戏，吃着刚才的外卖。 而清冷空荡荡的书房。 就恰是那幅世界名画——狗作者写新书。 狗作者呢，写新书呢， 新书呢，在写了，在写了。 第二十章 《复苏克苏鲁》 “……行了，五章投个稿也够了。” 又过了一天，纪拙再有些磕磕绊绊，删删改改地写了两三章， 才开始准备发新书的事宜。 坐在电脑跟前，纪拙娴熟着将写好的五章复制黏贴到一个文档里， 然后就直接给他的责编笔墨发了过去。 “拙而不凡：《复苏克苏鲁》.txt。 编辑：新书写好了？我看看。” “对方已成功接收文件‘复苏克苏鲁’” 还没等纪拙发消息呢，编辑就回消息。 “拙而不凡：好的。 编辑：嗯。” 简短两句话过后，就暂时没了消息。 纪拙就坐在电脑跟前，等着编辑的回复， 等着编辑给这本书下达‘死亡宣告’的美好祝福。 西幻中世纪背景，架空世界，外国土著主角，小众题材。 就这套下来，纪拙相信凭借自己才六点的文笔和剧情，五点的灵感， 也肯定稳了。 这不编辑肯定劝我切了重来， 然后我就不切，然后这本书就扑了个干脆。 我就拿着每个月一百万的鼓励金，等啥时候想看看更高等级的鼓励金了，我再开新书。 美滋滋地想着。 似乎美好的愿望已经可期。 “……话说，从哪可以雇佣到女仆……这合法吗？” 纪拙已经陷入了沉思，思索着。 …… 另一边。 同样是在魔都， 始阅小说总部写字楼， 正是编辑上班的时间，有人默默翻看着后台的稿件，有人也低声做着几句简单的交流。 纪拙的责编笔墨，原本也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始阅网最近一两天的新发布小说，看看有没有值得签约的。 而这时候，收到了纪拙发来的投稿。 对纪拙，笔墨自然还有印象。 那本凡人修仙他也看完了，虽然受文笔和烘托氛围等能力的限制， 和前期过于慢热的节奏，整部小说更新期间太短这些原因，导致那本书成绩堪堪过精品。 但整体上写得还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支持者。 不然笔墨这个一天看小说量极大的编辑也不会能看完。 “复苏克苏鲁？” 等着文档下载下来了，笔墨先看了眼这小说名， 就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克苏鲁’他还真知道， 之前有看到过几本类似题材的小说，但结果基本都是扑的家都找不到。 这个题材实在是太小众了，没有一本扛鼎爆火的作品， 让大多数读者对这个词都没什么概念。 责编笔墨估计就凭这个标题，就能刷走一大半的读者。 大多数读者看到这个标题，只能感觉到莫名其妙，大概率就直接划走了， 点都不会点进去看，自然就不存在有没有读者喜欢，会留下来的问题。 不过也没着急下什么定论， 小说内容都还没看呢， 笔墨点开了这个投稿文档， 先粗略翻了下，总共就五章，一万来字。 再将文档拖回了最开头的位置，重新认真些看了起来。 首先是简介。 “简介：在蒸汽机车的轰鸣声中，在邪神的呓语中。 这是个混乱而扭曲的克苏鲁世界，在获得知识与力量的同时，你也将付出代价。 请记住，不是你追逐着知识，而是知识追逐着你。” 看着这简介，笔墨再次皱了皱眉， 不是说这个简介不好，如果细看地话能看出点名堂来， 甚至笔墨这个编辑都能联想到一些有趣的内容。 但问题就是，大多数读者都不会去细看。 而这个简介还是老问题了，太意识流了， 虽然整体上带着股神秘感，但整个简介的内容太空泛了， 完全没将这本书的卖点体现出来， 读者看得完全是莫名其妙的，完全不知道写得什么东西。 在他作为编辑看来，简介和小说名更像是一件商品的宣传语， 要想将商品卖出销量来，除了商品本身，可能还需要一个好的宣传点。 现在个简介， 势必会让一些点进来的读者再次放弃点开章节，而是直接退出去接着找书。 不过依旧没下定论， 实在是因为纪拙是有前科的。 毕竟《凡人修仙》那本书的书名和简介都不怎么样，还是靠内容留下了读者。 于是笔墨再点开，投稿的内容，认真看了起来。 “……雾都，绵绵阴雨已经连着下了一个月，潮湿的空气让墙角也爬上霉斑。 但霍德华顾不上这些……” 看这小说名和简介就知道是西幻，这会儿看到主角是个外国人名， 笔墨也没怎么意外， 继续看了下去。 “……霍德华问：“……那我以后还有机会考古吗？”。 安普顿笑了：“当然，先生。你会比以前获得更多的考古机会，也会更加危险。 您要知道，不是您在追逐着知识，是知识在追逐着你。 从你第一次接触到这些东西，那些婊子养的东西就会不停追着你，让你不停的接触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虽然看得还算仔细， 不过总共也就才五章的内容，笔墨花费了不到十分钟还是看完了。 看完了过后，笔墨先是感觉这个作者的文笔描写能力似乎变强了，这点体现在字里行间。 然后，笔墨就陷入了沉思。 怎么讲呢， 这本书他是感觉写得还可以，但是多半火不了， 题材太小众了，之前《凡人修仙》的读者因为题材分类不同，估计也很难跟过来。 另外还有从书名简介，到故事背景各种问题增加的读者代入难度。 先前笔墨看这几章投稿看得比较慢， 除了看得认真以外，还有个问题就是整个内容看起来有点累。 因为较为陌生的西方人民，缺乏了解的西方中世纪架空背景和克苏鲁神话的内容。 他作为编辑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读者。 斟酌了下，笔墨打了两句话，回了过去。 “编辑：书我看了，怎么说呢，内容还是不错。” 书房里，电脑跟前， 看着编辑的回复，纪拙眼睛就是一亮， 但是，肯定是有但是。 “编辑：但是，看起来太累了。你写得奇幻，西幻类型吧，西方架空中世纪背景倒是勉强能接受。 但题材太小众了，读者对克苏鲁神话都没啥认真，你来自己展开这个世界观的话，用得篇幅得不少，很容易就拖慢了节奏。 另外，就是主角的背景你要不改一下？写成他是穿越的，其他都不用改，后续也不用怎么提，就是让读者看得时候更有代入感。” 看着编辑果然说出了但是，和但是后面跟着的话， 纪拙脸上露出了笑容，编辑的看法和我一样啊！ 这不稳了！ 要的就是读者缺乏代入感。 “拙而不凡：大佬，我还是觉得主角就是本土土著比较好写，这种背景，主角是穿越的，很容易出戏啊。” “编辑：那主角的金手指呢？ 拙而不凡：就是他最开始得到的那个祷告词和图案啊，那指向的是克苏鲁世界的创世神阿撒托斯啊，到关键时候，迫不得已的时候他可以念出来啊。邪神也能抗一下啊。 编辑：那这个世界是有奇异力量的对吧，那力量体系呢，我怎么没看到？” 第二十一章 力量体系呢？砍了！ 力量体系算是一本网络小说，特别是故事背景中有特殊能力的网络小说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甚至一部网络小说中重要的爽点来源就是‘升级’。 不过纪拙此前没写过西幻背景的小说，也没怎么看过看过西幻奇幻类型的小说。 所以在《复苏克苏鲁》的剧情进展到主角霍德华加入守夜人，需要展开世界观的时候，纪拙也卡了老半天。 后来一想，干脆就给砍了。 要什么力量体系，那不是制造爽点吗？ 现在连力量体系都没了，没了一个小说爽点的重要来源， 这本小说不就更稳了吗？ 而系统似乎也判断他这么不违反规则。 嗯，没有一阶阶的升级体系，主要也是为了制造神秘感嘛。 毕竟在克苏鲁世界里，再搞出玄幻仙侠小说那种一个个境界的传统升级也不合适嘛。 绝不是他想扑！ 嗯！ 回想着，纪拙就再满意地点了点头， 再看着这会儿编辑的问题， 纪拙再噼里啪啦键盘上一阵按，发了两条回复回去。 “拙而不凡： “除了这个冥想法就没有别得能对抗那些东西的了吗？” “当然有，我的朋友，不过那些同样来自于某一位邪神，某一些不可名状，不可描述的存在。 可能是一个咒语，也可能是一段祷告词，某些危险的造物，一个疯狂者崩溃死亡后留下来的残留。 他们都有神奇的力量，但这些力量都有代价。 可能会让你陷入痴妄，也有可能让你陷入疯狂。 可能你之前还好好的，然后深夜就从沉睡中爬起来，将整栋楼的人都杀死，为了送他们去你‘神’的国度。” “不过，朋友，只有这些疯狂才能对抗疯狂。” 安普顿在解释这些东西时，一只眼睛变得猩红，带着浓郁的狂热，就像是教堂里最狂热的信徒，而另一只眼睛却如常，甚至变得更加冷静。 这一幕，让霍德华有些战栗。” 这段就是《复苏克苏鲁》最新章节的原话。 “拙而不凡：大佬。我觉得在这样的克苏鲁，中世纪奇幻世界里，再搞传统的升级好像有点出戏。 就这样通过掌握邪神的咒语，物品，通过获取更多的知识来获取更多可以使用的力量，同时这些更多的知识也会带来更多的疯狂。 这种设定，大佬觉得咋样？” “编辑：……” 始阅小说总部。 看着他手下这个作者发来的一段话。 笔墨感觉有些牙疼。 倒不是这个设定不好，老实说，这个设定他感觉挺有意思的。 但问题是这个设定太玄了，写作的时候很难去把握， 要将这个有趣的设定写成有趣的剧情，同时能把握住节奏，很难。 他手下这个作者能做到吗？ 而且，这样的设定，可能还会再次增加读者前期的阅读难度。 当然，到这儿了，可能也赶不走多少读者了。 毕竟前面就点进这样一个小说名，这样一个简介， 这样一个世界背景和故事的读者，多半也能忍住耐心继续看下去了。 而这边， 纪拙坐在书房里，对着电脑跟前， 看着编辑发来的一串省略号。 脸上有些兴奋， 这意味着啥，这意味着编辑对他的说法都无语了。 说明编辑压根不认同他的想法。 虽然上次编辑遭遇了滑铁卢，但纪拙觉得编辑的眼光还是能相信相信的。 毕竟是阅小说无数的人。 这不是稳了！ 果然，这种小众的题材还把升级流给砍了，肯定火不起来！ 快回消息啊， 让我改改！然后我坚决不改，再次踏上扑街道路！ 纪拙兴奋着，等着编辑再发来消息。 不过一串省略号过后，编辑半天都没再回消息。 难不成是在跟旁边人吐槽手底下的奇葩作者？ 这不更稳了。 于是纪拙果断地再打出条消息发了过去。 “拙而不凡：编辑大佬。那您看，我这本书能过签吗？” “拙而不凡：大佬您放心的说，我承受的住。” 扣扣聊天上，卑微小心。 实际上，狂笑。 另一边， 还在琢磨着纪拙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有趣设定的责编笔墨， 看着纪拙再发来的这条消息，犹豫了下。 “编辑：可以……” 纪拙看着编辑发来的答复， 还满怀期待地等着编辑的后半截话， 不过就没了。 “……算了，编辑的话也是毒奶。” 想了想上次编辑的‘美好祝福’， 压根没起作用，或者说反向起作用。 纪拙就再飞快回了条消息，就结束了和编辑的聊天。 “拙而不凡：那大佬，那我就直接发网站了。” “编辑：嗯。” 始阅小说总部写字楼。 结束了和手下这个作者的交流， 笔墨吐了口气，自己手下这个作者小说写得还可以，想法也不错。 不过不知道为啥，每次跟他聊天，都感觉累得慌。 每次新小说都能整出点新花样来。 本来还想着，提前给这个作者打个‘心理准备’， 不过想想这个作者之前的书，他就没再多说啥。 而是给自己打了个心理准备。 “说不定这本书也火了呢？” 想着，笔墨再笑了笑，就再继续其他工作。 …… “……在蒸汽机车的轰鸣声中，在邪神的呓语中。 这是个混乱而扭曲的克苏鲁世界……” 纪拙娴熟的复制黏贴， 在始阅网的作家后台创建了新书。 书名简介一字没改。 “……嗯，征文？” 创建新书的时候，发现最近网站有征文活动。 纪拙瞄了眼，果断没选参加。 万一征文得奖了咋办。 再说好像也没有奇幻征文，都是现实分类，科幻分类的。 顺利的创建了新书。 将总共五章的存稿，纪拙一次就去发了出去。 回到作家后台首页。 看着各项数据还是零，封面也没有的小说， 纪拙只感觉看着真愉悦，要是旁边显示着的‘审核中’几个字也能去掉就好了。 再往着底下，看着上本《凡人修仙》数据， 纪拙心情颇有些复杂， 难受于《凡人修仙》这都完本多久了，收藏也没见怎么掉。 万一这些读者一看自己发新书了，再跟过来咋办？ 但《凡人修仙》现在已经完本了，和自己的系统目标不关联了， 现在又实实在在的在给自己赚钱。 收藏不掉，可能都是死收藏吧。 按照我对始阅网读者的了解，哪个读者书架里没有个一两百本书。 完本这么多天了，这本书不得沉到最底下了，肯定看不到的。 纪拙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一句。 没再去看后台的评论，就关掉了作家后台。 …… 这本书他还是打算就用这个‘纪元巧合’的作者号发。 没再创建一个小号。 同时，也在编辑能签约的情况下，还是给这本书签了约。 前者是因为， 读者不知道作者的小号，编辑那儿却是门清。 而两个小号的小说是可以合并到一个作者号的。 别到时候纪拙一心欢喜于书扑街，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 编辑看他新书成绩不好，帮他一把，把小号的书合并到现在这个号上，到时候老读者大量涌入， 这样落差太大，他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还不如就直接用这个号发了。 反正题材不一样，能跟过来的老读者肯定不多。 而后者签约则是因为， 纪拙怕到时候没签约上架， 系统不给他算一个周期，或者说换一种方法计量是否达成目标。 别到时候两头落空，他就麻了。 所以他还不如还是就签约了， 到时候系统的羊毛薅不到，书还能回点血。 反正左右我都是稳赢， 这就叫双赢！ …… “……现在干点啥？” 今日份的字已经码完了， 新书也发了，就等着扑了。 纪拙坐在书房里，已经扣上笔记本电脑。 看着屋外泛黑的天色，和远处城市的璀璨灯火。 纪拙陷入了沉思。 “来魔都都这么久了，还没和编辑出去撸个串啥的。” “……要不顺便请编辑吃个饭？” 想着，纪拙再摸出了手机。 “拙而不凡：编辑大佬？ 编辑：？” 停顿了下。 “拙而不凡：没事儿，没事儿了。编辑大佬你忙。 编辑：？？？” 纪拙只是突然想起来， 另一个人也在魔都。 他心中最大的黑粉头子， 凡人修仙爆火的最大罪犯， 一切的罪魁祸首——打死欧尼酱·秒速三十万——云轻慕。 都有妹子了，编辑啥的也可以放放嘛。 不着急。 而且纪拙准备打探下这个黑粉头子的虚实。 同时，为了保证自己小说的推荐尽量少点，不要那么多，还是不和编辑混那么熟比较好。 想着，纪拙点了点头。 “混沌不纪年：人在魔都，刚出家门，恰逢饭点，烧烤挺香，约？” 紧跟着，就有消息回过来了。 “秒速三十万：地点？ 秒速三十万：（您的好友发起了位置共享）” …… “……姐，你去哪儿？” “……约会，夜宵，撸串。” 另一边，云轻慕换了身衣服，摸起手机就出了门。 这边，正在楼下等着滴滴司机来接的纪拙， 瞄了眼云轻慕开的位置共享， 发现两人的位置并没有那么远，大概也就五公里左右。 ……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在美团上找了家评价还可以的烧烤店， 纪拙跟云轻慕两人先后到了地方， 都从车上下来，然后两人的视线就正好对上了。 相对着，走到近前，又都不禁顿下脚， 最后只是两人都不禁笑了笑，同时说了句， 然后又再不禁笑了。 “走吧，先进去。” 纪拙招呼了声，两人往旁边的烧烤店里走了进去。 “……纪大作家最近怎么有空驾临魔都？” “停停停，换个称呼，这个称呼我实在是尬不住。” “行吧，纪拙。我记得你之前不还在繁城那边吗？怎么突然就到魔都了。” “也不算突然，在繁城待久了，正好前段时间老小说完本，时机合适，就再换个地方。 想着好多小说网站都在魔都，这儿对我来说也是个熟悉而陌生的地方，就过来看看。” 烧烤店里装修还算可以，纪拙跟云轻慕两人坐了个卡座， 相对坐在餐桌两边，趁着烧烤还没上来，简单说着些话。 纪拙说得都是实话， 不过纪拙知道云轻慕就是打死欧尼酱，云轻慕似乎还不知道狗作者就是纪拙， 这会儿说着这些话，纪拙感觉有些特别， 大概是有点心理上的优势，又有点心虚。 “那纪拙你打算住多久啊？” 云轻慕感觉纪拙的目光略微有些奇怪， 不过也没太过多去思考。 只是顺口回了句，不禁再低下头看了看放在桌旁的手机。 也不知道今天的狗作者发新书没有， 应该没有吧，书友群里也没见有人说。 这段时间以来，云轻慕可谓是对‘纪元巧合’这个作者的新书念念不忘， 对其的称呼也从大大变成了狗作者，简直比作者自己都还在乎他的新书。 就是不知道这念念不忘，啥时候才能有回响。 “不知道，可能两三个月，可能半年。什么时候住腻了，什么时候就再换地方。” 纪拙随口回了句，看着云轻慕时不时就在瞥她自己的手机， 不禁也朝着云轻慕的手机瞥了一眼。 在等消息？ 难不成在等我新书？ 这个‘黑粉头子’‘忠实书迷’也过于敬业了吧。 “潇洒！” 云轻慕再从屏幕上抬起头，再对着纪拙出声说了句。 “……等什么消息呢？” 纪拙先是配合露出些笑容，然后抱着侥幸，问了句。 “没有。不就是之前问你的那个作者吗，都多少天了，新书一直都不发。” 说着话，云轻慕感觉有些心累，向纪拙吐槽道， “等得我都心累，又找不到其他小说好看。对了，纪拙你最近写得小说给我说一本呗，我看看说不定感兴趣。” “……咳……” 纪拙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干咳了一声。 “……自己写得小说给熟人看，感觉怪奇怪的。而且我就是个扑街作者，小说也就一般，也就一般。” 纪拙喝水，掩饰尴尬。 “那算了。” 云轻慕倒是不怎么在意， 只是紧跟着，再前倾着身子，往纪拙身前凑近了些， 神秘兮兮地似乎要说什么秘密。 “……对了，纪拙，我还发现一件事情。” “什么？” 云轻慕这副模样，搞得纪拙都有些紧张。 “……我发现，这个狗作者和之前你推荐给我小说看的那个狗作者是一个人。” 云轻慕一切尽在把握的神情，对着纪拙出声说道。 “呵……呵呵……” 听着云轻慕这话，纪拙就是心底猛然一跳， 脸上都有些绷不住了。 她不会已经发现了自己就是那个狗作者了吧？ 纪拙勉强绷着自己脸上神情，认真打量了下云轻慕脸上的表情和眼神， 见她认真而神秘兮兮的样子，纪拙肯定了， 应该还没发现吧。 心理稳了点。 “你怎么发现的啊？” “之前我就觉得这两作者书的文风差不多，都是我喜欢的那一种。” “那天突然心血来潮，仔细对比了下，就发现一些细节地方两个作者的习惯都一样，就知道了。” 云轻慕轻松着说道。 我还有这种毛病？ 纪拙脸上勉强绷着，想着。 “纪拙你应该也早知道吧？毕竟你都说之前在作者群里看到过他。” “嗯……” 看着云轻慕脸上的笑容， 纪拙心底还有点慌，总感觉自己距离社死的那天已经不远了。 “……你们的烧烤。给。” 这时候，烧烤店里的店员端着烤好的烧烤，走了过来。 打断了两人的话， 纪拙再松了口气。 “咚。” 这时候，云轻慕放在桌上的手机再响了一下。 第二十二章 你酸了？ 听到手机有消息的提示声， 云轻慕低头去看， 纪拙也抬起头去看。 纪拙只是瞄到，似乎是那个《凡人修仙》书友群里的@全体人员消息。 云轻慕一看，脸上就流露出来些兴奋，将手机拿了起来，就打开了始阅小说app。 而纪拙则是默默将自己的手机从兜里摸了出来。 幸好自己手机常年静音，不然同时响起同样的提示声，不就尴尬了。 纪拙拿出手机，手机屏幕已经亮了起来， 打开企鹅聊天，果然是那个书友群的消息。 “峡谷生草：@全体人员，狗作者发新书了，都快去看啊！ 渡海八仙：来了来了！我看看，书名就叫《复苏克苏鲁》，啥叫克苏鲁？先不管了，收藏投票先点上！ 起飞芜湖：呜呜，终于发新书了。我都打算开始健身跟作者熬命长了！不说了，起飞！” 一个全员艾特，似乎就砸出了这群里大半人， 紧跟着，就再有人发红包，剩下的一半人也给炸了出来。 纪拙看着群里这群激动亢奋的读者，危机感不停往上窜。 搞得这么激动干嘛啊，冲动收藏要不得，你不看一下再收藏， 直接一来就收藏投票，这谁遭得住啊？ 顺手也抢了个群里大佬发的红包，纪拙感觉有些难受，红包都抚平不了。 抬起目光，再瞄了眼对面正捧着手机，兴冲冲似乎打开《复苏克苏鲁》的云轻慕。 纪拙默默低下头，再打开了自己手机上的作家后台。 《复苏克苏鲁》 总字数1.2w，收藏78，推荐121，评论13，打赏3次，投资16。 这才多久啊，就有打赏了？ 你们看完了？ 投资都16个了，这才过审多久啊， 才更新五章，够投资需要的十分钟阅读时间吗？ 纪拙看得一阵难受。 再点开这本《复苏克苏鲁》的评论。 更难受了。 “发新书了啊！第一个帖子，作者大大冲啊！” “……先收藏了，今天的推荐票全投了，现在开始看！” “……可能很多读者都不知道克苏鲁是什么，克苏鲁是西方的一个神话体系，之前始阅网西幻背景的小说也有用这个题材的。” 淦！ 这就都有开始科普的了？ 然后是章评。 “……打卡！” “五章看完了，作者赶紧更啊，更快点。” “看了第三遍，终于够十分钟阅读时间了，投了！跟着大大佬肯定血赚！” 纪拙：“……” 纪拙陷入了沉默，陷入了沉思。 看着这些激动亢奋的读者，看着这些兴冲冲的评论， 纪拙越来越难受。 是不是自己的判断有啥问题？ 这其实压根就不是什么小众题材，而是个创新题材？ 纪拙都有点被这群激动的老读者给整懵了，两眼都有些迷茫。 不会这本书比上本还惨烈， 一开始就折戟沉沙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 …… 另一边，始阅小说网， 还在加班的责编笔墨， 也打开了编辑后台，准备将签约站短给纪拙发过去， 走一下签约流程。 然后一看，《复苏克苏鲁》的收藏， 还愣了下。 “涨这么快？” 不过笔墨很快就反应过来， 现在这些迅速增加的收藏和其他数据，基本就是跟过来的老读者， 这只能证明之前《凡人修仙》那本书的读者粘性的确很高， 而这本书的成绩，恐怕得过个一两天才能真实看出来。 …… 这边，烧烤店里。 一张餐桌将纪拙跟云轻慕放开两边， 两边两个人这会儿都没去吃桌上的烤串， 不过两个都捧着手机的人却是两种不同的心情。 云轻慕是激动兴奋地顾不上。 书荒好几天了，狗作者终于发新书了！ 纪拙是难受地吃不下， 看着一刷新又增加几个，一刷新又增加的收藏。 纪拙感觉心都堵。 不过慢慢地，也缓过神来，反应过来了。 现在增加的收藏基本都不能做数， 基本就是上本书的老读者，大多数人根本书都没看就直接收藏了。 而且增加的这么猛，可能也有先前书友群的原因。 现在收藏的增速已经开始放缓了。 大多数之前《凡人修仙》的读者，和这本克苏鲁小说还是不契合的。 后面能留下来的读者肯定不会那么多的。 纪拙安慰了自己两句，点了点头， 然后再往下翻评论， 掠过了那些让他心头堵的激动话语， 纪拙还是找到了一条‘真实评价’。 “我是个新读者，之前没看过作者的其他书。老实讲，感觉写得挺好的，文笔挺不错的。就是有点看不进去，感觉看得有点累。” 果然，这才是真实的评价！ 其他的评价都是明显带滤镜的嘛。 西方中世纪的背景，极其小众的题材，西方人名的土著主角， 就凭这些东西，读者看起来肯定比较累啊，而且代入感肯定比正常小说低很多。 纪拙心理稳了很多。 心底的难受都好了很多。 至于那些激动，兴奋，带明显滤镜的评论他就直接给忽略了。 回头作家后台主页， 一刷新，收藏又增加了几个， 不过增速慢了，纪拙心里虽然还有点难受，但也能够接受。 纪拙点了点头， 放下了些手机，从桌上摸了串烤串，吃了起来。 旁边，拿着手机，正兴冲冲看着小说的云轻慕也顺手摸了根烤串，一边吃，一边看。 不过总共就五章小说，一会儿就看完了，云轻慕看完了，放下手机，还有些意犹未尽。 再抬起头，看着纪拙正独自一个自顾自吃着烤串，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一下红了，有点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就是刚才突然发现，那个狗作者新书发了，就看了下。” “……没事儿。嗯……他的新书怎么样啊？” 纪拙摇了摇头，再看着云轻慕先前意犹未尽的模样，出声询问了句， 眼底还带着些期待。 “……挺好的啊，感觉文笔好像更好了，一些场景的描述很有氛围感啊。” “……不过就是这次的题材感觉太小众了，还是西方背景的，看起来有些吃力。” 听着云轻慕这样的评价，纪拙眼睛有些亮了， 这不就是自己期待中的评价吗？ 要的就是这众题材，这样就是我控制不住写得再好，也没人看。 “……这个作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喜欢写小说不按大路子来。嗯，这也可能是我喜欢他小说的原因。” 云轻慕再说着，有些苦恼。 “……酒香也怕巷子深啊，这种小众题材的写得好，读者接受起来也比较困难啊……哎，到时候说不定我还得帮忙给他宣传下。” 听着后半截话，纪拙就再有些难受了。 望着云轻慕，眼底目光不明， 就是很难受。 “……诶，纪拙你不会是酸了吧。可你的小说也不让我看啊。” 呵呵，酸了……呵呵。 纪拙更难受了，狠狠咬了口手里的烤串。 第二十三章 英雄所见略同 一张桌子两边，两人各怀着心思。 “……要不纪拙你的小说也让我看看呗。我不看小说不挑的。” 云轻慕再来了些兴趣，身体前倾凑近说道。 纪拙抬起头，瞥了眼云轻慕。 你不挑？你不挑我开个小号你都能千挑万选地找到。 你不挑，你老是逮着我的书看干嘛啊。 明明有读者在对自己夸自己的书，还不知道自己就是那本书的作者， 这种暗爽的事儿， 我为什么还是觉得心口堵得慌。 果然！ 还是要怪系统。 哎，都怪系统夺走了我的快乐。 不得多给我补偿点了钱，给我补回来。 “……哼，不说算了。我看这个狗作者的小说也是一样的。也挺好看的。” 云轻慕哼了声，然后坐回了身。 看得出来，狗作者终于发新书了，让她的心情都愉悦许多。 而看着云轻慕越高兴，纪拙就感觉心里越堵。 了无生趣地，再拿起烤串就恶狠咬了口。 …… “那纪拙，改日再聚。” “……嗯。” 两个悲喜不相同的人，吃完了一顿烤串就散了。 一个因为狗作者新书发了，人都还有些雀跃地往家走。 另一个因为新书发了，没有预期的那么扑，整个人都感觉难受的慌。 没事儿， 后面数据肯定就涨不起来了， 这么小众的题材还能被我带火了不行？ 吹了阵入夜带着凉意的风，纪拙重新振作起来些， 叫了辆滴滴，回了住处。 …… “……老板，来碗面，加两个煎蛋。” “好嘞，您稍等。” 繁城。 曾经在《凡人修仙》底下留下评论‘曾也想鲜衣怒马，仗剑天涯’的叶林汉再次走进常去的面馆， 面馆老板如同往常，系着围裙，收拾着餐桌，招呼着客人，也进后厨忙活着。 旁边还有面馆老板的妻子，也帮着忙，面馆老板的儿子，就坐在靠最里边角落里的餐桌旁，安静着做着作业。 叶林汉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时候的他身上换了身宽松的衣服，脸上没了那么多疲惫和黑眼圈，胳膊上略微有些肌肉的幅度了。 额头上还带着层汗，似乎才刚锻炼过。 他辞职了，离开了那个九九六福报的公司。 和他工作以来的每一次辞职都不同，没有什么冲动，也没有自以为的深思熟虑， 但也没有什么犹豫。 这次，他是自己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就是个普通人，但依旧不想庸庸碌碌，浑浑噩噩过一辈子。 即便是个‘凡人’，他也想挣扎下，大不了倒在挣扎的路上嘛， 人生来死去，还能活着走？ 可能也是《凡人修仙》这本小说最后再刺激了他一下。 环顾了一圈面馆里， 叶林汉再低下头，从兜里摸出了手机。 “峡谷生草：你们感觉狗作者这本新书写得咋样？” “老实：老实讲，我感觉写得挺好的，作者应该有认真写。但我看起来感觉有点难受……嗯，就是费劲。” “渡海八仙：应该是背景的原因吧，我就不太喜欢这种西幻，还是中世纪，蒸汽时代架空的西幻，主角还是个外国人，还是个土著……” 叶林汉之前都给《凡人修仙》打赏过盟主了，自然也在这个云轻慕建的群里。 叶林汉之前就收到了群里的说‘纪元巧合’新书发了的消息。 不过他没有像其他群里的人一样，急匆匆放下手里的事情去看。 他只是依旧将自己的事情一样样做完了，这会儿有空闲了，才摸出手机。 瞄了眼群里的消息，叶林汉也没太在意， 小说还是得符合自己的口味， 打开始阅app，找到那本《复苏克苏鲁》，叶林汉细细阅读了起来。 “……雾都，绵绵阴雨已经下了一个月……” 从开篇，一个异域的世界就迎面而来。 叶林汉现在心情还算平静，看得也比较细。 看着故事有一个考古学家霍德华逐渐展开， 守夜者组织，教会，邪神，克苏鲁神话中无序混乱，而不可名状的神明。 这一切在前面五章都已经初见端倪。 “……呼……” 细细看完了，甚至看到细的地方还停顿一下， 看了这作者发布的五章章节，叶林汉长吐了口气， 怎么讲呢，他对这本书挺感兴趣的， 对那种完全迥异与其他小说的设定，和脱离于传统的力量体系。 甚至能感觉到，这本小说隐藏着个更丰富而庞大的世界观。 感觉作者这本书也认真写了，故事的发展也挺好的。 就是看起来的确费劲。 而这本书从分类，题材，书名，简介，乃至开篇，人物设定都透露出一个‘小众’。 老实讲，如果不是他看过这个作者之前那本书，他看到这本书估计直接掠过，根本不会点进来看， 而大多数点进来的读者，可能看到主角名字，甚至在简介那儿就走了。 读者看都不看，自然也提不上喜不喜欢，感不感兴趣的问题。 所以，这本书他会持续追看，但他感觉，这本书成绩多半好不了。 “……哥，” 就在叶林汉思索结束，重新抬起头时，却发现， 先前还在那靠里餐桌旁写着作业的学生，这时候正站在他身侧，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学生望着他，犹豫了下，确定了个称呼，然后朝他手里的手机上看， “你在看什么小说啊？” 呵？ 好像是看得太入迷，将旁边写作业的学生都吸引了？ 叶林汉不禁笑了声， “叫《复苏克苏鲁》” “哦。” 看着这学生模样小孩若有所思的样子， 叶林汉不禁心底笑了笑， 狗作者，我可是帮你拉了个读者啊。 …… “您已经被人举报，扣除信誉分3分……” “淦！” 新书发了，吃了夜宵， 回到住处，纪拙玩玩游戏，缓解下新书发布的紧张心情和新书现在成绩让心理堵得慌的郁闷。 然后理所当然的五连跪还被举报送人头。 快没电的手机往旁边一扔，纪拙有些失去了梦想。 感觉更郁闷了，整个人就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过了一阵，又再动了动，将手机捡了回来。 他还是没忍住， 打开了作家后台。 …… 乌贼打开了码字软件。 对着已经收集到的一些资料，思考着，整理着大纲。 自从之前看到纪拙在群里发的‘克苏鲁神话’过后， 思考斟酌了阵，他就确定了，准备将新书的题材就确定为克苏鲁神话加蒸汽朋克等风格。 不过他写新书还是喜欢将至少一半的大纲提前理出来， 这样写起来要游刃有余许多。 现在依旧在写大纲，细纲的阶段，正文章节一章都还没写，连小说名字都还没定下来。 “叮咚。” 这时候，企鹅聊天上来了条消息。 乌贼暂时停了下手里敲键盘的动作，转过些目光看了眼。 …… “……老大，还加班呢。” 始阅小说总部楼内， 编辑部，灯还亮着。 责编笔墨加完班，打了个哈欠，一边收拾着东西， 一边关电脑，起身。 转过头却看到旁边不远，编辑组的主编还在对着电脑，不时敲着键盘。 “跟手底下位大佬聊他新书的事儿呢。” 主编转过头，笑着应了句，再停顿了下， “前几天总编开会，又把几个编辑组说得狗血淋头。这段时间网站一直都没什么爆火的小说出现。其他几个网站也跟发了疯似的，疯狂抢人。 这个季度的网站数据又有些下降。” 说着话，主编再转回了头， “正好手底下有个白金作者老书完本了。我问下他新书看什么时候发。看看新书情况怎么样。能不能有些突破。” “乌贼？” 笔墨自然也知道些自己编辑组底下作者的情况，问了句。 “对。” 主编点了下头，再在对着电脑回着消息。 “你忙完了，就先回去吧。” “行。” 笔墨点了下头，也没问主编为什么非在这儿加班，不回去再跟作者联系。 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将工作带回家。 “……诶，对了。” “你手底下那个写《凡人修仙》的作者新书发了吧？” 就在笔墨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主编突然想起来什么再转过头问了句。 “对，新书刚开。老大你知道他？” “他那本《凡人修仙》我也看来着，虽然成绩不是很突出，但是在现在的网文风潮中独树一帜，写出这种逆潮流的书并且还能取得一定成绩的作者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 “老大你对他的评价很高啊。” “嗯，那本书虽然说文笔略微还有些欠缺，但是写得很扎实啊。对了他新书怎么样？” 主编一边回着手底下作者的消息，一边同笔墨说着话。 “……嗯，很难讲。文笔上感觉有些提升。目前为止，剧情的发展和展开也不错。但是题材和分类都太小众了。” “……嗯……你一会儿回去了，把他新书的书名发给我，我也看看。” “行。” 笔墨离开了。 编辑部里，主编一个人还坐在亮着屏幕的电脑跟前，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就是主编跟乌贼的企鹅聊天界面。 “主编：克苏鲁题材？这个我知道，但会不会太小众了，加上架空的西幻蒸汽时代背景，是不是更小众了？” “乌贼：我感觉还好。这个题材本身其实并不小众，只是读者对其缺乏认知和了解，而克苏鲁这种神话类型，天然就给读者一众未知的神秘感。 乌贼：而且，正是因为克苏鲁神话本身读者了解不多，对读者来说可能反倒有些新奇感。 主编：嗯……现在有章节了吗，能给我看看吗？ 乌贼：还在编写大纲细纲的阶段，可能还需要个半个多月才开始写章节。” 看着聊天记录，主编犹豫了下，还是没多说。 对于这种大神来说，提一句就好了，对于市场的反应他们自己的把握不一定比编辑就弱。 而编辑虽说对正常情况下的市场反应有一定预期， 但看得书实在他太多了，有时候也有些木了，对市场的微弱变化征兆反而很难把握。 大多时候也都是看书发出去之后的数据。 “主编：那书名想好了？” 随便再问了句，主编就准备结束这次聊天了。 一切还是得等书写出来再说。 “乌贼：有几个想法。还没确定。 乌贼：《愚者》《诡秘愚者》《诡秘之主》《黄黑之王》 主编：嗯，都还不错，你看来吧。你继续忙吧，我不打扰了。” 主编再说了句，结束了和手底下作者的聊天。 停顿了下，就准备收拾东西起身下班。 却看到企鹅聊天界面上再多了条红点， 责编笔墨发来了条消息。 “笔墨：老大，那个作者的新书书名就是《复苏克苏鲁》” “克苏鲁？” 看了眼，没回消息， 主编低声重复了遍， 也是克苏鲁题材？ 这就是英雄所见略同？ 或许这个类型的书真能火？ 他不禁这样想。 …… “……呼。” 打开了作家后台。 看着那转圈圈的刷新结束后， 冒出来的新书数据，纪拙松了口气。 《复苏克苏鲁》 收藏122，推荐175，评论28条，打赏10次，投资25。 这个数据相比之前还在烧烤店里时，还有些明显涨幅。 不过同时也明显增速逐渐放缓了， 纪拙再一刷新，数据没变。 果然！ 他的判断还是对的，等着老读者这波热度一过， 这本书肯定直接就扑街了！ 题材实在是太小众了，凭借他现在的各项属性，即便能把这本书写得勉强不错， 但肯定没办法将这个类型带火！ 这不就稳了！ 脸上露出来些笑容， 纪拙在打开了评论区，一看评论，脸上笑容就更多了。 先前那群催更的，打卡的过去， 如他预料的那样，这本书较影响代入感的架空西幻中世纪背景，和小众题材选择的影响，就逐渐冒了出来。 倒不全是差评，而是…… “感觉作者写得挺好的，就是我没那个耐心看。可能不是作者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如果不是这个作者写得，我根本不会点进来看。建议作者修改下书名和简介。” “细细看完了，只有两个感受，前期看起来有些累，设定挺有意思。” “各位都说了评价，我也说下评价吧。就一句话‘小众的精品’” “……我就很喜欢看啊！我感觉作者写得很有意思！还是和上本书一样，简直是股清流！迥异于其他书的风格和类型！看着太有意思了！” 嗯，自动忽略掉最后条评论，那肯定是那部分小众读者，或者上本书跟过来，带着粉丝滤镜的书迷。 一看其他书评，这不就稳了！ 这本书我可是认真写得啊，一点没敷衍，写得如此磕磕绊绊还如此坚持的写。 可算是对得起读者了，但奈何你们不喜欢看啊。 哈哈…… 纪拙看着评论，心理想着， 脸上笑容不禁越来越多， 嘴巴越咧越大，笑容逐渐变态。 呵！ 狗系统！ 你这一百万爷拿定了！ ……诶，对了，不知道小县城这些地方限购不限购。 要是不限购， 纪拙以后换一个城市住，就在城市的县城里买套房子， 一百万一个月，两个月买套县城的房子还不是轻轻松松。 哈哈！ 就突出一个猖狂。 …… 翌日。 纪拙从床上一爬起来，其他什么都还没干， 就一摸手机，再先看了眼新书的数据， 一看收藏， 132。 纪拙满意地点了点头。 “稳了。” 这不就更稳了！ “起床！” “开干！” 美好的新书数据给纪拙新的一天开了个好头， 这是个好征兆！ 纪拙斗志昂扬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洗漱，坐在电跟前，开始码字。 第二十四章 新书更新进行中 “噼里啪啦……” 重复而枯燥的键盘敲击声伴随着电脑屏幕上，故事的诞生， 一行行字句和描绘，勾勒出一个新奇世界的同时，也逐渐填满了码字软件上新开章节的空白页。 纪拙在电脑跟前码字， 旁边窗户外的太阳在西斜， 挥洒下的阳光，映在远处高楼的顶上，辉映在那一块块反光的玻璃上。 也穿过近处，小区里繁密枝叶的空隙，落在地上， 映进窗户，映在纪拙脚边。 纪拙在码字。 很认真。 吸取了上一次失败的经验， 他没有再在正文上整什么幺蛾子， 反正他的属性上限就在这儿，还不如好好写，免得弄巧成拙。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次题材的选择已经足够赶走大部分读者， 也用不着他在再情节上做什么折腾， 也算是对的起这种小众题材的读者了。 电脑屏幕上， 纪拙接着已经发布的五章往下写， 之前的五章剧情写到主角考古学家霍德华因为之前的考古经历， 加入了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的守夜人组织，也叫钨丝组织。 这个组织主要负责蒸汽机械之神教会教区内的特殊事件，超凡事件的处理， 也会吸收一些已经和超凡事件有过接触而没死的人员加入。 主角霍德华就是凭借此加入了守夜人， 同时领他进入守夜人组织的那个胡子拉碴，邋遢男人安普顿也为霍德华揭开这个世界真实面貌的一角。 这是个混轮而危险，无序甚至是荒诞的世界， 有因为和邪神接触而被污染的，具有超凡能力的人员， 也有和邪神，乃至是那些不可名状伟大存在相关的东西，都可能让人获得一些危险的能力，同时也产生一些危险的副作用。 人实在是太过弱小，无法承受那些伟大存在的伟大力量， 所以会崩溃，会疯狂，会畸变，会死亡，会发生种种古怪而诡异的现象。 再往下的剧情， 自然依旧是围绕着主角霍德华展开， 再加入守夜者组织过后， 霍德华得到了一篇冥想法，就是之前章节中，安普顿让他进行冥想方法的更完善版本， 唯一的作用似乎是可以壮大他的精神，在各种冲击下，尽量维持住他脆弱的意识和理智， 但对抗邪神的力量，只能是各位伟大存在的残余，映射。 所以，霍德华和其他守夜人一样，也只能利用其他邪神或是什么存在的力量，去对抗一些特殊事件。 在加入守夜者组织后， 霍德华除了得到了冥想法，还根据安普顿的建议和自己的想法， 选择两篇咒语，这也是守夜人曾经获取到的超凡物品， 只是副作用比较小，要求较低，就留做守夜人对抗其他恶性超凡事件之用了。 霍德华得到这两篇咒语后发现，说是咒语，更像是两篇指向未知邪神或是神明的祈祷词， 同时使用时都会有副作用。 一篇是念诵并按照仪式施行后，能恢复身上伤势，提高对一些超凡污染的抗性和对超凡伤害抵抗能力。 仪式简单，祷告词也就两三句，不需要媒介，或者说你受伤时，身上的伤口血液就是媒介， 但使用是，会有些强烈的疼痛感。 如果在战斗中不习惯而使用，可能会让自己失去反抗能力， 所以安普顿让他先自己习惯习惯。 而另一篇，则是能释放火焰的咒语， 但副作用是，火焰从你手边放出去，你的手可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灼伤， 最关键的是，它会影响你的情绪，让你变得更容易愤怒和暴躁，一不注意，就会失去理智， 最后将自己也烧成灰。 然后，霍德华尝试着使用了这两篇咒语， 却发现，这两篇咒语使用后，并没有让他感觉到太难受。 恢复身上伤势的咒语念诵后，并没有感觉那么痛苦，痛苦的承受还可以忍受， 释放火焰的咒语，也没有霍德华理智受到太大影响，他只是觉得有些烦躁。 不过同时，他似乎也感觉到脑海中，再有之前那呓语的声音在隐隐的响。 这种感觉， 似乎就像是他被更伟大的存在打上标记，这些更低一些的祈祷指向对象，也不太敢招惹他？ 这或许是狐假虎威？ 再花费了些篇幅， 让霍德华得到这两个能力，同时揭示了霍德华特殊能力的一些作用——靠那段呓语减低了一些借用其他伟大存在力量时的副作用。 然后，纪拙接着往下写， 继续展开剧情， 花费了些篇幅， 简单描述了下霍德华任职的摩利大学。 摩利大学采用的是一个系只一个正教授的制度， 所以霍德华这个年纪才二十七八的副教授，已经算是卓有成就。 同时，也介绍了下霍德华加入的兰西王国考古家协会。 这次，霍德华还隐约发现，考古家协会也有些神秘的地方，或许也有些掌握着神秘力量的人员，比如像守夜人那样。 描写这些，主要是让读者再对这个世界有个清晰而直观的认知， 同时也方便后续剧情的展开。 然后，霍德华再来到守夜人驻扎的地方时， 发现作为队长的安普顿再找他， 因为在之前的一次针对某个邪神组织疯狂活动的打击中， 获得了一枚类似徽章的东西，似乎是个古物， 被那个邪神组织的那个首领临死之前还疯狂攥在手里，不停祷告。 守夜人怀疑和某个邪神有关。 但无法确定这个徽章的作用，只是安普顿一靠近，就感觉到有种强烈的心悸和浑噩的感觉， 这次叫霍德华过去，就是想借用他的专业知识看看这是属于什么时候的东西，借以判断下这是什么时期的东西。 霍德华跟着安普顿去看了， 但还没靠近，就感觉到自己脑海中在响起了呓语声， 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挑战着他的理智，像是在他脑子里轰鸣，比之前释放咒语时要大多了。 这种危险的反应让霍德华最后只是远远隔着段距离望了几眼， 看到了个那徽章上铭刻着个诡异而扭曲的图案，由一些杂乱的线条交缠而成。 似乎有一种莫名的神力，让他只是遥遥的看了一眼，就意识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地往前走， 最后还是脑海中的呓语刺激让他重新清醒过来，慌忙转回了头， 缺发现，队长安普顿就在他旁边， 如同之前给他介绍这个世界真实一角时的模样，一只眼睛猩红狂热，另一只眼睛冰冷着， 正望着他。 最后， 霍德华只是粗略判断，这个徽章可能是上一纪的遗留物，可能和上一纪元的一些教会有关系，就匆匆离开了。 “……呼……” “噼里啪啦……” 纪拙对着电脑上满满当当的几章，长吐了口气， 今天又再码了三章，《复苏克苏鲁》的剧情流写到了这儿， 外面的天也就都已经黑了。 第二十五章 差点惨遭打赏 “我们这里，存放着一些危险度相对较低的物品，这些物品或是承载一些超凡禁忌的知识，或是本身就是拥有特殊作用的超凡物品，当然他们也都各自有各自的副作用和影响。 我们看管着他们，同时他们也是我们能对抗教区内超凡事件，特殊事件的手段。 其中一些物品上承载着的一些可重复学习知识，也能让新加入钨丝的人快速提高自己的生存能力。 按照传统，你可以从中挑选两样，免费获得它，再之后，可能需要一些贡献，才能申请一些新的超凡物品和知识。” “……我建议你选择一些知识，而不是某样超凡物品。超凡物品不一定能重复的使用，但知识显然可以。作为一个博识的考古学家，你应该很明白这点。” 书架上追更书籍再冒出小红点， 倒在床上原本在看番的云轻慕看到状态栏的通知， 翻过身，兴冲冲着就打开始阅app，点开书看了起来。 狗作者更新了，还更了三章。 一看新章节的开头，云轻慕目光就是一亮， 动了动身子，选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侧躺着，将手机充电线都给暂时拔了。 新章节好像有点意思啊。 云轻慕继续看了下去。 “……安普顿对霍德华说道，带着他从从一条往底下延伸的幽深楼梯，走进了一条明显处于底下的甬道。 霍德华听着安普顿的叙说，再望着地下甬道两侧。 甬道幽深而并不怎么宽阔，只容得下三人左右并肩通过，两侧明显就厚重的墙上，挂着似乎是王国新兴起的钨丝灯， 散发着昏黄的灯光，驱散着甬道的昏暗。” “你可以先考虑下，要选择什么，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 “编序为325的物品上承载的知识就是个不错的选择，你可以将他理解成是一种巫术，或者一种仪轨。 它的作用就是能让受到的伤害快速恢复，也能一定程度上驱散身上的负面影响。是一项不错的通用能力。 他的仪轨并不复杂，不需要献祭媒介，能方便你在战斗的时候也能快速的用出来。 当然，我更觉得你的血液伤口，你的痛苦就是媒介——使用这个仪轨，在伤害恢复和其他作用发挥的时候，也会给你带来巨大的痛苦。 如果你要选择这个的话，得尽快熟悉这种痛苦。 你要选择这个吗？” 文中，安普顿一边说着话，一边领着霍德华通过幽长的甬道，到了一道紧闭着的门前。 “……那我选择这个。” “明智的选择。当初我也有选择这个，不然可能活不到现在。” 霍德华听从了安普顿的建议，同时有些疑惑， “这里是存放那些特殊物品的地方？那我们为什么要到这儿来？” “因为，要想仪轨发生作用，你得接触到那样物品，让它，嗯或者是祂记住你，仪轨才能发挥它的作用。” 安普顿说着话，笑着转过头，对着霍德华说道。 霍德华对着安普顿的笑容，心里却有些发寒。 “它是什么？” “一双眼睛。曾经守夜人捣毁了一个邪神组织的教堂，这是这个邪神组织一个首领的眼睛，一双还活着的眼睛。” 安普顿对着霍德华笑着说道， 伸手扣了扣这道紧闭着的门。 门后没有半点声音发出，只是紧跟着门就开了。 “这是老霍伯，我们守夜人小队看守物品的看守者，如果我们的教区发生了什么很着急的事情，而我又找不到了，可以来这儿找老霍伯。 不过没有事情的话，还是离这里远一点。” 文中的剧情继续推进，霍德华跟着安普顿进了那道门， 才发现，那门后还站着位白发老人，身上穿着类似教堂神父的袍子， 只是抬起浑浊的眼睛望了霍德华和安普顿一眼，就在低下头， 嘴唇微微动着，反复低声念着什么。 然后，霍德华仔细一听，才发现是在不断念诵着蒸汽与机械之神的祈祷词。 “‘这里离疯狂太近，老霍伯得不断坚定自己的理智’ 安普顿这样说。 而霍德华再跟着安普顿往前走了两步，就发现心里有些原本不该有的念头在不断出现， 那是些疯狂的想法，有突然想将走在前面的安普顿打到杀死，有将这里存放的超凡物品抢走， 霍德华能明确感觉到这些想法的疯狂，就像是心底突然冒出了另一个自己。” …… “……有点意思啊。” 在床上裹紧着被子，就像是个蚕茧， 云轻慕来回翻动着，一脸兴奋地看着手机上的小说， 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小说！ 云轻慕看得有些激动， 恨不得手上再滑快点，好快点看到接下来的剧情， 但又担心滑得太快，错过了些细节。 …… “……差不多去刷牙睡觉了，别在这儿那儿玩手机了，听到没有！” 繁城面馆老板的屋里， 面馆老板上初中的儿子， 正缩着沙发上，捧着手机，目光灼灼，盯着手机看着。 老板妻子刚从厕所里洗漱出来， 还看到儿子在沙发上玩手机，喊了声。 小孩捧着手机，回头望了眼他妈妈，再瞥了眼手机屏幕，还有些恋恋不舍。 “玩游戏呢？等后天放假了你在玩儿，明天还上学呢，赶紧去洗漱刷牙，刷完牙就去睡觉。” 老板妻子再走进客厅，说着。 小孩重新坐正了身子， “……妈，我没玩游戏，我看小说呢，我能再看两章吗，就看两章就完了。” 小孩求着他母亲。 老板妻子看了眼儿子，停顿了下， “行，就两章啊，看完就赶紧去洗漱，听到没有。” “知道了，妈。” 听到他母亲的话，小孩再捧着手机兴奋地看着。 “……看什么呢，看这么入迷？” 他母亲也瞥了一眼，然后不怎么感兴趣，就转过了头， “……我宝贝儿子看什么呢，看得这么高兴。” 这时候，老板也收拾了餐馆，从外边回来了， 一进屋就看到了捧着手机正兴奋看着的儿子，笑着招呼了声。 “你儿子看小说呢。” “爸，这本小说写得真得好，跟别的小说都不一样，这本小说肯定会封神的！” 小孩一脸激动地说道。 “那我也看看，叫啥名字啊。” 这面馆老板也凑过来，看了眼， “叫《复活克苏鲁》” …… “……嗯，更新了？” 做着电脑跟前，忙完了今天的事儿， 活动了下浑身筋骨，叶林汉就准备下楼小跑一圈，再去吃晚饭。 摸起手机再看了眼， 发现那作者‘纪元巧合’的新书《复活克苏鲁》再更新了三章。 对于这作者的新书，他自然一直在关注， 之前看了五章，感觉也不错，挺感兴趣的。 不过他的看法和书友群里其他读者一样，这本书可能很难达到之前那本《凡人修仙》的成绩， 虽然他的开局数据要好上不少。 但题材还是太小众了。 一边往楼下走，叶林汉一边再点开了这本书今天的更新，看了起来。 …… “……霍德华理解了这里距离疯狂很近，他心里不断冒出的那些疯狂念头，明显就是受这里存放着一些东西的影响。 霍德华跟着安普顿没有往里面去多久，就停了下来。 那是个玻璃罐子里的一对眼珠。 他也明白了安普顿说那对眼珠还活着的意思。 那对眼珠就悬浮在玻璃罐子里，猩红的眼球还在转动着，就盯着霍德华和安普顿这两个走到它面前的人， 看着这一幕，霍德华似乎有凉意窜上头顶，让他止不住有些战栗。 “……伟大的血肉之母，生命母树…… ……您是一切生命的源头，您是一切生命的终结。 我是您最虔诚的信徒，我是您创造的生命。 我祈求，祈求您的垂聆，祈求您垂聆你迷途羔羊的呼唤……” 与此同时，霍德华耳边听到了呓语声， 这呓语声狂热甚至疯狂，似乎在向着某个不可名状的伟大存在疯狂祷告。” “听到了吗？” “这就是那能恢复伤势的咒语和仪轨，现在，只要你心里默念它，就会开始发挥作用。” “这听起来，更像是指向某个未知存在的祷告词。” “对。但只有疯狂才能对抗疯狂。在大多数超凡知识和物品中，他的副作用已经算是轻的了。 或许，恢复我们身上的伤势并非祂的本意，或许那个未知的存在，只是想看一出人类临死之前的拼命挣扎， 看着人类在痛苦中，生死之间挣扎，为祂上演的这一出令祂能稍许愉悦的戏剧。” 这是文中主角霍德华和安普顿的对话， 看着手机屏幕上这段描写，叶林汉不禁停顿了下， 这段描写似乎将他拉入了那个混乱而荒诞疯狂的世界， 让他更清晰地看到了这本《复活克苏鲁》中的世界。 继续往下滑， 叶林汉继续看了下去， “……但至少这有用不是吗？我们就是生在这样一个混乱而疯狂的世界， 看不到什么恰好的美好，只有无止境的疯狂， 我们没有能稳定提升对抗这些疯狂所需要力量的道路，只能借用疯狂对抗疯狂， 越是能力越强，越是距离疯狂越近。 有时候，我也觉得，这个世界疯了，我也疯了。” 主角霍德华和安普顿的对话依旧在持续， 一番对话中， 安普顿像是一个引路人的角色，为主角霍德华揭示了这个世界的真实， 也替读者揭示了这个世界的背景， 最后，霍德华再对话中陷入了沉默，安普顿同样陷入了沉默。 “……你的第一个机会就选择了这个，你还有一次选择物品的机会。你想要些什么？我同样可以给你一些建议。” “我想再获得一些能发起攻击的能力。最好是可以重复利用的知识。” “我这儿有三种可以推荐给你。一种是可以石化的仪轨，不过石化的是你自己， 在使用这个仪轨过后，你的身体会逐渐石化，皮肤会逐渐硬化，身体能对抗一些较强的攻击，一定程度上免疫针对肉体的仪轨和超凡影响。 当然，你的攻击能力也会因为你沉重而坚硬的拳头得到很强的增加， 使用这个仪轨的时间越长，石化越严重，你身体力量和僵硬的程度也会逐渐增强，到后面的时间，你或许能砸到一间屋子？ 而副作用，就是在仪轨使用时，你的身体会逐渐石化，直到你变成一块坚固的人形石头，如果你没在此之前结束仪轨，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同时，即便你每次使用这个仪轨和能力时，都能控制住时间，但随着时间的过去，即便是平时的时候，你的身体也会出现一些石化时的特征，比如，失去痛觉。 另一种则是一种利用眼睛的能力，需要将一颗超凡物品镶嵌到你原本的眼眶里，为此，你的承受一次挖眼的痛苦， 它的能力是疯狂，能对恶性超凡事件中的某些东西使用，能让他们短暂陷入‘你的疯狂’，你构建类似梦魇的能力，短暂地控制住他们。 如果你控制的时间足够长，你甚至可以拿着你的匕首，走上前去，轻轻割破它的喉咙。 当然，副作用就是，他也会让你也逐渐陷入疯狂，让你夜夜做噩梦，同时，眼睛会逐渐失明。噩梦也会从晚上逐渐蔓延至白天。 冥想法，能一定程度上延缓这个过程，勉强维持住我们的精神和理智。 最后一种， 则是一种释放火焰的能力，它同样是你获得的那种恢复能力的类似仪轨，同样是指向一位‘火焰之神’的祈祷词。 它的威力不小，如果你的精神足够强大，你脆弱的理智能保持住，它能轻易地摧毁房屋。 不过正常情况下，你很难用出来这么大的威力，火球或者说火焰会从你的身前出现，再朝着你的敌人扑去。 它的热浪同样会袭向你，同时它有暴怒的副作用，如果你无法维持住理智，他也会让你陷入疯狂，最后你可能会在兰西王国的首都燃起一阵汹涌的火焰。” “……你可以选择了。 不过我提醒你，选择能力时，最好选择能互相搭配的，而不是威力大的。” 文中， 主角霍德华最后选择了再选择了释放火焰的仪轨， 火焰的灼伤他正好可以另一个仪轨来抵抗和恢复。 而再尝试了一次过后。 “嗯……好像并没有那么难受。 就在刚才使用这两个仪轨的时候，我似乎再听到了‘阿撒托斯’的呓语？ 这算是凭借‘阿撒托斯’的标记，让我成功减轻了许多另两位不可名状者的影响吗？” 看到小说中， 主角霍德华凭借之前那段在脑海中频繁出现的呓语一定程度上消减了两个仪轨能力的副作用影响， 一边下楼，一边看着小说的叶林汉再来了些兴趣， “这设计有点意思啊。这作者越写似乎越写得有意思了。” 继续往下看， 叶林汉看完了纪拙今天更新的这三章， 然后他感觉他要收回之前的想法了， “虽然题材背景小众，但看进去了过后，还是感觉格外有意思啊……这本书的成绩应该比之前预料的会更好一些吧？” 叶林汉将自己账号里的推荐票和月票全投给了这本书，然后还给这本书小小打赏了五十块。 …… “好看！狗作者小说越写越有意思了……嗯，要不要给狗作者再打赏个盟主……” 看完了新更的章节，云轻慕琢磨着， “……算了，还是等狗作者上推荐了再说，这样说不定还能给他多涨涨数据！他肯定高兴！” 云轻慕兴奋着想着，暂时放弃了打赏的想法。 …… “嗝儿……” 而另一边，差点惨遭打赏的纪拙， 码完了字，吃了早中晚三合一的晚餐， 正瘫在沙发上，喝着可乐，看着爽文。 现实中，他在系统身上‘屡屡受挫’，总是要看下小说排解下心情嘛。 第二十六章 之前还好好的 《复苏克苏鲁》 字数3w，收藏205，推荐536，评论38，打赏20，投资48。 看着这一看就是要扑的收藏数据， 纪拙只感觉又是美好的一天， 美好的一天就从收藏推荐评论各项数据的增长缓慢开始。 一切都没出乎纪拙的预料， 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小众的题材，缺乏代入感的时代背景，主角身份， 书名，简介，题材，一套套劝退连招下来。 虽然他没再在正文上整什么幺蛾子。 但更新五天，纪拙完美的见证了这本书的数据从开始的一下猛窜， 到后续的逐渐疲软，再到现在的刷新一下，收藏都不变了。 还是那句话，人都是从众的， 只要一本书数据够差，肯定不愁有人看。 数据越差越没人看，偶尔几个漏网之鱼又有什么用呢。 纪拙现在这本书，就即将陷入这样美妙的恶性循环中。 看得纪拙一阵嘴角上扬！ 哈哈，果然，只要题材选得好， 我就是再认真写，也不用担心扑不了！ 稳了，稳了！ 而一看评论，只感觉更稳。 除了那少数的疯狂好评，大多数评论都是不怎么看好。 但那少数好评不正说明了这本书的小众吗，就只有小众的读者喜欢看！ 这波稳如泰山！ 而同时， 纪拙还将一些乍一看，不是好评也是差评的评论给加精了。 “……作者加油，我觉得写得挺好的！数据肯定会越来越好起来的！” “……作者加油写啊，作者写的我挺喜欢的。” 就这种评论，乍一看好像不是差评， 但新点进来的读者一看这评论，第一个感觉不是这本书读者有多支持这本书， 而是这本书扑了，扑了基本等于书不好看，然后就直接退出去了。 这下再多了套劝退手段，直接就是稳上加稳！ 脸上笑容都有些绷不住了。 也不是我非要拿这一个月一百万的收入嘛， 系统你也看到了啊， 我可是认真写的啊，我的水平我都极限发挥了啊， 可是这没人看啊，能怪我吗？ 嗯，肯定不是我为了薅系统你的羊毛而枉顾成为伟大作家的梦想。 肯定不是。 咧嘴笑着， 纪拙都准备看看附近有没有房子出售了， 先看上嘛，几个月下来说不定钱就够了。 瞄了眼…… 嗯，魔都的房价还是有点贵。 不过这并不影响纪拙感觉一百万一个月的收入就近在咫尺的喜悦， 手机一扔， 斗志昂扬，纪拙就准备开始今天的码字工作。 “开扑！” 心里默念了句吉利的口号， 纪拙手都放到键盘上了， 这时候手机再响了声。 “叮咚。” 是企鹅聊天的消息提醒。 嗯？ 纪拙转过头，瞥了眼。 编辑发来的消息？ …… “……笔墨。那个‘纪元巧合’那作者的新书我看了。” “他那本书差不多也要上试水推了吧？你给他安排的什么推荐？” 始阅小说总部大楼编辑部。 笔墨所在编辑组的办公室，编辑组的主编忙活完手里些工作，顿了下， 抬起头朝着这边的笔墨问了句。 “他那本书我有在关注，写得还挺好的，就是感觉题材还是小众了。数据上的反应也有点不温不火。我有点拿不准，准备给他个分类人气连载。” 笔墨抬起头，想了下，回答了句。 这是个分类底下二级页面的一个app推荐， 流量勉强还行，但还是有个名字叫‘气人推荐’，有点上不上下不下的意思。 “……调成分类新书吧。没上推荐上的数据都还说不准。” 主编想了想，出声说道。 这个推荐位置稍好一些，就在分类人气连载上边，流量自然也要大点。 笔墨见主编都这么说了，自然也是没啥意见。 不过主编顿了下，倒是再给笔墨解释了句。 “他这本书写得还是挺好的，后续的展开也挺有意思。 另外就是，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的吗，手底下那位大佬最近也要开新书了。 他选得题材也是克苏鲁元素，再过段时间，应该就要发了。” “乌贼？这么巧？” 笔墨听着都愣了下， “是啊，就是这么巧，这两天我很乌贼那家伙也聊了几次，我感觉这个题材还是挺有意思的，说不定有爆火的基础。” “正好，你手底下这个作者也开了这类型的书，写得也不错，就让他试试水吧，看看市场反应究竟咋样。 要是他们两书都双双爆火，说不定还能掀起来点流行浪潮来，止住这段时间以来，我们网站的颓势。” 主编也说了句，对纪拙和乌贼的新书数据，明显是抱有不小的期待。 笔墨听着都更愣了， 这么巧？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笔墨回过神来，只是点了点头。 “你记得跟他说说，让他保持这段时间的稳定更新。” “行，我知道，老大。” …… 不过，哪来那么多巧合， 一切都不过是暗地里的因果关系罢了。 那天看了纪拙在作者群里发的关于克苏鲁的问题， 激起了乌贼对克苏鲁的兴趣，然后考虑了阵，就决定将克苏鲁题材当新书的重要元素。 这时候， 乌贼刚理了阵细纲， 这段时间，他的大纲基本都成型了，细纲也完善了部分，已经准备开始写正文章节了。 这时候， 正准备休息， 突然想起来，那天纪拙在群里问克苏鲁的事儿， 是不是也准备开带克苏鲁元素的新书？ 想着，乌贼就打开了始阅网，同时找了个群里熟悉的作者，问了下纪拙的作者名， 还真找到了——《复苏克苏鲁》。 顿了下，乌贼看了起来， 总共也就三万字，费了十几二十分钟，乌贼就给细细看完了。 嗯。 同样是克苏鲁题材的小说，不过构思和他有些不一样， 但同样挺有意思的。 “……这题材的确挺有意思。” 虽然早就决定要开克苏鲁题材的小说，细纲都写好了。 但看了纪拙的《复苏克苏鲁》，乌贼还是跟坚定了想法。 即便是这本书成绩不那么尽人意，他都认了！ …… “编辑：下周试水推，记得保持更新。 拙而不凡：好的，大佬，大佬啥推荐啊？ 编辑：app分类新书。 拙而不凡：嗯？ 拙而不凡：不是，大佬，我这本书数据这么惨淡，给我安排这么好的推荐是不是对您压力有点太大了！ 拙而不凡：不用太勉强的，要是我的书好热门分类也能出头的，要是我书不好，强推也没用啊。 编辑：？” 笔墨看着聊天记录， 感觉自己是不是没睡醒？ 还有嫌自己推荐位置太好的作者？ 还是自己话看反了，其实是他在讽刺我？ 他觉得推荐位小了？不至于啊。 “编辑：没事儿，主编定的。 编辑：你要是觉得推荐位好，就好好更新吧。 拙而不凡：嗯……谢谢大佬，大佬万事如意……” 有气无力地打出了这句话， 纪拙两眼透着迷茫。 之前还好好的，突然这是怎么了？ 第二十七章 大佬快来奇幻开新书吧 “……作者大佬写得还可以，就是题材背景也太小众了，看得有点费劲。” “……#哈欠，要不是突然发现狗作者的名字有些眼熟，我都不会点进来！” “……西幻啊！大佬要不下本书还是写仙侠吧！” “……给大家科普下克苏鲁，克苏鲁是西方近代才新兴起的一种神话体系……” 两眼迷茫着，纪拙再回过头来，翻看了下《复苏克苏鲁》评论区的评论， 也没什么变化啊。 怎么突然就要给我安排这么好的试水推，怎么突然就看好我这本书了呢？ 感觉本来惨淡的数据都不香了， 突闻噩耗的纪拙还有点懵， 然后感觉心里再有点难受起来。 要是有读者非要点进来这本书怎么办， 要是他们非要看怎么办…… 那我岂不是凉凉。 越想越难受， 手搭在键盘上，人往座椅椅背上瘫着，仰着头，脸上痛苦面具。 一只咸鱼失去了梦想。 本来感觉近在咫尺的一百万，好像突然又有点远了。 “不行！” “奇幻分类二级页面的推荐流量还是比较少的，我还扛得住！” 纪拙挣扎着从椅背上再起来些，重新振作起来。 “……再加上这题材，这名字，肯定不会有太多读者看！” “……顶多第一章肯定大部分读者就走了！” 安慰了自己两句， 再开始码字， “开扑！” 心里在念了遍吉利的话，纪拙摁在键盘上， 噼里啪啦重复而枯燥的键盘敲击声就又再屋里响了起来。 …… “秒速三十万：各位还有在追更狗作者的新书吗？” “秒速三十万：……最近狗作者越写越有意思了，感觉是和其他小说不一样，独特的风格。” “起飞芜湖：……咳咳，秒姐。狗作者这本新书的类型我不太爱看，就给了个收藏。 峡谷有草：我强烈建议你在重新看看，只要接受了这个荒诞而疯狂混乱的世界观，看起来格外有意思！ 起飞芜湖：是吗……正好最近书荒，我再瞄一眼。 渡海八仙：我也建议再看一下，看个两三章就感觉带入到这样一个世界了，什么题材什么背景啥的都不重要了，就是好看！ 起飞芜湖：……那我这会儿就去看看。 头不能秃：我也强烈推荐！要不是狗作者写得，我可能都错过这么本有意思的书了。 头不能秃：克苏鲁元素的小说，这会儿看起来感觉格外有意思，本身就带着那种未知的神秘感，和疯狂混乱的冲击，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秒速三十万：诸位，我们要不要再干一票！ 秒速三十万：狗作者这本书的数据还是和上本书一样，这会儿惨淡的不行。要是我们不给狗作者帮帮忙，说不定数据太惨了，狗作者就又像之前一样太监了。 渡海八仙：干了！我还真怕狗作者把这本书又给太监了！他可是有前科的！ 秒速三十万：那我们要不要再新建一个《复苏克苏鲁》的书友群，毕竟群里不是都喜欢看狗作者这本新书的？” 纪拙还在努力码着字， 而他用小号加的书友群里，正有一群读者图谋不轨，要给他的书‘帮帮忙’。 同样是住在魔都，距离纪拙的住处不到五公里的地方， 原本蜷在被窝里的云轻慕，看着群里同样有其他书友和她持同样的看法， 有些兴奋，从床上直接坐了起来， 就兴冲冲着戳着手机，忙活了起来。 狗作者的广告书友又再开始忙活了起来。 “起飞芜湖：速来这本书的评论区发帖，我都跟那个作者沟通好了，发帖我就置顶！ 渡海八仙：大家动起来！我要所有人都看到这本书！ 峡谷生草：还是喜欢跟各位一起，努力做一件事，还能逐渐看到成效的感觉。 起飞芜湖：草啊，说得对，就是我怎么感觉你的名字一直在变。 峡谷生草：才发现……尼玛之前打个王者，遇到个坑货，遇到三次，输了三次…… 峡谷生草：不说了！各位动起来啊，给狗作者打打广告！” …… “……你们干嘛呢，全缩在那儿。” 繁城某初中， 课间休息，几个男生正围在靠墙边上的一个座位， 一个男生坐着，其他男生就围在他旁边，都低着头，将周围包围的严严实实， 偶尔点缝隙能看到，坐着的那男生手里拿着个手机， 所有看着的男生脸上都是一脸兴奋。 “嘘！小声点，看小说呢。” 一个男生走过去，有些疑惑地问了句， “别让老师看见了，学校可不让带手机。” 围着的一个人转过身，脸上还涨得通红，一脸兴奋，压低着声音对着那走过来的男生说了句， 紧跟着就又再转过身，埋着头，似乎是怕错过剧情。 “看啥小说呢？” 看着这几个人一脸兴奋的模样，那走过去的男生有些疑惑， 这是看的正经小说吗？ 然后他也围了过去， 然后围在这儿，在同一部手机上看着小说的人又多了一个。 “……这小说真好看！真有意思！” “……叫啥名字啊，回家我也加书架上。” “……《复苏克苏鲁》，克苏鲁题材你知道吧？” “……克苏鲁？……嗯，好像有点印象吧……” 那围在那儿的人不时还低声交流两声。 这围着的一群人后排， 那面馆老板的儿子看了眼这群人， 眼底带着不屑地摇了摇头， 瞧这群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不就是本小说吗……呵，我昨晚上就看完更新了。 “……围这么多人，在干嘛呢？” 围着的人旁边，再响起句问声， “……看小说呢，名字叫复苏克苏鲁，奇幻小说，很好看！” “我看看……” “……咳咳，咳咳……” “……手机拿来吧，放学到我办公室来拿。” 这次走过来的是个年轻男老师， 先是站在一群人身后像模像样的问了两句， 等着这一群看小说入迷的人回过神来了，就再伸手将手机没收了。 “……老师……能不能让我们把这章看完，这个作者刚又更新了一章。” “……放学再看吧，要上课了，要去厕所的赶紧去。” 看着这学生哭丧着脸，还对着他这么说， 这个男老师都有些无奈了，挥了挥手，就再走出了教室， 一边往办公室里走， 一边也不禁有些好奇， “……一部小说，有这么好看？” 这个男老师抬起这还亮着屏幕瞄了一眼。 然后一看，就来了点兴趣。 不禁翻到最开始的章节，从头重新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让平日里就不咋看网络小说的年轻男老师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此时， 某个狗作者还在码字，浑然不觉自己的小说都开始荼毒校园里的花朵和花匠了。 …… “……要不写死个人？” “……也不是我想劝退读者，剧情需要嘛。” “……纵观那些个好小说，不死几个人怎么能算是好小说呢？” 魔都，住处，书房里， 噼里啪啦写了两章的纪拙，这会儿正琢磨着这本小说的后续情节发展。 书接着之前的剧情，再往下， 自然是主角霍德华参与了一次蒸汽与机械教会守夜人，也就是钨丝组织的行动， 针对的是一个非法邪恶教派的窝点， 主角霍德华在这次行动中原本只是单纯的让他习惯氛围，做一些简单边缘工作。 但在战斗时，霍德华还是因为那段‘阿撒托斯’呓语压低其他仪轨副作用的能力， 较频繁的施展了自己的火焰术，并且利用那个治疗仪轨，对几个战斗人员进行了几次治疗。 过程中，霍德华自然也是遭遇了一次危险，只是侥幸逃过一劫， 事后也因为频繁使用两种自己掌握的能力，而筋疲力竭， 不过同时，也在这次战斗中，让他的队友们更加认可他的实力，对他有了足够的信任， 让霍德华，以及读者对这个钨丝组织的作用和小队中其他人员有了个更清晰的认知， 也加深了对钨丝组织该小队的队长安普顿的刻画。 现在， 纪拙停下了噼里啪啦的键盘敲打，琢磨着再往下的剧情， 按道理说，接下来的剧情肯定是提升一下霍德华的能力，或者展开下霍德华所在大学，考古协会的剧情， 亦或是展开下那个特殊徽章的剧情，那个特殊徽章的作用还没揭示了。 不过编辑的突然看好， 让纪拙感觉到了一些危机感，他决定将后续的剧情挪挪位置， 在推荐位置上的时候，写死个重要配角！让读者难受一下，说不定能再劝退一波读者。 而这个要死的重要配角，纪拙的选择就是安普顿。 倒不是纪拙想故意恶心读者，硬掰出来的情节。 这本书因为题材和类型的小众，根本用不着纪拙在正文上作妖， 所以正文他写得一直是很认真的，也算对得这种小众题材还坚持阅读他小说的忠实读者。 纯纯的以德报怨。 现在个写死安普顿的情节，也并不违反文中逻辑。 实际上之前就有多次铺垫。 关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越是强大越是疯狂’ 其次是在给霍德华推荐知识选择的时候，也揭示了些安普顿所掌握的力量， 在那个特殊徽章的地方，也隐晦地写出了安普顿不对劲的一些地方。 一切都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嘛。 系统，你说是不是？ 纪拙转过些头，瞥了眼系统界面。 系统自然是没搭理他。 不过也没给出触犯规则的提示， 系统的判断应该也不是刻意恶心读者。 “……嗯，就安普顿这个角色身份，就起码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要死嘛。” “……这种引路人的角色就像是挡在主角面前的一座山，不翻过这座山，读者怎么能感觉到主角的成长呢。 这种角色要不就两种结果，要不就直接写死，要不就暂时边缘话，让主角换个环境，后期厉害了，可以再出现一下。” 原本纪拙就准备将安普顿写死，所以给了不少铺垫， 现在不过是准备提前！ 纪拙看着系统没反应，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开扑！”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这种克苏鲁世界不死个一两城市的人，能算克苏鲁小说？” “……嗯，各位读者肯定是会很喜欢的！” 纪拙咧嘴一笑，将手重新放在了键盘上。 这几天他都有看章评，有不少读者都挺喜欢安普顿这个角色。 那好，爷就给他写死。 嗬嗬嗬…… 手按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往下接着写剧情， 纪拙笑得都有些邪恶，浑像是一个邪恶的大反派。 接下来的剧情， 纪拙准备安排霍德华提升下实力， 然后和安普顿这个角色再有点交集，吃个饭啊，喝个酒啊，说点对未来的安排啊， 这样后面死起来的，读者才痛心啊， 对了，再给把安普顿写得更美好点。 然后就开始揭示那特殊徽章的作用， 然后在这个过程中将安普顿写死！ 完美！ …… “……下次不许带手机来学校了。要想看小说，就回家休息时间看。不过也不要太沉迷，不要一直看，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学习，知道吗？” “知道了。” 而读者们，这时候还不知道纪拙的险恶用心。 正满怀着期待，等待着今天的更新。 繁城某初中， 被没收了手机的某初中生， 正满怀期待着，看着老师将他的手机递回来， “行吧，去吧。” “嗯，谢谢老师。” 学生拿着手机就走了，顺便带上了教室的门。 过了阵，门再被另一位老师从外推开了。 “徐老师？徐老师？干嘛呢，这么入迷？” “看一部小说呢，网络小说，写得还怪有意思的。” …… “嗝儿……” 今天没喝可乐，喝得雪碧。 今日份的字码完了， 可惜的是还没写到特殊徽章作用被揭示的地方， 不过应该恰好能在这个试水推上将读者喜欢的一个角色写死， 纪拙还是挺满意的。 吃完了三合一的晚餐， 纪拙正一边拿着饮料瓶，不时喝上一口，正在始阅网找着爽文看。 然后， 再在某个小说的评论区，看到了一条遏制住他快乐的评论， 那是条广告贴，被广告的书就是他的小说， 打广告的读者就是那个熟悉的名字——秒速三十万。 看得纪拙一阵难受， 小说不好看了，雪碧也不香了。 这云轻慕果然是他前辈子造得冤孽， 造孽，造孽啊…… 捂了捂胸口，痛苦面具一阵。 小说也看不下去了。 纪拙摸起雪碧瓶在喝了口， 感觉雪碧的气都比先前少了些。 打开手机的企鹅聊天， 纪拙再看了眼那个书友群， 嗯，99+， 纪拙也没必要往上翻看了， 这些人发这么多消息的结果他都已经看到了。 这些罪魁祸首，又再用一些不耻的手段，谋取他已经近在咫尺的胜利成果了！ 但凡他书火了，这些家伙都脱不了干系！ 就是心里难受， 纪拙没再继续看下去， 看到作者群里有人在发消息， 就切到了作者群里，希望这些沙雕作者，能给自己一些快乐。 “曾经沧海：听说最近大佬门要集中发新书了，就这几天了吧，像什么乌贼啊，老鹰啊。” “新书已开：……那我的新书过段时间再开吧……对了，沧海巨咋知道的？ 曾经沧海：群里大佬说的啊，像乌贼他就说他要准备开新书了，就这两天就要发了。 半扑不扑：……哦，没事儿，反正有没有大神发新书我的书都扑，大神影响不了我。 八爪鱼：……哦，没事儿……+1” 群里的作者们又开始复读了起来。 不过这群沙雕作者的确给纪拙带来了个好消息。 那些大神终于要发新书了！ 这样说不定能抢走大部分读者的注意力，这样我的推荐说不定就稳了？ 最好就是来个大佬到奇幻来发新书。 嘿…… 纪拙想着，美滋滋的有些高兴起来。 第二十八章 他写得挺好的 “呼……呼……” 纪拙浑身裹紧着被子，在床上猛然睁开眼，猛喘着粗气， 弱小，无助，满头都是汗。 “这尼玛也太吓人了……” 纪拙做了噩梦。 梦到自己的小说上了推荐， 然后一切完全出乎他的预料，第一天数据就开始起飞了， 然后有大神来奇幻发书了，结果对他小说数据的增加根本没有影响， 就是他写死了安普顿，都还是没有影响。 然后梦到编辑不停的给他发消息， 说他的小说火了，火了，他一顿操作，怎么补救都没用，结果还是怎么都抑制不住那数据的增长， 最后，梦到了他这本书上架， 结果上架后，均订就刚好2001， 一看到那个数字，纪拙直接就给吓醒了。 这噩梦也太吓人了！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梦里那个均订数字！” “梦都是反的，梦都是反的！” 抹了把满头的汗水，纪拙才勉强缓过来口气， 慢慢起身，发现被子实在裹得有点紧，再将被子挣脱开， 就要去摸床边上的手机， 然后手就顿了下。 今天已经是周日， 这会儿已经是周日的中午， 他这本《复苏克苏鲁》的小说已经上推荐有段时间了。 不知道数据情况怎么样？ 有些紧张， 纪拙摸到了手机，点亮屏幕。 ……嗯，还好没有编辑发来的消息，不然他能都吓一哆嗦。 “……呼……” 长吐了口气，纪拙点开了手机上的作家后台。 “扑，扑！扑！” 最后念了声，作家后台也加载了出来。 《复苏克苏鲁》 字数6w，收藏263，推荐1036，评论67，打赏45，投资101。 看着这个数据， 纪拙松了口气。 相比昨晚上他睡之前，各项数据也没涨多少，收藏也才长了不到一百。 稳了，稳了， 总算是没有像噩梦里那样，直接起飞。 这么好的推荐，就这个成绩， 编辑的期待应该是落空了吧？ 应该是不会再看好这本书了吧？那下周应该就要断推了吧？ 想着，纪拙只感觉心底有底了，越来越稳， 然后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打个哈欠，准备洗漱，起床码字。 他得这几天，在推荐上就将剧情写到安普顿死的那儿， 来个稳上加稳。 …… “ ‘霍德华，干的漂亮！’ 霍德华反复使用火焰术和恢复术， 这会儿已经筋疲力竭，头疼脱力，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看着旁边队友朝他竖起拇指，只是笑了笑，就往地上跌坐了下去，浑身没劲滴着汗，瘫倒在地上。 “歇歇吧”旁边同样疲惫的安普顿挣扎起身，走到霍德华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次做得不错，两个能力都使用的很熟练。” “比我刚加入守夜人那会儿可厉害多了。” 旁边的艾登，就是那之前跟安普顿一起邀请他加入守夜人的礼服男人。也朝着艾登竖起拇指，笑着说道。 霍德华的实力，赢得了他们的信任，值得他们托付背后……” 始阅网总部，编辑部。 责编笔墨正看着纪拙这本书前一天的更新， 因为之前主编的话，他对这本书格外上心。 现在再看了最新章节，他感觉这本书写得挺好的。 但是这基本已经上推荐快一天了，数据的反应却并不太好。 “……那本……《复苏克苏鲁》上推了吧，数据怎么样？” 虽然是周日，但主编和笔墨都在加班， 旁边的主编抬起头，再问了笔墨一句。 “从昨晚十二点上推荐，到现在大概涨了有一百来个收藏，到傍晚的时候可能还会有个高峰，但应该差不多也就一天上涨两百不到的收藏。” 这个收藏的上涨数据，对比纪拙上的推荐，已经有些扑了。 而且远远达不到主编和他期待的爆火景象。 “市场似乎不太认可？” 笔墨皱了皱眉，出声说了句。 “不要着急，这推荐一周呢，看看后续再说吧。” 倒是主编似乎不怎么着急， “他这本书的风格和题材就比较小众，而小众的书想起势，还是需要时间的积累，等口碑的发酵，最后看能不能成功破圈才是关键。” 笔墨闻言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话。 而主编， 则是再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企鹅聊天界面， “主编：你写得那几章正文，我已经看过了。我没什么建议。感觉你比之前的几本书又有进步了。” “乌贼：永不满足，永远挑战嘛，总是要走出舒适区的。 主编：嗯，那你看你自己找个合适的时间发布吧。 乌贼：嗯，行，我准备再存几章稿，就发布。大概就这个月月底吧，就后天。 主编：对了，最近奇幻频道也有本克苏鲁元素的新书在写，是个老作者写得，你有注意到吗？ 乌贼：《复苏克苏鲁》？我有看，写得挺好的，虽然和我的切入点不太一样，风格也不太一样，但他的想法也挺不错的。 乌贼：说起来，我准备写克苏鲁题材的小说，还有他的一点功劳……” 再望了望企鹅聊天上的记录。 主编再转过头，看向始阅网界面，新书推荐上的一本书《复苏克苏鲁》， 这本小说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题材小众了， 但如果乌贼的新书发布能顺利起势，这本书说不定也能跟着起飞。 …… “……虽然是周日了，但也别一直捧着手机。” “嗯嗯……” 屋里，面馆老板的妻子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午饭， 客厅沙发上，坐着那小孩，正捧着手机，不停的刷新， 胡乱映着他母亲的话，不停刷新着始阅网的书架。 “狗作者怎么还不更新啊。” “诶，更新了！” 追更的《复苏克苏鲁》冒出红点， 显示有新更新的章节， 那小孩紧跟着就抱着手机点了进去，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 “……这次任务中你的贡献不错，再加上后面可能还需要接用你的知识帮忙确定下这次缴获一些物品的来源，所以你可以再挑选一样能力。 还是那句话，注意搭配。契合。” “……有能侦查的能力吗？或者能让我对付不了的时候逃跑的东西，最好能重复的使用。” “……有，我们这儿有一双‘唠叨的鞋子’，或许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他可以提升你逃跑时候的速度，唯一的副作用是，你借用它逃跑时，会有个家伙的声音不停地在你耳边嘲讽你。 如果你控制不住被嘲讽的愤怒情绪，你可能会将逃跑变成朝敌人再重新冲过去。” 文中， 在完成第一次和守夜人一起执行的任务后， 主角霍德华再次获得了一次挑选守夜人掌握的物品和能力的机会。 霍德华和安普顿对着话， 安普顿给了主角霍德华一些建议。 最后，霍德华还是选择了那个唠叨的鞋子作为保命的能力。 繁城，吃完了晚餐， 往家走着的叶林汉，也看着这本小说的最新章节更新。 第二十九章 唠叨的鞋子 “有意思啊……” “感觉狗作者越写越有趣了。” 摸着手机，叶林汉看着今天狗作者的更新，默默想了想， 手指接着往下划动。 随着剧情往下展开， 这个混乱混沌，疯狂荒诞的克苏鲁世界也在主角霍德华和读者眼前逐渐揭露。 在霍德华从钨丝组织的看守物中获取到那双‘唠叨的鞋子’过后， 他再回到家中，按着安普顿的建议，也准备熟悉下这鞋子的唠叨和嘲讽。 “霍德华穿上了那双看起来是双皮鞋的鞋子， 穿到脚上后，却没有它看起来的笨重，反而带着股轻盈的感觉，由脚到整个身子整个身子似乎都轻了许多。 霍德华尝试着动了动，身体敏捷了许多，速度上也有很大程度的提升，移动起来的时候似乎也节省了很多力气。 不过，怎么没听到‘鞋子的唠叨’？ 霍德华有些疑惑。 而这个时候， 那‘唠叨声’才姗姗来迟。 “……哦，穿上我，是又准备逃跑了吗？ 哦，似乎并没有敌人，那你不跑得更快些，习惯习惯我这个带给你的速度……或许能让你在战斗的时候跑得更快些。” 这是个有些贱的声音，似乎带着嘲讽的笑，在讥讽着。 “……瞧瞧，这笨拙的腿脚，或许能穿上我是你的荣幸，可惜你似乎并没有穿上我战斗的勇气，你似乎正在训练逃跑……” 这声音在霍德华耳边脑海中响起， 紧接着，似乎是这超凡物品也略微触动在了不知道存在霍德华脑海中哪个位置的呓语。 当‘阿撒托斯’的低语在霍德华脑海中隐约响起。 那双鞋的话语声似乎就像是突兀地卡住了，半天没了声音。 是‘狐假虎威’再次起作用了？ 就在这时候，‘阿撒托斯’的呓语再次褪去些， 那原来‘唠叨的鞋子’的声音再次在霍德华耳边响了起来，只是声音没了先前的讥讽， 而是变得虔诚而狂热。 “……伟大，不可名状的存在，我是您最忠实的奴仆，我愿随时聆听您的神谕……” 这狂热的话语声听着霍德华一顿， “不再嫌弃我的手脚笨拙？” “能供伟大，不可名状的存在驱使，是我生存的意义，是我诞生的使命……我愿意永远匍匐在伟大存在的脚下……” 似乎依旧是没改变唠叨的性质，只是讥讽嘲讽化作了无限的狂热和卑从……” 顺着路边人行道走着， 叶林汉不时还看一眼《复苏克苏鲁》的最新章节， 看到那双‘唠叨鞋子’和主角霍德华的前后交流，也不禁会心一笑。 走到了平日里吃晚餐的面馆。 叶林汉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等面上来的同时，也是认真地接着往下看了下去。 接下来的剧情， 就是主角霍德华再尝试了下唠叨鞋子提升的速度， 拿出‘伟大存在’的威严，让他忠实的奴仆，这双唠叨的鞋子少说些话， 将这双唠叨的鞋子长时间穿在了脚上， “只是这鞋子唠叨似乎是本性，没过一段时间霍德华不跟它说话，它还是忍不住说话。 ‘伟大，超出这个世界的存在，如果您嫌弃您最忠诚奴仆这粗鄙的外表，可以将它变换成任何鞋子的模样，皮鞋，长筒的鞋子，布鞋……’” 再之后， 就是半章类似过度的剧情， 主角霍德华在出门时，遇到了邻居家的迪丽丝太太， 有过短暂的交流。 随后，再去了考古家协会。 与几位同样是考古家协会成员的几位教授有过几句交流。 “……听说萨帕城那里，新发现了关于上一纪遗迹。” “是关于什么的，有文字吗？” “不太清楚，据说是教会的人阻止了考古学家继续发掘和研究……哎，我们都上一纪的事情知道很少。” “霍德华，你过来了啊……” “……嗯，鲁伯特教授……教授，你对这种样式图案有什么了解？” “……我看看，似乎有些眼熟。上一纪的东西？或许在什么典籍里有看到过，怎么，霍德华你在做这方面研究？” “是的鲁伯特教授，鲁伯特教授你见过？还能想起来是什么书吗？” “记不太清了，霍德华。你知道的，人一上了年纪，记忆力就会持续变弱。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找找。” “谢谢，鲁伯特教授，如果有什么结果，还请告诉我，这个对我的研究很重要。” 霍德华在考古家协会询问了些关于那个特殊徽章上的部分图样， 偶然地从一位叫鲁伯特教授的嘴里得到了一些答复。 叶林汉坐在餐馆里，很仔细地看着这部分内容， 以他多年的阅读经验来看，自然能看出这是后面剧情的铺垫。 “……萨帕城的上一纪遗迹？教会阻止了，和超凡力量有关？” 知道的越多越容易疯狂， 这是克苏鲁世界的风格， 看着这些内容，叶林汉来了些兴趣，不禁想着， “那徽章究竟是什么用？” 叶林汉继续往下翻， 然后…… 已经是今天更新的最后一章。 断章狗！ 看着手机屏幕上已经跳转到评论区的画面。 叶林汉都不禁吐槽了句， 紧跟着，再陷入了沉思。 这个狗作者这本小说是越写越好了， 可惜读者好像还是不怎么多， 要不要想办法帮忙给狗作者宣传下。 沉思的同事，叶林汉也顺手给这狗作者投了张月票。 …… “……淦！” 今天码字工作完了过后， 纪拙就守在了作家后台，每隔一会儿刷新一下， 嘴里不时还像是念咒似的， “扑！给爷扑！” 不过虽然增加速度不快，但每刷新一下，总是能增加几个收藏。 看得纪拙是一阵阵难受。 现在每增加的一个收藏，都感觉是砍在他胸口的刀， 他真怕跟他噩梦里似的，最后自己这本书的订阅就将将过两千。 那估计他能吐血。 一刷新，看到后台又增加了一张月票， 纪拙忍不住说了句， 然后整个人往座椅背上一摊，从旁边端起茶杯抿了口水， 同时面无表情。 爷就不信了，这种小众小说还能爆火？ 就看今天这收藏涨幅，还不是稳了。 你们这些人，还想害我……呵！ “咚！” 猛灌了口水，水杯一拍，纪拙心里想着。 然后……水溅出来了，纪拙又再慌忙扯纸去擦。 …… “狗作者！” 秒速三十万·秒姐——云轻慕， 还裹在被被窝里，头埋在被子里，脚却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在床上一晃一晃的， 被窝里亮着的屏幕上，正显示着《复苏克苏鲁》目前更新到的最后一页， 云轻慕刚看完，这会儿紧咬贝齿，恶狠狠说了句， 狗作者竟然还学会断更了！ 不知道恶意断更会影响读者的积极阅读性吗？ 绝对不是我云轻慕想看后面的章节， 而是为作者考虑！ 欸，我比狗作者自己都还关心他的书。 叹了口气， 云轻慕默默地先是再评论区再打了今天的卡，同时还是将账号里所有推荐，月票都投给了这本书。 …… 魔都，是很繁华的。 当霓虹与万家灯火亮起，街道上川流不息， 或是街道上的某辆车里，或是街边某个店铺里，或是某个亮着灯的屋子里， 都在上演着不同的故事，点缀着这座城市的繁华。 而笔墨这会儿在的始阅网编辑部，也是其中一盏亮起的灯火， 灯火下，部分责编还在日常加班，纪拙的责编笔墨也还在其中。 今天， 是他手下一批新书上试水推的日子， 这会儿已经过了晚上八九点，过了读者的找书高峰期， 各个推荐位上，各本小说今天的数据涨幅也已经基本都出来了。 笔墨正翻着自己编辑后台，手下各本书的数据情况， 将大多书都看了遍，心底有了个底过后， 笔墨再重点看着那本较为关注的新书《复苏克苏鲁》， 将这本书今天更新的章节看了遍过后， 笔墨再琢磨着这本书今天的数据涨幅， “收藏涨了185，大概在同推荐位置的第三。” 始阅小说网的奇幻分类不管是在网页上还是app上，流量都要比其他热门分类少一些， 虽然分类新书这个推荐位还可以，但上这个推荐位的小说涨幅都不是很高。 “推荐和投资的比例倒是比较高，跟读率也还行。” 听了之前主编的话，笔墨还是挺期待这个‘纪元巧合’作者的《复苏克苏鲁》能大爆。 这个作者基本一直都在他手底下投稿，要是这个作者爆火了，他自然也会有好处， 至少一个发掘优秀作者的功劳少不了吧。 不过一整天下来了，加上傍晚到晚上这会儿的高峰期， 这本书的收藏数据都没有暴涨的迹象。 再想了下之前主编的话，笔墨摇了摇头。 没再去管， 再看看吧，看这周后面会不会有什么突破。 只是按现在的成绩，下周这本书不会断推荐，但也不会有什么比较好的推荐。 …… “……淦！” 纪拙擦干净了书桌上撒了的茶水， 回过头来再刷新了下小说，发现收藏又涨了。 脸上的面无表情都绷不住了，有些扭曲。 “……没事儿，没事儿……头一天上推荐肯定涨得最多，后面肯定就更少了。” “说不定一周下来，收藏都到不了一千，稳了，稳了……” 又再跟念经似的念了两句，纪拙安慰了自己一阵。 再往后一躺，笔记本电脑一扣。 爷不看了， 眼不见，心不烦。 …… “峡谷生草：突然发现狗作者今天的书在推荐上啊，有没有还没投票的，投波票啊！ 秒速三十万：书在推荐上，数据很重要……现在的数据我都怕作者又太监了。还有没有哪本书的讨论区能打广告？ 起飞芜湖：编乎发帖了，速来点赞！ 我只是个小号：我是说，我是说假如，说不定作者并不想你们这么给他拉读者呢？ 渡海八仙：？？？ 渡海八仙：哥们，你开玩笑呢，有哪个作者不喜欢票？有哪个作者不喜欢自己作品的读者多？” 摸起手机的狗作者纪拙，看着自己书友群里的自己小号被自己书友怼了，面无表情。 比如我，我就喜欢钱更多一点。 然后又是阵难受。 “峡谷生草：哎，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眼熟。 峡谷生草：这不是先前说我们搞得跟饭圈打榜似的那人吗，怎么还没退群啊，你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你不喜欢这个作者的小说，你待书友群里干啥呢？” 群里的消息还在继续， 显然是有人认出他这个号来了。 纪拙不发消息了， 只是感觉更难受了。 也没啥， 就是难受…… …… “噼里啪啦……” 时间就在机械键盘的噼里啪啦作响中快速流逝， 纪拙这几天就其他什么事儿都没怎么干， 每天就是循着之前的想法，继续码字，继续推进着小说的剧情， 铁了心要在推荐上，将安普顿给写死。 然后就是每天刷新着后台的数据看着。 第一天， 收藏涨了190，到了402。 没事儿，上第一天推荐，涨得最多的也就这点。 后面肯定逐渐回落，说不定最后一天收藏涨幅都不过百呢。 对于这个数据，纪拙还是能接受的。 第二天， 收藏涨了两百多。到623， 纪拙看着书友群里那些活跃的读者，咬牙切齿， 数据的提升，和这些人都脱不了干系！ 都是罪魁祸首。 不过对这种事情早已经有心理准备， 也没事儿，广告只是一时的，我就不信他们天天打广告，还能天天有人进来。 就这题材，就这分类，就这背景，就自己这各项属性， 纪拙觉得自己还是该有点自信。 没事儿， 后面肯定就更低。 然后， 第三天， 收藏涨了三百多，接近四百，总收藏都到了一千。 差点就直接给纪拙整破防了。 增加这么多，不是因为别得， 还是因为那个最忠实的读者，前辈子和纪拙有冤孽， 让纪拙直呼造孽造孽的……云轻慕， 云轻慕给纪拙又打赏了一个盟主，增加了些许畅销榜上的流量。 幸好始阅网大佬多，不然冲上畅销榜前列那他心态能炸出。 云轻慕，云姐！慕姐， 你这么有钱还不如拿来包养我，给这个‘狗作者’打赏个毛啊打赏！ ——虽然这个狗作者也是他。 不过没事儿， 纪拙难受了一阵，感觉自己还是扛得住， 编辑肯定慧眼如炬，不会因为这种偶然打赏带来的数据涨幅就对我的书另眼相看。 没事儿，这就是个偶然事件， 我还不信，云轻慕还能天天打赏？ 然后到了这周推荐的第四天， 纪拙终于松了口气， 收藏数据的涨幅终于开始回落了， 一整天就只涨了刚两百的收藏。 第五天的中午，起来床，坐在电脑跟前准备开始码字的纪拙瞄了眼前一天的收藏数据， 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笑容， “一切都和之前预料的一样嘛，我说嘛，只要没有什么意外，这本书的数据怎么也不可能火。” “扑得比系统要求低不还是轻轻松松。” 纪拙嘴角疯狂上扬， “稳了，稳了！” 美滋滋的， 纪拙手摁在键盘上， 开始写今天的更新章节， 今天，就要开始写安普顿死亡的剧情， 这波剧情下来，读者不还骂我？然后收藏涨幅继续骤降？ 咧嘴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还是为接下来死重要配角的剧情激动。 纪拙感觉自己今天写得格外的顺， 应该今天就能把安普顿写死！ “噼里啪啦……” 纪拙书房里， 机械键盘噼里啪啦响着的声儿响着。 与此同时，另一处，另一间书房里， 也响着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 第三十章 这不得好好谢谢我？ 屋外是些城市的灯火和远处的车水马龙。 书房里，同样亮着灯。 灯下，乌贼正对着电脑，在作家后台，之前上一本书上发着单章。 “新书《诡秘之主》已发布” “新书已经发布，已经在审核中，应该再过一会儿就能搜到。 书名如题，希望这次的新书能给大家带来新的阅读感受。” 自从近一个月前，敲定下来新书写克苏鲁元素，西方中世纪蒸汽风格， 他就在不断编写大纲和细纲，再写了一些正文章节的存稿后。 终于发布了这本他抱有很高期待的新书。 新书已经在入库审核，已经提前跟主编讲过，应该很快就会过审， 这会儿，他写了个新书发布的单章，准备发在老书，通知下之前的读者， 总共就寥寥两句话，就是个新书发布的公告， 不过敲完了这两行字过后， 乌贼又再停顿了下，再跳了一行敲了一句话出去。 “另外，再推荐一位老作者的新书。 纪元巧合的《复苏克苏鲁》，写得挺好的，我也在追看，推荐大家阅读。” 加上了这句话，乌贼点了点头，点了单章发布。 一重新返回到作家后台主页， 乌贼刚发的单章，就已经有了读者的章评。 “……好耶，这本书刚看完了，就正好看到乌贼娘说新书发了，双份快乐！” “……乌贼也知道‘纪元巧合’？之前他那本《凡人修仙》贼好看，啊啊！双厨狂喜！” “……好家伙，自己新书发布写了两句话，推荐别人的书也用了两句，我倒是要看看这本书到底咋样。” “……终于等到发新书了！狂喜！祝福乌贼新书取得好成绩！” 乌贼看着这些评论笑了笑， 再刷新了下，已经来了条站短，通知他过审了。 紧跟着，自然是有大量老书的读者蜂拥而来，数据和评论开始增加。 虽然已经是写书很长段时间了， 乌贼还是有些紧张， 特别是他对这本书抱着不少的期待，也不是很确定市场和他的读者是否能接受这种题材和风格。 不时也点着鼠标刷新下，看着各项数据快速增加，也看着各种评论快速出现。 “……第一，打卡！王座是我的了！” “乌贼终于发新书了，这是西幻题材？乌贼又写西幻了？狂喜！” “……” “第一个看完！请叫我绯红之眼，量子波动阅读代言人！” “……看完了，乌贼快更！这本书我喜欢，风格背景我都喜欢，看着就只有一个感觉，对味儿了！” “……卧槽，新书才发我就追更上了，这尼玛不等更急死？有没有同类的小说推荐下。” “……上面的，就是乌贼推荐的那本书，也是克苏鲁元素的，写得也挺好的，我去看了，已经收藏！” 乌贼新书首日就更了五章，总共也就一万来字， 很快就有读者看完，章节尾的评论迅速增加。 似乎反应还不错？ 乌贼看着这些评论，脸上渐浮现出些笑容， 然后不禁再切到另一本书，纪拙的新书《复苏克苏鲁》。 果然，《复苏克苏鲁》的评论区，评论已经开始迅速增加了。 他的章推，特别还是在发新书公告的时候给的章推， 还是有点作用的，不少读者看完了他的新书，没更新看， 都跑到了纪拙这本同样克苏鲁元素，风格的书上来看， 而纪拙的书比乌贼先发半个多月，这会儿也已经有些字数基础。 算是吃了一大波乌贼开新书的红利。 “这不得好好谢谢我？” 乌贼脸上露出些笑容，出声自语了句。 看着大量读者看了他的新书后跑到这个作者的书底下看，也不在意， 读者是不可能同一时间就看一本书的。 再说也是他推荐的嘛。这本书他也在看，也算是忠实读者了。 看着这本书的各项数据在猛涨，他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乌贼新书那儿过来的。” “乌贼那儿过来打卡的，乌贼推荐的书应该不错。先收藏一下。” “乌贼那儿过来的都来我这儿集合啊，别乱在别人评论区一直发了……” “……乌贼新书那儿过来，已经看了一部分这本书了，我就只能说一句话，好看！” “……和乌贼的新书虽然同样都是克苏鲁元素的小说，倒是各有千秋。挺好看的！简直是双份快乐！” “……啊啊啊！我就喜欢看奇幻类型的，这种神秘感十足的小说，没想到不光乌贼写了，这个作者也写了，写得这么好，完全和乌贼是两种风格，但是都好好看！” 乌贼新书过来的读者都快把评论区刷屏了， 不过有读者自我约束，很快就只是在章评里，和楼内楼里讨论。 不过也能看到一些帖子的楼层蹭蹭地不停往上涨。 乌贼再看了看，就笑了笑，关了这本书的页面。 而同时， 纪拙的书友群里， 一众原本正在各个书评区替狗作者打着广告的忠实读者们， 这会儿正有些发蒙。 “峡谷生草：…… 起飞芜湖：…… 秒速三十万：……” “秒速三十万：你们是不是谁做什么了？ 秒速三十万：怎么突然就冒出来这么多读者？好像是从乌贼那儿过来的。 秒速三十万：你们里还有乌贼书评区的管理员，还有认识乌贼的？ 峡谷生草：不知道啊，原本我看完狗作者的更新了，准备从头再看一次，然后就看到第一章第一段章评里多了个说从乌贼那儿过来的读者评论， 峡谷生草：然后我就一刷新，评论又再多了两条，一刷新，就又多了两条…… 起飞芜湖：我是认识乌贼啊，但别人不认识我啊。 渡海八仙：我去乌贼那儿看了下，他在老书发了新书发布的通告，顺便……还推荐了咱们作者的这本书…… 峡谷生草：或许是作者之间的py？狗作者和乌贼认识？ 秒速三十万：狗作者能和乌贼认识？感觉不太可能啊。 峡谷生草：那可能是乌贼就是单纯喜欢这本《复苏克苏鲁》？ 秒速三十万：有可能，我去看了，乌贼的新书好像也有克苏鲁元素，可能是惺惺相惜？ 峡谷生草：嗯，有可能。 起飞芜湖：嗯，有可能+1” 魔都。 正在客厅里吃着午饭的云轻慕看着《复苏克苏鲁》的各项数据暴增， 脸上带着兴奋， 数据突然暴涨这么多，狗作者应该很高兴吧！ 这不得多爆更几章才能表达下亢奋的心情？ …… “噼里啪啦……” 而这时候， 纪拙还不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惨烈事迹， 正手机静音，带着对扑街的美好期许， 正美滋滋的码着字， 终于写完了章大章， 纪拙只感觉这章写得简直完美， 就一个痛快了得， 就准备将今天的更新给发出去， 然后， 纪拙打开了作家后台。 第三十一章 凭啥推荐我的书 按昨天的情况，今天怕不是到现在收藏才涨了几十个吧。 五十个都没有吧？ 纪拙美滋滋地响着，作家后台已经刷新了出来。 笑容还挂在脸上，朝着《克苏复苏路》的收藏数据望去。 收藏2864。 笑容僵在了脸上。 纪拙甚至还抬起手擦了擦眼睛， 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 再看， 收藏2864。 我是不是没睡醒？ 纪拙抬起头来，朝书房窗外望去，眼底还透着些茫然， 还是我之前记错了， 之前的收藏其实不是刚到一千二，而是二千八？ 始阅网后台卡bug？ 总不可能是我这本书收藏一上午莫名其妙就涨了一千六吧？ 不可能吧？ 下意识着， 纪拙再点了下页面的刷新， 刷新的转圈结束后，后台的收藏数据再出现。 收藏2903。 哦，收藏不是二千八，是二千九啊？ 纪拙脸上先是露出核蔼可亲，核善的笑容， 紧跟着，笑容越来越难看， 有些绷不住了！ 昨天一整天收藏就涨了两百，今天这半天你跟我说涨了一千六，一千七！ 这合理吗？啊！这合理吗？ 纪拙面目扭曲， 之前开始码字的时候还好好的， 就码了两三章，这才几个小时候啊，天就变了。 突然就暴涨这么多收藏，这谁承受的住， 纪拙破防了，脸上痛苦面具， 这种突如其来的噩耗谁受得的住。 我大好的形势啊，我大好的扑街形势啊！ 淦！ 是谁，是谁害我！ 我对你有啥‘恩情’啊， 值得你这么‘回报’我！ 痛苦了阵， 纪拙再咬牙切齿地，挣扎着重新从椅背上坐直身， 拿起鼠标，摁开了《复苏克苏鲁》的评论区， 一下涨这么多收藏，评论区肯定有‘罪魁祸首’的名字！ 果然， 压根没怎么费劲， 纪拙就在评论区看到了相关的帖子。 “……从乌贼娘过来的都到我这儿来打卡！” “……从乌贼那儿过来的！我得感谢乌贼推荐，这本书真好看！” “……哈哈，最喜欢看这种类型的奇幻小说了，作者快点更啊，已经看完了！” 乌贼！ 我和你什么仇啊！ 你凭什么就推荐我的书！ 啊！凭什么就推荐我的书！ 纪拙顺着评论，就很快找到了之前乌贼之前的单章。 你发新书就发新书，你提我书干什么！ 啊！这是有多大仇啊！ 纪拙先是咬牙切齿，紧跟着再有些迷茫。 我和乌贼也不认识啊！ 怎么就突然推荐我的书！ 推过来的读者还正好是要看奇幻克苏鲁小说的！ 我从书名到简介的多重防御，都没起作用， 这些读者都留下来了！ 纪拙想着，就是一阵难受， 感觉心理堵得慌， 原本的大好形势就这样被付之一炬了！ 我的一千二收藏啊，我的一千二收藏！ 纪拙迷茫了下， 紧跟着再咬着牙，打开了企鹅聊天， 他得搞清楚！ 为什么！为什么乌贼突如其来就给他来了个这种噩耗， 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 也没有啥交情！ 嗯……企鹅聊天的好友栏里，自然不可能有乌贼。 纪拙点开了那个老作者群， 虽然纪拙从来没见乌贼在群里说过话， 但似乎是在群管理的位置看到过乌贼的名字， 纪拙一点开群成员列表，果然， 在群管理的位置找到了乌贼的企鹅号， 点进去， 通过群发送消息！ “大佬你为什么突然推荐我的书？” 然后…… 发送失败。 对方暂不允许通过群发送消息。 淦！ 咬牙切齿，纪拙继续添加了乌贼的好友。 “我是《复苏克苏鲁》的作者‘纪元巧合’” 发送！ 然后消息就跟石沉大海似的，没有半点反应。 纪拙不禁再有点迷茫， 陷入了沉思， 然后是反思， 我究竟做错了啥，才能突然遭遇这种噩耗？ “叮咚。” 这时候，企鹅聊天再响起声提示。 “嗯？” 发给乌贼的好友申请通过了。 纪拙紧跟着，再气势冲冲地点开了乌贼的聊天界面， 噼里啪啦一阵敲，就发了段消息过去。 …… “嗯？《复苏克苏鲁》的作者？” 正在吃晚饭的乌贼听到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声， 抬起手机一看，发现是从一个作者群里来的好友申请， 看到验证信息，紧跟着不禁笑了笑， 看之前的情况，《复苏克苏鲁》那本书今天应该涨了不少收藏吧， 应该是来感谢自己的吧？ 想了想，乌贼通过了纪拙的好友申请， 紧跟着，他就看到了纪拙发来的消息， “……大佬，你怎么突然推荐我的书？” 乌贼看着这条消息，霎时间眼底竟然有些迷茫， 我章推不是好事儿吗， 还需要问为什么吗？ 哦，可能是有点疑惑吧， 毕竟我和他之前又没有交集。 “乌贼：你这本书我也在看啊。写得挺好的，我已经追更到最新章节了。 乌贼：我也开了本奇幻分类的新书，和你一样，也是克苏鲁元素的，西方中世纪蒸汽时代背景，叫《诡秘之主》，大佬也给我章推一下呗。” 乌贼脸上挂着笑容，回过去了两条消息。 纪拙看到这两条消息，却是咬牙切齿， 淦！你也是读者！这合理吗，那么多火的新书你不看，你跑来看我的书， 看我的书就算了，还给章推…… 纪拙心态都有点再次绷不住了。 同时，纪拙还有点迷茫， 之前就期待着有大佬来奇幻分类开新书，最好能把读者的给吸引走、 可现在的确是有大佬作者来奇幻分类开新书了，还是和他同样的克苏鲁题材， 但怎么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呢。 而乌贼发过来的消息还没停，紧跟着又是一条消息发了过来。 “乌贼：对了，其实我还得谢谢你。我这本书开克苏鲁题材的，其实还是你之前在那个作者群里发过的那条询问克苏鲁神话的问题。 乌贼：之前我虽然对克苏鲁神话有些了解，但也还没确定下来新书就写这个题材的，还是看到你的消息，我才确定写‘克苏鲁题材’” 看到这两条消息， 纪拙终于是破防了。 淦！ 罪魁祸首竟是我自己呗！ 我……我……还真‘帮过’你呗！ 还谢谢我！ 理清楚了整个来龙去脉，纪拙心态炸穿！这尼玛谁遭得住啊。 “纪拙：真是谢谢大佬！大佬一会儿我就也给你章推！” 纪拙咬牙切齿地打下了这句话。 章推，肯定章推， 不管有没有作用，推定了， 最好所有读者都跑去看乌贼的那本书，就都别回来了！ 纪拙恶狠狠地想着，然后就是又一阵泄气， 感觉有点无力回天了。 而另一边，乌贼看着纪拙发来的‘道谢’消息， 脸上不禁再露出些笑容来，再回了条消息。 “乌贼：不用谢，互相帮个忙嘛。” 这话对纪拙来说有些诛心了， 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条消息， 然后往座椅椅背上缓缓靠了下去， 呵，呵…… …… “和谁聊着呢？” 而这边，乌贼放下手机， 旁边的乌贼妻子出声随意问了句， 乌贼不禁笑了笑， “就是始阅网一个作者，加我好友感谢我给他章推。” “他那本书写得我觉得挺好的，我也在看，就顺便就给了他个章推。之前确定这下这本新书的题材，还是这个作者在作者群里的话。” “小说叫什么名字啊？我也去看看。” 乌贼妻子听着乌贼这么夸这本小说，不禁来了些兴趣，出声问道。 “叫《复苏克苏鲁》” …… 瘫在书房的椅子上， 整个人就靠在椅背上，突出一个瘫。 抬着头，对着天花板， 纪拙面无表情，目光了无生趣。 一只咸鱼失去了梦想， 乌贼的诛心之语， 实在是给他整破防了，绷不住了啊。 “……不行！” 纪拙再瘫在椅子上瘫了一会儿， 再咬着牙，重新从座椅上坐直了身。 “……没事儿的，还有救，还有救！” 纪拙重新振作起来， 这个月的一百万啊，绝对不能放弃，就顶多还有不到两周就一个月了。 低声反复安慰了自己两句，然后似乎也的确有了底。 “……没事儿的，从乌贼章推那儿过来的读者是有极限的！” 纪拙再刷新了下后台的数据， 收藏3001。 纪拙顿了下， “……没事儿！增速已经放缓了！后面慢慢地肯定就回归正常了！扑街的书绝对不会是一个大神的章推可以逆转的！” “……这小众的题材，肯定不会有太多读者的，肯定的！” 纪拙安慰着自己， “……而且这是章推来的收藏，这是偶然事件，不是常态，编辑肯定会明察秋毫，肯定不会将这部分收藏的成绩算到我头上的！” “……另外，安普顿今天就要被写死了！说不定安普顿被一写死，就有读者被劝退了！” “……这不就还是稳了！” “没事儿，还有机会！” 咬牙切齿着，纪拙盘算完，就重新切到作家后台， 将刚才没发出去的大章，继续发布了出去， 同时专门给乌贼的书写了个章推。 “……推荐乌贼的新书！” “乌贼的新书贼好看，也是写克苏鲁题材的！比我写的好多了！我看了都觉得比我的小说好！” 咬着牙，将这个章推也发了出去， 纪拙再一看，已经有评论了， 是章推那章的段评。 “哈哈哈，狗作者真幽默。” 纪拙：“……” 就当没看到。 纪拙继续刷新着后台，等着那章大章的评论， 在这章大章中，纪拙顺利的写死了安普顿。 终于， 再一次刷新， 这一章有了章评。 “狗作者，你个杀人凶手！你还我安普顿！” 看着这条义愤填膺的评论， 纪拙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地笑容，点了点头。 对，就是这样，愤怒，然后愤而弃书！ 然后又是条评论。 “尼玛！狗作者你竟然将安普顿写死了！看得我差点哭出来！” 看着又一条评论， 纪拙脸上笑容更多了。 哈哈…… 这不稳了！ 呵，即便是乌贼的章推又怎么样， 我照样回天有术！ 满脸都写着满意，纪拙点了点头。 就将作者后台关闭了， 再打开了码字软件， 继续再码一章！ …… 而与此同时， 纪拙口中明察秋毫的责编笔墨， 这会儿就正盯着纪拙的后台数据看， “……是‘纪元巧合’和乌贼认识，还是就是乌贼自己给的章推？” “……前天多了个盟主，今天又收藏暴涨，虽然收藏暴涨主要原因是因为乌贼的章推， 但那也要《复苏克苏鲁》自己顶得上啊。其他数据增加地也不少啊。” 笔墨看着纪拙这本书暴涨的数据，还是很高兴的。 纪拙的书火了，作为编辑他自然也能落个好。 今天这数据的暴涨虽然主要来源于乌贼的章推， 不过其他推荐票，投资人数，乃至月票评论数的跟着暴涨， 还是让明察秋毫的他，察觉到了纪拙这本书爆火的迹象。 “说不定真能跟乌贼的书一起，在始阅小说上掀起一阵小流行来。” 笔墨满意着点了点头。 “嗯？更新了？” 这时候，笔墨看到这本书更新了， 也点进新更新的章节看了起来， 章节名叫“最后的疯狂”。 看着这最新更新的章节，笔墨逐渐有些微微皱眉。 …… “哈~啊~” 同样是魔都，屋里客厅沙发上， 云轻慕穿着身睡衣，坐着，手里拿着个手机，打了个哈欠。 “……抬脚！” 她妹妹正拿着拖布，拖着客厅的地，没好气着喊了两声。 “哦。” 云轻慕乖乖巧巧地往后躺了些，抬起了脚。 “衣服洗不洗，我给你扔洗衣机里？” “洗，在床上，你帮我拿下吧。” “……云轻慕，究竟你是我姐，还是我是你姐啊。” 拖着地，云轻慕的妹妹云心心再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你要是想我叫你姐也行吧，我不介意的，辛苦我妹妹拖地了，下次我来拖吧。” 听着云轻慕这话，云心心白了她一眼， 干脆没再说话了，累了。 “……嗯……狗作者更新了？” 云轻慕打着哈欠，再刷新了手机， 紧跟着眼睛就是一亮，她看到狗作者更新了， 紧跟着，就点进了最新章节，看了起来。 “……云轻慕，看什么小说呢，这么兴奋。” 云心心看着云轻慕的模样，放下了拖完地的拖把， 走了过来，问了句。 “《复苏克苏鲁》，狗作者写得挺好看的，你一起过来看。” 云轻慕头都没抬，应了云心心一句， 云心心坐在旁边，因为云轻慕那幅兴冲冲的模样， 也看了几页《复苏克苏鲁》， 然后也来点兴趣。 好像有点意思？ 然后， 云轻慕跟云心心两人就坐在沙发上，看着这小说， 再然后， 云轻慕脸上兴冲冲，兴奋的神情不见了， 眼眶渐有些泛红， 终于，这一章大章看完了， 云轻慕紧咬贝齿，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咬牙切齿的词语， “狗作者！” …… “慢走啊。” 而另一边，繁城。 纪拙的另一位忠实读者， 叶林汉刚在外边找了家餐馆晚饭，正往住处的地方走去。 “……今天一天都没怎么摸手机，也不知道狗作者今天更新了没有？” 想着，叶林汉也就顺便摸出手机，打开了始阅网。 “嗯，更新了？” 想着，叶林汉先打开了这本《复苏克苏鲁》的评论区， 一看评论区的一些新评论， 就感觉气氛稍有些不对。 “……默哀……” “……难受，狗作者，你就是个杀人凶手！” “……狗作者，你竟然把……” 显然是狗作者将一个重要角色写死了。 不过叶林汉没再继续往下滑，停下了手，怕被剧透， 重新点开了最新章节，看了起来。 第三十二章 狗作者这么良心？ “……我们已经知道这个徽章的作用，也已经知道大量邪神教徒为何近段时间频繁在我们的教区出现。” “圣堂已经有派人过来，但在那之前，需要我们自己看守住这枚徽章，不让他从我们手中再次丢失。” 这是这一大章的开篇， 叶林汉瞄了眼，这一篇居然足足有五十来页， 狗作者这么良心？ 作为一个老读者了， 从之前几天的剧情来看，叶林汉就已经隐隐有些感觉了。 文中， 主角霍德华从考古学家协会的一位教授口中， 偶然获取到了关于那枚神秘徽章的线索，但并没有得到太详细的信息。 而在主角霍德华离开考古学家协会时， 还有些细节， 在出门时，霍德华险些被绊倒，脚下突兀地不知道从来冒出来块石头， 最后也只是勉强才重新站稳。 而在回家途中，他再次遇到了邻居迪丽丝太太，迪丽丝太太手里挎着篮子，埋着头不定低语着些含糊的话从主角身侧走过，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跟霍德华打招呼，而霍德华招呼她时，也没收到回应，让霍德华有些奇怪。 而到晚上时，霍德华还听到屋门外有敲门声， 不过他应了声过后，敲门声就又再消失了，开门时也没见到门外有其他身影。 作为看过狗作者上一本的老读者，叶林汉不相信这个狗作者会写些没有的细节， 这些细节必然是有一定作用。 果然， 在剧情逐渐继续往下展开后， 一些事情逐渐清晰了起来， 在第二天时，警察再次敲响了霍德华家的屋门， 和他住在同一栋楼两边的两户邻居死了， 包括邻居迪丽丝太太，和另一户人家。 而显然，共同是两户人家邻居，同时还活着的霍德华成为了其中一个重要的嫌疑对象。 从警察对他的问话中，霍德华也得到了些信息。 邻居迪丽丝太太，和另一边的一户邻居都死在了昨晚， 其中另一边的一户人家屋门有被撬开的痕迹，迪丽丝太太家则是没有。 而迪丽丝太太，也没有死在自己家中，而是死在了那门被撬开的那户人家屋里。 那户人家屋里，一共死了加上迪丽丝太太在内的四个人， 死亡现场血腥而恐怖，四个人都跪在地上， 比起凶杀，更像是什么邪恶的仪式。 最后，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同时也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诡异， 可能其中存在超凡的力量，霍德华就通知了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的守夜人， 但等他的队友赶到过后，虽然让警察离开了， 但却有人还是怀疑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有超凡力量失控的风险。 这让霍德华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同样是守夜人，此前他的队友们从来没有表现的这么愚蠢， 明明有那么多疑点，却还是像之前那该死的警察一样，死盯着他不放，怀疑他。 最后还是小队的队长安普顿出声让霍德华摆脱了嫌疑， 通过霍德华的话，和现场的痕迹做出了大概的推断。 这几个人应该是被迪丽丝杀的， 迪丽丝先是敲门，确认屋里的人有没有熟睡。 可能是最开始准备也对霍德华动手，但是因为霍德华还清醒着，就放弃了。 最后，用工具撬开了另一户邻居家的门，用刀刺死了那一屋子熟睡的人。 同时， 安普顿也向霍德华透露了条信息， 最近有大量疑似邪神教徒的人涌入到了雾都， 这些人往往都具备一些能释放超凡能力的特殊知识或者特殊物品， 掌握着超凡能力。 会利用超凡能力以及其他手段蛊惑人加入这些邪神组织。 迪丽丝太太显示是受到了邪神教徒的影响， 出事情的那屋子里现场明显也符合信仰生命母树的邪神组织特征。 最后，霍德华勉强通过安普顿的推断，摆脱了嫌疑， 但等安普顿等人走之后，霍德华还是感觉有些奇怪， 之前因为守夜人队友的莫名怀疑，他心里竟然有些怒火中烧， 甚至要不是安普顿解释及时，他说不定都已经想和队友直接爆发冲突。 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在了他们身上。 但就像是被蒙了层迷雾似的，怎么也看不透。 剧情继续往下展开。 霍德华到下午的时候再次出门去了考古家协会，他和那位教授约好了，如果找到那枚神秘徽章上图案的线索，就再在考古家协会见面。 而轮到出门的时候，霍德华又再次险些栽倒， 一只流浪的猫不知道从什么巷子里窜了出来， 仓皇从霍德华身前跑过，再次险些将霍德华绊倒在地。 而到了考古家协会过后， 霍德华再次看到了那位教授， 但特殊徽章线索落空了。 “……霍德华教授，很抱歉。我回到家里，才发现那本书似乎已经不见了，我仔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或许是被谁家的猫给叼走了吧……你怎么不讲是猫头鹰呢。” 旁边有其他教授说笑， 但霍德华却是笑不出来，只是低下头有些沉默。 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一切好像都挺莫名奇妙的。 “那个图案的信息很重要？那我帮你再找找吧，说不定其他书里也能找到。” 霍德华只是点了点头。 …… 这一段时，纪拙用一众很吊诡的文风写下了这段内容， 让叶林汉这个读者看着的时候，脑子里觉得疑惑的同时，又不禁有些发毛。 从那段剧情开始，叶林汉就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笼罩在霍德华这个主角以及身边些人身上， 而文中的霍德华，甚至其他人似乎还一无所知。 而剧情继续往下发展， 也终于揭示了部分原因。 文中的剧情继续往下， 视角被切换到一个邪神组织的某个首领身上。 “主教，我们能知道我们是在寻找什么吗？” “你们不用知道。” “那我们怎么寻找？” “只要那个东西被某个人或者某些人拥有，它就会被我找到。因为拥有它的人会足够愚蠢和倒霉。即便我们什么都不做，他也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们只需要，让自己足够危险。” “倒霉？” 这是那生命母树教派主教和底下人的对话， 一定程度上揭示了那枚徽章的作用， 显然，这些突然大量涌入雾都的邪神教徒，就是再寻找那枚徽章。 而另一边， 在从考古家协会失望而归后， 回到家中的霍德华却发现安普顿正在屋门口等着他。 “……霍德华，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是安普顿对霍德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听着霍德华就似乎是倏然间被惊醒，就像是在昏沉的夏日下午被泼了一瓢凉水， 因为他也觉得最近似乎有些诡异，但总是疑惑段时间，似乎就又暂时给忘了。 “哪不对劲？” “哪都不对劲……走，往城外走！” 安普顿顿了下，紧跟着就猛然说道，让霍德华跟上，往城外跑去。 越往城外跑，霍德华就越感觉头脑似乎清醒了许多， 一些之前都没注意到的细节，这会儿才又冒了出来。 任何超凡物品的影响往往都是有距离的。 第三十三章 不妙的剧情进展 当无法确定影响的来源时，安普顿选择最笨拙也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远离影响源头。 在霍德华跟安普顿，一路在雾都城中跑了很远，直到逼近逼近雾都边缘，两人才逐渐放缓脚步。 同时之前忽略的许多带有疑点的细节都再次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剧情也继续往下展开。 “……最近我就一直感觉似乎哪都不对。” “各种事情，就像是笼罩在我们头上的迷雾，让我们看不清楚方向。” “有位高高在上的‘神’，提着操控木偶的线，摆弄着我们。而明明有些事情显而易见，但我们却始终似乎注意不到他。” 剧情中，安普顿这样对霍德华说道， 两人在雾都边缘，一条坑洼肮脏的街道旁，进行着交流， “……从之前从你那儿离开过后，我就隐约感觉有些不对。” “但一切上，在当时的思维中似乎都有着足够的逻辑。” “其他人怀疑你是应该的，毕竟死的是你两户邻居，而每一个守夜人，掌握了超凡力量的人，都有着失控的风险，我们只是在各种力量中，找一个微妙的平衡。在当时我到达你那儿时，第一想法也是对你产生了怀疑， 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好像一切都饱含逻辑。 但等我回去的路上，却没有来的，越加感觉烦躁，总感觉忽略了很多事情，可想不起来，眼睛就像是被遮住了，耳朵就像是被捂住，让我看不到听不到，变得……痴愚。” “……然后，我就开始往远离城市的方向走，中途还几次三番出现了些意外，在雾都新安装电灯杆的工人失误让电灯杆砸了下来，再加上其他的意外，差点将我这个钨丝组织的队长给砸死…… 而到了城市边缘，应该是脱离了那东西的的影响范围，一些细节才被回想起来， 比如最近一段时间，我们诡异的倒霉，说不出的愚蠢，明明你邻居死亡的现场痕迹，就已经很明白的说明了这件事儿基本不可能和你有关系。 但所有人还是第一时间怀疑了你，差点制造出一起内讧。 而那样东西，明明在我们看守的东西中是如此的明显，但我们却怎么都想不起它来，说不出的痴愚……” “特殊徽章” “……特殊徽章！” 剧情进展中， 在奔逃到雾都边缘，霍德华跟安普顿被痴愚的影响消失， 两人先后，做出了相同的判断， 剧情继续往下继续进展， “或者说，应该叫厄运与痴愚徽章。” “按现在我们的经历，它会让接触到他的人变得痴愚而不断遭遇厄运。并且影响还在持续加重。” “……最近雾都涌入了大量的生命母树教会的教徒，应该就是奔着这块厄运徽章所来。” “按照我们现在的厄运程度，他们肯定能找到我们！” “可能这枚徽章有被利用的方法，只是我们暂时未曾找到。” “……还有！老霍伯！” “我们看守超凡物品的超凡者，那里本身就足够危险，而老霍伯肯定也会遭遇到厄运的影响。” “在这种厄运下，说不定会有大量的超凡物品失控。” “……本来超凡物品就有失控的风险，而运气的天平一旦倒向他们，超凡物品必然会大量失控。” “不行！我们得赶紧回去！” “……但我们回去之后……就会再次受到痴愚和厄运的影响，我们或许会再次忽略掉很多事情，我们或许会倒霉的再次忽略厄运徽章的危险性。” “既然是徽章将痴愚笼罩在我们头上，我们就不要想着再用智慧却战胜他。记住厄运徽章的名字，只不断牢记一件事情，除掉厄运徽章的影响，只凭直觉去做，按照现在我们的想法去做，之后不要再去改变。” “好……” 再商量了一阵， 主角霍德华跟安普顿两人互相提醒着，重新进入到了厄运徽章的影响范围， 同时，在之前，通知了教会总部圣堂关于厄运徽章的消息。 这种级别的危险超凡物品，已经不是他们小队能看守保存的。 而在返回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的守夜人驻地过后， 霍德华和安普顿两人在不断互相提醒和重复的强调中， 来到了保存超凡物品的幽深甬道的尽头。 但打开门过后，老霍伯并未失控， 其他超凡物品也未见失控。 这种结果，一下让霍德华跟安普顿在痴愚力量的影响下，产生了自我怀疑， 但通过一路的自我暗示，和互相重复提醒， 两人这时候完全不按照在痴愚力量影响下的想法行动， 只是按照在之前影响范围之外制定的想法， 依旧进行了各项行动的执行。 …… 然后，剧情就进展到了纪拙今天更新的大章——‘最后的疯狂’。 叶林汉回想了下这几天狗作者更新的剧情， 再想了下之前评论区一众读者的反应， 知道这一大章剧情下来， 这文中厄运徽章的影响下，看来主角所在的守夜人小队恐怕会遭遇重创，甚至会有重要的配角牺牲。 “……但我们现在在厄运徽章的影响下，已经足够倒霉和痴愚，好运的天平不再倒向我们。我们必然无法在生命母树那些邪神教徒对我们的袭击之前，有圣堂的人到来。同时我们也向其他几个教会的发出了求助的信息，但我们足够倒霉……” “所以，我们只能坚守。” 文中，剧情继续向下进展， 守夜人小队的队长召集了所有小队守夜人，对所有守夜人说明着情况。 “您是说那枚徽章能影响我们，让我们遭受厄运和蒙受痴愚？” 但一众守夜人在痴愚和厄运力量的影响下，却表现出了和平时迥异的反应。 “……放弃你们的思考，现在的思考只会让痴愚的影响找到可乘之机。” “相信我！” 守夜人小队的队长安普顿一只眼睛红着，对着一众守夜人出声这样说道。 最后，凭借着对安普顿的信任，一众守夜人暂时放弃了思考其中的问题，开始各种行动。 首先是增加了一些人员对守夜人驻地保存的超凡物品进行看守， 避免这些东西在厄运徽章的影响下，集体失控。 同时，临时让包括霍德华在内的一些守夜人再学习了一些超凡物品上记载的超凡仪轨，知识。 尽可能提升他们的实力， 霍德华学习了一个带有一定侦查能力的能力，和一个增加近距离战斗力的能力， 同时，也将保存超凡物品中，一些等级较高，相对稳定超凡物品取出，提供给各守夜人使用， 等级越高的物品受到别得超凡物品的影响必然就越低，即便这些超凡物品都有自己的副作用，但也总比厄运徽章好许多。 而就在守夜人小队全员做着迎战准备的时候， 有不速之客到来了， 显然，他们遭受到的厄运对他们的敌人来说就是相对的好运。 在厄运的作用下，他们的敌人不可能在他们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之后才到来。 最开始来的是个一个年轻女人， 她显得很焦躁， 钨丝组织的驻地就在蒸汽与机械之神教堂的旁边， 平日里以一种侦探事务所的名义存在，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儿。 而这名年轻女人到来之后，就焦躁地说自己要找某样的东西， 即便是守夜人中有人告诉她，今天不接任何事务的处理， 她也不走，就在屋子内来回走动， 眼睛里带着红血丝，脸上异常焦躁。 直到怎么劝她都不走，已经有人准备将她扔出去，同时也问了句她到底要找什么。 然后， 那年轻女人的脸上就变了狂热起来， “……我要找厄运！我要找痴愚！” “……厄运！痴愚！” 年轻女人突如其来的疯狂让所有本来就紧张着的一众人心里猛然一惊， 然后，年轻女人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应一样，死死盯住了这里的底下， 那里就是保存厄运徽章的地方。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年轻女人笑了起来，眼底透着疯狂。 “……我将回归生命母树，您最忠诚的羔羊！” 癫狂地笑着，女人疯狂着再大喊了一声， 极短时间内，就流淌勾画出了一个诡异的图案，且根本没办法阻止， 这一幕，让所有守夜人心底都发沉。 而果然， 就在这个血液勾画出的图案出现在地上没多久， 紧跟着，就再有令人心悸的感觉传来， 霍德华脑海中，似乎在轰鸣。 那存在于他脑海中的呓语这时候再响了起来， 似乎抵消了不少那神秘徽章的影响，让他思维重新从浑噩中脱离了些，清醒了不少。 不过同时， 远处那传来令人心悸感觉的东西，也已经靠近了。 这是两个披着带头罩罩衣的身影， 头罩遮挡了两道身影的脸， 移动时基本看不到太多起伏，而移动的动作很快。 只是到了近前，才能看到从这两道身影穿着的罩衣中伸出的一只只滑腻触手。 这两道身影压根就算不上人， 身子下也没脚，完全用几只触手支撑着，原本手的位置也被触手取代，不时鼓动， 只有半截上身还有点人类的痕迹。 这是邪神教徒的特征，他们大都不保持人形，甚至刻意追求畸变，认为这样更接近他们所信奉的邪神。 而脑子里，往往都充斥着疯狂的念头， 没有正常的道德，只是狂热的信仰着他们的神， 甚至会为了献祭邪神，做出屠城的举动。 在这两个邪神教徒出现后， 一众守夜人将这两道身影围了起来，警惕着望着他们。 而这两名邪神教徒却凭借着触手支撑，站在原地， 低头看着先前那年轻女人头颅还朝着的地下， “哈……哈……” “……你们果然够倒霉。” 那邪神教徒盯着，疯狂地笑了起来。 安普顿紧盯着这两名邪神教徒，动手了， 他动用了自己的能力，将这两名教徒短暂地拖入了梦魇！ 这两名教徒短暂停滞了下动作， 有着足够配合的小队其他人，自然这时候紧跟着扑了上， 主角霍德华也使用了自己的两项能力， 利用侦查能力寻找到了两名教徒脆弱的地方， 同时施展了释放火焰的能力， 其他守夜人小队人员的各种攻击也朝着这两名教徒先后落去。 但似乎厄运徽章的作用下一众人足够倒霉，而这两名教徒也很强， 安普顿的能力竟然只是停顿了这两人极短暂的时间， 还没等一众守夜人的手段落在这两人身上， 这两人就从极短暂的呆滞中挣脱了出来， 身下的触手一动，就像是突兀地平移一样， 躲开了守夜人对他们两人发起的的攻击。 同时，其中一名教徒似乎释放了他的能力， 这次，轮到霍德华等人停滞在了原地， 霍德华就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被猛然攥了一下， 体内的血液似乎变得有些不受控制，再快速的流动， 猛然的心悸让霍德华整个身体似乎都要瞬间脱力，停滞在了原地， 其他守夜人员也同样如此，再原地猛然顿了下， 另外一名教徒在这时候，伸出了触手，触手蔓延出，直接击飞了周围数名守夜人， 霍德华在遭遇到这影响的同时，就开始运转那恢复身体的能力，这能力也对超凡能力对身体的影响有一定抵御， 勉强缓过神来，霍德华就再朝着那两名教徒释放着火焰。 同时，安普顿等人也重新挣脱影响，同时朝着那两名教徒扑了过去， 战斗猛烈爆发， 文中， 霍德华，安普顿等人对这两名邪神教徒的战斗打得很憋屈， 因为厄运徽章的影响， 他们往往会在攻击或者防守时出现各种意外， 而这两名邪神教徒明显也在改邪神组织中地位较高，实力很强， 还明显不受到厄运徽章的影响。 一众守夜人，包括霍德华和安普顿，只是竭尽着全力阻止着这两人带着厄运徽章， 厄运徽章现在已经彰显了它的危险性， 守夜人绝对不能让这样东西被写邪神教徒带走， 那实在不知道会再发生什么。 时间推移。 其实从年轻女人出现，再到和这两名教徒爆发战斗， 只是过去很短一段时间， 同城市其他教会的守夜人没见赶来，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圣堂的人自然也还没赶过来。 守夜人小队中一众人身上开始频繁出现伤势，即便是凭借恢复能力，也有些恢复不过来了。 “……嘭！” 安普顿跟霍德华再次被一名教徒挥出触手击飞，重重砸在地上。 安普顿嘴边擦破了伤口，流着血，死死盯着那两名邪神教徒，趁着其他守夜人朝着那两名教徒发起袭击的同时，从地上再爬了起来。 霍德华的情况稍好一点， 似乎有脑中呓语的作用，他被厄运徽章的影响并不怎么严重， 但这两名邪神教徒硬实力就比他高，他还是受了些伤。 “……你们还挣扎什么呢？你们已经足够倒霉，你们赢不了的。明白吗？” 一名邪神教徒挥舞着触手，说着。 而这时候，守夜人驻地的地下，似乎也传出来一些激烈的碰撞声， “……好像是你们看守的东西失控了啊，守夜人们？” 在遭遇危机的时候，看守的物品才失控， 还真是倒霉。 文中， 安普顿跟霍德华等守夜人腹背受敌。 第三十四章 狗作者！ 叶林汉看着狗作者更新的这章大章， 已经走到了自己的住处。 开门进屋，鞋都没来得及换，就站在客厅门边，继续往下看了下去。 …… 霍德华听着那邪神教徒的话，再低下头，看着脚下传来声响的地底。 原来，这才是之前那些超凡物品未受到影响失控的原因。 平时的失控不算倒霉，这会儿应对邪神教徒时的失控才是真正的倒霉。 真是个厄运徽章，霍德华心里一沉。 同时转过头看向旁边的安普顿，就发现安普顿脸上也是一沉。 …… “安普顿的眼睛一只这时候猩红狂热，一只冰冷而发沉，配合现在没有表情的脸色，嘴边伤口带着的血，显得异常诡异。 他知道，不能在这么下去。一旦底下看守人员控制不住失控的超凡物品，或者他们没能继续拖住这两名邪教徒，守夜人小队将没有希望存活。” 叶林汉站在客厅门边，低着头看着这段文中的描述。 心里已经有些隐隐感觉不妙了。 “尼玛，不会吧！” “淦！” 心里有些慌了。 不过手下却没停，还是继续往下划动着， 他有些忍不住地继续往下看着。 …… “……霍德华，我们不能再抱着等来其他人救援的打算了。圣堂太远，求助的其他教会守夜人又再厄运徽章的影响范围内。 我们太倒霉了，被厄运笼罩着，到我们全部死亡，没有任何增援赶来的可能更大。” 安普顿就站在霍德华身侧，他死死盯着还被其他守夜人围攻着的两名教徒， 这两名邪神教徒就像是猫戏老鼠一样，不停将发起攻击的守夜人砸回地上。 “我们得抱最坏的打算。” 安普顿嘴角流淌着血，似乎已经不止是嘴边那伤口的， 同样，那只本就猩红的眼睛在愈加猩红，原本冰冷而发沉的另一只眼睛也在逐渐布满血丝， 他依旧在紧盯着那两名邪神教徒。 “……还记得吗，我跟你说过，超凡最后的归宿可能就是疯狂，越是强大越是疯狂。” “……而有时候，越是疯狂也越是强大。” 不仅仅是在跟霍德华说话，安普顿似乎是在积蓄什么力量，同时寻找着机会。 霍德华听着，回头望向安普顿， 他从安普顿身上逐渐感受到了一股心悸的感觉，似乎有什么怪物在安普顿身上复苏， 看着安普顿，霍德华没说话，他已经大概猜到安普顿要做什么。 “……还能释放出火焰吗？要尽量强一点。” 安普顿没回头，两只眼睛都已经变得猩红，眼睛却似乎和脸上神色割裂，脸上依旧很平静， “可以。” 霍德华听着安普顿的问话，停顿了下，才点头。 凭借那段呓语带来抵抗能力，他使用能力时，副作用要较弱一些，也能做到疯狂一下，尽量让自己的能力变得强大。 “……那好，做好准备。对了，记得告诉我，敌人在哪，做下我的眼睛。” 两只眼球里透着疯狂，话语声却还算平静， 安普顿依旧面朝着那敌人的方向， 猩红的血色已经充斥在他的眼底，猩红着的眼球里，已经映不出来东西。 “……就是现在！” 安普顿原本平静的脸上也变得狰狞而疯狂， 话语中带着抑制不住的疯狂，大喊了一声。 “正前方！” 霍德华瞬间说出了那两名邪神教徒所在的位置， 而这个时候，其他守夜人刚被那名教徒的触手砸在旁边的地方， 紧随着， 只在刹那间， 安普顿的眼睛里溅出了血水， 身上出现着一些诡异的畸变，从脸上再脖子上，再到身子上， 有什么东西在鼓涨，蠕动，似乎要撕裂安普顿的皮肤。 安普顿在疯狂中，对两名邪神教徒施加了他的梦魇能力。 超凡将走向疯狂，而疯狂也能提升超凡能力。 这是安普顿曾告诉他， 那个利用眼珠的能力， 需要将一枚超凡物品嵌入自己原本的眼眶。 他拥有着代表‘疯狂’的力量，能将敌人陷入你的疯狂。 而副作用就是，越是使用越是疯狂，而越是疯狂，力量越强， 最后如果超过自己脆弱精神的极限，自然就会走向失控。 这是安普顿最后的‘疯狂’。 瞬间， 两名原本还猖狂的教徒，动作凝固了， 即便是厄运的影响，也没有能让这两人快速挣脱。 “攻击！” 霍德华咬着牙嘶声喊了声， 同时拼劲着一切，没再去压抑心中的愤怒， 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几乎要淹没他的理智，只剩下脑海中的呓语在不断刺激着他的意识， 霍德华发出了从学会这个能力或者说仪轨以来最强大的一击， 汹涌而炙热的火球从霍德华手边发出，几乎瞬间就让他手上皮肉变得焦黑， 火球快速朝着那两名教徒射去，越是往前，火球越是扩大，温度也在逐渐增加。 几乎就是在安普顿在疯狂失控中对着这两名教徒发出能力， 让这两名邪神教徒呆滞的瞬间， 霍德华发出的火球，就淹没了这两名邪神教徒， 高温炙烤甚至是燃烧着皮肉骨头声音噼啪炸响， 而与此同时，其他所有守夜人都朝着那两名教徒同时发出了攻击， 这次即便有厄运造成的意外，但依旧有大量攻击紧随着落在了这两名教徒身上。 在炙热而庞大的火焰开始逐渐熄灭之后， 那两名教徒已经化作了灰，就倒塌在那地上。 “嘭……” 而与此同时， 安普顿也倒下了。 他是自己故意往后倒下，因为这会儿他的身体正在疯狂挣扎着要起身， 他的猩红淌着血眼睛里带着疯狂，他的脸上带着狰狞，不时变换。 他在和疯狂进行最后的对抗。 “……安普顿队长！” 一众守夜人扑了过来， 霍德华紧跟着蹲下，朝着安普顿施加恢复的能力， 但已经没用了，安普顿身上有鼓涨的皮肤已经炸裂开，里面钻出的是一个还未完全成型的眼球， “……不用了。” 在挣扎中，安普顿脸上露出了些笑容，拨开了霍德华给他施加恢复能力的手。 “……能告诉我，我的刀落在哪儿吗？” 安普顿在挣扎中，再次出声对霍德华问道。 但霍德华沉默着，没说话。 “……哈哈，其实我自己知道。” 霍德华伸出手，挣扎中，在地上挪动着，在地上伸手摸索着， 找到了地上那把刀。 其他守夜人想阻止，可是手伸出又停顿，停顿又伸出， 最后只是对着安普顿喊着， “安普顿队长！……队长……” “……霍德华，你们要记住，超凡物品，超凡力量的获取在于互相之间微妙的平衡，从平衡中汲取力量，不要打破这种平衡……” 安普顿在挣扎和疯狂中艰难说着这句话，紧跟着，已经说不下去了， 最后，安普顿只是再说了句， “……我还是想作为一个人死去。而不是什么怪物。” 安普顿的话让一众守夜人组织的动作停顿了下了。 “谢谢。” 安普顿挥起了刀， 先是砍掉了自己身上那个畸变出来的眼球， 再最后一刀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快下去帮他们吧……” 安普顿死了。 第三十五章 读者大佬，支棱起来啊！ “淦！狗作者！” “尼玛！” 虽然之前看到评论区的评论和前面的描写， 叶林汉就有预料这个大章下来肯定会有重要的配角死去， 但是看着狗作者写死安普顿，还是绷不住了， 直接就骂出了声。 他想过狗作者可能会写死老霍伯， 毕竟作为超凡物品的看守者，他本身就处于失控的边缘， 厄运徽章稍微施加点影响，都可能有大量超凡物品失控，导致作为看守的老霍伯市区。 亦或者是，狗作者可能会写死， 最初主角最初认识的，除安普顿之外，另一位守夜人， 那个唱穿着礼服礼帽，就像是剧院魔术师的守夜人。 结果呢， 狗作者比他想象中的胆子还大！ 直接就给安普顿写死了。 安普顿怎么能写死！ 安普顿在《复苏克苏鲁》到死之前， 都是除主角之外，极其重要的一个角色， 可以说是主角踏入超凡的引路人， 是主角亦师亦友的重要人物。 前面这么多章，狗作者也花费了不少笔墨去描写这个人物。 结果呢， 你这么浓墨重彩的写这个角色， 就是为了后面把他写死，让看得读者更难受点？ 淦！狗作者！ 咬牙切齿着，叶林汉止不住在心里骂着。 而这章最后一段，暴增的章评， 也证明了不少读者跟叶林汉的心情类似。 叶林汉怀着寻求认同和同样激动的情绪点开了这最后一段的章评。 “……尼玛，狗作者，杀人凶手！你还我安普顿来！” “……呜呜呜，安普顿就这么写死了？多好一个人！狗作者咋能这么狠！” 果然大量的评论一个个都在骂着狗作者， 骂得比叶林汉此时的心情还有激动些， 果然！大家看法都是一样的。 狗作者！ “……只有一个凶手，就是狗作者！” “……淦！狗作者，你还是真是敢，我前面就看出苗头不对了，想了想，网络小说还敢这么写？就接着看了，结果你还真敢写！” “……玛德，好好看一章更新，眼睛都给我整红了！狗作者你！” “……你也就眼睛才红了，我躲在被窝里哇哇哭啊，哇哇哭！” 不过，看到这些人比他还有激动， 都感觉激动地有些过头了， 叶林汉反而没那么悲愤了，又重新冷静下来许多。 不禁去想，狗作者这么写到底好不好。 安普顿作为主角霍德华的前期领路人， 随着主角的成长，始终是要越过他面临的第一座高山。 安普顿其实迟早都是要谢幕的，不可能主角一直往前成长，安普顿也一直杵在主角前面， 这样写，或许爽了，但是剧情就太单薄了， 而前面的铺垫，让安普顿其实死的顺理成章。 剧情的发展给了安普顿一个已经相对完美的落幕， 而安普顿的死亡，也会是主角霍德华成长的重要一步。 同时也让读者更直观地认识到了这个克苏鲁世界的残酷，恐怖和荒诞。 冷静下来想，这么写其实挺好的。 以牺牲为落幕，让安普顿这个角色完美映在了读者的心里， 叶林汉感觉，就是彻底看完这本书，他也还能记住这个角色。 不过大多数读者还是看惯了一路爽到底的爽文， 之前没预料过狗作者敢这么写，顶多可能就是想着，作者把一些角色写得重伤，也就差不多。 不过虽然冷静下来，想明白了这点， 但叶林汉，还是要骂一句， “淦！” “狗作者！” 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叶林汉停顿了下， 还是恶狠狠地将今天的票投给了这本书。 再打开了《复苏克苏鲁》的评论区，开始撰写一个帖子， “纪念第一个重要配角的牺牲（含剧透，未看完小说请注意。）” “在最新章节中，安普顿为了对抗邪神教徒，守住厄运徽章和其他超凡物品不被夺走，其他守夜人不至于牺牲， 在腹背受敌，孤立无援的情况下，选择了引爆疯狂，最终作为一个正常人的身份牺牲。 刚看完这一章的时候，估计各位都和我一样，先是伤心难受，紧跟着就是对狗作者的咬牙切齿。 他竟然敢将安普顿写死，他怎么不干脆也把主角霍德华也写死！ 我开始其实也无法接受，狗作者前期花费这么多笔墨描写的重要角色，就这么说死就死。 但就是这种直接的牺牲，才最真实展现了小说世界中的绝望。 这是个绝望的世界啊，各种邪神纵横，外神虎视眈眈，各种掌握着超凡能力的邪神教徒或者其他人为了自己的疯狂信仰或者说各种疯狂的念头，可以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 但人们却没有直接掌握超凡力量，只能用邪神的力量却对付邪神的力量。 这个世界，本质就是混乱的，疯狂的，荒诞的，绝望的。 而在认真想想这个世界混乱疯狂，绝望的本质， 就会发现，安普顿的牺牲其实理所当然， 或者说有人不断牺牲，不断死亡才是理所应当的， 而要是一个人都没牺牲才很不合理。 那为什么是安普顿牺牲呢。 第一是因为他有这个能力去牺牲， 作为这个守夜人小队的队长，他势必掌握着比其他守夜人更强的能力。 在面对守夜人小队无法抗衡的力量时，只有他以牺牲的代价爆发出更强的能力，才有可能去挽回局面， 而其他人，包括主角霍德华现在也很难做到。 第二， 前面狗作者其实做过很多铺垫。 在霍德华第一次挑选自己能力的时候，安普顿推荐的三个能力中， 关于眼睛的那个超凡能力，应该安普顿也有掌握， 这点在于安普顿那异于常人的眼睛，而最新章节中，安普顿牺牲时，也有重点去描写这一段。 按前面的铺垫和细节猜测，其实安普顿已经再失控和疯狂的边缘， 所以后面的剧情顺理成章。 最后，狗作者最新章节的章节名取得是真好。 ‘最后的疯狂’，安普顿的力量其实就是疯狂，而安普顿牺牲也是因为通过疯狂寻求逆转局势的力量， 最后也因为疯狂而牺牲。可以说从章节名上就隐喻了这段剧情的结果。 而安普顿作为主角的引路人，最后得到这样的落幕，也算是不错的结束。 他一生都在守护负责教区普通人中度过，可能是因为他的信仰，也可能是因为其他， 最后也因此而死去， 狗作者也没让安普顿最后彻底失控疯狂中死去，而是让他作为一个正常人的身份牺牲，算是狗作者最后那么一丁点仁慈。 而更后面，霍德华也势必会因为安普顿的死亡，有一个成长，剧情也会开始出现新的转折。 我相信，在这么一个荒诞而绝望，混乱而恐怖的世界，肯定还会有人不断死亡，牺牲。 另外， 虽然一切都写得合情合理，顺理成章，写得也不错， 但我还是要再骂一句： 淦！狗作者！” 叶林汉将自己撰写好的帖子直接发了出去， 紧跟着，就有帖子的回复出现， 可能看完最新章节的其他读者也意难平， 正翻着评论区，找着其他读者同样激动的发言。 “……楼主说得好。另外，淦，狗作者！” “……楼主说得好，另外，淦，狗作者！” 从第一条评论开始，帖子内的评论就开始复读了， 偶尔才有条稍正经的回复。 “……虽然我也看得很难受，但尼玛你还不能不承认，这段剧情写得很好，至少我这个大男人，眼眶都给看红了。 另外，淦，狗作者！” “……我之前才从乌贼那儿跑过来看这本小说，然后就看到了最新章节，我造得哪门子孽啊。呜呜呜，在被窝里抱头痛哭！淦，狗作者。” 这条帖子很快就被一条条回复顶到了评论区最顶上， 叶林汉看着，满意着点了点头， 虽然他对狗作者还是有些咬牙切齿， 但还是不希望这么本好书因为这段剧情有读者流失， 现在看着一众读者和他的想法一样，有些满意。 然后再想着狗作者， 不禁又有些咬牙切齿，想骂一声淦！ …… “……狗作者！” “……狗作者！” 坐在一起，一起看着《复苏克苏鲁》的云轻慕跟云心心两人， 看完了纪拙更新的最新那章大章。 云轻慕眼眶都红了，云心心稍好一点。 不过几乎是异口同声地，两人一起骂了一句。 云轻慕紧咬贝齿，还浏览着其他读者的评论， 红着的眼眶里，目光还是恶狠狠。 “……姐，这个安普顿是个重要的角色吧？” 云心心再问了句， 云轻慕紧咬贝齿，点了点头， “狗作者！气死我了！！” “那你咋还给他投票啊。” 云轻慕嘴里骂着，眼眶都还红着， 手里却还是给这本书投了月票跟推荐票， “……不投票，万一这本书太监了怎么办！” “……狗作者，欺人太甚，别让我逮到！” 云轻慕紧咬牙，出声说道。 看得旁边的云心心都有些无语。 “……诶，对了，心心啊，这本书你刚才也看了，好看吧，要不从头看看……” “……还有点意思吧。” 云心心有些意动。 “拿去看吧。” 云轻慕直接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云心心望了望她姐姐，然后埋头看了起来。 然后…… “……狗作者！” 从头看完的云心心眼眶也红了， 眼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 就是委屈。 “……没事，没事儿……” 看着她妹妹也看红了眼眶，云轻慕在旁边安慰着， 似乎好像都没那么生气和难受了。 这个坑怎么能我一个人踩呢…… …… 始阅小说总部大楼， 编辑部。 责编笔墨也看完了纪拙更新的那章大章， 对《复苏克苏鲁》比较关注， 这本书之前的剧情他也有看， 这会儿看完最新这章大章，安普顿牺牲了的剧情， 心里也有点难受。 这作者还真是敢写， 现在爽文当道的时候，写这种剧情实在是不讨好。 不过他手底下这个作者从来没省心过， 逆潮流的事情也没少干，他早就有点麻了。 只是有些担心，会不会影响这本书的数据增加。 皱着些眉头，笔墨翻看了些这本书的一些评论， 先是看到了大量骂狗作者的评论， 再也看到了些稍理智的评论， 最后，笔墨一看编辑后台，这本书的各项数据情况。 不禁笑了。 一个个的，都是口嫌体正直啊。 不过笑了过后， 笑容收敛，笔墨也不禁有些思索。 虽然现在爽文当道， 但其实一些不那么爽但合理，或者说感动的剧情，读者还是能接受的，只要你写得好。 不过想了想，笔墨还是摇了摇头， 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 ‘纪元巧合’这种作者还是少。 有几个敢跟潮流对着干，往往结果都不是像‘纪元巧合’那样逆流而上， 而是被一个浪过来就拍死。 “……下周看起来得给这本书申请个更好点的推荐。” 看着这本书这会儿后台的数据， 笔墨再想着。 …… 同样是魔都。 趁着之前那章大章发出去过后， 读者的差评带来的激动心情， 纪拙又再码了一章， “……哈哈，爷也是个有存稿的人了，先存着！” 都码完了一章字了，纪拙打了个哈欠，兴奋劲都还没完全褪去， 瞄了眼时间，又过去一个钟头了。 纪拙一边关了码字软件，一边再打开了作家后台。 就刚才那些读者的反应， 这会儿收藏肯定已经掉得很厉害了吧？ 说不定那些从乌贼那儿过来的读者看着那些评论都不敢点进来看了吧。 这不就重新有救了吗？ 呵，不就是乌贼的章推吗，我还不是抗住了？ 就美滋滋想着，心里盘算着收藏应该掉多少了， 作家后台也逐渐打开了。 “收藏不说掉个几百，几十要掉吧，大家都是读者，受得了这委屈，说不定能掉好几百呢？” “哈哈，那下周推荐不就顺利完蛋？” 然后，作家后台不转圈了， 各项数据出来了， 纪拙兴奋的笑容也凝固了。 《复苏克苏鲁》 字数12w，收藏3056，推荐票6231，评论323，打赏次数231，投资501，月票339。 淦！ 评论暴涨我能理解， 毕竟肯定有一大多读者正在骂我‘狗作者’。 但收藏为啥没掉啊？ 没掉就算了，我怎么感觉账户一点都没慢，甚至还快了点。 另外，其他数据为啥也涨了这么多？ 纪拙两眼有些迷茫， 我没睡醒？ 我其实没把安普顿写死， 我写死安普顿的那章其实还没发？ 两眼迷茫着，纪拙点开了评论， 紧跟着映入眼帘的评论就是—— “狗作者！呜呜呜，眼睛都给我弄红了，我妈还问我咋了，我说今天晚饭太辣……” 嗯，就该是这种评论啊。 一直以来都是读者给他整破防， 对于现在他把读者弄破防了这件事儿， 纪拙还是挺满意的， 可是这不对劲啊， 这和数据的反应对不上啊。 接着往下看， 好像找到原因了， “……虽然我很难受安普顿牺牲了，但是我还是要说，作者写得真好……写得尼玛我都遭不住了，写得我眼睛都红了……票投了，拿去滚！” “……这票不是投给狗作者你的，投给我安普顿的。狗作者！” “……虽然很不想给狗作者投票，但数据太低了，没书看了咋办，尼玛，狗作者，票拿去，拿去滚！” 不是，你们是读者啊！ 你们是读者老爷啊，搞得这么卑微真得好吗？ 纪拙咬牙切齿，心态有些炸了。 骂得那么狠，结果票照投，书照看！ 这合适吗！这合理吗！ 你们是读者啊，给我支棱起来啊！ 第三十六章 呵呵，没意思…… 这一条条情绪激动的评论。 让纪拙也有些情绪激动， 就是感觉胸口隐约又有点堵了， 要是这些评论只有前半截就好了，可惜还有后半截， 这些读者处不得啊，他们不光说还真投票。 我把你们喜欢的角色写死了啊！ 你们生气啊，悲愤啊，抵制啊……为啥给我疯狂投票。 哦……投给安普顿的啊。 咋了，他还能能收到票吗？ 纪拙心态要炸了， 也不知道哪出了错， 明明今天码字顺畅，成功写死了安普顿， 明明之前读者都在开始骂了。 明明眼看乌贼章推带来的危机都要被我化解了。 明明有那么多个明明， 偏偏他娘的，数据不光没掉，还猛涨， 之前一天也就涨了两百收藏， 这会儿一个多小时涨了一百多，这合理吗？ 纪拙就是感觉难受， 感觉自己的钱似乎要长翅膀飞了。 再继续往下看评论区的评论， 就感觉越看越难受。 “呜呜呜，安普顿死了……作者大大，票都给你了，我就求求你，后面别再写死人了好吗？” “……我跟上初中的儿子都在看作者这本小说，我儿子现在都还在那儿闷闷不乐。给作者打赏一百，希望作者后面别再写死那些重要角色了。” 好家伙， 评论是越来越卑微了， 这是读者该说出来的话？ 纪拙脸上扭曲，痛苦面具， 再往下滑， 还看到了叶林汉的那条长评， 看得纪拙都面目扭曲， 不是， 你们看书就看书， 看小说就看小说，这么理解我干什么？ 这么冷静干嘛，该骂就骂啊！ 心态炸裂， 先前他把读者搞破防了， 现在读者把他搞破防了， 纪拙有理由怀疑，这是抱负！ 绝不可能是报应。 …… “啪……” 不想看了，累了。 一刷新，收藏又涨了， 纪拙将电脑键盘往前面一推， 整个人就是往座椅椅背上一摊， 眼底了无生趣，脸上面无表情， 不时似乎又想起可能还在猛涨的数据， 想着近在咫尺的100万又飞了， 又是一阵痛苦面具。紧跟着又是面如死灰， 脸上这样的神情就来回变换，就跟什么毛病犯了一样。 “叮咚。” 手机再响了起来， 有人发来了企鹅消息。 半躺在椅子上的纪拙瞄了眼， 然后就是…… 呵呵……呵呵呵…… 没啥，就是没意思， 一点意思都没有。 消息是编辑发来的。 “编辑：这周数据增长不错，我和主编都挺看好你这本书。 编辑：下周给你安排了三江和分强一起上。” 看到这条消息，纪拙还是能说什么。 什么都不想说， 三江推荐基本就是普通作者新书期能上的最大推荐之一了， 再往上，也就只有强推，大封推和启动页推了。 还是两个推荐一起上， 这谁遭得住。 纪拙没回编辑的消息。 回个球啊回，他恨不得编辑能看他不爽，将推荐给他撤了…… 就是难受。 手机一摸， 纪拙爬起身， 准备下楼吃饭了， 只有温暖的晚餐，或许能温暖下他难受而饱受摧残的心灵。 …… “还在码字？” “还真是够努力的。” 责编笔墨看着纪拙半天也没回消息， 倒是笑了笑，从上本书开始，纪拙更新就一直很勤快， 他有理由怀疑，纪拙还在码字。 “……笔墨，我看了下，乌贼这次克苏鲁题材的新书反响好像不错。 你那个作者的新书也十几万字了，要是下周推荐反响不错，再给他加点推荐，让他上架前数据再拔高点。” “……两本书一起，说不定能扛起一个潮流来。” 旁边的主编抬起头，对着这边的笔墨出声说了句。 “行，我知道了。” 笔墨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而纪拙，还不知道他小说的责编和主编，还在背后密谋给他加推荐。 …… 这时候， 看了书数据涨幅，并且新章节完全没起到劝退作用，还起了反作用的纪拙， 正面无表情着，下了楼，顺着小区外边的街道走，找餐馆吃晚饭， 同时手里拿着手机，满网站翻着爽文看。 他想逃离下现实，让自己沉浸在虚拟的小说世界一会儿， 只有爽文，最好是那种爽得人都麻了的爽文，才能安抚下他受伤而饱受摧残的心灵。 他找了本神豪文看， 小说里，主角获得了金手指，就是没花完一部分钱，就会有新的钱打在他卡里， 然后主角就开始过上了奢侈的生活，各种灯火酒绿，纸醉金迷， 旅游，买别墅，恣意人生。想干嘛干嘛，肆意妄为，就是砸钱，各种花里胡哨的砸钱。 这小说纪拙就看得很爽， 受伤的心灵似乎都要被麻醉一点了， 虽然他知道，这玩意儿就是情绪发泄物， 但就是爽啊。 狗系统，你能不能跟人学学。 想着，纪拙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然后这本书也看到更新地方了，跳到了这本书的评论区， 然后， 就看到了评论区一条评论， 纪拙就又再感觉有些难受了， 感觉自己千疮百孔的心脏再次受到了些摧残， “……求最近有没有啥好小说看啊。” “推荐《复苏克苏鲁》，看了的都说好看，特别是最新章节！” “对，那是真的好看，特别是最新章节，写得贼爽。强推！” “那我试试……” “……尼玛，你们都是狗，差点给我哭死……不过好看是真好看，很久没看到这么有意思的小说了。” 呵…… 重新恢复面无表情，纪拙放下了手机， 这时候纪拙从小区出来，已经走过两三条街道了， 路边正好有个餐馆，纪拙就往餐馆里走了进去， 就在这时候， 再听到了旁边街道上有些杂乱的声音， “……小心着点，这儿前面就是个坡了，徐子豪，你先用你的盲杖往前面探探，再小心着走，别忘了今天是带路，你还带着其他人呢。” “后边的人，就搭在前边人的肩膀上，要是拉不到，就好好拉着手臂，知道吗，跟着前面的走。” 纪拙转过头去看， 发现是个中年女人带着七八个小孩， 小孩或大或小，有七八岁大的，也有十一二岁的， 那个十一二岁的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的小些的，都手搭在前面一人的臂膀上，握着拉着前面一人的手臂。 最前面那个小孩拿着导盲杖，小心着探着往餐馆里的坡和阶梯， 后面的几个小孩或是安静等着，或是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不过大多都是抬着头，眼睛里或是泛白，或是没有焦距。 “……徐子豪，我考考你，现在我们是在哪儿啊？” “……我们是在……健康餐馆。” 徐子豪想了想，出声说道。 “对了，就是这儿。” “嘻嘻，我数着步数呢，艾姨。” “……嗯，好了，上去吧，我们进餐馆吃饭，你小心拿着盲杖探探啊，不要摔了，你带着你的弟弟妹妹呢。” “盲杖一定要用熟知道吗，这样你才能自己出门。” “……艾姨，我听电视里说，也可以用导盲犬的，导盲犬可乖了，可以带我们去我们想去的地方。” 跟在后面，同样目盲的个小女孩举起手，抬着头出声说道。 那叫艾姨的中年女人听着这话，却只是笑了笑，摸了摸几个小孩的头发，什么都没说。 “好了，进餐馆吧，我们吃饭了，吃完饭我们就回去了。” 第三十七章 谁都在戳我心 “他们啊，是附近福利院的。” “福利院里，能被领养的早就被领养了，剩下的就是些目盲的，嘴哑的，耳聋的，残疾的，有先天疾病的。” 纪拙进了路边的餐馆，找了个靠里的张餐桌坐了下来， 还转过些目光，望着那一排互相搭在前面一人手臂上，肩膀上的几个小孩，和旁边照看着的中年女人， 走在前面的那稍大小孩，用着盲杖，很小心着反复探着往餐馆里进来的路， 用这时候进出餐馆的人，也小心避让着。 旁边的中年女人虽说让几个小孩自己往餐馆走，却还是在旁边紧盯着，手张开护着，怕有小孩不慎跌倒。 花费了比正常人更多的些时间，那一排有视力障碍的小孩，才小心走上餐馆跟前的斜坡， 走到餐馆门前，领头的小孩用盲杖拨开了餐馆门上的塑料帘子， 帘子被拨开，又随着小孩收回盲杖而落下，打在领路那男孩身上， 吓得男孩一激灵，浑身都哆嗦了下， 不禁转过身，抬着头颅，脸上露出哀求和些害怕。 中年女人在一旁，却没说话，只是望着领路的男孩。 旁白餐馆的老板似乎想上来帮忙，中年女人却对餐馆老板摇了摇头。 男孩没听到中年女人的声音，又只能拿着盲杖反复探着， 伸手反复摸着，似乎是终于知道拦在他面前的是大概什么东西， 脸上重新轻松起来。 “……大家小心，前面有个门帘子。” 男孩脆生生讲着， 拿着盲杖，领着路，继续走进了餐馆。 旁边护着的中年女人看着这一幕，松了口气，也跟着进了餐馆。 …… 似乎是见纪拙在看着那几个目盲的小孩和旁边跟着的中年女人， 上来招呼客人的餐馆老板出声给纪拙解释了句， 纪拙看了眼那女人身上衣服上带着的标志“光明福利院”，点了点头， 就没再多说什么，转回了头。 “小伙子，今天吃点什么？” “来份回锅肉，再来份酸辣土豆丝，再来份饭吧。” “行，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 餐馆老板点头应了声， 就再走开，到旁边那坐着福利院小孩的那桌过去了。 那几个小孩和中年女人找了张靠窗靠边的桌子， 几个小孩紧紧凑凑，端正坐在一张餐桌旁， 有些好奇，伸手摸索着自己身前一小块地方， 但却都没再说话，而是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的。 “……艾大姐，今天跟小孩们吃点啥啊？” “给他们一人来碗牛肉面吧。” 中年女人翻了翻兜里的钱，出声说道。 旁边几个小孩听着，咽了咽口水。 “行，我马上跟着就去煮，马上就给端上来。” 餐馆老板也没多问，笑呵呵着应了声，就再进了屋。 “……知道我们现在坐在哪一桌吗？” “……靠窗的一桌……” 纪拙背对着那张餐桌， 能听到些那张餐桌旁大人和小孩的声音， 只是进了餐馆后，那中年女人和几个小孩的声音都变得小了许多。 “……小伙子，您的菜都齐了，饭这就给你打上来。” 坐在餐桌旁， 一边继续满小说网站找着小说看， 纪拙一边吃着饭。 刚才一本爽文看完， 评论区推荐他小说的评论给他心里一堵，差点没给堵出心肌梗塞出来。 这会儿还觉得心里难受。 吃完了饭，纪拙离开了这餐馆。 餐馆里， 那几个福利院的小孩还捧着碗，吃着面。 没多久，餐馆老板再端着两碟菜，再走了出来， 放到了几个小孩围坐着的餐桌上， “……老板，我好像没点这些菜啊？” “……是那刚才比你们快一步进餐馆那小伙子给点的，钱已经付过了。” “还有三道菜，艾大姐你也吃点吧，马上就上上来。” 听着餐馆老板笑呵呵着的话，中年女人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个年轻人比他们快一步进这餐馆， 不过全程似乎一句话的交流都没有过， 中年女人不禁抬起头，朝着餐馆门外望了望，已经看不到刚才那年轻人了。 “谢谢。谢谢……” 中年女人对着餐馆门外，对着餐馆老板先后念叨了两声。 “谢我干啥，人小伙子给你们点的。” 餐馆老板笑呵呵着，应了声，就在进厨房了。 中年女人再转回头，看着餐桌旁，听到声，都停下动作的几个小孩， 几个小孩或是抬着头嗅着鼻子，或是侧着头，似乎朝着她这边。 中年女人不禁笑了笑， “都吃啊，桌上有几碟菜，拿筷子自己夹啊，小心点。” 听着中年女人的话，几个小孩才再拿着筷子，试探着在桌上找着那端上桌子的菜。 中年女人看着几个小孩欢喜的模样，脸上也再浮现出些笑容，也拿起了筷子， 这次带着几个目盲小孩的出行是她自费的。 福利院很少有机会能让这些小孩额外外出。 但她知道，要是这些小孩小的时候都没办法多出门走走，等大了就再也没办法独自外出。 他们的世界会变得很小。 …… 吃完了饭，结账的时候顺便给那几个福利院的小孩点了四份菜， 纪拙这会儿正顺着路，往住处一边走着，一边拿着手机看着始阅网app上的页面。 这又是本书讨论区， 他又看到有人在推荐他的书。 “……强烈推荐一个狗作者的新书《复苏克苏鲁》，从书开始到后面越写越有意思，特别是最近几章，写得太好了，看得我慷慨淋漓。” 不是，这合理吗， 虽然这本书的收藏涨幅还可以……还不错……挺好的。 但总收藏都才几千，不至于到处都是这些包藏祸心的读者吧。 “我只是个小号：写得一般吧，而且最近剧情你确定是慷慨淋漓，不是慷慨就义？那么重要的配角都写死了！能忍！” 纪拙没忍住，开小号喷自己的书了， 但是效果似乎是不尽人意。 “……这本书还写得不好？你认真的？” “……写死重要配角？现在的作者还有这个魄力？惊了，我一定得看看。” “……小号？我看真是小号，你不会是哪个作者看人不爽，黑人书吧？” 看着这些个评论， 纪拙整个人都麻了。 累了…… 关了始阅小说，眼不见为净。 打开作者群。 看看这些沙雕作者能不能给自己带来了点乐子。 “半扑不扑：麻了，上架第一章给我屏蔽了。 八爪鱼：#猫头震惊 新书开更：#猫头震惊+1” 然后群里开始长猫了，纪拙都忍不住默默点了个+1。 这群沙雕作者总是那么沙雕。 “别催，在写了：涉黄了？ 半扑不扑：看不起人了不是，我能涉黄，涉魂了。 别催在写了：也不是我看不起人，就是你们这儿动不动开车飞起，让人很难不怀疑啊。 新书开更：诶，对了。幸好尼玛我最近没开新书，最近大佬扎堆发新书啊，哪个频道都有。 八爪鱼：那是咋不够流弊，你看看‘拙而不凡’大佬，大佬扎堆开新书又咋样，还不是朝阳起飞@拙而不凡。 新书开更：他也是扎堆开新书大佬中的一员啊……” 就突然好好的， 看着沙雕作者聊天呢， 突然就给我戳一下， 纪拙感觉心再堵了起来， 再想着下周即将到来的推荐，纪拙心更堵了，就是堵得难受。 感觉无力回天是怎么回事儿。 放下了手机， 纪拙面无表情， 眼底就透出个了无生趣。 这有意思吗？ 这没意思。 …… 《复苏克苏鲁》 字数21w，收藏3.5w，推荐4w，评论623，打赏次数634，投资1201，月票1034。 时间在书房里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中，就悄然流逝。 又过去了一周。 没有任何意外， 从乌贼的新书发布给他的章推开始，这本书前面积蓄的力量就开始爆发了， 这周上了分强跟三江过后，纪拙愣是没看出来，这本书有点小众题材的迹象。 收藏涨得一天比一天高，看得纪拙先是心痛，然后就麻了。 一天差不多涨了五千啊，这谁遭得住啊。 这会儿，已经是这周周日下午， 纪拙刚码完了今天的更新，正打开作家后台准备将新章节发布出去， 看着后台这各项数据，脸上就一个面无表情。 小众的题材，小众的背景，土著的主角， 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火的书，他就火了， 上哪说理去， 虽说大佬们都有把不火的题材写火的能力，但那是他这个属性最高是速度七点的人能做到的？ 这合理吗？ 想想还是怪乌贼，都怪他给这个小众的题材都给写火了，都怪他。 “哎……” 想着，纪拙又叹了口气， 这本书基本是无力回天了， 就按照现在的数据直接上架，都能满足系统的目标要求了， 就是这头一个月的一百万都没指望了，更何况这周都推荐成这样了，下周还能没有更大的推荐？ 虽然这本书火了也能赚不少钱，但按现在的情况预估，也肯定比不了系统的每月一百万。 没赚到的，就是亏啊， 纪拙，亏钱写小说第一人。 不过眼看最近的数据涨幅已经没救了， 按照之前的打算，纪拙也没再在剧情上整什么幺蛾子了， 反而得尽量好好写， 系统的羊毛薅不到了，得让这本书一个月多挣点钱啊， 回点血啊，不然他想着每一个月的一百万他心里都滴血。 想着， 纪拙将今天的更新给发了， 再切回到了作家后台主页，看着一些读者的评论。 “……作者大大赶紧更啊，更新都看完了。” “……突然在想书名，主角不会也是个邪神吧？” “……最近剧情进展有意思啊，就是狗作者太会断章了，赶紧更啊！！” “……月票都投了，推荐投了，还打赏了一百块钱！” 呵，你们的狗作者都亏钱给你们写小说了，你们还不得好好支持支持我。 纪拙看着这些评论，脸上再露出些笑容。 还是那句话，书一火了， 就不仅仅和纪拙自己有关系了， 如果和钱没关系，他还是挺高兴有读者喜欢他的书。 想了想，纪拙又再发了章存稿发了出去，就当是加更了。 …… “……主编你的判断不错，这种之前很少接触的题材，不是他本身小众，只是因为了解的人少。” “……这种书也只能到一定字数量，有一定积累了才能起势。” “是吧？你手底下那个作者这本书的这周推荐情况怎么样？” 始阅小说网总部大楼，编辑部。 笔墨正有些兴奋地跟主编聊着天， 主编脸上也笑呵呵着。 “数据涨幅很好，一天平均下来涨了五千收藏，算是大爆了！” 笔墨有些振奋，手底下有了这样一个作者的这样一本书，下个月奖金不得给他多发点？ “……下周你准备给他安排个什么推荐？” 主编笑呵呵着，再问了句笔墨的意见， “准备是强推，加个导读。” 强推就是首页的新书强推，app首页顶上，大封推底下滚动的那一行字。 主编听着笔墨的话，想了想，再回头望了望自己电脑屏幕上看着的书， “这样吧，强推造就。导读换成大封推，另一个克苏鲁专题，主推这本《复苏克苏鲁》跟《诡秘之主》” “行！” 主编都定下来了，笔墨自然是没意见， 只是更振奋了， 纪拙这本《复苏克苏鲁》他也一直在追看， 他相信这本书的质量，两个推荐一上，肯定数据更加暴涨。 嗯，他的奖金是不是该更多点了？ 有些振奋地想着，笔墨先是给纪拙发了条消消息过去， 再见纪拙一时半会儿没回， 就在继续翻看着始阅小说网上新入库的一些新书，做着往常的工作， 看有没有什么好苗子。 “我在克苏鲁世界里当邪神” 看到这样一本书，笔墨划动着鼠标滚轮的动作停顿了下， 从几天前开始，可能是乌贼新书的影响，也可能是纪拙这本书的影响。 始阅网上也逐渐开始有一些其他克苏鲁题材，元素的新书出现。 说不定真能带起些潮流。 翻了翻这本书，看了眼这本书的书名简介和前几章， 还可以，笔墨就顺手发了个站短过去。 …… 另一边， 纪拙再发多加更了一章发出去， 正在翻看着一些读者的书评。 这会儿已经无力回天，薅不到系统羊毛的憋屈心情， 也就只能看看这些沙雕网友的彩虹屁评论，缓解缓解下心情了。 虽然有时候看着看着这些评论，再想着已经拿不到的那一百万，心理又有点堵。 又再翻了翻。 五脏庙开始饥肠辘辘的造反了， 纪拙才关了电脑，摸起了手机。 今日，犯懒， 不宜出门。 准备点外卖， 然后就看到了编辑发来的消息。 “编辑：下周强推和专题大封推，注意保持更新。” 看着这条消息，纪拙顿了下， 然后吐了口气。 算了，反正都无力回天了， 啥推荐都无所谓了， 封推就封推吧，推荐大点，还能让我多回点血。 “拙而不凡：好的，大佬。” “编辑：嗯。” 回完消息， 纪拙再点了个外卖，就是往后一摊。 有点乏了。 …… “嗝儿……” 吃了炸鸡，喝了可乐。 纪拙打了个嗝儿，手里还拿着手机在始阅小说app找着小说看。 写小说的嘛，总是要保持足够的阅读量， 不然跟不上时代，把握不住市场了怎么办， 那还咋扑。 绝不是他自己想找消遣，绝不是……嗯，绝不是…… “嗯，又有克苏鲁题材的小说了？” 也看到了网站开始有克苏鲁元素的小说了，纪拙瞄了眼， 就再接着往下划过去了。 第三十八章 复苏克苏鲁完本 《复苏克苏鲁》 字数48w，收藏23w，推荐35w，评论1623，打赏总次数3126，投资3636， 月票6869，均订2w。 时间再过去了一个多月， 没有丝毫出乎意料，这本书的数据涨幅太猛， 纪拙就连第一个月的系统鼓励金都没拿到。 经过上架和上架后各个推荐，书的收藏已经暴涨到了23万，月票排名大概就在总排行榜的第十名。 这会儿已经上架满一个月，均订到了两万，收订比基本算是正常偏好。 书的总字数也到了快五十万。 在纪拙将七点速度属性用到极限，每天平均下来也就更新了八千多字。 主要是完全没有之前上本双那样写得流畅，有时候也卡文。 这会儿， 书房外天幕刚暗，远处林立高楼间亮起的盏盏灯火就像是地上的繁星， 刚更新完章节， 这会儿纪拙坐在书房的座椅上，对着面前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作家后台。 心理还是隐隐有些作痛。 按照现在的均订数据，和他每天大概四章的更新量， 他主站的订阅收入，也就是始阅小说网直接的订阅收入差不多就是十万左右。 第三方按正常来讲，大概所有加起来大概也就和主站持平，而这个月，还不会发放第三方收入，起码得到下下个月，就是上架后的第三个月。 但即便是这会儿算得的时候就加上，再加上诸如打赏或作者福利全算上。 一个月也不会超过三十万。 算下来，没赚到的就是亏， 他一个月亏七十万写小说。 越亏越多是怎么回事儿…… “……算了，算了，每个月还是能赚三十万。不错了，虽然赚不到一百万，但距离一百万也就差七十万嘛，细水长流嘛，后面完结了也还有收入嘛……” 纪拙自己安慰着自己，不过越安慰咋感觉越难受。 干脆停下来，不想了。 纪拙再点开作家稿酬页面看了眼， 这会儿已经上架一个多月了，上一个月的稿费数据也已经出来。 “12万。” 比他预料的多一点，不过基本也就在预估中， 主要是上架第一个月，读者打赏多一点。 哎…… 薅系统羊毛不易，狗作者叹气。 …… “叮咚。” 手机又响了， 坐在电脑跟前，望着作家后台稿费正思考着人生的纪拙， 转过头，瞄了眼手机， 不出所料，编辑发来的消息。 “编辑：下周二主编力荐，然后接畅销精选。记得稳定更新。” “拙而不凡：好的，大佬。” 稳定更新肯定稳定更新，毕竟系统的钱也拿不到了， 就靠稿费回血了。 “编辑：顺便问句，你这本书准备写多长。 拙而不凡：两百万字内完本，五个月内写完。 编辑：……” 然后还没等纪拙好好跟编辑解释下原因，有足够经验的编辑笔墨就已经自己悟了。 “编辑：不想水？ 拙而不凡：嗯，内容就那么多，写完就完本，不想拖。 编辑：【表情】心情复杂。 编辑：虽然你这么说，但我还是得再提醒你一下，网络小说还是要篇幅尽量多一些，才能尽量提升影响力。 编辑：如果你这本书后期能卖出去版权的话，这些影响都比较大。 拙而不凡：如果有人想买这本书的版权，不会因为我的篇幅长就买。而且我不想我这本书的影响力是靠拖字数拖出来的。” 其实不过是因为薅不到系统羊毛，而该赚到的钱没赚到，就感觉每个月都在亏钱。 每一个月亏七十万写小说，再有钱也禁不住一直拖啊。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他这本《复苏克苏鲁》卖版权的事情还不说有没有影子， 就是卖了又能到他手里的又有多少？他就是卖一千万，网站一分，税一扣，到他手里能有三百万就了不起了， 抵得过几个月系统的羊毛？ 而且虽说是书火了，但就两万均订的书，版权能卖多少？一千万？三百万都悬。谁买？ 算下来，还不如早点完本，以免得不偿失。 似乎是因为纪拙回的消息， 编辑沉默了好半天，才再回了条消息。 “编辑：#大拇指。 编辑：佩服。那行，你记得稳定更新。 拙而不凡：嗯。” …… “哎……” 和编辑聊完，纪拙再看着作家后台的数据， 再叹了口气， 感觉有点累。 要火就再火点啊，整得这不上不下的。 再打开始阅小说网站的排行榜， 瞄了眼月票榜，他的这本《复苏克苏鲁》排名就在第十， 乌贼那本《诡秘之主》也已经上架了，排名就在第二，感觉距离第一也就不远了。 只能感慨句，大佬不愧是大佬， 同样是写克苏鲁题材的小说，他写出来的小说距离大佬还是差一截。 或许他要是能写到乌贼这种程度，也不用琢磨着怎么扑了， 一个月怎么着也有个超过一百万的收入了吧。 瞄了眼，纪拙就在关了网站页面。 转过头，望了眼书房窗外， 天才刚黑， 那就再码一章吧。 这本书他写得没那本《凡人修仙》顺， 他充分怀疑是系统在暗箱操作。 不过没办法，写得不顺，就只能用时间磨了。 “啊~” 纪拙再打了个哈欠。 “噼里啪啦……” …… “……叮，您尾号3621的储蓄账户收到他行转账汇入492352元，当前账户余额为2012364.50元。” 时间就在噼里啪啦枯燥的键盘敲击声中流逝， 打定主意这本书不用再搞什么幺蛾子过后，纪拙自然就是认真将后续剧情写了。 花费的时间和他预料的差不多，又再花费了五个月时间，将这本《复苏克苏鲁》给写完了。 刚码完完结章，纪拙也正好收到了这个月始阅网转来的稿费。 这五个月收到的稿费比他预想的要多不少， 因为后续的均订和读者数量也有在不断增加，平均下来，一个月差不多也拿了三十几万稿费， 加上之前的余额，纪拙这会儿的银行账户储蓄到了两百万。 看了眼这余额，纪拙还是挺满意的， 不过再瞄了眼系统，纪拙总感觉还是少了四百万。 “……（全书完）” 回过头， 将已经写完的《复苏克苏鲁》大结局打上最后三个字， 纪拙切到了作家后台，将这章大结局发了出去。 紧跟着，就有读者的评论出现。 “完结撒花！” “……狗作者更新就是快，不像一些作者，一天更新两章，一本小说能写一两年！” “……狗作者简直是网络作家里一股清流，不水不拖，不硬拖着就硬水，直接就完本了，点赞！” “……完本了，给狗作者打赏个白银盟。狗作者还不谢谢我……” 看着这些沙雕读者的评论， 纪拙笑了笑， 正准备按例发个简短的单章出去， 就收到了编辑发来的消息。 “编辑：我看你的书完本了？” 第三十九章 啥玩意？ “拙而不凡：是的，大佬。” “编辑：嗯。 编辑：新书有思路了吗，准备什么时候发。” 纪拙暂时停下了发完结感言的动作，拿起手机回了条编辑的消息。 看着编辑再发来的回复，纪拙停顿了下， 再望着电脑屏幕上，已经完结的两本小说， “拙而不凡：大概有点思路，还不确定什么时候发。” “编辑：新书还是奇幻或者仙侠分类？ 拙而不凡：都不是。 编辑：都市，玄幻，科幻，历史，轻小说？ 拙而不凡：也不是。” 始阅网总部大楼， 责编笔墨将一连串还有些流量的分类发了过去， 然后看着纪拙的回复，整个人都有些心累了。 本来看着他手底下这个作者老书完本了，他也在追看《复苏克苏鲁》，还有点看完本一本小说的略微感伤， 和对自己手底下这位作者下本新书的期待。 不过这时候纪拙的回复，似乎让笔墨再度想起了这位作者的秉性， 每回新书的选材总能整出点幺蛾子来，完全不按正常人的想法来， “编辑：难不成你准备写悬疑？” 已经开始心累，笔墨再回了条消息。 “拙而不凡：也不是。 编辑：这也不是，还有其他的分类？ 拙而不凡：大佬，你忘了，还有武侠，军事，游戏跟体育。#乖巧的笑容。” 看着纪拙的回复， 笔墨心更累了，他能不知道始阅小说网上还有这些分类吗？ 但始阅网这些分类凉得那真是。 说句不好听的，一年下来有几本精品。 按别得作者，都是哪个分类火了继续写哪个。 赚钱嘛，不寒颤， 同时也是因为对原本写得那个分类更熟悉，写起来自然要手到擒来一些。 不像他手底下这个作者，写得分类那就叫没一个定数， 一本书一个分类。 不过之前两本书也是一样，开始也是选得小众的题材，逆潮流的风格， 但还是给写火了。 说不定这次的新书也一样可以。 不就是武侠，军事，体育分类， 再小众能和之前的奇幻克苏鲁题材比？ 不过，大佬啊，知道您有能力将小众的题材写火，但咱也不用去刻意挑战高难度吧。 这么想着，笔墨收拾了下心情， 再回了条消息， “编辑：那大佬啊，你是打算写这三个分类里哪一个？” “拙而不凡：大佬客气了。 拙而不凡：都不是。 编辑：……” 始阅小说网总部， 编辑部，电脑跟前，责编笔墨看着纪拙回的消息， 整个人彻底麻了。 这是啥意思？ 他都不敢细想。 就感觉和自己手底下这个作者说得每句话都有些刺激他的心脏。 “编辑：【图片】核善的笑容 编辑：大佬，你把话说明白点，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书房里， 纪拙坐在书桌跟前，对着还亮着屏幕的电脑，看了看已经完本的两本小说， 再低下头，看着手机上责编再回过来的消息。 脸上露出了些笑容，责编大佬，刺激吧。 呵，前两本书没扑，责编也得背大锅！ “拙而不凡：大佬，您明白我意思的，始阅网还有个分类。 编辑：…… 编辑：你认真的？ 拙而不凡：是的，大佬，我准备新书写现实题材。” 纪拙这条消息发过去之后，好半天编辑都没再回消息。 纪拙望着，不禁笑了笑，就凭编辑这反应，他都感觉新书分类选对了。 而另一边， 始阅网总部大楼，编辑部里， 看着纪拙回过来的消息，责编笔墨的确是有点‘面目扭曲’。 即便是他之前还相信纪拙能有化腐朽为神奇，将小众题材照样写火的能力， 但这会儿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他就是宁愿纪拙去写体育频道，说不定还能写个异能足球出来。 但现实频道，就是纪拙能妙笔生花也没用啊。 虽然说网络小说它也是小说，但是网络小说是有他区别于传统小说的固定属性的。 他就是作为一种消遣物存在，来看网络小说都是来找消遣的。 你要么写得爽，要么写得有趣，实在不行写得感动。 你可以略微带点深意，但更多都是为剧情服务的，他不是文学作品，他就是消遣读物。 但现实频道的书，他就是违背这种网络小说固有属性的。 更偏向于是传统的小说，虽然说你将它放在网络上了，叫网络小说了， 但来看网络小说的谁看啊，要看传统小说的，人还不如买本名著看，不比你现实频道的小说写得好，更具有文学性？ 想着， 笔墨感觉都累了， 虽然早有预料自己手底下这个作者总能整出点幺蛾子出来。 但这次这也太离谱了，离大谱。 “编辑：你确定新书写现实题材？ 编辑：我给你说个数据吧。其他分类，一年好歹能出几本精品小说。 编辑：现实分类的小说，截止目前总共也就有十本精品，其中六本是完本后从其他频道挪过去的。你确定还要写吗？ 拙而不凡：确定啊。” 纪拙不就是看现实频道够扑，才选择的这个频道吗， 看着编辑这么说，脸上不禁再流露出一些笑容来。 而编辑似乎还是有些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手底下这个好苗子误入歧途，浪费时间，还挫了写书的锐气。 “编辑：大佬啊，我们也算是合作好几本书了，你好几本书都是在我这儿发的。我跟你说句很现实的话。 编辑：你新书开到现实题材的话，真就写现实题材的话，估计会很影响你的收入。 编辑：之前我还在跟主编聊，你下本书要是还能保持这本书的成绩，基本就能签个大神约了。 编辑：现在你要是开本现实题材的书，中途扑了，很影响你后续发展的。” 责编笔墨可以说是劝得苦口婆心， 实在不愿意纪拙跑到现实频道那个泥坑里去打滚。 就算中途扑了，纪拙就知难而退，也要耽搁好几个月时间。 而且他怎么看，自己手底下这个作者也不像是个会知难而退的人。 这边， 书房里，坐在座椅上，低头看着手机上， 编辑这么苦口婆心劝他，纪拙还是有点感动的。 毕竟作为个编辑，能这么三番五次劝他已经不错了。 不过。 “拙而不凡：大佬，我不缺钱。 拙而不凡：我主要是想这次写点有意义的东西。 编辑：……” 责编笔墨看着纪拙这么回答， 彻底麻了。 自己手底下这个作者都这么说了， 他还能说啥， 人都不在意赚不赚钱，还能说啥。 这边， 看着编辑似乎彻底无语了， 回过来的省略号， 纪拙脸上再露出了些笑容。 这句话他还真没骗编辑， 这次《复苏克苏鲁》赚得的两百万， 和之前两侧想要扑街遭遇的滑铁卢， 让纪拙稍微转变了些思想， 那就是不以薅系统羊毛为目的去扑街， 而是将系统的鼓励金当做保底， 这样，书火了，他可以赚书火了的稿费， 书扑了，他可以赚系统的鼓励金， 这么想，虽然事情的本质没有变， 但想起来似乎就好受多了， 因为左右都是赚。 而既然左右都是赚，他就可以大胆尝试下各种大胆的想法， 可以在小说里做任何尝试。 写小说不用担心扑街，不用担心赚不到钱， 想怎么写怎么写，想想都有种畅快的感觉。 别人不敢写得题材我来写， 别人不敢写死的角色我来写。 大神不敢碰的题材爷来碰，只要有意思，他都敢往小说里添， 而不用去顾及市场的反应。 反正扑了有系统兜底。 当然，要是有很大机会直接争取系统的鼓励金，他还是会尽量争取的。 毕竟系统的鼓励金现在看来，怎么看都比他写小说赚得稿费多。 或许这该叫， 我写小说从来不在意扑不扑。 而一个人最开始想写小说， 往往都不是想当老鹰。 而是想当鲁迅。 这也是， 这次纪拙选择现实题材写的原因， 当然，要是顺便扑街了，拿几个月系统的鼓励金就更好了。 肯定不是因为现实分类容易扑， 我才选择的现实分类， 嗯，肯定不是！ 这么想， 舒坦许多，纪拙满意地点了点头， 再看了看手机上和编辑的聊天记录， 纪拙再给编辑发了几条消息过去。 “拙而不凡：大佬，我不怎么缺钱。钱暂时够花了，所以还是想写点有意义的内容。 拙而不凡：我不想不停重复已经写过的内容，搞写作的，总该有点追求嘛。” 话语中就透露着个真诚了得。 就是看得责编笔墨感觉有点累。 意义？ 网络小说要个球的意义，有意思就不错了。 颇有些无奈的，笔墨敲了几下键盘，回了条消息。 “编辑：既然你坚持的话，那行吧。准备写什么内容，有想法了吗？ 拙而不凡：谢谢大佬。大概有点想法了，不过还没动笔。 编辑：嗯，等你写好了，发我看看吧。 编辑：对了，你投现实频道的话，篇幅不怎么长吧？ 拙而不凡：不怎么长，可能几十万字甚至更少就完本吧。” 纪拙倒不是不想拖长点，到时候多赚点鼓励金， 而是这种题材的书，篇幅怎么也不可能太长。 而且等到这么一本书再写完本，他系统的作家等级就又该提升了， 拖下去得不偿失。 另一边， 笔墨看着纪拙的消息，倒是勉强得到了些安慰。 只有几十万字的话，按照自己手底下这个作者的码字速度，应该两三个月就完本了， 那还勉强能接受。 “编辑：行。那这本书写完了，你应该就不会接着写现实题材了吧。 编辑：你刚才不还说，不会一直重复吗？ 拙而不凡：应该不会了。” 纪拙看着编辑的消息， 有些无奈。 好家伙，编辑还开始堵他的话了。 不过下本书都还没开始写呢，他都还不知道下下本书会写啥，到时候再说呗。 “编辑：写了，你忙吧。对了，下周你这本《复苏克苏鲁》有个完本推。” “拙而不凡：谢谢大佬。” 笔墨累了，撂下一句话就关了和纪拙的聊天界面。 而这边， 纪拙最后回了条给编辑的消息， 再望着电脑屏幕，再望向书房的窗外， 停顿了下，再转回头， 开始发之前没发完的完结感言。 “完结感言。” “本书完本，新书未定。 完。” 纪拙就这么发了简短了两句话当完结感言发了出去。 紧跟着，再切回了作家后台主页， 就已经看到有一些读者的章评。 “……完结撒花！这是我最近一年看完的，最好的一本小说，期待作者大大的新作。” “……狗作者，你要是不想写完结感言的话，不用刻意写半句话专门发个单章敷衍我们的。” “……这本书看完了！作者大佬的小说真是一本比一本写得好，一本比一本小说好看，期待大佬的新书！” “……大佬的新书什么时候发啊，不会又要等个十天半个月啊……哎，盼星星盼月亮，已经开始等作者的新书了。” “……开盘了，开盘了，猜狗作者的新书写啥类型。” “……按狗作者的脾性，首先排除仙侠跟奇幻。” “……没有狗作者小说看得第三十分钟，想念！票都准备好了，狗作者啥时候开新书啊！” 不知道是怎么，他‘狗作者’的称呼在读者圈里疯狂流传， 我很狗？ 简直是污蔑！ 看着些沙雕读者的评论， 纪拙先是不禁笑了笑， 紧跟着，再看了看那些关注新书的评论， 呵， 也就现在说得厉害，到时候我现实题材的新书发出来， 我看你们几个人看。 虽然不单纯以扑街薅系统羊毛当做唯一选择了， 不过纪拙还是感觉稳了！ 新书开现实题材还有什么不稳的！ 就凭责编那反应， 就凭这些沙雕读者猜了半天没一个人敢猜现实分类， 纪拙就感觉稳了！ 太稳了！ …… 同样是魔都。 结束了跟手底下这个作者的‘斗法’过后， 笔墨摇了摇头，时间到了，也准备下班了。 旁边，编辑组的主编还对着电脑屏幕，浏览着一些新书，处理着些工作， 因为笔墨起身的动静抬起头望了眼，再停顿了下，顺口问了句， “……我刚才看，那本《复苏克苏鲁》完本了吧？那个作者‘纪元巧合’有新书的思路了吗？” “……我刚才还跟他聊呢，刚问过他，他说他有思路了。” 笔墨的语气里透着无奈跟疲惫， 感觉手底下有这么个作者，虽然小说写得不错，就是可能会让他这个编辑短命。 “哦？他新书准备写什么题材的？” 本来还没在意，听到笔墨这么回答，主编不禁再关心了句， “他说他准备写现实题材。我真是……劝过了，但这个作者就从来没按套路出牌过。总能做出点出乎预料的题材选择来。” “……真是没劝动……” 笔墨提着这事儿，更无奈了。 主编听着，却没有笔墨的无奈反应， 反而上的低头沉思了下，再抬起头，看着笔墨这无奈的模样，才不禁笑了笑， “先等他新书写出来，看看再说吧。” 再收敛笑容，主编点头说道。 笔墨也只能是无奈地点了带头，就准备下班走了。 “对了。这个作者新书现实题材的话篇幅应该不长吧。” “他说是不长，就几十万字。要是他能按照之前的更新速度，几个月应该就能写完。” “……嗯……最近我们网站准备筹备开一个新分类，要是合适的话，就把他的新书划过去吧。” “……新分类？” “……嗯。叫剧场。主要是收录一些中短篇的小说。” 第四十章 原来我还有这么多东西买不起啊？ “叮，恭喜宿主完成本期目标，均订超过两千且完本字数超过50万。” “获得奖励：灵感+2，文笔+1，剧情+1，自由属性点+2。” “恭喜宿主完成一本小说创作，主职业经验+1。” 系统提示声，在纪拙关闭作家后台后， 就开始接连在脑海中响起。 眼前的系统界面上接连跳过几条提示信息过后， 整个系统面板也发生了些变化。 “宿主：纪拙。 主职业：作家。 主职业等级：2级（1/2） 副职业：暂未开启。 职业属性： 文笔：7 剧情：7 速度：7 灵感：7 未分配自由属性点：2 本期任务要求：根据目前主作家职业等级以及宿主已完成创作小说，要求为，创作一本均订超过3000至5000或同等意义成绩的小说。完本字数不得低于30至60万字。 注：均订和完本字数具体要求根据宿主发布新书类型和题材确定。 任务奖励：灵感+1，文笔+1，剧情+1，速度+1，自由属性点+4 如宿主新书发布后，未达到相关成绩，将每月获得鼓励性奖金，鼓励宿主继续在创作道路上成长。 鼓励性奖金根据作家等级发放。 当前鼓励金为：100万/月。” 创作完本一本小说，系统中作家主职业获得了一点经验， 还差一点经验，也就是一期小说的创作完成，就能升级到下一级。 在系统这次奖励的各个属性分配上去过后， 四个作家职业属性，一溜地都到了七点， 看得纪拙都有点不想将两点自由属性点加上去打破平衡， 犹豫了下， 纪拙还是将两点自由属性给加到了速度上。 速度属性就从七点→九点。 说不定有一天他也能像老鹰似的，成为一个触手怪？ 想着，纪拙再继续往下看了下去。 系统界面上， 上一期的已经结束， 新一期的目标自然也就显示了出来， 对均订或其他同等成绩的要求没有出乎意料地变高了。 毕竟上本《复苏克苏鲁》的均订到最后都三万多了。 要是再按之前的要求来，实在不合理。 倒是完本的字数要求没变。 不过要求高了，奖励自然也有增加， 不过直接各属性对应的属性点没多少，倒是自由属性点奖励的挺多？ 这是要让自己决定自己的发展方向？ 再往下，纪拙再瞄了眼鼓励金， 鼓励金因为作家等级还未提升，也还是一百万一个月。 “……那现在开始写新书？” “算了……” 纪拙望了眼屋外已经黑下来的天色，将笔记本电脑给关了。 今天写完了才写完上本书的大结局， 新书还是过几天再写吧。 虽说不相信那些个读者还能跟到他现实题材的新书去。 但万一呢。 虽然说扑街不是唯一的选择，爆火也能赚钱。 但能扑街就把钱赚了，谁愿意累死累活呢。 再说，想想现实题材就是再爆火，也没办法一个月赚一百万啊。 那得多离谱啊。 想想心态还是有些不稳， 说好的左右都是赚呢，果然， 人类啊，总是不会那么容易满足的！ 纪拙仰头，自我感叹了句， 这些啊，都是主要原因， 还是有个次要原因， 可能就是连续相当于每天爆更，写完了上本书， 他有些累了，想歇两天。 银行卡里的钱都攒那么多了，总要有点时间去花花不是吗。 哎， 也不知道怎么花？ 买车？ 自己平时门都不出，出远门，换城市的时候……那高铁不香吗？ 算了。 有钱了最重要的是，自己想起来想买什么的时候就能去买， 而不是需要去想自己能买啥。 “啊~” 摸起手机， 打了个哈欠， 纪拙伸了个懒腰， 出门，觅食！ …… “……狗作者这本书写完了，不知道新书什么时候开。” 同样是魔都，小区楼内。 客厅沙发上，云轻慕盘腿坐在沙发上，穿着睡衣， 拿着手机，将《复苏克苏鲁》最后的大结局再看了遍， 对于这个大结局，她还是挺满意的。 主角没死。 在狗作者书写这个荒诞混乱，恐怖无序的克苏鲁世界过程中， 写死了太多配角了，一些角色动不动就死，死得那个干脆。 让一众读者包括云轻慕是又爱又恨，却又欲罢不能， 主要是这该死的狗作者写得太好了，那些配角死得都合情合理，都在情理之中， 虽然一众读者看着一些配角死得时候很难受，但还是不得不承认狗作者写得好。 到最后，一众读者对结局的圆满程度都要求很低了，主角没死就行。 “……姐，吃饭了。” 坐在茶几对面凳子上的云心心，无奈地再喊了声她姐。 “哦，哦……” 云轻慕这才发下手机，拿起了筷子。 “心心啊，你也看完了那本《复苏克苏鲁》了吧。” “看完了！狗作者大结局的时候又写死了个配角！” 云心心眯着眼睛说着，都不禁再攥紧了手里的筷子。 “哎……也不知道狗作者的新书什么时候开。” 突然又有点索然无味，云心心叹了口气，露出了和她姐刚才差不多的表情。 “吃饭吧，按我对这个作者的了解，起码得等个七八天才能看到他的新书吧。” “嗯。” 云轻慕跟云心心两人吃着饭， 渐没聊那本小说了。 “……心心，对了，差点忘记问了。你实习工作找到了吗？” “……要实在没找到，跟姐一样，就在家里收租吧。” “……然后像你一样，整天窝家里床上，沙发上，带个死宅？” “我都好奇，你怎么不长胖的？” “瘫在沙发上，消耗少，吃得也少嘛，动态平衡。” “对了，你实习工作找到了吗？” “找到了。” 云心心没好气着刨了口饭，应了句。 “啥工作呀？” “小说责编……” “……” 云轻慕听着云心心这么个答案，都沉默了下。 “始阅网的？” “不是。始阅网我哪进得去啊，一点编辑经验都没有，是个小网站。” “……哦……不会是那种小刘备文的网站吧？” “云轻慕！” 云心心没好气地吼了声， 然后看云轻慕往后一缩的模样，又无奈。 “市场占有率没始阅网高，不过也算是第二梯队的小说网站。” “哦，挺好。” 云轻慕应了声，她也不咋关注网文圈，就只盯着‘纪元巧合’的小说看， 不过她还是对着她妹妹，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同情。 就她找书看时候的经验来说， 编辑看到的小说可都不像是《复苏克苏鲁》那么好看， 有得是让人头疼的东西。 有时候都能让编辑怀疑，这个写小说的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 …… “拙而不凡：各位大佬，你们最近有什么特别想买的东西吗？” “八爪鱼：想买的东西可多了去了，大佬这是发了，准备给小扑街们发一点礼物？#期待。 半扑不扑：#期待。 新书开更：#期待+1 拙而不凡：哦，那倒不是，我就是看看你们想买什么，我看看你们想买的东西我想不想买，买回来看看。 半扑不扑：…… 新书开更：…… 八爪鱼：尼玛！大佬，你做个人吧！ 在写了，在写了：尼玛！大佬，你做个人吧！ 新书开更：+1” 书友群里再开始复读了起来， 怨气似乎是要溢出屏幕， 可惜纪拙的系统不是收集怨气的， 不然他感觉他能血赚。 “正在小黑屋里：不是我说，既然拙大佬都诚心诚意的问了，你们为什么不能好好回答拙大佬呢。 正在小黑屋里：你们不回答，我来吧！ 正在小黑屋里：大佬，我先来说，给你点残参考。 我想在首都魔都买套别墅，最好是独栋的，我想买个私人游艇，我想买个私人飞机带空姐的，我想买个会所请群里的大佬们来个一条龙！ 拙而不凡：滚，买不起。” 正在往餐馆里走着的纪拙， 和群里的沙雕作者聊了两句，高兴了会儿。 再抬起头，陷入了沉思。 原来我还有这么多东西买不起啊。 还得继续努力啊。 第四十一章 《无光末日》？ “小伙子来了啊，今天吃点什么啊。” 今天到那隔着住处两条街的餐馆稍晚， 走进餐馆里，餐馆老板都已经坐在张餐桌旁吃着饭。 见纪拙走进餐馆，赶紧放下碗筷，起身再招呼着。 这段时间纪拙都常来这家餐馆，餐馆老板也已经眼熟他。 “炒个土豆丝，小炒肉吧。” 纪拙转过头望了眼这会儿已经稍显安静的餐馆里，在平时坐得靠窗位置坐了下来。 “行嘞，小伙子您先坐，我这就去给你炒。” 餐馆老板笑呵呵应了声，自己饭也没接着吃，就再进厨房了。 纪拙点了点头， 坐在张餐桌旁，一边等着菜上来， 一边再摸出手机，翻看着手机上，几个群里的聊天记录。 ‘纪元巧合’书友群里。 “曾经沧海：完结撒花！又追完了狗作者一本书！ 芜湖起飞：每天追更《复苏克苏鲁》，追更了好几个月，现在突然就完结了，还真有点怅然若失。 秒速三十万：没事儿，狗作者下本书各位接着追更就是了。应该要不了多久吧？ 秒速三十万：应该…… 峡谷生草：各位都给我支棱起来啊，这本书能火到现在这样，也有各位精诚合作，努力宣传的一份功劳！” 是啊，这本书走到现在这一步，你们一个个都逃脱不了干系。 纪拙看着书友群里的聊天，暗自说了句， 再顺手抢了个群里读者的庆祝红包，纪拙就再溜了。 “半扑不扑：说起来还得谢谢‘拙而不凡’大佬。我新书也开了本带克苏鲁元素的，现在成绩还不错。 半扑不扑：@拙而不凡。 新书开更：最近始阅被拙而不凡大佬跟乌贼带起来的风潮，克苏鲁题材在始阅很火啊。我都想新书也开克苏鲁题材的，蹭一下大佬的热度。 乌贼：可别。主要靠拙而不凡大佬带起来的流行。我的书都还才写到中期呢。 半扑不扑：…… 扑街竟是我自己：…… 新书开更：…… 一条咸鱼要翻身：啊！！！竟然是乌贼巨佬！我死了！ 扑街竟是我自己：啊啊啊！竟然能看到乌贼巨佬在群里说话，洒家这辈子值了。 新书开更：啊啊啊！+1” 群里不出预料的复读了起来，群里的一段聊天总是以复读为结尾， 毕竟沙雕作者，沙雕群友的本质就是复读机。 “乌贼：…… 拙而不凡：……” 不是，书都完本了，你们还得再来戳下我的心？ 算了，书都完本了，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我心态好， 左右都是赚嘛，我心态很好的。 淦！ “一只咸鱼要翻身：啊，是乌贼巨佬和拙而不凡巨佬同时出现了，我死了！ 新书开更：啊，是乌贼……+1” 群里又再复读了起来， 看得纪拙都给整无奈了。 “拙而不凡：都说了，要谢谢我直接发红包，别光说啊。” “半扑不扑：【红包】” 撂下句话，纪拙就准备溜了，看到真有人发红包， 顺便摸了一手， 一看0.01，一毛钱的红包发十个。 纪拙直接溜了。 …… 抬起头一看，餐馆后厨里还想着炒菜的翻炒声音， 菜还没做好上上来， 提起旁边的热水壶，到了杯水抿了口。 这时候手机再响了声， 刚才在群里露出踪迹的乌贼发来了私聊消息。 “乌贼：大佬《复苏克苏鲁》完本了，才不到两百万字就完本了？我看还有不少篇幅能展开吧？ 拙而不凡：不想水了，就完本了。 乌贼：感觉有被内涵到…… 拙而不凡：扯了不是，你那儿哪算水？有内容撑着都不算水。 乌贼：谢谢拙大佬夸赞。 乌贼：大佬新书准备发啥题材啊，啥时候发啊。 拙而不凡：现实题材。大佬要一起？” 呵呵，我就不信了，我写现实题材的新书，还有谁能把我突然就飞了？ 纪拙这么回了句话，乌贼好半天都没回话， 可能是懵了，可能是抓破脑袋都想不明白纪拙咋想的，新书发现实题材。 “乌贼：不敢，虽说是想不断挑战脱离舒适区。但现实题材，我还真没太大把握写。 乌贼：大拇指.jpg，佩服。 乌贼：大佬敢于碰现实分类，实在是佩服。新书肯定支持。” 看乌贼这么一连回了好几条消息，纪拙似乎都能透过屏幕看出乌贼的懵， 纪拙冷笑， 呵，不敢跟了吧。 懵了吧，这次你还能给我个章推给我带飞？ 正常人谁能想到，我写本奇幻克苏鲁题材爆火，然后去写现实分类扑街？ 呵，我写书从来不在意扑不扑。 反正爷都是赚， 发在现实分类还能赚大份的！ …… “……菜来咯，要打份儿饭吗？” 再戳着手机屏幕，跟乌贼商业互吹了几句， 餐馆老板也将纪拙要的菜炒好端了上来。 “打份儿吧，谢谢。” “客气了。” 喝了口水，纪拙拿着筷子开始吃饭， 旁边的餐馆老板给纪拙打了份儿饭，就也回到先前的餐桌旁去接着吃饭了。 “老板，这餐馆就你一个照看着啊？” “老婆死得早，儿子在首都读书，平日里也就寒暑假了才回来，自然就我一个人照看着。忙不过来的时候也请两个帮工，不过这两天生意淡，就我一个人。” 吃着饭，纪拙也随口和邻桌的餐馆老板随意搭着话， 对于这种相对陌生的人，聊起天来纪拙总是不怕生的。反倒是半熟不熟的聊起了尴尬。 “……这样啊。对了，老板，问你个事儿呗。” “您说。” “就是我前些时候，在你店里看到的那个光明福利院的小孩们，这几天没怎么看到啊？” “那福利院的小孩，都是几个福利院帮工自己出钱带出来转转的，福利院也没那么多钱，动不动就带他们出来玩，哪来那么多钱啊你说是不是，她们自己也没多少钱，平日里可能就带他们出来走走转转，熟悉下福利院周边的环境，特别是那几个目盲的，要不熟悉下环境，等他们岁数大了，就更出不了门儿。” “小伙子，你问这个干啥啊？” “……没事儿，就是有点好奇，对了。他们那个光明福利院隔这儿不远吧？” “不远，就顺着这条街，再往前，拐两个弯，就在那个有些偏的巷子里边，门口挂着牌子呢。” 纪拙听着餐馆老板的话，点了点头，没再接着多问， 低下头，接着吃饭， 吃完了饭，就再起身离开。 出了餐馆门， 纪拙顺着餐馆老板先前指得方向，往前望了眼， 这里是魔都，一些基础设施还是很到位的， 路边能看到盲道，只是隔着一段路就能看到个水井盖，就恰好嵌在盲道上， 还有停在路边的车，车头正在压在盲道上。 纪拙转回头，踩在盲道上， 闭上了眼睛，眼前视线变得一片黑暗。 纪拙伸出手，尝试着往前走， 走了两步，他跟着就停下了， 他心里竟有些害怕。 闭上眼睛的时候，他不知道眼前有什么。 睁开了眼睛，没有朝着那福利院去， 纪拙往着住处走了回去。 …… “……噼里啪啦……” 深夜。 夜幕还被城市繁华的灯火映得发亮， 不过终究比白日里要安静了许多。 纪拙在书房里，每挪动下脚，都能听到窸窣的声响。 坐在电脑跟前，电脑亮着屏幕，显示着码字软件的界面。 纪拙噼里啪啦地敲了几下键盘，就又再停了下来。 如果不是怕作息严重失调，他还是挺喜欢在深夜码字的， 深夜的安静能抚平大多时候心里的烦躁。 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出的码字界面，纪拙的手搭在键盘上， 虽然说准备隔一段时间后，再发布这本新书， 但却没有隔一段时间再开始写。 纪拙敲出了这本现实题材新书的书名。 《无光末日》 然后是简介， 纪拙思索了阵， 手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键盘，修修改改地，敲出了一段简介。 “简介：寻常的黄昏后夜幕降临，但当第二天许多人的闹钟响起，却没了寻常看到的光亮。 人们步履蹒跚，踉跄摸索地走出高楼，建筑，依旧能感受到阳光落在身上的温暖，原来只是所有人都被剥夺了可见光的视觉。 或许是某个外星文明的恶作剧，或许是某种物理常量的变化，让人的眼睛无法再接收到可见光，也没办法再直观看到这个世界。 人类文明变成了瞎子，这是看不到光明带来的末日。 人类何去何从，人类如何克服这一缺陷？在黑暗中复苏强大。” 这大概就是纪拙准备写得现实题材新书， 不仅是现实题材，更准确地说，更像是一本现实题材带有科幻元素的软科幻文。 但纪拙看着这会儿修修改改打出来的简介，很不满意。 这本小说他会好好的写，因为就凭这本书的现实分类，就足够完蛋了。 而且左右都是赚嘛。 看着这简介， 纪拙有些皱眉， 他知道自己想写什么， 既然是写现实题材了，他肯定是想写一些有意义有价值的东西。 或许系统的意义就是鼓励他写这种不讨好的东西？ 不过，一本好的作品， 它不应该有太重的说教，而是该平铺直叙，自己讲着故事， 读者自然而然有自己的反思。 而不是直接往读者脑子里硬塞自己的想法。 没人喜欢别人不断对自己说教着些大道理。 可现在这篇简介， 虽然就在说一个末日的故事， 但还是说教意味实在是太重了。 纪拙看着这简介，有些烦躁， 他只感觉这简介就像是狗屎一样，简直是垃圾。 略显地有些烦躁地， 来回再删改了下这篇简介， 纪拙停下了敲键盘的动作， 暂时没有更好的想法了。 揉了揉有些发涨的眉头，太阳穴， 纪拙一把直接将笔记本电脑重新扣了起来，从书桌前重新站起了身， “……写个现实题材的书真费劲！比克苏鲁小说都难写。” “……呼……” 纪拙吐槽了句，走到窗边，长吐了口气， 觉得这本现实题材的书写完了之后， 还是别写了这种东西，写得扑街网络小说他不香吗，写这种东西写得都头疼，给自己找罪受。 淦！ “睡觉！” 出了书房，纪拙就将自己撂在了卧室床上。 …… “我是凡人：狗作者开新书了吗？ 曾经沧海：没呢，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儿，打开始阅网，打开狗作者的作家主页，一刷新，嗯，没新书，退出始阅。 峡谷生草：等狗作者的新书都快等得长草了，最近也就看看乌贼的《诡秘之主》。和狗作者上本书同样的克苏鲁风格，还能看看。不过更新的太慢了，还是想狗作者。 秒速三十万：这都好几天了，也没一点消息，不过应该是快了吧？ 起飞芜湖：你们急啥？我就不急。狗作者爆更这么几个月，好不容易完本了，不得歇歇，写新书也总是要点时间嘛。不急，不急……我也就把凡人修仙跟复苏克苏鲁再看了两遍…… 峡谷生草：不知道狗作者现在在干啥？是不是在电脑跟前为新书抓耳挠腮。” …… “编辑：大佬，你之前说得现实题材新书在写了吗？ 拙而不凡：在写了，在写了。 编辑：…… 编辑：有正文章节了吗，能发我看看吗？ 拙而不凡：在写了，在写了…… 编辑：…… 编辑：大佬，你新书进展到哪个阶段了？ 拙而不凡：……嗯，大概到体验生活的阶段了吧。 编辑：？？？” 时间又过去了几天， 纪拙这会儿在光明福利院里， 前两天，他就准备来这福利院里转转，就看到福利院门口贴着招收志愿者的公告， 志愿者嘛，自然没有工资，不过管饭，纪拙想了想，就混进来了。 这会儿，福利院食堂后厨的门边，纪拙看着编辑回来的消息， 似乎隔着屏幕都能看到编辑的满头问号。 你又不是演戏的，还有体验派这个说法。 “……小纪，你那个莴笋片冲洗好了没，锅里要了啊。” 这时候，后厨里再响起位员工大姐的喊声， 纪拙只能快速给编辑再回了条消息，就又转身进了厨房。 “拙而不凡：大佬，先不说了，后厨大姐让洗菜了。 编辑：？？?” “来了！” 纪拙一边往厨房里去，一边应了声。 …… “……纪拙大哥。我告诉你啊，盲杖是这么用的。” 福利院食堂里， 说是食堂，其实就是个大点的屋子，摆了几张餐桌， 供福利院里的孩子跟员工吃饭。 这会儿，后厨将饭菜做好了。 一众福利院的小孩围坐在一张张餐桌旁，吃着饭， 福利院几个员工和志愿者，也没单独坐在一桌，而是分散在各张餐桌旁， 有些小孩吃饭的时候，是需要帮忙的。 纪拙就跟那位艾姨，坐在一张餐桌旁，餐桌旁其他位置，就坐着些福利院的小孩。 纪拙拿着筷子，吃着饭，也望着这餐桌旁坐着的些小孩， 这福利院里的小孩，除了那些个很年幼的，其他稍大些，还没被领养走的， 都是身上带着些残疾的，有先天性脑瘫行动不便的，有听力障碍，语言障碍，视力障碍， 这些被扔掉的小孩往往都是带着些疾病。 在这福利院里，纪拙再看到了之前看到的那个十一二岁男孩，徐子豪， 这个带有视力障碍，从小就无法看见东西的男孩，这几天已经跟纪拙混熟了， 这会儿一边吃着饭，还一边跟纪拙展示着他掌握的盲杖用法， “……就这样握着盲杖，手腕要放松一点，不能太僵了。然后走在路上的时候，用盲杖去扫盲道上就行了。感觉到竖着的就可以往前走，感觉到……” 虽然纪拙用不上盲杖，不过还是带着些笑容，听着这徐子豪‘炫耀’他掌握到的知识。 “徐子豪，吃饭了！菜都给夹在碗里，快吃饭。” 倒是旁边的艾姨没好气地对着徐子豪说了声， “哦……” 徐子豪乖乖地在桌边上摸了摸，摸到了自己的碗，捧着饭碗吃了起来。 第四十二章 《七日地狱》！ 还小的那会儿，纪拙一度以为街道上的盲道都是给盲人用脚踩以感觉盲道上凹凸的痕迹， 后来大了，才知道盲人是用盲杖，而不是他们的感知比正常人强很多。 这会儿，纪拙从有视力障碍的徐子豪身上转回目光，再望着桌上其他小孩， 有语言和听觉障碍的，正一边吃着饭，一边比划。 一个只是语言障碍的小孩，正帮着旁边偏瘫的孩子，给他喂饭。 “唔唔，唔唔唔……” 这几天，纪拙都和这些小孩混熟了， 这些小孩开始对他有些畏生，后来慢慢也熟悉了。 这些小孩和普通小孩也一样，会玩闹，会哭笑，只是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比正常人要艰难许多。 就坐在纪拙身侧另一边的七八岁女孩正低头刨着碗里的饭吃着， 似乎是发现纪拙好半天没动筷子，又再抬起头唔唔对着纪拙发着些含糊的声音，手上比划着。 “知道了，我也吃。” 纪拙笑着，应了声，再拿起筷子，端起碗吃着饭。 这个女孩还算好，只是语言障碍，听力还在。 听到纪拙这么说，满意地点了点头，再低头继续吃着自己小碗里的饭菜。 “小纪，你吃完饭，下午就要走了吧？” “这几天辛苦你了。” 旁边的艾姨望着桌旁几个孩子，再转过头对着纪拙出声说了句。 纪拙顿了下筷子，点了点头， 旁边目盲的徐子豪和几个能听到艾姨说话的小孩，都不禁顿了下动作， 抬起头望了望纪拙，然后各自抿了抿嘴，眼底有些失落，却没有人说什么。 “……又是带这群皮孩子，又是帮着做这事儿做那事儿的，对了，小纪你是在哪儿工作的啊，改天我给你寄个锦旗过去。” “不用了。我就是个写小说的。再说我就来帮忙几天，哪像艾大姐你们一直在这儿照顾着，要辛苦也是你们辛苦。” “那不一样，我们都是拿国家工资的，那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事情。” 纪拙听着这艾姨这么讲，也没多说，只是对艾姨笑了笑。 这福利院不大，几个工作人员都是有些年纪的大爷大姐， 也没几个是图那点福利院工资来的，活又累，钱又少，操心还多， 挣得那点钱，大多又都贴补在了这些个小孩身上。 “……小纪你是写小说的啊，你跟大姐讲讲你写得啥小说啊，改明儿大姐也看看。” “好。” 纪拙只是笑呵呵应了声。 …… “……纪大哥，你以后还过来吗？” 到了下午， 帮着再带了会儿这福利院些孩子，在院子里玩闹了会儿， 纪拙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艾大姐跟着几个福利院的员工将纪拙送到福利院门口。 艾大姐身边还跟着那徐子豪。 “最近几个月我就住在隔着福利院不远的地方，有空我肯定会过来的。” “真得吗？” 这让拿着盲杖的徐子豪有些高兴。 “当然。” 纪拙笑了笑，应了声。 “小纪，这几天辛苦你了，有空再过来多坐坐啊。” “行。” “那小纪，你就慢去。还有这群皮孩子要带，我们就不多送了啊。” 纪拙对着艾大姐跟其他几个福利院的大姐大爷点了点头， 再转过头，望了眼这福利院。 这福利院不怎么大， 从巷子边的门进来，就是个开阔的院子，有点依旧老旧的小孩游玩设施， 院子两边就是小孩住宿的屋子，就是两栋三层楼的矮楼，漆着白色的墙灰已经斑驳， 顶上是褪色的标语，外墙上还带着积年累月风蚀雨淋的黑污痕迹， 这几天，纪拙还帮着除了下楼跟前从皲裂混凝土地面里冒出来的杂草跟青苔， 还给稍有些漏雨的屋顶，帮着一起重新做了下防水。 虽然说每年国家都有给福利院拨款。 但其实钱始终都是不太够用的。 最大头花费不是在这些小孩的吃穿， 而是给这些孩子看病。 这些被抛弃的孩子，往往被送到福利院时，都有些先天性的疾病， 比如说先天性的心脏畸形，先天性的脑瘫，还有些各种各样的残疾。 这里，维护着人类社会的人伦尊严。 再望了眼这福利院， 纪拙转过身， 出了这过来待了几天的福利院， 顺着路往住处重新走回去， 路上，顺便从兜里摸出手机， 往这福利院的账号上转了笔钱。 也没转多少，毕竟纪拙也是个爱钱的人嘛。 重新切回到企鹅聊天界面， 看着上午跟编辑发消失时，编辑最后发来的几个问号， “拙而不凡：大佬，应该明后天吧，明后天我的新书就能发了。” “编辑：…… 编辑：行，到时候先发我看看。” 给编辑再回了条消息， 纪拙收起了手机， 再加快了些脚步，往住处走回去。 再福利院待了几天，了解了不少事情， 对那本新书，他也有了些更多的想法， 有了不少的灵感。 …… “噼里啪啦……” 书房窗外，天色已经再次暗了下来， 远处繁华的灯火接替着黄昏的阳光，继续映亮着城市。 书房里也开着灯， 纪拙坐在电脑跟前，连晚饭都没吃，就在开始写新书。 “噼里啪啦……” 先是打开码字软件，回车键一阵按。 纪拙直接将之前写得那个书名跟简介全删了。 然后望着空白的屏幕， 顿了下， 再将手放在了键盘上， 首先， 是书名。 “七日地狱” 纪拙放弃了原先的书名， 这个书名，似乎也和之前那个书名看不出来有什么联系。 然后， 是简介， “简介：这是个寻常黄昏后的黑夜，只是当第二日清晨的闹钟响起，睁开眼睛的人们却并没有看到该有的光明。 而这……却仅仅是开始。” 纪拙将原先简介中一大段废话直接给删了， 仅仅只是保留了第一句话，再添了一句话。 这么个简介，似乎和最开始的小说没什么关系了，似乎就是纯粹的一本有些科幻元素的小说， 不过纪拙自己肯定是知道，还是有关联的，只是埋得更深了， 没了直接的指向性，说教意味也淡了许多。 看着这简短的一句话简介， 纪拙顿了下， 然后新起了一章，直接开始写这本书的正文， “开扑！” “……屋外城市里的灯火即便隔着窗帘，依旧映进昏暗的屋里， 楼下的邻居屋里，小孩在深夜里似乎还吵闹着要吃零食。 徐华躺在床上，手里拿着的手机还散发着光亮。 “嗯？” 眼皮有些打架，徐华拿着手机的手不禁往下一坠，让他猛然有些惊醒。 他有些困了。 将手机放到了一边，徐华拉过了被子，翻过身合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 窗外映进屋里的灯光都暗了许多，楼下的小孩也没了吵闹声。 这是个夜晚。 “嗡嗡……嗡嗡……” “嘭！” 等着徐华再醒过来啊，他听到了耳边有闹铃的刺耳响声， 屋外似乎有什么东西猛烈的碰撞声，和整栋楼异常喧嚣的嘈杂声。” 第四十三章 失去视觉带来的末日 “天还没亮？” 徐华朦胧中睁开眼睛，只感觉眼睛还带着些困意的酸涩， 却没有看到往常闹钟响起时，该有的窗外透进的清晨阳光。 甚至感觉屋里比睡前还昏暗， 昏暗到他看不清屋里的任何东西。 他伸出手去摸索，想将刺耳不断的闹铃声关掉。 这闹铃声听着他感觉耳边只觉嗡嗡作响。 他摸到了床头，在摸到了床头柜的边缘， 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 他摸到了， 他拿起手机，想像往常一样，点触下手机屏幕上‘停止’，关掉闹钟。 但紧跟着，他停住了。 他没看到眼前有任何东西。 明明手上清晰感觉到手机的震动，耳边能听到刺耳的闹铃， 但他眼前却没有看到手机屏幕亮起时该散发出的光， 他甚至看不到自己手臂的模糊影子。 眼前只有一如既往的黑暗。 我还在一场噩梦中？ 徐华陷入了莫大的恐惧，心里就像是跌入了不见底的深渊， 就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挣扎， 恐惧将他一下惊醒，没了半点睡意的徐华退着用手臂撑起了身体， 伸出手，在床边摸索着，几次才摸到了房间灯开关。 “啪。” 灯的开关被按开， 但徐华的眼前依旧没有变化，依旧是黑暗一片， 徐华再转过头，朝着卧室房间原本的窗外望去， 看不到原本该在的窗户，依旧只是一片黑暗。 徐华再顿住了动作， 莫大的恐惧在他心底蔓延， 这是一个正常人丧失了一种感知能力的恐惧， 他似乎是瞎了？ 他看不到东西了。 他坐在床头，未曾离开床。 他的脑海中不禁忍不住去想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但一贯来的惯性，让他没那么悲伤，只是恐惧和无措，以及对事情突然到来的不真实感。 强迫自己勉强冷静下来去思考，所以他还坐在床上， 他知道，原本熟悉的屋子，在他丧失视觉之后，将会变得很陌生。 “呼……” 勉强冷静下来的徐华半躺在床头，吐了口气。 这时候彻底没了先前的朦胧睡意，才更清楚听到耳边一些声响。 甚至闹钟这时候都还没关，依旧刺耳响着。 而除了闹钟的响声，整栋楼里还有些其他嘈杂的声响。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嘭！” 这是楼里有人的喊声， 紧跟着似乎是楼上某样家具倒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不对…… 感觉到楼上楼下嘈杂声的异样，徐华重新冷静了下来， 摸索到手机侧边的按钮，关掉了刺耳的闹钟， 楼里的声音更加清晰，嘈杂的声音传到徐华耳边甚至有些嗡鸣。 “……楼里还有没有其他人！我看不到了！我怎么办……有没有人！” “……你们是不是也看不到了！其他人是不是也看不到了！我跟我妻子都看不到东西了！” 听着这几道声音， 徐华顿住了动作， 其他人也丧失了视觉？ 怎么可能，怎么会……突然这么多人突然间丧失了视觉。 发生了什么？ “……大家都先冷静，待在原地，不要挪动位置，以免因为看不到东西造成危险。” 徐华心中思绪万千，因为这异常的现象他甚至来不及去恐惧了，皱眉思索疑惑着。 同时也出声喊了声。 “……我知道了……你们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同一栋楼，楼上楼下的人在扯着嗓子应着，声音中带着颤抖。 是啊，发生了什么呢？ 才能让这么多人集体丧失视觉？ 是只有我们这一栋楼，还是整个小区，亦或者…… 徐华心里的猜测让他对未知有了更大的担忧， 他想起，在他刚朦胧醒来时，还听到屋外有重物碰撞声， 似乎是小区外……有车祸发生的动静，那…… 就在徐华皱眉思索着，不安时，其他人惴惴时， 屋外的方向，再响起了话语声， 应该是从小区里的喇叭中传出来的， “……公民们，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 “……公民们，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 小区喇叭中传出的声音在整个小区里回荡，更远处似乎还能听到其他小区其他街道扩散来的同样声响。 “……我是这个国家的元首。” 这从屋外传来的熟悉话语声，让人先是感觉到安心， 但紧跟着，却又更让人煌煌。 能让一国元首在这时候，通过这样的方式讲话， 必然是爆发了很严重的灾难， 徐华的心在往下沉。 而接下来，那屋外透过喇叭扩散，传到屋里的熟悉声音说出的话，也证实了徐华的猜想。 “……我们遭遇了一场前所有为的灾难。我们可能有很多人都丧失了视觉。” “……如果你在户内安全的位置，请暂时待在原地，以避免出现更多的危险。 如果你在户外，请尽快，尽可能回到相对安全地点，如果无法确定自己身处的环境，请同样暂时待在原地。 如果你遭遇了危险……” 听着元首讲话，徐华心越来越往下沉。 如果只是他一个视觉丧失， 那么不过是他一个人往后的生活会过得有些困难而麻烦。 如果只是一栋楼的居民视觉丧失，可能只是这一栋楼的人短暂失去了生产能力。 但如果是更多，更大范围， ……很多人丧失了视觉，究竟是多少？ 一个市区，一个省份，亦或者是整个世界， 一百万人，一千万，还是说所有人？ 如果所有人都在这骤然间丧失了视觉， 这将是社会生产能力的停摆，秩序的崩溃，乃至社会的崩溃。 因为社会的生产需要人，秩序的维持需要人。 社会的方方面面都需要人去维持，而视觉是人去做这些事情的一样重要基础。 就说现在，小区外的街道上应该是出现了一起车祸。 或许现在还可以拨打急救电话， 可即便是有人接听，又有谁来救援出了车祸的人？ 丧失了视觉的急救医生怎么过来，开车？还是走路？或许导航还能告诉他们前进的方向，但一路肯定磕磕绊绊。 那即便是到了，怎么救援？让丧失了视觉的急救医生摸索着给出了车祸的人抢救吗？ 还不说整个社会的问题。 而时间久了，再发生这样的事情，甚至连拨打急救电话这件事情都无法进行， 通信基站的维护同样需要人去进行。 这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甚至是末日。 如果短时间内，整个社会没办法去适应这种变化，维持住整个社会的运转。 即将到来的会是一场可以预期的大崩溃和大混乱。 “……由于这波及整个社会的灾难出现，接下来一段时间，整个社会将暂时实行军管和配给制度。” “……如果你家中没有储备粮食，请不用担心，国家将尽一切努力保证供给。” “……同时，全国范围内，除特殊部门，必要单位以外，暂时休假，如无意外，请各位公民暂时不要外出。 我们正面临这场史无前例的灾难，需要大家共同的努力和支持才能战胜。” 屋外，从喇叭里传出来的声音依旧在继续， 徐华思索着，转过头面朝着屋外大概声音传进来的方向， “……接下来，会有专家继续通过广播，向各位传达一些日常生活中需要使用东西，在视觉丧失过后的使用方法。” “……大家好。首先，将由我来告知各位手机如何在失去视觉后使用。” 从广播里传出的声音明显换了个人，开始教授一些在视障情况应对一些事务的方法， 徐华也将自己的手机摸索着，拿了起来。 “首先，夏为手机。” “……呼叫语音助手，呼出后，说明切换至视障模式。切换到视障模式后，手机将会阅读你所点触的文字。 如果没有特别的上网需求，同时建议切换至简易模式，以免发生误触。 如无法自行切换到该模式，可寻求旁人帮助。如你自行换成切换，且周围有人需要帮助，请尽量提供相关帮助……” 徐华按着广播中所公告的方法，将手机切换到了视障模式， 尝试着使用了一下，的确手机会阅读屏幕上所呈现的字， 但是依旧很麻烦， 但就在这时候， 手机震动起来，同时有语音播报声响起， “电话010023来电，是否接听。” “接听，” “拒接。” 徐华有些笨拙地接听了这个电话， “请问是徐华教授吗？” “对。” “我是应急事务处理办公室的。我们将在一小时后，召开一场针对这起灾难的会议，需要徐华教授您参与。” “需要我参与？” 徐华先是有些诧异， 因为他并不是搞医学相关研究的， 他是做天文物理和宇宙物理研究的。 然后，就是心更加发沉，因为这意味着人类面临的问题比预料中还要严重。 “对。需要您参与。” “行，我知道了。但我怎么去？” “马上会有人来接您。” “对了。我想问……究竟有多少人失去了视觉。” “……”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徐华的话，沉默了阵。 然后回答道， “……徐华教授，据我们所知，应该是全部。” …… “噼里啪啦……” 书房里。 纪拙坐在电脑跟前，敲打着键盘。 随着一行行字句逐渐覆盖码字软件上原本的空白， 这次新书的开篇剧情也在逐渐在文中展开， 纪拙斟酌着语句，修修改改的写着这本新书的开篇。 故事的开端， 在原本一个寻常夜晚后的早晨， 如同简介中所描述的那样， 人们从睡梦中醒来过后，并没有看到从窗外透进的清晨阳光。 眼前只有看不清的黑暗。 在突兀中，整个人世界所有人的眼睛都失去了光明。 瞎了。 新书的主角徐华也一样， 当闹钟将他吵醒过来，他同样发现了自己失去了视力， 同样有莫大的恐慌和不安感， 紧接着，他还发现，失去视觉的不仅仅是他自己， 甚至是整栋楼乃至更大范围的人， 而随后从小区喇叭中响起的元首讲话和颁布的临时政策， 更是让他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和可能影响到的极大范围。 最后， 他在通知他前去开会的人口中得到了关于这起丧失视觉灾难的信息， 一切就是最坏的结果，整个世界，所有人都在一夜之间丧失了视觉。 这已经不是灾难，就是一场末日。 剧情再继续往下展开， 自然就是有人前来接主角徐华前去开会。 是一位军人， 同样丧失了视觉。 在徐华有些磕磕绊绊，带着一些对屋子里未知的担忧， 徐华勉强摸索到了客厅门边，打开了屋门。 “……滴。” “徐华教授，我是应急事务处理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奉命前来带你前去开会。” 似乎是来人拿了样东西确认了徐华的身份，再出声说道。 “行，我知道了。” 虽然徐华心里带着浓郁的对自己未来和人类未来的煌煌， 但他依旧保持着对未知的好奇。 “你刚才用了什么东西确认了我的身份？” “人脸识别终端。就是类似警方的警用个人终端。” “我们也丧失了视觉，只能依照这种方式确认您的身份。” 徐华点头，然后才意识到， 仅仅是点头，来人根本意识不到。 “嗯。” “那我们怎么过去？” “坐车。虽然我们的自动驾驶还不完善。但事发时应该是夜晚或凌晨。街上的车辆不多。现在也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人外出，街道上人少，勉强还可以利用自动驾驶。” 来人回答道。 “行，那我们走吧。” 徐华先是下意识点头，紧跟着再应了声。 跟着来人踏出了屋门， 紧跟着又再停住了脚， 他的脑海中还大概有屋外楼道的印象， 但是却无法将自己的步伐位置，和脑海中的印象完全对应起来。 同时，因为丧失了视觉，眼前黑暗一片，他不知道这楼道里是否有过什么变化， 带着些对未知的踌躇。 “徐华先生，拉住我的手臂吧，我已经记住了来时的路线。” 来人再说话了。 徐华伸出了手，第一下，没摸到，第二下才大概摸到了来人的手臂， 来人似乎真准确记住了路线， 没怎么摸索，就往前似乎走到了电梯门口， 紧跟着，徐华就听到了电梯门打开的声音。 两人走了进去。 紧跟着再听到了电梯关门的声音， 能感觉到电梯下行的感觉。 似乎电梯的按钮上都带着数字都带着凸起和盲文？ 徐华站在电梯里，伸手摸了摸，到了电梯边缘似乎才安心了些。 原来，周围什么都摸不到这么让人恐惧…… …… “……呼……” 纪拙坐在电脑跟前，噼里啪啦敲着键盘， 写着新书的开篇。 开篇的剧情再往下，自然就是主角跟着来人前往会议召开地， 同时路途中也描绘了下在失去了视觉后，对周围感知的变化， 和所有人都丧失视觉后，对这整个社会，短时间内带来的变化。 一路上，主角徐华跟着来人坐在自动驾驶的车里，前往会议召开地。 一路，徐华几次有听到一些琐碎的声音，和自动驾驶系统发出的滴滴提示声， 徐华问来人是发生了什么。 来人告诉徐华，是自动驾驶系统识别到了道路上似乎有车祸发生，发出的提示。 这让徐华感觉有些沉默。 视觉的丧失似乎是在瞬间出现的。 即便是夜晚，当时也有人在路上行驶，必然造成了不少的车祸， 还有进行着各种事务的，可能也造成了各种各样的事故， 但如果他们身旁无人能够救援，短时间内，却也很难对他们挨个进行救援。 在整个社会都失去视觉，当整个文明都瞎了， 一些寻常的事情也将变得很艰难。 第四十四章 不仅仅是 “本期任务要求：根据目前主作家职业等级以及宿主已完成创作小说，要求为，创作一本均订超过3000或同等意义成绩的小说。完本字数不得低于30万字。 任务奖励：灵感+1，文笔+1，剧情+1，速度+1，自由属性点+4。” 时间又再过去两天，纪拙修修改改将这本新书《七日地狱》的开篇几章内容写了出来。 这本书他自己的定位是现实题材，所以写得比较细。 不用考虑是扑还是火，不用着急发新书。 纪拙可谓是在这本书的开篇几章精雕细琢，几章下来很少有废话，内容很精炼。 而确定新书写这样一本小说后，本期任务的具体要求也出来了。 不管是字数和均订成绩的要求都可谓是在区间内最低， 看来系统也觉得他这本书实在是不讨好。 “……呼。” 书房，纪拙码完了这本小说的第四章，长吐了口气。 今天码完字都还比较早，窗外还能看到落日的余晖。 “四章，一万多字，差不多了。” 纪拙望了眼窗外落日余晖下远处的高楼大厦，繁华城市， 再转回头看着电脑上已经码出来的四章稿子。 这几天， 他责编笔墨催得比较急， 他感觉他这个扑街……嗯……算扑街吗？ 反正也算是享受到大神待遇了，每隔一两天，就有责编在问新书。 催啥啊？ 难道我写本现实题材的新书还能爆火？ 纪拙摇头， 虽然心放宽了，火不火都行。但这本书一看就是那种可能叫好，但不可能叫座的作品。 ctrl+v，ctrl+c， 纪拙熟练地复制黏贴， 将四章正文连带着简介复制到同一个文档内， 改了个文件名，就给编辑发了过去。 “拙而不凡：《七日地狱》.txt” “拙而不凡：大佬，新书发给你了。 编辑：/ok” “对方已接收您发送的文件‘《七日地狱》’” 看着企鹅聊天界面跳出条提示， 紧跟着，编辑就没了声响，没了消息。 纪拙望了望，就再转过了头，对着电脑屏幕，思索着接下来的剧情。 …… 另一边。 始阅网总部。 刚准备下班的责编笔墨下班失败， 回了纪拙条消息过后，将纪拙发来的投稿下载下来， 就再重新坐回到办公桌前，低头看了起来。 “七日地狱？” 首先看到的， 自然是这本新书的书名。 看着这书名，笔墨停顿了下紧跟着再继续点开。 “简介：这是个寻常夜晚后的清晨，当人们从睡梦中醒来……” “嗯？全世界集体失明的灾难为开端？” 开着这简介，笔墨顿了下， 感觉似乎有点意思。 然后点开正文，正式阅读了起来。 “屋外的城市灯火即便隔着窗帘，依旧映进屋里。 楼下邻居屋里，小孩深夜还吵闹着要吃零食。 徐华躺在熄了灯的卧室床上，抬着的手机屏幕上还散发着微光……” 开篇的一段话就写得很细， 让笔墨也不禁放缓阅读的速度， 细细地往下接着看。 第一章的剧情， 大概就讲述了主角徐华在深夜熬不住困意后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被闹钟和楼上楼下的嘈杂喧嚣吵醒，却发现自己失明了。 中间一段较细致的描写了主角徐华发现自己失明过程。 写得很真实，让人有种代入感，不自觉感到压抑，这是对幽闭而黑暗世界的恐惧。 再然后，剧情进展，楼上楼下的嘈杂声让徐华发现， 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失明了，起码是整栋楼的人失明， 然后是徐华响起刚醒时小区外类似车祸出现的声音， 再然后，是紧跟着元首通过广播系统的讲话。 层层递进，逐渐揭示了小说世界中突然遭遇的灾难——全世界的人在一夜时间都失明了，丧失了视觉。 这让读者去忍不住地想，这样的灾难会带来什么， 秩序的崩溃，社会的解体？ 似乎有很多事情能发生。 基础的设施很难去维护，科研的工作很难去进行， 社会的生产工作会停止，种种因为全人类视觉丧失的问题将爆发。 我们一切工具都是基于人类的感知而去创造利用的， 但如果我们丧失了一种感知能力呢？ 这个世界会发什么吗？会崩溃吗？会混乱吗？会末日吗？ 这种好奇会催生读者的期待，让读者忍不住对接下来的剧情抱有期待。 “……有点意思啊？” 笔墨看着这第一章，目光逐渐发亮， 阅读的速度是越来越慢，看得是越来越细致， 看完了这头一章，忍不住正了正身子， “如果说是末日，丧尸的，诡异复苏的，病毒的，天灾的。都见过。” “……这种全人类突然被剥夺一项感知的，还真是有点新奇感。” 笔墨看着这本纪拙的新书，感觉有点出乎意料， 他以为纪拙会写一些现实题材的职业文，甚至一些苦大仇深以及很难过审的东西， 没想打却是这么篇小说。 虽然整体沉重而压抑，但还是带着一些网络小说特点的。 “不过这还算是现实题材的小说吗？” “或者更贴近传统小说里的魔幻现实主义？” “……应该还算……” 纪拙这篇小说新奇的切入点让笔墨有些惊喜， 这可比他想得有意思多了。 笔墨想着，抱着期待， 接着往下看了下去， 接下来的第二章，就是开始细致的描述全人类丧失视觉之后的一些短期变化。 因为急救的医护人员没办法外出急救，之前出了车祸的人短时间内很难得到救援， 街道上的人比往常少了很多很多，在听到元首讲话后，同时也是为了避免出门可能的危险，大多数都待在了家里。 本来对主角徐华很熟悉的住处和小区变得格外陌生。 本来只是极其简单的事情，这时候却变得很艰难。 笔墨这时候纯粹作为一个读者， 都能预想到，文中人类文明将要面临的许多困难都还在后面。 就说一些生产行为，如何在这种情况下维系， 即便动用储备物，就是给挨家挨户派送粮食都会变得很困难。 而在这种情况下，会不会爆发一些混乱？ 那怎么维持住秩序，在军队和警察都失明的情况下？ 笔墨一路看， 看着主角徐华跟着那什么应急事务处理办公室的人， 到了地方，准备开始开会。 徐华就处于首都，所以直接到了地方， 而其他分处于各地的专家，只能通过电话会议的方式参与。 最后， 笔墨细细地将纪拙这四章投稿看完了， 然后陷入了些沉默。 老实讲，这本小说给了他不少惊喜，他也觉得写得很好。 “编辑：老实讲，这本现实题材的新书写得比我预想的有意思多了。 编辑：文笔和剧情把握上，比上本书又要好一些。这本书我感觉很好，但是……可能成绩很难多好。 拙而不凡：我知道。” 看到编辑隔了半小时才回过来的消息， 纪拙回了句，写这本书的时候，纪拙就知道这本书肯定是叫好不叫座那种类型。 太压抑了，没有网络小说该有的爽。 不管是以啥切入点，这本书始终还是本‘现实题材’的小说。 “编辑：嗯。这本书可以签。接下来的剧情主要是围绕全人类视觉丢失带来的灾难和混乱？ 拙而不凡：不仅仅是。” 第四十五章 优势和运气 “编辑：嗯？” 没想到后续的剧情发展和他想得还有些不一样， 责编笔墨有些诧异，再回了条消息。 “拙而不凡：不仅仅是视觉，从剧情开始往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逐渐丧失一种感知能力，听觉，嗅觉，触觉，语言的能力，甚至痛觉，直到最后丧失所有感觉。” “编辑：……嗯，每隔七日？” 笔墨想起了书名。 “拙而不凡：不一定是七天嘛，七日只是个虚数。” “编辑：……嗯，是本好书。” 剧情的后续发展再出乎他的一些预料，但更显得有意思了， 说不定这本发在现实分类的书成绩也能不错？ 笔墨不禁抱有一些幻想，然后摇了摇头。 这本书的风格更偏向传统小说或者靠近传统科幻小说， 很难讨好网文读者。 就像是一些著名的科幻巨著，让网文读者去看，也同样很少能看下去的。 “编辑：……但还是那句话，这本书写得很好，但这样发布的话，成绩不一定能有多好。 拙而不凡：我知道，大佬。” 纪拙坐在书房，看着电脑上笔墨再发来的消息。 脸上笑了笑，还是这样回了句。 这本书纯粹是他放下火或着扑的约束， 不在意成绩的一次狂想。 不用在意成绩，让他可以大胆的写他任何觉得有意思的东西，不用太在意市场的反应。 既然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写得这样本小说，自然也不在意编辑说得成绩的问题。 “编辑：嗯，行。 编辑：对了。差点忘记给你讲。最近始阅网新开了个‘剧场频道’。说是个分类，其实就是个在app上的个入口， 编辑：小说包含了科幻，现实，悬疑，不过主要是收录一些中长篇的内容，一般不超过几十万字。 编辑：我看你这本书的题材和风格，应该也是中长篇的篇幅，要不就发在这个分类？ 拙而不凡：行。” 对成绩不太在意，反正都是赚的纪拙直接就应了下来， 当然，要是能顺便薅个系统的羊毛就更好不过。 而这新开的频道，一听收录的小说类型就知道没啥流行。 哎， 我都看开了。 怎么还逼着我薅系统的羊毛呢。 纪拙想着，不禁嘴角勾起点弧度。 “编辑：那行，那直接就在后台发吧，分类这些正常选择，然后在剧场那儿的选择勾选下就行。 编辑：你发了过后，一会儿我给你发个站短过来。 拙而不凡：好。谢谢大佬。” 纪拙还笑着， 坐在书房里，电脑跟前给编辑回了条消息。 就再抬起头。 摸着鼠标，开始发布新书， 先是切到作家后台， 创建新书， 输入书名。 ‘七日地狱’ 嗯， 书名框旁边的小绿勾出现， 很好，没有重名。 然后再将简介复制了过去。 再就是娴熟地选择分类，授权方式。 分类自然就选择了现实分类。 然后按照编辑之前的说法，将‘剧场’的选择给勾选了上。 “嗯？” “这征文还没结束？” 纪拙又再看到了几个月之前就看到的那个现实频道征文活动。 瞄了眼，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勾选，没有参加这个征文活动。 再往下， 熟练地该把新书设置的东西设置完成。 新书在作家后台完成创建，自动跳转到章节发布页， 纪拙驾轻就熟，将四章存稿直接发了出来。 再切回到了作家后台主页。 《七日地狱》【剧场】 字数1.2w，收藏0，推荐0…… 新书还显示在入库审核中，各项数据自然还是零。 纪拙瞄了眼，倒是看到了个特殊的地方， 这本新书的默认封面右上角，还带着个【剧场】的标签。 新开这频道还挺有意思？ 还特意直接在封面上标出来。 纪拙摇了摇头， 看一时半会儿新书还没过审，就再瞄了眼其他两本已经完本的老书， 就再退出了作家后台。 今天的码字工作已经完成。 和编辑这么聊了会儿，又再折腾了阵新书的发布。 这会儿，书房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辘辘饥肠已经在提醒着他该进食了， 纪拙点了个距离住处近的外卖，抬起头瞄了眼窗户外的天色， 就再低下头，拿着手机看着最近在追看的小说。 纪拙这个狗作者的生活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 …… “……加班呢？还有事情要处理？” 跟纪拙聊完新书的笔墨，正坐在办公桌前， 想着纪拙先前的新书，顿了阵动作，还没离开。 这时候，旁边不远坐着的，编辑组的主编似乎也忙完工作了。 抬起头，望了圈编辑部，见笔墨还在，出声招呼了句。 “……那个‘纪元巧合’的新书发了，我这儿跟审核那边说了声，正等着新书审核完，给他发条站短过去。” 笔墨闻声抬起头，应了句。 “新书发了？” 刚要起身的主编听到笔墨这话，停顿住动作， 紧跟着就又再坐了回去。 “书名叫什么？是发在现实分类？发我看看。” “是现实分类，不过带一些科幻元素。感觉更贴近传统的科幻小说。书名就叫《七日地狱》” 责编笔墨自然没意见，将书名告诉了主编。 “七日地狱……七日地狱。” 嘴里细细念着这个书名，主编打开了他的编辑后台， 查找了下，找到了这本新书。 然后点开，看了起来。 从简介到已经发布的四章正文， 主编先是粗略看了遍，紧跟着又再重新翻到最开始的一页，重新仔细看了起来。 这边，责编笔墨看了眼这本书审核编辑那儿已经过审了， 顺手给纪拙发了条签约站短过去， 就再起身，走到了主编位置旁边， 主编还仔细看着这几章正文，未曾说话， 笔墨自然也没出声。 编辑部有些安静。 “嗯……” 主编再仔细将这四章正文阅读了遍， 紧跟着转过头，正想对笔墨说点什么，却发现笔墨已经站在他座位旁边了， 顿了下， 紧跟着，主编就再接着出声说道， “笔墨，这本书你也已经看过了吧？感觉写得怎么样？” “写得很好，有种在阅读传统科幻著作的感觉。如果能有时间细细品读感觉会很不错，但成绩可能不会太好。不太符合网文读者的阅读倾向。有些太压抑而沉重了。” “你的判断是对的，在网络小说中，这本小说的确不怎么讨喜。但网络小说读者群体是庞大，这种题材虽然小众，但在庞大的读者基数下，照样会有一大批读者会喜欢，只要他写得够好。” 主编对着笔墨笑了笑，回头出声说道。 笔墨沉默，即便有这么部分读者，但他不一定能看到这本小说，看到了也不一定就喜欢。 对比大部分网文读者来说，这部分还会喜欢这种偏现实题材小说的终究是少数。 对于大多数读者来说，辛辛苦苦累了一天了，看小说纯粹就是为了消遣，又不是接受身心的洗礼， 要真要是愿意接受身心的洗礼，要看些有意义的东西，读者为什么不直接买本名著看呢。 “……网络只是个载体，有时候还是不要过分将读者割裂了。” 似乎是知道笔墨在想什么，主编笑了笑，出声说了句， 当然，笔墨所想的也是现实。 主编说了句过后，再转过些头，望着屏幕显示出来的，《七日地狱》的正文。 “……另外，他这本书发在现实频道，其实也是有一定优势的。现实频道虽然流量小，但能扛鼎的作品更少。 只要他这本书的质量能保持住，现实频道的大多数资源都能集中他这本书身上，总还是有些读者吧？” “……还有新开的剧场频道入口，入口也在app首页上，自然也有些流量。只要他质量能扛得住，这个入口的流量也都能集中他一本书身上。 这样集中两个频道的流量，书的质量也不差，怎么也能出点成绩吧？” 主编这样笑呵呵再说道， 笔墨先只是听着，紧跟着渐抬起了头，望着主编， 他从主编的话风里，似乎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主编，您准备大力推这本书？” 笔墨眼睛有些亮，不禁出声问道。 主编却没有直接回答笔墨的话，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情， “……最近上面下发了一份文件，要求弘扬网文新风尚，正能量。” “……网络文学也是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需要为新时代人们的精神文明建设贡献力量。” 主编这样说，但笔墨已经听懂了，眼睛是越来越亮， “另外，国家图书馆也准备馆藏收录一百本经典网络小说，而我们是网络小说网站中，市场占有率最高，读者数量最多的网站。” “新频道，剧场频道的设置也有这些原因促成。 同时，其他一些第二梯队的小说网站，最近也疯狂砸资源逼抢读者，网站也希望通过一些不一样的作品，吸收一部分更喜欢看这种风格的读者，给这些个读者只选择我们小说网站的理由，只要我们能留下这部分读者，暂时砸一些资源出去，也不亏。” “虽然这部分读者占比不大，但数量肯定也不少，在不影响原有读者的情况，能多增加一些读者，何乐而不为呢？” 主编说着话，脸上也露出些笑容来。 笔墨已经完全听懂了，眼睛里都有些发光， 别得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知道网站肯定会往自己手底下这个作者的新书《七日地狱》上大量砸推荐资源， 而且是不太在意收益的砸。 一是纪拙这本新书实在是太符合国家图书馆的收录要求了，太符合上面文件的要求了。 上面都说要支持支持这种类型的小说，你网站不得支持支持，意思意思。 二是剧场新频道出来了，总得拿出本扛得住的作品吧？ 那能往上砸资源的小说有吗，不是说完全没有，但也不多吧。 相当于纪拙这本新书是吃了剧场频道新开的红利了。 而这大量资源砸下去，本身小说质量也顶得住， 即便是在小众的分类，再小众的题材又怎么样呢， 照样能出成绩，读者基数在那儿。 再说，笔墨也感觉这本新书挺有意思的。 而这本书是他手底下作者写得小说， 小说成绩爆了，他这个编辑还能一点好处都没有？ 想着，笔墨就有兴奋。 同时，也感慨他手底下这个作者的运气是真好，甚至是一次次比一次好。 或者说，不是运气好，纯粹是这个作者目光长远，能看到目前网文界的发展趋向？ 兴奋过后，笔墨又是思索。 旁边的主编看着笔墨这兴奋的模样，不禁也笑了笑。 “……这本书发的正是时候啊。” …… “嗝儿……” 天气开始热了，喝上一口冷藏过的雪碧感觉倍爽， 纪拙满足地打了个嗝儿， 简单收拾了下茶几上吃完晚餐的狼藉， 纪拙再瘫回到沙发上，瞄了眼手机。 “……作者您好，您的作品《七日地狱》已经通过新书审核，正式发布，祝您创作愉快。” “……作者您好，您的作品《七日地狱》已达到签约标准，为了更好的推广您的作品……” 两条站短已经出现在作家后台，纪拙瞥了眼， 倒是不奇怪过签了，就是奇怪新书审核的编辑竟然还没下班。 摇了摇头， 纪拙点进站短后带的链接，走了下签约流程。 再回到了作家后台的主页时， 发现已经有读者的评论了。 “打死欧尼酱：狗作者开新书了！今天过大年！撒花！” “我是凡人：嗯？这么巧，抽空过来看看作者新书发了没，就看到作者发新书了？这次是现实分类？” “峡谷生草：嗯……又换分类，果然是不出所料啊，我看看，好像是科幻文？” 评论区的评论已经有十几条， 都让纪拙好奇，这群读者是不是就随时守在他作者号这儿，看到他新书发布了，就涌进来了？ 一入眼，纪拙就看到了三个眼熟的名字， 而这些老读者，似乎有了纪拙上本小说的经验，明白了纪拙多半不会在同一分类里继续写的尿性， 对纪拙新书又换了个分类，甚至是发到了现实分类都没有太奇怪。 “哈哈哈！我就知道狗作者新书肯定不会再写奇幻了！现实分类！让我看看！” “狗作者新书开了，冲冲！” “……嗯？丧失了视觉带来的末日，感觉有点意思啊？不过发在现实分类这合适吗？” “……现实分类？算了，狗作者的书，看就完了，管写啥呢。” 看着这些个评论区的评论， 纪拙感觉整个人都有点嘛。 这些读者的反应合理吗？ 正常读者是该这个反应吗？ 为什么和我预想的稍有些不一样？ 你们就不看看这本书的题材你们喜不喜欢就开始看？ 这么盲目的看我的书，真得好吗？ 是我不对劲，还是在这些读者不对劲？ 亦或者是我不对劲，让读者也跟着不对劲了？ 纪拙都给整无奈了，陷入了沉思。 许久再摇了摇头， 管他们呢， 心态放宽，心态放宽， 左右都是赚， 要不赚稿费，要不薅系统的羊毛。 纪拙就跟是念经似的，反复安慰了自己几句， 心绪重新平复了，心态重新放平了。 再看了眼正文中的一些章评，大多都还是些占楼抢楼的评论。 再看了眼这本新书开始增长起来的数据， 纪拙关了作家后台。 “嗝儿……” 再打了个嗝儿， 纪拙接着看着先前追看的小说， 整个人就瘫在沙发上。 屋里安静了下来，而别处却热闹起来。 第四十六章 推书视频？ “……云轻慕，能不能不要整得跟废宅一样。整体睡衣，拖鞋，沙发，手机，四件套。” “……你干脆也别叫我妹了，你叫我妈吧。” 云轻慕家。 云轻慕吃完了晚饭，盘腿坐在沙发上，沙发跟前放在棉拖， 身上穿着带动漫人物的带帽睡衣，手里捧着个手机。 云心心从卧室屋里，抱着脏衣服要扔进洗衣机里去， 看着云轻慕这副废宅模样，不禁没好气说了声。 哪知道云轻慕听着这话，抬起了头，很认真地望了望云心心， 然后说道， “叫你妈的话，咱妈在九泉之下难免会有些生气。这样吧，我叫你阿姨吧。” 一句话气得云心心胸口反复起伏， 然后实在气不过， 走到云轻慕跟前，伸出手狠狠蹂躏了几把云轻慕睡衣帽子上的耳朵， “……诶诶，别扯。我妹妹最好了，我妹妹乖巧懂事善解人意，最会照顾人了。” 恨得咬咬切齿，但看着云轻慕这副模样，云心心还是没脾气。 “诶……狗作者新书发了？” 云轻慕看到手机上的消息， 动作突兀地一顿，紧跟着目光一亮， 直接就抛下她妹妹，起身就往卧室里跑了进去， “好了，不闹了啊，我看小说了。” 看着她姐姐就这么跑进了卧室里， 云心心再咬了咬牙，就抱着脏衣服继续去阳台了， “狗作者发新书了？也不知道写得什么？” “作为一个刚上班的实习编辑，多看一些优秀小说，提高自己的鉴赏水平，把握市场的能力也是应该的吧？” 云心心也有些敢兴趣， 想着，将衣服给扔进洗衣机过后，就也摸出了手机。 …… “曾经沧海：朋友们！今天过年了！狗作者发新书了！” “峡谷生草：看到了，已经看完了，写得挺好的，就是感觉看得有些憋得慌，太压抑了。 芜湖起飞：哈哈哈，我就好这口，一看就是特别好的科幻小说！” 繁城。 刚处理完工作的叶林汉刚关了剪辑软件， 长吐了口气，摸起手机，就看到了那个‘纪元巧合’作者的书友群里，有人疯狂的发消息， 消息已经积攒到99+，还有不少红包在群里。 狗作者发新书了？ 一看，还真是。 想了想，叶林汉先是看了眼自己破站上还在等待审核的视频， 就再拿起手机，准备趁这会儿看看这个狗作者的新书。 《七日地狱》 现实分类。 找到狗作者的作家主页， 一眼就看到了这本新书， 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本书的书名和还是默认的封面。 悬疑？ 科幻？ 看着这名字，叶林汉就不禁去想， 然后看到，这么个名字的小说竟然是现实分类的小说， 狗作者竟然写现实分类的小说， 现实分类的小说能火？ 这不是作死吗？ 先是诧异， 然后叶林汉转念想了下这个狗作者的过往小说， 又觉得不奇怪了。 当初仙侠频道的流量也就那样，完全是没落了， 狗作者头铁去写了，然后还是写了本慢热的仙侠，精品了。 然后， 明明写仙侠写出成绩了，却偏偏没再仙侠继续写下去， 又换到了奇幻，还是中世纪西幻，还是当时完全没人听过的克苏鲁题材。 结果，愣是和乌贼一起，把这个题材写得大火了， 现在看小说的，几个没听过克苏鲁？ 那这会儿， 狗作者不在写火了的奇幻克苏鲁继续写下去， 好像一点都不奇怪。 然后叶林汉作为一个资深的网文读者， 原本压根不看现实分类的书， 这会儿看到狗作者的新书发在现实分类，似乎也没那么抵触？ 就感觉好像因为前面两次狗作者都把小众的题材写火了， 就感觉狗作者写现实分类都能写出花来。 倒不是多笃定， 但的确是抱有期待， 就抱着这种期待， 叶林汉点开这本《七日地狱》。 “……这是个寻常夜晚后的清晨。” 然后是简介， 看到简介，叶林汉眼底的期待就更多了些， 视觉带来了末日？ 人类丧失了视觉，整个社会会发什么？ 是在痛苦中涅槃重生，亦或者就此堕落毁灭， 大概一想，叶林汉就感觉有很多种事情能发生， 不知道狗作者会怎么写， 抱着这种更多的期待， 叶林汉点开了正文， 点开前还看了眼章节， 新书发布，狗作者才发了四章，估计就能看个几分钟吧，估计投资时间都不一定能凑够。 想着，叶林汉看了起来。 然后先是粗略的看， 然后越看越慢， 文字中似乎有种魔力， 让叶林汉这个读者放缓了阅读速度，看到了作者精雕细琢的那些细节。 然后， 连带着看一些章评， 叶林汉花费了近二十分钟，才看完了这开篇的四章正文。 “……感觉有点意识啊。” 他眼睛有些发亮，有些期待后续剧情发展了。 狗作者这部新书虽然风格和前面两本有些差别， 但他却出乎意料的喜欢，这种带着科幻元素，也雕琢的很真实的小说， 让他看着有种新奇的感觉， 特别是书中对可能造成末世的来源，全人类视觉的丧失， 简直给他这个网文小说老读者也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已经看完了，期待后续的剧情！” 叶林汉看完，发了条评论， 再看了眼其他读者的评论， “这也太有意思了！感觉dna都动了，狗作者赶紧更啊！” “嗯？现实分类的小说也这么有意思，不愧是狗作者啊！” 看着其他读者的感觉和他一样，叶林汉满意着露出了些笑容， 再浏览了下这本书的评论区，叶林汉顺手给了狗作者一个投资，就关了手机。 再抬起头， 望着自己的电脑屏幕，看着破站后台还在等待审核的视频， 脸上笑容渐再褪去了。 不是因为先前看得小说，纯粹是因为他自己的事情。 之前，因为《凡人修仙》的触动， 他最终选择从之前的公司离职， 通过网络接单的方式，接一些程序的制作来继续维持收入， 这样他能够有更多的时间，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比如做个视频制作者，录制一些他喜欢事情的视频， 不过一直都不温不火的，生活区，游戏区，影视剪辑区，就连破站鬼畜区的视频他都发过了，可惜视频播放量一直不怎么样。 幸好他不完全靠这个吃饭，不然能饿死。 他面对这种现状，倒也不是太沮丧，毕竟他又不是冲动离职，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帆风顺的。 只不过看到自己正在做得事情一直没什么成绩，心情也很难太好。 “……嗯？” 正看着破站后台想着些事情的叶林汉顿了下， 突然想起些事情， 重新按开了旁边放着的手机， 手机界面上还显示着《七日地狱》。 “……要不，我做个推书视频？” 叶林汉有了些想法。 第四十七章 目盲的老人 “……他似乎是瞎了？ 他看不到东西了。” 繁城一户人家屋里， 卧室熄了灯，只是被子的空隙里隐约透出来些光， 面馆老板的儿子，正缩在被窝里，用被子蒙着头，手捧着手机，津津有味地看着狗作者的新书。 看到剧情里，主角睡醒了过后瞎了的描述，他不禁顿了下动作，揉了揉因为犯困有些视线模糊的眼睛， 就再津津有味地继续看了下去。 “咚咚。” 这时候，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紧跟着这小孩就从被窝里钻出了头，手机留在了被窝里， 整个人挺得笔直，躺在床上，又逐渐放松，闭上了眼睛， 一连串动作快速而熟练。 门外的人也这时候拧开了屋门，从屋门外走了进来， 是小孩的母亲。 走近到床边，看着自己小孩平躺着，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的模样， 小孩母亲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装得挺像的，不过她还能不知道，小孩很少有平躺着睡着的时候。 不过她也没出声说什么，只是站在床边，伸手给小孩拉了拉被子。 小孩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只感觉被子被往上拉动了下， 紧跟着房间里就没了动静， 不禁小心翼翼，虚着张开些眼睛，然后就看到他母亲还站在床边， “妈妈吵醒到你了啊？” 女人没戳穿男孩的装睡，只是这样讲。 “嗯……” 男孩就装着朦胧初醒的样子，迷迷糊糊张开了眼睛。 “……你有看到妈妈的手机吗？我刚才放在客厅里充电。” “……嗯……在我这儿。” “……下次睡觉了，就别拿手机了知道吗？” 女人将手机拿走了，没戳穿男孩偷偷玩手机的事儿， 男孩在床上抬着头，目不转睛望着他母亲拿着手机走出了屋子。 接下来的剧情是什么啊？ 就看了个开头，男孩对《七日地狱》接下来的剧情很好奇，可是又看不到了。 …… “臭小子，大晚上的不睡觉还看小说……” 女人拿着手机出了男孩的房间，望了眼手机上显示着的小说页面， 望了眼，就摇了摇头，她对小说不太感兴趣。 走过过道，回了自己卧室， 卧室里还亮着灯，她丈夫，也就是面馆老板这会儿还捧着手机翻看着什么， 女人凑近去一看，就看到她丈夫也在看一本小说。 “……怎么还没睡？明早起还要开店呢？” “看一本小说，这作者发了本新书，挺有意识的，就几章我看完再睡。” 面馆老板抬起头望了眼他妻子，就再低下头继续翻看着手机上的小说， 手机上显示着小说，也是《七日地狱》。 “你们爷两啊，就一个样。” 女人没好气着说了句，面馆老板只是笑。 女人收拾了收拾，回到床上，见面馆老板还在看这本小说，就也跟着转过头瞄了几眼。 “……这小说还怪有意思的？” “是吧。” “怎么不看了？” “……已经看完了啊。” “……这作者，小说写得挺好就是怎么就发这点出来。” 女人对网络小说不太了解，她以为的小说都是成册成部的发出来，就跟实体小说那样。 …… 禹城。 夜已经深了， 一户人家屋里， 卧室床上，一位六十岁出头的老人还在床上辗转反侧。 人老了，平时又是困，但睡起来又很浅。 吃过晚饭，他就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但等着这会儿还在深夜，他就又醒过来了， 一醒过来，就再难睡着， 屋外明明已经很安静，但久久一点声音，还是能让他神经跳一下，然后让睡意全无。 但他即便是睡不着，却依旧是不愿意睁开眼睛，只是在从床上不时挪动，翻来覆去。 “哎……”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停下了辗转的动作， 睁开了眼睛， 只是眼睛睁开却和闭上时一样，只有满目的黑暗，甚至更甚。 窗外该有的城市微光他看不到，屋里该有的一些昏暗中景象，他也看不到。 从前两年，他眼睛黄斑病变，出现黑影过后，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 他的双眼就彻底失明了，也只能离开他原先的岗位，原先的事业， 明明只是眼睛瞎了，他却感觉自己跟瘫痪了一样， 儿女也有请人来照顾他，只是他每次久久了想出次门，都是被坐在轮椅上推出去的。 没出声叫就睡在隔壁屋照顾他的人，也没去摸索就在床边的按铃， 老人手撑着从床上坐起来些，就靠着床头坐着， 抬着头，面对着眼底的黑暗，不知道想着些什么。 久了久了，老人又再伸出手，探着身子，去摸索着床边的床头柜， 床头柜上有他让人放在那儿的瓶褪黑素， “哗啦……” 他摸索了好一阵，才摸在药瓶， 药瓶被他拿起，在这安静的屋里响起阵窸窣的声音。 他想拧开瓶盖，脑子里又止不住冒出来些想法， 自己药瓶拿对了吗？是不是拿到了一个相同形状的其他药瓶， 他看不到啊。 “……哎……” 再第二次叹了口气， 才刚拧开些的药瓶就被他放了回去。 再摸索着， 他从床边找到了副蓝牙耳机跟手机， 手机上显示着几个很大的图标，整个页面看起来都很简洁。 老人在屏幕上摸索着，就有声音通过耳机在他耳边响起。 “始阅阅读。” 自从他失明了过后， 看电视只能再听到声音，看书也只能用听，只能听电子版的了。 他挺喜欢听小说的，失明了个过后，好像也只有这么少数几件事能做， 沉浸在小说的虚幻世界里，有时候能让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些小说描述的画面来， 让他短暂的忘记自己失明的事情。 所以他手机里也有几个阅读软件，主要是用来给他读电子书的。 不过他并不是非常喜欢大多数年轻人喜欢看得小说， 他还是喜欢看一些慢热的，有深度的作品。 而他书架里的书，大多都是他让照顾他的护工帮忙找的，添加进去的。 他自己很难找小说看。 “七日地狱” 手机自带视障模式朗读了老人按到地方的字， 老人循着往常的记忆，点进了这本书， 显得很笨拙地，几次尝试，才终于点到了阅读软件自带的朗读按钮， “……他似乎是瞎了？ 他看不到东西了……” 当耳机里传来的小说朗读声到主角瞎了的地方， 老人浑身动作都顿了一下， 但阅读软件的朗读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往下朗读着小说的剧情。 …… “哈~” 翌日中午。 正午的太阳在云后不时隐现。 纪拙从卧室床上翻身坐起，打了个哈欠。 有不少人为他的新书在昨夜辗转反侧，但昨晚上却睡得很香。 伸了个舒坦的懒腰， 纪拙顺手摸过旁边床头的手机， 打开始阅网作家后台，瞄了眼。 《七日地狱》 收藏1569，推荐1996，评论101条，打赏总次数96，投资236，月票102。 看着这个还算是不错的数据， 纪拙心态没有一点波动， 并没有多奇怪。 就凭上本书最后三万的均订，新书发布第一天都该有这些数据， 大多数老读者根本看都还没看，直接闭着眼睛收藏投票。 这还是纪拙压根就没在老书发单章，有些老读者多半都还不知道他发新书了，不然头天的收藏和其他数据还能涨更多。 这本书的成绩最终怎么样，还是得看后续的情况，或者说上架的均订。 扫了眼这各项数据， 纪拙就再顺便瞄了眼书的评论， “有意思！这种末日还真是第一次见！” “……这个想法简直是绝了！狗作者干净更啊，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 “……作者新书怎么写现实分类啊，还是这种题材的，写得挺好的，就是不太感兴趣，先收藏了，月票也投了。书就不看了，期待作者下一本书。” 纪拙翻了几条后台看到的评论， 找到了预想中的读者评论， 现在知道他的读者，最多的并不是从第一本书就跟过来的，对他有盲目的相信， 大多数读者也就是上本《复苏克苏鲁》知道他，看到他发新书了就跟过来看看， 看到不是自己想看的，自然就走了，并没有那么盲目。 “说不定这个月还能薅系统一次羊毛？” 纪拙笑了笑。 然后再往下接着划了几条评论， 有拍彩虹屁的，有催更的， 有担心纪拙这本书成绩会不好的，有见证了他第一本书第二本书逆袭已经对他盲目，他的书就是看的读者。 再看了几眼后，纪拙就关了作家后台， 拿着手机，从床上起来，往着屋外走去， 一边也在瞄了眼企鹅聊天上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一边就到了洗漱台跟前准备洗漱。 “乌贼：大佬，你还真发了现实题材的新书啊？” 这是乌贼昨晚上凌晨发来的消息， 似乎是看到了他发的新书， 透过屏幕都能看出来，乌贼发消息时候的震惊， “拙而不凡：不然呢？” 一边刷着牙，纪拙一边在放在洗漱台边上的手机屏幕上戳了戳，回了条消息。 然后是书友群里，对他新书的反应。 “峡谷生草：狗作者的新书你们都看了吧？我感觉挺有意思的……但就是狗作者发在现实分类，而且是这种风格会不会成绩不好。 芜湖起飞：我觉得挺好看的啊，狗作者哪本书不是这样。别人不敢写的题材他敢写，我就佩服他这点。 秒速三十万：我也觉得挺好看，挺有意思的，看着就感觉耳目一新。 我是凡人：我知道峡谷的意思，这本书看起来的确是很有意思，但就这种题材，这个分类的小说，我问一句，要是不是你们看过作者前两本书，你们会点进来看吗？ 峡谷生草：对，我就这意思。我就怕狗作者这本书叫好不叫座，到时候成了小众的精品，但成绩也就那样。” 纪拙看着读者群里的消息， 脸上笑了笑， 读者的目光是雪亮的啊， 和他判断基本一样。 这本书就是那种有创作的意义，有一定价值，但典型在网文圈不咋讨好的作品。 “我只是个小号：没事儿，我看狗作者这本书也就是个中长篇，写不了多久。” 纪拙还安慰了他读者一句， 他真是心地善良。 而洗漱完， 纪拙还看到，乌贼这时候再回了消息。 “乌贼：……牛逼！ 乌贼：大佬牛逼！” 看着乌贼回过来的消息。 纪拙只是笑了笑， 手机收起来，就往书房里走了进去， 没别得， 读者嗷嗷待哺，都要杀生产队的驴了， 得码字更新了啊。 …… 而另一边， 乌贼看着纪拙回的消息，憋了半天，就回了个大佬牛逼后， 再将手机点开始阅小说app，看着纪拙的新书《七日地狱》陷入了沉思。 “……发什么愣呢？” 旁边的乌贼嫂瞥了眼乌贼，见乌贼坐那儿一动一动发愣，问了句。 “……没有。我只是在想。我下本书要不要也写本现实题材的，或者科幻题材的。” 乌贼摇了摇头，出声说着，然后自己越说越有些起劲， “我一直都讲要突破舒适区，突破舒适区，但现实题材一直都没敢碰过，我在想要不要写本现实题材。” 乌贼越说越陷入了沉思，似乎已经在认真琢磨这件事儿。 乌贼嫂则是看着乌贼，目光怪异，顿了顿过后， 就走了过来，伸手就在乌贼腰间拧了一把。 “啊……” 乌贼痛呼了一声，回过神来， “也没做梦啊。” 乌贼嫂则是望着乌贼，喃喃说着。 乌贼则是还一脸懵，望着乌贼嫂，不知道咋就被掐了一把。 “……那你怎么不写游戏，体育，军事呢？” “……嗯，也能考虑。” 乌贼回过神来，笑着说了句， 乌贼嫂翻了个白眼， 没管他了，自己也摸出手机， 打开始阅网看了看。 “……你和那个作者认识吧，你催催他更新啊，今天怎么还没更新啊。” 她也在追更《七日地狱》。 …… “噼里啪啦。” 书房里，再响起了键盘的敲打声， 纪拙得将今天的更新给码出来，幸好对于后续的剧情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码字码得也还算顺畅。 当屋外的太阳逐渐开始西斜， 纪拙就又在书房里待了半日， 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码字人。 空白的页面被字句填满， 往后的剧情也在纪拙笔下继续展开。 “……徐华和另外几名各领域的教授，乘坐着这同一辆带自动驾驶的车，到了地方。” “……他甚至不知道到了哪儿，也不知道周围的环境如何，他甚至不知道这辆车大概行驶了多久，或许是一个小时，或许是更长的时间。” “……‘我们在首都军区内部’，来接徐华和另外几名教授的来人似乎能感觉到徐华的疑惑，替徐华解释了句，但并没有多说。 ‘请各位教授拉住前面一人的手臂，我会带你们进入到开会的会议室。’ 来人再说了句。 几人下了车，只是偶尔的身体接触，和下了车的一些其他嘈杂声，才能让徐华感觉到周围还有人在。 徐华抓住了来人的手臂，后面另一位教授抓住了他的手臂。 在通过声音确认所有人都抓好前面人手臂之后，一行人才似乎朝前走。 又再走了阵，似乎是到了地方，领路的来人停了下来。 徐华眼前依旧是漆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进入了建筑内，在没碰触到周围的东西之后，他对周围环境的认知就是眼前什么都没有的黑暗。” 第四十八章 困境 “徐华教授，您就坐这儿吧……其他教授向前移动，有空位就可以坐下。” 接徐华等几位教授过来的来人再出声说道， 一只手还拉着来人的手臂，徐华伸出另一只手，往前小心翼翼摸索着， 他摸到了类似光滑木质的东西， 往前往旁边挪了挪手，大概摸出了这是张会议桌的边缘。 一只手抓住了会议桌的边缘，另一只手往旁边摸索着， 按逻辑，座椅就该会议桌的旁边， 他动作笨拙而小心，几次尝试，终于摸到了座椅的椅背， 再往下探了探，确定座椅的位置后，徐华才扶着会议桌的边缘坐了下来。 就在徐华摸索着在会议桌坐下的同时， 这似乎是间会议室的地方，还响着其他些嘈杂的声响， 有人低声说话，有人摸索着拉着凳子，甚至徐华似乎还听到有人似乎摔了一跤，连带着凳子都倒下， 在那声重响响起的时候，整个会议室里都骤然安静， 徐华的动作都僵了下，其他人也是。 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摔倒的那人出声说话， 一众人才再重新继续着自己的摸索和缓慢动作， 这些窸窣的动静，让徐华稍有些放松了下来， 虽然各种声音略显嘈杂，但至少能让徐华感觉周围有人，而不是他一个人在面对这黑暗。 终于，似乎所有人都坐了下来。 窸窣琐碎声停下了， 整个会议室里再变得很安静，没人说话，没人动作， 感觉不到人在，这种感觉让人莫名的不安， 徐华不禁挪了下座椅，座椅挪动声响起。 而似乎其他人，也和他一样，于是座椅挪动声此起彼伏， 有些嘈杂，却让徐华松了口气。 “……各位，我是秦安民。” 这时候，在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大概是朝徐华左前方传来的，就是先前广播讲话里同样的声音， 这是这个国家的元首。 徐华将头朝着那方向转了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否准确朝向了那个方向，他的眼前有的只有失明后的黑暗。 他甚至不知道元首似乎是在那儿， 或许只是一个广播或者通话的设备？ “我就在这儿，在这间会议室里。” 似乎是能猜到所有人都在想什么，元首的声音再次响起。 会议室里还是安静，没人出声，只是有人偶尔挪动下座椅。 “请各位来的目的，各位应该已经知道了。” “我们失去了光明，失去了视觉。包括我，包括很多人，据我们现在了解到的信息，应该是所有人。” “……整个世界的所有人都在一夜之间失明了。” 元首的话落下过后，整个会议室更安静了，连凳子的挪动声都没了。 “所有人？” 有人喃喃地问，声音在这安静到死寂的屋子里很清晰， “对。所有人。我们所有人都失去视觉感知。” “各位都是各领域的专家，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最具有智慧的人，召集各位来，就是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我们该怎么办。” 元首的声音再从前方传来， 传到与会的所有人耳中。 会议室里却有些鸦雀无声，死寂，压抑。 徐华面对着眼前的黑暗， 耳边似乎是隐约听到了有人在微微叹气，还不止一个人。 这里的专家再听到这个消息后，都已经对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有些想象。 而提前得到这个信息的徐华，已经知道为什么这场会议还叫他这个研究天体物理，宇宙物理的来。 全人类同一时间失明， 能造成这一点的 疾病的可能已经很小了， 即便是某种短时间内扩散全世界的病毒， 也不太可能是自然诞生的。 那可能已经很少了。 天灾？ 这个宇宙发生了什么变故？ 人祸？ 某个强大的外星文明正在做着一场试验？ “……我们已经得到了一些信息，现在将这些共享给各位，希望各位能提出一些想法。” 似乎元首也沉默了阵，最后这样说。 紧跟着， 话语声传来的方向换了位置，话语声也换了声。 “我是首都医院的眼科方面疾病的研究者，钱振华。” 这是个有些苍老同时疲惫的老人声音， 徐华对这位眼科教授略微有些印象，似乎是一位著名的眼科方面教授。 “我们在事发后，利用仪器，对我们的眼睛部位做了一些检测。” “结论是，我们的眼球应该未出现什么病变和变化。我们的眼睛或者说视觉系统依旧如常，但很遗憾，我们就是看不到了。” “……只是可惜，这一结论是由最新的检测ai做出来的判断，就是仪器自己下的结论。我们也失明了，很难对眼球本身进行一些观察。” “……这就是我们能提供的信息，也是让各位似乎研究领域和这个问题无关的一些教授来这儿的原因。” 这位眼科教授说完人体眼睛和视觉系统上的信息后，就再坐下了。 “……另外，就是，光还在。甚至阳光都还在。” “……这会儿还是上午，今天的首都是晴天。刚才各位从建筑物内出来的时候，应该都还能感受阳光的存在。” 另一位教授起身阐述条信息。 紧跟着，整个会议室就再陷入了沉默。 徐华也沉默着，眼前的黑暗让他不自觉地将手放在会议桌上， 想用手触摸到一些东西，感知到周围的环境。 “……各位，这就是我们目前面临的情况，我们的眼睛似乎没有出什么问题，光线似乎还存在。但我们就是失明了，全人类都失明了。” “……请各位，会议室里的各位，和通过电话参加这次会议的各位专家，教授都说说吧，我们可能是发生了什么。” 元首的话语声再次响起。 但会议室里却鸦雀无声。 “如果眼球没有问题，那再深入一些的视觉方面的神经，甚至大脑在处理图像等方面是不是出了问题？” 许久才有人出声询问。 “……无法确定。本来我们对人大脑就没有太足够的了解，而现在，有许多检测手段我们都已经无法使用。观测，检测……是需要用眼睛的。” 有似乎医学方面的教授回答了这句话， “……那我们假定我们的视觉系统没有问题，光线也还在正常传播。那是否可能是一场天灾，某个微小的物理常数出现了变化？” “……或者是其他文明……整个世界所有人失明这件事明显不是人类力量能做到的事情！” “……做这些猜测有什么用！如果是外星文明！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外星文明对我们的科技根本就是碾压性的存在，我们能做什么？” “……而要是那么微小的物理常数发生了变化，这么微小的物理常数变化，我们根本没办法检测到，以前检测不到，现在更不可能！” 可能是因为这场灾难，和现在自己视觉的丧失， 会议室里一众教授讨论了阵过后，就有教授有些烦躁地如此说道。 “哎……” 徐华也叹了口气。 第四十九章 大封推以及《凡人修仙》的版权 剧情就进展到这场会议中途， 纪拙就停下了今天的码字工作。 断章嘛，作为一个作者总是无师自通的。 虽然纪拙实在是没断章的必要，但无奈剧情就恰好进展到这儿。 屋外的天色这时候都暗了下来， 纪拙将今天写得章节修了下错字，就直接切到作者后台发了出去。 顺便再看了眼今天的数据， 收藏涨幅比昨天少了许多， 推荐票的涨幅也低了很多。 这意味，有大部分读者收藏了过后，就没怎么追读。 可能是因为他新书字数还少，可能是因为有大量的老读者对这本新书的题材并不怎么感兴趣。 虽然网文读者的口味都杂，但对于不符合他们口味的题材也很难看进去。 情况基本就在纪拙的预料中。 心态平稳，不悲不喜， 纪拙看了眼，就将后台关了。 再将码字软件一关，电脑一扣。 “咕噜噜……” 五脏庙适时地提醒他该进食了， 从中午睡醒起床，他今天都还没吃饭， 晚饭又是三合一的晚餐。 起身，纪拙就往屋外走去。 …… “徐伯，散完步回去了啊。” “啊，吃完饭吃去走走，小纪你这儿出去吃饭啊。” “对。诶，陈姨，带孙子出去玩呢。” “这臭小子，吃个饭都不安生，吃两口就又想跑出来玩了。” “小孩嘛，都喜欢玩。” 从住处下楼，穿过小区，纪拙还跟一些小区里大爷大妈打着招呼。 似乎是有种我反正就在这儿住几个月，就会再搬地方，以后都不一定再能见到的心理优势， 纪拙到一个地方住，很容易就和这些大爷大妈混熟了， 凭借着这种心理优势，就见过一面的大爷大妈他都敢打招呼。 但出去了，打招呼就停了， 然后摸起手机，一边顺着路边往前走，一边不时低头刷下手机。 “编辑：在？” 嗯？ 编辑这儿搞得天天加班？ “拙而不凡：在。” 虽然有种想甩张，别问我在不在有事儿直接说的表情包， 但想了下，还是算了。 …… “……钱姐，还不走啊？” “……走啥啊，我再翻翻新书，看有没有比较有价值的。” 始阅网总部大楼，编辑部。 刚从会议室里开完会出来， 编辑部稍显嘈杂，有人收拾着东西准备拖着疲惫沉重的步伐下班， 有人一屁股重新坐回了办公桌前，撑着头继续在电脑跟前折腾着。 责编笔墨也拉开自己凳子，坐了下来，给纪拙发去条消息，再抬头望了眼这略显嘈杂的办公室， 这次公司开会，一半就是说得之前主编给他透露风声的事情， 剧场频道的建设和上面文件，国家图书馆的馆藏这些事情带来的风向变化和安排。 按之前的打算，他们编辑组将纪拙的新书和另外几本还不错的书推出去，做了这次的标杆，其他几个编辑组也分别推荐了几本书。 就是走个流程，之前总编肯定都清楚了，自然就同意了。 同时说明了，会额外拿出一些推荐资源来，推荐这些书。 会议另一半时间则是说得另一件事情， 最近第二梯队的那几个小说网站，疯狂逼抢市场份额， 给作为唯一一个处于第一梯队的始阅小说网带来了很大压力， 然后这种压力很自然地就再进一步施加在了编辑部各编辑组一众编辑身上。 让他们留作老作者，尽量不要让作者的流失带来读者的流失， 同时要好好发掘一些新作者，网站也会多再举办一些活动。 听得一众编辑包括笔墨都有点焦头烂额，无奈， 留住老作者，怎么留。 别人要是不想在你网站发新书，你还能硬逼别人发，开个小号就溜了， 至于发掘有价值的新作者，还能怎么发掘，多将投稿看一遍？还能看出个花来不成。 也就看网站多举办一些活动，看能不能吸引一些新作者，有价值的新作者。 不过现在说是要准备举办一些新的征文和作者竞赛活动，但也就还停留在口头阶段，连个影子都没有。 想着，笔墨摇了摇头， 幸好他手底下还有些像‘纪元巧合’这种成绩不错，扛得住的作者，还顶得住， 不然他现在作为一个责编估计能更焦头烂额。 低下头， 再看到纪拙已经回消息了， 笔墨将之前已经准备好的话发了出去， “编辑：下周大封推，注意保持更新，也保持质量，一更都行，主要是别断更了。” “拙而不凡：……” 正在去吃晚饭途中的纪拙再看到编辑回过来的消息， 就是感觉…… 虽然他早就有些看开了吧，反正横竖都是赚。 但看到这儿一上来就是大封推，他还是有点一言难尽。 这一本书比一本书的推荐上的大，弄得纪拙心情都有些复杂。 “拙而不凡：这算是试水推？” “编辑：算是吧。 拙而不凡：编辑大佬，虽然我上本书成绩也不错，但也不用这本书一上来就给大封推吧。这样编辑大佬你们压力不得很大。 编辑：就一个推荐，有啥压力。” 纪拙心情更加复杂了， 似乎想起了以前连扑三本书的时候， 然后想起了本来他还打算写这么本小说，顺便拿系统一百万来着。 虽然他开始就是想写点有意义的东西，但谁也不嫌弃钱多不是。 就是心情很复杂。 而编辑的话则是还没停，接着又有消息发过来。 “编辑：上来就大封推，除了你之前两本书的质量和成绩基础，最主要的还是你这本书写得很好。质量很好，剧情发展也很好。 编辑：之前不是说，剧场频道新设置嘛，总是要拿出部扛鼎的作品嘛，不然开个新频道不吭不响的也不合适。” 看着编辑再发来的消息， 纪拙心情更复杂了。 和着自己这是吃了版本红利？ “拙而不凡：所以大佬准备拿我这本书当新频道……？ 编辑：有成为新频道扛鼎作品的潜力，风格各方面都合适，我是挺看好的，主编也挺看好的。” 好家伙， 我自己都没这么看好自己这本书，你们倒是挺看好的。 纪拙直呼好家伙，倒是没太难受， 要是推荐真得很多，说不定这本书的稿费也能让他回点血。 就是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而笔墨也就跟纪拙提了剧场频道的事儿， 更多的文件的事儿一句没提， 一是也不方便明说，二是他相信纪拙这么一个很能把握市场反应的作者， 当始阅网上风向开始有变化的时候，他自己就知道了。 “编辑：所以你不用太担心推荐的问题，保证好质量和更新就好了。” “拙而不凡：……” 纪拙有点沉默，最后也就还能回个啥呢， 只能谢谢了呗。 “拙而不凡：谢谢大佬。” 我都不是想要什么推荐，你们非得给，这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收起手机， 纪拙转身进了路边餐馆， 他记得这家餐馆炒回锅肉的味道似乎不错。 …… “……俞叔，我推您去前面坐坐。前面就是公园。” “……到公园了？” “嗯，对，就到公园了。俞叔您听到鸟鸣的声音了吗？” 禹城。 老人坐在轮椅上，三十来岁的男人也就是护工推着轮椅， 顺着公园围栏外的步行道，往着最近的公园门口缓缓走去，不时和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说着话， 老人坐在轮椅上，任人推着，闭着眼睛， 这样似乎能让他自我感觉，自己看不到眼前的东西只是因为自己闭着眼，而不是自己失明了。 “……我只听到前边有个卖糖葫芦的，还有个小孩在吵着大人要买。” 老人笑着，再应了声。 “前边是有个卖糖葫芦的，推着个三轮的摊子，就在公园门口，几个小孩围着呢。俞叔你耳朵真好。” 护工抬头往前望了望，替老人描述了前面的景象。 “也就这个耳朵还能用用了……” 老人先是笑了笑，紧跟着又再微微叹了口气，沉默下来。 老人沉默着，睁开眼睛，眼前还是黑暗，或者说比黑暗还有更加虚无，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明明没有瘫痪，只是失明， 但出行的时候，仍旧只能坐在轮椅上。 他会用盲杖了，但他不愿意去用， 比起眼睛来，盲杖虽然长，但能触及到的地方还是太近了。 当你看不到东西，手触及不到周围的时候，总是有种强烈的不安感。 或者说，其他他有些恐惧。 护工推着轮椅上的老人， 从那有些嘈杂的公园门口走过， 老人不禁朝着那几个小孩吵闹的方向转过头，只是自然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倒是旁边几个小孩，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从他们身侧过，好奇地转过头。 “啾啾……吱吱……” 老人被推着，进了公园， 周围安静下来了，他听到了公园里的鸟鸣声，感受到拂过公园里枝叶的风， 他不禁抬起头。 “俞叔，我们到公园的亭子里了。” “……嗯……” 老人应了声，重新低下头，再停顿了下。 沉默着，再安静了阵，老人再侧过些头， “……昨晚上的时候，我听到一本书，叫《七日地狱》。是你给我放进书架的？” 老人突然问了句。 “对。俞叔。之前俞叔您不是看过这个作者的另一本《凡人修仙》的书吗，您当时说写得不错。” “前一两天的时候，这个作者又写新书了，就是《七日地狱》，我就帮你放进书架了。” 护工应着回答道。 “……嗯。” 老人点了点头，他还有些印象。 停顿了下，老人再出声问道， “他这本书还没写完？” “应该还在连载。” “我帮俞叔你看看……嗯，今天又更新了两章。俞叔您这会儿要听吗？” 老人顿了下，再点了点头。 伸手摸索着，从兜里摸出了耳机。 “……那俞叔，我帮你点开。” “……当看不到周围环境时，也触及不到周围东西的时候，总是让人有种强烈的不安。” 老人的耳机里传出了最新章节的朗读， 老人没出声，只是手不自禁地在轮椅上扶手上紧了紧。 公园里很安静， 老人坐着的轮椅就停在了公园的亭子底下， 护工知道老人这时候不想被打扰，就站在一旁，也摸出手机翻看着，不时也抬起头看一眼老人。 过了阵， 今天更新的章节被读完了， 老人却没摘下耳朵上的耳机， 而是仍旧停顿着动作，不知道想着什么。 “……公园里有盲道吗？” 老人突然出声问。 “有啊，俞叔。” 被突兀问道，护工愣了下，再赶紧应着， “盲杖给我。我起来走走。” “……好……好，俞叔。” 护工连忙应了两下，将别在轮椅边上的盲杖递给了老人， 老人接过，再在护工的搀扶下缓缓从轮椅上起身， 亭子里没有盲道，护工将老人搀扶到了公园里的道路上，才找到盲道， 老人拿着盲杖扫着，往前走了几步， 一个人拿着盲杖前行，就像是在一个只有自己的世界里前进， 能感知到的，只有盲杖能触及到的这么小圈位置。 走了阵过后，老人就在停了下来。 “……帮我给我儿子打个电话。” 护工有些奇怪，老人平日里很少做这些事情。 但还是连忙给老人拨通了电话。 “……爸，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过来的是个三四十岁中年男人的声音。 “……公司里情况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按爸您之前的打算准备尝试进下动画产业呗。正到处挖人呢，一个个有本事的都是大爷，我这儿低声下气感觉腰都直不起来。” “之前爸你给我留办公室那大包茶叶爸你记得吧，就被个搞作曲的给顺走了。” 中年男人在电话里吐槽着， 听着电话这头原本情绪有些低沉的老人都不禁露出些笑容来。 “那不给开了？” 老人顺着话玩笑了句。 “那可不行，谨记老爹你教导呢，人都是有本事的人，咱们都是靠别人本事吃饭，那别人就是爷，尊重点也是应该的。茶叶顺走就顺走吧，我记得爸你那儿还有一包吧，改明儿我过来爸你再给我二两呗……对了，爸，你打电话有啥事儿啊。” “……我给你推荐本小说。” 老人收敛了笑容，说起了正事， “叫凡人修仙。是本网络上的小说。我看过……听完了。写得不错。你可以把它版权买下来。” “ip改编动画？” 中年男人在电话那头听着，停顿了下略显诧异。 “嗯。这本书不错。即便是现在用不上，先把版权买下来捏在手里也不亏。” 在商言商， 虽然有些别得原因促成了他这个想法，但老人不可能白送钱。 主要还是他的确看好这本《凡人修仙》的版权价值。 这个版权价值最主要的不是来源于《凡人修仙》本身的成绩， 更大的是老人对这个作者后续发展的看好。 现在以一个相对较低的价格买下来，绝对不亏。 “……行，等会儿我去看看。ip改编作为我们进军动画产业的第一部作品也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对了，爸。咱们这搞影视制作搞得挺好的，您说动画产业真得会很有钱途吗？” “……动画产业复苏迹象这两年已经很明显了。” “……行，我知道了，爸。爸你还有其他事情没有？” “……如果你有时间，可以看下这个作者另一本新书《七日地狱》，看看他……有没有改编价值。” 说了这么句话，老人就将电话递给了护工，让他帮忙挂了。 老人再站在原地，有些沉默下来。 “……《七日地狱》？” 禹城另一处，一座写字楼内。 老人的儿子结束了电话，正望着手机，嘴里咀嚼着这个书名。 虽然他老爹打电话是让他买另一本的版权， 但听他爹的那电话，最后提到一嘴的这本小说才是他爹打来电话的原因。 第五十章 推书视频 “……哎，小伙子，别往前边走了，前面盲道给停的车挡住了。” 一个带着神色墨镜，拿着盲杖的年轻人，正顺着盲道往前走着， 前边，一辆汽车横在了盲道上，拦住了去路。 眼看年轻人就要撞上，旁边一位买菜回家过路的大姐看到了赶紧着招呼了声。 年轻人就只能站在原地，抬起来盲杖似乎想往前探一探， 又似乎怕刮到别人的汽车， 伸手去摸，又还摸不到，带着深色墨镜的年轻人就缓缓往地上蹲下了身，伸手在地上摸索着， 一点点往前挪着步。 最后还是那个出声提醒的大姐，急忙走了过来。 “小伙子，我带你走，你拉着住我的手臂，搭我肩上。” 大姐走到年轻人身前，没去着急搀扶年轻人，而是伸出了手到年轻人跟前，同时出声说道。 “……谢谢，谢谢。” 年轻人似乎也听到了旁边大姐的声音，收起盲杖， 摸索了下，手搭在了大姐的身上。 “行，搭稳了啊，我带你走，我们跟前有辆汽车把盲道给压住了，我带你绕过去啊。” 大姐带着年轻人往前走着，从汽车旁绕了过去。 “……小伙子，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啊。” “……我准备出来吃个早饭。外面也有盲道啊，我想着应该可以，就出来了。” 年轻人答话，又再问道， “大姐，你这是照顾过盲人啊？刚才大姐你要是上来就抓我，我估计能吓个够呛。” “以前屋里的老人也是失明了，照顾过段时间，这给盲人带路，你要不就抓住他的盲杖，要不你就让他搭在你手臂上，肩上嘛，不然你直接就上去就抓住他的手，他也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是个什么情况，这看不到周围，也没办法控制自己往哪走，不知道会不会踩坑，他就会害怕……” 大姐笑呵呵着出声多说了几句， “……这个盲道还是设置地挺好的，哪都有啊，人政府还是考虑到盲人了，就是时不时盲道就断了。” “……是啊。” 年轻人似乎由衷地说道。 “……好了，咱们绕过来了，再往前就没汽车拦着路了，小伙子你扫下盲道啊。” 大姐将年轻人带着绕过了横在盲道上的车，再重新带到了盲道上，再出声说道， “……谢谢，谢谢大姐。” “……不客气，小伙子，后面路你就自己走啊，小心点啊。要不是我这儿着急回家给孩子做饭，就帮你送回去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谢谢，谢谢大姐。” “小伙子你认识路吧，再往前就有个路口了，路口那儿是没盲道的，你得过了路才有啊……” 再说了几句，大姐提着菜走了。 年轻人往着大姐似乎离开的方向侧了侧身，犹豫了下， 就再拿着盲杖往前探着，接着往前走。 这个年轻人就是叶林汉。 他自然没瞎， 不过他戴着的这个墨镜是不透明的。 他的两边眼皮还给他贴上了胶带，让他想睁也睁不开。 从之前他准备给狗作者的那本新书《七日地狱》做个推书视频开始， 他就在想这个推书视频要怎么做， 干巴巴的讲？说下狗作者新书的剧情梗概？ 好像没啥意思。 后来， 他灵机一动，想着狗作者的新书不是视觉丧失引发的灾难吗？ 他就做一个体验失明一天的视频， 于是，这天早上他就开始尝试了， 贴上胶带，带上墨镜，让自己暂时失明过后， 拿上盲杖，他就正常出了门，还叫来了个朋友跟在他后面很远远远拍摄。 刚才，那个大姐走的时候， 叶林汉还犹豫了下，要不要告诉她自己是假扮的， 但想了下，还是放弃的，如果不告诉，这就是大姐做得件好事。 如果告诉了，大姐的善心就给了一个小试验，还是算了吧。 于是叶林汉继续往前走着， 眼前一片漆黑， 只能听到马路边上一些嘈杂的声音， 这些声音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容易分清处远近方向， 有时候旁边马路上有车辆按了一下喇叭，他都要惊一下，然后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挡在别人车前了，也不知道自己要是往旁边让，该怎么走， 离开盲道，他就迷失了方向， 总是在原地僵一会儿，发现又没声音了，就又再往前走。 再继续又走了段路过后， 他到了先前大姐提醒他的路口， 他能感觉到盲道的消失， 有个小的坡道下来，他应该是到了人行道跟前， 他要过马路， 但他总能感觉到，似乎有车辆从他身前过去， 他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而他也看不到红绿灯，更看不到周围的环境。 只能踌躇在原地，再次不知道该怎么办， 终于， 他张了张嘴，尝试着朝着前边，朝着身前开口， “……有人吗？能帮我看看到绿灯了吗？” 开始第一声的时候，他说得很小声，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有人吗？能帮我看看绿灯了吗？” 第二声大了声， 他朝着身前身侧说着，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周围是否有人。 而事实上， 这会儿正是绿灯，而他周围并没有其他行人， 只是依旧不时有转弯的车辆从他身前驶过，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继续往前走，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人行道上。 莫名地，心里有很重的委屈感和挫败感。 还有种强烈地想退缩的感觉。 就在这时候，还是有人过来帮他了， 停在人行道跟前的一辆车往路边再让了让，停下来过后， 下来个小孩和一个女人， 小孩才八九岁大， “……大哥哥，需要帮忙吗？” 小孩脆生生地声音在叶林汉耳边响起，听得他这时候都想哭。 “……需要，谢谢。能告诉我现在是绿灯吗？” “是绿灯，大哥哥我带你过去吧。” “……拉着这位哥哥的盲杖，别跑，慢点走，等等哥哥。” 这时候，跟着小孩的女人说话了，叶林汉才发现旁边还有个人，连忙再道谢。 “谢谢，谢谢……” “……嗯，大哥哥，你把盲杖给我……” 小孩说着，带着叶林汉从这儿路口走了过去。 “……谢谢，谢谢。” “不客气。” “好了，小哥你慢走啊，我们也走了。” 女人和小孩离开了。 叶林汉过了公路，重新回到了盲道。 继续磕磕绊绊地往前走着。 等着他走到家， 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 他都不知道他平时出门吃个早餐再回来能花费这么久。 当摸索着钥匙几次才打开门的那一刻， 叶林汉都想放弃了， 要不就体验一上午就好了？ 想想，他还是选择继续体验， 就在这种失明的情况下，继续着这天的生活， 直到晚上，吃完了晚饭。 他才将眼皮上贴着的胶带撕了下来， 撕下胶带的吃痛都顾不上， 就是重新见到光明，而长出了口气。 这一天比他想象中艰难地多。 第五十一章 有人念叨我？ “……谢了啊。” “不用。倒是你小子拍个视频也是够狠的，眼皮上这会儿都还有两胶带印子。” 叫来帮忙拍摄的朋友将今天一整天拍好的素材递给叶林汉就离开了。 将朋友送出门走远了，叶林汉再回到了屋里。 望了眼屋里稍有些暗的环境， 叶林汉伸手将旁边的灯再摁开了，再坐回到电脑跟前，插入存储卡， 开始浏览剪辑他今天一整天体验失明者的视频。 这会儿从旁观者的视角，更能看出当时看不到东西时，他行动的笨拙和畏缩， 大多数时候，特别是在外边不熟悉环境的时候，面对眼前的黑暗和周围未知的环境， 他总是有些不敢动作的。 这会儿，从旁观者的视角看着自己一天下来的视频， 叶林汉更多的是有点沉默， 停顿了下，才开始剪辑。 等着夜深人静， 楼上楼下似乎都听不到什么杂音了， 叶林汉才放下挪动的鼠标， 伸展了有些酸爽的懒腰。 “……总算是搞定。算了，就这会儿上传吧。” 叶林汉瞥了眼电脑右下角时间，已经凌晨两点过。 “一个特别的推书视频——体验失明者的一天。” “审核中。” 看到后台显示审核中， 叶林汉一把将电脑扣了上， 就往卧室床上铺。 累了一天，困了， 怎么着视频审核也得第二天才过吧。 …… “啊~” 破站的视频审核编辑白泽正躺在自家床上， 被窝里，盖着被子，举着手机，刷着视频。 手机顶上显示已经凌晨三点， 人困了，打了好几个哈欠了， 但不想睡，第二天就是周日了，总感觉睡早了亏了。 “……瞄一眼后台有没有沙雕视频？” 睡眼朦胧着白泽就摁开了后台， 然后刷，刷…… “嗯？” “有点意思……” 然后白泽睡眼朦胧着看了起来， 然后越看越沉默，还坐起来点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发现只是困了，不是眼睛出问题了。 …… “干！一群坑货！” 凌晨四点， 一位普通的破站用户在连坑了队友几把还骂不过队友，气得心堵的情况下， 决定打开破站刷刷视频平复下心情， 然后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刷着首页， 就看到了个新发的视频。 “嗯？这个up发的，好像还关注的，啥时候关注的？” 一边想着，这个普通的破站用户点开了视频， 看了起来。 “……各位好，我是一叶成林。相信大家看到这个视频的标题，就应该知道这是个推书视频？” 视频画面中出现了叶林汉的身影，背景就是叶林汉住处的屋子。 “推书视频？” 听到这儿，这个没注意标题就点进来的破站用户已经准备退出去了，他不咋看小说。 “……听到这儿，各位观众老爷是不是以为我就要介绍这本书的剧情梗概，或者这本书吸引人的地方？” “不不不，那样未免太没有意思，这是一个特殊的推书视频。” 视频画面的叶林汉还在继续说。 这个破站用户停下了动作，然后还瞄了眼视频标题。‘体验失明者的一天’， 这是推书视频？ 有点感兴趣了。 “……那在一切开始前，我还是先讲下这本书的名字，以及为什么要做这样一个特殊的推书视频。” “这本书叫《七日地狱》，是一部正在始阅小说网连载，明显带有科幻元素，却偏偏放在现实分类的一本小说。 小说开篇到现在，主要讲述了全人类丧失视觉后带来的一系列影响，是文明在破灭中涅槃，还是就此崩溃？” 听着这个up这么讲，这个不咋看小说的破站用户已经来了些兴趣，所以就继续看了下去， “……于是我想，这部小说不是讲述视觉丧失的故事吗？那我要不就体验下失明，看看在视觉丧失之后，究竟会怎么样？会发生什么？” “……于是，就有了这个视频。我准备体验一位失明者的一天，从清晨开始，从晚上结束。” 视频画面中，叶林汉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开始进行准备工作。 “首先，我叫来了我的一位朋友，他将帮助我利用手机和这个小的运动相机，在较远处拍摄，以及我实在是‘走投无路’的时候拉我一把，避免我出现什么意外。” “……然后，既然是体验失明，肯定是要认真点。” “……首先，我会闭上眼睛，用这个医用胶布，将自己两边眼皮都贴起来，这样可以避免我不自觉地睁开眼睛，让这整个体验出现瑕疵。” “……另外，双重保险，不透明的深色墨镜。也可以遮挡下我眼睛上的胶条。” “……在拿上我的盲杖，再失去光明之后，我唯一能依赖的就是其他感官，比如听觉，触觉。这只盲杖就是我的眼睛，虽然它能‘看到’的范围很小很小。” 破站用户感兴趣地看着，然后发现左小角的同时在线观看人数在越来越多。 而视频画面中， 在一切准备就绪，up准备出门的时候，却突然再安静了下来。 从观看视频的人角度来看，能明显看出来，这个up的动作变得拘谨了，甚至畏缩了， 整个身上的动作都变得下了许多。 “……按照之前的打算，我现在应该出门吃早餐。不过我刚才并没有那么注意我家的门在哪儿，现在好像有点迷失方向了。” 视频中的up手和盲杖并用，往前一点试探着摸索着， 似乎有些窘迫地说着， 虽然客厅门就在他身前不远，仅仅只是差两步， 但在他没触及到前，周围的东西他什么都感知不到。 “……呼，好了，摸到客厅门了，出门了。” 终于，在反复摸索了阵，最后是顺着墙，摸到了客厅门。 视频中的up出了门，进入了楼道。 先是往前扫了扫盲杖，最后是顺着楼道的墙边，往前走。 “……幸好我住得的地方带电梯，幸好电梯里的按钮都有些凸出来的痕迹。好像是有盲文，不过为不认识，还好楼层数字本身也是凸出来的。” 这个普通的破站用户看着视频画面中， 这个up主小心翼翼下了楼， 沿着路，和在好心人帮忙下，才出了小区， 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到了餐馆，在再餐馆有些艰难地吃完了饭。 而在吃早餐的过程中，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比如，这个up付款的时候， 因为忘记带现金了，他从兜里摸出了手机， 却因为看不到手机屏幕而没办法付款。 最后还是up灵机一动，呼叫出了手机的语音助手，让语音助手打开了付款码， 让餐馆老板扫，才勉强结了账。 然后视频继续往下看下去， 这个破站用户也看到了这个up主在吃完早餐， 回程中的一些遭遇， 比如，在去的时候，盲道还好好的。 但回来的时候，一截盲道处停了辆车， 这个up对此一无所知，只是按照来时的印象走，险些撞到车上去。 要不是有个过路的大姐叫住他，帮忙给他绕过去了，他可能得从地上摸索着过去。 同时，这段视频还配了段后录的画外音， “……当时我走到这儿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懵，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里多出来个东西，我第一反应是我走错路了。” “……然后，我连我面前多出来了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很奇怪，当时我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画面不是什么车，而是一个巨大的石头，甚至是一颗树，等手碰到了那车的时候，才知道是车。 我用的盲杖不熟，又担心刮坏别人的车，无措的情况下就蹲了下来，想摸着地面绕过去。 虽然动作有点狼狈，但当时我蹲下来，手能碰到东西的时候，其实比先前站着走时更有安全感多了…… 还得谢谢那个大姐……我最后也没告诉那个大家我是装的，我不希望让大姐觉得自己的善心只是个试验……” 然后视频继续往下播放， 观看视频的这个破站用户也看到了这个up在路口踌躇时候的画面， 看到这个up无措时候，对着周围空荡无人的地方，低声请求， 这一幕， 让观看这个视频的观众有点沉默， 然后，接下来的视频，这个up艰难地回到了家中， 同时还带着画外音， “……早上这次早餐的外出，让当时的我脑子里就一个想法，我当天都不想再出去了。这次外出的经历，实在是有些难堪窘迫。” “……会不会，我们在外边很少见到失明者的原因也是这个？” 然后，接下来的视频就是这个up在看不到的情况下， 在家中的一天， 过程中，也遭遇了很多艰难， 明明是熟悉的房间似乎变得陌生， 明明就放在眼前的东西却很艰难才能找到。 这个视频的最后， 画面再正对着这个up主， 这个up停顿了下，先是笑着说了句， “现在，正在观看视频的各位，是否还记得这是个推书视频？” 紧跟着，笑容收敛。 “这就是我因为《七日地狱》而体验的视觉丧失后的一天，这一天的体验下来，越是到后面，我就越是明白，” “……为什么这么本明明看起来就是本科幻小说的作品会放在现实分类，因为他就是一本披着科幻元素的现实题材故事。 他整个故事就是一种极端情况下的人文反思，就看一下，在如此情况下，我们的一些基础设施是否靠得住。” “……这是本完全迥异于大多数网络小说的作品，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如此特别的一本小说。” “……虽然整篇故事，就只是在平铺直叙的讲述一个人类末日的故事，但却止不住地会让读者自己去思考一些问题。” “……这是一本有价值而有足够深度意义的作品。原来，网络小说也可以不仅仅只是消遣。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讲述了一个有趣的故事，这也是我推荐这本书的理由。” 这是视频结束，屏幕黑了下来。 看这个视频的破站用户却停顿着动作，直到画面中已经出现其他视频的推荐， 有些沉默，紧跟着，这个破站用户在快速点到了评论区，写下了条评论， 而与此同时，很多其他观看完这视频的观众也在进行着相同的动作， 于是，评论区里的评论正哗啦啦地往下增加。 “……书是本好书，视频也是个好视频！” “……看到up很窘迫地站在空无一人的路口低声请求帮助那一幕，看得我都莫名的委屈。书收藏了，视频也一键三连了！” “……看完这个视频。只能感慨，写这本书的作者是个好作者，而看这本书的读者也是好读者。” “……书收藏了，up也关注了！” 点赞收藏投币评论弹幕多起来了， 这本书渐渐也开始从一些新视频中冒头，开始出现在热门视频里， 也渐有很多人看到了这个视频。 …… 沙雕作者群。 “半扑不扑：【视频】‘一个特殊的推书视频……’分享！” “半扑不扑：啊啊啊！大佬牛逼！@拙而不凡” “新书开更：尼玛，都凌晨五点了，还没睡还是睡醒了？ 新书开更：我看看什么沙雕视频……” 一分钟后。 “新书开更：啊啊啊！大佬牛逼@拙而不凡！ 新书开更：@全体成员，都给爷起来看大佬的新书！ 扑街竟是我自己：大晚上的，干毛啊……啊啊啊！大佬牛逼。 咸鱼想翻身：哭了，啥时候我才能写出这种好小说啊。 在写了，在写了：哭了，啥时候我才能写出这种好小说啊……” 作者群里炸了。 一群沙雕作者在作者群里鬼哭狼嚎，比纪拙自己都激动。 先是复读，然后就逐渐偏楼聊起其他的了。 然后是读者群里， 得益于上本《复苏克苏鲁》增加的读者， 这读者群里人都要挤满了，自然啥时候都有人在。 “起飞芜湖：各位！快起来看视频！我感觉狗作者的新书已经要起飞了！” “起飞芜湖：【视频】 起飞芜湖：我在破站热门上看到的！都三十几万播放了。 峡谷生草：卧槽？卧槽！ 曾经沧海：大早上的不睡觉我看看你们干啥呢…… 曾经沧海：卧槽！狗作者这本新书要起飞了吧。 曾经沧海：我去看了眼狗作者书的月票，已经开始暴涨了，不会才几万字就要进月票前十吧，这合理吗？ 峡谷生草：是群里哪位大佬做得视频吗，这个一个视频顶多少广告贴啊！” 读者群里也炸了， 纪拙的一群忠实读者， 正在群里兴奋着讨论着这波下来， 要给纪拙涨多少收藏，不时还刷新下，看这个视频的播放量增加没增加。 “曾经沧海：这个视频播放量五十万了！就是一百个人里有一个人去收藏看了，也有五千了吧！哈哈！ 峡谷生草：我看了下，视频播放量已经五十五万了……” …… 而作者群里，读者群里正热闹的时候。 纪拙玩了几局游戏，被坑得不清， 这会儿手机扔床头充着电，整个人抱着枕头，夹着被子，睡得正香。 闭着眼睛的脸上还带着些笑容，似乎正做着什么美梦。 …… 翌日上午。 纪拙从睡梦中醒来，翻身从床上坐起来， 脸上都还带着点没褪去的笑容。 昨晚上他好像梦到， 他的新书连续扑了几个月，把系统鼓励金拿完了， 然后最后一个月又达到系统要求了，系统奖励也拿了，稿费也拿了。 整个人就是秦始皇摸电门，赢麻了。 可惜就是个梦。 “啊欠~” 纪拙打了个喷嚏。 昨晚睡觉没盖好被子， 还是有人在念叨我？ 第五十二章 嗯？嗯！ 算了， 先看看新书成绩咋样了吧。 纪拙抽了张床头柜上的纸，擦了擦鼻子， 再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摸起了搁在床头的手机。 昨天晚上睡觉之前，他瞄了眼大概是二千三的收藏。 现在这会儿应该接近二千七八的收藏了吧？ 虽然他不看好这本书的成绩，这本书风格本身就不太讨好。 但也不是他膨胀了。 就凭上本《复苏克苏鲁》那均订三万的读者，肯定能撑起不少收藏和其他数据， 即便他们可能不咋喜欢这本书的类型，但多半还是就顺手收藏了。 或者更多点， 接近三千？ 纪拙想着，点开了手机上的作家后台。 然后后台的刷新就转啊转啊，半天没刷新出来。 “我网不好？” 就在纪拙想着要不要换个地方，重新开下网的时候， 作家后台终于加载出来了。 然后， 纪拙就懵了。 《七日地狱》 收藏39863，推荐3.2w，评论1022，打赏456，月票1031，投资3623。 个十百千万…… 我没睡醒？ 我是不是该回去再睡一觉？ 纪拙看着盯着这个收藏数据再仔细看了遍， 都有点懵了，怎么感觉收藏多了一位数？ 这是一本新书该有的成绩。 我有这么火了？其实我已经是个巨佬了？新书几万字就有几万收藏？ 我失忆了，我穿越了？ 始阅网后台出bug了吧？ 有人给我打赏白银盟了？ 我看错了？这其实是另外两本书的数据？ 脑海中冒出很多问号， 纪拙懵了，然后再刷新了下作家后台， 然后更懵了。 刷新一下，收藏到四万了， 从屏幕上抬起头，纪拙眼底透着点迷茫。 我好像就睡了一觉吧？ 按道理来讲，我睡一觉也就十二个小时不到吧？ 可这十二个小时就涨了快四万收藏，这合理吗？ 纪拙收敛了神情，再低头点开了评论， 然后入眼就看到了导致这个让他有些迷茫数据的罪魁祸首。 “推书视频过来的！只能说，书是好书，作者是好作者，读者更是好读者！只想问句，能不能赶紧更新啊！” “破站推书视频过来的加一，书收藏了，票投了，过两天再看。” “……好看！有意思！很久没看到这么有新奇感的科幻小说了……他们都说这是现实分类的书我是不认的。” 视频，什么视频？ 推书视频？ 破站推书视频？ 有人做视频推荐我的书了， 效果这么好，不太合理吧？ 目光从手机屏幕上再抬起，脑袋里满是问号， 紧跟着，纪拙就再点开了企鹅聊天， 这么多数据涨幅，书友群什么的该有点反应吧？ 于是…… “叮咚……咚咚咚……” 企鹅聊天的刷新图案也多转了两圈， 然后就是紧跟着一连串的消息提示声。 有编辑的，有认识作者的，还有那个书友群里的消息。 “编辑：你看到那个视频了吗？” “编辑：算了，估计你肯定还没看到。还是那句话，稳住更新。 编辑：原本以为你这本书怎么着也得上大封推才能爆，结果这就爆了。你这读者里真是卧虎藏龙。” 我也以为怎么着上大封推才能爆…… 纪拙看着编辑早上九点钟发来的消息，心情略显复杂。 “拙而不凡：还没看到……” 纪拙默默给编辑回了条消息，就再看到自己企鹅聊天上的其他消息。 “乌贼：恭喜恭喜。本来还说给大佬你来个章推，现在好像都不用了。” “拙而不凡：谢谢……” 还能说啥，只能谢谢。 然后再看了眼那沙雕作者群里， 作者群里消息99+，就跟炸了似的， 纪拙往上翻，喊了半天没翻到开头， 又再翻了下读者群，一样的99+，还有些炸群的红包，@全员的提醒， 不过在读者群里翻了几页，纪拙就看到了其他读者给还不了解情况读者解释消息。 “头上五毛：卧槽，你们大半夜就开始聊天，聊到现在？ 起飞芜湖：狗作者新书爆了啊！有个读者在破站发了个推书视频推狗作者的新书，视频爆火，现在都还在破站首页挂着。 峡谷生草：现在播放都三百多万了。 头上五毛：卧槽？这么牛逼！那狗作者还不得高兴死！我去看看！” 已经逐渐搞明白了咋回事的纪拙看着这群里的消息， 高兴吧？ 好像也有。 但复杂吧，也是真心情复杂。 自己的判断好像又失误了， 这本书并没有那么不讨好？ 有没有一种可能， 就是自己的判断从来没准过？ 想着，纪拙心情就更复杂了…… 我预想中的叫好不叫座的景象就这么给破灭了。 果然啊，梦都是反的。 知道大概是自己某个读者做了个推荐这本《七日地狱》的推书视频发在破站还爆火了， 引起的数据暴增。 纪拙也打开了手机上的破站app。 然后…… 没怎么找，就在破站首页热门视频第一个看到了那条视频。 没先看视频，看了下视频评论区的评论。 热评第一。 “这个狗作者的新书我也在看！这个狗作者的书写得是真得好。他每本书我都追看了！” 评论人——秒速三十万。 看了这么条评论，纪拙就没再接着往下看了， 点开了视频，看了起来， 随着视频画面变化，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纪拙越看越沉默。 直到看完这个视频， 纪拙复杂的心情平复了许多。 他写这个小说，可能还是略微抱有一点薅系统羊毛的侥幸心理， 不过更多的，还是想写一本相对有意义，有价值的作品， 这个推书视频也体现了这种意义， 这就是他想达到的效果嘛，所以心情也不复杂了。 “能有更多人看到也不错？” 纪拙笑了笑，关了这个视频，关之前还给这个视频点了个赞， 手机放在手上， 没再翻看其他的， 纪拙望着窗外，平复着心情， 窗外正午的阳光明媚，往着小区里映着绿荫的枝叶， 枝叶的影子随着清风在外墙上绰绰扰动。 “叮咚。” 这时候，编辑跟乌贼都再先后回了消息。 纪拙再瞄了眼， “乌贼：主要也是大佬你们书写得好，切入点好，剧情展开也很符合期待，我也在追看。大佬速更？” 催更？ 这条消息纪拙就没回了。 “编辑：应该是你某位读者制作了推书视频发在破站上，结果爆火了。为你这本书带来了很多读者。甚至其中有部分读者是原本不怎么看网络小说的。” 看得出，他的责编有些高兴。 “拙而不凡：看过了，视频不错。 编辑：嗯。” 纪拙看了眼编辑再回的消息，就准备起床码字了。 结果，紧跟着编辑又再发了条消息过来。 “编辑：对了，还有件事情。 编辑：你之前那本《凡人修仙》的影视和动漫改编权有可能要卖出去，大概有两家公司正在询价。” 第五十三章 副职业 “拙而不凡：嗯？” 不是纪拙看不起自己的书，就四千均订的书就要卖出去版权了？ 哦……现在好像都七八千均订了。 上本《复苏克苏鲁》火了之后，自然就有读者去找之前他的作品看。 还有些原本就是点进来看作者另一本书的，结果一点进作者主页，看另一本更感兴趣就看另一本书去了的也有。 不过即便是七八千均订了，就要卖出去版权了， 也不太合理啊。 毕竟他写得题材本身就不太适合影视改编啊。 要按道理来讲，《复苏克苏鲁》影视版权卖出去的可能性都比《凡人修仙》大。 可也没听到有《复苏克苏鲁》版权要卖出去的消息啊。 反倒是《凡人修仙》，两个公司想买，这合理吗？ “拙而不凡：就买《凡人修仙》的版权？《凡人修仙》的版权能卖多少钱啊？” “编辑：其实《复苏克苏鲁》之前也有公司询价，不过出价太低被拒绝了。后面想买《复苏克苏鲁》的公司倒是少了，询问《凡人修仙》的更多。 编辑：可能是大家都知道《复苏克苏鲁》版权有比较高的价值。 拙而不凡：想捡漏？” 纪拙听明白了，不就是看《复苏克苏鲁》成绩不错，可能还有现在这本作品成绩也开始大爆了， 想赌一把，看这个作者影响力能不能起来，把之前的《凡人修仙》带得成绩也更好。 从而先下手买下这本书的版权，到时候赚一笔吗？ 这种事儿其实很常见。 “编辑：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编辑：两个都是影视制作方面的公司。一个出价一百万，一个出价一百二十万，都是想购买除繁简体出版以外的，影视动漫有声改编的全版权。” “拙而不凡：这么高？” 也不是纪拙看不起自己的作品，而是对《凡人修仙》目前的成绩这个版权价格其实已经很高了。 要想达到更高数百万乃至上千万的版权价格， 一是得本身的成绩扛得住，二是已经经过较长段时间的洗礼和传播，不说有没有那么多人看过，至少知名度和口碑很高。 而纪拙这本《凡人修仙》目前在这两方面其实都达不到。 本身成绩也就七八千均订，单章最高订阅还不到两万，加上第三方和盗版，只算是知道这本书的，可能目前就几十万而已。 二是这本书完本也就还不到一年。 唯一有优势的， 就是他这个作者后面接连两本书的成绩都不错，带着《凡人修仙》在完本之后还有很不错的涨幅趋势。 “编辑：你也不要太看低自己。《凡人修仙》这本书在完本之后，各项数据增长趋势依旧很快。如果保持这个增长趋势，这个价格买下来，可能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大赚一笔。 编辑：这方面有你后续两本书成绩的原因，也有这本书本身质量也不错的因素。他们就是想赌一把你的未来。 拙而不凡：嗯。” 纪拙看着编辑发来的消息，也没再说什么。 版权售卖的事情其实也用不着他去操心， 自然有始阅小说法务部的人去管，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去处理。 反正始阅小说自己也拿分成，始阅网总不可能让始阅网自己少赚钱。 不过，就在纪拙准备跟编辑结束这个话题， 准备开始今天码字的时候，编辑又再接着发了消息过来。 “编辑：其实跟你提前说这件事儿，也是想征询下你的意见。 编辑：这两家公司的出价接近，谈的话，最后谈下来的价格应该都差不多，所以想考虑下你作为原作者的意见，看将版权卖给哪家公司。” 嗯？ 这么给我面子，还考虑我意见？ 纪拙顿了下动作， 还没回消息， 编辑发来的消息还没停， “编辑：这两家公司一家叫阳光传媒影视制作，一家叫先锋传媒影视。前面那家第一轮报价是一百二十万，后面那个就是一百万。 编辑：法务部那边给过来的消息就是，谈到最后这两家公司出价估计也不会有太大差距。 编辑：两家公司比较大的区别只是在于，阳光传媒影视制作可能只是做一笔投资，买下来版权攥在手里，等着升值就转手卖出去，这家公司握着不少类似版权都是这么处理的。 编辑：而先锋传媒则是提出将会利用《凡人修仙》成立一个动漫改编的项目，会在较近期将《凡人修仙》改编成动漫，这点可以写到协议中。” 纪拙一看编辑发来的消息，都有些无奈， 这还有啥好选的。 嗯？ 纪拙想着再停顿了下动作，才再手机再戳了几下，回了消息给编辑。 “拙而不凡：那肯定选先锋传媒。 拙而不凡：不过他们是不是还有什么附加条件？ 编辑：嗯，网站的意见也是建议选择先锋传媒。即便是版权价格低一点，但作品成功的版权改编也能给你吸引来不少新读者，另外也有利于你之后其他小说的版权出售。 编辑：也的确是有附加条件。他们想你担任动漫改编的编剧。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我也不会写剧本啊？” 纪拙看着编辑发来的消息，满头问号。 有倒是隔行如隔山，他此前从来没接触过剧本创作， 虽然都是故事的写作，但区别上还是很大的。 虽然听起来让原作者来继续改编剧本，能维持住原作的风格和剧情优势， 至少不用担心被某个看都没看过小说的编剧自由创作一通， 但前提是这个作者会写剧本。 不然还不如让影视导演或者动漫导演直接对着原著拍可能更好。 “编辑：他们说可以请人教你。 拙而不凡：我在自己现在住得地方住得挺好的…… 编辑：他们说可以线上进行…… 拙而不凡：……” 听到这事儿， 脑子里第一感觉就是麻烦， 不想碰这个此前没接触过的东西。 至于影视改编那点优势，在这种麻烦的感觉下都磨没了， 他心底的天平在倾斜。 不过就在这时候， “叮！” 许久没出声的系统在这时候发出了提示声。 纪拙下意识转过目光瞥了眼系统界面的提示， 紧跟着，就是目光一亮。 想法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拙而不凡：好的。行。” …… 始阅网总部大楼， 编辑部，笔墨坐在办公桌跟前，对着电脑， 正跟纪拙说着版权出售的事儿， 看着纪拙原本有些犹豫踌躇的模样，本来已经敲着键盘将先锋传媒公司那边给出的条件全抛出去， 结果纪拙就突然答应了， 这就让笔墨感觉略微有点难受，就像是有话哽在了喉咙口， 输入框里已经打出来的话，是发出去不好，不发出去也不行。 别扭了阵，改了改，还是发出去了。 “编辑：嗯……另外他们说，如果你愿意担任编剧的话，版权的交易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进行。将你编剧的酬劳和版权本身的价值做投资参与这次动漫改编项目，按一定比例享受整个项目的分成。 编辑：网站这边建议你拿固定的版权收入和编剧酬劳。分成虽然听着好听，但第一分成比例肯定不会太高，其次，动漫项目收益本身有限。 拙而不凡：嗯……那就分成吧。 编辑：…… 编辑：行，网站这边会尽量帮你争取更高的分成比例。” 编辑部，坐在电脑跟前， 笔墨揉了揉太阳穴， 也没啥，就是感觉有点累。 每次和手底下这个作者聊天都感觉心累， 就感觉……每句话都出乎意料。 然后过后想想，又完全符合对这个作者的预期……即完全不在预期内。 “拙而不凡：那编辑你忙，我就不打扰了。” 而这边， 纪拙再瞥了眼系统界面上的新变化， 实在是不想跟编辑再多说了，撂下一句话就将聊天界面关了。 “编辑：行……你先码字吧。” 笔墨还能说啥，只能这么回了句。 …… 书房。 窗外小区里的绿荫枝叶在微风中轻轻碰撞，窸窣作响。 纪拙坐在书桌跟前，手机已经被暂时扔到了一边去。 面对着身前的系统界面，脸上略显亢奋。 “叮。” “副职业触发。” “副职业：编剧触发，是否添加至副职业模板？” 这是纪拙之前在和编辑交流时，触发的系统提示， 系统界面上，一直都没动静的副职业终于有了动静！ “确认添加。” 在确认添加后，系统面板就出现了些变化， 呈现出纪拙现在看到的模样。 “宿主：纪拙。 主职业：作家。 主职业等级：2级（1/2） 副职业：编剧（1级）（0/1） 副职业：暂未开启。 职业属性： 文笔：7 剧情：7 速度：9 灵感：7 剧本：3 未分配自由属性点：0 本期任务要求：根据目前主作家职业等级以及宿主已完成创作小说，要求为，创作一本均订超过3000至5000或同等意义成绩的小说。完本字数不得低于30至60万字。 注：均订和完本字数具体要求根据宿主发布新书类型和题材确定。 任务奖励：灵感+1，文笔+1，剧情+1，速度+1，自由属性点+4 如宿主新书发布后，未达到相关成绩，将每月获得鼓励性奖金，鼓励宿主继续在创作道路上成长。 鼓励性奖金根据作家等级发放。 当前鼓励金为：100万/月。 副职业：编剧本期任务要求：根据目前职业等级情况，要求为，创作或改编完成一部影视动漫等剧本。剧本所对应影视或动漫总观影人数在一定时间内超过20万至一百万人。剧本所对应影视项目，电影总时长不低于60至90分钟，电视剧总集数不低于12集，动画不低于8至12集。好评不得低于百分之八十。 注：一定时间为，电影为影院上映期间，电视剧首播完成前。动画为更新结束后一周内。（电影电视剧网络公映同动画一样。） 注：观看总人数和剧本篇幅具体要求根据宿主新剧本题材及类型确定。（观看人数计算需观众观看对应影视百分之八十内容。未观看超过百分之八十内容观众不纳入计数。） 任务奖励：剧本+2，自由属性点+2。 如宿主创作剧本未达到相关成绩要求，将在本期结束后发放鼓励性奖金，鼓励宿主继续创作优秀剧作。 副职业鼓励性奖金根据副职业等级发放。 当前副职业鼓励金为：10%所对应影视动漫项目实际投资额。 （副职业：编剧周期以剧本对应影视动漫开始上映为起点，以‘一定时间’达到为当期结束）” 纪拙看着系统界面上的变化， 略显亢奋。 系统界面上， 副职业一栏，终于不是空白， 多了个编辑的职业，同时职业属性那儿，直白地多出了个‘剧本’的属性， 就是关于他剧本创作能力。 才三点， 比之前他其他属性的战五渣还有惨， 另外，看系统界面上又再多出来个暂未开启的副职业， 似乎他还可以继续开新的副职业？ 不知道下个是啥。 最后， 也是这次系统最大的变化， 因为副职业‘编剧’的出现， 系统还增加了‘编剧’职业每期的任务。 和主职业差不多。 达到任务要求，可以获得属性点， 任务要求达不到，还可以获得鼓励金。 不过‘副职业’任务的鼓励金不是按月来的， 而是得当期结束后，按该剧本对应的影响项目总投资来。 百分之十啊？ 要是按总投资几千万来，一期下来要是自己达不到任务要求，岂不是能给自己发几百万…… 嗯……怎么感觉好像没多少？ 怎么感觉我好像有点膨胀了？ 大概是系统之前每个月一百万的主职业鼓励金，这按一期一期发的总感觉差点意思啊。 不过也不少了嘛…… 有几个编剧一个影视项目下来能赚几百万的。 这也是纪拙之前跟编辑说要分成的原因。 这么想， 要是他达到系统的任务要求了，那就证明他创作这剧本所对应的影视或者动漫火了， 他拿分成，那肯定能赚更多的钱。 而要是这个电影电视剧，或者动漫扑了， 虽然他拿不到分成多少钱了， 但这还有系统的百分之十总投资额的鼓励金吗。 横竖都不亏！ 这叫什么！ 这就是风险对冲， 这波就是双赢！ 正反都是赢！ 虽然影视动漫什么的，不完全是他的事儿， 他还做不到牺牲别人的利益来谋取自己的收益， 所以剧本上他肯定不会弄什么幺蛾子， 但一部电影，一部电视剧，剧本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那也止不住其他环节拉跨嘛。 那他系统鼓励金不就到手？ 纪拙想着， 略显兴奋。 不过， 这副职业的要求明显要繁复很多， 一个影视和动漫的制作周期也长， 也就意味着纪拙的副职业编剧的任务周期也会很长时间才能结束一个开启一个。 真算起来，肯定没写小说好，各方面都是。 就说这次是因为他的小说版权卖出去了，别人才想让他这个原作者当编剧， 这次完了之后，他下个可以在影视动漫剧中当个编剧机会都不知道去哪儿找。 毕竟剧本可谓是遍地都是，找他这个剧本属性才3点的网络作家，兼职编剧干什么。 纪拙摇了摇头， 再瞄了眼系统界面。 之前看到系统上编剧任务还是按观影总人数来算得， 他脑子里还想着，直接弄部剧免费播放，还怕不够这观看总人数，直接刷属性点。 但狗系统真得不给他留一点漏洞。 要求了对应影视的时长，还要求了百分之八十的好评。 这意味着啥，意味着肯定需要一笔不小的投入才能拍出来。 要是别人投资的，别人不可能在系统周期内拿出来给观众白嫖。 要是纪拙自己投资，那倒是行。 可现在他兜里也就两百来万，自己又拍不了，请人请剧组投资来拍他的剧本。 ……算了。 等他先买个别墅，物色四个女仆再说吧。 摇了摇头， 纪拙再看了眼系统， 就直接关闭了系统。 副职业编剧任务的事儿都压根还没着落， 现在还是继续写小说吧。 “继续扑！” 点开码字软件，收拾了下心情。 纪拙暂时将其他事儿抛在了一边，继续开始码字。 第五十四章 将要面临的事儿 “……今天那本书有连载吗？” 老人一只手捏着盲杖，一只手扶着阳台的窗沿。 今天屋外落着细雨，老人晚饭过后，就没出门。 就站在这阳台边上，听着屋外细雨打着些树木枝叶的声音， 护工就站在老人身侧，不时也抬起头朝着窗外和靠着窗边的老人望望， 望着窗外许久都没说话的老人突然侧过些头，问了声。 护工知道老人再问哪本书。 “您是说那本《七日地狱》吧，还没更新今天的章节。应该会晚一些吧。” 护工低下头，拿着手机刷新了。 这已经老人今天第二次询问了，上一次是在下午的时候。 老人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只是摸索着窗沿，重新侧过些身，对着带着水汽吹来清风的窗外。 “俞叔，我们要不回屋里吧，这阳台上吹着风也容易着凉。” 护工望了望不时就被风带到窗沿边的细雨珠，出声对着老人出声说了句。 “……人老了，不仅是眼睛瞎，耳朵也背。” “……下雨的时候看不到下雨，还是想听听雨声，待在太屋里了就听不到了。” 老人这样说着话，停顿了下，却还是摸索着转过身要往屋里走回去， 旁边的护工连忙上前搀扶。 “叮铃铃，叮铃铃……” 这时候，老人的手机突然响了，有人打电话过来了。 手机铃声让老人顿了下动作， “俞叔，我帮你接。” “不用了，我试试吧，接听键应该是在右边。” “俞叔您记性真好。” “用了这么久了，左右还能分不清？” 老人接起了电话，先是听到护工的话脸上露出些笑容， 然后笑容就渐褪去了。 什么时候，他接一个电话都需要别人夸了？ 旁边的护工见老人打电话了，没再出声。 老人将手机也放到了耳边。 “……我是俞明志，把电话给我爸吧。”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 “我听着呢。” 老人顿了下，应了句他儿子的话。 “……啊，爸……你之前提到的那本小说《凡人修仙》我已经看过了。” “……写得挺好的，写得很扎实，细节到位，故事发展不落俗套，的确是很适合改编成动漫。而且原作者后面两本书的成绩一本比一本好，可以预期现在入手肯定是不亏。爸您的眼光真好。” 老人儿子在电话那头出声说道。 “少拍马屁。买下来了？” “基本已经确定了意向，具体地还在和始阅小说那边谈。应该是没问题。” “之前我看这个作者的其他一本书，和现在这本书也挺好，本来也想入手把版权买下来，不过始阅小说那边要价太高，现在这本新书《七日地狱》也明显还在快速上涨的时候，始阅小说那边肯定也不会愿意这时候潜力还没完全爆发出来的时候给卖了。” “嗯，我知道了。” 老人应了声，对此也没发表什么意见。 “……嗯，爸，等《凡人修仙》的版权到手之后，公司新组建的动画部门应该也可以正式运转了，这部动漫作品应该就是我们进军动漫的第一部作品……希望能有开门红。” “行，我知道了。你忙你的事情吧。” 再说了句话， 老人就结束了电话。 顿了下，就要收起手机， 而这时候，旁边的护工看到老人结束通话了， 再出声告诉了老人件消息。 “俞叔，那本《七日地狱》今天更新了。” “是吗？” 顿了下的老人侧过些身，脸上露出来些笑容，应了声。 另一边， 先锋传媒间办公室内， 老人儿子俞明志挂了电话， 坐在座椅上，再顿了下动作， “小钱，后面再跟始阅网那边谈版权交易的时候，再问一句《七日地狱》的版权卖不卖，可是再适当提高些价格。” “行，我知道了，俞总。” …… “噼里啪啦……” 今天纪拙跟编辑多聊了会儿版权出售的事儿， 以至于耽搁了不少码字的时间。 直到这会儿，外边天都已经彻底黑了，他才写完今天的更新。 “呼……” 纪拙停下了手上敲打键盘的动作，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也在书房里平息，书房里重新安静下来。 纪拙长吐了口气， 再看着填满电脑屏幕上，今天写得几章内容，同时看下有没有错字修改下。 今天更新的剧情在原先的剧情进展上继续往下。 这场特别的会议上， 在一位有些烦躁的位教授揭开了最残酷的事实，即人类现在根本没办法判断导致全人类失明的原因，也无法进行更深程度的研究。 人类对此毫无办法。 于是， 会议后半程的主题， 自然就转移到了在全人类失明的情况下，人类将会出现的一些延伸问题，以及如何应对这些问题上。 “……我们对解决我们视觉丧失的问题上毫无办法。但对于我们即将面临的一些问题，我们还是可以预料到的。” “……各位，既然我们在短时间内，甚至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都无法解决我们视觉丧失的问题。 那我们就要考虑，在视觉丧失的情况下，长久的生存，做最坏的打算。各位是各领域的专家，就都讨论下我们即将面临的问题和如何解决吧。” “……社会秩序，社会生产力，科研能力……这些，在我们视觉丧失过后，基本就直接被一刀砍到底了。” “……我们现在还有一定的从储备粮，储备资源，在现在临时军管配给制度的情况下，社会生产的问题其实还不是最紧要的，我们还有一些时间。” “……我认为，我们最先遇到的问题，其实是社会秩序的问题，在现在，还有原先正常社会的惯性，但是很快，当所有人都意识到所有人丧失了视觉，自然就会意识到，我们失去了对秩序很大一部分的维持能力，这会导致一些混乱，而这些混乱会导致更大程度的混乱。 比如我们的天网系统，在视觉丧失后，自然就失去了他原本的作用。 另外，举一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如果我，或者我们中某一个人现在突然被杀。那凶手是谁？ 需要维持秩序的存在需要人有敬畏，所以……我建议，我不要对外公告，我们所有人都丧失了视觉，至少应该有，有很少一部分‘幸运儿’，他们没瞎。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维持住秩序，才有可能让人类文明继续延续下去。 其次，才是社会生产以及各个领域的其他问题。 一些高尖端的领域，可能很难继续维持下去了。 我们的电子通信可能丧失，我们的交通可能会瘫痪，我们医疗水平可能会急剧下降。 我们的科研能力可能会严重衰弱。 因为，我们大多数设备仪器都是以视觉的信息接收为最后结果的导向， 如果需要观测，我们需要用眼睛，如果需要检测，我们需要眼睛……只要是人需要参与进去过程中的实验，试验，大多都需要用到视觉。” 第五十五章 断章狗！ “唏哩呼噜……” 这两天，叶林汉挺高兴的。 发了个有些特殊，体验失明者一天生活的推书视频， 视频播放量暴涨，已经占据破站排行榜两天的播放榜首。 给狗作者带去了不少读者的同时，也给他增加不少关注粉丝。 这叫什么，这就是双赢。 这会儿，他正在面馆里唏哩呼噜吃着面条， 一边拿着手机不停刷着破站后台。 每次刷新都总能看到播放量增加，关注他破站账号的人也在增加， 他脸上有些亢奋，乐此不疲地不时刷新着， 看着播放量上涨，关注数增加他就高兴。 “……小哥，还要添点什么吗？” 天晚了，面馆老板已经准备收拾关门了，收拾后厨前先问了句叶林汉， “要是不要什么，我就给厨房熄火了。” “不用了。” 叶林汉从乐此不疲的刷后台动作中抽离出来， 对着面馆老板摇头应了声， 紧跟着就是埋下头，唏哩呼噜几口将碗里剩下的面吃了。 “……老板，钱扫码给了啊，你看眼。” “……知道了，看到了。” 叶林汉出了面馆， 夜里的晚风刮在身上，吹去些浮躁，带来些清凉。 “……不知道狗作者今天更新了没有。” 叶林汉迎着夜里的晚风，思索着， 再摸起手机，点开了始阅小说。 “嗯？更新了。” “……才三章，要不攒攒再看？” “……算了，攒个球，看！” …… “……否认所有人失明，对外宣布，还有小部分人员‘未失明’的提议，各位感觉怎么样？” “……提议很好。或许可以一定程度上稳住大多数人的情绪，对稳定秩序的维持也能起到作用，但我们要如何去做到这点。 这始终是句谎话，是谎话就有被揭穿的风险，而且被揭穿的风险很大，一旦出现什么意外，而没有这么一部分人来表现出‘未失明’的状态， 整个社会的秩序可能会因为谎言的破灭而更快的崩溃。” “……我还是建议不要撒这个谎，这个谎太容易被戳破了，还不如直接明说……或许会迎来一些混乱。但各位不要忘了，所有人都失明了，即便是混乱，其实也很难进行。还不如直接明说，让所有人在接受我们失明的情况下，在混乱中重新恢复秩序，这样也能避免很多隐患。” “……但我们也更可能就在混乱中文明毁灭，根本就没办法到从混乱中恢复秩序的时候。我们都瞎了！我们还要那个组织力和维持秩序的能力吗？” 书中， 针对各个问题，各个专家教授提出了不同建议， 然后对这些建议，爆发了严重的争论，特别是如此情况下， 大多数专家教授的心里都有种憋闷烦躁，甚至有些绝望，争论的很厉害。 “……有意思啊。” 躲在被窝里，云轻慕蜷着腿， 捧着手机，看着狗作者今天发出来的更新， 因为这本书的整体风格，她看得很细。 书中专家提出建议的时候，她也忍不住跟着去思考。 不过看支持‘谎言’的话，她觉得有道理， 看不支持‘谎言’的意见，她同样也觉得有道理， 她试想了下，在那种情况下，两方的意见其实都没问题， 或者说，书中整个人类文明的情况就处在一种窘迫的境遇中。 书中， 剧情还在继续进展下来， 云轻慕捧着手机，也接着看了下去。 “……其实最好是我们能展现出，在失明的情况下，我们警察部门，军队，以及各种机构还能维持住一定秩序的能力，展现出我们还有一定组织力，能维持住这个社会，维持住这个社会的生产继续进行。” 再有位专家提出了建议， “我们不需要去撒这个容易被戳破的谎，也不能任由混乱滋生，秩序崩溃。秩序崩溃后很难在建立起来。” “我们只需要在失明的情况下，依旧表现出一定程度做到在‘未失明时’能做到事儿的能力，所以我们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做到这点。” “……人工智能或许能一定程度上做到这点，但问题在于，我们现在的人工智能技术还很粗浅，而以后可预期的时间内我们科研大概都会陷入停滞和衰退。” “……将能用的东西都用起来吧……至少能发挥一点作用。” “……另外，我建议得在秩序初步稳定后，尽快复工，即便我们失明了，但有些生产工作还是能进行的。我们不能让整个社会运转长久的停滞。 我们需要一定的社会惯性，才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整个社会文明不崩溃。 另外，通讯，生活生产，各个领域，乃至大多数基础设施也都需要人的维护。” 剧情中， 会议进行了一段时间，暂时到了尾声。 各领域的不同问题需要不同领域的专家教授制定更详细的方案， 会议上只能提供一个大概的方向，让所有人清楚地认知到，人类文明将面临什么。 书中， 会议的最后， 整个会议室里，以及通过电话参加会议的教授都止住了声， 整个会议室里显得异常安静。 主角徐华对这种安静感到不适应， 在眼前失去视觉时，周围的安静让他无法感觉到周围有人存在， 甚至仿佛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他不禁伸手放在了身前的会议桌上，能摸到东西，让他稍安心了些。 “各位教授，专家，你们觉得……我们还有恢复视觉的可能吗？” 在安静过后，是从前方传来的元首话语声。 话语声落下过后，会议室里许久都没说话， 只是有人不时挪动着座椅的细微声响。 “靠我们自己，如果在近段时间内无法恢复，以后我们如果还有下一代人就更不可能了。” 最后是位听起来有些岁数的老教授，声音略显疲惫回答了这句话。 “……那我们就在视觉丧失的情况下！维持住我们文明，重建我们的文明！” 最后再是元首的声音， “各位都是各领域的专家教授，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一批人。” “这个社会的重建还需要各位共同努力。” “我们的身前都有同一张会议桌，请各位将手放在这张会议桌上吧。” 窸窣的声音响起，似乎与会的一位位专家教授相继起身。 徐华也跟着起身， 然后将手放在了会议桌的桌面上，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安静下来， 渐也都明白了元首让所有人都这么做的意义。 徐华手放在会议桌上， 虽然看不到其他人，其他人没说话，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但他知道，这会儿其他教授也都将手放在了这同一张会议桌上。 就像是感觉……所有人同在。 “……各位，我们共同努力吧。” 最后，元首说了句话，结束了这全人类丧失视觉后第一次会议。 而纪拙今天更新的章节， 剧情还在继续， 文中， 会议结束后， 主角徐华和其他与会的教授被建议就留在了这儿居住， 没再回到原先的住所， 在如此不便的情况下，一众专家教授聚集在一起更方便一些事务的处理。 徐华跟着一位领路的人员，几乎是一路摸索着， 进入了给他分配的一处单间，距离之前开会的会议室不远， 他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就在同一栋建筑内， 只知道她附近几间屋子还住着其他些各领域的专家们，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可能也是怕徐华这些专家在屋里磕磕绊绊， 徐华摸索着墙壁，在屋里来回挪动， 摸到了一张办公桌跟凳子，和一张床，和一张小沙发。 窗户，洗漱台，厕所。 这间屋子不怎么大，但难得五脏俱全。 而这种情况，这种稍小些的屋子，在摸索着摸清情况后， 反而让徐华松了口气，更有些安全感。 在摸索了整间屋子过后，似乎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即便是让他们这些专家教授来，是为了让他们制定一些相应领域应对视觉丧失后的计划， 对全人类视觉丧失的问题进行研究。 但他就是个研究天文物理，宇宙物理的，他能做什么呢。 即便全人类丧失视觉是因为宇宙物理常数发生了极微小变化，可能和他专业靠边，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如果真得发生了什么微小的物理常数变化，人类也基本不可能观测到， 即便观测到了，又能做什么呢。 徐华摸索着，坐到了床上，然后倒在了床上，平躺着。 而且让全人类视觉丧失，目前也没发现其他变化。 反倒不如说可能是某个外星文明在人类身上做了个小试验， 说不定他现在待着的屋子里，就正站着个外星人观察着他呢？ 徐华这么想着，本来就是个自嘲的想法， 但没由来的，却有了些恐惧， 因为他看不到， 即便是真得他屋子里站着一个人，他也看不到。 他不禁往床边偏过些头，顿着动作， 似乎那儿就真得站着一个人。 许久， 徐华又再有了些动作， 心里依旧充斥着不安感， 因为无事，他想睡一会儿， 但却在床上烦躁到辗转反侧。 直到过了不知道多久，才勉强睡过去。 再醒来，是被敲门声唤醒， 是有人给他送餐过来了。 “……教授，这是你的晚餐，我给你放到桌边了。” “晚餐？晚上了？” “嗯，是的，闹钟刚刚报过时间，已经六点了。冬天的首都，六点应该天已经黑了。” 徐华先前没去摸过手机上的时间，也感受不到屋里光线的变化，以至于不知道已经晚上。 “……教授你可以将你的手机设置语音准点播报时间。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 “那教授你吃晚饭，吃完了之后，我会再过来收走餐具。” “吃完饭，您可以出去散散步，外边有些微风，不过尽量别离开道路的路面，以免迷失方向。” “嗯，谢谢。” 徐华睡了一觉，睡得很难受。 摸索着，从床上起身，摸到了桌旁，摸到了用一个餐盘装着的饭菜， 也摸到了餐具，一双筷子和叉子。 试着夹了夹，放进嘴里才大概知道是莴笋炒肉之类的菜。 书中， 在有些勉强囫囵吃完晚餐过后， 徐华没有外出，就坐在床上，不停思考着些事情，思维总是很发散， 不时也有些烦躁，甚至是绝望。 直到犯困，徐华才又再床上勉强睡去。 直到第二日， 他设置的闹钟再响起， 他下意识睁开眼睛，去拿闹钟， 然后顿了下动作，才在床上摸索着，摸到了手机，关了闹钟。 他从床上起来， 这时候， 他听到屋外似乎有些嘈杂的声音， 套上衣服，他就走了出去。 “……哎……” 他听到有人在叹气， “……怎么了？” 徐华对着大概是先前传来话语声的方向问了句。 然后先前传来话语声的地方似乎是因为有声音响起，先是安静下来， 紧跟着，再有话语声响起。 “是徐华教授？” “嗯？” “昨天会议上记住了徐教授你的声音，我也是首都大学的，之前应该还和徐教授你碰过几面。” “是钱教授？” 徐华有些不确定， “对。” “你们刚才好像是在说什么？” 徐华摸索着，靠近了传来话语声的方向。 “……哎……” 听着徐华的提问，先前叹气的那人再叹了口气， 然后是那位钱教授的声音再响起， “昨晚上发生了一件事儿。” “就在首都新区，一栋小区居民楼里，发生了一起强奸案。” “一个女生在屋里被强奸了，相关信息被发到了网络上。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引起很大的影响。” 听着钱教授的话，徐华也沉默了。 他大概一想，就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 而钱教授还在继续说着话， “这名强奸犯在昨晚深夜的时候，冒充社区人员，谎称要对社区人员进行登记，从而敲开了这女生家的门。” “这名人员进门后，就对女生实施了强暴。” “……现在这名人员依旧逍遥法外，因为很难确认这名犯罪者的身份。” “女生无法确认对她施暴者的身份，甚至这名犯罪者进屋时，身上连衣物都未曾穿，从穿着上也没办法得到信息。” “……虽然所在楼道里就有监控，监控应该拍下了这个人的身影，但问题是，我们看不到。” “……甚至警方前往女孩所居住地的路程都很艰难，只能从逻辑上来判断，应该是熟人，甚至是同小区同栋楼的人作案。 在这种情况下，这起案子引起了很大的影响。” “如果不能尽快解决的话……” 徐华已经听明白了。 如果这起案子对现在情况下的秩序是一个严重挑战， 如果不能顺利解决，给本来就人心惶惶的社会一个信服的答案， 那就将是整个社会混乱乃至崩溃的开始。 现在还只是全人类丧失视觉后第二天，还有道德惯性和社会惯性在，相关犯罪和混乱还少。 而一旦久了，缺乏新的约束力这种惯性就会越来越弱。 …… “嗯？” “下面的剧情呢？” “就没了！断章断在这儿？” “狗作者！” 兴致满满地，云轻慕看着今天的更新， 正看到兴头上， 然后一翻页，已经是更新的末页， 不禁恨得牙痒痒，骂了句狗作者。 …… “阿啾……” 纪拙坐着烧烤店里， 撸着烤串，打了个喷嚏。 “又有人念叨我？” 纪拙嘀咕了句，紧跟着，再拿起根烤串接着吃着， 顺便还在朝着老板喊了句， “老板，再给我添十串五花肉。” 第五十六章 就是写得有些慢 “嗝儿……” 吃烧烤喝肥宅快乐水， 纪拙打了个嗝儿，再拿起手里拿着的手机，瞄了眼手机上显示着的作家后台。 从早上看到收藏暴涨到四万过后， 到现在晚上了，收藏大概到了七万出头，不过明显涨幅在逐渐放缓了。 另外这部分读者，大多就是收藏着，并没有看。 所以这本《七日地狱》的其他数据比例涨幅原达不到收藏那么快的增长， 特别是投资人数。 纪拙看着各项数据，再点开了《七日地狱》的评论区。 评论区倒是没啥差评，毕竟本来纪拙准备写得就是叫好不叫座类型的小说，现在主要是出了些意外…… “……书看到最新章节了，对后续的发展很期待。” “……老实讲，我对书中人类文明的未来很悲观，全人类丧失视觉，想想就知道要面临的艰难很多，而且会越来越困难。一旦被哪个坎绊住了，就是文明毁灭的下场。” “……狗作者！你断章也断得太好了！我刀呢！” “……狗作者！你已经两个小时没更新了，谁敢你这么歇！” 忽略后面两条评论，看着其他两条评论， 纪拙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再叹了口气， 看来他的美梦是实现不了了，这书才开头了，就起飞了， 系统的羊毛也薅不上了， 不过没事儿，还有稿费，虽然肯定少点。 念了两遍‘横竖都是赚’的咒语， 纪拙关了作家后台， 打开了始阅小说app。 作者嘛，肯定也是要看小说的。 “……嗯？” 纪拙看了眼，发现原本大封推的位置出现了个横幅。 “引领网文新风尚” 一看就是个很正能量的横幅。 纪拙就瞄了眼，也没在意。 就接着找小说看去了。 “……嗯，这个小说不错，看看。” “……嗯，这个小说也还行，够爽！爷赏！” …… “……今天的连载内容是就到这儿吗？” 耳机里播放着的听书声停了下来。 坐在客厅座椅上的老人问了句。 “我帮俞叔你看看……嗯，是没了。” 旁边的护工帮着看了眼，紧跟着说道。 老人他停顿了下动作，没说话。 “俞叔，怎么了？” 护工不禁问了句，看着老人这副模样，略有些担忧。 “没怎么，就是感觉有些气人。一个剧情不写完整咯，就断在这儿。” 老人倒是笑了，一边伸手摘下着耳边的耳机，一边说着， “想起年轻的时候，翻地摊上的盗版小说看，上半截印得好好的，下半截就给错印了，看一半就没了，给人难受的。” 说着话，老人在摸索着，要将耳机重新放回原位， 护工赶紧伸手帮忙。 “……对了，明天这本小说我就不听了，等着他章节多了，什么时候写完了我再给他听完。” 说着话，老人又停顿了下，又抬起头摆了摆， “……算了，也等不了那么许久，明天要是他再更新章节，再提醒我一声。” “好。俞叔，这本小说有那么好看吗？” “这是本好小说。有剧情，有内容，有想法，有深度。” 老人给了个很高的评价， 紧跟着又再笑了下， “就是写得有些慢。” …… “淦！狗作者！” “都涨这么多收藏了，还不加更两章！” “断更断在这儿，果然，真是狗作者！” 狗作者断更恰到好处， 看得看完今天更新的叶林汉心痒痒，还挠不到， 骂了狗作者两句。 今夜， 不知道多少人都在骂狗作者。 倒是纪拙在烧烤店， 吃着烧烤吃得挺开心。 …… “噼里啪啦……” 时间就在纪拙书房里的键盘敲打声流逝， 又再过去了几天。 几天内，纪拙就照常码着这本新书， 这本接近实体小说风格的新书写得勉强还算流畅。 只是时不时就要停下来反复斟酌思考下，才能继续往下写。 几天内， 这本书受之前推书视频的后续持续影响， 还增加了不少新收藏，加上网站本来的曝光增加的读者， 收藏已经逼近十万。 这会儿， 已经是周日傍晚。 纪拙刚码完今天的更新， 手放在键盘上，认真盯着今天码好的章节， 表情严肃而认真， “你已经是一本成熟的小说了，你得会自己往下增加字数发展剧情了，知不知道。” 稳稳不变的码字界面似乎是在嘲讽纪拙脑子有毛病。 “哎。” 叹了口气， 自我排解了下疲惫过后， 纪拙就在切到了作家后台将今天章节发了出去， 章节评论紧跟着就出现了。 总有些嗷嗷待哺的读者等着今天的更新，吃今天的精神粮食。 “啊啊，几分钟就看完了！狗作者赶紧接着更！” “剧情进展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狗作者你这更新完全比不上前两本书啊。狗作者，你得支棱起来啊！爆更啊！” 看着刚发出去新章节，又来的催更评论， 纪拙一言难尽， 爆个球，不爆！ 想想系统羊毛没薅到，时不时还是有点难受， 正反都是赚归正反都是赚， 但能赚多点，谁不愿意多赚点呢。 瞄了几眼催更的评论， 纪拙就关闭了作家后台，落荒而逃了。 而这时候， 手机上， 再有企鹅聊天的消息发了过来。 纪拙拿起手机，看了眼，是编辑的消息。 “编辑：大佬，你那个《凡人修仙》版权交易已经谈妥了。除繁简体全版权售卖给他们，拿百分之六的动漫项目直接分成，百分之二的延伸周边收入。这是包括大佬你的编剧费用在内的。” 这么快？ 纪拙愣了下，好像才几天吧，就谈妥了。 “编辑：这已经是法务部门那边能谈到的极限了。” 编辑再多发了条消息过来。 纪拙看了眼这个分成。 这个分成咋说呢，如果这部《凡人修仙》改编的动漫不爆火的话， 就和直接买断的一百多万差不了多少。 当然，要是动漫直接扑了的话，那就…… 不过那样……纪拙就能拿到这个动漫项目投资额的百分之十， 左右都是赚啊。 “拙而不凡：好的，谢谢大佬。” 纪拙回了编剧条消息。 “编辑：嗯。你的联系方式已经给那边了，编剧的事儿估计会有人联系你。 编辑：另外，可能需要你再签一个授权合同，你离魔都远吗？远的话就直接邮寄。近的话你过来一趟也行。 拙而不凡：我就在魔都。 编辑：那你看明天过来一趟吧。 拙而不凡：好的。” 纪拙再回了条消息， 就准备关了手机外出觅食了。 结果编辑又再多发了条消息过来。 “编辑：对了，今天你的《七日地狱》已经上大封推了，效果不错，这周中会再补一个推荐，保持更新。 拙而不凡：好的。” 没再跟编辑多说了， 回了句，纪拙就起身出门了， 一边外出，一边看了眼自己这儿离始阅网总部有多远， 在地图上瞄了眼， 才五六公里。 那明天过去看看， 顺便把合同签了。 第五十七章 写死了几个人 “小伙子，你是在这儿上班啊。” “……你给催催你们网站那些作者呗，更新得也太慢了。” 翌日，纪拙起了个早，提前到下午之前就将当天要更新章节码了出来， 就出门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始阅小说总部。 纪拙一路因为起太早没睡够，这会儿又开始犯困，不停打着哈欠， 倒是出租车司机是真能侃，纪拙就时不时答应一声，就侃了一路， 一路从外滩讲到魔都明珠，再讲到魔都经济发展，社会变迁，大有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之势。 还好，到地方了， 不然纪拙真要睡过去了。 出租车司机停下车，转过头瞥了眼路边的始阅网总部大楼，出声再这么说了句。 “师傅，你见过下午三点钟跑来上班的吗？” 纪拙一边开着车门，一边随口应了句。 “哦，不是在这儿上班啊，那你过来这儿是？” “我就是师傅你想催更的那些作者。” “……那也行，你在什么作者群里催催呗。还有啊，有些个作者不知道咋搞得，看着看着上半截章节和下半截突然就对不上了。” “行啊，我帮你催催……对了，师傅你在哪儿看的啊？” “就网上啊，浏览器里。” “小伙子，你写得啥书啊，说名字我也看看呗。” “……” “小伙子？” …… 给出租车司机安利了下正版阅读， 纪拙下了车，站在了始阅小说总部大门外。 抬起头，看了眼这栋楼。 没直接上去， 纪拙摸出手机，先给编辑发了条到了的消息， 编辑让先进去，再前等下，人跟着就下来。 纪拙放下手机，往大楼里望了望， 看到了前台， 抱着些好奇，纪拙走了进去， 前台站着的小姐姐也望向了他。 “……请问钱大龙在吗？” 纪拙对着前台出声问了句。 前台看着纪拙，明显愣了下，然后望了望纪拙， “送快递的？放在这儿就行了。新来的？” “不是，我找人。” 纪拙摇头说道， 然后就看到前台脸上露出恍然的神情， “作者吧？” “没有钱大龙，就是个固定的收件名。” 或者说人人都是钱大龙？ 纪拙心里忍不住接了句，不过没说出口。 他之所以这么问， 是因为之前还需要邮寄签约合同的时候， 始阅小说总部的收件人就一直是‘钱大龙’这个人名， 流水的编辑跟作者，铁打的钱大龙。 当然，现在正常都不需要寄合同了，直接电签了。 哎，时代的眼泪啊。 “来参观的吗？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 “不是，过来签个合同。” “大佬，坐。” 前台听着纪拙这么讲，再换了个称呼。 “谢谢。” 捧着水杯，纪拙坐在前台供来人休息的地方。 同时有一搭没一搭应着前台的话，等着编辑下来。 “……大佬，你写得小说是什么啊？让我也拜读下呗。” “《七日地狱》” “啊？狗……大佬！” 前台差点再换了个称呼，紧跟着再换了个语气。 而纪拙实在有点犯困了，又再打了个哈欠。 这时候，楼上总算是有人下来了。 纪拙转过头去看，咋说呢，预料之中。 毕竟之前他就知道他责编笔墨是个三十来出头的男人， 这会儿看着，下来这人年龄差不多，穿着身黑色长裤休闲上衣， 就是黑眼圈有点重，发际线略显地有点高。 “……拙而不凡？纪元巧合？” 下来这人转了圈视线，前台就坐着纪拙这么一个人，自然就朝着纪拙直奔了过来， 到了跟前，一连喊了纪拙两个笔名。 “笔墨大佬，我是纪拙。” 纪拙起身，跟编辑打了声招呼。 “……嗯，欢迎你过来，辛苦你跑一趟了。” 笔墨客气了句，两人互相握了下手。 “这会儿先锋影视传媒那边签约的人还没过来，我先带你参观参观。” 约好的签约时间是下午三点半，纪拙提前到了。 “行。” 客随主便，纪拙自然没意见，点头应了下来。 “那行，我带你先去编辑部看看吧。” 纪拙跟着编辑，坐上电梯上了楼。 出了电梯， 就进了挂着编辑部牌子的屋子。 整个编辑部，这会儿各个办公桌后，一个个编辑都还忙活着， 整个屋子稍显安静，只是不时有些键盘敲击声，低声交谈声响起。 “这就是我们编辑部了。” “从这边到那边分别是一组到三组的编辑，我们二组的编辑就在那儿。” 纪拙跟着笔墨进到这编辑部， 第一感觉就是二次元的气氛很重， 随处可见一些著名网络小说里一些角色的周边，诸如贴纸手办抱枕， 纪拙瞥了眼，甚至还看到了些熟悉的角色。 整个编辑部里，似乎是注意到有人进来，也有人朝纪拙投来些目光， 不过瞄了眼，就又再低下头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这就是我们二组编辑的区域了。” 跟着笔墨一路到了笔墨所在的编辑组， 编辑组其他几个编辑都还在对着电脑忙活着些事情， 纪拙瞥了眼，电脑屏幕上不是显示着些稿子，就是还在和某个作者交流。 这时候，旁边一个看起来比笔墨岁数还大点的中年男人摸着边上的水杯，似乎正要起身去接水， 看到笔墨带着纪拙过来了，顿了下动作，然后笑着跟纪拙打了声招呼。 “纪元巧合吧？你好。” “这是我们编辑组的主编。” “主编你好。” “……嗯，好，这么早就过来了啊，还以为还要会儿呢。” 说好参观下始阅网总部， 不过除了编辑部，也实在没啥地方好参观， 最后就停在了编辑部， 跟责编和主编尬聊了阵。 终于先锋影视那边签约的人已经过来了。 …… “……诶，俞总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始阅小说法务部门的会议室里， 纪拙跟着编辑部的主编，法务部门的负责人，见到了先锋影视那边过来签约的人。 领头的是个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出头，旁边跟着两位大概是律师。 法务部门负责人明显认识先锋影视这位领头的中年男人，稍显意外。 “本来就是准备让他们过来。不过听着说，这次签约作者也在。正好我没其他事情，就过来看看写出这样优秀作品的作者。” 来的这中年男人笑呵呵着应了声，这样说道， 就再转过头望了望主编跟纪拙，最后目光停在了纪拙身上， “您就是创作《凡人修仙》的作者‘纪元巧合’吧？真是年轻有为。您的小说我也在看，写得是真好。” “这位是先锋影视的负责人俞总。” 旁边法务部门的负责人介绍了句， 纪拙点了点头，跟这位俞握了下手。 “谢谢。” 这位俞总也在笑着点了点头。 “俞总，你们先坐。” “这是我们拟定的三方合同，俞总你们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没有。” 一行人坐下， 始阅小说法务部门的负责人，将一式三份的合同分别递给了先锋影视的人，和纪拙， 纪拙拿过来瞄了眼，就放下了，在先锋影视人来之前，他就已经看过这份合同。 那位先锋影视的俞总，也就是瞥了眼，然后就递给了跟他过来的律师， 反而转过头，跟纪拙闲聊了起来。 “……这两天，我都在拜读纪先生你的作品，真是看得让人不能自拔，写得真是引人入胜。” “……所以这次才想麻烦纪先生您担任我们这次动漫改编项目的编剧，我还是相信纪先生您作为原作者才能还原作品的本来风貌，将他用另一种表现形式完美的呈现出来。” 这位俞总很客气，对纪拙表现地很尊重，姿态也放得很低。 “俞先生客气了。” 纪拙应了声。 “可不是客气。这两天真是一有空就看纪先生您的作品，《凡人修仙》我都已经看了一半了，看得都上瘾，昨晚上偷偷熬夜看，还给内人逮了个正着。” 俞总俞明志笑着再说道。 纪拙跟始阅网的主编配合着笑了笑， “纪先生你那本新书我也有看，写得很好，文笔和故事性俱佳。就是更新稍有些慢了。” 这是啥？ 当面催更。 你今天专门跑过来，不会就是为这事儿吧？ 听着这话，纪拙有点汗颜， 再看着这俞明志说着话，还略微有些遗憾的模样，又有些怀疑。 “新书风格不好写。尽量更快了。” 纪拙尬笑着，打着哈哈。 “也是，还是质量最重要。” 再随便聊了几句。 那两名律师将合同重新放了回来，对着俞明志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签约？” “行。” 先锋影视，始阅小说，纪拙， 三方相继再交换合同，在三份合同上相继签下字，盖上了章。 “行。” “后面剧本的事情还辛苦纪先生您了。” 三方相继收起了自己那份合同。 先锋影视的俞明志再向着纪拙客气地说道， “……这次的动漫项目是我们先锋影视进军动漫的头一枪，我们一定会细细打磨这部作品，争取来个开门红，也好好将纪先生您的作品用动漫的方式呈现。” 进军动漫的头一部作品？ 没啥经验吧？ 说不定真能让我拿到系统的百分之十总投资额的鼓励金？ 纪拙心里不禁想了下，又再摇了摇头。 管他呢，反正动漫火了我拿分成，扑了我拿投资额分成， 左右都是赚。 “谢谢。” 于是纪拙只是点了点头，和这俞明志再握了下手。 最后， 拒绝了先锋影视俞明志的一起再吃顿饭的邀请， 纪拙拿着合同，就溜了。 …… 始阅小说总部外的道路上， 纪拙一边等着叫得滴滴， 一边再拿起手里这份合同随便翻看了眼。 这份三方版权合同， 严格来说，并不是就将《凡人修仙》的影视动漫有声版权彻底卖出去了。 而是一份长达二十五年的独家授权。 期间，只有先锋影视能有版权改编《凡人修仙》的影视动漫，或者先锋影视那边也可以再将授权转让给别人。 但总年限只有二十五年。 纪拙也不知道始阅网法务部的人怎么给先锋影视那边谈下来的。 要是他，肯定是能彻底买下来就彻底买下来，不然怎么想怎么亏。 或许先锋影视也是觉得，这本书好是好，但还没好到可以反复翻拍的程度？ 干脆就卖了个好？ 也是。 纪拙也不觉得等再过二十五年，这本书还可能被翻拍。 说句不好听的，往前数，二十五年前网络小说都还没诞生，往后数，过去二十五年他自己都能把这本书内容忘得差不多。 除非那时候他实在太厉害了。厉害到登峰造极，在文学史上独一无二，才有可能再被翻拍。 摇了摇头，纪拙将这合同一卷，往兜里一塞，就再抬起了头。 嗯，滴滴也到了。 …… “……老爹啊。那本《七日地狱》的版权我再询问了下始阅小说那边，再提了些价，对方还是兴趣不大。” “看得出来，他们对那本《七日地狱》的成绩很看好，可能起码要到这本小说完本之后，他们才会愿意谈版权交易的问题。” 先锋影视传媒总部办公室内， 俞明志正打着电话跟他老爹抱怨着。 电话这边， 老人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听完了他儿子的话， 停顿了下，只是出声回答道， “这是公司的事情，现在公司的事情是你负责，你自己决策就好，不用打电话来问我。” 老人说了句，就将电话挂了。 “喂，老爹？” 电话那头，俞明志听到电话被挂了， 放下手机，摇了摇头， “不就是喜欢这本小说，想看到这本小说被改编成电影电视剧，又怕别得公司拍不好，想自己公司买下来自己拍吗。” “……还说啥让我自己决定……搞得还挺……那啥，傲娇。” 吐槽了自己老爹一句，俞明志才继续埋头工作。 而另一边， 老人放下手机， 顿了下动作，再侧过些头，大概对着护工在的方向。 “你帮我看看，那本小说更新了没有。” “……应该没有吧。那个作者都是傍晚的时候才更新……” 站在一旁的护工一边应着，一边拿起老人的手机帮忙看着。 “……诶，还真更新了，今天更新这么早？” 护工有些惊讶，老人天天追更这本小说，他对这本小说都熟悉了。 “耳机。” “耳机给您对吧。” 护工听到老人的话，就将蓝牙耳机递到了老人手上。 老人戴了上，听起来今天纪拙更新了什么内容。 “……诶。” 过了许久一阵， 老人听完了今天更新的内容，顿了下动作， 再叹了口气。 “俞叔，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今天这个作者写得剧情略微让人有些难受了。” 老人沉默着，再顿了下动作， 一边摘下耳机，一边应了句。 “什么剧情啊？” “这个作者啊，写死了几个人。” …… “峡谷生草：今天的更新大家都看了吗？ 起飞芜湖：今天这么早就更新了？我去看看！” 书友群里，有些读者正说着些话。 过了阵， “起飞芜湖：写得真好。合情合理……但看得猛然一下真是让人难受。 峡谷生草：一样略微有些难受。你说接下来的剧情会怎么发展？” …… “嗝儿。” 书友群里正聊着火热， 纪拙则是正在一家餐馆里吃着饭， 在网上找了家据说味道不错的地方菜，正吃着。 亏待啥也不能亏待胃啊。 完全不知道一些读者看着他今天的更新正难受着， 他这个狗作者是完全没有读者的难受。 就是有点吃撑了。 第五十八章 绝望的滋生 “……快去洗漱，睡觉了吧。” “妈妈，爸爸还没回来，我等爸爸回来再睡吧。” 繁城，面馆老板家里。 老板妻子简单收拾了下屋子，对着旁边上初中的儿子招呼了声。 然后小孩头都没抬，眼睛还盯着捧着手机的屏幕上。 看着自己这个不假思索拿自己老爹当借口，抓紧时间玩手机的儿子， 女人觉得好笑。 “那你把手机给我，你就在这儿等吧。” “啊？” 小孩抬起了头。 “妈，我再玩一会儿吧，我就看几章小说，很快的，这个作者写得很短。” 小孩出声说道。 “之前怎么不看？” “再看最后十分钟，看完就去洗漱睡觉。听到没。” “知道了，谢谢妈。” 小孩飞快应着，就再低下了头， 抓紧时间点开了他追看的小说——《七日地狱》。 从上本《复苏克苏鲁》他就开始看这个作者的小说了， 这本新书他开始的时候不是特别喜欢看，只是觉得剧情稍有些意思， 然后就越看越觉得有意识， 现在这会儿已经追看到最新章节了， 今天这个狗作者不知道为啥更新这么早， 不过他不知道啊，就这时候才点开狗作者今天的更新。 新章节点开， 章节名叫——‘信念的崩塌和绝望的滋生’ 看到这个章节名，他略显疑惑， 紧跟着，再挪动了下身子，继续看起来正文。 …… 文中。 剧情接着之前内容继续往下展开。 首都新区的那起入室强奸案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但由于全人类失明带来的连锁反应，导致这个案件极难被侦破。 但又必须尽快侦破，不然就会成为整个社会秩序崩塌的导火索跟社会混乱的开始。 这个过程中，官方组织必须表现出还能维持住社会秩序，保证文明不会崩溃的能力， 在这个时候，整个社会都需要信心。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官方调用了不少力量进行这起案件。 甚至同主角徐华一同参与之前会议的一些专家教授都参与了这次事情， 主要是提供技术支持。 首先因为全人类失明。 无法从目击者和受害者的描述中得到太多信息。 只是受害者大概判断身高和她差不多，体型不胖不瘦。 但受害者本人身高168，上下浮动几厘米，基本就涵盖了这个小区里大多数男性， 从体型上，也只能排除较少一群人。 而施暴者施暴时，连衣物都没穿，受害者也无法从施暴者的穿着上得到什么信息。 最关键的是，这个施暴者施暴时还采用了一些避孕措施，导致并没有脱氧核糖残留。 或许有少量残留，在现在全人类失明的情况下，采集也是个问题。 而可能存在的相关有价值信息， 就是楼道里的监控，和电梯里的监控。 楼道里的监控视频，可能拍摄到了这个施暴者的模样， 但问题是……人们现在看不到了，看不到监控里拍摄到的施暴者到底是谁。 于是， 一些人工智能，人脸识别方面的专家尝试进行了技术支持。 幸好，在人类丧失视觉之前，就有关于监控人脸识别等技术的研究成果。 现在能直接拿出来使用。 剧情中， 简单提到了， 一些专家教授首先利用人工智能的识图能力， 通过监控视频左上角被读取到的数字，也就是显示时间和当时时间进行对比，确认了监控时间的误差。 再将监控视频通过反复尝试，反复的程序识图， 最终将受害者受害那段时间的视频找到。 导入了能进行人脸识别，步态识别的程序中。 这是段没有声音的监控视频， 当一些专家在抱有期待，将视频导入后， 识别程序最后却并没有捕捉到任何步态信息和识别到人脸的信息， 不过还是发出了提醒，识别到了画面有人存在。 一众专家再将截取到的视频长度拉长到事发前两个小时， 才发现，施暴者在事发前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受害者家门口， 然后一直没有过动作， 期间，同楼层还有受害者邻居摸索着出过门，都没发现施暴者就站在受害者家门口。 似乎是那个施暴者就站在受害者家门口一直听着屋里的动静， 直到最后冒充社区人员敲开了受害者家的门，对受害者进行施暴。 通过拉长截取的视频长度， 专家通过识别程序，获得了一些施暴者的步态信息， 但很遗憾地是，没有识别到这个施暴者的足够多面部信息。 从带了避孕手段开始，就可以判断这个施暴者是有预谋的。 他应该是很明确的知道监控摄像头的位置，一直没让楼道的监控摄像头捕捉到的正脸。 而仅捕捉到的步态信息，却因为全人类失明，而必然和平时发生了改变， 或者说近一段时间中，肯定是会不断有些变化。 而即便是施暴者步态信息不变，让专家们找到了这个人， 仅步态信息吻合，也很难作为一个足够让人信服的证据。 这件案件很重要，最重要的就是它可能是混乱的开端，官方组织给出的答案必须足够令人信服。 才能让人有足够的信心， 而在一众人工智能专家排查监控的同时， 另一些专家还在尝试收集施暴者可能在受害者身上残留的微小dna信息。 按道理，受害者对施暴者的反抗中，纠缠中，必然是会残留dna信息的，即便很微小。 也幸好该名受害者独居， 只要在她身上找到其他dna信息， 大概率就是施暴者的。 但想采集到，却很困难。 只能是盲采。 而后续的dna检测比对，虽然可以用机器仪器直接进行， 但问题在一些前期准备工作依旧需要人进行， 这个过程很困难。 而一连三天， 这个案件都毫无进展。 主角徐华在这可能是军区的地方， 每日和一些专家进行交流，也会提到这起事情。 其他专家大多都在忙活各自领域工作，如何在全人类目盲情况下，能勉强继续进行的详细计划， 每日各个领域专家也会进行交流。 倒是徐华，整个人没有任何事情可做。 说句不好听的。 他这个研究天文物理的， 现在星星都不能看到了。 最多的，也就是只能思考下， 从他研究的宇宙物理，天文物理的理论上来讲， 全人类几几乎是一夜之间失去视觉，是因为什么。 即便真得是外星文明做得，他们肯定也是利用一些知识或者说物理规则吧？ 那这些知识是什么？ 从自己研究的宇宙物理中，有什么可能能说得通吗。 然后， 时间就这么过去三天。 等着第三天徐华从睡梦中醒来， 却听到屋外更显得嘈杂和喧嚣。 “……怎么了？” “有一名警察自杀了。” 第五十九章 上架？ 坐在沙发上，小孩看着《七日地狱》今天更新的剧情，有些难受。 忍不住抿了抿嘴，但还是继续点了下屏幕，继续往下看了下去。 …… “为什么？” 徐华先是问，紧跟着就自己忍不住愣住了。 因为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想自杀的原因实在是太多。 “他是参与之前那起案件调查的警察？” 徐华再问道。 “……对，他也参与了那起强奸案的调查。” …… 已经晚上八点，屋外的夜已经深了。 繁城这座小城市里，路上已经没了太多来往的人。 收拾了最后位客人吃完面的碗筷， 面馆老板站在面馆里，朝着面馆外望了望， 估摸着应该不会再有客人来了。 “……不知道那个作者今天更新了没有。”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面馆老板准备将追看的那本《七日地狱》今天更新章节看完，也就回家去了。 于是他也摸出了手机，点开了书架上的《七日地狱》继续看了起来。 ‘信念的崩塌和绝望的滋生’ 看着这今天更新章节的名字，面馆老板就感觉略微有些不妙， 然后往下看下去，就越看越沉默，越看越觉得有些难受。 …… “……我们通过已经得到的信息去推断，推断制造这起强奸案的嫌疑人应该是一名身高163至180之间，体型不胖不瘦，处于受害者所居住小区内的独居男性。” “……通过这些信息，我们筛选出了一些具有嫌疑的人，但却再也没办法继续下去。” “我们找不到能继续缩小范围的线索，也找不到可以确定嫌疑人的证据。在如此的情况下，大多数的居民都缩在家中，我们甚至得不到目击者的证词。” “……我知道犯罪嫌疑人就在这些人中，但我再也没有办法。” “……案件发生的小区已经开始人心惶惶，混乱已经在开始滋生。” “昨日，我再次向受害人询问过程，想找到一些没注意的线索时……我听到了受害人压抑的哭声。” “……我是一名警察。从前我以为我将一直是一位警察。” “……但我知道，这样的案件不会是最后一起。” 这是书中， 主角徐华从一位教授口中得到的，那名警察自杀前的遗言， 从这些话语声中，都能听出那名警察的绝望。 录音中他的语气很平静，已经没有半点激动了。 而这个悲剧的发生，其实不仅是这起案件， 而是这位警察录音的最后几句话。 “……我知道，这样的事情不会是最后一起。” “……昨夜我梦到，我追查着一个案子，四周只有漆黑，从漆黑中，我只能听到一个个人死去的惨叫，但我一个凶手都抓不到。” “等醒来时，我才发现……原来这不是梦，只是一个开始。” 到这儿，那名警察的录音就结束了。 文中，主角徐华听了之后， 沉默了很久， “……是不是还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发生了？” “在江东市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案。在前两天就发生了，但直到今早社区人员前去发放粮食时，才发现有人死亡。” “……一样因为现在的情况，暂时找不到凶手。” 文中， 徐华和几位专家教授对于这件事情再进行了一些交流。 几位专家教授摸索着走廊墙壁离开了， 徐华面对着漆黑，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再摸索着墙壁，回了居住的屋子。 然后整个人躺倒在屋子里的床上，直愣愣地躺了许久， 最后骂了句脏话。 同时， 剧情中，还较为隐晦地通过徐华的视角， 大概提到了，其实从全人类失明过后，自杀地远不止那名警察， 总有些人无法面对未来可以预见，悲惨的世界。 更多人现在没绝望，纯粹只是因为生活的惯性支撑着，同时抱着一些侥幸的希望。 或许人类文明能挺过去呢。 …… 今天《七日地狱》更新的剧情就在这儿戛然而止了。 看得屋子里，沙发上坐着的小孩反复抿了抿自己的嘴巴，眼睛紧盯着手机屏幕， 感觉心里很难受。 “……怎么了？” 旁边小孩母亲抬起头望见小孩这副难受难过的模样，不禁出声问了句。 “……妈，我去洗漱睡觉了。” 小孩只是反复抿了抿嘴，将手机放下，就低头往洗漱走去了。 小孩母亲抬起头，朝着小孩多望了望，见小孩没什么事儿，才转过头来， 朝着还亮着的手机上看了看， “这作者今天写什么内容了，让看成这样？” 抱着些好奇，小孩母亲也拿起手机看了几眼， 她丈夫跟小孩都在看这个作者的小说，对这个作者的小说她就是想不了解都难。 花费了些时间， 看完了最新章节，小孩母亲也看完了这两章， 然后就止不住说了句， “狗作者……”说完之后她又止不住摇头。 …… “……狗作者。” 看完了这更新过后， 面馆老板先是顿了阵动作，然后长叹口气。 然后就莫名想起了那些个书友对这位小说作者的称呼， 忍不住就说出了口。 大晚上的，让人看到这样段剧情是真让人忍不住的难受。 …… ‘狗作者’的称呼在各处响着， 不过纪拙自己明显是听不到。 更新中午就发了，下午还去始阅总部签了个合同。 这会儿纪拙已经吃完晚饭，瘫在住处的沙发上， “呼……” 柔软的沙发契合着纪拙的身体往下凹陷着， 纪拙犯懒着就这么瘫着，就感觉舒坦，手机都不想摸。 偷得浮生半日闲， 吃饱喝足，瘫在这儿就困， 这种半眯着眼睛，带着春日困意的感觉实在是舒服。 就这么瘫了会儿，纪拙才长出口气， 重新起身坐了起来。 摸出手机瞄了眼。 书友群， “曾经沧海：各位今天的剧情都看了吧。 起飞芜湖：咋说呢，情理之中，分外难受。 渡海八仙：请容许我骂一句……狗作者。 我是凡人：狗作者+1 峡谷生草：你们都在骂狗作者，我就不一样，我只希望狗作者能多更两章……断章狗！” 看着书友群里的消息， 纪拙满意地点了点头。 情理之中的评论， 至于多更新。 不可能的。 就是想多更新，他也得有章节来更新啊。 至于更新的章节呢。 这不今天的已经更了吗。 那明天的呢， 明天的更新那不是明天的事儿。 当天的事情当天做，这是个好习惯。 好好一个作者存稿可还了得！ 纪拙再点了点头， 紧跟着切到了那个沙雕作者群里看了眼， 好像是有作者艾特他。 “新书已开：大佬们，我老书写完了，最近有没有啥新鲜的题材推荐下。 毛都不长：大佬上本书不是写得克苏鲁题材吗，新书接着开呗，我看克苏鲁现在照样挺火的。 在扑了，在扑了：别问，问就是建议跟风@拙而不凡巨佬，写现实题材，写科幻小说！ 新书已开：更不动，更不动，也就@拙而不凡巨佬敢发现实频道，还能火。 半扑不扑：你们说起这个，我突然想起来了。@拙而不凡，大佬，更新啊！你已经半天没更新了！” 好家伙， 你们这群作者，不去码字又搁这儿水群， 还跑来在线催更，这合理吗？ 纪拙拿起手机，手指戳了几下， “拙而不凡：@欢迎来现实频道开书。” “新书已开：不敢不敢。从心.jpg” “半扑不扑：啊，是拙而不凡大佬，我死了。 毛都不长：没想到竟然能在群里看到拙而不凡大佬说话，我此生无憾了！ 写小说死路一条：没想到……+1” “拙而不凡：……” 看到作者群里这群沙雕作者又开始复读起来， 纪拙撂下句回复，就直接再溜了。 从沙发上起来， 往着卧室里走， 纪拙再顺便打开作家后台看了眼。 《七日地狱》 收藏11.6w，推荐8w，评论1862，投资6812，打赏次数2031，月票3021。 周日的时候， 这本小说再上了始阅app上的大封推推荐。 现在是周一的傍晚，满打满算也就是两天。 两天时间大概接近两万收藏，一天涨了一万。 这个增长速度对于一本还在新书期的小说来说实在是有些迅猛。 可能也有之前那个推书视频的持续影响， 不过也能明显感觉到，那个推书视频在逐渐过去了。 这个大封推的效果，到后面几天也会越来弱。 大封推是滚动的，每次点开都是从第一页滚动。 而随着上大封推的时间过去，上的封推也被会逐渐往后挤，被新上大封推的书取代。 不过， 好像编辑说，这周还有个推荐？ 纪拙看着这本新书的各项数据，琢磨着。 或许也是收藏涨幅太快，其他数据完全就显得有些没更上。 不过再过几天，也就跟着越积越多了。 纪拙看着这收藏各项数据， 还是心情有些复杂， 他现在就希望，这个数据增长既然抑制不住了，那就增加地再猛一点， 让他从稿费里回点血。 看了眼， 纪拙在顺便看了眼其他两本已经完本的书， 《复苏克苏鲁》 再完本后，均订还在持续的增加，每个月都还能给他带来不少收入， 这会的均订已经从完本时的三万多涨到四万多。 而《凡人修仙》的均订也还在增加。 似乎是这两天始阅网又给了《凡人修仙》几个完本推荐， 让《凡人修仙》的均订都冲破八千了， 按这个速度，再到今年年底，说不定均订能破万。 不过增长速度明显是比不过《复苏克苏鲁》 一是书本身题材节奏有些逆潮流，也没带起太大的风潮流行来， 二是小说故事虽然不错，但纪拙写这本小说的时候，各项属性都还是战五渣，还是有不少瑕疵的地方。 瞄了几眼， 纪拙就关了作家后台。 顺便再看了眼眼前的系统界面。 等这本《七日地狱》完本， 自己的主职业，作家等级又该提升了吧？ 不知道那时候的鼓励金该是多少。 ……就这点出息了， 就指着那点鼓励金。 纪拙收回目光， 进了卧室，躺在了床上。 睡觉？ 算了， 再打局游戏吧。 “timi……” …… “噼里啪啦……” 书房里，机械键盘被敲打着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 时间就在纪拙每天码字，更新小说，晚上外出找魔都美食吃的过程中度过。 卡里存了不少钱，总是要花的嘛，魔都的房子纪拙还买不起，车子没有买的必要， 好吃的总还是要吃点嘛，只要是评价不错的一些餐馆餐厅，隔着不是太远他就都直接去吃一顿。 或许这就是卡里有钱的快乐。 这几天， 先锋影视传媒那边的人，之前说找个编剧教他剧本创作的一些要点， 却也还没人联系他。 别人都不急，纪拙也不急，主要是急也没用。 没人催剧本。纪拙就专心继续写《七日地狱》的新书， 几天，大概是一周下来， 加上之前已经更新的章节，整本书的字数已经差不多到了八万字，对于一本差不多就是中长篇的小说已经不少。 又是到了一周周日。 屋外下着些绵绵细雨， 天色已经在纪拙码字的过程中逐渐变得昏暗， 已经是夜色将临的傍晚， “呼……” 写完了今天要更新的章节， 纪拙长吐了口气，停下了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的动作。 再大概检查了下错字，纪拙就切到作家后台， 将今天要更新的章节发了出去。 章节发完，回到后台一刷新， 就再看到了一些新评论。 “……哈哈，第一！” “第一是我的！” “……间隔了二十一个小时，狗作者你终于更新了！开看！” 看了眼这些读者的评论， 纪拙顺便再看了眼后台的各项数据。 《七日地狱》 字数8.7w，收藏14w，推荐18w，评论2738条，投资10231，打赏次数4021，月票7789。 一周推荐基本就没断过。 推荐效果好，再加推荐，然后推荐效果有号，然后再加…… 纪拙都不知道这对他来说，算是良性循环还是恶性循环。 大概是良性循环吧。 而这会儿， 还是这个月的月中，这本书七千多的月票正好刚进月票总榜的前十。 看着， 纪拙停顿了下目光，就直接关了作家后台。 管他呢， 反正左右都是赚， 爷写小说从来不在意成绩……要是这本书的稿费能超过系统给的奖励金就更好了。 纪拙默默念叨了句。 再抬起头望了眼窗外飘着的细雨， 开始考虑今晚还要不要出门。 而这时候，刚顺手摸起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企鹅聊天上的消息， 还没等纪拙拿起手机看呢，就又有消息提醒声响起来。 “你有两位联系人向你发来了两条消息。” 纪拙点开一看， 一条消息是新加好友的提醒。 “验证消息：纪先生你好，我是先锋影视传媒的签约编剧。” 这是终于想起来了？ 还是那个动漫项目要正式启动了？ 纪拙顺手就将这个好友申请同意了。 再看向另一个联系人发来的另一条消息。 另一条消息是编辑发来的， 他的企鹅聊天上，除了编辑，沙雕作者，也没啥人给他发消息。 “编辑：大佬，在吗？有点事情跟你说。” 那你倒是说啊？ 看着这么条消息，纪拙吐槽了句， 然后， “拙而不凡：在的，大佬，有什么事儿啊？” 从心，乖巧.jpg。 “编辑：嗯，我看你的新书也已经八万字了吧。按你说得中长篇的篇幅，现在的字数也不少了。 编辑：就安排你下周上架，你看怎么样？” “拙而不凡：嗯？这么早？” 第六十章 编剧 按始阅网正常的小说上架起码也二十万字上下了。 即便是他这本写得中长篇，他想着怎么也要个十二万左右才能上架。 结果这就要上架了？ 哎……那这么说，要不是没那个推书视频，他说不定还能熬过第一个月，熬过这本书的新书期， 薅系统一次羊毛？ 可惜，没有如果。 “编辑：对。之前你发这本书的时候还发到剧场频道。按之前定得，因为剧场频道主要就是收录些中长篇的小说，所以上架时间都比较早。 编辑：之前定的是十万字左右，你这本书到下周五上架其实都有些晚了，那会儿应该有个十一万字上下了吧。 拙而不凡：嗯，差不多。 编辑：那就下周五上架？ 拙而不凡：好的，大佬。 编辑：嗯，下周上架前会再给你个新书强推。保持更新，稳住质量。 编辑：对了，之前先锋影视那边的编剧说是加你，让你抽空和他们编剧交流下。 编辑：还有。《凡人修仙》影视改编权卖出去的合同里有要求始阅再给你的书一些推荐，也给他们的动漫增加些热度。后续你的那本《凡人修仙》应该还会有些推荐，这个倒不用你做什么，就是通知你一声。” 看着编辑发来的一连串消息， 纪拙能说啥，只能…… “拙而不凡：好的。大佬。 编辑：嗯，你忙吧……新书能更新多点还是多更新点。 编辑：你这本书写得挺好的，我也在看……” 怎么哪都是催更的。 编辑催更可还行？ 纪拙就当自己是掉线了，已经关聊天软件了， 这句话是果断没回。 然后再看了眼企鹅聊天的界面， 发现那位添加他的编剧已经给他发来消息。 “先锋影视编剧：纪先生您好，我是先锋影视这边的编剧，我看您今天的小说已经更新应该忙完了，就过来添加您好友了，没打扰到您工作吧。” 这个名字是纪拙给人添加的备注， 看着这条消息，纪拙咋说呢。 这是不是有点太客气了？ “拙而不凡：您好。没，已经码完字，大佬怎么称呼？” 纪拙和这位编剧尬聊了起来， 互相商业互吹，客套了几句过后， 纪拙大概知道了， 这是先锋影视传媒自己公司的签约编剧， 也是这次派过来教他剧本编写的人， 姓施，施成先。 “先锋编剧：纪先生，那我们开始。 拙而不凡：麻烦施编指点了。 先锋编剧：纪先生客气了，不敢不敢。” 影视公司的编剧地位一般，除了一些大佬。 而这施成先就是个先锋影视的一个普通编剧， 就是个不上不小，都没啥话语权的编剧。 纪拙不太懂编剧圈的鄙视链， 不过在施成先角度看，纪拙就是个自带ip的巨佬，毕竟小说马上就要动漫改编了。 地位天然就比他高一大截。 自然就对纪拙格外客气。 客气地纪拙都有些无奈了， 总感觉这编剧像沙雕作者群里作者似的，看到一个作者就是猛吹。 “拙而不凡：施编不用这么客气，咱们这么客气来客气去的，施编你还怎么教我写剧本？” 企鹅聊天另一头， 先锋影视的施成先看着纪拙的话，一想也是。 而且通过这些聊天，他也看出了纪拙大概不是什么喜欢摆谱的人， 再客气下去，对方也要烦了，于是果断收敛了点，说起了正事。 “先锋编剧：好的好的，那我就不这么客气了纪先生。 先锋编剧：纪先生，你之前有接触过编剧这行吗？ 拙而不凡：没太接触过，对剧本的一些格式都不太了解。 先锋编剧：格式不格式的倒是不怎么重要，咱们又不是需要拿着剧本去投稿。剧本只是写给导演和制作团队看得，给人看的，看得懂就行。 先锋编剧：主要和纪先生你写小说的区别在表现形式上。一些在小说里的心理描写可能得去掉，用另一种形式来表现。 先锋编剧：还有一些伏笔的出现，得转化为画面的形式……主要是得想明白，剧本呈现到最后，是以影视动画的方式呈现给观众的，而不是直接给观众看剧本。 先锋编剧：然后，这就主要涉及到一些改编中的删减问题。 先锋编剧：纪先生你的《凡人修仙》我之前大概看过了，写得很好，也已经很简练了。但是您知道的，一本小说全拍摄出来的话，篇幅实在是太长了，所以将小说改编成剧本后最大的问题就是删减。这点纪先生你作为原作者来做其实是最合适的，你知道哪些地方可以删减，哪些地方需要保留……” 看着这先锋影视，这位施编剧发来的一连串消息， 纪拙若有所思。 这个编剧水平不错嘛， 寥寥几句话，就说清楚编剧和写小说的一些差别， 让纪拙可以避免这些问题。 看着这些话，他都大概已经有些想法。 “先锋编剧：删减的问题过后，才是一些比较细节的问题，比如表现形式，可能更多的剧本是用语言和动作来描写，最多的时候需要对话来推进一些剧情。得让观众发生了什么。 先锋编剧：其次就是对一些场景的描述得细致一点，不能像小说那样，比较意象的写过去，得让制作团队跟导演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先锋编剧：这点纪先生你也是有优势的，我看《凡人修仙》里本身对一些事物的描写就很细节，就很真实，略作改编就行了。 拙而不凡：谢谢施编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先锋编剧：纪先生客气了。 先锋编剧：纪先生，我这儿还有一些比较优秀动漫作品的剧本原稿，我发给你吧。你可以看看剧本的表现手法。 拙而不凡：行，谢了。” “先锋编剧：剧本.word。 先锋编剧：纪先生客气了。 先锋编剧：那纪先生您先看。之后可以尝试着开始进行下剧本改编。之后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我随时都在线。 拙而不凡：谢谢，辛苦了。 先锋编剧：不辛苦，这段时间公司给我的唯一工作就是跟纪先生你保持沟通，倒是比平时轻松多了。 先锋编剧：纪先生你改编剧本的事儿可以慢慢打磨。 先锋编剧：动漫项目组那边还在开始前期筹备。对了。那边画好了动画中一些重要人物的初稿，可能会需要麻烦纪先生你给看看。 先锋编剧：毕竟您才是原作者，主角和一些角色该是什么样您才是最有发言权的。 拙而不凡：行。” 这个编剧也是够客气， 结束了聊天。 纪拙还没打开先锋影视传媒那人发过来的一些剧本范例。 停顿了下动作，琢磨了下接下来剧本改编的事儿。 还是准备先出门吃个晚饭。 “今天下雨，就不跑太远了吧……就楼下吃吧。” 第六十一章 上架单章呢？ “嗝儿~” 在楼下找了家餐馆吃完晚饭回来， 纪拙躺在沙发上，打个饱嗝儿， 再仰起头，开始想着接下来些事情， 比如要改编的《凡人修仙》剧本具体怎么改编， 以及下周五《七日地狱》上架的事儿。 七日地狱基本已经有较完整的剧情展开思路，暂时不用太多考虑， 按之前的想法继续往下写就行。 但改编剧本的事儿， 虽然和先锋影视那位编剧交流一番，有了些大概的想法， 但具体的思路是真没有， 第一次写剧本，虽然是从自己小说上改编， 但他真是不知道咋起笔。 躺在沙发上，纪拙仰着头望着天花板再想了想， 翻起兜里的手机，打开了之前先锋影视那位编剧发来的一些算是的剧本， 翻看了起来。 …… “啊~” 繁城， 叶林汉坐在屋里，对着自己眼前电脑屏幕上自己的破站账号主页打了个哈欠， 再接着望着屏幕上的账号主页。 距离之前他那个爆火的推书视频发布， 已经过去十来天，现在那个推书视频的播放量虽然依旧偶有增长， 但肯定是比不上当初。 这期间，他也有再发布过一个视频， 可惜反响远不如那个特殊的推书视频。 现在他破站账号关注人数差不多接近十万， 其中多数都是因为那个推书视频，新奇而特殊的切入角度或者说思考角度而关注他。 按道理他如果想继续快速增长粉丝，应该继续按照这种思路做视频。 但奈何这种灵光一闪的视频实在是很难短时间再做出来一个。 不过，后面发布那视频的低迷反响， 也让叶林汉再反应过来，不能再发其他没什么价值的视频， 提升不了关注数，反而会因为之前推书视频关注他的人逐渐失去耐心，损耗这些关注者对他的特殊印象。 所以， 接下来他宁愿少发视频，也得按照之前那个爆火的推书视频一样， 做一些有价值，思考角度至少比较有意思的视频。 “哎……” 叶林汉想到这儿又是叹了口气， 只是做一个思考角度有意思的视频真是不容易啊。 首先他自己得找到一个某个东西有意思的角度吧？ 算了。 叶林汉再摇了摇头，就将电脑一扣。 能怎么办，接着鸽呗。 电脑关了。 叶林汉再顿了下， “不知道狗作者今天更新了没有，应该更新了吧？” 叶林汉想着，再将旁边放着的手机摸了过来， 开始看起来狗作者今天的更新。 …… “……你感觉这本书怎么样？” 国家图书馆，专门负责图书收录的部门。 一间办公室内，一位岁数稍大，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对着旁边站着，三十来岁的年轻男人出声问了句。 年轻男人知道中年男人是在问什么，朝着中年男人座位前摆着电脑的屏幕上望了望，点了点头， “这本《复苏克苏鲁》写得不错，剧情条例清晰，草蛇灰线，伏笔恰到好处。故事新奇，人物立体，是本好小说。” 屏幕上显示着的正是《复苏克苏鲁》这本小说，而且翻看的篇幅已经有整部小说三分之一。 中年男人听着年轻男人的评价，点了点头，再转回头去看着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的这部小说。 此前，为了响应国家号召，体现出国家对网络好作品的支持， 同时也算是顺应时代潮流，在如今网络小说已经影响广大的情况下， 网络小说事实上已经成为了这个时代文学的重要一部分， 作为国家图书馆不收录一些当代网络小说中一些经典，优秀作品实在是说不过去。 于是，国家图书馆准备趁上面文件下发这段时间，首批收录百本优秀网络小说作品。 而现在网络文学这个领域，始阅网依旧是占据领军地位，于是国家图书馆有和始阅网合作。 决定首批大部分小说都从始阅网中挑选，至于其他处于第二批的网站，自然也会甄选出一些优秀作品来，不过大多都有放到第二次第三次的收录中。 于是始阅小说向国家图书馆推荐了一部分作品， 这些作品足有两百余本，供国家图书馆进行筛选。 而国家图书馆对这件事情也算是重视， 专门从图书馆抽调出一个小组，负责这件事儿。 甚至为了让甄选这部分小说的人员能更好的理解网络小说， 除了总负责的这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其他负责甄选作品的成员都偏年轻些，不过大多也都三十岁上下了。 “……嗯，是部好小说，我这个岁数了，看着都觉得有意思，甚至有些上瘾。” 中年男人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复苏克苏鲁》，点头笑着再应了句， 紧跟着，再笑容渐渐收敛， “这本小说我觉得是可以收录。” “嗯。” 旁边的年轻人自然点头。总负责人都点头了，他还能说啥。 再说他也觉得这本小说写得很好。 “……嗯……你觉得这部作品作者的另外一本小说怎么样？” 停顿了下，中年男人再出声问道。 “《七日地狱》？主任你也知道这本书啊？” 年轻人出声应道，略显诧异。 “对，《七日地狱》。之前看这本书觉得有意思，就再翻了翻他的其他作品。” “这部作品，你觉得怎么样？” 这部《七日地狱》并没有在始阅网推荐送来的小说中。 因为《七日地狱》实在是篇幅还短。 “……是部优秀的作品。” 年轻人听着中年男人的发问，仔细想了想也没找到太好的形容，只是这样回答。 “你觉得将这本书也收录怎么样？” 中年男人没回头，再问道。 “……如果只是从质量上来考虑的话，自然没问题。不过主任，这本小说距离完本应该还需要段时间。” 年轻人脸上略显迟疑，抬起头望着中年男人说道， “不如等到下次再收录？” 中年男人听着年轻男人的话，倒是笑了笑， “我们这甄选的工作应该还需要些时间。那是时候这本小说的篇幅应该再有增长。” “……而且首批收录自然是有首批收录的意义。” 年轻人听着中年男人这么说了， 自然是没意见，他也挺喜欢这本小说。 此前唯一的疑虑不过是这本小说还没完本。 就是不知道，等这百部收录网络小说名单公布的时候，这本小说你能否完本。 “……接着看看其他小说吧，在这么看小去，我就是娱乐了。” …… “……狗作者更新也太慢了。” “……抬脚。” “哦。” 魔都。云轻慕家中。 云轻慕穿着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狗作者今天的更新， 一看今天又才更新了两三章，忍不住吐槽。 云心心拿着拖把拖着地，看着她姐坐在沙发上埋头看着小说的模样， 不禁没好气地看了她姐一眼，不过云轻慕还沉浸在小说世界呢，压根没注意到。 “……诶，对了。实习编辑的工作怎么样啊？” 云轻慕想起啥，突然抬起头再出声问道。 “……我这都上班好几天了，你现在才想起来问？” 云心心将拖完地的拖把放回阳台，从阳台回来，听到云轻慕的话忍不住吐槽， “我之前不也偶有关心吗？感觉咋样啊？” 云轻慕看着云心心，满脸写着关心。 拿她姐实在是没啥办法，云心心先是没好气望了云轻慕一眼， 紧跟着似乎又想起啥，忍不住捂头，脸上痛苦面具， “……没什么，就是感觉我以前看得小说还是不够，没见过世面。” 云轻慕看着她妹妹的模样，脸上抱有同情， 然后就低下头，接着看小说了。 云心心痛苦面具了阵，也凑了过来，坐在云轻慕身侧也看着。 两人一起继续看着小说。 …… “……嗯，好像也不是很难。” 看着先锋影视那编剧发过来的优秀范例剧本， 纪拙一路从沙发挪到了卧室的床上， 这会儿人躺在床上，手机举着，已经快速翻完了那几本剧本。 然后感觉， 写个剧本似乎也没那么难，特别是他改编一个剧本。 主要是就是表现形式上有些略微差别。 要是改编的是影视剧剧本，可能还得考虑下一些场景能不能拍出来的问题。 但这是动漫…… “……要不要这会儿试着写写。” 纪拙琢磨着，望了望窗外的夜色。 大晚上，正是他这个作息不规律者精神正旺盛的时候。 “嗯……嗯。” 创作欲望来了，挡都挡不住，纪拙翻身从床上爬起来， 就溜进了旁边的书房。 “第一幕。” “噼里啪啦……” 键盘敲着，纪拙直接调出了之前写《凡人修仙》时，还没删的存稿， 直接对着改编， 然后…… “写两幕就休息了吧……果然，相比直接写，改编这种事儿更让人难受。” “……尼玛，这不是相当于让我改文吗……果然，改文这种事儿简直让人深恶痛绝！” “……算了，这一幕写完，第二幕起个头，明天再搞吧。” “……这一幕，勉强写完了。算了，就这样吧。” “……timi！” “……因为您在对局中存在恶意送人头行为被人举报……” “淦！” …… “……噼里啪啦。” 下午到傍晚，书房里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接连响起。 从周末到又一周五。 纪拙继续稳步更新着这本《七日地狱》，《七日地狱》的剧情也在逐渐继续展开。 《七日地狱》这本书再遭受到一周推荐的狂轰滥炸， 各项数据也在持续增长。 收藏接近了二十万，月票排名已经冲到第六名。 看得纪拙都只能直呼好家伙。 不是说好这本书叫好不叫座吗？ 作为带有科幻元素，说是传统科幻小说的作品， 有这么多收藏，有这么多月票，他合理吗？ 另外，这本书的推荐是不是太多了点？ 纪拙感觉除了那个推书视频出来那段时间， 其他时候的推荐也就是偏好的数据，完全达不到很突出的程度。 可偏偏就跟捅了推荐窝似的，在各种推荐上就没下来过。 app上，现实分类跟剧场频道的推荐就都是个搭头， 这多半个月，二十来天，这本书总是能在app首页跟网站首页各个位置看到。 看得纪拙都一阵心情复杂。 感觉自己对市场的风向好像是真的把握不准。 或许自己是真的不懂咋火，就不懂咋扑街。 而另一边， 改编剧本的事情则是进展缓慢， 一是纪拙第一次写剧本，写得本来就磕磕绊绊， 时不时还得请教下那位先锋影视的编剧。 二是纪拙大多数时间还得写《七日地狱》的更新， 嗯……还有休息，寻找魔都美食吃，打游戏什么的。 自然没太多时间留给写剧本，这剧本写得自然也慢。 当然，最重要的， 可能也是先锋影视那边的人完全没人催过他的剧本。 或许先锋影视那边的动漫制作进度也还在新建文件夹的程度？ …… “呼……呼……” 这会儿，说是已经周五。 其实应该周四是晚上，周五的凌晨。 《七日地狱》凌晨十二点上架， 纪拙坐在书房里，准备将提前几天一天天扣下来的存稿到时间发出去。 这会儿，屋外正刮着大风，风呼啸声不绝于耳， 听得纪拙对着电脑屏幕，还感觉怪有意境，干脆连书房的灯都关了。 屋外狂风大作，屋内漆黑一片，只有电脑屏幕发着微光。 今日凌晨，新书上架。 “……这时候，要是再打道雷就更好了。” 纪拙带入了下笔落鬼神惊的意境。 可惜，没有雷电撕裂夜幕， 毕竟才春天，夏天还没到。 就在这平常中， 时间划过了十二点，到了周五凌晨。 纪拙也不着急，有条不紊将vip章节挨章挨章发了出去。 一刷新。 评论有了，订阅也有了。 “……嗯？上架了！我是第一个？” 第一条章评出来， 纪拙瞄了眼订阅，有几十个了， “啊~” 困了，纪拙打了个哈欠。 然后就将电脑一关，去睡觉了。 有了前两本书的经验， 他现在心态稳多了。 订阅啥的重要吗？ 重要……但不是特别重要。 从开书到现在，这本书的成绩基本已经定了。 如果他想薅系统羊毛， 那现在早就已经没救了。 如果他想从稿费里将没薅到的系统羊毛赚回来， 按现在的收藏来看，订阅收入也不太可能。 除非收订比逆天了，收订能达到三比一甚至更高。 但可能吗…… 于是纪拙去睡觉了。 …… 纪拙去睡了， 但另外有人却睡着了，代替着纪拙不停刷新着后台。 魔都。 一间出租屋里。 责编笔墨这会儿自然已经从公司下班， 但这会儿却对着笔记本电脑，不停刷新着编辑后台， 这周五，他手底下几个作者新书上架， 不过大多数周五上架的新书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一本就是纪拙的这本新书《七日地狱》。 虽然《七日地狱》此前收藏和各项数据都已经不错， 但订阅成绩才是一本书最重要的，就相当于出版小说的销量。 此前闹得再热闹，还是得看销量说话。 所以笔墨这会儿有些紧张。 要是纪拙这本《七日地狱》成绩好，他作为编辑自然也有好处。 要是成绩一般…… 再点了下刷新。 笔墨再看着《七日地狱》的订阅成绩。 “均订763，单章最高订阅769。” 看着这订阅成绩，笔墨再转过头瞥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 “12点15分。” 他之前注意到纪拙的vip章节大概是在12点05分发的，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但订阅就增长了七百多。 这个订阅明显低于预期了， 正常来说，一本书首日的均订成绩， 上架后第一个小时的订阅数就能占二十四小时内的三分之一，甚至是二分之一。 而第一小时中的前十分钟，就能占第一小时订阅的三分之一。 按这么算，纪拙这本新书的订阅距离预期低太多了。 笔墨先是忍不住皱眉。 紧跟着突然想起了啥，飞快点进了纪拙这本书， 一看。 果然。 他手底下这个作者压根没发上架单章。 读者都不知道上架，凌晨也不是纪拙平时的更新时间， 那第一个小时订阅能高吗？ 第六十二章 狗作者不发提醒我来提醒 从那本《凡人修仙》开始，到《复苏克苏鲁》。 笔墨就没见这个作者写过上架单章。 现在这是已经养成习惯了？ 笔墨都有些无奈，他手底下这个作者就从来没按预期来过。 话说他为什么不写上架单章提醒读者书要上架了？ 懒得写，忘了？ 总不可能就是不想要订阅，或者不在乎订阅吧？ 那难不成是不想读者深更半夜爬起来订阅？ 笔墨陷入了思索， 然后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作者为啥老是不发单章？ 索性应该没啥影响， 明天读者看更新了，自然就能看到上架了，该订阅的一样会订阅。 顶多就是将第一个小时的集中订阅分摊到一整天而已。 然后想着，笔墨再刷新了下后台数据。 “七日地狱” “均订969，高订1023。” 看着这个订阅，笔墨再看了下时间。 距离上次刷新，好像才过了一分多钟。 似乎订阅的增长速度在变快。 应该是有读者发现这本书上架了，在互相通知吧？ 哎，感觉读者都比这个作者上心他的新书订阅成绩。 笔墨更想不通了，这个狗作者为啥不发新书单章， 嗯……这个称呼……真合适。 作为一个作者，不应该很紧张自己新书成绩吗。 总应该比他这个编辑紧张吧……他现在倒是挺紧张的。 “哒。” 想着，笔墨摸着鼠标再点了下刷新。 “七日地狱” “均订1486，高订1583。” “嗯？” 看着这个均订数据， 笔墨顿了下动作，怎么感觉这个订阅增长速度这么快？ 这本书的读者互相通知的这么到位吗？ 笔墨略有点疑惑。 …… “峡谷生草：各位，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峡谷生草：尼玛狗作者深夜更新了，还是vip章节！” “起飞芜湖：卧槽，上架了！这么早！ 起飞芜湖：狗作者不发单章我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反正上面两本书也没发，我就琢磨着等着下个月月初，和每周五凌晨去看看。结果这就上架了？ 秒速三十万：狗作者这本书就是个中长篇啊，上架肯定比其他书早……先不说了，都先给狗作者个首订吧。 萌新读者：……已经订阅了，还没来得及看，就是想问一句，为什么狗作者上架了都不通知一下的，章节尾都没说提醒下。我是上本书才开始看狗作者书的，不太懂。 秒速三十万：【红包】‘狗作者新书上架了，赶紧出来订阅啊！’ 秒速三十万：…… 秒速三十万：老实讲，我也想不通……不知道。 我是凡人：可能是上架都是凌晨，作者不想我们大晚上专门爬起来等着订阅。 峡谷生草：……谁尼玛十二点不到就睡觉啊，你睡吗？ 我是凡人：……现在就十二点半。 我是凡人：……想不通……按说首日订阅数据很重要吧，莫非狗作者不在乎订阅？ 秒速三十万：怎么可能！一本书订阅成绩最重要。 起飞芜湖：【红包】没睡的赶紧起来啊，给狗作者订阅了！ 起飞芜湖：【红包】狗作者新书上架了！照例没有单章，要订阅的赶紧订阅了！” 纪拙的读者群里， 一众读者正在用红包炸群， 然后两千人的群里开始逐渐热闹起来， 并且消息和炸群红包再朝着其他群里扩散。 而另一边， 沙雕作者群里， 一堆作者大半夜不睡觉， 也还在聊着这周五上架的新书。 “新书开更：@八爪鱼，大佬新书这周五上架吧，成绩咋样啊。 八爪鱼：别问，问就是扑。 在扑了，在扑了：扑个球，八爪鱼大佬我还不知道，精品都能说扑了。 八爪鱼：精品个球精品，都快半小时了，订阅才三百。 在扑了：卧槽三百！我就没见过三位数的订阅，大佬就是大佬。 咸鱼想翻身：卧槽三百！我就没见过超过两位数的订阅，大佬就是大佬。 新书开更：卧槽三百！对了，订阅是什么？ 八爪鱼：……差不多得了。越扯越离谱。对了，这周还有谁新书上架啊。 人在黑屋里，别催：嘿嘿……我知道一个，@拙而不凡大佬也是今天上架。 新书开更：卧槽，巨佬今天也上架@拙而不凡，巨佬订阅多少了啊？ 人在黑屋里：别艾特了，拙而不凡大佬应该发了章节就去睡了。 八爪鱼：？？？你咋知道。 人在黑屋里：读者群里正在轰炸呢。大佬上架单章都没发，全靠读者这会儿在四处奔走相告。 八爪鱼：……，大佬就是大佬。 半扑不扑：大佬就是大佬。 新书开更：我去瞄了眼，看粉丝数，怎么着应该也已经精品了吧。 乌贼：我看了下，应该有五六千均订了。” 突然乌贼从群里冒了出来， 群里先是安静了下， 然后，又是格式为‘啊，我死了’的复读。 然后才有人再继续说纪拙的书。 “半扑不扑：才半小时左右吧，就五六千均订了，只能说，无敌！” “八爪鱼：关键还是这种题材，这样都能写火！拙而不凡大佬就是我的神啊！ 新书开更：我是拙而不凡大佬门下走狗。 半扑不扑：我是拙而不凡大佬门下走狗+1” 没说几句， 沙雕作者群里再开始了复读。 而另一边， 始阅app上。 这会儿除了《七日地狱》评论区开始陈出不穷冒出评论， 这时候，一条打赏横幅还从全站滚动了过去。 “‘狗作者忘记发上架提醒我来发’打赏《七日地狱》100万币。” “‘书上架了！’打赏《七日地狱》100万币。” “‘狗作者新书上架读者速归’打赏《七日地狱》100万币。” 一条连着一条，连着三条横幅从全站滚动了出去。 让该看到的读者都看到了。 这一幕， 发现《七日地狱》均订增长速度越来越快的笔墨， 也注意到了。 这能感慨一句， 真是读者都比他手底下这个作者自己更在乎这本书的上架首日订阅成绩。 再一点刷新。 “七日地狱” “均订10023，高订10562。” 差不多正好一小时多一点， 这本书均订破了万。 网站前端，阅读界面。 《七日地狱》的成就荣誉一栏，也适时多出来条‘首订过万’的成就。 “呼……” 看着这个均订成绩， 笔墨才松了口气， 放松下来些。 虽然这个作者自己不对自己首订上心， 但他的读者还是挺靠谱。 这个首订成绩已经不错。 可以按照之前计划好的， 再给这本书安排个首订活动， 再冲一下二十四小时订阅。 说不定订阅能比预期的还高不少？ 笔墨看着编辑后台的数据，再琢磨着。 想着，笔墨又再笑了笑。 手底下作者新书成绩好了，高兴啊。 等着明天这个作者睡醒一看订阅，估计也能挺高兴。 …… 而这时候， 同样是魔都。 纪拙睡得正香。 做着美梦，脸上挂着笑容，夹着被子，还翻了个身儿。 第六十三章 拙而不凡写这本书不容易啊 “嗯……” “啊~” 窗外阳光斜着映进屋里，挥洒在纪拙身上， 日上三竿，时至中午，过了午饭饭点， 纪拙才从床上爬起来， 伸了个舒坦的懒腰，才一边下床，一边摸起了手机。 手机屏幕按亮，最先看到的是一个读者群，一个作者群，两个群里轰炸似的密集消息， 和一些作者私聊的信息。 点开消息99+的读者群， 纪拙看了眼，对读者群里的反应没太意外。 反正上两本书他也没发上架单章，读者群里也这反应。 他也早就不对这些读者报啥‘期望’，期望他们会因为自己没发上架单章而忘记订阅。 默默摸了两个群里还没领完的红包，纪拙就直接再溜了。 再打开同样99+的作者群， 往上翻了阵聊天记录，群里艾特他的，多数都是昨晚上的消息，好奇他新书上架的成绩， 这会儿都第二天中午了，也没必要回了。 再瞄了眼看群里没红包，纪拙直接就把作者群关了。 最后是企鹅聊天上， 一些相对熟悉作者发来的消息， 都是些恭喜，恭贺他新书成绩不错的话。 “乌贼：恭喜啊。大佬新书订阅成绩不错吧。 拙而不凡：谢谢。同喜同喜。” 纪拙回了句客套的话，就准备将手机放下了。 哪知道乌贼似乎这时候没在码字，紧跟着就有消息再回过来。 “乌贼：大佬这次成绩不错吧？也是应该没枉费大佬你这次冒险的突破性尝试。” 冒险？ 啥冒险，我有冒险吗？ 我就写本小说，有啥突破性尝试。 “拙而不凡：客气，客气。 乌贼：大佬这本书写得，我都想下本书写本现实题材了。 拙而不凡：大佬客气了，我写这么本书成绩怎么着也比不过大佬你的书啊。” 纪拙在客套了句， 主要就是商业互吹。 哪知道这话一回，乌贼反而好半天没回消息了。 等着纪拙走出了卧室，准备刷牙洗漱了，才再收到了消息。 “乌贼：大佬刚醒吧？ 拙而不凡：啊？刚睡醒。 乌贼：还是大佬心态稳啊，要是我，估计怎么也得熬到半夜看成绩出来了再睡。 乌贼：大佬，你这本《七日地狱》月票排名这会儿都到第二了，距离我的书已经没多远了，我估计到晚上你就该超过去了……” 嗯？ 昨晚上我睡之前，书的月票排名不还在第六吗？ 这会儿就第二了？ 这合理吗？ 我上架就更了三章。 读者也凑不够再出月票的订阅啊。 感觉乌贼这消息发过来的多少有些幽怨跟感慨啊。 也是，乌贼书都两百多万字了， 纪拙这本新书才十二万字。 一个才更新了一个月呢，月票就快反超过去了。 这合理吗？ “乌贼：不过这也是大佬你应得，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写这种题材的小说，市场也会给当得起大佬你这份风险的回应。 乌贼：读者的眼睛也是透亮的，这种难得的作品自然会尽力支持。” 还等纪拙想着，准备打开作家后台看看详细情况， 乌贼的消息又再接连发了过来， 纪拙看着，再顿了下动作， 眼底透着点疑惑，渐从手机上抬起目光， 这个乌贼这么感慨的话语， 这是脑补了什么剧情？ 我顶着巨大的压力， 在艰难的环境下写出了一部一开始不被任何人看好，最后成绩大爆，让编辑汗颜，让读者落泪，让反派作者被打脸的作品， 这过程中是不是还该有一些艰难险阻。 主角竟是我自己？ 纪拙想着，感觉有点麻。 只是飞速回了乌贼条消息，就准备打开作家后台看后台数据去了。 “拙而不凡：大佬夸张了。码字了，再聊。 乌贼：行，再聊。” 而另一边， 乌贼看着纪拙的消息， 还有些感慨。 从他的角度来说， 纪拙写这本小说可不就顶着巨大的压力吗。 开这么本带传统科幻元素，发到现实分类的小说。 编辑肯定是不太同意，至少是不太支持的。 而这本书开始的时候，这个题材，一些老读者肯定也不太支持。 而显然在如此情况下，写这么本小说有着很大的风险， 一个不慎，就会严重影响稿费收入，而明显，纪拙就是靠稿费吃饭的。 可明明是这样， 纪拙却从来没拘束于同一个题材，畏手畏脚。 从来都是不停地尝试新题材，写出新东西，不断地走出舒适圈。 明明《凡人修仙》后他可以再继续写仙侠小说，肯定会有大量读者买账， 明明《复苏克苏鲁》后他也可以再继续写克苏鲁题材的小说，照样能够赚钱。 但偏偏选择了不容易的一条路，不断挑战不同的题材。 所以，对纪拙，乌贼是很敬佩的。 对着纪拙，乌贼不禁想到了自己…… …… 《七日地狱》 “均订30121，高定31506” “收藏34w，推荐62w，评论4692，打赏总次数10269，月票8.2w。” 纪拙结束和乌贼的聊天过后， 就再点开了始阅小说作家后台。 入眼就是这本新书当前的各项数据。 看着这个订阅数，纪拙自然是高兴。 毕竟在突破了系统给设置的目标，薅不到系统的羊毛情况下， 订阅自然是越高越好。 但同时，心情有些复杂。 昨晚上睡觉前，收藏才二十万吧， 就按十比一这种较好的收订比算，也就该两万均订吧。 更何况现在才下午，晚上肯定还能涨一波。 这合理吗？ 虽然说小众小说收订比普遍偏高。 可都这个收藏呢，还能叫小众小说。 哦， 收藏也涨了啊。 那没事儿了。 纪拙再瞄了眼除了均订外其他数据， 收藏一晚上涨了14w。 纪拙看了眼后台一些评论，和阅读页粉丝榜单上的变化， 大概也就知道发了什么。 昨晚上到今上午，大概有几个读者，大概打赏了十个白银盟， 轮番在整个网站轰炸过后， 就涨了这么多收藏。 “……打赏炸来的！小说真好看，一口气看到了更新的地方，狗作者赶紧更新啊。” “兄弟们，今天上街看到有辆车停在盲道上，我果断给交警打了电话，兄弟们我做得对吗!” “白银盟打赏了，看到最新焊章节了，作者，懂？” 再看了眼翻看了下评论， 纪拙自动忽略掉了一些催更，或者企图让他加更的评论。 加更，怎么可能加更！ 作家后台一关。 纪拙简单洗漱了下， 就进了书房，开始今天的码字工作。 “噼里啪啦……” 键盘敲击声再从书房里断断续续传了出来。 …… “《凡人修仙》项目组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先锋影视传媒总部，办公室里，俞明志忙完手里的动作，询问了句。 “制作团队那边还在绘制确定一些重要角色的动漫形象，同时等编剧那边的剧本。” “嗯。” 俞明志点头应了声，顿了下，又再叮嘱了句， “剧本那边不要太去催，留给那边足够的时间，宁愿慢点，保证质量。一本好的剧本是需要慢慢打磨的。” 俞明志出声说道， “这是我们公司第一部进军动漫制作的作品，能尽量做好点还是好点……而有个道理，不光是影视剧，还是动漫我想应该都是相通的，就是一个好故事。” “好的，知道了，俞总。” “……俞总这话说得好……那一部剧的底子还不是需要我们编剧来打。” 旁边的助理应了声， 同时办公室门被推开了，还没见人，就先闻其声儿， 紧跟着，进来个穿着布衫，蓄着胡子，短发的中年男人。 看着这人，俞明志就止不住叹了口气，前段时间他办公室茶叶就是给这人顺走的。 “老钱啊，怎么了？有啥事儿没有啊。” “怎么，老俞，俞总，没事儿我就不能来坐坐吗？” “……可以来坐……去倒杯茶给钱编。” “……这个茶味道怪好的啊，和上次那茶味道略微有些差别，一个甘甜清冽，一个苦涩中回甘，俞总你换茶叶了吗？” “……老钱你要是喜欢那一会儿拿点走吧……” “那不用了，上次老俞你给的茶还没喝完呢。” “……那老钱你过来是啥事儿，不会专门跑来喝杯茶吧？” “……还不是那个陈导，非得改我剧本你说，当初说好的，剧本定稿之后就不再改，现在又非得让我改。” “我看那老陈那家伙就是老树开花思春了，指不定就是看上哪个小姑娘了想给人添戏份。” “……诶，老钱你个家伙，我可听到了。” 说着话，办公室外再进来一个中年男人， 看着这一幕，俞明志一阵头疼。 …… “……《七日地狱》冲击首订的活动页面已经上线了。同时会带个启动页推荐，应该能把这本书的首日订阅再推得高一些。” 始阅网总部大楼，编辑部。 编辑组的主编对着站在旁边的笔墨出声说了句。 “嗯……就是不知道这本书首订具体能冲到哪一步。” 笔墨点头应了声。 “四万首订看现在的涨幅来说问题不大，再往上就说不准了。” 主编笑呵呵着再说了句。 笔墨再点了点头， 同时看着编辑后台能看到的订阅数据， 再有些感慨。 这本书的订阅成绩到现在看，没有太意外， 但却是出乎他最初对这本书预料的。 倒不感觉有啥打不打脸的，反正在纪拙身上，已经出乎预料过很多次， 就纯粹在想， 或许纪拙对市场的判断能力比自己要强许多。 幸好纪拙顶住许多压力，将这本作品写了出来， 不然始阅网就又少了本成绩卓越，质量极佳的作品。 想着，笔墨又不禁想到纪拙前面两本书， 然后再有些感慨， 这个作者似乎从来没有循规蹈矩，也没有自我局限过。 每本小说都有新的突破，或者这才是他小说成绩一次超过一次的原因。 “对了。可以和‘纪元巧合’谈一下大神约的合同了。” 这时候，主编再转过头，笑着对笔墨说道。 笔墨闻言，脸上不禁也跟着露出些笑容来，有点高兴。 纪拙是他手底下的作者啊，他手底下就再要多出个大神作者来。 “行，我会和作者这边提前沟通下。” 笔墨点头，应了句。 …… “……噼里啪啦。” 魔都。纪拙住处。 书房里，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不绝于耳。 屋外的太阳逐渐化为夕阳西斜，从中午到傍晚， 纪拙都在书房里，对着电脑码字，写《七日地狱》接下来的剧情内容。 一行行字句填充着原本空白的码字软件， 满篇的字句编织着接下来的故事。 故事是有趣的， 但写小说的人是枯燥的。 一坐坐一下午。 不过纪拙写小说时难免也被书中情绪感染， 不时情绪稍显低沉，不时又略显有些激动。 “……呼。” 噼里啪啦敲着键盘的动静渐平息， 纪拙的手指停在键盘上， 今天要码的章节码完，纪拙长吐了口气。 甩了甩有些酸涩的手指， 再望了眼屋外已经只剩下落日余晖和夜幕蔓延的天色。 顿了下动作，还是在切到作家后台，将今天码得章节给发了出去。 紧跟着， 再有订阅，再有评论。 “瞧我发现了什么！狗作者竟然又更新了，感动，泪目，撒花！” “……原本以为狗作者上架首日就更三章，没想到狗作者竟然支棱起来了！看，都给我看起来！” 看了眼这些沙雕读者的评论， 纪拙笑了笑。 电脑一扣，起身，摸起手机出门找晚餐吃去了。 …… “峡谷生草：淦！狗作者新书上架的更新竟然还分两次更，差点错过！狗作者刚又更新了，速来！ 起飞芜湖：看了……看完了，本来想存一下，结果实在忍不住……我果然太贪心了，我还想作者再多更新点。” 嗯？ 狗作者又更新了？ 繁城，正在为新视频绞尽脑汁，苦思冥想而不得叶林汉， 看到自己放在桌边的手机亮起屏幕，转过头去望了眼消息。 犹豫了下， 再摸起了手机。 算了。 还是先看狗作者的小说吧， 这么想也想不出个东西来，等看完再接着想。 叶林汉拿起手机， 然后就再沉浸在了这本书的故事中。 …… 剧情在这一两周，增加了好几万字的篇幅过后， 自然继续往下展开不少。 在那起入室强奸案一直无果，造成一名警察对现状的绝望而自杀过后， 剧情依旧一度停滞，因为这起案件的代表性， 有很多专家教授，都参与了这起案件的调查。 但都因为全人类的视觉丧失，而丧失了许多线索和证据取得的可能。 甚至在这期间，还有其他的恶性案件在爆发，带来了不少混乱。 似乎是全人类眼前的黑暗， 黑暗也在人们心里滋生萌发。 不过混乱的同时，也有些黑暗中的人性光辉在绽放。 有互相伤害的，自然就有互相救助的。 有内心黑暗被眼前黑暗点燃，肆意放纵自己内心邪恶的， 自然也有在这无止境的黑暗中，依旧坚守的。 混乱在不断滋生，维持秩序地人在不断与之对抗。 因为全人类的失明， 市场瘫痪，生产停滞，研究受阻。 全人类大多数都被困于家中， 只是有原先的军人，警察，乃至同样有坚定信仰的人来承担每户粮食的配送，同时承担秩序的维护。 即便他们也同样失明，即便他们每一步都同样艰难。 但还是靠这些人的磕绊地脚步，短暂着在文明失去光明之后，维持住了大的秩序。 不过，依旧有些事情，在因为全人类的失明而不断恶化。 储备的粮食和资源是有限的。 坐吃山空消耗的很快， 可偏偏受限于人类失明，有些生产工作很难再进行了。 第六十四章 剧情转折 看着书中这段剧情时， 读者的情绪也不禁跟着书中内容而起伏， 会因为在黑暗中依旧坚守的人们而感动。 也会因为肆意放纵自己内心邪恶人的行为感到愤怒。 但是整个小说下来，最多的感觉其实是压抑。 感动和愤怒都只是间奏，压抑甚至憋闷才是整本小说的主旋律。 读者似乎也能从再字里行间感觉到那种失明后带来的强烈幽闭感， 看着小说，就像是半蹲在一个狭窄而幽深的洞里， 站不起身，也趴不下去，更转回身， 只有偶尔或是感动，或是愤怒的间奏，才能让读者这种憋闷压抑的情绪得到难得宣泄。 文中提到。 全人类丧失视觉后一段时间，只是几天， 一些精密的仪器就开始因为失去人类的维护而开始出现一些问题。 这点，是从主角和当时一些会议中专家教授的平时交流中体现出来的。 这些专家都是各领域的尖端研究者，对一些尖端研究领域的情况比较了解。 而这些前沿研究领域所需要的研究仪器，大多需要人的维护。 谈起这个时，一众专家都有叹气或沉默。 未来可能只会越来越糟，当这些仪器彻底坏了之后，人类还有没有能力再去制造都已经是问题， 而大多数研究都是需要仪器设备的。 而除了这点， 文中还通过另一个角度， 描写了另一件事儿。 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就是通过主角徐华的角度， 先是通过手机的视障模式，听到了一条博客上一位用户发的消息。 “……我的手机好像出了一些问题。他有时候并不播放声音出来。” 然后通过这句话， 视角暂时切换到了这个用户的角度。 这个用户摸索着手机， 通过语音的方式，将这条消息发了出去， 发出去的过后，他还反复触摸着屏幕该有字迹的地方， 但几次触摸，只是一两次手机按照视障模式播报了他发送出的消息。 这时候，发出消息这人的心里是恐慌的。 因为他就一个生活。 在全人类丧失视觉之后，所有人都暂时不出门之后， 他能和外界交流的，就只有这么个手机。 从全人类失明开始，他就一个人在家中生活。 听从元首当时的讲话，没再外出过。 他曾经在自己这个原本熟悉的屋子里反复跌倒过， 但也没其他人能来帮他，总是缓过来过后，就又再摸索着墙壁，一些固定的东西重新站起来。 因为原先家里就没有储备粮，在灾难发生前，他总是吃外卖的。 当他摸索着手机，下意识要去点开外卖软件的时候， 才突然想起来，一切都变了，整个世界都变了。 最后，他只是在家中找到了小半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米，就放在橱柜底下都已经有些发霉了。 而在灾难发生的前期，许多地方都顾及不到位，即便国家有储备的粮食和资源，却都没办法进行发放。 他在家中足足吃了三天的只有米饭的饭，才等来了一位军人给他带来的新的粮食。 或许是有时候灾难反而会让人变得坚强， 这些他都没觉得有什么，一个人就这样在家中待了足足七天。 直到他唯一和外界联系方式开始出现故障，他心里才开始恐慌。 但这时候，他依旧想着的是继续生活， 所以他发了条帖子，想找到有没有能维修手机的人。 但是文中， 最终都没找到。 甚至有人因为他的帖子，愿意送给他一个崭新的手机。 但他却最后因为一个人的一条消息，而瘫坐在客厅的地上， 失声痛哭。 “……不好意思……以前我或许能维修这个手机的故障，但我现在看不到了……我大概猜到他是因为什么故障了，但我却不知道我现在还能怎么办…………” 这条消息，让他嚎啕大哭。 或许这只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或许只是从全人类失明的一瞬间，他就失去了希望，只是随着惯性继续生活， 无法的委屈压在心底未曾表露过，只是所有人委屈这时候都被引爆了出来。 他难受，很难受。 他哭喊着， “……我的手机坏了……再也没人能修了，我再也没有手机了。” 或许哭得不是手机，而是那个原本繁荣，足以轻松修好手机，制造新手机的文明。 而或许， 其实文中的整个人类文明都一样。 所有人都只是抱着一种惯性，还未彻底接受全人类失明的事实。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活中一件件小事儿，都在提醒着他们， 全人类失明了，人类文明似乎就要以这种方式落幕了。 而这个片段的小故事， 只是整个世界的一个小角落。 …… 故事就在这种氛围中继续往下发展。 再是那起影响深远的入室强奸案。 直到那起入室强奸案发生的第十天，这起案件才终于有了眉目。 线索和证据来源于两个方面， 人工智能方面的专家通过程序，排查了整个小区所有监控画面。 犯罪嫌疑人因为前往事发地作案时并没有穿戴任何衣服， 而让受害者无法从嫌疑人衣物上得到任何信息。 但也因为其没有穿戴衣服，导致身体出现在监控画面中时，色调单一， 让识别程序，能很轻松识别出来该犯罪嫌疑人当时是否出现在监控画面内， 以和其他可能出现在监控中人员进去区分。 意味着犯罪嫌疑人在监控中，在识别程序的识别中有个特殊识别点。 凭借这点，通过排查所有监控画面。 排除了是小区内其他栋楼，其他单元人员作案的可能。 也就是说，犯罪嫌疑人就在和受害人同一栋楼， 以此种方式，以及其他信息，将这名嫌疑人的范围锁定到了了一个极小的范围。 即，与受害人同一栋楼，身高163至180，体型正常，短发，大概率独居。 而另一方面，另一部专家， 也在不厌其烦的盲采，盲测过程中， 一次次的尝试中，终于在从受害人身上提取到的检测物里， 识别到了不同的dna。 最终， 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人们还是维护住的秩序， 抓住了那名施暴者。 正如当初那位自杀警察推断的一样，这名施暴者是一个独居的，三十多岁男性。 文中， 还大概提及了几句， 在这起案件宣布告破时， 主角徐华的一些疑虑， 他怕是如此情况下，被迫做出的一些选择，而不是真得告破了这起案件。 但最后转念一想，徐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这起案件官方最重要就是给出一个信服的结果， 而不是增添所有处于黑暗中人们的怀疑， 那这个案件肯定是告破了，甚至每一步都经得起推敲。 文中， 剧情依旧在继续， 在又书写了两三个因为全人类失明而带来的细微处， 以小见大的故事后， 正好在上架的时候， 《七日地狱》的故事出现了第一次重大转折。 第六十五章 人类最后的尊严 “嗯？” 文中，剧情在继续推进和展开。 主角徐华再次从官方安排住处屋里，从睡梦中醒来。 在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熟悉了这个简单屋子里的陈设， 在现在这种失明的情况下，这个相对小的屋子反而让他更有安全感……他能较容易地摸到旁边的东西。 感知到周围的环境和自己的存在。 只是同时，他也略有些烦躁。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对现在这么个状况下的人类社会来说，似乎并不怎么需要一位天文，宇宙物理学家。 他再次从床上醒来过后， 先是躺在床上顿了下动作，想着诸事心底略有些烦躁。 紧跟着似乎是下意识地感觉似乎哪儿有了变化。 对了，今天似乎外面有些安静。 难得没有些专家教授讨论些事情的喧嚣声， “嗯……也不是完全没有。” 再仔细听了听，还是隐约能听到一些熟悉的声音在互相说着什么。 但似乎今天这些专家教授并没有就在屋门外的过道里交流， 而是在某位教授的屋子里？ 或者我今天起床有些早了？ 徐华摸索着，摸到了就放在固定位置的手机， 摸到了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七点十四分’ 手机视障模式的播报声响起， 却让徐华不禁顿了下动作， 皱起了眉毛，他开始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手机传来声音的位置似乎比平时远，以至于传到自己耳朵里时，声音已经弱了许多。 可手机就在他的手里。 就在徐华尝试要调一下手机音量的时候。 屋外过道里响了敲门声， 敲门声有些远，稍有些弱。 似乎是有人在敲隔壁房间的屋门？ 但紧跟着， “徐华教授……徐华教授。元首通知所有人开会……” 屋外的人却是在叫他自己。 已经意识哪儿不对的徐华从床上摸索着站起了身， 紧跟着略有些慌张和恐慌地，近乎踉跄地走到了房间屋门边， 他将手贴在了屋门上。 感受到屋门的震动。 原来不是声音远了， 而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 徐华的心底就像是一道不见底的深渊， 让他的心不断下沉，却始终踩不到底。 …… “……诸位专家，教授。你们是这个星球上最智慧的一批人。” “……通过你们的努力，我们在这段时间以来，在黑暗中重新开始了恢复生产，恢复文明的工作……” “……即便是可以预料我们的生产能力将极大退步，我们科技水平将极大衰落，我们的文明可能出现倒退……但我们还是从黑暗的摸索中，逐渐恢复着一定社会能力……谢谢各位。” 会议似乎依旧在那间大会议室内开始。 元首熟悉的声音在会议桌前端传来， 徐华坐在会议桌旁，耳边已经佩戴上一副助听器。 元首的话语声里透着浓重的疲惫，与会的一众专家教授相关人员听着，却是沉默。 因为大多数都已经知道，元首这时候紧急召集所有专家教授过来， 不会只是想专门感谢一众专家教授近段时间的贡献。 而在郑重地向一众专家教授道谢过后， 元首也陷入了许久的沉默。 会议室里，死寂的安静， 主角徐华不禁将一只手搭在了身前的会议桌上。 终于， 再安静了阵过后，元首再次出声说话了。 “……各位，我们再次遭遇了变故。我们有部分人在丧失视觉的同时，听力也在逐渐衰退，而这部分丧失听力的人还在逐渐增多。” 元首出声说道， 会议室里一众专家教授沉默。 “……这次并没有一夜之间，所有人的听力丧失，而是呈现逐渐蔓延的状态，我们不知道他是以何种姿态扩散，也不知道它是因何而导致。” “……最开始出现听力衰退的人应该是在全人类视觉丧失后的第七天，第八天左右。开始的时候应该只有一小部分出现了听觉衰退，并且不严重。” “而我们因为视觉的丧失，对整个人类社会信息的监察收集能力都变弱。直到现在，听力衰退的人群已经严重扩散，已经有大量人员从听力衰退到完全失去听力。” 说到这儿，元首停顿了下。 语气中透着难掩的疲惫。 “……诸位专家和教授都是最智慧的人，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同时失去了听觉和视觉，意味着我们甚至失去了感知到其他人存在的能力。人和人之间失去了合作的可能。” “我们的人类文明，我们的人类社会失去了作用。” “而个人，在同时失去这两种感官后，也难以生存。” “……等到听力丧失的蔓延到全人类，我们或许已经不能讲人类文明还存在。” 元首手摸索着身前的会议桌，轻轻抚摸着， 心底是悲痛的，甚至是绝望的。 “……诸位，我们要怎么办……我们要做点什么吗？” 对于元首的问题， 与会的所有人都是沉默。 戴着助听器的徐华，似乎听到了哭声。 只是那哭声一阵过后，也止住了。 徐华不禁扶了扶自己耳边的助听器，害怕是自己已经彻底失去听力。 只是紧跟着，他又止住了动作。 没这个必要了，即便是现在还能听到又能怎么样呢…… “……我们要怎么办？” 会议室里再响起了一位教授悲怅难言的反问声， 似乎是在问自己，也似乎在问其他人， “我们还能做点什么？” “……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与会专家绝望的话语声。 “……或许现在这样，也不会再有什么大的混乱了。” “……因为，我们即将连制造混乱的能力都要失去。” 只有几位教授出声说了话， 其他更多与会人员只是沉默。 或许对这残酷的现实已经彻底绝望了。 最后，再沉默了阵过后， 还是元首最后再提起些精神，对着一众与会人员再说道。 “……各位，我希望各位再继续进行着先前各领域尽量恢复部分生产能力的工作，我也会在坚守在我的工作岗位上。” “……或许我们的人类文明即将毁灭，但我希望在毁灭时，我们能给她保留一些最后的尊严。” “……我们人类文明从蛮荒中走来，从刀耕火种中走来，一步步到了如今。” “……我们创造了繁盛的文明，我不希望在文明的最后一刻狼藉收藏。请给她保留最后一些尊严。” 元首说话， 一众与会的专家教授先是沉默，紧跟着再有人答应了。 “……好……我会继续制定临床医疗领域，一些疾病在丧失视觉的检测治疗方法。” “……好……我们会继续做这份工作……” 一众专家教授，与会人员相继答应， 已经不是为重新复苏人类文明， 只是为人类文明在最后保留一丝尊严。 或许没有人能记住这些事情，但宇宙会记住。 最后， 徐华也出声说话了。 “……或许我们可以调动现在还能运转的物理仪器或者其他领域的仪器，检测此刻一些诸如物理常量的变化。” “……不管我们遭遇的是天灾亦或者人祸。必然是有种我们无法理解的科学规则在此刻发生着变化，以此影响着我们。我们的听觉正在丧失，意味着一些变化正在此刻发生。” 徐华说道。 “……好。有愿意进行这项工作的专家教授吗？” “……我来吧。” 元首对徐华的提议答应了下来，同时有人响应。 其实这已经毫无意义了， 即便是人类检测到了某项数据变化，对于可能明天就即将灭亡的人类文明还有什么意义呢。 人类早就没有时间了。 但没有一位专家提及这件事儿。 因为这只是为了给文明留下一些尊严。 “……在晚上，我会进行广播讲话，对所有人说明这件事儿。” “……同时，给所有之前参与社会秩序维护，所有维持着这个社会基本运转的人们也放假，让他们回家和家人团聚。” “……诸位也可以先不忙着继续工作，和家里人聚聚吧……至少，听他们说说话。” 这场会议就在如此情况下结束了。 戴着助听器的徐华起身， 沉默着，摸索着往住的房间返回， 其他专家教授，与会人员也在起身离开。 徐华在走了几步后，却突兀地撞到了个东西， 这儿不该有东西， 哦， 原来是个人。 走在徐华前面的一位教授突兀地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原地， 以至于徐华伸手往前摸时，摸到了他。 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徐华也放缓了脚， 然后，他就听到了这位教授的喊声。 “……我听不到了！” 就是这道喊声过后，这位教授就再没了话语声。 正好手碰到他的徐华能感觉到，这位教授的浑身都在颤抖。 徐华顿了下，伸出手， 在这位教授的肩臂上重重握了握， 让他能感觉到，周围还有人的存在。 这位教授似乎长吐了口气，浑身的颤抖渐止住了。 “……谢谢……谢谢……” 这位教授道着谢，但徐华却听到这位教授仅仅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 说出的话就有些略微变化，走样了。 或许这听力的丧失比预料中还要严重。 最后，是一位军人帮忙将这位教授带回了这位教授自己居住的屋子。 徐华在原地顿了下， 就也摸索着，回到了那间住处的屋子。 先是摸索着屋子里的座椅凳子， 坐在凳子，紧跟着，又再往床上平躺了上去。 他没再关屋门， 按说在如此情况下，屋门敞开着毫无安全感， 但他似乎已经无所谓了。 只是戴着助听器，在听着屋外过道里，隔壁屋子里的一些声音， 隔壁屋里的教授专家们，住在这里没多久过后，官方就将他们各自的妻儿亲人也接到了这人和他们同住。 而徐华一直是孤身一人。 这会儿，隔壁左侧屋里的一位教授回到屋里后，似乎正在和他家人低声说着些话。 而旁边右侧屋里，再传来些动静， 似乎是这儿送来晚餐的工作人员进了旁边的屋子。 “……有药吗？” 隔壁右侧屋里同样是一位独身一人的一位教授，是位快六十岁的教授。 他似乎正在跟送晚餐的工作人员对话。 “……什么药？” “……如果用刀的话，我总是有些怕疼的，我想保留一些尊严。有药吗？” 这位教授的再一句话，让送餐的人沉默。 最后，送餐的人却只是应了句， “有。” “……还是有些希望的。您不要着急。” “……我知道。我会等到最后一刻的。” 简短的对话过后，隔壁屋重新安静下来。 徐华平躺着，听着隔壁两间屋子的对话声，沉默着。 …… 《七日地狱》 最开始上架凌晨发的那三章剧情就写到了这儿， 让一众读者骂了好一阵纪拙断章狗。 叶林汉先前也就看到这儿， 也忍不住和群里的人民群众紧密团结在一起，一起骂了句这个狗作者断章狗。 这会儿， 纪拙竟然在今天又再更了， 让叶林汉准备将这句话暂时收回去，先看完狗作者今天的更新再说嘛。 或许这是狗作者对昨晚上那么多打赏的加更。 “人类的尊严。” 看了眼这一章的章节名。 叶林汉再兴冲冲捧着手机，继续看了起来。 …… 这一章内容。 剧情主要就是承接上文， 在确定人类再次开始出现听力丧失，且听力丧失人群在扩散的灾难后， 会议过后， 直到了傍晚。 主角徐华在敞开着门的屋子里， 工作人员送过来的晚餐被放在桌上，或许已经凉了。 徐华就站在这间屋里的窗边。 天气预告讲，今天的首都应该是晴天， 到傍晚的时候，落日的余晖会透过窗户洒落在窗下。 徐华看不到光，但能感受到。 于是他在这儿等着。 但似乎是全人类失明过后，天气预警系统也逐渐出现问题。 今天并没有太阳， 感受到吹来带着些凉意的傍晚晚风， 大概落日早就被阴云遮挡，就连余晖也未曾挥洒出来。 徐华不禁伸出手，去推开窗， 去往窗外伸出手， 但依旧感受不到光。 这时候，没由来的，他感觉心里有些痛苦，甚至是绝望。 这是之前他发现自己听觉衰退时都没有的。 “……啊！” 徐华忍不住叫了一声。 再忍不住红了眼眶。 光呢！ 光呢！ 太阳光呢！ 人类就要完了啊。 人类就要完了…… 再渐松开了手，徐华仰着头，浑身颤抖着。 而就在这时候， 元首最后的广播讲话， 也在各处响了起来，也传到了戴着助听器的徐华耳边。 “……各位朋友，各位同志。” “我是秦安民。” “我将代表我自己，以及人类社会最后向各位进行这次讲话。” “……或许有人已经知道我们再次遭遇了什么，或许还有朋友们并不知道。” “……但请还能听到这段讲话的朋友能听完这些话。” “我们人类文明，从远古诞生，从茹毛饮血，再到刀耕火种，再到科技科学的诞生。我们生活在了这个世界上大多数地方。我们诞生了优秀的文明，我们在这颗星球上，留下了璀璨的痕迹。” “……而今天，或许是明天，或许是不久的将来，我们的文明就将走到尽头。” “……但我希望，希望各位作为人类的人员，或者请求，请求各位作为人类的人员。” “能在我们文明即将落幕之时，给我们的文明保留最后的尊严。” “……或许不会有人记住我们的文明曾经存在，但宇宙会记住我们曾经是怎样一个璀璨的文明。” 第六十六章 最后的时刻 广播讲话声响起的地方都很安静。 大多数还能听到声音的人们，大多都是在各自的屋子，停顿了住的动作， 或是面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或是侧着耳朵听着。 而部分丧失视觉同时已经完全丧失听觉的人们， 大多都是或倒在自家屋里的某个位置， 或是蜷缩在某个角落，听不到，看不到，只有靠近着身边东西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自己还存在。 而视觉和听觉两种感官的丧失，人能接收到信息的减少，也一定程度上影响着人大脑的思维， 大多数同时丧失听觉的人，这会儿都已经显得浑浑噩噩，分不清梦和现实和幻觉。 而就在这一处处，一幕幕的景象中，这次广播讲话还在进行。 “……稍后，所有还在岗位上维护着秩序和社会基本职能的人们，将会为所有人所有家庭再次发放一部分粮食和资源。” “……这是我们储备的一些粮食和资源，希望能够帮助你们度过一些难关。” “……稍后，一切非必要岗位人员开始无限期休假，你们可以回到家中和自己的亲人团聚。” “……如果你遭遇危机和困难，可以前往这些地点寻求救援……但我们能做到的事情不多。” “……如果你注意到有人需要帮助，请尽量给予人道主义救援。” “……各位，请给人类保存最后一点尊严。” “……从此刻开始，所有能播放的广播将不断播报以上信息……” “……各位，今天是12月30日……” 这次首长面向所有人的广播讲话， 或许能给人类文明在落幕的时候保住最后的一些尊严。 或许也会在最后的时刻带来极大的混乱， 可能会有人因为再一次的绝望而自杀， 也有可能有人在最后的时刻肆意放纵宣泄自己的欲望。 让人类文明毫无尊严的狼藉落幕。 所有当时与会的专家教授都能想到这点，但没人阻止。 因为没有必要。 而这也是官方最后时刻最后能做的事情——宣告人类文明的落幕。 剧情进展到首长讲话结束后。 文中的视角切换到了一个个这即将末日文明中一个个普通人的身上。 一位老师， 一位工人。 一位交警。 不同阶层，处于不同位置的一个个普通人们。 用一种近乎平铺直叙，清冷的笔触匆匆写了这一个个或大或小的故事。 …… 一位老师。在她听完首长的讲话后， 站在原地顿了许久。 然后没有出声，也没有悲伤。 只是摸索着手机，通过通讯软件播出去了一条群通话， 紧跟着，手机有提醒一个个人接入通话了，却许久都没人说话。 “老师……我们是不是都要死了啊。” 是个小孩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这些接通电话的都是她的学生。 这位老师听着，顿了下动作，却抿嘴在脸上露出些笑容， 即便谁也看不到。 “……我们已经许久都没上课了。等着什么时候开学你们恐怕都跟不上学习进度了。” “……今天我们就继续通过线上教学的办法，继续上课吧。” 老师说着，学生都很安静。 最后似乎是一位家长沉默了阵过后出声答了话。 “……老师，你讲吧，孩子们都还听着。” “……他已经听不到了，我是他妈妈，我替他听。” “……好，好……” 老师反复应着。 张了张嘴，紧跟着又停顿了下， “……今天老师就不给你们上正课了，老师叫你们一首歌吧。” 老师说着，又再停顿了许久，才张嘴唱道，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像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唱着歌，老师的声音有些嘶哑了， 但电话那头的一个学生们接过了老师的歌，继续唱了下去。 在歌声中，这位老师止不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人类文明要没了。 就要没了。 …… 一位工人。 他在一座机器设备前，听完了首长的讲话。 虽然他已经瞎了，但是对他这个摆弄了一辈子的这些机械设备，依旧够熟悉。 在人类失明的这段时间，他依旧不厌其烦地维护着这些设备。 听完了首长的讲话，他只是顿了下动作， 紧跟着就继续拧动着扳手，将身前机械设备上一颗螺丝重新拧了上， 再仔细一点点摸索着身前这些机械设备，继续着检查维护的工作。 即便这些东西， 可能再也用不上了。 …… 一位交警。 他因为对周围道路足够熟悉。 于是在人类失明过后，主动请缨替所有只能待在家中的人员送储备粮食和其他东西。 听到首长再次讲话时，他正扛着半袋粮食，在去给一户人家送粮食的路上，楼道里。 在听完了广播里的讲话， 等着广播里的讲话又一次开始重复响起后， 他在原地顿了许久， 再扛着半袋粮食，继续上了楼，到了原本要到的人家屋门前。 “咚咚，咚咚咚……” “我是来送粮食的……” 反复敲了这家屋门，屋里却再也没人回应。 “……我把粮食放到屋门口了啊，你记得自己出来拿啊。” 他再朝着屋里大声喊着，那屋里依旧没有回应。 倒是旁边另一户人家屋里传出了声音， “……这时候送粮食还有什么用！我们都要完了！都要完了！” 那声音带着悲怅和痛苦， 交警却只是笑， “……总是要吃饭嘛……总是要吃东西的。” 那屋里也没了声音。 交警转身缓缓摸索着下了楼， 回到了马路上， 马路上很安静，死寂一片。 交警站在路边，顿了下动作， 紧跟着先是突然抬起头， 笑着做了几个指挥交通的动作， 紧跟着，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即便是笑着也滚落了出来。 这时候，他再做了个往前的手势。 “前进，前进！” 带着哭腔，他大声喊道。 …… “……我们的队伍像太阳……唱！” 最后，在笔触匆匆掠过这世界中一个个普通人后， 在回到了主角徐华身上。 主角徐华没吃晚餐，晚上的饭菜依旧摆在那桌上， 而徐华自己则是平躺在床上， 即便是带着助听器， 他也能明显感觉到，耳朵的听力又再衰退了， 他再将助听器的功率调大了些， 却又没有调到完全契合。 以至于他戴着助听器，听声音依旧模糊。 似乎这样……就能骗自己，自己的听力衰退的并没有那么快。 这会儿，躺在床上。 徐华都有些恍恍惚惚了，只是还能听到， 屋外边，这里驻扎的军人们，似乎在反复唱着军歌。 只是有些人的声音已经开始变调了， 隔壁两间屋子里， 不知道是他听不清了，还是真的没什么声儿了，逐渐已经安静。 “……我们的队伍像……” 又是一遍遍的歌声在外边响起， 徐华却感觉声音越来越弱， 甚至意识都开始模糊了。 第六十七章 读者的眼光是雪亮的嘛 傍晚更新的三章中，剧情就进展到这儿。 叶林汉坐在座椅上，拿着手机看完了。 就感觉有些难受。 就这？ 尼玛，断章狗！ 本来就因为狗作者断章难受， 看着狗作者竟然又更了，正高兴呢。 看完发现又断章了。 接下来的剧情呢？ 又要等明天。 叶林汉看着更难受了。 “呼……” 手机一扔，叶林汉再对着自己破站账号的后台。 看着已经好多天没更新视频的账号， 又是一阵痛苦面具。 下个视频发啥啊？ “……嗯……要不再做个推书视频？” “……正好狗作者新书上架。” 想着，叶林汉再有些兴冲冲， “……这应该不算是炒冷饭吧？狗作者小说上架了，剧情再进展一大截了。我再做个推书视频紧跟上，合情合理嘛。” 自己说服了自己。 叶林汉满意地点了点头，紧跟着开始想文案和推书视频的形式。 …… “……您慢走……” “嗝儿……” 完全不知道读者因为断章有多难受的纪拙， 这会儿刚从家餐馆门里出来， 迎面吹了阵夜晚凉风，再打了个饱嗝儿。 出了门，他就在网上找了圈，离住处没多远，口碑不错的餐馆，过来吃了三合一的晚餐。 在魔都待了这么段时间，周围味道不错的餐厅餐馆，小摊外卖都快被他给一网打尽了。 “……是尾号6232吧？” 随便叫了辆滴滴，纪拙上了车。 车往前面走，两侧车窗外的景象就如同流水般从两侧流过， 有亮着灯光的大厦，有还敞开着的店铺，还能瞄见些耸立的标志性建筑， 盏盏灯光，点缀着这座繁华的城市。 纪拙往着窗外霓虹灯火望了望， 再收回目光，拿起手机看了眼。 “峡谷生草：狗作者！不看今天的更新还好，一看更难受了！ 曾经沧海：我决定了，这三章我就不订阅了，明天再看！ 起飞芜湖：嘴里骂咧咧，手上不见停。 曾经沧海：……哎，叹气。” 看着群里骂咧咧着的读者们， 纪拙略微有些汗颜， 也不是他故意想断章嘛， 实在是剧情写到那儿，太适合一章的结尾。 他一时没忍住，就将今天的更新写到了那儿。 也不能怪他嘛。 纪拙厚着脸皮，自我安慰着， 在心安理得地点了点头。 很有道理，他被自己给说服了。 “……你好，到了。” “……行。” …… “……看来我的口味也没有脱离年轻人太多嘛。” 还有一处人，也在关心着纪拙这本《七日地狱》的成绩。 国家图书馆，一处办公室内，负责甄选收录百部经典网络作品的小组。 负责的中年男人，身前的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纪拙新书《七日地狱》的上架首章。 看着章节内的热闹评论，中年男人笑着说道， “……读者的眼睛是雪亮的嘛，对于一部好作品肯定还是会支持的。” 旁边的那年轻人从工作中抬起头来，出声应了句。 “……不过一部好的作品就是这样。大多数人都能看出他的好来。往往能突破自身题材的限制。” 中年男人给了《七日地狱》很高的评价，年轻人不禁再抬起头来，朝着中年男人望了眼， “现在这个这本书的成绩，在网络小说中应该是还算不错吧？” 中年男人再转过头向年轻人询问道， “已经是很好了。” “嗯……那就将它也加入名单里吧。” “其他书也都甄选出来了。我们工作也完成了。将首次收录的百部网络作品名单反馈给始阅小说吧。” “好，主任，一会儿我就给他们那边发过去。” …… 始阅小说网总部大楼。 编辑部。 早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但编辑部里还亮着灯， 纪拙的责编笔墨也都还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未曾下班回家。 饭都没下楼吃，就叫了份外卖， 就对着电脑屏幕，一会儿刷新一下。 ‘七日地狱’ ‘均订4.2w，单章最高订阅4.8w。’ 他手底下这位作者的新书《七日地狱》， 在今天在上线了个首订活动的刺激下， 在今天傍晚的时候，首日均订就顺利冲过四万。 不过可惜，傍晚的时候，这个作者又更新了三章。 导致均订有点被拉下来了，不然说不定有冲击首日五万均订的可能。 不过即便这会儿了， 却还是笔墨每刷新一下，就能看到这本书的均订成绩上涨一点。 于是笔墨脸上亢奋地涨红，就跟上瘾似的，不时刷新一下，就看着这均订成绩的上涨。 要知道，这可是剧场频道的小说啊。 剧场频道这个新立的频道算是有了扛鼎的作品，拿得出手，叫得出名字的小说。 最关键的是，这还是他手底下作者写得。 从此他这个编辑的履历也能和这个作者一起，多上一笔。 “……诶，笔墨，还没走啊。” 旁边一直埋头对着电脑的主编这时候忙完些事情， 抬起头来，转了圈目光，却发现笔墨还在，不禁问了句。 “没呢，看手底下这个作者新书的订阅成绩了。等过了这会儿订阅增长高峰期我再下班。” 笔墨也抬起头问了句，顺便手上再刷新了下鼠标。 他想看看，这本书首日高定能不能过五万。 看着这笔墨亢奋的模样，主编不禁笑了笑， 紧跟着再转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电脑屏幕上。 “……那正好。国家图书馆那边这次首次收录百部网络小说的名单下来了。我发给你，你也看看吧。” “嗯？” 正顺手刷新了编辑后台的笔墨听着这话，略有些诧异。 国家图书馆将要收录百部优秀网络小说的事情他自然知道， 甚至一些作者可能这会儿都知道了。 不过这事儿呢，说小不小，说大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 国家图书馆选得肯定本身都是经典的作品，国家图书馆的收录也对这些作品提升不了多大知名度，也提升不了什么成绩， 对于作品本身的成绩来说，可能官面上的影响更大点。 行政意义更强一些。 到时候始阅网顶多在网站首页拉个封推横幅公告下这些作品， 对创作这些作品的作者来说，多少算是个荣誉。 要是影响不错的话，可能再炒炒热搜，对网站也顺便做波宣传。 可他就是个责编，这事情和他能有多大关系。 抱着些诧异， 笔墨点开了主编发来的名单， 从上往下看， 紧跟着，他就明白主编发给他看得意思了， 他看到了两本熟悉的名字， 还都是他手底下同一个作者‘纪元巧合’的作品。 “《七日地狱》不是还没完本吗？” 笔墨不禁抬起头问了句主编一句。 虽然《七日地狱》现在成绩很好，但是还没完本啊， 怎么就被收录了。 “是啊。所以我们推荐书过去的时候，其实没包含这一本。” “这应该是国家图书馆那边自己添加进去的。这本小说的确是不错。” 主编也点头出声说道。 笔墨点了点头，再转回头。 足足一百本小说，也就他手底下这个作者一个人占了两本书。 他都不禁再更加振奋。 他手底下这个作者，是越来越厉害了啊。 “……后面这个名单公布的时候，网站会在进行封推推荐。到时候应该能再给这本书带来不少流量。” 主编笑着再出声说道。 笔墨再点了点头。 …… “嗝儿……” 可能是喝多了可乐， 纪拙这会儿老是打嗝儿，喝了口水压了压。 纪拙就准备洗漱摸上卧室床了。 “叮咚。” 企鹅聊天的提示声响了。 纪拙顺手抬起手机。 “编辑：恭喜大佬，今天首日均订成绩很好。” 编辑的消息，这么客气？ “拙而不凡：同喜同喜。” “编辑：嗯，问一下，大佬这本书准备再写多少啊？ 拙而不凡：大概还要一两个月就完本吧。” 纪拙估计了下这本《七日地狱》的篇幅，回了句。 这本《七日地狱》本来就是中长篇，在打算里，顶多几十万字就完本。 也就是他写起来这本书的速度慢很多， 不然按照他前两本的速度，上架后要不了一个月就能给写完。 “编辑：嗯……不用太着急，稳住更新的同时保证质量就好。” 看着编辑再发来的消息，纪拙准备抱着礼貌的再一一句好的。 结果，编辑又再发消息过来了。 “编辑：大佬，有没有想法签大神约？” 嗯？ 这话题转折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顺着刚才的话题，你不应该问我接下来新书打算写什么吗？ 这是什么展开？ “拙而不凡：大佬的意思是？” “编辑：大佬这几本书成绩都很好，已经超过始阅网签大神约的要求，大佬有兴趣吗？” 纪拙看着编辑这条消息。 没再着急回了，而是仔细斟酌起来。 始阅小说的和作者之间的合同就三种， 普通作品签约，大神约，白金约。 前面一种是签作品，后面两种则是签人。 从福利和对作者各方面均订以及版权分成方面，从作品签约到白金约自然是越来越好。 但同时，越往后，对作者的约束也是越大。 普通作品签约基本对作者没有任何约束力，不然始阅小说也不会有那么多太监书。 而从大神约开始，对作者就开始有约束了。 往往有签订合约年限，合约年限内，作者就只能在始阅网上发布作品。 你倒是可以开小号去别的地方，但不被发现还好，要是被发现了…… 其次，这本身也是违约行为，本身就不太好。 当然，适当的，始阅网也会在包括推荐位和分成上做出让步。 至于细节上，就需要作者跟网站谈了。 不过纪拙其实不太想签大神约。 这三本发在始阅网小说成绩算是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只要读者基数够大，那即便是小众题材，也会有足够的读者。 而始阅小说现在的读者基数就是太大了。 要是以后就都在始阅小说上发小说， 系统的羊毛怕是再没有指望了。 特别是要是签了大神约，下本书要一开始就给他新书安排一个推荐， 到时候首月就起飞。系统鼓励金从此和他咫尺天涯。 即便他能安慰自己两头都是赚。 可是能赚多点，谁不愿意多赚点呢。 ……买个别墅，雇四个女仆得花不少钱呢。 而反过来想，这个大神约签了其实也就是给纪拙一些保底性的保障， 可是他有系统的鼓励金。 这个大神约对他实在是没啥作用。 约束太大，顶多加点分成比例。可是加的那点能有薅不到的系统羊毛多？ “拙而不凡：大佬，要不这本书写完了在说这事儿。说不定我新书扑了呢？” 于是，斟酌了阵利弊过后，纪拙回了这么条消息。 倒是另一边的笔墨， 看着纪拙回过来的消息，先是愣了下， 这是对自己的这本书后续成绩，和下本书的成绩都很有信心？ 所以想等到后续拥有更好成绩的时候，更有底气来跟网站谈条件？ “编辑：对下本书很有信心？那行，那到时候在和网站谈，到时候也能尽量和网站争取更好的合同。” 看着编辑再回过来的这句话， 纪拙感觉编辑和他想的东西有点不一样， 不过人编辑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拙而不凡：好的，谢谢大佬。” 回了条消息。 纪拙就是将企鹅聊天一关， 点开了手机上那个熟悉的图标， “timi！” …… “……老大，我刚才和‘纪元巧合’，就是纪拙那边沟通了下大神约的问题。” 笔墨结束了和纪拙的聊天，再刷新了下编辑后台的数据， 准备收拾下班了，顺便起身和旁边的主编说了句， “嗯？” 主编转过头。 “他那边说是想等这本书完本，再开新书了，再谈大神约的问题。” 笔墨再说道。 主编也像是笔墨先前愣了一下，紧跟着做出了和笔墨之前一样的判断。 “这是对这本书后续的成绩很有信心啊。也是，这本书写得也的确是很好，成绩也好。” “那行，那这件事儿就放放吧，等到后面这本书完本了再谈。” 主编完全没考虑纪拙压根不想签大神约的可能。 或者说脑子里这念头一转，就给掐灭了。 写小说的，谁会不愿意签更好的，分成更高，福利更好的合同呢。 更何况现在怎么说始阅网市场占有率也第一啊。 还有人能不喜欢钱不成？ 那只能是纪拙想后续成绩更好了，好和网站谈更好的合同了。 毕竟就是大神约签了，也不可能从这本书开始发挥作用。 …… “噼里啪啦……” “……这家菜不错，下次再来。” 日升日落。 时间就在噼里啪啦的码字声中悄然流逝。 纪拙现在住在魔都没换地方， 每天生活就相对固定。 每天就是中午起，下午码字更新，晚上外出寻找魔都地方美食餐馆，吃三合一的晚饭。 顺便看看小说，打打游戏，逛逛购物网站，喜欢啥直接买上。 《七日地狱》的剧情在不断进展， 篇幅也在逐渐增加。 《七日地狱》 上架后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就这样充实的过去。 然后， 这天下午。 纪拙刚码完字。 满意地看着占满屏幕的章节，点了点头。 今天灵感不错，码字流畅，多写了一章。 “……这一天过得充实啊，果然，我就是卷王！” 纪拙满意着，然后熟练地打开了作家后台，将今天更新的章节发出去了， 紧跟着就准备起身出门吃饭。 “叮咚。” 这时候，手机响了。 纪拙还以为是编辑发来的消息。 拿起一看。 却是先锋影视那位编剧的消息。 “先锋影视编剧：大佬……那个纪先生，就是《凡人修仙》动漫项目的让我问下你，那个剧本……” 第六十八章 卑微的催稿 就要起身出门觅食的纪拙看到这条消息，僵住了。 就是咋说呢。 就是小说每天需要更，剧本也不急着要……对吧。 哦……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啊。 而纪拙就在这儿做心理建设的时候， 那边先锋影视编剧的消息还在不停发过来。 “先锋编剧：也不是催纪先生您，我们知道改编剧本这种事情需要细细打磨，很费时间。 先锋编剧：一切都肯定是以质量为先，动漫项目组那边和俞总都是这么说。 先锋编剧：就是项目组那边看能不能先拿到点剧本，看做下分镜稿和其他准备工作……” 看着这发来的消息， 纪拙都有些汗颜和无奈， 这也太客气了，这公司的人搞得都这么卑微的吗？ 不过……咳咳。 “拙而不凡：不好意思啊，剧本可能还需要段时间。 先锋编剧：没事儿，不着急……就是动漫组那边想问下能不能先拿到开始几幕的剧本。” 纪拙：…… 这事儿吧。 纪拙只能说，在写了，在写了。 他第一次写剧本嘛，写得本来磕磕绊绊， 再加上，只能从码字和玩游戏中间抽空来写， 自然写起来就更慢了，合情合理嘛。 而且，他写得这么慢，这先锋影视的人愣是一点没催过， 这一个多月问都没问过进度……让纪拙都怀疑这动漫项目是不是被搁置了。 咳……咳咳…… 到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 咋说呢。 第一季大概总共十二集的剧情，他就写了……半集，大概五幕的剧情， 对应到小说上，大概就是二十章的剧情吧。 “先锋编剧：大概要个三四幕就行，他们那边先做做先期工作。 先锋编剧：不过也不太着急……纪先生你啥时候发过来都行。这个剧本慢慢打磨就行……” 看着这编剧再发来的消息，纪拙都有些无奈了。 这么善解人意吗，搞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还好，三四幕的剧本还是有的。 “拙而不凡：我这会儿就发给你吧，给你发前面大概半集的剧本吧。” “先锋编剧：行，纪先生。后面剧本您再慢慢打磨就行，不着急。 先锋编剧：……嗯，要是纪先生你还需要多打磨下剧本的话，动漫组那边也可以回复让他们再等等，这开头几墓剧本也不用着急发过去。” 这客气，卑微的。 纪拙将五幕剧本直接发了过去。 “拙而不凡：《凡人修仙》剧本.docx。” 对方已接收文件。 “先锋编剧：好的，大佬，收到了。 先锋编剧：对了，大佬。动漫组那边还想让你帮忙确定下人物动漫形象，看合适不合适。” 紧跟着，先锋影视的编辑再发过来个文件， “先锋编剧：初稿图.rar。” “拙而不凡：好，我看看。” 对方这么客气，还让他确定改编动漫的形象， 让纪拙总感觉自己不像是编剧，更像是甲方。 下载下来文件，解压打开， 里面就是标注了个人物名字的动漫人物图。 卡着这些图片，纪拙就不禁眼睛一亮， 看得出来，这个动漫制作团队真得花心思了， 这明显是2d的动漫，整个风格更偏向国风， 人物形象上，很贴合原著。 主角韩立的动漫图分为了三张， 从韩立出场时的少年时，到后面阶段。 人物面部上，的确是如同书中描述， 相貌平平，普通少年。 但是这画工实在是化腐朽为神奇，虽然面部平平，但让人看着感觉很舒适， 再然后，就是其他些人物， 纪拙看了眼，都很满意， 从人物面部，到人物穿着，到手里拿着的东西， 都贴合原著，同时设计地很有美感， 同时，保持了自己独有的风格，并没有让整个动漫人物形象像是某些网游。 这点，纪拙就很满意。 看了圈，也没找到什么缺点。 毕竟他也不是什么画动漫的， 也就能从一个作者和观众的角度，直观看看这些动漫人物是否贴合原著。 “拙而不凡：人物形象都挺贴合原著的。我个人是挺喜欢的。 先锋影视编剧：我替动漫制作团队谢谢纪先生你的夸奖。那纪先生你觉得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我反馈给他们。 拙而不凡：没有，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 “先锋影视编剧：行。那我转告给动漫制作团队。他们应该就用这个了。 先锋影视编辑：那就不打扰纪先生你了，纪先生您忙。” 看着先锋影视编剧再发来的消息， 纪拙再回了条消息， 就关了企鹅聊天。 再抬起头望了眼电脑。 看来等会儿吃饭回来，得再做点剧本改编的工作了。 虽然那边看起来似乎真不着急。 不过总得给人写出来吧 …… 时间再匆匆过了两天。 纪拙除了码字，找美食吃，打游戏玩儿，再多了项工作， 就是改编剧本。 为此不得不挤压点吃饭时间和玩游戏时间。 不过换来的就是，改编剧本的进度往前推进了不少。 …… “……动漫制作团队那边的进度怎么样了？” “已经拿到纪先生那边前期一些剧本稿子，在开始前面一些分镜的制作，和开头一些剧情的制作了。” “……嗯，那让始阅网帮忙做下前期宣传吧。” “小说版权卖出去了，他们不得来个封推宣传下？” 先锋影视传媒总部大楼。 办公室里，俞明志问了句《凡人修仙》动漫制作团队的制作进度， 得到了回应过后，在这么说了句，安排人去联系始阅网了。 …… “嗯……嗯……” 繁城。 这段时间，叶林汉心情还算愉悦。 之前趁着纪拙新书《七日地狱》上架，以及剧情转折， 他在做了一个推书视频。 尝试在完全看不到同时听不到的情况下待半天是什么感受。 他以为自己能睡过去。 而事实上，他就睡了半小时，就睡不下去了。 然后心里就因为看不到听不见开始产生各种情绪， 他也尝试着出门，不过这次实在是没敢再走多远。 而这个视频发出去过后， 虽然有人吐槽他炒冷饭，呆着一个羊毛使劲薅。 不过还是因为视频挺有意思，换来了不少播放量， 让他账号关注数都涨了不少。 这会儿， 叶林汉再对着自己的破站账号后台，思索盘算着， 苦思冥想着。 “……算了，改天再想。” “先看看小说。” 叶林汉飞快将笔记本电脑一扣， 摸起手机就点开了始阅网， 然后 “嗯？” 进入始阅app启动页， “恭喜《凡人修仙》卖出影视动漫改编权。” 看着这个熟悉的名字，叶林汉不禁顿了下动作。 “《凡人修仙》卖出版权了，要改编影视了？” 叶林汉就是纪拙写这本书的时候入的坑啊。 “改编的动漫还是电影电视剧？希望不要太坑啊。” 第六十九章 排雷 “嗯？嗯……” 快中午的阳光透过卧室的窗隙，落在床铺上， 纪拙恍恍惚惚从睡梦中醒过来， 紧跟着逐渐清醒。 时间再过去了两天， 似乎是到始阅网发稿费的时候了。 早上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纪拙就似乎听到了一声短信提醒声。 这个月出稿费到现在纪拙都还没去看。 不过大概也能算出来。 凡人修仙完本后，均订一直还在上涨， 得益于上个月卖出版权后始阅网给出的一些推荐位， 凡人修仙的均订终于过了万，上个月大概涨了一千多两千均订。 再加上第三方，上个月凡人修仙带给纪拙的收入应该是差不多八九万的样子。 而复苏克苏鲁，目前均订已经超过四万，正朝着五万逼近。 光上个月就涨了差不多四千均订。除了始阅网给的完本推荐。 可能也有乌贼那本《诡秘之主》还在更新带来的影响。 毕竟对始阅小说的读者来说，看完那本《诡秘之主》喜欢山克苏鲁题材小说的， 总是避不开另一本克苏鲁题材经典。 以至于《复苏克苏鲁》完本这么两三个月了， 月票排名依旧前几十名晃荡。 这本书，算上第三方，和打赏杂七杂八，三个月应该给他带来的近二十万收入。 最后就是这本还在更新的《七日地狱》。 《七日地狱》在上架过后， 均订还是不负众望的突破了五万，目前差不多已经是六万。 可惜这本书纪拙写得比较慢，更新较慢，上架首月也还没有第三方收入。 算下来差不多加上打赏和基础福利，差不多也是二十万。 四舍五入， 算下来他上个月应该差不多有个七十万左右的收入。 再扣了税的话，应该还剩个六十万动手。 纪拙想着， 侧躺在床上，伸出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虽然是已经大概算出来上个月收入。 但也不妨碍他对这个月的稿费收入抱有期待嘛。 发稿费， 总是身为一个作者最期待的时刻。 期待满满地， 纪拙一把摁开了手机屏幕。 “……收入给爷暴涨！” “嗯？嗯……” “还真暴涨了？” 手机屏幕一亮， 他就看到了那条银行转入的短信。 数额却和他预料的有些出入。 “……您尾号3621的账户收到他行汇入823631.50元，当前账户余额为3262131.60元。” 看着这个月的稿费汇入， 纪拙都愣了下。 没道理啊。咋比自己预料的多了二十来万。 复苏克苏鲁第三方成绩上个月爆了？ 凡人修仙第三方成绩三个月爆了？ 这儿哪多出来二十万？ 纪拙略显诧异， 紧跟着熟练地拿着手机，打开了始阅网作家后台。 看了圈， 却发现。 《凡人修仙》《复苏克苏鲁》的收入都符合他的预期， 就是新书《七日地狱》的收入比他预料超出了一倍。 《七日地狱》 总收入：45.3w。 这四舍五入光《七日地狱》上月收入都快五十万了。 不应该啊，咋算也没这么多啊， 这多出来的二十万是哪来的。 始阅网大发慈悲，连网站分成都不扣了？ 纪拙略有些懵。 不过紧跟着再飞快点开了企鹅聊天。 …… “拙而不凡：大佬，稿费收到了，怎么《七日地狱》这个月收入比我想的多了二十万？” “编辑：我看看…… 编辑：没多啊。 拙而不凡：可我按订阅算应该没这么多啊。 编辑：…… 编辑：你不知道？ 编辑：剧场频道的书订阅价格比始阅网其他书高出一倍啊。 拙而不凡：……” 坐在床边上，拿着手机。 看着编辑回的消息，纪拙沉默了。 也没啥，就是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好家伙，在这儿还给他埋着颗雷呢。 虽然他从这本书开始爆火就放弃薅系统羊毛想法了。 但试想下，他要是好不容易将均订稳定在一千多。 就等着次月系统发钱呢，结果第二个月才知道这一千多均订就等同于普通书的三千均订。 他心态就能炸穿。 想着，纪拙都有点心有余悸。 “拙而不凡：大佬，下次这种事儿提前跟我说下呗。这样突然多出来稿费对我心脏不好。 编辑：没事儿，就是真发多了，也不定会让你退回来。” 这是退回去的事儿吗？ 哎，你不懂。 纪拙对着企鹅聊天的界面， 叹了口气， 就准备把手机扔旁边，去书房码字了。 “编辑：对了，正好你找我，还有件事儿要给你说。” 编辑再发消息过来，让纪拙顿住了动作。 “拙而不凡：……大佬，你说。 编辑：你知道现实频道有个征文吧？ 编辑：恭喜你获得了这次征文一等奖。 拙而不凡：……” 纪拙就是心情挺复杂的。 “编辑：？？ 拙而不凡：大佬，我记得我不是没参加征文吗？” 纪拙印象很深刻，发这本书的时候，他刻意没点参加征文的选项， 结果现在就获奖了。 这合理吗？ 这怕不是有黑幕吧。 “编辑：嘿嘿直笑.jpg。 编辑：始阅网现实贫道投稿的作品本来就少，能符合标准，有一定质量作品，连各个奖项的名额都凑不够。 编辑：你这本书又是发在现实频道的，成绩又挺好的……你说是吧。 拙而不凡：行吧，我知道了。 编辑：嗯。一等奖的奖励是一个纪念奖杯和十万奖金，以及保底合同。保底合同你肯定是不需要了，奖金和着下个月稿费发。纪念奖杯你给地址给你寄过去。 拙而不凡：好的，谢谢大佬。” 还能说啥，纪拙就感觉有些心累， 他感觉自己今天好像是个排雷兵， 在疯狂挖雷。 “拙而不凡：大佬，还有其他事儿吗？” 应该没了吧？ “编辑：还真有。本来应该过段时间你自己就知道了，不过既然正好你问到了，就顺便跟你说说吧。” “编辑：之前网站拉横幅说要‘引领网文新风尚’你知道吧？ 拙而不凡：好像知道……” 纪拙记得好像他在始阅网首页瞄到过一眼，不过好像就没注意过。 “编辑：嗯，就因为这个，大概也是国家图书馆响应上面的政策吧。准备永久收录百本经典网文作品。” 好家伙，又是雷。 纪拙心累。 “拙而不凡：我的小说入选了？” “编辑：对，还是两部。《复苏克苏鲁》跟《七日地狱》，你还是唯一两本书入选的作者。 拙而不凡：到时候应该会再给这些书一些宣传吧？ 编辑：对。应该会配合再给一些宣传。” 始阅网总部。 笔墨对着电脑屏幕，和纪拙聊着。 只是他怎么总感觉，他手底下这个作者今天的话略微有些奇怪呢， 也不知道是哪奇怪。 摇了摇头，继续再跟手底下这个作者发着消息。 “编辑：就过两天的事儿吧。到时候你就能看到了。注意保持更新，稳住质量。” “拙而不凡：谢谢大佬……大佬还有事儿吗……” “编辑：还有最后一件事儿……也提前跟你讲讲吧。你这本《七日地狱》也算是科幻小说了嘛。 编辑：网站准备推荐你这本书提名银河奖最佳网络科幻小说。没意外的话凭你这本书的成绩和质量应该能拿到。” 纪拙：…… 哎…… 看着编辑发来的一条条消息， 纪拙感觉都有些麻了， 只能说还好， 还好这本书一开始就爆火了， 没让自己满怀着期望的时候承受这些残酷的事情。 只要我不抱期望，就不会绝望！ 想想……又莫名有些悲伤是怎么回事。 摇了摇头， 不过编辑都这么说了， 纪拙还能讲啥呢， 只能…… “拙而不凡：好的，谢谢大佬。 拙而不凡：那大佬您忙，我也码字去了。” 纪拙再这么撂下句话，就飞快将企鹅聊天关了。 再瞄了眼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的收款短信。 有些无奈的脸上渐再浮现出来些笑容。 不管咋说， 收入比预料地高很多， 还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嘛。 起身去洗漱，擦了把脸过后， 纪拙就进了书房，开始今天的码字工作。 …… “……您投稿的作品，《凡人修仙动漫改编以及推书视频》已经通过审核并发布……” 另一边。繁城， 叶林汉也对着自己电脑。 看着自己电脑上显示出的破站后台提醒， 叶林汉满意地点了点头。 之前他点开始阅网，看到纪拙老书《凡人修仙》要进行影视动漫改编的消息。 先是对此抱有一些期待对动漫改编作品质量的担忧， 然后……他再有了做视频的想法。 于是借着这个机会再水了一次视频。 于是， 视频拍摄剪辑完成，投稿通过。 于是， 评论区开始有了评论。 “……好家伙，up你真是逮着狗作者一个人薅啊。” “……啊，《凡人修仙》要改编了，我怎么没在网站看到消息呢？……哦，我看的是盗版啊。”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连做三个视频，狗作者都给你薅秃了。” 看着这些评论，叶林汉满意地点了点头。 正好这些观众老爷老是讲他使劲薅狗作者羊毛， 他就配合着观众们玩下梗嘛，这个视频也就是个玩闹作品， 视频篇幅很短，简单说了下《凡人修仙》要动漫改编的消息，紧跟着玩了几个梗就结束了， 然后他一刷新。 “……这部小说好像有点印象啊。对了，沙雕up关注了……” “什么！《凡人修仙》要拍动漫了？” 然后他就看到这个纯粹玩闹的视频，播放量跟评论突然猛涨了一截。 叶林汉果断切回up后台一看，发现是破站给他视频安排了推荐。 嗯？ 这合理吗？ 叶林汉眼底透着些迷茫， 就这个短视频，就要火了？ 为啥啊？ 他就是玩玩梗啊。 …… “哎……” 落日的余晖透过窗照在屋里的座椅上， 老人也就坐在这张椅子上，也有些阳光洒落在他身上。 耳朵上戴着耳机，手里拿着手机。 借由小说朗读功能，老人听着小说的更新。 看完了最新些章节，老人顿了下动作，长叹了口气。 “……俞叔，怎么了？” 老人手机上显示着的自然就是《七日地狱》。 旁边的护工叫老人这样，赶忙出声询问了句。 老人却只是摇了摇头，一边摘着耳朵上戴着的耳机， 一边出声再问道， “……今天太阳还不错吧。” “今天天气还好。这会儿阳光正透过窗映在屋里呢。” 护工回头望了望，应了句，再回头望向老人， 却看到老人点了点头，再顿了下动作， 侧过些身，循着他能感受到阳光温暖的方向伸出了手， 下意识地抓了抓，自然是没抓到。 “你说，要是我哪天耳朵也听不到了，该怎么办？毕竟我现在岁数大了，本来也就耳背。” 老人突然再问道。 护工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反复望了望老人，张了张嘴，却最后不知道说什么。 老人也没再追问，只是迎着阳光的方向，再顿了下动作， 就再收回手，转回了身。 “……这真是部好小说……这本小说应该要完本了吧。” 老人捏着手机，感慨了句，似乎在问旁边的护工，但更像是在自己说一件事儿。 “……应该要写完了吧。” 老人在看这本小说，护工有时候也跟着看。 “……嗯……对了。之前先锋传媒买了这个作者《凡人修仙》的版权做动画，怎么样了？” “……之前俞总给俞叔您打过电话来着，俞叔你忘了？说好像已经拿到部分原作者亲自改编的剧本，再开始制作了。现在应该还在制作吧？ 俞叔，要我帮忙给俞总打个电话吗？” “……不用了……嗯，等什么时候他们拍好了，发出来了，也给我……听听吧。” “……嗯，俞叔，我记下了。” “嗯……出去走走吧。” “……好。俞叔我推你出去？” “……给我拿盲杖吧……” …… “……别急，别挤啊……” 繁城，某初中。 一群学生挤在教室一角， 一个个或坐或站，都往下埋着头。 透过一个个脑袋之间的缝隙，能看出一些透过缝隙的手机屏幕光， 这群学生正围着手机，看着小说。 旁边，面馆老板的儿子看着教室旁边同学的模样， 自然知道他们在看啥，不是《复苏克苏鲁》就是《七日地狱》呗。 最开始还是他给他们推荐的这个作者呢。 这会儿，莫名地有些心理优势感。 《七日地狱》他已经看到最新更新的地方了。 哎…… 本来之前《七日地狱》更新到那名警察自杀的时候， 他就打定主意不看了，至少得存一存，攒攒章节再看。 结果一下忍住，两下没忍住， 还是狗作者更新一次，他就看一章给看了。 也不知道这个作者今天更新了没有。 面馆老板的儿子对放学不禁再多了些期待。 …… 各处因为纪拙的小说发生着不同的事情。 纪拙也完全不知道他小说对一群学生的荼毒。 这会儿依旧在书房里码着字。 “噼里啪啦……” 键盘敲击声不绝于耳， 屋外的阳光就从纪拙起床时透过窗， 渐被远处高楼遮挡，只剩下天际的余晖。 上架之后再更新了这么一个多月， 这篇七日地狱终于是要写完了。 纪拙估摸着就再要个两三天，这本书就能给写完。 结局他已经想好，不过是按着剧情水到渠成地写小说。 那这本小说写完了过后， 下本书他要再写什么？ 武侠，体育，军事，现实。 这种小众题材。 亦或者是不顾及题材，写其他类型的？ 第七十章 编辑要升职？ 思索中，纪拙将今天码好的更新给发了出去。 回到作家后台主页，一刷新，新章节就有了评论。 “……就猜到狗作者这个时间点更新，果然被我抢到了第一！” “……今天才两章？狗作者你支棱起来啊，一天一万多字的你呢，四五个月写完一本书的你呢!” “……狗作者，眼看这本书就要完本了，你不会要悲剧结局吧。求求了，不要悲剧啊！” 看了眼这些沙雕读者的评论， 纪拙笑了笑， 再点开评论区，浏览了一些评论。 “……浅谈这本小说的读后感。” “……看到更新处了，只想说这真是一本好小说。” “……一如那个推书视频的up所言，为什么狗作者将这本书投稿到现实分类，因为这显然是一本披着科幻元素皮的现实小说。 除了故事的精彩以外，看到小说中全人类失明的世界，不禁让人诱发反思。在对一些视障人士或者说其他残障人士的一些基础设施是否真得靠得住。 就单说我们国家，有多少盲人？但各位在街上看到过的有几个，或者说你看到过几次？那这些人去哪了？ 同时，我还想对那些觉得这些残障人群对社会带来不了多少生产力提升而对他们也不该付出太多的人说，我们是人，而不是畜生。 除了物竞天择，优胜劣汰，我们还该有其他一些东西，这是属于人类的伦理道德底线。” “……朋友们，今天出门看到有辆电动车横在盲道上，我给挪开了！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赞！” 看着这些或短或长的评论， 除了那些狗作者的称呼，其他都还是让纪拙挺高兴的。 他当初写这本小说的时候，本来就是想写一些有意义的东西， 现在似乎这个目的也达到了，至少能带给一些读者部分思考，而且也没用硬往别人脑子里灌的方式。 或许自己系统就是想要鼓励自己写这种吃力不讨好，但是有一定价值和意义的作品？ 虽然这个过程中似乎出了些意外， 不讨好的小说还是火了。 算下来每个月还亏了五十来万。 不过算了，赚都赚少都是赚嘛。 纪拙再自我安慰了句。 紧跟着再看着这些个评论，脸上再露出些笑容。 今日， 心情不错！ 嗯，晚上多吃点！ 看完了评论， 纪拙电脑一扣，就起身出了门。 …… “曾经沧海：狗作者这本书应该快写完了吧？ 峡谷生草：看这剧情进展似乎是该差不多快结局的样子，除非狗作者愿意拖剧情。 峡谷生草：但就狗作者前两本书看，他比读者还不想水，恨不得能尽快完本就尽快完本。 曾经沧海：……哎，那不知道狗作者下本书写啥，有点期待，也有点担心。 秒速三十万：你的期待和担心都有些太早了……按狗作者之前的脾性，这本书完本过后，起码隔个半个月才会发新书。 曾经沧海：哎，那岂不是我又半个月没书看！ 峡谷生草：哎…… 起飞芜湖：哎……都怪狗作者把我胃口给养叼了，让我天天看这种好小说，那其他还有多少小说能看进去啊，哎，都怪狗作者。 我是凡人：你们叹气是不是也有点太早了……周末都还没到呢，你们就开始惆怅周末后再上班的痛苦了。与其想狗作者下本书啥时候发，不如期待下这本书大结局？ 峡谷生草：……也是……不过，哎。 我是凡人：还叹啥气啊？ 峡谷生草：就是狗作者这本书的文风让我有些害怕，害怕是个悲剧大结局，那我估计要自闭了。 我只是个小号：我感觉应该不会悲剧收尾吧？” 外出吃晚饭的路上，纪拙瞄了眼手机， 就看到云轻慕建的那个读者群里，一堆读者正在那儿悲风晾秋惆怅。 看了阵，忍不住也拿小号回了条消息。 “峡谷生草：你咋知道，你又不是作者。就这本书的风格，我感觉很危险啊。 我只是个小号：他就是个作者，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峡谷生草：你不懂……狗作者啥时候管过读者咋想啊……” 看着这话都怪可怜的， 可惜纪拙之前构思的剧情就是个还算不错的大结局， 不然他还真想写个悲剧收尾。 不过看着这读者反问他的话，他又是一阵心情复杂。 然后啥话没再说，就把读者群给关了。 然后是作者群。 “半扑不扑：有没有大佬推荐下新书有啥分类好写，准备开新书了！ 新书已开：建议跟风拙而不凡大佬，写现实题材！最好带科幻元素。你看大佬的新书多火#滑稽。 八爪鱼：是啊，这个题材贼火，你看拙而不凡大佬这本书跟乌贼的《诡秘之主》都有来有往的#滑稽。 在写了在写了：嗯，强烈推荐！ 半扑不扑：……各位大佬，我把各位当兄弟，各位为何将我当憨批？ 半扑不扑：我不过是问个问题，各位却想弄死我啊！现实题材那是普通人能写火的呢，也就拙而不凡大佬能写火…… 半扑不扑：不是我吹，就我，写这个题材能写一本扑一本！ 半扑不扑：对了，差点忘了！@拙而不凡大佬。大佬你的书我也在看啊，赶紧更啊……” 好家伙， 纪拙就在作者群里看下热闹。 正笑呵呵看着呢，就看到有人催更了。 赶紧溜。 我不发言，我就不在线，我就没看到！ …… “……你手底下那个作者，纪元巧合的那本《七日地狱》就快完本了吧？” “……嗯，看最近的更新，应该是快完本了。” “嗯……有询问过他下本书的情况吗？” “还没呢。按照他之前的规律，起码得老书完本后半个月才会发新书。现在……” 始阅网总部大楼， 笔墨正和主编聊着。 听着笔墨的话，主编点了点头。 “……你抽空问下他吧。他这几本书成绩都不错……” 主编只是这么点头说了下，紧跟着顿了下动作，再转回头看向了笔墨。 “笔墨，你在编辑部做责编也有好几年了吧？” 主编提起这话，笔墨先是不禁愣了下， 紧跟着反应过来，主编这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于是就配合着点头应了声。 “嗯，对，大概有个五六年。” “嗯……最近你手底下几个作者成绩都不错。特别是这个纪元巧合。这么一年，写了好几本火爆的作品。” “……这也是你的成绩。” 似乎是思索着什么，主编望着笔墨， 停顿了下，再说道， “……你也是编辑部老编辑了，我给你提前透露个消息吧。” “始阅网准备收购一个第二梯次的小说网站。这个小说网站收购之后，人员肯定会进行部分调整。” “你有兴趣过去当主编吗？” 主编这话一说， 笔墨就兴奋了。 升职啊，这谁没兴趣！ 第七十一章 《七日地狱》大结局 “……老大您的意思是？” 笔墨虽然兴奋，但没直接回答，万一主编有其他意思呢。 “我准备推荐你过去担任那网站主编。” 主编看着笔墨这样子，笑了笑再出声说道。 “如果没意外的话，这份工作应该就能落在你身上了，也没其他人比你更合适，成绩跟资历都够，就是管理上的经验可能稍差点。” “所以这一两个月你就先跟着我，就算是咱们编辑组的副主编，一些主编的工作你也参与，我也偷个懒，让你先熟悉下。” 听着主编这么直截了当的话，笔墨更振奋了， “谢谢老大。” “不用谢我，谢你手底下那几个作者，编辑的成绩还是得看手底下作者的成绩。” “我知道了，老大。” “行了，去吧。” 这边，笔墨正跟主编正振奋地交流着升职的事儿。 另一边， 纪拙正在餐馆里打着嗝儿。 …… “……嗝儿。” “怎么，心情不好？” 喝了口快乐汽水，纪拙望了眼坐在桌对面的云轻慕， 正好出来吃饭，顺便就将云轻慕这个黑粉头子叫出来了。 不过云轻慕自己不知道啊。 “……哎，就是追看那个作者的书要完本了啊。” 云轻慕狠狠咬了口串，然后有些惆怅地说道， “这本书更新的又慢，还又短又小的。” “……这本书看完，那个作者新书又不知道啥时候开。你写得小说你也不让我看，我又没书看了。” “……你知道的，我过得很枯燥的，每天乐趣就是追番看剧，看小说，偶尔旅游，现在乐趣又暂时要少一个了。” 我的小说你是本本都看啊……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莫名的，纪拙端着可乐杯，神秘兮兮地瞥了眼云轻慕，有点小心理优势是怎么回事儿啊。 “……你说得那本书我也有看啊。看类型就知道是部中长篇，肯定没传统网文篇幅那么长。不能算短小吧？” 望着云轻慕纪拙都想干咳两声，忍住了， 但还是有些心虚，端起可乐再抿了口。 “……也是吧。你呢，写得小说怎么样了？” “……还行，也快完本了。” “……嗯，什么时候也给我看看呗……对了，你不像那个狗作者断章那么断章吧。” “……咳咳……断章这种东西……” …… “嗝儿……” 吃了晚餐，各自散去。 喝多了可乐，纪拙再打了个气嗝儿。 走在街上，晚风一吹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带着些许惬意，纪拙往着住处走回去。 另一边。 出来跟纪拙吃完晚饭的云轻慕， 坐车回了小区， 吹着席席晚风，不禁迈着些轻快的步子， 不过走着走着，都开门到家了。 她却总感觉先前和纪拙吃饭的时候忽略了啥信息。 是什么呢？ “……云轻慕，回来了？” 旁边沙发上，云心心正缩腿坐在沙发上，抱着袋薯片，看着电视。 云轻慕望了她一眼，紧跟着坐回沙发上，自顾自再琢磨着。 “哎……” 这时候，旁边吃薯片的云心心薯片嚼着嚼着突然叹了口气，整个人有些颓然惆怅。 “……怎么了？工作累了？晚上不想拖地……我可以接受你明天再拖。” 云轻慕不得不转过头，对着云心心问了句，颇为认真地说道。 云心心嚼着薯片，白了云轻慕一眼，紧跟着再叹了口气说道， “……诶……公司的人都在说，网站要被始阅小说收购了，我这儿才正要转正了，就遇到这么大变故。” “……哦，收购就收购呗，被始阅小说收购了也挺好的。再说和你个实习编辑有什么太大关系。” “……云轻慕你不懂，万一始阅网入主非墨小说后，来个从上到下的清洗怎么办？到时候我失业了怎么办？” “……哦，原来你工作的那小说网站叫非墨小说啊。” “……” “失业了就失业了呗，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去收租。” “……云轻慕！你能不能有点追求啊，就这么混吃等死你快乐吗？” “……我感觉我挺快乐的。” “……” “我的傻妹妹哟……要是始阅网入主之后将编辑全清洗了。那他们收购你们网站干嘛，不干脆重建一个？” “……好像也是哦。云轻慕，算你还有点智慧。” “你这是关心则乱啊……另外，能拖地了，咱家好几天地没拖了。” 云心心：“……” “怎么了？” “……有点惆怅。” …… 时间就在透过窗帘缝隙的阳光时有时无中流逝。 “噼里啪啦……” 书房里响着敲键盘的声响。 纪拙再在书房里码着字。 时间已经再过去了两天。 这两天纪拙照常码字，吃饭，作息，抽点时间给先锋影视动漫制作组那边改编剧本。 剧本这几天又给发了几幕过去，差不多凑够一集的内容。 而小说《七日地狱》的大结局，显然比纪拙预料的要稍早来一两天。 小说剧情写到收尾阶段，一切剧情都是之前已经提前详细思考过， 一切水到渠成，自然写得，也更新的比之前快很多。 于是， 今天，应该就是写完小说《七日地狱》大结局的时候。 坐在书桌跟前，对着电脑屏幕， 纪拙思路顺畅，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就像是在奏响一篇悦耳的协奏曲， 完全沉浸在剧情思路中，用一行行字句不停填满着屏幕上的空白。 除了手指上，纪拙的身体已经许久没有大幅度动过，脊柱腰间坐久了的酸涩似乎也被过滤掉了。 脑子里只有这本小说的大结局剧情。 终于， 屋外透过书房窗的阳光渐渐被远处高楼遮挡， 天际映出余晖，夜幕从其他方向蔓延过来， 远处的高楼间已经有灯火亮起， 纪拙身前笔记本发出的微光，驱散着周围朦胧来的夜色。 “……噼里啪啦！” “（本书完）” “呼……” 终于，打下一本书的最后三个字， 纪拙长吐了口气，停下了手指在键盘上的敲击， 整个人的思维才勉强从小说的大结局剧情中抽离出来， 然后…… “嘶……” 只感觉腰酸背痛手抽筋。 前一天就有打算在今天将《七日地狱》写完本。 于是到今天，一大早他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然后一整天就在电脑跟前码字度过。 现在只感觉整个脑袋都有些钝痛，夹杂一些刺痛， 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 纪拙勉强活动了下有些发酸肌肉发僵的身体， 再长吐了口气， 再摸起了鼠标，划动着一大章的大结局， 最后检查了下错字， 纪拙就切到作家后台，将这章给发了出去。 然后照例写了简单而草率的完本感言，也跟着发了出去。 “完本感言。” “此书完本。下本书不知道啥时候发。 完。” 看着这完本感言和发出去那大章大结局。 纪拙满意地，只感觉充实地点了带点头。 然后再切回到作家后台主页， 一刷新， 已经有些关于大结局的评论。 “……卧槽，大结局了！卧槽，我是第一个！” “……看看看！都给爷看！” 显然章节刚发布，出来的些评论还没有关于讨论剧情的。 大多数发评论的读者只是撂下句话，就开始认真看起小说了。 看着这些评论， 纪拙不禁笑了笑。 关了作家后台。 再将电脑一扣，紧跟着转过头，摸起了放在旁边的手机， 纪拙起身，抬起头，认真地思考了下。 “小说完本了……如此令人振奋的时候……晚上我是不是该吃顿好的庆祝下？” “……然后再安排点其他活动？” 纪拙认真想了想，然后重重点了点头。 嗯，就这么干！ 纪拙拿起手机就出门了， 暂时没去管《七日地狱》大结局发出去后的反响。 对于一个作者来说，大结局完成，这本书的创作也就结束了。 …… “……嗯？写完本了？” 天黑了，笔墨照例还在编辑部加班。 不过因为之前两天主编给他提的即将升职的事儿， 即便加班，他都加的挺振奋，而且的确是已经在处理部分主编负责的事情。 这会儿，笔墨刚忙活完手里些工作， 正浏览着编辑后台， 然后就看到他手底下那位作者‘纪元巧合’的《七日地狱》 发布了带着‘大结局’的新章节， 顿了下动作。 紧跟着，一边想着些事情，一边手上不停就点进来看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本书完本过后， 下本书这个作者会写什么，肯定是又出乎他的预料，然后在他的预期之外爆火。 反正这个作者开的新书就完全没符合他的预想过。 每次这个作者的书爆火，总是让他这个编辑忍不住自我怀疑， 然后面对同类型一些作品时，忍不住签约给个推荐，然后其他书扑街的结果总是能让他清醒过来。 然后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作者的能火是因为他写得好，故事好，脑袋不清醒跟风他的，往往凉凉……嗯，除了复苏克苏鲁。 也不知道这个作者下本书写啥。 说不定有带起一个新流派。 算了， 想这个也没用，按照这个作者一本书完本后，隔个起码八个月开新书的惯例， 等这个作者再开新书，他都不定还在始阅网总部了，说不定都调过去当主编了， 到时候，这个作者肯定也不在他手底下了。 就让别得编辑去承受这种这个作者发新书之后，心率直下直上的感受去吧。 想着，笔墨就笑着摇了摇头， 紧跟着，这大结局章节点开了， 他瞄了眼这章的章节名‘星际文明（大结局）’ 应该是好结局吧？ 收敛了思绪， 仅作为也追看下来的读者身份，笔墨看起了这本的大结局。 …… “……嗯？更新了？大结局了？” 繁城，面馆里。 叶林汉坐在靠门边的桌旁，身前面馆里面已经吃得差不多， 摸出手机，打开始阅app，正好一刷新看到追看的‘七日地狱’发布了新章节。 然后，不禁略微有些感怀。 这本书他基本是全程追下来，又是追看了两个多月时间。 这一下要完本了，还是心情有些复杂。 不仅是因为小说，还是因为每日生活里的环节少了一环。 “……呼。” 长吐了口气，叶林汉再看了眼章节标题， “……看这儿标题，说不定书友群里人猜错了，说不定还真是个好结局。” 笑了笑，压下些小说完本的惆怅，叶林汉继续往下看起来正文。 而同时， 这面馆靠里，后厨里， 面馆老板熄灭了灶上的火，又搬了个凳子坐着，捧着手机看着。 而各处， 这本《七日地狱》的不同读者， 也都在不同境遇下，点开了这本小说的大结局。 …… 《七日地狱》的剧情， 在上架后那段剧情之后，自然还有继续进展。 主角徐华在再次听觉逐渐完全丧失后，就平躺在了床上。 凉了的饭就一直放在屋里的桌上， 徐华的意识就浑浑噩噩，恍惚中，似乎睡了过去，亦或者是没有。 而不知道过了多久， 徐华再次下意识睁开眼睛 却发现……似乎有阳光透进过窗，映亮了屋里。 又是早上了？ “嗯？” 徐华察觉到他眼前似乎发生了些变化， 他眼前依旧朦胧着大多的黑暗，但却似乎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像轮廓。 就像是没有月光的漆黑屋里，虽然什么都看不清，但却隐约能看到些物体的轮廓， 我是产生幻觉了吗？ 徐华从床边摸索着站起了身， 他伸手去摸他眼前那些漆黑的轮廓， 第一次伸手，因为轮廓的重影，他的手没完全抓到那该是桌沿的东西， 但却能感受到指尖从桌边抓过去了， 划到的指尖不禁有些火辣辣的疼， 但却让徐华陡然振奋起来，此刻的疼痛才是让人感觉到如此的真实， 他再次伸出了手，这一次他格外小心翼翼，伸出手渐往眼前那漆黑轮廓的边缘靠近， 终于，在他朦胧模糊的视线里，他碰到了桌沿，他抓住了桌面。 他转过了头，对着屋子窗户的方向， 时隔如此之久，他竟然再看到了阳光， 虽然阳光映在眼底还是如此的微弱，虽然眼前的景象是如此的模糊。 但那又怎么样呢！ 一切有了转机！或许人类文明就不会被灭绝。 “哈哈哈……” 徐华笑了起来，放肆地笑着， 笑出了眼泪水。 即便他连自己的笑声都听不到， 即便失去的听觉远比预想中还严重。 再转过头， 徐华看向门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 门外也站着一个道身影， 身影轮廓模糊，重影，淹没在视线中更多的黑暗中只能勉强看出身影。 但从那人动作来看，徐华知道， 那人也在笑，他也知道转机到来了啊。 人类的转机到来…… 剧情从这儿， 继续向下展开着。 作者再以一个简短的篇幅， 粗略描述了，昨夜全人类失明同时丧失听觉后的灾难。 和灾难过后，转机到来，人们的激动。 大概就是三个场景。 借由徐华的角度，模糊地看到，屋子外的营地里。 还有军人似乎在放声歌唱，只是没人能听到他们的嗓子是否已经嘶哑，歌声是否已经走样， 第二个就是那名曾经的交警， 昨夜他倒了居住小区的楼道里，然后没再去想爬起来，在那恍惚中度过了一夜， 直到第二日清晨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 第三个则就是那位工人， 当清晨的阳光映照进屋里， 那名工人驻足了下动作，他看到了眼前模糊的机械影子， 只是伸出手，搭在那机械设备上，良久停顿着动作。 而作者用这样简短的篇幅， 匆匆掠过这些画面后， 剧情还在往下继续。 第七十二章 星际文明 然后。 文中剧情的视角再回到了主角徐华的视角。 从主角徐华的视角，剧情继续展开。 原来，恢复了一些朦胧模糊视觉，或者说光感的并不是全部人类， 从官方获取到的目前能收集到信息，这部分人类的大概是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 其余地，则是大多数依旧完全丧失视觉而保有一定听力， 程度也类似恢复光感的人一样，只能勉强耳边一些极大的声音。 同时，剧情中还提到了一件小事儿， 即便在之前认为人类就要就此灭亡的时刻， 从那天下午到那天傍晚，依旧有大量的专家教授学者，履行当时主角徐华的那个提议， 依旧坚守在各个仪器前，竭尽所能地收集在全人类逐渐失明过程中，整个世界各个位置是否有物理常量或者其他细微变化发生。 即便当时，所有人都认为这些数据再也没了作用。 而这些坚守，一切伟大的坚守都有了结果。 一如主角徐华猜想，在全人类逐渐失明的过程中， 的确有些常数常量发生着极细微的变化， 但很遗憾地是，人类的仪器明显还不够精密， 只是捕捉到大概是有这种变化在更微观，更微小，更精密的尺度发生， 但却无法准确捕捉到这种变化是什么。 当然，即便是勉强捕捉到了，可能也没有办法理解。 再往下， 剧情中， 人类文明似乎真正迎来了转机。 在第一日，恢复些光感的人们， 再第二日醒来时，明显光感更强了，眼前的黑暗再褪去了些，让这些人们更能看清楚眼前的东西。 而那些听力在逐渐恢复的人也一样， 然后是第三日第四日， 分别还依旧听觉完全丧失的人们逐渐恢复着视觉， 视觉还完全丧失的人们逐渐恢复着听觉。 在经历过两种感官完全丧失过后，仅仅是一种感官的丢失， 让人类竟然还感觉能勉强接受了， 特别是并不是全人类共同失去视觉和失去听觉， 失去听觉和视觉的人们似乎还有可以合作的可能？ 在描述这些一天天过去的变化同时， 也描述这种可以将人类分为视觉丧失者和听力丧失者两部分情况下， 对整个人类社会的变化。 比如视觉丧失者和听力丧失者之间的沟通。 文中简单提到的方式，就是利用手机，智能程序。 视觉丧失者通过语音录入文字，将文字呈现在听力丧失者眼前。 反而也一样，听力丧失者录入文字，转出语音给视觉丧失者听。 而同时， 开始重新恢复秩序的人们，往往两两合作，一个负责听力，一个负责视力。 文中，这样的剧情进展下， 似乎一切都在开始变好， 视觉丧失者的听力逐日恢复，听力丧失者的视觉在逐渐恢复。 虽然艰难，但人类文明还有恢复的可能。 只要能看到希望，人类文明就能存在下来。 但如果仅仅是这样， 这本书早该在上架后半个月就此完本， 远写不到这个时候。 而文中， 就在 视觉逐渐恢复的人们要彻底恢复视觉的时候， 听力逐渐恢复的人们要彻底恢复听力的时候。 再有灾难袭来。 才让一众读者彻底明白了， 这本书为啥叫《七日地狱》。 书中的人类文明完全是在地狱中沉沦。 而这一次， 席来的灾难是触觉的完全丧失。 完全丧失的触觉甚至到人们感受不到表皮痛觉的程度。 触觉的完全丧失，开始让人握不住东西，无法再从事一些稍微精密一些的工作， 甚至因为缺乏反馈，人们连站都站不稳，完全没办法行动， 只能瘫坐在轮椅上。 而表皮痛觉的丧失，对于部分同时丧失视觉的人们来说， 甚至会不停地造成危险，可能皮肤撕裂了个大口子而完全不自知， 然后在动作中反复撕裂伤口，直到造成严重伤害。 这一灾难也如同之前的听力丧失一样， 从一开始的不同区域小范围出现，然后迅速扩散到整个人类群体， 对已经抱着希望，准备恢复秩序，恢复生产的人们无异于再次的重击， 比绝望更痛苦的绝望，就是原本的希望破灭。 只不过幸好， 书中的人类文明实在已经经历过太多灾难， 这次，虽然希望破灭带来了又一次绝望，但人类文明还是从中重新振作起来， 继续着制定执行着新的恢复生产，恢复社会秩序的工作。 …… 此后，文中剧情进入了快车道。 每隔一段时间，整个人类都会有一种感官丧失， 与之对立的，就是同时会有一种感官在过程中逐渐恢复。 整个人类群体，在一段时间内， 往往同时丧失两种感官，一种完全丧失，一种永远在逐渐恢复的过程中。 在作者毫不拖拉的描述下， 用较短的篇幅，就将这段剧情写了过去。 然后就迎来了今天的大结局章节。 …… “……今天，我们已经走出了地球摇篮，在月球，火星等多个星球都建立了聚集地。我们早已经能通过一些科技手段，来辅助我们在某些感官丧失情况的生活工作。 我们自己感官不断丧失问题，虽然现在也没彻底弄明白，但也提出了很多猜想。尤其需要感谢徐华教授。他曾经坚持捕捉到的数据，为后来我们的物理学研究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现在回想。我们曾经在诞生科技后，首次离开地球后。数十年我们对星际的探索都未曾再向前踏步， 这是在我们曾经所有感官都还在的时候。 但在我们人类文明中不同人丧失不同感官后，对于人类文明，对于宇宙极短暂的段时间内，我们却离开了母星，成为了星际文明。 大概是，我们曾经被迫学会了合作？ 这似乎有些讽刺。” “……现在畅想，是否这就是一个高级文明对我们地球文明的一场实验，或者是一次启迪？” 这就是《七日地狱》大结局的最后一段话。 文中用了若干年后，一位文学家，史学家发表的一篇文章做了结尾。 在如此情况下，人类竟然成为了星际文明。 …… 叶林汉看完了这篇大结局， 捧着手机，目光还停留在这大结局的最后一句话上。 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有对结局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畅快， 也忍不住对这个结局发散思维。 最后却只能说， 这真是部好小说，这真是个好结尾。 “……哎。” 叶林汉没叹气，却听到旁边似乎有人长出了口气， 叶林汉不禁抬头去看，却看到后厨里， 面馆老板正捧着手机，长出了一口气。 莫非是这面馆老板也在看小说，看完了一本小说的结局？ 叶林汉想着，不禁笑了笑。 再转回头，望着这大结局的最后一段， 总是想说些什么，于是再滑到了评论区，开始编写一篇长评。 第七十三章 主职业三级 “……我是一位失明的人。我现在在旁人的帮助下写下了这篇评论。” “……这部作品我通过软件朗读的方式听完了。感谢作者带来这么一部优秀的作品。” “……曾经，失明后，我也像是失去了行动能力，明明腿脚还算完好，但外出时却总还是需要坐在轮椅上，只能由别人推着我。” “我失去了视觉，也失去了勇气。听完这部作品，感触良多。还是想再鼓起勇气，拿起盲杖，重新离开轮椅站起身。” 从住处出来的纪拙看到了完本后，评论区出现的些评论。 脸上不禁浮现出些笑容，或许这就是这本书写出来的意义。 “嘶……” 不过紧跟着，纪拙脸上的笑容就有点扭曲了。 “师傅轻点，我这不咋吃力。” “小伙子，你这肌肉僵得厉害啊。” 按摩店里，这会儿纪拙正趴在张按摩床上， 叫了位老师傅给他按着泛酸发僵的肩膀，腰背， 疼得纪拙咧嘴龇牙。 “……师傅你这儿轻点啊，再重点我这肩膀都抬不起来了。” “……行行行，我这轻点。” 老师傅似乎是还有些遗憾，为纪拙的肩膀不吃力。 纪拙咧嘴龇牙了阵，再抬起手，先给上个看得评论点了个赞，接着望着手机上评论区的评论。 “……追看完本了，感慨良多。 严格来讲，这不能算是一本硬科幻的小说，从始至终，作者都没有给出一些灾难的解释。 但就像是结局的末尾所说，这更像是一场试验，以及延伸的狂想。 这本书最优秀的地方就在于，他总是能给读者在看书时带来一些思考，但全篇小说下来却始终没有提及一点说教的东西。 他只是阐述着这么一个故事，就自然让我们止不住感慨。 ……在主角失明后，作者通过主角的角度所描述出来的那个幽闭而黑暗的世界，真是让读者忍不住有些恐惧， 老实讲，我是晚上无灯的时候看这段的，看得时候我都不禁反复抬起头来，看自己是不是失明了……这种恐惧估计会在我心里保持很久，或许能对我视力的保护提供一些作用？ 其次……” 这也是部长评。 纪拙被按得肌肉腰背不时还是有点疼，倒吸着凉气， 看着这长评，暗自点头， 然后再瞄了眼这读者的名字，‘我是凡人’。 再往下翻评论区， 就再些或长或短的评论。 “作者一更新大结局我就看到了，我应该是第一个看完这整本小说的吧？完结撒花！期待狗作者下一部作品。” “……整本都看完了！感慨良多，只能说真是部好作品。出实体小说吗，出了一定买！” “……呜呜呜，书完本了。没得看了，狗作者我们打个商量，你下本书早点发行不行。” “……结局看完了，长呼了口气。这个结局出乎意料，但又意外地在情理之中。感谢作者为我们带来这么部好小说。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看完这么一部作品了。” “……那个作者大大，票都投了，还打赏了，下本书是不是早点开？” 带着些笑容，纪拙看着这些评论，评论区里还能看到些熟悉的读者昵称。 至于那些催下本书的，他自然就直接给忽略了。 咋可能提前开呢，不说其他的……他都还没想好要写啥呢。 写这本《七日地狱》的时候就满心思都投入在这本小说中，根本没多去考虑下本书写什么。 再说……他还打算这半个多月时间，把《凡人修仙》动漫团队要的剧本给写出来呢。 虽然那边弄得很卑微，催稿都不咋敢催， 但这样反而弄得纪拙有点不好意思了，准备抓紧把剧本给改编了。 想着，纪拙满意地点了点头，在把手机收了起来， “嘶……师傅这儿肩膀上也轻点，不吃力，不吃力啊……” “……你这肩膀太僵了啊……” …… “……评论发出去了吗？” “发出去了。” 屋子外，夕阳落后，余晖散尽。 屋子里，亮着灯火。 老人坐着座椅上，侧过些头大概对着护工的方向询问了句。 护工拿着手机应着，紧跟着再笑着对着老人说道， “还看到作者似乎给俞叔你的评论点了个赞，应该也是看到了。” “嗯……” 老人点了点头，应了声。 再转回身，停顿着些动作，有些沉默下来。 “……今晚有月亮吗？” 许久，老人再问。 “没有，乌云遮住了月亮。不过外边一户户人家灯火，一盏盏路灯都很亮。俞叔要出去走走吗？” “嗯，出去走走吧。” 老人顿了下动作，伸手摸起了盲杖，起身。 护工在旁边紧跟上，照看着。 …… “呼……” 撰写了一篇长评发出去， 算是倾泻了看完这整本小说的诸多感慨情绪， 还在面馆里坐着的叶林汉长吐了口气，从座椅上站起身， 这时候，身前的面汤都已经冷了。 而后厨的面馆老板，这时候似乎也终于回过神来，赶忙收起手机，从后厨里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啊，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了。老板你也在看小说啊？” 一边抬起手机去扫墙上二维码，叶林汉一边顺口同面馆老板搭着话。 “有空闲的时候也看看。刚看完一本小说的大结局，这本小说写得是真得好，越是看越是觉得好。” 面馆老板应着。 叶林汉只感觉有些巧，说不定这个面馆老板也是看得《七日地狱》。 “老板你看得是七日地狱？” “……诶，你也看啊。这本写得真是好看，刚才坐后厨看这本书大结局……” 和面馆老板交流了几句。 叶林汉从面馆里出来往家回去， 遇到个看同一本书，喜欢同一本书的读者， 心情不自觉有些愉悦，高兴。 …… “嗯……这本书的确是适合出版成实体小说。” 始阅网总部编辑部，笔墨也看完了《七日地狱》的大结局， 顺手翻了下《七日地狱》的评论区，看到不少读者都在说想买本《七日地狱》实体书收藏。 也不禁点了点头。 想了想，笔墨抬起头来，在编辑部望了望， 看到旁边不远的主编也还在加班，就出声提了句， “……老大。那本《七日地狱》老大你觉得适合出版成实体小说吗？” 旁边忙活着些工作的主编抬起头来，望向笔墨， 顿了顿，再笑道， “你觉得《七日地狱》适合出版？” “对。本身篇幅题材，都挺适合出版成实体小说。在网站上成绩也很好，相信到时候肯定也有不少读者会买来收藏。” 笔墨点头应道。 主编也点了点头，然后回道：“我和你看法基本一致。” 然后再露出些笑容， “其实不光是《七日地狱》，还有《复苏克苏鲁》，网站都已经在联系出版社准备对这两本书繁简体出版，应该也快了吧。” “正好，要不了多久就是银河奖颁奖，《七日地狱》这本书拿奖之后也能再以此进行出版宣传。” 主编笑着说道， 笔墨见主编已经有这个打算，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倒是主编停顿了下，再多说了句， “对了，过段时间就是银河奖颁奖典礼，你提醒下这个作者，别到时候给忘了。” “行，我知道。” …… 吃了饭，按了腰背。 虽然按得时候酸疼了一阵，实在是让人感觉酸爽， 不过这会儿按完了，却感觉浑身都轻松舒坦不少。 “呼……” 走在回住处的路上，迎着带些许凉意的晚风， 纪拙长出了口气。 也没去想太多的事情，就享受着这片刻的惬意。 就这么一路，直到走回了住处。 再往客厅沙发上一坐，一倒，一瘫。 纪拙再转过视线，望向了早前《七日地狱》发出完本感言后就出现提示的系统界面。 “叮。” “恭喜宿主达到本期任务目标。创作并完本均订超过3000，完本字数超过30万作品。” “获得任务奖励：灵感+1，文笔+1，剧情+1，速度+1，自由属性点+4。” “恭喜宿主创作完本一本作品，获得主职业经验1点。” “宿主主职业经验已满足升级需要，是否提升主职业等级。注：系统鼓励金将随主职业等级提升而提升，同时系统目标也将大幅度增长。” 目标提高，达不成目标获得的奖励金也变多。 这不是更方便我薅系统羊毛？ 纪拙笑了笑，点了提升主职业等级。 于是， 整个系统界面再出现些变化。 “系统主职业：作家等级提升至3级” “宿主：纪拙。 主职业：作家。 主职业等级：3级（0/5） 副职业：编剧（1级）（0/1） 副职业：暂未开启。 职业属性： 文笔：8 剧情：8 速度：10 灵感：8 剧本：3 未分配自由属性点：4 本期任务要求：根据目前主作家职业等级以及宿主已完成创作小说，要求为，创作一本均订超过8000至15000或同等成绩作品。完本字数不低于二十万至一百万。 注：均订和完本字数具体要求根据宿主发布新书类型和题材确定。 任务奖励：灵感+1，文笔+1，剧情+1，速度+1，自由属性点+6 如宿主新书发布后，未达到相关成绩，将每月获得鼓励性奖金，鼓励宿主继续在创作道路上成长。 鼓励性奖金根据作家等级发放。 当前鼓励金为：600万/月 副职业：编剧本期任务要求：根据目前职业等级情况，要求为，创作或改编完成一部影视动漫等剧本。剧本所对应影视动漫总观影人数在一定时间内超过六十万。剧本所对应动画不低于12集。好评不得低于百分之八十。 注：一定时间为，电影为影院上映期间，电视剧首播完成前。动画为更新结束后一周内。（电影电视剧网络公映同动画一样。） 注：观看人数计算需观众观看对应影视百分之八十内容。未观看超过百分之八十内容观众不纳入计数。 任务奖励：剧本+2，自由属性点+2。 如宿主创作剧本未达到相关成绩要求，将在本期结束后发放鼓励性奖金，鼓励宿主继续创作优秀剧作。 当前副职业鼓励金为：10%所对应影视动漫项目实际投资额。 （副职业：编剧周期以剧本对应影视动漫开始上映为起点，以‘一定时间’达到为当期结束）” 系统界面上。 主要发生变化的还是主职业相关内容。 主职业经过这本书完本获得的一点经验后顺利提升到了3级， 再提升到四级，就需要纪拙起码要再写完五本作品，可能就需要段时间了。 而一如系统提示， 在主职业：作家，等级提升到3级后， 当期的主职业任务目标提升明显，几乎是翻到了原先三倍。 然后是鼓励金。 这个鼓励金略微让纪拙有些失望啊。 从一级提升到二级翻了十倍，从二级到三级不该也翻十倍。 纪拙对系统这抠抠搜搜，三级的鼓励金才涨到每个月六百万感觉很失望…… 于是……他决定，要是开新书的话……还是能扑就扑吧。 淦！六百万啥概念啊。 他这都写了三本别人眼里爆火的小说了。 银行卡里余额现在也就六百万的一半！ 辛辛苦苦一年多，还不如薅系统羊毛半个月！ 即便说书火了还能卖版权，但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有那时间，纪拙都不知道扑几本小说了， 要知道系统鼓励金是按月发的啊。 不行， 心态要平和，心跳要稳！ 左右都是赚嘛， 系统给的鼓励金是兜底的，不是拿来薅羊毛的， 系统给的鼓励金是兜底的……薅系统羊毛…… 纪拙在心里反复念叨着‘左右都是赚’的咒语， 都没办法压住他蠢蠢欲动想扑的想法， 实在是这‘左右都是赚’左右差得有点太多了啊。 不行！ 不能光想着扑！ 你是个写小说的，你怎么能光想着扑呢！ 左右再念叨了几句， 准备等到时候开新书再说， 纪拙平复了下心情，再看着系统界面的这些个变化。 除了主职业目标和鼓励金的变化， 因为这回当期任务完成的任务奖励，也让系统界面，纪拙的各项属性有了变化。 除了剧本的四大属性，各涨了一点， 第一个突破到两位的属性出现了，速度属性到了十。 这让纪拙有了点想和某些牲口拼一拼码字速度的蠢蠢欲动。 然后是四点还没分配的自由属性点。 可以看出，随着主职业等级越高，系统给出的奖励就更倾向于他自己来分配，让他自己掌握后面的发展方向。 那4点自由属性点加在什么地方呢？ 还是往速度上加？往某些牲口的方向发展，甚至别某些牲口还厉害。 纪拙感觉自己把这四点全加在速度上去，能让自己在思路顺畅的时候，码字速度直接起飞。 严格来说，这个速度属性其实是个综合性属性，对很多方面都有影响。比如文笔方面遣词造句的熟练度， 起码一些字词得信手拈来，才能写得快。 比如剧情方面，除了大的剧情和节奏，细处方面你起码得驾轻就熟地处理才能写得快。 当然，这点牵连的影响肯定没有直接加各个属性作用大， 这也是他想都加在速度上的原因。 哎……狗系统的鼓励金总是牵绊着他成为伟大作家的梦想。 还不如没有呢…… 系统，我说得玩的啊，你别当真。 看了眼系统没啥变化， 纪拙才再考虑下， 将三点自由属性加在了速度上， 再加了一点在文笔上。 于是速度从10点上升到了13点。 而文笔则是到了9点。 这是妥协的结果，也是他对自己未来的打算。 他还是准备像《七日地狱》一样，接下来几本书写那种小而美的作品。 即有一定价值和意义，也能薅系统羊毛……虽然这次的《七日地狱》出了点意外…… 至于剧情跟灵感就没加了，万一灵感爆炸，剧情好到爆炸咋办……万一再出点啥意外…… 至于只有三点的剧本，虽然看得让他略微有些难受，但还是没加。 第七十四章 纪拙讲故事 “编辑：《复苏克苏鲁》和《七日地狱》已经找到出版社出版，大概近期，再过几天就会上架各购物网站。” “编辑：到时候网站会给推荐，你也发个单章推荐下吧。” “拙而不凡：行，谢谢大佬。” “编辑：嗯……对了，银河奖的颁奖典礼就在这个月五号，到时候你别忘参加。如果没空去的话，到时候留点时间，就视频连线的方式发表下获奖感言就行。” 也无外乎编辑这么笃定纪拙这本《七日地狱》能获奖。 主要是纪拙被推选的是银河奖最佳网络科幻奖，除了他这本书还勉强能算作科幻， 其他几本纯粹就是从玄幻小说里挑出来凑数的。 而且也不太可能存在啥黑幕。 因为银河奖前面还有个冠名词，叫‘始阅杯’。 “拙而不凡：行，大佬，到时候我应该就视频连线吧，不太想去。” “编辑：行，网站会帮你沟通下。” 纪拙给编辑回了消息。 就像是他自己说得那样，老书完本，新书未开， 他其实有时间，纯粹就是不想去。 因为他和那些写科幻小说的压根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 到时候去了，别人是科幻小说作者聚会，他是杵在那儿格格不入。 一个人都不认识，连几个科幻作者的名字都没怎么听过。 省得到时候尴尬，干脆就不去了。 就这个最佳网络科幻奖近几年才冒出来的银河奖奖项本身就有点尴尬。 咋了，发在网络上的科幻小说就不是科幻小说了？非得分开来算…… …… “编辑：那行，你忙吧。 拙而不凡：好的，大佬你忙。” 和编辑在闲聊了两句， 纪拙没着急去发什么小说要出版了的单章。 而是将手机收了起来。 这会儿正是中午，阳光正好。 也就初夏，阳光带着暖意又不是很毒。 收到编辑发来消息的时候，纪拙就正准备出门。 他准备今天是要去个地方。 不过先得找个店铺买点东西。 收拾好，换上鞋子，纪拙就出门了。 …… “……把那几件衣服都给我装起来吧。” “……能麻烦帮忙给我拿一下那几盒玩具吗……谢谢。” 打包小包的，从一个商城里出来。 纪拙拦了辆路边的出租车，几次才将买得打包小包的东西给塞进车里。 “哟，小伙子买这么东西啊，给亲戚家孩子买得？这是要走亲戚啊？” “也算是吧。师傅，去光明福利院。” “好嘞。您坐稳。” …… “……诶，小拙，你过来了啊。” 到光明福利院的时候，一群或盲或失聪的毛头孩子刚吃完午饭，正在院子里各自玩闹。 纪拙提着大包小包东西进来， 福利院正照看着这群孩子的艾姨看到纪拙，眼睛一亮，迎了上来。 “……艾姨，我说过会再过来的，这不就过来看看这群孩子嘛。” 纪拙之前在这儿待了几天走得时候说有空会再过来看看这些孩子， 自然是要守诺，这会儿老书写完了，有空了，就过来看看。 “……你过来就过来，带这么多东西干嘛，你上次走得时候给转了那么多钱，你……” 艾姨看着纪拙这大包小包，又是玩具又是衣服的，忍不住说道。 纪拙只是看了看也或是听到动静，或是看到的一群也迎过来的毛头孩子， 对着艾姨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 艾姨会意，只是转过头对着这群毛头孩子脸上再笑了笑。 “……徐子豪，你听听，这是谁来了？” “……纪大哥，纪大哥……” 艾姨蹲下些身，对着一个拿着盲杖也走过来的一个男孩出声问道， 之前纪拙在这福利院当志愿者的几天，和这小孩混得最熟， 不过还没等男孩徐子豪回答，旁边就有其他小孩喊了起来。 “是纪大哥，纪大哥！” 徐子豪也有些兴奋，高兴着大声喊着。 “对，是我。说好了会再过来看你们，我没食言吧？” “没有！” 纪拙笑着对着这些个孩子说道， 几个小孩大声地应着。 “……给你们带了点礼物，你们看谁喜欢什么就拿去吧，不许争抢啊。” “还不谢谢你们纪大哥。” “谢谢纪拙哥哥，谢谢纪大哥……” 一群毛头孩子欢呼着高兴着，一些失语的孩子也唔唔激动着。 纪拙将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的东西放下了，任由这些小孩去分了， 艾姨跟福利院其他几个阿姨照看着这些个孩子，也再不时跟纪拙说着些话， “……这些孩子看到你来，可真是高兴呢。” “小纪你吃午饭了没有啊，没吃艾姨这就给你再去煮碗饺子。” “吃了，吃了。” “那小纪你就一定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啊，也顺便陪着这群矛头孩子玩一会儿。” “行，谢谢艾姨。” “谢啥啊，要谢也是我谢你，上次你转得那钱可帮大忙了。每笔钱的帐都记着呢，我去拿给你看看。” “不用了，艾姨，钱我都给福利院了，怎么花你们自己安排就好了，也不用给我什么交代。” “那不行，那这你给的钱都是捐给这群毛头孩子的，那就得每笔钱都花在这些个孩子身上。” “我相信你，艾姨。” “那……那行吧……对了，上次你给福利院转那么大笔钱，对你生活没啥影响吧，你……” “……没事儿，艾姨，我有钱。” 纪拙上次走得时候给福利院转了20万， 对现在的他来说， 钱不多，但他是个爱钱的人来着。 “……嗯，小纪，那你去跟孩子们说说话吧，前几天徐子豪还问你呢……” …… “……纪大哥，艾姨说你是写小说的，你能不能给我讲个故事啊？” “行啊，我给你讲个神话故事。” 陪着这群小孩玩闹了阵，纪拙找了院边块树荫底下坐了下来， 旁边几个熟悉的小孩也或是蹲着，或是坐着跟在他旁边。 那男孩徐子豪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有些期待地对着纪拙说道。 纪拙应了声，旁边其他几个小孩听到纪拙答应，也都转过头来，满怀期待地望向纪拙， 迎着这些毛头孩子或是侧着头，或是期待的目光，纪拙斟酌了下， 随便捏造了个故事。 “……传说啊。在另一个神奇的世界。那还是远古的时候，天分四大部洲。” “分别是，北俱芦洲，南瞻部洲，西牛贺洲跟东胜神州。” “东胜神州有个傲来国，傲来国西面的汪洋大海中有个海岛，叫蓬莱岛，蓬莱岛上最高的山上有颗大石头。” “有一天，这蓬莱岛上地动山摇，那颗大石头突然就炸裂了开，然后从里面蹦出来个东西，你们猜是什么？” 纪拙顺口就胡说着，然后对着旁边小孩问了句。 “我知道，肯定是石头人！” 旁边徐子豪大声说道。 “……对，就是石头人。不过这个石头人长着个小人的模样，然后见风就长，没几分钟就长成了十一二岁小孩的模样。” “嗯，大概就是徐子豪你这么大。” 这话让旁边小孩更感兴趣了，或是撑着下巴，或是侧着耳朵认真听着。 “……为啥蹦出来个小孩呢，话说啊，就是这石头原本是天上神仙补天时候剩下的石头，叫灵珠子，落在这蓬莱岛，受日月精华，就孕育了这么个小娃娃，足足孕育了三百年，这个小娃娃才终于从石头里蹦出来。” “这小娃娃啊，一从石头里出来，脚上就踩着两个滚圈，上面还燃着火，叫风火轮，手里还拿着把枪，叫红缨枪。” “……这海里边的龙王啊，看到这边海岛这么大动静，就过来看看。然后啊就看到了这个小娃娃脚底下踩着的风火轮，冒着火啊，这多稀奇啊，就觉得是个宝物，就想要……这小娃娃刚出声懵懵懂懂，不懂，就要被骗了，这时候啊，打海上又来了个人，是个道士，也是个修炼有成的神仙……这神仙啊……” 纪拙这迎着旁边一个个小孩期待的目光， 就胡乱掰扯着这么个故事。 似乎觉得有意思，一个个小孩都听得津津有味。 “……这个故事怎么样？好听吗？” “……好听，好有意思，纪大哥继续讲吧！” “……下次再讲吧，艾姨都要催吃饭咯。” “……吃饭咯，吃饭咯……” “……小纪辛苦你了，又帮着带这群孩子一下午。” “……没事儿，跟着这群毛头孩子混在一起，我也是挺轻松的。” 第七十五章 我真是一个好作者 “……那就不耽搁小纪你忙了，有空再过来坐坐啊。” “……行。” 傍晚入夜，在这光明福利院里简单陪着这群毛头孩子吃完晚饭。 纪拙也没再福利院里继续待下去，和着这群毛头孩子们和福利院艾姨等人道了别， 纪拙就离开了这福利院。 走在路上。 刚下班的些人们还或是步伐匆匆往家赶着， 或是拿着手机翻动几下，慢慢往前挪着疲惫的步伐，依旧思索着什么。 在这路灯底下踩着映在地上的光，纪拙往住处走着，不紧也不慢，看着这些匆匆忙忙的人们， 这终究是座繁华而急迫的城市。 或许现在纪拙银行卡里有钱了，最重要作用就是可以让他傍晚在这儿路灯下走过时，不用太过着急， 可以有心情看看路边的风景。 “呼……” 看着，纪拙又莫名的叹了口气。 或许叹气和路边走过的人无关，纯粹是他自己的心情。 收回目光，纪拙加快了些脚步，大步往住处走回去。 …… “先锋影视编剧：……纪先生，深夜打扰了。” “拙而不凡：没，也不是很晚，我这也刚从外面到家。是要后面的剧本吧，等会儿我从电脑上发给你。” 没有坐车，就吹着一路晚风，纪拙到了住处。 刚打开门换着拖鞋，就收到了先锋影视传媒那个卑微编剧发来的消息， 也就顺手回了句。 “先锋影视编剧：不是催稿。剧本纪先生慢慢打磨就行，不着急。主要是动漫制作团队那边说已经制作好一些动画，剪出来个pv预告，准备说是先发出去预热下。 先锋影视编剧：想发出去之前，在看看纪先生您的意见，看风格什么的合适不合适。好提前修改。” 我就一兼职编剧，我有这么大权力？ 纪拙看着这消息都不禁顿了下， 不知道的还以为现在动漫制作都流行编剧核心制了呢。 纪拙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直接问了。 “先锋编剧：纪先生您是小说原作者，又是编剧，动漫制作这边肯定是要充分尊重您的意见。 先锋编剧：……这是先锋影视传媒进军动漫产业的第一部作品，也是动漫团队一些人员入职先锋影视后第一部动漫作品的制作，所以都想细细打磨。剧情和风格上尽量贴合原著，弄一部精品动漫出来。” 从先锋影视这位编剧的话里，纪拙似乎听出些味儿了。 这是这个先锋影视传媒进军动漫产业的第一部作品，动漫团队的人员都是新招的， 意味着缺少磨合，说不定动漫导演的威望还不够，让整个动漫制作团队都是个散架子， 所以才干脆拿他这个原作者兼编剧的意见为定论拍板。 所以才干脆事事都问他的意见？ 动漫制作过程中两个人意见不同，干脆问问原作者兼编剧的意见， 原作者都说这样行呢，你总没意见了吧？ 不过这样搞出来的动漫能好？ 纪拙感觉自己也不啥专业搞动漫的，顶多能从观众和原著作者兼编剧的角度给点浅薄的意见。 莫名的，纪拙对这个动漫项目扑街，最后他拿到百分之十项目投资的鼓励金有了更多的信心。 不过想归想，纪拙看着这编剧发来的消息，还是回了条。 “拙而不凡：行，那就直接发给我看看。 先锋影视传媒：好的，他们刚才已经发给我了，我这就转发给大佬您。 先锋影视传媒：《凡人修仙》pv1.rar” 纪拙直接下下来，解压出来个视频文件。 点开一看。 紧跟着，入耳是道恢弘的音乐， 然后伴随着旁白，画面开始不断变化， 出现一些一眼就熟悉的场景和画面， 都是《凡人修仙》前期一些经典的剧情片段， 片段出现的时候往往还配着道旁白的配音， 随着配音逐渐激昂，画面逐渐到了最后高潮剧情的片段。 然后就在高潮部分，pv预告戛然而止。 看完这个动漫预告之后， 纪拙感觉咋说呢， 就是个普通的预告， 画风依旧是之前看到的人物形象一样， 就是2d的画风，不过看起来很舒服，帧率可能不低。 不过现在就是个预告，也看不出来太多东西。 “拙而不凡：还有其他版本pv预告吗？” 抱着之前动漫制作团队可能内部有争斗不稳的想法，纪拙问了句。 “先锋影视传媒：啊？没有啊，纪先生您是对这版本的预告不满意吗？ 拙而不凡：没有，就是顺口问下，这个pv我自我感觉是挺好的。” “先锋影视编剧：行，谢谢纪先生您的意见，我会转告给动漫制作团队那边的。” 纪拙看了眼先锋编剧最后发来的条消息， 就收起了手机，没再管了，往卧室屋里走去。 另一边， 对话才刚开始。 …… “编剧施成先：祁导，pv我已经转发给纪先生看了。 祁导：纪老师看完意见感觉怎么样？ 施成先：纪老师说他感觉是挺好的，不过…… 祁导：嗯？有话直接说。 施成先：不过他看完评价之前还问了下有没有其他版本的pv。 施成先：聊天截图.jpg。 祁导：这是觉得这个版本的pv还是不够好啊…… 施成先：……祁导你要不要亲自加下纪老师的企鹅聊天，和他详细沟通下？ 祁导：不用了。我们公司有你一个人和纪老师保持联系就行，一个个都去加纪老师，不是给人添麻烦，人还以为我们内部有矛盾呢。 祁导：其实我也是觉得这个pv感觉平平，多少差点意思。” 先锋影视传媒。 新成立不久的动漫部门。 祁导对着电脑和这个编剧沟通完， 再抬起头来，站起身，拍了拍手。 “……各位，给纪老师发过去的pv纪老师看了。纪老师的意见就是，感觉不错但还是不够惊艳。” “纪老师的意见其实和我一样，只是我之前实在是有些犯懒了，觉得就是个pv，也没怎么用心要求。现在想想，pv就是展示的是整个动漫的整体风格和质量。” “……我们虽然自己知道动漫的质量，但观众不知道啊。” “这是我们加入先锋影视后的第一部动漫作品，是一个新的开始，对于这个作品我们一定得细细打磨，从头到尾拿出来个精品来！” 祁导情绪高亢地对着动漫制作团队一众人说道。 动漫团队一众人听着眼睛都有些发红，也不知道是听这些话激动的，还是生生熬出来。 “……其实我之前也觉得差点意思，就是个普通pv，完全没有精品惊艳的感觉。” 紧跟着，有人附和了祁导的话， 然后又是一个个人。 原来所有人想法都一样！ “那我们就把这个pv也在好好打磨打磨，争取从pv开始，拿出个惊艳的作品来！” 祁导再高声说了句，也在坐下来继续忙工作。 而整个动漫制作团队其他人也嗷嗷跟打鸡血一样， 继续制作着这个动漫。 这可是他们加入先锋影视传媒的第一部作品啊。 先锋影视将他们花大价钱挖过来， 要是第一部作品没有拿出个精品来， 让别人怎么看。 对得起这份钱，对得起他们之前的履历吗？ 不做个精品出来，他们自己都感觉没脸见人。 …… “噼里啪啦……啪啦……” 书房里， 键盘声间歇的响起，纪拙删删改改地这份改编的剧本， 或许是每天没有要求数量， 所以纪拙感觉自己改编的这份剧本还挺有质量。 在一些场景的对话上，对比他之前写得原著，有了很明显的提升……当然也可能是他文笔属性涨了。 不过……也是因为这样，他这改编剧本写得贼慢。 今天，已经五号。 坐在书房里，纪拙不紧不慢地改着剧本， 时不时停下来，还想些其他事情。 倒不是在想就在今天晚上的‘始阅杯’银河奖颁奖礼的获奖词， 而是在想他的新书该写什么。 距离他老书《七日地狱》的完本已经过去好几天。 始阅网后台的完本申请都通过了，他的新书还没有半点头绪。 还是接着写一些小众的题材，还是怎么着。 要不真去写体育，写个异能足球，乒乓球带火的体育文。 ‘这个世界的体育项目都带有特殊的能力和影响，掌握着这些体育项目特殊能力的人被尊称为运动家’ 然后，‘乒乓球不仅能拿来打，还能拿来来杀人？甚至爆发战斗战争？体育技巧变成特殊异能还能拿来战斗？’ 最后，‘来自地球的主角穿越到这个神奇的世界，还发明了些这个世界没有的体育项目，受到了天地反馈加成。成为这些体育项目的创造者，成为另一种叫体育家的更尊贵更强大的人？’ 这算不算是给狭小的体育文开辟了新流派？ 纪拙想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亦或者是写其他的，军事？ 直接写一个异世界，几个国家之间横跨千年的史诗？ 中间交缠着战争，阴谋，情感，思想流派。 然后在横跨千年之后，一个个国家从奴隶时代跨越到封建时代，最后在科技时代毁灭。 最后的大结局就是一只远古时代就有的，在科技时代早就被以为灭绝的一种飞鸟，划过已经长满草木藤蔓的城市废墟，也是几个国家的边境？ 始阅网的军事小说有这么写得吗？ 亦或者再写点其他的题材， 比如写个游戏题材。 写啥虚拟现实啊，直接增强现实游戏，加废土背景。 人人发个游戏系统，就在废土上干。游戏画面和废土现实交织。 游戏的打怪升级和废土末日都给弄上。 嗯……主角再从零开始拉扯出一队军队出来…… 嗯……咋又扯回军事了。 胡乱瞎想了阵， 纪拙笑着摇了摇头。 还是没头绪啊。 再看了眼眼前电脑屏幕已经写完的一幕剧本， 回头再望了眼书房窗外的天色。 窗外落日余晖就要散尽，夜幕就要到来。 剧本就写到这儿吧。 纪拙将剧本编写的页面一关， 也没起身，更没关电脑。 得等着银河奖那边给他发视频通话，发表下获奖感言啊。 不过应该还需要段时间， 纪拙就摸起手机，顺便点了个外卖。 “叮叮咚咚……” 外卖刚点好， 就响起了视频通话的提醒， 纪拙用电脑接通了视频电话。 “……由于一些原因啊，纪先生和……都未曾来到现场，我们先通过视频连线的方式，连线到了这次的候选人们，好的，视频接通了。” 纪拙都没去到现场，和他竞争同一个奖项，明显是陪跑的人自然更没去。 视频接通后，视频那头就显示出了会场的景象， 似乎是在个礼堂里，底下坐着好几百好人，主持人在台上正说着话， 从电脑里传来的视频那头声音显得有些吵， 纪拙就听着，对着视频保持着礼貌的笑容。 “……好的，现在有请始阅网总编，始阅网副董事长……徐先生为我们颁布本届银河奖最佳网络科幻奖的得主。” “……这次银河奖最佳网络科幻奖获奖作品是，纪元巧合，《七日地狱》。恭喜。” “……现在让我们将舞台交给纪先生。” “……由于一些个人的原因，很遗憾没能来到银河奖颁奖典礼的现场，不过银河奖是一个很‘科幻’的奖项，利用这种科技的手段参与到这次银河奖中，依旧很荣幸。首先感谢银河奖评委组对我作品的赏识和鼓励，同时感谢始阅网所提供的平台和读者的支持……” 按照之前约定好的， 纪拙通过视频连线的方式，发表了下获奖感言， 不过都是些没啥营养的套话， 说完之后， 也就结束了和那边的视频连线。 至于获奖证书，那得之后才寄过来。 电脑一扣，纪拙往座椅上一躺，就摸起来旁边放着的手机，随意翻看着些追看的小说，企鹅聊天上的一些群消息。 不过结束视频连线过后没多久，纪拙点的外卖也到了。 …… “峡谷生草：想念狗作者小说第六天，狗作者新书有动静了吗？ 起飞芜湖：不太聪明的读者还在等狗作者发新书，聪明的我已经开始再次翻开了作者的老书。 峡谷生草：狗作者的《七日地狱》我已经开始看第三遍了，至于《复苏克苏鲁》，在等《七日地狱》发的时候，我就已经看了第二遍，至于《凡人修仙》…… 秒速三十万：那就再看一遍吧……哎，也没有其他符合胃口的小说可以看。 曾经沧海：哎……狗作者把我口味都给养叼了，其他小说也看不进去。 我是凡人：你们说，狗作者新书会再发什么题材？ 曾经沧海：我猜游戏，我猜体育，我猜军事……我猜肯定是狗作者之前没写过的题材。 起飞芜湖：我猜说不定又是某个小众题材。 峡谷生草：我猜你们肯定猜不中……反正狗作者哪本新书我都是没猜中过，《凡人修仙》写完我以为他开新书还写仙侠，结果写了奇幻克苏鲁。 峡谷生草：《复苏克苏鲁》写完，我以为他至少会接着写奇幻题材，或者仙侠题材，或者其他分类我都想过，偏偏没想到他跑到现实分类去了。 起飞芜湖：管他呢，肯定是网络小说就是了，总不可能去写出版。到时候看就行了。” 出版小说？ 正吃着外卖，悄摸摸看着这群读者聊天的纪拙眼睛一亮， 行！就写出版的小说。 这可是你们说得！我这也是尊重读者意见嘛。 我真是一个好作者。 第七十六章 非墨小说 而另一边，同样是看着这群里消息的叶林汉却是另一个想法。 大家似乎都对狗作者接下来的小说写啥很好奇， 要不做个竞猜视频？ 反正现在关注我视频账号的大多数都是狗作者读者？ 叶林汉这么想着，也是目光一亮。 虽然这群观众老是说我逮着一头羊毛薅，炒冷饭。 但之前发了个狗作者作品动漫改编的视频都火了， ……恰烂钱是真得香啊。 反正都说我炒冷饭了，那就再炒炒也不影响吧， 嗯……不过也不能干巴巴地说竞猜 得回顾下作者之前的三部作品，让观众深化下狗作者写书选分类题材的出乎意料， 才能激发大家竞猜的欲望嘛，就这么搞！ 想着，叶林汉感觉自己视频创作的激情再次被激发了， 摁开电脑跟摄像机，就开始录视频。 …… 而这边， 纪拙还在头疼。 虽然已经决定下本新书直接写出版， 正好也可以避免那群始阅网上的老读者跟过来， 对他这个因为系统升级鼓励金大幅度提升后，又开始有点馋系统鼓励金的堕落狗作者来说实在是正好。 但依旧是没想到合适的题材去写， 他之前就是写网络小说的，一些实体出版的题材压根没咋接触过， 就是瞎扯也扯不出来啊。 要不写悬疑题材？ 悬疑算是网络小说跟实体出版作品比较接近的分类题材了。 不过要是写悬疑写什么？ 那不写悬疑又写什么？ 还是奔着之前《七日地狱》这种类型去， 还是写点其他的。 都有系统了，再写重复的东西多少差点意思。 再说万一又得奖了呢，他不是完蛋。 另外，除了选材的问题， 他写出版小说还有个问题， 如果谢出版实体小说，系统计算周期是从出版小说发售时间开始。 这么算，他中间有好几个月空档期，怎么像个都有点亏啊。 最好就是他先在网站发出版风格的这本小说， 然后扑街几个月，然后本身就没流量，然后自费出版之后，销量也凉凉， 通吃好几个月的系统羊毛， 这样的话，最好就不要用这个作者号发了，最好也不要在始阅网发…… 要实在是他真写啥都能火，那在啥网站都一样…… 要还是需要靠始阅网这种大网站大读者基数，那他换个网站不就稳了。 正好系统当期任务目标的要求也起来，不容易出现刚刚好达到系统目标然后贼亏的事情。 那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写啥呢？ 一切都琢磨地挺好，可是写啥呢。 什么题材发在网站指定凉，出版之后也大概率凉， 最好作品本身还有点意义。 …… 而就在纪拙琢磨着下本书写啥的时候。 另一边，始阅网总部。 又再加了一个多小时班， 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笔墨，刚从座位上起身， 就被旁边的主编给叫住了。 “笔墨，准备下班了啊？再等等吧，我这儿再有点事儿给你说下。” 主编抬起头笑着对着笔墨说了声， 笔墨自然没话说，走了过去。 “之前跟你说得事儿已经定下来了。” 主编笑着说道。 笔墨先是顿了下，紧跟着精神一振， “收购非墨小说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收购已经完成了，大概明天就会发公告，另外你过去担任主编的事情也已经确定下来。” “这段时间你也应该熟悉一些管理工作，知道该怎么带领编辑组工作了。我在跟你说下那边的情况。” 听着主编的话，笔墨自然更加振奋，难免有些激动，压抑着心情再继续听着主编说。 主编看着笔墨这副模样，笑了笑，再接着说了下去， “这段时间，你肯定也查过非墨小说的一些情况了。非墨小说大概就是除了我们始阅网之下的第二梯队小说网站。和其他几个第二梯队的网站分刮了除了始阅网之外剩下的大部分市场。 其中非墨小说的市场占有率大概是在百分之八到百分之十，在第二梯队几个网站中大概排到第二第三的位置，只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他们的情况不咋好。” “……这种小网站的生存之道和始阅网不一样，他们的付费读者往往是固定的那么一批人，喜欢看得作品往往趋近，也就意味着网站作品同质化很严重。一旦有某部作品成绩较好，那整个网站在跟风下，当季度整个网站的成绩和收入就会不错，但反过来也是，一旦一段时间内没有火爆的书出现，整个网站的收入和成绩都会下滑严重。比如说近段时间他们就是这样。” “他们小说网站的小说整体风格都和我们网站区别较大，你过去之后，也记得一定要转换下思维。” “我记住了，谢谢老大。” “嗯……另外，他们整个编辑部，总共就两个编辑组，上面也有个总编。不过情况和我们不一样。” “他们是一个编辑组分管，都市，科幻，游戏，二次元现实分类，这种都市背景的小说，另一个编辑组则是负责历史仙侠玄幻这种偏古代背景的分类。” “你过去之后，就是负责其中管都市这类分类的编辑组，上面的总编也是我们总部派过去的人，不过另一个编辑组的主编则是这个网站原先的主编……大概就是这个情况。” “嗯……” 听着主编的话，他对接下来要待的网站情况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说不好还得和另一个主编打打擂台，毕竟一个是原来的，一个是空降过去的，难免比较。 不过上面总编都是始阅小说派过去的，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那边工作地点也在魔都。不过现在就是收购过后的过度阶段，说不定要不了多久，那儿的编辑部并过来，笔墨你就又再回来了。” 主编说着话，再笑了笑。 “这两天呢，你就和编辑组其他编辑做下交接工作吧，就过几天你就需要过去负责那边编辑组的工作了。” “行。那我手底下的作者都交接给？” 笔墨点了点头，自然没有异议。 他也没想着能带几个手底下的作者走， 毕竟对他来说是升职，但对于作者来说，非墨小说可比始阅网读者少多了，也拉跨多了。 在始阅网发展好好的作者，实在没必要跟着他去非墨小说折腾。 “就交接给雅文跟千落吧。让手底下还负责的作者加他们两就行，你跟他们两说一声。” “行。” 笔墨点了点头。 就暂时没着急下班了。 回到了自己办公桌跟前，先给另外两个已经下班的编辑发了两条消息。 再打开了自己企鹅聊天里的作者列表， 开始挨个联系自己手底下一些比较重要的作者，说明情况进行交接， 其中自然也包含了笔墨手底下堪称数一数二的‘纪元巧合’纪拙。 第七十七章 编辑：你可能不太了解情况 “编辑：在？” 嗯？ 这是要催新书？ 卧室里，瘫在床上正为新书题材头疼的纪拙看到编辑发来的消息， 第一反应就是编辑催新书了，然后更感觉头疼了。 “拙而不凡：大佬，啥事儿啊。 编辑：嗯……新书准备发了吗？ 拙而不凡：在写了，在写了。” 飞快戳了几下，纪拙飞快回了这么条消息。 “编辑：指新建新书正在思考书名？” 欸，编辑你这不讲规矩啊，哪有刨根问底这么问的。 感觉编辑今天说话方式略有些奇怪，纪拙还是颇认真地再回了条消息， “拙而不凡：那不是，还在想新书类型题材。” “编辑：……” 似乎是编辑听到纪拙的话都有些绷不住了， 好半晌就回了这么个省略号过来。 “拙而不凡：大佬，还有其他事儿吗，没有我接着思考新书去了。” 思考新书，指实在想得头疼准备玩会儿手机。 “编辑：没有，就是跟你说一声。我的工作岗位要调动了。后面你再发新书就直接投稿给雅文或者千落这两个编辑吧。他们也是我这个编辑组的。 编辑：他们两的企鹅号是…… 拙而不凡：嗯？大佬要高升了，恭喜啊，祝大佬前途似锦。” 纪拙看到编辑这消息，第一反应有些诧异，顺手就发了条祝福的话发过去， 紧跟着，动作不禁一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编辑：同喜同喜。也算不上什么高升吧。就始阅网收购了非墨小说，过去做个编辑组的主编。 编辑：虽然说是那边收购了，但总归是和始阅网不在一起，所以后面你在投稿发新书了，就找这两个编辑吧，我都已经提前跟他们两讲过了。 编辑：你总不可能跟着我去非墨小说吧。 编辑：说起来，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这几本书成绩都不错，我也得不到升职的机会……” 那头的编辑还在不停地发消息过来， 纪拙却直盯着编辑的那句话眼睛发光。 他本来就在考虑要换个小点的，读者基数没始阅网大的网站。 现在这不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正好！ 跟编辑走好啊，跟编辑走合情合理。 我纪拙是个重感情的人嘛，和这个编辑合作这么久挺愉快，跟着换个网站怎么了。 到时候换这么个小网站，小说扑了，那咱也不怪谁，就是……哈哈哈。 “拙而不凡：行。编辑，那我新书就发你那网站。” 笑容一收，纪拙飞快戳着手机发了句话过去。 紧跟着，发消息过来的编辑笔墨消息戛然而止， 好半天，才再回了条消息， “编辑：……” 然后又是条消息。 “编辑：你认真的？” “编辑：？？？” 那头，原本还在噼里啪啦敲着键盘， 跟手底下这个作者说着些话的笔墨， 看着手底下这个作者发过来的消息， 整个就是一个懵，满头问号， 我有这么大的人格魅力？我咋不知道？ 还是我对他有啥知遇之恩？也没有啊？ 然后笔墨一脸扭曲复杂。 你说有点感动吧，也有吧， 但总感觉这感动有点不对味，总感觉哪有点问题。 感觉好像是实在不合理。 淦！ 还真有作者在主站发展地好好的，跑去更小的网站折腾？ 图啥啊？ 一脸复杂扭曲，感觉哪儿好像不太对。 笔墨还是在敲着键盘，再回了条消息过去， “编辑：你可能不太了解情况。这个非墨小说的市场占有率比始阅网要低很多，可能就占着百分之八的市场，常在的付费读者可能就那么几万人。 编辑：所以这个网站的小说就都是这几万人看书的口味，书的风格类型同质化都很严重……老实讲，你之前小说的风格都不太适合这网站。 编辑：你要是对换编辑之后的情况有啥疑虑，到时候直接投稿给编辑组的主编也成。” 编辑再给他说明了下非墨小说的情况，明显是在劝他。 不过纪拙咋可能不知道非墨小说的情况， 作为一个小说作者，怎么会不在三四个网站，有六七个小号，太监过十几本书。 再说，同质化好啊，读者少好啊，风格不适合好啊。 反正爷也不在意书有没有人看……没人看最好了。 “拙而不凡：看书的口味是会变得，写书的风格也是能变得。 拙而不凡：我就是想再找点写作方面的突破，大佬你也不用劝我，我就想试试。 拙而不凡：不过，我可能在非墨小说开新书得用小号。” 纪拙想了想，再这么补充了句。 他实在是有些怕，他过去还用这个作者名， 把之前读者再吸引过来。 而另一边， 始阅网总部，编辑部， 坐在电脑跟前的笔墨看着纪拙这几条消息， 先是叹了口气，怎么讲呢， 这个作者写书写小说等做法的出乎意料还真是符合对这个作者的预期。 就前面三本书，笔墨就感觉接下来这个作者怎么个做法都不奇怪。 选个小网站开新书也不怎么奇怪嘛。 然后， 纪拙最后的一句话，也是让他松了口气。 纪拙去非墨小说开新书用小号， 这个他倒是能理解了， 至少到时候在非墨小说扑了也不影响纪拙大号的声誉和口碑。 而且虽然非墨小说已经被始阅网收购了，但纪拙要是带着这么个知名的作者号跳到非墨小说，带走一批读者终究还是有些不合适。 用小号，反倒不错。 想到这儿，笔墨轻松了了许多， 然后有些感动的情绪再涌现了出来，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 既然自己手底下这个作者都敢跟着他跑去非墨小说， 那他自然也不能让手底下这个作者太吃亏。 他已经决定了，只要不是这个作者下本书实在是拉跨地不行， 只要但凡有点质量，他都会尽量多的往这个作者身上砸推荐资源。 把能砸的推荐全砸进去，即便顶着一些压力。 毕竟，别人这个作者如此支持他，他也不能太拉跨！ 做下了决定， 笔墨再飞快给手底下这个作者回了条消息， “编辑：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拒绝了。我也的确是需要一些优秀的作品尽快在非墨小说打开局面。 编辑：我会尽量给你争取更好的合同。 拙而不凡：行。那谢谢大佬。” 纪拙看着编辑回的消息，脸上一笑， 这个他倒是没拒绝。 万一实在是这样都火了，版权分成说不定要高些，说不定还能留在自己手里。 这也是小网站对纪拙的一条好处了。 …… “那大佬你忙，再聊。” 再随手回了这么条消息。 结束了和编辑的交流， 纪拙将手机一扔，再瘫在床上，半躺着，抬起头来琢磨着。 决定好跟着编辑去非墨小说， 那网站选择这件事儿就算是解决了。 可然后……新书写啥。 出版类型的书， 放在网站大概率不会火的类型， 然后出版了也不容易火的类型。 要写个什么题材的小说呢。 要写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嗯？ 故事？ 纪拙脑子里突然地有了点想法。 想起了之前在光明福利院时，跟那群小孩胡扯瞎凑故事的情形。 要不自己写童话吧。 哈， 我就不信了，我写部童话小说， 放在爽文遍地的小说网站，还能火了不成？ 在网站爆扑，然后出版。接着薅系统羊毛。 越想纪拙越激动， 越想越觉得完美。 他在网络小说网站写童话，肯定是火不了吧。 然后出版之后，童话小说其实也很难卖出销量来。 国内出版业的童话市场看似还不错，但其实很虚。 主要是整个童话小说市场都被国外的儿童文学，童话小说占据， 根本就没有国内原创童话故事的生存空间。 现在去找个街边上的小孩问他知道什么童话小说， 被提到的肯定都是些国外童话，鲜少有什么提到国内通话故事的。 嘿， 我这也算是为国内的童话领域做贡献了吧。 好好一个大国的儿童文学怎么能完全被国外小说占据呢。 儿童文学影响的可是孩子，一个小孩从小听着国外的童话长大这可不行。 你要问我， 写童话到时候扑了怎么办。 若此去一扑不回！ 那便一扑不回！ 哈哈…… 想着， 纪拙嘴巴都不禁咧了起来， 脸上笑容都有些兜不住了。 他就感觉自己这个主意实在是美妙。 这么写得小说，写出来的作品既有意义， 又多半成绩不佳。 什么是叫好不叫座啊。 什么叫双赢啊！ 哈哈！ …… 就在纪拙高兴的时候， 看他小说的一众老读者们， 正各自发生着不同的故事。 同样是在魔都。 云轻慕正窝在卧室的被窝里， 拿着手机，不时翻动两下， 看看企鹅聊天，再翻翻新闻，最后再跑去始阅小说上瞥了眼， 看狗作者新书发没发。 这狗作者老书写完了，她也看完了， 看惯了这狗作者风格的小说，她实在是看其他小说都有点看不进去， 这会儿实在是有些百无聊赖。 哎。 这个狗作者真是狗， 发新书从来不给个准确的时间， 对她这个读者来说，一天天的简直是煎熬。 “曾经沧海：我感觉我中了狗作者的毒，今天已经第十次打开始阅小说看狗作者发新书了没有。 秒速三十万：+1。 我是凡人：我觉得也不用太着急……急也没用。 起飞芜湖：你们往好处想，狗作者写得书都这么有质量，肯定是需要反复构思，仔细打磨的……而且狗作者就没有这么快发新书的。 我是凡人：哎…… 秒速三十万：哎…… 曾经沧海：哎……” 等狗作者新书不易， 读者集体叹气。 繁城。 那家面馆里。 面馆老板在后厨忙活着，老板娘在前面帮忙收拾着些餐桌碗筷， 小孩坐在靠里的餐桌旁写着作业， 叶林汉坐在靠窗的餐桌旁，不时拿着筷子挑着面吃两口，不时又刷着手机。 看着狗作者读者群里的消息， 微微叹了口气，再点开了破站。 点开了他自己账号发布的最新视频， 竞猜狗作者下本书写啥题材的视频。 不出预料的，视频小火。 不管视频播放量多少，反正评论区是挺热闹的。 “up主又来薅狗作者的养毛了，作为狗作者的资深读者，我强烈……赞扬这种行为。” “七日地狱已经完本了？那我要开始看了！养了这么久，终于！” “你竟然能养这么久，狗作者断章断的，我是一天没忍住。” “……你们都不猜狗作者下本书写啥题材？我来！体育，游戏，悬疑，军事，二次元，仙侠，玄幻，奇幻……其中一个！” “……好家伙，网络小说分类给你猜完了，反正你就要中一个呗，那我也来猜！我猜是网络小说！” “……up主认认真真做视频，你们就搁这儿耍赖呗。让我来猜！我猜是小说！” “我猜你们都从猜不中，再说猜的是具体题材，就说个类型谁不会啊……至于猜题材，复苏克苏鲁之前，你们几个人听过克苏鲁题材啊，不多吧？” “……听up主讲这三部小说，感觉都挺有意思的。去补了！” 评论里，有正经猜的，不过大多数都是抖机灵的，和才感知到纪拙小说感兴趣去补小说的。 看着这个视频的播放量和评论， 又能恰波烂钱，叶林汉还是挺高兴的。 不过想着狗作者的新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发，又止不住叹了口气。 “老板，再加了两个煎蛋！” 抬起头，叶林汉再朝着面馆后厨喊了声。 在后厨的面馆老板却没应，就依旧煮着锅里的面。 “……老钱！人客人要再添两煎鸡蛋！” 在旁边收着碗筷的面馆老板娘见后厨面馆老板似乎没听到，再喊了声。 “……哦哦……行，马上啊。” 面馆老板这才似乎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还走神了。” 面馆老板娘端着碗筷走进后厨，不禁问了句， “就是想之前看的那部小说嘛，昨晚上又从头给看了遍。” “我看你真是入了迷了都。” 面馆老板娘没好气说了句，跟着顿了下，再问道， “是那个‘纪元巧合’的小说？” “是啊。” “……嗯，那作者写得小说是挺好看的……赶紧把煎蛋煎好我给人端过去。” …… “哎……” 而就在面馆后厨外，写着作业的小孩， 写着写着也叹了口气，这个作者怎么还不发新书啊。 哎，一会儿写完作业再拿老妈的手机看看发新书了没有吧。 …… “……最近你帮我添到书架里的小说，有那个作者的新书吗？” 禹城。 老人手里拿着盲杖，站在阳台窗户边上。 突兀地问了句。 旁边的护工顿了下，也听明白了老人是在问什么。 “俞叔，没有。那位《七日地狱》的作者还没发布新作品。” “……嗯，一部好的小说是需要细细打磨的。” 老人点头。应了声，没再说话。 倒是旁边的护工脸上露出些犹豫， 踌躇了下，还是再向老人出声说道， “俞叔，之前我看到那本《七日地狱》出版成实体书了，还刻意做了一些盲文版本的书……” 说着，护工又再顿住。 不过老人倒是没他想的那么介意， 只是忍不住笑道， “我又不认识盲文……” 顿了下，老人再说道， “就买本正常的回来，收藏收藏吧。” “好，俞叔，我这就帮你买。” “嗯……” 护工松了口气，拿起手机般老人去购买《七日地狱》实体书。 而老人则是依旧站在阳台窗边，面朝着窗外。 虽然他什么都看不到，但他知道窗外这会儿，应是万家灯火。 第七十八章 天上云，地上树。 “……小纪，诶，今天又过来了啊？” “……这几天都比较有空，过来陪这群毛头孩子玩玩，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没，有你帮忙照看着这群孩子，我们还省点心，麻烦什么。” 童话小说终究是面对小孩的。 既然准备要写童话小说，纪拙就想着要尽量理解小孩的思维方式。 而且，受限于常识和惯性思维，成年人的思维往往没有小孩思维那么天马行空。 这点和灵感没有太大关系。 纪拙还是想写出些有灵气的童话的。 所以，他打算在写这本童话之前，再和小孩们交流交流。 本来他是打算就在居住的小区里，观察下小区里那些小孩，顺便和那些小孩交流交流。 不过尝试了下蹲在小区广场边上盯着那群玩闹的小孩看过后， 纪拙觉得实在是有点像变态，趁没人误会前赶紧提早转移了阵地。 而他熟悉的，小孩最多的地方，就是这光明福利院了。 所以他才隔了两天，就又过来了。 “……那小纪你帮忙照看着下这群孩子吧，我去忙活下厨房里，准备这群孩子的晚饭。” “行，艾姨你忙吧。” 看着艾姨急匆匆往厨房里忙活去了， 纪拙在看着福利院院子里这群正玩闹的孩子， 有些小孩正拿着树枝，在地上的泥土上扒拉着，安静着勾画着些图案。 也有几个小孩追闹着， 还有几个跟纪拙混得比较熟的小孩，跟着凑了过来。 “……纪大哥，你之前没讲完的故事能给我们接着讲完吗？” “……嗯……那个故事啊。” “……这样吧，今天我们换个事情做，我不给你们讲故事了，你们给我讲故事怎么样？要是你们自己编的，讲给我听听，行不行？” 纪拙跟着几个小孩坐在院子边的树荫底下， 纪拙笑着，对着这几个小孩出声说道。 “……我来，我来……” 听着纪拙的话，几个活泼些小孩就争抢着说着。 “嗯，徐子豪你先讲。” 纪拙点了那个目盲的徐子豪，让他先说。 “嗯……好！” 徐子豪有些纪拙，似乎是仔细思考了下。 “……嗯，在距离我们很高很远的天上，那里被云遮着，云上边有小人生活着，他们的身体就是云，他们会飘，会飞……” 很显然，这个故事就是徐子豪现编的，说得稍有些啰嗦。 “然后呢？” 纪拙笑着，听着，接了句。 “然后……然后，他们会跟着天上的云不停换地方生活，我们地上下雨的时候，就是云上边的云人儿在往下扔……嗯，他们会把云揉成一团，从天上扔下来，扔下来过后地上就下雨了……他们还会吃云，云就像是棉花糖，可好吃了……” “……徐子豪，是你想从吃糖了吧！” 旁边有小孩喊道， “胡说！我在编故事呢！” 纪拙听着徐子豪讲得故事，也笑了笑， 不过再接着问， “然后呢，还有吗？” “……没了，剩下的我还没想好。” “……嗯，故事挺好的，很有意思，接下来有谁想给我讲个故事。” “我来，我来！” “嗯，你说。让我听听。”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很久很久之前，有一片很大很大的地方，那个地方都是草……草原，草原上有很多的石头，石头会动。他们是石头人， 他们靠吃地上的泥巴一点点长大，他们有的比山还敢，有的就只有拳头那么大，他们还小的时候害怕风，草原上的大风会吹得他们到处乱跑，一刮大风的时候，他们就会躲在大石头人的后面……然后……” 小孩说着说着挠头，似乎在想后面的故事该是怎么样， “……然后他们将地上的泥巴都吃完了，然后他们饿死了！” “你胡说！他们吃完地上的泥巴就变得星球那么大了，他们就可以去别得星球了！” 纪拙看着这两小孩争吵起来，不禁有些好笑， “……好了，别吵了啊。不过别人讲故事的时候，就先听他讲完，打断别人的话很不礼貌知道吗？” “知道了……” “嗯，那你接着说，还有吗？” “……还有……就是他们长得很大很大过后，就会动得越来越慢了，变得像石头一样，然后又会有些小的石头人大石头人身上出现……” “……嗯，这个故事也不错……还有其他人想给我讲个故事吗？” 纪拙笑着， 听着这群小孩天马行空的故事，不时给出一句赞叹的夸奖。 严格来说，这些小孩大多数讲得都不能算是故事， 就是一阵不着边际的想象，其中也没啥内容。 不过想象也的确是足够天马行空， 或许是徐子豪开了个坏头， 后面这群小孩讲得故事，有房子屋子活了会动的， 有大树跟大树之间打仗的，有戴上了就能飞的帽子，有能变大变小变成不同样子的衣服， 有地上裂开了，地底有个小人国的，有天上落下来的水珠也是小水人，落在海里变成大水人的。 啥样的故事都有。 和这些小孩混得比较熟的纪拙， 着实感受了下小孩的想象力， 当然，也有特别小大人的，说其他小孩说的都是假的，没有逻辑的。 这么待了一下午，纪拙听了不少故事。 最后，纪拙让这群给他讲完故事的小孩们各自玩闹去了， 他就坐在一旁，看着这群玩闹的孩子。 转过视线环顾了一圈， 再看到了个孩子蹲着颗树边，拿着个枯枝，安静着在地上不时划拉着。 有些好奇，纪拙走了过去，问了句。 “能告诉你在干嘛吗？” 眼底带着好奇，纪拙问道。 小孩朝着纪拙转过了头，抬头望着纪拙，却没说话。 “纪大哥，他耳朵听不见的。” 旁边有个小孩对着纪拙说道， 然后凑过来，熟练地帮着纪拙给这个小孩比划了几下， 然后这个小孩顿了下，也指了指地面，然后比划了几下手语。 “嗯嗯。” 帮忙的小孩点了点头， 然后转过头来，对着纪拙说道， “他说他在给蚂蚁修路呢，这样外出的蚂蚁就有回家的路了。” “谢谢。” 对着这个帮忙的小孩道了声谢， 小孩大方方地摆了摆手，就走开了， 看得纪拙笑了笑，再低头望了望地上。 地上，这拿着枯枝小孩划出的，纵横交错的浅浅沟壑里， 的确不时就有几只蚂蚁不时爬过，似乎是往着树边上的蚁窝爬了过去。 “……你接着玩吧，我就看看……” 纪拙再尝试着给小孩比划了几下，有些感兴趣地就蹲在旁边看着。 小孩似乎听明白了纪拙的话， 再自顾自地拿着枯枝，在地上划着， 似乎是认认真真地给蚂蚁修着路。 纪拙就跟在旁边蹲着，也看着， 不时再抬起头，看看头顶上，天空中的云。 第七十九章 牧童寻仙 和煦的晚风吹过万家灯火， 扰动着探到窗下的树木枝叶。 纪拙站在书房窗边，望着屋外被城市灯火映得有些发亮的夜幕。 迎着不时拂来的晚风，思考着新书的事儿。 今天一天，在陪着福利院一群孩子玩闹一天，听了些小孩们天马行空的话，感受了下小孩们羚羊挂角的思维方式。 他对新书那本童话要写得故事也有了不少的想法。 他其实是想写一本中式的童话，希望这本童话故事更多一些传统元素，而不是西方的风格。 最好是能添加进一些传统文化中的东西作为题材。 但纪拙仔细想想，发现中式的‘童话故事’往往以‘恐怖故事’的方式呈现。 比如那些说给小孩说得的恐怖故事，往往其中也蕴含着一些道理和哲理。 但新书这本童话要不要用这种方式写呢，那岂不是写成恐怖童话了？ 比如剧情进展进展着，主角配角的头都掉在了地上，满地滚还不停说着话……嗯……这玩意儿适合给小孩看吗…… 不过这么写，莫名的格外有创作欲望是怎么回事儿。 想着，纪拙猛地摇了摇头。 顶多剧情里略微有些恐怖阴翳的元素，但整体肯定还是以童话为主的。 想着，风格确定了下来。 纪拙从窗外转回了目光，往着书桌旁重新走回。 电脑还开着，只是熄屏了。 重新坐下，手碰到鼠标，屏幕亮起。 纪拙对着还停在主页的码字软件，再停顿了下， 手终于还是放在了键盘上。 “牧童修仙记” 纪拙将新书的书名打了出来。 自己看着，都有些不太满意。 这名字看起来是挺童话，但总有种掩盖不住的扑街气质……就是纪拙嫌他难听。 那叫什么呢？ 《牧童环游世界？》 《牧童游历记》 好像也不咋好听。 加点中式风格？ 《牧童乾坤游》 《牧童逍遥游》 好像还行。 总比叫《牧童1》好。 嗯……好像也没好到哪去。 摇了摇头。 纪拙暂时放弃了纠结新书名。 随便标了个《牧童》新建了新书， 新建了个空白的章节。 “然后是简介。” “朝饮木兰之坠露，夕餐秋菊之落英，夜宿梧桐之木…… 杏花村的牧童，在和牧牛交流后，决心去找世界上的仙。 一路上，他路过了蚁国，云之国度，他给别人指明了方向，别人也给他指明了方向……原来一切都是仙人的考验。 （这是本童话。）” 纪拙敲着键盘，不时就要停顿几下，然后猛按回车键，修修改改的写着这篇简介， 童话这个题材他以前从未接触，连一些著名的童话小说都鲜少看过。 在用词酌句方面稍有些陌生。 不过想了想，倒也不用去刻意追求类似童话中语句的风格。 就按自己的风格写算了。反正长篇的童话都是各有自己的风格。 他这本童话小说在他预期里，应该是中长篇。 和《七日地狱》差不多的篇幅。 准备是到时候在非墨小说这个网站上连载一两月，写得差不多出版，再薅一波系统的羊毛。 对于出版小说，系统是从出版销售时开始计算当期， 对于网络连载小说，系统从连载开始计算，完本时结束。 自己这又连载的，又出版的，是不是有点触发系统bug了？ 不过想想，不管咋搞，系统给的奖励都就只有那么一期。 顶多能在不满足系统要求的时候，给鼓励金的发放再续两个月。 而实际上，自己这种又连载同时又出版的行为是增加了风险。 但凡出版或者连载的成绩那边好点了，或者加起来过了任务目标了。 鼓励金的事儿就又落空。 不过童话小说在网上连载成绩能好吗？ 不可能的事儿。 即便是，实在是出现了预料之外，小概率，就这么离大谱的事儿， 纪拙也就……算了呗，反正正反都是赚嘛。 正反都有系统兜底。 他都算是放飞自我了。 也就是没啥心理压力，不然他一个之前写了三本网络小说，顶多其中一本算是出版风格的小说的作者， 也不能跑来写童话。 “……呼。” 摇了摇头，长吐了口气。 纪拙收敛了诸多繁杂的思绪。 手放在键盘上，开始写起来这本新书。 “……杏花村。如酥春雨过后，山坡上遍地青草再次萌发。 十几只农家的鸡鸭，在地上啄食着，一头羊一头牛也在山坡上，顺着山坡缓缓挪着步子，低头吃着地上青草。 那头牛还不时甩下尾巴，干净的皮毛在阳光下微微反光。 “啪嗒……” 山坡旁的一颗树下，放牧着牛羊的牧童，被枝叶上垂落露水滴在眉心，从睡梦中惊醒， 慌忙睁开眼睛，看了看牛羊听了自己的话还在，再数了数鸡鸭也没丢，才松了口气。 昨夜他陪乡绅老爷家的孩子玩闹，很晚才能回到家睡觉，今早一大早就又要出来放牛羊鸡鸭，实在是困得厉害，就在树下睡着了。 还好，老牛听了他的话，没有离开，还看住了鸡鸭。” “……咩！” “……哞……” 牛羊见他醒来，相继朝着他发出声音。 牧童拍着衣服裤子沾的露水跟草籽，站起身走了过去。 “……牧童，你睡醒了？” “对不起，我睡着了。” 牧童许久之前就能听到牛羊说得话，村子里其他人却听不到。 老牛发出哞声，在他耳朵里是位老人总是很疲惫的声音， 羊的咩咩声，在他耳朵里，是位婶婶的声音。 听着牧童的话，老牛摆了摆尾巴，再摇了摇头。 “……牧童，你能放我走吗？昨夜里，我听到那家屋里已经商量着要吃了我。” “……你是耕地的牛，他们不会吃你的。” “我已经老了，老得已经耕不动地了。他们会卖了我，换一只更年轻的牛。” 老牛的眼眶里噙着浑浊的泪水。 牧童很难过，但是他做不到，他只是给老爷家放牛的，这头牛并不是他的。 “……那我睡着的时候，你们怎么不离开了？” 牧童很悲伤的问道。 “如果你不放我们离开的话，我们就一直是圈里的牲畜。” “哞……” “那你们能去哪儿呢？” 牧童更加悲伤了。 “……我可以回到森林里去。也可以去寻找‘仙’” “仙？” “对，仙，仙拥有神奇的法术，他可以让我重新变得年轻，可以让我也变成人。就像你一样。” “仙拥有种种神奇的能力，知道许多神奇的知识，他可以像飞鸟一样飞在空中，可以像鱼儿一样畅游在大海，我可以跟着他学习，就再也不用给人耕地。” “……那他能让我吃饱饭吗？” “可以，仙是不用吃饭的。但仙居住的地方是片神奇的沃土，能长出很多好吃的水果和食物。” “……你见过‘仙’吗？” “没有，但我知道，他就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只有我出发，就总有一天会找到他。”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那你骑到我身上来吧。” “羊，你要跟着我们一起离开吗？” “咩……不了，我还要多吃点草，才能多长一些毛出来。” 就这样。 一个曾经给人放牧的牧童， 骑着一头已经很老的老牛，一起离开杏花村的山坡。 开始了寻仙的旅途。 …… 纪拙修修改改地写着这本新书的开篇， 因为是童话故事，所以忽略了许多繁复的逻辑。 一部童话不需要太多东西，好好讲述一个故事就行。 “呼……” 噼里啪啦这么敲打着键盘， 纪拙勉强将这部童话的第一章写了出来。 看着第一章的内容，纪拙还是挺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今天就到这儿吧。休息！” 电脑一扣，纪拙就站起了身，摸起了旁边的手机， 开始津津有味地水起企鹅群，看起小说来。 …… “……纪元巧合两本小说，《复苏克苏鲁》跟《七日地狱》的繁简体出版已经上架各网络商城。” “正好，之前《七日地狱》刚获得银河奖。给首页来个封推，宣传下吧。” “好的。” …… “哎……” “……云轻慕，你叹气什么啊叹气。” “我已经够烦了，你还老是在旁边叹气。” 云轻慕家。 云轻慕瘫在客厅沙发上，穿着睡衣，捧着手机， 百无聊赖，要死不活。 旁边的云心心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茶几上，还在家加着班， 整个人就显得很暴躁，甚至是焦躁。 “……啊！这些作者写出这种东西怎么好意思发出来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觉得自己写得挺好的。” 看着云心心抓狂的模样， 瘫在沙发上的云轻慕瞥了眼，出声说道。 云心心脸上抓狂的表情凝固，紧跟着陷入了沉默。 然后变得很平静的，默不作声地继续翻着她的编辑后台跟企鹅邮箱。 “……没事儿吧？” 看到她妹妹这副模样，云轻慕反而有点担心了。 “没事儿。就是感觉你的感觉可能是对的。” 云心心面无表情地说了句，紧跟着顿住了继续往下翻的的动作， 就是将电脑一扣。 电脑关上，不用再去看那些个各种成色，质量参差不齐的投稿小说， 她都松了口气，整个人轻松许多， “你呢，云轻慕，你在这儿叹什么气呢？” “狗作者半天不发新书，没有小说看。最近新番也不好看。头疼。” 听着云轻慕这么说，云心心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 “哦，那你或许可以出出门，见见太阳，旅旅游。” “……再说吧。” 云轻慕瘫在沙发上，只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废人， 然后…… “嗯？《七日地狱》获奖了？” 正百无聊赖划着始阅小说app的云轻慕突然顿住了动作， 她看到，始阅小说封面推荐上，多了个新出的推荐。 “恭喜《七日地狱》获得本届银河奖最佳网络科幻小说。” 眼睛一亮，云轻慕点了进去。 点进去过后，就是狗作者作品的专题页面。 从上到下放着狗作者的三本小说跟主编推荐语， 同时旁边还附带着《复苏克苏鲁》跟《七日地狱》的实体书购买链接。 云轻慕瞄了眼，先顺手点了下实体书购买链接， 将两本书都买了上，同时脑子里也在想一件事儿。 银河奖颁奖应该是有颁奖典礼吧。 那狗作者获奖了，不就会出席！ 那狗作者是露面了？ 云轻慕想着，整个人就有些兴奋起来， 让我来看看！这个狗作者的‘丑恶嘴脸’， 该死的断章狗，狗作者，半天不开新书！ 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 网络上应该是有银河奖颁奖典礼的视频吧， 毕竟这么大奖项呢。 想着，云轻慕就直接摁开破站，搜索了起来。 然后直接在破站就搜到了今年银河奖颁奖典礼全程视频。 瞄了眼，播放量不咋高，也就十来万， 评论倒是不少，一千多条。 评论区大多数评论都有提到狗作者， 虽然在科幻小说领域，狗作者的地位远比不上其他获奖者， 但比人气跟知名度跟读者数量，还真不好说。 云轻慕点开视频之前，还在瞄了眼评论区。 “……狗作者竟然还长得挺帅！简直是泯灭天良！” “狗作者还搁这儿领奖呢，新书呢！我那么大本新书呢？” “……我想不通，狗作者为啥这么帅！” “……啊啊，昨天晚上遇到狗作者了，就跟视频里一样帅！你要问我在哪遇到的，我只能说……在梦里！” “……你这个梦，正经吗。” 看了眼这些关于狗作者的评论， 云轻慕眼睛再是一亮， 看来狗作者还真是在颁奖典礼露面了？ 看评论这说法，狗作者长得还人某狗样的…… 云轻慕想着，点开了视频， 然后看了个开头，就直接按着弹幕空降进度指示， 将视频进度拖到了银河奖最佳网络科幻小说奖颁奖的时刻， 也就是狗作者出场的时候， “……由于一些原因，本次网络科幻小说奖的候选人并未来到颁奖典礼的现场。” 虽然狗作者没有去到现场领奖， 但视频连线的方式并不影响此刻云轻慕在视频中看到狗作者的脸， 甚至还看得挺清楚。 是挺帅的， 特别是狗作者洋溢着自信，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 不过，这张脸是不是有些过分令人熟悉了。 云轻慕看着，然后不断眯起了眼睛， “纪拙……” 从贝齿里，云轻慕挤出了这两个字。 这个狗作者竟然是纪拙！ 这一刻， 云轻慕脑海中忍不住浮想出了许多画面。 有纪拙最开始给自己推荐‘拙而不凡’小说看的时候， 有自己因为纪元巧合小说还没火的时候，找纪拙要章推的时候。 有纪拙不愿意让自己知道他写得小说是什么名字的时候， 有纪拙说狗作者的小说他也有看的时候。 还有她当着纪拙面，夸狗作者小说写得好的时候！ 然后想着， 云轻慕手里攥着的手机越攥越用力， 眼睛逐渐眯了起来，贝齿紧咬着！ 就盯着视频中还在侃侃而谈的那个熟悉面孔看着， “……云轻慕……姐……我感觉好像有点杀气什么的……你没事儿吧？” 旁边的云心心似乎感觉气氛哪不对，扭过头出声问了句。 “没事儿……呵呵。” 云轻慕眯着眼睛，头都没回，还看着视频画面中的纪拙。 然后贝齿紧咬，越加用力。 我说怎么感觉哪不对呢！狗作者，纪元巧合，拙而不凡，纪拙！ 这一幕，让旁边的云心心不禁更小心望着， 打了个哆嗦，然后……往沙发旁边挪远了点位置。 第八十章 童话…… “秒速三十万：明天晚上出来一起吃个晚饭？” “混沌不纪年：明晚？不一定有空啊。 秒速三十万：怎么，和别得佳人约会呢？ 混沌不纪年：哪还有别得佳人。忙活着写新书呢。之前小说完本了，正在准备新书。 秒速三十万：嗯，那行吧。那改天？ 混沌不纪年：嗯，改天。” 卧室卧室，纪拙躺床上。 捧着手机正窥屏着沙雕作者群里，跟读者群里一些消息， 就突然收到了云轻慕发来的消息。 略微感觉今晚云轻慕语气有点怪，不过也没太往心理去。 再瞄了眼两个群里的消息，没啥有意思的，也没人飙车， 他就撤了。 “timi！” 纪拙再在游戏中厮杀起来。 最后被以被举报送人头为落幕。 …… “编辑：我已经工作交接完成，现在已经是在非墨这边担任编辑。大佬你的新书情况怎么样？ 编辑：我可还指望着大佬你的新书给我来个开门红呢。 拙而不凡：在写了，在写了。 编辑：大佬。说句实话，是不是还在新建书名的阶段？ 拙而不凡：大佬，人和人之间有时候还是需要保持一点信任。 编辑：那就在体验生活阶段？ 拙而不凡：嗯？大佬，安监控了？ 编辑：……” 非墨小说编辑部也就在魔都， 距离始阅网总部都没多远。 交接完始阅网总部的工作，笔墨就直接过来了。 今天已经是上任非墨小说第一编辑组主编的第二天， 头天他大概熟悉了下编辑组内的几个编辑和办公环境，总共加上他，编辑组就五个责编。 除了他，编辑组四个人三个女责编，一个男责编，略微有些阴盛阳衰。 也熟悉了下办公环境。 今天笔墨就才正式开始工作。 坐在办公桌前，对着电脑上和纪拙交流过的聊天记录， 笔墨摇了摇头， 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指望不住纪拙的新书了。 再打开他的工作邮箱，开始翻看些投稿， 知道他来非墨小说当主编了，也有些之前他手底下的普通作者也有给他投稿， 不过这些作者的作品就有不错的也有比较拉跨的了。 …… 另一边，纪拙正在从光明福利院回去住处的路上。 望了眼编辑最后发来的消息，纪拙就将手机收了起来。 这两天， 纪拙基本就是白天上午去福利院陪着那群孩子玩闹，算是习惯着孩子们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也算是找找灵感。 然后下午就是回去对着电脑磨。 童话题材他从来没写过，写得可谓是磕磕绊绊， 感觉比之前的《七日地狱》还难写。 折腾了好几天，删删改改也就写了几章。 不过都打定主意要写童话了， 那能怎么办，就是干。 “淦！” 咬着牙，低骂了句， 纪拙加快了些脚步，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赶回家去接着码字。 …… “……田野里的稻草人给骑着老牛的牧童指明了道路。” “……它只是告诉牧童，那个方向是出村的人们常去的，那应该是个热闹的地方。” “……噼里啪啦……” 时间就在纪拙上午陪着小孩们玩闹， 下午敲着键盘磕磕绊绊，修修改改码着字中快速流逝。 新书写好的章节在增多，剧情也在逐渐进展， 书中的牧童离开了杏花村，逐渐走在路上，也遇到些人和事情， 有简介中提到的，也有简介中未曾提到的。 “呼……” 傍晚日暮，夜幕蔓延到整片天空。 又在写完了一章。 纪拙长吐了口气，停下了手上码字的动作。 “……六章，差不多也接近两万字了。投稿也够了。” 纪拙瞄了眼已经写好的章节，自语了句， 然后想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感觉有点想笑， “……编辑看着我投稿部童话小说不知道作何感想。” 然后想了想，又觉得似乎有点辜负编辑的期待，多少有点对不起编辑。 “……算了，说不定写部童话也火了呢。” 摇了摇头，没再多想。 纪拙复制黏贴，将写好的六章稿子，复制到了同一个文档里， 改了个名字，就给编辑直接发了过去。 “拙而不凡：《牧童寻仙》.docx 拙而不凡：大佬，新书写好几章了，你给看看吧。 编辑：行，我马上看看。” 这边。还在非墨小说编辑部加班的笔墨， 收到了纪拙发来投稿消息，先是飞快看了眼，紧跟着才来得及看纪拙发来的稿纸。 “牧童寻仙” 看着这书名，笔墨就忍不住顿了下动作， 开始头疼起来。 果然这个作者就从来没按预期来过。 就这名字，要不是纪拙发过来的，他看都不想看一眼， 一看就是个扑街小说名。 强忍着这种想法，笔墨深吸了两口气， 平复了下心情，尽量让自己不因为名字对这部小说内容抱有偏见。 不知道这个作者这次写得又是什么类型的小说， 仙侠里最冷门的古典仙侠？ 一边想着，笔墨一边点开了这个文档。 然后，他就再次顿住了动作。 这个作者在文档顶上，顶行就将这本书的类型刻意标了出来。 “分类题材：童话。中长篇。” 就看着‘童话’这两字， 笔墨脸上就复杂了起来，整个表情就是一言难尽。 就是想吐槽，但是一半会儿槽点太多，都不知道从哪开始， 憋在胸口都难受。 “……网络小说网站，你写童话……” 憋了半天，笔墨嘴里才憋出这么句话来， 终于胸口憋闷少了许多。 但神情却更加复杂。 就非墨小说这种， 小说名全是“婚礼当天女方加彩礼，我怒而娶了小舅子女神”，“核弹洪荒，我修大罗法” 就这种小说网站，你写童话…… 强忍着一直吐槽下去的冲动。 笔墨再深吸了几口气，反复平复了下心情。 才接着继续抱着看童话小说的心理准备接着看了下去， 然后是简介。 “朝饮木兰之坠露，夕餐秋菊之落英，夜宿梧桐之木……” 嗯？ 这句话好像还有点意思。 看了眼这简介，整体中规中矩，倒是头一句话有些令人惊艳。 让笔墨不禁忍不住眼睛一亮， 然后就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要不是童话就好了，就是古典仙侠他都认了。 可惜。 抱着这种复杂的心情， 笔墨接着看了下去， 然后先是看得较快， 然后越看越慢， 直到花了半小时，将这六章不到两万字的童话开篇看了两遍过后， 他心情更加复杂了。 咋说呢。 他能看出来这是部好书， 他甚至可以想到，一个成年人和一个小孩看到的会完全是两个故事。 但可惜是本童话，发在非墨小说上，被埋没的可能性极大。 “编辑：这就是你的新书？？ 编辑：……实在是不行，你还是发在始阅网吧，那儿读者基数大些……” 第八十一章 纪拙的黑历史 坐在书房座椅上，看着编辑发来的消息， 纪拙似乎都能想到编辑这会儿一言难尽的神情。 “编辑：我已经看过这几章内容，咋说呢……写得挺好的，文笔和各方面感觉都有提升。 编辑：就是这个题材是不是有点……非墨小说跟始阅网都没童话这个分类。 编辑：要不考虑走出版这条路，我可以试试帮你联系下出版社……” 再看着编辑发来的这诚恳的话语，纪拙感觉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多少有点对不起编辑的期待啊。 “拙而不凡：谢谢大佬了。不过我还是想在网站连载一两个月再考虑出版。 编辑：……就非墨小说网站不太适合这本小说，你懂吧。 编辑：非墨小说付费读者固定就那么几万人，看得都是同一类的小说，基本就是爽文。很难找到这本童话的受众。 编辑：读者都同质化严重，你这本书…… 拙而不凡：大佬，我还是想试试，说不定能开辟些新读者群体呢？增加些不同口味的读者呢…… 编辑：……”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要真是纪拙的这本童话能吸引来些不同口味的新读者， 改变非墨小说读者类型严重同质化的问题，那编辑真是能将纪拙供起来。 可是……你写本《凡人修仙》那样的小说也好啊。 写个童话…… 看着纪拙再回过来的消息， 笔墨坐在电脑跟前，这会儿就感觉纪拙就像是个铁头娃， 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笔墨感觉有些心累，感觉和手底下这位作者交流挺耗命。 整个脸上一言难尽地都快扭曲了。 “主编，您没事儿吧？” 旁边位女责编路过，瞥了眼笔墨的痛苦面具， 不禁出声询问了句。 “……没事儿，和手底下一位老作者斗智斗勇呢。” 笔墨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女责编不禁转过头瞥了眼笔墨跟前的电脑屏幕上， 想看看是哪个作者能让这位新来的主编，一幅一言难尽，面目扭曲的模样。 “拙而不凡（纪元巧合）” 看了眼主编给这人的备注， 女责编莫名的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看到过。 不过也没追问，她还得赶回家买份饭回去呢，不然她姐在家能饿的半死。 “……那主编，我先下班走了啊。” “行，去吧。” 笔墨有气无力应了声。 女责编点了点头，转回身就接着往编辑部外边走， 同时再想着和主编聊着的那作者名究竟在哪看到过。 “……嗯？那不是《七日地狱》的作者吗？他也跟着主编来非墨小说发新书了？” “……是哦，之前主编也是始阅网那边调过来的。” 这位女责编自然就是云心心，云轻慕她妹。 想明白了为什么对这个作者名眼熟， 云心心就再加快了些脚步往家赶回去， 还得给她姐带份儿饭回去呢。 …… 而这边，笔墨因为手底下责编的打岔， 这会儿情绪重新平复了许多。 算了， 自己手底下这个作者从来就没按预期走过， 现在写本新书是童话也没什么奇怪的。 或者说，他知道的，也就只有个作者敢这么写。 不过这个作者对市场的把握能力一直都是比较领先的。 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市场变化， 前面三本书都是如此。 现在这本书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难道非墨小说真得有发童话小说的土壤？ 因为这个作者前面三本书的爆火经过和成绩， 虽然觉得离谱，但笔墨又不禁对这个作者的新书抱有一丝希望。 即便他的新书是一本童话小说，即便这一丝希望很微弱…… “呼……” 就在笔墨收拾了心情，准备再跟手底下这个作者说两句的时候， 就看到这作者再给他发了消息过来。 然后再让他有点一言难尽。 “拙而不凡：大佬，那我这本书能签吗？” “编辑：……” “编辑：能。” 几乎是憋着一口老血，编辑艰难敲着键盘，回了这么条消息。 不过回了消息过后，再勉强平复了下心情。 再叹了口气。 怎么说人作者也是看着自己面子，跟着自己来到这么个小破烂小说网站。 说不定还是自己害了别人。 既然这作者铁了心要发这本童话小说。 那他怎么着还是得给这个作者争取一份好点的合同。 而且应该很好争取。 至少分成和版权上是。 就这么一本一眼扑的童话小说，估计就是说不要版权，网站这儿都没啥意见。 “编辑：我这儿边会给你争取个好的分成合同……尽量给你安排点推荐。看看情况吧。 拙而不凡：好的，谢谢大佬。 拙而不凡：那大佬，我现在就直接在非墨小说发这部童话？ 编辑：…… 编辑：行。” 书房里。 纪拙看着编辑回来的消息，没再跟编辑聊了。 他感觉自己这次多少有点为难编辑了， 还是不跟编辑多聊了，以免编辑呕出血来。 聊天界面一关， 纪拙飞快地直接打开了非墨小说网站。 然后熟练地登上去一个小号。 作者名：玉成器。 意思嘛，玉不‘拙’不成器。 非墨小说的后台跟始阅网大差不差，就是颜色风格上略微有点差别， 一打开后台主页，就看到这个号后台有好几本小说， 就是那种最多的一本字数也不超过四十万，名字尴尬地脚抠地的小说。 都是之前纪拙用这个小号太监过的杰作， 全太监了，也都因为太监被屏蔽了，反正在读者页面肯定是一本都看不到了。 不过也不能怪纪拙吗，就非墨小说，跟其他几个同在第二梯队的小说网站，整体风格就是这样，整个网站都找不出来几本写完的小说，不过是越往上，市场占有率越高，读者基数越大，这个问题越好。 嗯……不过，现在读者页面一本都看不到了， 那这个号就是新号了。 满意地点了点头。 纪拙开始新建小说。 小说名不变，依旧就叫牧童寻仙。 分类因为没得选，就发在了现实分类， 不过给这本小说的标签打了个童话。 然后，简介复制黏贴，同时也在简介中再次说明是童话小说。 新书创建完成。 再将六章存稿一次全发了出去。 看着后台这本新书进入新书入库审核， 纪拙满意地看了看， 莫名地，感觉自己在这么个网站发童话小说，还挺好玩，挺有意思的。 不知道审核编辑看到是啥表情。 不知道偶然点进来的读者是怎么样的。 不过有系统兜底了， 纪拙写小说不就是该这样放飞自我吗。 当然……能薅到系统羊毛最好。 作者后台一关。 纪拙顺便再给编辑发了条告知消息过去。 “拙而不凡：大佬，新书已经发了，书名还是这个名。 编辑：嗯。我会让审核那边给你尽快审核通过……” 然后编辑这么回了条消息过后。 又过了阵，纪拙已经起身准备出门吃饭了。 又再收到了编辑发来的消息。 “编辑：你之前还在非墨写过小说啊。你这非墨上的小说可和你在始阅网上的风格不太一样。 拙而不凡：……” 遭了，忘记读者看不到， 编辑要想看还是能看到的。 纪拙想着那些名字逆大天的小说， 就感觉尬麻了，感觉社死正在撵着自己。 “拙而不凡：……年少不更事。” 回了条消息， 纪拙就赶紧将手机一收，就出门了。 …… 另一边。 非墨小说编辑部。 还在加班的笔墨再望了眼纪拙那个小号‘玉成器’后台的那些个已经被屏蔽的书， 感觉都轻松了许多，不禁再笑了笑。 “我和校花一夜后，竟然获得了系统。” “我住卧龙隔壁，曹操三顾茅庐。” “我的系统要把我上交给国家。” “哈哈……” 然后又憋不住，笑出了声。 实在是这些个书名，和他手底下这个作者画风差太多了。 笑完了过后， 笔墨笑容收敛，再停顿了下， 点开了企鹅聊天上另一个联系人，非墨小说现在的总编。 也是从始阅网调过来。 “笔墨：总编，我这儿有一个作者，是之前始阅小说的作者，跟我过来非墨小说发新书，我想给他一份比较好的合同。他之前在始阅网成绩挺好的。 总编：你自己看着来吧。 笔墨：行。那到时候合同拟好了，麻烦总编再帮忙看看。 总编：嗯。” 笔墨和总编交流了两句， 就再给法务部那边的发了条消息，让他们拟定份儿新合同。 …… 首都。新城区。 城市高楼林立，繁华的灯火映亮着整座城市， 即便入夜，街道上依旧车流不息，街边一间间店铺也都亮着灯，挂着各种颜色的灯牌。 不过陈郁感觉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这会儿他才从公司离开，已经晚上八点快九点，晚饭还没吃。 只是想拖着疲惫的身体，快点回出租屋休息。 走到公交车站台，站台上仅有的两个位置已经有人坐着。 陈郁抬起头望了望，就在公交车广告牌边找了个位置靠站着， 拿起了手机。 随意点了份外卖到出租屋。 他才再点开了手机上一个阅读软件非墨阅读。 看了眼书架上追更的两本书， 一本今天还没更新，一本今天才更新了三章， 让他实在是没啥兴趣点进去看。 再点到了首页，划着手机，看着这些个推荐位上的一本本书。 非墨小说网站上，基本能出头的都是些爽文。 不同于始阅网上的小说还考虑点逻辑性和剧情展开， 非墨小说上的小说就是爽，往爽嘛了的爽。 根本不讲太多逻辑。 本质上就是一种情绪的发泄物。 不过陈郁是挺喜欢的。 累死累活一天，生活已经足够辛苦， 小说他只想看点爽的。 没有那么多耐心，等待多长的铺垫。 其实他可能想要的，也只是情绪的发泄， “甲方提出奇葩要求，我一个大逼兜子。” 看着这本推荐上这本小说，陈郁顿了下， 但还是没点进去。 今天实在是累得够呛，这会儿他就是看爽文都爽不起来。 这会儿划着手机，都不知道是在找小说，还是脑子疲惫的发空，单纯的划来划去。 首页推荐的各个推荐位划了个遍， 陈郁再点开了新书入库，翻找着刚发的些新书， 看着基本都是书名一句话的新书，陈郁就一直往下不停翻着， 自己都不知道在翻什么。 往常一般就这么往下翻一会儿，然后翻烦了，就又再将手机给关了。 “……钱江东路到了，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下一站……” 这时候，等得公交车到了，陈郁就再顿下了手上划手机的动作， “呼……” 上了公交车，发现还有几个空位。 陈郁松了几口气，找了个位置，整个疲惫的身体似乎都轻松了许多。 再低下头，望向手机。 《牧童寻仙》 看到了这么本刚发布不久的新书， 这是啥鬼名字，传统仙侠小说？ 陈郁这会儿坐下来了，疲惫缓解了些，有了更多的精神来思考些事情。 看着这本书的名字，陈郁就忍不住吐槽。 感觉这个作者多少有点神奇， 跑到非墨小说来写传统仙侠小说。 然后……他直接点了进去。 没啥，就是有些好奇。 “……尼玛，逆大天！” 然后，陈郁看到了简介和作品标签标明的作品类型——童话。 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这个作者真是逆大天，在非墨小说写童话。 然后，他直接就点进去了正文，看了起来。 他就像是看看这么逆大天的作者，在非墨小说网站写得童话究竟写了啥。 “杏花村，如酥春雨过后……” 陈郁抱着看热闹的心情， 看起来这本童话， 开始两页翻得很快，然后动作就越来越慢。 因为他意识到了这本书和非墨小说上其他作品的不同， 而这个作者的文字似乎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人看着内心逐渐平静。 原本疲惫的身心似乎都受到洗礼， 陈郁看得逐渐平静下来，一页页细细看着。 看书的心情也有了明显的变化， 变得有些复杂。 “……虽然是个童话，不过故事还挺有意思的。” 于是， 这本书的评论区多出了第一条评论。 “郁郁得志：点进来这本书的第一反应就是作者逆大天，竟然在非墨小说写童话。然后……我看完了。不得不说是部好作品，一部优秀的童话作品。让我们这个心绪急躁的，看的心情都逐渐平静了下来。就像是作者文中的开篇，一场如酥的春雨落在了我身心上，我感觉就像站在雨后的草原上，拂来的风洗掉我很多焦躁和疲惫。” “……诶。哥们，你这儿看得是童话？网上还有童话小说？” 就在陈郁打出这段评论发出去过后， 却听到身侧坐着的人在向他搭话。 “……网络小说不就是成年人的童话吗。” 陈郁不禁下意识回了句，紧跟着再转回头对着旁边那人说道， “这本童话小说写得挺好的。挺适合拿来阅读阅读。” “哦……叫什么名字啊。我家有个小公主，要是不错，改天我也能给她讲讲故事。” “叫《牧童寻仙》” “还挺好听。” …… “阿秋……” 小区外的餐馆，纪拙正吃着饭， 餐馆外边突然下起淅沥小雨， 明明都已经入夏，但风刮着水汽吹来，还是带着沁脾的凉意， 让穿了件单衣就下楼吃饭的纪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老板，能不能麻烦给关下窗户啊。” “好嘞。马上就关……这天气真是说遍，风刮着人都打哆嗦啊。” “嗯……哎，这就过审了。还挺快。” 第八十二章 狗作者断章害人不浅 《牧童寻仙》 字数1.9w，收藏3，推荐2张，评论1，月票0。 这就这会儿《牧童寻仙》发布了大概一小时后的数据， 可谓是极其惨淡。 非墨小说和始阅网在新书发布上有比较大的区别， 这种小网站的生存之道就是快节奏小说，作者快速更新，所以给了新书较大的曝光量， 一些读者也会刻意去找新书。 而收藏和各项数据也和始阅网没法比，要虚很多。 这会儿看后台三个收藏，其实说不定全是假的。 不过竟然有推荐和评论，就让纪拙感觉有些神奇了。 竟然会有人真在网上看童话？ 看热闹点进来的？ 纪拙一边拿着筷子吃着晚饭，也点进去看了眼这本新书独苗苗的评论。 “看到这本书第一反应就是作者逆大天……” 嗯，这个反应很对。 “……我看完了，不得不说这是部好作品，一部优秀的童话作品。” 这后面的反应就有些奇怪了。 或许他这部童话小说写得还真不错。 但你在非墨小说上看童话小说还看完了，多少是不是有点奇怪？ 算了，总是会有这种神奇的读者的。 摇了摇头，纪拙顺手再刷新了下后台， 竟然发现，收藏又多了一个。 到是四个了。 算了。 多半是假收藏。 这种小网站，每隔一个小时，系统自动给你加收藏都有可能。 …… “……杏花村，如酥春雨过后……” “……爸爸，杏花村在哪啊……” “嗯，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另一边。首都。 和陈郁在公交上遇上的那位男人，这会儿已经回到了家中。 翻看了下那本《牧童寻仙》发现还真挺有意思的， 于是这会儿就拿着平板，给他女儿读着这个童话，哄着她女儿睡觉。 小孩的问题总是很多， 只是一开头，就出声问着。 男人解释了句过后，女孩就再又缩回了被窝里， 乖乖躺着，只露出了个小脑袋出来。 “……还听爸爸给你讲故事吗？” “还听，爸爸你接着说吧。” “那你闭上眼睛，爸爸接着给你讲。” “嗯……” “……山坡的树下，坐着位牧童，昨晚上因为陪着富人家的孩子玩闹没休息好，这会儿就在树下睡着了。” 也没完全照着书上念，男人用自己的话给小孩讲着这个故事。 “这时候，树上垂落下来露水，滴在牧童的额头上，就把牧童给弄醒了。 醒来的牧童听到他放牧的老牛在同他说话……牧童有神奇的能力，他能听到一些动物和别得东西说话，但别人听不到……” “……于是，牧童骑上了老牛，他们准备离开杏花村，去寻找‘仙’在的地方。走得时候，他们还叫了羊一起离开，羊却说，它还要多吃些草，好多长些羊毛出来。” “她真傻！她就是再努力的吃草，羊毛也会被别人割走的。” 女孩又睁开了眼睛，大声说道。 “……嗯？” 男人看了眼女孩。 女孩缩回了脑袋，接着再闭上了眼睛，乖乖睡觉， 但侧起来的耳朵还在说明着她好奇着下面的剧情。 “……牧童骑着老牛，翻过了山坡，离开了村子。” “……他们看到的是片田野，和田野间几条道路。他们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走了。幸好，田野里有几个稻草人，牧童能听到稻草人的话，” “……他们问稻草人，稻草人知道‘仙’吗？” “……稻草人说，我一辈子都没离开过这片田野。不知道你们说得‘仙’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不过稻草人听到他们想去寻找仙，听到仙的神奇，也想跟着牧童他们一起去。但他们不能动。离不开这儿。” “……于是牧童说，等找到了仙，他和老牛会在回来，帮稻草人也变成人。” “……稻草人最后告诉牧童和老牛，他说离开村子的人都朝着一条路离开，或许道路尽头是个热闹的地方。” “……牧童想，既然是仙那么厉害，那仙在的地方应该很热闹。于是想，在热闹的地方应该就能寻找到仙。” “……于是就骑着老牛，顺着稻草人指明的道路继续往前去。” “……那条通往村外的道路尽头，是个城镇。他远比牧童曾经的村庄繁花很多，有各种各样的店铺，卖吃得的，卖衣服的，繁花锦簇，让牧童跟老牛都有些目不暇接，看不过来。” “在入城的时候，牧童和老牛正赶上一户人家结婚，抬着花轿的队伍很热闹，从牧童和老牛身前走过，婚宴上飘来的香气，让牧童感觉有些饿了。” “从城门进了城，牧童跟老牛找着吃饭的地方，却看到了一个像是富人家仆人的人，正焦急着站在路边。” “……原来是富人家的主人生了病，大夫说他肚子里有了虫。但那时候还是很久很久的时候，还没办法将虫给取出来。大夫也没有办法。” “于是就叫仆人，到处来找大夫给这家的主人看病。” “……是不是牧童有办法啊！爸爸？” 女孩闭着眼睛，却忍不住问道。 “爸爸，你快说嘛。” “对，牧童觉得自己或许有办法。” 男人看着自己女儿这副模样，忍不住也笑了笑。 再看着文中的故事，继续往下讲着。 “牧童自己能听到动物的声音，或许他可以跟那人肚子里的虫聊一聊。” “对哦。” “于是，牧童就主动骑着老牛，跟着那仆人去了那富人家的屋里。” “到的时候，就看到那富人正在地上打滚。身子啊，不时拱起，不时有蜷着读者，疼得厉害。一堆大夫啊，都有些没办法。” “牧童到了过后啊，就说我试试啊。于是他就跟那富人肚子里的虫说上了话。” “虫告诉牧童，说它叫肥虫，专喜欢吃些肥油和脏兮兮的东西，原来是在个穷人家的家里，没有吃的都饿得厉害， 好不容易才跟着穷人给富人的粮食到了富人家。 牧童对肥虫说，说它在富人肚子里，让这个富人疼得厉害，问它能不能从富人的肚子里出来。 肥虫却说：它在富人的肚子里过得很好，这富人的肚子里全是黑漆漆的油水，它要吃完了才啃出来。 可是等肥虫吃完了，这富人不就要疼死了吗，牧童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于是他就把肥虫说得话，告诉了这富人跟其他大夫。” “其他大夫和富人就说啊，要不再找个更有油水的人来，让他站在富人的面前，等着肥虫从富人肚子里出来过后，再把它捉住。” “……于是，他们很快找来了一个个胖胖的人。可是肥虫却不上当。” “……这时候，牧童却又再有了办法……” “什么办法啊？” “呃……宝贝我们今天就先讲到这里好不好，明天再接着讲。” 这该死的狗作者竟然在这儿断章了。 第八十三章 不要这么说狗作者，也能盼点好的 “好了，明天爸爸再给你接着讲啊……” “……那爸爸你明天一定要给我讲啊……” 好不容易才将女儿重新哄睡着， 男人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才开始给这本书评论。 “……童话故事很好，晚上哄女儿睡觉的时候讲了，女儿也很感兴趣。但作者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断更。女儿吵着想知道下面的剧情……作者速更！” 抱着些吐槽，男人将这条评论发了出去。同时也将账号里的唯一张推荐票给投了。 再看了眼这本书，评论区和各项数据都冷冷清清， 也不知道写这本书的作者是怎么想的，将这么本童话小说发在这样一个网络小说网站。 和读者有仇？不想读者看自己的书？ 还是跟钱有仇…… 犹豫了下，男人再望了望旁边床上刚睡着的女儿， 再回头给这个账号充了二十块钱，打赏给了这本书。 他真怕这本书数据太惨淡，这作者一看就不行了。 那明天他女儿再问，他就麻爪了。 虽然小孩忘性都大，但万一呢。 “打赏了二十块钱，聊作支持，希望作者继续保持更新。” 再留下了条评论。 男人才点了点头，将平板屏幕嗯熄灭了。 再回身给女儿，小心翼翼拉了拉被子。 男人才蹑手蹑脚出了房间。 “……睡了？” “睡了。本来在网上找了个童话小说讲给她听，哪知道讲着讲着就发现这个童话小说断章了。” “……吵着要听后面的剧情，又哄了会儿，说等明天那作者更新了再给她接着讲，才乖乖睡了。” “……哈哈，让你讲故事不注意。” “……嘿……不过那本童话小说还不错，挺有意思的。就是搞不懂为什么放在网络小说网站。” “可能是为了积蓄点读者方面后面出版吧。” “嗯，也有可能。” 两夫妇也睡了。 …… “……等狗作者发新书的第十一，十二天吧……狗作者是不是上厕所掉茅坑了，过马路被车撞了，以至于手脚不方便才这会儿都没开新书。” “峡谷生草：虽然狗作者一直不开新书，一直也没点消息通知，就跟人间蒸发一样，但也用不着这么诅咒狗作者吧。 峡谷生草：我觉得狗作者顶多也就是码字的时候键盘漏电，然后打翻了书桌上的水杯，起身捡水杯之后被地上的水滑到摔了个半身不遂在医院里治疗，需要半个月才能出院，所以现在才没开新书。 峡谷生草：哎，好担心狗作者的安危啊。 起飞芜湖：…… 起飞芜湖：哎，好担心狗作者的安危啊+1 秒速三十万：哎，好担心狗作者的安危啊+2 …… 曾经沧海：秒姐，最近有狗作者的新消息吗？ 秒速三十万啊：呵呵，没有。” 这会儿， 书友群里跟之前纪拙三本书的评论区里，还有读者正嚎着。 云轻慕正坐在客厅沙发上， 捧着手机，看着书友群里的聊天记录， 再退回到企鹅聊天的主页面， 看着那个一直放在聊天界面没划掉的联系人——纪拙。 眯起眼睛。 狗作者，纪拙在干嘛啊。 这么久怎么还不发新书。 她还准备什么时候当面戳破纪拙的伪装面目，让这个狗作者社死当场呢。 可这个狗作者纪拙干嘛去了……还在构思新书？ 按之前发新书的频率，这时候也应该发新书了啊？ 不会又换了个小号吧？ 想起之前纪拙‘拙而不凡’的前科， 云轻慕忍不住地想到。 可是这个‘纪元巧合’的作者号不是发展地挺好的。 又换小号是图什么？ “……云轻慕，开门，吃饭！” “咚咚……” 客厅门外，这时候云心心的声音响了起来。 云轻慕一边思索着，一边起身，给她妹妹开了门。 “……云轻慕，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想狗作者的新书呢……等狗作者的新书。” 云轻慕脸上黑着，眯起眼睛说着。 云心心瞥了眼云轻慕，等新书就等新书呗， 你沉着脸干嘛，搞得跟人作者欺骗了你感情似的。 “……哦……对了。你是说《七日地狱》的作者吧？” “嗯？” 听到云心心这么问，云轻慕抬起了头。 “……我之前在编辑组主编的电脑上惊鸿一瞥，好像是这个作者准备新书发在非墨小说上。” “嗯？” 看这么久小说了，云轻慕虽然没看过其他网站其他书，不过对其他几个网站也有点了解， 特别是她妹妹工作的小说网站。 绷不住了，不禁有些诧异， “……他去你们那个小网站干嘛？” “……这我哪知道。你问他呗……” 云心心给了她姐一个白眼，然后顿了下，再说道， “前些天，我不是说非墨小说被始阅收购了。收购了过后，总编和我所在编辑组的主编就是从始阅网那边调过来的。” “那个作者的编辑好像就是我主编吧，可能是看在主编的面子，来非墨小说开本新书吧。” 狗作者还是个这么重情义的人？ 云轻慕再不禁眯了眯眼睛， 似乎除了云心心说得这个可能，也没别得可能了。 总不可能就是为了跑到小网站来，挑战下更高难度吧。 “……有看到狗作者新书叫什么名字吗？” “没看。” “再探！” “……” “吃饭。” “哦。” …… “……前面两位评论的大哥都是神仙，竟然跑到非墨小说上来找童话小说看。这合理吗？ 这作者也是逆大天，跑到非墨小说上写童话小说！就让我来看看，这逆大天的童话小说写得咋样。” “……写得真好，不过实在不是我能看得类型，对了，顺便问下楼上那位大哥，你女儿年纪多大，年纪小也没关系的，我能等。” 这是第二天中午。 纪拙睡醒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非墨小说的作家后台看到的评论。 评论区一天下来总共是三个人评价的五条评论。 再看后台的各项数据。 收藏总共12个。 不过纪拙估摸着，除了这评论三人的收藏是真的，估计其他都是假收藏。 推荐票总共也就三张，也就是前面评论两人给投的，最后那读者说了那么多话，结果一张票没投。 但神奇地是，竟然有打赏。 不过纪拙一看评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但依旧感觉很神奇。 断章还有这种效果？ 学废了，学废了。 瞄了眼作家后台的情况， 和企鹅聊天里几个群里的动静。 纪拙就再从床上爬了起来，开始洗漱。 不过想着那读者群里，那群读者对‘狗作者’新书的渴望以及遍地哀嚎， 纪拙还是忍不住嘴角勾起些弧度， ……笑得略有些贱。 …… 与此同时。另一边，魔都出版社，也正是上班的时候。 魔都出版社因为就地处魔都， 合作方便，所以和始阅网关系密切。 除了部分繁简体版权直接打包售出的书，大部分始阅网上火爆小说都是交由魔都出版社合作出版。 这两年，出版行业也不太景气。 像魔都出版社现在主要就是靠少部分的专业知识书籍，一部分的学生辅导材料和网络小说的出版维持收入。 其中网络小说的出版因为背靠始阅网算是最大头。 虽然大多数出版的网络小说销量也就一般，但架不住量多啊， 而且偶尔也有些火爆的书出版后，实体书销量同样火爆。 “陶主编，这是上一周出版社出版书籍各渠道的销售情况。” 魔都出版社编辑部，主编正伏案忙活着工作，一位出版社的其他部门人员敲开了主编办公室的门。 递给了这位陶主编一份打印出来的书籍销量报告。 “……先放在那儿吧。我等会儿就看。” “陶主编，您还是先看看吧，上周有本书的销量有些出乎预料。” 那人却再提醒道。 “我们上周也没新出版几本书籍吧？” 这位陶主编这才暂时放下了手里的工作， 一边拿起报表，一边出声询问道。 “对。” 那人略微笑了笑，应了声。 “看来是这几本书的销量有惊喜啊？” 陶主编也笑了笑，再低下头望向了报表上， 紧跟着，就顿住了动作。 “这么多？没有刷销量吧？” “应该是没有。” 销量最上面一页就放着各渠道销量汇总， 排在上周出版社书籍销量第一赫然就是上周新出版的小说——《七日地狱》。 而后面紧跟着的销量数据是39861。 差一点就是四万本。 即便是首周销量最高，后面会逐渐差一些， 但这才一周啊，就卖了接近四万本，一个月下来岂不是销量能到十万。 要知道，现在出版小说销量也就那样，一部小说首版当年总销量能过十万就算畅销了。 可这才一周啊。 “……应该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一是这是一本类传统科幻的小说，篇幅和剧情节奏，类型都挺适合出版，读者也比较支持。 二是，始阅网那边也给了不小的宣传力度，三就是这本书拿下了今年银河奖最佳网络科幻小说的奖项，应该也吸引了不少读者购买实体书收藏。” “嗯……” 陶主编捏着这份销量数据的报告，点了点头。 其实对于这些，他们出版社之前就有预料。 对这本书也抱着不低的期望，所以首版印刷就印刷了八万本，当时想着一年卖完。 现在看，一个月都要不了就能卖完。 “……这份销量，不少渠道都去缺货了吧？” “对。一些书店和网络渠道发来的补货单都有要求再补一些《七日地狱》” “……嗯，让印刷厂那边再开始印刷。同时把之前的存货给各渠道补过去吧。” “好。那主编，这次再印刷多少？” “再印十万……再印十五万吧，争取几个月都给卖完。另外既然这本书销量这么令人惊喜，那就再投入点宣传费用，再宣传宣传吧。” “……另外联系下作者跟始阅网那边，看有没有空给办个签售会之类的活动。” “行，主编。” …… “编辑笔墨：合同给你争取下来了。你看看吧。 笔墨：《牧童寻仙授权合同》.docx” 傍晚夜幕将临，夕阳靠近着远处高楼后， 余晖挥洒在小区树木枝叶顶。 纪拙再在书房里待了一个下午， 刚码完今天《牧童寻仙》的新章节给发出去， 摸起手机就看到了编辑笔墨早前发来的消息。 也不知道编辑大佬争取下来的合同是咋样。 纪拙下载下来，打开。 掠过了那些制式的话， 纪拙找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分成和版权条款。 “乙方授权给甲方在相应网站独家连载权限……作品线上订阅销售收入甲方获取百分之二十，乙方获取百分之八十。第三方销售收入甲方获取百分之二十，乙方获取百分之八十。” 主站作者能拿到八成的订阅分成，纪拙倒是没啥意外， 毕竟这就是非墨小说原本的分成比例，只能说小网站的生存之道。 但第三方销售收入也是八成的分成，就和别得合同不一样了。 纪拙停顿了下， 再往下看，就看到了关于版权的部分。 “如乙方合同规定中作品销售出影视动漫，繁简体，有声等改编权。乙方享有百分之百分成。但条件相同的情况下，甲方及甲方公司有优先购买相应版权的权利。” 这条合同条款就比第三方销售分成比例还好了。 相当于相应版权还在纪拙手里，只是非墨或者说始阅小说有同等条件下优先购买权。 这份合同对比之前任何一份合同都算是优厚了。 而大概，纪拙也能猜到为啥编辑能争取下来这么一份优厚的合同。 就是说白了。其实网站还是不怎么看好他这本书。 要知道分成再高，也是基于订阅收入不错的情况下的， 要是本身书成绩就不好，分成比例再高有毛用。 而版权就更是如此了，书成绩不好，版权一毛不值。 当然，这里面也有编辑争取的原因，和纪拙之前几本书成绩不错的原因， 不然非墨小说闲的才为纪拙改合同。 “拙而不凡：大佬，合同已经看完。我打印出来寄过去？” “笔墨：嗯，合同还满意吗？ 拙而不凡：挺满意的。” 对于纪拙来说，这份合同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对他来说，有系统兜底，不用太在乎成绩。 那版权就是最重要的事儿了。 版权在手里，薅不到系统羊毛的时候，说不定还能从版权上回本。 “笔墨：…… 笔墨：其实我这儿还有份合同。是份儿保底合同，你要看看吗？ 拙而不凡：不用了，大佬，我对这份合同就挺满意。 笔墨：……” 纪拙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编辑的一言难尽。 编辑算是给他考虑地很周到了，怕他这本书成绩不好，还准备了份保底合同。 不过再保底有系统保底稳？ 他需要这个？ “笔墨：这是份二十万的保底合同，只是版权上买断了…… 拙而不凡：不用了，谢谢大佬。” 看着编辑还是坚持把合同内容说了， 纪拙快速地回了句。 “笔墨：……” “哎……” 非墨小说编辑部里， 笔墨长叹了口气， 虽然有预料到这个结果， 毕竟他手底下这个作者，似乎从来不知道啥叫风险， 从来没按预期走过。 但看到纪拙这么果断干脆的回答， 笔墨还是感觉有些心累。 “笔墨：行，那你就把合同打印出来，签了叫个同城快递寄过来吧。” 笔墨这么回了句之后，就直接将和手底下这作者的聊天界面关了。 再说下去，他怕短命。 第八十四章 还不是得靠我？ “……狗作者，不发新书干嘛呢，狗作者，不发新书干嘛呢！” “……狗作者离开他忠实读者的第十五天，我们无比地怀念他。” “……你们说得这个作者，他死了？” “……没死，就是有点狗，新书多久了，还不发！” 纪拙三本老书的评论区里，每天都有读者催新书。 甚至是似乎怕纪拙看不到，还三个评论区都留言。 “我是凡人：略有些麻，想做条关于狗作者作品的视频，可是狗作者老是不开新书啊！ 起飞芜湖：……有没有可能……就是狗作者一次开新书比一次开新书隔得时间越来越长。 峡谷生草：不可能，绝不可能！我更怀疑狗作者这会儿正在满世界浪，甚至都忘了要开新书这回儿事儿了。 狗作者更新啊！：我无法接受，狗作者竟然还不发新书！” 读者群里，大多数读者都不可能天天到群里来嚎两声， 但奈何读者基数太大再加上一些老粉，群里依旧是一群读者不间断的嚎着，嗷嗷待哺。 “……探查到了吗？” “已经成功探查到。” 云轻慕家。客厅沙发上。 云心心跟云轻慕跟特工接头似的，头凑在一起，低声交流着。 “嗯，书名叫啥？” “哦，书名叫《牧童寻仙》，我在主编后台瞄了眼就看到了。” 两人重新坐正，正经地说了起来，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穿着睡衣盘腿在沙发上。 “《牧童寻仙》？这名字……” 云轻慕感觉名字多少有些拉跨， 不过想想《凡人修仙》，好像也差不多。 最重要的还是内容，对于纪拙这个狗作者的小说内容她还是充满信心的。 基本可以无脑收藏，直接点进去就是看。 “……不过这本新书可能就不太合适云轻慕你看。” 云心心犹豫了下，再望向云轻慕。 “嗯？” “它是一本童话小说。” “啊？” “他在非墨小说，网络小说网站写童话？” 云轻慕先是一顿，然后表情复杂。 先前读者群里一直有人猜狗作者新书会写什么。 猜什么的都有，有猜体育军事的，有猜游戏科幻的。 反正都是按纪拙的尿性往小众里使劲猜。 结果呢……谁能想到狗作者这次跨度这么大。 直接跨到了童话上。 纪拙你清醒清醒啊！你是个写网络小说的！ 云轻慕感觉都不知道怎么吐槽了， 感觉她坚固的内心壁垒被该死的纪拙无情戳破了。 本来她以为经过狗作者这三本书三个分类，越写越离谱的过往， 对纪拙接下来写什么题材都不会意外，都能看。 结果……她有点破防了。 “……嗯，对，他在非墨小说连载童话小说。用一个叫‘玉成器’的小号发的。” “……现在的成绩……怎么讲呢，很惨淡。要不是他是跟着主编从始阅网过来的，应该是签不了约。” “废话，在网络小说网站写童话小说，他能火吗？” 云轻慕没好气地说了句。 原先她想不通狗作者纪拙为什么去非墨小说开新书， 现在她觉得说不准狗作者真的就是为了挑战高难度。 “……姐，那你现在还看这本小说吗？” “看，怎么不看！等了半个月才等到新书，它就是童话，我也要看一遍！” 云轻慕咬了咬牙，狠下心， 点开了才刚安上的非墨小说，找到了那本《牧童寻仙》。 就是童话小说她今天也看定了！ 狗作者的小说直接看就行了！ 不用管是什么分类什么题材！ 童话怎么了，谁还不是个宝宝了！ 安慰了自己两句， 让自己接受了纪拙新书写了童话的事实，云轻慕点开了《牧童寻仙》 《牧童寻仙》 标签：童话，治愈，轻松。 看着这本书的标签， 云轻慕再次破防。 遭不住了！ 啊啊啊，这个狗纪拙为什么要写童话小说啊。 你写童话小说，我们看什么吗啊？ 内心抓狂！ 无能狂怒了一阵。 云轻慕再深吸了口气， 不管了，看！ 没去看评论区的几条评论， 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差评影响自己看书的心情， 云轻慕直接就点进了正文，看了起来。 “……杏花村，如酥春雨过后……” 嗯？ 文字还挺优美？ 有点童话的味道，狗作者文笔又有长进？ 看了第一段，云轻慕止不住这么想。 然后， 云轻慕看完了一章。 “……好像还有点意思，总感觉童话背后还有点没说的东西。” 云轻慕若有所思，先前有些悲愤破防的心情都淡了很多。 整体的行文风格，就像是文中开头的春雨一样，令人平静。 不急不缓，不紧不慢，让人感觉到舒服。 然后是一章，两章， 三章……看到第六章结尾的时候， 云轻慕有点来气，章节尾断章断到这儿，要是当时她看到这儿就没了，估计能再骂一句狗作者。 哦，已经又更新了啊，那没事儿了。 云轻慕再继续看了下来， 越看越慢，看到最后，她有点舍不得将更新看完了。 不过章节就这些，终究还是到了头。 看完过后， 她整个人心情有些复杂了， 先前对狗作者新书是童话的偏见没了，原先的悲愤破防心情早在看书过程中不知道啥时候就消散了， 狗作者总是有种神奇的魔力，似乎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在小众的题材在他手里都能焕发光彩。 云轻慕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看过童话了， 大概是过了童年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过？ 又或许是在记忆中就没怎么看过，对童话的影响大多来源于幼儿园小学还带拼音的册子，或者某些动画。 但看完狗作者这本新书，云轻慕不得不承认，这是本好书。 莫名地， 她就想起一句话， 一部好的童话让小孩喜欢，一部优秀的童话让大人变成孩子。 这本《牧童寻仙》就是这样一本，能让大人变成孩子的作品， 能让看书的人在看书时保留一些天真，得到一些内心的平静。 “哎……” 云轻慕先是叹了口气， 为自己又有本书能追看了而高兴， 同时又感觉恐怕接下来会有些煎熬，煎熬地等更新。 狗作者写童话小说估计写不快吧，而这本童话应该是写不长。 停顿了下，云轻慕再拿起手机戳着，拿着新注册的非墨小说账号给这本书一条评论。 “好的童话让孩子喜欢，优秀的童话让大人变成孩子。 感谢作者给我们带来如此好的一本童话，一本不同于我小时候所听到故事的童话。” 给了评论。 云轻慕再看了眼这本书的评论区， 评论都不错，但加上她的评论总共就六条， 可谓是门庭冷落，数据惨淡。 哼！ 让纪拙你个狗作者开小号开新书还不通知老读者。 呵，还不是要靠我！ 云轻慕已经打定了些主意，脸上露出些笑容来。 而旁边，云心心看着她姐看小说过程到看完的表情变化， 不禁也对这本童话小说有些好奇， “云轻慕，这本童话写得还不错？” 一边问了句，一边也点开了这本童话从头看起来。 第八十五章 肥虫和蚂蚁王国 “那个作者还没发布新书？” “还没，俞叔。按之前这个作者发新书的频率，也应该发新书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 禹城。 听着老人再次询问《七日地狱》作者的新书，旁边的护工回答道，也略微有些疑惑。 “……我看几本书的底下评论也有不少读者在询问。不过不见作者有什么动静，也没见发什么通知。” “……或许是还在构思新书吧。” 老人只是提了句，就没再问。 点了点头，拿着盲杖摸索着走到了客厅窗边， 护工低头给老人再看了看那作者几本书的书评区， 再赶紧上前搀扶着老人。 …… “……哈哈，你们都猜错了，狗作者压根就不打算发新书了！呜呜呜，我的书，我的小说，我想看的小说……” “……狗作者！给爷发新书，给爷更啊！口味给养刁了，人就不见了！给爷负责啊！” “……感觉狗作者像不像渣男，勾起我们的兴趣，新书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叶林汉翻看着之前他发布的那个“竞猜狗作者下本书题材”视频下评论，也感觉有些头疼。 这个狗作者跑哪儿浪去了？ 忘记账号密码了？ 哎，连个发新书的时限都没有，等得简直是遥遥无期。 …… “……嗝儿。” 纪拙在干嘛，纪拙刚吃完晚饭。 喝着可乐，打了个饱嗝儿。 今天的更新发了，字码了，总是要娱乐下嘛。 不时喝上口快乐水，翻着手机里书架上的爽文小说， 纪拙看得不亦乐乎。 “啊~” “哈~” 直到夜深人静，纪拙实在是困意上来了，打了个哈欠， 准备睡觉了。 临睡之前，在撑着睡眼惺忪，打开非墨小说作者后台， 瞄了眼《牧童寻仙》的数据， 收藏25，评论六条，推荐票4张，打赏次数1， 一整天，评论就涨了一条，推荐票就涨了一张。 涨得收藏估计都是非墨小说给的假收藏，每隔一个小时自动加一两个那种。 再瞄了眼那条评论， “好的童话让孩子喜欢，优秀的童话让大人变成孩子……” 评价还挺高，不过一看评论的读者号，就是个白板号，一分钱没充过。 一看就是夸夸而已。 “哈~” 看着这形式大好，一点没出乎自己预料的展开， 纪拙再打了个哈欠。 困意上来了，实在是有点熬不住了。 睡觉！ 手机放床头柜上充电，人一翻身就睡觉了。 啥， 老读者们还在等我新书呢？ 我新书不是已经发了吗， 是他们自己没发现嘛，哪能怪我是不是。 进入梦乡的纪拙脸上带着丝笑容，似乎正做着美梦。 …… “……爸爸，我还要听昨天那个故事！” “……那个故事叫《牧童寻仙》” “……嗯，我还要听牧童寻仙。” “……行，爸爸给你讲！” 首都新城区。同样已经是晚上。 男人白天的时候就瞄了眼，看到了那个作者已经更新了这部童话， 于是就果断答应了下来。 “不过咱们今天就说好啊。我们今天就讲两章的故事，讲完了就睡觉了啊。” 实在是怕这作者到时候又来个断章， 男人提前打着预防针。 至于只讲两章嘛……还不是因为这个作者今天就更新了两章。 “嗯嗯。” 听着她爸爸答应讲故事了， 女孩躺在被窝里，露出的小脑袋乖巧地点了点头， 然后就好好躺着，满是期待着望着她爸爸，等着她爸爸讲故事了， 看着自己闺女乖巧的模样，男人不禁笑了笑，伸手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再从旁边拿过平板，给女儿接着讲起了这本童话。 “……之前咱们讲到啊，那个富人肚子里有个肥虫啊，是不是，待在富人的肚子里不肯出来，因为富人的肚子里有油水。” “大夫们想了个办法，说让个胖胖的人来吸引肥虫出来，可是啊，肥虫没上当。” “……大夫们啊，就没了办法。” “……而就在大家都没办法的时候，牧童突然又有了办法，” “他问大夫们，你们给人治病不是用药吗？” “大夫们说上啊，可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药才能对付这个肥虫啊。” “牧童却说，我有办法，你们将记录着药材的书给我。教我怎么念。” “于是啊，大夫们就把书拿来了，一页页教着牧童怎么念。” “你猜，牧童是用什么办法把肥虫从富人肚子里弄出来的？” “不知道，爸爸，牧童是怎么把肥虫弄出来的啊？” “牧童啊，就学着大夫们教他的药材名字，一个个念给肥虫听。” “大夫们不知道肥虫害怕什么药材，但是肥虫自己知道啊。” 女孩缩在被窝里听着，眼睛一亮。 “……终于啊，在牧童一样样念着，念到一味叫‘雷丸’药材的时候，肥虫在富人肚子里没了动静，富人也不疼了。”（注1） “肥虫害怕了！它怕雷丸！” “对，它害怕了，牧童也发现了。于是就对肥虫说，你如果不从富人肚子里出来，就让富人吃雷丸！” “肥虫害怕了，等着富人张开嘴，就一下从富人嘴里爬了出来，然后一落地，就一溜烟地跑得不见踪影了。” “……牧童好聪明！肥虫傻乎乎的，只要不让牧童知道它害怕雷丸就好了！” “是啊，肥虫傻乎乎的。” 男人配合着自己闺女，笑着应道。 女孩说完，却脸上又露出犹豫和害怕来， “怎么了？我的宝贝闺女？” “爸爸，我肚子里会不会也有肥虫啊？” “不会的，只要我宝贝闺女不吃不干净的东西，偷吃一些爸爸妈妈不让吃得东西，让肚子里脏乎乎的，就不会长肥虫的。” 男人听着自己闺女的话，不禁笑着安慰道。 “哇……爸爸，我肚子里要长肥虫了，爸爸。” “爸爸，我昨天晚上偷偷吃冰箱里的蛋糕了！” 女孩反而更害怕了，抿着嘴，可怜兮兮的， 再掀起被子，看了看自己的小肚子，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没事儿的，只有这一次的话，不会有肥虫的，不过下次不许这样了啊？” 看着自己女儿这样，男人都有些憋不住笑了，还是强装着，正色地对着闺女出声说道， “下次还敢这样吗？” “不敢了。” 女孩抿着嘴，眼泪在眼眶里。 “好了，没事儿了啊。” “还要继续听故事吗？” “嗯！” 故事再吸引了小女孩， 女孩情绪平复下来，再满怀期待地转过头望着自己爸爸， “那咱们就接着讲故事。” “牧童给富人治好了病过后，富人就布置了一大桌子菜给牧童吃，牧童怕招来肥虫，最后只是拿了些干粮，就骑着老牛又上路了。” “他们还得去寻仙呢。” “临走前，牧童跟富人说，让他以后不要将肚子搞得脏兮兮，油腻腻的，不然肥虫就还会再来。” “还问了富人和那些大夫，知不知道仙在什么地方，但是却没人知道。又再城镇里问了其他人。” “可还是没人知道。” “于是啊，牧童就骑着老牛，跟着老牛离开了这里。” “出了城市，牧童跟老牛到了一片森林……路过一棵树时，却听到有什么很小的声音在说话。” “那些声音在说啊，这几粒米够我们吃好几天了，还说啊，要一起把这粒玉米粒搬回去，给他们的女王尝尝。” “牧童很奇怪，就低下来头来去看，却发现是树前面的草地上，正绵延着一条黑色的线，是一个个黑色的小点，他们帮着一些饭粒，玉米粒，和别得东西，正往大树旁边很小很小的洞口走进去。” “是蚂蚁！” “对，是蚂蚁。” “那颗树下就是蚂蚁王国在的地方。” “这时候，几只蚂蚁搬着的米粒落在了地上，牧童蹲下身，很小心着将米粒重新放回到了几只蚂蚁的身上。” “……蚂蚁说，谢谢，看不清楚面目的巨人。” “……原来，蚂蚁只能看到牧童的脚掌。” “牧童对蚂蚁说，不用谢。然后问蚂蚁们，你们知道仙在哪儿吗？” “蚂蚁说，看不清楚面目的巨人，您说话能小声些吗，你的话语声就像雷霆。您说得仙是什么？” “牧童说，仙会种种神奇的力量，他可以像鸟儿一样在天空翱翔，可以像鱼儿一样在大海中畅游。他在地方是繁荣富饶的，所有人都能过得很好。” “蚂蚁却说：我们不知道您要找的仙在哪里，不过我们在的地方就过得挺好的。 然后，蚂蚁们就邀请牧童到他们的王国去做客。” “……牧童太大了！太高了！他进不去蚂蚁王国的！” 女孩目不转睛地听着，听到这儿，再大声说着，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对啊。牧童也对蚂蚁们说，他太大了，进不去蚂蚁王国。” “蚂蚁们却说，没事儿的，我们能你进去。让牧童跟着他们往前走。” “于是，牧童就跟着他们小心翼翼地挪脚，免得踩到蚂蚁王国的其他蚂蚁，但很快，牧童就发现，他的身体在逐渐变小，” “慢慢的，越变越小，周围的物体也感觉也越来越大，终于，他跟老牛都变得只比蚂蚁大一点点了。” “……原来，蚂蚁王国拥有着神奇的力量，能让到蚂蚁王国做客的人们变得和他们一样打，这样就能进到蚂蚁王国了。” “变小了之后，牧童骑着老牛，跟着蚂蚁们队伍，到了蚂蚁王国在的地方，那是个对蚂蚁们来说已经很大的洞穴入口，上面是像是山峰一样横着的树木根茎……” “牧童就这样，跟着蚂蚁们的队伍，进了蚂蚁王国里面……” 男人讲着逐渐放缓了些声音， 但女孩却还没睡，反而睁大着眼睛望着她父亲，等待着接下来的故事。 “宝贝，今天的故事就说到这儿了啊，睡觉了啊。” “……爸爸，能再讲一会儿吗，牧童进入蚂蚁王国之后呢……” 之后……之后就没了。 也不是男人不想接着讲，该死的狗作者就写到了这儿。 更新这么慢，还好意思在网上连载。还不如直接写完再出版呢。 “咱们之前说好的啊，就说两章故事，剩下的明天再听。” “那好吧……” 女孩抿了抿嘴巴，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爸爸，明天一定要接着讲啊。” “好，爸爸明天一定接着给你讲。” 看着自己女儿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男人再在内心深深谴责了下这本童话的作者， 简直是丧尽天良，断章的荼毒都残毒到孩子身上了！ 更这么慢，合适吗你说？ 男人给女儿再拉了被子， 等着自己女儿睡着了，再出了卧室房间， 拿起手机，给这个该死的狗作者再新添了条评论。 “……作者，能不能更新快点啊！我女儿每天晚上就指望着听你的童话呢！” 发了条催更评论， 犹豫了下，又叹了口气，再给账号充值了五十，打赏给了这本书。 这本童话属实将他闺女拿捏住了，然后也将他也给拿捏住了。 希望这个狗作者能更新快点吧。 一边往着卧室里走去，一边男人再随便翻看了下这本书的评论区， 评论区评论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出来好几条，都十几条评论了， 还有其他人看这部童话？ 也是，这部童话写得其实也挺好的，就是发的地方不对。 然后看到那多出来评论的内容，男人又再不禁顿了下。 “……听说有人在非墨小说写童话，爷来看看。” “……尼玛，简直逆大天！我倒要看看这部童话写得咋样。” 这是有哪个书友在某个地方发帖帮忙宣传了？ 男人想了想，给这些个评论回了几条评论， “童话挺好看的，我女儿天天都吵着要听。” “我自己看着都挺想看，感觉也不仅仅是写给小孩的童话，更像是一篇成人童话。” 他也挺希望这个作者这本书看得人多一些， 以免哪天这本书说停更就停更，然后他女儿再想听这个故事，他就麻爪了。 “……那个看完了，感觉挺好看的。我二十四了，喜欢看这部童话小说，这正常吗？” “挺正常的，谁还没有一颗童心了不是，而且作者也没有因为是童话就刻意往低幼的语句方面靠，每句话都经得住推敲……说这么多我就是想说……我也喜欢看，甚至已经有打赏的冲动了，狗作者赶紧更新啊！” 看着这本书的推荐票这会儿也有个十几张了， 男人不禁笑了笑，也希望这本书能有个好成绩吧。 …… “……呵，这才是第一步……狗作者，狗纪拙！还不是得靠我！” 漆黑的卧室里，云轻慕为了个气氛连灯都没开， 就对着亮着屏幕的笔记本电脑，看着页面上的《牧童寻仙》评论区， 脸上露出笑容。 “……云轻慕！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神经呢！” 这时候，卧室外边刚晾完衣服从云轻慕卧室门边过的云心心没好气地朝着卧室里喊了声。 “……睡了，睡了。” 绷着的神情被破了，云轻慕没好气应了两声， 就将电脑一扣，就往被窝里一钻。 “……这时候还没到时候，等狗作者上推荐的时候，再想办法让他这本书成绩好点。” “……狗作者，非得挑战下高难度，还不是得靠我，哼哼……” “……话说，纪拙这本书应该会有推荐吧……看着应该也签约了吧。云心心说还是跟着她们主编过来的。应该怎么着也会给推荐吧。” ps：注1，这段抄得聊斋《应声虫》篇。 一份简短的上架感言 又到写上架感言的时候。 本来想主角一样，不写上架感言。 奈何作者没系统。 哎……叹气。 上架感言如下：上架了，上架了，明天中午十二点上架了。 卖了，卖了，vip章节不便宜卖了。 顺便提醒下。 是明天中午十二点啊，不是今晚凌晨。 希望不要读者深更半夜的时候让我更新vip章节。 再求下首订吧。 追求下收订比。 要是各位愿意让我长长见识，开开眼，给我来个一比一的收订比，我也不介意。 《我真不想当小说家啊》一份简短的上架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六章 你可别毒奶我（求首订） 魔都。 另一边。 笔墨刚吃完晚饭，看了会儿，打了会儿游戏过后， 放下手机准备睡觉的时候，却躺在床上有些辗转反侧。 一是刚当上主编，手上事务繁多，工作压力比之前当责编时自然大了许多。 其次就是跟着他到非墨发新书的那个作者‘纪元巧合’的事儿了。 今天他还没收到纪拙寄过来的签约授权合同，不过等明天纪拙应该就打印好寄过来了。 毕竟就在同一个城市。 合同到了过后，就开始涉及到另一个问题了。 纪拙这本书的推荐位怎么安排。 要是换个作者，这个问题就很简单了。 在非墨站上写童话，先说过不过签，就是过签了，顶多就是随便给个网站页面犄角旮旯地小推荐就糊弄过去了。 但要是这么对纪拙这本新书，笔墨实在是又心里过意不去。 人作者本来在始阅网好好的，眼看就要签大神约了， 就纯粹是看在你的面子，出于对你这个编辑的信任，跟着你到非墨这个小网站发新书， 到时候新书第一个试水推，你就给个上不了台面推荐，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可是给什么推荐呢？ 一部发在非墨站的童话？ 给大封推？要是纪拙发在始阅网，凭借他之前的成绩说不定真能。 但这是非墨啊。怎么看，童话跟非墨都不相容。 而且他虽然当上主编了，但网站又不是他的一言堂。 真给一部童话大封推，他也说过去。 大推荐不行，小推荐不行。 就只能在中间档位的推荐找了。 头疼！ 算了！ 给个强推吧…… 虽然有人可能会有点意见， 但我一个主编了，这点权限还是有的。 大不了一个强推打水漂。 总不能让这么个信任自己的大神作者太寒心。 “呼……” 做下决定，笔墨才松了口气， 这才勉强停下了辗转反侧，渐睡了过去。 …… “拙而不凡：叫了个跑腿小哥把合同送过去了，大概一小时内到。 笔墨：行，我知道了。这周日强推，保持更新。 拙而不凡：……大佬，其实不用这么力挺我，我写得啥题材我心里有数。 笔墨：…… 笔墨：你心里有数就好。保持更新就好。” 翌日。 下午，码完当天更新，纪拙出门将合同打印出来寄了出去。 再去准备吃晚饭的路上，纪拙顺便给编辑发了条消息。 不过看着编辑这么力挺他，这么本童话都敢给强推。 纪拙感觉多少有点对不起编辑。 算了。 估摸着这个推荐下来成绩不好， 也就不会再给推荐了。 编辑就是再支持，又不是头铁，完全不顾市场反应。 毕竟又不是他，有系统，纯粹放飞自我。 摇了摇头， 纪拙再打开作家后台瞄了眼。 《牧童寻仙》 字数3.2w，收藏31，推荐21，打赏次数2，评论18条。 评论给推荐昨天晚上增加了不少，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看了眼差点给他吓得一激灵， 以为是出现了啥不可抗力的因素，他这本书又要火了。 再看了眼多出来的几条评论， 才大概知道是有人在贴吧发了条贴， 这些人都是来看热闹的，看看能在非墨写童话的是啥神仙。 不过明显，从收藏涨幅来看，这些来看热闹的大多都没看内容， 就是来评论了一条就溜了。 而从其他数据上来看，那帖子也没带来太大影响力。 而这会儿。 纪拙再看， 就再彻底放心了下来， 推荐相比早上涨了几张，可能是一两个固定读者投的。 但评论一条都没长，看来是那帖子的影响力彻底没了。 摇了摇头，笑了笑， 纪拙就要放下手机， 而这时候，突然企鹅聊天上再来了条消息。 “秒速三十万：之前说改天吃饭，今天算改天嘛？”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地点。你请。” 看了眼还没黑下来的天色， 纪拙回了条消息。 多少感觉有点奇怪， 就云轻慕吧，据他了解平日里能不外出就不外出， 也就间歇性突然心血来潮，要出门旅游。然后旅游四天在酒店能待三天。 今天这是间歇性又心血来潮了。 “秒速三十万：‘来两锅火锅’，我请。 拙而不凡：富婆。包养我。 秒速三十万：脱光，洗净，静候。 拙而不凡：然后褪毛，上锅……你杀猪呢。 秒速三十万：你自己说得，我可没讲。” …… “来啦？” “来了。” “进去？” “进去。” “……嘶呼……嘶呼……” 进了火锅店，火锅上桌， 云轻慕吃得满头是汗，辣得吸气。 “吃不了辣又硬吃。” “我乐意。” 纪拙吃着旁边清汤锅，递了两张纸和瓶奶给云轻慕， 云轻慕昂起脑袋，哼哼唧唧说了声， 然后乖乖巧巧接过酸奶，对着吸管嘬了一口。 再往红汤锅里加了盘肥牛，等着锅里肉煮好的同时， 云轻慕又莫名其妙叹了口气， “哎……” “咋了，这吃得好好的？” 纪拙感觉莫名其妙。 “还不是那个狗作者，半天不开新书，弄得我心情郁闷。” 云轻慕捧着酸奶瓶，低着头，眯起些眼睛，嘴里说着， “你说你们这些作者是不是可会断章，拖新书了。” 说着话，云轻慕还抬起头，眯着眼睛瞥了眼纪拙， “咳咳……” 纪拙感觉有些心虚，那个狗作者也是他啊。 “……这得是人大佬才有拖新书发布时间的资格，我们这种小扑街都是很快就发新书。” “是嘛？纪拙你也是小扑街？” “是啊……” 总感觉和云轻慕这么对话，是越说越心虚。 纪拙夹了筷子火锅里的肥牛，吃了口。 “……对了，纪拙你之前不是说，你也发新书了吗？新书写得什么类型啊？” “……嗯，是个你应该不会感兴趣的类型。” 纪拙吃了两口肥牛，肚子里有货了，心里都像沉稳了些， 面不改色地说着。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我就喜欢你……写得风格呢。” “……你不是喜欢那个《七日地狱》作者的风格吗，我这本书风格和他之前三本书风格都不太一样。” 纪拙面色沉稳，说着一半的真话。 “……嗯，签约了吗？什么时候上推荐啊，说不定我还能在推荐上偶然看到你的。” 云轻慕瞄了眼纪拙，再低着头，拿着筷子一下下戳着碗，眯起了眼睛再问道。 那不可能， 除非你跑到非墨上来找看。 但那可能吗？ “应该是下周上推荐吧，我已经有预感，这本书成绩不会太好了。” “那也说不定嘛，说不定成绩突然就起飞了。” “你可别这么毒奶我……” 云轻慕眯着眼睛，笑着望着纪拙。 纪拙面上不动声色。 互相对视了一眼，再拿着筷子夹着火锅里煮好的肥牛接着吃着。 第八十七章 平静下的暗流涌动 “怎么能叫毒奶呢。成绩起飞了不好吗？” “……好，好啊……最好能直接飞到天上去。” “……话说，真不能让我看看你的新书吗，最近‘狗作者’不发新书，我都书荒了。” “……再书荒也不能饥不择食啊。我这本书多半不符合你口味。” 开玩笑，让你知道我写得什么，后面再暴露点啥，我不是直接社死。 纪拙不动声色，出声说道。 云轻慕再抬起头，眯起眼睛望了望纪拙， 再低头嘬了口吸管。 “那好吧。” “……还要点肥牛吗？” “……下！哧溜……呼呼……呼呼……” …… “……那下次晚饭再约。” 单纯就吃了个饭，饭后也没再有其他活动。 纪拙就看着云轻慕离开后，转个弯就进了火锅店对面不远的小区里。 合着就在她家门口。 也没叫自己上去坐坐，真是人心不古。 纪拙摇了摇头，转身也就上了辆出租车离开了。 而另一边。 已经走到小区门口的云轻慕， 再转过身回头望了望， 眼底闪动着莫名的神采， “下周上推荐吗？” “……呵，等起飞了你还不得好好谢谢我。” “看姑娘我操作！” “……呵，作为一个作者，对市场和读者口味的判断还是有问题啊，你怎么知道我就不喜欢看童话。” “……非得跑到非墨上写童话，成绩差了吧，还不是得看姑娘我的。” 云轻慕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坏心眼子呢， 不过是想让自己喜欢的书成绩能够更好罢了，想让自己喜欢的作品不被埋没罢了。 顺便到时候能光明正大的在纪拙面前谈论这本书，诱导纪拙社死就更好了。 另外，别人忘了，她这个资深老读者可还记着呢。 狗作者纪拙的太监前科可不少，要是这本书成绩不好太监了可咋办。 所以一定要好好给狗作者宣传宣传，让他这本童话成绩好起来。 …… “曾经沧海：论我与狗作者命孰长孰短。 峡谷生草：淦！玩王者遇到个坑逼队友，0-12都能打出来。难受！然后一看狗作者竟然还没发新书，更难受了！ 曾经沧海：佛系，佛系，别动怒，别暴躁，怒伤肝容易损伤寿命，到时候活不过作者，怎么等狗作者的新书。 峡谷生草：……说不定狗作者这会儿正在漫游世界，花前月下，早就乐不思蜀，忘记新书。 曾经沧海：淦！ 峡谷生草：佛系，佛系。 曾经沧海：佛系不起来！谁知道狗作者在哪！我要去给他丫的绑起来弄小黑屋里，给爷写！ 猫特曼吃小鬼手：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有没有种可能，狗作者已经被发新书了，但我们没发现？ 峡谷生草：狗眼能看不到人看不到的东西？ 曾经沧海：皇帝的新书？ 猫特曼吃小鬼手：我是说，说不定狗作者开小号了呢？ 峡谷生草：你说啊，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狗作者这个作者号发展地挺好的，完全没必要开小号？ 曾经沧海：是啊，他图啥？ 猫特曼吃小鬼手：……” 这个不动声色，新出现在读者群里的读者， 似乎也没话说了。 她怎么知道狗作者图啥啊， 图小网站钱少？ 还是图小网站爆火难度高。 哎…… 让狗作者新书火爆不易，云轻慕叹气。 很快，群里又是嗷嗷待哺的各种嚎， 一会儿就是99+的消息，将这之前的群聊天记录给淹没了下去。 “起飞芜湖：哎，狗作者到底啥时候开新书啊。” “起飞芜湖：你们说，狗作者这会儿到底在干嘛呢……” …… 狗作者纪拙这会儿正对着手机上的游戏界面， 多少有些尴尬，连跪两把，一把比一把坑。 “……算了，吧。游戏不适合我。” 纪拙不动声色地将有些一关，就摁开了手机上的非墨， 既然在非墨上发新书了，就看看非墨上的作品吗。 然后看了圈， 纪拙头都大了。 算了， 还是找始阅网的看吧。 看看追更那几本更新了多少。 “拙而不凡：@在写了，在写了。大佬，今天咋才更新两章啊。” 看了圈，纪拙就摁开了那个作者群，找到了看得几本书中的其中一个作者， 在线催更，不过如是。 “在写了，在写了：大佬催更，诚惶诚恐。还望大佬知，扑街一刻不敢懈怠，此时状态正如名字。” “半扑不扑：啊，是拙而不凡大佬，我死了。 乌贼：大佬新书怎么还没发？我都有些望眼欲穿了。 半扑不扑：啊，是乌贼大佬，我死了！ 拙而不凡：啊，是乌贼大佬，我死了！ 乌贼：…… 乌贼：认真的，大佬你读者都跑到我书底下让我帮忙问问了……我读者也有人问……我其实也想问。 拙而不凡：……” 遭了！也没在线催更了。 “拙而不凡：@在写了，在写了。 乌贼：…… 在写了，在写了：…… 半扑不扑：……” 为了避免从作者这儿泄露太多消息， 纪拙没说。 然后没再去管群里的聊天记录， 我不看聊天记录，就没有人催更我。 嗯…… 睡觉！ …… “呼……呼……” 繁城，夜幕降临。 忙活完手里的工作， 叶林汉小跑着往平时晚饭的面馆跑去， 也当是锻炼。 这半个多月，他生活的依旧很规律。 也再在破站账号上，更新了个推书和最近书改动漫的新番导视。 播放量凭借着之前积累起来的十来万粉丝，也还可以。 不过每天总感觉差了点啥。 不过不用想自己也知道差什么， 差每天追更狗作者的， 从那本《凡人修仙》他就开始追看狗作者的了， 虽然每本新书狗作者中间都会隔一段时间， 不过也从来没向这次这么长过，这都快一个月了。 也不知道狗作者干嘛去了，难道是去哪找灵感了？ 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他都想做个视频叫《作者去哪儿了》。 “……来了啊，今天还是来碗面？” “加个蛋。” “好嘞，你先坐。” 到了面馆，叶林汉找位置一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再望了眼面馆里。 面馆里， 面馆老板收了刚一个客人吃完了的碗筷， 正往厨房里走。 面馆老板的儿子，正坐在靠里的餐桌旁， 似乎是作业已经写完了，正抱着手机在那手指很快的戳， 似乎是在跟随聊着天。 “前边同桌：最近有啥好看的吗？” “面面俱到：无，正在等狗作者的新书。 前边同桌：狗作者发新书了吗？ 面面俱到：……要是发了，我还等什么？ 前边同桌：哎…… 前边同桌：狗作者发新书了，记得群里通知。 面面俱到：行。” 面馆老板的儿子，这初中小孩拿着手机飞快回着消息。 然后聊天界面上，还有个聊天群。 群名字叫《读书群》。 “……来，面好咯……” 面馆老板给叶林汉煮好了面，端了上来。 “谢谢。” 叶林汉道了声谢，一边拿着筷子吃着面，一边看着手机。 点了点头，走回去厨房的路上，面馆老板再转过头朝着他儿子问了句， “发了吗？” “没。” 他儿子摇了摇头。 这边吃面的叶林汉不禁抬起头，朝着这面馆老板父子看了眼， 他们也在等狗作者发新书？ 叶林汉不禁笑了笑，再低下头继续看着手机。 …… “那个作者……” “……俞叔，还没。” 禹城。屋里客厅。 还没等老人将话说完，护工就知道老人想问什么了。 虽然老人神情表现地并没有多急切， 似乎就只是顺口问一句， 但奈何这段时间问得次数实在有些多了，基本每天都要问上一句。 听着护工的答话，老人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护工犹豫了下，再对老人说道， “俞叔，要不我再给你多找点其他的你听听吧？” “……那作者给我口味都养刁了。听传统的一些作品吧，总觉得没那么有趣，听网络上普通那些吧，又总感觉差些意思。” “……也有些质量差不多的网络，可是前些时候就听过了……” 老人说着都叹了口气。 自从失明过后，他能进行的娱乐活动锐减， 也就只能听听这些。 就是电视按开，他也只能听听声音啊，也就只能找找听听。 “……那，俞叔，要不让俞总帮您问问始阅网那边吧？最近公司和始阅网那边有合作，顺便问问那个作者最近什么情况，什么时候发新书也只是顺便的事儿。” 护工再犹豫了下，出声再对着老人说道。 老人闻声，停顿着沉默了阵， 最后叹了口气， “……你让他帮我问问吧。顺便问问就行，也不用刻意去问。” “好，俞叔。” 不知不觉间， 纪拙的忠实读者已经实在是不少， 分布在不同的地方，即便纪拙这都快一个月了，新书还没动静， 但他们依旧保持着期待。 …… “噼里啪啦……” 一开始码字更新，时间就过得很快……卡文的时候例外， 就在纪拙书房里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间隙响着的过程中， 时间再过去两天。 纪拙依旧基本每天更新两章。 勉强卡着系统要求更新字数的最低底线。 今天，也是周五，到了编辑给他安排这本书上推荐位的时候。 “噼里啪啦……” 写完今天的更新，纪拙切到作家后台， 发布今日两章更新，再顺便瞄了眼这本书目前的情况。 “《牧童寻仙》” 收藏368，推荐101张，评论36条，打赏5次，月票3。 就这个数据， 还是目前这本书已经上推荐一两个钟头了的数据， 按非墨收藏数据虚的程度，就这个收藏可以说真是扑到姥姥家了。 至于推荐票，也没涨多少，纯粹就是这几天以来， 就那么几个固定读者，每天坚持不懈地给他投票，名字纪拙都能记住了。 这会儿上推荐有会儿了，也有些新读者的评论。 纪拙顺手点开，瞄了眼。 “叫我皇上：？？？” “这尼玛是非墨该有的？我没睡醒，还是我眼睛瞎了？” “我也没别得意思，就是非墨是不是不行了！竟然在强推上放童话？” 一看这些评论就知道，大多数读者点进来留给评论纯粹就是表示自己的震惊， 压根没点进去看。 当然，也有零星几个明显看了正文的好评。 “……我来给各位试试毒吧……童话，我上次看还是啥时候？” “……看完了……老实说，前面几个大佬的好评是有道理的，书写得不错，就是作者为啥发在这儿。要是出版我肯定买。” “……非墨竟然还有这种……本来今天是来看爽文的，看到这个名字，觉得神奇，点进来一看简介，更觉得神奇，然后点进去正文一看……作者快更新啊，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歇！” 和纪拙预料中的一样， 评论两级分化，主要是看了和没看，喜欢这种风格和不喜欢看童话人的区别。 或者说叫好不叫座。 虽然看了的读者评价都还不错，但没人看。 看了眼这些个好评， 纪拙也笑了笑，然后也没管了。 看来这本新书终于能符合自己预期了。 接下来，自己好好写完这本童话就好。 …… 而另一边。 非墨编辑部。 这会儿是纪拙新书那本童话上推荐的第一天前几个小时， 笔墨也关注了下，然后不禁叹了口气。 就现在纪拙这本《牧童寻仙》的收藏涨幅， 接下来没什么变化的话，下一周肯定就顶多能再给纪拙安排一些很小的推荐了。 可惜了…… 终究还是这么好的一本书，可惜啊。 摇了摇头，笔墨将《牧童寻仙》的页面给关了。 暂时没再关注了，他也还有不少事情要忙。 “叮咚。” 就在这时候， 笔墨的企鹅聊天上再来了消息。 一看， 发现是之前始阅网编辑组的主编。 可他都调到非墨这边了，暂时和始阅网总部也没啥需要合作的地方。 能有什么事儿联系他。 “始阅三组主编：笔墨，在？ 笔墨：在。老大什么事儿啊？ 始阅三组主编：嗯……你帮忙转告下纪拙，说他那两本书出版成绩不错，出版社那边想办个签售会，或者说他帮忙给签点签名书来做活动。” “笔墨：？” 笔墨感觉一头问号，话他都能理解，可为什么需要他转告。 “始阅三组主编：……嗯，他没加编辑组其他人，我刚添加了他好友，还没通过…… 笔墨：…… 笔墨：好的，老大，我知道了，一会儿我转告他。 始阅三组主编：嗯……纪拙的新书？ 笔墨：他开了个小号，在非墨。叫《牧童寻仙》” 见主编似乎是关心纪拙的新书，想了想，似乎也没啥不能说的，毕竟非墨也就是始阅所有网站，就告诉了之前始阅的主编。 不过说到这儿了， 笔墨突然眼睛一亮，有了点想法。 “始阅主编：知道了。我还以为他新书还没开呢……不少人都在关心他的新书。 笔墨：嗯……老大。你刚说他之前出版的那两本成绩都不错吧？那他这本新书，出版社那边有出版的想法吗？我看题材挺适合出版的？ 始阅主编：……嗯，这样，我把出版社那边的联系方式给你，你自己和出版社那边联系吧。 笔墨：谢谢老大，也替这个作者谢谢你。 始阅主编：不用，行了。签名书或者那个签售会的事儿，你记得给他提一下……” 第八十八章 我还就看（求首订） “笔墨：始阅三组编辑组主编，就是我之前在始阅时的编辑组，希望你加一下他的好友。#流汗黄豆” 在出门吃饭的路上，纪拙收到了编辑发来的消息。 看着这消息，纪拙多少有点尴尬。 实在不是他故意不加始阅网的编辑联系方式， 他这儿一直都还和笔墨保持着联系， 下意识就给忽略了笔墨已经调到非墨，他和始阅网这边缺乏联系方式的事情。 “拙而不凡：好的，大佬。#满头大汗。” 回了句，顺手纪拙就通过了那位主编发来的好友申请。 “笔墨：嗯。你之前两本书《复苏克苏鲁》跟《七日地狱》出版后成绩不错。出版社那边想做些活动再刺激下销量，需要你的配合，始阅网那边主编联系你也主要是因为这件事。 笔墨：具体的你和主编沟通吧。 拙而不凡：好的，大佬。 笔墨：嗯。” 和编辑笔墨聊了两句， 始阅三组主编的消息也已经发了过来。 “始阅三组主编：大佬，事情应该笔墨已经跟你讲了吧。出版社那边想让你配合做些活动。你看是做个签售会，还是不方便的话，就签一些签名书拿给出版社做活动。” “拙而不凡：就签点签名书吧。书是出版社寄过来？” 纪拙就是嫌麻烦，签几本书还行，开签售会就算了吧。 “始阅主编：给个地址，出版社那边会把书寄过来，大佬你看准备签多少本？” “拙而不凡：一百本？ 拙而不凡：算了，签两百本吧。” 虽然整天说那群读者都是罪魁祸首，不过单纯作为读者， 这些读者还是挺支持他的。 如果有读者想要签名书，他就多签几本吧。 “始阅主编：行。 拙而不凡：……嗯，能问下，卖了多少本了吗？” “始阅主编：第一周的时候，《七日地狱》卖了接近四万本，《复苏克苏鲁》已经出版的第一部也卖了两万多。这一周的销量情况还没传回来，应该也不错。” 《七日地狱》总字数也就几十万字，一本就出版忘了。 《复苏克苏鲁》两百来万字，一册出完实在有些难度。 “拙而不凡：这么多？” 纪拙有点惊讶， 对出版业，实体书的销量还是有点了解的。 现在的行情，一年十万本都能算畅销书了。 说不定《七日地狱》一年能卖个好几十万？ 虽然略微有些惊奇，但纪拙肯定还是高兴， 书完本了，卖得越多，他就赚得越多。 “始阅主编：成绩是不错，所以出版社那边才着急想搞点活动再冲击下首月销量。 始阅主编：好了，就不打扰你忙了。” 和始阅这边的主编再沟通了两句， 纪拙就结束了手机。 放下了手机， 脸上再浮现出来些笑容。 新书扑街叫好不叫座， 老书火爆大卖， 实在是双喜临门。 “……老板，给我来份红烧猪蹄，炒回锅肉，红烧鸡。” 走进餐馆，纪拙喊了声。 今天心情不错，再吃丰盛点。 …… 而就在纪拙高兴着吃吃喝喝的时候， 另一边，依旧是在各种暗流涌动。 禹城。 先锋传媒影视， 办公室里。 俞明志正和他爹打着电话。 “……爸，那个作者的新书我给你问到了。” 虽然专门和始阅网那边询问一个作者的新书，多少让人有些尴尬。 但俞明志还是找人问了。 毕竟他父亲失明之后，能做得事情已经很少，难得看个高兴一下他自然要想办法。 想着，俞明志叹了口气。 “嗯。” 电话那头响起老人的应声。 俞明志顿了下，再出声说道， “那个作者不是没写新书。而是换了个账号，在另一个小网站上发了新书。” “这个小网站之前被始阅网收购，那个作者的负责编辑过去担任主编，那个作者也跟过去在那网站发布了新书。” “……嗯……这个作者还挺重情重义。” 老人停顿了下，评价了句。 “是啊……不过老爸啊，他这本新书可能上不太适合您看。” “你还管起我来了？我喜不喜欢还用得着你给我判断。” “……爸，这个作者这本新书是写得童话。” “……” “童话？” “对，童话……可能也是因为这个作者自己也觉得这本新书的类型不太适合之前的读者，也怕影响之前作品带来的口碑，才重新开了个新账号写。” “……爸啊，要不咱们还是换本书看吧，听说有几本科幻也不错……” “……你管得我！我看了讲给我孙子孙女儿听行不行。” “……行，行……那您慢慢看吧。” “在非墨上，叫《牧童寻仙》” 俞明志无奈，有时候人老了，就跟小孩似的，说赌气就赌气。 和自己父亲再聊了两句，就结束了通话。 …… 而另一边，老人的确是有些赌气。 等了这个作者许久的新书，结果就等来本童话， 倒怪不着别人作者，毕竟别人作者都换小号写了， 是自己巴巴凑过去问到的。 可是这会儿问到了，看吧，童话怎么看都不太适合看。 可是不看吧，等了这么许久，才等到这个作者一本新书， 不看一眼，心里这一口气实在是下不去，有些不甘心。 “……帮我打开非墨，找一本叫《牧童寻仙》的作品。” 反复提了几口气，憋了阵，老人还是出声对着护工说了声。 护工看着老人这模样，有点奇怪。 刚才不是在和俞总聊这个作者的新书吗？ 这就是这个作者的新书吧？ 这不是问到了吗，怎么还是这个表情？ 奇怪归奇怪，护工还是按着老人的话，给在老人手机上下了个非墨的软件， 然后打开，找到了那本《牧童寻仙》， 一看简介，大概明白老人为什么是这副表情了。 “……俞叔，这本是童话……” “我能不知道吗？” 老人没好气地说了句。 “哦哦……” 护工见状，没再说啥，就点开这本书调开朗读模式， 再将蓝牙耳机递给老人。 老人吐了口气。 戴上了耳机， 他倒是要听听，写出《七日地狱》的作者， 写的童话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杏花村，如酥春雨过后……” “……老羊讲，她还得忙着吃草，多长些毛。” “……稻草人说，往那个方向，是村里人常去的地方，应该是繁华的地方。” “……肥虫害怕中，慌忙从富人嘴中跑了出来，一落地，一溜烟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牧童骑着老牛，进入到了蚂蚁王国……” 然后，听着，老人就越听越沉默， 越听越安静。 然后就这么站着，再到坐着，竟然就这么将这部童话更新的章节都给听完了。 他发现， 他竟然有些喜欢上，这部似乎简单又实在不太简单的童话作品。 第八十九章 世界名画：纪拙在睡觉 “俞叔？” 手机上非墨的朗读已经停下， 老人又久久顿着动作，旁边的护工不禁喊了声。 这不是怄气了吧。 “没事儿。只是又多了部好作品能看。” 老人再顿了顿，摇头出声说道。 将耳朵两边耳机摘了下来。 旁边的护工望了望老人，再望了望那还亮着屏幕的耳机， 眼底略显疑惑，不是童话吗？ 老人却没再说话， 只是坐在座椅上，又再顿了阵动作， 再出声对对着护工说道， “……你帮我再点开，从头我在重新听一遍。” …… “……在非墨站发现本神奇的作品，这个作者竟然在非墨写童话！” 繁城，叶林汉正在屋里翻看着自己发布一些视频底下新增的评论， 突然就看到“猜狗作者新书题材”视频底下多出来这么条评论，不禁顿了下往下滑的动作， “……非墨？童话作品？” 看到脑海中这两个完全不兼容的东西，叶林汉也感觉神奇。 非墨他也知道，就是个写爽文的网站，之前看过，书不符合胃口就没关注过。 在非墨上写童话，就…… “离大谱……” 谁能想到去非墨写童话，这种脑洞简直就……神奇。 话说国内还有几个写童话的作家啊。 现在的小孩看得童话都是经典童话故事吧，起码都有个几十年上百年的历史了。 “要不做个，网络站，不合时宜作品大赏？” 叶林汉望着这条评论，眼睛逐渐有些发亮， 感觉很有搞头啊，网络这些年，肯定有不少因为各种原因诞生的各种不太合时宜的作品。 要是想搞的有特点些， 或许可以做个“不合时宜优秀网络大赏？” 做个盘点视频？一听就是个有播放量的视频题材。 脑子里念头转着， 叶林汉手上却没停，已经将电脑打开非墨的页面。 他也想看看，在非墨写得这本童话究竟是个什么样。 然后根据那条评论提供的书名， 搜索，找到了那本叫《牧童寻仙》的童话。 一看作品标签，简介，还真是童话。 “……嗯，简介还有点意思。” 叶林汉看了眼作品简介，原本只是来看热闹的心情发生了些微妙变化， 来了些兴趣。 “来都来了，就看看吧……” “……话说，我多久没看过童话了？” 叶林汉笑着，点开了这本书的正文。 “……杏花村，如酥春雨过后……” 第一章看完，叶林汉翻页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 这个作者用一种很安静的文风，写了个很安静的故事， 似乎是让叶林汉这个读者内心也平静下来许多。 “嗯……意外地感觉还不错？” 叶林汉再翻开了新的一章，用较缓慢地速度继续看了下去。 然后越看越慢， 似乎沉浸在了书中这个神奇的童话世界，品味着其中各种奇思妙想，天马行空的故事。 终于，不知不觉中， 叶林汉就看完了这本童话更新的所有章节， “……嗯，后面的剧情呢……没了？” “……更新啊，作者。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 在这评论区留下了评论， 叶林汉再顿下了动作，脑海中不禁回味着刚才看完的章节， 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个很好的故事，一部很好的童话。 看这部童话时候，他的思维就沉浸在作者描写的这个童话世界中，跟着书中牧童的视角，看着书中神奇的世界， 脑海中没太多杂念，思绪就跟着故事延续，整个人都很平静。 不过这会儿看完了，他又逐渐品出点味儿来， “……这个作者的行文风格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我看过这个作者其他？” 叶林汉看了眼这本童话的作者——玉成器。 没啥印象啊。 再点进这个作者的主页去看了眼。 也没其他书。 再退回到这本《牧童寻仙》的界面，叶林汉停顿着动作思索着， “而且……这种在网络站写童话的作风。” “……尼玛！这不是跟狗作者的风格一样吗，神仙都预料不到他想写啥风格。” “……这不会是狗作者的某个仰慕者吧？” 先是顿了下，然后叶林汉再顿了下动作， “……淦！这不会就是狗作者小号吧？” 猜想到这种可能，感觉脑海中熟悉的感觉，各种想法一下就窜通了。 这种网络站写童话的事情也就狗作者做得出来。 而且这本童话作品还能在这么好的推荐位上，说他不是大神小号怎么可能？ 脑子里冒出来这种想法，而且越来越感觉可能性越来越大。 叶林汉把这界面缩小，再打开了始阅站，找到了狗作者的作品。 淦！一群嗷嗷待哺的读者就在始阅网守得昏天暗地，你就在这儿开小号！ 同时打开两边的书，叶林汉拿着两边的书对比了起来。 写的行文风格能因为作品类型而发生一些改变， 但一些遣词造句和写的小习惯，却很难改， 甚至纪拙都很难自己发现。 叶林汉左右对比着两本书， 就拿《七日地狱》跟《牧童寻仙》对比的。 然后逐渐找到了两本书上一些用词遣句的共同点。 “……淦！还真是狗作者！” 当一共同点被找到，再加上这些其他的佐证。 叶林汉感觉自己基本就可以确定了。 恨得有点咬牙切齿。 一群书友群里读者还说呢， 狗作者莫不是走路掉下水道，出门给车撞了， 这么久还不开新书。 结果跑非墨来开小号发书，这本《牧童寻仙》都快更新半个月了！！ 怎么，以为是童话我们就不看？ 看不起谁呢！ 就狗作者的……就凭借狗作者之前的前科， 一众老读者都是无脑看， 根本不管分类，只要故事好，管你是童话还是严肃呢！ “狗作者！赶紧更新！” 重新切回到非墨，《牧童寻仙》的评论区， 叶林汉再发了两条评论， “……狗作者，我可逮到你了！” “……跑到这儿来发新书，等得一群读者都快望眼欲穿了！赶紧更啊！” 这么发了两条评论， 叶林汉再打开了读者群。 一众读者群里还嚎着呢，已经扩成大群的群里，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一群读者在那儿嚎。 “起飞芜湖：哈哈……我看到狗作者发新书了，我看到狗作者发新书，狗作者一次发了一百万多万字，看不完，看都看不完…… 曾经沧海：拖出去吧，又疯了一个。 起飞芜湖：啊啊，我没疯，我没疯……作者救我，狗作者救我！ 峡谷生草：昨晚上出门的时候，我竟然遇到了狗作者。看到狗作者的一瞬间，我一下就明白狗作者为什么新书一直不发了。狗作者竟然坐在了轮椅上，手脚都打上了石膏绷带。我看着，可伤心了……我实在是太伤心了……因为这都是我编的。 曾经沧海：来人，拉下去。 峡谷生草：我没疯！我要见作者，我要见作者！” 看着这似乎还‘活泼’的读者们， 叶林汉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一众读者的怨气， 停顿了下，才将要说的话发了出去。 “我是凡人：我找到了狗作者的新书…… 曾经沧海：又一个，来人…… 我是凡人：…… 我是凡人：狗作者换了个小号，在非墨开得新书。我刚看了下，发现非墨刚被始阅收购。 我是凡人：狗作者那本新书都快更新半个月了。 曾经沧海：真得？狗作者好好的换小号干嘛？ 我是凡人：可能是觉得新书类型不太适合我们看？ 峡谷生草：啥类型啊？ 我是凡人：这本书是童话。 峡谷生草：在非墨写童话？ 曾经沧海：我信了，肯定是狗作者。 起飞芜湖：我也信了。 秒速三十万：也就狗作者能做出这么离大谱的题材选择来。也就狗作者能总是开新书，题材能在我们预料之外…… 峡谷生草：报名字吧。 我是凡人：……《牧童寻仙》” 看着读者群里其他一众读者的反应， 叶林汉多少有点无语，果然，他对狗作者的判断是对的， 至少和大家一样。 然后，群里就热闹了起来。 “@全体成员，朋友们，从狗作者新书了！狗作者发新书了！” “给爷冲啊！” 叶林汉望着这群里一下炸锅似的热闹， 不禁笑了笑。 狗作者你担心什么，不就是童话类型吗，我们还不是照样看。 嗯…… 我要不要再做个视频， 就叫‘我找到了狗作者的新书’？ 这不得又能蹭一波狗作者的流量？ 顺便也能给狗作者引波流，让狗作者老读者们回归。 这波是什么， 这就是双赢啊！ 而且这个视频的确做起来有意思啊。 我在蛛丝马迹中，抽丝剥茧，终于找到了个狗作者的新书，这不有意思？ 想着，叶林汉眼睛发光， 就迅速开始录制视频。 得赶紧，不然等狗作者新书的消息彻底扩散开，自己这视频不就失去意义了。 …… 而另一边，云轻慕坐在卧室里。 对着书桌上放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眯着些眼睛， 嘴角带着些弧度，脸上带着有些抑制不住的笑容。 不能暴露信息是从我这儿泄露的， 不然纪拙不就知道我已经知道他就是狗作者了吗。 不过即便是这样，在我的引导下，还不是成功了？ 云轻慕身前的电脑屏幕上， 显示着三个页面，一个是破站，显示着她刚才发布的几条评论， 一个是企鹅聊天，还显示着之前读者群里的聊天， 最后一个是非墨上，显示着《牧童寻仙》的评论区， 这会儿评论区的评论已经在开始暴增， 各项数据也在疯狂暴涨。 这还是纪拙新书的消息没完全扩散开， 但纪拙经历三本书，积累的忠实读者已经开始初步显现威力。 哼， 狗作者醒来之后，看到新书成绩起飞应该会很高兴吧？ 看你以后还拿小号开新书吗？ 还不相信我们这些忠实读者了，你写童话难不成我们就不看了？ 想得倒挺美。 想着，云轻慕嘴角再抑制不住弧度，露出甜美的笑容。 …… “哎……” 魔都。 笔墨感觉自己就是个劳苦命， 已经下班了，还得操心手底下作者作品的事儿。 但别人是跟着你过来非墨的，因为这份情谊。 他不可能就不管不顾了，任由纪拙这本新书的这周推荐完了，就被埋没。 而且他也实在觉得，这部童话其实挺好。 “笔墨：您好，陶主编，我是‘纪元巧合’的责编。 魔都出版社陶主编：你好，你好。” 吃过了晚饭，回到了书桌前，笔墨加上了魔都出版社，也就是负责之前《七日地狱》和《复苏克苏鲁》出版的出版社主编。 发了条消息过后，那边很快就回了条消息过来。 “陶主编：还得感谢笔墨编辑你慧眼识英才，发掘出这么一个优秀的作者啊。” “笔墨：陶主编客气，我也没再其中发挥太多作用。” 笔墨说得是实话，每次纪拙的在开书的时候，他都感觉莫名其妙的。 “陶主编：笔墨编辑谦虚了啊。” 稍微客套了几句，两人才进入了正题。 “陶主编：笔墨编辑这次是有什么事儿吗？ 笔墨：之前的《七日地狱》和《复苏克苏鲁》的销量还好吧？ 陶主编：这两本书销量很好，从上上周出版之后，到现在基本就维持在出版社单周销量第一第二的位置。 陶主编：预计到下周结束，《七日地狱》的销量就能破十万，加上作者这边的签名书活动，应该还能有更高的销量。 笔墨：嗯……这边这个作者又有了本新书，题材类型都挺合适出版成实体书，您看……？ 陶主编：能询问下是什么类型吗？ 笔墨：……童话，名字叫《牧童寻仙》，发表在始阅近期收购的非墨站上。” 童话？ 这边，还在出版社加班的陶主编， 看着笔墨发过来的消息，顿了下动作， 略感诧异，非墨也是个网络站吧？ 写童话，这是不是有些奇怪。 不过想了下，陶主编还是将这件事儿给应了下来， “陶主编：行，既然笔墨编辑你都开口了。我们这边出版社可以试着出版下。 陶主编：不过童话可能稍有些不景气，第一版可能印不了太多。” 说是给笔墨面子，其实是给纪拙面子， 或者说给纪拙已经出版的，两本书的销量面子。 《七日地狱》和《复苏克苏鲁》销量如此高， 出版社自然也能赚不少钱。 凭借这两本书的销量，再出版本纪拙的新书也没什么。 顶多少印点，实在不行到时候半卖半送嘛。 而且他也相信，能写出《七日地狱》跟《复苏克苏鲁》的， 再拉跨，这本童话质量还是有一定保证的。 所以书都没看，这个陶主编就答应了下来。 “陶主编：那个，笔墨编辑。我之前看了一下，就是这位作者的名下还有一本叫《凡人修仙》的书，我看成绩也不错。 陶主编：有出版实体书的想法吗？版税可以商量。” 实在是在已经出版的两本书上尝到了甜头，陶主编再忍不住问道。 “笔墨：……这可能需要陶主编你和始阅那边沟通。 陶主编：好的，好的。” 笔墨结束了和这位出版社主编的交流。 关掉了手机，还略显有些诧异。 他也没想到，这件事儿这么容易就给解决了。 但仔细想想还是纪拙自己之前作品质量好。 “……再看看数据情况吧。” “嗯？” 第九十章 一觉睡醒，天都变了（求首订） “咚咚……咚咚咚……” 第二天中午，纪拙睡得迷迷糊糊之间， 是被敲门声给吵醒的。 “先生，邮政快递麻烦签收一下？” “有人在家吗？” “嗯？” 迷迷糊糊纪拙从床上爬起来，搓了把脸， 去打开了客厅门，还打了个哈欠。 然后就看到，门外垒起来快赶上门框高的大纸箱子， 旁边站着两个快递员。 看了眼，纪拙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出版社寄过来的书呗。 不过两百本似乎比他预想的还多点。 “先生你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没问题的话麻烦签收一下。” “嗯。” “唰唰……” “先生您看需要我们帮你抬进去吗？” “……谢谢。” 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跟腿，再看了看这两大纸箱子，纪拙没瞎客气。 “……那您忙。” 等着快递员帮忙将两大纸箱子搬进客厅屋里， 整个客厅屋子都感觉小了很多， 再打了个哈欠，纪拙将两个纸箱子都拆开看了眼。 没啥问题，就是出版社寄过来的书。 一百本《复苏克苏鲁》，一百本《七日地狱》，另外夹带几本送给他的典藏版。 “封面包装还可以啊。” 《复苏克苏鲁》上的封面是一个渺小的人类在狂风大浪的大海之上，直视穹顶之上不可名状的邪神， 压迫感十足。 《七日地狱》上的封面则是一个昏暗只露出轮廓的城市，城市中一道道没有眼睛的渺小身影摸索着前进。 上面还带着句话：“我们看不清楚世界，正如我们看不清楚未来和自己” 整体来说，两个封面都挺符合两本书本身的风格。 纪拙拿在手里翻了翻，还是挺满意的。 有哪个作者不喜欢自己的作品被映成实体书呢。 这拿在手里的感觉，可比翻看网站上的电子版有成就感多了。 不过再看了眼两个大纸箱子密密麻麻塞满着的两百本书， 纪拙又感觉自己的手都有点隐隐发酸了。 “……慢慢来吧。争取两天之内签完？” 做下决定，纪拙将书放回了纸箱子里， 往着洗漱台走去。 …… “……不知道今天数据怎么样？” “……虽然在非墨app的强推上，不过照昨天的数据来看，到今天收藏能涨个一两百？” 一边洗漱着，刷着牙，一边将手机靠在了洗漱台墙边立着， 纪拙伸出手指戳了几下，点开了非墨的作家后台。 “按非墨的收藏水分，一两百收藏实际上能当二十个收藏就不错……” 牙刷还在嘴里，心里的话还没说完，纪拙就整个人顿住了动作， 僵住了。 都怪家里wifi太快，以至于这么快就打开了作家后台。 纪拙直勾勾看着手机上显示着的作家后台，僵住的脸上发生着些微妙变化。 《牧童寻仙》 收藏45231，推荐2312，评论346，打赏121次，月票368。 看着这个数据，纪拙僵着动作，缓缓拧过头， 望向身后的卧室，看着卧室的床上， 很认真地在思考一件事儿，他要不要重新回床上继续睡觉。 他怀疑自己没睡醒，以至于眼睛花得厉害。 可是转回头，再眨了眨眼睛，那作家后台上显示着的数据却依旧没什么变化。 不是！ 先不说他心态绷不绷得住的问题， 就是昨晚上，他睡之前，推荐票才一百来张吧，打赏才两三次吧，评论才二十几条吧，月票就几张， 最离谱的是这个收藏，昨晚上睡之前他看了眼才几百吧，这就是四万多了？ 虽然非墨收藏水分很重，但实际下来这也有好几千收藏了吧？ 这好几千收藏哪来的？ 难不成是非墨的读者一看， 哦，童话啊，就是我喜欢看得类型，看，收藏，投票！ 或者，难不成是有人给我刷的？ 就时不时打赏我那个，天天催更跟我说要给他女儿讲故事那个？ 可是这数据刷得也太合理了？ 还是我得奖了？ 有人做视频宣传我这本了？ 非墨读者口味变了？ 纪拙这时候再想起了之前三本的惨痛经历， 不禁疯狂联想， 然后就愣愣这点开了《牧童寻仙》的评论区， 然后看到排在前面一条评论。 “凡人123：狗作者，我可逮住你了！” 看到这个评论，看到这个读者昵称， 纪拙心里都猛然激烈了一下，整个人心猛然一跳，眼睛瞪大，瞳孔都有些放大， 我被逮住了？ 我暴露了？ 纪拙再往下翻其他评论， 然后确定了。 果然， 他暴露了。 “本来我还不信狗作者会来非墨开小号写新书，还以为哪个骗子引流。” “但一过来一看，是童话，我就信了，一看内容，我就更信了。熟悉的出乎意料感觉，不敢啥类型都精彩的故事。狗作者，赶紧更！” “狗作者，啥意思！看不起我们，童话就不给我们看？谁还不是个宝宝了！” “很赞同评论区里那条优秀的童话让大人变成孩子，狗作者这部童话就是这样的作品！” 纪拙感觉嘴巴里有些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牙膏还在嘴里。 “呸，呸呸……” “咕噜……噗。” 将嘴里牙膏吐了，纪拙再看着这些评论， 感觉有些一言难尽， 倒没有心态炸裂那么严重，毕竟他多次惨痛的经历已经让他对一切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但就是心情挺复杂， 因为和他预料的有些不一样。 ……不是，你们就这么容易就相信了别人的话， 万一是骗人的呢，万一这本书不是我写得呢，这不是给人骗吗……虽然你们猜对了…… 略有些不甘心的纪拙再点开了始阅网自己的之前几本书的评论，和读者群里， 果然，评论区跟读者群里都有人提到这件事儿。 “发现狗作者的新书了！用小号开的，都快来看啊！” “狗作者！那本《牧童寻仙》是你的吗？” “这还用再问吗，满评论区都是相关评论了，也没见作者出来否认，这不就是默认了吗。可能是不方便直接说吧。” “真的是狗作者的新书？” 的确有不少读者还有些疑虑，不过大多数人都因为一句话而相信了大半， “你说，除了狗作者，还有谁干的出来在网络站写童话这种事儿？” 这句话实在是太有说服力， 纪拙感觉自己都要被说服了！ 淦！ 纪拙看着这个评论，倒是想发个单章否认。 可是这件事儿始阅的编辑也知道啊。 要是发单章否认，纪拙当场社死…… 淦！ 究竟是谁走漏了消息？ 我也没告诉过谁啊，连作者群一众作者都不知道。 难道是编辑走漏了消息？ 难不成还能是读者自己发现的？ 就昨天那可能二三十个真实读者里就有我的老读者？ 我读者覆盖面这么宽了？ 好好的就一晚上，睡醒怎么感觉天都变了！ 淦！ 纪拙心情复杂。 第九十一章 蚂蚁王国的危机 另一边。 非墨编辑部。 笔墨坐在办公桌前，电脑屏幕上这会儿也显示着《牧童寻仙》的数据。 昨晚上他就看到《牧童寻仙》数据开始暴增， 然后看评论知道纪拙开小号的事情暴露了。 开始看着《牧童寻仙》收藏增加的时候，还略微有些担忧， 这本新书类型过于特别和小众，他觉得纪拙开小号发新书也是为了分摊风险。 避免这本书成绩太差，影响之前作者号的口碑。 在不确定之前读者是否喜欢这本书类型的情况下，还是等书自己有起色之后，再让老读者知道比较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由老读者给这本书带来热度。 万一老读者们都不太喜欢这本书类型怎么办？ 不过现在，再看着《牧童寻仙》的各项数据依旧在猛涨，特别是读完率也很不错。 笔墨松了口气，脸上再带上笑容。 至少这些个老读者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喜欢这本书的。 看来自己手底下这个作者一如既往的对市场变化和读者口味把握比自己敏锐地多啊。 不过…… 是谁透露出纪拙用小号发这本新书的事情？ 纪拙自己？ 因为自己新书成绩不好，所以有些担心。 所以主动透露出去，给新书增加一些成绩？ 不太可能。 要是别得作者，笔墨还感觉能做出这种虎头蛇尾的事儿， 但纪拙这个实在是从来不按预期来的作者， 感觉完全做不出来这么“正常”的事儿。 那纪拙自己向外透露的话， 那知道纪拙开小号发《牧童寻仙》的人就很少了。 难道是我无意间透露了消息？暴露了这件事儿？ 笔墨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 “哎……” 洗漱台跟前，纪拙叹了口气。 将牙刷重新放回了漱口杯里，拿起了手机。 手机里正播放着一个破站视频，视频里的up主用激昂兴奋的语气说着话。 视频的标题叫：“偶然间，我竟然发现了狗作者的小号与新书！” 视频内容就是讲述这个叫“我是凡人”的up主， 如何在偶然间发现了狗作者新书的线索，然后顺藤摸瓜，小心求证。 最后通过对比两本书的写作细微习惯，和狗作者的作风， 得出了《牧童寻仙》就是他这个狗作者的新书。 视频讲得可是抵挡起伏，让人亢奋不已。 让他这个狗作者听着都有点兴奋了呢……个球啊。 视频播完了，看着视频底下那些个， ‘大佬牛逼普拉斯！’ “就凭狗作者现在都没否认，就凭在网络站发童话这事儿，就能肯定是狗作者的小号！” “啊啊啊，大佬牛逼！等狗作者新书等了一个月了快！都给爷看，都给爷看狗作者新书！” “up主行啊。不吃独食！好，赏！” 纪拙心情复杂。 原来不仅是读者看了说我就喜欢这个类型，就要看。 还真再有up主发视频啊。 而且这个up不就是之前宣传《七日地狱》那个吗？ 又做关于我的视频，这合适吗？ 破站给你专门开个区，叫狗作者区呗？ 哎…… 纪拙再叹了口气， 再瞥着评论区这群嗷嗷待哺，兴奋着嗷嗷叫的读者， 纪拙感觉这群读者就是群饿狼啊。 难道真就这么巧， 这个up主真就偶然间看到了这么本类型小众的， 来了兴趣，一看，还真就看了感兴趣， 看了感兴趣看完了过后，还真就感觉哪有熟悉感， 然后通过对比就确定了是我的小号…… 感觉巧合太多啊。 就说第一步，之前《牧童寻仙》的读者才几个啊。 就这么巧，有读者谈论这本书就给这个up主看到了， 偏偏这个up主还是‘狗作者区’忠实视频制作者，对我的很熟悉。 那除了这个， 还有可能是哪儿走漏了消息呢。 纪拙琢磨着， 往书房里走， 然后再打开了手机上的始阅app， 打开之前几本书的评论区。 “嗯？” 他又看到条突然冒出来的，点赞回复很高的评论。 “之前通过关系，询问过始阅网的编辑，《牧童寻仙》的确是作者的新作。” 这是条《七日地狱》底下的评论，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读者讲得，说服力也就一般， 但关键这还是个带着白银盟标签读者发表的评论，说服力一下子就起来了…… “……编辑那儿透露的？” 纪拙看着这条评论低下那些其他读者的回复， 再一阵心情复杂。 “……大佬牛逼！果然是大佬！” “这下我放心了，兄弟们，看起来啊！” “狗作者这本新书虽然是童话分类，但狗作者的你们还在乎题材分类？给爷冲啊！” …… “评论发出去了？” “发出去了，俞叔。” 禹城。 屋子里，老人拿着盲杖，临出门，再询问了句。 旁边的护工再望了眼老人的手机，应了声。 老人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既然这个作者的新书已经暴露到一众老读者面前， 而这个作者显然也没有再出来遮掩这件事。 不过，恐怕是因为这本新书是发在非墨上， 虽然非墨已经被始阅网收购，但毕竟也是在另一个网站， 这个作者也不方便出来确定这件事儿。 老人作为可以真正确认《牧童寻仙》就是这个作者新书的人， 干脆就出来帮这个作者一锤定音了。 “好了，出去走走吧。” “推轮椅吗？俞叔？” “不用了，让我自己走走吧。” 说完了话，两人出了屋门。 …… “拙而不凡：大佬，我也没别得意思，就是我掉马甲的事儿…… 编辑：可能是我吧……” 笔墨对着纪拙发来的消息，眼底多少还有点茫然， 既然不太可能是纪拙自己，那好像就只有可能是从他这儿透露出去的。 他自己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什么时候自己透露的呢？ 嗯？ 好像之前的主编有问过这件事儿啊，这么透露出去的？ 笔墨感觉自己好像把握到了问题的关键。 于是没忙着回纪拙的消息， 再给之前的三组主编发了条消息过去。 “笔墨：老大，你看到就那个《七日地狱》作者……” “始阅三组主编：…… 始阅主编：咳……不好意思啊，是从我这儿漏得嘴。先锋影视传媒那边的人专程询问了句。我们和那边有合作，还是关于这个作者的。这种小事儿也实在是不好不讲。 始阅主编：这件事儿的确是我的错，实在是抱歉。也不知道那边会就这么给暴露出来。 始阅主编：对了，最近非墨上的书不是要开通始阅网这边的渠道了吗，让非墨上的作品也在始阅网上上架。 始阅主编：正好就将《牧童寻仙》纳入第一批吧，我看写得也挺好的，到时候也可以多安排点推荐。 笔墨：好的，老大……” 三组主编都这么讲了。 笔墨还能说什么。 只能和始阅三组主编聊完了过后， 再给纪拙回了条消息。 “笔墨：……赖我，从我这儿漏得嘴。 拙而不凡：……没事儿。” …… “哎……” 和编辑聊了这么两句，纪拙叹了口气。 就将手机扔到了旁边。 现在马甲掉了过后，他的确是没有想法再做什么遮掩。 实在是没啥必要，书要是火了他一样能赚钱，更何况这次系统的目标还挺高。 没必要去做点啥奇怪的事情。 而且， 即便是现在这样，纪拙都依旧不太感觉这本童话能火到超过系统目标。 在开始写这本书之后， 系统本期的目标就确定了下来。 均订10000或同等成绩，字数不低于二十万。 说句不好听的。 就整个非墨上都找不到多少本过万订的书。 而他这本书还是童话，光靠之前三本书老读者的话，其实很难达到这个成绩。 毕竟即便大部分老读者可能因为之前他三本书的小众，不管这本书啥类型就直接看， 但肯定也有不少一部分一看到这个题材就放弃不看了。 或者说，能不能达到系统本期目标，能不能薅到系统羊毛都还是伯仲之间。 所以纪拙也不是很担心。 纯粹就是心情复杂。 “呼！” “码字，继续扑！” 重重呼了口气， 纪拙再摁开了电脑， 开始今天的码字工作。 不管发生了啥， 还是得码字啊。 “噼里啪啦……” 日常响着的键盘敲击声再在书房里响起。 …… “不知道作者今天更新没更新……” 首都新区。一座写字楼里。 正是中午午饭的时候，已经忙活半天工作，感觉腰酸背疼手抽筋的陈郁匆匆吃完了外卖， 趴在自己办公桌上，头对着桌下的地面， 只有这种时候，似乎才能有片刻的安静。 顿了下动作，脑海中不禁再回想着一直追更的那部童话， 虽然他知道，这个作者从来是傍晚才更新，但还是忍不住摸出了手机， 找到这本《牧童寻仙》的评论区， 作者的确是没有更新，但看看同是喜欢这本书读者的评论也不错。 特别是一些赞美的评论。 他喜欢这本书，所以有人夸这本书他也感到高兴。 像是寻找到了一种认同，感觉到这个世界上有另一个人在某时某刻和自己有着相同的心情。 “嗯？” 划开评论区， 陈郁才发现，这本书的评论区似乎和昨晚看得时候有了很大的区别， 变得热闹了很多。 “终于找到狗作者的新书了，都给我看啊！” “看完了狗作者这本童话，只能说真好看，作者快更！” 从头往下看了眼这些评论区突然多出来这么多评论， 陈郁大概也明白了事情原委， “这个作者之前就是个大神作者？” “也是，写童话都写得这么好，文笔剧情都不错，风格也让感觉舒适，是新作者的可能性本来就小。” 看着这评论区这些热闹的评论， 陈郁脸上露出了些笑容，这本他喜欢的书能成绩更好，他就挺高兴的。 现在多了这么多同读这本书的读者，多了许多同样喜欢看这本童话的人。 也同样多了些交流这本书的同好。 “……陈郁，把之前那个包发给我一下。还有之前咱们做得那个程序，客户那边说有点问题，你看一下。” “好。” 这时候，旁边传来上司的招呼声。 陈郁不得不从趴着的桌子上重新坐起身，应了声。 再转回头， 看着还停留在那本《牧童寻仙》界面的手机。 他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特别喜欢这部童话了。 只有看这部童话的时候，他才能逃离生活中的忙碌和烦恼。 而之前看得那些，总是还容易和生活中诸多情绪分不开，看完之后又更加烦躁。 不像沉浸在这部童话中世界一样，感到平静，只是单纯沉浸在这个奇幻的通话世界中。 又过了阵时间。 陈郁忙碌完了手里的工作， 再趴在了桌上，头朝着桌下地上望着， 脚尖轻轻划动着地上一些灰尘痕迹， 动作没什么意义，也没有什么作用。 但就像是个小孩，就像是小时候…… …… “……爸爸，讲故事，讲故事……我还是想听牧童和老牛的故事。” “好，爸爸给你讲。” 忙活了一天工作。 男人其实很累，但女儿想听个故事的要求他总是没办法拒绝。 拉了拉女儿身上的被子，理了理被褥角， 伸手将屋里的灯关了，男人拿过手机，将屏幕光尽量在调暗了些， 打开了那本《牧童寻仙》。 再回头望了望自己女儿， 看着女儿还睁着眼睛，转溜溜地望着自己， 男人不禁笑了笑。 “好了，把眼睛闭上睡觉，爸爸给你讲故事。” “嗯。” 女孩乖乖闭上了眼睛，耳朵微微侧着。 男人再笑了笑，打开了《牧童寻仙》的正文， 接着给自己女儿讲着这个童话故事。 “……之前不是说，牧童和老牛变小了之后，进入到了蚂蚁王国吗？” “蚂蚁王国的世界也很热闹，道路上，有很多从不同方向回来的蚂蚁们，搬运着对他们来说很大的粮食，有比整个蚂蚁都大的米粒，玉米粒，还有几只蚂蚁扛着的花瓣……” “……因为蚂蚁王国常来的客人很少，蚂蚁王国的女王热情接待了他们。宴席上，摆满了蚂蚁们分割了的饭粒，即便是分割了过后，依旧有缩小后牧童的拳头那么大，吃起来就像是个软糯的馒头，就像是个完整的饭团。还有很甜的蜂蜜，就一小团一小团的聚集在一起，就像是噗灵噗灵的果冻。” “……吃完了蚂蚁女王热情招待的饭菜过后，牧童跟老牛也没忘记他们的目的，询问了蚂蚁女王是否听说过仙在什么地方。” “女王说，她听过仙的传说，但她不知道仙在什么地方，她也没想过去找仙，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过得很好。” “他们不缺粮食，不缺吃穿，他们总是能在蚂蚁王国的周围找到各种东西。蚂蚁王国也已经很繁荣，不需要再去寻找更繁荣的地方。” “……于是，牧童只是和老牛在蚂蚁王国做客了几天就准备离开了。几天里，蚂蚁王国的人们都热情都招待了他们。 几天过后，牧童和老牛重新离开了那儿。” 《牧童寻仙》本身的文风更贴近， 而从男人嘴里讲出来给自己女儿听时，更像是童话故事。 “离开的时候，还是从蚂蚁王国的出口那儿离开了。随着逐渐走出蚂蚁王国，牧童跟老牛也在逐渐恢复着身体大小。” “直到走回到蚂蚁王国的树前，牧童和老牛都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不过就在这时候，牧童却看到。远处几个玩闹的孩子拿着树木的枝丫，追闹着朝着这儿跑了过来，他们似乎是发现了这个小小的蚂蚁王国。” “蚂蚁王国没事吧？他们会破坏蚂蚁王国的！” 一直安静听着故事的女孩一下睁开眼睛，有些着急紧张地问道， 在她这里，那几个小孩明显已经是凶恶的反派。 第九十二章 童话故事 “蚂蚁王国没事儿，牧童和老牛阻止了那些来玩闹的小孩。” 看着女儿紧张的样子，男人笑着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发，再出声讲着故事剧情。 “……嗯。蚂蚁们不是可以将人变小吗，没有牧童和老牛帮忙也能保护自己吧。” 女孩再问着。 “不能，蚂蚁王国的蚂蚁们，只能让进入蚂蚁王国做客的人们变得和他们一样小。” “这样啊……那蚂蚁王国在这里很危险吧，等牧童和老牛走了，那些小孩还会来的。” “嗯……还要继续听故事吗？” “要！” “那乖乖闭上眼睛，爸爸接着给你讲。” “嗯。” 看着自己女儿乖乖闭上眼睛，只是从被窝里露出个小脑袋， 男人脸上带着些笑容，再转过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继续给自己女儿讲着这个故事。 “阻止来玩闹的小孩，将他们赶走了过后。牧童再低下头望着地面上，树前的地面上，还有许多的蚂蚁们在忙碌，他们进进出出，搬运着粮食。” “牧童再告诉了他们，刚才有几个小孩要过来捣毁蚂蚁王国，他们可能还会再来，让蚂蚁们尽快离开这里。” “蚂蚁们通知了蚂蚁王国的女王，女王从王国中出来，对牧童说，他们会再换一个地方居住。” “……蚂蚁王国的蚂蚁们怎么不跟牧童和老牛他们一起去找神仙啊，找到神仙就一切都好了。” 女孩还乖乖闭着眼睛，却忍不住问道。 “是啊，故事里，牧童也邀请他们了。牧童对蚂蚁女王说，要不蚂蚁王国的人都和他一起吧。” “蚂蚁王国的蚂蚁们可以到他的袋子里，他有个布袋子，可以将蚂蚁们都装下，然后就挂在老牛的牛角上，他还有之前带的干粮，够蚂蚁们吃很久了。” “但蚂蚁王国的女王却说，他们会换一个地方居住，换一个依旧能找到丰富粮食的地方，在那里重新建立蚂蚁王国。” “……于是，蚂蚁王国的迁徙就开始了，所有蚂蚁们离开了原先的蚂蚁王国，蚂蚁们离开前掩盖了蚂蚁王国的入口。” “牧童和老牛就慢慢地跟着蚂蚁王国迁徙的队伍后面，花费了很长的时间，蚂蚁王国的蚂蚁们，再到了一颗树下。 蚂蚁王国的女王说，他们决定就在这颗树下，重新建立蚂蚁王国。” “牧童和老牛回头望，却发现蚂蚁们并没有能走多远，之前蚂蚁王国在的那棵树，依旧能遥遥看到。” “牧童和老牛，只是拿着树枝和树叶，帮忙给蚂蚁王国的蚂蚁们，挖出了蚂蚁王国要的很小洞穴，就离开了。” “他们还需去寻找仙。” “……蚂蚁们真傻，他们该和牧童和老牛一起离开的，他们保护不了自己的，总有一天，那些小孩们会再找到他们的。” “……爸爸，你说蚂蚁王国不会有事儿吧？” “应该不会的，它们应该不会有事的。” 男人顿了下，对着自己女儿说。 毕竟这是部童话，这个作者应该不会写这些吧？ “嗯。” “爸爸，你继续讲故事吧。我不说话了。” 女孩再抿住了嘴，微微朝着她父亲侧着耳朵， 看着自己女儿的模样，男人笑了笑，应了声， “好，爸爸接着给你讲故事。你就别说话了，乖乖听故事睡觉了啊。” “嗯！” 男人再拿过手机。 翻过牧童寻仙新的一章， 接着给着自己的女儿讲着这个故事。 “……牧童契合老牛离开了蚂蚁王国啊，就接着往前走。” “在附近村庄的外边，牧童和老牛遇到了一只小鸟。” “牧童和老牛已经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去寻找仙，就问了小鸟。” 书上其实写这是只话痨的乌鸦，不过男人给自己女儿讲故事的时候就直接掠过。 “小鸟讲，它从北边飞来，路过了座繁华的城市，或许那里就有他们要找的神仙。” “于是，告别了小鸟，牧童和老牛又朝着小鸟指得路，走了很久。” “然后越走越感觉有些炎热，天空上万里无云，太阳照得整个地面都有些发烫。” “不过牧童和老牛也的确走到了那个城市。那的确是一个很繁荣繁华的城市。” “一座座房屋建筑在城市里一栋栋往前排列着，分在一条条街道的两边，比他们之前经过的城市都要热闹。” “城市里，有卖衣服的，有卖糖果，还有各种各样上街的人，不过他们都躲着牧童，因为牧童风餐露宿，一直在郊外，身上都有些脏了。” “牧童和老牛应该找个地方洗澡！” “嗯？” 男人嗯了一声，兴冲冲睁开眼睛说话的女孩再重新闭上了眼睛，乖乖闭上了嘴巴，摇头表示自己不出声了，要乖乖睡觉了。 知道自己女儿没听完今天的故事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睡觉， 男人也没在意，就笑了笑，再继续讲了下来。 “……是啊，牧童和老牛都该找个地方洗洗澡了，但是这城市里也好像没什么洗澡的地方。” “不过不仅仅是牧童和老牛身上有些臭臭的，街上其他人都是臭臭的，好像是天气热了，他们也都没怎么洗澡。” “牧童和老牛进城的时候，还看到背着背篓盐的人，背篓里的盐似乎都要热化了。” “在城市里走，牧童和老牛突然听到前面有很热闹的动静，街上的人都在过去，好像是前面发生了什么。” 女孩这次没再出声，只是不禁侧起来些耳朵， 朝着她父亲的方向听。 “……牧童啊，和老牛也凑了过去。” “……原来啊，是这座城市好久都不下雨了，所以城市里的人才那么臭乎乎的。” “这座城市的城主啊，就找来了一位著名的，有神奇能力的人，想问他什么时候才能下雨。” “城主拍去接来了这个人，正好从这条街过，于是人们都跑来围观了。” “周围的人们说啊，这个人有神奇的能力，他可以一夜之间挪走田地里半间屋子大的石头，能隔着木板，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有着各种神奇的能力。” “他就是神仙吗？” 女孩这次还是忍不住了，问了她父亲。 她父亲看了女孩一眼，笑了笑，继续讲了下来。 “牧童跟老牛也很好奇，这个人是不是就是神仙呢，有这么多神奇的能力。于是就和着其他人们一起跟了上去。” “一直到了城市的广场上。” “原来，这个神奇的人在和城主交流过后，告诉人们，他要使用法术，让天上下雨下来。” “……那成功了？” “那个神奇的人告诉人们，他让天上下雨需要三天时间，三天内随时都可能下雨。” “这时候啊，牧童就已经知道，这个人不是神仙，这是个骗子。” 第九十三章 造孽啊 “……然后呢？” 听着自己父亲没接着往下讲了。 躺在床上的小女孩在忍不住睁开些眼睛，出声问到。 “……嗯，保留个小悬念，明天再接着往下讲好不好？” 男人再往手机屏幕上望了望，再对着自己女儿出声说道。 “嗯……” 小女孩抿了抿嘴，只是点了点头，就再乖乖闭上了眼睛。 这么几天下来，女孩大概也明白了，是写故事的作者就写到了这儿，得等到第二天才能再有故事。 不过这个人讲故事怎么这么慢啊。 “好了，睡觉吧啊。” 看着自己女儿乖乖睡觉了，男人再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发， 拉了拉被子，就起身轻手轻脚出了屋子。 站在过道上，男人再拿起手机，忍不住给评论区留了条评论。 “……作者大佬，能不能考虑下不要这么断章……每天给我女儿讲故事，讲着讲着就没了……嗯，能不能多更点？” …… “咳咳……” 纪拙看着评论区里的评论， 忍不住干咳了声，掩盖自己的尴尬。 他也不是故意断章的嘛， 实在是一章字数到了，加上剧情到这儿正好可以作为一章剧情的收尾就停在了这儿。 至于再多更点…… 第一次写童话的纪拙感觉两位数的速度属性都救不了他。 对一些遣词用句的问题和行文风格的控制，严重限制了他码字的速度。 更新这么久了，也就让他从写得时候磕磕绊绊，修修改改变得稍顺了点。 总而言之，这能怪他？ 不能！ 纪拙心安理得，满意点了点头。 “叮咚。” 这时候，手机响了。 企鹅聊天上来了条消息。 “秒速三十万：今天心情好，出来吃一顿？ 拙而不凡：姑娘今日何故心情如此美丽？竟想起我来了？ 秒速三十万：这不是那个狗作者的新书被找到了吗，有书看了，自然高兴。” “咳咳……” 纪拙感觉自己可能喉咙多少有点不舒服， 虽然屋里就他一个，但依旧忍不住想干咳两声出点声儿。 “拙而不凡：啊，恭喜，恭喜…… 秒速三十万：同喜，同喜。 秒速三十万：今天狗作者读者大过年啊。出来吃吗？” 看着这条消息，纪拙心虚之余，又有点心情复杂。 单纯作为一个作者，看到自己读者如此支持他…… “拙而不凡：地点。 秒速三十万：连干三碗饭餐厅，我请，速来。 拙而不凡：好的。” 纪拙还能说话，回了一条。 就起身，出门了。 另一边。 云轻慕还对着电脑屏幕，手里拿着手机。 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破站一个视频的评论区，和纪拙新书《牧童寻仙》， 手机上，则是显示着这会儿热闹着的书友群和跟纪拙刚才的聊天界面。 脸上渐露出些笑容，眼睛笑眯了起来。 哼，还不是得靠我。 她就是幕后黑手，在巧妙的推动下，完美达成了让狗作者新书火起来的目标。 可惜卧室里的灯太亮，氛围实在是配不上她这个幕后黑手。 云轻慕感觉今天格外高兴， 特别是想到一会儿可能和纪拙的交流，就更高兴了。 …… 纪拙心情说不上太好，也说不上太坏。 就是坐车到了云轻慕说了的地方过后，纪拙感觉自己已经有点饿了。 瞄了眼，才发现这次吃饭的餐厅就在上次来两锅火锅对面，难怪叫这名字。 到了地方。 云轻慕这次比纪拙早到，已经在等着纪拙。 进入这个不大但还算雅致的餐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点了菜。 菜还没上来，饮料先上了。 两个人娴熟着从兜里各自摸出了手机。 云轻慕不时低下头嘬一口插上吸管的瓶装酸奶，一边瞥着手里拿着的手机。 “曾经沧海：……每次看完狗作者的更新，我都为狗作者未来女友感到可惜和遗憾。 起飞芜湖：为啥？ 我是凡人：短呗，今天才更了四千字。而且将将好4001个字，我有理由怀疑狗作者在卡网站每日更新极限。 峡谷生草：你们在这儿说相声呢？ 秒速三十万：我倒是觉得狗作者更新不错了，童话估计本来就难写。” 纪拙瞄了眼读者群里的消息， 当着面翻读者群，虽然云轻慕坐在对面看不到，但纪拙还是莫名有点心虚， 不禁抬起头望了云轻慕一眼， 云轻慕这时候也从手机上抬起了目光，眯着眼睛对着纪拙温婉一笑， 纪拙不动声色地转过头。 嗯……更心虚了。 云轻慕则是笑着眯起了些眼睛，再低下头， 不时嘬一口酸奶，津津有味地看着手机上。 “……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纪拙转回头，不禁问了句。 “……看狗作者今天的更新呢，狗作者新书的事儿你知道吧。” 云轻慕眯起了眼睛，但还低着头。 “狗作者新书作者群里也有不少人说，哪能不知道。” 某人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嗯，狗作者这次发的新书是童话题材，你知道吧。” “从作者的角度来看，纪拙你觉得狗作者这本新书写得咋样啊？” “写得挺好，不过我不太喜欢童话题材，没怎么看。” 是啊，除了查错字，码字的时候，谁会闲的没事儿把自己的翻出来看呢。 纪拙不动声色应道。 “你不喜欢看啊？” 云轻慕再抬起头，笑着说道。 “嗯……” “你呢，感觉这本新书怎么样？” “我感觉很好看啊。虽然是童话题材，但写得很好，剧情故事都不错，而且写得……怎么讲呢，有童话的感觉……让人看得时候心很平静，能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个神奇的童话世界中，暂时忘记生活的烦恼。” “一部好的童话让小孩喜欢，一部优秀的童话让大人变成孩子……嗯，我觉得《牧童寻仙》书评区里这条评论就挺适合形容这本书的。” 说到最后，云轻慕也没忘掩盖这条评论就是她发的事情，毕竟这条评论发的有点早了。 莫名的，云轻慕也有点心虚了，抬起头瞄了眼纪拙。 而纪拙听着云轻慕最后这句熟悉的话，则是心情更加复杂。 “……两位，上菜了……” 这时候，餐厅服务员端着菜走了过来，打断两人的斗法。 等萦绕着热气的饭菜上桌，服务员离开了。 纪拙再转头望向了云轻慕，对着云轻慕笑了笑， “作为读者，既然你喜欢不就够了吗，至于作者的意见其实不那么重要。” 听着纪拙笑着说着的这句话，云轻慕不禁抬起头，望着纪拙顿了下动作。 “……咋了，这么看着我？” “……就是感觉纪拙你挺帅的。” “……” 老实说，聊着‘狗作者’的书，迎着云轻慕这样的目光， 纪拙总感觉还是有些心虚。 “咳咳，吃饭吧。” “哦。” 云轻慕乖巧地应了声。 两人吃起了饭菜。 …… 晚饭过后。 在餐厅外望着云轻慕望着不远处的小区走了回去， 纪拙再转回了头， 在原地在顿了顿，思索着， 总感觉云轻慕的态度有点奇怪， 难道是哪儿泄露了点什么。 纪拙抬起头琢磨着。 “是你叫的滴滴吗？” 这时候，纪拙叫得滴滴到了。 纪拙暂停了思考，上了车又再接着往下琢磨。 …… “笔墨，你过来的时候还带来了这么个大神作者，之前怎么没多提啊。” 非墨编辑部，编辑部总编也是公司负责人正和笔墨交流着。 “……这个作者是开小号写得这本书，之前的作者身份之前也还没公布，就没多提。之前给争取的那份合同就是给这个作者的。” “……嗯，他这个题材风险的确是很大，不过既然现在书的成绩起来了，之前的作者身份也都暴露了，那就下周再给他安排一些更好的推荐位置吧。” “非墨其实也的确是需要这样本书，来开辟不同的读者群体，走出现在读者群单一带来的网站发展桎梏。” “嗯。总编你觉得下周什么推荐比较好？” “这周的强推接着上，再加个大封推吧，周中的时候可以再加一两个app上的其他推荐，你看着来吧。非墨比始阅网的读者流量差很多，推荐也没那么值钱。看着安排就行。” “好，总编。” 总编都提了，笔墨自然是没啥意见，直接就应了下来， 总编点了点头，就走开重新忙着其他事情去了，显然就是为了专门找笔墨说这件事儿的。 看着总编离开，笔墨顿了下， 再转过身，对着电脑屏幕，给纪拙发过去条消息。 正好，除了下周推荐的事儿，他也还有事情需要跟纪拙说下。 …… “笔墨：在？大佬。 拙而不凡：大佬啥事儿啊，下周要断推了？ 笔墨：…… 笔墨：这周推荐效果不错，下周大封推加强推，保持更新……个人意见，能不能保持质量的情况下，稍更新快点？ 拙而不凡：……大佬，你也在看？ 笔墨：嗯……” 屋里，瘫在客厅沙发上， 对于编辑说得大封推的事情，纪拙无动于衷， 本来就大概肯定会有的事儿，怎么还会动摇他坚定的内心，让他难受呢。 倒是编辑的催更让他……心情复杂。 好家伙，编辑在线催更， 这不是大佬的待遇吗？ 我也成大佬了，大佬竟是我自己。 “拙而不凡：在写了，在写了.jpg。 拙而不凡：大佬还有事儿吗，没事儿的话，我就要去构思下明天更新的剧情了。” 指玩游戏，，瘫在沙发上喝汽水。 “笔墨：的确还有件事儿要跟你说下。 笔墨：之前不是说你之前两本书的出版成绩都不错吗？正好你这本书相比在网上连载其实更适合出版。就联系了之前出版你之前两本书的出版社，他们也愿意出版你这部童话。 笔墨：你看你的意见是？毕竟这本书的版权都在你手里。” 看着这条消息，纪拙不禁从沙发上坐起来点， 他这本书的确是打算出版，不仅仅是因为想薅系统羊毛，纯粹也是这本书题材也更适合出版成实体书。 不过是不是早了点？ “拙而不凡：现在就出版？是不是有点早啊，这点篇幅够吗？ 笔墨：肯定还需要点时间给你更新到十几万字，这样把整本童话分成上下部先后出版，一部有个十几万字，配合童话的插话，也差不多是本中长篇童话了。 笔墨：当然，缓缓也行。之前是看你这本书……嗯，成绩不太好，准备看走出版这条路，成绩能不能好点。不过现在你这本书网上连载的成绩也不错了，在等等其实也可以，等到完本之后再出版应该也行。 拙而不凡：那就现在，尽快出版吧，分上下部也行。 笔墨：……” 倒不是害怕后面成绩更好……虽然也算一个原因吧。 主要是，纪拙怕他往上连载完，系统就直接把本期给他结束了。 那还是半部半部出吧…… “笔墨：那行，那你在签一份授权合同过来吧，到时候发到出版社那边。” “拙而不凡：好的，大佬。” 说起把授权合同给出版社寄出去， 纪拙就再想起来另一件来事儿， 那两百本签名书还堆在客厅里呢。 “……哎……” 看着一堆书，纪拙就忍不住叹气。 然后将手机往旁边一扔， 在房间里翻翻找找，就找到了支快没墨水的中性笔， 在张废纸上试了试，果断就给扔了。 然后上外卖软件买了支钢笔和一a4纸。 他从大学毕业过后，大概就没正经摸过笔， 刚才一看……写得跟狗爬一样。 …… 练了一两个小时， 纪拙才勉强感觉有点手感了，扯过一本书开始趴在桌上签名。 “拙而不凡” 签了个名字在基本空白的扉页， 又感觉多少差了点什么。 嗯……这些忠实读者都是罪魁祸首！ 得报复报复他们，就把他们买得书扉页给涂满！ “祝身体安康。” “祝工作学业进步。” “祝平安喜乐。” 再每本签名的书都带上了句祝福的话， 纪拙再回头看了眼那两大纸箱，两百本书， 叹了口气， 哎…… 造孽啊。 …… “俞叔……” “有什么事情直接讲吧。不要吞吞吐吐的。” 禹城，老人坐在座椅上，泡着热水脚。 今天兴起，多走了几步路，这会儿脚又开始酸涩。 护工站在老人身侧，望了望手机，又再望向老人，有些犹豫。 听着老人这么讲了，才继续说道， “俞叔，之前您不是让我买本《七日地狱》的实体书回来收藏吗？” “已经买上了，我刚才看了下，已经在路上就快到了。” “嗯。” 老人只是点头应了声。 “不过我刚才还看到，网站上说，最近一批上架的书里会有作者的签名书。” 俞叔都这么大岁数了，应该不会在意签名书这种事儿吧？ 不过护工还是将看到的事情给老人讲了。 “嗯……” 老人只是应了声。 然后脸上神情依旧平静着朝前说了句， “正好我那几个老朋友平日里也喜欢看书，再买十本，之后送给他们吧。” “这么本好作品，他们错过也可惜了。” “……” 看着老人这不动声色说着这些话的模样， 护工都不禁顿了下动作， 那你之前怎么不推荐给这些老朋友们看呢。 “好，俞叔。” “……嗯……俞叔，要不要让俞总那边从公司那边，直接问那位作者要一本。现在那位作者应该和公司也还在联系。” “这就不用了。” 老人这次摇了摇头，没再答应。 第九十四章 搁这儿卡保底呢 “……这么多书啊……行。那我这儿就先给你寄出去了。” 中午对纪拙来说还算早的时候，纪拙再被快递员的敲门声吵醒。 昨晚上约得快递员上门取件了。 看着两个快递员相相继抬着将两大纸箱子签好名的书搬出屋子， 纪拙顺便也将那份出版授权合同一并寄给了这出版社。 重新合上屋门。 屋里安静下来。 上午的阳光透过窗洒在屋里， 屋外带着些暖意的清风拂动着小区里的绿植。 纪拙打了个哈欠。 瞄了眼时间， “才十一点，要不再睡个回笼觉？” 纪拙琢磨着，再看了看屋外的太阳。 摇了摇头。 算了，都起来了。 洗漱码字吧。 …… “峡谷生草: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啊。 起飞芜湖：我这儿正在下暴雨。 峡谷生草：……下暴雨好啊，下暴雨适合睡觉。 曾经沧海：我今天加班。 我是凡人：行了都，不用扯七扯八的。大家都知道狗作者出签名书了。 我是凡人：下一批上架京拼淘的官方店铺的实体书有狗作者签名是吧……店铺首页挂那么大预告呢，谁看不到啊。 峡谷生草：哈哈，今天天气真好。 曾经沧海：…… 曾经沧海：你们买了吗？有人抽中了吗？ 峡谷生草：又不是游戏抽奖，买了就能出结果，都还没发货呢，谁知道中没中。 峡谷生草：对了……要不咱们换个话题吧……签名书就两百本……咱们群里都几千人……那啥，是吧。 秒速三十万：众所周知，决定你是否能抽中的，将签名书或者非签名书放进包裹里的都是睁着眼睛的人。 峡谷生草：所以，秒姐你的意思是？ 秒速三十万：所以我买了一百本……肯定会给我发本签名版。 峡谷生草：秒姐，你搁这儿卡保底呢……” “哎……” 回了条读者群里的消息， 看着读者群里这些聊天记录，云轻慕叹了口气。 虽然她可以让纪拙给她直接签一本，签好几本， 但那样不就暴露她已经知道纪拙是狗作者的事儿了吗？ 狗纪拙骗她那么久，现在她哪能就轻而易举就告诉纪拙。 她报复心可重着呢。 小姑娘坏心眼子多着呢！ 也就只能这样了。 虽然她也不馋纪拙的签名， 可是狗作者是狗作者，纪拙是纪拙， 那能一样吗？ 也还好，狗作者的书不是很贵。 买个一百本的价格没啥。 不过买这么多同样的书……要不除了签名版，都拿去捐了。 捐给福利院？ 嗯！就这么决定了！ 就是不知道狗作者的书会不会荼毒小朋友们。 嗯……或许等狗作者这本童话出版了，也可以再买点《牧童寻仙》捐给福利院？ …… “哎……” 另一边，叶林汉也在叹气。 不过这两天他心情还是挺好的。 发布的那个“我找到了狗作者新书”的视频， 不出预料的播放量暴涨，给他的账号粉丝都增加了不少。 让他恰了波烂钱的同时， 又止不住有点好奇。 狗作者这几本书累积下来的读者都这么多了吗？ 这么多人都看过狗作者的书？ 然后仔细想想，应该还真不少。 他还大概了解了下， 狗作者第一本书这会儿都已经过万均订了。 单章最高订阅少说有好几万吧。 而这只是主站的读者，还有渠道和第三方，加起来可能读者就有十万。 而众所周知，在某些投不了票，发表不了评论的网站。 读者总共可能是接近正版读者的好几倍，甚至十倍。 只是算看过狗作者第一本书，不管看没看完的起码有个百万人。 而狗作者后面两本书的读者更多，成绩更好。 而看网络的读者其实有很大部分和破站用户高度重合。 叶林汉感觉， 自己这个破站账号，都快成狗作者读者聚集地了。 让他忍不住思考，其实自己就只是个工具人，实际上的up其实是狗作者？ “哎……” 想着，叶林汉又叹了口气。 想自己也是尽心尽力地为狗作者宣传了吧。 狗作者咋不送给我一本签名书呢。 没联系方式啊？ 那没事儿了。 “嗯？” 叹气想着，叶林汉点开账号后台， 突然看到条显眼的私信。 “up你好，我们是魔都出版社的。感谢你一直以来对‘纪元巧合’作者作品的支持。我们准备给您邮递一份签名书。请问您方便提供下您的地址吗？” 发来私信的是一个官方认证的账号，就是‘魔都出版社’。 嗯，还真来了？ 叶林汉眼睛一亮。 飞快地回复了这条私信。 “好的，谢谢，万分感谢，我正想要本作者大大的签名书呢。我的地址是繁城……” 飞快地将这条消息发了出去。 很快就再收到了回信。 “好的，我们会尽快将签名书邮寄给您……另外有个不情之情，能再帮忙宣传下这位作者的出版作品吗？嗯……再向您透露一条消息，这位作者的新书最近也准备出版……” “好的，好的，我懂。#ok。” 叶林汉一副了然的神情，直接就应了下来。 给狗作者打个广告算什么。 我就是靠给狗作者打广告挣钱的。 不过狗作者的新书也要出版了？ 《牧童寻仙》？ …… “阿秋……” 坐在电脑跟前的纪拙打了个喷嚏， 扯过张纸擦了擦。 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算计我啊。 再转过头，望了望码字软件新建章节已经填满的字句， 纪拙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今日份更新，搞定！ 查了下错字，给更新了出去。 再顺便看了眼作家后台的数据。 《牧童寻仙》 收藏112031，推荐2w，评论589条，总打赏345，月票689。 时间再过去两天，后台显示的收藏都暴涨到了11万， 不过非墨上的收藏虚的很，不过看其他数据，实际上的收藏可能有个一两万，多点的话可能有个两三万， 至于十一万……可能整个非墨上都没这么多付费读者。 这么算的话？ 这个涨幅，说不定这个月他能拿到系统的那六百万？ 纪拙满怀着期待的想了想， 然后一把关了作家后台， 还是别想那么多，别把期待，免得到时候有种丢了六百万的心痛。 “……叮咚。” 企鹅聊天来了消息。 纪拙摸起来手机看了眼。 “先锋影视编剧：纪先生，pv预告改了一版，您看看？” 看着这条消息， 纪拙不禁浑身都僵了下。 他的剧本似乎现在都还没写完。 虽然别人没催。 但这就跟在大街上碰到债主似的， 别人没想要钱，但你碰着了还是想绕着走…… 没啥，心虚啊。 “拙而不凡：发我吧……咳咳。那个后面几集的剧本我还要改改啊，过两天再发给你。 先锋影视编剧：没事儿的，纪先生，剧本慢慢打磨就好，这边不急。动漫制作组那边制作进度也还没到您已经给的剧本那儿。 先锋影视编剧：《凡人修仙》pv第二版.rar” 第九十五章 触动 纪拙点开先锋影视编剧发来的压缩文件， 解压之后看了下这第二版的pv预告。 总体上来说，比之前那版精良了很多，从配音到画面上都提升了一个档次， pv预告的整体风格也变得更贴近原著风格， 看起来更令人惊艳，甚至眼前一亮。 “拙而不凡：这次pv预告做得挺好的，比上次的更好。” 虽然不知道为啥这个先锋影视那边的动漫制作团队又弄了个pv预告出来， 但纪拙也没因为想拿到编剧副职业系统的鼓励金就昧着良心说话。 这版本预告的确是更惊艳。 “先锋编剧：谢谢纪先生，我会转告给动漫制作团队的。 先锋编剧：上次考虑到纪先生你的意见，所以又重新制作了pv预告。动漫制作团队那边也觉得之前那版本的确是比较普通。” ？？？ 纪拙看着这编剧发来的消息， 满头问号，上次我有说什么吗？ 上次我虽然觉得上版本pv就是个普通预告， 但我啥也没说啊，而且不是挺好的吗…… 纪拙眼里透露着些迷茫？ 是我说话哪有问题，还是他们理解能力哪有问题？ 怎么能得出来我对之前pv预告不满意，于是重新制作了第二版pv的结论。 “拙而不凡：嗯。客气了……” 纪拙还能说啥，也就能这样回条消息。 “先锋编剧：纪先生客气了。那我就把纪先生意见转告给动漫制作团队那边了。 拙而不凡：嗯。剧本我会尽快发给你。 先锋编剧：不急，剧本不急。” …… “……各位，原作者纪先生那边对我们这版本的pv预告很满意！可以将pv预告发到各网站开始预热了。” “……嗯，尽快时间各位辛苦了……今天咱们就早点下班休息。” 先锋影视传媒，动漫制作团队办公室。 制作团队的负责人也是总导演，朝着一众动漫制作团队其他人宣布这件事儿。 因为《凡人修仙》是先锋影视传媒成立动漫制作部门以来第一部作品， 整个动漫团队都指望《凡人修仙》打出开门红， 所以在《凡人修仙》的动漫制作上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力求尽善尽美， 从配乐到画面，到分镜各种方面的完美。 这会儿，动漫团队里每个人熬得都有些黑眼圈。 不过听到原作者对他们pv满意了，还是都忍不住欢呼。 他们也对这版pv挺满意的，不像是之前那版本pv一样循规蹈矩，而是令人惊艳。 …… “论网络中那些选材神奇但优秀的作品” 繁城，叶林汉收到出版社说要给他发一本狗作者签名书的消息过后， 心情美滋滋的。 顺手就发了条“狗作者新书《牧童寻仙》即将出版”，顺便问了下“一众视频观众有没有买上狗作者的实体书”，顺便就提了句“哎吖吖，他拿到了狗作者的签名书”这样一个动态。 然后趁着心情不错，创作欲望旺盛，就将之前还没做个视频创意给做了出来， 修修改改，敲出这个令他满意的标题， 叶林汉就将这个新做的视频发了出去。 这个视频里提了许多选材小众或者和其他网络迥异，但作品本身优秀的作品。 而这个题材，自然逃不过狗作者的一些书。 比如说狗作者之前在网络站写得传统科幻《七日地狱》，比如现在这本童话作品。 甚至之前的克苏鲁题材，狗作者写之前也小众的不行，不过现在给狗作者带火了，也算不小众题材。 看着这个视频进入审核阶段。 叶林汉就再打开了之前他发的那条动态。 底下已经有了不少评论。 “宣传狗作者新书实体出版x 炫耀自己有了狗作者的签名书√” “狗作者《牧童寻仙》也要出版了？这本书是挺合适出版的。我决定买一本，送给我以后的女儿。” “醒醒吧，你连女朋友都没有。” “已经买了这批据说有狗作者签名的书，不知道抽没抽中……我酸了，朋友们。#柠檬#柠檬。” 看着评论区里一些狗作者的读者酸了，叶林汉就满意了。 哎， 也不是特别想要，但别人出版社就是要送给我，也是没办法嘛。 叶林汉看着评论，脸上笑容抑制不住，嘴角疯狂上扬。 “咳咳……” 多少有些贱。 “……狗作者《凡人修仙》的动漫改出预告了！朋友们，赶紧去看啊！” 嗯？ 《凡人修仙》的动漫预告出了？ 叶林汉来了兴趣。 手疾眼快就去搜了这条pv预告。 然后就点了进去。 他对狗作者改的动漫自然感兴趣， 再说，说不定还能再水个视频呢，就叫，解读《凡人修仙》动漫xx分xx秒的pv。 嗯……反正他是‘狗作者分区’的up主，说他逮着狗作者一个人薅也无所谓。 “……嗯？这个画风，挺惊艳。” 伴随着一阵悠扬的配乐，画面逐渐拉开，将这个《凡人修仙》的世界呈现在一众观众眼前。 叶林汉不禁眼前一亮。 “……配乐不错……画风惊艳啊这是……配音到位！” “……剧情还原度很高啊！好了，我追了！” …… “啊~” 纪拙半靠在沙发椅背上，整个人就瘫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 再抬起手机，瞄了眼手机上原本在看着的， 又懒得看，再将手机一放，接着瘫在沙发上， 还是偷得浮生半日闲舒服， 瘫在这沙发上，浑身都犯懒，可惜就缺点半下午的阳光。 或许买个别墅，搬张躺椅，半下午的时候瘫在自家院子里，对着阳光，微微晃着躺椅更舒服。 纪拙感觉自己起了欲望，于是看了眼自己银行卡余额…… 嗯，在魔都买套百平米的房子没啥问题。 买个别墅……还只能想想。 嗯……于是纪拙再往沙发上瘫了下去，就这么瘫着，虚度着片刻时光。 至于剧本的事儿嘛……一会儿再讲吧。 吃完了晚饭总得要消消食不是。 …… 首都新城区。 陈郁这会儿才下班。 坐在公交上，靠着窗， 一天工作的疲惫让他都不怎么想动弹， 城市的霓虹灯光就透过公家车的车窗，不时洒落在他身上。 城市里很热闹，传到他耳朵里，只觉得嗡嗡一片吵， 只是让他脑子更显得昏昏沉沉。 “渠安路口到了，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 靠着窗，不知道发了多久的神， 车上都已经没什么人，陈郁也到了地方。 从公交车上下车，夜里的晚风带着些凉意，沁人心脾， 风一吹过，整个人似乎都清醒轻松了许多。 陈郁长吐了口气，再往前走，他居住首都新区一个较偏的地域， 下了公交还得再走两三百米才能到居住的小区，路面上也没什么行人。 路旁边过去，就是铁路轨道，隔着道路之间有一大片防护林。 以至于这片绿化还不错， 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不时落下来一两片到路面上， 陈郁走到红绿灯路口，等着红绿灯， 不禁转过头，朝旁边望了望， 身子旁边就是颗路边的绿化树， 树下有小片没被道路覆盖的泥地，落着几片枯叶。 陈郁目光停在了那绿化树下， 他看到一只蚂蚁从路边的防护林里爬出，往着那绿化树下摸索着爬去。 这么一看，就有些看出了神。 这只蚂蚁是否啊也忙忙碌碌， 是否也是自己人生中的主角。 他不禁蹲下身去，没去在乎地上的泥灰，伸手拿起了片枯叶，拨动了下那只蚂蚁的行进路线， 就像是小时候还在自家农家院子边时一样， 看着几只蚂蚁在地上爬来爬去，就能看上半天， 这算是童年深刻的回忆， 只是波动了几下，陈郁就停下了动作， 只是捏着枯叶，看着这只蚂蚁摸索着在往着绿化树底下爬去， 那绿化树底下，除了几片枯叶，也还有些不知道什么人留下的食物碎渣。 那只蚂蚁搬运起了一小块食物碎渣，再循着来时的路往防护林钻了进去。 紧跟着，没多久，就又再有好几只蚂蚁从防护林里出来，冲着这绿化树底下爬了过来。 陈郁看着，莫名的有些想哭， 紧跟着回过神来，再摇了摇头，哑然笑了笑， 我真是最近看那个作者的童话看多了。 摇了摇头，笑容却在脸上逐渐褪去， 将手里枯叶放下，抬起头发现路口已经绿灯了， 陈郁就起身过了马路。 …… “……陶主编，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 进办公室汇报事情的人，看到陶主编对着电脑屏幕上有些发愣， 不禁小声询问了句。 陶主编再顿了下动作，回过神，只是摇了摇头， “有什么事儿吗？” “就是那位‘纪元巧合’签好的签名书已经到了。” 魔都出版社自然也在魔都，同城寄过来自然当天就能到。 “行。京拼淘上的店铺活动早已经在做。这些书该发出去的就发出去吧。” “行，我知道了。” “嗯……等下。这个作者新书《牧童寻仙》的出版授权合同也跟着寄过来了吧？” “对，也一起寄过来了。” “那开始安排印刷厂那边的工作，准备出版吧。” “陶主编，这本书首版多少啊？” “首版印三万吧……算了，直接印五万吧。” 听到陶主编的话，来人不禁愣了下。 据他所知，这本《牧童寻仙》是本童话， 而国内童话市场看似还可以，但实在没太多这种原创童话的生存空间。 对于大多数家长来说，给孩子讲童话，还不如让孩子直接看动画片。 那需要首版印这么多吗？ 恐怕一年都不一定卖得完吧？ 不过主编都发话了，他自然不可能发表啥意见。 “好的。陶主编，我这就通知印刷厂那边。” 应了下来，来人就离开了办公室。 陶主编则是再转过头，望向电脑屏幕。 电脑屏幕上，就正显示着纪拙这部童话《牧童寻仙》。 原本他只是打算在出版这本书之前，粗略再看下这本书的情况。 但却最后花了好些时间，将这本书慢慢看到了更新的地方。 这位作者之前出版的两本书， 他也都看过，都是好书，特别是《七日地狱》给了他不小触动。 但对于已经接近五十岁的他来说，却没有这本《牧童寻仙》带来的触动更大。 还记得小时候， 他父亲跟母亲就喜欢给他讲一些童话故事， 因为那时候娱乐还没那么丰富，他总是向往那些童话故事的神奇世界， 后来长大了，从事文学方面的工作未曾没有这些原因。 而现在， 他母亲在前两年也随着他父亲离开了， 他再也不是谁的孩子，只是别人的父亲。 似乎谁也望了，许多年前，他也是父母身边，听着故事的孩子。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看这部童话时，究竟是看得这本童话，还是这本童话诱发出来的童年。 陶主编摘下了脸上的眼镜， 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长呼了口气。 再搓了把自己也已经有皱纹的脸。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本书能不能有多高的销量， 但就凭这本书带给他的触动，他愿意让这本好的作品销量尽量高些，让更多人看到。 “呼……” 再吐了口气。 陶主编将自己的眼镜重新戴上。 关掉这本书前， 他给这本书下评论区里，那条最顶上的评论点了个赞。 “优秀的童话让大人变成孩子。” …… “哎……” 屋外天早就黑了。 在客厅里瘫了一会儿， 纪拙再重新坐回了书房里。 偷闲归偷闲，但剧本该改编还是得改编啊， 这先锋影视那边的动漫制作团队一直不催， 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于是再修修改改着这份剧本。 “噼里啪啦……” 叹了口气，键盘敲击声再在这书房里响起， 一直到深夜。 …… 时间就在纪拙每日更新和改编剧本中逐渐度过。 新书《牧童寻仙》再开始上新一周的推荐。 或许是有老读者支撑着这本书的数据， 或许是数据起来了，一些原本非墨的读者再反复看到这本书出现过后，也点进去看了眼。 推荐效果竟然也还不错。 而评论区里的评论，也基本看不到什么差评。 基本达成了目标‘叫好不叫座’的一半“叫好叫座”。 “噼里啪啦……” 又过了接近一周，到周五。 马上也要临近纪拙这本《牧童寻仙》开书一个月。 纪拙坐在书房里，手噼里啪啦敲着键盘， 或许是写了一个月了，对童话类型的创作也算是有了点心得， 纪拙那两位数的速度属性开始发挥点作用， 纪拙今天多码了一章，嗯……字数正正好6003。 停下码字的动作， 满意地望了望屏幕上码好的章节，纪拙点了点头。 就熟练地切到作者后台，直接给发了出去。 再退回作者后台首页， 纪拙没忙着关闭页面， 到这三章剧情的时候， 这部童话的剧情算是有个小转折， 纪拙准备看看读者们的反应。 不过还没等纪拙刷新后台，看下读者们的评论， 就先收到了编辑的消息。 “笔墨：下周继续大封推同时带个首页app推荐，保持更新。” “笔墨：另外……下周考虑上架吗？我看你这本书的篇幅也不少了。毕竟只是中长篇。” 我能不上推荐吗？ 让我熬过这第一个月？ “拙而不凡：大佬，又上大封推？其实不用这么一直给我这么大推荐，我就一本童话…… 笔墨：没事儿，小网站推荐没那么值钱，你这本书成绩也还可以。更重要的是能培养一些更多元的读者群。有利于网站发展。” 编辑说推荐不值钱可还行。 纪拙还能说啥。 第九十六章 故事的转折 “拙而不凡：我就是觉得没必要在我身上耗费那么多推荐资源，我这本书成绩都起来了。各大排行榜上都能直接找到。 拙而不凡：不如将这些推荐资源留给那些作品不错的新作者？” 想了想，纪拙觉得还是得挣扎下。 “笔墨：大佬，你认真的？” 看着这条回复，纪拙略有些尴尬，他感觉编辑是想骂他傻叉。 “拙而不凡：咳咳……就是没必要让我占据那么多推荐资源嘛，非墨不是想增加一些更多元化的读者群体吗，不然把这些推荐留给那些作品有新意的作者？” 硬着头皮，纪拙再回了条。 但另一边，非墨编辑部， 对着电脑，看着纪拙回过来消息的笔墨， 却完全和纪拙想得是不一样的反应， 笔墨有些心情复杂。 就从纪拙愿意跟着他过来这么个小网站发新书， 就知道纪拙是个重情义的人。 而现在，其实纪拙完全没必要说这些话，自然就不是惺惺作态。 老实讲，社会上工作了好些年，笔墨自然是感觉这种人有些蠢， 难不成你将这些推荐资源让出去，别人就能记你一份情不成，鬼知道你是谁。 但由不得不佩服这种人。 或者说，这个作者也是为自己这个编辑考虑？ 怕连着给这样一本童话过多的推荐自己有啥压力？ 可这是总编定下来的啊。 不过这作者真是个重情义的人啊， 还挺有格局？ “笔墨：大佬，这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有好的作站自然会给推荐，也用不着从谁推荐里挤出来给。 笔墨：另外，下周推荐位是总编定下来的。大佬你放心上推荐，稳定更新就行。” 笔墨斟酌了下语句，回了消息。毕竟别人也是好心嘛。 不过自己说，应该是也是说得够清楚了吧。 这边， 纪拙看着编辑这消息， 实在是挣扎不动了。 就感觉有些心累。 “拙而不凡：那行吧。大佬。” 哎，这个世界变化真快。 我不想要推荐，这编辑还非得给。 而另一边。 笔墨看着纪拙回复的消息， 也叹了口气。 哎，现在这世道。 我这编辑给安排个好推荐，人作者还要的不乐意了…… ……哎，心情复杂。 …… “拙而不凡：大佬，还有什么事儿吗？ 笔墨：下周上架？” 哦，刚顾着推荐位的事儿了，都忽略了这条消息。 不过下周推荐都上了，上不上架还有啥呢。 再说，这本书篇幅已经差不多十万， 对于这样一本中长篇的童话来说，是该到上架的时候。 “拙而不凡：好的，大佬。” “拙而不凡：大佬，还有什么事儿吗？ 笔墨：最后件事儿，等你上架之后，出版那边的《牧童寻仙》上半部也该出版了，不少地方都已经有消息传出来，不过你作为作者一直都给读者确认，要不你发个通知，告诉下读者？” 说起这事儿，笔墨都感觉无奈。 就好像满世界都在说这本《牧童寻仙》就要出版了， 就这个作者，愣是提都提过一句。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好的，大佬。我明天更新的时候顺便提下。 笔墨：…… 笔墨：行。” …… 和编辑聊完了上架的事儿。 纪拙再放下了手机，抬起头望向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作家后台， 等着一众读者对今天更新的反应。 点了下刷新。 这么会儿，已经有不少读者看完更新， 也已经有不少评论。 “狗作者？？？，你看我满脑子的问号。童话你也写死人？” “其实也不算写死吧？文中也没说死了。” “……后面多半不会再出现了，这不是跟死了没两样？” “啊啊，狗作者，写本童话你都要刀人？” “……你们庆幸吧，这是本童话，狗作者没直接给写死已经是给看童话孩子们最大的仁慈。” “我无法接受！啊啊啊！狗作者，你给我改！” 改？ 改是不可能改的。 纪拙也不是故意刀人，系统都没说他是故意恶心读者呢。 他就是之前就决定好了现在这段剧情。 关于牧童骑着那条老牛的。 看着读者们群情激愤，要不是找不到他家，说不定都有人要来砸窗户。 不过，纪拙在考虑另一件事儿。 要不要趁着这个时候，发个上架单章呢， 说不定能起到‘良好’的效果？ 纪拙很意动。 …… “爸爸！爸爸，讲童话故事，讲《牧童寻仙》……” 小女孩原本就坐在客厅看动画片， 看到她父亲回来了，动画片都不看了，就朝着她父亲飞扑了过来，喊着。 “哎呦……我的宝贝闺女。宝贝，我们吃完饭再讲好不好？” 男人干下班，看到自己宝宝贝闺女朝着自己扑了过来，一把抱住，笑呵呵着应着。 旁边看着丈夫回来了的妻子，也笑吟吟着看着， “爸爸工作一天都累了，我们吃完饭，再讲故事好不好？” 妻子也对着女孩说道。 “好吧……” 女孩虽然期待故事，但还是点了点头，应道。 只是坐在餐桌旁，吃饭时，不时还朝着她父亲望过去，看她爸爸吃完饭了没有。 …… 吃完了饭，男人帮着妻子收拾了碗筷。 一家三口坐在了沙发上，将电视声音调小了些。 女孩盘腿坐在沙发上，抬起头期待着望着她父亲。 “好了，爸爸这就给你讲故事。” “嗯！讲牧童寻仙。” 女孩重重点了点头，然后乖乖地坐着，等着故事。 旁边的妻子抬起手，也轻轻抚摸下来自己女儿的头发。 男人从兜里摸出了手机，再找到了《牧童寻仙》。 今天工作比较忙，他也还没看这个作者今天更新的内容， 于是就一边讲着，一边也看着。 “……我们接着之前的故事讲啊。在离开了大树王国生活的区域后……” 《牧童寻仙》的剧情在之前更新后， 继续往下是，牧童识破了那个骗子，知道他肯定不是神仙。 因为他也知道，这座繁华的城市就快要下雨了。 入城时，他看到背着背篓盐的人，背篓里盐快化了， 他在杏花村给乡绅家里帮工时就时常看到，在下雨前放着的盐总是容易化了。 再戳穿了那个片子的谎言，得到城主的感谢过后， 牧童在询问了城主是否见过仙。 城主却说没有，只是觉得自己这座城市已经足够繁华， 只是偶尔许久都不下雨。 再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遇到些事情之后， 牧童就骑着老牛，离开了这座繁华城市。 走入了一片广袤的森林。 牧童发现， 森林里的大树们也能说话， 大树们告诉牧童和老牛，这里是森林王国。 他们与森林里面的鸟儿和走兽共生。 他们给鸟儿们食物，鸟儿们会将他们的孩子带到更远的地方， 他们给鸟儿们遮风挡雨，鸟儿们会替他们做一些他们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之前的更新，就写到牧童和老牛在森林王国中的见闻。 “……离开了森林王国后，外面是一片更广袤的沼泽，走到泥泞的沼泽地面上，牧童和老牛还能听到许多动物的声音。” 第九十七章 老牛识途 “在沼泽和森林的边缘，牧童骑着老牛，遇到了一朵会说话的花，和一只看起来年轻健壮的青牛。花在拂过沼泽和森林的风中摇曳，青牛就站在旁边不时转动着身子，替花挡着多余的风。他们在一起。” 一家人盘腿坐在沙发上，男人给女儿讲着故事，女儿头靠在妻子身上，妻子不时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这头青牛和会说话的花是朋友吗？” “不，他和她是恋人，他爱慕花在风中摇曳的身姿和释放出的花香，她倚靠在他的身边享受着青牛带来的安全。” 女孩听着她父亲讲得这段故事，目光有些懵懂， 倒是男人和他妻子互相抬起头，对视了一眼，脸上多出笑容。 女孩抬起头，再来回转着目光，望了望她母亲和她父亲，眼睛里依旧还懵懂。 不过就再转过头，催促着她父亲接下来的故事， “爸爸，接着呢……” “接着啊。牧童骑着老牛在沼泽边缘遇到了青牛和那朵花，那朵花和青牛也注意到了青牛。” “青牛和花叫住了牧童和老牛，请求牧童和老牛能不能帮他们个忙。” 男人对着自己女儿笑了笑，再对着手机上《牧童寻仙》往下发展的剧情，给女儿讲述着这个故事。 “花说，她是森林王国中飘荡出来的种子，长大后就在这里。” “青牛讲，他是森林王国外的来客，穿过森林王国后，在沼泽中看到了这颗摇曳的花。” “她和他相爱了，花和青牛想成婚。听说在遥远的地方，有相爱两人缔结誓约，从此再也不分离的婚礼。所以想举办一场婚礼。” “问牧童和青牛能不能替他们主持这场婚礼。” “牧童和老牛同意了。牧童循着之前路上看到别人成婚时典礼，帮忙主持着这场青牛和花的婚礼。” “……是之前那个城市……牧童和老牛看到的。” 女孩还记得之前的剧情，牧童和老牛离开杏花村山坡没多久，到的第一座城市就见证过一场新人的婚礼。 “……在牧童和老牛的主持见证下，花和青牛举办了简单的婚礼，成为了夫妻。” 男人对着女儿笑了笑，再继续往下讲着。 女孩安静下来，眼底带着期待和单纯的祝福。 “……婚礼过后，青牛夫妇也询问了牧童和老牛要往哪里去。” “牧童和老牛告诉了青牛夫妇，他们是要寻找先，他们想穿过沼泽，去沼泽的另一边寻找。” “青牛和花听了牧童和老牛对仙的描述，也十分的向往，因为找到了仙，就能把花和青牛变成人。” “但花的种子一旦落地，就再也没办法离开，青牛也愿意一生守在花的旁边为花遮风挡雨，不再离开。” 似乎是听到花和青牛没办法随着牧童和老牛一起去寻找仙， 女孩皱紧了眉头。 男人望了望自己女儿，轻轻抚摸了下自己女儿的头发和眉头， 继续讲着。 “不过牧童还是跟花和青牛说，等他们找到了仙，学到了仙的神奇法术，就会再回来帮他们。” “花和青牛就说，他们只会一直在这沼泽和森林王国的边缘，等牧童回来。” “在告别了花和青牛后，牧童跟老牛就再离开了……” 说到这儿，男人渐放缓了话语声，止住了继续往下讲故事。 女孩抬着头，还期待满满地望着自己父亲， 暂时忘记了花和青牛没办法和牧童老牛一起去找寻仙的不快乐， 期待着接下来的故事。 “嗯……宝贝，要不今天我们就讲到这儿吧，明天再接着讲？” 女孩不太能感觉到，但男人看着《牧童寻仙》的原文，却已经从作者的字里行间， 感觉接下来的剧情恐怕有点不妙， 青牛和花的婚礼，广袤无垠的沼泽，似乎都预兆着什么。 虽然后面其实还有更新的章节，但男人还是不太想接着往下讲了。 “爸爸……今天就讲这么一小会儿吗……” 女孩有些抿起了嘴巴，眼底露出委屈的神色。 “……好了，好了……爸爸接着给你讲啊，接着给你讲啊，不过讲完这一章的故事就不讲了啊。” 女孩要是吵闹还好，偏偏这抿着嘴委屈巴巴的模样他最受不了。 于是男人连忙应着，手机上再翻过一页。 “嗯嗯。” 女孩脸上的委屈褪去，再重重点了点头，乖巧地听着，期待着接下来的故事。 “……沼泽广袤无垠，天空上只能看到许久才飞过的飞鸟，地上只有黑污的烂泥和枯败的杂草。” “但牧童和老牛依旧还是选择踏进了沼泽，他们要到沼泽的另一边去。” “沼泽里的烂泥很黏脚，一踩下去，就会陷出一个坑，老牛走起来都很费力。” “没多久，载着牧童的老牛就累得有些大汗淋漓，四只脚上都沾满了污泥，就连尾巴都沾上了许多泥点。” “于是，牧童从老牛身上下来了，开始是和老牛说着话，并排着往前走，再后来是牧童牵着老牛，领着老牛往前走。” “但这片沼泽实在是太广袤无垠，太宽阔了，牧童和老牛从白日走到夜里，朝着远处望去依旧是一望无际的沼泽。” “老牛的岁数也实在是大了，所以越走越大汗淋漓，越走身上的污泥沾得越多，老牛肚子上也沾满了沼泽里的污泥。” 女孩听着，脸上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每天都听着《牧童寻仙》的故事，她为牧童寻仙里的牧童和老牛紧张起来。 “……牧童在夜里，问路过沼泽的飞鸟，飞鸟说距离沼泽的尽头还有很远很远的地方。 牧童问飞鸟，沼泽的那边有仙吗？飞鸟说，他也不知道。” “……于是，牧童就牵着老牛继续往前走着，只是老牛的岁数实在太大了，它越来越疲惫，他在沼泽里走起来太费劲了。” “……终于，再又一次经过一个沼泽里的小绿洲时……” “爸爸，小绿洲是什么啊？” “就是啊一片小森林，有一个小水湖。” “那牧童和老牛可以在小绿洲里歇息了！” “嗯……” 男人已经看到文中接下来的剧情， 讲得有些犹豫和缓慢。 应了自己女儿一声过后，又顿了下才接着往下讲， “……牧童和老牛吃了绿洲里树上的果实，老牛在小水湖边，洗净了身上沾染的污泥。” “洗净了污泥过后，吃过了果实过后，老牛对牧童说，” “对不起，牧童。我老了，再也没办法接着往下走了。” “这片沼泽实在太大太大了，一望看不到边际，老牛也实在是太老了太老了，从杏花村出发的时候，他就老了，现在更老了。” “啊？老牛不陪牧童接着去寻找仙了吗？” 女孩一下就坐起了身，紧张地问道。 “是啊……老牛太老了，谁都会老了，等太老了，就慢慢走不动了……” 男人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女孩的头发，温声说着。 “那爸爸妈妈你们也会老到走不动吗……” 女孩的眼泪水已经在眼眶里。 “那时候，爸爸你还能给我讲故事吗？” 男人轻轻摸着女孩的头发，对着女儿温柔地笑着，没应声。 妻子也只是轻轻抚摸了下女儿的脸庞，没说话。 “宝贝闺女，还接着听故事吗？” “要听！” 女孩眼眶里含着泪，却重重点了点头，说着。 “……老牛啊，走不动了，不能再陪着牧童接着往下走了。” “他对牧童说，他就留在这里了。这片绿洲也不错。虽然他没能陪着牧童找到仙。” “但也陪着牧童离开了杏花村，到了这里，不用担心原本那家人吃它。” “它可以在这里等着牧童有一天找到仙再回来。” “牧童答应了，他说，让老牛就在这里等着他。有一天，他会再穿过广袤的沼泽重新回来，他回来的那天，会将这广袤的沼泽都化为森林，会带着老牛离开这里。” “牧童会回来再找到老牛吗？” 女孩眼底还带着泪水，再追问着。 “会的，牧童会再回来找到老牛的。等到有一天牧童找到仙了就会回来，老牛也会在这里一直等着牧童回来。他们还会再见的。再见的时候，牧童肯定就已经有很多神奇的本领了，能带着老牛一起回去。” 后面的剧情作者还没写，但男人还是这样安慰着自己的女儿。 “嗯！” 女孩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眼底带着泪水问着她爸爸， “爸爸……今天的故事讲完了吗？” “嗯……今天就讲完了，明天咱们再接着听好不好？” “嗯。” 女孩没有吵闹，眼底还带着泪水， 从沙发上下来，就颠颠跑回了卧室。 看着自己闺女回卧室，男人跟女人也相继从沙发上站起了身， 女人望了望自己女儿，顿了下动作，再转过头， “这个童话……还弄得怪伤感的。” “是啊……我去再看看闺女。” “嗯。” 卧室屋里。 女孩伤心了过后，渐累了，困意上来。 就要迷迷糊糊睡着了， 只是领着睡之前，还忍不住问她爸爸， “爸爸……牧童真得会在见到老牛吗？” “会的，会的……” …… “……狗作者，你这不就相当于把老牛给写死了。我一想着一路来，就只有老牛陪着牧童，牧童本来就够孤独了，这下就更孤独了，接下来的路就一直有一个人走了，我就爆哭……” “……我一想着老牛就带着那片小小的绿洲上，日一复一日望着牧童离开的方向，等着牧童回来，然后牧童好久好久都没回来……我他么……唔唔，狗作者！” “……狗作者丧尽天良！丧尽天良啊！老子不看了，童话你都要虐我！老子不看了！真不看了……唔唔，被窝里暴风哭泣……” “……要是再看，我就我就……呜呜……气死我了，来个会骂人的，给我狠狠地骂狗作者。” “……看个童话给爷看哭了……狗作者你是真得狗啊……” “……作为一个老实人，我想说一句，你们骂作者就骂作者，咋还给作者打赏投票呢……” “……你懂个屁，我的打赏是给老牛的，我的票是给牧童的……他就是个写书的，他懂个屁的《牧童寻仙》！” 《牧童寻仙》评论区里， 就跟炸窝了似的，之前基本没啥心理预期， 虽然读者都知道老牛很老了，但也没去考虑过狗作者写着写着就把老牛给写丢了可能。 特别是还没经过狗作者前几本书，原本非墨站，新入坑的读者。 之前他们看得可都是爽文啊，受得了这个委屈？ 然后在评论区疯狂输出……然后投票打赏接着看…… 也没办法啊，狗作者也不可能改剧情，只能看看会不会有个好结局。 …… “……妈，你坐客厅干嘛呢？” 年轻人半夜起夜，就看到客厅里还亮着灯， 走过去一看，却发现他母亲还坐在客厅沙发上，拿着手机正看着什么，眼睛还有些红， “妈，你没事儿吧？” 看着他母亲红了眼睛，年轻人不禁关心着再问了句，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个看个故事呢……这个故事还写得挺感人的勒，” 妇人慌忙擦了擦眼角，脸上露出来些笑容抬起头说着。 “……人家作者其实也没写啥……就是我看着莫名地想起你外公，跟你爸来了。” “好了，你去睡觉吧啊，明天你还上班呢，妈也要去睡了，明天早上妈起来给你做包子啊。” 慌慌忙忙说了几句，妇人就跟逃似的回了卧室。 年轻人先是听着他母亲前半截话，还感觉有些奇怪跟莫名其妙， 等听了后半句话，再顿在原地，有些沉默， 最后抬起头，冲着他母亲的卧室喊着问了声， “妈，你看得啥啊？” “就是个童话，叫《牧童寻仙》，你可别笑话妈。” “哪会儿……” 年轻人应了声，站在原地也摸出了手机，搜索着这本书。 而与此同时， 不同地方的不少人， 作为同样是牧童寻仙的读者，也正发生着不少事情。 有人红了眼眶，有人看了觉得心里堵。 …… “……只是简简单单几章更新，明明是很简单的内容，却说了不少东西。” “牧童和老牛的分别，似乎是一种延续和继承，最开始想寻仙的是老牛而不是牧童，不过老牛停在了路上，牧童却在继续。” “……似乎又是再讲亲人的分别，不管从牧童的角度还是老牛的角度似乎都是……似乎还家咋不少东西……不过我最想说的，还是狗作者还我老牛！” 还坐在书房里，看着对今天更新章节， 或是悲愤，或是义愤填膺，或是长评宣泄感情的评论， 纪拙心情也很复杂。 因为评论这群人悲愤异常， 然后后台看打赏次数暴涨，月票推荐票也再暴涨。 哎…… 就不能诚实点吗。 你们是读者啊，搞得这么卑微， 给爷支棱起来啊！ 纪拙再叹了口气，看着这些悲愤异常的激动评论， 心情复杂。 也已经放弃了，原先准备发了个上架感言， 制造反效果的做法。 他怕这群‘悲愤’的读者骂得凶， 订阅的时候嗷嗷冲冲。 算了， 就这样吧。 照旧，要什么上架感言呢。 实在没啥必要。 摇了摇头，纪拙站起了身，准备出门吃饭。 “叮咚。” 嗯？ 有人发消息。 “秒速三十万：纪拙，今天心情好吗？” 嗯？ “拙而不凡：……嗯，还好。” “秒速三十万：…… 秒速三十万：我心情很不好！ 秒速三十万：来！出来吃火锅，我请！” 莫名的，纪拙有点心虚。 这心情不好和自己也没关系吧？ 大概…… 第九十八章 纪拙：狗作者真不是东西 “嘶呼……嘶呼……气死我了，狗作者！” “气死我了……狗作者就把老牛给写丢了！” 还是来两锅火锅店， 云轻慕点了个特辣的火锅锅底，想让纪拙陪她一起吃， 于是纪拙要了个鸳鸯锅…… 于是，这会儿云轻慕对着通红的锅底吃着， 似乎要用辣味宣泄悲愤的心情， 一边嘶呼嘶呼哈着气，恶狠狠咬着着火锅里夹起来的肉片，一边更悲愤着说着。 可能也有原本她想点个特辣红锅让纪拙吃，辣一辣纪拙， 纪拙这会儿却在慢条斯理吃着清汤锅的原因。 纪拙夹起来筷子清汤锅里的豌豆尖，吃了口， 再听着云轻慕那悲愤的语气，恶狠狠的动作，多少有些心虚， “咳……那狗作者嘛，肯定是狗的很，你因为他这种狗作者生啥气呢，一会儿气坏了身子不是。” “今天狗作者的更新我也看了，狗作者真是狗，写个童话还虐人，看得我都来气！” 纪拙厚着脸皮，眼皮都不跳一下说着这话，越说越顺。 “……你说这狗作者多气人！原本牧童就只有老牛陪着，他还把老牛写没了，淦！狗作者是真得狗，气死我了……” 纪拙说得太顺，一阵说完了之后砸吧了下嘴，还感觉有点意犹未尽。 哦，骂得是我自己啊……那没事儿了。 云轻慕听着纪拙谴责“狗作者”的话，抬起头看了眼纪拙， 更来气了。 再夹了特辣锅底里的肉，狠狠咬了几口， 像是在宣泄情绪， 听着纪拙这么说，云轻慕感觉自己胃都有点疼。 可能也是辣的吃多了。 呼……呼…… 气死我了！ 气得云轻慕都想哭！ “来，喝口奶，解辣。” 纪拙将瓶饮料插好吸管，朝着云轻慕推了过去， 云轻慕抬起头，再望了眼纪拙， 狠狠吸了口……好像解气点了儿。 “……其实吧，我觉得今天《牧童寻仙》更新的剧情挺好的。这种剧情也不突兀，相反看了之后觉得挺合理的。当然，我这还是作为一个写作者身份的角度来看的。作为读者你啥感受？” 纪拙看着云轻慕，再认真地说道， 也拿起筷子，夹了筷子特辣锅底里煮好的肥牛吃了口……好家伙，还真辣。 “想给作者寄刀片的感受。” 云轻慕抬起头看了眼纪拙，再低下头眯起眼睛说道。 “咳咳……” “你怎么了？” “没事儿，特辣锅底煮出来的肥牛太辣，呛了。” “嗯……来了，喝口奶。” 看着纪拙这副模样，云轻慕感觉念头通达了许多。 笑眯着眼睛，也朝着纪拙推过去瓶奶。 “……其实吧，这段剧情写得挺好的……不得不说，狗作者这本童话写得真好……” 云轻慕再很认真地说道。 “估计看得人不同，也会有很多不同的感受，也能看出牧童和老牛的分别象征着很多东西。” “……或者说，我感觉其实老牛和牧童本来也不可能一直同行，总会有分别的时候，即便这是童话。”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听着纪拙点头应着的话，云轻慕不禁再笑了笑， 不过紧跟在再低下了头， 不过要是纪拙再这么写……她下次……肯定不点鸳鸯锅！ 气死她了。 …… “up主，快快，出一期谴责狗作者的视频。呜呜呜气死我了！” “up主，这你不出一期视频？我不会骂，up你会说话你来骂，给我喷狗作者啊！他就这么把老牛给我写没了！” “还我老牛，还我老牛，我看不了，气死我了……抱着被子哭。” “狗作者又更新了！快去看！” “……尼玛你个骗子，哪更新了，我就说狗作者今天都更了三章了，怎么可能再更新。” “你不是说你不看了吗#吃瓜。” “唔唔……狗作者，还我老牛，我不看了，不看了……” 看完《牧童寻仙》的读者们已经在四处蔓延， 已经有不少读者蔓延到‘狗作者区’up主叶林汉发的视频底下， 强烈要求叶林汉发一期视频。 这会儿，繁城，屋里。 叶林汉自然也已经看完了狗作者今天的更新。 看完之后，情绪复杂。想给狗作者寄刀片。 不过他即便是就这事儿出个视频，也不可能真得谴责狗作者啊。 顶多就做个整活视频，真谴责， 同样是这群让他骂作者的读者，估计能把他先骂到自闭。 不过这些想让他做个相关视频的评论，他看着还是挺高兴吗。 这不说明他这个号养得很成功嘛， 大家都认可他是‘狗作者区’专属up了。 哎……叶林汉叹气， 心情复杂。 但整活视频他是不想做的。 他想在就这个题材，认认真真做个视频， 就像是之前那个‘体验盲人一天一样’。 思索着， 收敛了想跟着其他读者一起好好谴责下狗作者的悲愤情绪， 叶林汉再认真地新建了个文件夹。 确定了好了这次要拍视频的名字。 “童年与童话与亲人：童年就是童话。” 他准备回去一些小时候地方，将这个视频拍摄剪辑出来。 定下来这个视频的拍摄计划过后。 叶林汉再在自己视频底下评论区，回复了条那些个让他拍视频的评论， 算是预告。 “会拍摄一个关于这个话题的视频，需要点时间。敬请各位期待。” 紧跟着，就有其他观众的评论回复。 “up，好好拍，给我好好谴责下这个狗作者！” “up，别听他们的，这群读者说翻脸就翻脸啊，到时候你喷作者，他们喷你……” 看着这些评论， 叶林汉笑了笑， 电脑一关，开始收拾东西了。 等着第二天得回老家一趟啊。 …… “哎……这作者……” 魔都出版社的陶主编， 也看了纪拙今天的更新， 相比之前，他之前感触触动很深， 这次却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要不是强忍着，他这个几十岁的人了， 说不定还得为这部童话掉点眼泪水， 最后，看着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牧童寻仙》， 陶主编只是长叹了口气，想说些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不知道牧童和老牛分别之后还能否再回去。 但他和亲人分别之后却再也回不去了啊。 或许只有哪天，也走到了尽头，才能在道路的尽头再相遇。 就像是牧童找到了仙。 …… 目送着云轻慕回了自己小区， 纪拙站在路边，也没叫车。 就顺着路踱步。 走着走着，脸上再露出些笑容来， 不禁笑了笑。 虽然读者说得厉害，但还是都觉得这段剧情挺好的嘛。 而抛开一些因素，读者的喜欢似乎也不错。 毕竟， 纪拙最开始也是有单纯写一部童话给一群孩子看的想法。 这部童话不错， 也挺好……虽然读者的数量出了点问题。 再哑然失笑， 纪拙加快了些脚步。 第九十九章 书上架，纪拙睡 “噼里啪啦……” 时间在牧童寻仙的更新和纪拙每日码字中流逝， 深夜，书房里， 纪拙停下了手指敲在键盘上的动作，再抬起头望了眼屏幕上。 屏幕上显示着的是《凡人修仙》的改编剧本。 虽然说是修修改改，磨磨蹭蹭，但纪拙每天晚上花点时间， 还是将《凡人修仙》动漫第一季剧本最后几集给改编写了出来。 再大致从头完整浏览了遍， 纪拙满意地点了点头，相比他写《凡人修仙》的时候， 这会儿改编剧本，他的文笔强了很多，一些语句上改编的比之前更合适。 也没再浪费时间，纪拙直接将这最后几集的剧本保存成文件，给先锋影视传媒那编剧发了过去。 “拙而不凡：最后几集的剧本已经写好。 拙而不凡：《凡人修仙剧本8-12集》.docx” 紧跟着没多久，文件就显示已经被对方接收。 “先锋影视传媒编剧：好的，纪先生，剧本我马上转交给动漫制作团队。” “先锋影视编剧：纪先生你这个剧本写得真好。” 这么快你就看过了？ 纪拙无奈，商业互吹讲点道理好吧。 “拙而不凡：客气了。 先锋影视编剧：那就不打扰纪先生您忙了，有事您再找我。 拙而不凡：嗯，剧本上有什么问题也可以联系我。” 再回了先锋影视这位编剧条消息， 纪拙就将企鹅聊天关了。 再望向电脑屏幕上， 娴熟地打开了非墨的作家后台。 《牧童寻仙》 字数14w。 收藏231021，推荐12w，打赏1365次，评论989条，月票2312. 又经历这么一周非墨上推荐位狂轰滥炸。 后台显示的收藏到了二十来万。 不过按照非墨收藏的水分，真实收藏可能少的话只有三万，多的话有个五万。 毕竟虽然说有不少老读者题材不管就直接读，但对于大多数读者来说， 仅仅是童话这个题材，就足以将他们排除在外了。 而且非墨原本读者群体也不是童话的受众，即便纪拙这本书写得不错，也不可能将这群读者看爽文的读者都变得喜欢看童话。 这个收藏水平， 对于非墨的新书来说算是不错， 这种稍小众网站的真实收订比其实比始阅要高一些， 按照五万的真实收藏来算， 能否达成系统制定的本期目标，大概是在伯仲之间。 本期的要求目标是均订超过一万或者同等意义成绩。 这会儿， 已经是周六的深夜，逼近周日凌晨。周日就是下月一号。 按之前打算的， 这本《牧童寻仙》也将在周日凌晨十二点准时上架。 出版社那边，也会在明天在各网络渠道，线下书店开售《牧童寻仙》实体书的上半部，上半部的剧情同样是截止到纪拙明天上架的章节， 那几章稿子，纪拙已经提前发给了魔都出版社。 也就说，实体书的章节和更新的章节同步，甚至是要比线上更新的少点。 其实这么做，是不太利的，大概率会造成实体书和线上更新的互相分匀销量。 买了实体书的，大概率不会在订阅线上的更新。 订阅了线上……这个倒是可能再购买实体书收藏。 不过结果大概率还是造成两边销量不是太好。 编辑那边这么决定，可能是出于纪拙这本《牧童寻仙》类型的判断，觉得实体书销量会更好。 而且……纪拙签得合同，实体书销售分成他可以一个人拿，不用在分给网站。 而纪拙答应，纯粹是觉得无所谓，怎么样他也不亏。 要是这么折腾，能让这个月这本牧童寻仙的成绩达不成目标，他直接血赚系统的羊毛， 要是实体书销量也起来了，他说不定后期还能回点血。 纪拙目光落在作家后台，《牧童寻仙》的各项数据上， 再转过些目光，望了眼屏幕右下角显示着的时间， 23点45分。 已经快到凌晨了。 转过头，望了眼书房窗外， 小区里的其他楼，其他住户有些已经熄灭了灯， 零星几盏，点缀着几栋楼。 倒是更远处，魔都这座城市里，林立高楼间，依旧是繁灯霓虹。 只是远处的热闹传不到这儿来，显得这儿依旧安静。 望着窗外，小区里些树木枝叶微微在晚风中晃动， 纪拙出神了阵，再回过头看时间， 已经到凌晨十二点了。 该上架更新了。 …… “峡谷生草：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啊。 起飞芜湖：少来。尬聊换句话。你们怎么还不睡，明天不用上课上班？ 渡海八仙：年轻人有这么早睡的？开玩笑呢？ 峡谷生草：年轻人还是要少熬夜。 渡海八仙：年轻人不熬夜能叫年轻人？ 峡谷生草：去你丫的……都在等狗作者上架爆更吧？ 我是凡人：今天周六，明周日……上什么班……嗯……另外明天一号了，狗作者这本书字数也差不多了。 峡谷生草：嗯……今晚凌晨狗作者应该会上架吧？ 渡海八仙：这个也不一定，非墨小网站，新书上架贼快，不像始阅网那样不是周五就是月初一号。要不你们先睡？ 峡谷生草：要睡你睡，我反正睡不着……” 读者群里， 虽然狗作者并没有发单章说要上架， 但一群读者估摸应该也就这一两天了。 同样是魔都。 卧室屋里，云轻慕坐在笔记本电脑跟前， 同时开着两个界面，群里的聊天和非墨上的《牧童寻仙》。 看着聊天群里一众读者的聊天，云轻慕没有跟着聊， 只是眯起些眼睛，再转过头，看着《牧童寻仙》。 顿了下，云轻慕想了想， 再摸出手机，给企鹅聊天里一位联系人发去了条消息。 “秒速三十万：睡了没？一起出来吃夜宵？ 拙而不凡：啊？这会儿？改天吧，我要睡了。” 看着纪拙回的这条消息，云轻慕满意地点了点头。 没睡，不出来。 稳了，狗作者纪拙今天晚上肯定上架！ 云轻慕手一点，再刷新了下《牧童寻仙》的页面， 紧跟着，云轻慕就是目光一亮， 有新章节？ 眼疾手快，一下就点开了， 一看， 云轻慕就是阵无语。 …… “峡谷生草：喜报喜报，狗作者发新章节了。 起飞芜湖：别激动，我看了，就是个单章。 渡海八仙：卧槽，狗作者发上架单章了？奇迹啊，快截图下来我要收藏。 我是凡人：想多了啊。狗作者发了张单章，说《牧童寻仙》上部实体书明天各渠道开售。 峡谷生草：这也不错啊。实体书终于出了，我得买两本回来收藏上。以后给我闺女看。 渡海八仙：闺女还小？ 峡谷生草：是还挺小吧……毕竟我还没女朋友。 曾经沧海：卧槽！狗作者又更新了……真上架了，赶紧冲啊！” 有一条消息冒出来。 紧跟着，整个书友群里变得鸦雀无声。 …… 紧跟着， 纪拙这边。 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的作家后台， 能看到刚更新的几章vip章节，章内评论开始猛增。 “冲啊，都给爷订阅！” “哈哈，我是第一！我是第一。” “啪！你是甚个第一！” 看着一刷新就增加，一刷新就增加的评论， 纪拙有点沉默， 感觉之前那种伯仲之间的感觉不太稳啊。 纪拙再点开实时订阅数据看着。 第一分钟。 “均订325，高订327。” 这么快，这是开自动订阅了吧？ 第五分钟。 “均订1023，高订1029。” 第十分钟， “均订2536，高订2551。” 怎么感觉订阅增速还在变快呢？ 给纪拙看麻了，于是果断决定不看了。 电脑一扣。 心情复杂。 顿了下，摸出手机。 “拙而不凡：刚不是说吃烧烤吗？来？” 纪拙给云轻慕再发了条消息出去， 然后又过了好一阵，云轻慕才回， “秒速三十万：不去了，狗作者上架爆更了，我要在家。” “拙而不凡：……” 麻了…… …… “上架了？” 首都新区。 陈郁躺在出租屋床上，作为一个朝九晚九的社畜， 自然不可能太早睡觉，不然感觉一整天下来，除了工作和吃饭，没有半点属于自己的时间。 之前，这个作者之前的大号被暴露了过后， 陈郁这个《牧童寻仙》的老读者也混进了这个作者之前的书友群。 这会儿看群里就像是过年似的在狂欢，有土豪疯狂用红包炸群。 顺手抢了两红包， 陈郁就点开了牧童寻仙，看起来上架的章节。 狗作者上架了也才更新了四章，实在是短小。 陈郁细细看着，一如之前看这本童话时一样心绪平静。 花了些时间， 看完了。 看着章节尾热闹的评论，这么多读者，陈郁作为忠实读者挺高兴的。 再顿了下，陈郁也留下了条评论。 “谢谢作者给我们带来部这样安静而奇幻的童话作品，看着这本童话的时候，就像是让我找到了个生活狂风暴雨中的港湾……只是有时候明明只是很安静的剧情，看得总是想让人落泪……或许这就是‘当时只道是平常’？” …… 禹城。 老人岁数大了， 本身就觉少，这会儿在床上有些辗转反侧。 不时翻动下身子，翻来覆去一阵， 又平躺在床上，听着窗外传来的声响。 似乎是夏天到了？ 不知道哪来的些细微蝉鸣，老人就静静听着。 听了阵，蝉鸣消失了， 整个夜里又再有些安静。 眼前睁眼时也只有的黑暗让老人害怕外出时的异常喧嚣，也不太喜欢深夜时的寂静无声。 哎…… 叹了口气， 老人摸索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顺着墙，出到了卧室外，客厅里。 “俞叔？” 这时候，旁边屋再响起些细微脚步声， 似乎是没睡的护工听到动静，也跟着起身从隔壁卧室里出来了。 “你去睡吧，我就是有些睡不着，到客厅里来坐坐。” 老人朝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侧过些头，应了句。 护工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亮着屏幕的手机， 将客厅里的灯摁了开，再看着老人，犹豫了下， 再一边抬起手机看了眼，一边对着老人说道。 “俞叔，你一直听得那本《牧童寻仙》因为今晚上架了，再有了些更新。您要不要这会儿听听？” 老人闻声，顿了下，点了点头。 “行吧。听听吧。” “应该没之前那些比较悲的剧情吧？悲得厉害，我听着还真有些受不住。” 老人问了句。 护工犹豫了下，摇头说道， “应该没有吧。” “嗯，我听听吧。” 老人摸索着，接过了护工递过来的蓝牙耳机，戴了上， 听着这《牧童寻仙》的更新。 …… 《牧童寻仙》上架， 消息在纪拙的读者群体里扩散， 不同地方的不同读者，都看着《牧童寻仙》新发的更新。 “狗作者新书《牧童寻仙》上架了，速看！” 回了老家拍视频的叶林汉在破站上发了条动态，通知了下关注他账号的狗作者读者， 然后就再也快速点开狗作者的上架章节看了起来。 …… “……妈妈，能帮我给这个账号充十块钱吗？” 繁城，面馆老板的儿子。 因为第二天周末，这会儿还没睡觉。 正捧着手机，待着客厅沙发上，看着狗作者的《牧童寻仙》。 这本童话，他的那些同学，有些喜欢看，有些还是更喜欢狗作者之前的那些。 但他倒是挺喜欢的，自从这本狗作者的新书被爆出来之后，就有每天追看。 这会儿，也看到了这狗作者的《牧童寻仙》上架了。 可惜他非墨读者账号里没钱，犹豫了下，他抬起头向他母亲说道。 面馆老板这会儿刚关了店铺，回到家没多久， 正和妻子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听着儿子的话，妻子跟面馆老板都转过了头， “什么账号啊？” “站的账号，我想看一本书。是一本童话。” “《牧童寻仙》？” 面馆老板一下就问道。 “嗯！” 儿子重重点了点头。 面馆老板的妻子不禁转过头望了眼自己丈夫， “我也看过，是部很好的童话。给他充十块钱吧，就算是咱们买这本童话看了。” 面馆老板笑着对自己妻子说道。 “儿子，拿过来我们一起看吧。” “嗯。” 面馆老板的妻子帮着给这个读者账号充了十块钱。 然后儿子拿着手机搬了张凳子，就坐在两夫妻跟前， 面馆老板两口子就坐在小孩身后，也跟着自己孩子看着这部童话。 屋里，一家子看着这部童话故事，渐有些安静。 夫妇两口子跟着孩子看着，各有着不同的感受， 小孩只是觉得有意思，夫妇两口子却感觉有些触动。 作者的笔触似乎总是能勾起内心深处一些久远的回忆， 安静的风格就像是童年对着家门前那条潺潺流过的溪水。 “嗯……是部好故事。” “我就说是个很好很好的童话故事吧。” 等着看完最新章节，面馆老板的妻子也忍不住赞了句。 而孩子听到自己母亲也喜欢这部童话，有些骄傲地也跟着说道。 夫妇两人听着孩子的话，不禁摸了摸孩子的头发，搭在孩子肩膀上， 笑了笑。 “好了，童话故事也看完了，都这么晚了，赶紧去睡觉了。” 面馆老板的妻子说了句。 “啊？哦” 看着儿子起身往卧室里低头走去， 夫妇两人不禁再露出些笑容，笑了笑。 …… 而各个读者就在不同地方看着纪拙书的时候， 纪拙这会儿正在闷头大睡，睡得多少有点悲愤。 第一百章 岩石王国 “哎……” 第二天上午，纪拙从床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儿， 就是看了眼短信。 嗯，并没有银行到账短信。 再转回头，看了眼视线内的系统界面，也没看到提示。 今天是月初一号，也恰好是纪拙新书发布满一个月后的第二天。 现在看， 果然是超过系统本期目标了。 叹了口气， 纪拙拿着手从床上坐起身。 虽然已经没有薅系统羊毛的希望了， 但总归得看看从昨晚到现在，新书的均订有多少。 一边往洗漱台走，纪拙一边也点开了作家后台。 “啊~嗯？” 打了个哈欠，纪拙再顿住了伸懒腰的动作， 作家后台的数据已经显示出来。 “牧童寻仙。” 均订9436，高定10221。 这均订不还没到一万吗？ 哦，第一个月没上架看数据增长趋势啊， 而且今天才过了一半。 哦，《牧童寻仙》上半部实体书也今天开售了啊。 那没事儿了…… 纪拙百无聊赖，有气无力，半死不活地将手机搁在了洗漱台上， 一边摸着牙刷漱口，一边不时伸手点一下手机屏幕， 点开了手机上的购物网站， 搜索找到了《牧童寻仙》线上的销售店铺， 瞄了眼销量，月销1376。 就今天早上才上架的。 底下已经有不少评论，显然是有些人都没收到就直接点了到货给了评论。 “买了十本，孩子很喜欢，敏感肌也能用，下次还回购……哈哈，开个玩笑，已经看过网上连载的内容了，是本好童话。买了，收藏了。据说实体书还带插画？” “这个好评是给《牧童寻仙》里牧童和老牛的，顺便骂一句狗作者真不是东西，童话你都要虐一下，你对得起看书的小孩吗？” “银河奖获得者写得童话？买了，还没看，看完再追评。” “这个作者之前的《七日地狱》我看过，一些章节看得我哇哇大哭，希望这本书质量也跟得上。” 看着这些个评论， 纪拙多少有些心累。 能看出来，有些读者明显是看过《牧童寻仙》，买实体书纯粹就是收藏。 还有些读者明显只是看过之前纪拙出版的那些实体书，然后盲买的这本童话。 你们这么支持我，我还真是谢谢你们了啊。 哎…… “叮咚。” “笔墨：在？” “拙而不凡：不在。” “笔墨：？” “拙而不凡：开个玩笑，大佬您讲。” 这时候，责编笔墨再发了条消息过来。 “笔墨：嗯……魔都出版社那边希望你能再签一些《牧童寻仙》，拿来做活动。之前你那些签名书的活动效果挺不错，读者都挺支持的。 拙而不凡：……” 纪拙想起了刚才才看的网上销售《牧童寻仙》的评论， “拙而不凡：行。 拙而不凡：大佬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码字了。” 心累了。 “笔墨：魔都出版社那边想再出版你的《凡人修仙》，版税这次按百分之十一。 笔墨：另外，魔都出版社想将你的《七日地狱》和《牧童寻仙》送报一些文学奖项参与评选，你有啥意见吗？ 拙而不凡：没有。” 他能有啥意见。 都这样了， 他还能有什么意见。 既然已经超过系统制定的本期任务目标了，那就再多超过一点吧。 至于他……就好好的，快点把这本书写完。 然后……考虑考虑下本书写什么。 “笔墨：行，那就这样。《牧童寻仙》这次还是让出版社寄一百本给你签？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两百吧。” 纪拙回了条消息，就叹了口气。 “笔墨：行。我转告出版社。” 非墨编辑部，笔墨这边回了纪拙条消息， 再开始和魔都出版社那边沟通。 老实讲，他感觉自己有点像是在做纪拙的助理该做得工作， 但是又能咋办呢，还得帮忙。 …… “哎……” 和编辑聊完，纪拙就长叹了口气。 明明书成绩不错，正反都是赚嘛， 但还是莫名地想叹气， 大概是因为‘事与愿违吧’ 摇了摇头，纪拙洗漱过后，就进了书房。 再开始今天的码字工作。 “噼里啪啦……” 键盘敲击声重复而枯燥， 《牧童寻仙》的新章节却就在这枯燥中孕育。 …… 傍晚。 首都新区。 男人带着疲惫回家， 一路城市霓虹繁华却都顾不上， 他是抱着期待回家的。 昨夜太晚，作者更新的《牧童寻仙》新章节自然还没讲给自己宝贝女儿听， 倒是他自己给看了。 于是这会儿，他就抱着期待女儿一会儿乖乖听着故事的模样回到了家， 同时也带着一种要给别人分享个好故事的心情。 “爸爸！” 一开门，女儿就朝他扑了过来， 然后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男人望了望旁边已经在端菜上桌的妻子， 只能笑着招呼着自己女儿先吃饭。 “……今天那个作者写得童话更新了吧？” 一家人在餐桌上围坐着吃饭。 妻子不动声色地问了句。 男人笑了笑。 “昨晚就更新了，今天又更新了几章，一如既往地写得不错。” “那一会儿给你宝贝闺女讲讲？嗯……我也听听。” 妻子说着。 男人不禁笑了笑， “这童话故事是挺有意思的，我看着都有些上瘾。” 妻子也跟着脸上露出了些笑容。 …… “好了，宝贝坐好啊，开始讲故事了！” “嗯嗯！” 女孩乖乖巧巧地靠在她母亲怀里，期待满满地望着拿着手机的父亲，重重点了点头， 妻子看着女儿可爱的模样，手搭在女孩手上轻轻摸了摸。 “……咱们接着之前的故事说，再经过了岩石王国后，牧童独自一个人再继续上路了。岩石王国的岩石巨人门虽然巨大而富有力量，能够做到许多人都做不到事情，但他们依旧不是神仙，他们不会那么多神奇的法术，不能将牛变成人，于是牧童就穿过岩石王国继续往前走了……” 故事接着之前， 是牧童在和老牛分别后， 再独自一人，在广袤的沼泽里再走了很久， 渴了累了就在偶尔看到的绿洲休息， 但更多的时候，就漫步在荒芜的沼泽上， 遇到飞鸟乌鸦就询问方向，遇到能交流的生灵就询问仙的踪迹， 跋涉了很长的时间，牧童才终于走出了沼泽， 走到了这广袤沼泽的另一边， 和来时那边的森林王国不一样， 沼泽的这边却是光秃秃的岩石，尘土，山脉， 看不到太多的植物。 这里生活着一些岩石巨人。 岩石巨人门有高有低，有岩石巨人的成人们，卧倒就是山川， 也有小些的，就像是平地耸立的巨石。 在这儿里，牧童偶然结实了一个小巨人， 小巨人对外面的世界和沼泽另一边的森林王国都很感兴趣， 但从未有机会离开过岩石王国， 最后，在岩石王国经历了些事情过后， 因为这里没有仙，牧童还是再离开了。 岩石巨人让牧童坐在他的肩膀上，将牧童送到了岩石王国的边界， 但也只送到了这里。 第一百零一章 童话与童年 “……坐在岩石巨人的肩膀上，离开岩石王国的范围后，牧童跟岩石巨人告别，再继续往前。” “过了岩石王国，逐渐是山川河流，有树木丛生，枝叶茂密的森林，也有穿过山峰和山峰之间的蜿蜒河流。” 男人继续给着自己女儿讲着故事。 “这茂密广袤的山林里，也生活着不少的动物们，有藏在林间筑巢的鸟儿，也有些在地上奔跑的动物……” “走进山林，牧童已经有些饿了，他询问了只小鸟，鸟儿告诉他前面就有颗果树，牧童往前走，就找到了果树，顺着树干爬上了果树的枝丫。” “……爸爸，果树会说话吗？” “……嗯，这里隔着森林王国很远，这里的树不会说话……” 男人顿了下，回答了自己女儿的问题。 女孩应了声，点了点头，再眼巴巴望着自己父亲，期待着接下来的故事。 “……可是就在牧童爬上果树顶上摘着果实的时候，树底下来了只猛兽。” “是老虎吗？” 女孩听着一下紧张起来，忍不住问。 “……嗯。是老虎吧……” 其实文中没有准确提到是什么样的猛兽， 只是说猛兽体型巨大，张着血盆大口，露着利齿，也饿了。 “……牧童也发现了老虎，就待在树上望着。” “老虎有些饿得厉害了，爬不上树，就对牧童说，这颗果树是他种下的，上面的果实也是他的。” “让牧童下来将树上的果实还给他。” “他在骗牧童！” 小女孩似乎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样，有些大声地说道。 男人不禁笑着，摸了摸自己闺女的头发， “是啊，他在骗牧童，明明这棵树是自己长的，之前的飞鸟也是这样告诉牧童的。” “老虎啊，就是想骗牧童从树上下去。牧童也发现了。” “于是牧童就说，我爬上来累了，已经爬不下去了，既然果实是你的，我就扔给你吧。” “说完了话，牧童就将树上几颗还生着，硬硬的果实朝着老虎砸了下来，老虎饿厉害了，傻乎乎的，被牧童砸了好几个包。” “嘻嘻……” 女孩听着牧童教训了老虎，有些高兴。 男人望了望自己女儿，笑着接着讲着这个故事， “但老虎还是想将牧童骗下来，于是就忍着疼，还对牧童说，说牧童在树上太高了，这样扔下来的果实他都接不到，全落在地上了。” “他让牧童再往着树下下来一点。” “牧童自然不可能上当。老虎却是生气了。” “老虎其实会爬树，只是太累了，现在生气了，就鼓着浑身的力气朝着树上爬了过去，还抓着树枝使劲的摇晃，想将牧童摇下来。” “牧童就只能往着树上更高的地方爬，然后使劲抱紧果树的枝干……” 女孩听着这故事，又紧张了。 她怕故事中的牧童受到伤害，想问，但是又怕打断故事。 就紧张着望着她爸爸，等着后面的故事。 “……不过，就在牧童要有危险了的时候，来了一只很大很大的大鸟。她从天上飞来，展开的翅膀就像是遮挡了天上的阳光，让底下一下阴了下来。” “大鸟扇起来翅膀，一下就带起来一阵大风，就顺着树干往上爬的老虎一下就打在地上，让老虎在地上摔得满头都是包。” “然后大鸟就让牧童爬上了她的翅膀，她一展翅，就带着牧童飞上了天。” “牧童小心地趴在大鸟的身上，小心地往底下望，就看到了底下的山川河流，繁密的山林都在脚下……” 女孩听着牧童脱离了危险， 放松下来，紧跟着听着牧童爬上了大鸟身上，跟着大鸟一起翱翔于天际，又不禁有些憧憬和向往。 “……牧童啊，就趴在大鸟身上，跟着大鸟往前飞出去好远。” “终于大鸟停了下来，带着她身上的牧童落在了一个瀑布的边上。” “瀑布顺着河流往下不断冲刷，大鸟就在瀑布的边上洗刷着自己的羽毛，牧童顺着大鸟的翅膀，小心着从大鸟身上滑了下来，落到了河边上。” “牧童对大鸟说谢谢，大鸟告诉她不用谢。” “刚才牧童询问果树地方的小鸟，是大鸟的孩子，听到小鸟给牧童指得方向，大鸟就知道牧童可能会遇到老虎，遇到危险，就过来救了牧童。” “牧童再次谢谢了大鸟，将刚才从果树上摘来的成熟果实也送了两颗给大鸟。” “……最后，大鸟要离开的时候，牧童再询问了大鸟有没有见过仙，大鸟飞得这么快，肯定去过很多地方。” “大鸟说没有。只是告诉牧童，顺着这条瀑布下的河流往下，一直往前，会汇入广袤的大海，在大海的深处有一片宫殿建筑，那里生活着很多鱼儿，是海洋王国，那里很热闹，可能会有谁知道。 于是，牧童告别了大鸟，站上了大鸟帮忙，他做得一个小木筏上，顺着瀑布下的河流，往着大海去了……” 男人讲着，渐放缓了话语声， 停顿了下来，再望向还眼底带着期待的女儿。 “……爸爸，今天就讲到这儿了吗？” 女孩明白了，于是问道。 “嗯。今天咱们就讲到这儿了，明天再继续讲故事好不好。” “嗯。” 女孩点了点头。 这么多天，她爸爸给她讲故事，总是讲着讲着就结束了， 她也都习惯了，只是更加期待明天的故事。 牧童会在海洋王国里发生什么呢？在路上牧童还会不会遇到危险。 女孩的小脑袋里不禁想着。 “好了，那就跟着妈妈去洗漱睡觉了吧。” 男人在对着女儿说了句，妻子也站起身，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女孩乖巧地点了点头，从沙发上站起身，就跟着她妈妈去洗漱了。 男人望着自己女儿去洗漱， 再顿了下，转过头望向手机， “……好像是出实体书了，要不买一本回来？” 想了想，他打开了购物网站。 …… “半扑不扑：大佬牛逼！写童话也能写得这么好@拙而不凡。 在写了，在写了：大佬牛逼……+1 乌贼：大佬牛逼…… 新书已开：大佬牛逼……嗯，似乎混进了什么大佬。啊，是乌贼，我死了！ 咸鱼老想翻身：啊，是乌贼，呜呜呜，我见到乌贼了，我死而无憾了。 乌贼：不是在夸拙而不凡大佬，怎么突然就歪了…… 新书已开：这不是拙大佬还没出现吗。 拙而不凡：…… 新书已开：啊，是拙而不凡大佬，我死了…… 咸鱼老想翻身：啊啊啊……呜呜呜，我从小就看拙而不凡大佬的书长大，没想到竟然今天能看到真人…… 拙而不凡：……” 纪拙原本正在客厅里， 手机一边放着个视频，一边俯身在桌上签着《牧童寻仙》的实体书。 魔都出版社那边已经将两百本书送了过来。 然后，纪拙就看到了这群里疯狂艾特他的消息。 看得纪拙一阵……淦！ 要不是他心态好，就这群狗作者杀人还诛心， 他原本平静的心态都能再起波动， 然后……吐出一口老血。 没再去回这些沙雕作者群里的消息。 纪拙再一边在一本本牧童寻仙上签名顺道留下句祝福语， 再一边不时抬起头，看了眼放在跟前手机上放着的视频。 手机里这会儿放着的视频， 就是那个破站和他八字相冲的up主发布的最新视频， 视频标题是“童年与童话：童年就是童话” 看着这个标题纪拙就感觉不妙，一看视频内容果然。 幸好这本《牧童寻仙》成绩原本就已经超过系统目标了，他已经是无所谓了， 反倒是现在成绩越好越好。 不然要是之前给他来这一出，他要是吐出血来，这个up主怎么也要再担点责任。 这视频开头， 就是这个up回到了老家， 再追忆童年，小时候树下的蚂蚁窝。 视频将方向对向了一颗门前树下的地面， 土地上蒙着层干燥的泥灰，落着几片或干枯或还新的落叶，映着树上枝叶在地上的影子， 不时清风拂过，地上映着的影子也在微微晃动。 听着窸窣的风声，画面停在这儿停了近一分钟， 那种安静的感觉，似乎是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 直到一只蚂蚁，从着树根边爬出，清晰出现在画面中。 然后是门前沟里的螃蟹， 视频中的up挽起裤腿，就下了门前的河沟， 河沟里的水在河道里微微晃动，泛着粼粼波光， 潺潺流水从脚边划过，就像是清风流过。 只是可惜，河沟这么多年已经在修缮过，河道磨上的水泥， 已经没了什么螃蟹的生存空间。 这一段，只能是在水中静静待了一段时间后， 以这个up的一句“看来有些东西还是只留在童年了为结尾。” 然后爬树， 将摄像头固定在自己身上， up费尽着力气，几次折腾终于爬上到了颗树上。 靠着树上的枝干半躺在这繁密枝叶间， 斑驳的阳光就透过枝叶的缝隙，映照几柱到这树冠中狭小封闭而安静的空间中， 似乎和外面整个世界都隔开，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整个视频过程中， 这个up都很少出声说什么，只是一个个场景本身就体现着些东西。 视频的最后， up回到了老家的院子里， 一屁股坐在了院子边的门槛上， 镜头就被放到了门槛边，都对着院子外逐渐落下的夕阳， 潺潺流水的河沟就在不远，那颗有蚂蚁爬过的树下也在不远处， “……往常这个时候，我母亲就该叫我吃饭了。” “……林汉，吃饭！” 视频最后的最后，就是以up主的一句自述， 跟身后屋子里传出来的妇人喊声为结尾。 整个视频画面中， 都未曾提及纪拙的书， 只是到视频末黑屏后， 才在画面中浮现出来一行字， “推荐阅读童话《牧童寻仙》” “好的童话留在你记忆里，优秀的童话就是童年。” “记《牧童寻仙》阅读有感。” 直到视频彻底黑屏之前，还都带着那潺潺河水声，枝叶窸窣声。 纪拙抬起头看完了这个视频， 沉默着停顿了阵， 给这个视频点了个赞， 再低下了头，俯身给手里拿着的《牧童寻仙》实体书签着名。 “祝你有个美好的童年——玉成器。” …… “……视频看完了，整个视频都很平静，却莫名的想哭。这大概就是我看牧童寻仙的时候的感觉。” “谢谢up的推荐《牧童寻仙》已经看到最新更新的地方。只能说《牧童寻仙》跟up主制作的这个视频都很好，关注了。” “果然，牛逼作者的书友都是神仙书友，看视频哭了，然后去看《牧童寻仙》，看到老牛分别那儿，更是哇哇大哭。” “……哎，看完之后，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就是想问下，我小时候那些玩具还在吗，我妈笑着告诉我，还给我收着呢，都在柜子里放着……可是我啊也都已经有自己孩子了……挂了电话过后，自己躲在厕所里哭了一场，也不知道为什么。” 繁城。 叶林汉在老家待了好些天，等着视频完全做好了，才重新到了繁城。 这会儿，在常去的那家面馆里， 叶林汉看着自己视频低下这些个热评， 脸上再浮现出些笑容，这个视频也算是达到他预期效果了， 应该会是继之前那个体验盲人一天后，播放量第二高的视频吧？甚至更高。 应该也能给狗作者带去不少新读者吧？ 狗作者这不应该谢谢我？ 叶林汉笑着，再翻看着这一条条评论， 除了这些，这个视频本身也达到了他的预期。 脸上不禁带着些笑容。 “……视频刷了三遍，牧童寻仙反复看了五遍……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反复看，或许就是想找到点童年的痕迹。” “……《牧童寻仙》去看了，很久没看过这样一本童话了，也买了本书回来收藏。” “冲啊，朋友们！这么部好的童话，不得给他把销量冲起来！好久没有这么部好童话了，要是这部童话成绩还不好，那下次再有部这么好的童话得是什么时候。” “冲啊！让狗作者长长见识！看看童话销量也能这么高！让他接着给我写！让其他作者也给我写！” 越往下翻， 评论似乎往一个既离谱，又莫名其妙合情合理的方向拐去了。 或许这也是小众题材的好处……就是读者粘性出奇的高。 …… “曾经沧海：咳咳，今天心情真好啊。 渡海八仙：换个出场白。 曾经沧海：咳咳……那个破站视频你们都看了吧。 起飞芜湖：看了…… 曾经沧海：你们说，狗作者这本书的读者接下来会再次暴涨吧。 渡海八仙：应该吧……你到底想说啥啊。 曾经沧海：……京拼淘官方店铺的《牧童寻仙》没货了，你们能不能给我匀一本。 曾经沧海：尼玛，我就想着童话没多少买实体书吧，啥时候有空再去下单也行，这会儿一看，没货了可还行。 起飞芜湖：就买了两本……一本自己收藏，一本得送给我侄子。 曾经沧海：叔！ 起飞芜湖：滚！问问秒姐吧……我看《牧童寻仙》下批补货也会有签名版，说不定秒姐会再多买。 秒速三十万：……不用了。我就买了一本。” 云轻慕这会儿在屋里， 看着读者群里的消息，回了条。 狗作者纪拙的签名书她用不着抢了， 基本已经预定到手了。 当然不是问纪拙要。 而是这次魔都出版社给非墨编辑部也送了十几本典藏版，也准备让纪拙签了名。 云轻慕她妹妹云心心自然就抢到了一本…… 不过这会儿肯定是被她给霸占了。 云轻慕脸上露出些笑容来。 第一百零二章 行，就这样了！ “笔墨：《牧童寻仙》送报了国内两个儿童文学奖项的评选，另外还有两个比较著名的奖项因为时间来不及了没送报。 笔墨：之前《复苏克苏鲁》跟《七日地狱》出版的前两月版税，魔都出版社就要跟始阅那边结清，到时候始阅应该也会给你睡稿费下发你那部分分成。 笔墨：《牧童寻仙》的版税下一个月出版社那边也会结清这月，不过《牧童寻仙》的版权都在你手上，到时候会直接汇入你的账号。 拙而不凡：嗯。” 编辑发来了接连发来一串消息，纪拙点开企鹅聊天回复了条。 “拙而不凡：好的，大佬，我知道了。” “笔墨：嗯……” 似乎对纪拙这平淡的反应有点无奈，笔墨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说啥。 顿了下，才又再有消息发过来。 “笔墨：《牧童寻仙》的上架成绩和实体书销量都不错。已经有部分影视公司在询问版权。 笔墨：《牧童寻仙》的版权就在你身上，你要不要和这些公司谈谈？ 笔墨：不过我个人建议，你还是等一等，现在书还没完本，成绩也没达到最高峰，即便现在出卖版权也谈不了太高的价格。至少等到送审的两个奖项有结果了再谈这件事儿比较好。 拙而不凡：嗯，那就按大佬你说得来吧，先缓缓吧。” 非墨这边， 笔墨看着纪拙再回过来的这条消息，莫名地感觉有点心累， 同时感觉自己在朝着纪拙的助理这个工作方向狂奔， 特别是随着纪拙书成绩一本比一本好，总有些事情网站需要帮忙交涉，有些影视或者有意版权的公司找不到纪拙自然就找到了网站头上。 版权，出版，改编，事儿一堆。 又不能不管，毕竟书是在非墨发的，人纪拙也是看着你面子过来非墨的。 “笔墨：嗯……顺便问句，这本《牧童寻仙》应该写不了多久了吧？ 拙而不凡：嗯，月底之前完本。” 这本童话本来就是中长篇，上架前写一个月，上架后写一个月，正好。 嗯……这么想，这次似乎也没亏多少系统的羊毛，就两个月嘛，说不定遥远的未来有希望靠版权赚回来？ “笔墨：下本书写什么有想法了吗？ 拙而不凡：大概有点想法，没确定。 笔墨：有点想法指刚才脑子里随便过了下？ 拙而不凡：人和人保持一点信任比较好……” 开了个玩笑， 笔墨再看着跟纪拙的聊天界面， 脸上有点犹豫， 他在犹豫要不要建议下纪拙下本书不要写太偏的风格了， 可是反而来一想，虽然纪拙每本新书都有点出乎意料，但也都写得成绩不错，反而出乎他的预期。 嗯……这个作者对市场的把握比他准。 还是别乱劝了。 于是笔墨就也没劝， “笔墨：嗯，那你自己看着吧。” 和手底下这个作者聊完， 笔墨关了聊天界面，揉了揉发涨的头， 不知道为啥，每次和这个作者聊完都感觉心累啊。 “……主编。” 这时候，旁边编辑组责编云心心似乎是看笔墨暂时忙空了， 凑了过来。 “嗯？有事儿吗？” 笔墨抬起头问。 云心心闻声，脸上有点不好意思， “那个《牧童寻仙》的签名书能不能再给我一本啊？” “嗯？你也是拙而不凡的书迷？不过之前不是已经一人拿了一本了吗？” 笔墨有点诧异，问道。 “嗯……被家里一个小孩抢走了。” 云心心提起这个，眼底还闪过一丝无语。 她那个姐姐，真是这么大人了……还非得抢她的签名书， 难道她就不想要吗？真是的。 “嗯……我这还有本，你拿去吧。” 应了声，也没多问，笔墨顺手就将办公桌上放着的那本崭新《牧童寻仙》递了过去， 不过递到一半，动作又不禁有些顿了下。 这是《牧童寻仙》的典藏签名版啊，这么送了是不是有点亏啊。 毕竟他也看纪拙的书…… “……谢谢主编，主编大气。” 不过云心心撂下两句话，一把拿过书，就走了。 让笔墨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上，不禁流露出一丝茫然。 嗯……要不要让纪拙帮忙再签一本？ …… “啊~” “阿秋……” 一个哈欠跟着个喷嚏， 纪拙码完了今天的更新，正瘫在客厅的沙发上， 犯懒，不想动弹。 不过脑子里， 却思绪转动着，忍不住去想新书的事儿。 《牧童寻仙》剧情进展到这儿， 接下来的故事就是水到渠成到大结局了。 似乎是该考虑下下本书的问题了。 这次的惨痛教训让纪拙明白了个道理， 自己即便再开小号开新书，也有掉马的风险， 毕竟还是有人知道他开小号了，比如编辑。同时他似乎还有自己不太了解的明显个人风格。 另外……这次书的爆火实际上还是从网上到实体书的延续。 网站扑街，出版实体书跟着扑街的美好计划大失败！ 那或许这次应该要开个马甲直接写实体书。 正好现在这本《牧童寻仙》越写越顺， 或者这几天可以多写点，快点写完……然后慢慢发。 趁着这段时间，自己可以琢磨下新书，然后来个无缝衔接……嗯，不拖太长让系统让当期任务空荡时间太长。 可是写什么呢？ 童话都写过了，难不成真去写体育。 写出版的体育文……这个想法着实有些逆天。 有出版的体育文吗？纪拙不禁陷入了沉思， 自己都为这个想法感觉到惊奇。 然后决定将这个美妙的想法给搁置了。 ……他怕到时候没有出版社给他出版，他就麻爪了。 或许可以自费出版？ 算了，算了，系统不傻。 暂时搁置吧。 那写什么？ 言情？ 嗯……这个销量应该还可以，他也实在写不出来，算了。 推理？这个没接触过啊，可以后面再考虑。 武侠？这个似乎不错，放入备选。 严肃文学？这个也不错……但国内出版销量第一就是严肃题材……这让纪拙略有点怕。 那仙侠？这个写过了……暂时没想法再写。 纪拙感觉有点头疼…… 于是摸出了手机， 准备进沙雕作者群跟书友群里找找灵感。 “我只是个小号：各位大佬，狗作者的这本书也快完本了吧？你们觉得狗作者下本书会写啥？” 纪拙发了条消息。 紧跟着，就有人回了。 “曾经沧海：我猜我猜不到，就狗作者那离谱的题材选择，我选择……不猜。 起飞芜湖：你猜狗作者会不会让我们猜到？ 渡海八仙：我猜不是仙侠，克苏鲁，童话……狗作者会重复？” 嗯！ 就这个了！ 纪拙一看最后条消息。 不是说我不会重复分类吗，我就重复给你们看看！ 那就写科幻吧……之前不是说我现实分类的《七日地狱》是科幻吗。 纪拙定下想法，满意地点了点头。 沙雕读者，果然不让他失望。 第一百零三章 《牧童寻仙》大结局 “《牧童寻仙》” “银河奖得主童话作品，年度网络连载童话最优秀作品之一……” “月销12000” 评论区。 “……孩子从学校回来就吵着要我买回来讲给他听，说学校里不少小朋友在讨论这本书……我看了下……然后把上半部看完了，还没给他讲……” “……一本童话，老少通杀，服！网上连载更新已经看完，买本回来看。” “……今天看到家长群里有老师推荐，还以为又是啥扯淡的书……买回来一看……我儿子喜不喜欢看我不知道，反正我挺喜欢。” “买了三本，一本收藏，一本看，一本送人。别问我为啥买这么多，我怕再不支持下优秀童话作品，下次再听到什么优秀童话的时候都不知道是啥时候。” 这是《牧童寻仙》在网上销售渠道的评论， 在一些线下的书店，《牧童寻仙》其实也有铺货，网上也有些不知道从各种地方听说过这本书，买来看读者的评论。 看着网上销售渠道的销量，跟网上的一些评价。 纪拙有些麻，摇了摇头。 只感觉牧童寻仙的销量彻底没救了， 只希望再没救地更彻底点，销量更高点。 不然他每次瞄一眼系统的鼓励金数额，难免有点堵得慌。 再看了眼网上些评论， 纪拙将网页一关，点开了电脑上的码字软件， 开始继续码《牧童寻仙》接下来的剧情。 虽然新书的题材都想好了， 但《牧童寻仙》没写完之前，肯定还是得先把《牧童寻仙》写完。 以免分心。 “噼里啪啦……” 书房里的键盘敲击声再响起， 就伴随着书房里码字的声响，屋外透过窗的阳光渐斜着方向， 从下午到傍晚日暮。 …… “……陶主编您眼光真好，一眼就看出了这本书的巨大市场潜力。” “少拍马屁。我又不能预知，哪敢说哪本书一定就真得大卖。只是我个人感觉这本《牧童寻仙》是写得挺好的。而且说实在的，近些年市场上也没什么好的童话作品。这本《牧童寻仙》一出来就吃了不少市场。后期应该还有很深的潜力可以挖。” 魔都出版社，陶主编笑着应了句旁边人的话， 紧跟着再顿了下，转过头问了句， “跟我说下吧，这周《牧童寻仙》销量怎么样？” “这周《牧童寻仙》线上线下各渠道总共卖出去接近三万本。之前首版印刷的五万册已经只剩下两万。给各渠道商和线上店铺补货再补货过去，可能就没了。” “是挺好的。” 这个数据跟他预估地差不多，陶主编就笑着点了点头。 “不过，这周销量最高的不是《牧童寻仙》，是另一本书。” “嗯？” 陶主编转过了头。 “也是这个作者的，《七日地狱》这周也卖了接近三万本。都要追上首月时单周销量了。” 旁边那人再露出些笑容。 《七日地狱》首月的时候卖出去十几万本， 次月的时候销量就开始往下掉了，一个月也就卖出去不到五万本。 现在这是又逆势上扬了？ “《牧童寻仙》带来的影响？” “对。网上的数据统计，不少购买了《牧童寻仙》的读者都再购买了这本《七日地狱》或《复苏克苏鲁》，有些事和《牧童寻仙》同时购买，有些是过了一段时间后再回购的。” “不过这样一来，之前《七日地狱》再版的存货可能也要很快再卖完了。” “……嗯，通知印刷厂那边。《牧童寻仙》再印六万本吧。《七日地狱》再印十万本。至于《复苏克苏鲁》再印两万套吧。” 虽然这周《牧童寻仙》和《七日地狱》销量都不错，但也不可能一直都这么高。 除非这个作者下本书成绩比之前几本书还好，又再带来大范围影响刺激一波销量。 要真那样，他能把纪拙给供起来， 毕竟今年就靠纪拙这几本书，出版社都能过得比往年滋润了。 想着，陶主编的脸上不禁露出来些笑容。 “好的，陶主编。” 来人离开了。 陶主编顿了下，再转过头望向电脑屏幕上， 不知道今天这个作者更新《牧童寻仙》了没有。 他也是在追看啊。 哎……这个作者哪都好，就是这本书写得真是慢。 …… “呼……” 书房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城市灯火取代了白昼阳光，依旧照亮着点缀着城市。 纪拙对着还亮着屏幕的电脑，长出了口气，书房里的灯都还没开。 今天思路较顺，纪拙写了差不多八千来字。 对着铺满码字软件页面的章节，纪拙还是挺满意的。 或许……这就是狗作者和读者理解的偏差。 嗯……和之前打定的主意一样， 虽然写了差不多四章的内容， 但纪拙也就发了两章出去，剩下的留着当存稿。 “……好家伙，狗作者，你是真狠啊，敲好就四千来字，多给个标点符号你都不给啊。” 看了眼最新评论， 纪拙关了电脑，起身，走到客厅沙发，一把就将自己瘫在了沙发上。 今日犯懒， 不想出门，纪拙准备吃外卖。 “啊~” 瘫在沙发上，纪拙还打了个哈欠。 …… “半扑不扑：@拙而不凡，大佬，这本书就快写完了吧？大佬下本书应该不开小号了吧？ 新书已开：我感觉大佬这本书也快完本了吧。不知道大佬新书写啥题材。” 在‘噼里啪啦’键盘敲击声中， 时间再快速流逝，过去几天。 纪拙因为打定主意，先尽快写完《牧童寻仙》， 这几天都过得很规律，中午起床，下午码字，傍晚吃饭，深夜睡觉。 偶尔和云轻慕在企鹅聊天上闲扯两句， 《凡人修仙》动漫制作组偶尔通过先锋影视那编剧，询问他对一些动漫画面和剧情表现的意见。 倒是他责编笔墨这两天没啥事儿，没咋找他。 唯一一次找他，还是让他帮忙写了十几本签名书给非墨编辑部寄了过去。 这会儿。 书房外华灯初上， 纪拙刚停下码字的动作，结束今日份的码字。 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着的一大章内容，顿了下， 纪拙再瞄了眼放在一边亮起屏幕的手机，将手机摸了过来。 “拙而不凡：嗯，快了，快了。” 纪拙回了条消息， 再回头瞄了眼码字软件上写好的章节， 这几天下来《牧童寻仙》的剧情已经进入收尾阶段， 现在嘛……最后的大结局大章纪拙已经写出来了， 就差在末尾打上‘全书完’三个字了。 不过这些天他积了不少存稿， 等更新到大结局，恐怕还得要个好几天。 “拙而不凡：应该不会在非墨跟始阅网上开新的小号。题材未定。” 纪拙转回头，再这么回了句。 他当然不会再在这两网站上开小号……他都打算直接开马甲直接发出版了。 “半扑不扑：哦哦……坐等大佬开新书再开一个潮流，然后我跟风…… 新书已开：建议跟风拙而不凡大佬写‘童话’，你看现在童话多火。#吃瓜。 半扑不扑：好你个大佬，竟然如此不讲武德，想这样陷害我。 乌贼：……老实讲，拙而不凡大佬写得童话能火，不是童话类型厉害，而是大佬厉害。” 嗯？不常在群里发言的乌贼似乎都忍不住说了句。 “拙而不凡：大佬客气大佬客气。” 纪拙客气了句。 但另一头，乌贼看着手机上，群里显示着的消息， 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之前纪拙写七日地狱的时候，他看纪拙七日地狱写得这么好， 没耐住心痒，悄摸摸开了个小号，也写了本现实题材的新书。 毕竟，他其实也有种想不断挑战新题材小众题材的冲动。 结果嘛……就是那本现实题材的书就只有他的责编跟他老婆知道是他写得。 只能感慨也就只有纪拙敢这么玩， 以及敬佩纪拙的魄力， 要知道《七日地狱》纪拙可是用大号发的啊， 他就不敢……只能佩服外加感叹。 “半扑不扑：啊，是乌贼大佬……我死了。 新书已开：啊……” 聊天群里，纪拙跟乌贼先后出现后， 群里的聊天方向很快就朝着复读的方向走去。 纪拙再瞄了眼，果断溜了。 手机一关， 回头在牧童寻仙最后一章的末尾敲上了最后三个字： ‘全书完’ …… “拙而不凡：来，约，吃饭？ 秒速三十万：今天心情这么好。 拙而不凡：更新的写完本了，心情愉悦，浑身轻松。” 走在出小区里的路上， 跟路上遇到的几个眼熟同栋楼大妈大爷顺口打了几声招呼， 纪拙一边跟云轻慕发着消息。 再回了条消息过后，又过了一阵云轻慕才再回过来消息。 “秒速三十万：行，来两锅火锅！今天我要吃特辣全红汤锅底！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心情不好？ 秒速三十万：被那个狗作者气得，今天他又才更新了四千字，还断章！气死我了！ 秒速三十万：他就不能学学你！写快点，快点写完本吗！” 纪拙：…… 咋说呢，纪拙感觉自己有很多话想说， 但是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最后只是默默地戳着手机回了条消息。 “拙而不凡：那就特辣红汤锅吧。” 而另一边。 云轻慕还在卧室里， 看到纪拙说他书写完本了，都不禁愣了下， 然后切到《牧童寻仙》的更新再看了遍， 也没完本啊。 然后就反应过来了。 这狗作者有存稿！ 有存稿你还断章！ 狗作者！ 云轻慕咬牙切齿地，拿着手机的手都握紧了些。 …… “……嘶呼……嘶呼……” “辣了？来，喝口酸奶解解辣。” “嘶呼……你怎么不觉得辣？” “我觉得还好啊，我能吃辣啊。” “你能吃辣，你还老是吃清汤锅？” “辣椒吃多了对肠胃不好啊。” “嘶呼，嘶呼……呼……呼……” …… 时间再继续往后流逝着。 在将《牧童寻仙》写完之后， 纪拙除了思考新书，也每天造成更新着《牧童寻仙》，不过后面也将存稿发的快了些。 再过了几天之后。 《牧童寻仙》这本中长篇童话，也终于到了大结局的时候。 在一众读者的‘忠实支持’下， 这本《牧童寻仙》也顺利冲上了非墨的月票榜首。 要不知道的，还以为非墨是个童话站呢，一本童话占据了各榜单前列。 待在书房里。 纪拙再瞄了眼作家后台牧童寻仙的数据。 “牧童寻仙” 字数26w，收藏68w，推荐78w，评论8623条，打赏总次数13245，月票1.3w。 均订2.3w，高订3w。 收藏水分肯定很重，看均订数，纪拙估摸真实有个十万就了不起了。 至于这个均订，虽然比不上前面两本《七日地狱》和《复苏克苏鲁》现在的成绩， 但毕竟题材限制，另外更关键的是，实体书的同时出版很大部分上分走了些读者。 童话还是更适合实体书。 最后也是因为这本中长篇的童话更新时间太短，后续的实体书销量和线上订阅肯定还会继续持续增加。 看了眼， 纪拙就再点开了发布新章节的页面， 将最后的大结局章节发了出去。 同时按照惯例， 发了个简单的完本感言。 “《牧童寻仙》完本。新书发布时间不确定，就这样。” 将这极其简短的完本感言发出去，纪拙就再切回了作家后台首页， 就这么会儿，就已经有读者的最新评论。 “……我刷新，我刷新……卧槽。看我刷新出来啥，《牧童寻仙》大结局了！” “大结局！我来了，都给爷看，看起来！” 纪拙看着这些评论， 也没着急关了电脑， 他也想看看他这些‘亲爱的读者们’对大结局评价怎么样。 …… “爸爸，妈妈，讲故事了吧……” 小女孩垫着脚，帮忙将餐桌上最后一个餐盘捡进了厨房洗碗池。 再飞快地跑回了客厅里，眼巴巴着望着坐在沙发上的爸爸。 男人迎着自己女儿的期待目光，自然没别得话说， “好，爸爸给你讲故事。” 笑着，男人应了下来。 旁边女人也没着急去收拾厨房里的碗筷，也就坐在了边上，笑着搂过自己闺女。 女孩就坐在自己妈妈身前，靠着自己妈妈，期待着望着自己爸爸。 男人笑着，从兜里摸出了手机， 找到了一直收藏在书架上的《牧童寻仙》。 一看，今天这个作者还是准时更新了， 男人笑着点了开，然后看到了最新一章的章节名， 不禁顿了下。 “牧童寻仙（大结局）” 大结局了？ “……宝贝闺女，咱们今天啊，就要把《牧童寻仙》的故事讲完了。《牧童寻仙》就要大结局了。” 男人先抬起头，给自己女儿说好，免得自己女儿一会儿伤心。 “要讲完了吗？那是不是明天就不能讲了啊？” 女孩抬起头，反复抿了抿嘴，有些委屈巴巴的，有些难过。 “……嗯，明天我们可以讲别得故事。” “嗯……” 女孩还是有些难过，从明天开始她就听不到牧童的故事了。 “那还要爸爸这会儿给你讲大结局的故事吗？” “要！” 女孩又再一下抬起了头，暂时没了难过， 再望着她爸爸，出声问道， “牧童找到仙了吗？老牛还在等他回去呢！” “……嗯，那听爸爸给你讲。” “嗯！” 女孩重重点了点头，再期待着望着她爸爸。 男人再对着自己女儿笑了笑，再低下头看向手机上的牧童寻仙大结局， 他多少也心情有点低沉。 每天给他女儿讲这个故事，其实他自己也每天在看这本《牧童寻仙》， 这一下就要完本了，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第一百零四章 云上王国 “……在离开海洋王国后，牧童坐着大鱼化作的大鸟，追寻着海洋王国给的指引，往着云上王国的方向去。” 男人给自己闺女再继续讲着这个故事。 在之前的剧情上，这段时间更新的章节再描述展开了不少故事。 牧童在从河流踩着竹筏顺流而下，往着海洋王国的路上，再经历了些故事， 见到了些具有奇幻色彩的新事物，夜里满是萤火虫的柳树林， 萤火虫们在夜里善良地为竹筏上的牧童指引了方向， 繁华城市里，人们在节日时放在水中的花灯，也曾陪伴着牧童短暂前行。 虽然没了老牛长久的陪伴，但一路上总还是有些东西短暂曾与牧童同行， 或河中的鱼儿，或是头顶上的星光。 最终经历了些故事过后，牧童还是乘坐着木筏顺着河流汇入了大海，海洋王国的所在。 那时，牧童踩着的竹筏已经散架，只剩下两截浮木勉强用曾经森林里一位藤蔓姑娘送给他的蔓条捆在一起。 不过幸好，汇入了海洋过后，牧童很快就遇到了位海洋王国的居民， 那些有些大的鱼儿和海兽们，他们正追赶着海浪，嬉戏着。 一个海浪打来，将海洋王国的居民打到了牧童的木筏跟前， 就这样，牧童和海洋王国的居民结识了。 海洋王国的居民热情地邀请着牧童前往海洋王国做客。 海洋王国的居民热情着推着牧童的木筏，到了海洋王国在的海面上。 再对着牧童吐了个牢固的泡泡， 牧童就待在海兽吐出的泡泡里，进入到海面下的海洋王国。 在海洋王国里， 牧童在遇到了些事情，还有自己的智慧帮助了一些海洋王国解决了些问题。 也因为此，牧童见到了海洋王国的国王，一条很大很大的，长着胡须的鱼。 牧童依旧秉承着初衷， 虽然海洋王国很好，但他还是不愿意在海洋王国多停留， 他想去到神仙在的地方，海洋王国的居民们，虽然能畅游大海，但却去不了陆地上。 于是，他询问了了海洋王国的国王，是否知道仙在哪儿。 海洋王国的国王告诉他，他不知道， 不过他说，如果真得有仙的话，有个地方肯定是距离仙最近的地方，那里的人们一定知道仙在什么地方。 那个地方， 就是云上王国。 海洋王国的国王说，在遥远的天空之上，在漫天的白云之上，有个云上王国， 云上王国上生活着云上精灵，他们就生活着云上，肯定知道仙在哪儿。 不过云上王国在的地方很高很高， 普通的鸟儿们也飞不上去。 牧童于是问海洋王国的国王， 有什么办法能到云上王国去吗？ 海洋王国的国王告诉他，他只知道一个办法。 说在海洋王国边缘的海底深渊里， 生活着一条很大很大的大鱼，比海洋王国的国王还要大很多。 那条大鱼平日里就生活在深渊底，从不见出来， 只是古老相传，大鱼离开水面，就能变成一只大鸟， 这只大鸟就能飞上云上王国。 不过这只大鱼长得很凶恶，和海洋王国的居民们也不怎么友好， 所以海洋王国的国外也不能帮到牧童，只能让牧童自己去寻找深渊里的大鱼，和大鱼交流。 剧情就这么继续进展。 等到了海底深渊， 牧童和大鱼交流了过后， 才知道，原来大鱼不是脾气外或者特别凶恶， 他只是长得太大，每次动得时候都很累，所以重来不怎么动，多数的时候就趴在海底深渊里。 最后，牧童自然是说服了大鱼，让大鱼载着他，去往云上王国。 牧童站在了大鱼的脊背上， 就像是站在广阔平坦的地面上。 大鱼带着牧童一跃离开了水面， 鱼鳍展开，一下就变成了遮天蔽日的翅膀， 一振翅膀，从广袤无垠的海面上掠过，大鱼就带着牧童朝着云霄直冲而去。 这就是大结局之前的剧情。 “……顺着海洋王国国王对云上王国位置的指引，也顺着大鸟自己曾经前往云上王国的记忆。” “大鸟带着牧童不断往着天空之上振翅飞去，越来越高，终于天空之上的白云距离牧童和大鸟也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终于，大鸟带着牧童穿过了白云之间的空隙，就像是再次从海面钻出一样，钻出了白云，到了白云之上，也是云上王国。” 男人继续拿着手机，给着自己的女儿讲着《牧童寻仙》的大结局故事。 “大鸟带着牧童，振翅从云上王国掠过，牧童趴在大鸟上，俯瞰着云上王国的景象。” 女孩安静着听着她爸爸讲着故事，眼底带着憧憬和期待。 男人其实自己也有些期待，不知道那幅场景应该是个什么样，要是做成动漫或者电影就好了。 “最终，大鸟带着牧童，在云上落了下来，就站在云层之上。” “大鸟停下来过后，牧童小心翼翼着顺着大鸟斜放了下来的翅膀，滑了下来，到了云上，踩着云山，牧童只觉得软绵绵的，一抬脚，就会有小云团被他带起来。他也看到了云上王国的精灵们。” “云山王国的精灵们，身体都是像是和云一样的东西构成的，白乎乎的，就像是一个个孩子，牧童看到他们的时候，一群云精灵们，正团着一小团一小团的白云，往着云下扔着，还互相叽叽喳喳吵闹着说着些话。” “有云精灵说，往这边扔多一点，那个说，扔这里，扔这里，这里还没有扔够。” “等到牧童和大鸟走近了，那些云精灵才发现他们。” “看到大鸟，他们像是受到了惊吓，然后又有些好奇。就像是小孩似的好奇。” “嗯……就像是我宝贝女儿这样。” 男人给女儿讲着故事，转过头望着自己闺女这副期待着的模样，不禁笑着说道。 女孩皱了皱鼻子，然后再抬起头望着她爸爸，期待着后面的故事。 “……嗯，牧童给云精灵们解释了大鸟，然后才有些好奇地询问云精灵们刚才在做什么。” “云精灵们再叽叽喳喳的，互相抢着告诉了牧童，原来，他们是在给地上下雨，他们扔下去的云团，就会变成雨。” “云上王国的精灵们，就都是平时吃着云上的云朵，然后跟着云儿去到天上不同的地方，然后往着地上抛着小云团，给地上下雨。” “云精灵们好厉害！” 女孩听着自己爸爸讲着故事，不禁大声说道。 “是啊，很厉害……牧童也这样觉得。他觉得原来是云精灵们在给地上下雨。” “……就像是仙一样，生活在天上，能掌控风雨。于是牧童就忍不住问，他们就是仙吗？” “但云上王国的精灵们却问牧童，什么是仙。” 第一百零五章 牧童寻仙 “……于是牧童就对云上精灵说，仙可以像鱼儿那样畅游大海，也可以像鸟儿一样翱翔天际，有着种种神奇的能力，能将动物变成人，他生活在富饶繁荣的土地上……” “但云上精灵们，却叽叽喳喳着，一人抢着一句话对着牧童说道，” “一个云上精灵说：鱼儿能在大海中畅游。 另一个云精灵则是说：鸟儿能够翱翔于天际。 还有云精灵说：岩石巨人有庞大的力量，森林王国滋养着土地，云上王国的我们下着雨。海洋王国和人类王国同样繁荣。 最后，叽叽喳喳的云精灵们异口同声地说道：但我们不知道仙在哪儿。” “啊？云精灵们也不知道仙在哪儿吗？” 男人再给自己女儿讲着故事。 女孩听到这里，不禁睁大了些眼睛，出声问道。 “嗯。” 男人已经看出来，仙就藏在这云精灵的一句句话里。 却不好给自己闺女解释，于是就应了声，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发，笑着再问道， “还要接着听吗？” “嗯！” 女孩再重重点了点头，期待又有点紧张着望着自己爸爸，等着后面的故事。 “因为云精灵也不知道仙在哪，于是只是在云山王国短暂待了些时间过后，牧童就重新站在大鸟的身上，告别了云上精灵。” “只是在离开时，牧童想起一路过来时，那个干旱很少降水的国家，于是就请求云上精灵们，能够时常去下那个王国。” “云上精灵们叽叽喳喳答应了，说他们会驾驭着云上王国，跟着云上王国一块去到那个干旱很少下雨的国家，给那个国家降雨。” “最后，站在大鸟脊背上的牧童就离开了云上王国，大鸟振翅高飞，带着牧童往着极远的地方飞去……牧童再次往前寻找着仙。” 说着这个故事，男人再停顿了下。 女孩不禁再眼巴巴望着他，再抬起些头。 旁边被女孩靠着的女人，这会儿都不禁多侧过些目光。 “……爸爸，就在这儿结束了吗？牧童寻仙的故事讲完了吗？” 女孩期待着望着她爸爸。 男人听着，顿了下抬起头看向自己闺女，笑着摇了摇头。 “还没呢。” “那爸爸继续讲吧！” “嗯……” “……然后啊，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之后。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又一位孩子听到了动物和其他生灵的声音。” “孩子听牛羊和大树说，世界上有仙，仙可以像鱼儿一样遨游大海，可以像鸟儿一样翱翔天际，有着种种神奇的能力，能从天上降下甘霖，能将动物变成人…… 于是，这个孩子也踏上了寻找着仙的旅途。 他去到一个城市里，城市里的老人告诉他，先是一个具有智慧的人，他能给人化解病痛，让人腹中的虫子离开。” 女孩眼巴巴期待着看着她父亲，听着故事，听到这里眼睛发亮。 “他去到一个蚂蚁王国做客，蚂蚁王国的蚂蚁们告诉他，仙是一个巨人，他曾将是蚂蚁王国的守护神，曾经帮助他们重建家园。” “他去到一个繁荣的城市，城市的人们告诉他，仙有着呼风唤雨的能力，他虽然离开了这里，但这座城市和王国依旧风调雨顺。” “他也走过了森林王国，森林王国外，已经没了无垠广袤的沼泽，森林王国接壤着岩石王国，岩石王国的巨人们经常和森林王国交流，森林王国的树下，能看到遍野的花草，动物，和一些小的岩石巨人们……” 说着话，男人渐止住了声，抬起些头，脸上笑着再望向自己闺女， 牧童寻仙的故事也就到这里结束了。 “爸爸，牧童是找到仙了吗？” 女孩再期待着望着自己爸爸，问着。 却没等男人回答，就坚定着重重点了点头。 “牧童肯定是找到仙了。” 文中，其实没直接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只是说，曾经寻仙的牧童变成了后来人眼中的仙。 至于牧童是否寻到了仙，是否自己也变成了仙也没有讲。 男人没回答，只是笑着伸手抚摸了下自己闺女的头发。 只是紧跟着，女孩却更坚定地出声说道， “牧童没找到仙的话，肯定还在寻找仙的路上，老牛还在等他回去呢！” 女孩这句话给了男人莫名的触动。 浑身都不禁顿了下，他好像有些明白这个大结局的意思了。 “是啊，牧童如果没找到仙的话，肯定就还在路上。” 男人脸上再露出了些笑容，笑着应着自己闺女的话。 “嗯……牧童肯定还发生了很多很多故事……” 女孩认真地再重重点了点头，抬着头，眼底似乎带着些憧憬和畅想。 男人脸上笑着，望着自己闺女，轻轻摸着自己闺女的头发。 《牧童寻仙》这个故事其实讲了很多东西。 牧童对仙的追求肯定是一种对美好的追求， 虽然不知道牧童有没有追求到最初想找到的东西，但他肯定还在路上。 …… “……看完了《牧童寻仙》，感慨良多。怎么讲呢。感觉这个结局既符合预期又有些在预料之外。一直到结尾都未曾提过牧童是否寻找到仙，但对于同样追求仙的后来者来说，牧童已经是位伟大的仙。 仙可以是一种对美好的追求，可以是一种理想。 我女儿在听完故事的时候，很坚定地说了句，牧童肯定还在追寻仙的路上。给了我很大的触动……因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经停了下来。” “……感谢作者给我们带来这个故事……看完之后，只是感觉这样一部童话却讲了很多很多东西。可能每个人看完这个《牧童寻仙》的故事都有些不同的感触。对于孩子来说，可能更畅想牧童在的那个奇幻神奇的世界，对于我来说，《牧童寻仙》就像是我回不去的童年。” “……最先提出要去寻找仙的是老牛，走到最后的却是牧童……” 在大结局更新后，酝酿了段时间后， 终于，大结局章节的章评里。 《牧童寻仙》的评论区，都开始疯狂出现些或长或短的评论。 纪拙坐在电脑跟前，翻看着这些评论， 脸上渐再浮现出来些笑容。 他对这个结局还相对满意，看来读者们也是一样。 纪拙滑动鼠标，继续往下翻看了下去。 “……某颗树下是否有蚂蚁王国，走过片广袤的森林，那里是否就是岩石王国的所在。这会儿我这里正在下雨，云上是否有云精灵们正叽叽喳喳吵闹着往下扔着云团……谢谢作者给我带来这样一个好的故事，让我想起来童年树下望着蚂蚁，屋前望着天边云彩的日子。” “……希望我也能和牧童一样，坚持如一，不忘始终。” “整本书给我带来触动的地方不少，老牛的离别，云上精灵们的话，以及最后的结局。” “……沉浸在牧童寻仙里时，我似乎就像还是个孩子，忘记了许多烦恼，但抽离后到现实时，我已经不是谁的孩子……想着，莫名有些泪流满面。” “……这本或许就是那本过去很久很久之后，某天我在抬头望云时，依旧会想起的作品。” …… “哎……” 禹城。老人坐在客厅屋里。 屋外正下着小雨，雨打在屋外的树木枝叶上，窗玻璃上都有些细微的窸窣声， 老人戴着耳机，手里捏着手机， 也听着《牧童寻仙》的大结局。 听完了过后，老人却是长长叹了口气，许久都未曾说话。 “俞叔……怎么了？” 护工不禁出声说道。 “想起了我父亲。” 老人说， “……那天夜里，我坐在他肩膀上，他扛着我，我们从外边回去。” “……那天晚上，星星跟月亮都很亮……我跟他说，等我长大了挣钱了，要给他住大房子。” 说了这样句没头没尾的话， 老人顿住了动作，然后再将两耳的耳机摘下， 只是伸手搓了一把自己已满是皱纹的脸。 “是本好童话……真是本很好很好的童话。” 老人捂着脸，反复着呢喃说着。 护工站在旁边，没再说话。 窗外雨还淅沥下着，打在窗户和树木枝叶上。 …… “……” 云轻慕家。 两姐妹坐在客厅沙发上， 各自都捧着手机，手机屏幕这会儿还亮着， 界面停留在《牧童寻仙》大结局的最后一页。 云轻慕和云心心两人都顿着动作，许久都没说话。 抬起头，想说些什么，又止住了声。 “……写得还真好啊。” 最后还是云心心先说了句。 然后是云轻慕点了点头， “狗作者……又骗了我几滴眼泪！” 云轻慕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眶已经红了。 紧跟着，说着话的两人又再顿了下， “……姐，你还记得爸妈长什么样子吗……我就记得，小时候，妈做得红烧肉好像挺好吃的。” “妈走得时候，你就屁点大，记得什么啊……那红烧肉是我给你做得。” “哦……云轻慕，你说世界上真有能听到动物说话的人吗？” “醒醒，多大人了真是……” …… “……我不管！牧童肯定是成仙了……肯定是回去带上老牛一起走了！呜呜呜……” “……虽然故事似乎就是简简单单一个故事，却忍不住让人想起许多……” 首都新区。 陈郁躺在出租屋里的床上， 已经看完了《牧童寻仙》的大结局，就不停地翻看着评论。 看其他些读者用各种话赞叹《牧童寻仙》，他就感觉挺高兴。 或许这也是在寻找一种认同，别人的想法和他一样。 “……莫名其妙的，我感觉结局挺好的啊，可是看到后来再有寻仙的人看到的牧童曾经留下来的那些痕迹，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因为那像不像是你似是而非已经回不去的童年，像不像是你上班回家看到路上小孩玩着你小时候玩的游戏时的感受？” “胡说！我的童年要是有牧童那么精彩就好了……呜呜呜……” “我赞同最顶上那条热评的话，牧童如果还没寻找到仙，那肯定还在寻找仙的路上，一定会的！” “结局很好，但我向骂一句狗作者……因为我略有些难受。” “分别，童年，奇幻的世界，美好的追求和坚持……这部童话适合小孩看，也适合大人看……” 只是评论翻着翻着，陈郁就又再停了下来。 然后放下了手机，望着天花板有些沉默。 可能还想着刚看完的，可能想着《牧童寻仙》诱发的一些东西。 …… “……感谢作者给我们带来这样一部好的童话，全篇追看完，就像是经历一个奇幻世界的奇妙之旅，似乎也是陪同着牧童踏上了一条寻仙的路。” “仙是什么，可能每个人心中想法都不一样，甚至是对于《牧童寻仙》中每个出现过的角色都不一样。同时，如果你们认真去，牧童走过的每个地方，即便是繁荣，也还是有些缺陷，蚂蚁王国的蚂蚁们过得很好甚至幸福，但这种幸福很脆弱，是依赖别人的。那个繁荣的人类城市，却依旧缺水……热闹的森林王国……” “……而一路上，有的人向往着和牧童一起去寻找着仙，但却因为其他事情不能跟着牧童离去，而还有的，则是说，自己这里已经过得不错…… 还有啊……牧童一路上其实无数次可以停下来，但都没有……的确就是那句话，牧童肯定还在路上……” 叶林汉作为纪拙的忠实读者，自然也看完了《牧童寻仙》大结局， 修修改改，打了很多字， 虽然还有很多话，但叶林汉停顿了下，还是就这样将这条评论发了出去。 就这样吧， 真细说的话，叶林汉感觉这本《牧童寻仙》里实在有太多东西可以讲。 甚至他觉得，对比《七日地狱》，狗作者在许多方面又有明显的进步。 看着评论发出去了。 出了口气。 叶林汉从面馆里的餐桌前起身。 之前他在这面馆里吃了碗面，这会儿面已经吃完。 结了账，走出面馆。 却看到面馆门口，面馆老板的儿子正蹲在那面馆门前的树下，抬着头望着顶上出神。 难不成是在看天上的云。 叶林汉感觉自己中了牧童寻仙的毒，自己也抬起头朝着天上望了望。 再哑然失笑，就走了。 …… 而面馆老板的儿子， 这会儿却不是在望天上的云， 他在看树上的一只鸟， 那只鸟正在树上枝丫上轻跃着，不时叽叽喳喳地叫着， 似乎也注意到这男孩正望着他，和男孩大眼瞪小眼。 “哎……” 男孩感觉自己有些傻，都初中了， 还那么傻，刚才看完了《牧童寻仙》的大结局， 他就忍不住畅想，要是自己也能像牧童那样听见动物说话，会开启怎样的奇妙旅程。 然后……他出来面馆，看到树上那只鸟，就和那只鸟大眼瞪小眼瞪上了。 自然是听不懂…… 这会儿回过神来，只觉得莫名的羞耻， 自己都这么大了，竟然还幻想这么不现实的东西， 不禁来回望了望，然后就看到他父亲从面馆里走了出来。 “站在这儿干嘛呢，不是让你回家了吗？” “没。” 男孩有些羞耻地摇头应了句，就往家跑了。 然后就剩下面馆老板看着自己跑远的儿子，摇了摇头。 转过头望了望，也不禁抬起头看了眼那树上的小鸟， 然后顿住了下动作，跟那只鸟大眼瞪小鸟。 不过只是看了阵，面馆老板就不禁转过头，心里略感羞耻和心虚地左右望了望， “咳咳……” 见没了看到他刚才那幅模样，才干咳了声， 回身回了面馆。 谁还不是个孩子呢。 脸上有点不好意思。 第一百零六章 格局啊格局 “笔墨：《牧童寻仙》已经完本，新书有打算了吗？ 笔墨：能透露下准备写什么题材吗？ 拙而不凡：寻找灵感中。 笔墨：……” 光明福利院院子边，纪拙坐在片树荫底下， 摸着手机，给编辑回着消息。 《牧童寻仙》昨夜已经完本，《牧童寻仙》下半部和整本版的实体书也在今天上线各渠道发售。 作为他的责编，笔墨自然要关心下新书情况。 “笔墨：指旅游？ 拙而不凡：那倒没有。” 倒不是纪拙不愿意告诉笔墨下本书他打算写科幻。 实在是他下本书想直接开个新马甲直接出版，不准备在网上连载。 下本准备在网上连载的书，还不知道啥时候呢。 那要不要给编辑说一下下本书不打算网上连载了呢？ 直接说感觉不太好，不说啥时候马甲掉了更尴尬。 不过就在纪拙思考着这件事儿的时候，编辑的消息还在不停发过来。 “笔墨：嗯……找你另外还有几件事儿。” “拙而不凡：大佬您说。” 不着急思考要不要说，纪拙先回了条消息看看情况。 “笔墨：第一件事儿。《牧童寻仙》获奖了。华国优秀儿童文学最佳长篇作品。算是国内最好的是个儿童文学奖项之一。” “拙而不凡：嗯？这么快？ 笔墨：时间正好合适，另一个送报的奖项就要再等段时间才有结果。” 国内儿童文学，童话领域著名的作家不多，今年也没啥格外优秀的作品出现， 就显得纪拙这本《牧童寻仙》格外突出。 这算是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 不过当然，《牧童寻仙》本身质量也是挺好的。 “笔墨：到时候你看是现场领奖还是网络视频连线，到时候你自己和颁奖评审委员会那边沟通就行。” “拙而不凡：好的，大佬。” 纪拙还能说啥，应下来呗，书都完本了，他又不是和奖项有仇。 他现在恨不得多得点奖，然后让《牧童寻仙》销量更高点， 让他多少能回点系统羊毛的血。 “笔墨：嗯，另外就是非墨准备开通始阅网那边的渠道，让非墨的作品在始阅网那边也上架。你这本《牧童寻仙》会作为第一批。 笔墨：嗯……不过你现在这本书都已经完本了，这件事儿主要就是通知下。你也可以通知下你的读者。 拙而不凡：嗯。好的。 笔墨：嗯，还有件事儿，就是你这本书成绩也不错。综合你之前几本书的成绩来看。非墨这边准备和你重新签个合同。或者说你愿意和始阅网那边签也行。 拙而不凡：……” 其实上本《七日地狱》更新的时候，始阅网就有提过这件事儿。 但后来纪拙开了个小号跑到非墨开新书，这事儿就给暂时搁置了。 不过现在再提，纪拙都打算下本书不在网络上连载了，还和非墨签啥合同。 “拙而不凡：要不大佬……算了吧？ 笔墨：？？？” 这会儿， 非墨编辑部，笔墨对着电脑， 看着纪拙回过来的消息，满头问号。 网站主动跟作者提高合同待遇，作者还不同意了？ 不过想了想，笔墨好像也能想到纪拙有啥顾虑。 “笔墨：我知道你可能是担心合同束缚太大，不过这份合同和你想得不太一样。 笔墨：你要不看看合同再说吧。 笔墨：授权合同.jpg。” 纪拙还没回消息呢， 编辑就将合同发了过来， 纪拙自然只能点开看一眼， 打开， 然后纪拙直接将合同滑到了最重要的一部分， 对作者的约束和分成比例，作品版权所属。 然后纪拙一看。 只能说好家伙。 “在同等条件下，合同期限（五年内），乙方作者应在非墨站或始阅网发布新网上连载作品。” “乙方在甲方网站发布作品，享有百分之八十电子订阅，打赏分成。乙方作品出版，繁简体改编，影视有声改编等版权归乙方作者本人所有。在同等条件下，甲方公司有优先购买权。” 看着这条件，老实说，纪拙都心动了。 正常网站跟作者签订的更好合同，自然是提升订阅以及版权出售分成比例的同时，加大对作者的约束，比如合同期间内，作者只能在该网站发布新书。 但纪拙这份合同……只能说好家伙。 约束基本没有，毕竟那条同等条件的前提基本是废话……纪拙就是想跳槽，他也不可能给出条件更差的网站跳啊。 而作品版权更是全归他自己，对于纪拙来说实在是个优厚的条件，毕竟就他现在写得作品来看，都有很高的改编价值。 相当于，网站只享有纪拙作站连载权，只拿百分之二十的电子订阅分成意思了下。 不过相应的， 这份合同也没有一些正经大神合同的保底推荐，比如新书在网站连载必定给出的一定推荐资源。 不过即便是这样，对纪拙来说也是很优厚了。 毕竟作品好，自然是有推荐…… 只能说，这份合同真是给纪拙量身打造的。 可能是纪拙前几本书题材都太离谱，于是非墨给出了这样份合同。 分成和版权条件优厚，没有约束，但就是没有保底推荐。 这样纪拙新书要是扑了，他们真是一点都不亏，推荐资源没浪费，版权啥的书都没火也不值钱。 要是纪拙新书火了，版权啥的反而不重要了，就纪拙书题材的选择，总是能给网站带来些新群体的读者， 对于网站来说，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这叫啥？ 纪拙不亏，网站血赚…… …… “……老大，真要给这份合同吗？” 非墨编辑部，笔墨看着纪拙那边已经接收了合同文件，可能正在看， 不禁转过头，对着旁边坐着的总编问了句。 这份合同自然不是笔墨能直接做主的，其实是非墨总编拿出来的。 笔墨刚才也粗略看过了。 “既然是想让别人作者留在我们非墨，自然是要给出诚意。” “诚意既然都给了，干脆就好人做到底。这个作者对我们最重要的还是拓展网站的读者群，至于版权和分成有时候很重要，这时候也不太重要。” “至于对作者的约束……只要我们给的条件是最好的，他有啥理由要去别得网站呢？” 合同有时候也只是废纸，利益才是永恒的。 总编笑着，应了句笔墨的话。 “总编大气。” 笔墨就是顺口问一句，这事儿和他关系也不大。 就是总编要送给这个作者股权对他也没啥影响，相反要是这个作者因为这儿愿意继续在非墨发新书对他倒是有好处。 总编闻言，再笑了笑，再看着电脑屏幕等着纪拙回消息。 “拙而不凡：大佬，合同很好……不过我准备下本书直接写出版。” 这份合同的确是诚意拉满，于是纪拙也直接说了情况。 不过都这样说了，这份合同应该暂时签不了了？ 哪知道…… “笔墨：没事儿，合同可以先签着，什么时候你再在网上发新书，条件还是按这个来就行。反正我们只是谈的你在网上连载的作品。” 第一百零七章 《笼中鸟》 看着编辑回过来这条消息， 纪拙都愣了下，格局这么大？ 而另一边，非墨编辑部， 笔墨也愣了下，因为最后条消息不是他回的， 是总编干脆上前回的这条消息， “既然好人做到底了，不妨将诚意再给足一点。等到下下本书，这个作者再在网上连载的时候，不发在其他网站就够了。” 笔墨转过来目光，总编倒是笑了笑，解释了句。 笔墨顿了下，点了点头自然没啥意见。 这边， 纪拙只是短暂愣了下就反应过来了。 反正这合同履约也是从下本纪拙再在网络上连载的作品开始， 也没任何保底性的推荐资源和福利……啥时候签合同唯一影响的就是合同年限。 即便纪拙合同期限内都不再在网上连载作品，对非墨，始阅也没啥影响…… 他们又没付出什么。 反正或许纪拙血赚，但网站永远不亏。 “拙而不凡：那行，那谢谢大佬。” 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份上了，这份合同对于纪拙基本没啥约束力，条件也足够的丰厚。后面再在网上连载最重要的版权都落在纪拙自己手里。 纪拙自然也没拒绝的必要。 “笔墨：嗯。那还是之前一样，你签好合同过后寄过来？或者你有空的话，可以过来趟非墨？” “拙而不凡：那我寄过去吧……” 纪拙感觉过去一趟非墨大可不必。 “笔墨：行。” 非墨编辑部。 笔墨敲着键盘再回了条消息， 旁边坐着总编看到最重要的，合同的事儿已经敲定下来，已经站起了身， “那笔墨你接着和这个作者聊吧，我就去忙点其他事儿了。” “行，总编，你忙。” “嗯……要是作者愿意透露的下，顺便问下他下本准备直接发出版的书写什么？我也有点好奇。” “总编也看这个作者的书？” “平日里闲下来也看看。” 总编不禁笑着应了句，再顿了下， “顺便你问下他需要帮忙吗？我们也可以帮忙给他联系些出版社。” “行，我问问。” 总编再点了点头，就走开了。 笔墨再转过头，对着屏幕上的企鹅聊天界面顿了下，斟酌了下语句， “笔墨：能透露下本准备出版的书写什么吗？需要帮忙联系出版社吗？非墨跟始阅这边也有些日常有合作的出版社。” “拙而不凡：大概率是科幻，小概率是其他……具体还在思考……” 就是题材未定，大纲没写，正文还没出现第一个字， 问就是在写了在写了呗。 笔墨懂了，感觉有些心累。 “笔墨：…… 笔墨：嗯，那你看需要帮忙的时候再发消息。 笔墨：另外，还有件事儿忘记说了。关于《牧童寻仙》版权的。 笔墨：这段时间询问《牧童寻仙》版权的公司越来越多，有几家出价都不错。你要不要跟他们谈一谈？毕竟这本书版权也在你自己手上。 拙而不凡：版权啊……再讲吧……大佬能把情况发给我看看吗？ 笔墨：……” 笔墨感觉更累了，就感觉自己好像在做助理的工作还没人给他多发工资。 “笔墨：行，大佬。” “拙而不凡：好的，谢谢大佬。 笔墨：嗯。” 笔墨再回了条消息，就将聊天界面关了。 他感觉有点心累，怕再说下去指不定就要短命。 …… 这边。 纪拙回了编辑条消息之后， 就飞快地再收起了手机，抬起头。 这会儿他就坐在光明福利院的院子边绿荫底下， 周围几个小孩或是正眼巴巴望着他，或是正侧着耳朵朝他这边听着。 老书完本，新书未开，难得有时间，纪拙再过来看看这些小孩， 编辑发来消息之前，纪拙正准备给这些个小孩讲故事。 “咳……那我们接着开始讲故事啊。” 纪拙对着这群个小孩，再出声说道， 小孩们再凑近了些，就围在纪拙身边，或是侧耳听着，或是期待满满地望着， 感觉还挺有成就感？ “……今天我们讲一个牧童的故事，这个牧童啊，生活在一个偏远的村庄里，村庄名字叫杏花村，杏花村旁边有个山坡。” “牧童昨天睡得太晚，这会儿啊，正在山坡上一颗树底下打着瞌睡……” 《牧童寻仙》本来就是写给小孩的童话，自然要讲给小孩们听听。 不过才等纪拙开始讲，紧跟着争抢着大声说道， “老牛！牧童寻仙……” “……牧童寻仙……” 就似乎知道了什么秘密，似乎炫耀着自己知道的， 围着听着的小孩里，有好些个都喊着说道。 纪拙不禁一顿， 愣了下， 这群小孩是已经听过牧童寻仙的故事了？ 哪听来的啊。 “你们听过这故事了？” “嗯！嗯嗯！” “听过了……是一本叫《牧童寻仙》书上的故事。” 小孩争先抢后地应道，紧跟着再有小孩飞快地跑开， 等跑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本书。 赫然就是《牧童寻仙》的上半部实体书。 “纪大哥，就是这个……” 小孩就是跟献宝似的，纪拙看了眼，还是精装本。 “……是个大姐姐捐给福利院的……捐了好多本呢，艾姨之前还给我们读这里面的故事来着……还有那个《克苏……复苏》……” 没等纪拙问，这群小孩就把事情和盘托出了。 听得纪拙直呼好家伙。 这是自己哪个忠实读者捐给福利院的？ 确定自己那些书不会荼毒这群小孩吗？ “咳咳……” 看着身前这些小孩再七嘴八舌，争抢着跟献宝似的说着这几本书， 纪拙再忍不住干咳了一声。 “……纪大哥，牧童的故事我们听过了。要不还是给我们讲那个石头人的故事吧。” 旁边的徐子豪期待着说道， 旁边其他些围着的小孩也都或眼巴巴地望着纪拙，或更靠近了些侧着耳朵听。 显然对这个故事更感兴趣。 “石头人？” 纪拙闻声，都不禁愣了下， 不过紧跟着就反应了过来。 “……对啊，石头人，就是那个岛上，石头里蹦出来的石头人，还踩着风火轮，拿着红缨枪……” 这故事就是纪拙之前瞎扯的，时间久了都快给忘了， 不过这群小孩倒是记得挺清楚。 “那行，那就讲石头人的故事。” 纪拙笑着，再继续给这群小孩讲着故事， “……之前不是说，石头人从蓬莱岛顶上的石头里蹦出来之后，就有海底的龙王过来想要骗他与生俱来的宝贝，哪知道这时候从海面上再来了个修炼有成的神仙道人，道人也是听到石头人出世的声音赶过来的。看到龙王正在骗石头人啊，就使了个法子捉弄龙王。 这石头人这刚出生啊，懵懵懂懂上了龙王的当，就要将手里的红缨枪给龙王，哪知道手一递过去，就偏了方向，就朝着龙王刺了过去。 石头人还感觉莫名其妙呢，他就感觉有人拨动了下他的红缨枪，刚想给龙王道歉。 被刺了下的龙王却显露出来本相了，原来他是被关在附近龙宫里的条恶龙……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龙王……” “……等到道人出来，石头人才发现道人长着三只眼，多出来的那只竖在额头上。” “道人一出来，就将那恶龙王给制服了，这时候，石头人也反应过来了……你们猜石头人这时候想做什么？” “……拜师！拜师！道人这么厉害，石头人肯定想拜师？” 一群小孩围在纪拙旁边，听得是津津有味， 听到纪拙的话，争先抢后地说道， “对。就是拜师。” 纪拙笑着说道，反正也是现编，继续说了下去。 “这道人啊，看着石头人生来就神奇，也孤苦伶仃一个人挺可怜，就将石头人收到了门下，还给石头人取了个名字叫石生，石头生的嘛。” “然后这道人神仙啊，就告诉石生，他住在一个人类国家的首都，叫长安，长安城的一处道观里，石头人石生也就跟着道人神仙去了长安的道观里住……” “纪大哥，道人叫什么啊？” “……叫……嗯，叫杨戬，其他神仙道人啊都叫他杨真君。” “就说这天，长安最有名的道观长安道观举办罗天大醮，邀请了杨戬，石头人石生也就跟着杨戬一块去了，这个罗天大醮办得还挺大的，不光是道观的神仙道长们来了，来的还有天上的神仙，地上土地山神，还有人间的皇帝，不过他们各归各处，皇帝也看不到那些神仙……” 纪拙就这么给这群小孩胡乱讲着这么个故事， 旁边的孩子们围着认真听着， 时间就这么过去半下午， “小拙……带那群毛头孩子们过来吃晚饭了吧……” “行。” …… 时间快速流逝。 《牧童寻仙》已经完本好几天。 但纪拙的新书却还是没正式动笔。 虽然打定主意要写本科幻类型的作品， 但具体的题材和一些大概的剧情却这会儿都没确定下来， 只有些很琐碎的想法，但纪拙总感觉还多少还差点意思。 这几天， 纪拙除了去了趟光明福利院，待了一天， 大多数时候都在魔都各处……四处旅游，恰魔都美食……找找灵感嘛，不寒颤。 这会儿， 刚在家评价据说还可以的餐厅吃完饭出来， 纪拙正沿着魔都城市里或宽阔热闹或安静些道路上，很漫无目的地走。 就来回看着这些满大街形形色色的，脑子里还想着的却是新书的事情。 “……为鼓励优秀文学作品创作，弘扬新时代下文学创作的新风气……国家作家协会联合文化部门决定开展举办多项活动……” “……卖串儿，炸串烤肠……” “魔都特色美食，网红打卡点……” “星城臭豆腐，星城人最爱吃的正宗臭豆腐……好吃美味，好吃不贵……” 路口电器店里的电视里正放着晚间三十分钟的新闻， 街边固定小吃摊位，摊主正忙活着不停，客人一个接一个，旁边挂着的喇叭也响个不停。 纪拙看了眼……嗯，已经吃饱了，实在吃不下，不然他也买一份。 再转过头，纪拙再看了眼街上些人。 “……我马上就到了，这不是路上堵车吗……嗯嗯……我过路那个小吃街外边，要不我给你带点吃的过来？” 纪拙跟前跑过去一个人，正肩膀戴着耳机打着电话，一边急急忙忙拉着衣服的拉链， 看这人哪是堵车……头发都没薅整齐，明显就是睡了一觉起晚了。 纪拙转过头，看了眼，然后就再转回了头。 “……都怪你，整天带我出来吃这个吃那个……你没看到啊……我都越来越重了。” “……你哪儿就旁了，体重就才一百出头。” “我都一百零六了，还不胖？” 一个烧烤摊跟前，一对情侣正互相说着话， 那男的说着话，有些无奈，看得出来，他不太理解一百零六和胖有啥关系。 纪拙也抬起头看了眼，紧跟着转回了头。 “……好像有点灵感了啊……” 纪拙若有所思……虽然在这街上漫无目的地走， 但他脑子里想着的一直还是新书的事情。 人往往只容易接受自己想接收到的信息。 在这儿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了阵。 驻足发神了阵， 纪拙拦了辆出租车， 飞快回了住处。 他大概对新书有点想法了。 …… “飒飒……” 带着点凉意的晚风吹打着书房窗外，小区里树木枝叶， 透过窗边小缝隙的风也微微晃动着窗帘，似乎是屋外要下雨了。 书房屋里开着灯， 回了屋里的纪拙这会儿正坐在书桌跟前， 对着电脑屏幕上，还空白着的码字软件。 他正思考着这本还没有写出正文新书的名字和简介。 来确定下来这本书的基本基调。 在这之前，他已经修修改改的，写了份一百来字的简介， 但翻来覆去再看了遍过后，还是不太满意于是就又删了。 手还停在机械键盘上， 纪拙看了眼还空白着的码字软件， 再转过头看向刮着风的窗外， 只是感觉还挺有氛围的， 要是自己书房里没开灯就好了，更像是漫天夜色中的一叶孤舟。 再转回了头， 纪拙顿了下， “噼里啪啦……” 机械键盘还算清脆的敲打声响起， 纪拙将新书的简介写了出来。 “笼中的鸟儿，怎么样才能明白它最大的价值？” 简介就是这样一句话， 但纪拙感觉已经足够了，比之前他赘述了百来字的简介要更好。 因为这本科幻类型新书的名字， 也终于确定了下来， 就叫《笼中鸟》。 敲下这本新书的名字。 再看着这本新书的名字跟简介， 纪拙脸上浮现出来些笑容，笑了笑。 “噼里啪啦……” 那就开始尝试着写这本新书吧。 纪拙再笑了笑，收敛了笑容， 将思绪沉浸在笔下这个世界中，书房里，噼里啪啦的敲击声在连续响着， 这个新故事的开头也渐出现在电脑上。 “……吴木躺在床上，有些辗转反侧，心绪恰如屋外呼啸着的风难以平静——他在为明日聘任副教授的事情烦恼。 从跟着导师博士毕业后，他就在首都大学担任文学院历史系讲师，到明日，终于是要被聘为副教授。虽然以他还算丰富扎实的知识和还算不错的教学科研水平，但还是略有些紧张，忍不住地去想明天还未到来的教书聘任仪式。 他甚至感觉现在住得屋子有些小了，以至于让他感觉有些憋闷……想到这儿，吴木又止不住对自己笑。 吴木啊吴木，副教授还没当上，倒是嫌上教师公寓的房间小了。 睡不着，吴木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被风摇晃着的些绿化树木。 莫名地感觉自己这住着的屋子就像是漫天黑夜里的孤舟，或者说牢笼？ 笑着，吴木一把拉开了窗，一下……屋外的风就灌了进来，与此同时还裹挟着些雨点…… 同样是此刻， 还有许多人睡不着……” 第一百零八章 视频？ “曾经沧海：你们说，我是直接就买《牧童寻仙》的下半部，还是再买个整本。 起飞芜湖：上半部买过了，就买下半部呗，要是没买就直接买个整本呗。 曾经沧海：买是买了啊……可是我有种再买个整本版收集下。 起飞芜湖：收集癖要不得#吃瓜。 曾经沧海：大佬就分别买了上下部？ 起飞芜湖：那没有。上下部分开出版的我买了，整本版本我也买了。据说是精装版，插话更精美。 曾经沧海：……那你说个球。 峡谷生草：哎……没狗作者的看我要死了……将牧童寻仙又再看了遍过后，没书看了，我感觉到……空虚！ 我是凡人：建议将作者之前的书都再看一遍。按狗作者的尿性，没半个月他可能开新书？ 峡谷生草：哎……写本书才两月，开新书就得等大半月…… 峡谷生草：你们说，狗作者会不会新书再换个新马甲写？就像这次一样？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在悄悄摸摸写新书了？ 我是凡人：应该不会吧……这次童话用小号发应该是风险太大，还有啥比在网上连载童话风险更大？没必要再换小号啊？ 渡海八仙：还聊着了呢！狗作者的《牧童寻仙》上始阅了，都给我投票啊！给我冲啊！！” 群里安静了下。 不过这会儿趴在床上，一边拉了个小窗看番，一边看着群里聊天的云轻慕， 看着群里的聊天，却是心思一动， 狗作者应该不会再开小号了吧，顿了下，云轻慕给纪拙发了条消息过去。 “秒速三十万：来，出来吃夜宵。 拙而不凡：不来，晚上吃了的都还没消化。” 这边， 纪拙这会儿刚从书房里出来，拿起手机没多久。 之前，花费了一些时间，纪拙给新书起了个开头……大概写了一章。 不过纪拙挺满意的，毕竟新书刚开始写，写得慢正常。 再说今天也晚了，明天再继续。 绝不是因为这本书准备写完之后直接出版没有更新压力。 这会儿， 瘫在客厅沙发上，纪拙看到云轻慕的消息，就回了条。 “秒速三十万：嗯……那行吧。 秒速三十万：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老书完结了，新书开更了吗？ 拙而不凡：开写了。 秒速三十万：嗯……真得不准备给我看看你的吗？最近没有狗作者的看，我要死了！” 云轻慕看着纪拙回的消息，眯起些眼睛， 紧跟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写新书了？应该是真的。 哼，没事儿，即便是纪拙新书再开小号， 她编辑部有人，她也能再找到纪拙的书看。 “拙而不凡：咳咳，再说吧，再说吧。 拙而不凡：有事儿，走了，回聊回聊。” 看着纪拙溜了，云轻慕再点开了那读者群看了眼。 …… “……投了投了……尼玛，你们战斗力是不是有点离谱，把始阅作为渠道的书，这会儿月票都快冲上前十了，这合理吗？” “订阅完狗作者的《牧童寻仙》刚好就一张月票，这不合情合理？” 纪拙瞄了眼那个读者群里的消息， 这是《牧童寻仙》上始阅网的渠道了？ 至于那些个催新书的消息……纪拙就当没看到吧。 毕竟是科幻……怎么写得快呢。 嗯，合情合理。 纪拙点了点头，点开了始阅网开始找看。 …… “……爸，《凡人修仙》那边的动漫第一季就快制作完成上线了，到时候你也看看啊。” “这么快？这么部作品还是尽量打磨精良点。” “爸，你放心吧，这是咱们公司第一部动漫作品，肯定上心着呢。动漫制作团队那天天熬，我看都快成‘修仙’的了，才制作地这么快，而且也不是很快，这都好几个月了……现在大概是完整制作出来前面几集，我看质量是挺好的，后面几集到时候线上更新的时候也会还有些时间继续制作打磨。到时候爸也你看看啊……” “我看个球我看……到时候我听听吧。” 禹城，老人手里摸着盲杖，护工帮他拿着手机，正和他儿子先锋影视俞明志打着电话，没好气地说了句。 “对了，爸，那个作者的《牧童寻仙》我也准备买下来，看到时候拍成动画电影或者做成动漫感觉都不错。” “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这不是看爸你也挺喜欢这个作者作品的吗？跟你说一声。” 俞明志笑着应着。 老人有些没好气，顿了下，再出声说道， “如果能买下来的话，就好好拍，不要糟蹋了这么部好作品。” “我知道了，爸。” 俞明志听着他爸这么说，也收敛了笑容，认真地回答道。 “嗯……” 老人点了点头，没再继续和他儿子说话。 结束了电话过后。 护工将手机帮忙递到了老人手里，再主动向老人说道， “俞叔，那个作者我看了，两个账号底下都还没发新书。” “不急，好作品都是需要好好打磨的。” 老人只是摇了摇头，这样说道。 …… 时间再往后流逝。 再过去了几天。 几天内，没有太多的更新压力，也没人催更新，纪拙写着这本新书《笼中鸟》也不是很着急。 灵感好，思绪顺的时候就多写两章，思绪不怎么顺的时候就写个一两章内容。 嗯……倒也不是没人催新书吧……反正纪拙看不到…… 不过这样不着急写出来的东西……似乎是质量好点。 当然，也有可能是《牧童寻仙》完本后， 当期任务奖励的属性点给他分配了过后， 系统界面的各项属性都有提升。 文笔：11 剧情：10 速度：14 灵感：10 剧本：4 这次加点他选得是均衡加法， 那句话咋说来说的，样样不弱就是样样不突出。 这样也能拖低属性起飞的时间嘛。 好吧……其实也不是多均衡。六点的自由属性，文笔，剧情，灵感纪拙各加了一点，加上了各奖励的固定一点，主职业各属性都突破了两位数。嗯，剩下三点他都给加在了速度上。 至于剧本那一点……并不是纪拙加点加上去的，就是自己涨上去的。 可能是因为之前改编剧本过程中对剧本改编，编写的了解和熟悉给磨上去的，也有可能是给其他属性拖上去的…… …… 想着这些事情，瞄了眼系统界面上的属性，纪拙再转回了头。 这会儿，纪拙正坐在书房里。 对着开着的电脑，也不是准备码字。 之前编辑通知纪拙获得的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颁奖就在今天， 纪拙正等着颁奖委员会那边发来视频连线。 “叮咚叮咚……” 电脑响了起来，视频通话发了过来， 纪拙顺手就要去接， 不过动作一下不禁顿了下， 视频通话？ 视频？ 纪拙突然好像是想到了啥。 不过再顿了下，还是先将视频连线接通了。 第一百零九章 坏男人！坏女人！ “谢谢纪先生的获奖感言，也再次恭喜纪拙先生获得最佳长篇童话奖项……” 就正常地照例发表了些获奖感言， 伴随着视频连线那头主持人的话语声，纪拙也结束了这次颁奖的视频连线。 紧随着，书房屋里再次安静下来。 窗外飒飒的风声再次清晰， 纪拙停顿了下，再挪着鼠标，点开了搜索引擎。 “银河奖颁奖典礼” 循着之前突然想到的事儿，纪拙点下了搜索， 紧随着，弹出一系列结果，排在第一的就是破站的一个视频。 “银河奖2021颁奖典礼现场全程视频。” 纪拙点了进去，视频开始播放。 没点开全屏，一边看着视频纪拙一边点开了旁边视频底下的评论。 然后纪拙就顿住了动作， “48分23秒，狗作者领奖，空降！” “谢谢，老必登！” “……狗作者，还搁这儿领奖呢，赶紧更新啊。” “狗作者长得还人模狗样的……” 看着这些明显就是他读者的评论， 再看了眼这个视频已经好几十万的播放量。 纪拙有些陷入了沉默。 沉默着，将视频进度拖到了48分左右， 然后就看到他的面容清晰出现在了视频中， 那是他当初领取银河奖最佳网络科幻时候的视频连线画面。 淦！ 这些读者看到还无所谓，反正又没人认识他。 但读者里有一个人认识他啊。 作为‘纪元巧合’‘拙而不凡’忠实读者的云轻慕， 会不会看到这个视频？ 应该不会吧……纪拙有些绷不住了， 感觉马甲掉了，社死正在朝他快速逼近。 然后，就看到视频上，一条弹幕再优哉游哉飘过， “始阅网来的，还是破站上有弹幕看得有意思。” 然后后面还有一堆‘同’‘加一’ 看得纪拙彻底绷不住了， 心态彻底炸裂。 脑子里不禁涌现出近期他和云轻慕一起吃饭时的场景。 名场景……自己夸自己的书……淦！ 不行，得试探下云轻慕是不是已经知道， 他的马甲是不是已经掉了！ …… “拙而不凡：出来夜宵？ 秒速三十万：你最近不是都忙着写新书吗？没事儿，你先忙你新书的事儿吧。 拙而不凡：……” 看着云轻慕这对他新书的关心程度，纪拙已经有了更强烈的不妙感觉。 “拙而不凡：我也得吃饭。 秒速三十万：哦，也是……不过我作为一个读者，还是希望将你们这些个作者关在小黑屋里……使劲给我码字！ 拙而不凡：……” 纪拙陷入了沉默，然后将夜宵的地点发了过去。 “拙而不凡：来几串烧烤。 秒速三十万：行。” 这边，云轻慕正穿着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 看着纪拙发来的消息，眼底有些疑惑。 最近不是狗作者都在写新书吗，怎么还有时间出来吃夜宵， 她还等着纪拙的新书看呢。 果然，狗作者还是太闲了！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啊！ “……云轻慕，你去哪儿呢？” “换衣服，出门！” 虽然心里这么说着，但云轻慕动作却没停下来， 急急忙忙回身换了身衣服，打扮了下头发妆容，就急匆匆出门了。 和狗作者见面！气势不能弱了！得打扮好看点……嗯…… …… 纪拙先到了地方。 云轻慕紧随着也来了， 看着穿着长裙，披着头发，画着淡妆的云轻慕，纪拙还是感觉挺惊艳的。 不过来吃烧烤的，披着头发真不会染上味儿吗？ 纪拙也没忘记约云轻慕来的目的，不动声色着看了眼云轻慕脸上的神情。 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就感觉云轻慕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云轻慕则是望着纪拙，感觉纪拙今天的目光有些奇怪， 我口红涂偏位置了？还是脸上沾上了什么东西？ 没有啊，云轻慕都不禁朝着旁边餐厅玻璃门上倒映看了眼。 “……纪拙，你今天怎么有心约我出来吃夜宵？” “卡文了。” “卡文了？” 纪拙不动声色说着鬼话。 他这两天写得挺顺的。就是想试探下云轻慕这个忠实读者的反应， 云轻慕闻声，微微低下去头，眼睛微微眯起。 心情有些急躁，但脸上不露声色，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该对纪拙卡不卡文多紧张。 ‘云轻慕’又‘没看’纪拙的不是。 两个人各怀鬼胎，疯狂飙戏。 互相靠近着，走进了这家越好的烧烤店。 “……卡文了心情不好，所以约我出来大吃一顿？” 云轻慕牢记着自己的身份——一个还不知道纪拙狗作者身份的忠实读者。 “嗯……” 感觉也看不出来什么，纪拙瞄了眼云轻慕，不动声色地应了声。 “……我要是吃胖了怎么办？” “……我不负责。” “渣男。” “要多来几串五花吗？” “要。” “口是心非的女人。” 点着菜， 两人互相交锋， 等着点好了菜， 纪拙看着烧烤店服务员离开过后， 停顿了下，再转过头望向正拿着头绳将披在肩上头发扎成丸子头的云轻慕……还挺可爱。 不对……这也看不出来什么啊。 看来还是得来波狠的。 “哎……” 纪拙拿着水杯，叹了口气。 云轻慕顿住了动作。 “怎么了？” 刚纪拙说他卡文了，云轻慕就感觉有点紧张， 要是一卡卡好几天，拖慢了新书发布时间，那她这漫长的时间里看啥啊…… 于是纪拙一叹气，云轻慕就不禁顿住动作问道。 “……没啥，就是这本新书不是卡的厉害嘛，卡的我都不想写了。” “你说我要不休息半年再发新书吧？” 纪拙脸上似乎惆怅，但眼神还一直停留在云轻慕脸上， 却看到云轻慕听到这话，顿了下，紧跟着低下了些头，捧着身前水杯，似乎若无其事地说道， “这不太好吧。毕竟你的读者们肯定还等着呢？” 云轻慕刚才一听到纪拙那话，就止不住有点慌了。 她就指着纪拙的书看呢，等半个月就算了，这还等半年谁接受的了。 幸好云轻慕及时低下了头。 “……轻慕啊，你是我朋友啊，你怎么能站在读者的立场，而不是我的角度来想呢……我痛心疾首。” 纪拙再盯着云轻慕，眯起了些眼睛。 虽然云轻慕刚才低下了头，避过了他的目光，但从云轻慕说得话里就能听出来， 她急了，她急了。 “……没有，就是感觉不太好吧……你是写的，要是半年不发新书，那还会有读者记得你吗？大部分读者都忘记你了吧。” “……而且作为一个读者的角度……要是我看书的那个狗作者也半年不发新书……” 云轻慕说着话，眯起了些眼睛。 听着云轻慕这些话和反应。 纪拙基本已经确认了，云轻慕肯定是已经知道他狗作者的身份了。 他的马甲掉了……想着，纪拙就感觉心中一片悲凉。 社死啊社死…… 纪拙低下头，脸上简直痛苦面具， 挣扎了阵， 纪拙又再暗地里咬了咬牙。 不行！不能光他一个人社死！ 现在云轻慕知道他狗作者的身份了， 他也知道自己马甲掉了。 但云轻慕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啊……好像有点套娃。 但说到底，只要纪拙不戳穿，两个人就能继续将这场‘社死大戏’演下去， 现在，优势在我，到我的回合了！ 云轻慕现在不想让他知道她知道纪拙的马甲了。 那自然就会掩饰这件事儿，就像是云轻慕现在这样…… “……哎，你说得对，但我是真得不想写啊。” “……这样不好吧。” 嗯，拿捏！ 纪拙叹了口气再说道， 云轻慕再抬起了头，目光真诚着望着纪拙， 两人在这儿斗智斗勇，疯狂拉扯。 “……要是我是纪拙你的读者，肯定也不想你新书隔个半年才发。你想想，要是狗作者半年都不发新书，我得多难受啊。” 云轻慕眯起眼睛，对纪拙说道。 “哎……这不是没办法嘛，新书写得一卡一卡的，实在是不太满意……” 纪拙不动声色，叹了口气， “另外……你就那么喜欢狗作者……的书吗？” 纪拙眼底透着真诚，望向云轻慕， 云轻慕目光和纪拙对视，慌了一下……然后很快平复情绪，嫣然笑着， “这不是纪拙你的书一直不让我看吗，不然说不定我也会喜欢上你……的书。” 即便隔着张餐桌，两人头也越凑越近。 还挺撩*2 两人心底同时想着， 因为靠得有点近，两人脸上都有点红， 不过都死扛着，一个保持着笑容，一个不露声色。 “……纪拙你的新书写得什么题材啊，要不说出来我帮你参谋参谋。” “参谋就算了。” 两人再脸再靠近了些，吐气都到了对方脸上， 纪拙感觉脸有些微微发痒，云轻慕也感觉有些脸发痒。 听着纪拙这话， 再望着纪拙，云轻慕沉默了下， 紧跟着再嫣然一笑， “纪拙……你已经知道了吧？” 这不是耍赖吗？ 不是心照不宣地都不戳破吗，这就给戳破了。 “你不是也已经猜到什么了。银河奖的颁奖典礼你没看？” 纪拙还绷着神情，继续和云轻慕拉扯。 “哼！我就知道纪拙你已经知道我知道了你掉马了，你还不说！” 云轻慕哼了声。 “呵！你不也已经知道我的马甲了，你还不吭声。想看我社死！” 纪拙呵了一声。 “坏男人！” “坏女人！” 两人同时转过了头去。 纪拙主要是感觉再互相对视着，有些绷不住了， 而且多少有些心慌。 云轻慕转过头去，感觉自己心脏跳得也快， 就是感觉有些心虚到心慌。 纪拙就这么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掉马甲了。 云轻慕真得知道自己的马甲了。 两人都有些慌。 “……两位，烧烤来了。” “……我看两位都有些热，要来点冷饮吗？我们店里有冷藏的可乐雪碧和椰汁。” “来两罐可乐吧。” 服务员端着烤好的烧烤过来了，看着两人红着脸，额头上都带着汗水的模样，不禁出声说了句。 纪拙转过头来，不露声色地说了句， 云轻慕转过头去，拿了张纸，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细微汗珠。 服务员拿来了两罐可乐，两根吸管，分别递给了两人， 两人打开可乐，插入吸管，低头，默不作声地喝着， 然后， 纪拙缓缓抬起头，望向对面的云轻慕，发现云轻慕也抬起了头。 云轻慕小心着抬起头，望向这边的纪拙，却发现纪拙也正望向她。 两人在默不作声地，缓缓再低下了头去。 “咳咳……” 两人还是再重新抬起了头， 纪拙干咳了两声， “要不我们就当无事发生过？” “好，谁也许提之前的事儿了！” 云轻慕一口就应了下来。 两人达成了共识。 毕竟两人之前都有些社死的话，社死的情形， 还是不提比较好。 幸好就两人互相知道。 这种感觉，就像是两人之间突然有了共同的秘密， 两人互相再对视了眼， 心虚的感觉没了许多， 云轻慕嫣然一笑，纪拙也莞尔， 达成绝口不提社死事情的共识过后， 纪拙和云轻慕两人再正常起来， 两人各自拿起烧烤串，一边吃着，一边再聊着。 “……纪拙，你之前提的那个卡文的事儿，不是真的吧？” “……不是。” “那你新书什么时候发？新书是什么题材啊？” “不确定，保密。” 纪拙吃着烧烤，不时应一句。 发问的云轻慕渐陷入了沉默， 怎么感觉纪拙这个狗作者还是如此气人， 完全没有一点马甲掉了之后的变化。 “那新书开始写了吧？” “开始写了。” “还在非墨用玉成器那个作者号发吗？” “大概吧。” 纪拙肯定是不能告诉云轻慕。 云轻慕在他心里，那就是头号戒备对象， 起码好几次他的新书爆火都有云轻慕的原因吧。 要是云轻慕知道自己的新书准备实体出版，又做了点什么呢…… 说不定云轻慕还觉得纪拙应该谢谢她呢， 但纪拙说不定是想谢谢她了！ 所以虽然马甲掉了， 但是这次，新书直接发实体出版，还得防备着云轻慕。 而云轻慕…… 啊啊啊！ 看着纪拙这副模样， 云轻慕无能狂怒， 恨得牙痒痒……就想咬一口纪拙，特别是纪拙还在她跟前。 “……你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 “……我想咬你一口，正在琢磨从哪下口。” “别乱开车，姑娘家家的可不兴飙车啊。” “？？？” 云轻慕攥紧了拳头，更想在纪拙的腰上拧一把了， 要到纪拙面目扭曲的那种！ …… “……那纪拙你新书发布了通知我一声总可以吧？” 吃完了夜宵。 两人从来两串烧烤店离开的时候， 云轻慕都无奈了，只是这样问道。 哎，谁让她就喜欢看这个狗纪拙的呢， 口味都被纪拙的养叼了。 都怪纪拙写得书一本比一本偏，风格也这么特别…… 嗯！都怪纪拙……把她给拿捏住了。 “嗯……我尽量吧。” 纪拙琢磨了下，这本书是准备实体出版的。 发的时候肯定是已经写完了准备出版了，也没再网上发， 告诉下云轻慕好像也没啥，总不可能在漫漫书海中把他的新书给翻出来吧。 “……嗯，那行……纪拙你走吧，你再走我怕我啃了一口。” “？？？” 转回头，看着云轻慕转进了小区。 纪拙脸上露出些笑容，笑了笑。 嗯……戳破这件事儿也不错……也没怎么社死嘛。 以后也能好好防备防备云轻慕了！ 笑着，纪拙转身拦了辆出租车，往住处回去。 第一百一十章 我发个单章影响力有这么大？ “峡谷生草：你们说狗作者是不是……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狗作者是不是……又他娘的开小号去了！ 渡海八仙：完全没有开小号的意义啊……难不成狗作者真写体育去了？ 我是凡人：我觉得吧……狗作者写啥都有可能。 秒速三十万：我觉得吧，狗作者应该是还在写新书，没发吧，毕竟这才多久，完本还不到半个月，按狗作者的前科…… 峡谷生草：啊！秒姐，你不要戳破我的幻想啊。我昨晚还梦到狗作者又开小号开新书了，还被群里大佬发现了，我点开一看狗作者新书都好几十万字了，直接给我兴奋醒了…… 曾经沧海：我看你真是在做梦……好吧，就是做梦……话说，你们说狗作者可不可能也在这个群里，比如埋伏个小号什么的？说不定这会儿正在窥屏看着我们聊天呢。 峡谷生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是凡人：不可能，绝对……+1。 我只是个小号：……+1” 看着群里这些‘忠实读者’们的消息， 纪拙也跟着复读了句。 有了上次马甲泄露的惨痛教训， 纪拙准备每天抽出点时间来看这书友群里的消息， 以便及时发现读者群体的变化……虽然发现了也没啥用。 顶多就是有个心理准备……反正绝不是为了看这群沙雕网友聊天找个乐子。 再瞄了眼，纪拙笑了笑， 就准备放下手机，准备从床上爬起来， 洗漱码字了……这会儿已经是日照中天，是纪拙该起床的时候。 “叮咚。” 就在这时候，手机再响了下， 有人再企鹅聊天上发来了消息。 纪拙一边从床上爬起来往洗漱台走，一边抬起手机看了眼， “先锋影视编剧：纪先生，《凡人修仙》的动漫准备正式上线破站了。今天就会更新第一二集。” “拙而不凡：这么快？” 纪拙有点诧异，之前他看啥关注啥国内动漫的时候， 留给他印象就是一个部动画从发布pv预告到动画做好能鸽一两年，甚至更久。 《凡人修仙》从开始改编动漫到现在也就几个月吧，大概有个半年？ 这么快就做好了？ 纪拙对这部动漫的质量表示怀疑， 不过这对他来说，似乎也不能完全算是坏事？ 即便扑了，但他还能薅系统羊毛呢？ 而且编剧职业的系统任务也是一周期一周期来的，现在能快点结束一个周期，总比拖个好几年好。 “先锋影视编剧：主要是动漫制作团队那边这几个月唯一的项目就是《凡人修仙》，动漫制作团队那边也花费了很多精力。 先锋编剧：纪先生您放心，我们改编您作品的动漫质量肯定不会拉胯的。” 先锋影视这位编剧施成先似乎是怕纪拙担心动漫质量，回了两条消息，解释了两句。 就他想着之前他去动漫制作团队那边，看到那群人那黑眼圈，一幅要成仙的模样，就能看出来这群从各个公司挖过来，组成动漫制作团队的人， 在这个项目上真没少花精力。 “先锋影视编剧：另外，其实动漫制作团队这边现在也就完全制作完成了前面十集，准备后面每周更新两集，这样最后两集也还有一个多月时间来继续打磨。” 考虑的还真是周到，也真是能鸽， 感觉就这动漫的更新速度，纪拙觉得自己每天更新四千零一个字也能算是良心作者了。 不过看着这先锋编剧的解释，纪拙莫名就感觉有点不妙， 不过紧跟着就自己摇了摇头。 自己想薅系统羊毛都快想成习惯了。 其实编剧任务的鼓励金和番剧火了他能拿到的钱着实差不多。 真正的火了扑了都是赚。 “拙而不凡：嗯……《凡人修仙》的动漫是卖给破站了？ 先锋编剧：对。《凡人修仙》第一季是卖给了破站。不过因为破站那边最开始给出的价格比较低，所以和破站那边签的是对赌协议。” “先锋编剧：播放量和其他数据越高，破站那边给出的分成和价格就越高。” 好家伙，先锋影视对这部动漫这么有自信呢。 不过这个对纪拙也没啥影响，纪拙就随便回了句。 “拙而不凡：嗯。 先锋编剧：不过您放心，虽然纪先生你和公司这边签的也是分成协议，不过之前俞总让我转告你，如果《凡人修仙》最后成绩不好，我们也愿意为您支付一定的版权费用。毕竟和破站那边签对赌协议是我们公司的行为，肯定是不会让纪先生你承担过多风险的。 拙而不凡：嗯……” 虽然纪拙有系统兜里，用不着这个。 但先锋影视传媒这诚意和格局……让纪拙都感觉都有点不好意思。 “拙而不凡：要不我也帮你们宣传下？ 先锋编剧：……那谢谢纪先生了。 拙而不凡：……” 看着先锋影视这编剧这么干脆的回答， 纪拙总感觉自己踩了坑，不过也没太多所谓。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吧。 “拙而不凡：行，几点上架，一会儿我发个单章。” “先锋编剧：今晚六点准时在破站发布，谢谢纪先生。 拙而不凡：嗯。 先锋编剧：那就不打扰纪先生了。” …… 结束了和先锋影视这编剧的聊天， 纪拙想了下，就点开了始阅网的作家后台， 在纪元巧合这个作者号下的书里发了单章。 “《凡人修仙》动漫改编晚上六点上线破站。” 就发了条这么简单的条单章，纪拙就关了作家后台。 将手机放到一边，接着洗漱了， 然后洗漱还没完呢……放在旁边的手机就叮咚叮咚开始不停的响。 “峡谷生草：卧槽，狗作者发单章了你们看到没！狗作者竟然发单章了！ 曾经沧海：我他吗看狗作者这么久时间，第一次看到狗作者除了完本感言还有其他单章！他连上架感言都不发，现在发单章了！ 渡海八仙：所以狗作者单章说了啥。 我是凡人：我看了，是说《凡人修仙》改编动漫晚上六点上线破站了。 渡海八仙：卧槽！那还不开始看！ 我是凡人：这会儿才中午……” 书友群里炸了窝，有不少土豪在砸红包炸群。 一堆书友被炸了出来，然后消息口口相传， 开始在纪拙读者群体里疯狂扩散，上次这么热闹的时候，好像还是纪拙新书上架的时候。 同时， 还有不少私聊消息。 “乌贼：大佬，改编动漫上了？质量还可以吧？ 乌贼：大佬，我也帮你发了个单章，不给我发个红包。” “始阅主编：《凡人修仙》动漫上线的消息我们这边也收到了，始阅网这边会安排一个横幅推荐。” 刷着牙， 纪拙瞥了眼叮咚叮咚响着的手机， 顿了下动作， 我发个单章影响力有这么大？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天问 不过也就顿了下动作，纪拙就收回了目光，继续洗漱。 等洗漱完，摸起手机往书房里走，一边也顺便回了几条消息。 “拙而不凡：好的，谢谢大佬。 乌贼：客气，客气。” “拙而不凡：好的，谢谢大佬。 始阅主编：嗯。” 这部动漫火不火对纪拙影响都不大， 火了自然好，不火纪拙也不亏。 再看了眼那书友群里炸窝的消息， 纪拙就将手机放在了一边，坐在了书房办公桌前， 即便是他准备看看这部《凡人修仙》改编的动漫怎么样， 那也得等到晚上再说。 这会儿，纪拙打开了电脑，准备开始今日份的码字工作。 …… 打开码字软件， 纪拙没直接开始码字，而是再粗略看了下之前几天已经写好的章节。 这部科幻的主角有些特殊， 并不像其他科幻那样，是个科学家，也不是领袖类型的人物。 或者说更符合科幻题材的理科学者。 主角吴木是个即将当上大学副教授的历史研究学者……嗯，也算不错。 不过历史方向的学者能在科幻背景下发挥什么作用也算是个疑问了。 最开始的开头段落， 简单阐述了下吴木的身份，写了吴木正为第二日即将被聘任为大学历史系副教授而有些辗转难眠。 而再往下， 剧情也逐渐开始拉开了帷幕。 “……而与此同时，还有许多人睡不着。 首都天文台虞山观测站，因为时间已经来到后半夜，今夜值守天文台的两名研究员难免有些瞌睡。 他们负责监控着首都天文台‘天问一号’这个老古董设备，从开始的兴奋期待到日积月累下来，只看到无数的宇宙噪音背景辐射的信号，也已经消磨了他们大多数的热情。 不过‘天问’依旧孜孜不倦地搜寻并接收着来自天外的信号，并将这些信号转为数据传回中控电脑，中控电脑会将这些数据储存并通过程序分析是否有特征信号。 而这两位在深夜守着‘天问’，唯一的工作就是看中控电脑分析程序极偶尔的报警，是某个偶然，比如没被剔除的脉冲星信号，还是真的存在某些规律，蕴含一些信息的数据。 “滴！滴！” 短促刺耳的警报声从中控电脑里传出，一下将两个研究员惊醒，原本有些瞌睡而朦胧的思维瞬间清晰。” “老陈，中控电脑报警了。看看我们这个‘老古董’是不是给我们带来了惊喜。” 只是短暂惊醒，回过神来后，其中一名研究员就笑着对旁边另一位研究员说道。 “我倒不喜欢是什么‘惊喜’，我宁愿是因为某给之前没观测到脉冲星信号，也不想是咱们这个老大爷观测接收器又故障了。” 叫老陈的研究员也笑着应道。 不过两人说着话，还是到了中控电脑跟前。 中控电脑的显示屏上，还在持续地记录着些有规律的信号。 两人脸上笑容收敛，认真地将这些数据调了出来，开始粗略地查看分析， 但是没多久，两人神情骤然严肃起来，而且越来越往下沉。 “……老陈，我觉得不像是脉冲信号。” “……我也觉得不信，而且这段数据到现在都还没停，数据量很大……” 两人先后说话，紧跟着都是为对方的话倏然一惊，转过头互相对视了一眼。 “背景辐射已经被剔除了，也不是脉冲信号……那这个有一定规律的信号是什么？” “……通知站长吧！我们接收到了来自天外的规律信号，并且还在持续。” 与此同时， 其他国内国外不少天文站也在同样的方向接收到了同样的方向， 比如国内最大射电望远镜，位于这里的监测站要热闹很多， 即便是深夜凌晨依旧有大量研究员在工作， 他们也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些信号的特殊和异常。 “……将观测站的所有能接收电磁信号的接收器都给我对准那个方向。” “……你们说这些规律的信号会是什么？” “……我不知道，站长。但他们实在太特别了……” 剧情进展到这儿， 差不多就是多地天文台都接收观测到了来自天外的特殊无线信号， 并且排除了一些宇宙天体运动和背景辐射的可能。 新书第一章的内容就在这儿结束了。 …… 然后是第二章。 在各天文台将接收设备对准该方向后，接收记录下了大量的数据， 并且发现，在天文台观测到这些信号后开始，这些信号数据总共重复播报了三次过后，就停止了。 而总共记录下来的数据量足有0.7pb。 而这些信号还有明显的规律特征。 种种可能都指向一种可能——天外文明。 于是， 在各天文台将消息上报后， 书中的国家立刻组织了大量顶尖的密码学家，语言学家，以及数学家， 尝试对这些信息进行解码。 而再次出乎意料的是， 这些信号数据解密工作进行的无比顺利。 按照书中一位数学家的话说， “这个未知的天外文明似乎是生怕我们无法解码这庞大的数据信息，于是只是用了一众极其简单的数学编码方式。” 而这足有0.7pb的信号数据被解码后。 发现这些信号数据包含的信息内容，大概分为三部分。 第一部分应该是一份字词典，可能是发出信号的文明为了便于接收到的文明理解这部分信息。 甚至其中还包含字词对应的，以数学形式呈现的图案或者说图片。 第二部分则似乎应该是这个发出电磁波信号文明给接受到文明传达的信息，或者说要说的话？ 而第三部分，则是部分依旧混沌，人类暂时还搞不清楚是什么东西的数据。似乎是之前的解码方式用不到这部分数据上。 其中，第三部分数据最为庞大，第二部分其次，第一部分最少。 而因为那份天外文明随着电磁波信号发来的字词典，这些数据的翻译工作也进行的很顺利。 于是第二章的剧情， 大概就进展到对这些接收到的数据其中一部分完成初步翻译。 而另一边，主角吴木则是还正常参加着所在大学副教授聘用仪式。 “……元首。解码翻译团队那边已经翻译出来部分接收到数据蕴含的信息。” “我看下……” …… “兹聘任吴木先生为首都大学历史系副教授。” “……吴教授恭喜恭喜，还望吴教授以后能多为学校做贡献啊。” “谢谢校长。” …… 然后剧情继续往下展开。 主角吴木也开始介入到这次接收到天外文明的事件中。 因为接收到天外文明的电磁波信号数据解码翻译成功一部分， 国家组织了一场级别极高，保密性极高的会议，召集了大量各领域专家学者参与。 吴木这个研究历史的学者却也在其中。 接下来一段剧情，基本以主角吴木的视角展开， 吴木在和一众同事的庆祝宴上被灌了个大醉酩酊， 第二天快临近中午的时候都还在躺在床上熟睡， 但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来人是有着明显军人作风两人，像是两名军官。 “吴木先生，我们是官方的人员，这是我们的证件。因为一些原因，我们特邀您前往参加一项特殊会议。希望您能陪我们前往。” 来人向吴木出示了证件，证件上显示是军方参谋部的一位参谋。 这让吴木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在打电话询问了学校学院之后，却发现来人是真的。 不过学院跟学校也不知道是什么个会议。 军方有什么特殊的会议需要自己这个历史学者，历史系教授参与？ 演习的时候炸开了某个古墓？ 吴木心里自嘲了两句， 不过既然确认了来人的身份，也就跟着来人前往那场特殊会议了。 载着吴木的车很快离开了城区， 然后越开越偏，最后到了个地方。 更像是个秘密的军事基地。 在进入开会的会议室后， 吴木就发现与会的还有大量其他领域的专家， 物理学领域，数学领域，航天领域等领域的大牛。 有些是吴木这个历史学者都耳闻过的名字， 还有些面熟的，是和吴木同是首都大学的教授，平日里偶然间有过些很浅的交集。 倒是历史方面的学者，除了吴木之外，就只有一位历史研究领域的权威。 这让吴木感觉很奇怪， 如此高规格的会议室要讨论什么？ 如果是要讨论什么科技问题，那要他和另一位历史研究领域的教授来干什么？ 如果是历史问题，那为什么又有这么多物理，数学方面的专家们？ 这个问题， 一直持续到会议正式开始。 而主持这次会议的人，更是让主角吴木感到诧异和震动。 主持会议的人竟然就是新闻里经常出现的那人，元首。 与此伴随着的是更深的疑惑， 而同样的疑惑也存在一些还不知情的其他专家教授们的脑海里。 终于， 会议开始。 “……各位，我是邵国安。” “……可能诸位很疑惑召集来各位的原因，诸位里有物理学家，数学家，乃至天文学者，航天专家，密码学家，社会学家和历史学家。” “……” “两天前的深夜，我们处于各地的天文台，监测站都同时在同一方向，接收到了蕴含一定规律的电磁波信号。” 听着元首的讲话， 并且此刻会议的规格， 让与会还不知情的一众专家教授心里都是猛然跟着一跳， 包括主角吴木在内。 “我们的天文学者和相关研究者排除了是宇宙背景辐射和某种天体运动带来的信号。在相关特征指向‘天外文明’之后，我们组织了大量密码学家，语言学家和数学家对接收到这些信号数据进行解读解码。” “而很快我们就发现，这些信号数据的编码方式极其简单。也因为此，我们很快完成了这些信号解码。得到了一些数据信息。” “我们接收数据总共0.7pb，这是个庞大的数值。” “这些数据中包含的信息大概三部分，字词典，这个‘天外文明’对我们要说的话，以及目前还处于混沌，未曾解码的大量信息。” “今晨，第二部分信息已经完成初步的解码和翻译，这也是召集各位专家教授的原因。” 元首的话音落下。 整个会议室陷入死寂。 庞大的信息量不停刺激着与会人员的神经。 吴木听着都不禁觉得太阳穴上的神经跟着心脏猛然跳动了几下。 人类接收到了外星文明发来的信息！直接证实了外星文明的存在。 不过内心震动的同时，吴木再次萌生出一些疑惑。 如果是外星文明踪迹的显露带来了危机，那召集他这个历史学者做什么？ 他能做什么？ “现在，各位可以拿到这部分已经完成翻译的信息，也就是这个天外文明的给我们的话。” 伴随着元首的讲话， 一份份纸质的资料被发放到了所有与会专家的手里。 吴木也拿到了这份资料， 拿到的第一时间，他就如同其他与会教授一眼低头去看。 “……笼中的鸟儿们（笼中：原文中为某种封闭空间。鸟儿：原文中指某种观赏生物。），我们是笼外的观测者。（笼外：原文中为某空间之外的意思）。 恭喜你们，获得了接收我们信息的资格（资格可能是指有接收来自宇宙的电磁波信号的能力）。 这意味着你们文明，已经达到加入我们的临界点。（我们：此处原文中为特殊名词，应指代该文明或该文明联盟的意思）。 你们是否感觉到宇宙的孤寂（孤寂：原文中是孤独，孤单的意思。），你们星系之外是我们的幕布（幕布：原文中字词为虚假的相关意思。），你们是我们保护的鸟儿（保护：原文中可能有养育，喂养的意思。）。 突破临界点，你们拥有（存在，加入）宇宙文明的资格。 我们为你们设置了两道谜题（问题），完成解答。幕布（虚假）消失。” 整个翻译似乎是时间紧凑，都有些粗糙。 有很多字句不通顺的地方。但已经能基本明白其中的意思。 这个未知的外星文明说，他们是太阳系或者说更大范围之外的观测者， 而人类文明只是一个比较大笼子里的弱小文明，而人类从天文学发展以来， 观测到的太阳系之外的星体，只是块偌大的幕布，那些遥远的星体都是假的，就像是虚拟投影， 所以人类才这么久都未曾找到外星文明的存在。 而人类文明若是能够解开这个自称观测者文明的谜题，就能获得加入真实宇宙的资格，或者说文明等级提升，成为更强大的文明。 而并没有说如果解不开，人类文明会怎么样，可能会就此消亡？也可能是永远在这个笼子里。 吴木接着往下看。 看到了已经被翻译出来的问题。 “（问题一）黎曼猜想的证明。” “（问题二）（人类）文明最大的价值（优势）是什么？” 看到这两个问题，特别是第二个问题， 吴木似乎明白了他这个历史学者参与这次会议的原因。 问题一是学术，数学，或者说科技程度上的问题和考验， 第二个问题似乎是一种人文问题，哲学问题，那从历史上来寻找答案也算是个不错的方向。 而选他这个还只是副教授的学者，则可能是因为他那个历史方向权威泰斗的老师钱院士， 钱院士几个月前已经离世。 而吴木就是他最好的学生。 反正钱院士在生前是一直这么说的， 吴木都不知道自己好在哪里。 不过， 现在看，这两个天外文明的问题更像是一种考验，甚至是给人类文明指明了未来的方向？ 第一百一十二章 馈赠和弱小 之前的剧情大概就写到了这儿。 纪拙再粗略看了遍，缕了一缕思路，就再开了一章新章节。 开始今天的码字。 “……吴木思索着，发现这份已经解码翻译过来的信息还有一段，继续往下看了下去。” …… “你们（人类文明）达到临界点。赠送‘可控核聚变及相关技术’（这部分信息中，的确包含相关技术资料，还在翻译解码中。）。 （望）你们提高继续提高生产力。 你们（人类文明）解答两个谜题后，将获得二级文明相关科技资料（二级：原文中意指更高级，此处翻译为二级。）， 祝你们尽早突破文明限制，加入我们（宇宙文明） （观测者文明所指科技资料可能是那部分还未解码解密成功的混沌信息……怀疑两个谜题的答案就是密匙。）” 吴木从这份翻译来，外星‘观测者文明’给人类文明所发送的信息来看， 这个‘观测者文明’似乎对人类善意的？ 从字句中似乎还隐晦透露出一个信息，似乎是所有低级文明迈向星空的道路都是突破‘幕布’？ 或者说这个临界点？ 而人类其实就生活在这样一个繁荣的宇宙中，并且这个宇宙已经有完整的秩序， 只是人类仰望星空的目光都被一片宽阔的幕布给遮挡了。 主角吴木皱紧了眉头， 虽然从这个观测者文明目前的行为来看， 似乎是更偏向善意，但吴木依旧谨慎怀疑。 “……那份可控核聚变的资料？” 就在吴木和大多数教授还在皱眉思考的同时， 已经有一位核物理方向的物理学家忍不住抬起头， 询问这翻译过来信息中所提到的技术资料——可控核聚变。 这是可以说是人类梦寐以求的能源技术， 可控核聚变技术成功突破并完善，意味着人类有了短时间内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源， 有了如此丰富的能源，人类可以将高山化为平原，将荒漠化为良田， 同时这也是人类迈向宇宙的基础。 能源是一切一切，而可控核聚变就是离人类文明最近，也是预期回报最好的能源技术。 只是近些年的研究，一直困顿于原地，很艰难地前行。 现在主流的两种实现可控核聚变方式，都未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可偏偏，现在这样望而不及，求而不得的技术就摆在了人类面前， 就是这个外星观测者文明白白送来的。 “……目前已经解码转译了一部分可控核聚变的资料，正好祝教授也可以看看这部分资料是否对我们真得有价值。” 其他专家教授都因为那名核物理方向的物理学家的话抬起头， 元首也应了句，将这份宝贵的资料放在了一众物理学家的身前， 这位物理学家拿起来就迅速看了起来，目光越看越是亮，脸上止不住显露出一些激动来。 其他专家教授也等着这位和其他几位同样看起来资料物理学家和相关专家给出答案。 倒是吴木这个研究历史的， 就抬起头望了眼，就再低下头继续看着手里这份相对简短的信息， 这些‘观测者文明’给人类文明的话。 话虽然短， 但已经透露了很多信息。 比如观测者文明给人类秒速的宇宙面貌。 同时也包含着很多疑问。 吴木皱着眉头思索着。 “……这份资料是有价值的。‘观测者文明’给出的这份资料，从现在已经翻译出来的资料看，这些资料给可控核聚变研究指明了一个新的方向。” 一位与会的可控核聚变研究方面专家最先给出了对这份‘观测者文明’免费赠送给‘人类文明’的可控核聚变资料的评价。 紧跟着，其他一些相关领域专家，也都有些激动，眼神发亮，先后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这份资料应该是给出了具体实现可控核聚变的一条完整道路，凭借他，说不定我们能实现可控核聚变反应堆的制作！不过具体的可能还要看接下来资料的完整翻译。” “……这份资料肯定是有用的，有极大的价值，就是看后面完整翻译出来的资料我们能真正利用的有多少……看这份可控核聚变资料完善到哪种程度，是我们能凭借这份科技资料实现初代核反应堆，还是能直接完善到小型化……” “那这么说，先不管这份‘观测者文明’发来这些信息的意义，单论这份可控核聚变技术对我们来说应该是见喜事儿。” 最后，元首笑着这样说了句话。 几位可控核聚变方面专家还有些激动着。 不过，这份‘观测者文明’赠送地‘可控核聚变技术’的事情讨论完， 元首和其他一众专家教授再相继收敛了笑容。 “……我们再讨论下这份‘观测者文明’给我们的话和两个谜题吧。” “各位专家教授，你们觉得‘观测者文明’所阐述着的这些话是真是假，描述的宇宙面貌是否有什么问题？” 元首再问道，一众专家教授开始相继讨论起来。 “……观测者文明讲，我们的太阳系之外，是‘虚假的幕布’。这点我们现在的科技手段无法进行判断。” “我们对这个距离之外的观测和研究都是以望远镜为主，显然‘虚假的幕布’足以让我们的观测手段无法确定真伪。 而我们的飞行器，即便是飞行最远的飞行器，也未曾真正飞出过太阳系过。” “不过从另方面上来判断，因为观测者文明的存在，以及向我们发射电磁波的行为，可以猜测我们的宇宙原没有那么静默。 也就是说和我们此前观测不符合，那么观测者文明所说的幕布说法应该是真的。” “……观测者文明留下来的两个谜题，更像是一种引导和考验，如果人类文明通过考验还能获得更多的科技资料。” “但观测者文明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好意？或者恶意？亦或者说对我们这种‘笼中鸟儿’的引导和考验就是他们的工作？” “……另外，既然观测者文明可以给我们发送电磁波信息，我们能否给观测者文明发送信息，这样能否得到回应？” “……亦或者说，要等到我们通过这个考验之后……我们才能和观测者文明进行交流？” “……各位，这里面藏着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如果我们确定幕布存在，而观测者文明显然远比我们强大。” “……那么我们如果想要继续发展，那势必只能尝试通过观测者文明的考验……我们其实没太多选择可以做，因为我们弱小……” 一位专家出声说了这么番话过后， 整个会议室里原本热闹讨论着的一众专家教授一下止住了声，安静下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历史上从未发生过的事 “……强大者给弱小者的馈赠，弱小者并没有拒绝的余地……” “噼里啪啦……” 书房里键盘敲打声响着。 纪拙码完几章，结束了今日份的码字， 看着码字软件页面显示着的满当当字句，纪拙满意地点了点头。 再将码字软件给关了。 转过头，再看了眼窗外， 窗外这时候，已经是傍晚日暮， 夕阳早已经被远处高楼遮挡，只剩下些余晖从高楼间隙穿过，正在消散， 夜色正在从四处逐渐蔓延，又被城市各处亮起的灯火驱散。 转回了头， 再看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已经过了傍晚六点。 《凡人修仙》的动漫应该已经发布。 那就看看吧？ 娴熟地打开电脑上的小破站， 纪拙搜索了下《凡人修仙》， 找到了先锋影视传媒制作出品的这部动漫。 改编动漫的名字依旧叫《凡人修仙》。 纪拙看了眼，已经更新了两集，还挺准时。 点开之前，纪拙再顿了下动作。 嗯…… 纪拙紧跟着起身，去厨房冰箱里摸了灌冰镇快乐水， 再拿了袋子薯片。 看番嘛，这样才快乐！ 重新坐回了书房电脑跟前，纪拙灌了口冰镇可乐， 点开了这部番剧, 紧跟着伴随着开头悠扬的伴乐声。 如同山水水墨画的景象出现在画面中， 俯瞰的视角,似乎是从一个繁华热闹的练武门派开始,沿着一架摇摇晃晃行走的马车,到了一个镇子， 又从这个热闹的镇子缓缓转过,沿着一条零星有几个老农走过的蜿蜒山路， 视角最终停在了一个靠山的院子里， 视角贴近,逐渐转成了正常动画视角。 却看到一个小小穿着粗布麻衣的少年，正蹲在自家篱笆围起来的院子边，漫不经心地拿着枝条拨拉着地面, 却不时抬起头，朝着半敞开着房门的屋里不时侧头望着，侧耳听着, 院子边上,还停着辆马车,马车拴着的马不时打个响鼻。 那敞开着房门的屋里，同样穿着粗布麻衣的少年父母似乎正和另一个穿着稍好些富态男人说着些什么。 这时候,那富态男人叫屋外的少年了， “小立,过来,三叔问你。想去练武不？” 屋子里富态男人将少年叫到了跟前问道。 少年愣了下,然后点头， “想！” 紧跟着， 也从这儿开始,这集的片头才开始播放起来, 还算贴合剧情的歌词，伴随着各种《凡人修仙》中的名场面剪辑画面出现。 等片头再播放完毕,画面已经是到了一辆马车上,是少年主角踏上了出门的路。 《凡人修仙》动漫的剧情进程基本就是按照流程走的,也就删减了些不必要的内容， 纪拙也就是编剧,自然也不意外。 这部动漫从画风和人物,画面的细节上来看，的确是用心了。 2d动漫带着很独树一帜的画风……但总得来说很漂亮,或者说赏心悦目。 配音表也都是些大佬,配音上也是恰到好处。 纪拙这会儿不以原作者或者编剧的角度，纯粹以一个观众的角度来看, 似乎……这部动漫做得还不错嘛？ 纪拙想着，再瞥了眼视频上从开头就涌来的密集弹幕。 “啊啊啊！等了这么久《凡人修仙》的动漫终于开播了！” “给爷冲，都给爷看啊！” “一周就更新两集？搁这儿给爷塞牙缝呢！赶紧更啊……” 果然改编的动漫也少不了催更等，幸好纪拙就是个编剧跟作者，动漫制作的事儿和他没关系。 “凡人修仙出动漫了，狗作者应该也在看吧？狗作者！你新书呢！” “……容我也说一句！狗作者你新书呢！还搁这儿看番呢？” “……不好意思各位，我是狗作者的狗，都怪我没督促好狗作者快写新书。” “对住了各位，我是狗作者家的门，都怪我没好好把他关在屋里写新书……” ？？？ 看着不知道咋又起的节奏，纪拙满头问号。 我新书在写了啊……只是你们看不到而已。 嗯……纪拙顺手将弹幕功能直接关了，满意地再点了点头。 眼不见，心不烦。 只要我看不到，就没有人催更。 “嗝儿……” 吃着薯片，喝着快乐水， 看着番，纪拙打了个嗝儿。 …… “峡谷生草：《凡人修仙》的动漫看完了。 峡谷生草：感觉好是好。 我是凡人：就是集数太少？ 峡谷生草：是啊。哎…… 曾经沧海：感觉这个动漫制作团队染上了狗作者的毛病啊，更个动漫都这么慢！ 秒速三十万：虽然但是，我觉得动漫一周更两集已经速度不错了。 渡海八仙：哎……动漫看完了，狗作者新书还不知道在哪，百无聊赖的我已经要死了。 峡谷生草：别等了，狗作者新书还不知道要多久呢，来打游戏吧。 渡海八仙：不打，气人……之前又遇到个坑货，气得我头上冒烟。 曾经沧海：秒姐，各位大佬,有没有谁能联系的上狗作者的，有没有狗作者新书的消息啊？ 秒速三十万：没有……不过应该在写了吧。大概……” 这会儿, 书友群里一堆刚看完改编动漫的‘忠实读者’们正在这儿嚎着。 云轻慕抱着抱枕,也刚看完《凡人修仙》两集动漫, 看着群里的消息,有些犹豫。 之前纪拙虽然说在写， 但题材书名，什么时候发都保密，她也没办法。 哎， 人与人之间一点信任都没有了。 就是纪拙告诉她了，她会胡乱透露吗？……在纪拙书彻底发出去之前。 云轻慕叹了口气。 她等得比其他书友着急， 她入坑网络，这个巨坑， 就是纪拙给她带进去，直接养成了云轻慕的口味， 然后随着纪拙越写越好，文笔越来越出色，剧情越来越特殊……她的口味也越来越叼。 别得读者还能找别得看，她真是其他网络都不太能看得进去。 让她都在思考，要不要买两本名著回来啃啃了……好吧，那她也看不进去。 哎…… 不易，想把狗作者打得叹气。 “秒速三十万：坏男人，《凡人修仙》的动漫看了吗。” 想了想，云轻慕还是给纪拙发了条消息过去。 这边， 纪拙一罐可乐慢悠悠喝完，袋子里的薯片只剩下碎渣， 两集动漫也已经看完了，这动漫一集还挺长，加上片头片尾都三十几分钟了， 简直是业界良心。 手机响了，纪拙看了眼云轻慕发来的消息， “拙而不凡：动漫还不错，感觉能赚钱。 秒速三十万：这么务实？ 拙而不凡：可不，存钱买别墅呢。 秒速三十万：然后娶老婆。 拙而不凡：不，然后雇佣上三个丫鬟……哦，不，现在该叫女仆了，一个给我捏腿，一个给我按头，一个给我剥葡萄喂到嘴里。 秒速三十万：别开车。 拙而不凡：？？？ 秒速三十万：坏男人，狗作者，你新书呢？什么时候发？ 拙而不凡：不是答应你，我新书发的时候会告诉你吗，还早呢。 秒速三十万：哎……狗作者，约吗？ 拙而不凡：不约，我这种单纯的男孩在外面得防备着你这种坏女人。 秒速三十万：来两锅火锅。鸳鸯锅，我请。 拙而不凡：……盛情难却。帮我叫个滴滴，我下楼。 秒速三十万：……” …… “峡谷生草：狗作者呢？又人间蒸发了，从之前发了个单章就再没动静了？ 曾经沧海：狗作者写新书呢，有啥动静。 峡谷生草：那狗作者新书呢？ 曾经沧海：在写呢。 峡谷生草：我可去你丫的吧……呜呜呜！狗作者啊！狗作者！你新书呢，新书呢……” 时间又再过去了好几天。 距离纪拙老书完本已经是快二十天， 群里一些忠实读者们都快炸窝了。 纪拙从床上起来，洗漱过后往书房走的同时瞄了眼这群里嚎着的消息， 然后一把就给关了。 嗯，我不看就没人催！ 谁也不能乱我的‘道心’。 手机一扔， 纪拙坐在了电脑跟前，准备开始今日的码字。 这段时间没人催更新，没有更新的压力， 纪拙这本新书写得还算比较自在， 因为不着急更新，纪拙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打磨一些细节和文字， 他对这本书的期待一如既往……要不就是爆火，要不就是爆扑。 最好的自然是先爆扑几个月，然后再爆火……系统羊毛薅了，系统奖励领了，稿酬还拿了。 这就叫多赢。 不过虽然不着急， 但这本科幻可能是算是有些经验了， 没有之前《牧童寻仙》那样写得那么慢， 反倒是思路顺畅的时候写得挺快，也可能是他的速度属性在这种情况下也发挥了作用。 这本《笼中鸟》， 纪拙预估的完本篇幅大概也在三十万以内。 目前也已经写了不少，可能再要个二十来天，他就能写完这本书？ 纪拙想着，打开了码字软件， 再看了眼这两天写得些章节。 在之前的章节剧情再往下， 剧情继续发展。 文中。 因为一众专家教授都已经意识到， 不管怎么样，发来电磁波信号的‘观测者文明’远比人类文明强大。 同时在‘幕布’大概率为真的情况下，人类想要继续发展， 其实根本没有别得选择，要么自己想办法突破太阳系外的幕布，要不就通过‘观测者文明’留下的两个考验。 除非人类文明就心甘情愿地就堕落在地球上，堕落在太阳系内，不继续往前发展。 于是会议地重点，逐渐再转移到了这两个问题，和观测者文明赠送地‘可控核聚变技术’上。 对黎曼猜想的证明，需要的是数学家去不断努力研究，不是会议上一些专家讨论讨论就能给出答案的。 ‘可控核聚变技术’要想理解掌握也需要相关专家去研究这些还没完全翻译过来的技术资料。 倒是对考研中的第二个问题， ‘人类文明自身最大的价值（优势）是什么？’ 与会的专家都提出不少的想法，但想法繁多，最终也没法确定，也没谁能去确定。 讨论只能是无疾而终。 而主角吴木， 在这场高级别会议中，全程都没发过言， 看着两页纸上，翻译过来了‘观测者文明’的话语， 吴木心情很复杂。 而其实不仅仅是吴木，与会的大部分专家心情都很复杂。 人类文明竟然只是笼中的鸟儿， 而这个笼子实在太大了。 是的，笼子太大了……凭借人类现在的科技，连笼子的边缘都触碰不到， 这种渺小到尘埃里和如同隔着天堑的感觉，让人有些难受。 最后， 会议只是决定。 从即刻开始，抽调大量相关专家学者， 投入对‘观测者文明’给出‘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研究， 争取尽快掌握这项馈赠的技术。 文中的世界，和之前《七日地狱》的背景不一样， 《笼中鸟》的世界中，依旧是有各个国家的区别，吴木所在地方只是其中一个国家。 而观测者文明所发来的电磁波信号强度着实不弱，接收到的难度并不那么大。 如果这个国家不尽快掌握这项技术，就会被其他国家抢先。 同时准备抽调部分理论学者，尝试对黎曼猜想设置项目，进行攻关研究， 同时尝试设置相关科研奖金，奖项的方式，鼓励部分学者投入这方面研究。 因为即便是不考虑观测者文明给人类文明设置的考验，仅黎曼猜想本身的价值也是人类文明早晚需要攻克的难题， 现在只是尽可能早一些。 不过这些，和吴木这个历史学者都没什么关系。 而观测者文明留给人类的另一个问题——“人类自身最大的价值”， 则是没有设置相关项目，这个偏向哲学或者说社会学的问题实在是很难去尝试攻关。 只是最后元首说，希望与会的部分历史学家，社会学家，人类学家能多思考下这个问题，看能不能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场高级别会议就到此结束了。 会议后， 心绪复杂的吴木乘坐着官方的车辆返回首都大学， 与他同行的还有同路，首都大学物理学院的两位教授。 书中，还描绘了一个路途中的画面。 车驶过城区的道路上， 道路上，车辆和行人依旧熙熙攘攘， 不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的人们依旧忙碌着自己的生活。 一位物理学家望着车窗还热闹繁华的城市， 对吴木说： “其实这个问题对我们还很遥远。即便我们知道太阳系之外可能有繁华的宇宙文明，但那对我们来说就像是坚固铁屋子里的龙。我们听不到他的声音，看不到他的存在，触摸不到他，感知不到他……如果这次电磁波数据之后，观测者文明不再主动联系我们……他对我们来说其实就像是不存在。 要知道，如果只是大行星所在的范围，我们的探测器还可以触碰到边界，但整个太阳系的范围足有十万个天文单位，我们要想触及到边界的幕布，也可能需要数百年甚至数千年，甚至永远也不可能……即便是幕布之外有繁华的文明，可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如果我们到不了幕布之外，那幕布之外的事情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这件事儿在太遥远的未来了。” “这件事儿，可能对这个星球的大多数人都没有实际的影响……人们并不会因为遥远的太阳系之外有繁华的文明今天就不工作了，不吃饭了，不睡觉了……” “吴木教授，你从历史角度来看，观测者文明发来的电磁波信号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历史上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吴木抬起头望向车窗外的天空之上。 “……可不能说毫无影响。” 第一百一十四章 思潮 这时候，同行的另一位物理学家笑着接过话说道。 “……要是没有‘观测者文明’赠送的‘可控核聚变’技术，我们要想实现可控核聚变还不知道要多久。现在可是看到了希望。” “而一旦可控核聚变技术突破实现，那带来的影响可谓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也是……” 那一位先前说话的物理学家也笑了，点了点头。 而这时候望着窗外天上的吴木，再出声说道， “……最重要的影响可能是，我们知道了他的存在。那不管多么遥远……知道了，我们的心理就会发生变化。” “当然，也可能在日积月累中消磨了这种想法，毕竟我们接触不到他。” 吴木说着话，止住了声，转过头。 两位物理学家听着沉默了下，紧跟着，其中位物理学家乐观地说了句， “这或许是件好事，知道边界的存在那我们总有一天就会突破边界，确实知道其他文明的存在，不管多么遥远，我们也终究会有和‘他’交流的欲望……或许算是对人类文明来说，有了一个清晰而长远的目标。” “嗯……” 吴木应了声。 三个人掠过了这个话题。 “吴教授，你觉得我们人类文明最大的价值是什么？” “身在其中，难窥全貌。不知道。” 或许还有一种影响……就是这两个考验的问题，可能会长久地困扰着人类。 …… 纪拙花了些笔触，写下了这路途中的一幕对话过后, 剧情就再较快地往下继续发展着。 文中。 吴木回到首都大学之后， 周围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学生们依旧在上学,大学里的讲师们依旧在讲课。 只是这只是一起变化的开始。 很快,首都大学内，一些核聚变领域的专家和材料等领域的教授都被秘密抽调走了一部分。 吴木知道这个,只是因为与会的一些专家教授在会后依旧保持着一定的交流。 而同时，不知道是出于何种想法和目的， 官方对这件事儿的相关准备和措施,都用将信息同步给当时与会的专家教授们， 比如‘观测者文明’赠送的‘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研究和掌握。 吴木知道， 官方抽调了大量专家,再这些专家学者的加入下，那些数据中‘可控核聚变技术’部分资料被解码翻译完成。 在相关专家进行研究掌握这‘可控核聚变’的技术后， 发现这份资料中,包含着一条崭新的实现可控核聚变的完整道路, 一份技术还是彻底完善成熟,大概能到人类文明对二代，甚至三代小型聚变反应堆的程度。 于是, 在这些专家掌握了这‘可控核聚变’技术之后， 轰轰烈烈的‘新可控核聚变实验堆’建造工作就开始了。 书中吴木所在国家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资源在这个项目中,成立了一个偌大的项目组, 在海边一处位置合适位置选址,由一位可控核聚变领域的权威院士担任项目总负责人，建造这个实验堆。 实验堆的目标是直接达到示范堆的标准，能进行相当功率的发电供电。 而与此同时, 除了吴木所在国家以外,其他一些大国，也在轰轰烈烈进行着‘可控核聚变实验堆’的建造。 至于一些小国,即便是他们也同样能接收到这份资料, 但他们能找到掌握这份技术资料的人才都很少,也没有这个资源和能力去建造可控核聚变的反应堆。 于是， 几乎是必然的,几个大国之间,掀起了一种可控核聚变反应堆建造进度的竞争风潮。 而同时， 各个大国都还进行另一件事, 就是黎曼猜想的证明。 抽调相关学者着重对这个问题进行研究, 通过政策措施，刺激相关学者研究者对这方面相关问题进行研究, 同时大力鼓励基础理论研究。 毕竟基础理论的研究是系统的。 可能某个并没有什么太大实际价值的结论，就是黎曼猜想证明的前置条件。 也可能缺乏一些基础理论，让黎曼猜想的证明始终停滞不前。 不过这些， 和吴木这个历史系学者都关系不大。 他依旧是照常上课，做他的历史研究。 只是偶尔收到官方那边同步过来的相关消息，才会思考一些关于‘观测者文明’的问题。 不过观测者文明发来这电磁波信号带来的影响，还是在整个社会展现， 也在吴木周边呈现。 最开始，主要是在思想浪潮上。 ‘观测者文明’发射来的电磁波信号实在是不那么困难接收， 以至于有很多机构都在当时接收到了电磁波信号，其中还有些私人组织。 所以即便是各大国对这件事儿默契的默不作声， 但这件事情还是在网络上吵得沸沸扬扬，很热闹。 不过幸好对观测者文明发来信息翻译上还是存在一些难度，在加上官方明显下场混淆视听。 于是网络上的舆论基本就是基本统一认为有外星文明对人类发送了信息。 但对信息中具体是什么内容，网上的消息就很杂乱了， 而真实的内容就混杂在其中，反倒是让大多数人不清楚了。 而同时， 各国官方的竞争‘可控核聚变反应堆’建造进度的行为， 和鼓励基础研究的措施， 也就带来了整个社会思潮偏向于理论和科技研究的方向……当年报考理工科的学生大幅度增加，网络上舆论讨论最多的事情就是技术研究的突破， 就连往常常见的明星新闻都给压了下去。 而在这种思潮下， 吴木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报考历史专业的学生变少了， 或者说少了很多很多。 之前他还有在教一门历史方面的兴趣选修课， 以前都是爆满，这段时间，一上课，课堂里就稀稀落落几个人。 夜深人静的时候, 吴木看着官方通过过来相关信息的进度， 都忍不住想, 在这种明显要开始大发展，或者说人类文明又一次工业革命的时候, 他这个历史学者能做点什么。 他好像都失去了作用。 莫名地……吴木竟然都在想，他要不要也趁现在还算年轻，改研究其他理科专业算了。 未来随着科技发展，肯定是需要越来越多的科研工作者。 抱着这种莫名的想法， 吴木睡了过去。 剧情在这之后， 时间跨度再次开始拉快。 文中， 因为投入大量人力和资源， 再加上强大的组织能力，吴木所在的国家最先建造出依赖‘观测者文明’提供技术的可控核聚变反应堆。 这个实验示范堆的点火顺利完成，运行时间持续，发电功率完美达到预期， 随后示范堆转为商用，直接并网发电。 示范堆的成功之后，因为观测者文明提供的技术本身就是完善的， 更多的聚变反应堆开始在各地建造起来。 由此掀起了整个文明天翻地覆的变化。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也是个喜欢科幻的读者 “……同时，国外各大国依托‘观测者文明’赠送技术建造的‘可控核聚变反应堆’也相继点火。 各国开始了聚变反应堆的大量建造工作，社会进入大建造时代。一个个相继建成的聚变反应堆将提供庞大的能源，这些庞大的能源将刺激生产力迅猛提升，俨然是又一次工业革命。” 之前的剧情， 纪拙就写到了主角观看新闻的一幕。 新闻上自然是关于可控核聚变点火成功的铺天盖地消息，和热火朝天的新聚变反应堆建造项目在各地开始， 同时开始的还有大量原先因为能源问题而搁置的项目。 网络上有人说，要将戈壁化为良田，将荒漠化为草原……俨然是人类真正征服这颗星球的开始。 …… 粗略地看了眼之前写得章节， 纪拙再新起了一章，开始今天的码字。 “……人类文明的价值？” “吴木自嘲，在如此的大建设，大科技发展的时代，他连自己的价值都有些弄不清了。 整个社会生产力的迅猛提升，发展，似乎都和他这个历史学者没什么关系。 于是吴木决定……先想明白自己的价值吧……” “噼里啪啦……” 键盘声在书房里持续响着。 随着新章节字句的丰富，剧情也在继续往下展开。 文中， 作为历史学者的吴木依旧能每隔段时间收到一些官方那边给他这种曾经与会学者发来些相关信息。 不过吴木也就时不时看一眼这些消息中的结论， 大多数时候，也就正常在大学里教学，依旧从事着历史方面的研究， 只是随着社会进入大建造大发展时代，学习历史和研究历史的人自然是逐渐变少。 更多考入大学的学生，自然是更多的选择符合这个时代的一些专业, 比如国家对理论学科的措施刺激，让不少学生选择理论学科方面的学习, 也有更多的人因为知道了‘外星文明’的存在,将学习的专业选在了更靠近星空的方向。 同时,‘可控核聚变反应堆’技术资料中的一些理论知识也给了不少学者启发，各种有价值的学术论文也在这段时间内井喷。 而各大国也因为可控核聚变技术的掌握,有了足够的能源富余， 还是因为‘观测者文明’的存在，而采取了一些措施, 比如有学者提出，在地外空间，或者是月球上建造新的,更大型的射电望远镜，引力波监测装置等等各种超大型科研设施， 尝试对太阳系外的‘幕布’进行观测,看这些人类更‘清晰的眼睛’,能否让人类看清一些幕布的性质, 也有学者提出，发射更快速更大型的探测器,往太阳系外的幕布靠近，即便现在能建造出的最快探测器,到达太阳系边缘也不知道要多久。 而因为能源极大丰富带来的生产力极大提高,这些计划最后都基本成型。 吴木得知这些消息也是从官方内不时同步给他的信息中。 从一位历史学者的角度来看, 吴木觉得这或许是件好事，对外开拓总比窝在一颗小小的星球上不断内耗的好。 而‘观测者文明’的存在也给了人类文明一个更长远的目标……能这只能活几十年一百来年的人类将目光放到更长远的地方，只是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 纪拙花费了不少笔触,去写可控核聚变技术突破后带来的变化, 时间也飞跃式地跨过了数年时间。 数年内，吴木所在国家各聚变反应堆的建造项目同时开工,各地的聚变反应堆也相继落成点火。 其他大国也基本是同样的进程。 人类文明跃升到聚变能源时代。 同时,因为‘观测者文明’馈赠的‘可控核聚变技术’本身就足够完善,已经能建造小型聚变反应堆。 人们将聚变反应堆安上了航天器，取代了传统化学能源推进,人类实现了地月稳定往返, 于是月球基地和月面科研装置开始相继落成。 而与之相对的，也是整个社会大量人员投入到这些大建造项目中。 文中的时间飞跃到数年后的一天就再平缓下来。 主角吴木这段时间有些烦躁, 虽然能源丰富带来的生产力提高,让他这个历史学者也受惠不少——工资福利提高了不止一倍。 但他却感觉在这样快速发展的时代，他有种和社会脱节了的感觉…… 他近段时间已经很少去思考‘观测者文明’留下的第二个问题, 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从脑海中冒出来，然后就再暂时搁置。 只是知道，好像还有些人类学家，社会学家在研究这个问题，但也未听到什么进展。 这会儿吴木刚和他专业的学生们上完专业课， 课堂上加上他总共也没十个人，对于这种现状吴木也不觉得是什么太坏的事情， 在未来可期的时代下，科技大发展的思潮下，并不需要那么多人来研究历史。 只是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价值。 带着这种迷惘，吴木有些浑浑噩噩的，在路边踱着步，没有回住处，一路走出了大学。 …… “噼里啪啦……” 键盘敲击声断断续续响了一下午， 纪拙再码了一整天的字。 剧情之前就已经理清楚了，加上这越来越高的速度属性， 码得还挺顺。 屋外的太阳从正当空到西斜，最后天空被夜幕替换，夜色淹没书房里。 纪拙才再停下了手上码字的动作。 “呼……” 长吐了口气，感觉腰酸背疼手抽筋， 简单活动了两下，纪拙再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上码好的章节。 今天再大概写了一万多字，纪拙还是挺满意的。 不过对于一部拿来出版，预计总字数三十万左右的书。 现在总字数也不少了，是不是该考虑下出版社的事儿了？ 还是选择魔都出版社？ 纪拙之前的几本书都是由魔都出版社出版的。 琢磨了下， 纪拙先关了码字软件。 然后直接在网上搜索了下魔都出版社的投稿渠道。 虽然他能直接问编辑笔墨要魔都出版社的联系方式, 但都准备开马甲发新书了，自然是……是个球啊。 纪拙正搜索着魔都出版社的投稿渠道，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 他要是在魔都出版社出版,签合同要用真名的啊。 那马甲还起屁用啊，众所周知，出版社知道了,距离读者知道就不远了。 要是别人，说不定还能拿家里人的身份证充当一下，他…… 那只能……换个出版社了。 “……科幻，出版社。” 纪拙顺手将‘魔都出版社’删了，再重新搜索。 “华亭科幻出版社？” 可能是他定位在魔都，所以搜出来的第一个出版社也是一个魔都的出版社， 还是个官网的网页，点进去一看。 也不知道几年没页面ui了，一股极简到只有一行行文字配几张图的画风。 让纪拙都有点沉默了。 “……那就这个出版社吧。” “只不过这联系方式还真有用？” 纪拙翻到了这放在网页一角的投稿联系方式。 …… “……老陶啊，你给我推荐那我看了，那么好的科幻，竟然投到你们那个出版社，简直是……” “……诶，还你们那个出版社怎么了，你们那出版社就是个杂七杂八出版社。就是卖点辅导材料网络的，能有我们出版科幻专业？” “……哎……” 华亭科幻出版社。 出版社主编钱生正闲的跟另一个出版社的老朋友侃大山。 本来说得兴致勃勃，一副对面出版社暴殄天物，老天瞎了眼的悲痛神情， 但也不知道对面说了句话，这位钱主编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说得也对，我这出版社还混得不如你了。不聊了，不聊了，改天再聊。” 挂了电话，钱主编再叹了口气，有些意兴阑珊。 华亭科幻出版社，就是个专注科幻类作品出版的出版社，原因就是他这个主编喜欢科幻而早年间特意创建的科幻类出版社。 早些年还好的时候，还有个科幻杂志，近两年，科幻杂志都因为亏钱停刊了。 现在也没说要濒临倒闭这种程度，但基本也就是半死不活。 靠着再版一些陈年老作品和帮人出版一些作品赚钱。 再叹了口气，钱主编再收敛了心绪，打开了企鹅聊天看有没有啥作者编辑的消息。 瞄了眼，冷冷清清，安安静静。 就要关了，这时候却新来条提醒。 “大巧不工申请添加您为好友。” “您好，出版投稿。” 看着这条消息，钱主编顺手就给通过了，客气了句。 “华亭出版（钱主编）：你好。 大巧不工：钱主编你好，我想出版一本科幻作品，出版社接受投稿吗？ 华亭出版（钱主编）：哦，出版啊。” 看着对方是说要出版一本书，钱主编娴熟地就将价位表发了过去。 “钱主编：书号费三万五，三十万字内印刷每两千本八万，审校费不超过三十万免费。不负责销售。” “大巧不工：？？？” 这个‘大巧不工’自然就是纪拙的小号， 看着这位钱主编熟练地发过来的话，纪拙都愣了下。 和着我还得给你钱？ 有些麻了，纪拙再解释了句。 “大巧不工：我是说我要投稿，不是自费出版。 钱主编：哦……” 这边，华亭出版社的钱主编看着纪拙的话， 先是顿了下，紧跟着整个人都精神了些。 嗯？投稿？ “钱主编：是科幻类型吗？介意将稿子发给我看看吗？ 大巧不工：是科幻，还没写完。 钱主编：发个开头几万字就行。我先看看。 大巧不工：嗯。” 看着是科幻类型的书，钱主编整个人再坐正了些。 等着这位作者将稿子给他发过来。 紧跟着， 纪拙就黏贴复制了五万字码好的章节到一个文档里， 给这个钱主编发了过去。 “《笼中鸟》？” “……笼中的鸟儿啊，怎样才能明白自己最大的价值……” 看着这书名跟简介，钱主编眼睛一亮，再更多了些兴趣， “感觉有点意思啊……” “希望是部好科幻。” 天见可怜，他这出版社都多久没收到正经的科幻投稿了！ 他上本看得好科幻还是别人出版社主编推荐给他的《七日地狱》！ “……吴木躺在床上，有些辗转反侧，心绪恰如屋外呼啸着的风难以平静……” 抱着对好科幻的期待，钱主编开始看这部。 第一章看完。 “……感觉还可以，有点意思。” 看完第二章。 “……嗯……这个‘观测者文明’发来的信息……” 越往下看，钱主编的目光就越来越亮， 他已经嗅到了一部优秀科幻作品的味道了！ 而果然，接下来的剧情展开，观测者文明留下来的两个问题和可控核聚变的馈赠， 都给下面的故事留下了极大的悬念和期待。 “答案是什么？解开答案之后，会得到什么……” 开始看得快，再逐渐越看越慢， 短短五万字，他看了足足二十来分钟，越到后面越有种舍不得看完的感觉， 看完这五万字的开头，钱主编还有些意犹未尽， 同时有些欣喜甚至是兴奋！ 这是部好！不管是从剧情的发展还是从作者的笔触上来看！ 都是部很好的，很好的科幻！ 多久了，他的出版社都没收到过这么优秀科幻的投稿了， 不行，不能让这个作者跑了！ 于是，钱主编兴冲冲地再麻利地打开了和纪拙的聊天界面。 “钱主编：书我看了。很满意，你是想要买断还是版税分成都可以谈！” 这么主动？ 这么就暴露出来对这本的看好？ 你这么做生意怕不是要赔的裤底都没有吧？ 纪拙这边正拿着手机挑选着晚上要吃得外卖店，就看到了这位主编发来的消息。 或者说，是这个出版社实在是快不行了？ 快不行了好啊，快不行了多好啊。 “大巧不工：版税分成吧。 钱主编：分成对吧……那百分之十四……算了，凑个小整数，十五怎么样？” 看着这条消息，纪拙满头问号，甚至都不禁有点懵了。 有这么谈分成的？一上来就是天花板价？ 这个分成基本就是最顶尖那批作者才能拿到的分成，我的马甲掉了？ 没有啊。 这一个天花板的分成比例下来，都给纪拙整懵了。 别人都这么有诚意了，我要不要也客气下？ 纪拙陷入了沉思…… 然后…… “大巧不工：好。 钱主编：那您这边就尽快完稿，然后我们按这个比例签订合同……嗯，要是您愿意现在就签合同也行啊。” 看到纪拙答应下来，钱主编也很高兴。 虽然这个分成比例略高，但是他反正觉得这本书值，而且他这个出版社多久没有这么好的科幻投稿了。 要是这个作者一个不满意跑了怎么把。 想了想，这位钱主编再多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钱主编：您放心，您这本作品我挺看好的，虽然我们出版社现在渠道比以前少点，但肯定用一切能用得资源推广您这本书。不会让您这本书埋没掉。 钱主编：要是您实在担心，我们这边可以定一个首版数量的底线，写在合同里。” 人出版社的主编都这么说了。 纪拙还能说啥， 就是感觉整个人莫名其妙的有点麻。 “大巧不工：好。” “钱主编：嗯……谢谢不工先生选择我们出版社……还有个不情之情……不知道不工先生还有没有后面剧情的存稿。 钱主编：……没别得意思……就是我也是个喜欢科幻的读者。” 第一百一十六章 所以新书到底啥时候发 纪拙：…… 说这么多就是想看后面的存稿呗。 不过还没等纪拙回消息，华亭科幻出版社的主编又再发了消息过来。 “钱主编：如果担心稿子泄露的问题，我们可以先签完合同再看剩下的稿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纪拙还能说什么。 “大巧不工：行。” “钱主编：那看不工先生您是在魔都附近，方便过来当面签约，还是邮寄合同？” 虽然纪拙就在魔都，估计距离这个出版社也没多远。 但想了想纪拙还是决定合同邮寄。 既然是开马甲号了，还是少以‘大巧不工’的身份出现比较好。 万一这个出版社就有他的忠实读者就给他认出来了呢。 “大巧不工：合同邮寄吧。 钱主编：一会儿我将合同拟定好发给您。麻烦您打印出来邮寄到我们出版社，这是我们出版社的地址…… 大巧不工：倒也不用那么着急……明天合同发我也行。 钱主编：要的，要的……我这儿着急，到时候不工先生你这么部优秀的再投稿给了其他出版社我可就麻爪了。 大巧不工：…… 大巧不工：那行吧。” 看着这出版社主编这副主动着急的模样。 纪拙总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幸好他不在乎书扑不扑。 “钱主编：嗯……还有个小问题想请问下不工先生你。 钱主编：就是您是从哪儿看到的我们投稿渠道。 大巧不工：……你们官网。 钱主编：好的，谢谢。” 华亭出版社。主编办公室里， 钱主编看着纪拙回的这条消息，琢磨了下， 紧跟着朝着办公室外大喊了一声， “小徐，去找个公司把咱们出版社的官网再翻新一下！” “啊？” 办公室外传来诧异的应声。 钱主编倒是收回了目光，转回头， 然后兴冲冲地再点开了联系人，发了条消息出去。 “华亭出版钱主编：老陶啊，哈哈哈，就你整天炫耀出版了些好书。 华亭出版钱主编：爷这儿也收到了本好，还是本科幻。” 钱主编就是炫耀一下，谁让这个老陶整天在他耳边啰嗦。 不过出于职业道德,稿子的内容肯定是不能给其他人看的。 而另一边，正忙活着工作的魔都出版社陶主编, 看着这条发来的消息,简直莫名其妙。 “魔都出版陶主编：那恭喜恭喜…… 华亭出版钱主编：你看看你这言不由衷的样子……我看你就是嫉妒。 陶主编：？？？ 陶主编：我嫉妒你？就你那半死不活的出版社？能收到啥好稿子？ 钱主编：哎,我这暴脾气……等到时候出版了，记得买来看,开开眼！ 陶主编：你让我看，你到时候不送我一本？ 钱主编：想得倒挺美，想看自己买。 陶主编：我想看？是我想看？” 两个岁数也不小了,好几十岁的人了，兴致勃勃斗着嘴。 …… “……今天给大家录了《牧童寻仙》上半部速读，大致讲解下《牧童寻仙》上半部的剧情。不过这本童话还是需要看原文才能体会到原文中的意境,经过的一遍讲解，原本的味道估计也剩下不了太多了，那开始今天的速度……” 狗作者半天不开新书,叶林汉没啥羊毛薅, 就再录制了个狗作者作品剧情速度的视频, 嗯，这也是给狗作者书增加热度嘛,毕竟他就录了上半部的速度，下半部读者想看就需要自己去看了。 当然要是能给他涨几个粉丝就更好了。 这会儿叶林汉看着自己已经过稿的视频, 视频上已经流过一些弹幕。 “……狗作者不开新书,看把up主逼得都开始做速度视频了。” “狗作者区up主,你不帮忙问问狗作者的新书呢？” 叶林汉给这两条评论点了个赞， 他也想问，狗作者的新书呢。 不过也没狗作者的联系方式啊。 哎……没有狗作者的书看, 生活好像都少了点乐趣……特别是狗作者给他口味越养越叼, 大多数都有点看不进去了。 话说， 这都快一个月了吧,狗作者的新书呢？ 上次这么久都不开新书是开了个小号, 这回不会也是开了个小号吧。 …… “曾经沧海：无内鬼,来点图。 峡谷生草：【图】【图】 渡海八仙：话说，这是狗作者的书友群吧。 峡谷生草：嘘！别提狗作者,也别提狗作者的新书。 峡谷生草：我怀疑狗作者就在群里偷偷看着,你越提，他越支棱越不发。 峡谷生草：就让狗作者看看,没有他的书我们也能过！让狗作者冷静冷静,看他下次发新书还敢隔这么长时间吗！ 峡谷生草：大家都给我支棱起来啊！ 渡海八仙：狗作者发新书了！” 读者群里，瞬间安静。 只是紧跟着,就更多消息炸了出来。 “我是凡人：撒谎的人要被割舌头。 峡谷生草：哪发新书了，尼玛！撒谎地要吞一千根针我给你讲。 曾经沧海：下不为例！ 渡海八仙：……不好意思，上次开玩笑的，这次是真的！狗作者发新书了！” 紧跟着，读者群里瞬间再安静了。 “峡谷生草：我是个傻瓜，虽然知道是假的，但还是忍不住去看。 我是凡人：我是个傻瓜，虽然知道+1 曾经沧海：我傻，虽知+1 渡海八仙：……哎，看给这群孩子憋得，可怜啊。” …… 首都新城区。 下班回来，躺在卧室床上的陈郁也看着这读者群里的消息， 之前知道纪拙之前的作者号，他也混进了这个在狗作者读者群体里出名的书友群， 不过基本很少说话，这会儿也是窥屏。 看着群里的消息，陈郁不禁笑了笑， 再切到非墨上，翻看了下《牧童寻仙》。 看了牧童寻仙之后，非墨上其他又有点看不进去了， 这些天他都没怎么。 不知道这个‘狗作者’的新书会不会还是童话， 他还是比较喜欢这个作者的童话。 想着，翻看着《牧童寻仙》的封面页， 陈郁再停顿了下， “好像……这个狗作者之前还写过几本不错的书？” “反正这会儿没其他书看，要不就看看……” 想着,陈郁下了个始阅app, 找到了‘纪元巧合’作者号下的几本书， 逐渐看了下来。 最开始看得自然就是距离最近完本的《七日地狱》。 “嗯……感觉还有点意思。” “……好像挺有意思。” “……感觉，似乎……这个类型也不错啊……” 看着看着,陈郁感觉自己好像就再转变了想法。 不仅是童话， 要是这个作者下本书写其他的，应该也会不错吧。 不禁抱有些期待， 然后又再叹了口气， 感觉他也踩进了狗作者这个深坑， 所以，狗作者的新书到底什么时候发？ 第一百一十七章 老小孩 “……噼里啪啦。” “(全书完)” 又过了差不多十来天。 纪拙这段时间以来基本就每天以码新书《笼中鸟》为主，没有再去多关注其他事情，也就偶尔瞄一眼读者群里的消息，看下《凡人修仙》改编的动漫。 或许是后面剧情越写越顺，这本书写完的时间比纪拙预期要早些，从开始写到写完大概也就花了三十多天。 “呼……” 在最后大结局章节的末尾敲下全书完三个字，纪拙长吐了口气。 再看了眼码字软件左下角显示的全书字数。30.1w字。 差不多正好三十万字，纪拙满意地点了点头。 新书写完了，也是时候发给出版社准备出版发售了……不过在那之前，纪拙准备找个老师傅给他按按脖子跟肩膀， 这酸涩地这滋味…… 书房外，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 阴了一天，临到傍晚这会儿下起了蒙蒙细雨， 细雨打在窗上和小区里绿化的树木枝叶上， 稀稀疏疏的声音给周围在平添了些平静……特别是这会儿纪拙停下了码字过后， 活动了下酸疼的手腕肩背，纪拙看着已经完本的书，总有种再写个完本感言的冲动。 不过这本书又不是在连载……写个球的完本感言。 略有些遗憾地看了眼电脑屏幕， 就准备关了码字软件出门了。 “叮咚……” 这时候，企鹅聊天上有人发来了消息。 “华亭出版钱主编：大佬……那，也不是我催您写稿啊……就是……咳，您今天写了吗，我有点想看看。” 这段时间……也不是没人催更。 虽然《笼中鸟》还没开始发售，但华亭科幻出版社的主编似乎是看了纪拙新书稿子之后看上了瘾。 时不时就发来两条消息，然后两句话就转到了稿子上。 纪拙这开个马甲也算是享受到了大神的待遇——编辑催稿？ 略有些麻,纪拙拿起手机回了条消息过去。 “大巧不工：《笼中鸟》已经完稿，钱主编我发给你？ 华亭出版钱主编：写完了？写完了好啊,写完了好啊…… 华亭出版钱主编：那你发我吧,出版社这边会尽快安排印刷厂那边开始印刷,其他的准备工作之前就在进行了。预期一周内就能正式发售。 大巧不工：《笼中鸟》.docx 大巧不工：行。” 按之前纪拙和这个华亭出版社已经签订的合同， 《笼中鸟》的首版印刷数是三万本。 对于一个此前从未在科幻和实体出版领域证明过成绩的新马甲来说, 这个首版印刷数已经算是很多。 版税分成就是按之前提过的百分之十五，也已经基本是顶尖作者才能拿到的分成。 这让纪拙多少有点心情复杂。 感觉这出版社有些过于看好自己这本新书了……不会又来一次一开始就销量成绩大爆吧。 应该不会……毕竟实体出版领域都这么凋零了。 将已经完本的《笼中鸟》稿子给华亭出版社这主编发了过去， 纪拙将电脑给关了。 起身一边拿了把伞往屋外走, 一边再瞥了眼刚唤出的系统界面。 看了眼系统界面上， 随着确定《笼中鸟》为本期发售书籍同时具体确定下来的当期任务目标。 因为实体出版的版税比例比网络连载的均订分成比例要少很多， 不过反过来,实体出版书籍的千字售价又比网络连载要贵不少。 所以在系统这里，当期任务目标中，大概每实体出版三本销量相当于网络连载一个均订。 而这期的任务目标具体要求就是： “创作一本实体出版销量超过四万五千本的作品,作品字数不低于二十五万。 （当前计算周期为作品出版销售后一季度。一季度内达成目标同样结束本周期。）” 系统本期的任务目标要求着实已经不低,让一个季度内,就是三个月内卖出去四万五千本， 四舍五入,相当于是要一年卖出去十几万本， 在实体出版领域都算是很畅销的书了。 不过不低好啊。 系统任务目标越高对纪拙越有利。 任务目标高了,达成目标他赚稿费和版权费说不定能回血, 达不成目标,那更好了，系统一个月六百万的鼓励金他不香吗？ 看了眼系统界面，纪拙满意地点了点头。 …… “……狗作者,狗纪拙。” “……坏男人,看我打！” 卧室里，云轻慕将一只被蹂躏凄惨的玩偶熊吊在了衣柜边上, 摆着架势,紧咬贝齿,对着玩偶就是一顿锤。 不过锤了几下，玩偶熊吊在了地上,云轻慕也累了就是往床上一躺。 “……云轻慕,你在屋里拆家呢！咚咚响个不停！” 门外边守着电视机看着的云心心抬起头喊了声。 “……锤狗作者呢！” 累躺在柔软的床上不想动弹的云轻慕应了声。 “……没看，人疯了？” “……” “……云心心,你这个非墨的编辑有狗作者新书的消息了吗？” “……没,最近也没看到主编跟狗作者有啥交流。” “……气死我了，狗作者,狗纪拙，坏男人，还不开新书！” “啊啊啊……对于这种迟迟不开新书的作者就该拿小皮鞭抽呀抽……” 云轻慕气得牙痒痒，从床上又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又从地上将那个被蹂躏地有些凄惨的玩偶熊捡了起来， “……哎，为啥要你来替狗作者承担他该承担的罪恶……狗作者！” “啊啊啊……” 云轻慕……无能狂怒！ 对着玩偶熊报以粉拳。 …… “叮咚。” “拙而不凡：来两锅火锅？来？ 秒速三十万：不来！ 拙而不凡：真不来？ 秒速三十万：我要吃烧烤！” 纪拙来消息了，这是云轻慕面对狗作者最后的倔强！ …… 这边，纪拙一只手打着把雨伞，走在细雨中，看行人匆匆。 另一种手拿着手机，给云轻慕发着消息。 他只是突然想起来，之前好像是答应了云轻慕发新书要告诉她。 于是纪拙给云轻慕发了消息。 当然……也只是告诉云轻慕他新书发了。 至于叫啥名，发在那儿了……别问，问就是保密。 这会儿，看着云轻慕回过来的消息， 纪拙就感觉……有点麻…… …… “曾经沧海：……兄弟们，无内鬼。有消息了吗？ 峡谷生草：非墨探过了，无消息，无狗作者新书的痕迹。 渡海八仙：始阅网看过了，老号没发新书，未发现题材独特又写得贼好的新书。 皮鞭给我使劲打：启明看过了，无消息，无狗作者新书痕迹。 曾经沧海：嗯，市面上大小网站我都探查过了，没找到狗作者新书痕迹。 曾经沧海：……各位，我没别得意思，我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狗作者的新书可能还没发。 峡谷生草：不可能,绝无可能！按狗作者的规律,半个月他就该发新书了，这都一个多月了。 峡谷生草：一个多月了，连个新书开头都没写出来？不可能！按狗作者写书频率要是小众中长篇一个月都写完了！ 渡海八仙：+1。 皮鞭：+1。 峡谷生草：那继续再探！” 原本书友群里，一群忠实的老读者们又私底下拿了几个小群， 整得跟谍战似的。 偏偏这些个忠实读者们还觉得挺有意思……感觉像是在跟狗作者斗智斗勇。 新书啥类型啥样这会儿好像都不太重要，要的就是找书这个过程。 “峡谷生草：各位兄弟们！争取让我们的人遍布各大网站！我要狗作者的新书一出现就暴露在我们视线内！” 壮志豪言！ …… “俞叔……要不，再让俞总那边帮您问问吧？” 禹城。 老人吃了晚饭过后，就拿着本《七日地狱》的实体书坐在沙发上， 抬着头，也不说话，像是在出神想着些什么。 旁边的护工陪着坐了一会儿，忍不住转过头出声对老人提议道， 老人听到旁边护工的话，侧过些头，大概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依旧没说话。 “……我看按照那个作者发布新书的规律，这么久也是该发新书了啊，说不定真是又像上回换了个作者号发了。” 护工在接着说道。 “……我帮您问问吧，我帮您发消息了啊。” 老人还只是坐着，没怎么动，护工摸着手机，还以为老人不同意呢， 紧跟着就听到了老人一声微弱的应声。 “嗯……” “……帮我捏捏这边肩膀，有点酸。” 老人再出声说道。 护工在旁边帮老人发着消息， 听着这话，不禁笑了笑，不过没笑出声。 有时候人老了，就跟个小孩似的。 …… “……坏男人。啊啊……” “……嘶……轻点。” 纪拙跟云轻慕两人分别趴在一张按摩床上， 吃完了饭，两人就走进了家按摩正骨店，叫了两个一看年纪就知道手法不错的老阿姨按着肩颈和背。 云轻慕疼得直叫唤，纪拙也疼得吸气。 “……小伙子，小姑娘，你们这不吃力啊。” 两个按摩的阿姨一边笑着，一边跟纪拙两人说着， “阿姨，我身子板弱，您下手轻点。” “……呵，男人，作为一个男人身子骨这么弱行吗？” “阿姨，她身子骨好，她吃力，你给她使劲按，使劲搓。” “……啊啊……阿姨我也不吃力，阿姨。” 云轻慕转过头，对着纪拙怒目相对，恨得咬牙切齿……也可能是按摩肩膀疼得。 纪拙则是还在指挥给他按肩膀的阿姨再轻点力气。 给两人捏肩膀的阿姨就在旁边笑， “小伙子，人姑娘正看着你呢。” 给纪拙按肩膀的阿姨笑着说， “我知道。” 纪拙再吸了口凉气，撇过点头望向云轻慕。 “……狗作者，你的新书呢？” 云轻慕咬牙切齿，不时吸口气，再绷着小脸问道， “发了啊。” 纪拙理所当然地说道。 “啊？” 云轻慕没想到是这么个回答，愣了下，绷着小脸都维持不住， 只是紧跟着再咬牙切齿……按着肩膀有点酸疼。 “你不是让我发新书告诉你吗，这不特意告诉你一声儿吗。” 纪拙再说了句。 “啊？” 云轻慕再愣了下， 然后咬着牙， “阿姨你先等一下再按。” 云轻慕对着阿姨说道，阿姨笑呵呵着收回了手。 云轻慕摸出了手机， 先打开了始阅网，找到了‘纪元巧合’作者号， 没有新书。 再打开了非墨，找到了‘玉成器’。 也没有新书， 甚至云轻慕又回到始阅网，看了下‘拙而不凡’的作者号， 但也没有。 “……新书呢？” 云轻慕再转过头，绷着小脸瞪向纪拙。 “发了啊……对，就是这儿，阿姨这背上多按按。” “在哪儿呢？” “发了啊。” 云轻慕好像明白纪拙什么意思了， 再对着纪拙直瞪……然后纪拙一直在哪儿指挥按摩阿姨往背上按。 云轻慕眼睛有点酸了，有点瞪不住了。 “……嗯……现在应该是在新书发布的过程中，还要段时间读者才能看到。” 纪拙想了下，转过头对着云轻慕再说了句。 “哦。” 撑着头抬起来的云轻慕应了声，再趴了下去。 她想的是，应该是纪拙的新书还在入库审核吧，所以还看不到。 而纪拙则是在琢磨， 新书印刷也算是发布中的过程吧？ 嗯，合情合理。 我，纪拙，从不撒谎。 …… 按摩了下肩颈腰背过后， 纪拙浑身酸涩舒坦了许多。 纪拙跟云轻慕两人自然是各回各家。 纪拙一路散着步， 新书写完了，再新书怎么也得等到这本书发售之后一段时间吧？ 可谓是悠哉悠哉。 而云轻慕则是一路急匆匆回了家。 她准备回家等着纪拙的新书过审了。 按照她的想法，纪拙也算是个著名作者了， 这种作者的新书审核应该都很快吧？ 于是， 回了云轻慕就坐在卧室书桌前，开着电脑，拿着手机。 电脑上显示着的是非墨，手机上显示着的是始阅。 我刷， 我刷…… 然后夜就深了。 开始是…… 嗯，应该就快过审了吧，我要当狗纪拙的第一个读者， 狗作者不得很感动，看我多忠实的读者啊。 然后是…… 可能是审核也要段时间吧……嗯，再等等，反正时间还早。 再然后是…… 这么晚了，应该是审核编辑已经下班了吧。 也是，也不可能要求别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工作。 那就等第二天再看看吧。 最后是第二天，睡眼朦胧的云轻慕摸起手机看了眼， “……狗纪拙！狗作者！” “啊啊啊！气死我了！” 云轻慕，无能狂怒…… …… 回了家的纪拙则是因为按摩缓和了下身上的酸涩， 洗了个澡之后，手机往旁边一扔，就舒舒坦坦睡了一觉。 然后第二天，纪拙从床上爬起来， 看了眼手机……却发现，好像企鹅聊天上消息不少。 “乌贼：大佬，新书发了吗。能透露下新书的书名吗？ 乌贼：有些读者都找到我这儿了，想让我帮忙给问问大佬你新书发了吗，虽然大佬你的新书我也想看#捂头。 乌贼：当然，大佬你要是不方便透露的话，就当我没问好了。” 然后从上往下， 再是始阅网主编的， 先锋影视传媒编剧的。 笔墨的， 云轻慕的， 华亭出版社主编的。 除了华亭主编的消息，其他人的消息内容纪拙看起来都感觉差不多。 好家伙，这么多人关心他新书呢。 看着乌贼的消息和其他人的消息， 纪拙陷入了沉思。 他在想，他要是不点进去这些消息去看， 是不是就可以装作没看到消息，然后不用回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纪拙的读者们 “始阅网主编：大佬，新书情况怎么样了啊？能给透露下吗？ 始阅网主编：大佬你的书我也一直有看来着……” “先锋影视编剧：纪先生，《凡人修仙》改编动漫这边算是大爆了，成绩也不错。第一季的大结局动漫制作组那边也做出来了。 先锋影视编剧：要发给纪先生你看看怎么样吗？ 先锋影视编剧：……另外就是，我老板也是纪先生您的读者，他让我问下您，您的新书……当然，我也是您的读者。” “笔墨：大佬，我不是催你新书啊……毕竟又不发在非墨上。 笔墨：魔都出版社那边联系我，让我帮忙问下您，你接下来的新书有出版的想法吗？ 笔墨：可能是也是之前你几本书的出版成绩挺好。 笔墨：正好你之前不是说新书准备直接出版实体书吗，那要选魔都出版社吗？” “云轻慕：啊啊啊，狗作者，狗纪拙，坏男人！ 云轻慕：气死我了！我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云轻慕：不是说新书都在入库审核了吗？难不成是没审核通过？ 云轻慕：嗯？纪拙你新书没审核通过？那要不先发给我看看吧，我保证不给你外泄。” 然后是华亭出版社钱主编发来的消息， 终于是内容上有点区别了。 “华亭出版社钱主编：不工先生，你的新书《笼中鸟》这边已经连夜完成校对排版，一大早就发给印刷厂那边，那边已经是全力开工，开始印刷了。 钱主编：选得是个大印刷厂，首版的书三万本书大概几天内就就能完成印刷，开始铺货。” 看着华亭出版社这位钱主编发来的消息， 纪拙顿了下,先给这位钱主编回了条消息。 “大巧不工：辛苦了，谢谢。” 这本新书的马甲,纪拙就取的大巧不工里的‘不工’两字。 “钱主编：客气客气。” 这位钱主编似乎还在,很快就回了条消息。 纪拙没再回, 而是开始回着其他人这一堆消息。 先是对乌贼， “拙而不凡：谢谢大佬理解。” 嗯,不是说不方便说就不用说吗？ 理解万岁，那纪拙这么回是符合逻辑的吧。 然后是对始阅网的主编， “拙而不凡：在发了,在发了。” 虽然对编辑似乎可以透露， 但纪拙还没问，上次的牧童寻仙也是从编辑那儿走漏的消息。 而且看看这儿说得话,也是我的读者， 那透露给编辑不就相当于透露给读者了吗？ 然后是回先锋影视编剧的消息， “拙而不凡：新书已发。大结局就不用给我看了,我相信你们！” 发是发了,书名叫什么,内容写啥，那谁知道呢…… 这透露给一个读者,不就相当于所有读者都知道了。 牧童寻仙这本已经在网络上连载过的童话，出版后都能再卖那么多。 我这新书直接出版,让你们知道了,还不要不了一两周就直接爆炸……那谁受得住啊。 要是这本新书凭借硬实力自己又火了,那纪拙也认了，毕竟稿费也是钱。 这样一点薅系统羊毛的希望都想给我扼杀了，那谁不难受。 然后是回笔墨的消息。 “拙而不凡：谢谢大佬关心,新书已经选好出版社。” 这么简短回一条就行了,反正笔墨也是说帮人问的，也不是自己问。 最后, 就是给云轻慕回消息了。 不过还没等纪拙给云轻慕发去消息, 就先是收到了其他人一群？？？ “乌贼：？？？ 始阅主编：大佬,那新书？？？ 先锋编剧：那纪先生您的新书名？ 笔墨：？，那行。” 然后纪拙就没再回了。 只要我没回,那我就是没看到消息, 我没看到消息，所以我不用回。 逻辑闭环,完美！ …… “拙而不凡：还在发新书的过程中,还要点时间读者才能正式看到。 秒速三十万：审核没过？正在改文？” 这可是你自己理解的，和我没关系。 我这么诚实,可不会撒谎。 “秒速三十万：那要多久？ 拙而不凡：大概几天吧。 拙而不凡：这样吧，到时候正式发布了我再告诉你好吧。” 告诉是告诉你发布了……至于书名，还是再缓缓吧。 鉴于云轻慕的前科，纪拙对云轻慕只保有最低程度的‘信任’。 “秒速三十万：那行吧……” 有个盼头，云轻慕好像也没那么气了。 不就是几天吗，她还是能等的。 “呼……” 和这么些个人周旋完， 纪拙长吐了口气。 然后抬起头，一边往洗漱台走， 一边琢磨。 新书写完，再新书还要段时间才开写， 那现在自己……今天去哪儿玩？ 来个魔都周边城市三日游？ 嗯，想法不错！ 纪拙洗漱了过后， 转身去收拾东西了。 至于新书的发售……那不是有出版社在忙了吗？ …… 而另一边， 纪拙可怜的忠实读者们， 正抱着不同的心情。 禹城。 离魔都也没多远，就在魔都高铁路程两小时以内。 老人这会儿正拿着盲杖，沿着公园外边的盲道散步， 旁边跟着护工。 护工手里拿着手机，看着手机里回过来的消息， 反复抬起头看向心情还算不错的老人，有些犹豫。 但还是告诉了老人这个不幸的消息， “俞叔，那个，俞总那边帮忙问了。帮忙找了始阅网那边的主编，还直接找那个作者问了。” “……嗯，这么上心，估摸着他自己也想知道吧。” 老人评价了句,脸上不动声色，却顿住了往前的脚。 “嗯……不过就是，始阅网那边的主编说,这个作者的新书不是在他们网站发的，他也不知道。” “直接找那个作者问的则是……那个作者说新书已经发了，不过没告诉书名。” 护工犹犹豫豫说完了这段话， 老人顿住了动作，许久都没说话，沉默着。 “……为什么？” “……可能是想挑战下更高的难度，不想让老读者知道？” 护工给出了一种可能。 老人再沉默了下， “……算了，等该知道的时候，肯定就知道了。” 老人摇了摇头，没再去想为什么。 反正这个作者写书从来就没在预期内过， 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不过这个作者的每本新书都不错就是了。 …… “魔都出版社：不好意思啊，叶先生，我们这边也是不太清楚这位作者的新书情况。” 繁城，叶林汉等着狗作者的新书有点心焦， 就找了唯一能找到的魔都出版社，给魔都出版社破站官方账号发了条私信， 然后就得到了这样条回复。 叶林汉摇头，幸好他没抱太大的期望。 只是不知道，狗作者新书到底写得什么，发在哪儿了？ …… 而这会儿，纪拙的读者里，可能就一个人心情最好。 华亭出版社社的钱主编忙活完事情， 这会儿终于有空来好好看看纪拙在这本新书的完整内容了。 他重新从头开始看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蚂蚁，猪，笼中鸟 华亭出版社，主编办公室里逐渐安静下来。 只是办公室外还略微有些嘈杂的动静，不少编辑正忙活着手里的事情。 钱主编坐在电脑跟前，手搭在鼠标上，缓缓划动， 从头开始重新看这本《笼中鸟》， 故事一开始是双线叙事，一头是主角吴木正为第二日副教授聘任仪式辗转难眠， 另一头则是各地的天文监测站，监测到了从天外来隐含一定规律的电磁波信号，各天文检测站的研究员，监测员和相关人员同样是一夜难眠。 最终，接收到了整整0.7pb的庞大数据量。 第二日，在主角吴木正略激动地参与着首都大学历史系副教授聘任，成为首都大学一位相对年轻的副教授时。 被抽调组成的密码学家，语言学家，数学家已经在紧张进行着接收到来自电话电磁波信号数据的解码转译工作。 而因为这份庞大数据中就包含了‘天外文明’的‘字词典’，让整个解码转译工作进行地很快。 在第三日。 因为前一日庆贺宴会上被惯得酩酊大醉的吴木，还在学校给教师提供的宿舍里大睡， 而已经初步完成信号数据解码转译，获得一些信息的国家决定召开高级别会议。 于是两条平行的线发生了交集。 国家的人来邀请吴木这个历史学者，首都大学历史系副教授参加这次会议。 而后面会议上的内容， 也解释了为什么吴木能参加这次和他似乎毫不相干的会议。 一是因为自称‘观测者’，发来电磁波信号的，被暂指代为‘观测者文明’留下的两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勉强和吴木这个历史学者靠得上关系。 二是因为他已故的导师曾是这个国家最权威最顶尖的历史学者，而他,是他老师口中最常提起的,最优秀的学生。 会议中,揭示了观测者文明发来的0.7pb数据中包含的三部分内容， 同时决定组建相关团队,对观测者文明馈赠的可控核聚变技术尽快掌握。 颁发相关政策和组建团队对观测者文明提出的第一个问题进行研究， 而第二个问题，就只能交给吴木这些历史学家,人类学家，社会学家乃至哲学家们去思考。 于是， 整个世界的天翻地覆就开始了。 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突破,大建造时代的到来，人类对天外的探索， 乃至对基础理论研究的大幅度鼓励……对整个社会带来了科技大发展思潮和对外开拓思潮。 到这儿的时候, 作者又将原本两条交集的线重新分开来了写, 一边是社会的大发展, 一边是主角吴木依旧在大学里一如既往的教书研究历史，但他周边的事务一直发生着变化。 于是就写出了吴木和整个社会变迁之间割裂而又饱含联系的特殊感觉。 同时……也让吴木好像感觉自己和社会脱节,连对自己的价值都有些迷茫了。 这种迷茫一直持续到数年后。 书中，各国依托观测者文明赠送的可控核聚变技术, 在各地建造了大量聚变反应堆,给整个社会提供了充沛甚至极其丰富的能源, 在这些低廉且短时间内近乎无限的能源刺激下，整个社会科技大发展，大建造,大开拓的思潮下,人类社会的生产力得到了一次跃升。 而生产力的跃升又反过来进一步刺激了科技大发展，大建造,大开拓的思潮。 整个社会迎来巨大的变革, 人们将小型的可控聚变反应堆装进了航天器,替代了传统化学能源，实现稳定天地往返 在月球上建立永久性基地,大型科研装置。 同时,那份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理论中，一些新奇的技术方向,还给不少学者带来了新的思路和灵感,诞生了不少基础领域乃至应用领域的理论和技术。 而另一边， 是很少在再去思考观测者文明的吴木,面对着自己现在从事的历史研究可能好像没什么意义的迷茫。 再一次给仅有几个学生的课堂完成一次授课后， 抱着一种迷茫的情绪走出了大学。 …… 之前，钱主编也就看到这儿。 他就问纪拙要过一次稿子看，后来就没再催过。 看了前面这些简直挠到痒处的剧情，他实在是怕催急了影响质量。 看到这里，原本就看得不快的钱主编再放慢了些速度，细细品味着接下来的剧情。 …… “……我国航天部门将计划于本周周日，对火星进行本年度第三次发射任务，本次发射航天器将携带由航天集团等多部门多单位联合研制火星半永久生存基地的01号，02号模组……按照计划01，02号火星基地模组将在火星表面预定位置展开，形成互相连接，总计三十余平方米的生存空间…… 这将作为我国火星科研站的一部分长久存留在火星表明……同时，将在随后发射本年度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火星发射任务中，将分别向火星科研站运载小型可控聚变反应堆，生活生存科研物资，以及头批入驻火星科研站的人员……” 路口偌大的屏幕播报着最近的新闻，吴木抬起头望了望， 才恍然发现，自己这么一路走，已经走到了个繁华的路口， 路口的人们熙熙攘攘，脸上大多都挂着笑容。 生产力的跃升让每个人都得到了好处，即便大多都砸在了对外探索上,科技发展上，但留下来的那些也足够让人们过得比以前好了。 “……现在这好啊，好啊……我们都要登上火星了。” 一个过路的大爷驻足在路口,笑呵呵着抬起头望着路口大屏幕上的新闻，说着。 吴木转过头去看,顿了下，往这位大爷跟前走近了几步。 “……大爷，感觉现在这生活怎么样啊？” “……你是啥记者还是政府的人啊，要我说啊，现在这生活好啊，一天比一天好。” “……你知道吧，前些天，听着说这退休金又涨了许多，嘿，现在这真是物价不长工资涨，啥时候见过这种好日子啊。” “按那个国外那个伟人的话，咱们这是生产力富裕了吧？” 大爷笑呵呵着应着吴木的话。 “大爷你还懂这个？” “小瞧人了不是，年轻的时候我也看过不少哲学书。” “……诶，你说……网上都说有外星人，咱们这都要登上火星了，是不是就要见到外星人了？” 大爷来了些兴致，不禁问道。 吴木笑了笑，没答话。 那还远着呢。 见吴木似乎是不想说话了，大爷又感慨着现在的些变化，继续溜达着往前走了。 吴木再转过头，望着熙熙攘攘路口，大多数人脸上都带着的笑容， 还能看到不少人手里都捧着书，为了让整个社会适应时代的变化，国家还开展了不少再继续教育的措施，对这部分还有直接补助…… 好像整个社会都挺好的，大家也都觉得挺好的。 可是为什么我还觉得有点迷茫……甚至隐隐的不安。 如果社会没有问题，那就是我的问题了……吴木迷茫中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再迷茫着，抬起头望着更远处望了眼， 过了路口就是公园了， 吴木就过了路口，迷茫着走进了公园里。 公园里人也不少， 吴木就沿着僻静些的小径，有些越走越偏， 一直到前边路边再出现道身影，吴木才不得不放缓了些脚步，准备绕过。 那是个蹲在路边小男孩，可能有个七八岁大，看着大人就在边上稍远的亭子里。 这小男孩就蹲在这儿玩着什么， 吴木转过头去，看了看。 小径边上就是公园的小森林，男孩就蹲在路边的树下，手里拿着可能是有些化了的糖画， 就捏着糖画上的竹签，拿着糖画上要化了的糖，在泥地上划拉着字。 一群树下的蚂蚁，就爬动着，爬到这地上糖水写得字上，用着自己的身躯帮小孩在地上写出了这个黑色的‘王’字。 男孩很开心的玩着，那群蚂蚁可能也因为找到糖而高兴， 只是吴木看着那地上顺着糖水痕迹反复来回爬动着的蚂蚁，觉得莫名残酷。 这群蚂蚁们可能正寻找着归途和出路，但整个路途却已经被固定在了那个‘王’字上。 蚂蚁们， 你们知道此刻自己自身最大的价值是什么吗？ 就在这时候， 一只蚂蚁不知道怎么的， 脱离了男孩划出的‘王’字上，往着边上爬去，还带着其他些蚂蚁也往着边上爬。 看着自己‘写’的字上缺了一点，正玩着高兴的男孩自然是不愿意了。 伸手就去拨弄那个往旁边爬开的蚂蚁，只是手上似乎用力了点， 那蚂蚁被男孩拿着的糖画拨弄了几下，就死了，嵌在泥里。 男孩就再转过头，接着玩自己的了， 吴木站在男孩身后，沉默着看了许久。 一句话没说，就再走了。 …… “呼……” 看到这里，钱主编竟然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特别是看到文中那个小孩不小心将那个脱离控制蚂蚁弄死的时候。 钱主编都感觉自己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 长呼了口气，钱主编继续往下滑动着鼠标，往下看着。 …… 剧情再往下， 离开了公园的主角径直去了一个已经快要重新拆迁重建的菜市场。 菜市场一家卖鸡鸭猪肉的店铺，店铺门口正停着辆拉猪的车， 店铺里的店员跟老板正卸着货，将还活着的猪拖拽到店铺门边固定的地方去杀掉， 猪拼命挣扎，自然是无力反抗， 最后一刀刺进了猪的心口。 吴木在这家猪肉铺门口，目睹了全过程。 猪啊，你知道自己自身最大的价值吗？ 菜市场的另一边， 就是个小的花鸟市场， 离开了猪肉铺过后，吴木去了那儿， 最终在个花鸟店的门口停了下来。 门口的架子上，挂着几个鸟笼， 靠着外边的鸟笼里有只颜色最是鲜艳，羽毛最是好看的鸟， 鸟就站在鸟笼里的架子上，不时来回转动着头，久了就扑腾下， 然后在那放鸟粮的小碗里去啄食。 鸟儿啊，你知道自己最大的价值是什么吗？ 最后， 因为吴木在这儿驻足太久，花鸟店的老板出来了。 吴木买下来了这只鸟。 “……小哥，这鸟漂亮吧？要看看吗？” “是挺好看的。” “不过不会掉毛吧。” “不会的，这鸟要是羽毛掉多了，掉的不好看了，你给我拿回来，我钱赔给你，我直接炖了吃了！” “……嗯，多少钱。” 最终，吴木提上了这只鸟，就回了首都大学， 在大学里走，一路还遇到些相熟的教授老师， 还要人问他， 这只鸟给取了个什么名啊。 吴木说， 叫小困。 有人说这名字还挺有意思， 吴木就只是笑了笑。 将鸟挂到了教授分配屋子的窗边， 吴木再去物理学院，找到了曾经见过的一位物理学教授。 到这位物理学教授的办公室时， 却发现这位物理学教授正在收拾着东西， 打了个招呼过后，自然就问这位教授要去哪儿。 这位教授却自嘲着告诉他，他是研究可控核聚变的，现在失去了作用， 向学院请了一个月假，准备出去走走，回来再回来想想换个新的研究课题。 吴木就问他， 现在可控核聚变技术这么发达，这么火热怎么会不需要他呢？ 教授就自嘲地笑了笑，就是因为可控核聚变已经足够成熟了，所以才不需要他。 现在用得观测者文明赠送的可控核聚变技术是一条完整的路线，一直到可控核聚变小型化。 而他研究的路线跟这条路线根本就是两个方向，不像一些教授，物理学家那样的兼容，自然就失去了继续研究的价值。 最后，这位物理学教授外出旅游散心去了， 吴木则是再回到了学校给教授们安排的住处。 坐在客厅的飘窗上，望着窗外，挂在窗边的鸟笼里那只羽毛鲜艳的鸟儿就不时叫着。 晚上连晚饭都没吃，吴木就这么坐着，望着窗外很久， 一到深夜， 他第一次针对‘观测者文明’的第二个问题，上报了一些研究想法。 这上报的报告里， 包含了一个富有历史韵味的故事。 “……古时楚地有神龟，生活在泥潭里，活了千岁，被一个猎人看到神龟龟壳上漂亮的花纹，一刀砍死了神龟，扒走了龟壳。” “……那，神龟最大的价值是什么？” 如果笼外真有观测者，那对观测者来说， 最大的价值是这只鸟儿‘优秀的捕食能力’吗？ 还是他那还算漂亮的羽毛。 观测者一直在幕布之外观测着人类文明， 那证明着人类文明最大的价值是固有的……一直都在的。 就像是笼中鸟儿的羽毛，从它羽翼渐丰开始，就一直漂亮的羽毛， 而不是大了才萌生出来的一点捕食能力。 吴木上报了一份简单的报告后， 就拿着手轻轻拨动着鸟笼，看着这鸟笼里这只漂亮的鸟儿， 心底却满是绝望。 对观测者，人类文明一直固有的，就是人类文明本身。 而人类文明本身。 科技只是文明发展的途径……而人类文明独有文化和经历此才是文明本身。 就像是……漂亮的羽毛和龟壳上的纹路…… …… 看到这儿，钱主编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迫不及待地继续往下看。 按照对这个剧情的预期，接下来就该揭开人类文明最大的价值的答案了吧？ 哪知道，剧情却在这儿再次发生了变故。 再有些峰回路转…… 第一百二十章 如果鸟儿掉了毛 钱主编匆匆忙忙地接着往下看下去。 却看到剧情出现了出乎意料又在清理之中的发展——人类破解了观测者文明留下的第一道谜题。 在大量的资源倾斜下，大量政策措施的鼓励下， 有不少天才都投入了对黎曼猜想的解答上。 在文中的几年里，其实对黎曼猜想的证明时有进展，虽然一直都没有突破性成果，但还是在一点点往前推进。 终于，在大量天才学者们，数学家们的层层接力下，这对黎曼猜想证明难得的攻克到了最后一步。 就是吴木所在首都大学， 数学院一位近几年逐渐名声显赫的天才数学家所带领的团队，成功走到了最后一步，完证了黎曼猜想。 吴木因为同在首都大学，以及曾经与会人员的身份，同样是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而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自然是国家第一时间组织了相关专家学者团队，利用黎曼猜想的证明， 开始解密那0.7pb数据中，一直还处于混沌不清的第三部分数据。 果然，一如所有人的预期，尝试过后发现 黎曼猜想中最重要的一个证明步骤就是那部分混沌数据的密码。 通过‘这个密码’，专家学者们解密了这部分混沌数据中差不多一半的数据， 而这部分数据完成解密解码转译过后， 人们得到的是更多的，人类文明需要的技术资料， 包含了一定程度的人工智能技术,机器人的制造技术， 这些技术将让人类文明的生产力得到更大程度上的提高,人类文明甚至能依托此前的可控核聚变和人工智能技术进入极大富裕的时代, 同时,还包含了一些关于星际殖民的技术，材料科学的技术。 观测者文明似乎是还不想人类就拘束在地球上,竟然是如此的好心与慷慨。 这让人类文明，一些专家和教授异常狂热， 狂热与这些更先进的技术,同时也狂热于对剩下第二个问题的解答……还有一半混沌数据未曾得到解码呢。 按现在的预期，这部分数据解码的密码也应该是第二个问题的答案，这部分数据之中也应该包含着更多更先进科技资料。 …… 但黎曼猜想证明,解密出这部分混沌数据包含着的这些资料却让主角吴木感觉到迷茫， 如果此前他猜测推断的是正确的，那观测者文明就不该这样给人类文明提供这样全面的技术资料。 这种行为就像是吴木因为一只鸟羽毛漂亮买回了他,买回来之后却往鸟的羽毛上刷漆。 这种结果让吴木迷茫,甚至自我怀疑。 其实人类文明的最大价值不是人类文明本身,即人类文明具有唯一性的思想和文化？ 而文中。 因为黎曼猜想的证明，观测者文明留下第一个问题的破解。 国家再召开了一次高级别会议。 吴木同样与会,这次会议的重点放在了破解出来那些技术资料的掌握和利用，以及对第二个考验问题的尝试性解答。 会议后, 主持会议的元首,因为吴木此前递交的报告,留下了吴木， 和吴木进行了一番交流。 “吴木教授，正如你所说,我们就像是被摆弄的蚂蚁,在地上划出观测者文明想写出的字来。” “但其实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吃下这份蜜糖……一旦我们失去了我们的价值,我相信不会比离群的蚂蚁好多少。” 吴木对元首所说的话沉默以对, 同时也因为元首的话以及现状感觉到烦躁。 元首的话是对的,也是从他的报告中得出来的结论， 但吴木却依旧感觉哪里出了什么差错, 感觉像是逻辑突然变成一堆杂乱的线团。 会议结束后, 回到住处的吴木就将自己关在了屋里， 学校的教学和科研任务都暂时抛到了一边, 他只是觉得很多事情莫名其妙而格外想不通。 观测者文明为什么要向人类发射这些信号数据, 提出两个问题考验的同时，给人类文明这么多丰富的技术资料。 观测者文明为什么要观测人类文明, 就为了给人类划出个保护圈，供人类在太阳系内生存发展， 然后冲出太阳系去跟观测者文明共存吧。 ……这种感觉就像是人类将猴子养成人，然后让猴子和自己共存。 吴木就憋在屋里，每天除了吃饭，都没离开过住处。 学校那边可能有官方的帮助，也没听过什么意见。 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有人给出了观测者文明第二个考验问题的答案。 并不是吴木给出的答案，甚至和吴木原本的猜想背道而驰。 是国家特意组织的攻关团队，再一次次的尝试中最终得到的答案。 人类文明最大的价值（优势）是……“拥有发展科技的可能（能力）”。 这个答案也成功解密了观测者文明留下的最后部分混沌资料。 资料中包含了更丰富的科学技术和一些完整的基础理论资料。 还有观测者文明留下来的一句话：“希望能与你们文明在星空中再次相遇。” 有理想主义者觉得有种别样的浪漫。 而这个问题答案， 虽然否定了吴木原本的猜想， 却给了他一些新的灵感。 …… 终于，在一天晚上。 吴木提着那只买来的鸟，走出了屋子。 到了学校那边绿化树林的边上， 他将那只鸟挂在了树杈上，自己蹲在了树下，看着树下的一群蚂蚁。 头顶上的夜幕难得看星空。 也是在这儿星空底下，主角吴木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儿。 为何观测者文明‘曾经’的做法和现在如此迥异。 如果观测者文明一直在，但曾经他们从未出现过，但现在却是刻意地来引导人类文明的进程， 是啊，这些科学技术很好……很完善，人们也没有从这些技术中发现任何问题…… 但现在……人类还究竟剩下多少自己原本科研体系的知识。 这0.7pb的数据会带来什么，除了科技上革命性的变化……还有思想上的极致转变。 人类的思想在趋近一个指定的方向……这个方向是‘观测者文明’指定的方向吗？ “……原来，人类文明不是正在循着观测者规划道路爬着的蚂蚁……而是因为另一种诱惑，脱离了轨道的离群蚂蚁……” “……那对于离群的蚂蚁……是让他自生自灭，还是顺手按死……” “……笼中的鸟儿啊,你知道自己最大的价值吗？” 这是吴木在星空下，对着那地上蚂蚁,鸟笼里鸟儿的呢喃。 这一段, 作者写得很平淡,用一种很平静的语序就描述了过去。 但看着这段的钱主编，却止不住地头皮发麻。 莫名地想起了， 之前一段，那花鸟店老板的话， “如果这只鸟掉了羽毛，就将它杀了炖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给纪拙问沉默了 这段剧情往后，整个笼中鸟的篇幅大概过去了三分之二。 钱主编继续往下，仔细着将最后一些篇幅也一点点看完了。 直到大结局， 大结局在主角的一句话中结束，算是辉映了开头与书简介的内容。 “……笼中的鸟儿啊，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自己最大的价值不是任人观赏，而是自由翱翔。” “全书完。” 看到最后的‘全书完’三个字， 一直沉浸在这书中世界的钱主编重新抬起了头，长吐了口气。 才发现办公室里的灯已经显得有些亮，看向窗外，原来是他看了一下午的书，窗外已经是傍晚。 “呼……” “真是本好书。” 钱主编只感觉书中一些剧情还止不住在他脑海里回荡，一想些剧情还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他都好久没看到这么好的科幻，至少在他出版社看到这还是几年来头一回。 再长吐了口气，钱主编又再有些激动起来。 真是本很好的科幻，而这样本优秀的科幻交由他的出版社出版实在是让他激动。 “……首印才三万本，是不是有点少了……” 这会儿书还没上架卖呢，钱主编就已经在考虑加印的事儿了。 …… “……先生，这是您的房卡，欢迎您的入住。” 而这会儿，收拾好东西出门旅游的纪拙已经到了此行第一站江南姑苏，离着魔都也没多远。 纪拙一路慢悠悠，这会儿也已经到了路上订好的酒店。 到了房间，是个古香古色的屋子, 木质的窗外，是潺潺溪水,不远处溪水上还横跨座古朴的拱桥。 正好夜幕将临,华灯初上,灯火的就辉映在水面上，随着水面微微荡漾,还挺好看。 纪拙将行李往旁边一扔，开了窗，往那窗下的沙发上一瘫, 就不想动了，任由屋外隐隐约约的热闹透过窗，伴随着些带着水汽的风吹进屋里。 嗯,舒坦…… …… “……再探！他娘的我就不信了，狗作者就真没写新书？”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按狗作者这频率,百分百开小号发新书了！” “兄弟们,朋友们,团结起来！让狗作者看看我们的力量！” “……我认识一个作者，可以让他帮忙问问。” “……嗯……我认识始阅网的编辑,或许可以问问。” 拉的小群里， 一群老读者了,正在私下密谋。 各网站找了好几圈了,还是没找到像是狗作者风格的新书。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狗作者新书还没发？” “……不可能！什么书狗作者写个开头能写这么久？” “……哎，说不定狗作者这会儿正在哪儿旅游呢……你说他是不是走路上掉坑里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 “阿秋……” 纪拙转过头朝旁边打了个喷嚏， 再转回头接着小吃摊的老板出声说着, “老板,这个也给我来一份。” “好嘞。稍等。” 在酒店沙发上瘫了一会儿的纪拙被咕噜响着的肚子再吵了起来， 听着酒店前台说附近有个小吃街,就摸了过来。 转过头,纪拙朝着这条小吃街上望了眼, 小吃街两边，是林立地各种小吃摊位,店铺,经久不衰地星城正宗臭豆腐和奶茶店，烤串店。 怎么说呢,街道上很热闹,但并不是节日旅游旺季的时候， 热闹但不拥挤,可谓是热闹地恰到好处。 “帅哥，你要的东西好了。” “谢谢，钱扫码了。” 提着东西， 纪拙就在这夜市上逛吃逛吃悠闲走着，直到打了个饱嗝儿。 …… “……不好意思啊，兄弟们。不是我不给力，实在是狗作者太保密。” “……哎，你们说狗作者新书到底发没发啊？” “……按狗作者写书的频率，应该发了吧……” “……咳咳，都注意点啊，这是人乌贼的书友群呢。” “乌贼：没事儿，没事儿。” 乌贼没帮这群读者问道纪拙新书名，还是在群里给发了条消息。 看着群里这群人的讨论，乌贼的止不住去想，这纪拙的新书究竟是发了还是没发， 他也挺想看的……有几个作者不的。 哎，这么想着，心情都不好了。 于是乌贼再在自己书更新个单章。 “今日状态不好，鸽了。” “？？？” 然后收获了一堆问号。 …… 繁城。 叶林汉正在常去的面馆里吃着碗面， 一边拿着手机翻看着自己视频底下的一些评论， 他记得上次他找到狗作者的新书，就是在视频评论底下有人提到了。 这会他也止不住翻着评论区，想看看有没有啥线索。 可惜……几个视频底下的最新评论都翻了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难不成狗作者新书真还没发？ 我在这儿和空气斗智斗勇？ 叶林汉抬起头来，眼底透着些迷茫。 “嗯？” 然后抬起头来，发现桌对面过去， 靠里的餐桌旁,面馆老板的孩子正坐着，拿着本书反反复复翻开又合上， 书的封面还有些熟悉,一看,果然是狗作者是书《牧童寻仙》。 这半大少年也看狗作者的书？ 嗯……想想他在这个年纪也是刚喜欢上的时候，好像也不奇怪。 不过这少年看着这书感觉有点焦躁啊，牧童寻仙不是挺让人平静的一本书吗？ …… 而这时候，坐着对面的少年， 拿着这本都快翻皱了的《牧童寻仙》，顿下动作，再叹了一口气。 这本书都快看了十七八回了， 为什么狗作者的新书还没出啊。 这等得多让人心焦啊。 难怪大家都叫他狗作者呢…… …… “……云轻慕！云轻慕……” “嗯……” 云心心一开门进屋，就喊她姐的名字， 然后听到旁边传来声有气无力地应声， 才转过头发现云轻慕正懒洋洋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云轻慕，最新消息！” “狗作者的新书有消息了！” “嗯？” 云轻慕一下从沙发上坐起了身， 望向神秘兮兮着的云心心，眼底露出满满期待。 “……之前主编和狗作者聊天的时候我就站在后面，看到他们聊天记录了！” “嗯？有提到新书吗？” “有！狗作者新书没发在始阅网和非墨，而是选择了直接出版。” “出版？难怪呢……” “然后呢？” 云轻慕再追问。 “然后？然后就没了啊……” “……” “哦，还可以排除一个出版社，魔都出版社。” “……” 云轻慕重新瘫了回去。 她感觉还不如去找纪拙，直接给纪拙“刑讯逼供”来得有效果。 也不知道这会儿纪拙在干嘛？ 云轻慕止不住地脑子里冒出来这么个想法来。 …… “嗝儿……” 也不知道算是晚餐还是夜宵的东西吃得稍有些多， 纪拙打了个嗝儿，再喝了口可乐压了压。 抬起头再望了望差不多的天色……嗯，差不多了，回酒店吧。 …… “叮咚……” 时间再过了三天， 三天时间，纪拙将这次的魔都周边游执行地很彻底， 三天换了三个地方，能玩的地方都去玩了遍， 玩得是不亦乐乎。 再从酒店醒来，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窗帘缝隙洒在窗下， 被窝里挺舒坦，纪拙还有些不想起， 不过这时候，手机响了， 企鹅聊天上有人发了消息。 “华亭出版钱主编：各渠道都已经备上货，今天《笼中鸟》就正式开始发售了。” “钱主编：出版社这边会尽力为不工先生你的书进行宣传。《笼中鸟》本身的质量也很好，销量成绩应该是会不错的。 大巧不工：钱主编谬赞了。” 纪拙打了个哈欠，摸过手机。 这就开始上架销售了？他的魔都周边游都还没进行完呢。 酒店楼对面好像就有个连锁书店，不知道那儿有没有货，要不一会儿去看看？ 脑子里过了些想法，不过纪拙还是客气地回了句钱主编的消息。 哪知道钱主编对这话还挺认真。 “钱主编：可不是谬赞，前两天我就抽时间将不工先生你这本作品看完了，写得可是真好。 钱主编：我一看就是看了一下午，看完了，发现天都黑了。 钱主编：而且结局真是不落俗套，虽然感觉略微有些遗憾，但这种遗憾又正好在情理之中。让这种遗憾给整本书带来一次完美的升华。” 这夸的……纪拙都感觉有些麻， 要是他不打断，纪拙感觉这位钱主编都能说出来一大段读后感，推荐词出来。 “大巧不工：钱主编客气了…… 钱主编：可不是客气…… 钱主编：嗯，纪先生也不用太谦虚，《笼中鸟》是挺好的。” 似乎是也觉得自己这么一直说有点过了，钱主编收住了没继续讲下去。 “大巧不工：嗯……” “大巧不工：铺的渠道，华德书店有货吗？我这儿正好有个。” 发着消息，纪拙还从床上爬起来，朝着酒店外望了一眼，酒店对面那连锁书店的确叫这名字。 “钱主编：嗯……因为这两年出版社成绩不太好……一些线下渠道稍微有点少……这次发售的渠道大多数在线上。 钱主编：华德书店倒是备了点货过去，但就不知道不工先生你那儿那个有没有货了。 钱主编：我按不工先生你先前寄合同过来的地址给你寄几本典藏版的过去吧？ 大巧不工：嗯……行。” 和钱主编聊完， 纪拙还是就换了衣服，洗漱出了门。 他还是打算下楼去对面书店看看，看看没有他的书， 有的话，看看销售情况怎么样。 嗯，对了？ 好像之前答应书正式发售的时候也给云轻慕说一声。 …… “拙而不凡：书正式发布了。 秒速三十万：是发售了吧……上线各渠道开始销售了？” 纪拙出了酒店门，往着对面那书店走去， 给云轻慕发了消息，云轻慕也很快回了。 不过云轻慕这消息……她怎么知道是实体书？ 我好像就跟编辑笔墨提过一嘴， 好家伙，这样都能走漏风声，怕不是有内鬼。 果然对所有人保密新书名是对的，不然这不就泄露完了。 “拙而不凡：嗯啊。 秒速三十万：书名。” 纪拙瞥了眼新消息，一把就将企鹅聊天关了。 刚才云轻慕发啥来着。 哎，真是不好意思，关急了啊，没看到。 过两天看到了再讲吧。 “……欢迎光临，要看看什么书吗？” 这连锁书店不小， 里面空间很大，一排排书架上密密麻麻摆着些书， 虽然有分区，但让纪拙自己去找《笼中鸟》还是麻烦， 于是……他就直接问了书店的店员， “麻烦问一下，这有《笼中鸟》吗？是本科幻，一个叫不工的作者写得。” 纪拙脸不红心照常跳地问道， 旁边绕着垒着的书堆挑着书的个年轻人，似乎是听到纪拙的话抬起头瞄了纪拙一眼，就又再接着找书去了。 “《笼中鸟》？科幻？” “好像有点印象，你等等啊，我查查。” 店员抬起些头，想了想，似乎有点印象， 于是在低下头，对着电脑上的入库单翻找着。 “……行，找到了，就在那边科幻分区的书架上，从上往下数第三排第四格。” “这本书还是昨天才刚到的货，我们店里才十本，你要是不问我都想不起来……诶，这是哪个科幻名家的新作啊？” 店员找到了《笼中鸟》书摆放的位置，抬起头对着纪拙说道。 同时或许是因为有人专门来买这本进货量极少的书，于是也问了句情况。 “……嗯，算是吧。” 科幻名家……‘拙而不凡’算是科幻名家吗？ 虽然我自己把“七日地狱”发在现实分类，但好像不少读者好像觉得它是科幻啊。 嗯，还拿了科幻奖项。 纪拙琢磨着， 再跟店员道了声谢，就循着店员给指得方向， 找到了书店里科幻区域，那排书架摆着《笼中鸟》的那格， 几本《笼中鸟》就夹在一堆书中间，也就能露出来个侧面， 而笼中鸟旁边是啥书呢，就是那种猎奇的世界未解之谜那种书。 真是摆了个好位置…… 几本《笼中鸟》中有本是已经拆了塑封的， 算是书店里给买书人试看的书吧。 纪拙顺手将这本《笼中鸟》抽了出来， 翻过来看了眼。 嗯……书封面还是不错， 是一个有些昏暗压抑的画面， 画面中间是道身影的背影，背影上站着鸟儿的侧影。 画面上半部分是片漆黑的夜幕，画得很压抑，就像是压在了那道身影头顶。 而画面下半部分，则是几只离群的蚂蚁，几只蚂蚁正往书的边缘爬行。 而书名的字体则是分成上下两种，‘笼’字仔细看是一些细小的蚂蚁身影构成的，而剩下的两个字却是一些细小如同爬虫的人形构成的。 从这书封面的笔触和细节上，能看出来华亭科幻出版社是花了钱的。 顿了下， 翻开扉页，纪拙就看到了《笼中鸟》的简介。 顿了下，纪拙再往下翻了几页， 嗯，印刷的纸张摸起来感觉也不是很薄，字体印刷地也很清晰， 看起来也是花了钱的…… 再将书倒过来，纪拙看了眼整本书的定价。 零售价：38.8元。 这个价格对于一本只有三十万字的来说已经算是不便宜了。 “……哥们，你看得这本写得咋样啊？” 这时候，先前在书店收银台边上就遇到过的那年轻人， 这会儿顺着书架找书，找到了这儿，看着纪拙手里拿着的《笼中鸟》，似乎是有些感兴趣，问了句， 然后这话，把纪拙问得有点沉默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写得还可以吧……大概 “……写得还可以吧……大概……” 如何评价自己的书？ 纪拙沉默了下，给出了一个模糊的回答。 但这年轻人却似乎是因为瞄了眼《笼中鸟》的封面更来兴趣了。 “……哥们，你这个介意拿给我看看吗？” 纪拙沉默着，没说话，将手里的《笼中鸟》递给了这年轻人， 年轻人接过，就站在一边书架慢慢翻看了起来。 而纪拙站在旁边，有点沉默。 就挺奇怪的，莫名地我来看看自己的书就对自己的书起到了一次宣传。 那我现在是要走，还是再等等……书店提供试看的书就那一本，其他几本都带着塑封呢。 纪拙沉默了下，还是决定再等等，看看这个没老读者滤镜的新读者看完这本书的反馈。 于是纪拙就站在一边，顺手抽出了旁边的那本世界未解之谜翻看了起来， 只是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这位读者的反应。 然后……就看到这个读者脸上越看越激动， 然后翻页的速度越来越慢，整个人恨不得钻进书里的世界， 看到这反应，纪拙就知道啥结果了， 默默叹了口气，将手里的世界未解之谜放回书架，就准备溜了， 哪知道这个年轻人这时候再抬起头，对着纪拙说话了。 “哥们，你眼光也太高了,这书能叫还好……我就看了个开头，就感觉……牛逼！” 年轻人有些激动,否定了先前纪拙对这本书的评价。 “哥们,我给你讲,这本书实在太好了，我就一直在找本科幻想看,这本简直绝了！” “……你再看看，绝对比你想得好看！” 比我想得好看，那我倒是想知道怎么比我想得好看…… 纪拙听着这位突然诞生的新,狂热读者对自己推荐《笼中鸟》。 感觉有些麻了。 “……嗯……我抽空再看看……” 敷衍了两句，纪拙就准备溜了。 然后这个新读者还热情地给他建议， “哥们,你不买一本吗，我看这儿货贼少，我感觉要不了多久就凭这本书的质量肯定就缺货了。” “……” …… “您好,一共是38.8元。” 最后从书店离开的时候,纪拙还是架不住自己这位读者的热情推荐, 买了本自己的《笼中鸟》。 嗯，反而来想想,自己买了一本，就少了一个读者,也不错。 不过结账的时候,前面还有不少人排队。 纪拙就忍不住总是去看别的顾客手里拿着的书,总感觉别得顾客手里也有买笼中鸟。 结了账，纪拙就出了书店。 而没多久， 书店里,纪拙先前遇到的那年轻人, 也拿着两本《笼中鸟》到收银台结账了。 “这本《笼中鸟》还不错？” 虽然网上说同时买几本一样书的人不少， 但现实书店里其实很少见,特别是这种进货量不多,明显是个不怎么熟悉作者写得书。 于是书店收银的店员就忍不住问了句,她好像记得之前也有人问过这本书来着？ “何止是不错，写得简直是觉得,这多久了我都没看过这么有意思的科幻了。” “我建议你们多上架点这本书,多进点货，我感觉这本书很快就能卖完。” 听到店员问起他喜欢的书,这位年轻人自然是极力夸赞。 店员听着,若有所思。 “我们会考虑的……不过好的科幻其实还有本，叫《七日地狱》的。我也看过,写得挺好的，我们书店里也有货。” “……那你帮我也拿一本啊，我买回去看看。” “行……” 给年轻人结了账过后， 店员想了想，抽空去给那剩下几本《笼中鸟》换个更好的位置， 嗯……就摆在《七日地狱》旁边。 …… “……老陶啊，前段时间我跟你说得那本终于出版开售了，我给你说，就这本肯定比之前你们出版社出版那本什么《七日地狱》好。” “……好家伙，老钱，当初你看《七日地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得。” “……那可不一样……这本《笼中鸟》简直是绝了！剧情写得是真好，这么久了，终于我这出版社再出版了这么本好科幻。” “……你说眼光好不好，当初这个作者一投稿，一看开头我就知道是本好科幻，现在这这本一看，这不果然……比我想得还好……”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炫耀了，再炫耀这满城出版社都知道你老钱的出版社出版了部好科幻，好。行了，给我看看吧，我倒是要看看写得究竟有多好。” “想看啊？想看自己买呗，你们出版社楼底下不就有个书店，那个书店就有货。” “好家伙啊，老钱你这……” 华亭出版社里，钱主编正跟魔都出版社的陶主编打着电话， 两人曾经是因为同样喜欢看书认识的朋友，后来都从事着图书出版的工作,所以一直常有联系。 打着电话给陶主编炫耀了一圈,钱主编再美滋滋地挂了电话, 再摸起桌边的《笼中鸟》典藏版， 想再翻看一遍，却又放下，忍不住望了眼电脑上。 电脑上显示着些企鹅聊天的联系人，都是些书商书店线上线下渠道的联系人， 也不知道这本书销量怎么样了， 实在是喜欢这本书，钱主编难免有点心焦， 跟陶主编打过去电话，除了炫耀炫耀，也是想缓解下心情。 …… 而另一边，魔都出版社， 主编办公室里，陶主编也收到了《笼中鸟》的实体书， 自然不是他下楼买得，而是…… “主编，来了个你的外卖。” “外卖？” “嗯，我看好像是本书，华亭出版社那边送过来的。” 打开袋子一看， 里面就装着《笼中鸟》。 “这是送来了精神粮食啊。” 陶主编不禁笑着说了句， “你就放这儿吧。” 让人将书放在了桌边， 陶主编继续再忙起了工作， 等着过了阵忙空了， 再望向了桌边摆着的《笼中鸟》， 陶主编再来了兴致， 倒是要看看，被老钱吹成那样的科幻到底怎么样， 于是，陶主编拿过书，翻开看了起来。 “笼中的鸟儿，怎样才能知道自己最大的价值……” “两个问题。” “黎曼猜想的证明。” “人类文明最大的价值。” “……蚂蚁啊，你知道自己最大的价值是什么吗？” “……原来，我们不是正循着路途划出字迹的蚂蚁，我们是一些正在离群的虫子……” 然后越看， 陶主编越仔细，有些生怕忽略了一些细节。 整个人都沉浸在书中所描述的这样一个世界中。 随着书中文字的压抑而压抑， 随着一次拨云见雾而激动，为一次次出乎意料而合乎情理的精妙剧情设计而震撼， 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还真是部好科幻。” 第一百二十三章 《牧童寻仙》的结局 ps:标题打错了，又改不了，我真是傻叉。 第一百二十三章《笼中鸟》大结局。 …… 拿着这本精装的《笼中鸟》， 陶主编越看越仔细，一直看到文中主角吴木夜幕下想明白了很多谜团，窥探到了一些星空的真相。 再感觉有些头皮发麻，久久停顿了下，才继续阅读了下去。 这一段中, 主角吴木揭示了为何此前‘观测者文明’和目前行为的矛盾。 相对隐晦地表达了一种可能……漫天夜幕，亮得从来不只有一颗星辰。 假如发来电磁波信号，这0.7pb数据的不是‘观测者文明’呢。 如果太阳系的幕布之外，真有观测者文明的存在，那现在人类正进行着的事情，可能预想地正相反。 人类并不是在无奈中循着‘观测者文明’给人类文明规划的道路在前行, 而是正无知无畏地脱离‘观测者文明’给人类既定的道路……因为现在这条道路并不是‘观测者文明’给人类规划的。 “……原来我们不是正循着糖水写出‘字’走着的蚂蚁，而是受到旁边另外东西影响，正在离群……” 主角吴木在星空下的喃喃自语， 却让陶主编这个沉浸其中的读者感觉到震撼，一种有些酥麻的感觉直冲发梢。 为作者精妙的剧情设置……也为这段剧情本身。 在预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出乎意料，但仔细回想起来又偏偏很合理。 而剧情， 在这儿，还在继续往下发展。 在悟透一些真相后，人类又该何去何从？ 虽然想明白了些事情，但也将更大的绝望呈现在了书中人类文明的面前。 …… “……吴木望着漆黑夜幕中亮着的那些星辰，久久站立后，他取下了树杈上的鸟笼，带着这只羽毛艳丽的鸟儿回去了宿舍。 只是不知道行进的路途中,有没有也踩死几只渺小的蚂蚁。” 这段过后。 吴木自然将这些信息上报了。 在报告的结局，他用一句似乎是玩笑话的语句收尾，但看到报告的人都没人能笑出来。 “……后来我再想，如果那烂泥里的神龟不是龟壳上长着好看的纹路，那它应该就会被拿来煲汤吧。它被人看着呢。” 这段话是对他之前上报那个报告中小故事的呼应， 也从字句里显露出了一些吴木的绝望。 再往下， 是报告上报之后， 吴木和国家元首之间的一场秘密对话，再更进一步揭示了吴木所看到的真相。 “……吴教授，你说太阳系之外真有‘观测者文明’吗？” “我不知道，不过既然观测者文明说有，那就有吧，既然有了，那就应该有很多。” “那观测者文明在幕布之外观测着我们，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收集不同文明的不同处，可能是进行着一场对我们来说时间漫长的实验……可能历史不同，文化不同的文明样本对这个强大的文明来说很有价值……我们就是笼中的鸟儿，怎么能明白自己最大的价值呢？” “但大概，不论怎么样，都和发来数据的‘观测者文明’是矛盾的。所以大概率，如果真有观测者文明在幕布之外，那也和发来数据的‘观测者文明’并不是同一个？” “……那吴教授，现在这个发来电磁波信号的‘观测者文明’是为了什么呢。为什么给予这份‘馈赠’？” “……元首，如果我们已经殖民到星系之外，接收到这份信息会怎么样？” “……会置之不理，或者循着发来信息的地方找过去……因为我们已经突破星系而没看到幕布。” “如果我们还未诞生科学，有足够精密的接收仪器，那这份信息传来的时候会怎么样？” “……自然是接收不到。” “……那接收到这份信息，需要其中技术的文明是怎样的？” “……诞生了科学并已经有一定科学发展，但还远远触及不到文明所在星系的边界。” “……是啊，这样一个文明，没有接触过其他外星文明的文明，在接收到这样一份完整体系的科技馈赠之后……我们的科学我们的思想，似乎都在朝着一个自指定的方向趋近。” “……这大概不是什么馈赠，而是一颗思维武器吧，那些给我们或者给其他文明的话语，两个考验，馈赠完整的科技，大概都是武器的一部分吧。” “……可能科技覆盖之后，我们没了别得可能性，可能这成体系的从理论科学到科技技术的知识中最后都指向‘发来信号的观测者文明’本身，但科学思想体系完全和其相同，又本就落后于其的文明怎么还会有超过其的可能呢。 或许，正如‘观测者文明’发来信息的末尾，如果我们有一天在星空中相遇。那大概人类文明会成为其的附庸。” “……但这些大概，都有相同的特点，在扼杀我们文明的独特性。这点和幕布外如果真正存在的观测者文明是相悖的。” 元首沉默。 吴木同样沉默。 其实一众科学家物理学家，教授们，自然思考过这种可能。 但却因为幕布之外的观测者文明而别无选择，如果这是真正观测者文明给人类规划的路线， 那即便是扼杀人类的未来，也只能走下去。 只是现在，吴木的猜想和推论，将发来数据的文明和数据中所提及的观测者文明划上了不等号， 于是人们就面临一种选择， 是继续循着现在这条完整的科技路线向前，但有可能因为‘蚂蚁的离群’被顺手拍死， 还是选择尽力保持那条隐晦着，一直存在人类文明的独特性，就像是笼中鸟儿身上的花纹，‘任人观赏’来避免被一巴掌拍死。 “……弱小者面对强大者，即便是强大者的要求也需要去揣测，猜测。” 吴木和元首的长时间沉默，以元首这段话为结束。 这是一种深深的绝望， 人类就是笼中的鸟儿，最好乖乖展现自己的漂亮羽毛。 其实从来别无选择，只是任人摆弄。 只是看怎样的选择能让人类文明活过现在而已，避免可能就近在咫尺的危机。 “吴木教授，你觉得我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只是观测者文明离我们更近。” 吴木抬起头，眼里透着迷茫。 发来电磁波信号的文明和幕布之外的观测者文明都从未真正在人类面前露面， 只是显露了一些踪迹，就让人类文明如此的绝望。 “我知道了，吴教授……” 最后，元首点了点头，两人结束了这次秘密对话。 …… “哎……” 看着文中的剧情，似乎绝望从书中蔓延侵染到陶主编这个读者身上， 陶主编看着，叹了口气。 书中的文明从接收到电磁波数据开始，其实就已经在开始陷入绝望了， 大概是书中的人类文明终于窥见了自己身边‘笼子’的存在。 顿了下，陶主编又再平复了心情。 又再提起些期待来， 虽然如此绝望， 不过主角既然能一次夜幕下想明白人类所真正处于的现状， 拯救了人类一次因为脱离轨道，近在咫尺的危机。 那有没有可能再找到一个绝妙的方法，挣脱开这装着人类文明的笼子呢？ 但剧情继续往下， 却再次出乎陶主编的预料。 在结束了和元首那次秘密谈话后， 主角吴木再回到了大学里教书，如此平常的过了几日， 只是比平日里更沉默了许多。 数日后，吴木再在首都大学的校内道路上，遇见了之前因为自己可控核聚变研究路线失去价值而郁郁不得志，出去旅游散心的物理学院教授。 这位教授这时候却异常高兴， 他告诉吴木，国家新成立了项目团队，决定再继续从其他路线继续做可控核聚变研究。 国家对这些教授说得是，虽然我们有外星文明馈赠的可控核聚变技术了，但我们自己的也不能落下， 不能将自己的科技体系全寄托在外星文明馈赠的科技上，得有自己独立自主的科技路线，即便没有实际意义也要掌握。 并且将近几年提升的生产力很大部分砸在了这件事儿上。 这位可控核聚变领域的物理学家对国家这种做法很赞叹。 说早就觉得不应该向先前那样完全循着观测者文明给出的科技路线走了， 总要有点自己的东西才有新的可能，不然人类是观测者文明还是人类文明？ 吴木则对这位教授的话抱以沉默， 虽然人类文明脱离了发来电磁波数据文明规划的道路， 但也只是走向了另一条指定的道路。 最后，吴木什么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这位物理学家感觉有些奇怪，但也没过于纠结吴木的反应， 就忙活自己的事情。 而吴木， 感受着周围因为他和元首那场对话带来的变化， 一步步走回了家中。 周围一直都很热闹，只有吴木很沉默。 最后吴木回到了住处。 站在了那窗边，看着窗上挂着鸟笼里的鸟儿， 看了很久， 鸟儿自然不知道吴木在想什么， 或许有些奇怪吧，不时侧过头眼珠望向吴木， 不时又低下头在笼子里装饲料的碗里啄食。 “……笼中的鸟儿啊，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自己最大的价值不是任人观赏，而是自由翱翔？” 吴木最后，将笼子打了开， 将这只漂亮的鸟儿抛了出去。 “去吧去吧……” 吴木呢喃着。 只是不知道这只飞走的鸟儿能在笼子外活下来吗？ 还是再被人捕获，装进笼子里。 吴木抱着空空荡荡的鸟笼，躺在了飘窗上，睡了过去。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风雨交加。 …… 整本《笼中鸟》到这儿就大结局了。 书中的主角吴木并没有再次力挽狂澜。 出乎陶主编这个读者的预料，但细想起来，又是如此的合乎情理。 对于一个太阳系幕布之外，人类文明连看都看不到，感知都感知不到的强大文明， 能有什么办法呢……而书中现在的人类文明别说是挣脱这个‘鸟笼’，就连触及到‘鸟笼’的边际都做不到。 从一开始，这就是个绝望的故事， 结局已经算不上什么悲剧了，至少对于书中现在人类文明中的个体来说，并没有什么悲惨。 即便是绝望，也在那遥远的未来。 只是书中人类文明中一些要长久的辗转反侧了。 而陶主编看着这个结局，感觉多少有些难受。 但又感觉这个作者写这样一个结局的好，或者说整本书到结局这儿， 虽然没再向夜幕下‘悟道’那样令人激动的高潮，但却将整本书都再提高一个层次。 可能就是这种结局的不美好，才能让人久久想起这本书——毕竟悲剧更令人记忆深刻。 陶主编就感觉，自己恐怕过许久许久都能再想起这本书， 至少这会儿看完，书里的许多剧情都还在他脑海中回荡。 整本书里， 存在的两个外星文明， 可能在幕布之外的观测者文明，以及发来电磁波信号的文明， 都未真正出现过，只是各种痕迹显露了他们的存在。 但就是这样的存在，也给书中的人类文明，主角带来了如临深渊的绝望。 而看完整个故事， 陶主编也好像明白这本科幻为什么叫笼中鸟的原因了。 从开头， 外星文明对人类文明的描述——‘你们是笼中的鸟儿’ 再到大结局主角的话——‘笼中的鸟儿啊，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自己最大的价值是自由的翱翔而非任人观赏。’ 对发来电磁波信号的外星文明来说，地球上的人类文明是笼中的鸟儿， 而对于太阳系幕布之外的观测者文明来讲，太阳系的人类文明同样是笼中的鸟儿， 不管是对广撒网，发来电磁波信号的外星文明来说人类的最大价值是什么， 还是对太阳系外可能存在的观测者文明来说人类文明的价值， 都已经给人类文明预设了答案……而书中的人类文明就像是笼中的鸟儿一样别无选择。 即便知道自己的价值是什么，也只能给出别人预设的答案。 想着这些， 陶主编看完整部《笼中鸟》有些难受的情绪渐渐褪去， 紧跟着，又再有些激动起来。 这是部好啊，这是部很好的科幻啊！ 就是可惜……不是自己出版社出版的。 这么好一本书怎么就落在了老钱那家伙的出版社， 真是狗屎运好……幸好我出版社也出版着不少好呢…… 《七日地狱》《牧童寻仙》……嗯，比老钱那家伙出版社出版的书可多。 嗯……好像这两本书都是一个作者的……对了，记得好像这个作者手里还有本叫《凡人修仙》的书没出版啊， 要不也给他出版了…… 陶主编琢磨了下， 不过暂时将这件事儿给搁置了， 先摸起手机给华亭出版社的老钱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 紧跟着就传来老钱炫耀兴奋着的话语声， “老陶啊，书看完了吧，写得好吧，哈哈……” “又不是你写得，你嘚瑟什么？” “不是我写得，是我出版社出版的啊，编辑做什么的，就是贝海拾遗，慧眼识珠。我出版社出版了这本书那是我眼光好，我不嘚瑟你嘚瑟啊。” “呸，就这本书写这么好，就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好，还要你慧眼识珠，真是不要脸。” “……我问你啊，这本书写得这么好，你想过给送报个科幻奖项吗？” “想过啊，不过银河奖前段时间不才刚评了吗，得等明年吧。” “不还有国外的吗，比如雨果奖什么的。” “老陶你认真的？” “……就是雨果奖什么的够不上，不还有其他奖项吗……国内也还有其他奖项。” “……也是。是该考虑考虑。” 第一百二十四章 首日销量 “……而且老钱，这么好一本书，你不给多花点钱宣传宣传？” “我没好好宣传宣传，各线上渠道我都是买了宣传位置，一些进货量大点的线下书店也摆了宣传物料，我没好好宣传宣传？” “……反正我是没看到一点动静，哪有宣传，这么好一本我拿到手之前都没看到名字。” “你这本书都是我给你送过去的,你书店都没去你上哪儿看？再说这是你出版社出版的书还是我出版社的书？你还说起我来了？” “我这不是怕这本书落在你手里给埋没了。” “那怎么样才好，让你来出版？” “那也还行，你要是愿意让，再版我来，我保证各渠道货铺满,推荐宣传砸得你待屋里都知道。” “我可去你m。” “哎哎哎，都是斯文人，说话怎么还他妈的说脏话呢。” “……我去你娘的。” 华亭出版社主编办公室里, 钱主编跟陶主编斗着嘴， “行了行了，别骂娘了。我的意思就是这么好一部，你不多花点钱再好好宣传宣传。” “这还用得着你说，能宣传的时候我肯定是好好砸资源宣传，但书才刚发售，网上什么反馈都还没出现就硬砸？” 钱主编没好气地说了句， 既然知道这本书的质量好，肯定是等一些好的反馈出来，再针对这些好的反馈点砸宣传。 不然硬打广告，这本《笼中鸟》的作者又是新人，能起多大作用。 不过顿了下，钱主编话锋一转，对着陶主编的话又再温和了许多， “……诶……说起来老陶咱们也是几十年老朋友了吧你说,虽说是平日里喜欢斗嘴,但这么多年交情在这儿你说是不是……” “我跟你有个屁交情。” “诶，老陶，你这么说话可就伤人心了啊。咱們怎么着也是几十年朋友了，想刚认识那会儿对吧，你喜欢那那个武侠，我就喜欢看科幻……” “停！有事儿说事儿。” “……就是吧我这出版社没落了，好些个渠道关系都没怎么打通啊……老钱你路子广，要不……” “咳咳……就是让你熟悉的那些渠道帮忙给宣传宣传这本书？” “我帮你找渠道，宣传你出版社出版的书？我傻了我？” “……算我欠你个人情，求你一回！” 钱主编咬了咬牙，虽然尽量将出版社还常合作的渠道都铺上了些货，拿钱砸了些宣传资源， 不过还是因为这些年华亭出版社出版作品市场的猥琐，好多渠道都不怎么熟悉了。 宣传资源还是差点意思。 当然，要是这次《笼中鸟》大火了，这些渠道自然就重新打通了。 “……行吧，既然你都说求我了，那我给你想想办法。” 听到钱主编服软，陶主编就像是赢了一把似的，高兴着笑了笑，然后答应了下来。 “……那谢了……恩，要是需要出钱什么的，我来出。” 钱主编脸上也露出来些笑容， 虽然面子掉了点，但是宣传资源，渠道宣传也要到了啊。 “行了，行了……” 再斗嘴几句， 两人结束了通话。 …… 坐在办公室里，钱主编放下手机， 看着桌边还放着的《笼中鸟》，顿了下。 除了加大力度宣传，是该将这本送报到一些科幻奖项上去了啊。 这样得奖了能扩大知名度，同时也好宣传。 当然， 雨果奖肯定是不行的， 先不说够不够的上，就是能评选上也得等明年啊。 今年早过了提名时间， 至于和雨果奖并列的星云奖……参与评选的前置要求是得在国外出版，现在肯定也还不行。 那就只能将目光投向其他一些国内国外层次低一些的奖项呢。 嗯……也不知道《笼中鸟》现在卖的怎么样了。 钱主编想完，再抬起些头，还是有些关心首日《笼中鸟》的销量。 不过，应该不只是他一个人关心吧。 这部作品的作者‘不工’估计也在关心。 想着，钱主编就笑了笑。 他相信，就凭这本书的质量肯定能大爆! …… “嗝儿……” 买上《笼中鸟》， 塞进行李箱压箱底，纪拙还在继续着自己的魔都周边数日游。 坐着高铁又到了地方，先找到当地美食吃了顿， 纪拙这会儿漫步在一条古风古色的古街， 感觉自己吃得有点撑。 他倒是没怎么关心《笼中鸟》的销量， 要是销量爆炸，他估能麻一下，感觉神奇。 然后就没了……反正也能赚钱。 但怎么炸，也不可能首日就炸。 “本地特色美食……” 旁边家小吃店再吸引了纪拙的注意力， 纪拙顿了下。 嗯……再吃一小份，应该没问题，毕竟这一直走着也有消化嘛。 “嗝儿……” …… 而另一边。 魔都出版社，挂了电话陶主编也琢磨着。 既然答应了帮老钱争取一些渠道的宣传资源。 那要那些资源给这本《笼中鸟》？ 要说和他魔都出版社合作最多还是始阅。 始阅流量很大，让帮忙给个推荐资源，给《笼中鸟》的线上渠道导点流量过去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然后再凭借这个始阅给的推荐资源，跟线上那些渠道店铺谈谈，给《笼中鸟》一个显眼点的位置应该也没啥问题。 “嗯……” 想明白了，陶主编再摸起电话， 给始阅网那边认识的人打去了个电话。 “胡总编啊……诶，没事儿，没事儿……” “……就是能不能找你帮个忙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我这儿有本科幻，出版的……叫《笼中鸟》” “……你看能不能给个宣传位置，帮忙宣传宣传……嗯……对，在线上店铺一些渠道销售呢……” “嗯，明天给个宣传位置啊，行，谢谢，谢谢了啊……该谢的该谢的，帮大忙了。” “……荀总啊……诶，我可不忙，就出版社这点事儿……就是叫《笼中鸟》……对，谢谢……” “……那个《七日地狱》也要再补批货啊？行，我这边先给你把货补过来……” 陶主编帮忙去了些电话，要了些推荐宣传资源。 不过这些资源大多肯定都没办法在第一天发挥太大作用了。 就这样， 翌日， 纪拙新书《笼中鸟》的首日销售数据出来了。 虽然一般书商书店各渠道给出版社的销售数据都是一周给一次， 不过现在都电子化了，统计也方便，钱主编就特意要了份首日销售的数据。 而在酒店里，睡得挺香的纪拙， 也在上午的时候，被企鹅聊天的消息提示声给吵醒了。 “华亭出版钱主编：不工先生，《笼中鸟》首日销量出来了。” “钱主编：销量成绩还不错。首 钱主编：首日总共卖了四百三十二本。” 睡眼朦胧地纪拙看着这个数据，打了个哈欠。 第一百二十五章 说不定哪本就是狗作者的呢 首日四百来本，这个数据咋说呢。 对比之前《七日地狱》乃至《牧童寻仙》肯定是比不了， 但那毕竟有老读者和线上读者的支持，而这本《笼中鸟》就纯粹用新马甲写得， 纯粹靠出版社的一些宣传，就连书本身质量的作用都得后面购买读者的反馈多了才有影响。 这样算，首日四百本的销量已经不错， 要是后面还能维持住,这一个月下来不得卖一万多本，三个月下来不得卖四万本？ 嗯？ 原本睡眼朦胧打着哈欠的纪拙一下清醒了许多。 不管是大爆还是大扑纪拙都能接受，就这种刚刚卡在系统要求线上下的就令人有点难受啊。 “大巧不工：谢谢钱主编。” 脑子清醒了，脑海里冒着些想法，手上先回了句客气的话。 “钱主编：主要是你自己书的质量好……这个首日成绩还是不错的，后面等读者反馈起来了，凭借这本书的口碑我想书的销量还会越来越高。” “钱主编：我们出版社这边还会想办法给你多宣传宣传，安排一些宣传资源。” 看着这位钱主编这么积极主动的话， 纪拙再打了个哈欠，原本手撑着要从床上坐起来的动作再瘫了下去。 既然出版社都这么主动要帮他宣传了，那他也用管了。 至于系统的鼓励金。 纪拙算是看明白了，反正也拿不到， 开摆！ 往床上一摊，再有气无力给这位钱主编回了条消息， “大巧不工：那谢谢钱主编了。 钱主编：客气，客气了。不工先生你书写得这么好出版社肯定会想办法尽力宣传的。” “钱主编：这也是双赢嘛。” 双赢？ 纪拙可看不得这个， “大巧不工：嗯，谢谢,那钱主编您忙。” 再回了条消息，纪拙将手机往旁边一扔， 转身，被子一拉，闷头接着睡， 唯有温暖的被窝能抚慰我麻木而悲伤的心灵。 …… “……这首日销量还行。等今天老陶那边帮忙找得宣传资源到位，应该还能再增长一些。” “再后面就得等《笼中鸟》的读者反馈，影响逐渐扩散了。” 钱主编看着和纪拙先前的聊天界面还没关，琢磨着。 这个首日销量肯定是匹配不上《笼中鸟》本身质量， 不说一年卖几百万本，至少也能比上老陶之前出版社出版的那本《七日地狱》吧？ 不过毕竟是个新人写得作品，也没啥老作品积累的名气和老读者支持，这首日基本就是靠偶然发现这本书感兴趣的读者和出版社找到的那些宣传资源， 就是书再好，读者都看不到也是白搭啊。 还是得多宣传啊。 钱主编感慨着，然后咬了咬牙，决定还是得多砸点钱，多找点老朋友， 就是豁出去，也不能让这样本优秀的科幻砸在他手里。 他也是个喜欢科幻的读者啊，要是这次书成绩不好,让这个新人作者信心受到打击， 以后再也不写科幻了怎么办？ 就是他这本书上不赚钱了,他都得把这本书给推火了！ 这样即便这本书不赚钱，下本书，这个作者看到他如此诚意还不继续拿给他出版？ 然后他又能看到一本好的……嗯，最好是科幻。 想着，钱主编就又有点高兴。 “……钱主编……钱主编。” 就在这时候， 办公室外边，有人咋咋呼呼喊着，直接从办公室外闯了进来。 “……什么事儿啊，一惊一乍的，天塌了，出版社天花板塌了？” 钱主编看着急急忙忙跑进来的出版社编辑，没好气出声说道。 这编辑也是个老编辑了，出版社穷困潦倒这两年也没走，也不怕钱主编， 只是顿了下，就紧跟着说道， “……钱主编，你不是前几天让我去找公司把出版社官网重新翻新设计了下吗？” “今天官网一上线，官网的论坛上就再有了读者发的帖子，还好几条。” “啥玩意儿？” 钱主编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 “官网论坛上有读者发言了？” 就那官网，之前他都忘了有这么个玩意儿在， 也就是上次纪拙从官网上找来，才提醒了他，出版社原来还有个官网。 抱着万一再有个这样的优秀作者从官网找过来，给人留个好印象的想法，让出版社的员工去联系了家外包公司将网页ui页面重新设计翻新了下。 平日里那官网顶多也就几个迷路的网友点进来， 上一个他知道打开那官网的活人还是纪拙， 至于出版社读者的留言？ 那是什么东西？反正好几年没见过了，上一条帖子好像还是出版社自己唰的‘自费出版好评’……就那种“纸张很厚实，印刷很清晰，对比几家，价格很公道，下次出书还来”的评论。 现在有读者评论了？ 还有读者记得我们出版社？ “我看看……” 钱主编一屁股再重新坐了下来， 对着电脑，打开了浏览器， 手放在键盘上，顿了一下， 公司官网的地址是什么来着。 “嗯……” 好像是拼音简写， 钱主编脑子里过了过才想起来， 打开了官网的网页， 而旁边那编辑也凑到了钱主编旁边，跟着一起再看着。 网页很快打开， 整个官网对比之前，焕然一新， 变得简洁亮丽很多。 除了首页顶上的横幅公告。 从左到右就是几个长条色块，区分开了几个官网的模块。 “……这搞得还可以啊。” 钱主编眼睛一亮，感觉翻新网页的钱没白花。 旁边的编辑对此保持沉默……他感觉是之前的官网界面太拉跨，以至于对比强烈。 钱主编上下滑了滑鼠标，紧跟着就点进了官网的论坛页面。 页面最顶上， 那几条年份和其他帖子都不太一样的帖子就直接呈现在了钱主编眼前。 “《笼中鸟》是你们出版社出版的吧？这本书我很喜欢，想再买本典藏版收藏一下，出版社安排安排？” “……这官网论坛真够冷清啊，确定出版社有人看吗？对了，我也是《笼中鸟》书背面上的官网地址来的。” “……看到不少同样喜欢这本书的啊……我也算是这本书最早的读者之一了吧？我感觉这本书肯定能大火！” “……始阅过来的。书已经在京拼淘买上了，还没到货。摸着出版社的名字过来看看评价。” “……楼上的，我只能说这本书真得写得贼好，这本书还是我去书店，另一个读者推荐给我的，我看了个开头，就买了两本……这会儿已经熬了一个通宵看完了……只能说，我怎么没再多买几本，不然我感觉我也能当波黄牛！” …… 看着这几条新帖子，每条帖子钱主编还点进去看了下帖子里的回复， 全看完过后，钱主编目光发亮，脸上有些红， “……全都是《笼中鸟》的评论？” “果然，我就说这本书质量这么好，不可能没有读者的好反馈。” 钱主编有些兴奋，划动着鼠标恨不得将这几条评论来回看， 他也是《笼中鸟》的读者啊，《笼中鸟》还是他出版社出版的作品， 他就喜欢看有读者夸这本书。 “……这本书质量是挺好的……应该是近几年我们出版社出版的质量最好的一本书。” 旁边的编辑也很认真地说道。 一想到出版社之前帮忙出版的一些自费书，他头都疼。 “……既然读者都给了这么好的反馈，我們出版社也不能太拉跨！再加大宣传力度。” “就趁这波第一批读者的口碑出来！” 钱主编再郑重地说道。 “……另外我之前让你帮忙统计下国内外现在还能赶得上躺的科幻奖项，统计了吗？” “统计出来了，一会儿发钱主编你企鹅上。” …… “……盘点今年截至目前为止的奇葩……” “up主你变了，说好的狗作者区up主呢？你甚至都两个视频没提过狗作者了？” “取关了，取关了，身为狗作者的黑粉，我痛心疾首，你甚至都不愿多提一句狗作者！” 繁城。 叶林汉抱着电脑坐在公园亭子底下， 翻看着自己视频底下的评论， 就感觉有点麻，是他不想提吗？ 最近连狗作者的新书痕迹都摸不到， 提什么啊，难不成在再把狗作者老书拿出来炒炒冷饭？ 虽然他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儿……咳。 但也不能天天干不是。 于是他很认真地回了这条评论。 “凡人：要是能找到狗作者的新书，我连夜给你发个新视频。” 然后，这个明显是狗读者读者的观众也在回了条消息。 “哎……” 然后评论从上往下就开始复读。 一排哎。 叶林汉看着摇了摇头。 关了破站，再打开了始阅。 狗作者新书找不到，还是得找找看， 找点精神食粮啊，即便是糙粮也得垫垫啊。 说不定他看得那本就是狗作者用新马甲开得新书呢？ 反正他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嗯？” 始阅网app首页打开啊， 叶林汉突然看到app首页大封推的位置多了本书的推荐， 还是他没听过的一个名字，就最近他找书的频率还有不眼熟的书？ “笼中鸟儿啊，怎样才能明白自己最大的价值。” 大封推荐的封面就是张横幅的图， 图上靠下是几只蚂蚁，顶上是压抑的星空，中间是肩上站着只鸟儿的背影，左侧是这本书的名字， 这句不知道是不是推荐语的话就像是蜿蜒的长虫，蜿蜒在这书封上。 让叶林汉来了点兴趣。 “这书封有点意思啊……花了钱的吧。” 叶林汉点了进去。 点进去过后，就是个有些昏暗的推书界面， 只单独一本书，就叫《笼中鸟》的推荐， 左侧是和推荐封面一样的书封，右边是书的简介和编辑的推荐语。 底下竟然还有个页面评论区，这会儿已经有不少评论。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就推一本书，还专门再多一个页面，不知道每需要多点开一个页面读者数量就会少一半？” 叶林汉感觉莫名其妙，点开封推不应该就直接进入书的主页吗？ 没去看底下的页面评论，直接再点了下旁边的书封， 页面开始跳转，他手机里的京拼淘app打开，跳转。 等页面完全打开，叶林汉才明白为什么， “这是本出版的书？” 看到这个购书页面，顿了下，叶林汉再切回了始阅app那个推荐页面， 往下划了划评论。 “……这本书竟然没有线上版本的？都不是始阅的始阅竟然给大封推，这作者关系够硬啊？” “……别扯犊子了，我看了眼网上的评价，好像反馈都挺好的，应该是本好书。” 看着点赞最高的评论，叶林汉……也挺认同的。 原来不光是出版的还不是始阅上的，始阅竟然还给这本书导流。 不过这本书……叶林汉还是挺感兴趣的，貌似是本科幻？ 要是以前， 他对科幻的观感和兴趣也就一般， 但自狗作者的《七日地狱》之后，他就对科幻有了不少兴趣。 还往屋里买了好几本著名科幻……但就实体出版的科幻文风上还是有点不和他这个一直网络读者的口味， 不像是狗作者的书……好像能兼容两种特点。 不知道这本科幻怎么样…… 来了兴趣，叶林汉就再重新打开了还没关的京拼淘，这本书的购买页面。 购买页底下，已经有不少评论。 “……书还没到，不过从我同事那里看到了这本书的开头，写得真有意思，于是来网上入手一本。” “书名笼中鸟的含义……以下内容含剧透，介意勿看……” “就在发货地，快递是昨晚到的，书是通宵看得……然后现在还没睡着，脑子里就再反复想着笼中鸟的剧情。” 评论总工就百来条，但并没有千篇一律。 有评价书内容的，有说自己感受的……有因为一些压抑剧情要给作者寄刀片的。 显得很热闹。 看着这些个评论，叶林汉更感兴趣了。 评价似乎不错啊，要不买来看看？ 看了眼价格，也就四十不到。 嗯！ 买了！ 叶林汉直接下单，付款，然后有些期待地等书到。 应该明后天就就能到吧……嗯……看评论说，有不少书店也有货。 那我为什么不直接找个书店去买…… 叶林汉想着，陷入了沉默。 …… 这会儿， 始阅总部。 先前和魔都出版社陶主编联系过， 就是答应了陶主编帮忙宣传《笼中鸟》的总编， 这会儿刚忙活完一些手里的事情，暂时空了下来。 电脑屏幕上还停留在始阅的首页，首页上的大封推还在不停滚动， 想着些事情的总编顿了阵动作，再往电脑上瞥了眼， 看到了之前给那本《笼中鸟》的推荐。 也不知道这本书怎么样，值得魔都出版社那边这样帮忙宣传。 想着，总编顿了下。 在书桌上翻了翻，找到了那本《笼中鸟》， 是之前出版社送过来的，他还来得及看过。 这会儿，拿着书，坐回办公桌后翻开， “……吴木躺在床上，有些辗转反侧……” 先是粗略看着， 紧跟着不禁放慢了些翻页的速度， 逐渐就沉浸在了这本书中描绘的世界中。 “咚咚……” 直到书都翻看了三分之一，有人来敲门才重新从书上抬起头。 “总编，您之前说这会儿要去……” “……哦……看一本书，都忘了时间了，都这个点了啊。” 抬起头，望了眼时间，不禁笑着说道。 看了眼书上的章节，总编才将书重新合上站起身， 不过往外走了两步，就又再停顿了下， 摸起手机给魔都出版社的陶主编打过去一个电话。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知道始阅小说吧？ “华亭出版钱主编：不工先生，始阅那边有意上架您作品《笼中鸟》的电子版。想和您签约获取电子版的授权。” 纪拙外出旅游了几天，这会儿正在高铁上，回魔都住处的路上。 高铁里不算很安静，不时还有人交流和小孩咿咿呀呀的声音， 纪拙原本心情也还不错，但看到这钱主编发来的消息，却有点沉默了。 然后是满头问号。 不是, 我书是直接出版的吧， 我是用得新马甲吧？ 怎么就又和始阅网扯上了什么关系？ 纪拙想不通，一脸痛苦面具，面容扭曲…… 你华亭出版社和始阅网还有联系，还有合作？ 之前也没看出来啊，难不成就是始阅网的编辑在茫茫书海中， 一眼就相中了这本书，非想要给我放在始阅网上去？ 纪拙想不通，想不明白。 而另一头，钱主编似乎是看纪拙好半天没回消息， 还再开始给纪拙解释。 “钱主编：不工先生，始阅就是个连载网络的网站，是网络领域最大的网站了，不过他们也有收录一些优秀出版作品的电子版。” 似乎是怕纪拙不知道始阅，钱主编很认真地说道。 “钱主编：他们就是想要这本的电子授权，放在他们网站去供他们网站的读者观看……他们网站也有付费读者，会……” “大巧不工：钱主编……我上网的……” 看着钱主编越说越离谱的样子，纪拙忍住纠结，先回了条这样的消息。 “钱主编：哦哦……那不工先生你应该也知道始阅网吧。 大巧不工：嗯……知道。 钱主编：他们现在开了个新频道,叫‘剧场频道’，这个频道的定价比其他网络高，他们就想不工先生你授权电子版放在他们这个频道。 钱主编：他们给出的合同方案是两种，一种是买断独家电子版权，只允许他们一家网站上架《笼中鸟》的电子版，还有种是电子版独家分成协议，放在始阅网上销售电子版，按纪先生你八成，他们两成的比例分成…… 大巧不工：钱主编……我也在网上的。” 总感觉这个钱主编眼底，他好像就是个不问世事，埋头写的作者……但我签的合同上不是有身份证号吗。 我才二十几啊，搞得我跟七老八十了一样。 “钱主编：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钱主编这边突然也想起来纪拙的岁数了，有些尴尬。 哪有得着他这个四十多岁的人给人二十多岁的人解释网络站啊。 不过纪拙成熟的文风和的类型着实很容易让人忽略掉他的年纪。 “钱主编：那不工先生，你看要授权给始阅电子版的连载版权吗？” 看着这条消息， 纪拙再有些沉默。 和始阅网去签合同，岂不是就直接‘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于天下’。 我马甲直接掉干净，直接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大巧不工：要不……还是先缓缓吧。 钱主编：其实我也是这个意见，授权给始阅网电子版虽然能增加一个渠道的收入，但会很影响实体书的销量，特别是现在还在新书发售阶段。” “大巧不工：……” 那要不我还是同意吧？ “钱主编：那我就跟始阅网那边反馈说等书过了新书销售期再谈？ 大巧不工：嗯…… 大巧不工：钱主编,我想问问,为什么始阅网会联系上出版社，要这本书的电子版授权？现在书的销量就几百本吧？” 这才是纪拙最关心的问题。 我都开小号了，找了个快倒闭的出版社了，怎么就能还和始阅网撞上， 我和始阅网上辈子有冤孽？ 总不可能就因为华亭出版社也在魔都吧？ “钱主编：是这两年出版社情况不太好，一些渠道都没怎么打通。为了不耽搁不工先生你这本书，我就找了些关系，托人找了些宣传资源给这本书宣传。 大巧不工：？ 钱主编：魔都出版社不工先生您知道吧，他们和始阅网那边多有合作，我和他們出版社主编是老朋友，委托他帮忙给不工先生你的书在他们网站要了个推荐位置，用作宣传。 钱主编：可能也是他们的编辑这时候看到了不工先生你的作品，因为您的作品质量好，所以想要电子版授权放在他们网站上。” 和着还怪我写太好是吧？ 看着这些熟悉的名字，纪拙感觉有些麻。 你有这么厉害的关系，你之前怎么不用啊，把出版社搞得快要倒闭了一样。 我不想，我不想知道魔都出版社。 纪拙整个人就心情挺复杂。 这次我没暴露吧。 可怎么就这样了呢？ 我跟这些网站出版社，绕不开了是吧？ 哎…… “大巧不工：行吧。 钱主编：不工先生你不用客气，都是我们出版社该做得。” “大巧不工：嗯，谢谢。” 结束了和钱主编的交流， 纪拙将手机飞快切到了始阅app上， 然后就看到了app首页那显眼位置的推荐。 “……诶，小伙子你也啊。” 做纪拙旁边的大爷戴着眼镜，瞄了纪拙手机两眼，有些感兴趣地搭话。 “……我也用过这个软件啊。” 纪拙看着手机，默默地转过头，望向这个大爷，看着大爷很有兴致的模样忍不住问了句， “大爷你不会也看‘纪元巧合’的吧？” “那是谁？作者啊，我平时都是在这网站找那些出版看，那些个网络就不太合我口味。” 哦，那还好。 听着大爷的话，纪拙松了口气。 不过紧跟着，大爷似乎来了兴趣，扶了扶眼镜， 再出声询问道， “不过你说得那个作者都写过什么书啊，你说给我，我改天也看看。” 纪拙闻言，陷入了沉默。 很久才在大爷期待的目光说， “写网络的，就写那种很爽很爽的网络的，动不动就毁天灭日的那种，不适合大爷您看……” 说完，纪拙就往座椅椅背上一靠，面朝着前，两眼发直。 …… “曾经沧海：还有人在吗？狗作者新书有消息了吗？ 起飞芜湖：无，下一个。 曾经沧海：哎……” 读者群里，这都快一个多月了，纪拙的新书都还没发， 读者群里自然是冷清了不少，只有些忠实读者还在时不时提狗作者的新书， 至于其他的……读者群里是用来讨论作者书的吗？ “渡海八仙：朋友们，兄弟们，我感觉我要叛变了，我在始阅网上找到了一本好看的。 渡海八仙：还是出版的，已经完本了！ 起飞芜湖：叫啥？ 渡海八仙：叫《笼中鸟》……我感觉我对不起狗作者！我感觉这个作者的书比狗作者之前的书还好看！”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叶林汉：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秒速三十万：狗作者，狗纪拙我要抛弃你了！不给我看你的新书，我就看别人去了！” 拖着旅游回程的疲惫，纪拙匆匆忙忙地回了住处。 就看到了云轻慕发来的这条消息，一时竟然有些心情复杂。 “拙而不凡：啥啊。 秒速三十万：笼中鸟。科幻，我看着感觉比你之前写得都好。 秒速三十万：狗作者，你不行啊，都给人比下去了,你得努力，支棱起来啊！” 看着这条消息，纪拙心情更复杂了。 莫名地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哦，之前云轻慕找到《凡人修仙》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不过这次不怪云轻慕，都在始阅大封推了，他的老读者们看到这本书也是大概率的事情。 而他写得……大概也比较符合这些人的口味吧。 可是那怪谁……纪拙陷入了沉思。 难不成怪我自己……算了，要是书成绩大爆也行吧。 书有这么多读者看也挺好的嘛。 于是纪拙给云轻慕顺手回了条消息。 “拙而不凡：嗯，那你看吧。” “秒速三十万：嗯……难受了？ 秒速三十万：其实吧，你每本书也都有在进步，你的新书肯定也不比这本《笼中鸟》差。 秒速三十万：要是你告诉我你新书名字的话，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地先看你的嘛。毕竟咱对你也是有感情的。” 似乎是觉得纪拙有点难受了。 云轻慕竟然还安慰起纪拙来。 这几条消息看着纪拙一阵沉默。 “拙而不凡：不用了。你看《笼中鸟》吧。” “秒速三十万：……” 另一边。 云轻慕回了纪拙一条消息过后， 还是感觉气堵在胸口，堵得难受。 “气死我了，狗作者！” 把卧室床上的被子一把揪了起来， rua成团，使劲捏着，云轻慕气得， “……让我看《笼中鸟》是吧,我再买一本,我再买两本！” “我气死你！” 云轻慕rua成被子，气得说道。 …… “呼……” 还是沙发舒坦。 纪拙行李箱往旁边一搁，就是往客厅沙发上一瘫。 不想动了，累了。 事情的发展进度总是比他预料地还快， 这才两天呢，《笼中鸟》就这样了，这个月还能拿到鼓励金？ 三个月卖出四万五千本是任务目标，单个月算下来就是一万五。 看昨天的销量维持下去大概伯仲之间，说不定还有六百万的希望。 但昨天那四百来本的销量可能维持下去吗？ 现在只希望成绩大爆的话再爆得狠一点，能将系统的鼓励金给赚回来， 算起来，三个月鼓励金总共一千八百万， 单论书籍销售收入的话，一本书卖出去他大概能赚六块钱左右。 也就三百万本就能赚回来了嘛，也不多。 嗯，当然，还得交税。算下来大概五百万本应该就能赚回来系统三个月的鼓励金了。 五百万本也不多嘛……去你丫的。 躺在沙发上，纪拙就动了动眼皮。 再偏过点头，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机上。 “呼……” 长吐了口气，纪拙挣扎着从柔软的沙发上坐起来点。 手机点开了京拼淘, 找到了《笼中鸟》的销售页面。 嗯,销量显示已经卖出去一千以上, 底下的评价和提问也比昨晚上纪拙看时多了不少。 “……始阅网过来的。是我喜欢的题材类型。不过为什么不能试看一点啊,哎……不过评价还不错，先入手了。书评价到手之后追评。” “……大哥啊，这又不是网上发布的咋给你试看啊……嗯……找个书店说不定能先翻看下……不过这部作品我都已经看了一半了，绝对是本好书！” “……兄弟们，始阅网过来的。这本书究竟怎么样啊？” “……我就直白点说吧……要是看科幻的读者，实在是不容错过。” “……论书中的人类文明。 虽然标题起得很大，不过我就是想简单阐述一个小点。” “……如果问我什么是好的科幻，这本就完美契合了我对科幻的期待。” 翻看着这些评论。 评论大多数是好的，能看出不少读者看完书之后有些激动， 急于分享自己看书的感受。 看着这些个评论， 纪拙叹了口气。 “哎……造孽啊。” 然后……再继续往下翻着这些好评。 接着奏乐接着夸！ 钱没了，还不容得我有点精神享受。 纪拙脸上再露出些笑容来。 钱少点好像也行……作者怎么会完全不喜欢读者的支持呢。 当然……改天纪拙要是缺钱了那再另说。 下本书的话……也在另说。 毕竟是两本书的事情，不能混为一谈。 …… 纪拙在这儿翻看着《笼中鸟》的评论， 他的新老读者们还各自行动着。 魔都周边某城市。 之前和纪拙在书店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人，是个大学生， 这会儿正待在宿舍里，手上捧着本书，就是笼中鸟正翻看着。 这时候，同宿舍的另一个人急匆匆就重新走了回来。 “……快，快，把你的笼中鸟给我接着看？” “没买上？” “去你说的那书店看了，都没货了，其他书店连进货都没进，这么好本书竟然不进货我真是想不通。” “新作者写得，虽然写得好但之前又没啥名气，这出版社估摸着也不太行，自然没太多书店进货。不过之前我一看这本书就知道要火，看那书店总共才那么几本书，果断就买了两本回来。” “两本？那还有一本呢，匀给我呗。” 伸手拿过年轻人手里拿着的《笼中鸟》，回来那人听着年轻人的话不禁顿了下转过头问道。 年轻人也就任由回来那人将手里《笼中鸟》拿过去，昨晚上买回来他就给熬夜看完了，这会儿不过是有空看第二遍。 “送人了呗。” “女的？女朋友？” “嗯。” “玛德，见色忘义！” 笑骂了句，回来那人就再抱着从年轻人手里拿过来的《笼中鸟》，接着先前看到的地方接着看了起来。 旁边坐着的年轻人则是再摸起了手机，看了眼之后再对看书那人说道， “我看网上还有货？要买不？” “买！虽然借你的书也能看完，不过这种科幻不支持下不行，万一这本书成绩不好这个作者就不写了怎么办。” “你先帮我买上，钱一会儿我看完就转给你。” “行。” …… “曾经沧海：找了好几个书店才买到，要不是不好看，我他么……” “渡海八仙：放心，我已经看完了。整本书质量都没下滑过，从头精彩到尾。” “曾经沧海：嗯……” …… “曾经沧海：书看了一半……感觉怎么说呢，是本好书。 曾经沧海：一些剧情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馈赠，观测者文明的馈赠也不过是…… 曾经沧海：……人类不是正循着糖水写出字的蚂蚁，而正在离群……看到这儿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头皮发麻…… 起飞芜湖：停停停……我他么才看到开头呢，你再剧透，我他么…… 秒速三十万：咳咳……毕竟是狗作者的读者群，这么一直讨论别人的书不太好吧？ 起飞芜湖：……好像是不太好，那秒姐你看吗？ 秒速三十万：文风和狗作者挺接近的，题材类型也挺有意思…… 曾经沧海：嗯，我也感觉挺有意思……哎，狗作者人在哪儿啊！再不发新书我也要顶不住了，彻底叛变了。 曾经沧海：看着这本书，我竟然感觉比狗作者的书还好……我对不起狗作者，呜呜呜…… 秒速三十万：也不能这么比，题材不一样嘛，不能横向比较……” …… 繁城。面馆里的少年做完了作业， 正悄悄看着看着手机里，狗作者书友群里的聊天， 面馆外正是夏末最后的蝉鸣，店里坐着零散几个顾客。 少年不时低头看着群里的聊天记录，不时再转过头看着后厨里忙活着的父亲——面馆老板。 “……老板，结账！” 这时候，面馆里有人吃完了，往后厨喊了声。 “好嘞，一共九块钱，直接扫码就行。” 面馆老板从后厨探出半边身子应了声，再收拾了下后厨，往外走了出来， 少年也一下从坐着的凳子上跳下， 抢着去帮忙将走了客人的桌上，碗筷给端了起来往后厨放去。 “……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这么积极？” 面馆老板拿着帕子擦拭着桌上滴落的汤水，回头看着重新从厨房里走出来， 又要抢着帮忙擦桌子的少年，笑着问道。 “嗯……爸，能不能给我39块钱啊？” 少年顿住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望向了他父亲。 “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找女同学约会？” 面馆老板顿了下，不禁再笑着问道。 “不是……爸，我是这种人吗？” “嗯……是不太像……不太像能有女同学能看上你。” “……” “那要钱做什么？还这么有零有整的。” “我想买一本……科幻。他們都说这本可好看了！我也想买回来看看。” “实体的书啊？他们是谁？” “他们就是读者啊，那本书的读者。” “嗯……行，钱我可以给你让你去买书，不过咱们约法三章。书买回来之后只能闲暇的时候看。” “不然给爸逮住还好，要是给你妈逮住，你后面再想买其他看可就不行了啊。” “好，谢谢爸。” “……那，爸，我去买了。我刚才都看了，过去那条街的书店就有买。” 少年拿到钱，一溜烟地就跑出了面馆。 面馆老板看着自己儿子的模样，站在原地顿了下，不禁笑了笑。 然后转身往后厨接着走回去， 又忍不住去想， 科幻？不知道写得是什么……嗯，买回来了我也可以看看。 …… “俞叔。今天始阅网推荐了本实体出版的，评价还不错。是本科幻，要不买回来看看？” 禹城。 这几天，老人的心情算不上不好，只是觉得有些乏味， 少了那作者的能听听，总感觉少了许多乐趣。 “算了……那买回来我怎么看啊，不得还要你读？就不辛苦你了。” 老人听着护工的话，摇了摇头， 然后又再问道， “那个作者的新书有动静了吗？” “没呢……我给俞叔您看着呢，新书有消息了我立马告诉您。” “嗯……帮我放下《七日地狱》吧，我再听听吧。” 好像也不是所有读者都转投其他书的怀抱了， 总有那么一两个读者格外的‘固执’。 …… 翌日，中午。 纪拙的读者们，有的正工作着，有人正忙活着午饭， 怀抱着不同的心情，做着不同的事情， 他们都是单独的个体，只是有个共同的身份——纪拙的读者。 繁城。 一处屋子里。 叶林汉正捧着从书店买回的《笼中鸟》看着， 昨天看到始阅上的推荐，他就对这本书格外感兴趣，在网上下单买了一本。 不过在等到货的途中就看到网上关于《笼中鸟》的评价越来越多，看得他都心痒痒， 这他能忍？作为一个推书up主，怎么能容忍一本好书其他人比他更早看上呢！ 于是，叶林汉果断下楼，找了几个书店后，直接将《笼中鸟》买了回来。 这会儿， 他已经看到了《笼中鸟》的大结局。 “窗外，不知道什么风雨交加……（全书完）” “呼……” 看完这个似乎意味深长，余韵绵延的结局， 叶林汉长吐了口气， 这个结局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这不是一个足够圆满的结局，但又实在合情合理。 书中高潮部分，主角吴木夜幕下‘悟道’的剧情带来震撼是让人头皮发麻， 结局的如此轻描淡写的风格，却是留给了读者更长久的震撼。 这是本好书， 这是本好科幻。 这是叶林汉看完整本书的第一感觉， 但好像已经不用他去说了，网上已经有足够多这样的评论， 然后是书中的一些内容……书中实在是包含了太多东西，以至于他一时半会想说点什么却也说不出。 再然后……书的余韵过后，他感觉这本书莫名的有点熟悉。 从文风到用词到剧情节奏……让他感觉很舒服…… 这种熟悉感…… 叶林汉紧跟着激动了起来， 然后遇事不决直接上对比……一手拿着书，一手打开电脑，找到另一本书。 然后……叶林汉就更激动了。 瞧他发现了什么！ 卧槽！又是我发现的？ 我真是天选之子！我他么真牛逼！ 然后…… “我是凡人：兄弟们，朋友们，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我是凡人：简直令人震惊！我发现！ 曾经沧海：卧槽！《笼中鸟》竟然也是狗作者写得！” 叶林汉：“？？？” 我是不是穿越了我？ 我不是还没说吗？ 他拿着《笼中鸟》和狗作者的其他书对比， 做出了一个惊人的猜测，《笼中鸟》可能也是狗作者写得。 然后，他正准备和书友群里的狗作者读者们分享下这个令人激动的消息， 但这是什么一个展开？不该众读者震惊，齐呼大佬吗？怎么和上次不一样啊！ 叶林汉感觉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不气下不来！ 原本激动到嘴边的话语，一下被人堵在了喉咙， 他感觉憋得有些难受。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淦！ 叶林汉，痛苦面具，面目扭曲！ “曾经沧海：狗作者发单章了！说《笼中鸟》就是他的新书。”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这少说也一周有个六七千吧 “华亭出版社钱主编：不工先生，昨天的销量也已经出来了。 钱主编：因为各渠道的宣传和始阅网那边的推荐，还有头天读者们的一些好的反馈，昨天总共卖出了一千五百多本。 钱主编：预计后面口碑发酵，单日销量还能继续增长。” 中午从睡梦中被企鹅聊天的叮咚叮咚声吵醒的纪拙，看着华亭出版社钱主编发来的消息，有些沉默。 虽然早有预料首日的四百多本销量维持不住，但第二日这个销量还真是令人沉默。 “大巧不工：嗯,谢谢钱主编。” 纪拙顿了阵，回了句客气地话， 很快，钱主编那边就再回过来了消息， “钱主编：应该的。 钱主编：出版社这边接下来会加大力度宣传，争取首周取得一个好销量也方面后期继续宣传。 钱主编：嗯……要是不工先生有什么宣传渠道的话也可以帮忙宣传下。” 钱主编最后句就是客套一下， 不过纪拙看着却叹了口气。 他还真有。 “哎……” 既然眼看薅不到系统羊毛了，那就尽量让《笼中鸟》销量更高点，回回血吧。 那宣传宣传也行。 “大巧不工：嗯，行。 钱主编：嗯……对了，不工先生看要不要下周办个签售会？” 钱主编自己是客气了下，自然以为纪拙也就是客气下，就掠过接着说下去了。 “大巧不工：不了。我签几本签名书办个签名书活动就行，就不开签售会了。” 纪拙熟练地回复了句。 “钱主编：嗯……行，那就照着不工先生你之前的地址出版社这边寄一些书过去？” “大巧不工：嗯，行。” …… “哎……” 结束了和钱主编的交流，纪拙再叹了口气， 从被窝里出来，一边起床,一边拿着手机打开了始阅的作家后台。 后台一打开,纪拙瞥了眼，然后不禁顿了下动作。 许久没打开始阅的作家后台, 才发现还有好多读者的新增评论。 最新一条评论就是：“等狗作者新书的第四十五天，狗作者还没开新书，其他作者的书也看不进去。” 顿了下，纪拙再点开了这些近段时间新增的评论，按着时间顺序从上往下看了下去。 “……看到有人推荐另外作者的那什么《笼中鸟》，说很好看。我不信，还能有狗作者的书好看。#哈欠，接着等狗作者的新书。” “……狗作者，你每本书我都看过，你这一本一本的把我胃口养叼了，又半天没新书动静了，这不太好吧？” “等狗作者新书的第二十好几天……啊啊啊，我不管，我就要看狗作者的新书！” “狗作者，你新书呢，这么久了，不会又去开小号了吧,气死我了,狗作者！” “……啊啊啊，狗作者,新书！今天还不发，我明天再来！” “……求求了，发新书吧，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啊……” 这些评论里有夸的，有骂得， 但无一例外都在等着他的新书， 原来这么久了，还有这么多老读者等着他新书呢…… 看着这些评论，纪拙心情有点复杂。 他不得不承认，莫名有点感动。 行吧，你们要的新书来了！ 他拿着手机，新建了个单章在《七日地狱》发了出去。 “久候了，新书已发。” “新书就是那本《笼中鸟》，华亭科幻出版社出版的实体书，应该不少朋友都听过了。 虽然各位久等，但也不用等更新了，这本书已经是全本。” 难得的，这单章纪拙多说了两句。 再切回来看着这些评论，纪拙脸上再浮现出来些笑容。 ‘被迫’宣传自己新书的难受似乎都消散了许多， 然后， 纪拙再依样画葫芦的在非墨的《牧童寻仙》末尾再发了章同样的单章， 非墨上，同样有不少读者等着他的新书。 然后，单章发布。有新章节的提醒在不少读者的书架上出来提醒， 然后，单章迅速开始有了不少读者的评论， 然后，消息在纪拙的几本书积累下来的广泛读者群体里炸开。 对于纪拙的大多数读者来说，他们或许不可能持续一个多月每天都守在纪拙两个账号底下， 但一旦纪拙发新书，大多数读者都会直接点进来看，不管题材和类型。 于是， 不少读者的新评论也展现在纪拙眼前。 “卧槽？狗作者诈尸了？我尼玛没看错吧！” “快来人掐我一把，我在做梦，狗作者竟然发单章说他发新书了？” “逆大天，爷青结，狗作者竟然会为自己的新书发单章，天变了啊！” “书你们先看，我先去超市买点应急物资，狗作者这么反常，我怕是要世界末日了。” 纪拙：“……” 不愧是沙雕读者們，一堆评论直接给他将原先的感动冲没了。 纪拙有些心情复杂，感觉有些麻。 不过还好，再往下就有些正常评论了， 至少提到新书《笼中鸟》了。 “哈哈，我说我怎么喜欢笼中鸟，原来是狗作者的新书啊。” “……呜呜呜，算狗作者你还有点良心，竟然发新书了，还完本了。” “书买了，等到货中……聪明的人已经打开京拼淘买上书，傻乎乎的人们哟一会儿估计就没货了。” 纪拙：“……” 算了，看看读者群里的动静吧。 纪拙打开了读者群，靠在洗漱台旁边， 一边看着，一边接着洗漱。 读者群里， 果不其然地已经炸开了。 “秒速三十万：【口令红包】狗作者新书《笼中鸟》已发售。 渡海八仙：哈哈，果然，我就知道，我怎么可能背叛狗作者呢。 渡海八仙：原来是我眼光独到，一眼就看出了《笼中鸟》和狗作者的关系。” 纪拙顿了下，他记得就是这个读者之前说要背叛他了吧。 说《笼中鸟》比他之前写得书还好看……嗯，严格来说也没问题， 毕竟他的职业属性又涨了。 不过这变卦挺快啊。 纪拙摇了摇头。 “渡海八仙：@我是凡人，诶，大佬，你刚才想说啥来着？ 我是凡人：我……我无话可说。 曾经沧海：我就说我怎么这么喜欢《笼中鸟》，果然我这个狗作者的最忠实读者口味是忠实的。 曾经沧海：【口令红包】狗作者发新书了，《笼中鸟》快出来看啊。” 群里红包不断， 纪拙都顺手摸了一个， 不过总感觉这群读者发红包是在掩饰尴尬啊…… 纪拙若有所思，接着刷牙。 而另一边。 华亭出版社，钱主编还又再重新翻看着《笼中鸟》，一边又忍不住想着《笼中鸟》今天的销量。 昨天都一千多了，今天口碑发酵起来，怎么着也到两千了吧，始阅网那边的宣传资源还没下来呢。 说不定一周下来能有个六七千销量，这样首周销量也算是不错了。 “……钱主编！钱主编！” 这时候，办公室外边有编辑在喊。 “京拼淘那边的线上渠道让补货！”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变脸 “？？？” 拿着《笼中鸟》，顿住在办公桌后的座椅上， 钱主编满头问号。 《笼中鸟》首印三万， 线上几个渠道总共就拿去了一万多本， 开始各渠道还嫌铺货太多，一时半会儿卖不完，还是钱主编费人情才将货铺过去的。 线上那几个渠道一个渠道少说有个几千本的货, 昨天前天一个线上渠道平均下来卖出去也就几百本吧？ 这是哪个线上渠道没货了？ 老陶这么仗义，又给要了个很好的宣传资源， 作品口碑口口相传，短短一两天就在网上炸开了？ 《笼中鸟》获奖了？ 也不对啊，送审过去的几个奖项都还没到公布的时候。 钱主编满脑子都是各种胡乱地想法不停往外冒， 然后就听着那编辑在外边喊,也不见进来, 钱主编有些无奈,只能自己站起来出了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 就是其他一些出版社编辑，工作人员的工作区域， 华亭出版社不大，员工总共也就十来个，工作区域也不是很大。 有时候编辑也兼职下市场人员的工作， 一从办公室里出来，钱主编就看到那编辑正对着电脑，脸色通红，激动地不行。 “……钱主编，钱主编，你过来看啊……线上渠道让补货《笼中鸟》。” “……我在这儿，别嚎了,哪个渠道让补货啊？” 钱主编问了声，低下头看了眼编辑跟前的电脑，电脑上是和几个线上书商渠道的聊天界面。 “……所有。” “啥玩意儿？” 本来钱主编以为也就是一些读者在某个线上店铺扎堆买，导致单独某个店铺缺货了。 结果告诉他，几个线上渠道总共一万多本的货这就不够了。 “……就是程门书店,铛铛，阅趣……这几个书店都让补货，说铺过去的货马上就要见底了，可能要不了晚上所有存货就要都清空了。” 编辑还激动着说着。 但钱主编是想听这个吗，他能不知道线上几个渠道店铺是哪几个吗。 “……我是问你，为什么销量暴涨的这么厉害，昨天才卖了一千多，今天就卖了一万，就是口碑发酵也没发酵这么快的。” 钱主编还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虽然他相信这本书的质量迟早能爆，但这会儿就爆，有点太莫名其妙了。 这话将这个编辑问得略有些茫然， 他刚才还顾着跟几个渠道书商回复着消息呢，哪有去查为什么突然《笼中鸟》的销量就炸了。 “……这个好像就是原因。” 这时候，旁边一个稍年轻一点的编辑拿着手机站了起来， 将手机屏幕对向了钱主编， 钱主编不禁凑过头去看了眼， 手机上显示着的页面他很熟悉，就是前一天因为《笼中鸟》宣传资源，他才专门去看了眼的始阅app。 但始阅上这会儿的动静他就有点看不明白了。 “狗作者新书《笼中鸟》已出版打赏《七日地狱》100万币。” “《笼中鸟》是狗作者的新书打赏《七日地狱》1000万币。” 好几条打赏横幅接连飘了过去， 看得钱主编好像懂了，好像又没懂。 《七日地狱》他知道，是始阅网上一本很好的科幻，后来被老陶的出版社出版了，他还看过。 《笼中鸟》他还能不知道吗…… 不过看这消息，不工先生好像不是什么新作者，似乎是个有些名气的老作者， 现在马甲掉了，给《笼中鸟》带来了大量读者？ “钱主编，原来《笼中鸟》就是狗作者写得，不工先生就是狗作者……嗯，狗作者就是《七日地狱》那本书的作者，读者都叫他狗作者。” 看得出来，这个年轻编辑似乎也是纪拙的读者，说着脸上有些激动，说着似乎是怕钱主编还不明白，还给钱主编多解释了句。 “他自从上本书《牧童寻仙》完本之后，就一直没新书动静。直到今天他才发了张单章说自己的新书就是《笼中鸟》” “狗作者的读者们都憋了一个多月了，都有点憋坏了，看到狗作者的新书发了，自然就一下全涌了过来。” “不工先生就是谢《七日地狱》的作者？” “嗯嗯，对！” 年轻编辑猛点头。 钱主编被年轻编辑的情绪感染，也有些激动起来， 我说呢，《笼中鸟》这文笔老练的，怎么看就不是新人， 果然是我慧眼识珠，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作者非同寻常！ 不过你就是《七日地狱》的作者你怎么不早讲啊……这不得跟老陶好好炫耀炫耀……哈哈…… “……不过他为什么要用个新号发新书？” 看着这年轻编辑激动的模样，再加上钱主编自己也看过《七日地狱》， 自然对‘狗作者’的读者基础有一定了解。 这有什么开笔名发书的必要？ 难不成和书销量过不去，还是和读者有仇…… “……可能是想读者因为书本身喜欢书，而不是冲着他本身的影响来？” 年轻编辑也有些茫然地说道。 而钱主编忍不住瞥了他一眼，有些没好气…… 可是转念一想，搞文艺创作的，有点小倔强，执拗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这编辑的话好像也有点可能。 摇了摇头。 虽然想不通，不过也没接着想的必要， 只需要知道，《笼中鸟》提前爆了就好！ 想着，钱主编又再有些兴奋。 “……将还剩下的一万多本都给各渠道商补货过去吧。同时通知印刷厂，准备再印刷……” “钱主编，这次印刷多少啊？” “印十万吧。” 钱主编咬了咬牙，他的出版社比不得魔都出版社那么家大业大， 印这么多本书，要积累打量资金。 不过《七日地狱》的销量他还是了解到一点的，首月就卖出了超过十万本，后面断断续续又卖出了十几万。 他就不信这本《笼中鸟》的销量能比《七日地狱》差。 大不了因为宣传不到位首月卖不出那么多，但十万本一两个月肯定能卖出去！ “好，钱主编，我这就联系出版社。” 那名编辑也没多问，就点头应了下来。 钱主编点了点头，转身再往办公室走回去， 步伐渐再轻快了些，脸上不禁再露出了些笑容， 哈哈，自己出版社这么久了，终于又再要有一本畅销书了。 虽然对《笼中鸟》有信心，但也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啊。 而且《笼中鸟》的作者竟然就是《七日地狱》的作者！ 不过…… 之前不工先生都没透露自己的身份， 这会儿怎么突然就摘掉了马甲…… 哦，好像之前自己是有叫不工先生能帮忙宣传的话就宣传一下， 不过这宣传实在是……太有作用，太令人惊喜！ …… “嗝儿……” 纪拙在屋里，站在阳台边，迎着窗外间隙拂来的风，和风对饮。 喝着可乐，摸着手机，看着一些人给他发来的消息。 “乌贼：大佬，你竟然又写科幻了！你写得科幻实在是精彩，让人止不住就沉浸其中。” 看着这乌贼发来的消息， 纪拙很想说之前的《七日地狱》不是科幻，但好像没啥说服力。 于是就抬手灌了口可乐，顺手回了条消息。 “拙而不凡：嗯，谢谢，大佬客气。 乌贼：大佬客气，大佬客气。” 商业互吹了两句，纪拙再接着看其他人的消息， “秒速三十万：……” 别看读者群里闹得欢，但云轻慕给纪拙发来的私聊却是如此沉默，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聊天记录就摆在上面， 往上再看了看，纪拙有些高兴了。 “拙而不凡：诶，我记得你之前好像是说《笼中鸟》比我之前写得书要好，说我给比下去了。诶，好像也对，谢谢夸奖啊。” “秒速三十万：……” 云轻慕，给纪拙拿捏地死死的。 纪拙的话，多少有点贱。 “秒速三十万：你这样的话……我就只买一本《笼中鸟》了，和我妹凑着看！” 看着这条消息，纪拙有点失望， 这危险没有一点力度。 还不如云轻慕说纪拙再这样，下本书她直接买一千本对纪拙更有威慑力。 “拙而不凡：哦……” “秒速三十万：对了，这本书你写完也差不多有段时间了吧。新书开始写了吗？” “拙而不凡：？” 不是，你《笼中鸟》看完了吗？就开始催新书了？ “秒速三十万：新书是什么类型啊，打算出版还是发网上连载啊？” “拙而不凡：云师傅，别催了，别催了！” 看着纪拙这条消息，云轻慕脸上浮现出笑容， 不过紧跟着，纪拙又再回了两条消息，让云轻慕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拙而不凡：哎，对了，你不喜欢什么题材啊，我看新书就写啥题材吧。” 小样，我还制不住你了。 “秒速三十万：奇幻，科幻，仙侠，童话！” 呵，女人，这几本类型的哪本你落下了？ 和云轻慕再斗法两轮， 纪拙心情再好了不少，接着往下看其他消息， 有非墨编辑笔墨发来的， 也有出版社钱编辑发来的。 “笔墨：那本《笼中鸟》也是你写得？我也看了，挺有意思，挺好看的。 拙而不凡：谢谢大佬夸奖。” “华亭出版钱主编：不工先生，原来你就是《七日地狱》的作者，您那本《七日地狱》我也看过啊，写得跟《笼中鸟》一样好！ 钱主编：得益于不工先生你的宣传，《笼中鸟》各渠道的销量暴涨，不少书商都说要求补货了，出版社准备再版十万本。 大巧不工：钱主编不用这么客气……” 回了几条消息， 纪拙放下了手机，再望着窗外，喝着可乐， 然后就是往沙发上一瘫，再打了个哈欠。 百无聊赖。 不过脑子里思绪转动。 似乎是该考虑下新书的事儿了啊， 毕竟这本《笼中鸟》也就这样了， 按现在的销售数据，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达到系统本期任务目标的四万五千本。 可能就是过两天？都不知道能不能扛得过这周结束。 那新书写什么？ 纪拙不禁各种想法开始从脑海里往外冒。 …… “……俞叔，那个作者的新书有消息了。” 禹城，老人屋里。 护工站在老人旁边，望了望手机过后再望向老人出声说道。 老人原本在屋里撑着盲杖挪着步子的动作顿了下来，侧耳听着， “那个作者在原本的老作品里发布了单章公告，说那本《笼中鸟》就是他的新作品。” 护工的话让老人有点沉默了。 他自然还记得前一天护工还给他提过这本书，他让别买来着。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 老人没说话，护工则是接着说道。 “我已经帮俞叔你在网上下单了，应该明后天就到货了。” “要是俞叔你着急的话，我可以去外边书店买。听着说不少书店也有货。” “不用了。一两天我还是能等的。” 老人摇了摇头，然后顿了下，再说道， “到时候书到了，就麻烦你帮我念念吧。” 想起之前相悖的话，多少有些让人不好意思， 不过老人脸上不露声色。 护工也只是在旁边没出声地笑了笑，然后认真应了下来， “好，俞叔。” “嗯……今天应该天气不错吧，出去走走吧。” “是不错，是阴天，有些风，不怎么热。” “嗯。” …… 另一边。繁城。 面馆老板的儿子，那少年已经放了学， 急匆匆地跑回了家， 昨天他跑去买回来了《笼中鸟》的书，当天就看了不少篇幅，很喜欢， 感觉剧情很有意思。 今天在学校里，就听到有人提《笼中鸟》是狗作者的新书， 他就更高兴了。 幸好昨天他买书买的早，今天这会儿再去买，恐怕都没货了。 一回到家，少年就捧着书美滋滋看了起来。 到晚上，他父亲面馆老板回来了，就也跟在他旁边一起看。 而繁城另一边。 叶林汉屋里。 叶林汉这会儿还感觉有些难受， 憋在心口那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 本来他都做出了《笼中鸟》是狗作者新书的大胆猜测， 结果这时候狗作者自己公布了……他对自己先前的猜测说了显得有点马后炮，不说，他更难受啊！ 要是狗作者晚点发单章也好啊，至少让他在群里先说出来， 至少也能落个‘大佬’的名声嘛， 要是能让他把视频做出来发出去，那就更好了！ 至于现在…… 叶林汉只是不时深呼吸一口气，怕自己被心口这口气憋得心梗， 顺便将‘一腔热情’全发泄在了新视频的制作上， 他准备做个《笼中鸟》的读后评价视频， 他相信他看《笼中鸟》算是比较早的，肯定还有很多狗作者的读者买得书还没到货， 这波热度他算是蹭及时了……不过想想还是有点难受， 明明他都猜测到《笼中鸟》是狗作者新书了， 为什么……啊啊啊！ 狗作者！ 于是他在视频的末尾忍不住还是加了句类似马后炮，也像是自嘲的话， “……看《笼中鸟》的时候还不知道是狗作者新书，看完了过后，觉得有些熟悉，拿着狗作者之前的作品对比……已经猜到可能是狗作者新书准备跟你们说说的时候……狗作者竟然发单章了……” 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叶林汉感觉胸口堵着那口气终于散了。 然后迎来的视频评论自然就是一片哈哈哈。 “……哈哈哈，笑死，狗作者迄今为止除了完本感言，也就发了两次单章，就给up主撞上了，建议up买彩票。” “书评没看，怕被剧透，结尾up主那一幅憋得慌的模样让我笑出了声，不愧是狗作者区up主。” 然后这个视频，又算是火了。 第一百三十章 《凡人修仙》动漫大结局了 “叮咚！” 纪拙还瘫在沙发上，身上有点犯懒，脑海中想着新书的事儿， 不过这时候，搁在一边的手机再响了， 纪拙低下头，摸起手机看了眼, “先锋影视编剧：纪先生，原来《笼中鸟》也是您的作品啊。昨天我就在始阅网上看到了这部科幻的宣传，看评价挺好就买回来看了，真是部好的科幻作品。” 这彩虹屁拍的。 “拙而不凡：施编剧客气了。 拙而不凡：有什么事儿吗？ 先锋影视编剧：可不是客气，我是真看完了纪先生您的新书《笼中鸟》，感觉是我今年看到的最好看的一本科幻。 先锋编剧：没什么太大的事情，就是《凡人修仙》第一季动漫的大结局就要更新了，动漫制作组那边让我通知您一声。” 《凡人修仙》改编的动漫第一季都要大结局了， 这段时间忙着关注新书《笼中鸟》的情况，忙着魔都周边游……反正就是没怎么关注《凡人修仙》的第一季动漫。 实在是不管是《凡人修仙》动漫是扑了还是赚了，他拿到的钱都差不多……真正的左右都是赚。 而且编剧当期任务，那一期下来也就一两百万，一期还这么长的羊毛都有点刺激不到纪拙了。 见惯了每个月六百万的系统羊毛……纪拙可能有点膨胀了。 不过现在想想，这么久了，好像是差不多《凡人修仙》动漫第一季该完结了。 那他编剧副职业的任务也差不多该完了吧？ 纪拙唤醒系统界面，瞥了眼。 还真差不多了，可能要不了大结局播完当期任务目标就达到了。 之所以现在都还没完成，就是因为系统目标中要求的六十万观影人数是要看过百分之八十内容的。 现在最后大结局两集都还没更……当然也有可能因为在破站上，除了头两集后面两集都得大会员才能看。 “先锋编剧：另外就是先前不是说和破站那边签了对赌协议吗，大结局更新后，协议结算，纪先生这边的分成我们也会尽快给您结清。” “拙而不凡：行,大结局我会看的。” “先锋编剧：另外就是……俞总让我询问下您，您其他作品的动漫版权有意向出售吗？我们愿意给一个好的价格。 先锋编剧：当然,要是纪先生你愿意继续担任编剧就更好了。这次纪先生给出的剧本就很好。也没有比纪先生您自己更合适进行这些作品改编的了。” 好家伙，这是吃到甜头了啊？ 纪拙看着先锋影视这位编剧发来的消息, 再瞥了眼视线内的系统界面, 眼看这期的编剧任务就要完本， 自己好像也的确需要再写个剧本或者改编个剧本，开始编剧副职业的下一周期，免得一直空着编剧副职业的周期目标，简直是浪费系统的羊毛啊。 而还有什么是比改编自己更轻松……好吧，也不是很轻松……想起之前写剧本时候的痛苦模样，纪拙顿了下。 “拙而不凡：那你们看上了哪本？只要动漫改编权？” “先锋编剧：俞总说，要是纪先生愿意都出让也行……先锋影视怎么着也买。版权的话……纪先生要是愿意再出让影视改编权也行。” 纪拙作为一个作者，比之前出让《凡人修仙》版权的时候要火多了， 他的书成绩也一本比一本好……虽然是和他的初衷事与愿违，但也是事实。 于是，先锋影视这边也给出了更多的诚意， 而后面几本，包括复苏克苏鲁，七日地狱，牧童寻仙和现在还在新书发售期的笼中鸟， 都不可能像《凡人修仙》那个价格了， 而《凡人修仙》的动漫成功也一定程度上证明了纪拙改编剧本的编剧能力， 再让他担任编剧，那编剧的酬劳也自然不一样了。 “拙而不凡：……你们下部动漫还做我的改编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虽然纪拙的读者面挺广，但对于一个影视公司的动漫部门是不是会导致受众狭窄？ “先锋编剧：动漫制作部门那边的意见是……纪先生您也知道，我们的动漫制作部门刚成立没多久……刚进军动漫行业的时候，最好有个固定的标签。” “拙而不凡：所以你们的标签就是我？着重于‘狗作者’改编动漫的动漫制作团队。 先锋编剧：嗯……‘看纪元巧合的改编动漫还得看先锋影视动漫’” 看着这先锋影视编剧的话，纪拙有些麻。 就这样的话，那你们还不得部部动漫都精良制作， 在主职业作家上习惯了想扑的纪拙下意识有点难受， 但转念一想，似乎也还想，毕竟副职业编剧的鼓励金比不了主职业， 正反差不多，那做得精良点好像也行。 “拙而不凡：那你们下部动漫想改编哪部？” “先锋编剧：俞总和动漫制作团队那边的意见是《牧童寻仙》，如果纪先生愿意出让动漫改编权的话，当然，要是愿意将影视改编权也出让也行，不愿意也没问题。后期公司有影视改编的需要的时候可以再谈。” 只要这次的动漫改编授权，不要影视改编权， 其实对纪拙是有利的，因为到时候《牧童寻仙》的动漫拨出后， 但凡不太拉跨，影视改编权的价格都会必然上涨， 而先锋影视也不可能说因为想压影视改编权，糟蹋动漫的质量，因为得不偿失。 这也算是先锋影视的诚意。 “拙而不凡：《牧童寻仙》的确挺适合做成动画。行吧，我可以将这部的动漫改编权出让给你们。具体条件到时候再谈。” 这位先锋影视编剧就是位传话的，《牧童寻仙》的动漫改编权转让条件自然不可能跟这位编剧在企鹅聊天上谈。 而就《牧童寻仙》目前的线上成绩和实体出版销量，动漫改编权也不可能太低。 “先锋影视编剧：好的，纪先生，您的话我会转告俞总跟动漫制作团队那边。” 和这位先锋影视的编剧聊完， 纪拙再放下了手机， 接着瘫在了沙发上，脑子里是些杂乱的思绪， 《牧童寻仙》的版权转让我是不是该找个专业的人给我先估一估价。 另外，新书到底写啥题材…… 就这么身体犯懒，纪拙就在这沙发上躺倒了夜幕泛黑。 这时候了， 《凡人修仙》动漫的大结局也该更新了吧？ 纪拙瞥了眼屋外天色，从沙发上坐起来，摸起了手机， 不过手机还没打开， 系统的提示声先响了。 “叮。” “恭喜宿主达成本期副职业：编剧当期任务目标，观看人数不低于六十万……” 嗯，看来，大结局应该是已经更新了。 纪拙笑了笑，瞥了眼系统界面上的提示。 第一百三十一章 老张，老张，我书呢？ “恭喜获得当期目标达成奖励：剧本+2，自由属性点+2” “恭喜宿主完成一次改编剧本创作，获得副职业：编剧经验1点。” “宿主副职业：编剧已满足升级要求，是否升级。注：副职业鼓励金将随职业等级提升，同时当期副职业目标大幅度提升。” “升级。” “宿主副职业：编剧升至2级。” 副职业编剧的当期任务完成了，获得了的一点经验让纪拙将副职业编剧升级到了二级。 至于当期任务的奖励，对于见惯了主职业奖励数值的纪拙来说,好像也没啥感觉， 可能也就自由属性点有点特殊的价值？ 不过看着那两点自由属性点， 纪拙想了想，既然是编剧当期任务的奖励，干脆就加到剧本上好了。 反正编剧副职业的鼓励金好像就那样。 于是。 系统界面上， 主职业：作家的相关属性和任务自然还没什么变化， 只是副职业的当期任务得到更新,数值有了些变化。 “副职业：编剧（0/2）” “剧本：8” “当期副职业编剧任务目标：据目前职业等级情况，要求为,创作或改编完成一部影视动漫等剧本。剧本所对应影视动漫总观影人数在一定时间内超过一百万。剧本所对应动画不低于12集。好评不得低于百分之八十。 注：观影人数计数需观众观看对应影视正片百分之八十内容，未满足条件不纳入计数。 当期鼓励金：20%所对应影视动漫项目实际总投资额。” 编剧副职业所需要升级经验看起来似乎和主职业差不多。 而副职业升级过后，副职业的当期任务和鼓励金变化好像就是剧本所对应影视的观影人数要超过一百万……都快翻了一倍了。 不过鼓励金好像也翻了一倍……这么算起来…… 副职业的鼓励金好像还也就那样，扑火差不多。 瞄了眼副职业编剧的各项变化，纪拙就收回了目光。 至于主职业，这不这期还没完吗？ 虽然这读者们叫得凶，但也没今天就把销量冲到四万五嘛！ 关了系统界面， 纪拙手里拿着的手机已经打开了破站， 一进破站，首页就看到了《凡人修仙》动漫第一季大结局的推荐， 纪拙点进来，视频自动开始播放， 滚滚如潮水的弹幕也跟着从屏幕右边滚出。 “……开始了开始了，大结局撒花。” “先别管大结局了，下一季什么时候出……” “我来这里骂一句狗作者应该没走错地方吧？” 纪拙将弹幕关了。 美滋滋看了起来。 …… “……钱总编,各个书店都发单子过来让补货。” “还有些之前没进货的书店书商，也想进点货……” “仓库里还有存货吗？” “最后两百本今天下午就发给德华书店那边了。” “印刷厂那边呢？” “印刷厂那边已经在加钱连夜开工，不过再快新一批书也要明上午才能发过来。” “那就让线上线下那些书店，书商等等吧，告诉他们我们也没货了……” 这会儿，华亭出版社钱总编又兴奋又头疼， 兴奋于《笼中鸟》书籍的热销，各线上线下渠道书店， 在纪拙书迷读者憋了一个多月的热情冲击下，直接给卖断货了。 头疼在于之前他再大胆也不敢想就这么三天，首印的三万本就给卖完了。 各个书店都发来了补货进货单，可出版社也没货啊。 现在他都在想，再版的十万本是不是少了。 虽然他知道这些个书迷读者狂热的热情肯定就这一两天， 等这群人都买上书了，《笼中鸟》的销量还是会趋稳，逐渐细水长流， 但还是架不住想……十万本能顶得住这波人的热情吗。 总感觉不太够啊。 对了， 之前才跟‘不工先生’沟通，让‘不工先生’签点签名书， 可这会儿，别说送去的两百本签名书了，他摆在桌上自己看的《笼中鸟》都要被拿去卖了。 看来只能等明天新一批印刷好的到货了。 钱主编烦恼啊， 不过烦恼烦恼着，脸上又忍不住露出笑容。 出版社的书多久没这么热卖到断货的程度了。 可惜啊， 也就是货不够，不然感觉就今天的销量肯定不止今天的两万多，说不定还能更高。 大概这就是幸福的烦恼…… …… “……狗作者，气死我了！还刀我！” 云轻慕屋里。 云轻慕跟云心心盘腿坐在客厅沙发上，两人捧着一本书，《笼中鸟》。 不是云轻慕真得就只想和她妹妹两人买一本……实在是没买到货。 云轻慕的书是昨天就买上的，而云心心今天下班想买的时候，网上线下各书店就都已经卖断货了。 一看网上，狗作者《笼中鸟》断货都挤上社交平台的热搜了，虽然缀在末尾。 这会儿，云轻慕和云心心看着《笼中鸟》， 对里这些压抑的剧情，不禁恨得牙痒痒。 特别是一些片段剧情的描写，主角吴木和周边的变化，吴木和那只鸟的自语，莫名地就让人难受。 主角吴木身上是带着一种绝望的，即便他猜测推断出了不少事情，他似乎看到了书中世界的本质， 但知道的越多就越绝望，而这种绝望的情绪也透过书的纸页蔓延到了读者身上。 让读者也忍不住难受。 一直看到大结局的地方，最后大结局放飞的那只鸟就让读者更难受了， 因为鸟飞出了笼子，但吴木却还在屋里， 哪管窗外是风雨交加还是阳光明媚，他也只能是在窗口眺望。 看完了结局过后，云心心和云轻慕两人沉默。 许久过后，云心心先说话了， “其实这个结局还算好吧……放飞的鸟儿也算是一种脱离束缚的希望和美好的寄托……我感觉是狗作者最后的仁慈了。” “哪有什么仁慈，鸟飞了，人还在屋里呢，而且就剩下了主角一个人！” 云轻慕接话。 云心心再沉默，更难受了。 这或许就是不同读者对同一的不同理解。 “……姐，你还不如不跟我说呢，听着你说我更难受了。” “……哼哼，狗作者……” 这个结局就是这样，没有高潮剧情那样令人激动， 可是余韵深长，久了久了偶然想起，又要刺你一下， 让人难受，难过很久。 “……不过这个结局……让这本书显得更好了。” “……嗯，是本好书。” 这点云轻慕也认同了。 不过了脑海中再浮现出纪拙那张脸， 就又再恨得有点牙痒痒，她总感觉狗作者在写这些剧情的时候说不定就是抱着让读者难受的险恶心思！ “秒速三十万：狗作者！你是不是故意写得这么让人难受的，我深刻怀疑你的险恶用心！” 谷槷云轻慕给纪拙发了消息，然后收到了纪拙的回复。 “拙而不凡：是啊。 拙而不凡：不过如果你作为读者感觉到难受，那作者的难受程度应该是你的几倍，作者可别读者在情绪里沉浸的更深更长。” 看到这条消息，让云轻慕有些沉默了， 顿了又顿了，云轻慕才小心翼翼再回了消息， “秒速三十万：那个……那你没事儿吧？” “拙而不凡：没事儿，我很坚强。” “秒速三十万：……” 就突然感觉纪拙的话可信度没那么高了。 “嗝儿……” 看着动漫总感觉还差点意思， 于是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快乐水，边喝边看。 再看了眼和云轻慕的聊天记录， 纪拙接着看着《凡人修仙》的动漫大结局。 他说得可都是实话，反正有些作者是这样的。 “嗝儿……” …… 首都。 一栋稍有些老的居民楼里， 一户人家的书房还亮着灯，书房里很安静。 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忙活完手里的事情， 再瞥了眼跟前书桌上摆着还亮着的电脑屏幕。 屏幕上显示着他跟另一人的聊天记录。 “国家图书馆老徐：老张啊，听着说你们那边在甄选什么年度优秀科幻作品，鼓励文学创作？” “张明国：是啊，近几年国内都没怎么出什么比较亮眼的优秀作品，现在这形式你也知道吗，还是得鼓励咱们本土的作品创作，文化是大事儿啊。” “张明国：内部就讨论了下，也算是个小奖项，其实不光是科幻啊，其他的也准备甄选一些，鼓励鼓励，帮忙宣传宣传。好的作品也是该让大众都多看到嘛。 张明国：怎么，你这个图书馆的发现什么好书了要推荐给我？先说好啊，我这儿可不走后门啊。 国家图书馆老徐：还真有书推荐给你，你放心吧，这书推荐给你，你看完了过后说不定还得请我喝酒。 张明国：老徐你这么推崇，那我可得看看了，书叫什么名儿啊？ 老徐：《笼中鸟》，之前不是图书馆做优秀网络文学作品的收录吗，就是这次我发现的这个作者，这本《笼中鸟》就是他的新书，其实他之前的书也不错，你也可以看看。 张明国：是网上连载的？现在网上连载的书质量也不错了啊？ 老徐：网络只是个载体嘛，创作什么内容还是作者和读者决定的。这么多年总有些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作品。不过这本不是，就是这个作者实体出版的作品。 张明国：行，那我一定抽空看看。” 然后聊天记录到这儿再往下， 又再隔了好几个小时。 “张明国：老徐……你这推荐的这书也没货啊……网上的评价我也看了，是好像不错，看得我都心痒痒，你那有书吧？ 老徐：老张……我给你推荐书，你还想从我这儿抢书？ 张明国：这不是老徐你给我推荐的书吗？这找不到书可不得找你。 老徐：行吧，行吧，我让个外卖员给你送过去……” 聊天记录就到这儿了。 张明国收回了目光， 从书桌边拿起了这本《笼中鸟》， 网上的评价，老友的推荐，已经让他对这本书抱有了一定的期待， 在扉页简介的那句话停顿了下， 张明国才继续往下翻开， 然后慢慢地看了起来。 从开篇地主角吴木出现和各监测站接收到天外信号， 再从天外信号带来的两个问题，一些馈赠，诱发的连锁影响， 再到整个社会由此诱发的变革和主角吴木对蚂蚁，对家畜，对笼中鸟注目的三个景象， 张明国越看越慢，越看越细， 渐沉浸在其中，作为一个单纯的读者， 随着书中剧情的变化而情绪起伏， 压抑，绝望，激动，书中人物的情绪也侵染到读者身上， 剧情再到吴木夜幕下悟通现状的本质…… 一直到张明国妻子来敲门，张明国才不得不停下来， “咚咚。” “我说怎么还亮着灯呢。我以为你早该回来睡觉了，这起夜了才发现床边没人。” “这大半夜的，怎么还不睡？” “看一本书呢，写得真是不错，还剩下一点，我看完再睡。” 妻子摇了摇头，却没多说话， 只是再拿了件大衣给张明国披上，就陪在张明国旁边两人一起看。 然后……两人都在沉浸在了书中的世界中， 再一直到大结局。 屋外的天是还没亮，但小区树上的鸟儿却已经叫了起来， 书页停在大解决的最后一页， 看书的两夫妇却停顿着动作，有些沉默。 “……这结局看着还真是让人有些难受。” “其实就像书里说得，短时间里，那遥远的星系之外文明其实没有那么深刻而明显的影响，但这件事情本身就让知情者绝望。” “人是不想当笼中鸟，圈里的猪，循着糖水的蚂蚁的，书中的文明虽有现在但却没了未来……” 夫妇两人交谈着剧情，也评价着这本书， “……这本书很好，是本好科幻，但让我再去看第二遍我恐怕是不会想看了。” “看得让人难受。” 张明国妻子至露出些笑容，出声说道。 “……是啊……不过的确是本好书。” 整本书潜藏着的绝望就一直在蔓延，一直到结局彻底暴露出来。 看得人就像是心口压了块石头一样难受。 “……这个结局也是个好结局。” 张明国再补充了句。 同时看完了这本书，也打定了主意。 这样本好书也的确是该让更多的读者看到。 自己也是该请老徐喝茶。 嗯…… 老徐讲这个作者还有其他书，不知道怎么样，好像就在网上，那应该能直接看？ 张明国想着，不禁就要去摸电脑， 只是被旁边的妻子白了一眼， “你干嘛呢？还要忙活什么工作？这天都要亮了，还不睡觉？” 见妻子要生气了，张明国赶忙讨饶， “行，睡了，睡了……哪有什么工作，就是想看看这个作者其他的作品……” “那也得睡起来了再去看，多大岁数了还这么熬……嗯，这个作者是叫什么名字。” “‘不工’，不过在网上用得另两个名字，叫‘纪元巧合’跟‘玉成器’” “诶，还有这么多个笔名？” “我也是不明白，为什么换这么多笔名……不过他们这些当作者好像是喜欢这么干，每个都有好几个笔名在用。” “也是，那些个著名的作家，哪个没有个十几二十个笔名。” 张明国看了一夜书，回屋休息了。 不过他企鹅聊天上，再来了消息。 “老徐：老张啊，你书看完了没有啊。我那书还剩点没看完呢。 老徐：我也就是看让你帮忙给这个作者评选评选下你们那个优秀作品，你可别贪墨了我的书啊。 老徐：老张？张明国？”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也开玩笑的 “钱主编，钱主编！” “又断货了？让他们等等吧，印刷厂那边加班加点的在印呢！” “不是，钱主编。《笼中鸟》获奖了！” “哪个奖项啊，我们送报的哪个？” 又听到那编辑在外边嚎，又没人进来。 钱主编有点无奈。 这本《笼中鸟》获奖多正常啊，就凭《笼中鸟》现在的销量,就是不管口碑也能获奖啊， 更何况读者反馈也还那么好。 而且现在也没啥国内国外的大奖项能获得，估摸着就是什么小奖项吧。 不过虽然这么想，但钱主编还是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然后就看着好几个编辑围在同一台电脑跟前，似乎是看着封邮件， 一个个脸上通红，有些激动,嘴里冒着些粗俗的话， “卧槽！牛逼！” 看着这景象，钱主编心态就有点变化了， 这是获得什么著名奖项了？ 钱主编不禁抱有些期待，走了过去， “什么情况啊？获得哪个奖项了？评委会发来的邮件？” 钱主编接连问道。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是文化部门发来的通知。” “文化部门？” 刚才嚎的那人给钱主编解释道， 钱主编再提起来点些，文化部门那是啥，那就是他们出版社行业的顶头老大， 相关的奖项好像就没有太拉跨的。 “获得哪个奖项了？” “年度优秀长篇科幻作品。” “嗯，哪个奖的啊？” “没哪个奖，就是文化部门认定的年度优秀长篇科幻作品之一。” 钱主编有点沉默，脑子里思绪打转，都有些想不清楚这是一般好还是特别好的奖项。 “就是文化部门近期举办的一个活动，甄选一些优秀作品，不局限科幻,还有其他类型作品。” “当选优秀作品之后，文化部门会帮忙推广宣传这些作品，作为推荐阅读的作品目录。” 听到这编辑解释了，钱主编眼睛亮了。 先不说文化部门的推广有没有作品，但即便是个象征意义，也有很强的作用，至少算是一种官方的认可不是。 而这编辑的话还没停下来， 接着比较激动地说道， “来的邮件上说，他们会将《笼中鸟》作为推荐青年推荐阅读书籍，和其他书一起推广。” “而且！刚才我们在社交平台上发现了置顶的热搜‘文化部门年度优秀作品推荐’，这怎么着也得置顶好多天吧！” 说到这儿，这个编辑就更激动了。 钱主编听到这儿也激动了， 这意味着啥，意味着这次文化部门真得是下力度选宣传了啊， 这就是庞大的流量跟新增读者群啊！ 意味着！新再版的十万本《笼中鸟》可能又要卖空了。 “钱主编……我们要不要考虑下再多印刷点书啊？” 这位编辑提议到，旁边的编辑也望向钱主编， 钱主编有点意动。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出版社要有一本超级畅销书了，说不定能达到那些年出版业还火热时候的畅销书标准——年售百万？ 当然，就是再印，也得印刷厂忙得过来啊。 有合作的那家印刷厂都快三班倒了。 …… “哎……” 纪拙甩了甩自己手上拿着的中性笔， 历经三本需要签名的书，这只笔终于没墨了。 将这只空了墨水的中性笔放到眼前，纪拙很认真地看着， 要是以后自己成为青史留名的作家了， 这只自己用来签名的中性笔能不能上拍卖会？ 纪拙想了想，觉得不靠谱，毕竟别人拍卖的都是钢笔，自己这只中性笔多少差点意思， 然后往垃圾桶一扔， 再转过头，看了眼旁边还堆着的大堆没签完的签名书， “哎……” 再叹了口气。 还是先再买只笔吧。 “叮咚。” 纪拙还没摸手机呢， 手机就先响起来了， 谷剀拿起手机一看，发现除了条企鹅消息，还有封邮件。 邮件内容是， “尊敬‘玉成器’先生：……特通知您，您的作品《牧童寻仙》入选本年度优秀长篇童话作品……” 落款是文化部门。 诈骗信息？ 还是自己没听过的什么小奖项？ 然后是企鹅消息， 华亭出版社钱主编发来的。 “钱主编：不工先生，恭喜您的作品获得了文化部门颁发的奖项。 大巧不工：您也知道了？ 钱主编：？？？ 钱主编：不工先生你的《笼中鸟》获奖了，出版社也收到了信息。 大巧不工：哦，那是另一本。 钱主编：…… 钱主编：不工先生厉害。” 总感觉纪拙是在炫耀，但不太好戳穿，钱主编就客气了句。 不过这头，纪拙有点百无聊赖，望了望旁边堆着的一堆书，顺手再问了下钱主编， “大巧不工：钱主编啊，你觉得我下本书写啥类型比较好啊？ 钱主编：…… 钱主编：这自然是看不工先生你想写什么。不工先生你对市场的把握可别比我强，我也就是一个主编，在创作方面的问题恐怕很难解答。 钱主编：要是我市场把握能力强的话，在不工先生你发书之前，也不会出版社成绩惨淡了。” 钱主编这话也有点道理， 纪拙看得有点沉默。 “钱主编：不过我想，不工先生您的能力，除了一些过于离谱的题材其他的应该都能驾驭。” “大巧不工：那你觉得过于离谱的题材是什么？ 钱主编：体育，言情？具体我也说不出来。 大巧不工：……” 写体育还好，写言情是有点离谱了。 纪拙一个单身狗写啥言情。 “大巧不工：钱主编，你觉得什么题材的作品要不大卖，要不大扑。” 钱主编看着这条消息，感觉有点莫名其妙，怀疑纪拙在开玩笑， 也就回了条玩笑。 “钱主编：宗教作品，要不大卖，要不被封。” “大巧不工：……” 多少有点离大谱， 你要说不对，他好像也有点道理， 眼看世界上销量最高的书就是宗教经典。 但纪拙去写，写个飞天意面神教‘经典故事’？ 不过纪拙脑子一转， 脑子里有了点想法， 这种离大谱的作品类型他写不了， 要不就去写神话， 古典神话？ 也听说近现代有什么著名的古典神话作品， 有的都是古代传下来的…… 嗯，好像也不是没有……国外有克苏鲁神话，他还写过。 不对，那不是科幻吗。 嗯…… 有了点想法，纪拙再回了条钱主编消息， 就结束了聊天。 “大巧不工：我考虑考虑。 钱主编：…… 钱主编：不工先生，我开玩笑的啊。 大巧不工：我知道，我也开玩笑的。 钱主编：……” 钱主编此刻似乎和曾经的笔墨发生了共鸣， 感觉和这个作者聊天有点心累。 不过还好，这个作者应该不至于这么离大谱。 不过他新书会写什么？还是科幻？ 会不会再发华亭出版社呢？ 哎，老陶那家伙肯定还在旁边虎视眈眈。 第一百三十三章 新书和新动漫 “纪拙，新书有着落了吗？” 纪拙跟云轻慕吃着火锅，身前烟雾缭绕， 云轻慕辣得直哈气，还出声问着纪拙。 “没。快了，在写了。” 纪拙夹着肥牛往嘴里放着，一套三连。 云轻慕再拿起酸奶瓶喝了一口,再望着纪拙， “那你下本书还用小号吗？” “不知道。” 纪拙说着，莫名叹了口气， 随着职业属性越来越高，就是换小号，不暴露好像都不能掩盖他的‘光辉’。 哎……灵感太高,文笔太好也难啊……多少有点贱。 看着纪拙一幅莫名惆怅的模样， 云轻慕放下酸奶瓶，再来了些兴致,兴致勃勃往着纪拙跟前再凑得近了些， “是不是在愁新书啊，要不说出来我给你参谋参谋？” 纪拙瞥了眼云轻慕，再拿着筷子去锅里夹肉，没说话。 “咋了，不相信我？” “不是，我就怀疑你想提前听新书内容。” “胡说！你这是污蔑！” 纪拙再瞥了眼云轻慕，夹起来的肥牛放嘴里吃了， 云轻慕泄了点气，再坐回了身， “那纪拙你下本新书是中长篇还是大长篇啊？” “中长篇吧，十几万字？二十来万？” “就这么点？要不了多久就能看完，纪拙你要不再考虑考虑写个大长篇，至少有《复苏克苏鲁》那么长？” “下次吧，下次吧。” “下下本书？” “嗯……大概？” …… “……小心着点,别乱跑。” 和云轻慕吃了顿火锅做晚餐过后, 云轻慕回了火锅店对面的小区，纪拙没着急回住处，沿着路边散着步， 过了路口，似乎是公园， 公园就建在条河流旁边，不少岁数大的老人，或者带着孩子的夫妇两口子，小情侣都有来这儿散步。 公园里的枝繁叶茂遮挡了城市里的喧嚣，只留下被繁灯映亮许多的天空， 枝叶碰撞的窸窣声和行人不时细微的脚步声在这安静中能传到人耳边。 纪拙没进去公园，只是从公园围栏外边路口， 偶然听到有人喊，就转过头去看。 是个大人在招呼着要往河畔靠近的小孩， 纪拙不禁顿住脚， 看着那大人跑过去将往河边靠近的小孩拉了回去。 不禁有些想起小时候， 对于爱胡闹玩闹的小孩，大人总是习惯于用一些恐怖的故事去吓住小孩， 比如河里塘里淹死的水鬼，一旦下水就会被水鬼给拖下去当替死鬼， 比如夜里夜路上身后有人拍你肩膀…… 虽然纪拙没有父母给他讲这些事情，却还是听过这些不知道算是故事还是民俗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里，往往也夹杂着我们对一些事物的认知和道德的基础，乃至对善恶是非的判断。 看着那大人正对着小孩教育着。 纪拙脸上笑了笑， 好像有了些新书的灵感。 不过具体怎么写，还得好好琢磨琢磨。 从那公园里转回了目光，公园外的这侧还是城市楼宇，高楼林立，繁灯似锦。 纪拙望了下，就拦下了辆过路的出租车回住处了。 …… “……恭喜宿主达成本期主职业任务目标，出版作品销量达到四万五千本，完本字数不低于25万。” “恭喜宿主获得：文笔+1，剧情+1，速度+1，灵感+1，自由属性+6” 之前没到系统本期任务目标的四万五千本销量，纯粹就是没书卖了， 现在随着印刷厂那边加班加点有货了，《笼中鸟》销量自然就冲破了系统当期目标。 对这， 纪拙也不是很意外难受，毕竟早有预料， 这么快就突破系统目标也是他自己造成——长痛不如短痛。钝刀子割肉还不如直接一刀砍死， 早点开下本。 看了眼系统奖励。 照旧，纪拙这次还是均衡分配法。 这样突出属性涨得最慢，没有短板就意味着没有长板， 不过纪拙总感觉，总有点害怕这样哪天他的短板也比别人长板长…… 六点自由属性，从上到下包括剧本，都给加了一点，多出来的一点还是加在了速度上。 于是， 系统界面就变成了这样。 “宿主：纪拙。 主职业：作家。 主职业等级：3级（2/5） 副职业：编剧（2级）（0/2） 副职业：暂未开启。 职业属性： 文笔：13 剧情：12 速度：17 灵感：12 剧本：9 主职业当期任务目标：根据主职业等级及过往作品，要求为，创作一本实体销量不低于（6w—8w）或线上均订不低于（1.5w—2w），完本字数不低于二十万。 （具体要求根据当期新书题材及类型确定） 任务奖励：剧情+1，灵感+1，自由属性+8。 当前鼓励金：600万/月。 副职业：编剧当期目标：……” 纪拙看了眼， 主职业等级还要三本书才能升级。 这期任务目标的成绩要求理所当然地再有提升， 但字数要求却明显降低了。 这是系统也鼓励他不受字数限制自由创作？ 那你倒是再放低点啊。 嗯，任务奖励的属性点总得来说没太大变化，只是自由属性占的比例更大了。 就是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属性大概在什么个位置…… 另外……似乎还能开启新的副职业，不知道下一个能开的副职业是什么？ 诗人，哲学家？好像这些倒是和自己现在的主职业都挺贴合的……毕竟作家写书写着写着就奔着哲学去了这就很合理。 纪拙发散了下思维， 就将系统界面给关了。 再从兜里摸出了回来时顺道买得中性笔， 从桌旁边堆着的一堆《笼中鸟》再捡起来一本， 接着签名， 晚饭吃了，签名书还没签完呢。 “祝生活美满，阖家幸福——不工。” “祝万事如意，身体安康——不工……” 嘴里说着这些读者都是罪魁祸首， 落笔的时候还是挺老实的……毕竟这些读者换个角度来说也是在支持纪拙， 纪拙大度，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叮咚。” “笔墨：咳咳，大佬，《笼中鸟》完本有段时间了吧，新书有想法了吗，有打算在网上发布吗？”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在写了，在写了。 拙而不凡：大佬还有啥事儿吗？ 笔墨：咳咳……就是，我也算是你读者吧……《笼中鸟》我也抢到了，能给签个名吗？ 拙而不凡：……” 谷丟纪拙收到了编辑笔墨发来的消息， 再转过头看了看旁边一大堆待签名的书，陷入了沉思。 “拙而不凡：几本？ 笔墨：也没几本……就是编辑部里大多数编辑都是你的读者……八本吧。 拙而不凡：哦……那还行。给我寄过来吧。老地址。” …… “【提问】朋友们，看店铺说下一批补货里有狗作者的签名书，狗作者的签名书有收藏价值吗？” “这就要看你喜不喜欢狗作者了，你要是狗作者的忠实黑粉（不是）……忠实粉丝，那挺有收藏价值的。要不是，自然一文不值。” “我看你都叫狗作者了……搁这儿忽悠萌新抢下批货，你好搁这儿蹲退货书呢？” “楼上的，别戳穿，我也蹲着呢……对了，我这有本狗作者的《牧童寻仙》签名书，你看看，【图片】” “卧槽？狗作者还挺用心，还带祝福语呢？楼上的，出吗？” “……普通书都抢不上，还考虑签名书？淦！这个出版社行不行啊，卖这么活的书不多印点，就这点，喂鱼呢？” “楼上的，不好意思，我就是出版社员工，出版社比较小，之前没备太多货，现在印刷厂已经在加班加点了。” “我就是印刷厂的，楼上说得是真的。” “你们在这儿接龙呢？……对了，怎么举报这个问题，好少些人知道下批货有狗作者的签名书？” 京拼淘的线上店铺底下很热闹， 这是店铺下的一个提问，回复不停地涨，显然有不少人就蹲在这页面等着补货。 …… “……强烈推荐《笼中鸟》，就是这本最佳长篇科幻获奖作品之一。” “《笼中鸟》挺好看的，已经看了一半，很久没看到这么令人激动的作品……我他么看得头皮发麻，浑身发颤啊朋友们。” 这是社交平台那置顶热搜‘年度优秀作品推荐’底下的热评。 …… “曾经沧海：《笼中鸟》都看完了吗？ 渡海八仙：看完了，结局开始有点意难平……但后来越想越觉得好……然后更想骂狗作者了！ 峡谷生草：书是好书，质量我感觉比之前狗作者的书还好。看得时候沉浸其中，情绪随着剧情起伏……不过昨夜里看完过后我就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峡谷生草：狗作者！ 小黑屋关作者：诶诶诶，你们别剧透啊，我才刚看到一半呢。 峡谷生草：诶嘿……才看一半啊，要不要我告诉你接下来剧情发展啊。 渡海八仙：嘿嘿……我可以告诉你笼中鸟隐含的含义哦。 小黑屋：笼中鸟还有隐含的含义？啊，不是，都给我滚啊！” 读者群里也很热闹。 繁城，叶林汉在屋里，坐在桌子跟前， 电脑同时打开着读者群跟破站两个网页， 破站上还放着他那个《笼中鸟》读后评价视频， 视频底下评论也有不少狗作者的读者正交流着剧情， 看着视频的播放量，叶林汉满意地点了点头。 狗作者获得了新读者们， 我获得了流量，双赢啊。 我果然是狗作者读者群体里最熟悉狗作者，对狗作者帮助最大的粉丝之一！ 哎……就是这次狗作者新书再公布晚点就好了。 …… “……爸，你看完了吗？” 同样是繁城， 少年和他父亲面馆老板正抢着书看， 面馆老板捧着书看得入迷，少年在旁边探着头。 “你不是都看过一遍了吗？” “可是第一遍看得太急，好多地方都没看懂。网上说不少地方都藏着细节。” 面馆老板抬起头来问，少年还盯着书上。 “……多大岁数人了，还跟自己儿子争着书看。” 旁边在阳台上晾了衣服的女人回头没好气地对着自己丈夫说了句， 面馆老板抬起头讨好地笑了笑， “……这本写得好啊，就是那个作者的新书。” “那个作者啊？” 晾好衣服的女人听这么一说，也来点兴致， 擦了擦手上的水，也走了过来，坐在了面馆老板旁边， 两夫妇就凑在一起，靠着，一起看着这本书， 然后女人也沉浸在了这本书的故事里。 她对科幻兴趣一般，但这本书却看得津津有味。 “妈，爸……你们给我让点位置啊，让我也看啊……” 少年被挤到了一边有点委屈， 明明是他买来的书来着。 “你不是看过一遍了吗，等爸妈看完就给你。” 女人说了句。 …… “……传说中一种鸟儿能穿梭天地幽冥……” “啾啾……” 大清早的，有只飞鸟落在了纪拙窗外边，就站在防护栏上， 被鸟叫声吵醒的纪拙穿着睡衣，站在窗边，对着这鸟儿发着神经，讲着个现编的故事， 这只鸟儿转动着头，啾啾叫了两声，就飞走了。 看得纪拙仰天长叹一口气， “呵，活该你就是只凡鸟。听个故事都听不下去。” “我讲得故事不好听？哎，也不是个好听众。” 鸟飞走了，纪拙发完了神经， 也就去洗漱了。 昨晚签书签到夜深，才终于将几百本书签完， 签得他手都发酸，十几点的文笔和灵感都想新祝福想得头发钝。 今天除了将这些签名书寄出去， 继续思考新书，他还得去趟禹城市， 和先锋影视传媒的人当面谈下《牧童寻仙》版权的问题， 索性禹城离魔都没多远，高铁两小时以内。 约得时间是下午，纪拙昨天还预约了个律师跟他一块去。 虽然先锋影视如果想长久合作在合同上坑他的可能性不大， 但万一呢，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做吧。 “……咚咚。” “同城快递，上门取件的。” “……诶，先生你这儿书还真不少啊。” “诶，还是《笼中鸟》啊，先生你买这么多啊，是开书店的吗？” “能不能也卖我一本啊？” …… “……纪先生，久违了。还麻烦您专门跑一趟。” “俞先生客气了。” 下午，纪拙带着个律师到了禹城，先锋影视传媒的公司总部， 俞明志带着和纪拙常在网上交流的那编剧以及动漫部门负责人在门口等着纪拙。 动漫部门的负责人是个三十来岁，看起来还年轻的男人，就是黑眼圈略重。 看得纪拙有些激动，就差说出‘可算是见到活人了’之类的话。 “纪先生，这是动漫部门的负责人吴导，您的《凡人修仙》动漫改编就是他们团队制作的，” “吴导你好。” “纪先生你好，你好……纪先生我也是你的粉丝啊。从《凡人修仙》开始接触您的书，然后将您所有作品都拿来看了……每本书都是写得真好……纪先生你的每本实体书我都有收藏。” 好家伙，还是书迷。 这算是纪拙第一次见到这么有些激动的书迷了。 “……不好意思啊纪先生，一时见到您，有些激动。” “……纪先生啊，还没来得及恭喜您新书大卖呢。” 大可不必提这茬。 纪拙跟俞明志几人寒暄着，进了先锋影视传媒的总部大楼。 照例，纪拙来了自然不可能直接往会议室里领， 还是带着纪拙参观了一圈先锋影视传媒的各部门。 先锋影视传媒着重是搞影视制作的，艺人经纪很少，所以纪拙也没看到有什么明星。 转了圈过后，就到了会议室。 一行人开始谈起来正事——《牧童寻仙》的版权交易。 第一百三十四章 算了，明天吧 “纪先生，我们这边给出的方案还是两种。” “一种是买断《牧童寻仙》的动漫改编授权，此后纪先生不能再授权给其他公司或个人《牧童寻仙》的版权用于动漫改编。这部分授权仅限于动漫改编，不过希望能有个影视改编权的同等条件优先购买权。为此，我们愿意支付三百万的买断费用。” “另一种就还是分成了，还是动漫改编的独家授权，我们愿意支付百分之十五的相关动漫项目总收入分成和动漫延伸周边百分之三的收入分成。” 相比于之前的《凡人修仙》,这次先锋影视给的条件再要好很多。 主要是得益于《牧童寻仙》的成绩和纪拙本身逐渐提升的影响力。 只是这次谈的仅仅是动漫改编的授权，比较有溢价空间的主要是这个独家授权。 不然凭借《牧童寻仙》实体书目前还在细水长流增长的销量和在各渠道的成绩，授权费用还能更高。 “……当然，不管是哪种方式，我们还是希望纪先生能再担任新动漫项目的编剧，编剧的酬劳我们可以单独再谈。” 说完话,俞明志笑着再望向了纪拙,等着纪拙的回复。 跟着纪拙来的律师也看向纪拙， 这种大方向的决定只能纪拙自己来做，律师只能帮他谈一些细节上的条款。 “还是分成吧。” 不仅是纪拙有系统兜底，而是《牧童寻仙》动漫改编最值钱的地方其实可能在动漫周边。 比如云精灵的玩偶，牧童和老牛的手办……这些长期来看说不定比动漫本身卖的钱都多。 《牧童寻仙》这部童话算是纪拙这些作品里最适合拿来做动漫改编的。 “行，那就分成。” 俞明志笑着点头应了下来。 然后就轮到纪拙带来的律师跟先锋影视的人去谈细节上的条款了， “……这个独家授权是不是该有个年限，不能说就一直独家授权给贵公司吧？” “那就三十年？” “三十年那和永久授权又有什么区别，纪先生的我也看过，如果你们是想永久性授权的话，我觉得《牧童寻仙》的授权价格不应该才这么多……” 果然，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专业的人去看， 纪拙一边跟旁边坐着的俞明志闲聊， 一边看着自己带来的律师跟先锋影视的人唇枪舌战，针锋相对，看得是津津有味。 旁边的俞明志也没去太关注细节的谈判，就笑呵呵着和纪拙闲聊着。 “……纪先生这本新书《笼中鸟》写得真好啊，我也看了。买回来一拿起来就手不释卷，昨晚上忍不住看到半夜,你看这黑眼圈还在眼眶上呢。” “俞先生谬赞了。” “……可不是谬赞。我有个老父亲也是纪先生您的读者,能不能方便给书签个名。” 纪拙看着俞明志从桌旁边拿出来本不知道啥时候准备好的《笼中鸟》， 感觉手腕又有点隐隐作痛。 “行……” 接过笔，照例一句祝福语加个有点难看的艺术签名。 “谢谢……” 俞明志像是隐隐松了口气，然后再露出些笑容。 虽然他也想要‘狗作者’的签名书回去送人，但这谈着合同呢，多不好意思， 也就帮他父亲要了。 签名书帮他老父亲要到手了，俞明志再轻松了些，随意和纪拙说着话， “纪先生，这本书也完本了，下本书有想法了吗，我们读者可都等着呢。” 俞明志可能觉得他在开玩笑， 纪拙却有点沉默了。 不是……怎么走到哪儿都有人催新书啊。 “在写了，在写了。” “……嗯，纪先生，你的那本《七日地狱》有出售版权的想法啊吗……哎，算了，当我没问。” 他父亲格外喜欢那本《七日地狱》， 他其实也想将《七日地狱》的版权买下来， 谷秱但《七日地狱》算是纪拙作品里除了《笼中鸟》以外销量最高，并且现在还在持续稳定增长的作品， 纪拙愿意将《牧童寻仙》改编权授权给先锋影视就已经不错了， 再让纪拙将《七日地狱》的版权这会儿版权价值还在上升期就授权给他们，俞明志觉得多少有些为难人了，就没再提。 纪拙只是觉得这俞明志多少有些莫名奇妙，话说一半是怎么回事？ 不过《七日地狱》版权转让纪拙还真得慎重下，《七日地狱》算是科幻吧……都这么说。 科幻难拍，他还真怕出来部奇葩改编……毕竟编剧副职业的鼓励金也不太高，还到不了让他出卖良心的程度……主职业那么高差不多。 先锋影视真有想法，那也下次再谈吧。 “纪先生……” 这边纪拙跟俞明志闲说着话。 那边纪拙带来的律师跟先锋影视的人唇枪舌战一阵也谈好了合同。 合同条款具体就是， 独家授权《牧童寻仙》的版权给先锋影视用于动漫改编，同时先锋影视拥有同等条件下优先购买《牧童寻仙》影视改编权的权利。 合同时限是二十五年。 而授权带来的版权收入就是，先锋影视动漫项目的收入分成百分之十五，周边分成比谈之前多了一点，到百分之四。 同时合同里约定了先锋影视得在近期内开始《牧童寻仙》的动漫项目，约定了动漫项目的最低投入……如果一定期限内，先锋影视没有开始动漫项目的则合同作废，同时先锋影视赔偿纪拙违约金。 至于纪拙的编剧合同是单独签的。 百分之二的动漫项目分成，大概有个几十万吧。百分零点五的周边分成，这个就不确定多少了，可能就几万，可能也有个几十万。 “……行，这也是纪先生咱们第二次合作了。”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诶……这位律师先生，有想法跳槽吗，我们公司法务部门挺缺人的。” 谈完了正事， 纪拙临走之前，先锋影视还给结算了之前《凡人修仙》动漫分成， 破站那边给的钱其实还没到账，这笔钱算是先锋影视提前垫付给纪拙结清的。 这事儿就做得挺让人舒服……不过纪拙还是感觉这个先锋影视的俞总多少有点奇怪， 因为要走的时候，还想挖他的律师…… 好家伙，这是见到个人才就想挖啊。 连跟着纪拙来的那律师都给问懵了。 …… “纪先生，那我就先告辞了。” “行，这次麻烦你了……” 回了魔都，和请的律师分开， 纪拙就回了住处。 客厅门一关，就自己往沙发上一摊， 就不想动了。 《牧童寻仙》的版权授权的事儿谈完了， 《笼中鸟》还卖着，不过也开新一期目标任务了， 自己是不是该考虑开始写新书了？ 要不就一会儿开始吧？ 要不晚上……算了，明天吧。 做下了这个决定， 纪拙继续在沙发上继续瘫着。 正式下午四点，斜映进屋里的阳光就落在纪拙身上， 有点暖洋洋的，让人犯懒不想动啊。 第一百三十五章 某某夜游酆都城 翌日中午。 昨晚上熬到半夜才睡，纪拙照常中午起床。 洗漱，摸手机看了眼几个联系人发来的企鹅消息。 “笔墨：谢谢大佬了，签名书编辑部人都已经收到。 笔墨：另外魔都出版社想出版你的《凡人修仙》，始阅那边没啥意见，顺便让我询问下你的意见。” “拙而不凡：行，我也没什么意见,让魔都出版社把合同寄过来吧。” 终于，他唯一本还没实体出版的书也被给盯上了，纪拙对此没意见，能赚点是一点嘛。 “华亭出版社钱主编：不工先生，因为读者过于热情，还有文化部门给的宣传，《笼中鸟》可能还需要再多印刷一些。” “拙而不凡：行。” 之前当期任务都结束了，现在自然是《笼中鸟》销量越高越好。 “先锋影视编剧：纪先生。动漫制作团队那边已经在开始《牧童寻仙》动漫改编的前期筹备工作,剧本这边可能需要您…… 先锋影视编剧：也不是催促您，剧本肯定是要花时间打磨的。 拙而不凡：这么快？” 先锋影视的动漫制作团队都不歇歇吗？《凡人修仙》第一季动漫大结局才多久。 “先锋影视编剧：动漫制作团队那边是觉得这部动漫的制作周期可能比之前的凡人修仙要更长，所以尽量提前开始筹备了。 先锋影视编剧：还不需要剧本，纪先生您慢慢打磨就行。” 《牧童寻仙》改编的动漫应该是偏向于轻松治愈风格了，制作起来是要更麻烦些。 “拙而不凡：行。” 纪拙再应了句，至于剧本……就上次和先锋影视的合作，他们还真是不催…… 剧本的也还不着急…… …… 依次回了各个联系人发来的消息。 纪拙再翻看了下手机里些诸如运营商，银行发来的短信。 顺便也看到了自己的银行卡余额， 这么几个月下来，银行卡里收入终于超过了系统的一个月鼓励金……讲起来还真有点让人心酸。 不过自己是不是该考虑下，要不要在魔都买套房子。 现在住得这套就不错，要不干脆买下来？ 至于在魔都买个别墅的事情，纪拙觉得还可以在搁置搁置。 就脑子里过了下这些杂乱的念头， 纪拙也洗漱过了，将手机往旁边一放， 进了书房，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昨天就做下了决定,今天准备开始写新书了。 等着电脑打开的时间,纪拙再转头望了眼书房的窗外, 今天阳光正好，映在窗边，屋外吹着些风，也不显得燥热。 虽然看不到小区里绿化的树木枝叶，却还能听到枝叶碰撞的细微窸窣声。 这窸窣声下，屋里也显得格外安静。 “呼……” 天气不错，心情正好，纪拙脸上笑了笑。 再转过头，对向电脑上刚打开的码字软件， 看着之前写完的其他书， 顿了下，新建了本书， 再对着书名还空着这本新书顿了许久， 只剩下待输入书名的框格里，光标一闪一闪。 心里对新书已经有了些想法，但书名却还没定下来， “夜入酆都城？” “夜游地府？” “算了……综合一下。” “夜游酆都城。” 纪拙顿了下，敲下了新书名。 本来他想取个某某夜游酆都城的书名——很契合他新书神话的题材， 但……主角名暂时还没取，只能作罢。 点开了这本新创建的新书， 再新建章节， 书名已经取了，然后就是简介了。 纪拙手搭在了键盘上， 间隙的噼里啪啦键盘敲击声在屋里响起， 新书刚写，自然还比较磕绊，点得最多的就是退格删除键， 纪拙删删改改地写着这份简介， “简介：走黄泉路，过奈何忘川，长立三生石前。 饮孟婆汤，入酆都地府，久留望乡台上。 难有回头……” 反复删改，写出了这么个不知道算算工整对联的简介，纪拙还是不太满意，可能后面还会再修改。 原先平静的心态都有些烦躁了，原本窗外安静的树木枝叶窸窣声也觉得有点吵了。 “呼……” 纪拙长呼了口气， 揉了揉额头，平复了阵心绪之后， 才再新起了一章，准备开始写正文了。 对着空白着的码字界面，纪拙再顿了动作， 手再放在了机械键盘上， 键盘敲击声再在书房里响起， 字句也逐渐在码字软件上浮现。 “……入睡时，庙外还狂风暴雨，夹着雨点的风不停从木窗边不知是虫蛀还是腐朽出的空隙往庙里钻，混杂着些木屑木渣的雨水就淌在窗沿上。” “正是梅雨季节的时候，四面刮得平整的泥墙都爬满了霉点，地上夯平的地面都被雨水浸地有些泥泞，” “张成睡前不得将庙里唯一张高桌抵在庙门后，免得那已经有些破败的木板门被狂风给掀开了。” “庙里先前点燃的香烛早已经被风刮熄了，只剩下土地老爷笑呵呵的脸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被暴雨堵在土地庙里的张成不得不蜷缩在土地老爷的供台边上，那不在意些许风雨的土地老爷替他挡着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睡着了。” “……头回醒过来时，张成昏昏沉沉睁开发重的眼皮，迷迷糊糊发觉屋外面已经没了暴雨狂风的动静，只是透过窗也看不清屋外，似乎雨后的夜色漆黑一片，再然后，张成就再顶不住睡意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次再昏沉醒来，却是听到有人再唤他，那声音似远似近，感觉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儿听过，张成只觉头目发沉，艰难睁开眼，却发现眼跟前站着位淋了些雨的老人。” …… “张成……雨停了，回家了，张成……” “张成……醒醒吧，雨停了，该回家了……该回家了……” 老人杵着跟木杖，蓄着白须的胡子，只是胡子上也淋了些雨水， 正笑呵呵着，温声唤着张成。 张成迷迷茫茫，只觉浑身都艰涩沉重地厉害，像是负着万斤巨石， 却看到左右，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风也停了，死寂一片。 土地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阵浓雾，雾却又不白，反而像是染了夜色。 让土地庙的泥墙都看不到了。 而庙里的香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点燃了，光亮就驱散了浓雾，照亮张成这小块地方。 “……起来吧，该回家了，该回家了……” 笑呵呵着的老人伸出手抓住了张成的手腕， 张成这会儿却还思绪混沌，喉咙也干涉地厉害也说不出话来。 老人拉他，他就顺着老人从供台底下站了起来。 “……走吧，走吧，该回家了……” 张成大脑还浑噩发沉， 老人一手拄着杖，一手去将供桌上燃着的蜡烛取了下来， 谷籐捧在手上，给张成引着路。 烛火的光亮随着老人走， 烛火的光亮勉强照亮了脚下一条泥路。 “走吧，走吧……该回家了……” 老人引路，张成头脑发沉间就不自觉跟着， 只觉得老人声音熟悉，就跟着老人浑身艰涩地往前走。 出了庙门， 外边依旧是浓密的大雾，只看得到被烛火照亮的脚下小路。 路啊，蜿蜿蜒蜒，扭扭曲曲，路两边的浓雾里啊安静的死寂， 抬起头却看天上，天上也是灰蒙蒙一片。 这蜿蜒小路往前，有个了个岔路。 头脑还昏沉的张成却不自觉往那岔路上走。 “诶……走这边，走这边……跟我走咧，跟我走……别乱去……” 老人一把将张成拉回身后， 张成又再跟着老人往前走， 过了那岔路，浑身艰涩却越来越轻， 整个身子越来越轻松，昏沉混沌的脑子里也渐再冒出了些想法，发涩地喉咙里似乎再能发出些声音， 张成却见那老人越看越熟悉， 执着木杖，蓄着白须，面相慈祥， 这不是庙里的土地？ 念头一通，猝然一惊，顿在了原地， “张成，莫在这路上多停留，快随我走。” 土地手里拿着的烛火晃了晃，回过头再唤着张成， 张成却觉得牙发酸，满是慌张与苦涩， “土地老爷，你莫哄我了，这怕不是我回去的路吧。” “我莫不是土地庙里大雨给我淹死了，冻死了吧……人说去阴曹地府啊，第一站就是土地庙。” 张成说道，却似乎脚踩不到底般越加恐慌。 “……莫慌，莫慌……还没呢，还没呢……莫惊莫惊，惊坏了身子可真就坏事儿了。” 土地老爷连忙安抚，连着拍了拍张成被几下，才将张成自制不住的恐惧给压了下来。 “……那我这是？” 张成连忙再问。 “后生你是个贵人，我见你正好魂游之外，带你入地府转转。” “等着天明，就会再将你送回来。” “贵人？我哪是什么贵人，我就是闲时务工，农时务农的破落户而已，无爹无娘，无妻无子，就是个贱命。” 听到还能回去，张成的情绪再缓和了许多，问着不解的地方。 “阳世有阳世的规矩，阴世有阴世的规矩，唐王旧时过路枉死城还得借卖水穷汉一库金银买路。” “张成，跟我来吧……” 土地老爷再领着路， 张成回头去望，却见来时路已经看不到，只能跟着土地老爷去。 一路也说着些话。 “……土地老爷，莫非这就是黄泉路？那什么时候才入鬼门关。” “……黄泉路上鬼门关，鬼门关后黄泉路，踏上了黄泉路，就是入了鬼门关，这就是黄泉路。” “怎么不见其他亡魂？” “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后生是个贵人，路虽蜿蜒却还平坦，那做了恶的，这一路带着枷锁脚铐，这一路却是走得艰难。” “过了这段路，到大路上了，后生就能看到往各处赶的其他亡魂。” …… “噼里啪啦……” 屋里键盘声响着，纪拙修修改改，起了个头，逐渐就写顺了， 码字软件上空白的界面渐被字句填充， 纪拙将这新书的第一章写了出来。 第一章内容不多， 就是主角张成被风雨困在土地庙后， 魂魄离了体，随着庙里的土地踏上了黄泉路，要去游览地府。 剧情继续展开， 跟着土地老爷一路说着话的张成也到了入了阴间的第一个地方。 “恶狗岭，金鸡山，却都是一块。一侧是恶狗岭，另一侧就是金鸡山了。” “恶人过恶狗岭会被叼去，咬下皮肉，虽然如灵魂无碍，但却是痛苦难忍。” “金鸡山则是对得那些个生时牙酸嘴利，恶言伤人的人，正所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金鸡飞起会啄食恶言伤人则的嘴，一直到啄烂了口舌为止。” “后生是贵人，不用从恶狗岭金鸡山过，从两山之间穿过就行。” 在恶狗岭跟金鸡山之前，主角张成也终于是看到了其他亡魂， 其他亡魂倒是没像他一眼，有个徒弟老爷跟着，就是个青面獠牙，脸上生冷的鬼卒跟着，一个鬼卒就带着一大批人， 土地老爷在给张成解释的时候，旁边其他些亡魂却也听到了。 亡魂中大多数还面色如常，只是其中两人吓得有些却步， 其中一个是五十六十来岁的男人，肥头大耳，听着土地这么说，望着那已经在山边上垂涎欲滴，嘴里利齿似乎还夹着血肉的一只只恶犬， 往后退着，不停地咽吐沫， 而另一个是个脸色青白的老太太，听着这话脸色更加惨白，嘴里不停念着些求保佑的话。 “……那位土地老爷，我活着的时候就是个杀猪的，这个杀生也比较多……不会过不了恶狗岭吧。” 那肥头大耳的男人再咽了咽吐沫，想问那押着一群亡魂的鬼卒，但鬼卒无动于衷， 就转过头朝着这边的土地老爷小心喊着，问道。 “屠夫杀生是职责，算不得罪孽，就是身上煞气重点，那群狗说不定还怕你呢。” 土地倒是笑呵呵着转回头回答了。 “那就好，那就好……” 屠夫松了口气，点着头再倒着谢， 这群人里面就只剩下那一个老太太还在却步， 屠夫似乎是没事儿了，只留她一个，她反倒是更加恐惧， 张了张嘴，也想朝土地问，却没发出来声， 土地却看着这群亡魂在说， “恶语伤人啊，入了地府，也和拿刀伤人，拿其他凶器杀人一样，如果是言语将人给逼死了，也一样。” 土地的话像是对那老太太说得，老太太脸也更白， 倒是主角张成却是多望了望那个屠夫。 紧跟着，那个青面獠牙的鬼卒再赶着那群亡魂走， 那老太太已经吓瘫在了地上，却还是被拖拽着往前。 而土地则是带着张成走着无狗无鸡的路， 倒是能听到两边山上人的惨叫， “……那老太太啊，生前牙酸嘴利。邻居屋里媳妇生了个女孩，她家里媳妇儿生了男孩，她就对人屋里老太太别人家媳妇儿没用，说人儿子没福气。” “邻居老太太呕了气，当天晚上气不过就吊死了……只是报应不爽，掉在屋门口树上的邻居老太太偏偏给这老太太半夜起夜的时候看到，当场就也给吓死了。” 似乎是土地知道那老太太的事儿，跟张成讲着， “过了这野狗岭，金鸡山，到了前面，那邻居老太太还在前面等着他呢。” “那邻居老太太吓死了这老太太，有罪过吗？” “要是吓死了别人多少算是罪责，吓死了这老太太却只能算是因果报应。可能有些因缘事情，却不算是罪过。” 土地回头望向吴木，这样说了声。 吴木点头，随着土地接着往前走。 就到了望乡台。 第一百三十六章 所以我常换小号嘛。 “当期主职业任务目标要求已具体确定为：创作发布一本实体销量不低于六万或线上不低于1.8万均订的作品，完本时字数不低于二十万。” “呼……” 书房里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再响了些时间， 纪拙再写了两章内容，结束了头天开新书的码字。 屋外的天已经不出预料地黑了，城市的灯光映照着夜幕， 看不见星星，却能看到一轮斜挂在远处两栋高楼之间的弯月, 纪拙长吐了口气，只觉得腰酸背疼手抽筋。 瞄了眼系统界面上因为开新书之后，系统当期任务要求的具体确认。 “系统这是也不太看好我这本书的类型啊。” 完全就是系统划出来线的最低标准，也就线上订阅要求稍高出一点点。 纪拙琢磨了下， 其实他自己也不太看好这个类型和题材， 他想写得是个神话故事，行文风格和剧情发展自然就跟偏古典神话风格一点， 而这种风格，其实不太讨好。 书中的主角也没那么厉害,更像是一个引子， 对他的部分老读者来说可能不太友好，这种书的问题就在读者缺乏对主角的代入感。 接下来的剧情发展，主要涉及到阴曹地府的描写，和配角故事的描写， 这些故事就像是纪拙小时候听到的那些‘恐怖寓言’， 夜里会拍肩膀的鬼，河里会抓人脚腕的替死鬼。 而配角身上的故事其实和主角也有一定关系， 用来揭示主角身上的故事。 不然单纯写主角的故事，也写不了那么长。 不过‘不讨好’好啊，因为他也不在意成绩……甚至有点想扑。 纪拙想着，关了系统， 再回头看了眼码字软件，看着码字软件上满满当当的三章， 纪拙还是挺满意的。 剧情大概就进展到主角张成到望乡台的地方， 再望乡台主角遇到了个淹死的小孩, 小孩哭得厉害，小孩从望乡台回望，看到了自己父母正在河边呼唤着他的名字， 让他回去，回家。小孩就哭着说想回去， 不过自然是不可能了，另外，望乡台上还有不少亡魂久久驻留。 三章的剧情就写到了这儿。 纪拙这会儿再瞄了眼，没找到错字， 点了点头，就将电脑扣上了。 起身，准备外出觅食。 …… “写死路一条：@拙而不凡，大佬，你的新书《笼中鸟》我看完了，写得真好啊。 新书已开：不用艾特了，狗作……咳，拙而不凡大佬已经很久都没临幸过我们群了。怕不是加了其他群吧。 新书已开：呜呜呜……我啥时候才能像大佬这样写书这么好。我新书又扑了，有没有大佬来彩虹屁一下我？ 半扑不扑：扑了？切了吧。 八爪鱼：扑了？切了吧+1 咸鱼翻身：扑了……+1” 出门吃饭，照例瞄了一眼沙雕作者群， 果然，这群作者还是一如既往的沙雕， 说完说着说着就开始切换到了复读机模式。 “拙而不凡：+1” 然后，纪拙也默默点了个加一。 “半扑不扑：卧槽！是拙而不凡大佬！有生之年我竟然能看到活得大佬、 新书已开：卧槽…… 拙而不凡：停。” 复读打断，施法截停。 “新书已开：复读复读着就挺突然的……大佬，那什么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啊，你的《笼中鸟》是写得真的好啊。 拙而不凡：现写签名图.jpg。 新书已开：…… 半扑不扑：…… 新书已开：我这就是打印，给放家里裱起来！啊，是大佬的签名，我要死了！ 拙而不凡：……” 吹不过他们，纪拙招架不住，溜了。 谷葥顺便进那个读者群里看了眼。 可能正是饭点，大家都有空玩手机， 读者群里也很热闹。 “峡谷生草：《笼中鸟》都完本这么久了，你们说狗作者会不会都在偷偷写新书了？ 峡谷生草：来吧！经典老番，保留节目，狗作者新书题材大竞猜。 曾经沧海：我觉得还是科幻，或者童话，或者奇幻。 我只是个小号：瞧不起人不是，狗作者有这么拉？还写重复题材？” 纪拙默默用小号回了句。 然后……被人怼了， “峡谷生草：这次狗作者就重复了……按狗作者那出乎人预料的做法，不得重复了一次科幻，得再把其他题材也重复一遍，写一本同分类不同的书出来 我只是个小号：…… 峡谷生草：诶，对了，你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你是不是之前喷狗作者那个人？ 我只是个小号：……” 纪拙沉默了，好家伙，记性还挺好。 然后纪拙就发现自己被踢出了自己的读者群。 纪拙陷入沉思一秒，然后再换了个小号，重新加进了读者群。 没事儿，纪拙出来混，靠得就是小号多。 然后一看群里，还依旧聊得热闹。 “曾经沧海：秒姐，你有没有狗作者新书的消息啊？ 曾经沧海：哎，也不知道狗作者的新书又再哪发，狗作者发个书的平台怎么越来越偏呢。 秒速三十万：无……” 好家伙，还是得多防范下云轻慕。 不过新书开始写了， 似乎是该考虑下发在哪儿了。 再换个出版社？ 亦或者这次再在网上连载， 如果是想扑街争取拿鼓励金的话， 纪拙感觉这本书的类型还是更容易在网上扑， 但他这群忠实读者经历了‘太多’， 对他的根本就不看题材，直接闷头看， 网上连载童话都爆火了，这本神话他感觉也好不到哪去。 哎，算了， 尽人事，听天命吧。 反正也不是非要扑……我就照着自己想写的写……扑了最好， 不扑……赚稿费也行……也行吧。 大概这就是写作自由吧……大概。 那这次还就在网上连载？ 那在网上连载就只能发非墨或者始阅了， 签了合同的啊，同等条件下优先发……其他网站他开小号也不可能给他更好的条件。 那要不…… 就在非墨发布，但再开个小号。 有谁能想到自己已经在非墨开过一个小号，还会再开一个小号呢。 嗯…… 那跟编辑沟通下。 “拙而不凡：大佬，在吗？ 笔墨：在的。有什么事儿，大佬。 拙而不凡：新书我想发网上，就发非墨，不过我想再开个小号，能行吗？ 笔墨：？？？ 笔墨：……能告诉我原因吗？我想不通。 拙而不凡：下本书类型和之前书不一样，转型之作，怕影响成绩和口碑。” 指口碑积累的太好，影响成绩越来越好。 而这边，非墨， 还在编辑部加班的笔墨看着纪拙发来的消息， 只能说一言难尽……每次都以为纪拙没有新花样的时候， 纪拙总能再给你整出一出眼前一黑的操作来。 “笔墨：那你哪本书和之前一样了？ 拙而不凡：所以我常换小号嘛。” 第一百三十七章 挑明了说 “笔墨：？？？” 乍一看纪拙的话似乎还有点道理， 从始阅网到非墨，从非墨再到华亭出版社， 纪拙好像是在不停换小号。 这么一想，笔墨感觉有点难受了。 莫非纪拙其实不是一个头铁的作者，而是一个谨慎的苟作者。 扯呢……你要真谨小慎微，甘心一直写一个题材,也不会题材越写越离谱了。 哎…… 感觉这个作者还是缺乏挫折啊，写作路程太顺， 从凡人修仙开始，一直到现在也没扑过，反倒是成绩越来越好。 可能这给了这个作者充沛的信心，以至于题材越写越离谱，再离谱的题材都敢挑战。 他觉得越离谱的操作，结果最后越火。 或者不是纪拙有问题,而是他的市场眼光有问题？ 面对纪拙,笔墨再次陷入了自我怀疑……嗯，按之前的判断，纪拙好像是比自己更能判断市场风向？ 而且纪拙写得书是挺好看的啊……这时候他就再想起了他前两天才问纪拙要了几本签名书。 哎……算了，狗作者有新书发就不错了。 “拙而不凡：大佬，你觉得咋样？” 我觉得不咋样。 笔墨觉得一言难尽，不过还是理了理思绪再说道， “笔墨：大佬，我觉得吧，就您写的风格类型，即便是用小号发在非墨上，也实在是很显眼。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大佬您的读者识破。 笔墨：我感觉实在是没必要。 拙而不凡：所以大佬您的意思是……我再换个网站开小号？ 笔墨：…… 笔墨：你当我没说。” 开小号就开小号吧，别得读者暂时看不到就看不到吧, 总比他也看不到好。 至于纪拙新书什么时候暴露……就凭自己手底下这位作者写作类型和创作风格, 以及现在牧童寻仙在非墨快到顶,还在持续增长的成绩……换句话说。 非墨的读者群体中,狗作者的读者含量太高。 他感觉一上推荐就会暴露。 不然他都奢望纪拙的新书能不说扑一扑，成绩稍微拉跨点， 让纪拙感觉到一点挫折，少整点这种不停换小号的花活。 不过……这样会不会挫伤纪拙写作的锐气？一部的风格，作者的意气还是挺重要的。 哎，心情复杂。 不过纪拙好像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哎，心情更复杂了。 “笔墨：新书已经写好开头了吗？能发我看看吗？” 掠过了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笔墨再开始对纪拙的新书感兴趣， 狗作者的新书啊，单从读者的角度来说他都挺期待。 “拙而不凡：在写了，在写了。 笔墨：……” 纪拙透过这条省略号，似乎都能看到那头笔墨一言难尽，心情复杂的模样， 但我这儿不是说得实话吗，可不是在写了吗， 哎，人和人之间还是缺乏信任啊。 纪拙抬起头，摇头。 其实他也不是不知道即便小号发在非墨上也很容易就暴露， 他现在就是尽人事听天命，换句话来说就是摆烂。 当然，另一层关键原因就是非墨的诚意和之前的合同条件， 纪拙也不是啥不知道好歹的人， 既然都决定在网上发了，之前非墨给出这么些诚意，现在自己还转头去其他网站， 多少有点过意不去……哎，还是心太善良。 当然……也是因为书一旦不慎爆火， 纪拙和非墨的合同能让他拿到最高的分成和完全的版权， 稿费版权吃满……能回一下鼓励金损失的血。 哎……不知道啥时候，他对新书的期望更多都转到靠稿费多回点血， 而不是拿鼓励金了。 哎…… 只能是生活和写作挫折太多，打磨着我的棱角。 哎…… 纪拙再叹了口气，低下头抬起手机。 “拙而不凡：对了，大佬你说我新笔名该叫啥啊？ 笔墨：……，不如叫‘玉成器1’ 拙而不凡：大佬你认真的吗？ 笔墨：大佬我认真的。 拙而不凡：……哎，要不然就叫大佬吧。 笔墨：……行，我帮你看看。” 笔墨一脸无奈，从肺腑到喉咙口，都感觉卡了不少话想说说不出来， 就是槽点太多，不知道从那儿开始吐， 不过还是敲着键盘，摸着鼠标帮纪拙查了下。 “笔墨：这个作者笔名已经被人占了，不过看起来是个没有使用的作者号，底下就一本太监了好几年的书，连着号都屏蔽了。 笔墨：要不要联系他，你花点钱买过来？ 拙而不凡：不用了。我就叫‘大佬123’吧。 笔墨：……” 看起来真是神奇的名字，但大佬任性，笔墨也没有话说。 现在纪拙的新书能发在非墨上他就觉得不错了， 至于其他的，都是旁枝末节。 “笔墨：行。大佬你高兴就成。 拙而不凡：嗯，大佬，你叫我新笔名吧。 笔墨：……” 和笔墨开了个玩笑， 纪拙脸上止不住笑着，结束了和笔墨的聊天， 聊天框划掉——溜了。 …… “……小伙子，吃点啥，正宗地蜀地川菜馆。” “叮咚……” 已经是沿着路走了阵， 正好路边有家餐馆的服务员招呼，纪拙已经在准备要不要进去尝尝这魔都正宗川菜的时候， 拿在手里的手机再来了消息。 是云轻慕的。 “秒速三十万：狗作者！” “拙而不凡：？ 秒速三十万：又将《笼中鸟》重温了遍，看到不少细节，书真好看，大结局更让人感觉难受了！” 所以你就专门发消息过来骂我？ 纪拙麻了，不过看着这和云轻慕的聊天界面， 却想着另一件事儿。 从《凡人修仙》到现在，一本本书， 云轻慕好像坑了自己不少次……还有好多次都打赏盟主， 给他雪上加霜，伤口撒盐， 眼看自己又要发新书了……要不要就这件事儿给云轻慕沟通沟通， 要不干脆挑明了跟云轻慕讲，让她不要再给自己的新书宣传。 对了， 还有那个up主？ 好像上次《牧童寻仙》就是从他那儿开始大肆暴露的， 还有《七日地狱》的事儿，纪拙也还记得呢？ 这次要不要也和他先透透气，免得他又给把新书翻出来了？ 解决了这两个人，纪拙感觉自己新书暴露的概率能少一半吧， 对了，还有笔墨，得给笔墨多叮嘱叮嘱啊， 让他那儿也做好保密， 让这三个人都替自己保密，新书快速暴露的概率就又低了吧？ 这才是真正的尽人事啊！ 纪拙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好， 满意地点了点头，于是低下头，手再在手机上快速戳着。 “秒速三十万：出来吃饭吗？ 拙而不凡：吃，我请。火锅，全红锅的！ 秒速三十万：？？？ 秒速三十万：……行吧，那就你请吧。来两锅火锅等你。” 感觉纪拙的态度很奇怪啊。 谷狃莫不是糖衣炮弹，另有所求？ 没事儿，糖衣吃掉，炮弹打回去，所求没看到。 云轻慕满意地点了点头。 开始拉开衣柜找衣服了， “洛丽塔……不太行，吃火锅太占地方了。” “jk？好像还行……” …… “云姐，来，喝酸奶，吸管给你插上了？” “给，云姐，来你看看你想吃点什么，我帮你点。” “云姐，热水喝吗？” “……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火锅店里，纪拙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对着云轻慕嘘寒问暖。 云轻慕接过酸奶，接过热水杯，点了菜，嘬了口酸奶， 幽幽望着纪拙说道。 看着云轻慕不吃这套，纪拙脸上热情收敛，看着云轻慕的眼睛， 两人对视着。 “我新书要发了。” “嗯？” 云轻慕听到关键词，一下目光一亮，往着纪拙身前前倾些身子， “什么题材，出版还是在网上发布，还用小号吗？什么时候发？” 一连串的问题随之从云轻慕嘴里冒了出来。 然后再顿了下，云轻慕看着纪拙的眼睛，再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能给我看看吗？” 主动权变了啊。 看着云轻慕期待，发亮的眼睛，纪拙摸起了旁边一瓶插上吸管的酸奶，嘬了口， 然后默默点了点头。 然后云轻慕的眼睛里更亮了， “那这会儿发我看看吧。” “看可以，就是咱两约法三章先。” 纪拙嘬着酸奶，和云轻慕斗法。 “行吧，有什么要求你提吧……” 云轻慕弱弱地看向纪拙，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 “你先正常点……我的要求都不违法。” “哦。那你说吧。” 云轻慕再重新坐正，不过还是眼睛发亮，目露期待地望着纪拙， 因为狗作者的新书，纪拙是纪拙，狗作者是狗作者，狗作者的新书哪能错过。 “这本书我准备发网站上，就发在非墨，但还是准备开个小号发布。的类型是本古典神话。” “嗯……不过为什么又要开小号。” 云轻慕对于纪拙在非墨发古典神话这件事儿毫无意义。 就纪拙的前科来说，她已经习惯了。 什么类型不重要，重要的是狗作者写得就行……对于经历过两本书以上的狗作者读者来说都是这样。 但对于纪拙又开小号的事情实在是想不通……虽然纪拙开的小号也不少， 不过这次又开小号，非墨上不是有个号吗？ 玉成器这个笔名不是挺好的吗。 她想不通，纪拙有什么开小号的必要。 “……因为我想看看，在没有老读者影响下，自己现在的水平究竟能达到什么成绩。” “我感觉一群老读者的彩虹屁，已经麻痹了我对文学的感知能力，不管我怎么写，这些老读者们都觉得写得不错，缺乏批评，我还怎么进步？” “而且，有这些读者的基本盘在，我就是再怎么写，成绩也不会太差，有时候我都在想，他们是在看书，还是在看‘我写得书’。” “我怕自己有一天也沉溺于舒适区不敢走出来，不断重复着同一个水平的东西，毫无进步，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好是坏。我得知道自己真实水平咋样，对自己有个充分而清晰的判断。” 这是纪拙坐滴滴一路过来，路上想得理由。 云轻慕乍一听，好像是有点道理啊， 随着狗作者功成名就，书成绩一本比一本好，好像是缺乏一些读者的批评。 莫名地还对纪拙这种对文学和更高，更好写作能力的追求有些感动。 不过等云轻慕脑子反应过来，再看向纪拙那一脸认真的神情，多少有些一言难尽。 这话说得就好像之前那些读者不是你一本书一本书积累起起来的一样，这话怎么都感觉有点凡尔赛。 “你想看到我再写重复的东西吗？” “挺愿意的……其实我挺想看到你再写一本童话。” “？？？” “那我再连续写十本呢？” “嗯……好像你说得也有点道理吧。” 云轻慕被纪拙说服了。 虽然从大多数人的角度来说，纪拙这种不断走出舒适区，追求提升的行为有些傻， 躺在原地恰烂钱不舒服吗， 不过对于读者来说似乎是好事， 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好作者，有时候也得有点这种犯傻的行为。 “嗯……” 看着云轻慕被自己说服了， 纪拙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不可能真写十本童话， 不然他自己都能吐了，但能举例嘛。 “所以我和你的约法三章就是，不要向其他透露我新书的名字，在我的新书没有爆火或被其他读者暴露之前，也不要帮我宣传。” “我就想看看真实成绩。” 这会儿，云轻慕望向纪拙目光还是有些复杂， 不过有新书看，其他地都是旁枝末节。 “行吧，我帮你保密，保证不替你宣传。” “那新书呢，快给我看看！” 保密的事儿说完，云轻慕再眼睛亮了起来， 望着纪拙，满怀期待…… “嗯……在写了，在写了，就写了个开头，过两天就发了，到时候你直接上非墨看吧。” 挑明了说就是痛快，这样就不可能从云轻慕这儿出事儿了吧。 纪拙满意着，对着云轻慕说道。 “嗯？还要等吗？” “纪拙……我答应你的城下之盟，不就是为了提前看到新书吗？你竟然还不给我看！” 云轻慕咬牙，切齿！ 感觉下一秒就要伸手过来掐纪拙。 纪拙看着云轻慕，沉思了下， 这玩意儿能叫城下之盟？ “你确定要看吗？你确定要看我可以这会儿就发给你。” 纪拙突然变化的态度让云轻慕感觉有点不妙啊， 不过话都到这份上了，怎么还能退缩呢。 总不可能还有什么问题吧。 “要！” 云轻慕果断点头， 纪拙也没再说啥， 登上码字软件手机端，将同步过来的三章稿子给云轻慕发了过去， 趁着火锅锅底还没上上来这点时间， 云轻慕低头，抓紧看了起来， 从开头的主角张成混入幽冥，随着土地踏入鬼门关开始， 再到幽冥金鸡山，恶狗岭。 云轻慕越看越慢，只感觉这个故事很喜欢， 很有种小时候听大人讲鬼故事的感觉， 于是细细看着， 再然后……就没了。 三章内容就写到张成才到望乡亭。 “……接下来的内容呢？” “没了啊，我就说写了个开头……” 纪拙很认真地回答道， 而云轻慕就感觉有点难受，牙痒痒…… 胸口有口气堵得上不去下不来， 啊啊啊！ 该死的狗作者，该死的纪拙！ 该死的断章狗！ 云轻慕更加咬牙切齿了，气得……心堵。 不过还是顺手将纪拙发过来的三章稿子给删了。 纪拙给她看没发布的稿子是信任，可不能从她这儿泄露了。 不过……还是想咬狗作者一口啊！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懂了！ 最后，云轻慕也没能咬纪拙一口， 只是赌气连吃了好几口红汤锅底里的肥牛，把自己辣得不停吸气。 吃完了晚餐， 也和云轻慕提前沟通好新书的事儿， 没再安排其他活动，两人就各回各家了。 目送着云轻慕回了火锅店对面的小区, 纪拙照旧沿着路，散着步，同时琢磨着新书的事儿。 按照现在今天新书还写得比较顺的感觉，差不多明后天自己就够发新书的存稿了。 还是网上连载好啊，不用写完就能发……当然，要是系统不要求更新就好了…… 哎……一点都不智能。我那能算是拖更新吗？ 用先锋影视编剧的话来说,我那是打磨。 哦……这么想起来，先锋影视动漫制作团队那边需要的《牧童寻仙》的剧本也还没开始写。 不过没事儿,剧本还用着急,先锋影视那边也就还在前期筹备中吧。 另外，新书保密的事儿， 云轻慕这里搞定了， 那就剩下那个破站up主跟编辑了。 编辑那儿叮嘱下就行了， 有之前《牧童寻仙》那会儿的经验，笔墨应该不至于再轻易走漏风声了。 关键就是那个破站up主了， 他真怕这个up主火眼金睛，新书刚发没多久就给他揪出来， 或者就是莫名看这本新书顺眼，非得给我宣传宣传。 想着，纪拙摸出了手机。 然后顿了下， 好像自己没有这个up主的联系方式啊。 纪拙停顿了下。 用小号打开了读者群。 翻了翻,找到了和那up主昵称差不多的个读者， 点开,发送消息。 “对方不允许通过群发送消息,请添加对方为好友。” 发出的句问候消息冒出了红色感叹号, 纪拙陷入了沉思。 算了，还不知道这个读者是不是呢, 直接在破站上私信吧。 …… “拙而不凡：你好，我是《笼中鸟》的作者。” “我是凡人：谢谢，不投资，不贷款，没有648，不玩游戏，狗作者新书已经买了。” 消息回的倒是挺快，就是内容让纪拙有点沉默了， 还有人冒充自己给这个up主发过消息……算了，沙雕网友没啥不可能。 纪拙默默地去作家后台截了张主页图。 而另一边， 繁城。 叶林汉正在屋里，坐在电脑跟前刷着自己视频底下的评论， 新视频没啥灵感，刷刷沙雕网友们的评论也是种不错的乐趣。 “看up主的视频，入了狗作者的坑，现在已经爬不起来了，《笼中鸟》都看完了，就等着狗作者新书。” “看up主视频的朋友们都注意啊，千万别去搜狗作者的书，看一本……你就会跟我一样，不是在等新书就是在等更新。” “……这里是讨论狗作者书的地方吧？让我骂句狗作者！” 正看着津津有味地时候，就有看到私信提示那儿多了个小红点， 这能忍？在线的时候的叶林汉都是给点干净的。 进去一看， 好家伙，又是个冒充狗作者的？ 名字还做得和狗作者有点类似嘛， 他知道的狗作者笔名第一个就是“纪元巧合”，格式都差不多。 不过比起一些沙雕网友的高仿‘鸡原巧合’‘鸡圆敲壳’还是差很多嘛。 不过这些沙雕网友大多都没啥恶意，大多都是来逗他的。 于是他也就顺手回了两句玩笑话，就没管了。 谷萾…… 这边，纪拙截了个作家后台的图， 重新回了，好家伙，这个up主还多回了条消息。 “我是凡人：还想骗我，你破站账号都五级了，狗作者那么兢兢业业的写有空刷破站？” 这夸得，纪拙都不好意思。 “拙而不凡：截图.jpg。” “我是凡人：嗯？ 我是凡人：大哥，玩这么细呢？我看看。” 这边，看到再有消息回，叶林汉点回来一看，就看到了这张截图， 粗略一看，好像没啥问题， 再一看细节，这做得很细啊，特别是那手机作家后台主页能看到的最新评论：“狗作者！该开新书了！”一看就很真实。 “我是凡人：看不出破绽……我在《七日地狱》底下评论了条新评论，你用作者号给我回条消息我看看。” 纪拙看着这up回过来的消息， 还挺谨慎，正好作家后台还没关，顺手打开， 就看到了这up所说的新消息， “我是凡人：狗作者，《笼中鸟》看完了，新书，懂？” 我不懂，于是纪拙回了个省略号。 然后， 破站的私信就炸了。 “我是凡人：卧槽，大佬！作者大大，我是你最忠实的读者啊。 拙而不凡：刚才我还看到你叫我狗作者。 我是凡人：那不是我们读者对您的昵称吗，为了表现我们对您的喜爱。 拙而不凡：我头天上网？ 我是凡人：咳咳……对了，大佬你找我啥事儿啊？是不是要送我本签名书？起身不用这么客气的，作为您的读者给您宣传宣传书也是应该的吗？ 我是凡人：我也是您的读者，也希望您的作品有更多人看到……嗯，我也能涨两粉丝……签名书什么的都不太重要。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签名书可以给你， 我是凡人：谢谢大佬，大佬您有事儿尽管说！ 拙而不凡：我新书要发了。 我是凡人：行，大佬，我懂，我懂了！” 你懂个球，你懂。 纪拙有点麻。 果然，再看下一条消息， “我是凡人：大佬你新书啥时候发？告诉下书名就行，到时候我肯定给您好好做个视频宣传。 拙而不凡：……不用。 我是凡人：那……大佬的意思是？ 我是凡人：大佬要是这会儿不方便透露的话，我到时候看到再宣传一样的。 拙而不凡：……现在就能告诉你，我是想说，我新书就要发了，这次还是用小号发。 拙而不凡：书名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不过希望您能替我保密，也不要针对新书帮忙宣传。” 叶林汉看着纪拙这条消息， 有点难受了，他就是‘狗作者区’的up主， 就靠着狗作者的书发视频呢，怎么能都知道狗作者的新书了，还不发个视频告诉大家呢！ 这实在是有违一个up主的职业操守！ “我是凡人：好的，大佬，我会保密的。那大佬您的新书书名是？”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书名是《夜游酆都城》，还没发。可能明天或后天发布在非墨，希望你保密，不要告诉其他读者，也不用帮忙宣传这本书。 我是凡人：好的，大佬，我懂，我懂，大佬您是为了挑战自己，想看到最真实的成绩，才对老读者保密的对吧？ 拙而不凡：？？？ 我是凡人：大佬您一直不就是这么做得吗？我最佩服作者您不断挑战新题材的勇气了！谢谢大佬的信任，这次我懂了，肯定为大佬您保密！” 好家伙，还真懂。 纪拙好像有点没话说了。 “我是凡人：那等到大佬你新书火了，或者被其他读者发现，我就可以做视频了吧？ 拙而不凡：嗯，那行。” 第一百三十九章 新书发布 “拙而不凡：大佬，我小号的事情您记得这次帮忙保密下啊。” “笔墨：…… 笔墨：行，我知道。你新书啥时候发？” 和编辑再提了下保密的事儿， 纪拙满意地点了点头，至于编辑的后半句话， 只要我没回就是我没看到，只要我没看到就不用回,嗯…… 放下了手机，纪拙拦了辆路上的出租车，回了住处。 …… “霹雳啪啦……” 键盘敲击声在安静着的书房里间歇响起， 再次一个日落日升。 纪拙再在书房里度过一个下午。 “呼……” 等纪拙敲着键盘的动作停下来，结束今天的码字， 屋外已经再次日暮, 只剩下些夕阳余晖透过远处高楼的间隙,映着窗外墙下树木枝叶微微晃动着的影子。 纪拙长吐了口气， 看着码字软件上被字句正文内容填满的新章节, 还是挺满意的，今天码得还算顺畅，和昨天一样， 再写了三章正文。 加上昨天的三章，六章，似乎差不多也够投稿发布了。 于是， 熟练地复制黏贴，将六章稿子存进一个docx文档，给编辑笔墨发了过去， “拙而不凡：投稿《夜游酆都城》.docx” 等着编辑回消息的同时，纪拙也活动伸展着有些酸涩的臂膀跟腰背， 要不要一会儿找个师傅捏捏？ 纪拙正琢磨着这事儿的时候，编辑回消息了。 “对方已下载接收文件。” “笔墨：新书开头写好了？合同就按之前的来吧？” “拙而不凡：嗯。大佬你看看，给点意见。” 纪拙和非墨之前已经签过一个关于网上连载作品的长期合同。 期限五年，五年内纪拙要是在网上连载作品,同等条件下纪拙需要在非墨或者始阅网上连载, 对于发布的作品纪拙享有百分之八十的线上收入分成，以及全部版权。 相应的,条件过于优厚，所以也没有其他大神约或者更好合同的保底推荐资源。 当然，这份合同只涉及到网上连载作品。 另一边， 非墨编辑部， 笔墨看着纪拙发来的消息，再有点心情复杂， 给点意见，那你也要听啊，说得啥时候你好像听过我的意见一样， 不过，就纪拙写作风格和类型的特殊，还是坚持他自己的想法比较好，他这个编辑的意见不一定就正确。 “笔墨：嗯，我先看看你的新书。” 就抱着这种复杂的心情，笔墨回了条消息， 然后打开了纪拙发过来的这个新书开头文档，看了起来。 “夜游酆都城？” “这算是悬疑灵异？” 笔墨点了点头，这个类型似乎还行， 悬疑虽然不太行了，但比纪拙之前连载在网上的童话要好很多嘛。 然后笔墨点开，看到简介，就感觉纪拙给了他一棒子。 “类型：神话，古典神话。” “简介：走黄泉路，过奈何忘川……” 倒不是因为简介，这个简介倒是还有点意思， 就是这简介顶上的这个，纪拙投稿特有标志，类型说明， 让他心情更加复杂，就是吧，想说点啥又说不出口， 感觉堵在胸口难受，实在是一言难尽。 “呼……” “没事儿，童话都写了，还有什么写不了的。” “神话类型也总比童话更贴近网络的属性，仙侠分类里不还有古典神话的分类吗。” 笔墨长吐了口气， 有纪拙的前科在，这个题材和类型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虽然纪拙的古典神话肯定和网站的分类不是一种东西。 抱着这种心情，笔墨往下滑，看起来正文。 “……入睡时，庙外还狂风暴雨，夹着雨点的风……” 再深呼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笔墨仔细看起来这正文， 看起来正文，笔墨心情就逐渐平静下来， 越看越慢，渐沉浸其中。 笔墨开始看的第一感觉就是， 这个作者的文笔似乎又有长进， 在一些细节上的描写和处理实在是见功底， 每本书都是这样，都能见到明显进步，实在是吓人。 现在看，就是一眼就觉得文笔很好。 不过接着往下看，笔墨就没了这么多念头了， 书中描写的世界和故事吸引了注意力，渐完全沉浸其中， 思绪跟着作者的笔触延伸，划动着章节正文的手指不自觉一次次波动， 第一章就那么看完了， 然后是第二章， 笔墨就看得更细了， 看着主角张成跟着土地爷下到幽冥地府第一站，金鸡山，恶狗岭。 作者对恶狗岭恶犬和金鸡的描写实在到位，隔着文字似乎都能让人感觉到发憷和血淋淋的感觉， 在那金鸡岭，恶狗岭上亡魂撕心裂肺的声声惨叫哀嚎声中，主角跟着土地公从两山之间穿了过去。 然后剧情就进入第三章， 主角到了望乡台。 望乡台上，亡魂驻足，阴魂落泪，回望阳世故土，久久不愿离去， 这在前去，就是彻底阴阳两隔，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任尔阳世多繁华，都此处再难回头。 在这儿，主角张成看到了不少盘桓不愿意离去的亡魂， 有年轻的，有老的，有病死的，有枉死的。 有穿着锦衣的，有穿着旧衣的。 有穿着寿服在前面已经被恶狗金鸡咬破抓烂的， 也有穿着一身寻常衣服，到这儿却还完好的。 望乡台边上站着的鬼卒大多也不怎么催促，任由台上的亡魂对着回望的阳世哭喊，肝肠寸断。 只是时间太久了，才上前催促，继续上路。 在望乡台上，张成看到了个浑身被水浸湿，湿透了的男孩， 男孩趴在地上，对着望乡台外，回望着阳世，哭喊着父母，伤心的厉害。 每每抬起手来，抓向身前，在张成眼底，那男孩身前只是空荡荡， 这一幕，让人不禁心生悲悯， 作者也有了不少语句来描述。 旁边的土地爷也对张成讲， “这黄泉路上，多有病死的，枉死的，恶死的，罪死的，却还是这些早夭的娃娃最让人难受。” “岁小，大多无有太多罪孽，一生才起头，其后该还有离合悲欢，悲喜人生……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 这话让张成沉默。 第三章的剧情也就到这儿结束。 …… 笔墨已经沉浸在这部的剧情中， 再接着往下看，仔细看着，生怕错过细节。 第四章， 剧情接着往下展开。 张成不知道是不是对这个明显淹死的男孩心生怜悯， 走到了男孩身后， 土地爷帮着张成看到了男孩所回望的阳间， 原来，男孩所回望的故乡景象正是一条蜿蜒的河流。 河岸边，有对夫妇。 正是夜晚，夫妇两人护着灯，正沿着河岸，唤着个乳名。 “南南，回来吧，回来吧。” “南南，回来吧……爸爸妈妈来带你回家了，南南……” 夫妇中女人喊着，肝肠寸断，不时就要喘不过气来，要栽倒在河岸上， “南南，回来吧……妈妈来带你回家了……” 谷厈“南南，不要怕，跟着妈妈的光亮的走，妈妈带你回家了……” “呜呜呜……” 哭声是望乡台上男孩，男孩咿唔哭着， 伸手去不断抓着身前景象， 只是阴阳两隔，自然抓了个空。 “……这娃娃啊，被人蛊惑，在河边戏水，一个不慎滑入河底，被河底水鬼拖了下去。” “河边当时倒是有个人，就是蛊惑这娃娃的那人，但也害怕，就也站着就看着这娃娃淹死了，没有施救，怕担上责任也没喊人。” 土地爷似乎知道了情况，给张成说道。 淹死的男孩听到土地爷的话，转过头来扑在地上哀求土地爷想回去， 土地爷听着只是连连叹气， 对淹死的男孩讲， “阴阳已经两隔，莫让父母挂念，早些上路吧，指不定来世还能托生这家。” 男孩听了过后，就爬起了身，跟着鬼卒上路了。 土地爷也带着张成接着往前走， 第四章就在土地爷跟张成的一番对话中结束， “土地爷，那拖了男娃娃下水的水鬼呢？” “在前面呢。” “那蛊惑男孩下水的人呢？” “在后面呢。” 然后第五章， 第六章， 剧情继续进展， 张成跟着土地爷到了黄泉路上又一站， 酆都城外枉死城， 枉死城内，多有亡魂驻足， 冤死的，枉死的，就久久留在这儿不愿意离去， 亡魂自然不吃不喝，只是浑浑噩噩，等着冤屈的沉冤得雪， 等着枉死的怨气消褪。 在这儿枉死城内， 张成又再见了许多亡魂， 有肢体残破的，有面色铁青的。 有天灾死的，有人祸死的。 有意外坠亡，也有活活被吓死的。 张成为这枉死城内如此多逗留滞留的亡魂感到疑惑， 就问土地爷， “土地老爷，地府是不让枉死的人投胎转世吗？” 土地爷回答张成， “地府包容众生六道，怎么会容不下枉死的可怜人。” “不是地府不让他们投胎轮回，是这些枉死的人啊，自己不愿意离开。” “这儿啊，还有许多是亡魂已经投胎转世去了，只是在这儿枉死城内留下了些怨念，这些怨念纠集在一起等着个结果。” “像这儿……” 说着话，土地爷就给张成指了枉死城内一道身影， 身影头上有伤，两眼被挖去，嘴唇被割了，两手被砍断，浑身上下满是伤痕， 只是浑浑噩噩在枉死城内徘徊。 “这就是一个阳世恶人所杀残害数人的怨念所化，几人都已经论定此生功过前去轮回，只留下怨念在此等待。” “只等到沉冤得雪，因果报应，那恶人亡魂来到此处，也要将此身痛苦映在那恶人亡魂上才肯消散。” “像这儿，客死异乡，心有不甘，恐怕要等到尸骸入土，归回故乡才啃去投胎。” “还有这儿，活活被自己子嗣气死，却还是心不甘放心，甘心在这儿枉死城内当个游魂野鬼，浑噩游荡，也不愿意离去。” 土地爷指着旁边几个亡魂给张成说了， 张成点头， 却也在枉死城里，在看到了个淹死的淹死鬼，同样在枉死城内徘徊， “土地爷，无故冤死的本就可怜，却听说，淹死的需要找到替死鬼才能脱离灾厄，前来投胎。” “那被抓去替死的，就可怜了，还需要再抓替死鬼，这不断轮回，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那人就是你先前见抓那男孩替死的水鬼，当初下水时，被河底水草缠住，周围无人施救，死时反复挣扎，痛快万分，” “死后心生怨念，怨妒生人，在河底徘徊不去，非要让他人也尝尝生死难脱之苦。抓了三人替死，才走上黄泉路。” 土地爷替张成解释道， “非是水鬼需要人替死才能转世投胎，而是水鬼死得痛苦，往往心生怨念，要对生人保护。” “不是水鬼离不开那河面水域来地府投胎，实在是因为怨气，自己不肯离开。” 张成听懂了，也就明白了。 再转过头，张成再看到了旁边一个身穿素稿，面色铁青的妇人，每每嘴里流着脓水样的东西在枉死城内徘徊。 “……后生如若好奇，可以前去问问。” 土地爷笑道。 张成就跟着土地爷走了过去， 走近了，却听到嘴里吐着脓水的妇人嘴里正吐露着含糊不清的歌谣，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 “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然后…… 六章开头的剧情就到这儿结束了。 看得原本沉浸这篇故事中的笔墨一下就被迫抽离了出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刚睡意满满睡着，然后被耳边敲了一锣， 刚吃了两口好吃的，正要大口吃，结果发现已经没了。 这心底让人难受的，都面容扭曲！ 这该死的断章狗！ 笔墨都有些绷不住，忍不住心理骂了句。 不过还是长呼了两口气， 平复着心情， 让自己尽量用编辑的角度来看这部的开头，而不是读者视角。 老实讲， 这六章包含的内容已经不少， 换了别得那写法，六章下来估计还在金鸡岭。 不过……这和断章狗一点不矛盾！ 揉了揉眉头，笔墨都感觉心底堵得慌， 这正看得起劲呢，就没了。 他都怀疑这个作者是不是故意的。 “呼……” 笔墨再长呼几口气，尽量再平复了下情绪， 看着这开头的结尾， 认真开始思考起这部就这开头究竟怎么样， 第一感觉是挺符合他的口味的， 第二是这部神话真是不愧他的分类， 写法明显更贴近出版，风格没有网络那种令人爽快的地方在， 就是一种很平静的叙述风格，就像是小时候听大人讲得故事一样。 不过挺有趣的。 不过这种风格适合网络吗？ 这是个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放在纪拙身上，又不是什么问题了， 好像纪拙哪本书契合过网络的风格一样， 就当实体书看，这本书还是挺好的， 要是后面能更新快点就好了。 做下判断， 笔墨点了点头， 然后给纪拙回了消息。 “笔墨：风格挺契合类型的。” 这话发出去，笔墨自己都觉得说得真好听。 “笔墨：你要是自己觉得没问题就直接说吧。 笔墨：你的市场判断比我敏锐，你的自有特点，我就不多说了。” 这边， 纪拙看着笔墨发来的消息，感觉有点丧气啊， 啥叫我市场判断更敏锐，怎么感觉在骂人呢。 还有自有特点……纪拙就感觉更丧气了， 这评价，出师不利啊。 “拙而不凡：好的，谢谢大佬。 拙而不凡：那大佬我我建小号发书了。” 纪拙快速回了句，就结束了和笔墨的聊天， 开新书呢，还是少听点‘丧气话’吧。 第一百四十章 刚发就要暴露？ “新建账号。” “输入手机号或企鹅号……” 非墨被始阅网收购前是个第二梯队网站， 不光不排斥作者开小号，甚至鼓励……所以用企鹅号都能直接注册，现在也都还没修正过来。 这个纪拙熟啊，他小号贼多。 用了个小号注册了个非墨站的新账号。 登陆， 改作者名， “大佬123” 纪拙诚实地将当初跟笔墨提过的笔名输入, 嗯，没重名，挺好。 然后就再是绑定手机号，绑定银行账号， 一系列操作弄完， 纪拙再回到作家主页， 看着主页空荡荡，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书， 就有一句‘快去创建您的第一部作品吧’。 这么干净的页面就是看着舒服啊,纪拙挺喜欢。 满意地点了点头， 纪拙开始新建新书。 书名没变， “夜游酆都城” 本来想加个主角名，但多少有点奇怪，就还是没加。 简介自然也没动， 直接复制黏贴， 到选作品分类那儿， 纪拙再卡了一下， 选仙侠分类底下的古典仙侠？ 好像和我的书没啥关系吧？ 算了，塞现实分类吧。 现实分类的书偏向实体书风格， 我这本书也偏向实体书风格， 就能扯得上一点关系，就挺合适！ 然后照例打了个‘神话’的标签， 正文就自然更没啥说得， 六章存稿复制黏贴,直接发了出去。 再回到作家主页, 新书《夜游酆都城》已经在审核中， 顺手给编辑发了条消息。 “拙而不凡：新书已发,待审核。 笔墨：好的，我这边直接给你过了，改了签约状态。” 几乎是紧跟着笔墨就回了消息。 纪拙再切回到作家主页，发现已经上过审，同时改了签约状态。 好家伙，编辑动作还挺快。 一刷新。 《夜游酆都城》 收藏1，推荐0，评论0，打赏0。 看着这一溜零的数据，纪拙就心情还行。 至于那一个收藏，这刚过审，怕不是编辑的。 今天更新也写完了，暂时也没其他事儿， 剧本不着急写……纪拙就悠哉哉地守在这电脑跟前， 刷新着后台数据。 隔了一分钟一刷新， 收藏还是一，其他数据还是零。 隔了一分钟再一刷新……还是没变， 再隔了五分钟…… 诶？ 又多了个收藏，还有了条评论。 纪拙带着些感兴趣和期待的目光，点了进去， 怕不是打广告或者卖片的吧，这么快就有评论了。 “狗作者抓捕队02316号：看完了六章更新，写得挺好的，挺有意思。就是这类型，在非墨写古典神话，你怕不是狗作者？嗯……狗作者开新书一般头天发五到六章，你这六章，挺符合条件，文笔也很好，类型也奇怪，你就是狗作者吧！狗作者！我逮到你了！” 看到这评论人的名字，纪拙心底就是猛然一颤， 狗作者抓捕队？我他么又不是狗，还有这种东西？ 真得假的？ 然后再一看评论， 纪拙更慌了！ 卧槽，云轻慕那儿没有暴露，编辑那儿也没泄露，那up也没发视频， 我自己就暴露了？ 我这新书才刚开始发就暴露了？ 纪拙都懵了，这读者怕不是个神仙，这尼玛都能一下逮住我？ 心有不甘地纪拙点开了这个读者的主页，想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神仙， 然后点进一看……纪拙就放心了。 “这这类型，怕不是狗作者的小号吧？狗作者我逮住你了！” “竟然是凡人修仙那样事儿的，你就是狗作者吧？” “狗作者，我逮住你了……” 谷涢这是这个读者主页能看到的， 在不同纪拙听都没听过名字的书底下的评论， 好家伙， 我说这么一击中地，一来就给我逮住了， 结果是广撒网，见谁都怀疑一下， 纪拙有点麻， 再小心着打开了下企鹅聊天的读者群， 嗯，最大的读者窝点里没啥动静， 稳了。 纪拙送了口气， 然后回来就把这条书底下唯一一条评论给删了。 虽然这是胡猜的，但是给其他读者造成诱导了就不好了。 看着重新空下来的新书评论区，纪拙点了点头。 再回作家主页刷新了下。 “夜游酆都城” “收藏3，推荐2，评论0，打赏0，月票0。” 数据再涨了， 不过问题不大， 纪拙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这点数据已经麻了，毫无感觉。 “咕噜噜……” 五脏庙这时候叫了起来， 一天没吃饭了，该吃三合一晚餐了。 出门，吃饭！ 纪拙电脑一扣就摸起手机起身了。 …… “姐！姐！重大消息，重大消息！” “嗯？” 云轻慕屋里。 刚下班的云心心打开屋门就兴冲冲钻了进来， 云轻慕穿着睡衣，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动不动，漫不经心玩着手机。 “姐，狗作者的新书有消息了！” 云心心亢奋对着云轻慕说道， 云轻慕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盘腿坐在沙发上， “哦。” 看着云轻慕这模样，云心心更来劲了。 “姐，云轻慕，狗作者啊，狗作者的新书啊！” “不是狗作者之前那本《笼中鸟》，是狗作者的新书啊！” “叫《夜游酆都城》？” “……对啊，就叫……诶，姐，你咋知道？我刚从主编那儿偷偷瞄到的。” 正兴奋着的云心心一下顿住，有些懵。 而云轻慕终于转过了头，看向了云心心，眼神里带着奇怪的神色。 然后叹了口气， “哎……” “果然还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云心心：“？？？” 云心心满头问号， 她姐这话啥意思，之前不是云轻慕让她关注狗作者的新书吗？ 虽然她自己也想看…… “发烧了？脑子烧坏了？” 云心心伸手摸了下她姐的额头，换来了个白眼， “不是你让我问的吗？” “对了，云轻慕你咋知道的，我从主编那儿知道的，你从哪儿知道的？” 云心心再目光炯炯地望着云轻慕， “狗作者自己告诉我的呗。” 云轻慕瘫在沙发上，说道。 然后再挣扎了起来，望向云心心，有些认真地说道， “狗作者这次想保密，暂时不让其他人知道。” “你记得就不要透露给其他人了。” 云轻慕她是答应了纪拙保密的， 所以她不想从自己这儿透露出去。 不管纪拙需要保密的原因是什么，是不是奇怪。 “嗯……” 云心心满头问号。 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不过紧跟着又再兴冲冲跟着她姐讨论起狗作者的新书。 “姐，那狗作者的新书你看了吧，我刚才回来的路上也看了……枉死城那儿写得真是……” “枉死城？什么枉死城？” 云轻慕一下起身，目光亮了起来， “狗作者已经发布了，不止三章？” 一边问着，一边云轻慕已经打开了非墨， 开始搜索《夜游酆都城》。 然后没管她妹妹，直接看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 内鬼 “……夜游酆都……” “夜游酆都城……” 从之前纪拙告诉他接下来新书的书名过后， 这两天每隔着点时间，一有空的时候叶林汉就打开始阅和非墨， 搜索这个书名。 虽然不能答应了狗作者不能透露出去， 但他作为一个狗作者的忠实读者也想看啊。 “夜游酆都……卧槽，发了？” 再点了下非墨app的搜索， 一本没有封面,才一万字出头的新书冒了出来。 “大佬123……这笔名，真是符合狗作者的风格啊。” 一下就点开了这本书，从上到下看了眼， 忍不住在笔名那儿多顿了下， 再看了眼评论，一条评论都没有。 嗯，我还是第一个读者？ 留条言。 “凡人一个：第一！书还没看，先留个言！” 兴冲冲留了条评论，然后收藏,投票， 狗作者的书不用看，直接投票收藏就完了。 然后再抱着期待，点开了这本书，看了起来。 第一章， “狗作者文笔感觉又变得更好了，狗作者流弊！” 第二章， “感觉主角身上有故事啊……” 第三章， “……” 越看越慢，再没了其他杂乱的思绪，只是沉浸在书中， 情绪跟着书中文字起伏。 然后到第六章，情绪戛然而止, 狗作者断章了。 “嗯……风格有点特殊,不像是网络……不过感觉很有意思啊……” “嗯,很有狗作者书的特点。” “不过他娘的,狗作者为什么断在这儿啊？” “淦！狗作者！” 看着第六章的章节尾，叶林汉想着狗作者这本书， 然后忍不住再骂了句， “这本书好像是写地府的，要是我做视频的话……” 叶林汉眼睛一亮，已经有些做视频的灵感了， 要是做这本书的推书或者评论视频， 用地府的方向切入不错， 这么想着，叶林汉都觉得自己灵感爆发， 恨不得现在就开始做新视频发布。 可惜发不得， 答应了狗作者不透露他的新书，也不帮他宣传的。 哎…… 这视频只能等狗作者的新书火了之后再发了。 现在也就能提前将视频做出来， 不过这有点时间好好打磨打磨，也能将视频质量再做好点嘛。 嗯…… 至于狗作者的新书能不能火？ 这还有说……叶林汉感觉狗作者此举其实多此一举， 就弄得好像……狗作者第一本书成绩火爆的时候，就有老读者的支持了一样…… 现在狗作者又不是越写越差，而是越写越好。 能不火？ 不过搞文艺创作的嘛，总会有点这种毛病嘛。 叶林汉理解。 点了点头，叶林汉退出来这本狗作者新书的首页， 看着评论区自己留下的评论， 要不要再给个读后书评……答应了狗作者，那就防微杜渐吧。 好评就不给了！ 狗作者还断章！ …… “……师傅，多使点力，给我按按。” “嘶……呼……就这么按。” “小伙子，我不记得你不咋吃力吗？” “这不按多了吗，再一个力度就不咋敏感了。” 常去的那家按摩店，纪拙找了个老师傅正给他按着脚底板， 这酸爽……让纪拙时不时吸一口凉气。 手里再拿着手机，纪拙看了眼企鹅聊天上的消息。 读者群里， 大多数读者还在聊着之前的《笼中鸟》， 笼中鸟这上市发售还不到一个月，大多数读者都还对这本书讨论的兴致盎然。 “曾经沧海：昨晚上我做梦，梦到我成了笼中鸟里的的吴木， 曾经沧海：我是个俯瞰视角，从天上俯瞰地下，地上城市很繁荣，人来人往的很热闹，但我莫名其妙觉得憋屈，难受，甚至是伤心， 曾经沧海：然后给我伤心的哭醒了……他丫的狗作者。” 不是，你做梦就做梦，骂我干啥， 我就个写书的。 “峡谷生草：我知道！我知道后面的发展……你难受醒了，然后醒来一看发现是被子裹得太紧，给您憋得。 曾经沧海：生草，我这儿正伤感着呢，能不能别破坏气氛。 峡谷生草：行吧，行吧……昨晚上我吃饭，吃着吃着就想起了《笼中鸟》最后一幕，然后莫名被戳了下心脏，就感觉心猛然酸了一下…… 渡海八仙：我们都是笼中的鸟儿，不得解脱……突然悟到了狗作者《笼中鸟》又一层意思……我们也是笼中的鸟儿，只是笼子大与小的分别。 渡海八仙：我们被各种东西拘束，生存，死亡，责任……活得难以自在…… 小黑屋：求求了，别刀了，别刀了，再刀孩子都刀傻了……对了，看到你这话，我也悟通了层《笼中鸟》的意思……我们就是狗作者的笼中鸟儿，被他刀啊！” “峡谷生草：谢谢！网抑云的话又多了一句：我们都是笼中鸟的鸟儿。 曾经沧海：话说，狗作者的新书有消息了吗？” 此刻，除了纪拙， 还有另外两个知情人都看到了这群里的聊天消息， 但都知道，都不说。 其他人都不知道狗作者新书已经发了， 就自己知道，莫名地还有点小小兴奋是怎么回事儿？ “我是凡人：应该还没发吧，狗作者之前的《笼中鸟》都是隔了一个多月才有消息，现在还早吧。” 繁城，屋里，看着读者群里聊天记录的叶林汉回了这么条消息， 心里道了声抱歉， 朋友们，兄弟们，对不起了。 不怪我不告诉你们，都怪狗作者让我保密。 “秒速三十万：暂时没啥消息……嗯……” 同样是在魔都，蜷着腿坐在沙发上，看完了狗作者更新的几章， 骂了好几句断章狗，狗作者的云轻慕也回了群里这么条消息， 略微感觉有点心虚啊。 哎……大家都这么关注狗作者的新书， 我却撒了谎。 我还是读者群的群主啊，却当了内鬼。 都怪狗作者！ 不过能提前看到狗作者的新书是真挺快乐的。 “……云轻慕，你在那儿笑什么呢？” “没，没有……” “端菜啊，吃晚饭了。” “……要不就在茶几上吃吧，我觉得沙发挺舒服的。” “……” …… “小小号：哎，你们都没啥新书的消息啊？记得啥时候有狗作者新书动静了，在群里发一下啊。” 这样能让我早点知道暴露了。 纪拙看着云轻慕在群里回的那条消息， 脸上露出些笑容，然后心照不宣地也用小号回了条消息， 读者群里我策反了两人。 读者群里的群主都是我的人，嘿…… 纪拙脸上不禁勾起了些笑容， “嘶……” 然后纪拙又吸了口凉气，空调屋里的凉气都快给他吸完了， “师傅轻点，轻点，这捏轻点。” “小伙子……立着肩颈不行啊。” 这会儿已经在按纪拙的肩颈了， 疼得纪拙直叫唤。 不过都这么酸胀了， 纪拙还是抬起手机再瞄了眼， 哎，读者群里的读者们真是实诚啊， 这么骗他们我这良心……好吧，还上升不到那个高度。 “曾经沧海：哎……狗作者新书还没动静，突然丧失了将《笼中鸟》再看一遍的兴致。 峡谷生草：放心，狗作者新书要用动静了，我肯定发红包叫你们。 峡谷生草：你们说，狗作者新书会写什么。 渡海八仙：你猜我才不猜？ 峡谷生草：你猜我猜不猜你猜不猜？” 然后群里开始了复读跟套娃， 不过就在这时候， 再有个联系人发来了消息， 纪拙看了眼， 竟然是乌贼， “乌贼：大佬，恭喜新书大卖。” 恭喜的事儿乌贼之前好像已经发过消息了…… “拙而不凡：同喜同喜，大佬的书成绩也很好。” “乌贼：嗯，客气客气……” “拙而不凡：大佬，你有啥事儿直接说吧。” 这客气来客气去的什么时候是个头，纪拙直接回了条消息。 “乌贼：咳咳……也没啥大事，就是我那本《诡秘》不也快完本了，我也准备开新书了。想问大佬要个建议。” 纪拙的《复苏克苏鲁》差不多就比乌贼的诡秘先发一个月， 现在纪拙后面都又写完好几本书了，乌贼的书也终于要完本了。 毕竟写网络的，一本书更新周期一两年再正常不过了， 哪像纪拙，一本书二三十万字，一两个月写完。 “乌贼：毕竟大佬在选择题材和类型上，眼光独到。” 乌贼在补充了句， “……” 总感觉这句话是在骂他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是该给乌贼建议建议啊， 至少不要和自己小号新书的神话题材给撞上啊。 之前都差点忘记了这还有个雷， 幸好这个雷他自己露出来了。 “拙而不凡：大佬自己有啥想法？” 都是老作者了，不太可能真是来让纪拙帮忙选题材的，肯定是自己有啥想法了。 “乌贼：咳咳，我新书有点想写科幻，有点拿不准，大佬感觉咋样？” 看着纪拙不停地更换分类和题材，挑战新的类型，不断冲出舒适区， 让乌贼实在是有点见猎心喜，心痒痒， 自己也想尝试下别得跨度比较大的题材……算是身为一个作者的老毛病了。 这会儿，乌贼将消息发过去，等着纪拙的回答， 还真有点紧张，他真怕纪拙给个否定意见。 “拙而不凡：行啊。那就写啊。 乌贼：…… 乌贼：大佬，我也很想写，就是我这儿跨度是不是有点大了，之前我都没接触过科幻写作。” 看着纪拙回答这么果断，他自己又冷静犹豫了。 看得纪拙都有点麻了。 “拙而不凡：那大佬你还想写不？ 乌贼：还是想写。我也不是客气，其实还是就是大佬你不断尝试新分类的勇气对我很激励，想挑战下不同题材。” 这话纪拙就姑且当是夸赞吧。 “乌贼：大佬，在科幻的写作上你有什么建议吗？” “拙而不凡：……” 这话给纪拙问迷茫了。 按说就他创作两本科幻都还不错的成绩， 以及目前主职业作家的各项属性， 给点建议还真没啥大问题， 可问题是我是按着自己的判断来， 还是按着我写这两部科幻时候的思路来。 我的判断不一定对啊……写《七日地狱》的时候我还觉得他火不了呢，叫好不叫座呢， 结果呢…… 纪拙陷入了沉思， 最后只能回一句， “拙而不凡：按你自己的想法来，不要太顾及成绩。 乌贼：谢谢大佬！改天请您吃饭！” 纪拙觉得自己这句话就是废话，但乌贼似乎却很振奋。 乌贼都已经准备写科幻了，自然是已经有不少想法， 只是就担心成绩，有些犹豫。 纪拙这句话恰好帮助他坚定了信心。 是啊，自己都想尝试突破舒适区了，怎么还能光顾着成绩。 销量数据只是一本书其中一个数据，但光盯着成绩很难写出一本真正的好书。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嗯。” 也不知道乌贼是怎么个理解的。 算了，他不来写神话就行了。 纪拙头皮感觉有点麻， 放下了手机。 “……师傅，给我按按头吧。” “……行，好嘞。” …… “钱主编，这周我们出版社各书籍的销量统计出来了。” 一个编辑拿着份数据表，走进了主编办公室， 脸上还涨得有点通红。 “看你这脸色，是有好消息啊！” 钱主编手里还捧着《笼中鸟》反复翻看着。 见这编辑进来了，抬起头望了眼笑着说道。 “嗯！” 编辑猛然点头，还有点兴奋， “《笼中鸟》的销量正式突破了十万本！” “嗯？” 钱主编眼睛也是猛然一亮， 虽然大概知道这么个结果，但是此刻听到确切的消息， 钱主编还是不由振奋， “拿我看看。” 从编辑手里接过这数据表，钱主编有些兴奋地看了起来， 不用往下看， 《笼中鸟》的销量数据就在顶格第一行。 “《笼中鸟》，本周各渠道销量总计42354，目前总销量112434。” “好！” 这才两周啊，《笼中鸟》就卖出去了十一万本。 这一个月下来，不得卖出近二十万本啊。 特别是在获得文化部门奖项过后，基于文化部门给的宣传， 出版社也投入了不少宣传资源， 最最重要的就是这本书质量，让整本书口碑一直都在发酵扩散， 这周的销量都没有明显往下落。 一个月二十万本，这一年下来，说不定百万了吧？ 这可是超级畅销书的销量了。 整个出版行业一年都难出一两本这样销量的书。 钱主编忍不住地遐想， 哈哈！ 自己出版社也要有一本百万销量的书了！ 钱主编笑得，脸上的笑容都控制不住，嘴角疯狂上扬。 “……钱主编，另外还有一件事儿。” 这个编辑也很兴奋， 出版社有销量这么高的一本书在，今年不得好好发一笔奖金？ 不过想起来还有件事儿，就再收敛了些情绪对钱主编接着说道， “国外有个出版社给我们出版社发来了邮件。” “说是想代理《笼中鸟》的国外出版和销售。” “嗯？代理《笼中鸟》的国外出版？” 钱主编笑容一收，正色起来。 “嗯，对，邮件我已经转发到钱主编你邮箱了。” “那边给的条件还算不错吧。” “行，我先看看……对了，收拾下班吧，今天就不加班了，我请客，我们出去吃一顿！” “好！” …… 没多久，纪拙就收到了华亭出版社钱主编告知的这个消息。 “大巧不工：国外出版社想代理《笼中鸟》的国外出版权？” “钱主编：对了，可能是找不到不工先生你的联系方式，将邮件发到了出版社，我已经转发给不工先生你。” 第一百四十二章 海外出版 “致华亭科幻出版社： 贵出版社你好，我出版社编辑无意中偶然阅读到贵出版社所出版的《笼中鸟》，内容为之震撼，这是部伟大的作品。而我出版社注意到该在作品并未在除华国以外其他地区出版，实在是海外读者一大损失……” 这封邮件就是中文的，除了些客气话，核心意思就是该出版社觉得《笼中鸟》写得不错, 又看《笼中鸟》还没海外出版，所以想代理笼中鸟的海外出版权。 邮件落款是德尔文科幻出版社华国分社。 邮件中也给出了愿意支付的代理条件：百分之九的版税分成， 要求代理除了国外以外，海外其他所有语言区的出版代理权，如果纪拙愿意将其他版权也转让给这家出版社，还可以提更高的条件再谈。 这件事儿, 其实和华亭出版社没有太大关系。 因为纪拙之前和华亭出版社签订的合同仅仅是授权了繁简体出版。 其他语言和海外出版的版权其实还是纪拙自己手里。 而这个出版社给出的分成比例，自然是比不过华亭出版社给出的分成, 但其实也算是不错了。 毕竟是情况不一样， 华亭出版社当时都要死不活了，看到这么部好书自然愿意花大价钱先留下来，反正给的是分成，怎么都不亏。 而这家出版社……应该还没濒临倒闭吧？ 而纪拙虽然在国内各本书的成绩都不错，但此前也没有翻译作品在海外销售过，证明过成绩。 对于海外市场来说，纪拙还是个新人，这个分成比例算是比较优厚了。 嗯……新人？ 纪拙脑子正想着这海外出版的事情呢， 脑子里突然抓住了个关键词。 对啊，自己对于海外还是个新人，等《夜游酆都城》写完了， 下本书发到国外出版界去浪一圈？ 嗯…… 这件事暂时搁置！ 容后再想。 控制着思绪别跑偏，纪拙再琢磨着这《笼中鸟》海外出版的事情。 而华亭出版社的钱主编,似乎是已经提前了解过一些情况了,给纪拙做着些说明， “钱主编：不工先生，这个出版社之前我已经查过点资料，算是欧罗巴洲那边一个比较大的出版社。” “钱主编：总体来讲算是欧罗巴洲出版社中的二流,但单论科幻出版算是一流。在欧罗巴洲各个主要国家都有分社和发行渠道。如果选择这个出版社在海外出版的话，能让《笼中鸟》在海外各个国家都铺开。这个出版社也出版了不少著名的科幻，对科幻的运营宣传流程应该也比较成熟。 大巧不工：钱主编是建议我答应这个出版社的海外代理？ 钱主编：对。不过条件可以再谈一谈。虽然不工先生你的书还未在海外出版过，但在国内已经证明了实力，特别是科幻这种东西，没有那么明晰的文化代沟。凭借《笼中鸟》目前的销量成绩，其实可以再争取更好的分成，特别是对方第一封邮件就给了这么高的分成比例…… 大巧不工：行。那钱主编你帮我给对面回个消息，让他们跟我谈谈吧。” “钱主编：行，不工先生……不工先生，要不就约定在华亭出版社谈？我也认识些出版领域的律师。” 这件事儿其实和华亭出版社关系不大，钱主编这算是帮忙了。 当然，纪拙的书海外出版了，对钱主编和华亭出版社也不算是坏事。 要是那德尔文科幻出版社的运营下，纪拙的新书再在海外也得个什么著名奖项就更好了。 到时候再配合国内奖项，这不双杀！ “大巧不工：行，那就麻烦钱主编了。” 再给钱主编回了条消息， 纪拙就结束了和钱主编的交流， 这会儿，他已经在从从按摩正骨店回去了。 …… 而这边， 钱主编结束和纪拙的沟通， 顿了下，再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来， “晚上吃饭的餐馆预约上了吧？” “嗯。预约上了。” “那行，再帮我给那个德尔文出版社会份邮件，我们就走。” “行，钱主编，咋回？” “就表达下，《笼中鸟》的作者愿意就海外出版代理的事情谈一下，同时委婉的表达下，对他们这个分成比例不太满意……嗯，另外，就说《笼中鸟》的作者不工，正在忙活着写新书，不便前往他们出版社的国内分社，麻烦他们派人过来，到我们出版社谈……咱们国内的书，国内的作者，可不能让国外出版社把便宜占了。邮件发完了，再给咱们出版社常合作的几个律师打下电话，预约下时间……嗯，就这样！” 钱主编琢磨着，对着这个编辑说道， 这个编辑将钱主编的话润色了下，就编辑好份邮件给德尔文出版社华国分社回了过去。 “致德尔文出版社华国分社： 感谢贵出版社对《笼中鸟》的喜爱与认可，我们同样认为这部作品是部伟大的科幻作品。针对贵社提出的代理海外出版的请求，我们已经与《笼中鸟》的作者沟通联系，我们认为，贵出版社是有足够诚意的，所以建议作者和你们就此事进行交流，作者也同意了针对贵社提出的代理海外出版的请求和贵社进行……” …… 另一边。 首都，德尔文出版社华国出版社。 主编办公室，坐着位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女性， 正对着电脑上一位联系人，回着消息。 “德尔文出版社娄编：感谢张先生推荐的那本《笼中鸟》，我已经阅读过了，的确是部很好的科幻作品。看得我手不释卷。” “文化部门张明国：不用谢，推荐一些优秀的作品给同好只是举手之劳。 娄主编：还是得谢谢张先生，要不是张先生的推荐，我还不知道要晚多久才能看到这部作品，说不定到时候就被人给捷足先登了。 娄主编：我之前看这部还暂时未海外出版，也决定代理这本书的海外出版。 张明国：贵出版社要是准备代理的话，还请尽量不要亏待我们的作者啊。 娄主编：哪会，哪会，这是部好作品，不会愁海外出版，给得条件太差到时候也只能被截胡了。” 同样是首都。 屋里，张明国手里还捧着《笼中鸟》， 他已经第三遍看这本书，还是很喜欢。 抬起头，看了眼德尔文出版社那位主编给他回的消息， 张明国脸上再露出笑容，笑了笑。 一本好书，也是该让更多人看到。 也希望这本《笼中鸟》能在海外也打开更大局面。 张明国眼睛有些发亮，抱有一些期待。 顿了下， 将企鹅聊天给关了， 再捧起手里的《笼中鸟》，细细翻看了起来。 即便是看过两遍，第三遍看起来， 即便知道剧情发展，还是挺有意思。 第一百四十三章 张成屠瘟龙 “夜游酆都城” 收藏122，推荐36张，评论5，打赏1，月票2。 这是纪拙新书在非墨发布一夜之后的数据。 中午睡醒，纪拙从床上爬起来，就摸过来手机看了眼。 好久纪拙都没看过这么干净的数据了, 一晚上才涨了一百多收藏，按说非墨的收藏有水分吧， 不过看这推荐好像又差不多？ 纪拙感觉自己对这数据好像有点麻了， 就这个收藏和其他数据的首日涨幅他完全能接受。 要是后面也按这个涨幅涨就好了，说不定他还真能薅几个月系统羊毛。 不过即便近期内不暴露自己小号的身份，最大的难关却还在后面……上推荐的时候。 这么想着,纪拙还有点的睡意没了，更精神了些, 从床上爬了起来,拿着手机再看着。 点进那新增的五条评论看了眼， 评论区里，除了第一第二，打广告这种没有营养的评论， 还真有两条正经评论， “书看了，写得挺好的，文笔与故事俱佳，问题就是写得是不是有点太稳了，感觉文风不太适合网络啊。感觉作者是在模仿‘狗作者’那种写作方式？不过终究不是狗作者啊，这样写很容易扑的。” 谢谢你啊，真是借你吉言！ 纪拙没删这条评论,这条评论虽然提到了‘狗作者’，但看评论的人却会将他和狗作者恰好分开， 这就很好。 再往下，纪拙看向最后条评论, “六章已经看完了，很有意思，感觉作者对地府的描写很到位。另外楼上的话我不同意，咋了，不是狗作者就不能写这风格的了？你们狗作者天下第一？哎，我这暴脾气！” 看着这条评论，纪拙陷入了沉思， 好像也没啥太大问题。 咋了，就许你狗作者写，不许我‘大佬123’写？ 你狗作者写得好这种偏向出版风格的书，我‘大佬123’就不能写好了！ 笑话！ 纪拙现在支持‘大佬123’。 嗯…… 看完了这几条评论， 纪拙再顺便瞄了眼那唯一一个打赏， 是个不太熟悉名字打赏的，应该就是单纯喜欢这本书， 另外，昨天删了那条评论的读者， 也没再出现在评论区，显然是自己到处留言，早就忘了。 将作家后台给关了， 再看了眼读者群，作者群。 读者群里还有人在复读，作者群也是。 没啥特别动静，很平静。 嗯……一切万事大吉， 就挺好的。 纪拙满意地点了点头，收起了手机，开始洗漱。 …… “……俞叔，《笼中鸟》的签名书我就给你放在书架第二排的最左边了。” “嗯……” 老人带着半边耳机，坐在座椅上， 窗外正好的阳光落在他半边身子上， 旁边的护工将刚拿出来的《笼中鸟》重新放回了书架， 书架第二排，摆着的都是纪拙的那些书，从《七日地狱》到《牧童寻仙》，再到《笼中鸟》。 “……俞叔，听呢。” 护工重新走回来，和老人搭了句话， 老人点了点头，顿了下，也在应了句， “……在听牧童寻仙。除了七日地狱，我最喜欢地还是这本。” “……每每听着这部童话，我就感觉好像是小的那会儿，那会我父母都还在，爷爷奶奶也在……那时候，我还是别人的孙子，儿子。” “……傍晚上的时候，我爹娘，爷爷奶奶也给我讲故事啊……不过他们讲得故事就吓人多了。” 老人说着笑了笑。 护工站在旁边，也笑了笑，然后嗯着应了一声。 老人顿了下，再抬起头，面朝着传来阳光暖意的方向。 …… “……笔墨，我看你有点发愁，愁什么呢？” 总编从办公室里溜达出来， 就看到笔墨正坐在办公桌前，对着电脑望着， 脸上有点犹豫踌躇，似乎拿不定主意。 “那个作者不是又再我们网站发书了吗，我在想给他新书个什么样的试水推荐。” 笔墨转过头，望向非墨想的总编，应了句。 这时候，旁边，非墨中的内鬼，云心心捕捉到关键词‘那个作者’， 也面色不动声色，暗地里却竖起了耳朵，关切偷听着。 “……嘿，给个封推呗。” 总编笑了，多大点事儿啊。 虽然和纪拙签得合同里没有保底的推荐， 但那么优厚的合同都签了，还舍不得推荐， 就是纪拙本身的成绩也值得这个推荐啊……而且非墨的推荐也没那么值钱。 “……之前这个作者跟我说，让我给他保密。这本书他是开小号写得，希望暂时不要暴露。” “他想看看，没有老读者影响下，他现在新书的真实成绩。” 笔墨说着话，叹了口气。 这就是他犹豫的原因啊，直接来个大封推是挺合适， 但这样一来，不相当于违背了这个作者的主观意愿吗？ 总编听着笔墨这话，都懵了下。 这是啥操作，写本新书刻意不想让老读者知道， 想看下自己的真实成绩……好像老读者的订阅就是假的一样。 老读者的支持是会让一本书有一个保底的成绩和前期的热度。 但是一本书到底能不能爆火，还是看得书本身的质量啊。 不然按说大神白金作家都不会扑了？要扑还不是照样扑。 嗯……虽然纪拙的前科让他的读者估计更盲目， 题材都不管直接盲看。 不过这操作总编还是看不懂， 有谁会嫌弃自己的成绩太好，均订太高呢？ 不过隐约地又有点佩服纪拙这种神奇地操作， 有大量的作者一个分类一个类型写出成绩之后就是停留在舒适区，反复地吃老本。 而纪拙却一次次突破题材的限制，虽然分类题材越写越偏，但也是在越来越进步。 这种不断进步，不断打破限制的做法和勇气也的确让人佩服。 短暂地懵了一下， 总编脸上再露出了些笑容， “搞文艺创作的难免有点小癖好。既然这个作者想这么做，那就配合他一下吧。” “就按照他这个小号发的书就是个新人作者发的新手来给推荐。试水推成绩好，就在提更好的推荐。按惯例来就行。” “那行。” 笔墨点了点头，也没再犹豫这个问题。 他还是相信纪拙这本书的质量本身也能托起成绩。 …… 这边，魔都今天的天气算是比较阴凉， 纪拙坐在书房里，对着已经打开的电脑， 已经在开始今天的码字。 “噼里啪啦……” 书房窗外的太阳不时被云层遮挡，又不时钻出， 挥洒在书房窗下的阳光就时而隐没， 一缕缕清风透过窗，带来小区里些枝叶的窸窣声， 混杂在书房里持续的键盘敲击声中。 电脑屏幕上， 新起的一章，已经在浮现着字句。 《夜游酆都城》的剧情接着继续展开， 文中， 之前写到，主角张成跟着土地公已经到了枉死城， 在和土地爷的对话中，张成注意到了旁边一个口吐脓水的妇人。 妇人嘴里唱着一段含糊不清的歌谣。 “土地爷，她这是？” “她在等人咧。” 张成回头问土地爷，土地爷回答。 妇人听到有声儿，转过头来就问， “后生，来的路上有见过吕望吗？” 张成犹豫，转过头先是回望土地爷， 再对着妇人摇头， “没有……或许有吧，我没问遇到过其他人的名字。” “他是个壮汉子，长得这么些高……” 妇人在比划了下，说话间嘴里却还有脓水涌落， 妇人比划出的，大概是个比她高出一个头，应该是个很高大壮实的中年男人。 “没有。” 张成确实未曾看到，只能摇头。 妇人就再转过头，问着其他过路的亡魂， 只是其他过路的亡魂，痛苦的痛苦，浑噩的浑噩，又哪有几人回答妇人的话。 “……这是钱村的一个寡妇。年轻的时候被父母找了个婆家嫁了过去，过去没多久，她丈夫就去世了。” “又过了十年，她供养着的公婆已经相继离世，那会儿，给人地里帮工的时候，认识邻村的吕望，此后多有交集。” “女的送男人自己手织的衣服，男人帮女人做地里的粗活。” 土地爷似乎知道什么些情况，对张成讲着， 旁边的妇人听着话，也顿住了动作，痴痴听着。 “两人如此相爱了，按说此后两人应该成婚。寡妇公婆已经供养过了，无牵无挂，该能再嫁。只是这男人屋里父母却犹豫女人是个寡妇，怕被人背后指指点点。” “而果然，男人那村子里有人开始说三道四，有长舌妇在背后撺掇，说些指指点点的话……正所谓恶言一句三伏寒，话锋似剑割人。” “最后男人屋里不同意了，寡妇村子里也有人背后说些不中听的话，男人也是个愚孝的，父母不同意了，就畏畏缩缩地拿不定一个主意。” “寡妇不堪受辱，与男人约定殉情，就买了药，熬了。” “真是亏长那大的个子，结果是怂包！” 听着这话，张成有些生气。 旁边痴痴听着的妇人却未曾反驳，只是嘴里滚着脓水，眼底滚出泪水来，啪嗒啪嗒落着。 而土地爷的话却到这儿还没说完， “寡妇一碗毒药饮尽，倒在屋里，先来了黄泉枉死城，却久久不见那相爱的男人跟着来。” “于是就在这枉死城久久逗留，不愿意去投胎，逢人就问是否见过那男人，嘴里时不时唱着一两句含糊不清的歌谣。” “到如今却已经有足足六十几年。” 土地爷说罢，妇人依旧不言不语，只是泪水啪嗒啪嗒落着。 张成听着这话既来气，也有些可怜这妇人。 “……大姐，你不如还是去转世投胎吧，这样的人你怕不是等不到了。” “我与他约定，谁若先到黄泉地府，就在这儿等着，好来世接着作伴。” 妇人只是落泪，却不肯挪步。 张成实在是可怜这妇人，又再多劝了几句， 却最后还是没劝动，最后只能跟着土地爷接着往前去了。 “……后生啊，这枉死城里，多是些痴怨的男女，固执执着的人，有的人啊不甘心阳世的结果，苦等一个结局，有的人是含冤离世的，还是要等一个公道。” “有得等了百十年也还不甘心，总有些贵人大德过路的时候多有劝说，不过这些都不是能劝得动的，只有等到他们要的结果，等着他们要等的人到了，才愿意离开。” 过路枉死城的最后，土地爷跟张成说了这样句话，宽慰他。 一路出了枉死城。 一路上张成还见了许多执着逗留于枉死成内的身影， 有许多些人纠缠在一起的怨念，也有枉死的。 纪拙花费了不少笔触去描写枉死城内众亡魂的景象。 这些枉死的亡魂多数都是在这儿受苦， 死时的状态依旧不曾解脱，只是日复一日承受着痛苦，却不愿意去投胎， 心甘承受这痛苦，也要等到想等得， 或是沉冤得雪的真相，或是一个公道，或是一个人。 剧情在这儿， 继续往下进展， 就再到了新的一章， 主角张成隔着土地爷就要进入酆都城， 却在酆都城外被拦住了。 一条漆黑，龙形的魂体横在了黄泉路上， 往着两侧蔓延， 只见这条黑龙身上，满是疮口，满是腐烂的皮肉， 像是有腐蚀性的脓水就滴落在黄泉路上， 那黑龙的龙头就趴在黄泉路边上，有气无力地喘息。 这龙不大，没有传说中那样这天避日， 看起来不过是数十米长，龙头趴在地上刚好只比张成高出一点。 但着实将张成吓了一跳。 “龙？” “……这是条恶龙，也是条瘟龙。别看他现在还病弱弱，一旦腾起，却是要伏尸万里。” 土地爷却给张成如此说。 “地府？” “不，人间。” 土地爷再告诉张成， “这阴间和阳间多有对应，这瘟龙却是阳间的瘟气在阴间的映照，此时阳间瘟气初升，于是此刻这瘟龙还若，等到瘟气一起，瘟龙腾空，怕是每时每刻都要从地上叼来些亡魂。” “这瘟龙出现在后生的黄泉路前，怕是这瘟气距离后生也不远。” 听到这话，张成更是吓了一跳， 从他听说过的哪座城有瘟疫，哪就是民不聊生，浮尸遍野的景象。 这要是这瘟气是出现在他所在村落附近，可还得了。 “那这地府将瘟龙除去，那阳间瘟气是不是就散了？” “这阴间却也和阳界对应，要是瘟龙没了，瘟气散而不聚，自然起不了势。” “只是这是阳间之事，阴间地府却不便插手。” “那我是阳人，我能做点什么吗？” 张成问， “后生是阳人，倒是可以将这瘟龙除了。” “可是土地爷，这瘟龙这么大，我这……” 张成看着这瘟龙，瘟龙虽然奄奄一息， 但数十米的身长，却是他难以对付的， “后生是贵人，贵人自然有贵气，你上前，这瘟龙怕是还要拍你咧。” “你这样，上前，打瞎了这瘟龙的眼睛，这瘟龙看不到要糟瘟气害的人，就自然散了。” “谢谢土地爷提点。” 张成应了土地爷的话， 虽然还是对这数十米长即便趴着都比他高的恶龙，瘟龙畏惧， 但想着瘟疫一开，生灵涂炭，还是壮着胆子朝着瘟龙走了过去， 而这瘟龙果不其然正如土地爷所说还害怕他， 虽然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喘着， 却在张成往前去的时候，还是往后缩着头颅，缩退着身子。 而这章的剧情， 就到这结束了， 接下来自然就是‘张成屠瘟龙’的剧情， 不过纪拙没写，那得是明天才能写到的章节。 看着章节内铺满的字句内容， 纪拙沉思了下， 话说，自己这算是断章嘛？ 不算吧，只是断在这儿实在是太合适了， 实在是怪不着他。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就纳闷了，非提狗作者干什么？ “狗作者！啊啊啊，狗作者气死我了！” 云轻慕刚看完了狗作者今天的两章更新， 看得时候觉得贼有意思，看完了想将狗作者吊起来打。 竟然又断章了？ 看着看着就没了！这谁能忍！ 气死我了！ 气死我了！ 气得云轻慕今天都没给纪拙的新书投票， “啪……” 云轻慕再揍了一拳吊在衣柜架子上的玩偶熊。 云轻慕，无能狂怒！ 狗作者你就不能把后面那点剧情写完吗…… 好吧，那点剧情不一定一点就能写完,那你就不能多更新一章吗？ 啊啊，气死我了！ 不行，不能光自己一个受罪。 “秒速三十万：出来！ 拙而不凡：吃过了，不吃夜宵，今天肠胃不好，改天再约！” 几乎是瞬间，纪拙就回了消息, 然后云轻慕更气了。 你这不是知道断章气人吗,还断章！ …… 而另一边,纪拙刚更新完， 正看着评论区里新增的评论。 迅速回了条云轻慕发来的消息， 呵，就云轻慕今天这反应，不得点个特辣锅， 他倒是不怕辣，就是怕一会儿云轻慕自己辣着吸气，一会儿再气坏了身子。 哎，他就是这么善解人意，体贴入微。 再转过头，纪拙看着评论区里的评论， “狗作者，就两章？你搁这儿喂鱼呢？够谁看,接着更啊！” “作者大大,求求了,今天我生日，能不能多更新一章。” 催更的，毫无意外。 就是换个号，还是得到了读者们亲切的称呼‘狗作者’。 纪拙对这三个字略微有点过敏。 再反复浏览了下评论区的动静， 嗯，评论总共就七条，翻来覆去地也看不出花来， 今天一下午，收藏再涨了几十个， 纪拙也搞不懂是非墨的假收藏还是真涨了这么多， 不过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纪拙，对这点收藏也无所谓。 倒是打赏又再增加了一次， 不过还是昨天那个打赏的读者打赏的，也不多就一块钱。 嗯，至少没增加新的打赏读者。 顺手将电脑关了， 纪拙摸起放在旁边的手机， 一边往书房外边走，一边看了眼企鹅聊天上的消息。 云轻慕对他的念念不忘，锲而不舍……无能狂怒，就不说了。 乌贼跟编辑笔墨，以及华亭出版社的钱主编也在纪拙码字期间发来了消息。 纪拙依次回复。 …… “乌贼：大佬，我新书准备发了，参考您的意见我还是准备写科幻！希望大佬到时候给看看。” “乌贼：对了，大佬，你新书发了吗？” “拙而不凡：恭喜恭喜。 拙而不凡：别问，问就是在写了.jpg。 乌贼：大佬真是幽默啊。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拜读到大佬的新书。 乌贼：大佬发新书了说一声呗，我也帮大佬宣传宣传，虽然我力量微弱，不过还是想为大佬新书添点力。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谢谢，不用。” 我好心给了你建议，你却想‘恩将仇报’，实在心思‘歹毒’。 纪拙回了条消息就溜了， 实在不想提关于新书的事儿。 …… “笔墨：大佬，新书推荐已经安排上了。 笔墨：下周试水推，上二级页面的app。 拙而不凡：对于一个小号来说，这样的推荐是不是略好，我不是质疑，就是问问。 笔墨：…… 笔墨：就按你新书本身成绩给的推荐，你这本书成绩裸奔（无推荐）成绩还不错。 拙而不凡：非墨站，首日才一百多收藏，这也叫不错？ 笔墨：……大佬，你有一阵没在非墨发书了。 笔墨：这不是非墨被始阅网收购之后就改革了吗，后台的收藏数据现在都是真实的，没有水分。 拙而不凡：…… 笔墨：大佬？ 拙而不凡：没啥，就是挺意外的。” 和笔墨聊完， 纪拙陷入了沉思， 那我这个数据是不是有点危险了。 我想想，当期任务是均订一万八， 起码上架前收藏到十五万才能达到吧。 按现在的更新，一个月上架，两个月完本。 现在的数据，好像也不是太危险了。 不过是不是不能乱断章了，这样不是让更多读者收藏吗。 哎…… 纪拙叹了口气，结束思索，也结束了和笔墨的聊天。 最后是， 华亭出版社钱主编发来的消息， 还是关于《笼中鸟》海外出版的事儿， “钱主编：不工先生，德尔文出版社回复是说这周五，也就是后天到出版社来，和不工先生你谈海外出版授权的问题。 拙而不凡：行。” 简单回复了句，纪拙就打开外卖软件开始点外卖了。 跟云轻慕说吃了晚饭，但实际还没吃呢。 也不出去了，万一撞见云轻慕多尴尬啊。 纪拙做事，一向稳妥！ …… “噼里啪啦……” “呼……” 又是在书房的一上午。 纪拙这两天也没啥事儿， 过着很规律的生活，中午起床，下午码字，晚上吃饭，深夜玩游戏， 抽空顺便看看读者群里有没有特别的动静，看看新书的评论， 再顺便给《牧童寻仙》的改编剧本起了个头。 这会儿，才是中午，纪拙已经码完了今天的更新， 因为下午约好和德尔文出版社谈海外出版授权的事宜，纪拙难得起了个早。 “啊~” 纪拙一边打开着作家后台，再打了个哈欠。 更新发布完成，回头作家后台，再瞄了眼新书的数据、 “夜游酆都城” 收藏1031，推荐356，评论23条，打赏13次，月票21。 这个数据对比他之前的书，自然是很惨淡。 但是这本书他用小号发的，目前也没见暴露身份， 书才发了三天啊，裸奔三天就这个数据了， 纪拙有时候看得都止不住沉默。 哎……终究还是回不去了， 想凡人修仙那会儿，一千收藏涨了多久啊。 叹了口气， 纪拙再点开了评论区， 昨天晚上开始，他就发觉这评论区的风向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倒不是他快暴露了， 就是吧……有读者吵起来了。 “……这作者在非墨写神话啊？真尼玛狗作者作风。” “……就自从狗作者牧童寻仙几本书之后，非墨的整体风向都有点变化啊，不过挺好的，我就喜欢这种写得好的。” 到这儿其实还正常，然后就来了位暴躁老哥， 一番话成了导火索。 “是是是，你们狗作者天下第一，怎么，你们不提下狗作者，不和狗作者沾上点关系就不好是吧，人作者好好写着书，你们非得在人评论区里扯狗作者？我真是纳了闷。” 然后评论区就吵了起来。 “我也想说……即便这本书和狗作者没关系，这也是本好书吧，再说这个作者和狗作者哪像了？老提狗作者干什么，讨论讨论剧情不好吗？” 就看着这些评论吧， 纪拙就心情……挺复杂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有零有整的版权分成 感觉多少有点莫名其妙。 嗯……头皮有些发麻。 看着这评论区快区分出两个阵营的争吵， 一方可能是看过狗作者的书，见到‘大佬123’这神奇的作法忍不住就提了一两句狗作者， 另一方就见不惯这群人动不动提狗作者的样子，就吵了起来。 纪拙在想要不要将这些人全给禁言了。 想了想……暂时作罢，随他们去吧。 电脑一扣，带着这有些复杂的心情,准备出门了。 …… “……怎么，狗作者写得，我们‘大佬123’写不得是吧，怎么，你们狗作者在非墨写童话行，‘大佬123’在非墨写神话不行？” 另一边,打开非墨看狗作者昨天更新，他还没来得及看得的章节, 叶林汉就看到了评论区里争吵起来的评论, 一看，叶林汉就乐了，狗作者的读者跟狗作者小号的新读者吵起来了？ 有意思啊？ 叶林汉眼睛放光，看着这评论区里的评论， 恨不得喊几声，‘打起来，打起来’。 甚至感觉有些心痒，也想凑凑热闹。 不过想了想，答应狗作者保密，不宣传，还是不掺和这些事儿了吧。 而且看评论区里的评论，似乎争吵都已经到尾声,快结束了。 “哎……朋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说这个作者的作风一股狗作者的味儿，又不是……就是,我也挺喜欢这个作者的《夜游酆都城》的。” “哎，作者今天好像早更新了，都别吵了，看书了。” 叶林汉砸吧了下嘴，然后再眼睛放光，看着这些读者先前争吵的评论， 火速地将这些评论都截了下来， 虽然狗作者现在不让宣传做视频， 但等到后面狗作者书火了，可以让他做视频的时候， 这些评论都是绝佳的视频素材啊！ 至于狗作者的书能不能火， 叶林汉觉得这不是一个疑问。 只是火爆的程度而已。 …… “……纪先生……嗯，我还是叫您不工先生，您不介意吧。” “名字只是个代号，钱主编，久违了。” 这边，纪拙已经到了华亭科幻出版社， 华亭出版社不愧是在之前快要死不活的出版社， 位置在一个稍偏的街道旁，不过倒是独门独栋的， 一共三层，楼下是个诺大的书店，二三层才是华亭出版社的办公地。 楼外边的华亭科幻出版社牌子似乎是新换的，颜色看起来还有些新。 纪拙到华亭出版社的时候， 钱主编已经带着几个出版社的编辑在楼下等着， 此前纪拙都是和钱主编在网上联系，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纪拙看着钱主编，就是个中年男性，四十岁上下， 人到中年难免发福，有点小肚子，穿着还算正式的衣服，脸上也看着和善，就是头顶上头发有点想稀少了。 钱主编看纪拙，则是感慨，写出《笼中鸟》的作者果然是一表人才……也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然后又感慨……不像是自己，岁月是刀，刀刀催人老啊。 “不工先生也是闻名不如见一面，真是青年俊杰，一表人才。看起来真是意气书生，风华正茂。” “钱主编客气了，钱主编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潇洒倜傥。” 互相寒暄了两句。 两人都笑了笑， 钱主编就领着路，带着纪拙往楼上出版社走了。 “……不工先生你早到了，距离和德尔文出版社那边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多钟头，那边的人也还没到。” “会议室已经是安排好了……这会儿，要不带不工先生你转转出版社。” 上了出版社在的二楼，钱主编领着纪拙参观着出版社。 其实也没啥好参观的， 华亭出版社也不大，目前最大的业务就是出版纪拙的《笼中鸟》。 编辑员工加起来也就十几二十个，出版社二楼就坐下了，位置都还有些宽松， 三楼则主要是会议室，会客室。 钱主编就主要给纪拙简单介绍了下出版社里的些负责不同工作的编辑， “这边是审稿编辑……老实讲，要不是纪先生你的书，我们现在出版社也就半死不活的模样，审稿编辑审稿最多的也就是些自费出版书籍，看看有没有什么违禁内容。” “也就是这出版社的位置是自家家的，不用给租金，楼底下租给书店也能补贴点租金，不然早就熬不住了。” 听着钱主编感叹着的这话，纪拙不禁瞄了眼钱主编， 这话说得，虽然这位置稍有些偏，不是在最繁华的地段， 但这是魔都啊，魔都，街道旁一栋独栋的三层楼……一层面积还这么宽。 纪拙忍不住摇头，这凡尔赛的。 不像他，虽然这段时间银行卡里又入账些钱， 但总共在魔都也就能买套两百平米的房子还是加上公摊的。 而这儿，光这层都不只两百平。 哎，系统羊毛还是要多薅啊。 “……这边是审校编辑，主要负责排版跟校对，然后联系印刷厂那边进行印刷。” “……嗯，这是我们出版社常请的两位出版行业的律师，今天和德尔文出版社的谈判可以让他们也参与。” “两位好……” 再和钱主编帮忙找来的两位律师互相握了个手， 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不工先生，时间这会儿差不多了，德尔文出版社那边也该快到了，那我们就去会议室吧，会议室在三楼。” “行。” “……不工先生，《笼中鸟》再版的十万本也即将销售一空，出版社这边准备再次再版印刷。这次准备一次印刷二十万本。” “虽然数量不少，不过各渠道缺口不少，把货补过去，就估计剩不了多少存货……我也相信不工先生你的《笼中鸟》再版这二十万很快就能卖完。” 出版社准备再继续加印《笼中鸟》， 纪拙自然是没意见，没了系统目标的影响，自然是销量越高越好。 而且出版社给作者结算稿费就是按印刷本的数量来的，至于印刷出来的库存卖没卖出去，其实都和作者一般没太大关系。 也就是之前纪拙的系统目标是销量。 出版社就更没意见了，虽然给纪拙的版税分成不少， 但出版社总归还是能赚不少的，直到现在《笼中鸟》的每周销量都没断崖下跌，随着读者口碑持续发酵，扩散， 还有着源源不断的读者涌入《笼中鸟》的笼子里， 而《笼中鸟》是直接出版的，连网络上分走销量的都没有。 钱主编都恨不得再找两个合作印刷厂，给三班倒，全天不停地给他印《笼中鸟》。 对于钱主编个人来说，他喜欢的科幻卖的销量越多，越多读者看到他越高兴， 对于出版社来说，现在印《笼中鸟》都不是在印书，简直是在印钱。 “……钱主编，德尔文出版社的人来了。” 就在纪拙和钱主编闲说着话时， 有编辑领着德尔文出版社的人，上来了三楼。 一众人自然是从会议桌前起身，客气着招呼着。 纪拙也跟着起身，转过头去看，走进会议室的德尔文出版社来人， 倒不是欧罗巴洲哪个国家的人， 领头的就是位中年华国女性，穿着白色女士西装，盘着头，整个人显得干练而精神， 身边跟着的是个西装革履的男性，似乎是律师，以及一个不知道是编辑还是助理的随行人员。 从德尔文出版社华国首都分社赶过来的。 “钱主编你好，我是德尔文出版社华国分社的主编，我姓娄。这两位是我们出版社的律师和编辑。” 这位娄主编脸上带着笑容，优先迈进了会议室大门，朝着钱主编伸出了手， “娄主编你好，麻烦你刻意跑一趟了。” “为了一本好作品，别说只是从首都飞过来了，就是在地球另一边我也得赶过来。” 钱主编和这位娄主编互相客气了下， 这位娄主编再笑着转过头望向了旁边，看了看，目光落在了纪拙身上， “这位就是《笼中鸟》的作者不工先生吧。先生您的著作我看过，写得很好，看起来就手不释卷，不忍心放下。” “我是不工，娄主编客气了。” 看得出来，这位娄主编是一个有些强势的事业型女强人， 从踏入会议室开始，就一直习惯掌握着主动， 但待人处事并不会让人觉得难受，因为对方礼节做得很足，姿态摆得也比较低。 纪拙伸出手，和这位娄主编轻轻握了握。 一众人笑着寒暄了几句， 就相继在会议桌旁坐下。 “钱主编，不工先生，那我就不客气，开门见山了啊。” 其实主动开口，在谈判中难免偏向弱势， 但都千里迢迢跑过来了，也就没必要再讲究这些了。 “这次过来，主要就是为了不工先生作品《笼中鸟》的海外出版问题。” “不工先生的作品我已经读过，我个人认为是一部很好的科幻作品，相信也有不少人这样认为。而这样优秀的作品，仅仅是在国内出版又实在可惜，所以自荐想由我们出版社来出版这部作品的海外版本，也让更多读者看到这本优秀的作品。” “我们德尔文出版社，想必不工先生和钱主编都已经有所了解，在海外的欧罗巴洲乃至其他国家都有分社和分销渠道，虽然在欧罗巴洲的出版社中算不得第一流，但在科幻出版这个领域的运营，我们绝对能算得上顶尖，我们出版运营了不少著名的科幻作品，比如前年获得雨果奖的…… 如果不工先生有意将作品海外出版，我想我们出版社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娄主编优先说完话，没有提具体条件， 那都是之后谈判的细节。 钱主编听着，没做回复，只是转过头望向纪拙， 《笼中鸟》的海外出版权完全在纪拙手上，钱主编跟华亭出版社也只是帮忙而已。 “原则上我同意将《笼中鸟》海外出版。” 纪拙看着娄主编，这样应了句。 娄主编闻言，脸上露出些笑容， 其实这也是必然了，不愿意将书海外出版，两边人也不会坐在这儿了。 “不过贵出版社给出的条件是不是略微还有些苛刻。” 这话不是纪拙说得，是钱主编帮纪拙讲得。 “先感谢不工先生愿意将这本优秀的科幻作品拿到整个世界范围让更多读者阅读到。另外，我们出版社给出的条件应该是比较优厚了吧。” 娄主编皱起了眉头，似乎是因为钱主编的话， 当然不过是装装样子， 现在这样其实早就有心理预期， 毕竟钱主编给德尔文出版社回的邮件就说得很清楚了嘛， 是因为他们的诚意才愿意和他们坐下来谈海外出版的问题， 那为什么不直接答应下来还需要谈，自然是‘诚意’还不够。 “不工先生这本作品，虽然很优秀，但毕竟此前并未进入过海外市场，书籍本身也没得到海外市场的反馈，我们这边给出的百分之九版税分成已经是出于不工先生作品本身实在优秀而给出的分成比例。” 娄主编还皱着眉头，面上似乎是不能接受钱主编的说法。 “娄主编，话是这样说。但事实上《笼中鸟》已经是经历过市场考验的作品，目前，笼中鸟已经在国内销售了近十五万本，而这还仅仅只是不满一月的销量， 娄主编对国内的出版市场应该有了解，应该知道这个销量意味着什么。 同时《笼中鸟》的类型是科幻，并没有那么高的文化门槛，也就是说，事实上市场已经证明了《笼中鸟》必然大卖，而贵出版社在海外再出版这本书是没有试错成本的，在这种情况下，娄主编不觉得百分之九的分成比例有些苛刻了吗？” “而且，我们出版社出版《笼中鸟》可是给了不工先生百分之十五的版税分成，要百分之九就给你们出版了，我这儿心里还有点酸呢。” 听着钱主编这话，娄主编倒是真有意外了，然后脸上露出来点犹豫了。 …… 纪拙就看着钱主编和娄主编，以及双方的律师开始针对一些细节问题唇枪舌战， 倒是他自己很少说话了，就对一些关键点，发表些看法。 然后经过一阵激烈的谈判， 《笼中鸟》海外出版的事情终于谈了下来。 谈判结果是， 纪拙同意将《笼中鸟》的海外出版权，也就是除华国以外其他国家的出版权授权给德尔文出版社， 德尔文负责《笼中鸟》的海外运营及出版分销， 为此，需要支付纪拙百分之十点五，这个有零有整的版税分成。 这个版税成分纪拙跟钱主编都还算满意，娄主编也还能接受。 双方谈判完， 钱主编再将目光转过头望向了纪拙， 纪拙看向钱主编，再看向娄主编，点了点头。 双方就这个条件，签订了海外出版授权合同。 合同已经经由双方三个律师查看了遍，自然没有问题。 当纪拙和娄主编分别签下合同， 娄主编松了口气， 这本《笼中鸟》，娄主编的确是很看好。 所以即便花优厚一点的条件也有签下来。 “谢谢不工先生对我们出版社的信任，那就预祝《笼中鸟》的海外大卖。” “……嗯，据我所知，不工先生还有另一本科幻作品，有想法海外出版吗？” “……嗯，要是纪先生不愿意的话，可以这本《笼中鸟》海外出版之后我们再谈。” “一本本来吧。” 双方谈判完，再闲说了几句话， 德尔文出版社的人也没久留，就离开了。 “还着急尽早将《笼中鸟》海外出版呢，就不久留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身份暴露可能的矛盾二重性。 “……纪拙，你新书《夜游酆都城》就要上推荐了吧？” “嗯，今晚凌晨。” “……嗯，要不要我给你晚上打赏一笔……这本书我还是挺喜欢的！” “可别。” 入夜，云轻慕跟纪拙约在家涮羊肉店里， 一边涮着肉，一边聊着。 云轻慕看着纪拙连忙拒绝的反应,逗着纪拙，感觉很有意思，笑眯了眼睛。 “那要不要我帮你宣传宣传？” 云轻慕接着笑着说道。 “不用。” 纪拙抬起头瞥了眼云轻慕。 “哎……没意思。” 见纪拙反应平静了，云轻慕叹了口气， 然后再夹着锅里涮好的肥牛片，嘶呼嘶呼地吃着， 纪拙瞥了眼，顺手递了瓶插好习惯的酸奶过去, 云轻慕就顺手接过了,吸了一下口， “还真有点烫啊。” “慢点吃呗。” “嗯……纪拙，你这本是不是又写不长啊，感觉夜游酆都也是部中长篇，甚至更短点？” “嗯，二十万左右，一个月上架，一个月完本。” “嗯……” 云轻慕点了点头， “出实体书吗？” 听着这话，纪拙再抬起些头，认真地望向云轻慕, “轻慕啊，你是觉得我这本书能火吗？” 云轻慕听到这话都懵了一下，呆呆地望着纪拙， 然后回过神来，反问了句， “为什么不能？” “你不觉得在非墨写的古典神话很难火吗？” “可那是你写得啊？” “别人又不知道。” “可那也是你写得啊，你都写过童话了,还怕神话不火，神话总比童话的受众多吧？” “你说得也有道理吧……” 纪拙默默叹了口气，感觉突然失去了说话兴致， 就感觉有些难受。 “诶，对了，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云轻慕却兴致勃勃的，小脸红彤彤地再凑近了些， “云轻慕。” “刚才是这么叫的？” “不是吗？” …… “……还看狗作者的呢？《笼中鸟》？” 一间大学宿舍里，曾和纪拙在书店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人正坐在自己书桌跟前翻看着本书， 对面坐着的舍友回过头来望了眼，出声招呼了句， “不是，《笼中鸟》都看了好几遍了，现在这儿看《牧童寻仙》呢。” 抬起手里《牧童寻仙》，年轻人晃了晃出声说道， “先前才知道，狗作者还有其他作品，不过《七日地狱》还有其他几本都看完了，就剩下这本我最不感兴趣的题材，童话了……然后发现果然是狗作者写得，就是童话也挺有意思……不过这本童话马上也要看完了，也不见狗作者发新书。哎，接下来就是有得等了。” “也就是我发现狗作者晚一点，不然等得更煎熬。” “还在那儿吹狗作者呢？” “我吹？之前谁求着我要《笼中鸟》看。我就问一句，要是狗作者这会儿出新书了你看不看？” “看。” “买不买？” “买。” 对面舍友很实诚地点头， 虽然他没有年轻人那么痴迷狗作者的，一本书反复看好几遍， 但要是狗作者书出了，他肯定看，而且抢着看。 “诶，别说了……我这儿发现一本贼有意思的神话。你要不要一起看看，就是字数还少。” “刚在推荐上瞄到的。” “网络，神话题材？这尼玛不狗作者作风吗？现在网络方向变了，狗作者以前这种风格贼少，现在也不少了。” “哎，你说这话我就不乐意了，怎么就狗作者作风了，别人还不能写神话了，非就得和狗作者扯上关系？” 本来就是闲说着的话，听到舍友这回答的话这语气， 年轻人都懵了一下， “我就随口提一句，你咋这么冲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就是这本书底下也有不少人评论跟你差不多，动不动就提狗作者，这不是给狗作者招黑吗？” “人作者写神话的，跟狗作者有什么关系。” 舍友也反应过来了，连忙抱歉。 年轻人听着，更对这本书感兴趣了。 这么多狗作者的读者在这本书的评论区聚集，那说明这本书也符合自己的口味啊？ “对了，你要看吧？叫《夜游酆都城》，在非墨上。” “夜游酆都城是吧？之后我在看吧，我先把这本童话看完。” 看着手里的牧童寻仙，又有些舍不下，年轻人就再应了句，接着看着狗作者的这本童话。 而他舍友则是再转过头，接着再看还没看完的《夜游酆都城》。 …… 而另一边， 和着云轻慕吃完了晚饭， 各回各家的纪拙， 这会儿因为《夜游酆都城》上首个推荐， 正守在作家后台，刷新着数据。 数据增长倒是没什么， 就是评论区里新冒出的些评论让他有些更麻了。 怎么之前眼看就要停歇下来的‘狗作者之争’怎么又愈演愈烈了。 倒是不影响这些读者看书，反正纪拙看这后台的票是没少， 就是两拨读者实在吵得不可开交。 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上了推荐，又有新读者进来了，然后又有新读者提到了‘狗作者’。 “作者大大的《夜游酆都城》已经看完了，好看！速更！就是……作者大大不会就是狗作者小号吧？写得这么好，还是这种奇怪的题材。” “诶，又来一个，怎么，不能好好看书了，非得和狗作者扯上关系。” “？？？大哥，我就合理怀疑一下，这么冲干啥，不是就不是呗。” “什么叫合理怀疑，怎么就你们狗作者能写这种题材，别人作者都不能写？那现在网上写这种小众偏实体出版风格的书多了去了，都是你们狗作者写得？” “哎，我还真就来劲了，现在这网络潮流风气还不是狗作者带起来的，在狗作者之前有多少作者这么写，就这种情况我还不能怀疑下了？” “……大家要不好好看书吧，和狗作者有没有关系也没不重要。” “狗作者那么厉害，你等狗作者新书啊！看别得作者书看什么！” “诶，我就看！这个作者写得好，我凭啥不看，我就看，我看了我还打赏，我还投票！我就觉得这个作者写得和狗作者不相上下！” “我本来没想参与的，不过看到楼上的话，我想说，狗作者的书我也看过，我觉得这本书比狗作者写得好……” 纪拙默默用小号发了句话， 结果直接被淹没了， 不过幸好，随着读者越来越多， 争吵的火药味倒是没那么浓了， 针对开始转向‘大佬123’和‘狗作者’的书谁写得好。 从文笔开始比…… 就文笔这件事儿，纪拙是站‘大佬123’的， 毕竟属性又加点了，系统数据很真实地摆在那儿呢。 莫名其妙就达成了个成就，我打我自己。 略有些莫名其妙的， 纪拙出手封了几个口吐粗鄙之语，火药味过重的评论， 暂时没管了。 这种局限在争论程度的讨论，好像对他保密小号身份很有帮助啊。 不过这评论区老是提狗作者， 咋感觉又有点危险。 哎……这就是狗作者身份暴露的矛盾双重性啊。 第一百四十七章 这本书讲得是什么？ “……哒哒……哒哒……” “……在做什么呢？” 正是下午的时候，阳光再透过阳台的窗，挥洒进屋里， 老人坐在张椅子上，晒着太阳，面朝着窗外挥洒来阳光的方向。 旁边的护工就拿着手机，不时抬起头看看老人有没有事情, 不时再低下头，再手机上快速戳着，脸上有些义愤和点凑热闹的激动。 老人晒着太阳，半天都没动弹，也没听到旁边护工的动静， 就在转过头,大概朝着屋里的方向问了句。 “回消息呢。” 护工放下手机，在往老人跟前走近了些，应着。 “俞叔你之前不是让我帮忙再找找有没有其他合适的书看看吗？” “嗯……那个作者《笼中鸟》之后又没了动静，怕是又再要个十天半个月才能有新书。” 老人点了点头，应了声， “怎么？找到了？” “不是，我就是在非墨找书的时候，看到一本书底下有人提佝……那个作者，说这本书写得比那个作者还好，本来就是写得那个作者风格的书，反过来又要踩那个作者一脚，我气不过，也跟着其他那个作者的读者和这本书的读者吵了几句。” 说起来，护工还有些义愤， “俞叔你说，这本书这些个读者是不是有些过分？” 听着护工的这话，俞叔却是忍不住笑了。 “是不是比那个作者写得好，那得看了书之后才能知道。肯定还是有比那个作者写得好的，只不过那个作者风格格外符合我的口味。” “……当然,他们这么说那个作者肯定是不合适的,别人作者又没批评这本书，这本书的读者倒是批评起别人来了。” 老人停顿了下，再这样说道。 “你看，俞叔你也这么觉得吧，看得这些人的评论我是真来气！” 见老人支持他的看法，护工再忍不住说道。 老人再笑了笑，顿了下问道， “这本书是写得什么？” “神话，古典神话，就是这类型有些特别，所以有那个作者的读者提了句像那个作者，就有这本书的读者不乐意了。” “嗯……写得应该还不错，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读者护着他，不过肯定还是和那个作者差距不小的。” “有没有差距，谁好谁坏，那得看了书才知道……” 老人再笑着说了遍，再顿了下， “你把那本书打开，给我听听吧。” “嗯……好，俞叔。你听听，我就不信能比那个作者写得好。” “别这么说，人作者倒是不急，估计这种小事儿都难以注意到，倒是你这个读者急起来了。” “俞叔，我这不是论个公道吗？” 老人再笑了笑。 摸了摸，接过来护工递到手里来的蓝牙耳机， 戴在了耳朵上。 护工帮着老人打开了非墨app自带的朗读功能， 读的声音也就在老人耳边响起， 这部所描述的世界也在老人漆黑的眼前展开， 在脑海中浮现。 从主角张成从有些破败老旧的庙里，伴随着屋外暴风骤雨，靠着土地爷的神像昏沉睡去， 再到中间间隙短暂醒来， 再到被土地爷从昏沉睡意中唤醒， 原来张成魂魄离体被土地爷领着踏上黄泉路，去幽冥地府一游。 土地爷说张成是个贵人，只是暂时不知道贵在何处。 然后再是下到幽冥阴间第一站，金鸡山，恶狗岭， 心有阴暗者畏惧不前，坦坦荡荡者大步迈过。 然后再是望乡台。 此去再难回头，回望故土故人已是阴阳两隔。 的朗读声不快， 老人就细细听着，愈加安静而沉默，已经渐随着作者的笔触沉浸在这个书中世界中， 似乎也随着书中的张成在夜游幽冥一程一程。 老人这个岁数，距离死亡已经很近， 说句不吉利的话，已经是半只脚入土， 对这幽冥地府的描述更加有感触， 有时候也心有戚戚，有时候也心有煌煌。 一生下来，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一辈子是否就完全坦坦荡荡，未曾做过错事。 有些沉默着，老人接着听着这个故事。 旁边的护工则是静静站着，看着老人听着这个故事的反应， 看俞叔这反应，似乎这部似乎还真得不错？ 不然也听不了这么许久。 老人又再听了阵， 书中描写的剧情一直过了枉死城， 老人再摸索着，在手里握着的手机屏幕上点了下屏幕， 耳朵里播报着的朗读声，自然跟着停下。 “俞叔，这本书怎么样啊？难不成真比那个作者写得书好？” 护工见老人停下听了，问了句。 老人握着手机，耳机都还没摘下来，听着护工这话却更沉默了。 他是偏向那个作者的， 毕竟他也算是那个作者的忠实读者了， 但是这本书也觉得不错， 他听这本书时候的感受不能撒谎。 “……各有千秋吧。” 老人顿了又顿，蠕动了下嘴唇，最后就给出了这么个答案。 “啊？” “俞叔真得这么好吧？” “也不定就是比那个作者的书好，只是我也挺喜欢这本书。” “和《七日地狱》比呢？” “《七日地狱》我更喜欢。” “和其他书比呢？” “各有千秋。” 护工懂了。 老人应着话，再顿了下， “……之前啊，我看这本书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就想起来件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嗯？” “久到我都以为我忘了，毕竟似乎只是件很小的事儿，但这会儿却突然就又想起来了。” “我还小的那会儿，屋里穷。家里有好几个兄弟，就靠着我爹娘养活，常常都是吃不饱，一年都见不到几回油腥。” “一天，大概是过年那会儿吧，我娘从房梁上取了小块腊肉下来，割成了两截，放在锅里煮。” “我那会儿饿得厉害……你知道那种饿死的吗，死的时候脸鼓圆圆的，就浮肿的……” “我那会儿饿得厉害，就趁着我娘在厨房后面烧火……灶口隔着灶台有面墙，就趁着那会儿，我就直接伸手掀开锅，直接从锅里捞了一块肉出来，拿刀切了一片，塞进嘴里囫囵吃了，将大块肉又扔了回去。” “我母亲没发现……那会儿吃肉都是，几个兄弟姐妹各分上一片，父亲两片，母亲也一片……吃饭的时候又给我分了一片。” 老人说了件似乎很小的事情，却再沉默下来， 这是件很久之前一件很小的事情，却还依旧很清晰地在老人心底。 就是这样奇怪，偏偏爹娘的脸都记不清楚了，模糊了，这件小事儿却还没模糊。 “……俞叔，这本书讲了什么啊？” “我看到了报应。” 护工看着老人沉默地样子，出声小心问了句， 老人沉默了下，这样回答了句。 一本书，不同的人看到得总是不一样的。 护工听着老人这么说，顿了下，又再小心着说道， “俞叔……可能您母亲当时就发现了吧？” “你偷切了一小片腊肉，切在原本割开那侧，就两边口子对不上了，您切在没切过了这侧，就多了刀印。” “俞叔你还说那时候肉少，少了些肉，您母亲应该当时就发现了。” 听着护工的话，老人却猛然转过头， 对着传来声音的方向，然后僵住了动作， 许久不曾动作， 只是久了久了， 又再转过头，朝向窗外阳光挥洒进来的方向。 “你去帮忙烧一壶热水吧，我自己坐在这儿，再听听这部。” “行，俞叔。” 护工没多说话，走开了。 留老人一人在阳台边独处， 老人坐在椅子上，对着阳台外边， 伸手再点开下手机屏幕， 手机就再接着朗读着这部。 老人往下听着，背对着屋子的方向身子却有些颤抖， 有些浑浊的泪水不禁从眼眶里滚落了出来。 这次， 倒不是因为， 只不过是一位老人想起了他曾经的父母。 …… “俞叔……水烧好了。” 去烧了热水，护工站在阳台外的客厅边上，又等了许久， 才再对着老人出声说道。 “啊？好了啊……” 老人还背对着护工，声音有些嘶哑。 “……你帮我给俞明志打个电话，就说我明个要回趟乡下，见见父母。” “好，俞叔，我这就打电话给俞总。” “嗯……” …… 当天夜里。 老人做了个梦，梦里他母亲的脸又再变得格外清晰。 梦里，他又在老家的土房子里， 他母亲就站在堂屋里的桌子旁，穿着那旧衣服， 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对着老人笑，却一直不说话， 老人站在母亲跟前，却怎么走也走不近， 走着走着，老人就跌倒在了地上， 他母亲就过来，笑着把他扶了起来，却还是不曾说话， 只是递了个陶碗过来，陶碗里就摆着几片腊肉， 递到他跟前，让他吃。 在梦里， 老人又再大哭了一场。 “娘啊……咱们家能吃得起腊肉了……有好多好多腊肉能吃啊。” “娘啊……有好多好多腊肉能吃……” “娘……” …… “噼里啪啦……” 昨晚上纪拙照常半夜才睡， 今天照常中午才醒。 这会儿，屋外风和日丽，就是偏热。 纪拙坐在书房里，开着空调码着字，倒也不怎么烦躁。 眼看屋外就要日暮， 纪拙今天的更新也已经写得差不多， 最后一段写完， 纪拙停下手，屋里再安静下来， 被键盘敲击声压抑着的细微空调声再响起， 屋外小区里枝叶碰撞的窸窣声也能传到耳边。 看着码好的章节， 纪拙满意地点了点头， 再从头看了眼这几天写出来的些章节，顺便看看有没有些错字， 剧情接之前的‘张成屠瘟龙’， 继续往下发展。 张成再听着土地爷讲这横在他黄泉路前的是瘟气汇聚成恶龙， 一旦起势，就将从他周边附近不远的村落开始，在阳间掀起瘟疫一场，到时候必然是人间惨剧。 张成还是决心要除掉这瘟龙。 土地爷还告诉他，他是贵人这瘟龙怕他， 等他上前，果然，这数十米长的瘟龙反倒畏惧他，他往前瘟龙就往后蜷缩着身躯跟头颅。 不过就在张成要动手之前， 土地爷还告诉他， “后生，你可先想清楚，你身上有贵气，即便这瘟龙起势也害不到你身上。” “但你要是制服诛除这恶龙，即便是你身上有贵气，到了瘟龙跟前，却一样会被瘟龙的瘟气所害。在这地府还好，回了阳间你恐怕要大病一场，很遭些罪。” 张成对此只是顿了下，问了声， “会死吗？” “贵人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不会，可这过程中的难受却是要后生你自己受着。这瘟龙身上有热毒，你要遍体发热，这瘟龙身上有寒毒，发作起来又要你浑身发发冷，口唇干白。到时候你下不得床，又百般难受。” “死不了就成。” 张成最后还是选择制服了这瘟龙。 大概花费了多半章的篇幅，纪拙仔细描写了张成制服瘟龙的过程。 既然要打这瘟龙的眼睛，张成自然就爬上了瘟龙了头颅， 瘟龙自然也不愿意等死，虽然不敢动口吞下张成这个贵人， 却在张成往他身上爬死，就对着张成吐了口瘟气， 顿时，张成只觉得浑身百病皆生， 头昏脑涨，手脚都失去了力气，遍体一会儿热的烦躁凶猛，一会儿冷得通体发寒，浑身哆嗦， 让刚爬上瘟龙身躯的张成险些栽倒下去，只能紧紧趴伏在恶龙身上， 只等得能忍受些身上痛苦了，又再顺着瘟龙身躯往瘟龙头上爬， 瘟龙就又再盘绕身躯，在地上扭曲翻滚，要将张成给抖落下来。 本就受了瘟气侵害的张成只觉得天旋地转，只能紧紧抓住了瘟龙身上的逆鳞， 不管瘟龙怎样挣扎都是始终不放，直到瘟龙挣扎着似乎暂时乏力了， 就又再继续往着瘟龙头上爬， 只是那瘟气也逐渐侵入了张成体内， 张成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疼，肠胃似乎在绞，心肺似乎如同刀割， 喘不过气来，又不停咳，浑身都发软，即便是是瘟龙不动了， 都有些趴不住， 不过这儿，张成还是给忍了下来， 爬到了瘟龙头颅上， 这时候张成已经没了太多力气， 只是攥紧了拳头，费尽着所有力气， 也只是打出轻飘飘的一拳， 只是这轻轻一拳砸在瘟龙眼睛上，却是一下就将瘟龙眼睛给打瞎了一只， 瘟龙吃痛，一下就从黄泉路上腾起，腾在了半空中飞舞， 而张成更加举得天旋地转， 瘟气侵染地他也是更加严重，只觉得半天身子发寒，半天身子发热， 头脑如同浆糊般昏沉，手脚如同灌浆般沉重， 身上每寸皮肉都疼，内里每处腹胀都如滚水去烫，腐水在腐，钝刀在割，尖锋在刺。 张成只是用手勉强抓着，用牙咬着瘟龙的胡须， 最后再给了瘟龙一拳， 瘟龙一声悲鸣，失去了双眼，再在空中胡乱腾飞了一阵， 重重砸到了地上， 张成也失去了浑身力气，滑到在黄泉路上， 土地爷这时候连忙过来扶起来张成， 张成身上沾染的瘟气没了主，渐没再作怪， 身上百般痛苦也渐止住。 “贵人当真是贵人啊，为阳间除了一瘟龙。” “不过回到阳间时，却是要小心，刚才贵人感受到那百般痛苦，就是回到阳间之后要受得。” “只是比这儿还要长，可能要足足数月。” 土地爷对着张成说着， 张成逐渐也缓过来了，地上那瘟龙也消散了身形， 土地爷带着张成又再往下一站的酆都城里走去， 只是再走得快了些， 只因为土地爷说， “后生啊，前面酆都城里啊，还有个亡魂要在判官殿里告你呢，也要麻烦你和他对质一次，走个过场。” 第一百四十八章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再后面的剧情，就开始主角张成身上的故事， 今天纪拙大概就写到了这个地方。 粗略再看了遍，改了下错字。 纪拙满意地再点了点头， 就娴熟地切到作家后台，将今天码好的两章给发了出去。 顺便看了眼后台的数据跟新增评论。 “夜游酆都城” “收藏4789，推荐5632,评论132，打赏351次，月票236。” 今天大概是上非墨推荐的第三天， 纪拙感觉他编辑笔墨应该已经在给他准备下周推荐了。 推荐上每天大概涨了一千多收藏……要是非墨的收藏水分还像以前那么重，那他能做梦笑醒， 现在……只想多做一会儿梦。 到现在,得益于评论区两方阵营读者的争论, 新来的读者下意识就将他和狗作者分成了两个人评价， 于是现在他的小号都没暴露。 但……情况好像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收藏还好,纪拙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但其他数据的比值就离谱，才四千多收藏，三百多次打赏？ 这才几天，你们多想给我打赏啊。 就奇了怪了， 我就一个新人，就写个这么离谱题材的， 怎么就这么多读者看呢。 就是我写得再好，口碑发酵起来是不是也要点时间？ 非墨不是看爽文的地方吗？ 哦……现在风向变了啊，非墨的读者比始阅网的还要追求质量文啊？ 哦……这个风气是狗作者带起来的啊？ 哦……狗作者是我自己啊， 那没事儿了。 就让纪拙很无奈。 自从纪拙跟着笔墨来非墨开了本《牧童寻仙》之后， 倒不是说他一本书就让非墨的读者们都转了性子， 关键跟着他到处跑的忠实读者们，数量就超过了非墨原先的付费读者数量的一半。 非墨原先被始阅网收购前的付费读者有多少啊？ 常在的付费读者估计就几万，多点有个十万就了不起了。 跟着跑到非墨看纪拙《牧童寻仙》的读者多少啊？ 这批读者有得看完《牧童寻仙》就溜了，有着还守着‘玉成器’的号等狗作者发新书, 这批数量不小的读者就喜欢看狗作者这类型的， 有人看，就意味着能赚钱，能赚钱就自然有人写。 而非墨也想留住这批读者，同时让非墨转型，也鼓励写， 于是非墨的风气就成这样了…… 哎…… 纪拙再叹了口气， 果然，这种来过的地方就不该再来第二次， 就该打一枪换一炮啊。 跟老祖宗学，和这群读者们玩游击。 游击？ 嗯……要不要下本书整本诱饵， 来个明修寨道，暗度陈仓？ 算了……下本书还打算去海外界溜达一圈呢，到时候再讲吧。 纪拙叹着气， 再点开《夜游酆都城》的评论区看了眼， 评论区倒是依旧分两个阵营在那儿争论， 不过火药味已经淡了许多， 主要是狗作者写得书杂，他的读者群体就更杂了， 有小孩，也有上了年纪的，很难冲得起来。 而《夜游酆都城》这本古典神话的读者就更是了， 暴躁老哥有，但也少，吵了几句也就吵不起来了， 现在争论已经到了‘引经据典’的程度。 “狗读者，来战！你们就说狗作者写得比‘大佬123’好，我就问一句，作者这段开头咋样，写得好不好？【图片】夜游酆都城开头节选.jpg。” “这段写得的确还是不错，不过难道我狗作者就拉了，看这段……【图片】牧童寻仙内容节选。” “我真是服了你们了，这也能吵？有这闲工夫，不如催下狗作者的新书。再说了狗作者又没写过神话，这也能横向比较？” “狗贼！啥叫没写过神话，我牧童寻仙不算神话？” “那是童话吧……” 纪拙再看了眼这热闹的评论， 算了，任他们吵去吧， 反正吵得越厉害，越不容易让人发现暴露身份。 另外， 纪拙也发现了为啥打赏那么多， 有他的‘好读者’在教啊！ “作者这本书写得挺好的，但成绩感觉不是特别好啊，我都害怕写着写着就无了。” “其实这本书字数还少，成绩还需要积累，现在也不错了……担心的话可以给其他人推荐推荐这本书，宣传宣传嘛。” “你知道狗作者吗，狗作者当初写《凡人修仙》的时候那开始数据惨淡的，还是不是靠我们给宣传起来了，而且当时我每天固定打赏一块钱，钱不多，就是表达下对狗作者的支持，狗作者肯定感觉到了我们对他的支持，这不果然……看看狗作者现在书成绩都多好！” 真是他的好读者！ 竟然这么诱拐他的萌新读者， 这不是给教坏了吗？ 纪拙无语。 然后……一把电脑给关了。 眼不见，心不烦，吃饭去。 …… “……纪拙，吃啊，今天没断章，赏你的。” “轻慕啊，” “嗯啊？” “你说我这本书怎么就成绩这么快就好起来了呢？” “纪拙啊……你说有没有可能……就是你第一本书火之前也没有老读者，但第一本书还是火了……” 晚上，纪拙跟云轻慕约在家餐厅，吃着饭。 云轻慕请客。 听着云轻慕这话，纪拙不禁抬起头，看了眼云轻慕， 第一本书火，和云轻慕脱不了干系。 “啊，除了我……” 云轻慕胡乱地摆手， “再说我一个顶什么用啊，这不主要还是你书质量打得住吗。” 可别这么说，你一骑当千。 纪拙幽幽望着云轻慕。 “……再说这次也不没有我影响吗，这不还是成绩起来了，等下周你肯定会再上推荐，然后收藏和其他数据一路起飞！” 云轻慕再说着。 纪拙叹了口气，泄了气。 的确，这本书没云轻慕的影响，还是成绩逐渐起来了。 “安啦，纪拙你安心吧，大家都是冲着你书来看的，不是冲着你是纪拙来的。你就安心写书吧。” 云轻慕安慰着纪拙，大大方方摸了摸纪拙的头发， “……你这么，我感觉你在摸狗……” 纪拙抬起头，幽幽说了句， 云轻慕尬住了，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 抿着嘴，可爱地对纪拙笑了笑， 萌混过关。 “哎……” 纪拙叹了口气， 扬了扬头。 有没有种可能， 他真得不会扑，特别是在题材的选择上。 他就是想写点叫好不叫座的东西啊。 算了……平衡下心理。 还有稿费可以拿。 再说了。 也不是这个月一定就拿不到系统的羊毛了， 要达到系统本期要求， 这个月收藏起码到十万，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纪拙，加油啊！ 纪拙， 不要让人以为你是个连扑街都不会的狗作者！ 纪拙自我鼓励，然后……拿起筷子，闷头吃饭。 有点饿了，先干饭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们狗作者会？ “狗作者会写童话，你们作者会？” “‘大佬123’会写神话，狗作者写过？” 《夜游酆都城》两方阵营的争论已经进行到这种程度， 虽然争论地毫不激烈，但随着‘夜游酆都’的新读者不停增加， 争论也在一直延续。 纪拙这时候都在想，要是他这会儿就将小号给公布出来, 这些正争论着的读者作何反应。 可惜公布不得。 还没到那种铁定吃稿费，薅不到系统羊毛的程度， 正反都不亏，最好正反都吃一遍，羊毛也薅，稿费也拿。 双赢，就是我赢两遍。 这会儿， 纪拙刚和云轻慕吃完晚饭回来住处， 正瘫在客厅沙发上，晒着屋外透进来的万家灯火，连灯都没开。 昏暗中，有屋外的万家灯火在，阵阵傍晚凉风带着些窸窣晃动着小区里枝叶的动静吹拂进屋里， 纪拙瘫在这儿，有点犯懒，明明去床上躺着更舒服都不想动， 就手指时不时拨动下手机，目光垂下去， 看着些沙雕网友，书友的评论，和书友群里，作者群的消息， 就当放松消遣了。 “新书已开：看最近小众题材又在始阅网火了,我忍不住写了部现实题材…… 半扑不扑：爆火？恭喜恭喜啊！ 新书已开：火个球,爆扑，呜呜呜……我之前都跟风拙而不凡大佬的书发过几本书，成绩都不错来着。 半扑不扑：要不考虑下……狗作者……不是，拙而不凡巨佬新书的科幻题材？ 新书已开：尼玛，我不会啊……哭死在厕所里。 八爪鱼：听着说乌贼新书就发了本科幻，据说是听了拙而不凡的大佬意见。 在写了：听谁说得啊？ 乌贼：…… 乌贼：是真的，看着拙而不凡大佬那么有勇气不停换题材，我新书也发了本科幻，感觉写起来挺有感觉。 新书已开：啊？这样……听着乌贼大佬这么说我又狠狠动心了。 在写了：别！他们都是巨佬！我写了，扑了……呜呜呜。 新书已开：谢谢‘在写了’大佬让我冷静。” 看着这群沙雕作者的聊天还挺有意思， 就是怎么聊着聊着就又提到了我， 我在群里这出现频率还挺高？ 然后是读者群里， 一群读者大多数都在扯着些有的没的东西， 还有人在飙车，不过紧跟着就被禁言了。 “曾经沧海：朋友们，狗作者新书有消息了吗？” “渡海八仙：无，下一个。 大佬最厉害：大佬123的书《夜游酆都城》好看，大佬123……” “大佬最厉害已被移出聊天群。” “渡海八仙：佬逆怎么混进的书友群！秒姐干得漂亮。 曾经沧海：干得漂亮！ 秒速三十万：嗯……你们有人看《夜游酆都城》吗？ 曾经沧海：那什么书，狗都……也看吧，写得还行，不过比不过狗作者。 渡海八仙：感觉文风还是和狗作者挺像的啊，狗作者没开新书，也就能拿这本书解解馋，不过还是没有看狗作者的书来得爽快啊。 渡海八仙：秒姐你不会也看吧？ 秒速三十万：嗯……看了一点。” 看着这书友群的消息， 这是因为《夜游酆都城》评论区的两个阵营争论， 大佬123的新读者都混进狗作者的书友群里了？ 然后再一看这群沙雕读者的聊天， 纪拙有点无语，另外头皮有点麻。 算了， 去看看《夜游酆都城》底下有没有什么正经评论吧。 翻过了评论区首页最热闹的几条评论， 纪拙看到了一些单纯对《夜游酆都城》的评价。 “故事挺有趣，作者这本书娓娓道来的风格，就像是夏天的夜里在星空底下，搬着张凉椅坐着，一边打着扇子，一边听着爷爷讲着故事。这本书的神话类型也是如此契合。” 这条评价就挺符合纪拙的心意， 也是他想体现出来的风格，给他点了个赞。 “……狗作者对地府的描写很真实，就跟好像亲眼看到过似的，我举报啊，这里有人没喝孟婆汤！” “就挺神奇的，看作者这本书就像是一部古老相传的鬼怪传说，就很有神话的味道……你们说真有地府吗？小时候我偷吃了糖，让我弟弟背锅……莫名就想起来这件事儿，有点心虚咋搞啊。” “楼上的心虚还挺可爱，不像我，也就是手造杀孽，一生杀生太多……哦，我是杀鸡的。” “楼上杀鸡的哪有我这个杀人的多……” 评论说着说着就不知道哪去了， 纪拙看着这些个对书的评论， 脸上渐露出些笑容，笑了笑。 读者喜欢这本书他还是挺高兴的， 要不要加更一章？ 纪拙想着， 然后摇头， 不行！不能被这些糖衣炮弹腐蚀！ 嗯。 不加了！这些彩虹屁实在是用心险恶。 绝对不是我没有存稿还不想动弹。 “叮咚。” 这时候， 企鹅聊天上再来了消息， 这时候是谁？ 是笔墨还在加班，还是钱主编未曾下班。 “德尔文出版社娄主编：不工先生，您的作品《笼中鸟》我们已经在请专人进行翻译，这边翻译完成好需要发给您校对一遍吗？” 联系的头像是个中年女性，就是负责纪拙《笼中鸟》海外出版事宜的德尔文出版社华国分社主编娄主编， 看着这条消息，纪拙陷入了沉思， 他也就大学毕业，勉强懂点英语，英文版他还能看看翻译过后的《笼中鸟》咋样， 其他语言版本的，发他看，他就只能看看有的单词长不长，长单词多不多。 “大巧不工：英文版的可以发我看看，其他语言版本就算了…… 娄主编：好的。首版主要也是英文版和少量其他语言。” “大巧不工：嗯……” 这也没啥好说的， 就是件小事儿， 不过纪拙已经在想一个问题， 到时候自己要真想在国外文学圈浪一圈， 是自己直接用英文写，还是先直接写出来，再找个翻译大佬翻译一遍？ 要是直接写，就自己那外语水平，能行？ 纪拙琢磨着， 摸了摸下巴。 算了，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 到时候再讲。 “呼……” 在沙发上瘫了半天的纪拙终于从沙发上再爬了起来， 然后溜进卧室， 又再瘫在了床上。 …… 隔着禹城有数百公里的一处乡下， 一处半山腰上，埋葬两座紧靠着的坟茔， 原本山下还是有村落的， 只是近些年，三三两两先后就都搬出了山坳里，搬到了外边更靠公路的地方组成了新村落， 山下的村子就荒废了下来。 “俞叔，要不我帮你吧？” “爸，要不我也来。” “不用你们动手，一个个笨手笨脚的。” 老人伸手摸索着，拔着两座坟包上新长的杂草， 固执地不让他儿子跟护工帮忙， 即便因为失明，他的动作也有些笨拙， 再摸索着，拔了坟边的杂草， 老人蹲在坟包旁边，顿住了手。 老人的儿子俞明志看了看，蹑手蹑脚地将他父亲留下了那几根‘漏网之鱼’给拔了。 老人依旧蹲在坟墓边上，一动不动，沉默着。 上次他来的时候，还未失明，还能看到他父母的坟茔。 这次来，已经只能靠摸索了。 伸出手， 老人反复着摩挲着两块墓碑上刻着的文字， 和经年累月风吹雨蚀留下来的痕迹，有坑坑洼洼，也有青苔。 一直到临走要离开的时候， 老人还是伸着手反复摩挲着墓碑， 他已经是这个岁数， 眼睛都瞎了，不知道还能来几回。 回程的路上， 大概是见老人心情不好，俞明志跟护工都没敢多和老人多提今天扫墓的事儿， 老人坐在车里，再戴起来耳机， 重新听着《夜游酆都城》那个故事， 听到枉死城那段时， 还有个细节， 有个老妇人问主角张成， 你是从阳间来的啊，阳间现在怎么样啊， 能不能给她儿子带去句话， 就说一切都好。 听到这儿，老人又止不住红了眼眶。 书写得真好啊。 要真是有地府就好了。 “爸，听什么呢？” “听个，叫《夜游酆都城》，听着就让我想起你爷爷给我讲得些故事。” “嗯……爸，我记得你小时候也给我讲过故事来着。” 俞明志说了句话，老人顿了下， “要不要一起听听？” “好啊，爸。” …… “……爸，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给我讲得那个故事吧。” “就那个……你说大晚上出门有人喊你不要回头也不要应……” 繁城，叶林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给他爹打着电话， 因为看了狗作者的《夜游酆都城》，总是容易让人想起来小时候他爸也给他讲鬼故事， 他还有些感怀，就怀着满腔热情给他爸打回去电话， 结果呢，他爸早忘了，给他都弄无语了。 感觉一腔感怀喂了狗。 “……然后，然后……然后那时候咱家厕所在院墙外边，我晚上跑出去上厕所，好半天没回去，” “我妈就来找我，一路找一路喊，我就躲在厕所里蹲着不敢吭声……等我妈找到我的时候，给我提起来打了一顿，回来你还问我是不是摔哪儿了。” “哈哈……” 他爸的笑声都已经从电话里传出来了， “爸，你还好意思笑？” 叶林汉更无语了。 “哈……咳咳……爸不是笑，就是咳了下。” 你糊弄鬼呢？ “你这么说我不就想起来了吗，怎么今个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没钱了？我一会儿就给你去镇上银行给你汇一点钱过去。” “嘿，我还埋着你妈藏着点私房钱呢，我儿子需要的话，爸就汇给你了……” “在外边没什么事儿吧？有事儿跟爸说啊，不能跟你妈讲得跟爸讲就行了……” 本来还有些无奈的叶林汉听着他爸这些话又沉默了。 他其实很少给他父亲打电话， 他父亲接到电话，似乎是挺高兴的， 原来他父亲也能这么啰嗦， “……爸，你还讲过啥故事来着？” “就那个七月半，娃娃丢魂的故事吗，到七月半晚上了，小孩就不能去外边乱跑了……” 原来他爸也不是都忘了，原来还记着呢。 …… 这就是纪拙不同的读者， 有着不一样的人生，看着这同一本书感受也大相径庭。 一本书，只是内容有作者完成的，但还有着更多的东西是有读者赋予。 当然， 这会儿，纪拙还在呼呼大睡， 睡得真香。 …… 第二天中午。 纪拙醒来的时候，一屁股从床上坐了起来， 还有点懵， 他昨晚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 梦到自己下到地府，地府正在搞城市现代化规划，搞电子办公， 还要打通阳间地府的基础交通设施建设。 让他帮忙规划，他正忙活着呢，天上突然掉下来个大鸟，鸟儿站着个黑牛，牛上坐着个小孩， 然后天上又掉下来一个大笼子，一把就将大鸟给框走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纪拙拍了拍自己脑袋，有些无语， 这就是写多了的后遗症啊，要不今天少更一章？ 算了，狗系统也不答应。 还抱着有些持久的无语。 纪拙翻身起床， 顺便看了眼手机，没啥消息。 洗漱完了， 进入书房，坐在码字的电脑跟前，才平复下来心情。 电脑打开， 准备码字。 又是码字的一天啊。 …… 天已经黑了。 首都新区， 刚回到吃完晚饭的男人有点犹豫， 他妻子正在洗碗，他女儿正在他旁边坐着，期待满满望着他， 想听他讲故事， 不过他最近看得故事适合讲给他女儿听吗？ “……爸爸，好久没给我讲故事了，能给我讲故事吗？” 女孩期待着望着父亲。 男人犹豫了下，抬起自己的手机看了眼， 非墨打开，书架上第一本就是《夜游酆都城》， 这还是前几天他女儿就说想听故事，他找的时候找到的。 倒没给他女儿讲，他自己倒是先看上了。 “爸爸，那个作者有新故事吗？” 自从牧童寻仙之后，女孩就喜欢上了听故事，特别是狗作者。 之前男人试着讲过一段《笼中鸟》给自己女儿听， 一样是听得津津有味，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那个作者没有。” 男人犹豫了下，回想了下这部虽然讲了地府， 但好像也没那么吓人……自己小时候听得也全是鬼故事， 就没啥正经童话，好像也没啥。 于是就决定给他女儿讲了。 “不过还有别得故事可以讲给你听，要听吗？” “嗯。要听！” 小女孩听到有故事听，重重地点了点头，脆生生地应道。再期待着望着她父亲。 男人顿了下， 拿起手机看着，整理了下语句给他女儿讲着这个故事， “这个故事啊，叫张成夜游酆都城。” “爸爸，酆都城是哪啊……” “嗯，后面会讲到，咱们先听故事好不好……” “好。” 小女孩乖乖坐着，望着他父亲。 “说啊，有一座山上，有个土地庙，就是供土地爷爷的。” “……张成过来给土地爷爷上香，但是遇到了暴风雨，就被困在了土地庙里，没办法下山了。” “张成啊，就只能待在土地庙里休息一晚上了。” “那会感冒的吧？” 女孩问。 让男人都不禁顿了下， 书里也没说这个啊， “还好，土地庙里有烛火……然后张成啊，就靠着土地庙里的土地爷爷神像睡着了。” “等着他第一回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庙外边雨好像已经停了，不过实在是太困，就又睡着了。” “等着他第二次醒来就发现啊，有个老爷爷正在叫他，老爷爷蓄着胡须，杵着木杖。” “是土地爷爷！” 女孩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抢着说道。 第一百五十章 纪·经历过大风大浪·拙 “……张成啊，就跟着土地爷爷来到了阴间的第一站，叫金鸡山和恶狗岭。” “……讲什么故事呢？” “夜游酆都城。” “我看看。” 女人清洗过碗筷，走出来看到这父女两正坐在沙发上讲故事， 有些好奇，走过来也瞄了眼书名， 然后不禁剜了男人一眼,给女儿讲鬼故事可还行。 不过也没多说什么，也就坐在旁边听着……她对这个故事也有点感兴趣。 “爸爸，接着说吧。” 靠在了她母亲的怀里，女孩还期待着后面的故事， 男人轻咳了声，清了清嗓子就接着讲着这个故事， “这金鸡山上啊，顾名思义，就密密麻麻站着一些大公鸡,这些大公鸡啊，爪子跟嘴巴啊像是刀一样锋利，抓到人身上就是一道道口子……恶狗岭上啊，就是一群恶狗，张着血盆大口……” 女孩听着已经有些触眉了，往她母亲身上靠，又抬着头，期待满满地听着， 又害怕，又想听…… “只要是用常常有话语伤害别人的人啊，从这里过的时候，这些大公鸡就会抓花他们的脸跟嘴巴，要是做了很多坏事的人啊，从恶狗岭过,就会被这群恶狗追着咬……” 看到自己闺女害怕，男人已经将书中的描写说得清了一些, 但女孩还是听得害怕,不禁往她母亲怀里缩, 女人再白了她丈夫一眼，瞧你做得事儿，讲鬼故事吓闺女，亏你想得出来， “咳咳……宝贝闺女，要不咱们就不听了？” “要听！故事好……有意思！要听。” 女孩却是又害怕又抢着说道。 “那行吧，那我接着讲啊。” “张成是贵人，跟着土地爷爷不用从金鸡山和恶狗岭过，走得恶狗岭和金鸡山的中间。不过到这儿的时候，还看到了其他一些人。” “就因为其他这些人，金鸡山的大公鸡们和恶狗岭的那些恶狗们，已经在山脚上等着了，都滴着口水，张着很大很大的嘴巴，等着那些人上去。” “……爸爸，你说我是贵人吗？” 女孩听着前半截，有些放松下来，听着后半截， 又有些畏惧，小脸上有些担心地望着她父亲， “怎么？我宝贝闺女也做坏事了？” 男人不禁笑着问了句。 然后小女孩有些纠结了，小脸上害怕又犹豫着。 两夫妇对视了一眼，眼底不禁带上了些笑。 好家伙，这是还有意外收获。 “爸爸，撒谎算是坏事吗？” “算呀。” 小女孩小脸一白，害怕了。 “不过啊，要是我宝贝女儿诚实地告诉爸爸妈妈，交待自己的错误，然后以后好好改正，就不用被那些大公鸡和恶狗们惩罚了。” 小女孩又再纠结了。 然后好半天才小声地说道， “……我偷偷吃了冰箱里的冰淇淋，妈妈问我的时候，我说爸爸吃掉了。” 说着话，小女孩还转过头瞥了眼她妈妈。 她妈妈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和男人对视了一眼， 你瞧瞧，你的贴心小棉袄， 男人则是哭笑不得，顿了下，还是摸了摸自己闺女的头发， “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忘记了，偷偷吃那么东西，肚子里会长肥虫的。” “我知道了爸爸，我再也不敢了。” “嗯，那就好……” “那还接着听故事吗？” “听！” 女孩又怕又爱听，躲在她妈妈的怀里重重点了点头， 期待又害怕地望着她父亲，等着她父亲继续讲这个故事。 “说啊，过了金鸡山，恶狗岭，张成就跟着土地爷爷到了望乡台，这里啊，可以让离开这个世界的人重新回望这个世界，” “张成到那里的时候，那里正有许多人……” “有奶奶吗？她是不是会在那儿看到我啊！” 小女孩追问， 却让男人有些沉默了，顿了下才对着自己女儿再说道， “会的，都会在那儿看到的。” “好了，咱们继续讲故事啊……在望乡台那儿……” 就这么继续往下说着故事， 小女孩不时有些害怕地往母亲怀里缩，又感兴趣地听着。 男人就这么一直给自己闺女讲着故事， 直到闺女犯困睡着，才轻手轻脚地将闺女抱回了卧室， 小心盖上了被子。 带上门，退出来。 男人却看到自己妻子正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怎么了？” “你说这个世界上真有地府吗？” 妻子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知道，怎么，你也做亏心事了？害怕被惩罚啊？” “是啊！今天我菜盐放那么多就是想齁死你。” “我说今天给我留得菜那么咸呢。” “还不是你惹我生气，给小孩买得冰淇淋你都偷吃，有没个大人样。” “冤枉啊我，闺女不都说是她自己吃得了吗？” “那我哪知道。” …… “噼里啪啦……” 书房里的键盘敲击声间断响了一下午，终于到傍晚的时候停下了。 今天写得还算顺，纪拙写了三章更新， 不过只准备发两章，系统要求在那嘛，我也不好超出太多嘛， 更新这种东西，底线就是上线嘛！ 看着自己写好的三章内容，纪拙想着，点了点头， 切到作家后台，熟练地发了出去， 也没着急退出去，等一个最新评论再关！ …… 而与此同时，纪拙不同处，正做着不同事情的读者们， 抱着不同的心情，也相继发现了他们追更《夜游酆都城》的狗作者更新了。 “……洗漱睡觉了，明天还上班。” 首都新区，刚闲聊完的夫妇两准备起身回卧室了， 男人发现《夜游酆都城》又更新了，就顿住了动作， “这个作者又更新了，就两章，看完就睡。” “行吧。” 妻子点了点头，打个哈欠，也陪着重新坐了下来， “这书真得那么好看？” “写得挺有意思的。” …… “俞叔，那个《夜游酆都城》更新了，你要听听吗？” 从老家乡下扫墓回来，老人就一直有些沉默，应声时大多也就摇摇头，或者嗯一声， 这会儿正坐在窗台边上，吹着习习晚风，不知道想着些什么。 旁边，护工看了眼手机，小心着问了老人一句， “嗯……” 老人点了点头，顿了下，再多说了句话， “把耳机拿给我吧。” “好，俞叔。” 见老人再应声了，护工赶忙将耳机都递了过去。 老人戴上耳机，护工帮他按开了朗读， 老人听着，又再有些沉默。 …… “笔墨：大佬，下周首页强推。 拙而不凡：嗯。 笔墨：这本书的数据涨幅还是挺好的，最主要的是和大佬你其他书一样，读者粘性很高，追读率很高。 拙而不凡：我知道了。” 等着读者评论的纪拙等来了笔墨的‘噩耗’。 毫无意外可言，但咋还是让人这么难受。 没事儿，我还挺得住， 就凭非墨的读者，还不定能给我冲上一万八的均订呢， 毕竟我上架之后顶多一个月就完本了。 纪拙——见过大风大浪的男人。 第一百五十一章 对簿 百无聊赖，半死不活， 一会儿往座椅椅背上一摊，一会儿又诈尸式振奋起身， 纪拙再泄了口气，和编辑笔墨简单说完， 再有气无力地瞥了眼作家后台的消息, 这么会儿，新更章节已经有了新增评论， 纪拙一看。 “第一，第一，我是第一个……” 嗯，毫无营养， 纪拙一把就把电脑给关了,起身，出门。 …… “……朋友们，观众老爷们，今天我们来品鉴……” 叶林汉拿着手机，在常去的那家面馆里，播着自己破站上的视频， 手机里自己的声音一传出来，叶林汉就连忙将视频声音又再调得更低了些， 下意识再抬起头，瞄了眼面馆里其他人， 已经有些晚了，面馆里也已经没了其他顾客， 面馆老板的儿子在叶林汉进来面馆的时候就已经提着书包离开了， 就剩下面馆老板这会儿还在面馆后厨忙碌,给他做着他要得那碗面，显然也没有注意到外边的声音, 叶林汉松了口气, 这在外边放自己视频多少还是有点尴尬和社死， 再低下头看着手机里这个关了声音的视频,有些一言难尽。 哎……狗作者区up主没狗作者的新书薅，已经开始水视频了。 明明他针对狗作者新书的视频已经制作地差不多了， 可惜发不得啊。 “……up主，你作为狗作者区up主的尊严呢！你说说，多久没更新关于狗作者书的视频了。” “楼上的，这个我还是要帮up说一句话，明明前几天才更了《复苏克苏鲁》前两百章速度，up炒冷饭的神！” “up主，你知不知道狗作者新书发没发啊，哎，每次看狗作者书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等下本书等得心焦。” 我倒是知道狗作者新书发了，叫什么。 可惜不能告诉你们啊， 答应了狗作者，可说不得。 叶林汉再看着这些评论， 叹了口气， 狗作者这书啥时候才算是大火，能让我做视频了啊？ 这么想着， 他这个简短水的视频都已经播完了， 叶林汉将破站app关了, 百无聊赖地随手打开非墨, 一刷新, 叶林汉精神了。 狗作者更新了？ 精神一振，叶林汉就直接点了进去。 视频不视频什么的都是小事儿，还是先看狗作者的更新吧。 眼睛有些放光，叶林汉缓缓划动着屏幕看了起来。 …… 《夜游酆都城》的文中， 剧情承接之前，在继续发展。 主角张成在黄泉路上承受了百病之痛，屠了瘟龙之后， 因为土地爷讲有人在酆都城内状告张成，还需要张成去当面对质， 所以张成跟着土地爷加快了些脚步， 过了瘟龙拦路，又再过了阵， 张成就跟着土地爷到了酆都城前， 即便一路上对张成的描述都是有些沉默， 但还是为这酆都城感到震撼， 古老的城墙往两侧延伸，往左无限远，往右无限远， 往顶上望去，城墙顶似乎是接壤着阴间穹顶。 个人在这城墙前显得格外渺小。 只是酆都城大开，道路上也的确是有鬼卒领着一路路亡魂汇聚而来， 只是却并没有张成想象中那样的多。 张成转过头望向土地爷， 土地爷对他讲，“酆都城开四方门，四方人从四方入。” 然后又再添了句， “像后生你从这门进，他处的就往他处进。” “后生你的黄泉路通向此门就从此门入，他人有他人的黄泉路，也自然有他门能入。” 四方门在这儿只是个虚数， 只是讲每人走上的黄泉路不同，进酆都城时过的门也不同。 张成点头，沉默着跟着土地爷从此门走入酆都城。 “后生可是担忧公堂对簿？” “不是担忧，只是愧疚。” “屠夫杀生不遭恶狗岭，壮士战场御敌不入枉死城。我不担心。” 土地爷似乎见张成沉默，就问。 张成摇头，这样回答。 “后生未曾做错，何必愧疚？” 土地爷似乎知道经过原委，只是这样宽慰张成， 张成点头，未曾再说话。 只是望向酆都城内。 过了酆都城门， 入了酆都城，却并不如所想是座城市， 而是依旧如同城墙外一样， 昏沉一个世界，蜿蜒一条道路。 道路依旧是黄泉，只是远远昏沉中能看到宫殿楼宇。 “……酆都城内便是地府。说大有无限大，说小有无限小。” “说远，远在天边，说近，近在咫尺。” 土地爷再给张成说着这些情况。 “此去有十殿阎罗，有地狱十八层。” “该往哪殿去的，自然能在黄泉路上走到，做了恶的，打入地狱受苦，刑期满了的，再送入轮回，变鸡鸭畜生，受宰割之痛，变牛马受劳作之苦。没作恶的，自然是论功过，无功无过的送入平常人家再入轮回，有功的送入富贵善家，功更大的，自然是超脱轮回。” “那岂不是作恶的，下辈子投了恶胎再作恶，做了善事的，下辈子再做善人？这样生生世世，难逃命运？” 张成跟着土地爷走，忍不住问道。 土地爷却露出了笑容， “后生是怕生人一生全做了白费，全是命数落了定论？” 土地爷给张成解释道， “要知道，没有命数，只有天数。” “地府不过决定出身，此生怎样却远没有定论，要知生死簿上，此生功过也得此生过完才有定论。有生的时候投生到富贵人家的，还未长大却幼时就家财散尽，也有投在贫苦人家，还未长大，家庭就又发迹的。有家庭破落之后又自己振作的，有家财万贯又挥霍干净的……哪种都有，却偏偏没有命数定论。” “如果命数定了，枉死城内就不该有枉死的生灵了。” “如果真有天命，不过最后到地府论定此生功过时的罪入地狱，功不入轮回。” 听了土地爷的解释，张成点了点头， 再跟着土地爷抓紧往前面走。 一路就这么讲着话， 就到了座宫殿。 再往下的剧情， 就是叶林汉今天看得更新， 章节名叫‘对质判官殿’。 在这里，揭示了主角张成身上的一点故事。 “……后生，这里就是此处判官殿了。要和你对质的人已经在殿内。” 张成跟着土地爷进了判官殿。 判官殿内，已经坐着位穿着绣花黑色长袍，头戴官帽的判官， 却没有在什么高台上高作，就摆着张长案桌，坐在桌后。 “……阳间泥塑的菩萨神仙需要在供台上高坐，才能供信徒敬拜，地府狱法森严，却是不用。” 土地爷对张成这样讲了句。 同时张成也转过头望向了判官殿内另一侧， 另一侧就是要和他对簿公堂的人， 这人张成也熟悉，在阳间傍晚入夜后他才见过。 这是个贼眉鼠目，耳下带疤痕，四肢干瘦，身上却涨得浮肿， 嘴大大张着，不时就要从嘴里涌出些污水， 一看就是个淹死的。 这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这会儿手上带着枷锁，脚上带着个脚镣， 旁边还站着个看守的鬼卒， 那男人这会儿望到了张成，眼睛红了起来，恶毒地望着张成， 带着枷锁脚镣还挣扎着，嘴里吐着污水，还含糊朝着张成咒骂着，只是被旁边的鬼卒用手压着，弯下腰不能动弹。 张成却没理这怨毒凶恶的水鬼，只是左右再望了望这判官殿内， 却没再找到其他亡魂。 “……可是贵人带到了？” 判官殿里，坐着肃穆不苟的判官这时候却是转过头对着张成说了句。 “小子张成。” “判官传唤，就领着贵人先到了判官这里一趟。” 张成跟土地爷先后回答。 “原本此等明了的事情，不该再麻烦贵人来阴府一趟，不过恰好贵人魂游地府，就麻烦贵人顺道过来一趟。” 不苟言笑的判官却是对着张成笑了笑， 然后又在判官殿里点出了把座椅，让张成坐下， “贵人此来辛苦，怕是还未曾歇息过，就在这儿歇息下吧。” 张成回头望了望土地爷，犹豫了下，还是坐下了。 而对面那怨毒的水鬼看到判官如此对张成的态度，却是越加显得凶恶， 红着眼睛朝着坐下的张成咒骂着。 “你要状告的人已经到了公堂，你还有什么话要讲？” 判官转过头，脸上重新恢复了不苟威严，广大浩然的声音在判官殿里响起， “……我是罪孽深重，但这人杀了我！也有罪孽，也要打入地狱！” 那水鬼红着眼睛，嘴里不停吐着污水，凶恶怨毒着，间断讲着， “……他要跟着我一起受苦，他也杀了人，要下地狱，拔他的舌头，滚刀山……” 那水鬼说完了，还不停咒骂着。 张成面色平静，对着这咒骂，问心无愧， “他是怎么杀你的？” 判官威严问道， “他将我推进水里，活活淹死。” “我在水里反复挣扎，喘不过来气，踩不到底，手抓不到半点东西，饮了一肚子的水，最后活活给淹死了！” “他就在旁边看，也未曾拉我，就那样害我身亡……这个人罪大恶极！判官老爷，你要还我公道啊！” 水鬼怨毒着讲着，嘴里还不停咒骂着张成， 判官听完，无动于衷，只是转过头来对张成再问道， “贵人，这水鬼所言可是属实？” “属实。” 张成点头。 “你将他推入水中？” “对。” “未曾施救？” “未曾。” “判官老爷，你看，他也承认，这人心狠怨毒，把我给活活淹死了啊，判官老爷！” “大胆！” 旁边的水鬼见张成不否认，跟着也哭诉道， 判官却猛然拍了下案桌，不是对着张成来的，而是对着水鬼， “还敢诬告！来人，给我将他舌头拔掉十次！” 命令下达，旁边鬼卒一把就将水鬼嘴里的舌头扯出， 直接拉出扯断了，不过断了之后，很快又再嘴里凝聚， 就这样反复拔了十次舌头，判官殿里痛呼惨叫声连着响了好一阵才停下。 “贵人，你来讲，事情的经过，好让这人死心！” 判官这才转过头对着张成再说道。 张成点头， “今夜入夜了过后，已经夜深，我起来起夜。” “却看到他从邻居家的围墙里翻出，手里还抱着我邻居家的孩子，孩子已经被迷昏，不见哭闹。” “我连忙喊，却不见邻居家有人出来，也没有动静。” “他抱着孩子就跑，我情急之下，拿个跟屋檐下的扁担就追了过去。” “一路追到村子外的湖水边，湖面宽阔，他无处可逃，再加上村里人听到我一路喊的动静，也追了过来，他愤怒，怨毒我发现他，他竟然直接把他偷来的小孩扔到了池塘里。” “小孩当时已经被迷昏，一落水，也不见挣扎，就往水底沉去。” “我愤怒之下，直接将这个畜生一扁担打进了湖里，然后就没再管他，跳进湖里去就那小孩，” “只是那小孩被他扔到了湖面中间，等我游到湖面，小孩已经被活活淹死！” 张成坐在凳子上，说着事情的原委经过， 说起来还止不住愤怒，牙呲欲裂，手不禁攥着凳子边缘。 “畜生！你入室盗窃幼童，致使亲人永隔，已经重罪，逃无可逃之时，竟然还敢将昏迷幼童投入湖中，实在是畜生！” 判官早已知道情况，再听张成说明，还是怒发冲冠， 对着那水鬼就怒声说道。 那水鬼还不甘心，还想拖张成下水， “判官老爷……我是罪恶滔天，但是他也杀了人啊，他也得下地狱！他也得下地狱！” 只是换来的只是判官愈加的愤怒， “此情此景，他人杀你无罪！如若不将你打落水中，你岂不是还要再将他人也杀了！” 判官一挥手，将这水鬼罚入地狱， “只知只身溺水之苦，却不想那他人遭你手所受苦痛磨难，实在是该死！” “既然不知他人之苦，我就让你好好体会。入刀山地狱三百年，不得超生！” 这水鬼被判入地狱，被鬼卒拖了下去执行。 判官平复了怒火，再转过头望向张成， 从案桌后起身，绕了出来。 张成也跟着起身， “谢判官还我公道。” “贵人不必这般客气。” “想必土地爷带你前来地府一遭，其中之一也是为了让你宽心。” “屠夫为生计杀生不算罪孽，战士为护疆域杀敌不入地狱。贵人为救人除恶自然也不是过错。” 判官对张成客气许多，说着些宽慰张成的话。 判官者，不外乎惩恶扬善，判定功过。 自然是对恶人恶，对善人善。 “判官大人，不知道我那同村的孩子……” 张成再望了望判官殿里。 这次倒是土地爷回答的， “来的路上多有徘徊，恐怕还在路上。再在望乡台上久留，这趟后生怕是遇不上了。” 张成沉默，然后点头， “贵人不用心生愧疚，害人者是那恶人，不是贵人。” 判官再宽慰道，同时大笔一挥， 因为张成的善举，再给张成添寿一纪（12年） “贵人多有善举，此次前来地府，又受土地之请，甘愿受百病之苦，也要除了瘟龙。” “当加寿命一纪。” 到判官殿的事了， 纪拙今天更新的《夜游酆都城》两章内容也到了尾声， 今天纪拙倒是没断章， 倒是在第二章的章节尾， 简单叙说了下， 之所以主角张成那时候深夜出现在土地庙，也是因为这件事儿的原因。 因为村里有几个妇人议论讲，虽然事出有因，但张成杀了人还是沾了些杀孽， 让他来拜拜土地爷，消消他身上的杀孽。 所以才会半夜提着香火上山上的土地庙。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下本书的想法 “……感觉这两章有点意思啊。” “……就是，才更两章，喂鱼呢……” 看之前期待满满，看得时候激动恨不得能不停动弹， 看完……意犹未尽，只恨狗作者过于短小。 这两章揭示了主角身上的一些故事， 也大概让人明白为什么判官和土地爷都称主角是贵人, 同时也揭示了书中对地府描述的一角。 叶林汉看着只觉得很有意思， 感觉满肚子地话想说点什么，最后到手上， 从评论里发出去的话却是， “作者，快更啊！生产队的驴这么歇都闲死了！” 嗯……催更就是对一个作者书最大的认可， 当然……也是狗作者更新太慢了！ “……小哥，呢？” 这时候，面馆老板煮好了面，已经端着面碗走了出来。 “嗯。” 叶林汉应了声， “给，您要的面……这是看得什么啊，好看不好看啊？” 面馆老板大概是看到叶林汉刚才的激动样子了， 也是的，就忍不住问了句。 “……嗯，写得挺好的吧……挺好看的。” 叶林汉脑子里想着的答应狗作者的，不泄露，不宣传， 回答的时候都不禁犹豫了下， “……嘿，那我改天也看看。这些写得是挺有意思的啊。” 面馆老板笑着说了句,刚才已经看到了这本的名字《夜游酆都城》。 面馆老板放下面就回后厨忙活收拾东西去了， 叶林汉顿了下,再一边吃着面，一边翻看着书评区的一些评论, 自己答应了狗作者不泄露,不宣传,不太好给太多好评， 但可以刷别人的评论……看到其他人也喜欢这本书，莫名就感觉到一种认同感。 “‘大佬123’永远的神，不比狗作者强？不过唯一的毛病就是怎么也跟狗作者一样短小？” “诶，我就纳了闷，一天两章的比比皆是，这也能和狗作者扯上关系？” “……可是写得这么好的还这么一天两章就那么几个啊……” “好像也是……亲爱的作者大大，能不能商量下，多更两章呢？” …… “多更个球，还嫌我成绩不够好不是……” “哎……” 纪拙在街边摊上吃着烧烤， 已经夜深了，也不是多热闹的街道， 除了纪拙跟烧烤摊老板，摊上就两个等着烧烤打包带走的。 纪拙一个人坐在张餐桌旁，撸着串儿，看着评论区的评论，再叹了口气, 现在就都这样了,下周强退了不更让人难受。 “哎……” 想着，纪拙又叹了口气。 “诶，小伙子，这好好的叹啥气啊。这越叹气越丧气你知道吧。” 旁边有声音传来，纪拙回头看，才发现是烧烤摊的摊主， 原来是先前摊上等着打包烧烤的人已经拎上走了， 摊位上就剩下这摊主跟纪拙两人了。 听到这纪拙叹气，这摊主就笑着跟纪拙搭了句话。 这摊主是个中年汉子，上身就穿着单衣长袖，袖子挽起，下身就穿着条赖脏的黑色旧裤子， 带着半拉口罩，露出个鼻子，满头是汗，剪着短发， 先前还没注意，这会儿一看，还能看到这摊主头上的黑发里夹杂些花白。 “……工作上遇到难事了？” 摊主擦了擦烧烤摊旁边的台子，拿着张抹布从烧烤炉子后边走了出来， 擦着旁边几张摆出来的折叠餐桌， “算是吧。” “诶，那工作上的难事都是小事儿你知道吧。” “这人生一步一个坎，再难他也有挺过去的时候。” 纪拙听着这话，望着这摊主。 就他的人生经验，会主动和一个陌生人搭话说这些的， 要么就是个闲人，要不就是宽慰的话不是说给别人听的，而是说给自己的。 “你像我吧，两个闺女，一个闺女在上高中，一个在上大学，都是需要钱的时候。诶，我妈还得了癌症，在医院住着呢。” “平日里都是和我老婆两个人出摊，结果昨天出摊的时候，下楼梯我老婆给脚崴了下，就那么崴了一下，脚踝那儿就给骨折了。” “当时我跟我媳妇儿两人都是哭笑不得，还出摊呢，这下可好。” 摊主说这话的时候真是笑着的， 生活给你太多磨难的时候，你真是哭笑不得，哭都哭不出来。 “不过能有多大事儿了，人死球朝天，不死万万年。我今天还不是拖着摊子就出来了。” “叹啥气呢你说，这越叹气越灭了咱们的志气。” 摊主擦了旁边的张桌子，顿了下，再对着纪拙笑道。 纪拙对这摊主的话， 顿了下，最后只是朝着这摊主竖起了根大拇指， 摊主看到，咧嘴笑了笑。 “……大哥，我这儿能不能跟着你这儿，等你收摊了我再走？我这儿看看你出摊。” 纪拙顿了下，再望向这摊主，这样说了句， “咋了，小伙子你拍视频的啊？要拍个夜摊视频啊？” 摊主笑着问了句。 “那倒不是，不过也差不多吧。大哥你就当我是好奇这夜摊，想看看这深更半夜夜摊上的景象。” “那行，那你看吧，反正来者都是客，这都是座位，你随便坐就行。” 摊主笑了笑，也没介意多问。 纪拙就在这儿摊位上坐下了， 没着急走，也没再多问这摊主，就在这摊位上看着。 只是这个摊主突然的些话，激起了纪拙一些想法。 纪拙坐在这儿，算是给《夜游酆都城》之后的，下一本新书寻找些素材吧。 摊位上，不时还有些人来人往， 等着没人的时候，这摊老板也坐到纪拙这桌来，和纪拙聊聊。 “……小兄弟，你刚才叹气是为了啥事儿啊，我还没问呢？” “和大哥你的事儿比起来，我那儿就是些小事儿。” “也不能这么讲，我那儿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吗，我这儿还能挣钱，等我两闺女一毕业，我这就轻松了嘛。那比我难得多了去了，还不是照样过。” 也不知道是被逼着乐观，还是就是这么乐观，这摊主大咧咧的，事情多却很少愁眉苦脸。 “……前一天，我那闺女还打电话跟我说，说她不读了，气得我他娘的，差点没骂她……哎，最后还是没舍得。” “来……小兄弟，这根串我请你的……诶，别，不用给钱，你不知道，这大晚上的能有个人说话多不容易，几串串应该的。” 摊主跟纪拙说着话， 眼睛有些朦胧，并没有喝酒， 只不过酒不醉人人自醉罢了。 一直到天都快放亮了， 摊主才收摊，纪拙也在这儿摊位上坐到了快天亮的时候， 帮着这摊主将摊收了，纪拙就走了， 只是将昨晚上的烧烤钱结了，也没多给其他的钱， 施舍对于这样个人来说，实在有些侮辱了， 只是留了个电话，改天有空了，遇上了再聊。 而纪拙， 对下本新书好像有点想法了， 这夜游酆都城还没完呢…… 第一百五十三章 所有人都很高兴 跟着那烧烤摊老板在烧烤摊上熬了一夜， 回了家，只感觉头重脚轻，偏偏睡不着， 又摆弄了会儿手机，顺便吃了个早饭，纪拙才睡着了过去。 而另一边, 纪拙的读者们，大多都已经睡醒起床， 上班的上班，开店的开店。 只是看着同样的书，有着不同的人生，也自然有着不同的心情。 …… 作者群里， 不管啥时候都有人，这群沙雕作者，一天二十四小时啥作息的都有。 “半扑不扑：@乌贼,大佬新书好看啊，速更！ 新书已开：你飘了，你都敢艾特大佬了。 咸鱼翻身：你飘了+1……不过乌贼巨这本科幻写得的确是好。 乌贼：哈哈，主要是拙而不凡巨佬的鼓励和指点，不然我也没勇气写科幻。 咸鱼翻身：拙而不凡巨佬永远滴神！激动地我想将笼中鸟翻出来再看一遍！ 半扑不扑：拙而不凡巨佬+1，对了，大佬们，狗作者的新书有消息了。 新书已开：你们这些人，张嘴就是巨佬，看书又叫狗作者，我算是看明白了……所以狗作者发新书了吗？ 八爪鱼：没听说消息，不过最近有本书挺好看的，还是我读者推荐给我的,叫夜游…… 在扑了,在扑了：都这么早了,你们还不睡？等晚上哪还有精神码字？ 新书已开：…… 咸鱼翻身：大佬，有没有可能您的作息有些问题……这会儿是早上。 在扑了：哦……对了，我这儿有个视频,就离谱！ 在扑了：【视频】男子盗窃后竟因为自首，自首时痛哭流涕。 咸鱼翻身：……卧槽！ 新书已开：卧槽！+1 八爪鱼：看了，感觉没标题那么离谱……不过还是想说句卧槽！” 纪拙正睡得香呢， 作者群里聊得是热火朝天。 而读者群里， 也正是热闹着。 “白天出没：今天刚加读者群，弱弱问一句，狗作者新书有动静了？ 曾经沧海：众所周知，狗作者新书的存在具有矛盾性。你觉得狗作者开新书了，其实找不到，你觉得狗作者没开，其实说不定背地里都不知道更了多少字了。 白天出没：……啥意思？ 曾经沧海：就是，不知道，下一个！ 白天出没：…… 峡谷生草：卧槽，快来看视频，就尼玛离谱！ 峡谷生草：【破站视频链接分享】盗窃后竟然因为网络自首，和民警电话时痛哭。 峡谷生草：@所有人。 峡谷生草：你们知道我的……我是狗作者最忠实的读者，不过这作者的书我还是想说一句流弊。” 刚起床没多久,正赖在床上缓和着朦胧睡意的云轻慕看到了群里的聊天消息, 点进去瞄了眼这视频，精神一振，然后抿着嘴，心情有些复杂。 另一边， 繁城，屋里坐在电脑跟前的叶林汉， 正精修着准备等狗作者新书火了之后可以发的视频——既然现在不能发，就精益求精地多打磨下。 也同样看到了群里那个视频链接， 看视频标题感觉有些离谱， 点进去一看内容过后，有点沉默。 自己的视频是不是要失去点播放量了？ …… 魔都， 非墨站编辑部， 当初说好的，要不了多久就要和始阅网编辑部并在一起， 不过现在也没并。 非墨主编笔墨刚上班， 就坐在自己办公桌后，对着电脑，处理着些工作， 比如昨天深更半夜里，一些作者的留言， 以及翻看下邮箱里和企鹅聊天上又有些投稿。 倒了杯浓茶，茶里在丢了几颗枸杞， 提神，养生两不误， 一边喝着，笔墨一边滑着鼠标看着些投稿稿件。 “主编……那个视频您看了吗！” 就在这时候，旁边他编辑组的个编辑，叫云心心的， 突然转过头，对他出声说道。 “？？？” 笔墨感觉自己有点神经衰弱， 本来编辑部里安安静静的，突然来声大点的声音，手上的浓茶泡枸杞都哆嗦了下， “啥视频？和我有关系？” 难不成是我八岁时候拾金不昧的事情被曝光了？ 这多不好意思。 在心里同自己开了个玩笑，笔墨再望着手下这个责编。 “和主编你没关系，和主编你手底下那个作者……狗作者的新书有关系。” 云心心脸上涨得有些通红，显然有些激动。 “你知道《夜游酆都城》是他写得？” 笔墨看着云心心，目光却是一紧。 上次《牧童寻仙》的事儿，笔墨还觉得是从他这儿透露的消息， 虽然结果还是不错，不过还是笔墨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这次纪拙已经说了让他保密，他自然是尽量保密，除了总编知道，其他编辑组的编辑他都没透露过。 “啊……上次不小心在主编你电脑上看到了。” 云心心听着这话，都卡了一下，才再回答道。 “注意保密，别透露给其他人。” 笔墨望了她一眼说道。 “嗯啊。” 云心心有点心虚……她透露给她姐， 不过她姐本来就知道，所以算是透露吗…… “你刚才说什么视频？” 笔墨再问道刚才云心心说得事儿， “就是一个关于那个新书的视频，我感觉《夜游酆都城》就要爆火了！” 云心心再激动起来， “主编，我直接把视频链接发给你吧。” “嗯。” 笔墨还有些疑惑，点了点头应了声。 回过头，云心心已经将视频到了他企鹅聊天上， 笔墨自然就打开看了眼， “盗窃者因为一部自首，自首时失声痛哭。” 就看这标题，笔墨就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 微微皱起了些眉头，点开视频， 从头看了遍，视频很简短，就一两分钟， 看完了过后， 笔墨却没有云心心那么高兴， 视频标题里提到的自然就是《夜游酆都城》。 笔墨看着已经结束的视频，皱着眉头。 对于非墨来说，这是件好事儿。 再怎么也会有些观众冲着这件事儿跑来非墨找这本书， 这些读者肯定有很大部分都不是非墨的读者，但凡留下来一小部分对非墨都是好事， 但对于《夜游酆都城》这本书来说却不完全是这样， 就这本书的数据和质量，以及它的作者来说， 火是迟早的事情。 而这样一个视频带来的读者顶多就是让这本书火得更快点，只是锦上添花。 但这样视频，因为视频噱头而非本身吸引来的读者，却会搅乱整个书评区和读者群体氛围，影响书的评价，影响作者的心态， 冲着噱头来的只是一时热闹，即便涌进来也就是看个热闹，然后就离开了，真正的读者不会太多，甚至笔墨都能想到，有人会觉得是这本书的作者恶意炒作。 虽然大家都知道用一个人在坐牢的代价去炒作书代价有点大，但耐不住有人就思路奇特。 要是在这种冲击下，作者稳得住心态还好，怎么也算是增加了一些读者。 要是在这种冲击下，心态稳不住，那书也跟着崩了。 那问题来了， 狗作者心态扛得住吗？ 想到这个关键点， 笔墨再顿了下动作，脑子里想法一过， 突然就放松下来，不担心了。 甚至想起来之前自己的担心都对自己无语。 就他手底下这个作者，那心态还用自己担心？ 换了个新号，又不是真新作者。 狗作者那大风大浪见得，比自己都多。 我还用担心他？ 想明白了这点， 笔墨再露出了些笑容， 反正影响不到作者的心态， 那再是噱头引来的读者，也始终会有批读者留下， 而且这批读者还不是非墨的。 对这个作者新书的成绩再突破既往在非墨站的成绩很有帮助啊。 “嗯……要不要再乘机给他安排些更大的推荐。” 刚才还在担心狗作者会不会受到冲击影响心态， 现在笔墨就在想，要不要再添把火了。 直接让因为书新增的读者，压过这个噱头带来的那些看热闹的人。 直接让这本书的成绩一飞冲天！ 嗯…… 先跟这个作者沟通下吧。 笔墨想着，给纪拙发了条消息过去。 嗯…… 没回。 笔墨抬起头看了眼窗外还没到中午的天色， 嗯，合情合理。 …… 而一直到下午两三点， 纪拙才看到了笔墨发来的消息， 除了笔墨发来的消息，还有一堆群消息，和私聊。 纪拙睡醒，一边揉着头睡眼朦胧地从床上爬起来， 熬了一夜才睡，这会儿头都感觉有点疼——嗯，以后还是得早点睡，起码三点钟就得睡了吧。 一边纪拙再在床头摸索着手机， 手机拿起来，一打开企鹅聊天， 听着企鹅聊天上的消息叮咚叮咚连着响。 纪拙拿着手机的动作就顿了下，已经知道肯定是他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儿。 心底倒是没有咯噔一下，毕竟见过大风大浪了， 什么事儿他没见过。 就是朦胧的睡眼清醒了些。 揉着头，纪拙从床上起身，往洗漱台走。 一边低下头看着企鹅聊天上的消息， 企鹅聊天消息最顶上就是群消息， 读者群里似乎聊得火热，99+， 从最新的消息啥也看不出来，只能看出来之前有人艾特全员来着。 然后再往下，是云轻慕跟笔墨的消息， 云轻慕发来了个视频链接， 纪拙看了眼， “男子盗窃后因一部自首，自首时……” ？ 看到这个词儿的一瞬间， 纪拙就感觉不妙。或许这就是职业敏感性吧。 不会是我的吧？ 这是纪拙的第二反应， 然后， 我的有这么厉害？ 我怎么不知道？ 纪拙都有些懵。 不过纪拙还是顺手就给将这个视频点开了。 视频开始播放， 开头就明显是个监控画面， 看着一个男人从一个店铺里拿着什么东西，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紧跟着店铺里就有人追出来，不过就追了两步就没追了。 再后面的剧情， 似乎是警方的通话录音，就是这个盗窃男子的电话自首， 在电话里，这个男子的确失神痛哭，还提到了部，不过没提名字。 不过架不住有万能的网友啊，有网友靠只言片语，就找到了那部，就是纪拙的新书《夜游酆都城》。 而现在，已经有记者采访了那个嫌疑人，那部的确是《夜游酆都城》……那个采访视频就在这个视频的下面视频推荐第一个。 看完了这个视频，配合着底下些评论， 纪拙搞清楚了整个事情。 这个盗窃的人的确是因为他的新书《夜游酆都城》选择了自首。 不过也就是个诱因。 纪拙的也没那么大的威力， 这个盗窃者本来就是个初犯，偷得东西也没多值钱。 这个盗窃者从外地来打工，身上没带多少钱，钱花完了还没找到工作， 回不去，家里也没什么人，饿了一天过后估计脑子就犯糊涂了，进那超市了， 趁着超市里收银员不备，偷了些吃的，面包，牛肉干，总价值121块钱。 然后就是视频里的那一幕， 因为看到了纪拙那本， 大概是因为里一些剧情受到了触动，也或许是脑子清醒了，就电话报警自首了。 电话里失声痛哭， 除了提到了纪拙这本新书，还提到了他母亲， “……我妈小时候让我做个好人来着，我妈让我做个好人来着，我没听话……” “我没听话……我妈告诉我，做了坏事是要遭报应的……” 电话录音了是一边哭一边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弄得民警都不停安慰这个嫌疑人。 而后面的采访视频才知道，原来这个嫌疑人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或许这才是他自首的最大原因， 纪拙的只是让他想起了他母亲给他说得故事和话， 顶多算是个诱因。 可是看视频的观众可不管这个， 而媒体也不管这个。 毕竟，‘男子因为自首’可比‘男人盗窃后幡然悔悟’要有噱头， 令人兴奋多了。 “不用说，听他描述我就知道是《夜游酆都城》，《夜游酆都城》永远地神！” “我们朴素地道德观往往就藏在小时候父母长辈讲述的那些恐怖故事中。而这本书我也看过，真是就很像一部古老相传的故事。里面讲了许多，报应，死亡，阴间地府。” “可能只是这个人看到这本书，想到了他母亲可能还在地府看着他，而他觉得辜负了母亲的教导。” “做了坏事是要遭报应的，这句话真好，做了坏事就应该有报应。” “小时候我妈妈给我讲，背地里讲人坏话是会被抓起拔掉舌头的，偷偷跑去野游是会被水鬼抓走的，握着筷子的手指翘起来指着别人是晦气的……” “兄弟们，我找到这本书，开冲啊！” 看着这些评论，纪拙多少感觉心情有些复杂。 淦！无良媒体！ 还有这些个观众， 你感慨就感慨，你扯上我的书干什么？ 什么仇什么怨？ 值得三句不离我的书？ 这是因为我书自首的吗，明明别人就是自己幡然悔悟了！和我的书有关系吗……可能有一点点。但关系大吗！ 人都是些喜欢一些传奇故事的， 也喜欢信这个。 比如一个犯罪分子因为一本而被感动，然后幡然悔悟自首， 就是个挺传奇的故事。 警察很高兴，虽然说不定都没接到报案， 但借着这个事情坐下法律道德宣传就不错， 媒体也很高兴，狠狠恰了一波流量， 观众也很高兴，看了这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还发现了这么一本似乎不错的书，毕竟嫌疑人看了都幡然悔悟呢！ 那谁不高兴呢？ 纪拙不知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 震撼纪拙一整年 “拙而不凡：……” 这就是纪拙看完这个视频过后，给云轻慕的回复。 还没等纪拙接着往下滑呢，紧跟着云轻慕的消息就发来了， “秒速三十万：‘大佬123’，对此有什么感觉？” 这回的消息跟速度，总感觉这云轻慕在这儿看热闹呢。 还能有啥感觉，麻了。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我,无话可说。 秒速三十万：嗯……狗作者，我看因为那个视频，你书底下来了不少新读者，有那么极个别人有些偏激，说话难听，你可稳住心态啊。” 评论偏激，说话难听？ 这我可来精神了！ “拙而不凡：嗯。” 纪拙再回了句,准备等等就去看看有啥偏激的评论, 最好偏激到吓跑其他新读者。 和云轻慕聊完。 纪拙再往下滑，掠过几条群聊消息， 看到了编辑笔墨发来的消息。 “笔墨：大佬，在？” 不要问在不在，有事儿你说啊！ “拙而不凡：在的，大佬。” 很快，笔墨就回了消息，显然就在电脑跟前。 “笔墨：嗯，大佬，你看到那个视频了吧？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看到了。 笔墨：嗯……我估摸着这个视频能给你带来不少新读者，虽然肯定大多都是来看个热闹的，但肯定还是会留下一部分。 笔墨：我决定这周再给你添点推荐，让你这本新书的读者群体里，还是网站原本的读者占多,来保持着住书的评价和读者环境……免得新来的读者都是凑噱头去了,跑偏了。” 看了视频过来找书看得，即便是真得看了的，估计也是为了让人‘幡然悔悟’的那个点来的, 自然就想多看下这方面的内容, 姑且算这部分内容叫报应相关吧，可《夜游酆都城》是部完整，这部分内容只是小部分， 全照着这种想法来看《夜游酆都城》，势必会影响书的评价。 除非纪拙会顺着这群新读者的想法来，但这可能吗？ 就笔墨对纪拙的了解，这无疑是痴人说梦。而且也没必要。 所以笔墨想让原本只是单纯来看书的读者数量再增加，压过那群趁着噱头来的读者。 避免短期内，评价受到影响……人都是从众的。 “拙而不凡：……” 纪拙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感受到笔墨的良苦用心， 险恶用心是感受到了， 都这样了，还猛给推荐呢。 纪拙怀疑笔墨多少有点上辈子和他犯冲， 估计就是上辈子杀父仇人这样的仇吧。 “拙而不凡：没这个必要吧，大佬……毕竟都强推了，再给推荐能给啥……” 纪拙回了句。 然后…… “笔墨：这部还有大封推吗？看不起小推荐？放心吧，下周大封推还有一天空档，就安排给你了。 笔墨：还有app上的畅销精选……嗯,大概是这样，我跟总编也聊了下,总编也是这个意见。 笔墨：你就稳住心态，好好更新就行……你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心态肯定是能稳住的。” 不，我不能！ 纪拙心态有点炸了。 本来他感觉还有点希望，系统羊毛薅一波， 睡了一觉，希望给残忍地抹没了。 真是一点希望不给留啊。 和笔墨聊完， 纪拙对着洗漱台的镜子， 两眼都有点发空， 就感觉……累啊。 世界都在我和作对。 我与世界为敌！ 哈哈，我与世界为敌！ “呼……” 内心中二了一下， 纪拙感觉自己心态勉强调节过来了。 没事儿，最差不过拿稿费， 有什么呢！ 又不是第一次了。 对了。 刚才云轻慕说书底下有恶评了， 这不得好好看看，说不定还有机会呢？ 纪拙抱着一丝期待， 再手速飞快地点开了非墨， 找到了自己书的书评区。 然后…… 有点失望， 说好的恶评呢。 “视频来的，果然是好书，看得津津有味，忘记吃午饭。不过我还是饱了，因为我有精神食粮！” “这本讲了许多东西，风格就像是一个老人娓娓道来的古老传说，每一段故事都像是掀开了古老的记忆……” “从视频来的到这儿集合……对了，看到这个作者，我莫名想起来狗作者。” “尼玛狗作者，不提狗作者能死？” 这能算恶评？ 这不还是一群沙雕网友，沙雕读者的评论吗？ 纪拙忍不住再往下翻了翻评论区， 然后在评论区往下第三页才翻到了条恶评。 “这书也就这样吧，能让人幡然悔悟到自首？吹牛逼吧！一看就是恶意炒作。” 看着这条评论， 纪拙眼底再流露出来一丝期待， 这条评论就不错，一看就有不少人认同吧。 纪拙一看这条评论还是有四条回复，期待着点了进去。 “炒作你麻痹。” 这是第一条回复。 “楼上暴躁老哥流弊。” 这是第二条回复。 然后是剩下两条。 “新号，书都没看张嘴就来。” “大家都别回复了，他就是想博存在感，都别搭理他，憋死他！” 然后， 就再没其他回复了， 看着，纪拙陷入了沉思。 要不要把这个评论置顶试试， 说不定能引起其他读者的共鸣呢？ 纪拙小心翼翼地将这条评论给置顶了， 然后很快， 这条恶评又多了两条回复， 纪拙一看，默默将这条评论再取消了置顶， “笑死我了，张嘴就来，被作者吊起来打。” “吊起来打？作者牛逼！” 看到出来， 读者共鸣了，不过只是和他们想象中的作者达到了共鸣。 纪拙想着还是别害人了，就没再管这条评论。 再看着评论区那些首页的评论， 除了打卡的，就是好评……嗯，还有催更的。 就是看不到恶评。 …… 笔墨担心的事情压根就没有发生， 来的读者，只有看了书，迅速就给同化了。 只能说，只要书的质量跟得上，真是为所欲为。 …… “俞叔，今天那本《夜游酆都城》再增加了许多读者。” “这本书写得不错，读者增加是应该的。” “嗯……不过突然增加的这么厉害，还是因为一个视频……” “哦？跟我讲讲。” 禹城，老人跟着护工在公园午后散着步，顺便说着些话， 听到老人感兴趣，护工就给老人说了这事儿， 听完这事儿， 老人笑了， “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人的啊，究根结底还是这本书本身质量扛得住。” “对了，这本书字数也不少了吧……” “字数是不少了。” “嗯……你给俞明志打电话，让他可以关注下这本书。看能不能拿下来改编权。” “好，俞叔。” “嗯……对了，那个作者的新书有消息了吗？” “还没呢，也不知道发没发新书，那个‘狗作者’您知道的，不知道发没发。” “嗯……这本《夜游酆都城》是不错……不过要是有那个作者的新书看就更好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今天天气不错啊？啊，对对对！ 魔都， 新换了家火锅店， 云轻慕跟纪拙相对而坐， 纪拙望着手机，看着手机上显示着的《夜游酆都城》评论区评论，半死不活， 云轻慕望着纪拙,筷子不时从火锅里捞起来几片肥牛片吃着。 “……纪拙，你好像不太高兴啊。” “没有，我可高兴了。” 纪拙抬起头瞥了眼云轻慕，有气无力地说道。 “是因为评论区的恶评？我给你讲，你不用管这些评论，我看也不多嘛，就零星几条。” “要不你给我个管理权限,我来帮你管评论区！” 说着这，云轻慕眼睛发光,明显对此颇感兴趣。 纪拙：“……” “大可不必。” 纪拙再瞥了眼云轻慕。 “难不成你是因为这次这件事儿带来了不少读者而难受？” 云轻慕再收拾收拾神情，正色认真地问道， 这让纪拙不禁再抬起头，多看了云轻慕一眼， “我想想啊，这本书保密事宜做得这么好，你就是想看看自己现在真实水平能有怎么样一个成绩。” “结果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打乱了你的计划，让这本书的成绩模糊了，你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是因为书本身来的，所以你难受了？” 云轻慕给了个逻辑自洽的解释， 纪拙望着云轻慕，目光久久停顿了下， 然后很认真地对云轻慕说道： “轻慕，你真聪明。” “是吗,我又不傻……不过老实说，你这副表情,这个语气,多少感觉有点在骂我，不过我就不深究了。” 云轻慕抿嘴笑着。 “还是说回你的事儿吧。你这么想嘛，虽然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你原本的计划，但实际上留下来的读者还都是因为本身嘛。这就相当于是给了你一个不错的推荐位，其实对你自己的成绩判断也没太大影响嘛，你总不可能就为了看看自己现在实际水平能有的成绩是怎么样，连推荐位都不要吧？” 我倒是想， 可是编辑不同意啊。 纪拙再瞄了眼云轻慕，没说话。 “而且，运气的也是实力地一部分嘛，你也不用太纠结这个事儿。” 云轻慕这句话让纪拙点了点头。 是啊，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我运气不好，也不能怪我。 “呼……” 这么想着，再好受多了。 纪拙长吐了口气。 再朝着云轻慕点了点头，表示对云轻慕宽慰的感谢。 “想通了？高兴点了吧。” 云轻慕脸上也洋溢起笑容， 纪拙脸上笑了笑，拿着筷子夹着锅里的肥牛, “……诶,对了，纪拙,那你书现在也算是火了，啥时候能告诉大家？” “我看读者群里不少读者整天都在问。” 云轻慕再一句话， 让纪拙脸上笑容有些僵住了， 夹在筷子上的肥牛都感觉没那么香了。 然后默默地将筷子上夹着的肥牛，塞进了嘴里，嚼着。 什么叫食之无味啊。 “那要不过一段时间再告诉其他老读者？” 云轻慕看着纪拙这模样，再小心着问了句。 “嗯……” 哎…… 纪拙再叹了口气，就是莫名有点累啊。 …… “我是凡人：大佬，现在能对其他读者公布您的新书了吗？” 吃完晚饭，纪拙回家的路上， 刚上破站准备刷刷视频，就看到了右上角那显眼的私信， 点开来一看，纪拙陷入了沉默。 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这本书已经爆火了，没有隐瞒地必要了。 哎…… 纪拙叹了口气， “拙而不凡：再等等吧，等下周。” 纪拙最后的倔强。 很快那头就回了，像是就守着消息。 “我是凡人：大佬，下周几啊……呜呜呜，我刚看破站up群里，不少人都开始做《夜游酆都城》的视频要蹭热度了。” 叶林汉挺着急的，不过答应了纪拙，有只能憋着不发自己早就做好的视频。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到时候你来帮我公布吧。 我是凡人：好的，大佬，大佬流弊！” 叶林汉的这条消息回的格外快， 还在紧随着回了句。 “我是凡人：大佬你说啥时候公布就啥时候公布，也不着急。 我是凡人：我就是您门下走狗，指哪打哪。 拙而不凡：……” 和这个‘门下走狗’聊了几句， 纪拙就再叹了口气。 顺便再打开非墨的作家后台， 看了眼作家后台，新书目前的数据。 “夜游酆都城” 收藏45631，推荐票6w，评论1246，打赏1561，月票936。 收藏原本是一万出头， 今天一天下来涨了三万多，现在涨幅已经趋缓比较慢了。 不过实际看完的读者应该比这个数据少一点， 很大一部分读者应该都只是给了个收藏，压根没看吧？ ——反正纪拙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评论涨了也不少， 甚至不少人都没收藏，就过来留了条评论凑热闹。 然后是打赏，月票…… 哎…… 看得纪拙直叹气啊。 百无聊赖，有气无力， 要死不活的， 纪拙再点开了评论区的评论， 看看有没有啥新鲜评论。 “……给我闺女讲了作者的《夜游酆都城》，闺女吓得直往被窝里缩……哈哈……感觉就像是个轮回啊，小时候听了我爷爷给我讲得鬼故事，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敢从被窝里露出半天身子，腿蜷着，头缩着。” “江湖规矩，被窝里的不打是吧……” “作者写得这部总是能让人脑海中泛起许多故事……写得真好。” 看着这些评论，要死不活的纪拙再有了点精神， 笑了笑。 他最开始写这本可不全是薅系统羊毛啊。 什么来着。 嗯……童年的鬼故事。 …… 时间较快地往回推移流逝， 当你的生活没有太大变化的时候， 时间就往往过得比较快。 每天中午起，下午码字，晚上吃饭， 吃完饭顺便看看要不要写下改编的剧本，然后休闲会儿，比如上游戏坑坑队友，在凌晨睡觉。 纪拙是觉得自己生活挺规律的，每天睡眠充足。 就是规律的时间似乎不太正常。 当书房窗外挥洒到窗下的阳光变成余晖， 小区里些树木枝叶的影子被拉长， 纪拙再写完了一天更新， 从文中抽离出来，还能听到书房窗外枝叶碰撞着的声音，和有些远的地方，被老人带着孩子玩闹的声音。 纪拙朝着窗外望了眼， 天边已经看不到太阳，落日已经被远处高楼遮挡， 余晖还未散尽，辉映着晚霞。 纪拙脸上露出些笑容， 再回头，将今天码得字给更了。 对了…… 今天好像是答应让那个up主公布自己马甲的时候？ …… 繁城。 叶林汉这会儿很亢奋， 视频早就做好了，精修了好几遍。 跟狗作者约定好晚上这会儿发布视频， 这会儿视频已经在后台审核中了。 为了一会儿过审核的时候自己能第一时间看到， 以及关注这些观众们的反应， 叶林汉今天连门都没出，就叫了份外卖， 一边吃着，一边等着视频过审， 时不时还去看一下狗作者书评区里的一些评论。 “……我就说一个！狗作者会写神话吗？他写过神话吗？” “就今天这更新的这一段，文笔咋样？是不是比狗作者牛。” “写得是挺好，但也不能说就比狗作者厉害吧？文无第一你知不知道，个人他有个人的偏好，我就觉得狗作者更好……” 每次看着书评区里， 两个阵营的争论，叶林汉就觉得有意思， 现在他的视频要发了，他要帮狗作者公布他的身份了。 就更觉得有意思了， 不知道等这些个争论着的读者知道‘大佬123’就是狗作者， 不知道是作何反应？ 这么想着，叶林汉脸上地笑容都堆不住了。 哈哈…… 也不是我想瞒着你们啊，实在是狗作者不让说啊。 你们这种对狗作者和‘大佬123’的争论我也能理解嘛， 毕竟写得都不错，你们又不知道…… 哈哈…… 这么想看热闹的心情，实在是有点贱。 不过叶林汉还是津津有味地看着， “狗作者是狗作者，‘大佬123’是‘大佬123’，两个作者都写得挺好的，而且写得类型也不同，何必踩一捧一呢，是不是？” “楼上的，你不懂，这叫合理争论。我也看狗作者的书，但我就看不惯有些狗作者读者那什么事儿都要扯上狗作者的嘴脸，像是这种题材风格的书，别人就不能写一样！” “诶诶诶，楼上的，讨论归讨论，别攻击人啊，我们哪有说这个作者写得不好，只是风格比起狗作者，还是狗作者更成熟点嘛。” 这些个评论， 这会儿吵得越热闹， 一会儿也就越有意识啊。 嗯…… 还有狗作者的书友群。 叶林汉也瞄了一眼。 “曾经沧海：老实讲，你们觉得《夜游酆都城》咋样？ 峡谷生草：嗯……还可以吧。 渡海八仙：嗯，还行吧，比狗作者差点。 小黑屋：嗯，对，差点。 曾经沧海：合着你们都看了是吧？ 小黑屋：咳咳，你别胡说，我是狗作者的忠实读者，怎么会看了别人的还觉得别人比狗作者好呢！我还在等狗作者的新书呢！ 渡海八仙：话也不能这么说……狗作者新书老是不发，这空档期还是要找两本书看看嘛……这本书勉勉强强，差点意思，勉强看看吧。” 看着这些评论， 叶林汉笑容越多， 等会儿狗作者身份漏了，我肯定得回来看看这些人的反应。 另一边， 魔都， 另一个知情者，云轻慕这会儿看着读者群里的聊天内容， 也用露出一种奇怪的目光。 不知道等狗作者的身份公布之后，这些什么是什么个反应？ “渡海八仙：……卧槽，卧槽！ 曾经沧海：？？ 渡海八仙：【视频链接】 曾经沧海：…… 曾经沧海：卧槽，卧槽……” 嗯？ 看到那个视频链接， 正看热闹的叶林汉顿了下， 我的视频过审了？ 顿了下， 叶林汉点了进去，一看。 果然是，他视频过审了。 视频的标题是：“从《夜游酆都城》谈地府体系。另说明‘大佬123’的真实身份！” 前半截标题就是原本的视频内容， 不过因为纪拙答应他让他来公布纪拙狗作者身份，于是就在加了一段。 这会儿， 视频才刚过审，但视频评论区却已经有了不少评论， 点赞第一的是， “卧槽，大佬123是狗作者？” 然后底下的一排评论回复也都是大概的反应。 震惊，懵逼，反应过来再震惊。 叶林汉也挺震惊。 视频才过审三分钟， 视频足足十几分钟长，怎么就有观众看完了， 怕不是审核。 “兄弟，能问下，你为啥看那么快吗？” “我他么看到说大佬123的真实身份，我直接就拉进度条跳过去了啊，视频，视频有啥好看的。” 行吧…… 叶林汉吧唧了下嘴，无话可说。 然后再看着评论区这些震惊的评论， 叶林汉感觉内心尤为舒坦， 憋了这么久，终于说出来了， 而且这群人的反应也让他很满意啊！ 满足着，叶林汉看着这评论区一条条震惊的评论， 紧跟着， 就再先后打开了狗作者的读者群跟的评论区， 他得看看这群人啥反应啊。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这会儿他脸上已经带上了笑容。 读者群。 这会儿有些安静。 不知道是不是都跑去看视频了， 还是都再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半天， 才有人说话。 “渡海八仙：哈哈，今天天气不错啊。 曾经沧海：别扯了！刚才你们咋说来着。 渡海八仙：哎呀，原来《夜游酆都城》也是狗作者写得啊。 峡谷生草：是啊，是啊，真是让人没想到啊。 小黑屋：哎，我说我怎么这么喜欢《夜游酆都城》呢，原来还是狗作者写得啊，原来我的口味从来没变过啊。 峡谷生草：是啊，是啊…… 曾经沧海：【表情包】川剧变脸。 小黑屋：狗作者这本书文笔更方便又有进步啊，不愧是狗作者。 峡谷生草：我就说我怎么会一眼看过去就喜欢上了这本书，原来是狗作者写得，果然，不是狗作者的书我都看不进去。 曾经沧海：你们刚咋说来着？ 小黑屋：大哥……要不咱们不提了吧？ 曾经沧海：哦，那对了，你们之前有在评论区跟着争论过吗？” 这句话一出来， 书友群里又安静了。 叶林汉又再看向《夜游酆都城》的评论区， 这会儿， 书评区显得格外的安静，从这本书上推荐开始就从来没这么安静过。 除了几个不明白发生了啥的读者还在发着书评。 狗作者阵营和大佬123阵营的读者都沉默了。 有点尴尬啊。 想起来他们之前争论狗作者和大佬123时候的话， 这会儿恨不得地上打个洞钻进去。 叶林汉一刷新， 评论区就要少几条评论， 看得叶林汉直笑，笑得有点贱。 “哎……你们刚才讨论狗作者跟大佬123的人呢，咋不见了。” 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在这评论区里发了条评论， 不过这条评论很快就被淹没了。 顶上来的是几条正常的好评， 以及个新发的帖子， 标题是‘今天天气不错啊，你们那儿天气咋样。’ 底下回复的就是之前两个阵营争论的读者， 回复就是，天气不错，他那儿出太阳，我这下雨这类， 看得不知道发生了啥的读者一脸懵逼， 看得知道发生了啥的读者差点笑背过气去。 比如叶林汉， 就在屋里哈哈大笑。 一直到再出了条评论，这个天气很好的帖子才被淹没下去。 “大佬123是大佬123，关我狗作者什么事儿，狗作者就是个写书的，他懂个球的‘大佬123’” 第一百五十六章 水不得很脏？ 然后这条评论被一众书友点赞，顶到了评论区最顶上。 说得好啊！ 狗作者就是个写书的，他懂个球的“大佬123”。 于是在两方阵营心照不宣，往事不必再多提的默契下， 这事儿就算是掠过了， 然后就是……狗作者的老读者们得到消息， 正在大批的涌来。 虽然《夜游酆都城》原本的读者群体中有不少狗作者的老读者, 但还是有着大批老读者没看过这本书，甚至不知道这本书。 这会儿就像是闻到血味的鲨鱼，蜂拥而至。 纪拙就感觉自己是那块滴血的肉。 “哎……” 这会儿，他正在小区楼底下一个餐馆吃晚饭， 刚才已经看完了那up发的视频， 这会儿，看着后台的收藏数据哗啦啦往上涨，再叹了口气。 彻底结束了, 已经彻底无力回天。 “夜游酆都城。” “收藏9.8w，推荐16w，评论2365条，总打赏次数6814，月票3645。” 这周推荐，强推，封推，app推荐，加上之前那个‘即便坐牢也要给纪拙宣传新书的视频’， 收藏原本已经涨到了九万，这也是为啥纪拙同意那个up主这时候发视频的原因， 因为债多了不愁， 因为即便不公布狗作者的身份，也只是钝刀子割肉， 系统羊毛肯定是薅不上了。 还不如现在直接来个痛快。 系统羊毛拿不到了就拿稿费,常规操作吧！ 不过还是让纪拙止不住叹气。 这会儿是那视频才发布不久呢， 但已经是刷新一下，收藏就涨一大截， 而且就这么会儿,纪拙已经是看到好几个大额打赏了。 你们就不看内容吗？ 一来就打赏？ 再一刷新。 收藏已经突破了十万， 纪拙是彻底死心了。 “……老板，再加个菜，顺便来瓶可乐，要冰的。” 何以解忧，唯有吃吃吃。 可乐入喉心作痛， 吨吨吨…… 也不知道稿费能赚多少回来。 …… “俞叔。网上说，这本《夜游酆都城》就是那个作者的新书。” 禹城，正帮忙打开今天《夜游酆都城》更新的护工顿了下，对老人说道。 老人杵着盲杖，在阳台窗边，听着这话也不禁顿了下动作， 然后紧跟着露出些笑容， “那感情好啊，倒是不用等这作者的新书了，就是挂念着的书又少了本。” 老人惊讶，但不震惊。 他喜欢的就是书，倒不会因为这本书不是这个作者的就不喜欢， 也不会因为这本书是这个作者的就改变什么太大的态度。 “今天这个作者更新连载了吗？” “更新了，还是两章。” “嗯,拿我听听吧……就是这个作者要是再多更新点就更好了。” 老人摸索着，接过了护工递到了他手里的耳机，紧跟着戴上， 只是找了个位置坐下，静静听着今天这更新。 就像是他还小的那会儿啊，搬了张凳子坐在自己父母跟前。 披着星光，望着月亮，感受着晚风，听着故事。 …… “爸爸……” 首都新区，人家屋子里。 男人拿着手机打开《夜游酆都城》，因为评论区的那些评论， 而不禁顿了下动作， 旁边搬了张小凳子坐在沙发边上，靠在坐在沙发上母亲身上的女孩， 正等着她爸爸给她讲今天的故事，看到她爸爸顿住了，不禁唤了声。 “啊？” 男人回头望了眼自己的女儿，下意识应了声， 再笑了笑，接着转过头，点开了《夜游酆都城》。 “咱们讲故事啊。” 对他来说，《夜游酆都城》是谁写得并不是那么重要， 只是他喜欢这本内容，他女儿也喜欢。 虽然这会儿看到了这本书是‘狗作者’写得， 但也只是略微有些惊讶，同时感觉有点缘分和巧合。 先前他给他闺女讲的故事就是狗作者的《牧童寻仙》， 这会儿找一本神话，却也是。 “嗯嗯！” 听着她爸爸说要开始讲故事了， 小女孩重重点了点头，期待着望着她爸爸。 自己闺女这样望着自己真是让人心里格外满足， 男人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就再继续讲着这个故事， “……咱们之前不是说到，离开了判官殿之后啊，张成就跟在土地爷去看了十八层地狱。” “每一层都可吓人了……” 关于十八层地狱的内容，纪拙详细的写了， 花费了不少篇幅， 同时也写了几个身处地狱恶魂身上的故事。 有因贪念一起，犯了罪孽的，死后再在地府受罚。 也有因情迷了神智，一时邪心起，杀人的，害人的。 不过一个个恶魂身上的故事往往都不是只有一种， 越是地狱往下，越是如此，往往多种原因， 最后也犯下多种罪孽，在地狱不得超生。 这段， 纪拙花费了大概好几天的章节来写，有个几万字。 不过男人给他女儿讲得时候， 大多都掠过了， 实在是作者写得太真实，有种扑面而来的血淋淋。 写得也是格外细节，即便是读一遍，男人一闭眼睛都像是能看到那地府中地狱的景象。 怕吓到他闺女，所以男人只是粗略地讲了下地狱中几人的故事。 “嗯嗯……” 女孩重重点了点头， 然后又再说道， “爸爸，我昨晚上梦到地狱了……不过我不在里面呢，我就在旁边跟着张成看！坐在土地爷爷的肩膀上。” “那我闺女可真厉害。” “嘻嘻……” “爸爸，接着讲故事吧。” “嗯……就说啊，离开了十八层地狱过后。” “张成跟着土地爷顺着黄泉路又走了很久，到了一条很宽阔的河流边。” “这条河啊，叫忘川河。忘川河水浮不起舟，也没有渡口，只有一座很古老的桥能过到对岸。” “忘川河水啊，黑漆漆的，很宽阔很宽阔，横跨在河上的那条桥，叫奈何。” “要是恶人从奈何桥上过啊，就会很坎坷，很容易就跌进忘川河里，再也爬不起来，就在那忘川河里沉浮，但要是好人啊，就能一路坦途，平平安安走过去。” “张成是好人！他肯定能过去！” “嗯，对，张成是好人，还是贵人，很容易就能过去。” “土地爷告诉张成，对恶人这里是天堑，就是过不去的意思，对于张成却既是坦途，也只是几步之遥，忘川河虽然宽，但张成几步就能从桥上走过去。” “……而在这奈何桥头啊，还有块石头，叫三生石，在奈何桥上还有个老婆婆，熬着一大锅的汤，叫孟婆汤。” “过路的亡魂啊，都得喝孟婆汤，喝了孟婆汤之后啊，亡魂慢慢地就没了阳间的记忆了……这锅里的汤没了啊，这位老婆婆，就是孟婆啊就会又从忘川河里盛起来忘川河水倒进锅里，又再接着熬……” “爸爸……忘川河里那么多人，忘川河水会不会很脏啊……” 小孩总有些奇怪的问题。 男人听着自己女儿这么问，都不禁顿了下。 这书里也没讲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 小女孩听故事 “应该吧……” 大概吧，毕竟里也讲忘川河水幽暗如墨。 “嗯！爸爸继续讲！” 听到自己父亲肯定的答案，小女孩满意地点了点头， 紧跟着再抬起头，期待着望着她父亲。 男人对着自己闺女笑了笑，再转过头，看着手机上内容继续讲着故事。 “过去奈何桥的人呢,都要喝一碗孟婆汤，这样喝一碗孟婆汤过后，忘记了一辈子的记忆，就算是一辈子彻底结束了。” “那他们会忘记自己的爸爸妈妈吗？还有其他人吗？” “会的。” “那能不喝吗？” 小女孩脸上有些犹豫， 即便是听着这个夜游酆都城的神话故事， 在这段故事之前,女孩最多的也就是对一些鬼怪恐惧， 但这段，却让小女孩第一次对‘死亡’有了些认知。 文中这段，说得就是死亡。 奈何桥前，不管是在枉死城，还是在黄泉路上， 即便死了，都还算得上此生的延续， 过了奈何桥，一生记忆，功过，喜怒哀乐都随着一碗孟婆汤被冲刷干净， 一条忘川河的确如同天堑，截断了人的一生，就恰如死亡。 “……不能。即便是故事里有轮回，但对于每一个活着的来说,生命都依旧只有一次。” “所以我们得珍惜生命知道吗？” 男人对着自己女儿这样说道。 “嗯……” 对死亡有了第一次认知的女孩点了点头, 情绪稍有些低迷,和闷闷不乐。 不过只是抿着嘴，低着头,没哭闹。 男人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发，望着自己女儿没说话。 不过小女孩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紧紧是低迷了一小会儿，就又再抬起了头， 她想再听后面的故事， “爸爸，继续讲故事吧。” 眼神里带着些期待，女孩再说道。 “好。” “……张成跟着土地爷来到奈何桥前的时候啊，奈何桥上，有零零落落些人正在依次从奈何桥上过。” “就如同或蜿蜒平坦，或坎坷崎岖的黄泉路不止是一条，奈何桥也不止一座，每人都会走上自己不同的奈何桥。” “奈何桥上，除了在桥中央施汤的孟婆，先前我们不是说，桥头还有块石头，叫座三生石吗？” “三生石上，能映照三生石前站立着人前世三生的一些画面,不少亡魂都多有在三生石前逗留。” 这么提到三生石，小女孩又来了些兴趣， 眼巴巴着望着她父亲，等着后面的故事， “有人前世是个富豪，这辈子却是个穷人，有人前辈子荣华富贵，下辈子却是穷困潦倒。” “张成也去三生石前面看了吗？” “看了。” “土地爷见张成似乎是对三生石感兴趣，就将张成也领到了三生石跟前。” “三生石啊，就是块大石头，看起来正好人高，张成站在三生石跟前，三生石上就开始浮现张成的前几世画面。” “第一世啊，张成是个乞丐，恰逢乱世，民不聊生，百姓人们活得都很艰难。最后实在活不下去了，第一世的张成就跟着其他乞丐，流民一起起义，最后是在起义的途中饿死了。 第二世啊，张成是个木匠，正好是地方都很太平的时候，他就很平静地生活了一辈子，娶了妻子，生了孩子。最后在孙子儿子围在的榻前寿终正寝，也很安静的去世了。 第三世啊，张成是个大夫，恰好也是太平的时候，张成就悬壶济世，到处游医，最后老了，在山谷里采药的时候，从山谷底再爬上来的时候，实在是没力气了，就坐下准备休息一会儿，只是一坐下过后就慢慢闭上了眼睛，再也没醒来。” 男人粗略讲着书中所描述着的张成三世的故事， 小女孩听得津津有味。 男人转过头看着自己女儿的模样，回头笑了笑， 女孩却是见她爸爸停下来了，再追问着， “还有其他的吗，张成还有其他的故事吗？” “没有了，张成就从三生石上看到了这三世的画面。” “再然后啊，看完了三生石，土地爷和张成也踏上了奈何桥。” “不过就在张成踏上奈何桥的时候，奈何桥畔，忘川河岸的花开了。” “忘川河畔的花叫做彼岸花，开起来的时候花很好看，不过花开的时候，彼岸花的叶子就会掉落，就像是阴阳两隔。” “忘川河畔的彼岸花成片的绽放，踏上奈何桥的亡魂们也忍不住转头望去，在奈何桥上望去。” “张成也回头望着，看着那成片成片开着的彼岸花。” “这时候，土地爷笑着对张成讲，贵人踏足奈何忘川，此处的彼岸花为贵人而开。” 女孩听着，眼底早已经没了害怕， 反倒是眼底带着点憧憬和期待， 似乎是在幻想着成片开放着的彼岸花有多漂亮， 为文中张成绽放着的彼岸花是怎么样的。 “张成听到土地爷这么讲，就忍不住问，彼岸花怎么会为他而开。” “土地爷就说，因为张成是贵人，贵人身上有贵气，彼岸花见了欣喜，就成片绽放了。” “张成听着点头，没再接着问。” “再跟着土地爷，两人顺着其他往奈何桥上过的亡魂，往着奈何桥对岸走。” “一路啊，土地爷还给张成讲了个彼岸花的故事。” “土地爷说，忘川河畔原本是没有彼岸花的，彼岸花是人间的物种，只是古时有位采药的大夫，在临去世的时候，采的最后一株花草就是彼岸花，彼岸花的种子就被这个大夫攥在了手里，跟着这个去世后的大夫，一路走过黄泉路，经过枉死酆都城，到了忘川河畔。” “桥上的孟婆看到了这个大夫手里捏着的花种子，就跟这个大夫说啊。” “你的此生就在这里结束了，再往前却是不能再带其他东西去了，不妨就将彼岸花的种子留着这里，等你以后再从这儿过的时候也能看到彼岸花开。” “于是啊，这粒彼岸花的种子就落在了忘川河畔，孟婆啊，用忘川河水去浇灌这粒种子，这粒种子就在忘川河畔生根发芽，长出了比在人间还漂亮的花，花枯花开，这忘川河畔除了彼岸花再没其他植物，于是彼岸花逐渐就开满了忘川河畔。” “古老相传啊，忘川河畔彼岸花开的时候，奈何桥上的亡魂都会驻足望去，透过彼岸花，他们能寄托最后一缕对人间的不舍和哀思。施舍孟婆汤的孟婆这时候也不会催促，也会回头去望那河畔的彼岸花群。” “不过彼岸花开只是一瞬，很快花就会在凋谢枯萎，再开始一次轮回。” “绽放的彼岸花谢了，张成和土地爷接着往奈何桥上走着。” “就像是土地爷之前跟张成说得，他走在这奈何桥上，只觉得奈何桥很平坦而宽阔，在桥上，桥也没在桥头看起来那么长了，似乎走了不多久就能跨过去。” “不过张成也能看到，前面走的，后面走的，有得靠在奈何桥边上，走得摇摇欲坠，有得走得跌跌撞撞，踉踉跄跄，还有个亡魂，险些从奈何桥边上跌入到忘川河里。” 听着这么讲，小女孩眼底又跟着有些紧张， 不过还是期待着望着，听着她爸爸讲着故事， “就这样啊，张成跟着土地爷走到了孟婆施汤的地方，停了下来。” 听到这儿的小女孩抬起头， 却再有了个奇奇怪怪的问题， “爸爸，孟婆一直在桥上施汤，会不会很无聊，很孤独，很难受啊？” 听到自己闺女这么问，男人都不禁再愣了下， 小孩的关注点都是不同的，像他看得时候，关注点就主要在孟婆汤上， “应该是不会的，桥上过路的亡魂不时，时不时还是能和其他亡魂说几句话吧？” 男人都不太确定，只是这样回答她闺女。 “不对的，不对的，过路人说话也只是一两句就走了，然后再也看不到了。孟婆是没有人陪着她的！” “所以每次彼岸花开的时候，她也会看，因为她坐在那里，只有每次彼岸花开的时候有意思！” 小女孩却说得很肯定。 听得男人一愣一愣的， 还有这个说法吗？ 不过好像是挺有道理的。 “……嗯，我宝贝说得对。不过孟婆是神仙，神仙应该是不太害怕孤独的。” “这样啊，” 小女孩重新坐回了凳子上，点了点头。 再抬起头，望向自己父亲，眼里流露着期待， 她还想再听接下来的故事， 不过对着自己女儿期待的目光， 男人却是有些头皮发麻， 因为……狗作者就写到了这段， 再后面，就没了！ 再后续，又得等到狗作者明天更新。 “……咳，宝贝，我们今天就讲到这儿好不好？明天咱们再接着讲。” “好吧。” 小女孩眼底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这么时间久了， 她大概也是懂了，不是她爸爸不想给她接着讲， 是写故事的人没写完。 哎……为什么写故事的一天不多写一点，写完呢。 小小的人儿，大大的烦恼。 …… “先锋影视编剧：恭喜纪先生新书成绩大火！” “拙而不凡：……” 屋里，纪拙对着电脑，原本准备将写好的几幕剧本给先锋影视那边先发过去， 但看着这编剧回的消息， 莫名地就想再拖拖是怎么回事？ “拙而不凡：《牧童寻仙》的改编剧本我已经写好了几幕，发给你吧。 先锋编剧：好的，麻烦纪先生了。纪先生其实不用着急，剧本可以慢慢打磨。” 先锋影视继《凡人修仙》之后又一部动漫， 《牧童寻仙》的改编剧本， 其实同原文来说，需要改编的地方很少， 牧童寻仙本身就很适合拿去做动漫。 “拙而不凡：《牧童寻仙》一二画剧本.docx” 纪拙没说话，顺手就将这个剧本给甩了过去， 那边编剧说得不着急，纪拙一发过去，瞬间就显示对方已经接收。 “先锋编剧：纪先生，那我就将剧本转交给动漫制作团队了。 先锋编剧：到时候pv之类的制作出来了，还请纪先生到时候也给提点意见，动漫制作团队那边还是很看重您的意见的， 拙而不凡：嗯。” 对于剧本的事儿，纪拙可比心态平和的多。 回了这么条消息，纪拙就结束了和这个先锋影视编剧的交流， 手一伸，将电脑给关了。 纪拙起身，就准备回卧室了。 哪知道，电脑才关，手机又响了。 还是打来的电话。 一看， 还是个陌生号码， 搞不准是个诈骗电话，再抬起头看了眼屋外的天色， 天都黑了，现在搞诈骗的都这么敬业了？ 纪拙将电话接了起来。 “不工先生，我是华亭科幻出版社的老钱啊。” 好家伙，电话一接通，还没等纪拙应声，就听到了电话那头钱主编的声音。 此前纪拙和钱主编的联系大多都是在企鹅聊天，基本没打过电话，不过出版社那边是有纪拙联系方式的。 “……钱主编，这么晚了，还没下班呢？” “还没呢，他们都走了，我自己在这儿加加班。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这么晚还叨扰不工先生你。” “没事儿。” “不工先生，先恭喜您的新书大火了。” “原来那本《夜游酆都城》也是您的著作啊，前几天我还在看这本书呢，想着是不是哪位大家的马甲写得。” “果不其然是不工先生你写得，看得我真是手不释卷，一口气看到了最新更新的地方，又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纪拙：“……” 就好像身边每个人都要刻意来给他强调一下这件事儿， “钱主编客气了。” “可不是客气，我真是看了好几遍，就那几篇对地狱的描写，实在是真实细致，看得人仿佛身临其境，冷汗淋漓。” “……” “钱主编有什么事儿吗？”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看纪先生你这本书……应该还有实体出版吧，要不……选咱们出版社出版吧？” “……” “这本书还在连载。” “没事儿，咱们出版社不讲究这个，网上连载，连载着就行，不耽搁出版。” “……” 这话都给纪拙弄沉默了， 我是这个意思吗？ 大概吧。 纪拙这么沉默了下，电话那头的钱主编似乎也大概反应过来有点着急了， 于是再说道， “没事儿，就是打电话过来给问不工先生你一句，不工先生您先考虑考虑，毕竟我们此前也有过合作。对运营不工先生您的书，我们出版社还是比较有经验的。不工先生你愿意选择我们出版社出版的话，版税分成还是可以按之前的来。” “如果不工先生你现在不着急出版的话，等您的书完本之后，我们可以再谈也行。” “嗯，那之后再谈吧。” “行，那不工先生你先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钱主编客气了。” 纪拙挂了电话，停顿了下。 《夜游酆都城》后面肯定是要出版的。 不过选择哪个出版社，暂时他还没定下来。 就在纪拙琢磨着的时候， 手里刚放下的手机又再响了。 “喂？” “纪先生，我是魔都出版社的老陶啊。” 好家伙，开场白都一样，不愧是老朋友啊你们。 “……陶主编是为了《夜游酆都城》出版？” “诶，对，就是想问下纪先生你这本书有考虑出版吗……老钱那家伙给你打电话了吧？他们那出版社出版科幻还有经验，出版这种哪有啥经验啊……” “……对了，差点忘了祝贺纪先生你新书大火。” “……” 我谢谢你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脚踩风火轮，手拿金箍棒 “……嗯，好，我考虑考虑。” “……嗯，陶主编客气了。” 和魔都出版社的陶主编同样结束了通话。 纪拙已经瘫在了床上， 他已经在考虑自己要不要雇一个助理， 专门给自己处理这件事儿了。 嗯，笔墨好像就不错。 处理这种事儿就很熟练, 可惜啊，笔墨都混上主编了，能来当助理？ 算了……这种事儿暂时搁置吧，还没到那程度。 不过……这次《夜游酆都城》还是在非墨发布的， 还是能让非墨帮帮忙，虽然版权完全在纪拙自己手里。 “叮咚。” 这时候， 手机再响了。 纪拙一看, 总算不是提《夜游酆都城》的了。 是德尔文出版社的娄主编发来的消息。 “娄主编：纪先生，这边《笼中鸟》的英文初稿已经翻译完毕,您要不要看看？” 这就翻译完了？ 好像也就过了两三周吧？ 有一个月吗？ 不过《笼中鸟》篇幅本省就三十来万字， 好像也不是太快。 “拙而不凡：翻译完了？那行，我看看。 娄主编：还只是初稿，后面还会再精修和排版。” 娄主编再回了条消息， 就直接发了个加密文档过来， 下载下来，解压。 纪拙看到了《笼中鸟》的英文翻译版。 就这初稿， 纪拙就觉得娄主编实在谦虚了， 从整体排版上来看，就感觉很舒服。 至少没有大段大段的一团在一起， 再看一些句子内容的翻译吧， 乍一看，纪拙觉得还是可以的。 但再仔细一看…… “嗯……” 纪拙顿了下,他感觉自己有些飘了。 就凭他那毕业好几年了,出了大学就没再用过的英文水平， 他竟然觉得这个翻译还差点意思？ 也不是说不好, 就是……他感觉他自己上，还能写得更好。 这么个想法从脑子里一冒出来， 然后纪拙自己都惊了。 卧槽，我再想什么…… 可是他再一仔细琢磨……的确发现自己能找到更恰当合适的用词用句翻译。 这下， 纪拙沉默了？ 莫非自己增长的文笔属性， 不仅仅是对母语有用，对外文也有作用？ 听起来好像合情合理…… “拙而不凡：我看了一下……还是可以的。 娄主编：纪先生对这份翻译不是很满意？ 拙而不凡：也没有吧，就是有点自己的想法，不一定对。 娄主编：纪先生是原作者，对翻译的原意肯定有更深的理解，纪先生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 拙而不凡：那行吧……” 于是， 感觉有些憋得慌的纪拙就简单说了几处问题。 “娄主编：行，我们出版社这边会和翻译团队在沟通下，尽量将纪先生您的作品尽善尽美的呈现。 拙而不凡：只是个人意见，也不一定对。娄主编客气了。” 纪拙自己对这感觉都不是太确定。 说不定就是自己的一种错觉呢？ 毕竟不是说了吗，越是伟大，越是渺小。 懂得越多越觉得自己菜，自己就感觉自己这么行，说不定是真菜。 “娄主编：纪先生客气了……对了，差点忘了恭喜纪先生新书大火……纪先生这本新书有想法出版吗？ 拙而不凡：……怎么，德尔文出版社还打算出版神话？ 娄主编：文化输出嘛,虽然我在德尔文出版社工作，但也是华国人嘛。” 也就提了一句， 娄主编也没太追求这本书的出版， 毕竟话是这么说，但这本神话目前要是在海外出版的话，成绩可能还是比较难。 和这位娄主编聊完， 纪拙就再往床上一躺， 就是感觉有些心累， 瘫了一会儿， 才又摸起手机， 打开游戏开始坑队友。 不过正玩着呢， 娄主编那边又发来条消息。 “娄主编：纪先生，你的意见已经反馈给翻译团队那边了……嗯，纪先生您会欧罗巴其他语言吗？要不也试试？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这我真不会。” …… “……说石头人石生脚踩风火轮，手拿金箍棒，抬手一挥，就将黑猫怪打倒在地上。” “黑猫怪连连讨饶，说服了，服了。” “就这样，石头人再收服了黑猫怪，黑猫怪也拜石头人为似乎，石头人给黑猫怪取了个法名叫大猫。” 日升日落就又是一天，纪拙忙活完码字更新， 就再来了光明福利院，看看这群毛头孩子， 给这群孩子讲着之前没讲完的故事， 这群孩子期待憧憬着望着纪拙，迎着这样的目光纪拙成就感满满啊。 再灌了口水，纪拙将今天的故事来了个收尾， “就这样，石头人就又再带着他的一众弟子，开始巡游诸国各州，传播他师父留下来的道统。” “有诗曰，石人生傲来，脚踩风火轮，手拿金箍棒，拜得师父学法术，三头六臂显神通。师父登仙去，石生传道统，收服众妖魔，来者都不拒。 预知后事如何，还听下回分解。” “好了，今天的故事都讲完了。” 纪拙笑着对着这群孩子说道。 这群小孩虽然听得意犹未尽，不过却都没有缠着说要接着听。 自小受了不少磨难，这群小孩比同龄人都要敏感而懂事。 “……故事讲完了，你们能不能给我讲讲，你们长大了想做什么？” “徐子豪，就你先来吧。” “……我……我小时候想当医生。” 听着小孩说他小时候还挺有意思的。 “不过艾姨讲，我当不了医生，所以我想以后去训练导盲犬。” “嗯，也不错。” 纪拙摸了摸这小孩的头发，出声说道。 “下一个谁来？” “我想当老师……我想当有钱人，然后把整个福利院都修得大大的。” “嗯，有志气，我支持你！” 纪拙就这么在福利院院子里的树下，和这群小孩随意说着些话， 也没刻意去控制聊天的方向，小孩说到什么就说什么。 就这么一直到了入夜， “小纪，要不晚上就在福利院吃了吧？” “不了，今天就不了，和人约好晚上吃饭了。” “女朋友啊？那我就不拦着你了。” “好了。毛头小子们，快去吃饭吧，我改天再过来给你们讲剩下来的故事。” “纪大哥，下次来能不能讲鬼故事，我想听鬼故事。” “行，下次来给你讲张成夜游酆都城。” 和着这群小孩再说闹了几句， 纪拙就离开了。 他之前约好和云轻慕晚上一起吃晚饭， 这会儿得过去了。 不过刚出福利院， 再收到了编辑笔墨的消息。 “笔墨：大佬？在？这本书要不下周上架？ 笔墨：你的剧情进展总让我感觉都快完本了。”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也差不多，上架一个月内完本。 笔墨：…… 笔墨：那行，那下周上架？ 拙而不凡：行。 笔墨：嗯，那我下周再尽量给你安排多一点推荐。顺便和始阅那边沟通下，那边也给你安排点渠道推荐。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行。”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夜游酆都城》上架 “纪拙，书成绩好了，你好像不太高兴啊？” 一家餐厅，餐桌上摆着几碟腾着微微雾气的热菜， 云轻慕坐在对面，小脸热得有些通红，还抬着头看着纪拙, “还因为这次中途出了变故，影响了看清本身成绩？” “没有。” 纪拙抬起头，瞥了眼云轻慕，然后拿着筷子夹起菜。 “咳咳……纪拙，要我说啊，你这本书写得本来就挺好的。” 云轻慕再凑近了些，对着纪拙说道, “本来就会火。你看现在书评区都没有人提之前那个视频的事儿了,都是讨论书本身。” 纪拙再抬起头，望了眼云轻慕。 能不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本来吃饭前纪拙心态挺平和的，再说纪拙又要被整破防了。 “……我的意思是说，你不用难受这个……其实你每本书都证明了自己写作的实力，每本都是最真实的成绩。” “读者就是这样的，不会因为你是纪拙，是‘狗作者’就看你写得，只会因为写得好才看。” 云轻慕再认真地安慰着纪拙。 就是纪拙听着本来夹菜的动作都顿住了。 明明云轻慕像是在安慰他， 怎么他老是感觉有些戳心呢。 “我不难受。” “不难受就好，吃点这个？” 云轻慕将桌上的菜碟往纪拙跟前再推了推。 纪拙再顿了下，然后默默拿起筷子夹菜吃着。 “……纪拙，你这本书应该要不了多久就写完了吧？” “嗯，一个月内完本吧。” “那……下本书你还开小号吗？” 云轻慕夹着菜顿了下，眼睛望向纪拙,很关心这个问题。 纪拙抬起头，再望了眼云轻慕， 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不开了。还是在非墨用现在这个账号，或者牧童寻仙那个账号发。” “真的？” 云轻慕眼睛一亮，有些惊喜。 虽然她相信只要纪拙开新书， 那她迟早都能找到，看到，但纪拙不开小号了，就再省一些功夫了。 “真的。” 纪拙点头，回了句。 一半吧……不过后面半句没说。 听到纪拙的肯定，云轻慕眼睛再亮了些， 忍不住追问， “那你下本书打算写什么？” “言情，你看不看？” 纪拙随后一说。 云轻慕眼底闪过了一丝犹豫，然后点了点头。 “要是你写得，也行吧。” 哎…… 刚才还说得读者不盲目呢。 纪拙叹了口气，女人，就是会骗人。 写个啥的言情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写出来个什么玩意儿。 “……暂时还没定，《夜游酆都城》还没写完呢,到时候再讲吧。” 纪拙再有气无力地说了句。 “哦？不写言情啊。” “怎么，你还挺失望啊？” “没有，就是纪拙你写什么我都看。” “……” …… 下本书,纪拙是打算明修寨道，暗度陈仓。 同时写两本书，一本在明，一本在暗。 暗的先写，用来应对系统下一周期任务，达到薅羊毛的目的。 明的后写，放在明面上，瞒天过海！ 对于他的老读者们，其实就直接用老号发新书了一样，毕竟怎么说明面上已经有本狗作者的书看了嘛！ 这群人也不至于挖空了心思去找自己新书了。 而他暗地里的书，他还准备发到国外出版界去……在国外出版行业，他是个纯纯粹粹的新人， 总不能还有人能将《笼中鸟》的翻译文风和他接下来要写新书的风格凑在一起吧。 自己这儿再选一个生冷点的题材，这不就稳了。 到时候， 暗地里的书扑街薅系统羊毛， 明面上的赚稿费， 两不耽搁， 这不就是双赢。 就是先后无缝衔接地写两本书， 对他来说估计稍有点累。 不过没事儿。 挣钱嘛， 还嫌累？ 和云轻慕吃完饭， 也没再其他的安排， 各回各家的纪拙走在回去的路上，琢磨着。 不过…… 现在还是得先将《夜游酆都城》先写完， 自己总不能一次写三本书吧？ 对了……还有《牧童寻仙》的剧本呢。 纪拙这么想着， 突然感觉自己有点累了…… …… “上架了？” 又是一天的傍晚， 学生们放了学，上班的人下了班， 在屋里的人吃完了饭，开店的人守着店， 纪拙的一众读者们再有了些空闲，摸起了手机。 就看到没有发上架提醒和感言的狗作者， 新书《夜游酆都城》悄悄摸摸上了架。 …… 傍晚的风吹过楼道，再透过敞开的屋门， 站在屋门口，一边换着鞋子，一边摸着手机的叶林汉， 看着《夜游酆都城》最新章节里比往日里多出许多的章评， 点开一看，才发现狗作者的新书上架了——他开了自动订阅。 “……好像是差不多该上架了，这部怎么看都不是个大长篇。” 叶林汉顿了下，就换好了鞋子，接着出门了。 等着电梯上来的同时，也接着看着《夜游酆都城》最新更新的章节。 …… “啊哈~” 首都新区。 男人摸着手机打了个哈欠。 昨晚上他就看到读者群里有人讲，看狗作者新书的篇幅，估计就是这一两周的周五或者什么时候就要上架了， 他也愣是跟着一众其他读者熬到了晚上十二点， 十二点过后，还真逮住了狗作者的上架更新。 想起来，男人就不禁露出些笑容， 这作者说是不发单章感言，但实际上一到上架的时间也是准时更新了吗， 没让这些读者等到第二天。 “爸爸……” 旁边，女孩搬了张小凳子，坐在她爸爸跟前，正期待着望着她爸爸， 等着今天的故事， “好了，爸爸给你讲故事啊。” “嗯！” …… “俞叔，晚上风大，要不要多披一件衣服啊？” “夏天的风不算冷，靠近这傍晚的风吹着人舒服，就不用了。” “那我给俞叔你拿上吧，等会儿凉了再穿。” “嗯……” “对了，俞叔，那本《夜游酆都城》上架了，昨晚上就更新了两章，您要不呀这会儿听听。” “不用了，昨晚上我睡不着，就已经听过了。” 禹城，护工陪着老人外出散步，走在公园围栏外边，说着些话。 …… “……小兔崽子，作业写完了没有啊？” “写完了，在学校我就写了一多半了。” 繁城的面馆里，少年中午在学校就听到有同学讲狗作者的新书上架了，昨晚上就更新了， 躲着其他人的讨论，好险没被剧透。 回来面馆，将作业一写完，少年就抱着他爹的手机，靠着里边的座位坐着， 美滋滋看了起来。 在后厨忙活着的面馆老板问了声， 见少年已经忙完作业了，也就没再多管了， 笑了笑，接着操持着后厨的些事情，忙活着。 “老板！给我来碗面！” 这时候， 纪拙的另一个读者走进了这常来的面馆里， 纪拙的读者在这面馆里相遇。 “好嘞，您先坐。还是往常一样吧？” “对。” 叶林汉点头应了声， 一边拿着手机在面馆靠外边的座位坐下来， 一边看了眼面馆里其他顾客，也看到面馆老板那儿子正拿着手机目不转睛地翻动着， 说不定也是在看狗作者的？ 叶林汉笑了笑， 再低下头，看着《夜游酆都城》昨晚的更新。 渐再沉浸在作者描绘的这个奇妙神话世界，地府景象里。 文中的剧情承接之前， 继续往下发展着。 主角张成跟着土地爷到了奈何桥中间， 孟婆施汤的地方。 走在张成前面的其他亡魂，有磕磕绊绊，有踉踉跄跄的，有步履阑珊，也有走得还算平稳的， 到了孟婆熬汤的地方，都停了下来， 孟婆拿着勺，从大的陶缸里盛出来一瓢孟婆汤， 盛在碗里，就递给了过奈何桥的一个个亡魂。 一个个亡魂喝了这孟婆汤过后， 有哭的，有笑的，有解脱的，也有难受难以自抑。 亡魂饮了这碗孟婆汤，真是和此生划下了分割， 再往前，此生记忆都化为了泡沫，就再也和自己这辈子没了关系。 张成跟着土地爷走到孟婆的跟前，也停了下来。 张成看到那陶缸里熬煮的孟婆汤还在滚沸， 被孟婆盛到碗里，却没了忘川河水的漆黑， 就清澈透明，如同一碗寻常的温水，没有其他颜色，也没有神奇。 看到张成跟着土地爷过来， 给张成前面一个人施汤了过后，孟婆也停了下来。 “贵人要不要也饮一碗孟婆汤？” 孟婆询问张成。 张成疑惑，转头望向土地爷。 “亡魂饮此碗孟婆汤，忘却凡尘，贵人是生魂，还生在阳间，饮此孟婆汤，却不会丢失记忆。” “反而能忆起许多，回忆起此生种种。” “其实亡魂饮孟婆汤时也是一样，此生功过喜怒再在心中回荡，所以有人喝了落泪，有人喝了大笑，不过他们忆起来过后也就忘了，所有不甘，所有喜怒也就散了。” 土地爷解释给张成说道。 张成点头，就再望向了孟婆， 孟婆手里多了个碗，拿起水瓢，从滚沸着的陶缸里盛起一碗孟婆汤， 同时说道， “汤无色，却有五味五情，先喝是苦，再喝是甜，又饮是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皆在其中。” “汤入腹，各种滋味也上心头，有喜怒哀，也有乐怨愁。” “生苦，死苦，爱别离，求不得……” 孟婆说着话，就这碗无色的孟婆汤递给了张成， 张成端起，看向土地，再看向孟婆， 然后先是饮了一口， 顿时五情五位都在脑海中，心中翻腾， 其中甜乐不禁让人大笑，其中酸涩不禁让人落泪。 他自小到大的记忆都在脑海中，与此地还有那早已经淡忘的情绪， 最早甚至到他哇哇坠地出生， 那对世界的好奇与迷茫， 再到幼时，初次对恐惧的认知，那是他怕到稍高处，险些跌落的恐惧， 再到小时候，打着木陀螺，却屡屡手中鞭子抽不中时，简单的委屈， 还有种父母死时，对死亡的认知和恐惧。 种种记忆，种种情绪都在他心底浮现， 还隐约听到旁边的孟婆还在诉说着些话， “有情人饮此汤更有情，无情者饮此汤更是无情。” “迷茫者喝了难得解脱，悟道者喝了却是明了。” “一碗热汤下到肚，百般滋味在心头。” “叹生时不易，感死时叹息。” 在孟婆娓娓道来的话语声中， 张成翻腾的记忆渐渐平复， 等着久久回过神来，抬起头去摸， 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已经缀上泪珠。 “谢谢孟婆。” 孟婆摇头， “来时可曾再有带什么东西？” 张成疑惑，然后摇了摇头。 孟婆点头，未曾再问，就再拿起水瓢，再盛了碗孟婆汤递给后面的人， “后生，我们再往前走吧。” 土地爷再说道。 张成点头，跟着土地爷往前走去， 又不禁在奈何桥上回望， 却见奈何桥中孟婆依旧施着汤，往奈何桥上来的亡魂稀稀落落，却又络绎不绝。 张成再转回头， 再跟着土地爷往前走， 这时候，却在听到有人似乎在喊， “求求你……救救我……” “求你救救我，拉我一把。” 张成转头去找，才发现是桥之外，奈何桥下的忘川河面上， 浮现出一张狰狞痛苦的人脸来，嘴里正呼喊着求救。 …… “嗯……？” “下面呢？” “卧槽……卧槽……” 面馆里，先后响起了两声卧槽， 一声是叶林汉的，一声是那靠着厨房边少年的。 不过两人声音都小，互相也没听到。 叶林汉看着这章节的末尾， 脸上面容都有些扭曲， 这看着正津津有味呢， 狗作者的更新就没了？ 一看这章章节尾的章评， 果然比其他位置的评论都要多出一大截， 叶林汉点进去一看，找到了同样感情的共鸣。 点赞最高的一条评论就是。 “狗作者，是人？断在这儿？” “我原以为狗作者你上架不说五更吧，三更总有吧，没想到还是老样子……呜呜呜，狗作者，再更两章吧，再更两章吧，求求了。” “楼上的，要不要那么卑微，硬气起来！给狗作者寄刀片……哦，没地址啊……狗作者，求求了，多更两章呗。” 看着其他人也像他一样难受，叶林汉感觉自己好像不是那么难受了。 甚至有心情给这些个评论点了个赞。 …… 另一边， 首都新区，人家屋里。 男人也同样给着自己闺女讲着这个故事， 不过小女孩总是有些奇怪的问题， “爸爸……孟婆汤还沸腾着，就这么直接盛出来给他们喝，不会很烫吗？” “……不会吧，孟婆是神仙来着，亡魂都不是人了，也不怕烫了。” “爸爸……那孟婆盛汤的碗会洗吗？给这么多人喝了会不会很脏啊？” 这个问题彻底给男人问住了，是个好问题。 “孟婆是神仙……亡魂已经不是人了，碗可能不是一个吧……” “哦……这样啊，爸爸，那孟婆汤是啥味道啊？” 听着这个问题， 男人终于松了口气， 这个问题他会， 因为里有讲， “故事里的孟婆汤啊，味道是很复杂的，就是酸甜苦辣咸各种味道都有，不同人喝出来的味道可能不同，就如同人生一样，有喜怒哀乐，也有悲欢离合。” 男人给自己闺女这样叙说着。 女孩听着很懵懂，懵懂地点了点头， 然后又问道， “爸爸……那孟婆汤好喝吗？” 之前还害怕故事里的孟婆汤， 这会儿小女孩又格外关心起来孟婆汤的味道了。 可能是书中将主角张成喝了孟婆汤后的描述写得太让人感兴趣了。 第一百六十章 关于孟婆汤换不换碗这个问题 书房里。 傍晚的余晖刚好透过窗，斜映着窗下， 纪拙坐在电脑跟前，刚码完今天的字，不过没更新。 今凌晨不是更新过了吗，今天哪用再更新，合情合理！ 这会儿, 看着非墨的作家后台， 纪拙感觉头皮发麻，第一自然是因为订阅， 这第一天都还没过完呢，首日均订就已经破了两万， 按现在的涨幅都还能往上冲一冲。 第二是因为评论区里突然冒出来的一些评论, “狗作者，我不是找茬啊,就是我闺女问,孟婆给奈河桥上亡魂施汤的时候换碗吗？还是一直以来就用得一个碗？” “还有啊，孟婆汤味道好喝吗？孟婆汤沸腾的时候就盛出来，会不会很烫啊？” 要不要我下去找孟婆帮你问问啊？ 我咋知道好不好喝啊……对了，孟婆换不换碗啊？ 我想个屁啊……这什么奇怪问题？ 纪拙都麻了， 点开这两条刚冒出来，就被顶到评论区首页的评论， 纪拙就更麻了，因为这两条评论底下，还有其他读者一本正经的回复。 “狗作者很少回复消息的，我作为狗作者的忠实读者，狗作者的一流研究者，我来帮狗作者回答一个问题。” “关于换不换碗这个问题，我觉得不用担忧，担心汤碗共用问题无非就是担心卫生问题,而重复使用碗具的卫生问题主要就是在饮用孟婆汤时,碗与嘴唇和唇齿接触，不过我认为,亡魂大概率是不分泌唾液的,应该也没有皮肤碎屑这类会残留，所以使用过的孟婆汤碗，应该是和没使用过的没啥太大区别，这个问题大可不必担心。至于其他问题，就由其他大佬来解答吧。” “我觉得也没啥问题，大可不必担心，我倒不是从楼上大佬那样从生理上就进行分析的……而是你想啊，即便是你心理过不去，其实也就恶心一下，等你喝完孟婆汤，你是不会恶心的，因为你已经忘了……” “那我来回答一下孟婆汤好喝吗这个问题吧……这个问题我觉得也不必去思考……对一般人来说，因为好喝不好喝你喝了也就忘了。等于是没味道。” “沸腾的孟婆汤烫不烫这个问题……这就主要涉及到亡魂有没有关于温度的感知了，我觉得是没有的，你想啊，大多数对鬼怪的描述中，鬼都躲在什么阴恻恻的地方,也不怕能,这种沸水的温度估计他们也感知不到……” “楼上说得好有道理,不过我就知道一句话：死猪不怕开水烫！烫你喝完也忘了烫了。” 看着这些认真地回答, 纪拙麻了的同时， 也实在是服了， 顺手给这群人点了个赞，以表达下内心的敬意， 再一刷新， 又多了些评论。 “狗作者给我点赞了？狗作者在？卧槽，狗作者加更啊！” “狗作者，在？加更？就两更，喂鱼呢？” 看了眼这些评论， 纪拙一把就将电脑给关了。 诶…… 刚才评论说什么来着？ 哎，怎么我好像忘了， 难道我也喝了孟婆汤？ 只有我没看到，我就不用加更！ 计划通！ 纪拙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起身，外出觅食去了。 …… “……老爸啊，你之前提得说看把《夜游酆都城》的版权买下来，现在看怕是有点困难了。” “那时候还不知道这本书也是那个作者写得，就有找过非墨，非墨直接就给拒了……当时我还想给了个对新人新书还算高的价格了啊，还想不通。” “结果，原来是非墨不傻。” “……慢慢来吧，之前建议你买，只是因为这本书写得不错，很有改编的潜力。现在就再等等吧。” “手里还拿着《牧童寻仙》呢，这也是本好，好作品，别给糟蹋了。” “爸，这你放心吧，动漫制作团队那边大把都是这个作者的读者，粉丝，怎么也不可能敷衍这部动漫。” 禹城。 先锋影视总部，俞明志关注了下《夜游酆都城》今天的上架成绩，跟他老爹通着电话， 主要是……他自己也在看这部。 自从看上狗作者的之后， 他基本也和狗作者的其他读者一样，狗作者的是一本都没落下。 和他爹通完电话， 俞明志放下手机， 再望了眼屏幕上的显示着的《夜游酆都城》， 这本他挺喜欢的，也挺想将版权也买下来改编成影视剧或者动漫。 嗯……这个作者的每本他都挺喜欢的。 不过，现在书刚上架，肯定是拿不下版权了。 版权价值还在上升期，非墨那边肯定都会建议作者等一等。 …… “【红包】狗作者上架了。” “【红包】上架了，快，冲啊。” “你已领取红吧2.31元。” 纪拙在外面吃着晚饭，手上拿着手机玩着。 顺便摸了几个昨晚上，读者群里的红包。 再顺便看了眼这会儿读者群里的消息。 “峡谷生草：世上有断章狗当如何？” “曾经沧海：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峡谷生草：今有狗作者上架更两章当如何？ 曾经沧海：杀，杀，杀！ 秒速三十万：我觉得吧，也没必要到这种程度吧？” 纪拙抬起头，看了眼对面坐着的云轻慕， 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是老读者心疼自己啊——今天他又和云轻慕在一块晚饭。 云轻慕却没抬起头，有点心虚着低着头。 “曾经沧海：秒姐！你变了！你已经不是读者阶级的领头人了，说吧，是不是狗作者腐蚀了你。” “峡谷生草：秒姐！你变了！+1 秒速三十万：……我的意思也是大可不必杀了，还要等更新了，还是关个小黑屋，拿个皮鞭守着，不更新就抽一鞭子。” 云轻慕的消息再在群里冒出来， 再心虚着抬起头望向纪拙， 纪拙抬起头，恰好和云轻慕对视， 看着云轻慕这模样，不禁陷入了沉思。 云轻慕，小黑屋，皮鞭…… 不知道为啥浮现出一些画面来。 “咳咳……读者队伍还是要带嘛，虽然你断章，虽然你上架就更了两章，但我还是站在你这边的！” 云轻慕脸有些红，正色地对着纪拙说道。 纪拙默默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再看了眼读者群里的消息。 “峡谷生草：秒姐威武！对于狗作者就是得这么干！最好腿打断，捆在凳子上，给我对着电脑，码字！ 曾经沧海：建议皮鞭泡盐水。 秒速三十万：建议不错。” 看着这些个消息， 纪拙再陷入了沉思。 然后默默关了读者群。 这时候，再收到了编辑笔墨发来的消息。 纪拙看了眼， 也没啥内容。 “笔墨：恭喜恭喜，首订破二万八了，说不定到凌晨之前能破三万。” “笔墨：这边再安排了个闪屏活动，希望能让你首订过三万。” “拙而不凡：好的。” 顿了下，纪拙回了句。 系统羊毛都薅不上了， 还能怎么办……要赚钱的嘛。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一天更两章的好作者 “笼中的鸟儿” “这是天才的创作，我为这个故事疯狂——某著名科幻作者。” “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干练而精彩的文字叙述力，文中的外星文明从未真正出现，但又无处不在——某著名科幻杂志编辑。” “作者以一种特殊的角度切入，讲述了这样一个压抑而精彩的故事，从始至终地看完,依旧久久在脑海中回荡着一些情景——某著名点评人。” 《夜游酆都城》上架后，首日突破了三万订阅， 纪拙过得又再规律了许多，除了每天码字更新，就是琢磨新书。 而《笼中鸟》也在这期间正式海外出版。 书名的字义上基本没有太大区别， 而这些评价就是《笼中鸟》海外出版版本，映在书封正面和背面空处的一些话。 算是一些著名人士的推荐语，也算是纪拙这个对于海外市场完全算是新人的新书宣传点。 这会儿纪拙手里拿着的这本典藏版也有。 不过这些著名作者，编辑,点评人， 纪拙并不认识，自然是德尔文出版社的运营， 可能是将《笼中鸟》寄给这些人，然后要了个读后评价，挑了其中一些最好的。 也有可能就干脆是直接要的。 比如说要为《笼中鸟》疯狂的科幻作家， 纪拙看这人名字稍有些眼熟， 摸起手机搜索了下，的确是著名科幻作家。 不过……其所有科幻作品都是德尔文出版社出版的。 放下手机， 纪拙再上下翻了翻这本《笼中鸟》的海外版本， 除了封面上的书名，笔名，出版社名和推荐语都变成了英语。 这版的书封依旧沿用了国内出版的封面——背影，鸟儿，爬出字迹的蚂蚁,离群的蚂蚁…… 哗啦哗啦翻了几页, 印刷的质量也还行。 至于内容……在之前纪拙就已经看过, 或者说英文版本的翻译就是按着他的想法来的。 “德尔文出版社娄主编：纪先生，书您收到了吗？您感觉怎么样？” 这时候纪拙手机上再收到了娄主编发来的消息， 纪拙将英文版的《笼中鸟》往旁边桌一放，回了条消息， “拙而不凡：挺好的，印刷的很好，出版社费心了。” “娄主编：纪先生客气，这是纪先生第一部在海外出版的作品，我们自然要尽量尽善尽美，也是双赢。 娄主编：《笼中鸟》的英文版，我们已经在欧罗巴洲跟其他英语系国家的出版市场开始预热，同时也已经在备货。既然纪先生没意见的话，那我们就按既定的时间发售了。 拙而不凡：行。” 虽然知道这娄主编就是客气下，不过不得不说挺会做人。 纪拙回了句， 娄主编再给纪拙简单说了下《笼中鸟》英文版在各渠道的准备情况， 纪拙自然没啥好说的，就应了几句。 “娄主编：后期可能还需要纪先生办个签售会或者……” “拙而不凡：签点签名书吧。签售会我怕有人当面给我寄刀片。 娄主编：那行。” 和娄主编聊完， 纪拙放下手机，再抬起头，望了眼刚放在桌上的《笼中鸟》英文版, 随着他出版的作品越来越多,每次出版社都会寄个几本或者十几本过来， 他是不是该整个书架摆在书房或者客厅边上，用来放这些书。 纪拙琢磨了下……再摸起了手机。 …… “……嘿，伙计，听我的，买这本书，我最喜欢的科幻作者就推荐了这本书，说这是一本令人惊艳的作品！” “可算了吧。你喜欢的那位科幻作者整天就推荐一些书，只要是德尔文出版社的书他都推荐。上次我还听见你都看吐了，说什么嗯：哦，买噶的，再也不看这该死的，混蛋的作者推荐的任何一本书了。再也不可能了。” 大不列颠国，某著名大学。 留学生宿舍。一位从华国来的留学生和另一位本国的学生混住。 听着这位舍友的话，留学生夸张着学着这名舍友的话， “这次可不一样，朋友。” 这位舍友有些尴尬，再搂了搂留学生的肩膀，大咧咧讲着。 “这次的科幻听说是你们国家一位作者写得。” 原本拿着本书翻看着的年轻留学生听到这话，顿了下，转过头。 “伙计，我就说你感兴趣吧。” 见留学生转过头，这名舍友再兴奋起来， “我最喜欢的那名科幻作者说这是一本令人疯狂的作品，您知道吗，他从来没有这样夸奖过一部作品！我肯定要买下他！” “你刚才还说，是令人惊艳的。” 看着这舍友的兴奋劲，留学生默默吐槽了一句， “这只是件小事儿，伙计，重要的是我一定要买下他，狠狠地看它！” 留学生默默看着这名舍友，直到把这名舍友看得都有点尴尬了。 “……德尔文出版社还会出版其他地方的科幻？” 留学生转了下脑袋，再问了句。 “当然，这是欧罗巴洲最大的科幻出版社，他出版社着不同地方的科幻。” “据说，这本科幻在华国卖出了破纪录的销量，这一定是一部史无前例的巨著！” 看着这位舍友又狂热起来的劲， 这位年轻的留学生也不知道他在狂热什么， “那本的名字叫什么？” “《笼中的鸟儿》” “你听，多么有意义的名字，哦，我们都是笼中的鸟儿，笼子束缚了我们自由的翅膀……” 看着这位舍友一幅又要念诵他自创诗歌的模样， 留学生默默转回了头，接着看自己的书。 “……嘿，伙计，听我的，一定要买这本书，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旁边的舍友还在不停说着， 让留学生忍不住心里吐槽， 好家伙，你自己都还没看呢，就推荐上了。 不过这本书的名字怎么怪熟悉的。 …… “峡谷生草：听说《笼中鸟》要出英文版，在海外出版了。 曾经沧海：看到了，华亭出版社官网论坛的公告嘛。你们说，到时候等发售了，要不要找个海外代购给买几本英文版回来，就当是支持下狗作者了。 渡海八仙：我觉得行。” 正在屋里，收了快递， 将一大包快递拖进客厅的纪拙，正喘着气， 看到了书友群里的消息，纪拙眼皮都不禁一跳， 行个锤子行，虽然自己让《笼中鸟》海外出版是想再多赚一笔海外的稿费， 但又不是出口转内销。 要是到时候都是国内读者又多买了一本， 这有啥海外出版的意义，就为了圈钱？ 纪拙感觉自己还是有点底线吧…… “小小号：我觉得不行。 渡海八仙：？？？哪不行？ 小小号：我觉得作者同意将《笼中鸟》海外出版，应该是想让《笼中鸟》在海外有些市场，而不是出口转内销。你们这儿国外出版，又国外代购买回来，不是让出版社白赚钱嘛…… 曾经沧海：好像也有点道理……不过我就是想支持下作者，顺便想收藏一本英文版的《笼中鸟》，最好后面再出其他版本的，我每个版本都收藏上，来个全版本收藏。 小小号：…… 小小号：我觉得属实没必要，为了支持而支持。需要就买，不要为了支持而自己创造需要。 秒速三十万：我觉得这个读者说得也有道理，咱们不提倡这样做啊，不用为了支持狗作者就买英文版的，狗作者虽然断章，虽然拖新书，虽然狗，但也没这么狗。 曾经沧海：那我忍忍……我真想收藏来着。” 看着舆论扭转过来了， 纪拙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云轻慕这……没说他啥好话，但也配合的挺好嘛。 不过紧跟着， 纪拙另一个号上就收到了云轻慕的消息。 “秒速三十万：纪拙，那个‘小小号’不会是你的小号吧？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怎么可能……不是呢。” 暴露了啊， 要不要再换个小号潜伏在读者群里？ 纪拙琢磨了下， 摇了摇头，再说吧。 反正就云轻慕一个人知道，这事儿也不急。 和云轻慕随意掰扯胡侃了几句。 纪拙放下了手机， 也喘匀了气， 开始拆刚拖进屋里的包裹， 包裹里是他在网上买的， 待拼装的书架。 嗯……之前说要买，这就买上了。 在屋里忙活着， 汗都累了出来， 费了阵功夫， 纪拙的书房里多了个木质的书架， 纪拙将自己已经出版过的一本本书， 从《凡人修仙》到《复苏克苏鲁》 再从《牧童寻仙》《七日地狱》到《笼中鸟》 这一本本全给放在了书架上， 因为前两本大长篇有不少册，后面几本也都各自有好几本一样的， 放在书架上，还真就满满当当放了一排。 放好了过后， 纪拙往后一退，看着。 还挺有成就感。 说不准， 总有一天，他出版过的书就能将这整个书架填满？ 即便每本书就只放一本？ 纪拙脸上露出了些笑容。 …… “噼里啪啦……” 机械键盘的敲击声很清脆， 持续地在书房里响起，微风拂过窗隙的细微声被掩盖， 窗外透进屋里的阳光似乎也被催促着，逐渐在窗下拉长。 等着远处的落日只剩余晖，映在屋里的晖光拉长到了纪拙脚边， 一个下午就又再过去。 纪拙面对着的电脑上，字句又再不密不疏地铺满了新建的章节， 新的故事又再被填充了内容。 “呼……” 纪拙长吐了口气， 捏了捏手腕跟手指， 也感觉腰酸背疼， 再看了眼今天码好的更新， 简单查了下错字，就将今日份的更新发了出去。 电脑一扣，纪拙就起身出门了。 …… “土地爷跟张成讲……” 靠着窗边，吹着席席凉风， 披着件大衣，老人坐在张椅子上，两只手捧着手机，耳边听着从耳机里传出的朗读声， 听完了今天这作者的更新， 老人顿了下动作，再一边摘着耳机，一边出声说着， “这部就要写完了啊。不知道这下本，这作者会写些什么。” “俞叔你想让他写些什么啊？” 旁边的护工帮忙收着蓝牙耳机，搭了句话。 老人闻言，笑了笑。 “写什么我都看。我这闲着，什么都看得下去……” 护工跟着笑了笑。 “……俞叔，今天的更新讲到哪了啊？” “讲到轮回了，具体的你就自己看吧。” 老人笑呵呵着再应了声。 “行，那我等会儿再看。” 跟着老人，护工也看纪拙的。 …… “飒飒……” 风吹着小区里繁密的树木枝叶， 碰撞着窸窣作响。 纪拙吃过了晚饭，回屋里的路上， 在小区里个亭子停了下来， 晚风阵阵，还带着阵树木枝叶的清气，难得惬意。 纪拙就靠着亭柱，在亭子下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身边不时树叶被吹落几片，稍远处小孩在小区里玩闹着的声音也被树木枝叶遮挡，显得周遭安静。 摸出手机来，纪拙打开今天的更新， 看下今天更新章节里一些章评，读者的评论。 “狗作者，就两章？你变了，你一开始不是这样的，想当初写凡人修仙的时候，写复苏克苏鲁的时候……” “看了，好看，能不能多更点？” 毫无意外，先看到的总是些催更的评论， 即便是在才更新的章节最开始的章评。 看得纪拙……无话可说。 就在纪拙要接着往后翻的时候， 突然感觉身前光线有些变化， 抬起头来一看， 却发现身侧多了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是个身材有些魁梧的……小胖墩。 手里还捧着块蛋糕，拿着个塑料勺， 一边往嘴里望着，还一边目不转睛盯着纪拙手里的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 似乎是发现纪拙停下翻页了， 小胖墩也抬起了头， “哥，大哥，你是在看《夜游酆都城》吧？能分我也看看吗？” “你也看？” 好家伙，还遇到个小读者……嗯，也不算小吧，十四五岁正是不少人开始的年纪。 纪拙笑了，问了句。 “嗯嗯，看，这个作者的每本我都看了，可好看了。” “就是我奶奶不怎么让我玩手机，总是要等好一两天才能看到更新。大哥，能分我一起看看吗？” 小胖墩连忙点头，应着。 “行吧。” 纪拙笑了笑，应了下来。 小胖墩道着谢，也凑到了纪拙身侧更近些， 跟着纪拙看着《夜游酆都城》今天的更新， 看着看着，这小胖墩还跟纪拙说着话， “大哥，你都看到这儿了，也是那个作者的老读者吧？” “嗯，算是吧……” 自己写得每本书，肯定也都看过……算是老读者吧？ “哦……” 小胖墩听到纪拙这么说，像是松了口气， “哎，这个狗作者哪都好，就是更新太慢了，有时候我三天才拿到手机，结果才更新了六章。” 听到纪拙是老读者，好家伙，对作者的称呼都变了。 “你说是吧，大哥，这个狗作者更新也太慢了。” 纪拙听着这话， 有些沉默了， 突然不想将分给这小胖墩看了是怎么回事。 “……也还好吧，毕竟这种题材，类型，一看就是中长篇，这个更新已经算是不慢了。” “嗯，一天更四千字。” 小胖墩点了点头，接了一句。 纪拙更沉默了，一句话没说， 转了过头，拿着手机，默默往下翻着， 小胖墩则是在旁边，赶忙一边拿勺吃着蛋糕，一边看着。 吃得津津有味，看得也津津有味。 “……诶，大哥，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没事儿。” “哦。” 小胖墩再转过头，继续津津有味地看着。 第一百六十二章 诛心之语 这几天《夜游酆都城》的更新， 剧情在继续。 文中，主角张成跟随着土地爷过了孟婆施汤的奈何桥中过后， 再往前，再听到了奈何桥下，一名沉沦于忘川河水中的亡魂在向主角张成求救， 张成低头去看,却见一张面孔在汹涌翻腾着的忘川河水中浮现——这段忘川河水翻腾的厉害。 张成仔细定睛一看，却顿住了动作， 因为他看到那张从忘川河上浮现出的面孔，竟然与被那先前恶鬼溺死在祠堂中的小孩一模一样， 这时候，似乎是见张成望向了他，那河里的面孔哀求求救地更加凄厉而令人断肠,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吧,张成大哥，拉我上去，张成大哥……” “我好痛苦啊，张成大哥，我好难受……我就又要沉下去了，我撑不住了，求求你，救救我……” 原本还模糊的求救声变成了小孩的童声， 从那面孔旁，还伸出了两只小孩的手，手在水面上挣扎着，想要张成拉他上去。 原本该直接继续往奈何桥那头走的张成犹豫了， 只是这时候，土地爷叫住了他。 “一切尽皆是幻象，你邻居家的孩子还在黄泉路上，都还没走到奈何桥,怎么会跌落到忘川河里。” 土地爷一句话,惊醒了张成， 倏然一惊，再去看那忘川河面上，就见那张面孔虽然还是那孩童模样，但却显得生硬而怪异， 惊得要出一身冷汗，险些他就要被也拉进忘川河里。 而与此同时，那忘川河面翻腾间，还浮现更多张面孔， 有土地爷的， 类似土地爷的面孔正在水面上焦急地呼喊着他， “张成，快，拉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不要再犹豫了，再犹豫你就要沉入忘川河底了！” “张成，你是假的，我才是张成……” “张成,快上来啊,你跌入忘川河里了，快抓住我的手上来。” 还有孟婆的脸，甚至是张成自己的脸， 有面容恐惧的，有焦急的，还有痛苦的， 这一张张生硬恐怖的脸，看得张成浑身都发毛。 幸好，这时候隔着还不远的孟婆， 似乎是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从这熬煮热汤的陶缸里盛了一瓢孟婆汤，浇入了那忘川河面上， 一下就浇灭了诸多幻象， 这处河水的翻腾，都在平复了下来，那一张张也在消失了。 张成连连喘了好几口气，往着奈何桥中再退回来一些，才渐缓过来神。 “后生，没事儿吧？” 土地爷安抚着张成。 张成摇了摇头。 “普通亡魂啊，奈何桥前半程难过。后半程易过。” “中途饮了孟婆汤，忘却了此生记忆，却也没了许多妄念，磕磕绊绊也就过去了。” “倒是后生你，虽饮了孟婆水，但阳世记忆都还在，难免被忘川河水下这些怨念所惑。” “这忘川河水里，沉了不知道多少恶鬼怨魂，这怨念积攒着啊不知道多少。” “不过啊，后生你恪守着本心，这后半程就几步路，还是容易过的。” 土地爷再说着话， 张成再跟着土地爷往奈何桥另一头走。 就如同先前所说， 张成走着的奈何桥还算平坦，也不远， 再走了有一阵，张成就跟着土地爷踏过了奈何桥， 到了这忘川河畔另一侧。 土地爷回头去望了望， 张成也跟着回头望去， 看着这横跨在广阔忘川河上的奈何桥，看着那还不停朝着这侧过来的一个个亡魂。 再转回头， 忘川河畔这侧，也生长着成片的彼岸花， 彼岸花正绽放着。 “……后生啊，前面就到了轮回之所。” “是归转轮王负责的轮回殿。” “既然是到了阴曹地府了，虽然后生你不用去转世，却还是去看看吧。” 土地爷再带着张成沿着这过了奈何桥的黄泉路往前走， 黄泉路蜿蜒，有时候能遇上人，有时候又看不到。 再遇了几拨不同的亡魂过后， 土地爷就带着张成到了轮回殿。 轮回殿里外都比别处要安静许多， 别处地狱宫殿都还能听到些痴魂怨鬼的叫声， 到这儿了，却很安静了。 有被鬼卒押着，往不同去处去的，有的迷迷惘惘，却在要去转世前，在原地停下一阵。 轮回重地， 土地爷就没再带着张成进去看了， 只是站在轮回殿外，跟张成说着些话， “土地爷，这就是轮回之所？” “这是你要是轮回的话，走得轮回之所。” “就恰如那奈何桥，众生这黄泉路通着各自的轮回之所。” “不是一个？” “是一个，也不是一个。恰如神佛无相，相由心生。” “后生你见这轮回之所是宫殿，他人见还不定是什么呢。” “这进去就再入轮回了？” “轮回有六道，六道轮回，善者入天人人间，恶者还入畜生修罗。” 土地爷再替张成解释着。 张成转头来回望了望， 再对着土地爷说道， “地府功大，不知道要是没有地府会怎样？” “后生这就想差了，即便是没有地府，这世间照样有着轮回。” 土地爷笑了，对张成说道， 张成回头望向土地爷。 土地爷再说道， “花开花落，这是轮回。” “花儿凋谢之后，种子随着风落在地上，一季过后，再长出花来，这就是轮回。” “人死了，骨肉埋在土地里，血肉化了，隔了一年，受了这肥力的滋养，封头上长出一株野草来，这也是轮回。” “天上的雨水落下，又再蒸腾到天上，你由你母亲所生，你大了之后又再成婚蕴养了孩子……这都是轮回。” 土地爷笑着讲到。 张成听着点了点头， “就是这种轮回不定是众生想要的……” “众生想要不过是永恒，即便轮回投胎也想要依旧是此魂此灵，不过一碗孟婆汤下肚，没了记忆，下一世又还有什么干系呢。” …… 今天的更新就写到了这儿， 纪拙虽然说着要不给这小胖墩看了， 但还是慢慢地将《夜游酆都城》今天更新给翻完了， 小胖墩看得慢，纪拙还不时停顿了下。 翻完了过后， 纪拙转过头来看， 却看到这小胖墩，依旧望着纪拙的手机屏幕， 目光若有所思， 似乎是看着书的内容联想着些事情。 纪拙看着，不禁笑了笑，也不着急，等着这小胖墩回神， 哪知道…… 这小胖墩下一句话，让纪拙脸上的笑都绷不住了， “大哥，你接着往下翻啊……” “……哦，差点忘了，已经两章了，今天更新应该是没了。哎，狗作者……” 纪拙：“……” “大哥，你说这狗作者的这本书是不是也要完本了啊。” “这都写到这儿了。” “应该还没。” “那接下来写啥啊？” “别忘了，这个张成还得往回走呢。” “哦……大哥，你咋知道……你又不是作者，你不知道，狗作者很短小的。” 小胖墩先是顿了下，再跟纪拙这个‘老读者’吐槽着狗作者。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夜游酆都城大结局 “你该回去了。” “嗯……那我走了，大哥，下次再见。” 小胖墩手里捧着的蛋糕也吃完了，潇洒地朝着纪拙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纪拙看着这小胖墩走了， 再陷入沉默。 他在想两件事儿。 第一是下次再看见这个小胖墩要不要给他讲个鬼故事，听了晚上睡不着觉的那种, 第二是……小胖墩手里的蛋糕好像是挺好吃的……自己要不要也去买一块来尝尝？ 纪拙陷入了沉思。 然后晚风带着枝叶窸窣的声音吹来， 纪拙再迎着风陷入了晚风的惬意中。 …… “……伙计，看到没，我搞到了！” 大不列颠。 那留学生的舍友拎着本书走回了宿舍， 朝着留学生就兴奋地晃了晃。 “相信我，就凭我刚回来时候翻过那两页，这就是部伟大的科幻作品,史无前例的科幻巨著！” 那大不列颠学生夸张地说着。 留学生无奈地转过头望了眼，然后再转回头去， 上次他也这么说，然后看完了就怀疑人生，怀疑自己脑子有屎。 “朋友，你这是什么反应？这可是一部科幻巨著！” “上次你也这么讲。” “这次可不一样，上次我是被那该死的作者蒙蔽了。” “上次你也这样说，另外，你之前还说那作者是你最喜欢的科幻作家。” “他要是一直推荐这种质量高的科幻，那他就是我喜欢的科幻作家。” “不说了，书我已经买回来，现在我把它看完！” 看着他舍友兴冲冲将那本手里的科幻摊开始阅读， 留学生摇了摇头，再转过头，接着摆弄着自己手里的手机， 刷着国内的社交平台， 看着些新闻。 然后……他就在热搜的末尾，看到了条——“《笼中鸟》海外出版,英文版多国同步发售。” “《笼中鸟》？” 看着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留学生不禁顿了下, 然后再悄然转过头，望向了旁边舍友手里捧着的那本书， 舍友正神情兴奋地看着，书封上的书名和《笼中鸟》的翻译差不多。 就是这本书？ 都上热搜了，在国内这本书的销量真不错？ 留学生突然有些感兴趣了， 然后就看到他舍友原本正看着书呢， 突然就一拍大腿，兴奋地大喊了一声：“酷！” 留学生：“……” 正琢磨着这本书的留学生听着这声大叫，差点一哆嗦。 “……这本书真好看？” 这舍友听着问话，抬起头却沉默着，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 “我改变主意了伙计，之前我喜欢那科幻作家再也不是我最喜欢的作家了。” “书不好看？” “不，书实在是太好看了，我决定了，从此这本书的作者……嗯，不……工，就是我最喜欢的作者了！” 有些蹩脚认真地念出了这本书的作者，念的时候还望了眼封面,然后这名舍友再一脸兴奋地说道。 “不过伙计你想看这本书的话，或许要自己去买,因为我还没看完这本书。” 留学生：“……” “不过，能不能买到就不知道了。我刚才去书店的时候，看到已经有不少人在购买这本书。有一半的华国人，还有一半的，大不列颠人。” 留学生：“……” …… “狗作者牛逼，狗作者天下第一！” “楼上的，谦虚点，特别是别让狗作者看到，不然他不得从一天两更到一天一更。” 就在刚才那留学生看到的热搜底下，一群狗作者的读者正在聚集， 热闹着的讨论着，同时骂一句狗作者。 “……朋友们，有在大不列颠的同志吗，能不能给代购本狗作者的《笼中鸟》英文版，我想收藏。” “+1” “我说怎么的《夜游酆都城》一天就两更，原来是在这儿忙活着《笼中鸟》的海外出版，原来不是剩下的时间，就不会给新书码字，原是我新书不配了。#帕子擦眼角的泪.jpg。” “楼上哪来的神仙？对了，我也想买一本英文版的。” “代购，代购，本人身处大不列颠，滋生代购……” “代购个锤子，德尔文出版社有官方京拼淘店铺啊，你们想买直接上去买不就完了吗？” “谢谢！差点没注意！” “谢谢+1” “……楼上的，这种事儿你就不能私聊吗，怒！没货了已经，呜呜呜……” “国内京拼淘店铺就备货了几千本，怎么着，看不起我狗作者读者的消费能力啊。” “狗作者发公告了……说需要的就买，不用为了支持买英文版的……咱们是海外出版，不是出口转内销。” “狗作者良心啊……不过他就是个写的，他懂个球。爷就乐意买，他管得着吗，赶紧给我更新去！” …… 纪拙这会儿也看着网上的评论， 看得这些消息一阵无语，他的确是在新书发了个让读者理性消费的公告， 因为德尔文出版社的娄主编就这事儿问他了，要不要再在国内渠道多备点英文版的货。 这话问得纪拙心情复杂。 纪拙觉得自己是个有底线的人， 可以薅系统的羊毛，但不乱在读者身上刮皮。 对于大多数国内读者来说，属实没有再购买英文版的必要。 大多数想要买英文版的国内读者都不是为了收藏，纯粹就是这会儿脑子发热，气氛烘托到这儿了。 对德尔文出版社来说，这肯定是赚钱的。 问纪拙一声，是出于对纪拙的尊重。 最后的安排是， 这批货出去了，下一批补货就再缓缓。 主要的原因还是德尔文出版社的首版印刷数量就那些， 大多数英文版《笼中鸟》的备货都已经铺到了大不列颠及其他英语系国家的线上线下渠道。 …… “……张，我觉得你这会儿想再去买这本绝对已经买不到了。” 从拿到书坐在那儿，这名大不列颠的舍友看着《笼中鸟》就没再停过， 看着书，一会儿面色沉重，一会儿大喊大叫，就跟喝多了似的。 一会儿书看完了，外面天都黑了，这名舍友反倒是倏然安静了下来， 然后再抬起头，认真地对着留学生讲到。 留学生转过头，再看向这名舍友，也点了点头， “我也这么觉得。” 这么久时间，他已经了解了《笼中鸟》在国内的销量和评价， 总结下来就是一本质量很高，销量很高的科幻作品， 所以也没再问自己这位舍友这本书的质量怎么样， 但这名舍友将书合了起来，却兴奋地自己说了起来，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中肯的评价，这的确是一本令人疯狂的科幻！” “我决定了，从此往后，这个‘不工’就是我最喜欢的科幻作家！” “那之前那位科幻作家呢？” “哦，很抱歉，他很好，但我现在喜欢‘不工’，不工的科幻，难以想象，他的第一本科幻就这么好！” “我已经开始期待他的新作品了。” “那你知道吗，这个作者在华国其实还有其他作品。不仅仅是科幻。” “兄弟，我最好的朋友！” 听着留学生这话，这名舍友突然神情一肃， 然后走到了留学生跟前， “你能告诉我这些的名字吗，没有这个作者的看，我感觉我度过不了明天漫长的一天。” 舍友认真地说道，然后似乎又再想到了什么， 先将手里的《笼中鸟》递给了留学生， “我最好的朋友，最优秀的室友，这本书差点忘了给你，这本书就送……就借给你阅读了。你可以看看这部优秀的科幻巨著！” “有啥事儿你说吧。”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就是，这个作者的其他书应该是华国语言书写的吧，你能不能给我翻译讲讲。” “你只是翻译给我听听，咱们不做记录，不算侵权。” 听着这话，留学生犹豫了。 这几本书他都还没看呢，看得时候顺道翻译也行， 就是感觉自己的翻译水平有点跟不上狗作者的文笔啊……嗯，他也学会了这个称呼。 “那行吧，那就讲一点……” “谢谢。” 听着留学生答应，舍友靠在留学生旁边坐了下来， 道了谢过后，脸上重新肃穆，整个人沉默下来。 留学生望了他一眼， “你这么严肃干嘛？” “哦……我觉得我应该用一种更尊重的态度来聆听这位作者的故事。” 听着这话， 留学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刚才看《笼中鸟》大喊大叫，兴奋地时候可不是这样。 “……我们现在看得是这个作者的另一本科幻，叫做《七日地狱》。” “地狱？” “对，地狱。” …… “娄主编：纪先生，《笼中鸟》英文版的首日销量已经统计出来。” “娄主编：海外销量成绩还不错，首日售出了1.5万册左右，其中大不列颠和阿美利加州那边售出最多，其他英语系国家其次……国内的那几千册单独统计，没有算在这其中。” 中午。 从床上起来的纪拙还有些睡眼惺忪， 打了个哈欠，摸起手机，看到了上午德尔文出版社的娄主编发来的消息， “拙而不凡：谢谢，辛苦出版社的运营宣传了。” 很快，娄主编那边就回了消息。 “娄主编：纪先生客气，主要还是依赖纪先生书籍的质量，有不少当天下午购买的读者都是经由其他读者推荐。目前，的读者反馈都很好。后面的销量应该还会提升。出版社这边也会联合各渠道加大宣传，印刷厂那边也在持续印刷《笼中鸟》英文版。” “娄主编：另外《笼中鸟》其他语系翻译也在进行中，会在《笼中鸟》英文版首月销量出来后，趁机发售。” 娄主编回着笑着，很兴奋。 一万多本的首日销量对于整个海外市场来说很少， 也比不了那些海外超级畅销书的续作一天买出百万册的程度， 但这是一个对海外市场纯新人的第一本书啊， 即便是有国内老读者的影响和出版社的运营宣传，但最终还是因为这本书质量能打。 而且显然没遇到其他类型水土不服的问题。 按照现在的销量情况，和后面可预期的销量涨幅， 这本《笼中鸟》势必在海外市场成为一本超级畅销书！ 而这儿，对于娄主编来说自然也是件值得高兴甚至兴奋地事情， 《笼中鸟》的海外出版可是她亲自谈下来的，等着《笼中鸟》海外大卖，她慧眼识书的成绩自然也是逃不掉。 说不定职位都还能往上动一动？ “拙而不凡：好的，谢谢娄主编。” 纪拙没去想娄主编那么多， 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如果《笼中鸟》在海外大卖， 他拿到的版税稿费，能不能实现他愿望的一半……比如在魔都买个别墅。 突然感觉，这个愿望似乎也没那么遥远了。 不过等着这笔钱到手， 起码得好几个月吧…… 纪拙简单想了想， 结束了和娄主编的交流， 翻身起床。 再打了个哈欠。 洗漱， 再进了书房开始今天的码字。 …… “噼里啪啦……” 书房里的键盘敲击声持续响着， 纪拙对着电脑，码着字，又是一下午。 码字软件上，今天要码的两章更新纪拙已经写了出来， 但手上却没停下动作， 又再经过这么些天， 《夜游酆都城》终于是要写到完本的地方， 纪拙准备今天将《夜游酆都城》写完， 然后开始准备‘明修寨道，暗度陈仓’的两本新书。 窗外， 今天飘着细雨，细雨被风打在窗玻璃上，往下滑出道道痕迹， 窗外已经暗了下来， 自然是显得书房里的灯光愈加明亮。 从下午到傍晚， 又从傍晚到夜已经有些深， 纪拙才终于在今天写下了《夜游酆都城》的大结局。 “噼里啪啦……” 键盘敲击声最后响了一下，然后戛然而止， 纪拙在章节的末尾，敲下了《夜游酆都城》的最后三个字——（全书完）。 “呼……” 长吐了口气，纪拙活动了下酸涩的手指， 再看着码字软件上大结局章节，满意地脸上露出些笑容来， 简单检查了下错字， 打开了下作家后台。 一边更新，一边再瞄了眼《夜游酆都城》目前的数据。 “夜游酆都城” 收藏26w，推荐135w，评论1.2w条，总打赏次数2.6w次，月票2w。 均订3.9w。 非墨的收藏变成真实的了，收订比看起来好了许多。 不过这仅仅还只是非墨上的成绩。 事实上，‘夜游酆都城’还将始阅网作为渠道，同时在始阅网上架了。 ‘夜游酆都城’在那边的均订成绩据说也不错，纪拙在非墨的作家后台看不到具体的， 只是从笔墨那儿听来，大概也有个两万出头——还是有些读者能不换网站阅读就不会换网站阅读的，再添个app在手机里也是个麻烦。 看着后台这个数据， 纪拙感觉也没啥好说的。 早有预料，每天都看，上架的时候就死心了， 就希望成绩能再好一点，看能不能回回系统羊毛两个月一千二百万的血。 嗯……估计按五万均订算，纪拙这两个月的订阅收入能拿到五十万都算是不错了。 就看后期的版权能不能回点血…… 纪拙看了眼， 将今天的更新发了出去， 再看了看码字软件里的存稿……如果按往常更新量，明后天才能到大结局， 算了，也不差这一天两天了， 不是整天说我短小吗？爷今天就支棱起来给你们看看。 于是，纪拙大手一挥就将后面几章连带着大结局直接更了。 然后心满意足地等着读者的新评论。 第一百六十四章 好个老匹夫 “嗯，狗作者今天变性了？更新这么多，这还是那个短小怪吗？” 这是纪拙守在电脑跟前等到的第一条评论， 看得纪拙心情有些复杂， 然后是第二条评论， “楼上的，别惊讶,是因为完本了，不然你以为狗作者能多更？不可能的。” 好家伙，心情更复杂了。 想说点啥， 但纪拙又无话可说。 于是将电脑一扣，起身出门。 先前还不觉得， 这会儿码完字，更新完了才觉得五脏庙已经在造反，饥肠辘辘。 …… “峡谷生草：《夜游酆都城》大结局了,狗作者今天更了六章。” “曾经沧海：我知道。 峡谷生草：卧槽，《夜游酆都城》大结局了！ 曾经沧海：卧槽！《夜游酆都城》大结局了+1” 读者群里，一些名字熟悉的沙雕读者正聊着。 有人发了‘完结撒花’的红包，炸出了一堆读者。 正在出门吃饭路上的纪拙顺手也摸了一个。 “小黑屋：完结撒花，养了足足三天啊，终于能看了，呜呜呜！ 渡海八仙：你才养了三天，我养了……足足四天。哎，狗作者的书养不住，忍不住啊。 我是凡人：我就说一件事儿，大结局我还没看，你们别给我剧透。 小黑屋：没看啊？啊，我懂我懂。 小黑屋：我跟你说啊，大结局就是张成不是…… 我是凡人：卧槽，闭嘴，我看不到。 提示：小黑屋被管理员禁言半小时。” 这些沙雕网友就是快乐源泉啊， 纪拙津津有味地看着, 不过这会儿大多数读者都没来得及在群里聊天， 而是都溜去了。 紧跟着, 再有人给纪拙发来了私聊消息。 有华亭出版社和魔都出版社的钱主编跟陶主编， 有非墨的笔墨， 还有许久不见的始阅网编辑组主编。 还有云轻慕。 像是《夜游酆都城》完本的消息一下将这些人全都给炸了出来。 华亭出版社跟魔都出版社的两位主编， 自然是旧事重提， 之前没谈妥《夜游酆都城》出版的事宜， 现在《夜游酆都城》完本了，自然又再来谈了。 “钱主编：不工先生，恭喜您的新作品完本，您又创造了一本优秀的作品。” “陶主编：纪先生，恭喜您的《夜游酆都城》完本了，大结局我也看了，写得真是太好了。” 不愧是老朋友，两人发来的消息内容都差不多。 纪拙也给两人回了两条差不多的消息， “拙而不凡：钱主编，是《夜游酆都城》出版的事儿吧？陶主编那边也联系我了，我这儿……” “钱主编：那个老匹夫，我就知道，就喜欢趁火打劫，这儿书才完本呢，就赶着摸上来了,明明我们出版社和不工先生你合作挺好的，偏偏要出来截胡！” “钱主编：不工先生，你放心，你不用为难，那老匹夫那儿我去跟他说！” …… “拙而不凡：陶主编，是……钱主编那儿也联系我了，我这儿……” “陶主编：放心我懂，我就知道那个老混蛋又来为难纪先生你了，就占着和纪先生你合作过一本书就了不得了，明明我们出版社和纪先生你合作的好好的，他偏要来插一脚。纪先生你放心，你抹不开情面的话我来跟那老混蛋掰扯掰扯。” 嗯…… 那你们两先讨论去吧。 讨论好了再来找我。 看着两位主编配合的消息， 纪拙也没再回。 对他来说，选哪家出版社都行， 主要是拒绝哪家都有点不合适，毕竟也是老合作伙伴了，给的条件很优厚，对他也都够尊重，还不如让他们两家自己去讨论。 然后纪拙再往下， 看到了始阅网编辑组主编发来的消息， 原本以为也是来因为《夜游酆都城》完本来道喜的， 结果却不是。 “始阅主编：纪先生，叨扰了。恭喜您的《夜游酆都城》完本，同时也恭喜纪先生您的《笼中鸟》在海外大卖。” “拙而不凡：谢谢，主编有啥事儿吗？ 始阅主编：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就是纪先生您的《笼中鸟》在海外发售了……那个电子版的版权还在您手上吧？” “拙而不凡：在我手上，主编的意思是？” 记得之前《笼中鸟》刚发售的时候，始阅网就询问过《笼中鸟》的电子版权， 想花费一些版税，将《笼中鸟》的电子版放到始阅网上。 不过那时候出于对出版社的尊重以及系统羊毛的问题， 纪拙没同意，现在这是又要旧事重提？ “始阅主编：就是……近段时间始阅网准备筹备一个始阅的国际网站，对标海外网络市场……需要一些优秀作品打开局面。 始阅主编：纪先生您的《笼中鸟》在海外大卖，作为科幻也没有太大的文化门槛……” 意思就是看上纪拙的《笼中鸟》海外吸引读者的能力了呗， “始阅主编：我们想支付一些授权费用，或者电子销售分成，来拿到《笼中鸟》电子版授权。” 始阅网主编的这番话让纪拙顿了下动作， 严格来说，《笼中鸟》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的电子版权其实都在他自己手上， 将电子版权授权给谁是他的自由， 但现在《笼中鸟》刚开始在海外发售，纪拙同意授权的话， 必然会影响实体书籍的销量，虽然可能不影响纪拙自己的收入， 但是对于合作的出版社来说，着实不太地道，甚至有些缺德。 想了想，纪拙摇了摇头，如实将情况说了，选择了拒绝。 “拙而不凡：不好意思，主编，目前《笼中鸟》海外出版才刚开始，这会儿授权的话…… 拙而不凡：我相信始阅网肯定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价格，不过……” 始阅网的主编明显是懂纪拙的话了， 也没再强求， “始阅主编：纪先生是位诚诚君子，和您合作肯定很愉快。 始阅主编：没事儿，现在不方便的话，那等过一段时间，《笼中鸟》海外销量平稳了之后，我们再谈电子版授权也行。 拙而不凡：谢谢。” 和始阅网主编聊完这个问题， 纪拙再往下看， 就剩下编辑笔墨跟云轻慕发来的消息， 消息都没啥内容了， 笔墨就恭喜了下他的完本， 顺便随口问了句他的新书情况， 纪拙自然就回了句，‘在准备了，在准备了’ 然后就结束了聊天。 至于云轻慕， 看完了结局，想和纪拙共进晚餐， 可能，大概，也想关心下纪拙的新书写啥， 最好能像这本书一样，提早从他的嘴里知道新书的名字和类型。 纪拙想了想， 抬起头看了眼自己已经走到了的家餐馆， 将餐馆名字发给了云轻慕。 …… “……纪拙，你新书有打算了吗？” 水足饭饱之后，云轻慕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第一百六十五章 好结局 “你放心，你要是还用小号发新书的话，我会为你继续保密，就像是这次这样，绝不透露！” 云轻慕做着保证，同时望着纪拙。 纪拙摸过旁边装着的杯可乐，喝了口,再瞄了眼云轻慕， “这次不用小号。” “不用小号啊？” 听着纪拙的话，云轻慕莫名流露出一些失望来。 像这次一样，最开始只有她这个少数人知道狗作者新书的感觉也不错嘛。 看到读者群里的读者们都在询问狗作者新书的时候，自己已经看上了。 嗯……这么想是不是有点坏。 “嗯，不用小号。” 纪拙端起了可乐杯,再喝了口。 “那你打算新书写什么,有想法了吗？” “没有，你有啥建议吗？” “要不你再写本科幻,就像是笼中鸟那种的。” “你见过我写重复的东西吗？” “有啊，《七日地狱》跟《笼中鸟》都是科幻。” “……” 哎，黑历史啊。 《七日地狱》那能算科幻……行吧，都说是就是吧。 纪拙再叹了口气， “不写科幻。” “那这次写什么？” “还在考虑。” “……” 云轻慕和纪拙在这儿闲说着些话， 纪拙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脑海中也飘着些关于新书的想法。 这下《夜游酆都城》已经完本了，是该开始准备新书了。 这次还得先后写两本……嗯，就从明天开始考虑吧。 …… “大结局了？” “是啊，俞叔,《夜游酆都城》大结局了。” “嗯……之前的剧情是也差不多了,这本篇幅也不少了。” 屋里。老人搬了张椅子，坐在阳台窗边， 他喜欢坐这儿，因为窗外有风吹来,阵阵凉风能让周围安静下来的时候依旧能让他感受到周围。 老人应着护工的话,接过护工递到手里的耳塞，戴到耳朵边上听了起来。 护工在旁边,也拿出自己手机，看着《夜游酆都城》今天的更新，不时再抬起头关注下座椅上的老人。 …… “大结局了？” “完本了？” “卧槽，狗作者今天舍得更新这么好几章？” 不同的读者在不同的地方点开了《夜游酆都城》今天的更新， 然后有了类似的反应。 有的读者刚从公司下班，在回家的地铁上靠着杆子打开了《夜游酆都城》的更新， 有的读者刚写完作业吃完饭，坐着自家客厅里，拿着自己母亲的手机，缩在沙发边上美滋滋看着。 还有的读者还在加班，趁着晚饭的间隙，顺便打开了。 这是不同地方的不同人，唯一的共同点就都是狗作者的读者。 …… “爸爸……” 小女孩穿着睡衣， 天气热了，将床上的被褥挤到了一边， 整个人就平躺在床上。 男人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原本要接着讲《夜游酆都城》的故事, 哄自己闺女睡觉——虽然大多数时候女孩听了或是兴冲冲的或是害怕的,更睡不着。 但架不住即便是头天害怕的整个人缩在被窝里,第二天却又缠着要听这个故事。 这会儿，男人打开这本书的更新不禁愣了愣， 先是因为这本书今天更新量远超平常，多了好几章。 然后是也看到了一些读者的评论，知道这本书完本了。 这才多少字啊，就完本了？ 嗯……好像这个作者是都比较短小， 大多都只是中长篇……这个题材，这本书的写作风格也是就中长篇的样子。 旁边的小女孩正等着听今天的故事，见自己爸爸发愣，就忍不住喊了声。 “啊？” “宝贝闺女躺好啊，我们这就讲故事啊。” 男人回过神来，对着自己闺女再笑着说道， “不过咱们先说好啊，这个夜游酆都城的故事到今天就要大结局了。” “啊？那明天我是不是就听不了啊？” “嗯……也可以爸爸今天给你讲一半，明天再讲剩下的一半。” “那还是今天讲完吧，爸爸。” 小女孩只是短暂犹豫了一下，就这样说道。 男人笑了笑，再拿起手机， “那我就开始讲了啊。” “嗯嗯。” 男人另一只手再拿起放在旁边的扇子，轻轻给自己闺女打着， 顺便也看着手机上的更新，整理了下语句，开始给自己闺女讲着， “……先前咱们不是讲到张成跟着土地爷又开始往回走了吗？” “回去的路上啊，张成就再遇到了些熟悉的身影。” 文中， 剧情接着之前，继续展开。 夜游酆都城，去的路上算是一切经历， 这回来的路上，自然是要将诸事有一个结果。 再走过奈何桥上， 张成和奈河桥上依次过桥的亡魂相向而行， 有亡魂朝着张成跟土地爷投来目光，目露希冀， 或许是希冀于自己走过奈何桥，也能像张成一样再走回来。但更多亡魂只是沉浸自己所思所想之中， 依旧是或饮孟婆汤落泪，或是回望奈何桥头。 路过奈何桥时， 张成自然再听到了桥下，忘川河里的呼喊， 这次是那害了同村小孩恶鬼的声音， 声音恶毒，先是咒骂，又是凄厉的哀求， 不过这次张成就没再去理会，既没有驻足，也没有转头去看。 再经过孟婆身侧时， 孟婆再对着张成讲， “贵人此去没什么送的，要不贵人在忘川河畔带一粒彼岸花的种子去吧。” 张成回望土地爷来，土地爷只是对着张成笑着，没说话。 张成对孟婆道了谢，孟婆却没直接将彼岸花种子给他， 只是让他去忘川河畔自己取。 再走过奈何桥，到了忘川河畔， 恰好又是彼岸花开， 花开了过后，转瞬即逝， 凋谢的花里就有种子落下， 张成伸手去取，正好就有粒彼岸花的种子落在了手上。 就带着这粒彼岸花种子张成跟着土地爷再往前走。 回来的路上，土地爷带着张成再去地狱看了， 这段剧情中，对地狱中此前看到的一些恶魂恶鬼的事情也有了些其后的交代。 最后再过路判官殿时， 张成停住了脚，他对土地说， 他想知道下那个恶鬼身前的时候还有没有拐卖抢走过其他孩童， 想回到人间之后，将这些在解救出来。 土地爷笑而不语，张成回头望，却见判官殿里有鬼卒走了出来， 告诉了他，那恶鬼拐抢孩童的是个团伙，除了那淹死的恶鬼，还有一两人，在另一个地方。 文中， 路过判官殿，了解了这件事儿后。 张成跟着土地爷继续往回走。 出了酆都城门， 土地爷让张成快些了，说阳世的天就要亮了， 得要让张成快些赶回去。 一路疾走，酆都城外，自然是没了瘟龙拦路， 不过到了枉死城，却有怨念缠身。 土地爷讲， 这是未腾飞瘟龙消散时的怨念，一部分就留在了张成身上，要害张成回阳间之后生大病， 另一部分就留在了枉死城。 另外，在枉死城里， 张成还看到了那等着寡情郎的妇人， 妇人依旧是口冒着脓水，毒水，询问着过路的亡魂。 还再新看到了个过路的亡魂， 是个百战身死沙场的军人，他问张成，自己手上沾满鲜血，此去是否要下地狱受苦， 他不怕地狱受苦，只是怕地狱见不到故人。 这次，回答的是张成， “屠夫杀牲畜谋生不算罪孽，战士御敌自然也不算罪过。” 再往下， 张成就跟着土地爷过望乡亭，金鸡山野狗岭， 走黄泉路，再到了那迷迷惘惘的地方， 再往前，看到黑暗中亮着盏长灯，却是土地庙的烛火， 再听到背后有土地爷的喊声， 下意识回头一望，就感觉往下一跌，眼前便黑了。 再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还卧躺在土地庙供桌神像底下， 土地庙外，天还黑着，却也已经开始蒙蒙发亮， 昨夜的风雨似乎掀翻了土地庙顶上的瓦片，也吹开了抵着土地庙门， 土地庙地上已经被雨水浸透，张成头顶上漏开的屋顶也往底下滴着水， 张成稍有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身，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浑身也被雨水给泡透了， 挪一步，裤腿都往底下滴水，不禁打了个哆嗦。 再回头，望向土地庙里供着的土地爷神像， 神像依旧是笑呵呵着，张成朝着土地爷神像作了作揖。 却听到身后土地庙外，的确似乎是有人在喊他。 转过头去看，却发现是他邻居，就是没了孩子那家。 他邻居脸上还疲惫苍白，眼睛还红着，从土地庙外这会儿泥泞的山路慌忙走来， 拿着伞，披着蓑衣， “小张……我跟你大姐昨夜里在湖边上去了……刚才回来的时候，才知道你来庙里，这会儿都没回来。” “之前又这么大雨，你没事儿吧。” 这是个中年男人，急匆匆走进庙里，看到了张成浑身湿透了的模样，就赶紧要将身上的蓑衣跟厚衣服都要脱下来， 给张成穿上。 “你别听那些个八婆乱讲话，什么煞气怨气……小孩不会怪你……至于那个畜生，死了也活该！我看他变成鬼敢再来，我！” 中年男人咬着牙，红着眼睛说道。 张成只是接过了伞，没再穿蓑衣，只是说自己浑身湿透了，用不着穿了。 中年男人接领着他，急匆匆往山下走。 张成一边跟着中年男人往山下去， 一边抬起头张开了自己一直紧握着的拳头， 手里，是那颗彼岸花的种子。 张成再回头望，却看到土地庙里的土地神像依旧是笑呵呵着。 文中剧情继续往下， 一回了家，中年男人帮着张成找了干净衣服，就让他换上， 就要去给张成帮忙烧热水，至于中年男人的妻子，却还没在家， 中年男人只是说还在村子外的湖边。 张成过了阵，问起那淹在湖里的小孩尸体，跟那恶徒的尸体。 中年男人告诉他……村里有人讲那恶徒死的凶，怨气重，湖面上闹鬼，都不愿意帮忙打捞尸体。 中途因为雨大，湖边上滑，村里人还有人从湖边滑了下去，好险没淹着，就更不愿意了。 只有他们两口子在湖里捞尸体，却怎么也找不到湖底的孩子。 张成换了衣服，将彼岸花种子留在自己屋中， 就说要去帮忙，中年男人拗不过张成，就急忙也跟上来了。 张成到了湖边，将衣服脱了， 直接跃进了湖里，一跳进湖里， 却就看到，这两口子捞了一晚上的尸体就在张成的眼前， 张成就先后下水，将两具尸体从水里拖了出来， 累得气喘吁吁。 回到屋里， 张成将彼岸花的种子种到了屋子后院， 彼岸花种子种下了没多久，还下着的下雨就停了， 雨一停，就开始出大太阳，太阳塞着地面上烂泥坑里的死水都像是在冒气。 张成出了门，去找了官方的人， 然后一行人找到了那拐抢小孩贼人的窝点。 到了地方，却发现，那处的贼人都死了，被关着的小孩也死了， 尸体在那院子里都已经臭了，开始化成脓水。 张成跟着帮忙处理了， 回到家，就开始害病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在地府斩瘟龙时的瘟龙怨念开始发挥作用了， 还是他这一天一夜让他着了凉。 病症就如同在地府时，土地爷所说一样， 和张成除瘟龙时遭遇的一样，先是冷得浑身打颤，又在热得浑身滚烫， 先是皮肉疼，又再是浑身五脏六腑都疼， 浑身乏力，一点力气都没有， 让张成足足在屋里床上瘫了两个多月， 期间要不是邻居家两口子还是念他恩情，多有照顾，他可能就死在了家里。 两个月多月时间，张成死，死不了，好却也好不了， 反而是病症越来越重，即便是请来大夫开了药，依旧是药石无力，到最后简直是生不如死，受了这瘟气的百般折磨， 当初除瘟龙时受得罪以更长的时间出现在张成身上。 直到一天， 从床上睡醒，昏沉不知时月的张成突然闻到后院里传出一个香味， 像是花香，又像是药香，闻着就沁人心脾，一下就让他身体轻松了许多， 趁着这短暂的力气，张成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跌跌撞撞走进后院， 才发现是他当初种下的彼岸花种子已经长成开花了。 花绽放的很漂亮，花香萦绕着鼻尖， 犹豫了阵，张成走到了花跟前，扯下了一瓣花瓣，放进了嘴里。 吃了这彼岸花的花瓣之后， 张成身上的百般痛苦终于消褪， 身上百般病痛总是开始退去， 又再养了半个月，彼岸花落下的种子，又在后院长出一片的时候， 张成身上的病痛终于好了。 而的就在这儿结尾了。 “……好了，故事讲到这儿就结……” 男人给自己闺女讲完了故事，笑着转过头， 却发现听完故事的闺女已经睡着了过去，再渐止住了声。 再轻轻给自己闺女打着扇子，却看到自己闺女嘴还轻轻蠕动着， 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 笑了笑， 男人轻手轻脚地起身， 拿过旁边的薄被子，给自己女儿盖住了心口，免得着凉。 男人再小心翼翼着，退出了卧室屋里，带上了房门。 屋门外， 男人再低下头， 望了望《夜游酆都城》的最后一页， 夜游酆都城就到这儿结尾了， 这儿的读者评论也是最多，大结局后面已经是99+的评论。 男人也没点开去看， 只是看着结局，笑了笑。 “这作者写得，竟然是个好结局。” 男人想着这狗作者的前科，忍不住感慨了句， 也幸好是个好结局， 不然自己女儿今晚就不是听完故事睡着， 而是听完故事更睡不着觉了。 算这个狗作者这次终于良心了一回。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不如还是来讲狗作者吧 “……没想到是个好结局。” “还以为要像上本《笼中鸟》一样，给个那样的结局。” 屋里，老人听完了《夜游酆都城》今天更新的结局， 顿了下，笑着说道。 “《笼中鸟》的结局俞叔你还记得呢？” “记着呢，那样的结局就是时不时想起来就要跳出来将你的心戳一下。” “看这本书的时候都害怕，再来那样一个结局,我这岁数大了可真是受不住。” “不过这本是神话，神话嘛，是该有个圆满的结局，这个结局也很有神话味道啊。” “那这次这作者可算是做好人了。” “是啊……” …… “阿秋……” “纪拙，你着凉了？” “没事儿。我这才完本呢，就有人念叨我。” “就这会儿才有人念叨你呢,念叨你的大结局,以及新书。” 在餐馆里吃完了饭，纪拙跟云轻慕离开了餐馆， 这会儿正顺着路走着，纪拙没提各回各家，云轻慕就也没离开。 说到新书的时候，云轻慕再抬起头望了眼纪拙。 “别看了，都说了，新书还没写，看也看不出来。” 纪拙没好气地说了句， 云轻慕‘哦’了一声。 “对了，你跟着我干嘛，我这儿都要到家了,要不给你叫辆车？” 今天吃饭的餐馆就在小区外,纪拙这儿往前溜达几步，是都快到小区了。 云轻慕闻声，再看了眼纪拙。 “怎么,要上去喝杯茶？没事儿，我家床挺大的。” “？？？” “喝你个大头鬼啊。” 云轻慕先是没好气地说了句,紧跟着脸上神情一变， 再凑近了些，看着纪拙，期待地再问道， “对了，你家有新书的稿子吗？” “……” “我还是给你叫辆车吧。” …… 给对他新书贼心不死的云轻慕塞出租车里送回去了， 纪拙回了居住的小区。 走到了那小区里的凉亭，一屁股又坐了下来， 吹着夜里的凉风，也想着新书的些事情。 之前他其实就想好了两本先后写得新书其中一本， 这次他打算写一本严肃题材的作品， 现在银行卡里有点钱了，纪拙感觉自己可能膨胀了，想有点文学追求。 绝不是因为严肃题材的书更容易扑啊，绝不是。 绝不是大多数严肃题材的书卖几百本都够呛啊，绝不是啊。 ……算了，也有点这种想法吧，但也不妨碍他的文学追求嘛。 严肃题材的新书他已经有些想法了， 连书名都给拟好了一个,就叫“七门罪”（注1）。 至于另一本表面上写啥题材,纪拙有些犹豫。 如果只做赚钱考虑的话，表面上这本书是为了挣稿费的， 肯定应该写个容易爆火的题材……不过纪拙感觉自己对市场的把握，多少，大概，可能有点问题。 虽然……编辑，读者，好像所有人都觉得他没有问题。 但纪拙还是感觉这过程中可能出了些问题…… 哎…… 纪拙叹了口气， 抬起头， 却发现凉亭里再多了道身影， 悄无声息地就走到了纪拙跟前， 正捧着块蛋糕，拿着个勺子，一勺一勺吃着。 “大哥，是你啊，是失恋了吗，坐在这儿散心？” 小胖墩你可真会说话。 “少吃点蛋糕吧你，小心吃得挪不动步。” “你可别乱讲啊，我吃三块蛋糕都吃得下，这才今天第二块，怎么可能撑得走不动。” “虽然我叫你大哥，但你也不能污蔑我啊。” 站在纪拙跟前的就是先前遇到过的那个十四五岁的小胖墩，也不知道啥时候来的。 “我是这个意思吗？” 纪拙听着，都感觉有些心累，往凉亭柱子上一靠。 “哦，大哥，你是说我会胖啊？” 小胖墩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纪拙旁边长凳上。 “不过我也不胖啊。” 听到这话，纪拙都不禁看了眼这小胖墩圆鼓鼓的脸， 你管这叫不胖？ “……你看啊，大哥，你多少斤？” “一百三十多。” “具体点。” “一百三十八。” “你看啊，我才一百三十六，比大哥你还少两斤呢，你都不胖我怎么会胖。” 好家伙，是这么算的吗？ 你丫的才到我胸口的位置，就比我轻两斤还挺骄傲。 “……而且，我奶奶也说我不胖啊。” “嗯……不胖，顶多压垮床。” “怎么？又想？” 纪拙没再跟小胖墩纠结体重的问题，顺口问道， “怎么可能，大哥我是那种会天天蹭别人手机的人吗？我这个人都是讲礼貌的。” “……” “今天周六啊，我拿到手机了啊。” 小胖墩说着话，还摸着兜里自己的手机对着纪拙晃了晃。 “……狗作者今天的更新我也看完了。” “狗作者今天终于良心了一回，竟然一口气就更大结局了。” “就今天的更新，在往常起码顶三天的更新啊，就是可惜，这就大结局了。” “狗作者真是又短又小。” 小胖墩说着话，叹了口气，再吃了口蛋糕。 “……” 纪拙听着，沉默又再沉默。 “……你说狗作者开本新书吧就需要大半个月，新书开了吧，更新才更新不到两月。” “写本吧，才二十来万字……哎……” “一天更新就更两章，就四千来字，多几个字都不肯，真是狗作者。” 小胖墩说着直叹气。 纪拙默默听着， 等着小胖墩说完了，纪拙再出声说道， “……这狗作者书已经大结局了，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大哥，你还会讲故事？” “会啊。” “不过是恐怖故事，你听吗？” “听啊。” 小胖墩感兴趣地转过头，连着吃了几勺蛋糕，将手里拿着块蛋糕给吃完了，再望着纪拙。 “嗯……先从一个童谣开始。” “夜里，你独自一人躺在床上。” “就听到客厅里有小孩唱着童谣，” “童谣是什么呢，” “小娃娃，找妈妈？” “妈妈在哪儿呢，妈妈就在床底下！” 听着纪拙幽幽将这个童谣说出来，想象力丰富的小胖墩已经开始有点害怕了， “你感觉有些害怕，又忍不住想低头去看下床底下。” “不，我不想。” 小胖墩摇头。 “你家的床是木架子床，床摆着，底下有很大的空档，小时候你还能爬进去。” “你害怕着，听着童谣，从床边上，钻出被窝，低下头去看床底下……” “却看到床底下有个人……” 长得和你一模一样，正蜷缩着床底，瑟瑟发抖。 最后一句话纪拙没说， 怕将这个小胖墩吓厉害， 不过饶是纪拙就说了一半，这小胖墩脸上也有点害怕了。 “咳咳，大哥，要不咱们不讲故事了吧。我们接着说狗作者吧。” 小胖墩往纪拙身边再凑了凑，出声说道。 小样儿。 不过说狗作者…… 不如我们还是来说鬼故事吧。 第一百六十七章 暴食和哈尔 翌日上午。 老书完本，新书未开， 不过纪拙的作息习惯依旧照旧，还是睡到了日照当空， 还不是自然醒的， 而是有人发来了企鹅消息，连着几条给睡得朦胧的纪拙吵醒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再来回滚了几圈, 纪拙还是起身摸起手机看了眼。 是华亭出版社钱主编，跟魔都出版社陶主编两人先后发来的消息。 消息的内容都差不过，关于《夜游酆都城》的。 之前纪拙让两人自己讨论去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讨论的， 最后结果是两个主编决定两个出版社共同出版《夜游酆都城》的实体书。 纪拙看着这消息似乎都能脑补出来一些两人之间的对话。 “……就你们华亭出版社能出版这种神话？” “咋了，就你们魔都出版社厉害，我们华亭跟不工先生合作好好的,就你们非得……” “什么叫你们合作的好好的，我们和纪先生先合作的吧，要不是纪先生可怜你们出版社，能同意在你们出版社……” “行，我们出版社不行是吧，那就比比……” “比就比……” 纪拙感觉自己脑补的内容估计和现实也差不多。 对此，纪拙自然是没啥意见，反正一个出版社出版他的书还是两个出版社都不影响给他的版税，说不定还多点。 这次的版税分成比例还是定的和之前华亭出版社出版《笼中鸟》时一样的15%，已经是高的离谱了。 纪拙摸起手机， 给陶主编跟钱主编各回了条消息， 同意了将《夜游酆都城》交由他们两出版社同时出版， 至于合同，就不亲自去出版社签了，让他们像之前一样寄过来就行。 “啊~” 纪拙回完了消息,拿着手机的手放下， 长打了个哈欠，再回头望了望床上,陷入了沉思, 自己这都清醒了，还要不要再接着睡？ 算了…… “哗啦……” 纪拙起床， 心血来潮地将许久都没拉开过的卧室窗帘给拉了开， 瞬间，窗外正午的阳光透进卧室屋里， 屋里难得这么明亮。 晒了晒阳光，纪拙感觉舒坦了， 往飘窗上一靠，感觉又有点不想动了是怎么回事？ 不行啊， 纪拙，你要振作啊！ 还得写新书呢！ 那就靠个十分钟吧……这阳光晒得人还怪舒坦的。 ……五分钟后，纪拙去洗漱了。 已经是天热了，顶着太阳晒着实让人有些扛不住。 …… “……恭喜宿主达成本期主职业任务目标，创作一本线上均订不低于1.8w，完本字数不低于20万。” “恭喜宿主获得：剧情+1，灵感+1，自由属性+8” “恭喜宿主创作完本一本作品，主职业经验+1” 洗漱完,纪拙坐在书房桌前。 窗外的阳光正好映在在他左侧稍远的窗下, 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挪了挪机械键盘的位置, 纪拙顺便瞄了眼这次《夜游酆都城》完本后系统的提醒。 没有任何意外，线上1.8w均订的本期目标达成了。 看着属性点的奖励，纪拙有种想将八点自由属性全加在速度上的冲动， 看看那样自己能不能拼得过一些触手怪。 但挣扎了下，纪拙妥协了， 还是选择了均衡加点法，这样虽然没有短板，但长板增长起来也最慢。 就怕总有一天他所有属性都给他点成长板，成了六边形战士。 哎…… 没办法薅系统羊毛的我被迫成为伟大文学家？ 将八点自由属性较均衡的加了上去，剧本属性他也给加了两点， 于是系统界面就变成了这样， “宿主：纪拙。 主职业：作家。 主职业等级：3级（3/5） 副职业：编剧（2级）（0/2） 副职业：暂未开启。 职业属性： 文笔：15 剧情：15 速度：17 灵感：15 剧本：11 主职业当期任务目标：根据主职业等级及过往作品，要求为，创作一本实体销量不低于（10w—20w）或线上均订不低于（2.4w—5w），完本字数不低于二十万。 （具体要求根据当期新书题材及类型确定） 任务奖励：剧情+1，灵感+1，自由属性+8。 当前鼓励金：600万/月。 副职业：编剧当期目标：……” 看着这均衡很多的各项属性，莫名感觉舒服了不少。 不知道就自己这个属性的程度，大概是在个什么水平？ 或许在网络中能排个不错的位置，现在实体通俗中也能打一打。 但要是和古往今来的写作者，作家，文学家们比一比。 纪拙感觉能排自己前面的，就是光写名字都不知道能写多少页。 不是妄自菲薄……就说华国作家许多都想成的姓鲁又姓周的那位， 纪拙现在能比得过？纪拙觉得自己够呛。 而鲁某人前面还有一堆名字，估计也能写好多页。 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反过来想，自己想要扑街其实也没那么难， 至少距离厉害地完全不能扑街还有很长段距离嘛。 纪拙点了点头， 对自己这种反向思维很满意。 再瞄了眼主职业经验， 就还差两本书完本的经验就够升级了。 诶……自己这次就准备同时写两本， 虽然就一本拿来应对系统任务，但我这也是实实在在要写两本的， 系统你给经验吗？ 这是个问题。 再往下看， 看到系统本期目标的要求， 纪拙目光一亮，这次系统目标要求提高了很多啊。 不过不确定的区间也大，不知道到时候自己新书确定下来，这个目标要求会确定在多少。 不过系统目标要求高好啊， 要求越高，自己越是“双赢”。 越高自己就是要不赚高额的稿费，要不薅系统的羊毛！ 最好是能顶到上限！ …… 再瞄了眼系统， 纪拙满意地将系统界面给关了。 身前的电脑屏幕也已经亮了起来。 此刻，书房里阳光正好，开着空调。 一切就绪，纪拙准备开始写有头绪的，那本严肃题材的新书了。 打开码字软件。 纪拙先敲出了已经确定好的新书名字——“七门罪” 不过书名敲出来过后， 纪拙再顿了下， 他在考虑这本书是用英文直接来写，还是先用中文起稿。 用英文直接写得话，意味着这本书他就准备‘暗度陈仓’， 用一个对国外文学界完全新人的身份，发布在国外。 用中文写得话，自然是‘明修栈道’，发在国内。 不过严肃题材的书更容易扑啊？ 拿去应对狗系统的本期任务目标，薅系统的羊毛好像更好。 对于国外文学界完全是新人的身份，写一部严肃题材的书，怎么看都是要扑的样子。 这不是稳上加稳。 犹豫了下， 纪拙再将书名删了， 重新换了个英文名。 翻译过来大意一样， 大概就是‘七种罪’。 然后就是简介了。 既然是国外出版物，那自然要弄点国外风格的简介。 “主说：信我的不堕地狱，直升天堂。 信我的，能得面包牛奶，能得美色金钱，能永享极乐——撒旦。” 这个简介敲出来过后， 纪拙看着这个英文简介，顿了下， 就这个简介，要是被国外一些宗教狂热分子看到，不得给我喷到下架。 快进到小出版社不堪抗议，被迫将“七种罪”下架。 这不更稳？ 纪拙满意地点了点头， 新起了一章，准备开始写正文。 正文自然也直接用英文开始写了，免得后面再翻译， 之前看《笼中鸟》英文版的时候纪拙就发现， 自己的文笔属性明显对其他语言同样发挥作用， 不过系统的文笔属性也就是能让纪拙更好的应用自己掌握的词汇语句， 像是其他语言，纪拙不会就是不会，要是纪拙是个文盲，他就是属性点到天上去，也就能去当个说书的。 而这用英文写，纪拙也是写得磕磕绊绊……虽然有时候知道能用个更好更恰当的词汇， 但纪拙要不记不清了，要不干脆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系统也没办法硬灌。 于是纪拙写着写着，就得用搜索引擎搜索下相关英文单词。 写出来的句子倒是挺好的，就是写得速度堪忧……速度属性也没有将他用搜索引擎的速度提升多少。 “暴食（gluttony）” 这是这部严肃的第一章，或者说第一篇章的标题， 纪拙这部‘七种罪’准备写七个篇章， 分别对应某宗教中七种原罪作为篇章标题， 每个篇章都会写一个主角的故事， 这七个主角身上有着不同的身份，算是和篇章标题有些对应。 不过这是严肃题材的作品，所以故事都比较现实或者说严肃而压抑。 七个主角就是七个普通人，七个篇章写七个普通人的故事。 每个篇章纪拙是准备写个几万字，内里不再区分章节。 这会儿， 起了标题， 纪拙开始写第一篇章，暴食的故事， 暴食篇章的主角是一个居住在欧罗巴洲西部小国首都的夜摊摊贩， 名叫哈尔。 这个欧罗巴西部小国， 北部还在经历着战争，大多数民众就聚集在了小国的首都， 这个小国首都中心是繁华富人区，那里夜晚灯火霓虹，纸醉灯谜。 外围是难民区，从各处逃难而来的居民没有住处就围绕着原本的小国首都，搭起了一个棚子， 这些棚子密密麻麻，遍布在整个小国首都周围，等到入夜的时候，就也被周围的夜色给淹没。 而哈尔则比最外围那些没有工作，没有收入的难民不同， 他有着一份工作——夜市摆摊， 他居住在繁华区和难民区的交界线， 这里的居民大多租住在老旧的房屋里，做着沉重而时间漫长的体力劳动， 下班的时间往往很晚，于是这里兴起了夜市，有些人在这里售卖着蔬菜，有人在这里卖着些生活着中的用具， 而哈尔在这里售卖着一种当地的特色小吃——一种烤面包夹烤的蔬菜。 因为做重体力活的人都容易饥饿，而显然哈尔售卖的东西足够管饱同时也足够便宜， 所以他摊位的生意很好。 这繁华区域和难民区交界的地方治安很差， 繁华区的那些治安警察们，不会愿意到这里来， 但难民区里饿极了的难民却会。 不过哈尔有着自己的生存技巧——和大多数在这里摆摊的小贩一样，给当地的黑帮缴纳一笔不菲保护费， 那是他一个月利润收入的一半，而且每个月都得交。 不过哈尔对此还是很满意了，至少剩下的钱， 足够他和他的妻子孩子，单独在这附近租住到一个独立的旧房子， 而不用像其他家庭一样，还需要和另外的家庭合租一套房子。 或许等着他的孩子再大些，他还能找些木板来，将屋里的客厅在割开小半，给自己的孩子单独留个房间。 原本这样的生活要持续很久， 不过最近出现了些变故， 他的孩子从楼上摔了下来， 那该死的，没有窗玻璃，只是用些塑料袋子绷着的窗户， 不知道什么时候朽坏了，于是他孩子从楼上摔了下去。 当时，他的妻子还在另一处帮人做着零工，而他在外面出着夜摊。 等他回到家，走到家楼下的时候， 没有什么灯的楼下，漆黑一片，他只是隐约听到漆黑中有个孩子在虚弱着喊着爸爸。 一声声重复着喊着， 然后，他才发现，那是他自己孩子的声音……自己孩子的声音不知怎么的有了些变化， 后来才知道，大概是疼得吧。 这一篇章， 暴食的故事，就在这样的背景中开始了。 “……哈尔拉着只有两个轮子，破旧的，沾满泥污的摊车，迈入如同以往一样的步子，就像是拖拽着犁耙的老牛，到了自己出摊的位置。” “这个位置是他独有的，他教了钱的，只允许他一个人在这里摆摊。” “他从摊车上，扯出跟木架，搭在摊车前的把手下支撑着，在连带着原本摊车的两个轮子，摊车停稳了。” “他依次摆弄着东西，他将西蓝花跟西蓝花摆在了一起，将……他摆得很整齐。” “然后，他点燃了摊车带着的煤炉，拿着块破布扇着风，被引燃了的，煤炉里的黑煤块火花一明一暗，渐燃了起来。” “明亮的火炉，炙热的温度，炙烤着烤架上的蔬菜和面包，也炙烤着火炉后站着的哈尔。” “哈尔顺着脸颊脖颈往下流淌着汗水，就像是烤架上的蔬菜被火炭烤出汁水……” 故事既压抑而又沉重， 加上纪拙对英文字词和写作的不熟悉，纪拙写得很慢。 屋外的太阳虽然透过窗挥洒进阳光，但在屋里空调的作用下失去了温度， 不过纪拙代入在剧情中，还是莫名感觉有些热……特别是找不到合适词汇还需要搜索的时候，还有股燥， 再渐沉浸在写作中，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在书房里响着， 纪拙盯着电脑屏幕，码着字， 窗外的太阳开始西斜，渐只剩下余晖， 纪拙新起的这一篇章上，字句也渐浮现，内容渐增加， 剧情开始逐渐展开。 “……很快，当面包被烘烤的滚烫，哈尔第一次抬起头去擦额头上的汗，他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位顾客。” “是附近工厂的一位工人，很年轻的小伙子，身上是健壮的肌肉，浑身还流淌着汗，他总是跑得最快，他的到来也意味着那工厂的其他工人也即将下班。” “这健壮的年轻工人要了份面包夹蔬菜，哈尔将面包上最好刷上酱之后，将做好的食物递给了年轻工人。” “年轻工人满头大汗着，接过，就如同一头饥饿的鳄鱼，张开了嘴，急不可耐地吞食着手中的食物，撕咬着，咀嚼着，吞咽着。” “就像是眼底只剩下了食物，就像是能将眼前所有食物都塞进肚子里。” “哈尔看着年轻工人的动作，微微蠕动了下发干的嘴唇，抿了抿嘴。” 第一百六十八章 新书 “秒速三十万：纪拙，出来约，晚饭？” “拙而不凡：地址？” “秒速三十万：火锅，老地方。” “秒速三十万：对了，纪拙你的新书开始写了吗？” “拙而不凡：突然有点不想吃火锅了。 拙而不凡：……也不是不想和你一起吃吧，就是最近肠胃不好，火锅吃多了。 秒速三十万：…… 秒速三十万：你当我上句话没问。 拙而不凡：哦……我已经下楼了,你先把锅点好吧。 秒速三十万：……” 今天纪拙新书写了大概有一万字的内容吧——英文写得，估摸着有个几千单词。 从中午开始写，写到这会儿天都已经开始黑了。 肚子里的五脏庙都开始造反，空调吹得风都感觉有点凉了， 实在是扛不住了，就结束了今天的码字。 等停下了码字的动作，才发现腰酸背疼手抽筋, 活动了几下身子,纪拙才揉着腰背站了起来,将电脑关了，摸起手机。 手机拿起了一看，就看到了云轻慕十几分钟前发来的约饭消息。 …… “……纪拙，咋样，还要不要再来两份肥牛，我请客，不用这么客气！” “嗝儿……” 云轻慕大包大揽地说道， 纪拙打了个嗝儿，然后抬起头瞥了眼云轻慕， “你看我干嘛，我也没别得意思啊，就是刚才我给你发消息的时候你好半天都没回，是不是在码字？” “你之前的夜游酆都城都完本了，现在应该是在写新书吧？” 云轻慕说着,眼睛发亮,就恨不得下一句就是让纪拙给她看看。 纪拙就抬起头,望着云轻慕,就这么一直看着她， 直到看到云轻慕都不好意思了。 “哎……你当我没说吧。” 纪拙还是看着她。 “纪拙……你新书准备啥时候发啊？” “至少还有个大半月吧。” 这个能回答。 纪拙想了想，虽然‘七种罪’篇幅不长， 不过他写得也不是很快，即便每天码字时间拉满， 要想写完，然后开始写“明修栈道”的也有个大半月吧。 “慢的话应该还要一个多月。” 纪拙回答的可谓是很严谨了。 “要这么久？” 哎，狗作者还是不能惯啊。 开本新书要这么久。 啊啊！ 云轻慕在心中无能咆哮， 偏偏拿纪拙还没啥办法。 “嗯……” “对了，纪拙，你的新书写啥题材啊，这个能说吗？” 这个问题将纪拙再问住了。 现在写得这本严肃题材的书是‘暗度陈仓’用的， 不是给云轻慕以及其他老读者看得， 那另一本书是啥题材…… “还没想好……” “……” 云轻慕也沉默了。 “不如你给个建议，你觉得我写啥题材能爆火？” “你写啥题材能爆火……” 云轻慕陷入了沉思，该爆火的题材好像放在纪拙身上都不咋适用。 反正纪拙之前好像没哪本爆火的书是爆火题材的……纪拙写了之后火爆的不算。 “不如……你查查分类题材有哪些，从中选选？” 云轻慕小心着说道。 “……” “嗯，是个好主意。” 说了当没说。 …… “曾经沧海：有件事儿我必须要讲一下。 曾经沧海：今天，我第三遍看狗作者的复苏克苏鲁了。 峡谷生草：啊？我第四遍了…… 小黑屋：啊，我能理解你们在狗作者开新书的空档期没看重新将狗作者老书拿出来看。但为啥要和复苏克苏鲁过不去。 曾经沧海：因为复苏克苏鲁长啊…… 峡谷生草：+1” 这会儿,读者群里正热闹着。 狗作者的老读者们，正在群里干嚎。 纪拙在和云轻慕吃完饭后的回家路上，也看着群里的聊天记录， 主要是找找‘明修栈道’那本书写啥类型的想法。 “我是凡人：你们就不能出息点，看点新的。我就开始看第二遍《夜游酆都城》了，别说，越看越觉得还有不少细节可以挖！ 渡海八仙：收一本《笼中鸟》英文版，有出的没有，那出版社现在都还没给国内渠道补货，啥意思，看不起我国内读者的购买力？ 小黑屋：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啊，就是英文版主要是面对海外市场的……另外，我已经入手了一本收藏。 渡海八仙：不可能，绝无可能！对了，你那本出吗？ 小黑屋：出个锤子。 专业代购：专业代购，海外代购…… 专业代购已被管理员踢出聊天群。 专业代购我是开玩笑的加入聊天群。 专业代购：卧槽，我就开个玩笑，管理员动作咋这么快，玛也吓死我了，群里成员数量满满当当的，差点就回不了家了，呜呜呜……” 看着这群沙雕网友的消息，纪拙看得是一阵沉默， 觉得还是得他来引导下聊天的方向啊。 “小小号：又到了一回一度的狗作者新书题材竞猜环节，你们觉得狗作者下本书新书会写啥题材？ 秒速三十万：……” 群里其他人还没回消息呢，云轻慕先回了，因为认出了纪拙。 然后哗啦啦其他沙雕读者的回复也出来了。 “曾经沧海：猜个锤子我不猜，反正猜不中。 渡海八仙：猜个锤子+1” 然后……群里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复读了， 好家伙，摆烂是吧。 纪拙放下手机， 抬起头往前望了眼， 他这么一路，都已经回到了居住小区。 小区凉亭底下，还站着个熟悉的身影——小胖墩。 不过今天没吃蛋糕，改喝可乐了。 “你怎么又在这儿？” “？？？” 纪拙问，小胖墩满头问号。 “我一直都在这儿啊，我每天晚上都在这儿啊。倒是大哥你就这两天有看到。” “哦……” “今天咋没吃蛋糕了？” “昨晚上我听了大哥你的话，回家再称了一下……原来我已经一百四了，好像是有点胖了。” “于是就忍痛没吃蛋糕了。” 纪拙看着这小胖墩手里的可乐，陷入了沉默。 “……对了，问你件事儿，狗作者之前那本书不是完本了吗，你觉得他新书会写啥？” 狗作者这个词儿在纪拙嘴里是越说越顺口了。 “那我咋知道，我又认识狗作者。” 小胖墩瞪大了眼睛看着纪拙，说道， 然后停了下，喝了口可乐，再说， “不过我希望他这次能写恐怖，这次的《夜游酆都城》虽然有写鬼怪但不咋恐怖。” 纪拙瞥了眼小胖墩有些期待的眼神， 昨天不还被个简短的恐怖故事吓得直缩， 今天就又忘了，开始对恐怖故事感兴趣了？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又菜又爱玩，又怕又爱看？ 不过恐怖题材似乎也还可以， 大概是个热门题材吧？ 或许可以作为‘明修栈道’新书题材的备选之一。 纪拙想着，就继续挪脚走了。 “大哥，你今天不坐一会儿吗？” “不坐了。” 纪拙摆手，走了，回屋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新篇章 “娄编，《笼中鸟》英文版一周销量已经出来。” 德尔文出版社首都分社，娄主编刚拿到《笼中鸟》第一周的海外销售情况， 此前还没看到具体数据，但从各渠道商不断发来的补货单就能看出来，《笼中鸟》海外销量数据不错，甚至在越来越好。 这会儿拿到销量数据一看,果然。 《笼中鸟》英文版，首周海外总销量14万册，其中大头自然是在英语系国家卖出的。平均下来一天就卖了超过两万册。 看得娄主编脸上不禁露出来些笑容，止不住有些振奋。 “……今天不少渠道商再发来了补货单，看海外网络上的一些评论，和随着《笼中鸟》口碑的发酵，后续销量还会持续增长。” “总社那边也注意到了这本书,会投入更多资源来运营主推这本书。” 这本书按现在的成绩，又是一本超级畅销书啊，说不定能卖出数百万本， 要知道，现在知道这本书的可还少呢，再投入更多的宣传运营资源，势必能刺激这本书的销量更迅猛增长。 …… 纪拙是在中午睡醒的时候，得到了《笼中鸟》海外版首周销量数据， 睡醒起身，一摸手机，就看到了早上那会儿娄主编发来的消息。 “娄主编：纪先生，我们出版社会投入更多资源运营您这本作品，让这本书绽放它应有的，更明亮的光辉。” 这吹得纪拙都有点不好意思。 “拙而不凡：娄主编客气了……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娄主编：还真有……各渠道商都想要点纪先生您的签名书举办活动，要是纪先生愿意去大不列颠或者另外几个国家举办签售会就更好了。” “拙而不凡：……” 看着这似乎熟悉的话语，纪拙在想能不能当他上句话没问。 “拙而不凡：签名书吧。” “娄主编：行，等新一批书印刷出来,出版社这边寄给纪先生您,您看两千本行吗？” 看到这个数字， 纪拙心就猛然跳了一下， 多少？ 尼玛之前签两百本就给他手签得手腕都疼， 这两千本都签到啥时候？ 纪拙感觉自己心脏有点难受，痛苦面具，捂住了胸口。 “拙而不凡：……” “娄主编：纪先生要是没有太多空闲的话，也可以少签一点也行……” “娄主编：这主要是我们出版社的渠道商分布各地，有些多……分下来一个渠道商多的可能就几十本，少的可能就几本。 娄主编：那纪先生就签一千本……行吗？” “拙而不凡：…… 娄主编：纪先生，帮帮忙呗。” 娄主编，卑微.jpg。 “拙而不凡：行吧……不过不确定啥时候能签完。” “娄主编：没事儿，纪先生你慢慢来就行，不着急。” 这可是你说得啊。 “拙而不凡：行。” 纪拙和娄主编聊完，拿着手机， 在床上坐着，发了阵愣， 在想，一千本《笼中鸟》堆起来大概是多少。 然后陷入了沉思。 沉默了阵，纪拙才拿着手机,默默起身， 走到了洗漱台跟前,开始洗漱,手机放在了一边。 然后…… 手机又亮了。 是华亭出版社的钱主编。 “钱主编：不工先生，近期《笼中鸟》销量持续，又再售出了不少，出版社和各渠道准备举办个活动什么的，再刺激下销量。” “钱主编：能不能麻烦不工先生您再给签点签名书？” 正在刷牙的纪拙看着亮起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消息，刷牙的动作顿住了。 啥玩意儿？ 你们约好的吧，哪有这么巧。 然后，果然…… “钱主编：我刚看德尔文出版社那边出版的《笼中鸟》海外版本也要做签名书活动……不工先生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钱主编：到时候别人英文版的《笼中鸟》有签名书，我们国内的签名书之前却都卖完了，这……” 这德尔文出版社的动作也真是够快的啊。 看得纪拙一阵沉默，然后放下漱口杯，戳着手机屏幕给钱主编回了条消息。 “拙而不凡：要多少？ 钱主编：两千本行吗？ 拙而不凡：钱主编，我把我手剁下来给你寄过去吧。 钱主编：咳，那到不用，那也一千本，不工先生你看行吗？ 钱主编：不工先生，您帮帮忙。”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纪拙还能说啥， 原本以为逃过了两千本，结果横竖还是补回来了。 “拙而不凡：行。 钱主编：谢谢不工先生，那我这会儿就安排印刷厂那边给纪先生你运过去，还有存货。 拙而不凡：行……” 回了钱主编的消息， 纪拙目光对着洗漱台的镜子，目光有些发直， 总共两千本的《笼中鸟》， 到时候我这儿小客厅能摆得下吗？ 哎…… 长吐了口气，纪拙将手机往旁边一扔，继续洗漱， 这下终于是没有别人再发来消息了。 …… 洗漱完，纪拙也收拾了下心情。 进入书房，准备开始今天的码字。 今天窗外边没有太阳，是个阴天，有风。 书房窗户玻璃开了点空隙，就有风不时席来，也不燥热。 天气正好，正适合码字。 “呼……” 摁开了电脑，纪拙再长吐了口气， 就从窗外收回了目光，面向了电脑屏幕。 码字软件打开。 《七种罪》的第一篇章‘暴食’就呈现在他眼前， 写好的内容顺着排版规整铺在页面上，看起来就让纪拙挺有成就感。 从上划到底下，粗略再看了眼， 纪拙就再新建了一章。 这几天，每天从起床到入夜的写，第一篇章‘暴食’的故事纪拙已经是写完， 一篇章下来差不多就是几万字的内容。 “噼里啪啦……” 机械键盘还算清脆的声音响起， 纪拙先敲出了新篇章的名字——‘色欲’（lust） 然后，对着还空白着的码字软件页面， 纪拙再顿了下，就开始这新篇章正文的书写。 色欲篇章的主角是个生活在阿美利加州北部大国的个妓女。 这个国家没有如同上一篇章小国一样爆发战争， 但是等级上却一样泾渭分明，有着贫民区和富人区。 富人居住在整洁干净而安全的城市中，有着充沛的治安力量维持着秩序，而贫民居住在混乱的，肮脏的街道。 贫民区里遍地都是垃圾和污水，像是城市的污水和垃圾处理系统在这里失去了作用，整个街区都散发着种莫名而复杂的臭味。 越是到夜里，贫民区的街道上就越是安静， 只剩下些无所事事的人，三三两两聚集在街道边上，对着匆匆过路的每个人投去不善的目光。 而这样的贫民区内部，却还再划分着等级， 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自然是在最底层，还有收入和地方居住的自然是稍好一些。 色欲篇章的主角赛娜什丝就居住在这样一座城市的混乱街区， 而她是名妓女。 可惜她已经是四十岁出头，年老色衰，浓妆艳抹的妆容也没办法抹平她粗糙的皮肤和眼角，额头的皱纹。 所以近些年来她这里的人已经是很少了，倒是和她同住的另一名年轻妓女每天房里都络绎不绝， 甚至有时候夜里她躺在卧室里，都能听到隔壁那浮夸的喊声， 这让她不禁想起她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那些肮脏的，充满汗臭，臃肿的，魁梧的男人们眼底充斥着最原始的，赤裸裸的欲望， 想要拥挤进她的屋里。 而现在，只有些老客人还会光顾她这身年老而松弛的皮囊， 前些天，为了不被那该死的，浑身长满肥肉的房东赶走， 她还和那房东睡了一觉，那该死的男人肚皮上，脸上的肥肉颤动起来，蠕动起来的时候， 第一次让她也有些恶心……不知道别得男人看到她这样松弛衰老的皮肤时是不是也同样如此恶心。 而她之所以成为妓女，只是因为生下来她的母亲也是个妓女。 她母亲都不知道她的父亲究竟是哪一个， 只知道是她母亲等着肚子很大了之后才发现是怀了孕， 因为月份已经很大，干脆就将她生了下来，她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 长大之后自然也就当了妓女。 不过这两天，她还生病了， 原本就很少有的老客人们，就更少有来光顾她的。 而色欲篇的故事， 就在这种背景下展开了。 “……沉重的喘息声从客厅过去走廊尽头的卧室屋里传来，和她同住的那名年轻妓女在接待客人的时候从来不关闭房门，” “似乎是要向左邻右舍彰显她那美妙的喉咙和嘶哑的嗓音，而显然这是有作用的，总是有很多人‘慕名而来’，而来的人似乎也喜欢这样敞开着房门，即便外边的客厅里就还坐着一个人。” “赛娜什丝坐在客厅里，那张破旧的，摇晃着的，已经缺了个角，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轰然倒塌的布沙发上，布沙发昨晚又破了个洞，不知道是被老鼠还是别得什么动物当做了食物。 赛娜什丝有些虚弱，她靠在沙发上，即便是这会儿的沙发轰然倒塌她也没办法及时起身，即便是客厅过去的卧室里不停传来凄惨浮夸的喊声她也无心关注……或者，她也在期待，期待着这破旧的沙发什么时候倒塌……她或者就能躺在地上，或者从地上爬起来。 她得了一种传染性的疾病，她的额头上长出了一个疮口，就像是被一把小刀肆意划烂的口子，疮口还在腐烂并且流着白色的脓水，因此这会儿还发着高烧。 这对于一个妓女来说，显然是要命的——之前还常来的一些老顾客也已经许久不来了。 她也感觉自己要死了。” “赛娜，你或许你应该出去，离开这里，找到一个废弃的旧楼，或者桥洞。或者去仁慈的教堂，看看教堂的神父愿不愿意垂怜你，而不是躺在这房东的沙发上，等着你死了，或者沙发塌了，还需要赔偿给那该死的，浑身长满肥肉的胖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 客厅过去卧室屋里的浮夸惨叫已经消失， 那被欲望驱使着来，又因为恐惧离开的客人已经匆匆忙忙逃离这里， 那卧室里屋里的年轻妓女只是随便批了身衣服，就叼着根烟走了出来。 听到声音的赛娜什丝从恍惚的意识中睁开些眼睛，看到这名年轻的妓女正踩灭了烟头， 从旁边一个于这住处不符合的奢侈包里，摸出支口红，往嘴上涂抹着。 “……贝琳达，或许你应该积攒一些积蓄。” 赛娜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目光停留在那奢侈包上。 “然后像你一样？病死在房东的沙发上，死之前还想着年轻时候的风光？” 贝琳达发出嗤笑，对着赛娜。 “……妓女是不该有年老的时候的，你知道吗，赛娜。等着我年老了，我就会死去，而不是像你一样在这里痛苦挣扎。” “自杀上不了天堂。” 赛娜说。 “哈，你还相信上帝和主……我的天啊。我的主，这里又一位年老的，出卖身体的，肮脏的妓女信仰您……我觉得这是对您的亵渎，快惩罚她吧！” 贝琳达似乎听到了最好笑的事情，夸张地说道。 赛娜没了多少力气，没再说话，靠在沙发上。 “拿去吧！记住，这不是你上帝给你的，是另一个妓女出卖身体的钱！” 贝琳达还嘲笑着赛娜，却从那奢侈的包里摸出了所有现金，扔在了赛娜身上， 赛娜睁开眼睛，看着贝琳达，什么话都没讲。 贝琳达再嗤笑了声，转身就离开了， 只因为又一个客人上门了。 赛娜转过头艰难地去看， 那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土，脸上笑着，眼睛盯着贝琳达，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 大腹便便，肚子上的肉一动起来，就松垮地颤动。 那是附近贫民街区福利院院长， 赛娜记得自己年轻的时候还接待过他，不过现在，这位客人笑着朝着贝琳达走了过去， 顺便绕开了躺在沙发上的赛娜。 贝琳达迎着这充满着欲望的男人进了卧室， 没多久就传出来贝琳达浮夸的喊声。 与此同时还有那男人的声音， 那男人总是喜欢和妓女吹嘘着她的事业和功绩， 曾经和赛娜的时候也一样， 他会说自己的福利院是多么的伟大， 顺便畅谈他要将福利院开到每个贫民区的伟大梦想。 妓女总是附和的， 不过就赛娜所知，那福利院已经是快破产了， 不然那男人也不会总是跑到这里来寻找这些肮脏的皮囊， 总能找到些更干净的。 …… “噼里啪啦……” 纪拙噼里啪啦敲着键盘，写着‘色欲’篇章的内容。 屋外的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逐渐变暗， 纪拙又在书房待了一下午， 不过‘色欲’篇章新增的内容也不少，一行行的英文单词，字句覆盖着码字软件原本空白的页面， 故事也随着字句的浮现继续往下进展。 “……赛娜躺在沙发上，不愿意动弹，不知道是彻底失去了力气，还是就甘心这样死去。她甚至连身上的那些钱都没去捡起来。” “这时候，窗户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映在了沙发上躺着的赛娜身上，那阳光竟然还让赛娜感觉得一丝暖意。” “赛娜重新睁开了眼睛，朝着窗外。” “而这时候，另一侧的屋门边却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咚……” “敲门声小而弱，又带着规律，似乎都能听到敲门人的胆怯。” “赛娜转过了头，来这里，敲门的人是很少的。” “那充斥着原始欲望的男人，毫不掩饰自己的赤裸裸欲望，也从来不会敲门。” “来的人是谁？” 第一百七十章 祝……不工 “噼里啪啦……” “呼……” 键盘敲击声渐平息， 今天‘色欲’篇章的开头纪拙就写到了这里， 看着码字软件上满满当当的内容，纪拙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长呼了口气。 这么几天下来，纪拙都感觉自己英文词汇的掌握量似乎增加了不少， 至少写着写着需要搜索下相关词汇,找找更合适词汇的频率少了很多， 于此带来的就是纪拙码字速度再提升了不少， 今天又再写了大概有一万多字的内容，英文单词大概就是七八千。 按这进度，纪拙摸着自己应该能在预定的二十多天内，就将这本‘暗度陈仓’的写完， 开始明修栈道。 不过，现在这本《七种罪》都开始写第二篇章了， 自己是不是也该考虑下新书投稿的问题。 明修栈道的自然不用说,不是发非墨就是发始阅网。 那这本《七种罪》自己该投哪个出版社？ 找个国外的小出版社投稿？ 然后遇到《笼中鸟》这次的情况咋搞？ 到时候出版社倾尽一切都推一本书…… 找个大出版社，好像不错。 就是我这本投稿能过吗？ 对国外出版市场来说， 完全新人作者，然后……严肃题材作品。 纪拙感觉就凭这两点，大多数出版社不看书都能把他新书给毙了。 别到时候‘狗作者新书连投多个出版社，惨遭拒绝’就尴尬了。 只能说…… 大出版社有大出版社的好处，小出版社有小出版社的好处。 纪拙思索着这件事儿， 摸索着旁边的手机，关了电脑，起身往屋外边走。 这会儿天都黑了，饿了一天的纪拙也该吃饭了。 然后……纪拙就听到客厅门响了。 “嗯？” “纪先生，一路物流，您配送的货物到货了。” 有啥玩意儿能让物流不用快递用货物形容， 纪拙陷入了沉思，然后打开了门, 就看到门外站着四个物流小哥，他们身侧是用封装好的,一摞摞的大纸箱子。 德尔文出版社寄过来的书还没那么快, 这自然就是华亭出版社运过来的那一千本《笼中鸟》。 一百本一大纸箱子，足足十箱，看得纪拙是一阵沉默。 还是旁边物流小哥的话将纪拙喊回了神。 “请问是纪先生吗，这是华亭出版社邮寄给您的物流货物，需要验收一下吗，没什么问题的话，请在这里签收。” 可以退回去吗？ 纪拙想问，终究是没问。 默默接过签收单，签收了。 “纪先生，我们帮你给把这些抬进去吧，你看就放客厅还是放哪儿？” “放客厅吧。” 然后纪拙就让开到了一边，饿着肚子， 看着这四名物流小哥，两两抬着一大纸箱子，在客厅屋里进进出出， 来回几趟才搬完，然后……客厅空间也给占的差不多了。 “那行，那纪先生我们就走了啊。” 物流小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走了。 纪拙回头看着满客厅的十个大纸箱子,陷入了沉思。 然后拉上了屋门,重新走回了客厅。 就这架势还出个毛的门， 在家签名吧，晚上叫个外卖吃吃就得了， 不然等明天德尔文出版社那一千本寄过来，书都能堆到卧室去。 纪拙撕开了其中一个纸箱，摸起一沓书，在屋里默默签了起来， 抽空点了个外卖，顺便多买了几支笔。 “祝阖家幸福——不工” “祝生活安康——不工” “祝工作轻松——……” …… “曾经沧海：我听说一件事儿。” “峡谷生草：我也听说一件事儿。” “蛋糕不能乱吃：你们说作者下本书会写啥啊，会写恐怖吗？ 曾经沧海：楼上的咋回事儿，怎么打乱楼层了，楼都塌了。 曾经沧海：对了，你听说了啥事儿？ 峡谷生草：那你听说了啥事儿。 曾经沧海：我觉得我们两听说的事儿应该是一样的。 蛋糕不能乱吃：是不是狗作者的《笼中鸟》又有签名书要发售了，和那个《夜游酆都城》要出版的事儿。 峡谷生草：诶，诶诶，楼上的你说话怎么这么能气人呢……为啥要抢我的台词。” 屋里，签名过程中途休息， 吃着外卖的纪拙也看着群里的消息， 看着群里其中条消息， 纪拙心里就猛然一跳， 对啊，《夜游酆都城》也要出版了， 他丫的，不会让我给《夜游酆都城》也签点名吧？ 纪拙再抬起头，看了眼才签了百来本书的书堆， 感觉手已经开始酸痛了， 我要不要现在就将手机关机了，谁给我发消息我都看不到， 总不可能为了让我签点签名书跑到我这儿来敲门吧。 纪拙看了看企鹅聊天的聊天界面， 感觉有些心虚，生怕哪个主编又给他发来这么条消息。 不过还好， 或许是华亭出版社的钱主编知道他签不动了， 所以没有消息再发过来， 纪拙松了口气，继续吃外卖，看着群里沙雕网友的消息。 “蛋糕不能乱吃：大佬们，你们说，既然《笼中鸟》都有签名书再发售，那新出版的《夜游酆都城》会不会也有啊？” 卧槽！ 你他娘闭嘴啊，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我和你有仇啊，多大仇啊！ 卧槽！ 管理员呢，赶紧禁言啊管理员， 说出这种危险言论不赶紧禁言撤回，管管啊！ 纪拙痛苦面具，却看到群里的消息还在往下进行。 “峡谷生草：哎，有道理。眼前一亮.jpg。 峡谷生草：我去出版社的官网问问。 曾经沧海：我也去问问。 渡海八仙：带我一个。 秒速三十万：咳咳……狗作者一口气签这么多书吃得消吗？要不等等吧。” 还是云轻慕好啊，竟然为他说话。 “渡海八仙：秒姐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一会儿狗作者手废了，新书不是又得耽搁了。 渡海八仙：要不……就让狗作者少签两本吧，就五百……五百本我就能接受！ 曾经沧海：有道理！ 峡谷生草：咳咳……我也没其他意思啊，就是想收集一个狗作者全签名版本，要是大佬们有抢到签名书，记得给我匀一本啊。 秒速三十万：……” 纪拙感觉外卖突然有些不香了， 可能就是饱了吧…… 不过，过了好一阵， 也没见两个出版社的主编给他发消息再让他签书。 哎，这些个沙雕读者虽然面上说得厉害，但还是挺体谅我的嘛。 当然…… 也有可能是两个出版社的主编都已经下班了，没看到这群沙雕读者在官网上的留言。 纪拙抬起头，看了看窗外已经夜深的天色， 莫名感觉这种可能性更大， 再转过头，望向客厅地上还剩下九大箱书。 哎…… 叹了口气。 还能咋办， 签呗。 只要签不死，就往死里签。 说一千道一万，这些沙雕读者还是挺支持他这个‘狗作者’的。 “祝万事如意——不工。” “祝学业事业进步——不工……” 第一百七十一章 你们都想图谋我的新书看 “根据宿主新书类型及题材，本期主职业任务目标已确定为，创作完本一本实体销量不低于15万或同等意义成绩作品，作品完本不低于20万字。” 从开始确定下本书是《七种罪》之后， 系统的当期任务目标也确定了下来。 出版销量15万，这是作品发售之后三个月内需要达到的成绩，平均下来每月五万。 这就是整个海外市场加起来的销量,也是很畅销书的标准了。 系统对他这本新书还挺看好？也不知道看好哪儿。 就这种新人新书，写得严肃题材的作品，能一个月卖出五万本？ 纪拙摇了摇头，从系统界面上收回了目光。 …… 昨晚上签了半夜的签名，连游戏队友都没顾得上去坑， 手差点都给纪拙签废了……然后签了大概五六百本吧。 这会儿，已经是睡到中午， 昨天阴凉了一天,今天终于是下雨了， 这会儿卧室窗外还飘着细雨，吹着微风，风吹着雨，雨打在窗玻璃上的声音还挺适合睡觉的。 不过纪拙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有物流小哥给他打了电话，德尔文出版社那一千本的书也已经运到了， 他得爬起来给开门。 “啊~” 纪拙打了个哈欠，从床上起身， 还没出卧室门呢，客厅门就响了起来， “……先生，您的货物到了。” …… “……先生你这么多书是开书店的？” 几个物流小哥在客厅屋里进出，将一个个大纸箱子进了进来， 客厅里没地儿放了，就只能往原先的大纸箱子上垒起来。 有个物流小哥有些好奇地望了眼,出声搭话。 纪拙无言以对， 只是看着客厅里再多了的十大箱书, 感觉原本睡了一觉之后,缓解些的手腕又开始隐隐作痛。 “……先生那我们就走了。” 几个物流小哥将十箱书搬进屋里就离开了，走得时候还顺手带上了屋门。 纪拙看着客厅里已经签完了的，还没签完的一本本书， 姑且算一本书有个一斤重吧，这儿两千本足足有一吨书。 纪拙有点沉默。 然后在想， 英文版的自己是签英文版的笔名还是中文版的。 纪拙想了想，决定还是签中文， 绝不是因为不工两个字笔画少…… …… “呼……” 算了，慢慢来吧。 反正看德尔文出版社跟华亭出版社都不太急。 纪拙长吐了口气，没去管垒在客厅里这些书了，转身洗漱去了。 …… “……主编，线上渠道那边这会儿已经开始上架发售《夜游酆都城》，线下渠道也之前约定好的今天上架销售。” “目前销量怎么样？” “线下渠道还没有销量数据统计回来，线上渠道倒是看起来销量还可以，不少读者没收到货就先给了好评。” “不过就是……咱们官网上有不少读者都在说想要本《夜游酆都城》的签名书。” “先缓缓吧，才送过去一千本《笼中鸟》，德尔文出版社那边也送过去一千本,哪签得过来啊。” 华亭科幻出版社，办公室里,钱主编说着，脸上不禁露出些笑容。 “……那会不会到时候魔都出版社那边的书有签名版的，我们这边没有……” 《夜游酆都城》是两个出版社共同出版的。 “那也要人作者签得过来啊，又不是长八只手。而且他肯定也知道不工签不过来，谁让他慢了点了呢，嘿……” 说着，钱主编就不禁笑了起来。 然后…… 陶主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个老混蛋，你让人作者给你签那么多书，便宜都让你给占完了！” “……诶，怎么说话呢，那是我动作快，你自己反应慢，还赖上我了。” “……” “我看你们出版社的预热了，一千本签名书是吧……分我两本？” “……好家伙，你这是让我中饱私囊啊。说好一千本签名书，还提前给你两本？” “给不给吧，说句话……他娘的，也不知道你们出版社谁想得馊主意，将签名书混在正常出售的书里，靠运气买。” “我先前买了十本《笼中鸟》愣是一本签名书没中，你就说是不是你们出版社搞黑幕！” “老陶你这求人呢，还这么气势汹汹……想要是吧，拿《七日地狱》的签名版来换。” “……你也没抢到？” “《七日地狱》都是当时你炫耀给我看的，我上哪儿抢去。” “行……一本《七日地狱》换两本《笼中鸟》” “凭什么？” “就凭《七日地狱》的签名版总共就两百，物以稀为贵。” “行吧……反正我比你多。不缺这一两本。” “……” …… “爸爸……你说忘川河是从哪里流向哪里的啊。会不会最后也汇入阴间的大海啊。” “会不会牧童寻仙的时候也找到了忘川河啊，这里就有神仙啊。” 周末，难得休假。 上午睡了个懒觉过后，男人和自己妻子带着自己闺女到公园走走。 不过没散步多久，歇下来之后，女孩就再问起了她爸爸一些事情。 小孩就是这样，有些事情转头就忘，有些事情又念念不忘。 《夜游酆都城》的故事都完本好些天了， 男人给她闺女也讲完好些天了，想起来了，小女孩就再问一些问题， 有时候还几个故事串起来问。 “可能吧，爸爸也没去过地府，不知道。” 这里也没讲啊，男人回答着， 然后就看到自己闺女眼睛一亮， 男人生怕自己闺女说出让自己下地府去看看的话， 就赶忙打断， “这会儿休息够了，要不要接着往前走走？” “嗯……爸爸，你说那个作者的新故事什么时候才能写好啊？” 小女孩没再纠结先前的问题了，点了点头，就跟着自己爸妈往前走， 再抬起头问着新的问题。 我也想知道啊。 男人不知道咋回答，只能勉强回道， “那个作者写故事需要好好构思的，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写好吧。可能等到下周，下下周就又有新故事听了。” 旁边的妻子看着自己丈夫有些头疼模样，不禁笑了笑。 …… “狗作者新书《夜游酆都城》实体书我已经拿到手了！他娘的，我是真没想到，我这儿小小一个城市竟然还有这么狗作者的读者。” “【配图】书架上只剩下几本《夜游酆都城》而前面还排着几个目光火热的读者.jpg。” 繁城，叶林汉再破站上发了条动态。 没啥，凡尔赛一下。 然后底下，自然就有些沙雕网友的评论， 叶林汉美滋滋的看着。 “……呵，up主你还不知道吧，《笼中鸟》又出签名版了。后面《夜游酆都城》肯定也会有签名收藏版，就这种普通版本我都不稀得买！” 最顶上的热评，点赞最多， 然后底下第一条回复就戳破了他坚强的伪装。 “是买不到吧？我真是没想到，一天狗作者这种东西都能出现黄牛，怎么想都是你们这群人的错。” 然后是第二条热评。 “……呜呜呜，在书店里没抢到货，我也是没想到那么大一个书店竟然就进了二十本的货，偏偏我前面还有二十个冤种提前将书都给买走了，只能在网上买了，估计两三天才能到。” 然后是剩下的评论。 “我就是出版社的，大家记得别在黄牛手上买……这次由两个出版社共同出版的狗作者，备货很足很足，绝对不会缺货的。” “有多足？” “就是很足很足……这次两个出版社都是出版过狗作者的，经验很足。” “……话说，我是新来的，你们说得这本书好看吗？” “好看，非墨就有线上版本的，不过看了感兴趣还是推荐买实体书看，捧着书看别有一番风味，我这会儿看第二遍就是捧着书看得。” 看了看这些个评论， 叶林汉再转过头，看了看被自己放在桌边的《夜游酆都城》。 满意地伸手再翻了翻，就再放到了旁边， 内容和线上基本没有区别，他自然都看过了，纯粹就是拿来收藏。 倒是经过这次出版社的宣传和一众买了书读者的宣传，一些原本还不知道《夜游酆都城》的读者也知道了。 给增加了不少新读者。 “……不知道狗作者下本书啥时候发，发到哪儿。” …… 企鹅消息。 “笔墨：大佬，新书有想法了吗？ 笔墨：这次还是用小号发吗？要是准备发在非墨网上，我肯定像上回一样帮大佬你保密。” “秒速三十万：约吗？ 秒速三十万：【定位】来两串烧烤店。” 破站私聊消息。 “我是凡人：大佬，新书啥时候发啊？ 我是凡人：大佬能透露下吗，我肯定还像这回一样保密，大佬您不让宣传就不让宣传，不让透露就不透露！” …… 傍晚，纪拙在书房里忙完了今天的码字， 今天差不多再写了一万来字的内容，将‘色欲’篇章内容再展开了些，不过还没写完。 停下手上动作，关了电脑，一边起身准备去觅食，一边摸起手机就看到了这些人给他发来的消息， 他怀疑……这些人就是图谋他的新书。 沉默了下，纪拙依次给这些人回消息。 “拙而不凡：在写了，在写了。” 指还在写暗度陈仓的书， 明面上要发出来的书只字未动。 “笔墨：大佬，我们都挺熟的了……在旅游？” “拙而不凡：……” 这不是冤枉人吗，纪拙这几天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一码字就是一下午，嗯，从昨晚开始还增加了从晚上吃完饭到深夜的给书签名。 “笔墨：大佬，下本书还开小号？您不愿意透露的话没事儿，我懂！我会帮你保密。”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下本书直接发，发‘玉成器’账号底下。” “笔墨：？ 笔墨：大佬，你怎么……突然转性子了。 笔墨：不过我觉得大佬你也没有太大的用小号发布新书的必要，这次的或者每次的作品都在证明大佬你本身实力在这儿，质量在这儿，即便是换小号，一样能火起来的。原本老读者只是一种增益或者打底，仅仅只是靠老读者没办法像大佬你这样每本书都爆火，还一本比一本好…… 拙而不凡：……” 你可别说话了。 纪拙本来心情挺好，被笔墨这一通话说得心脏有点受不了了。 “笔墨：大佬，新书在写了吗？准备什么时候发？也不是催，我就问问。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再等等。” 等等他啥时候把《七种罪》写完，给要明面上发的那本书起个头再说吧。 顿了下，纪拙再想到明面上那本书的题材还没定，准备也询问下编辑的意见。 “拙而不凡：对了，大佬你觉得最近什么题材比较好？” 这问题， 让正在非墨编辑部的笔墨沉默了。 这意思就是新书还没开始写呗，不然都写了还能临时更换题材？ “笔墨：克苏鲁，神话，科幻，现实，童话…… 拙而不凡：？？？ 笔墨：大佬你每本书都能掀起网站一些新潮流。而且大佬你写这些题材肯定好。 拙而不凡：……有没有那种你觉得比较好的类型？” 笔墨觉得纪拙似乎是在内涵他， 这不是众所周知，自己手下这位作者比编辑对市场的把握要敏感多了， 这么问自己是要方向选，好避雷。 “笔墨：大佬你觉得比较好的类型就比较好，大佬这个你自己决定吧。” 纪拙从来没按套路出牌过， 一次次前车之鉴都让笔墨面对纪拙时有些不自信了， 就是纪拙现在要去写言情，他都相信纪拙能写火。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算了，当我没问。” 这说了当没说一样，纪拙有些麻， 结束了和编辑的交流。 再往下，依次回着消息。 “拙而不凡：【图片】” 纪拙拍了张客厅一堆书的图片回给了云轻慕。 “秒速三十万：这是啥？这么多？ 拙而不凡：书，要签名的书，没空出门。 秒速三十万：签名书！眼睛发光.jpg。 秒速三十万：我能不能黑幕一下，提前买两本？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我人就在这儿，你要签名书？ 秒速三十万：你的签名和狗作者的签名能一样吗？狗作者的签名书啊！ 拙而不凡：？？？” 最后是 破站上那up发来的私聊消息。 “拙而不凡：新书还要段时间，不用保密这次就用大号发。 我是凡人：啊？不用保密啊。” 看你消息好像是有点失望。 另一边， 叶林汉的确是有些失望， 虽然这本《夜游酆都城》还没公布就是狗作者新书的时候， 他作为知情人憋得有些难受，不过作为少数提前知道狗作者新书的读者， 也着实令人兴奋啊，而且最后还是他帮忙公布的这条消息，就更让人兴奋。 现在突然新书就不用保密了，好像他这个狗作者区的up一下就失去了作用啊。 原本他还斗志昂扬的，准备狗作者这次不告诉他， 他就开始最近关注始阅网和非墨推荐上的每本新书，靠他的‘明察秋毫’‘慧眼如炬’，将狗作者的新书找出来！ 想想还有点令人激动！ 现在……感觉斗志昂扬的，突然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憋得人有些难受。 不过叶林汉作为狗作者老读者，还是更关心狗作者的新书。 “我是凡人：那大佬。你新书啥类型啊？” 这个问题…… 我也想知道。 纪拙看着这条回复，有点沉默。 第一百七十二章 投稿 “来人是个年轻男人，大约才十八九岁的年纪，当赛娜转过头出声虚弱地让来人进来时。” “这年轻男人便拉开了房门，有些畏缩和羞怯地低着头，从屋门外走了进来，然后便站在门边再踌躇不肯往前了。” “赛娜已经许久没见过来这里的男人露出这样的神情，或者这十八九岁男人低着头的眼睛里同样充斥着原始的欲望,但他羞于让人看到。” 翌日清晨，纪拙起了个早，将华亭出版社要的那一千本签名书先寄了出去。 洗漱过后，就再坐到书房书桌跟前。 开始今天的码字跟前， 纪拙先再粗略地看了眼先前写得些内容， 这依旧是‘色欲’篇章的内容,讲得那个四十岁多岁的，得了病的老妓女赛娜什丝的故事。 “懂得羞愧自己的欲望而为此遮掩，已经是单纯，特别是在这儿没有约束的地方，除了自身的道德和身上的金钱再也没有什么能约束你。” “来找贝琳达的？她还需要一会儿，如果你介意的话，可以在这里等待。” 赛娜靠着破旧的沙发上，抬着头嘶哑地说道， 窗外的阳光映在她的侧面。 似乎是听到外面来人了，那卧室屋里原本就高亢而叫声变得更加高亢，原本就浮夸的惨叫变得更加浮夸。 以至于这羞怯低头的年轻男人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通红。 也让赛娜发现，他比她想得还年轻些， 年轻的男人脸上甚至还带着些小小的未曾痊愈的斑疤，那是青春的痕迹。 “不。” 男人羞怯地吐露出一个字。 “是来找你父亲的？这里没有，或许那福利院的院长就是你的父亲？” “不，不是，我是来找你的，赛娜小姐。” 赛娜小姐？ 这是赛娜什丝许久未曾听到过的一个称呼, 或许是十几年前的时候,总还有些男人为了自己的年轻貌美而彰显自己的礼节。 不过往往维持不了多久，以将金钱交到她手里为结束。 这次久违了的称呼又会在什么时候结束。 “哦，那你要做些什么呢。” 看着年轻男人抬头说话后，又再慌忙低下头， 已经没太多力气的赛娜从破布沙发上重新撑起些身坐起来， “我……” 年轻男人更加羞怯和慌乱， 踌躇了半天，只是将一直捏在手里的钱递了过来， “这是26美元。” “只需要二十美元，我的先生。” 女人看着年轻男人，说着，却没有从年轻男人手里抽着该收取的钱。 “……这是我原本该收取的钱，不过你来晚了，我已经病了。” 一个年轻的，羞耻于自己欲望的男人， 和一个得了病，老了的老妓女。 故事就这样继续往下展开着。 纪拙粗略地看了遍之前写得内容， 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再开始了今天的码字。 “噼里啪啦……” 键盘敲击声响起。 就接着上文，剧情再接着继续展开, “……客厅沉浸在安静中，都在客厅里的两人却没有相对，而是朝着不同的方向。 客厅过去的卧室屋里，最原始的欲望正刺激最浮夸的惨叫一遍遍响起，混杂着各种杂乱的声音，就像是再闹市奏响的交响乐。 这交响乐的吵闹就和客厅里的安静交织在一起。 赛娜就像是听不到那交响乐，她跟期待屋外的阳光能再照到她身上，而手里还攥着那二十六美元的年轻男人却羞红着脸。却又不收回手。” “噼里啪啦……” 纪拙写得还算顺畅，继续往下写着， 键盘敲击声在书房里断续响着。 …… 书房一坐就又是一下午， 纪拙感觉今天状态还可以，思路比较顺，最高的速度属性发挥着作用， 让纪拙基本将‘色欲’篇章写得差不多了，或许明天就能将‘色欲’篇章写完。 “呼……” 当书房里的键盘敲击声重新停下， 纪拙看着码字软件界面上显示着的满满当当篇幅内容，长吐了口气。 活动着手腕，伸着泛酸的腰背，为今天码得这么些字还是有点成就感。 不过，这会儿，屋外面的天色也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夜幕被城市里的灯火映亮着，偶尔还能听到较远处，楼下吃完晚饭的小孩在到处跑闹，有些远的声音透过窗勉强能听到些。 在看了眼码字软件左下角的全书字数统计， 这本书两个篇章下来，已经是快十万字的内容， 是不是该考虑下这本‘暗度陈仓’作品的出版问题了， 即便是给出版社投稿，也不能可能说整本书投。 现在十万字左右，有个完整的篇章已经是可以了。 那投到啥出版社？ 对国外出版行业和出版社，纪拙唯一有了解的就是‘德尔文出版社’， 但又不可能投到德尔文出版社娄主编手上去， 而投稿到德尔文出版社其他分社其他编辑手上去， 纪拙又感觉好像有点不好……和娄主编合作的还是挺愉快的。 为了扑投另一个出版社没啥问题，要是都投到德尔文出版社了还不投给娄主编， 啥时候曝光了，多少有点尴尬…… 纪拙做事情一项很稳妥的。 于是纪拙放弃了投德尔文出版社的想法， 趁着这会儿电脑还没关，在搜索引擎上顺便查了下海外的一些出版社。 然后的确是找到了一些著名出版社的名字和投稿渠道，基本都是官网邮箱。 不过都是些大出版社，海外顶尖的出版社。 这种出版社对纪拙有个好处就是，这种出版社收到的投稿肯定不少，好书不少， 不会太重视他这个新人的新书，还是严肃题材的作品。 但不太好的地方就是，如果有个主编往上的人看好他这本书，就凭这种出版社本身的资源也能给他硬推推火。 还有个问题，就是……纪拙可能会因为写得是严肃题材，又是个新人，直接就给放弃了。 到时候过不了稿多尴尬啊。 而小出版社呢，好处就是资源不多。 但不太好的地方就是可能会用尽所有资源全砸在他一本书上…… 而纪拙的选择就是…… 先找了家综合出版社的大众作品部门投稿试试再说。 就按着这个出版社官网的邮箱将第一篇章内容发了过去。 至于其他出版社就得一个个来了，要是一稿多投被发现了也挺让人尴尬的。 发了过去， 纪拙就将电脑一扣， 出门吃完饭了。 出门走到楼下， 再发现那凉亭里乘凉的小胖墩， 拿着把明显就是老年人用得蒲扇，在那打着风， 人胖了，坐在那儿不动都流汗。 “……大哥，你出去吃饭啊？” “对，要不一起？” “……那算了，我们两个只是君子之交，萍水相逢，君子之交淡如水，就不吃你请客了。” 小胖墩明显挺心动的，不过还是摆了摆手，大咧咧说道，还打着蒲扇。 “那行，那你歇着吧。” 纪拙笑了笑，应了声。 第一百七十三章 充实 “纪拙，怎么了？” “没事儿。” 还在吃晚饭的时候，纪拙就收到了那个投稿出版社的回复。 效率倒是挺高，下意识纪拙就想这大晚上还加班？再转念一想，出版社那边也不一定是晚上。 然后纪拙低头看了眼邮件回复，倒是同意签约出版。 不过条件实在是过于苛刻，这个出版社倾向于一笔钱买断纪拙这本书,而不是分成。 而且出得买断这笔钱也不高。 纪拙自然是不同意，对于他来说，有系统兜底，他最好的选择是版税分成类型的合同。 看了眼，纪拙就再抬起头，关了手机邮箱，将手机重新放到了边上，继续吃着饭。 这几天但凡他有空，云轻慕都有约他出来吃晚饭， 纪拙严重怀疑这个女人图谋自己的新书，如此殷勤怕不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新书的消息。 云轻慕再抬起头望了望纪拙，再摸过旁边的烤串吃了口，又嫌辣，又抱起旁边盒酸奶对着吸管喝着。 “嘶呼，嘶呼……” “纪拙，你新书情况咋样了啊？” “在写了，在写了。” 纪拙抬起头回了句标准回答。 “……” 云轻慕再默默低下头，拿起串烧烤吃着。 纪拙瞄了眼云轻慕，再抬起些头，脑子里想着些新书的事情。 《七种罪》已经有了完整的想法，后面沿着想法将后面几个故事都写出来就行。 那剩下来的，就要考虑下‘明修栈道’那本书的问题了。 要不要像小胖墩说得一样,写部恐怖呢？ 纪拙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题材，不过自己会写恐怖吗？ 自己对恐怖只有些粗浅的理解， 大概就是只有威胁到‘自身安全感’的才能算恐怖。 比如有鬼追你,你跑进间封闭的屋子堵住房门, 开始还听到屋门外有鬼砸着门，然后砸门声突然停了，这时候你转回头，就发现鬼就站在你身后。 这里给人安全感的是封闭的屋子，而打破了这种安全感，就会让人感觉到恐怖， 还有类似就是鬼钻进被窝了，深更半夜，卧室里的灯怀里，噼里啪啦你连按了几遍，灯都不见亮， 你害怕周围的黑暗，将头和身子整个蒙在了被子里，这时候你感觉自己光着的脚有些发凉，这种凉意还在往上蔓延， 你盖着的被子还在隆起，你低头去看，就看到一只滴着水的溺死鬼正顺着你的脚往上爬，爬进了你的被窝,那张可怖而铁青的脸正对着你。 还有就是危险到自身存在感的恐怖了。 比如之前他给小胖墩讲得那个‘床下有人’的故事。 再比如你深夜走到湖边，你低下头,平静的湖面上倒映着你的身影，你朝幽深的湖面靠近，湖面上倒映着的，你的脸也朝着你靠近， 这时候，你停了……但湖面上的脸却没停……紧跟着，湖面的脸却先你露出了惊恐的神情，你一顿，就发现自己变换了位置身处在湖里， 湖面上有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正惊恐着望着你。 不过就凭这种程度的粗浅理解，能写好恐怖吗？ 纪拙也没写过啊。 纪拙想着， 再伸手摸了根烤串，放进嘴里咬着吃着。 …… 和云轻慕一起吃完了晚饭， 自然就再是各回各家。 回去的路上， 纪拙顺便给先前投稿的出版社再回过去份邮件， 大意自然就是委婉而礼貌的拒绝这个出版社给出的条件， 并表示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然后， 还没等到纪拙回到住处呢， 就又收到了回复，不知道是不是那出版社的审稿编辑恰好就在看邮箱里的邮件。 邮件的大致内容就是很遗憾纪拙不和他们签约的决定， 当然如果纪拙要是不满意之前的买断条件，还有另一种版税分成的方式可供选择。 分成比例是百分之五。 对于这个分成比例，纪拙自然是又礼貌地回了条邮件，表示拒绝， 这次，同样是很快回复。 那出版社再次表示了遗憾，表示下次有机会再合作，就是些客套话。 纪拙再瞄了眼， 自然是没再回了。 抬起头望了眼， 这么回着邮件，他已经是回到小区了， 却看到他这都吃了个晚饭回来了，小区凉亭底下，那小胖墩还在，不过手上多了个手机。 一只手打着蒲扇，一只手正兴冲冲玩着手机。 “还没回去呢？” “啊，大哥你啊，没呢，我奶奶在小区外边，那边的小广场跳广场舞，我在这儿等她。” 小胖墩听到声音回到，就大咧咧回头，出声应道。 我说呢，整天在在小区凉亭底下溜达。 纪拙点了点头。 正准备离开了，又想起了件事儿再顿住脚， “嗯……你这会儿有空吧？要不我再给你讲个故事？” “讲个恐怖故事。” 纪拙想试试自己能讲恐怖故事吗。 “啊？” 小胖墩愣了下，然后像是想起了之前纪拙给他讲得鬼故事， 赶忙摇头……那天他回到家，很不放心，还将卧室屋里的床底下看了好几遍。 不过摇头摇着摇着，小胖墩又再放缓了动作，有些迟疑地问道， “……吓人吗？讲得话也行吧……我听听。” 又害怕又感兴趣，小胖墩是又害怕又想听。 看着小胖墩这模样，纪拙大概是懂了。 嗯……那写部恐怖好像也还行。 “……算了，那改天再给你讲吧。” 纪拙说完，转身就溜了。 “啊？” 就留下本来又害怕又期待的小胖墩在原地满头问号， 不过跟着，就又再转过头，拿着手机自顾自看着了， 看得狗作者之前的作品，《七日地狱》。 小胖墩都看第二遍了。 哎……也不知道狗作者的新书什么时候出。 这么久都没动静，难怪都叫他狗作者呢。 …… “西蒙出版社已收到您的来稿，相关审稿编辑会尽快对您的稿件进行审核，七日内无回复，可再投其他出版社。” 回到住处，纪拙顺手将已经整理成文档的《七种罪》第一篇章，再投了个此前找好的出版社， 邮件发过去，收到了自动回复，翻译过来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纪拙瞄了眼，就将自己整个人往沙发上一扔，就躺在了沙发上。 屋外夜色混杂着远处些灯火，清风带来窗外些树木枝叶的窸窣声响， 安静的让人有些舒坦，纪拙就这么瘫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夜色都有些不想动弹。 …… “……今晚的天色怎么样？” 禹城，老人没有拿盲杖，就摸着窗沿站在阳台窗边，也对着窗外， 不过他看不到窗外的夜色，只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晚风。 “今晚的天色挺好的，月亮很亮，还有稀疏几颗星星。” 护工站在旁边，朝着窗外望了眼，应了声。 “嗯……那应该是挺漂亮。” “那出去走走吧……你把盲杖递给我。” “好，俞叔，给。” “嗯……对了，那个作者的新书有消息了吗？” “没。” “没多久了？” “从老作品完本到现在有快十天了吧。” “嗯……那是该还有段时间。这个作者都是起码隔个半个多月一个月才发新书。” “嗯。不过俞叔，这个作者的《夜游酆都城》出版了，要买吗？” “买吧，买吧，这本书也是不错的。” “走了，出去走走……” “好，俞叔。” 老人拿着盲杖，探着往屋外走去，护工跟在旁边， 从拿起盲杖，离开轮椅，老人现在外出也很少再用轮椅了。 …… “曾经沧海：这会儿，我有个名字想说，想大喊出来，你们猜是谁。 峡谷生草：狗作者呗，还有谁！ 曾经沧海：啊啊啊！狗作者，你新书呢！我知道你肯定在群里！就你不停开小号的架势怎么会没有个马甲在读者群里呢！ 曾经沧海：啊啊，狗作者你出来啊，你骗走了我的心，让我的心从此就牵挂在你的书上，你又半天不发新书！ 曾经沧海：兄弟们，我难受啊，呜呜呜，兄弟们！ 我是凡人：…… 我是凡人：我知道狗作者新书的一点消息。 渡海八仙：卧槽？大佬牛逼，快讲！ 曾经沧海：卧槽！大佬快讲大佬快讲！ 我是凡人：嗯，这次狗作者的新书大概率不会再开小号发了。 渡海八仙：可以可以，这个消息可以。 渡海八仙：@狗作者小号搜寻小队0581，好了，这波不用找狗作者小号了，可以停止行动了。 曾经沧海：然后呢，大佬快讲啊，然后呢！大佬再透露点消息。 我是凡人：……然后没了。 曾经沧海：？？？ 渡海八仙：？？？ 峡谷生草：狗作者，你睡着了吗？我睡不着！啊啊啊，狗作者你新书呢狗作者！” 狗作者纪拙睡得挺香， 怕群里一些消息吵到他，睡之前还开了静音。 …… “……有消息吗？” “没有，而且主编提高了警惕性，即便是狗作者发书了，再发出来之前估计我也看不到了。” 客厅屋里，云轻慕跟云心心两人凑在一起，神秘兮兮地说道。 “……另外，姐，咱们要不还是先吃饭吧？” 云心心转过头，瞥了眼茶几上摆好的，打包回来的饭菜。 “我吃过了。” “明天再探，这次狗作者不会用小号发，那肯定就会投稿到始阅网或者非墨的。” “哦……那你等狗作者发出来了再看呗。还让我注意什么……” 云心心抱起她自己打包回来的饭菜，拿起筷子吃着顺口说了句。 云轻慕闻言，陷入了沉思。 是啊，纪拙这次又不开小号， 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会有存稿的人，那等他发出来之后再去看不就行了吗？ 大概是她都习惯狗作者会开小号了。 “云轻慕，你要再吃两口吗？” 云心心转过头，再喊了声。 “叫姐。” “哦，姐，那姐你把客厅地拖一下吧。” “……你还是叫云轻慕吧。” 云心心闻言，瞥了眼她姐一眼， 啥也没说，就是无语。 …… 第二天中午睡醒之后， 纪拙一边打着哈欠起床，一边摸起手机， 先看了眼群里一群沙雕读者们对他这个狗作者迟迟不开新书的声讨， 纪拙面色如常，毫无波动……狗作者这种事儿，被说着说着就习惯了。 然后是邮件。 手机邮箱里，已经收到了第二个投稿出版社的回复， 这个更干脆，都不是条件苛刻了，直接就给纪拙拒稿了。 邮件内容就是他们出版社主要是出版一些通俗读物，对这种严肃题材的作品不太涉猎， 所以虽然纪拙的作品不错，但很遗憾还是不能合作。 说得很礼貌……不过根本原因还是不太看好纪拙这个新人写得严肃销量。 对此……纪拙倒是挺高兴的，不看好，好啊。 这要是一堆出版社都不看好，那不是越容易扑。 总不可能一堆出版社都不看好，然后一出版就爆火了吧…… 算了，还是别毒奶了。 没在意这个出版社的拒稿。 纪拙还是将同样的稿件，再接着换了个出版社接着投， 然后就起床洗漱，接着今天的码字工作了。 …… “噼里啪啦……” 接下来的几天，大多数时间纪拙都在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中度过， 每天就是中午起，晚上吃饭，中间一下午的时间就是在书房照常码字。 思路还算清晰，就按着之前的构思，水到渠成往下写，熟悉直接用英文写作后，后面的码字速度也算比较快， 几天下来，不光是将色欲篇章写得差不多了，新起的篇章也写到了尾声。 然后就是再处理下投稿各个国外出版社后，先后收到的一封封邮件。 就像是最开始两个出版社开了个坏头，出师不利， 后面纪拙再连着投了好几个出版社，投稿的内容也从最开始一篇章，加上色欲篇章，总共两篇章接近十万字的稿件用作投稿。 收到的回复中，直接拒稿的少，倒是想直接一笔钱买断《七种罪》的不少， 价格从低到高，有出价五万美元就想买断，也有出价到几十万美元买断全版权的。 愿意提供分成合同的也有，不过给出的分成都不太高，最高的只愿意给出百分之八。 就这百分之八的分成还让纪拙犹豫了下，最后出于种种原因——还是觉得低了，没答应。 除了这些个事情， 纪拙就是再有空的时候，写写《牧童寻仙》的改编剧本， 顺便将德尔文出版社要的那一千本签名书给签了。 顺便偶尔在和云轻慕出去吃个饭， 回回各个出版社主编的消息，非墨笔墨的消息。 看看一众沙雕读者的群消息。 可谓是过得很充实。 …… “啾啾……” 屋外西斜的太阳透过窗往书房里挥洒进些余晖，不知道哪儿飞来的鸟儿停在小区树木的枝头，不时发出些清脆的叫声， 又是天傍晚， 纪拙坐在电脑跟前，刚停下有些发木的手指，结束今天的码字工作， 让窗外的风声没了屋里键盘敲击声的干扰，能吹进书房里。 一边看着今天码好的稿子，纪拙一边摸起手机， 看了眼今天码得内容没啥错字过后，纪拙再转过头看了眼手机屏幕， 手机屏幕上显示，又再有两封新邮件。 其中一封大概是投稿出版社发来的，另一封呢？广告邮件。 纪拙顺手点开， 最先看到的就是那投稿出版社的投稿回复，纪拙点进去一看。 顿了一下。 “尊敬的a先生你好，感谢您选择本出版社投稿，我们的审核编辑和主编都阅读了您投递来的稿件。我们认为，这是份优秀乃至伟大的严肃作品。 我们愿意出版您的作品，这是我们出版社的荣幸，为此，出版社也愿意为这部作品而支付您相应的报酬。” 第一百七十四章 作品获奖与出版社 “我们愿意提供两种版税方案。第一种是版税分成，我们愿意提供百分之十二的版税分成以获取到您作品的全语言独家出版权。第二种方案是，我们愿意出价50万美元，买断您作品除署名权以外其他所有版权。” 这就是这封邮件回复翻译过来后的大概内容。 邮件署名是这次投稿出版社的名字‘伯特出版社’ 而对纪拙他的称呼a先生，主要是纪拙投稿时的署名——abc。 吸取了之前签名签到手发酸的教训，纪拙这次特意给你取了个极其简单的笔名。 看着这封邮件的内容，纪拙停顿着动作, 邮件前半部分客套的内容没啥价值，关键还是这伯特出版社给出的条件， 这个条件不得不说很优厚，特别是对比之前其他几家出版社来说， 版税分成百分之十二，对比一个对于海外完全新人作者写得严肃题材作品,已经相当不错， 买断方案的价格也比其他出版社给的高一截。 而之所以看起来买断方案更苛刻，要全版权……其实主要也是纪拙这本书是本严肃。 严肃大概率销量卖不高，所以即便是百分之十二的分成到时候算下来可能也没多少钱。 如果纪拙是一个普通作者，他就应该选择买断价格，如果有底气的话，可以再谈谈买断年限留个盼头。 可惜纪拙有系统兜底啊，根本不怕扑，扑了最好，开这本书不就是想薅系统羊毛，顺便尝试下严肃作品吗。 于是顿了下， 纪拙开始手戳着屏幕，开始给这个出版社回复消息， 对这个分成比例，纪拙原则上没啥问题，如果没意外，应该就选择这家出版社了, 不过纪拙也挺好奇,为什么这个出版社会给出比他同行都高出来一截的分成, 看回复的邮件透露,似乎是出版社的主编比较喜欢。 “致伯特出版社： 感谢贵出版社对我作品的厚爱,可能是对自己的作品比较有信心，我更倾向于版税分成的方案。” 纪拙对这分成比例其实能接受，不过肯定能谈还是要多谈一下， 倒没有直接争取分成比例，而是全语言独家出版权这个问题， 海外版权除华国其他区域的出版都可以交给这个出版社，但华国的出版权纪拙还是想争取下先自己留下。 当然，要是这个出版社愿意再提高分成比例，就为了全语言版权，那他也没啥意见。 斟酌了下语句，纪拙在邮件中委婉地表达了这点。 回了邮件。 然后纪拙就再打开邮箱，看收到的另一封邮件。 另一封邮件的内容稍有些出乎意料。 “致不工先生： 不工先生您好，恭喜您的作品《笼中的鸟儿》荣获欧罗巴科幻奖最佳长篇科幻作品……再次感谢您为科幻世界带来这样一部伟大作品……” 这同样是封英文的邮件，翻译过来的内容大概就是这样。 这是封获奖通知邮件，落款是欧罗巴科幻奖评审委员会。 《笼中鸟》获奖了？ 纪拙顺手百度了下这个奖项，顺便对比了下往上提供的邮箱地址， 邮箱地址是是真的,而这个奖项也算是个著名奖项了。 比不上星云奖和雨果奖这两个科幻类奖项的地位，但也算是其下的第二梯次奖项。 致力于评选当年在欧罗巴洲出版科幻作品的评选，颁奖时间就在近期。 要是之前,纪拙的《笼中鸟》肯定是不在评选范围， 不过这不是《笼中鸟》海外版出版了吗，出版《笼中鸟》海外版的还是欧罗巴洲出版社。 恰好就满足了评选条件……然后就获奖了。 而就在纪拙看着获奖邮件的时候， 伯特出版社再针对纪拙刚才给的回复邮件回过来了邮件， 纪拙自然就再打开看了眼， 邮件内容翻译过来大概就是， “感谢a先生选择我们出版社，我想在大部分问题上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针对a先生您所提出华语出版权的问题，出版社愿意再提高百分之一的版权分成比例用以来获取a先生您作品的全语言独家出版权。” 国内出版社行业虽然萎靡，但出版图书的市场还是不小的，毕竟读者基数在这儿。 伯特出版社自然不愿意就这么轻易放弃华国出版权。 另外，在邮件末，这伯特出版社回邮件的人还提到了件事儿， “……a先生还记得之前向布利安出版社投稿的经过吗，当时审稿的编辑也是我，当时我强烈建议我的上司支付更高的分成比例或买断费用换下您作品的出版权。 但先生你知道的，上司们总是喜欢固执己见而坚信自己想法的。” 布利安出版社就是纪拙最开始投稿的那个出版社， 不过这才几天，当时的审稿编辑就跳槽了？ 这动作也太快了吧，莫不是因为他这本书跳槽的吧。 纪拙看着这邮件内容，忍不住想。 然后再戳着手机，回复着邮件。 …… 而另一头，身处欧罗巴洲还是下午， 正在出版社里的主编卡罗尔正对着电脑，有些心焦地等着这位作者的回复。 他是真喜欢这个作者的作品， 在之前还在另一个出版社的时候，看到这部作品的第一篇章就很欣赏， 这次再看到了剩下一篇章，就更觉得这部作品优秀。 当时他还在另一个出版社时就提议提高版税分成， 不过给他当时的上司否了，认为不应该给一个新人作者的严肃作品过高条件。 为此他和上司起了争执，也直接促成了他原本就有的跳槽想法。 就在卡罗尔的等待中，再收到了这个作者的回复， 这个作者的回复还是关于华语出版权的问题。 这个作者应该是华国人。 卡罗尔想。 不然也不会这么特别看重华语出版权的问题。 想了想，卡罗尔再回复了封邮件。 …… “……朋友，相信我，我对这本书的热爱一点不少于你。这已经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好条件。” 再来回几封邮件过后，这个出版社编辑的称呼都变了， 通过来回的谈判，讨价还价。 最后确定了个稍复杂的合同条件。 就是伯特出版社，以百分之十二点五的版税分成， 获取到《七种罪》的海外除华语以外独家出版权，以及华语出版权。 不过华语出版权伯特出版社不是独家的，允许纪拙可以再授权给一家出版社《七种罪》的华语出版权。 算是纪拙这个作者和出版社在关键点上的折中方案。 “那合作愉快，请麻烦制定一份合同，我会将它打印出来，并邮寄给你们。” “那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祝您的作品大卖，我相信这样部作品肯定会有他应该有的成绩。合同稍后制定好后，会再通过邮件发给a先生你。” 合作愉快可以，作品大卖大可不必。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两个篇章的故事 “伯特出版社，诺斯综合出版社下属子社，主要从事传统图书以及通俗的出版，曾出版过著名作品……等。” 结束和伯特出版社那位新主编卡罗尔的交流， 纪拙再搜索了下此前已经了解过一些的伯特出版社资料。 伯特出版社是另一个综合出版社的子社，相当于母公司和子公司，有关系,又相对独立。 而诺斯综合出版社则是主要从事自然科学和技术期刊，专业书籍，学术论文等专业出版，曾出版过众多著名的专业书籍。 其出版的方式主要是和世界范围内科研大牛和技术大牛进行约稿，仅存在少部分的传统图书和文学作品。 算是欧罗巴洲的一流出版社，有着不俗的影响力。 而作为诺斯出版社子社的伯特出版社就要拉胯多了， 此前一段时间还有过传统出版物，和通俗出版热销的时候， 虽然影响力比不上它的母社,但背靠诺斯出版社这颗大树，在欧罗巴洲传统严肃作品和通俗作品市场也有不小占有率。 近几年不知道是没有好的书籍投稿还是市场原因，伯特出版社萎靡很多。 虽然搜索引擎找出来的资料没有直接提这点， 不过纪拙仔细点看还是看出来了……因为列出来的那些伯特出版社著名出版物，最近的一本也是四年前的。 再仔细翻找了下资料， 纪拙大概了解了伯特出版社目前的情况， 怎么讲呢，死，死不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就凭伯特出版社之前那些著名出版作品的持续销售，都能让伯特出版社一直活下去。 但事实上也的确是，这些年占有市场在不断萎缩。 而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伯特出版社的主编四年内换了五个…… 嗯……要是算上刚上任的卡罗尔,应该还更多。 坐在电脑跟前， 看着自己查到的资料，纪拙陷入了沉思。 这出版社萎靡看起来似乎是好事,毕竟拥有的资源少了，能用在他上的也就是少了嘛…… 但就怕这出版社孤注一掷……毕竟还背靠大出版社呢。 纪拙再望了望资料， 顿了下，算了，到时候再讲吧。 反正我这就是本严肃作品， 一个新人的严肃作品，销量前期不该有多高吧？ 关了电脑，纪拙起身，外出觅食了。 …… 欧罗巴洲。 伯特出版社，主编办公室。 门虚掩着，卡罗尔坐在办公桌后面，再翻看着电脑上《七种罪》的稿子， 他是真得很喜欢这本作品，同时也相信签下这部作品能让他坐稳现在的位置。 在他跳槽到伯特出版社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倒霉蛋从他这个位置离职了。 他们都没有他的运气，能在这时候遇到一本《七种罪》的好书。 要不是这个作者再向伯特出版社投稿了，他已经准备主动通过此前的投稿邮箱联系这个作者了。 他对这本书寄予厚望。 对这本书的前期销量上倒没有太高的奢求，毕竟是本严肃。 但对于这本书的获奖，他相信凭借这本书本身的质量加上伯特出版社的运营，实在不行，还有诺斯综合出版社的帮忙, 这本书势必能拿下一些重磅奖项来。 一位新人作者，凭借第一本严肃作品就拿下一系列的重磅奖项！ 天才作家！多么好的宣传方式。 而奖项拿到了，销量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反正卡罗尔相信，大多数会购买严肃作品的人，都是为了买回去填充书架。 而不是像他这样，真正喜欢这本作品。 当然， 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这本书质量足够优秀。 那这本书的质量怎么样呢？ 卡罗尔只觉得太好了，从文字到内容，再到题材，老练而美妙的文字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个此前籍籍无名的作家， 不然他又怎么会这么喜欢。 “卡罗尔先生，那份合同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撰写好了。” 这时候，虚掩着的屋门被敲响，一名法务部门的员工走了进来， “发到我邮箱里。” 卡罗尔应了声，那人就再离开了。 再转回头，卡罗尔再望向电脑屏幕上， 从头看着这个作者abc投稿来的《七种罪》两个篇章， 虽然他已经看过一两遍，但这会儿再看依旧是津津有味，不禁沉浸在文字的描述中， 似乎是每次看，都能有些新的体会， 暴食篇中， 主角是一个战乱小国的底层，是个夜摊摊主。 他售卖着食物，最后的结局却是饿死在了回家的途中。 而主角哈尔的名字，再第二次读的时候， 多念了几遍，才发现‘哈尔’的读音和‘饥饿’的读音很接近。 暴食篇的主角叫饥饿，当已经看过整篇故事，而发现这点的时候，卡罗尔整个头皮倏然有些发麻， 心灵中有种说不出的震撼，不禁地就又再想起了这本书的标题。 “主说：信我的不堕地狱，直升天堂。” “信我的，能得到面包牛奶，美色金钱，能永享极乐——撒旦。” 回头再看这简介内容，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卡罗尔沉浸在这种感觉中， 重新看着暴食篇章。 暴食篇章中，主角哈尔凭借着夜晚出摊售卖当地的一种饱腹食物，而勉强维持着生活， 来到他摊位上的人都是已经饥肠辘辘的人，他们贪婪着，狼吞虎咽着吃着哈尔卖给他们的食物， 恨不得一口就将裹着蔬菜的面包吞进肚子里， 书里描述了再哈尔摊位前人最多的时候，一个个顾客或是蹲在地上，或是站在路边， 抱着裹着蔬菜烤面包狼吞虎咽的景象……这一幕景象是很震撼的。 作者描述说，就像是将一块食物抛进了满是沙丁鱼的池塘，就像是一滴蜜滴落在了蚂蚁窝跟前。 而在一次从深夜出摊回家后，哈尔的生活遭遇了变故，他的孩子在家里独自一人时， 从没有玻璃，而用朽坏了的塑料遮挡着窗户上摔了出来，摔下了楼。 直到哈尔回家的时候，才再夜色中听到他孩子已经变了声音的呼救声， 而当时，他的妻子还在另一处洗衣厂里彻夜工作。 这一变故，撕碎了哈尔一家原本就脆弱的生活。 不堪重负的哈尔妻子再回来得知消息之后，就一下疯了……书里描述说， 哈尔的妻子，从地上挖起了一块脏兮兮的泥土，将它作为菜，拿进了厨房， 经过一阵烹饪过后，几乎没有变化的泥土被盛到了哈尔晚餐的餐盘里，是块带着裂纹但还没碎的盘子，是哈尔捡来的。 哈尔看着叫他吃饭的妻子，抓起一块餐盘里的泥土，放进了嘴里，细细咀嚼…… 而哈尔， 则是将从楼上摔到地上一天的孩子抱去了这片区域唯一的诊所。 诊所的大夫在哈尔的苦苦哀求下，答应他救治他的孩子，但是需要一千美金。 而作者后面的描述，暗示了，疯了的不止是哈尔的妻子，还有哈尔。 哈尔的孩子其实应该是早就死了，早在从楼上跌落的时候就摔死了。 哈尔不过是给自己在虚幻中也制造了一个达不成的目标——一千美金，将不能拯救孩子的责任彻底归结在自己身上。 后面，哈尔在出摊深夜回家的时候， 曾经路过那诊所，哈尔对诊所的大夫说，他很快就会凑够一千美金给他。 诊所的大夫似乎是骂了他，但书里的描述从哈尔的角度出发，写得是诊所大夫在训斥诊所的护士， 护士说：“医生，顾客们投诉诊所门前臭得厉害。” 大夫骂道：“你就不能将它扔远一些吗？” 仔细看才看明白，这里大概说，哈尔的孩子或者别得什么人尸体扔在诊所门口。 不过， 也正是因为哈尔要挣一千美金，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为了多在夜摊上卖些钱，攒钱，哈尔开始克扣自己的食物， 他精打细算着，只为了多拿一些食物去卖， 甚至为了饱腹，他往水里加进去一些泥土，不时就喝一口。 虽然他摆着的摊上，卖着的就是些饱腹的食物， 他也想如同他摊位上其他人一样‘暴食’， 但他的烧烤架上摆着的那些食物从来不属于他。 就像是文中描述的， 火炉炙烤着那些蔬菜和面包，也炙烤着哈尔。 最终，自然是一个悲剧。 哈尔饿死在了回家的路上， 他栽倒在地上，眼睛已经昏花而出现幻觉， 将地上的泥土当作美食，一次‘暴食’， 书中对这段的描写很仔细，仔细地描写着哈尔是如何暴食，如何狼吞虎咽，不停歇地吃着他幻想中的食物，现实中的泥土， 直到最后弥留之际， 哈尔再摸出了自己兜里这些天攒下来的钱，数了遍， 总共只有66美元，对比一千元的目标还遥不可及。 但哈尔数完却笑了，似乎是钱够了一样， 就在这笑容中，哈尔死了。 篇章的末尾，只写了句“埃里克诊所的护士将诊所门口的臭东西再扔远了些，诊所门口闻不到臭味了。” 这第一篇章的故事到这就结束了。 整个故事都在压抑中进行，压抑的人都似乎要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个压抑的故事，并没有其他通俗的主角那样激昂。 作为读者，似乎是能想出许多剧情的进展让哈尔脱离困境， 但带入到哈尔的视角来，又只剩下深深的绝望。 就像是四周都是高到无止境的高墙，怎么抬头也望不到尽头的绝望。 卡罗尔第一次看完这第一篇章的时候还在另一个出版社呢。 看完的当天晚上，卡罗尔就做了噩梦。 噩梦中似乎是变成了哈尔，但又是旁观者那样无计可施，只能看着哈尔步入既定的死亡， 最后一头冷汗地从梦中惊醒。 看完这本《七种罪》的第一篇章， 卡罗尔就觉得这真是部绝好的书， 这一篇章叫暴食，这名字取得是真好。 然后跳槽到伯特出版社后， 在看到了《七种罪》后面的第二篇章后，就更觉得如此。 色欲篇章的主角是个阿美利加州一个国家的底层妓女， 一个年老的，得了病的妓女，甚至名字‘赛娜什丝’多读两遍都能发现音接近‘衰老’。 让卡罗尔这个读者能感受到这个作者的黑色幽默，然后伴随来的就是深刻压抑感。 色欲篇章的主角赛娜得了疾病，已经是在等死。 赛娜还有个室友，也是个妓女，不过比赛娜年轻，似乎就像是赛娜年轻的时候， 剧情在赛娜和同住的妓女贝琳达的简短对话中展开， 随后，贝琳达再来了位客人，一位喜欢同底层妓女吹嘘自己功绩和未来畅想的贫民区私人福利院院长，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而书中还讲，赛娜就是个妓女生得，但这吹嘘着功绩的私人福利院院长显然没管过赛娜， 文中没去刻意提过这点，但作为读者的卡罗尔却很容易就能想到这里。 剧情中， 就在这浮夸的生命协奏曲中， 躺在破旧沙发上，已经很虚弱的赛娜再迎来了位客人， 在敲门声响起之前，书中描写说窗外映照进了些阳光， 可能是一种隐喻吧。 赛娜转头去看，敲门声却先响了起来。 门外的人进来，是个因为欲望而来又耻于自己欲望的年轻男人，身上满是青春的痕迹。 开始赛娜还以为，这年轻的，羞耻于自己欲望的男人是为了贝琳达所来， 贝琳达浮夸的惨叫声总是容易吸引来顾客。 但这羞耻着的年轻男人却朝着赛娜递出了钱。 开始的赛娜自然笑着拒绝了，她得病了，她想没有会知道她这个衰老的妓女得病之后还要成为她的顾客。 但这年轻男人却说他不介意， 原来，这个年轻男人就是赛娜楼下的住户， 曾经在年轻男人还只有十几岁时，赛娜也还只有三十出头青春未曾褪去的时候多次见过她， 他为她的身体而着迷，这就是一种很单纯的欲望， 甚至不掺杂其他任何东西，文中，作者甚至将这种欲望写得很干净。 甚至让卡罗尔这个读者感觉到这种欲望的单纯。 文中，这种单纯的欲望一直持续了很久，一直到现在， 而年轻男人递给赛娜的那二十六美元，就是他第一周的薪水。 最后， 赛娜自然是和这个年轻男人发生了关系，同时也没有拒绝那二十美元。 但整个过程，作者都没对此进行过多描述， 倒是客厅过去的卧室里，贝琳达浮夸的叫声成为了这客厅里的背景声， 整个过程，只是在赛娜和这个年轻男人的一些对话中度过， 书中描述说，窗外的太阳再钻出云，透过窗户的阳光散落在两人的身上， 赛娜金色的头发反衬着晖光，额头上缀着的汗珠映着旁边客厅的窗， 眼睛里，倒映着彼此。 这段的描写竟然让人感觉到圣洁而庄重， 或者有着原始的欲望，但就是没有龌龊。 而作为读者……卡罗尔看这段的时候，跟着文字的描述，只感觉内心都很平静。 文中， 年轻的男人说着他曾经在不同时候见过赛娜的模样。 赛娜为此沉沦，那是她曾经还年轻的时候， 现在通过年轻的男人嘴里的描述，似乎重新呈现在赛娜眼前。 这篇章， 有很大一段都在彼此的对话中度过。 就在这让人平静的描述中， 作者写到，窗外的太阳再被云遮盖， 那年轻男人重新穿上了衣服离开，而赛娜重新躺在了那破旧的沙发上。 年轻的男人说他下周还会过，希望赛娜等他。 赛娜答应了， 但却没等到这个年轻男人再到来。 篇章末尾写， 赛娜在又一次太阳钻出乌云，阳光挥洒到屋里那破旧沙发上的时候， 赛娜转头去看，然后就死在了那张破旧沙发上。 第一百七十六章 哈哈哈…… 色欲篇章剧情的最后， 只是说赛娜的室友贝琳达将赛娜埋葬了。 色欲篇章就到这儿结束了。 卡罗尔坐在办公室里， 再将色欲篇章重新看完，久久停顿着没有动作。 色欲篇章看得时候远没有暴食篇章那样压抑， 相反作者用了一众清冷而平静叙述方式，平铺直叙地讲了个很平静的故事。 明明写得是色欲篇章，却偏偏某些段落有种圣洁的感觉。 而整篇看完了之后,平静地心绪褪去，压抑就逐渐蔓延了起来， 比暴食篇章更加经久而不衰。 卡罗尔觉得，自己恐怕很久都不能忘记色欲篇章中描写的那个衰老了，得了病的底层妓女赛娜什丝。 因为有些细节看得时候还不自觉，看完了细想起来才更觉得压抑。 可能什么时候再想起来,心就要被再扎一下，心酸一下。 比如， 和赛娜发生关系，为了那单纯的欲望和痴恋而来，又羞耻于自己欲望的，年轻的男人真得存在吗？ 全篇都没提到年轻男人的身份，名字，故事， 从年轻男人嘴里吐露的也更多是他对赛娜不同时候模样的描述，而基本未曾提到过他自己的事情。 这些他对赛娜描述的那些赛娜的模样，有些是他见赛娜时的模样，有些是他对赛娜奢想时候的幻想。 那年轻男人会不会也是赛娜的幻想呢？ 全篇现在作者都没有写过这点。 但又有不少的细节，比如赛娜当时已经虚弱而病重的厉害，怎么和这样一个年轻男人再发生关系呢？ 还有，年轻男人出现和离开的时候，文中都几次出现了对窗外透进来阳光的描述， 阳光是温暖的,明亮的,是不是也是种隐喻。 而更关键的是, 就在剧情发展中,赛娜的室友贝琳达还连续换了几个男伴, 有一个小商人，有一个不怎么能赚到钱的律师，还有个同样是贫民区底层的单身汉， 这些人面对贝琳达这个妓女时的态度也都挺有意思， 小商人来的时候就穿了外套而没穿内衣，一路搂搂抱抱着和贝琳达进入了房间，还送给了贝琳达一件看起来昂贵实则廉价的礼物。 那个律师则是西装革履着到来，静静等待着贝琳达洗完澡之后，才和贝琳达进了房间，而这个律师却喜欢施虐，每次贝琳达都需要多收一些钱，才愿意接待。 而那单身则是要直接多了，见到贝琳达就将贝琳达按倒在了地上，然后才逐渐进了屋，总是喜欢跟贝琳达讲，等他富有了之后就保养贝琳达做情人。 而这不是关键。 关键的就在于，作者都没有描写这几个人进屋的时候，朝着就在客厅里的赛娜和年轻男人投去的目光，甚至没有半点描述对两人的注意。 …… 这么想着，卡罗尔这个读者就更难受了, 毋庸置疑，虽然年轻男人被欲望驱使着而来，但这样单纯的欲望对赛娜来说已经是人生中最后的美好。 但如果是赛娜的幻想……那即便是美好的幻想，却也只到这种程度，就更让人难受了。 看这篇章的开头，卡罗尔这个读者还期盼着这篇章的主角赛娜能有一次救赎， 哪怕是再微小，微不足道，也能让人感受到一丝希望， 但全篇下来，赛娜什丝就像是坠入平静河水中的石头，未曾挣扎过一次，只是在水中不断的下沉下沉。 让读完了的读者的心也跟着下沉。 不过也或许正是如此， 才让卡罗尔这个读者觉得这本书更好， 就是这样一个故事的描写，才能让人久久难以忘怀， 或者说意难平。 大多数经典的名著都是悲剧，卡罗尔还是勉强能够接受的。 虽然压抑的难受，但也更感慨这本书的优秀和伟大。 而色欲篇章中， 其实还有着大量讽刺的描写， 比如赛娜这个妓女是一个信徒， 能当一个妓女但却担心自杀后上不了天堂。 而她的室友贝琳达则是对此讽刺她。 “呼……” “真是部伟大的作品。” 压抑的同时，卡罗尔再望着色欲篇章的结尾， 又有些激动，因为这样部优秀的作品将在他的手里等到出版， 他对此感觉到一种荣幸。 也为自己的‘慧眼’感觉到赞叹。 “瞧着吧，你们都会赞叹我的眼光。哦，已经沉寂了，快在出版业失去声音的伯特出版社怎么能出版这样一部优秀的作品。” “哦，他们走了什么样好运，才能有这样一本书投稿到伯特出版社来，该死，真是该死！” 卡罗尔在办公室里，模仿着未来伯特出版社竞争对手们可能说出来的话， 然后就再高兴地笑了起来。 能有这本书作为他当上伯特出版社主编后出版的第一本书真是太好了！ …… “德尔文出版娄主编：纪先生，您收到欧罗巴科幻奖委员会的邮件了吗？出版社已经收到了。 拙而不凡：收到了。 娄主编：再次恭喜纪先生你获得了欧罗巴科幻奖最佳长篇科幻奖项，我看一些社交媒体上都上热搜了。 拙而不凡：谢谢，上热搜了？ 娄主编：是啊，纪先生忙碌于作品可能没注意看，一些社交媒体上已经有关于纪先生你获奖的新闻，一些读者的评论还挺有意思的。 拙而不凡：不是说就是个二流奖项吗？这么大影响力？” 纪拙正在外边吃晚饭， 收到了德尔文出版社娄主编的消息，就简单聊了起来。 “娄主编：也不是……二流奖项吧。只是在世界范围内不那么顶尖，不过在欧罗巴洲还是最好的科幻奖项了。而且纪先生你之前，国内也很少有其他科幻作家获得这个奖项。 拙而不凡：哦，我懂了。 娄主编：嗯……纪先生你看你要是准备去现场领奖的话，出版社这边可以帮你安排出行，颁奖典礼就在半个月后。 娄主编：如果纪先生你不愿意去的话，可以组委会提前回邮件，到时候让他们将奖杯寄过来。” “拙而不凡：让他们寄过来吧。” 纪拙想了想，欧罗巴洲那么远，而且出版社安排出行，到时候再安排点活动，比如访谈，签售会。 那不得耽搁自己写新书啊……哎，我真是个勤奋的作者。 纪拙感慨了句，为了自己的勤奋而赞叹。 “娄主编：那行，那需要我们代回复邮件吗……嗯，可能到时候会有个线上连线和采访。 拙而不凡：行，那谢谢了，娄主编。 娄主编：纪先生客气了，出版社就是为纪先生你们这些作者服务的嘛。当然，要是纪先生什么时候有合适的新书多考虑下我们出版社就更好了。 拙而不凡：嗯嗯。” 娄主编说笑了一句，纪拙看着却有点心虚， 毕竟才将一本新书投给了另一个出版社。 第一百七十七章 贪婪篇章 “吨吨吨……” 和娄主编聊完，纪拙端起水杯喝了口饮料， 再看了眼手机上，一些社交平台的热搜。 找了圈，的确是找到了‘狗作者获奖’的热搜，缀在社交平台热搜的末尾，一时半会儿上不去也掉不下来。 点进去一看,底下些评论大多数都是他读者的。 点赞最高评论第一条， “欧罗巴科幻奖是啥奖？” 底下回复。 “二流奖项#滑稽。” “算是欧罗巴州最好的科幻奖吧。不过比著名的那两个奖项又差一截。大概和咱们国家的银河奖差不多？” 然后再是其他评论。 “卧槽，狗作者获奖了？那狗作者不还飘了，先前都是半个月一个月才开新书，现在不得多等半个月？” “大家都是看名著的人，都给爷支棱起来啊！” “……狗作者获奖了,是不是就要去领奖，领奖是不是就要耽搁发新书……卧槽,狗作者新书是不是又要拖了。” “卧槽，还真是，这狗作者新书不得又多拖好几天，四舍五入不得半个月？” 这些个评论， 看得纪拙……， 真是群他的好读者们啊，难怪娄主编讲底下评论挺有意思呢， 可不是挺有意思。 然后……纪拙默默给这些个评论点了个赞。 …… “秒速三十万：纪拙，你去领奖吗？” “秒速三十万：这个奖项领完了又晚宴吗？ 拙而不凡：又不是诺贝尔，大概率没有吧……另外，不去。 秒速三十万：那纪拙里啥时候拿诺贝尔啊？ 拙而不凡：…… 秒速三十万：开个玩笑。 秒速三十万：诺贝尔文学奖的含金量也就一般嘛，我们不屑拿，是吧，狗作者！ 拙而不凡：……” 正看着热搜底下一群沙雕读者的评论呢， 似乎是也注意到这件事儿的云轻慕发来了消息。 和云轻慕简短地聊了两句,纪拙就再收回了目光。 吨吨吨将杯子里的饮料喝了，喊了声， “老板，结账！” …… “咚咚……施编。” “麻烦你帮忙将初稿的人物形象这些发给‘狗作者’看看,看看有没啥意见。” 先锋影视传媒，办公楼里。 卑微的小编剧施成先还在自己办公桌跟前，对着电脑打磨着自己的剧本。 听到门突然被敲响，吓了个激灵， 抬起头去看，门口站着个人， 两只眼睛带着浓重的黑眼圈，脸上脸色跟快成仙似的， 说完了话还打了个哈欠，一只手里还端着杯浓咖啡。 是动漫制作团队的人。 “啊，行，我这就转发过去。不过你们这也太能熬了，这么搞扛得住吗？” 施编剧忍不住抬起头说了句。 “不熬不行啊，自从‘牧童寻仙’动漫改编的消息传出去，一众读者和观众就天天催。另外除了‘牧童寻仙’还有凡人修仙第二季动漫呢。” “不过咱们老板还行，给得钱够，我猝死也死在公司啊。” 说着话，来人再端起手里的咖啡，一口就整杯都灌了进去。 “而且牧童寻仙写得是真好啊，不好好弄,原文的那种意境根本体现不出来，到时候砸我们手里，我们真就名声口碑都砸了。” 先锋影视传媒的动漫制作团队这些人， 从《凡人修仙》第一季动漫改编成功后， 非但没有松懈下来点，反而是之前的成功让这些人跟打了鸡血似的， 除了中途凡人修仙刚完结那会儿放过段时间假，这段时间针对‘牧童寻仙’的动漫制作真是很亢奋。 这里面原因就多了， 有凡人修仙动漫成功对这群从各个公司被挖来，组成新动漫制作团队大牛们的振奋以及成就感， 有凡人修仙动漫成功过后，先锋影视传媒给得很高奖金， 还有这些动漫制作团队的人都对狗作者作品的喜欢。 “……施编，就麻烦你跟狗作者说下了，我这儿先回去了。” “行。” 看着这动漫制作团队的人拿着空了的咖啡杯往回走， 施编剧都不禁转回头自己打了个哈欠，然后再将动漫制作团队发给他的文件转发给了纪拙。 …… “施编：纪先生，动漫制作团队这边已经定下来牧童寻仙里的一些人物稿和一些小片段，场景图，麻烦纪先生看看合适吗？ 施编：《牧童寻仙》人物场景初稿图.rar。” 刚吃完晚饭回到住处的纪拙收到了先锋影视编剧发来的压缩文件， 这段时间忙活着新书，他很少关注《牧童寻仙》动漫制作的进度， 人都没催剧本，纪拙自然也不会问进度。 这会儿，收到消息，纪拙没先下下来文件打开， 而是打开电脑，找到自己写好的几幕剧本，给这施编剧发了过去。 “拙而不凡：《牧童寻仙》3-5集剧本。” 没啥……就是虽然对面没提，但就跟走大路上你债主跟你打招呼， 心虚啊。 “施编：纪先生，剧本不用太着急。动漫制作团队这边进度也不太快，您慢慢打磨剧本就行。纪先生您看动漫人物形象还合适吗？ 拙而不凡：嗯……我先看看。” 纪拙将文件下了下来，解压看了看， 里面带着些标注着各个角色的人物图。 牧童，老牛，以及《牧童寻仙》里一些重要的配角和场景， 比如牧童和老牛到的第一座城市，以及第一幕的山坡草地。 整个场景和角色的画风都是挺契合原著的，治愈，温馨，平静， 就像是傍晚的雨，就像是雨后的风，看得让人心绪平和。 另外就是这些个图片的细节了……一些场景和人物画得是真得细， 要是后面动漫制作出来，画面也这么细……只能说先锋影视这群动漫制作团队的人真能肝。 纪拙看了圈，也就只能从原作者和观众的角度来看， 他看了是挺喜欢的。 “拙而不凡：挺好的。我挺喜欢这个风格。” “施编：行，我会转告给动漫制作团队那边的。” …… 片刻过后。 先锋影视传媒动漫制作团队。 “同志们，狗作者认可了我们这版的人物和画风，各位再加把劲，我们争取早日上线牧童寻仙的动漫。” “没说的，就是干！” …… “啊哈……” 暗度陈仓作品的出版社已经选定下来， 纪拙每天就再过得规律起来， 也就抽空将伯特出版社那边发来的合同打印了出来， 确认合同无误后，就签好寄了过去。 除此之外，每天也就是中午起床，下午码字，晚上吃饭。 晚餐有时候和云轻慕一起，有时候码字完了也就在楼下随便吃点， 有时候从小区外边回来的时候，偶尔还能碰到那小胖墩， 纪拙也就和那小胖墩聊上两句，虽然有时候谈及到狗作者的时候，这小胖墩说话有些气人， 不过其他时候聊几句也是挺有意思的。 又是天上午， 屋外的阳光已经投过窗帘的缝隙，映在卧室床上， 纪拙打了个哈欠，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摸着手机， 睡眼惺忪地到洗漱台洗漱完，顺便看看消息， 纪拙也就睡意全无，彻底清醒了。 然后就再是将手机扔在一边，开始今天的码字。 窗外阳光正好， 鸟儿啼鸣声隔着窗户和小区里的枝叶，也不显得吵。 空调开着，细微的声音就像是环境的底噪，换来些清凉。 纪拙坐在电脑跟前， 打开了码字软件， 码字软件上，这本暗度陈仓的新书又已经多了好几个篇章， 每个篇章差不多都是几万字，各讲着个普通人的故事。 这会儿， 纪拙已经写到了‘贪婪(greed)’篇章， 也是这部“七种罪”的最后一篇章。 这贪婪篇章的主角叫帕维醍，是阿美利加州一个国家的流浪汉。 这是个两极分化的国家，同时国家内黑帮混杂且势力强大，造成秩序混乱。 帕维醍出身在一个底层家庭。 他父亲就是个混混，服务于所在城市的一个黑帮，五毒俱全。 他目前就是一个夜店场所的公主，一次和他父亲两人勾搭在一起，就生下了他， 不过他父母两并没有成婚。 生活在这样家庭的帕维醍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去，只是在社区学校上了小学就辍学。 那即便是小学里也是如此的混乱，里面的学生根本无心学习， 帕维醍只是在学校里沾染了一身恶习而没学到任何知识， 在他少年时，他父亲就因为给帮派运货，被当地警方当场枪杀， 而他的母亲，反正他是许久都没见过，或许死在了哪个角落也不一定。 不过即便这样，在成为流浪汉之前，帕维醍其实还是拥有过一份体面的工作， 一处贫民区的快餐店店员。 而之所以这里的老板雇佣他，也是因为他天生就比别人高大一些的块头， 而这里是贫民区，除了正常的黑帮收取保护费，清洁费。 还有些饿极了的亡命徒。 说是让他成为快餐店员，其实他也很少做店员的工作，他只是拿着枪更多的待在店里， 震慑一些偶尔动小心思的顾客，至于这里的黑帮，就是富人区的治安警察一样，一样照例收取着费用，这里人都习以为常。 而事情的转折还是发生了， 当地的黑帮成员看上了快餐店的生意， 要求快餐店老板将快餐店让出来并只给很少一部分的钱。 快餐店老板不同意，为此和黑帮的人发生了争吵。 而快餐店老板的底气在于这片区域的另一个黑帮。 当时帕维醍其实劝说过老板将快餐店让出去， 但老板不同意，并且说要找到另一个黑帮，让那该死的黑帮成员受到教训， 然后在这老板离开快餐店之后， 被人枪杀在了仅隔着快餐店只有一条街道的地位。 为此，帕维醍也失去了工作，成为了流浪汉， 到现在已经过去很多年。 偶尔帕维醍也持枪抢劫， 但帕维醍一直认为自己还算是个好人。 是的，他一直这样认为，即便是枪口对准某个巷子里路人的时候， 他也总是会留给别人足够生存和回家的钱，而且他手里的枪从未扣响了。 故事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展开， 这一篇章故事的开头是在平安夜当天。 在平安夜到来的前一天， 流浪汉帕维醍再丢失了他重要的一样东西——他许久都没使用过的枪， 到平安夜当天，他只剩下半块快被冻硬的面包和身上单薄的衣服， 他甚至连更多能裹在身上保暖的东西都没有， 他先去了贫民区的教堂，可惜他去得晚了。 虽然教堂每天会提供一些床位给这些流浪汉，并且提供他们晚上的食物， 今天是平安夜，说不定还会有个苹果。 但床位有限。 而大多数能进入教堂的流浪汉大多数都是昨晚上就在教堂门口等候， 而昨晚上，帕维醍找了一晚上他丢了的枪。 所以很遗憾，他没能进入当天的教堂， 即便是帕维醍说他可以躺在教堂的地面上，只希望有一个可以挡风的地方——平安夜的时候，这个国家的气温已经足够寒冷。 但教堂的修女和神父只是用仁慈而怜悯的目光注视着他， 为他祷告，说神会庇护着他。 但帕维醍不想要祷告和祝福，他只想要一些热水，能填饱肚子的食物，能睡一晚上而不会导致他去见上帝的地方， 但很遗憾，这里没有。 神父已经生气，帕维醍没办法纠缠只能离开。 其实夜晚的时候他原本还该能有许多地方可以去， 比如说彻夜营业的快餐店，比如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 但这些地方都不让流浪汉进入，除非他有枪。 只是可惜他的枪丢了， 而他成为流浪汉这么久，已经虚弱不知道多少的身体显然不能威胁到任何一个人。 “……太阳已经在逐渐西斜，快要被眼前的教堂建筑遮挡，阳光逐渐失去了温度，落日的余晖渐被夜色侵蚀，伴随而来的是傍晚弥漫来的寒气。” “这该死的，竟然还吹起了风，寒风吹在帕维醍脸上刺骨的疼，帕维醍心里不停骂着，就在教堂前面的街道边来回不停的走动，而这时候都还没回家去过平安夜，还在街边上的人，大多都和帕维醍一样，在街上来回快速走动着，只为了汲取傍晚落日的最后一丝热量。” “……不过落日还是终究落了下去，失去了最后一抹余晖，空气似乎一下变得更凉了许多，帕维醍望向那落日最后出现的地方，紧跟着一阵刺骨的寒风刮来，让他止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然后再慌忙着，再加快了些脚步，在这教堂前更快的来回走着。” “他需要这样一直来回走动，一直到明天的太阳再从另一边升起来的时候，因为他身上单薄的衣服和周围寒冷的气温。” “该死的，该死的……今晚上怎么会刮风！该死的……” “帕维醍嘴里不停骂着，寒冷的风没刮过一次，都要带走他身上不多的体温。” “帕维醍怀抱着手，快速来回走动着。” “就在这时候，一个酒鬼踉踉跄跄从旁边的快餐店里走了出来，嘴里还哈着酒气，一只手里还提着两袋子东西。” “街道上来回走动的人都投去了不太友好的目光，不过再看到那酒鬼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枪后就又再转回了头，甚至不敢再去看。” “谁也不知道，这个明显是黑帮成员的酒鬼会不会突然来了兴致朝着这些流浪汉开枪，看着他们抱头鼠窜，就像是从洞里钻出的老鼠。” “帕维醍也一样，他低着头，不去看那人，来回快速走着。” “但那人……却朝着帕维醍走了过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七种罪完稿 “（全书完）” 书房里的键盘敲击声噼里啪啦响了一整天， 纪拙趁着今天思路顺畅，一直从下午写到了晚上。 将最后一篇章‘贪婪’的最后一部分写完， 意味着《七种罪》整本书也已经完本。 “呼……” 在最后一篇章的末尾敲下最后三个字， 纪拙停下码字的动作，长吐了口气。 之前码字的时候沉浸在剧情中，人也比较亢奋还不觉得, 这会儿码完字，才感觉从手指到手腕，腰腰背到脖子都酸胀得厉害， 而且今天还没吃饭，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两眼冒光,恨不得现在就能抓住食物往嘴里塞。 手撑着从书桌跟前站起来,坐久了这会儿起来都有点晕，也可能是低血糖…… 站稳了，纪拙电脑都没关，先去冰箱里摸了几块巧克力，拿了瓶可乐， 往嘴里塞了灌了吃下去，整个人才感觉活过来了。 几个巧克力吃完，这会儿纪拙才有空拿着罐可乐重新回到电脑跟前， 看着自己今天码出来的内容， 修改了下之前因为大脑比较亢奋，写得比较快，而打岔了的一些单词，或者干脆漏打了的些词汇， 纪拙从头到尾看了遍，确定没啥问题了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花费了差不多二十来天， 这暗度陈仓严肃作品《七种罪》总算是写完了, 整个本书的总字数比预期的要多一点,大概有个三十来万字。 接下来纪拙就可以一边看着《七种罪》出版,一边开始写‘明修栈道’, 给他老读者们看，免得这群老读者又去扒他小号的新书了。 “嗝儿……” 一本书写完，纪拙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再打了个可乐嗝儿，看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不过欧罗巴洲那边这会儿应该还是中午。 纪拙想了想，将最后一篇章，贪婪篇章的内容打包成一个文件发给了伯特出版社， 至于其他六个篇章，也在之前写完最后就已经发给了伯特出版社， 由伯特出版社那边进行排版和印刷的工作，现在最后一部分再发过去，排版之后印刷，就可以开始《七种罪》的整书装订了。 同时，伯特出版社那边也已经在动用一些资源开始对这本书进行预热。 方式也就那些，渠道宣传以及请一些名家进行宣传。 当然，之前纪拙寄过去的合同, 出版社那边也已经签了,回寄了过来,一周多前就已经到了纪拙手里。 “carol：a先生，你发来的最后篇章稿件我已经收到，已经在安排编辑进行排版，随后就会开始印刷。” 企鹅聊天上，纪拙通过邮箱将稿件发过去之后，很快就收到了伯特出版社卡罗尔主编发来的消息。 为了方便和纪拙沟通，卡罗尔也注册了个企鹅号。 “carol：a先生，那我们就按照此前约定的发售时间，发售您的作品‘七种罪’。 carol：另外，我们还会将a先生您的作品送报一些相关文学奖项评审，您应该不介意吧？” 正常作者都不介意将自己的作品拿给某个文学奖项的评审评判，毕竟获奖的事儿没多少人介意。 不过也有些作家……就看不起这种奖项。 偏偏这种作家也有不少， 所以卡罗尔才客气地问了句。 “拙而不凡：行。发售的时间也就按之前约定的来吧。” 纪拙对此倒是没多大意见……不可能为了让销量低点，就不让这出版社对这本书进行运营， 先不说出版社答不答应，就是系统都不一定能答应…… 纪拙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他相信只要不出啥意外，这部‘新人作者’的严肃作品前几个月的销量都很难起来。 不像其他通俗作品，严肃作品的实际受众其实没那么广泛， 虽然看起来一些严肃作品的销量很高， 但大多数人买都不是出于对内容感兴趣，而是因为有很多人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而更多的严肃作品，其实连出版社出版都够呛，大多都在出费出版的道路上。 纪拙这本严肃作品，伯特出版社愿意以这样个分成出版已经算是很特殊了， 归根结底可能还是这个出版社的主编喜欢。 单从市场考虑，纪拙这本严肃作品短时间内不该有高的销量。 反正纪拙自己是这么想的，至于卡罗尔咋想的，他就不知道了。 “carol：那预祝我们合作愉快，a先生。” “拙而不凡：合作愉快。” 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我也得到我想要的。 纪拙再回了条，就将电脑关了。 得出门吃饭了啊， 虽然吃了几根巧克力喝了点可乐， 但也不能光吃这个啊。 …… “纪拙，吃这个，这个烤牛肉好吃。” “嗯，吃这个，烤猪皮，补充胶原蛋白，就适合你这种熬夜人群，也挺好的。” “你咋不吃？” “我吃过了啊……” 虽然晚了，但纪拙还是习惯性约了下云轻慕出来吃晚饭， 结果云轻慕吃了饭，但还出来了。 一只手拿着串烧烤，纪拙抬起头，看向正目光炯炯望着他的云轻慕， “有什么事儿你说吧。” 纪拙说了句，就再低头接着吃串。 “就是……就是……也不是我催你啊，就是你看你读者群里，一群读者整天鬼哭狼嚎的。” “我这个读者群的群主也难做啊，所以纪拙……你新书什么时候发？” 开始问得还有些不好意思，再想起狗作者这都快一个月了，新书都还没发，就又再有些来气。 纪拙听着，就再摸出手机，用小号看了眼那读者群里的动静。 “峡谷生草：我已经十天没吃肉了（两眼发直）” “曾经沧海：吃不起了？不至于吧？想吃就吃啊！ 峡谷生草：没有狗作者的新书看，我食之无味啊！” 纪拙：“……” 这就还是群里聊天记录的一个片段，算是他老读者们目前状况的一角， 纪拙看着沉默了一阵， 只想说，果然是群沙雕读者。 然后再想了想，抬起头回答了云轻慕的话， “大概还要三四天就发新书吧。” 明修栈道的新书他准备发在非墨上连载， 现在《七种罪》已经写完，出版的事情也不用他多操心， 他这几天写个新书的开头，然后放在非墨上连载应该没啥问题吧。 “已经在写了吗？什么题材啊？发在哪儿啊？书名叫啥？” 云轻慕眼睛一下亮了，朝着纪拙凑了过来追问道， 果然，还是对狗作者的新书更感兴趣啊。 “发在非墨，书名未定。题材的话……” 纪拙抬起头瞄了眼一脸亢奋的云轻慕，想了想， “大概应该是恐怖题材？” 纪拙说得有点不确定，虽然有点思路了， 但还没开始写呢…… 第一百七十九章 没事儿，什么样的销量我都能接受 “主说：信我的不堕地狱，直升天堂。” “信我的，能得到面包牛奶，美色金钱……——撒旦。” “——出版社主编推荐新书：《七种罪》” 席原本来是来这线上店铺购买另一部书的。 他本来打算到书店购买一本专业书籍，结果发现价格有点高的离谱， 就秉承着在国内时候的习惯，上网看看……结果发现网上的价格也不逞多让,不相上下。 就书也没买，随便逛了逛这线上店铺， 就在店铺首页看到了这段推荐， 对这两句话有些感兴趣席原就停顿了下， “带有宗教元素的？不过看这简介怎么莫名有点讽刺呢……” 带着点兴趣，席原点开了这个推荐页,进到了这本书的购买页面, 却发现底下还只是预约，还不能购买。 显示着还要大概几个小时,傍晚六点的时候正式发售。 评论区自然也没有其他读者购买的评论，席原就翻了翻这本书的宣传页和说明页面， 除了能看到书封的模样，就是几位著名人士对这本书的推荐。 有出版社的主编，也有评论家，还有相对著名的作家……嗯，怎么还有位物理学家？ 席原还认识这个欧罗巴洲的物理学家来着，看过其的学术著作，一部大部头。 这不是部吗？看宣传推荐也不像是科幻，更像是严肃作品， 怎么还有物理学家的推荐？这个作者是个大牛？ 也不像啊，就这么奇怪的笔名——‘abc’， 要是有其他什么著名的作品他肯定听过。 他看了眼这位物理学家对这部作品的评语, “……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看完之后让人久久难以忘记。我承认，或者这位作家的文字能力比我强些。” 要不买本回来看看。 席原看着底下的购买预约，点了下， 准备晚上忙完,买上一本回来看看。 一看价格，12.9英镑……真他娘黑， 不过比他之前想买的那本专业书籍便宜多了。 “……席原，干什么呢？” 席原是华国人，目前在大不列颠留学， 因为他名字发音简单，他同宿舍的室友还能勉强叫对他的名字。 “……购买一本之前老板推荐的专业书。” “书店没有嘛？” “有……” “嘿，席原，能再给我讲讲那个‘狗作者’的其他书吗，那本复苏克苏鲁还没讲完，晚上我请你吃炸鱼薯条。” 这是他大不列颠室友除了他名字第二学会的中文词——“狗作者”。 这就是先前，在另一个科幻作家的推荐下，购买了《笼中鸟》英文版从此就换了狗作者喜欢的那留学生室友。 再在对狗作者其他作品感兴趣，让他这个室友帮忙着翻译讲给他听之后， 最感兴趣的狗作者作品却是《复苏克苏鲁》跟《凡人修仙》。 “行吧……对了，你听过一个叫‘abc’的作家吗？” “abc？欧，这个名字真酷,有叫这个笔名的作家吗？他是写什么的？” 这位室友也来了点兴趣，对着席原追问道。 “一本严肃作品。刚才看到了。” 席原没再多谈这个问题，这本书他都还没看呢。 “哦，那咱们讲《复苏克苏鲁》吧，还是《复苏克苏鲁》更有意思。” …… “卡罗尔先生，都已经安排好了。” “线上店铺将在今晚六点开始销售，线下书商则是约定在明天早上。” “不过从线上店铺反馈的预约情况来看，我们的前期宣传似乎并没有太佳的效果，对这部严肃作品产生兴趣的仅仅是小部分读者。” 他非常看好的《七种罪》在今晚就将正式开售，卡罗尔显得有些亢奋， 特别是前几天他看完了《七种罪》的最后篇章，《七种罪》的作者没有令人失望， 即便是最后一篇章，也是足够的完美。 所以即便是现在的预售预约情况不佳，卡罗尔依旧保持着兴奋， “开始的销量不算什么，但琳娜女士，你相信我，即便是这本书一开始只卖出一本，相信凭借它质量的口碑，也能逐渐发酵热卖起来。” 卡罗尔笑着对这名下属说道。 这名下属自然没说啥，只是点头。 反正她就是个打工的，这位跳槽空降来的主编怎么做都不影响她每天的薪水， 大不了就是再换一个顶头上司，反正在卡罗尔之前已经换过好几个了。 “当然，想要它更快的火起来，而不是等着某一天他被从尘封的故纸堆里找出来奉为经典。更重要的还是奖项，这件事我们做得怎么样？” “已经以出版社的名义，将《七种罪》送报欧罗巴洲的多个文学奖项，距离颁奖最近的是白旗国图书奖，参选的是最佳长篇。” “白旗国图书奖最佳长篇获奖书籍——《七种罪》，是不是更加有说服力一些……然后呢？” “然后是十月末颁奖的，大不列颠布克奖。” “哦……这个奖项似乎更有说服力。嗯……距今还有不到两个月，琳娜女士，或许我们可以提前庆祝了，两个月内，我们出版社出版的这部作品势必会成为年度畅销作品。” 琳娜女士只是看着自己这位上司有些沉默，只觉得或许自己这位新来的主编，上司，脑子多少还有点问题。 其实卡罗尔要主推这样一本严肃作品的时候，出版社部分编辑都有过劝阻。 不过卡罗尔还是力排众议，将这件事儿定了下来。 琳娜看着这个还兴奋着的卡罗尔，再停顿了下，还是忍不住问， “卡罗尔先生，你就如此坚信这本《七种罪》能获奖吗？假如在诸多奖项颗粒无收呢？” “那只能证明这些奖项的评审人员眼睛都瞎了。” 琳娜听着这话，大概是有些无语了，没再说话，准备离开办公室了。 “琳娜女士，你还没看过《七种罪》吧？每一个看过《七种罪》的人大概都不会再有这个疑问，你瞧，之前出版社许多编辑都反对我这么做，但现在……他能似乎和我同样期待。” 卡罗尔却看着琳娜，笑着说道。 琳娜顿了下，听着这话，的确对这本书更感兴趣了， “我会去看的，卡罗尔先生。” 点了点头，琳娜出了办公室， 却看到外边的办公区域有些安静， 除了几个编辑在工作外，还有几个编辑正翻看着同一部作品——《七种罪》。 犹豫了下，琳娜也从旁边拿起一本《七种罪》的实体书。 翻开扉页，琳娜先是快看，然后逐渐放慢了速度， 甚至翻回最前面，重新看之前遗漏的内容……就如同大多数喜欢上《七种罪》的读者一样。 …… 不过，也不是所有读者都喜欢《七种罪》的。 比如小胖墩。 “……大哥，你这看得是啥啊，全是英文。看都看不懂……” 魔都，纪拙居住小区楼下。 凉亭底下，纪拙吃完饭回来小区，顺便拿了快递。 快递就是伯特出版社寄过来的《七种罪》实体书。 内容自然不用看，纪拙就是坐在这凉亭底下，顺便翻看下这已经印刷好的实体书。 小胖墩今天也在，在旁边拿着蒲扇扇着风，看着纪拙手里这本全英文的书，有些挠头。 “一本。” 随便翻了翻，纪拙重新将书合了上。 “咋是英文的啊，这谁能看懂啊？” 小胖墩人胖了，坐在这都流汗，不停打着扇子，同时出声说道。 听着这话，纪拙给弄沉默了。 大概……能看得懂英文的人能看得懂？ “大哥，你看得懂吗，能给我讲讲吗？” “是恐怖吗？” “算吧……” 严肃题材算恐怖吗？ 好像也沾点边，毕竟有时候严肃题材可比恐怖恐怖多了。 小胖墩侧着头，望着《七种罪》的封面， 封面上的英文他也看不懂，但他对封面有点感兴趣。 纪拙看了眼小胖墩，再看了眼封面， 这本书的封面是比较灰暗的风格， 底下是一个仰面躺在地上的身影，眼睛还睁着，似乎望着天空。 但望着的顶上却不是星空，而像是倒置悬浮在天上的湖面，倒映着地上那人模糊的身影。 “……那大哥你能给我讲讲吗？” 听到算恐怖，小胖墩更来兴趣了，眼睛都有些放光， “不怕吓得晚上睡不着？” 纪拙看着这个又怕又想听的小胖墩，不禁问了句。 “没事儿，我可以缩在被窝里睡。” 小胖墩飞快打着扇子，自然地回答道。 “算了吧，这故事不适合你听。压抑的很，没啥意思，改天给你讲点别得吧。” “哦，那算了。” 听到纪拙说没啥意思，小胖墩转回了身，摆了摆手， 跟着再吐着气，给自己打着扇子。 纪拙再看了眼这小胖墩，就再转回了头，看着手里这本自己第一次写得严肃作品。 虽然这本书是用来扑的，不过主要是在题材上， 但同时这本书也是寄托了他不少想法和尝试，也是用心写得。 不知道购买了的读者评价咋样。 “……大哥，我走了啊，我奶跳广场舞回来了。” 小胖墩招呼了声，就溜了。 纪拙回头看了眼，再转回头，也往住处走了回去。 同时也一只手拿着书，一只手摸出手机看了看。 欧罗巴洲那边昨天晚上线上就开始销售《七种罪》， 线下渠道据说今天早上也开始销售了。 就这么悄无声息，反正纪拙在国内是没看到啥任何关于《七种罪》的消息， 就连国外网上关于此的评论也都还找不到几条。 算是纪拙这么久以来，发新书之后，动静最小的一次， 算是难得符合了预期。 想了想，纪拙用着手机打开了伯特出版社的官网论坛， 如果有读者反馈的评论，那大概会出现在这儿， 纪拙打开一看， 嘿，还真有一条， 翻译过来大概的意思是： “今天早上到书店里购买其他书的时候偶然看到了就在旁边的它。在书店看了一些，回家再看了一些……现在已经看完了第一篇章。我很难受……这本书将人间的苦难写得透彻，第一篇章叫暴食，但却有着一个极其讽刺的结局和故事……不过虽然难受，但我依旧向大家推荐这本书，同时感谢这位作者给我带来这样一部伟大的作品……好了，我要接着看其他篇章了。” 评价似乎还可以，而且明显这个读者看完感触很深，不然也不会发这么长的评论。 不过也从相关评论只有一条可以确定， 头天购买这本书肯定是没多少。 纪拙看着这条评论笑了笑，销量很低，那他对读者的喜欢还是挺高兴的。 收起手机，纪拙回了屋。 心情不错， 还打开游戏奖励了把队友，让他们感受下匹配机制的厉害。 直到深更半夜，纪拙才照常睡去。 …… 第二天中午，已经是八月下旬， 太阳正是最热最毒的时候，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恰好映在了纪拙的脸上， 阳光有些刺眼，纪拙从睡梦中醒来，打了个哈欠， 一边起床，一边摸着手机。 中间休息了一天，现在《七种罪》也完本了，自己好像也该写新书了， 读者群里那群小可怜，沙雕读者们都快嚎死了。 “……叮咚。” 正在纪拙洗漱的时候，旁边手机响了。 纪拙瞄了眼，是卡罗尔发来的消息。 “carol：a先生，昨天首日的书籍销量已经统计出来，告知您一下。” “carol：销量有些低，不过这也是在出版社的预料之中，你放心，出版社不会放弃这部优秀的作品。也相信后面这本书的口碑起来之后，销量也会跟着逐渐增长。” 一看这消息，纪拙就乐了， 这是首日销量有多低，才能让卡罗尔这个主编在告诉纪拙首日销量之前， 先给纪拙做个心理建设？ “拙而不凡：卡罗尔主编您直接告诉我就行，即便是出版社准备不再印刷了，我也能接受。” 可太能接受了，那不是意味着直接薅系统三个月羊毛。一千八百万呢，四舍五入别墅都有着落了。 “carol：不不不，当然不会不印刷，我依旧坚信这本书是部优秀，伟大的作品，出版社的其他编辑同样如此认为……我们也相信有更多的读者会这样认为。所以我们绝不会放弃这本书的，a先生您请放心。” 似乎是比纪拙还在意这点，卡罗尔看到纪拙这回复，连忙回复解释道。 “拙而不凡：那昨天的销量是？” 纪拙还是更好奇，销量多少，卡罗尔能这样。 “carol：销量只是有些低，其实对比其他严肃作品来说还不错…… carol：《七种罪》的首日总销量是623本。其中线上渠道只卖出112本，其余都是线下渠道售出。” 看到这个销量，纪拙是真有些想笑， 要是伯特出版社就正常出版《七种罪》，那这个销量虽然低，但也不是太难接受。 但伯特出版社似乎是花费了不少资源，宣传推荐《七种罪》， 同时凭借母社的关系，将《七种罪》铺设到了大多数英语系国家， 然后在这如此庞大的市场下……《七种罪》就卖了六百多本， 这可比当初的《笼中鸟》在国内出版的时候扑多了， 那时候的华亭出版社掌握的渠道完全和伯特出版社没办法比， 同时国内的出版市场也比较萎靡。 可以说…… 《七种罪》首日这个销量真是扑到姥姥家了。 “carol：不过这不是a先生你作品的问题，事实上线下渠道售出了大多数销量，就证明了这点。线下渠道的读者都是在书店阅读部分内容后选择购买，证明a先生你作品的优秀。 carol：只是我们出版社的宣传手段有些问题。导致线上渠道的销售量远没达到预期效果。” “拙而不凡：卡罗尔主编，你不用安慰我，什么销量我都没够接受。” 纪拙嘴角忍不住浮现出一丝笑容，回了这条消息。 第一百八十章 时针跃向死亡 “carol：a先生，您放心，我们依旧对您的作品抱有最大的信心，相信出版它是我们伯特出版社近些年最正确的决定。” 看着卡罗尔还‘安慰’自己的话， 纪拙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感觉别人对自己的作品抱有很大期望，结果没达到预期的效果, 好像有点对不住出版社了。 于是纪拙想了想，再回了条消息。 “拙而不凡：卡罗尔主编，感谢您对我作品的喜欢，但如果这部作品确认在市场上反应不尽人意，也不用出版社在我的作品上耗费更多资源，以免蒙受不必的损失。 carol：a先生你放心，出版社会花费更多资源来推广您的作品,也请您相信，前期的在作品不佳在我们的预期之中。这部作品肯定会逐渐畅销，只是还不到时候。” 看着卡罗尔回过来的消息……纪拙顿了下。 这不是我想要的回答啊……书成绩都这么差了，还硬推，这不是头铁吗。 人作者都不说如果不能火，就不用硬推了。 你是作者还是我是作者，怎么感觉你比我这个作者还在乎这部书能不能火呢。 而另一边， 卡罗尔则是有些感动，感动于纪拙的体谅， 瞧瞧这话说得多让人暖心啊，即便是可能让自己的书销量此后一蹶不振，但还是充分考虑到了出版社的利益， 而这个作者和出版社显然是没有太深的感情了，那就只能说他这个主编和读者和这位作者的私人友谊了！ 不过虽然感动， 但卡罗尔肯定不会就这样放弃这本优秀的作品, 先不说他单纯作为一个喜欢这部作品的读者，想看到自己喜欢作品畅销的心情, 就说他作为一个跳槽来的主编，在前期将这本书作为出版社主推作品耗费的资源, 他都不可能在这时候放弃这本书。 更何况……这本书首日销量这样都是在预料之中， 他也没多失望，只是没感觉到惊喜而已。 但想想也是……这是一部严肃作品，在他没有获奖之前，在他的大众口碑没有起来之前， 他的受众是很少的。 有多少读者会看严肃作品，而又有多少读者会在选择购买严肃作品的时候，不去选择名家的作品， 而选择一部名不见经传新人作者的作品？ 所以线上销量如此低是很合理的，倒是如此多读者选择在线下书店阅读过后选择购买这本书， 更坚定了卡罗尔相信这本书会热卖，会获奖的信心。 一切都是在朝着预期的方向走啊，他怎么可能在这时候放弃这部优秀的作品呢。 “拙而不凡：那行吧……不过还是先前那话，要是《七种罪》市场反应不好……” 卡罗尔都这么说了，纪拙还能说啥，就是稍有些无语。 “carol：a先生，你瞧着吧，您的作品很快就能被更多的人阅读,看到。” “carol：这几天我会一直关注七种罪的每日销量，并告知给a先生你。” “拙而不凡：嗯……” 纪拙和卡罗尔结束了企鹅聊天。 虽然对卡罗尔的头铁稍有些无语, 但《七种罪》首日如此‘美好’的销量还是让纪拙挺高兴的。 一切都在朝着预期的方向走嘛, 很快自己就能拿到第一个月的系统六百万鼓励金，然后就是第二个月……直到三个月全拿上！ 纪拙想着，脸上浮现出笑容来，有点控制不住。 也不是咱高兴能薅系统羊毛， 不过是今天天气不错嘛，你看，今天太阳多大。 纪拙感觉自己今天心情都不错了， 那就趁今天，开写‘明修栈道’的书！ 手上重新拿着牙刷继续刷牙的动作都轻快了些。 …… “呼呼……” 屋外的太阳即便是过了中午，依旧毒辣， 从窗户映进书房，阳光挥洒在窗下。 空调低频率的转着，让屋里保持在一个适宜的温度， 纪拙已经洗漱完，坐到电脑跟前。 “呼……” 打开了码字软件，纪拙再平复了下情绪，准备开始写新书。 首先是书名， 这么多天下来， 纪拙对这本要写得恐怖已经有了个相对明晰的想法， 根据这些个想法，纪拙大概有几个备选的书名。 “时针跃向死亡。” 这是第一个也是第一优先的名字， 然后是， “时针指向死亡。” “优先怀疑” “死神紧随脚步。” 纪拙脑子里过了遍这些个备选的名字， 暂时还是觉得第一优先的书名好， 于是在码字软件上新建了本书， 打下了这本书的名字——“时针跃向死亡” 然后自然是整本书的简介。 纪拙整理了思绪，斟酌了下语句， 手再放在了键盘上。 噼里啪啦的敲击声响起，再删删改改，新书的简介逐渐在码字页面浮现。 “简介：” “你听，时针滴答滴答响，正跃向死亡。” 原本这个简介还该再长点， 不过纪拙觉得剩下的太多余，干脆就给删了，就留下这么一句简短的简介。 然后就再新起了一章，准备开始写正文。 这部纪拙预计写下来的篇幅， 还是实体出版算长篇，网络连载算中长篇的二三十万。 故事不大，背景也远没其他几部写过的那样宏伟。 文中的主角叫林邑，是一名侦探。 在原本寻常的一天中，他的人生突然出现了变故。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倒计时，倒计时就诡异的浮现在他眼前，而且唯独他能够看到。 现实中的时间每过去一秒，这诡异倒计时数字也会跟着减少。 而倒计时第一次的出现，显示着的数值是零三分二十五秒， 当时的他正在大街上，对眼前突然出现的诡异倒计时感觉毛骨悚然， 特别是确认了这个数字随着他的视线转动，一直提留在他视野里，而其他人完全看不到之后， 看着那倒计时的数字一点点缩小，即便是不知道倒计时结束后会发生什么。 但也正是因为未知，而精神异常紧绷。 就在他紧张地停留在原地的过程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终于，倒计时还是归零了，在那一瞬间，林邑的肾上腺素飙升，而浑身肌肉都不禁绷紧了， 而就在这瞬间，他对面的路口发生了事故， 一辆趁着没有行人而闯红灯的卡车，再驶过路口时，因为旁边突然出现的电动车而扭转方向盘， 导致卡车在行驶中侧翻，而侧翻的方向就在林邑这侧。 原本就精神异常紧绷，草木精兵的林邑几乎是瞬间就从原先的位置跑开， 而几乎是紧跟着，那侧翻的卡车就带着车上沉重的货物，碾压了防护绿化带，淹没了林邑所在的位置， 侥幸逃过一劫，死里逃生的林邑在旁边沉重的喘着粗气， 只觉得大脑还嗡嗡的，等着回过神，才发现眼前的倒计时重新重置，出现了一个还算漫长的数字。 显然，这个倒计时是和他的生命或者死亡关联，当眼前的倒计时归零，他就会遭遇致命的危险。 而到这儿， 其实还不算恐怖。 恐怖的是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第一百八十一章 恐怖小说发布 文中。 这个诡异的倒计时给了主角林邑极大的心理压力， 不过也在这起卡车侧翻的路口事故中，因为精神紧绷而及时避开了死亡的威胁。 当这起事故结束，活下来的林邑眼前倒计时重新重置出一个相对漫长的数字。 林邑换算了一下，这个数字大概是三十多天后。 三十多天后，他又将面临死亡的威胁， 这种感觉就像是死神在他身后步步紧逼,让人喘不过气来。 接下来，文中，林邑神经高度紧绷的过了几天，甚至由于此有些神经衰弱而草木皆兵。 接连几日都没有外出，晚上睡觉的时候但凡听到点动静都会被惊醒。 直到几日后，困意实在是扛不住了的林邑在夜晚沉沉睡去。 睡之前,他看到的倒计时还剩下二十多天， 而恐怖的地方就来了, 但他在深沉的睡意中偶然睁开眼,几天下来的习惯让他即便在困乏中也多注意了眼前的倒计时， 却发现，他仅仅是沉沉睡了一会儿，他眼前的倒计时就已经只剩下四分多钟！ 林邑倏然惊醒，心脏就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把，不停喘着粗气而神经紧绷， 他紧张着望着周围， 看着卧室屋里任何一件可能给他带来致命危险的事务， 衣柜，天花板，任何东西。 浑身淌着冷汗，心脏鼓动着太阳穴的脉搏，猛烈跳动着， 逐渐减少的倒计时就像是死神逐渐靠近的脚步。 林邑在床上坐着不敢乱动，又精神紧张着,瞪着不愿意眨动的眼睛不停看着四周上下, 不过,这次致命危险很简单, 仅仅是林邑惊醒后没多久，就在紧张中嗅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像是……泄露的天然气。 不太可能是他家的……这几天精神紧绷的林邑，每天睡觉之前都会将任何可能威胁到他生命安全的东西反复检查， 每天的天然气在他睡之前他都会关上闸门，甚至为了避免用电事故，他连插座的电源都会关掉，只留下照明线路的电源。 那就是楼上楼下邻居的， 在确定泄露天然气的来源之后， 林邑就像是疯了一样，冲下楼，敲响了楼下邻居的门， 在他近乎疯狂的喊声中，几乎楼上楼下的邻居都被他从睡梦中吵醒。 最后， 这次生命威胁自然也躲了过去，幸免于难。 周围的邻居对林邑表示了感谢， 林邑顾不上,只是看到终于重新重置的倒计时,就像是没了力气一样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了。 这个倒计时竟然会变化,竟然会突然的缩短，说不定在林邑睡觉的时候，在任何不注意他的时候， 他就会缩短到仅剩几分钟，甚至更短的时间，随后倒计时结束，致命的危险到来。 这实在是令人恐惧。 而重置过后的倒计时，也没有变得更长， 就和睡之前没突然缩短的倒计时最终走完的时间一样， 大概在现在的二十多天后，似乎那时候他会遭遇难以逃脱的危险。 接下下几天， 因为倒计时会突然缩短的变故， 林邑甚至是不敢外出，不敢睡觉，不管做什么，每时每刻的目光都无法离开这不断跳动着的诡异倒计时，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只是即便他再不想睡觉，当每次困意来袭的时候他还是扛不住， 不过每次闭上眼睛都睡不久，可能短短几分钟，十几分钟，最长的时候也睡不下完整的一小时，就被再次惊醒， 然后第一时间望向那还在不断跳动着的倒计时，等确定倒计时没有在他睡着的短暂时间骤然缩短，林邑才再猛喘着粗气。 仅仅是短暂的几天下来， 林邑整个人的状态就变得很不好，胡子拉碴，头发凌乱，面色惨白而黑眼圈浓重，目光随时都是紧张的，心脏在这种长时间的精神紧绷下，也跳动着有些难受。 林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那不断跳动着的倒计时每时每刻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不敢出门， 怕出门的时候这倒计时突然缩短到极短的时间，然后身边再出现各种致命的危险， 他不敢睡觉，甚至连不得不进行吃饭的时候，都不敢将目光脱离诡异倒计时，怕突然就缩短。 倒计时带来的死亡恐惧快将林邑给逼疯了。 直到林邑放在旁边的手机再次响起， 是他所任职侦探社给他打来的电话，询问他怎么这么几天都没去侦探社。 而故事， 就在这种背景展开。 “老钱，如果你发现你随时可能下一秒就死去，你会做什么？” “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只要不犯法或伤害别人。” “……与其在死亡的威胁下惶惶不安，还不如不管他，老子该享受的先享受了，反正没人能活着走。” “……说起来太轻松了，老钱。” …… “噼里啪啦……” “呼……” 这种带着些恐怖元素的内容， 纪拙写起来也是有些精神紧绷。 键盘敲击声在书房里响了一下午，到了傍晚，终于停歇了下来。 纪拙停下码字，长呼了口气，这时候才觉得码字一天的手指腰背酸涩。 一边甩着手，伸展了下腰背， 纪拙一边看了看今天码出来的内容， 之前构思还算完善，今天码字速度还是比较快得， 一下午写了一万多字，分一分差不多就是五章。 嗯…… 似乎差不多够投稿了。 网上连载嘛，投稿也用不着那么章节。 纪拙看着码字软件上今天写出来的内容，满意地点了点头， 再考虑着投稿的事情。 电脑没关， 纪拙先摸起放在旁边的手机看了眼， 然后就看到了笔墨在中午那会儿发来的消息。 “笔墨：大佬，今天外边天气不错啊，有出去旅游吗？” “笔墨：大佬，也没别得意思啊，就是您要是有空的话，能不能给新书安排下？” 看着笔墨这消息，纪拙顿了下。 这来得还挺及时，我这儿今天才刚开始写‘明修栈道’的， 这会儿就找上来了。 不过， 纪拙怎么感觉，笔墨怎么越来越卑微了……嗯，可能是他拖新书给拖得。 “拙而不凡：在写了在写了。 笔墨：…… 笔墨：大佬，我觉得人与人之间还是可以有些信任。 拙而不凡：新书投稿《时针跃向死亡》.docx 笔墨：果然……我就说大佬你是值得信任的！ 笔墨已接收文件。 拙而不凡：……” 变脸怎么这么快呢。 纪拙将今天码好的章节打包成文件，给笔墨发了过去， 看着笔墨反应，满意地点了点头。 码码字，娱乐娱乐编辑，又是充实的一天。 笔墨那边收到纪拙发过去的新书投稿，就没动静了， 大概是去看新书内容了。 纪拙再点开读者群，看了眼他沙雕读者们的动静。 “峡谷生草：哎……大佬们都在干嘛？ 曾经沧海：跑步，健身。 峡谷生草：？？？ 曾经沧海：不好好健身养生，我怕熬不过狗作者，看不到狗作者的新书。 峡谷生草：有道理。保温杯里泡枸杞红枣.jpg” 不愧是他的沙雕读者啊，每次都能给他整出来新活。 “渡海八仙：狗作者，我知道你就在群里，别以为你不出声我就不知道你在这里面。 曾经沧海：你有本事拖新书，你有本事吭声啊！ 小小号：…… 峡谷生草：哎，也不知道狗作者新书啥时候。秒姐，各位大佬，有啥消息吗？ 峡谷生草：不会狗作者又拿小号开新书去了我们不知道吧。 秒速三十万：不知道。” 我出声了啊，只是你们自己没发现啊。 和沙雕读者们斗智斗勇的狗作者纪拙看着这群里的消息，默默说着。 另外，我是拿小号发新书了啊。 不过没事儿，马上你们也能看到新书了！ 纪拙看了眼读者群里的消息，满意地离开， 然后又再打开了那作者群看了眼， 然后……看到了一条艾特他的消息。 “新书已开：@拙而不凡，大家都等着大佬你开新书呢，这么多读者等着呢，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大不了我跪下来求求你！ 半扑不扑：六啊六啊，用最流弊的语气，叫最尊敬的称呼，说最怂的话。 在写了：我支持新书大佬，赶紧催狗作者开新书，新书多久没发了，这让我怎么跟风！ 拙而不凡：？ 新书已开：大佬。五体投地.jpg 在写了：大佬。您来了，大佬到这儿来，我给您磕一个。五体投地.jpg。 拙而不凡：…… 八爪鱼：咳咳咳，大佬，你新书啥时候发啊？ 半扑不扑：别问，这规矩还不懂吗，问就是在写了。” 果然，沙雕作者群里还更沙雕。 看了眼，群里又再开始复读了， 纪拙就溜了。 再切回来看了眼，笔墨这会儿都还没回消息， 也不知道看得咋样了。 纪拙回身将电脑先关了，起身出了书房。 …… “时针跃向死亡。” “嗯，名字还挺有意思。” 另一边，非墨编辑部。 笔墨收到纪拙的新书投稿后，暂时将其他事情先推后， 先专心看起来纪拙这本新书。 首先是名字，名字是挺有意思的。 不过放在网上连载其实也不是很合适， 但谁让这是狗作者的作品呢，有无数的前车之鉴。 笔墨也是纪拙的老读者了，直接看就行了。 只是大概判断，这本书估计又是类似实体出版风格的， 然后就想到，这本书大概也不怎么长。 再打开这个投稿文档， 首先先看到的自然是这本书的简介， “你听，时针滴答滴答跳动，正跃向死亡。” 看着这简短的简介，笔墨就只是停顿了一下。 稍微感慨了下不愧是狗作者，这简介也不是说不好，就是作为网上连载作品的简介有些任性了。 紧接着，笔墨就再看起了正文， 正文一如眼， 笔墨就忍不住眼睛一亮，从开篇一开始， 就感觉纪拙的文笔似乎又有长进， 纪拙文笔原本就已经不错了，笔墨感觉在网上连载作品里至少是顶尖第一流， 但每次纪拙一写新书，还是能感觉到一种明显的进步。 已经感觉不到那种进步具体在什么方向了， 只是感觉行人让人无比的舒服和流畅。 文字就像是拨动着读者的思绪，引导着读者朝着作者想指向的任何方向思考， 也随意摆弄着读者的情绪。 看起正文来， 笔墨就顾不上先前那么多想法了， 他现在就是一个单纯的读者，在阅读一本许久难得一见，非常喜欢的作品。 思绪渐沉浸在文中，情绪跟着文中的剧情起伏。 当看到剧情中， 当主角林邑睡意昏沉中突然看到缩短到只剩几分钟的倒计时， 看书的笔墨也跟着倏然一惊。然后才发现， 从剧情中那诡异的倒计时一出现，再到后面的变故发生， 作为读者的他也跟着主角一样，精神一直都紧绷着。 这一万多字， 就写到了主角林邑接到侦探社的电话， 在书中描写的持续紧张氛围中， 突然出现的那电话声描写，都让看书的人跟着心一紧， 等着林邑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林邑熟人的声音， 书中主角林邑情绪缓和，读者也才跟着松了口气。 “主编……” 就在这时候，旁边有个编辑小声的喊了笔墨一声， 声音不大，但原本就沉浸在剧情之中，精神有些紧张的笔墨却被惊了一跳，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爬着楼梯拿着手机，走着走着突然踏空了一脚。 心都惊得慢掉了半拍。 “呼……” “主编……你没事儿吧？” 旁边的人也没想到就喊了笔墨一声，笔墨反应会这么大。 “没事儿，就是刚才看部，有些太沉浸了，突然一声吓了一下。” 笔墨吐了口气，才缓和过来， 对着旁边编辑摇了摇头，再回头看向电脑上已经看完了的纪拙投稿内容。 这个作者，调动读者情绪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啊。 顿了下， 笔墨就赶紧再打开企鹅聊天开始给纪拙回消息。 这毋庸置疑是本好书啊，而且真是这个作者的书一本比一本好的， 得赶紧让这个作者发布新书……有连载了这个狗作者才会每天更新……他单纯作为读者也好有看啊！ “笔墨：看过了，写得很好，真得很好。 拙而不凡：嗯……大佬过奖了。” 已经在家川菜馆里坐下，等着餐馆服务员上菜的纪拙收到了笔墨发来的消息。 看着笔墨这有些激动亢奋的消息，大概他这本书是写的还不错？ 纪拙脸上露出点笑容。 “笔墨：对了，这本书算是个什么题材，你想发到科幻还是哪个频道？ 拙而不凡：嗯……算恐怖题材吧。” 纪拙感觉这本书和科幻着实没啥关系，当然，非墨和大多数网站的科幻分类都不怎么讲究这些。 “笔墨：恐怖啊……是挺恐怖的。” 笔墨回想了下，刚才看完被旁边编辑吓了一个激灵， 这部是应该算是恐怖，原本就紧张的剧情加上纪拙这儿充分调动人情绪的能力和文笔。 真是看得人心一紧一跳的。 不过笔墨在看书之前是真没想到， 纪拙会这这么热门的分类……对比纪拙之前写过的那些题材和类型，恐怖都算是大热门了。 “笔墨：那就发悬疑频道吧。” “拙而不凡：行。” “笔墨：要我帮你发吗？就玉成器这个作者号？ 拙而不凡：也行。 笔墨：嗯……我帮你发了，网站应该是能看到了。 拙而不凡：好的，谢谢大佬。 笔墨：对了，这本书也写不长吧？ 拙而不凡：中长篇。 笔墨：懂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不会要刀吧 “纪拙，你是今晚领奖吧，有直播吗？” 之前《笼中鸟》英文版获得了欧罗巴洲科幻奖最佳长篇， 而颁奖的时间就是在今晚。 因为纪拙嫌麻烦，不想折腾，所以这次的领奖还是选择线上连线， 之前出版社那边帮忙回复了,组委会那边也同意了。 不过欧罗巴洲那边的颁奖时间是晚上六点开始。 大概六小时时差，纪拙得起码等到一两点……最佳长篇算是欧罗巴科幻奖最重磅奖项，自然是放在了靠后面的时间。 “欧罗巴洲应该网络直播，国内的话，应该没有。” 纪拙结束了和笔墨关于新书的交流，顺手搜了下能在非墨看到《时针跃向死亡》了, 就将手机给放到了一边。 再看向就坐在桌对面，和他一块吃完饭的云轻慕,纪拙摇了摇头, 毕竟就是个二流……好吧，算是欧罗巴洲最好的科幻奖项， 但在国内也没啥名气，之前短暂上了热搜，纯粹是他自己读者多。 自然也不可能有哪个媒体进行转播吧？大概…… “哦……” 云轻慕有些失望， “那到时候我上外网转转，看看有没有直播，一睹你领奖时候的风姿。” “那哪还用你上网看直播，现在这儿还不够你看吗？” 纪拙笑着应了句， 这时候服务员将菜端上来了，纪拙夹了筷子吃， 云轻慕也摸起了筷子，顺便给纪拙翻了个白眼， “那狗作者和你能一样吗？狗作者获奖了诶，我能不好好看看！” “？？？” 纪拙满头问号, 云轻慕吃了筷子菜，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诶，纪拙，等你连线领奖的时候，我能不能站你旁边看看。” “我不出镜，我就现场看看你领奖。” “行吧，你想看就看呗，不过有得熬了，轮到我领奖起码晚上一两点。” “没事儿，没事儿！” 听到纪拙答应，云轻慕精神盎然，眼睛都恨不得发光， 就这精神头，别说是熬到深夜，就是熬到明天早上她能都熬得住。 别得读者连狗作者领奖时候的直播都不一定能看得到， 她却能在现场看，虽然不是在颁奖现场，但也差不多吧？ 想着，云轻慕就不禁乐了起来,浮想联翩的同时脸上满是都快溢出来的笑容, 纪拙看着云轻慕这样，也忍不住乐了。 “傻乐什么呢。” 云轻慕回过神，收敛了神情， 紧跟着又再期待着望向纪拙， “纪拙，你下次领奖去颁奖现场的时候能不能也带上我？” “……下次一定。” “下次我也不一定去现场。” “哦……” 云轻慕应了声。 餐馆的服务员再端了碟菜上上来。 纪拙两人就吃着饭菜。 “……诶，纪拙……你新书咋样了啊？” 云轻慕随口问了句。 “发了啊。” “啊？啊！” 云轻慕先是没反应过来，紧跟着就是反应过来，眼睛一亮，带着期待。 然后就没管纪拙，一把摸起了手机，打开了非墨跟始阅app。 纪拙就坐在云轻慕对面，老神在在吃着饭菜。 然后云轻慕动作就逐渐停了。 “书名叫什么啊？” “哪个网站？” “时针跃向死亡” “非墨。玉成器作者号。” “哦。” 等着纪拙回答了，云轻慕就再低下头，拿着手机飞快戳着， 从那眼睛一亮的目光，就能看到云轻慕找到纪拙新书了， 然后云轻慕就不管纪拙，自顾自看了起来。 纪拙也不在意，就自己吃着饭饭菜，筷子在几碟菜上挪动， 然后再瞄了眼云轻慕。 就看到云轻慕看得很入神，似乎是因为剧情，神情还有些紧张， 拿着手机的手都比之前握得紧了些， 脚上不自觉小幅度动着，在地上来回挪动着。 纪拙看着云轻慕这蹙眉紧张的模样，陷入了沉思， 要是他现在大喊一声云轻慕，或者伸手拍一下云轻慕的肩膀， 她会不会吓到窜起来。 纪拙想了想， 还是转回头，放弃了这危险的想法， 万一往他身上窜怎么办，他的老腰不得闪了。 嗯。 纪拙也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看了眼读者群里的动静， 纪拙新书发布仅仅才过了十几分钟吧， 群里就已经炸锅了，幸好纪拙白天码字时候开的静音还没关。 “峡谷生草：卧槽，狗作者新书发了！ 峡谷生草：狗作者，狗作者是你看到了吗，你竟然发慈悲开新书了！” 我是看到了…… “曾经沧海：呜呜，天见可怜，狗作者终于开新书了！ 渡海八仙：我他么急死！狗作者开新书了你们倒是说名字啊！卧槽！ 小黑屋：本来开车回家，现在我已经找了个停车的地方先停下，就等着你们说书名了。 曾经沧海：还需要书名！一看就是假粉丝！假读者，狗作者用玉成器号发的，书名叫《时针跃向死亡》 小黑屋：卧槽，听这名字就有意思，冲，都赶紧冲！对了，玉成器是哪个号？ 曾经沧海：就是之前发《牧童寻仙》那个号。 小黑屋：卧槽卧槽！狗作者竟然没开小号，狗作者你是不是听到我的呼唤了啊！” “叮咚！” 就在这时候， 手机响了声，不是纪拙的手机而是云轻慕的。 有人在读者群里发了红包炸群， 云轻慕自然也收到了， 就这一声突然的声音就让原本沉浸在剧情中的云轻慕吓了一个激灵， 浑身一哆嗦，差点将手机都给扔了。 纪拙瞄了眼云轻慕， 哎，我这还没吓你呢，你就自己把自己吓住了。 然后…… 纪拙再低下头默默摸了个读者群里的红包， “渡海八仙：狗作者新书《时针跃向死亡》已经发布.口令红包。 渡海八仙：冲冲冲！” 然后就看到读者群里一连串的红包开始炸群， 然后一连串的红包领取记录后群里又再热闹了一会儿， 就又渐没动静了，取而代之的是纪拙新书底下书评区逐渐热闹了起来。 “狗作者！这么久了才开新书，开新书你头天才发这几章！兄弟们接着骂，我先去看下。” “呜呜呜，狗作者你都不知道我等得多煎熬，每天就在这儿刷啊刷，终于等到狗作者你的新书了，票都给你，狗作者你赶紧更啊！” “新书是恐怖？可以，爷最喜欢恐怖了。” “我看完了……狗作者你赶紧更啊，就这几章够谁看，瞧不起人不是？对了……看完之后我觉得我也有点慌了……也没啥，就是不想出门这会儿。” “……狗作者，你写那么好干啥，一些场景写那么写干啥……弄得我他么贼有代入感……我害怕了……” 看着这些书评区的评论，纪拙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然后决定加大力度。 而这边，坐在纪拙对面的云轻慕也看完了《时针跃向死亡》的开头几章。 抬起头，看向了纪拙。 “纪拙……这部不会要刀吧？” 云轻慕蹙着眉头忍不住问道。 纪拙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第一百八十三章 今天格外的帅 纪拙战术喝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云轻慕瞄了纪拙一眼，就没再问， 再捧起手机，似乎还在回想着刚才看到的剧情，同时翻看着些评论区的评论。 “狗作者，这次你竟然写这种热门题材,这不像你啊。” “转性子了？” 似乎是看到了评论区的评论，云轻慕也有了同样的疑问，狐疑地看了纪拙一眼。 纪拙端着的水杯还没放下，不动声色地说道， “我只是不喜欢重复的写同一类型的，谁说我不能写热门题材了，之前写得仙侠,克苏鲁题材不都是热门题材吗？” 纪拙说着话，再喝了口水。 “克苏鲁题材那是你之后才火得……” 云轻慕嘀咕了句，不过却也没再追问。 的确是狗作者写啥题材都不奇怪。 云轻慕就没再搭理纪拙，捧着手机美滋滋看着评论区里一些读者的好评，热闹着的讨论， 自己喜欢的作品也有其他一堆人喜欢，这就让人挺高兴的…… 反正云轻慕看起来比纪拙还兴奋。 …… “……纪拙，这本书写得我感觉比你上本书还好，紧张又刺激，有意思！能不能……每天多更一两章？” 在这家川菜馆吃完了饭，约好了要在“现场”看看纪拙线上连线领奖， 云轻慕跟着纪拙，往着纪拙住处返回。 “下次一定。” 听着云轻慕兴奋着的询问，看着云轻慕期待着的目光， 纪拙顿了下，回了句。 “……” 云轻慕陷入了沉默。 果然还是狗作者。 …… “纪拙,你平时就在这儿创作啊？” “……这是书房，我不在这儿创作在哪创作。” “哦……” “纪拙，这些都是你出版的那些书？嗯，书架上都摆了不少了嘛。” 原本就跟云轻慕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突然云轻慕提到书架上他的书，纪拙心突然咯噔了一下，都慢了半拍， 然后见云轻慕没啥特别反应，才想起来之前那本《七种罪》被他扔卧室了，还没来得及给他放书架上。 纪拙松了口气， “都是出版社寄过来的。” 随口回了句，再给云轻慕挪了张凳子进来书房， 两人就在书房里坐了下来。 云轻慕坐下来之后，还好奇着转动着目光， 对狗作者的书房显然很感兴趣， 书房的书架上，除了摆着纪拙已经出版的书，还有纪拙此前获得过的一些奖项，以及《凡人修仙》第一季动漫的一些小周边。 纪拙也没管云轻慕，吃饱了，这会儿坐下来就想瘫一会儿,就靠在椅子上, 云轻慕转了圈目光，也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已经是夜深,书房窗外透进来的风也已经不算热， 阵阵拂来，带着丝丝惬意。 虽然两人都没说话，书房里安静着，但两人都挺舒服。 云轻慕都学着纪拙，往着椅子上瘫了下来， 心绪也在这安静中平静了下来。 …… 不过瘫了会儿，也瘫够了， 纪拙重新坐起了身，云轻慕也跟着坐起，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要不……” “要不……” “要不我们打会儿游戏吧。” “要不纪拙你码会儿字吧。” 听着云轻慕随着目光发亮，嘴里吐露出来的话。 纪拙脸一黑，果然是毫无灵犀，毫无默契。 “咳咳……那纪拙我们玩会游戏吧。” 看着纪拙的表情，云轻慕有些尴尬，同时眼底略带着一丝遗憾， 对于一个狗作者的‘忠实读者’，还有什么让狗作者一有空就码字更合适的事情呢。 “嗯，打会儿游戏吧，这会儿距离那边颁奖的时间都还再要一会儿。” 纪拙摸起了手机，云轻慕也摸起了手机。 然后两人玩着游戏， 奖励了队友几把，奖励队友们掉星。 “……纪拙，这儿这儿，到这儿来，残血残血。” “……我来了。” “纪拙，怎么你也死了。” “没想到你死的那么快。” “纪拙，这儿，这儿，又来一个，我们二打一，有优势。” “……要不咱们还是不玩了吧。” “嗯，不玩了。” 最后以被举报为结束。 纪拙跟云轻慕两人都默默收起了手机。 “……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纪拙转回头，将电脑打了开，等着欧罗巴科幻奖现场的电话连线， 云轻慕再拿起手机，默默翻着， 过了阵，云轻慕再眼睛一亮， “纪拙……有人直播欧罗巴科幻奖的颁奖。” “嗯？” “准确说是转播吧，也不是什么媒体，就是破站的一个up主在带着纪拙你的读者们一起看。” 云轻慕说着。 纪拙趁着这会儿也摸起手机看了眼。 打开破站之后，找到了那直播， 看得人似乎还不少，弹幕滚动得很快，直播的人还是他很熟悉的一个up主——‘我是凡人’。 说是直播转播，好像就是国外直播页面的实时录屏，顺便旁边有个小窗口，是up主自己的直播画面。 美其名曰陪大家一起看欧罗巴科幻奖颁奖典礼现场直播。 严格来说，有些侵权，不过也没人管。 纪拙看了眼直播画面，这会儿欧罗巴洲科幻奖的颁奖典礼已经开始了， 正在进行的是名为欧罗巴年度最佳短篇科幻的颁奖， 能看到颁奖台下还是挺热闹的，坐着不少欧罗巴洲的著名科幻作家和欧罗巴出版业的大佬——虽然纪拙一个都不认识。 再看了眼这录屏转播底下观众的弹幕。 “狗作者啥时候领奖啊，不行啊，怎么颁奖时间这么阴间，我都快熬不住了。” “有时差啊兄弟，狗作者又是领的重磅奖项，肯定最后才颁奖啊。” “up主能不能把你的摄像头关了，把颁奖直播窗口拉大点。” “右下角的up主其实你不用露脸的，你挡着我看狗作者领奖了。” 然后一众直播弹幕的要求下，这个up主还真把自己的直播框给关了，就留下来声音，不时给直播间的观众翻译两句， “现在获奖的是欧罗巴科幻奖最佳短篇，也算是个重磅奖项了，获奖的也是个欧罗巴洲的著名科幻家……他的名字大家可能没听过，但他的科幻短篇大概大家都听说过……” “……来了，来了，马上就要到今晚的最重磅奖项，最佳长篇科幻的颁奖了！” “主持人已经在预热，马上就要连线狗作者了！” “主持人说，今年又再有一部优秀乃至伟大的科幻作品诞生，而他势必将席卷整个欧罗巴洲，给整个欧罗巴洲，整个世界带来科幻狂潮……” “这个主持人比我想得可狂热多了，底下观众好像也很热闹啊……看起来《笼中鸟》英文版在海外的影响力比我们预料的还大。” 笼中鸟英文版经过口碑持续的发酵，以及出版社的运营宣传。 目前已经出版差不多一个月，销量已经突破了五十万。 最关键的是，即便是现在，《笼中鸟》英文版的单日销量还依旧没有下降趋势， 他的读者群还在逐渐扩散，口碑还在读者群体里持续发酵， 也就是说《笼中鸟》英文版的销量远远没有达到市场饱和， 只是缺乏一个契机，让《笼中鸟》英文版的销量彻底大爆，卖出那些超级畅销书的单日，单周销量。 而现在，这个契机也来了。 随着《笼中鸟》在欧罗巴科幻奖拿下重磅奖项，德尔文出版社势必会借此加大宣传，引爆这么久以来的口碑积累。 而虽然现目前笼中鸟五十万的销量肯定不能说覆盖了多少的读者群。 但现在颁奖典礼底下坐着的都是出版业的人，以及科幻作家……这些人大多都看过了这本横空出世的科幻著作。 所以，这会儿当主持人说出《笼中鸟》的名字，底下才这么热闹。 “……好了，好了，要连线了，马上就要连线狗作者了！” 视频直播中，颁奖典礼的主持人开始连线纪拙了， 而几乎是紧随着，纪拙这边就收到连线请求， 挪动了下鼠标，纪拙选择了接听。 视频连线的那头，纪拙已经看到了颁奖典礼现场的画面和那颁奖台上的主持人。 不过视频直播那边有个几秒延迟……不过紧跟着，直播间的观众也都看到了纪拙的身影。 “cool！” “我们今年获奖的作家，不工先生还是位帅气的先生，相信此刻无数正在观看直播的观众和台下其他的女性作家都会为你倾倒！” 颁奖典礼现场，主持人夸张地说着， 颁奖典礼现场那些个科幻作家也配合着起哄着， 不过听到些女作家的喊声就算了，为啥纪拙还隐约听到现场有男作家在喊…… “谢谢。” 纪拙点头客气了句。 旁边， 云轻慕一边现场看着纪拙， 一边拿着手机看着直播，目光发亮。 这会儿转播的直播间里，随着纪拙的身影出现在颁奖典礼现场的大屏幕上， 弹幕也炸了锅。 “我说……虽然狗作者狗，但长得还是人模狗样的哈。” “……我可以，我可以！” “……帅不帅的我不知道，就感觉狗作者穿得挺休闲的，我甚至怀疑他脚上这会儿穿着拖鞋。” “你懂个屁，这叫不拘小节。” “好了，都闭嘴！让我好好看看狗作者的脸……也没别得意思，就是万一哪天遇上了，我不得……上去催催更。” 云轻慕看着直播画面里的纪拙，再抬起头看看纪拙，反复来回看着。 纪拙还跟颁奖现场那边保持着连线。 那主持人再夸奖了他几句过后， 将颁奖台交给了颁奖嘉宾， 一位出版业的大佬。 大佬拿着话筒，念着颁奖词， “我阅读这部作品时，就感慨作品中所描绘故事的精彩，作者以一种独特视角切入为我们展现了一个神奇的科幻世界，让每一个读者都难以自拔，沉浸其中。” “同时，也给科幻写作再带来了一种新的想法与可能。全篇故事中，会对人类文明造成毁灭性伤害的观测者文明和未知文明从未出现，但我们知道……” 一段漫长的颁奖词之后，这位颁奖的大佬再停顿了下， 脸上流露出一丝遗憾， “……不过很遗憾，由于一些原因，‘不工’不能来到现场领奖。我也错过了和我喜欢作者的一次交流，希望下次有机会再和不工先生你当面交流，我相信能写出这些优秀作品的人一定是很有趣的作者。” 这位颁奖大佬再回身朝着视频连线的纪拙致意了下，就下台了。 纪拙道了声谢，然后主持人再上台。 自然，按照惯例是让纪拙发表下获奖感言。 纪拙也按照惯例，说了些没营养的话， 照例三个感谢，感谢出版社的出版和编辑的赏识，感谢读者的支持， 然后是感谢自己的努力。 听到前面两个，底下一群作者都没啥，听到最后一个又再跟着欢呼了起来。 然后是主持人对他这个最佳长篇科幻获奖者的简短采访，这是之前就已经有提前提过的。 “……不工先生，感谢你为我们带来这样一部优秀的科幻作品。请问近期您还有其他作品会出版，给我们这些等待着的读者阅读吗？” “近期，《笼中鸟》的其他语系版本也将在不同国家出版，比如德语版，俄语版。可能是明天，可能是后天。” 这段回答是出版社的请求，算是借此机会宣传下其他语言版本的《笼中鸟》。 “哦，那对于许多国家的科幻读者真是渐极其美好的事情，那不工先生近期还会有其他新作品发布吗？” 听着这主持人的追问，纪拙都不禁愣了。 之前也没提到有这一出啊……这是要让我宣传宣传其他书？ 纪拙看着那主持人眼底带着的期待，总感觉这表情有点眼熟……这不会是这主持人自己想看吧？ “……最近我再在华国的网络站非墨上连载一本新书，叫《时针跃向死亡》” 既然这儿追着自己让自己打个广告，那自己不打个广告都不合适。 不过纪拙在想，非墨是不是该给自己打钱，这波广告打得。 “谢谢不工先生，我想这部肯定同样优秀，我也会阅读的。” 再从纪拙这里得到了一本纪拙新书的名字，主持人满意了。 后面的采访就正常许多。 纪拙回答了几句， 就结束了视频连线。 视频连线一结束，纪拙将电脑一关，书房里再安静下来， 回头去看，却看到云轻慕还抱着手机正兴冲冲看着。 纪拙也摸起手机看了眼， 就见直播间的弹幕还在疯狂的往下滚。 “啥，狗作者开新书了？” “卧槽，你们接着看直播吧，我看狗作者新书去了！” 显然，有不少读者才得到纪拙发新书的消息， 虽然他们迟早会知道，但这会儿算是提前将新书发布的消息扩散地更开了。 于是，看完了纪拙领奖的读者们很快都溜去了， 直播间里的观众哗啦啦往下掉， 然后紧跟着，直播间显示直播结束， 直播的up也溜去了。 “？？？这溜得也太快了，我也走了，去了。” “走了走了，去了。” “我都是看完了才来的……直播结束了？” 直播结束了， 看着颁奖直播的云轻慕也抬起了头，看着纪拙，眼底异彩连连。 “纪拙，我突然觉得你格外的帅！” “？？？” 纪拙打出问号， 难不成以前我就不帅，呵，女人。 纪拙瞄了眼云轻慕。 “就是今天格外帅。” “新书又发了，然后老书获奖领奖了。” 云轻慕再说着。 第一百八十四章 最狂热的读者 “狗作者，更新？就两章？” “开始了，又开始了，就新书首日多更两章，然后后面一直到完本之前都是一天两更了！” “呜呜呜，狗作者，我想看接下来的剧情,求求了，求求了……” 接下来几天，纪拙看到的新书《时针跃向死亡》评论区底下， 最多的评论就是催更的，其次就是讨论剧情的。 至于他暗度陈仓的书，因为他都有新书在明面上,自然是没有读者会去发掘。 也基本没人会去往这方面想， 谁能想到,狗作者在《时针跃向死亡》连载的同时，还有本新书呢。 之前狗作者也没这么做过，没有前车之鉴啊。 而暗度陈仓的是书，《七种罪》就远没有明面上这本书这么热闹了。 在告知了纪拙首日销量后， 后面几天，伯特出版社的卡罗尔都有将每日的销量通报给纪拙，同时对纪拙安慰几句。 《七种罪》的销量咋说呢……很稳定。 在首日销量卖出去六百多本后，第二天卖出了四百多本。 第三天就又再回到了六百多本，此后几天，就稳定地在六百多本上下徘徊。 看着这个销量，纪拙感觉自己不需要安慰，甚至晚上睡觉都要笑醒， 折腾了这么久，终于看到系统薅系统羊毛的希望了， 就按照现在的销量，纪拙就当他后面销量还能维持到六百。 三个月下来总销量能到五万就不错了，隔着系统这次十五万的当期目标可差着远呢。 而且就按照现在的趋势,前期读者数量太少了,即便是口碑扩散又能扩散到多少读者, 而出版社的运营宣传到后面肯定是效果越来越弱。 所以每次卡罗尔安慰他现在的销量只是一时的，依旧对《七种罪》有信心的时候， 纪拙都安慰他不用对《七种罪》太上心，想劝他不要当赌狗，把太多资源和期待压在《七种罪》上，免得到时候期望落空。 然后，每次纪拙这么说，卡罗尔就安慰的更来劲了。 说出版社都没有放弃他这本书，他怎么能放弃， 然后顺便说说纪拙，说让纪拙要相信自己的作品，然后说不能让纪拙这部这样优秀的作品埋没。 纪拙倒是觉得……埋没了就埋没了吧，也挺好。 但这种话也没敢说，怕给卡罗尔气得背过气去。 于是， 每次卡罗尔发消息过来安慰完纪拙，最后都是他自己在斗志昂扬地走了， 整得纪拙都心情复杂，不知道该咋劝。 …… “carol：a先生,昨天的销量再统计出来了。销量挺好的，没有衰减，并且还有些增长。 carol:昨日各渠道的销量总共是七百本。其中大头依旧是线下渠道售出的。” 这会儿，纪拙是刚码完今天的更新发了出去， 看了眼一群读者的优秀发言过后就关了电脑，顺便摸起了手机， 就看到了中午那会儿卡罗尔就发来的消息。 前天销量六百多，今天七百……这算是增长吗？纪拙陷入了沉思。 “拙而不凡：好的。” 纪拙想了想，也不知道回啥，就这样回了句， 紧跟着，还没等纪拙起身走到客厅门边， 纪拙就再收到了卡罗尔的回复。 “carol：a先生，现在看来应该是您的作品口碑开始发酵了，这两天出版社的官网也出现了不少关于您作品的帖子。” “carol：出版社会进一步加大宣传力度。您放心，绝不会让您这部作品埋没。现在只是差一个时机，等着时机到来，a先生您这部作品肯定会爆发出它应有的成绩！” 伯特出版社官网的帖子纪拙也看到了过， 不少，是指就十来条帖子吧，倒都是好评。 毕竟纪拙的各属性值在这儿……但也就都跟其他的严肃类似， 你不能说不好……但能看进去严肃作品的还是少数读者。 另外……我倒是觉得现在他这个成绩就是应有的。 纪拙看着回复，默默说了句， 毕竟本来就是想扑，这个成绩就挺好。 不过卡罗尔显然不这么认为，身为纪拙这本书目前最狂热的支持者， 恨不得全世界所有读者都喜欢上这本书他才满意。 纪拙也不知道该再说点啥，他怕自己越说，这卡罗尔越来劲。 于是， “拙而不凡：嗯。” 就这么回了条消息，结束了和卡罗尔简短的对话。 纪拙拉开客厅门，准备外出觅食。 然后，再收到了另一位主编发来的消息， “娄主编：纪先生，签点签名书？德语版，法语版，俄语版各来一千本？” “拙而不凡：……” …… 而另一边，卡罗尔结束了和纪拙的聊天， 咬了咬牙，依旧保持着热情和对纪拙这本书，《七种罪》成绩的期待。 现在《七种罪》的成绩算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甚至比他预期的要好了，一天七百本的销量，这么一直维持下来，一个月都接近两万本，一年下来也算是本销量不错的书了。 不过自然是远达不到他对这本书的长远期待。 他现在只是在等，等着《七种罪》获得它该获得第一个奖项，然后一步步走向王位，摘下王冠。 就像是被厚重乌云遮挡的太阳，要不了多久，就会云消雾散，这本书就如同太阳一样，绽放出它应有的辉光！ 而现在，就是让《七种罪》尽量的积攒更多的前期读者， 等着时机到来，这些读者都会成为发力的点。 不过其实卡罗尔也的确算是赌狗， 在进行一场豪赌，要是《七种罪》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获得大量奖项， 那他肯定完蛋，这个主编也当不了多久。 但即便是没有《七种罪》，就现在伯特出版社这半死不活的模样， 即便靠总社撑着不会倒，到时候他这个主编照样会被换掉。 还不如赌一把，就堵《七种罪》会爆火。 而且他对这本书有信心，甚至现在整个出版社的编辑都对《七种罪》有信心， 因为他们都在卡罗尔的影响下看过了这本书。 “咚咚……” 这时候，出版社里他的一名下属再进来办公室， “琳娜女士，我想再继续动用出版社有的资源，继续对《七种罪》加大宣传。” “你觉得怎么样？” 卡罗尔咬了咬牙，出声说道。 琳娜这次却是没有反对，反而点了点头，再说道， “或许可以再借用一些总社那边的渠道资源。” “这次，琳娜女士怎么不反对了。” “我看过了《七种罪》，虽然开始的简介对我这个信徒略微有些冒犯，但他的内容真是极好。是本很优秀，甚至伟大的作品。” “我相信它肯定能获得它应有的成绩，就像是我相信肯定会有很多读者同样喜欢它” “是的，我也这样认为。” 卡罗尔笑了起来， 他对《七种罪》是有足够信心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 津津有味 “席原，能给我翻译下‘狗作者’的新书吗？” 大不列颠室友捧着《笼中鸟》英文版走了过来，请求道。 “就是那本《时针跃向死亡》” “诶，席原你在看什么呢？” “就是那本严肃作品。” 室友走过来看到席原手里也捧着本书正慢慢翻看着，再问了声。 席原顿了下，抬起头应了声， 他手里捧着的书,正是《七种罪》。 “你怎么知道狗作者发新书了？” “当然是我看了‘狗作者’的领奖直播，需要感谢那位主持人的反复追问。‘狗作者’终于说了他的新书。” 这位大不列颠室友的‘狗作者’是说得越来越顺畅了。 说着话还有点得意，似乎是骄傲他看了狗作者领奖直播， 说完，再看了眼席原手里的《七种罪》， “这本书你不是前些天就买了吗，怎么现在才看。” “我也想问,明明发货地就在隔壁城市，为什么配送过来需要这么久。” 席原忍不住吐槽了句。 大不列颠室友摊了摊手， “哦，席原，你是在网络上购买的。你要知道，就在校门外的书店是有存在理由的。” “对了，席原，你看得这本书怎么样？” “有意思吗？” “嗯，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同时也比较符合我对一本严肃作品的预期。” “什么预期？” “剧情内容比较压抑。看得人沉重，但的确是本很优秀的作品。” “优秀的作品？那席原你这么讲，我也要抽空将他买回来阅读阅读了。” “嗯，很推荐你阅读。” “那现在……席原你能不能给我翻译下狗作者的新书,据说就还只有一两万字的内容,晚上我请你吃薯条炸鱼。” “算了,薯条炸鱼我都吃腻了。” “啊，薯条炸鱼不算是美味吗？” “对比其他大不列颠小吃和食物,是的……” “哈哈……席原你真是幽默,不过我也觉得你说得对,那晚上我请你吃汉堡？” “行吧……” “那翻译翻译？” 席原也听说狗作者又开了新书， 不过刚好《七种罪》到手，就还没来得及看。 这会儿正好对狗作者新书也感兴趣，也就打开看了看。 “……其实我推荐你学中文。我不算是个好翻译，狗作者原位烘托的意境和氛围通过我的翻译都快没了，我也没有狗作者那样的文字描述能力。” “我当然也行，可是也太难了。你说等到我学会中文，再来看狗作者的，那需要到什么时候，我实在是等不及。” “你说要是狗作者哪天再用其他语言，比如英文写本新书就好了，那狗作者就是我心中最伟大的作者！” 席原听着自己室友的妄想，忍不住摇了摇头。 《笼中鸟》的英文版都不是狗作者自己翻译的，你还指望他用英文写部新书， 狗作者说不定都不咋懂英文。 想了想过后，席原也找到了狗作者的新书， 看了起来，顺便给自己这旁边眼睛落在手机屏幕上，恨不得能突然顿悟中文的室友简单翻译着文中的内容。 “coll！真是绝妙的剧情！” “酷！不愧是狗作者！” 然后,席原再感受了下一个狗作者狂热读者的热情。 席原感觉自己也就翻译的一般，也搞不懂这个室友为啥这么激动。 或许自己还有点翻译的天赋？ 或者……狗作者的剧情本身就吸引人。 …… 而这时候。 不懂英文的纪拙, 刚吃完晚饭，在小区凉亭底下和那小胖墩闲扯。 小胖墩一只手拿着个冰糕，一只手拿着扇子，边吃边流汗。 纪拙在旁边坐着，心静自然凉。 “大哥，你咋不热啊，这大热天的都要热死我了。” “心静自然凉。” 纪拙瞥了眼小胖墩快成球的身材， “哦，我试试。” “……不行，不行，更热了……” 小胖墩停了下飞快扇扇子的动作，坐在那儿不动了一阵， 就看到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再往下流， 紧跟着再更快地拿着扇子扇着风，哈着气，不时咬一口冰糕。 “哎，也不知道我奶奶为啥这天气还能出去跳广场舞。” 小胖墩扇着风扇着扇着，叹了口气。 冰糕吃完了，小胖墩似乎也凉快了点， “大哥，狗作者的新书你看了吗？” “看了……” 看了吧。 自己写得时候应该是算看了吧。 纪拙回了句。 “诶，大哥，那你说，狗作者这部算是恐怖吗？” “前些天我还希望狗作者能写恐怖呢，结果好像真写了恐怖。” “就是感觉和我想得恐怖不太一样啊。” 小胖墩坐在凉亭下的长凳上，转过了身，对着凉亭外， “……好像没有太吓人的东西，比如那啥……可是看得时候又可紧张了……昨晚上睡之前我还问我奶奶，天然气关严实了没。” “就感觉怪恐怖的……幸好家里有空调，晚上还能盖被子。” 看着小胖墩一幅思考人生的模样， 纪拙瞥了眼， “是不是觉得里描写的很真实，所以感觉恐怖？” “嗯……好像是。另外，狗作者这部恐怖让我感觉我有点怕死了……走路上我都感觉路边的卡车要翻，吃鱼的时候我都害怕要卡……” 听着这小胖墩絮絮叨叨说着，越说越离谱。 纪拙都给听沉默了。 “……其实大哥你讲得恐怖故事也挺好的，比狗作者的恐怖故事正经多了，就上次那个……” 小胖墩突然想起来，又再转过头，望向纪拙，有些期待着看着纪拙， “要不，大哥，你再给我讲个恐怖故事吧。” 看着小胖墩这期待着，又有点紧张的目光， 纪拙感觉自己不给这小胖墩讲个恐怖故事，好像都不合适啊。 “行吧……” “你照过镜子吗？” “有。” “有没有感觉你晚上走过镜子的时候，镜子里的你比外边的你晚出现那么一点。” “好像有……” 这才刚开始讲呢，小胖墩脸上就流露出害怕跟紧张了。 果然是越菜越爱玩，越怕越要听。 “有一天啊，你晚上起夜，起来上厕所。” “我不起夜，我憋到第二天早上再上。” 小胖墩飞快地摇头，快速说道。 “你走过镜子的时候，发现镜子里的你比你要更靠近厕所一点。” “你转过头去看，却发现镜子里的你已经转过头来看着你了。” “你害怕了，却看到镜子里的你已经在害怕了……” 然后你伸手去摸，发现自己在镜子里。 最后一句话纪拙还没讲。 小胖墩已经害怕了。 “……大哥，今天咱们就讲到这儿吧……我们家厕所门口的确有个镜子。” 小胖墩说道。 “嗯，那算了。” 纪拙瞄了眼小胖墩，出声说道。 又过了阵， 小胖墩又再停下了打着扇子的动作， 转过头来，就跟要哭似的，对着纪拙再说道， “大哥，你还是讲完吧，不知道后面发生啥，我更害怕！” “……” “后来镜子碎了。” “哦，那还好。” 然后你看到满地镜子碎片里都是尖叫害怕的你。 当然， 最后一句纪拙依旧没讲。一会儿这小胖墩真吓着了。 …… “carol：a先生，昨天的销量再有突破！ carol：昨天的单日总销量突破了八百！” 第二天中午睡醒过后，纪拙收到了卡罗尔发来的消息， 还没咋睡醒的纪拙稍有点懵。 不会吧？虽然增长的不多，但要是后面一天多增长一百，这个加速增长也有点吓人啊。 不过， 接下来几天纪拙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接下来几天。 每天卡罗尔还是有将销量数据告知给纪拙。 单日总销量在突破八百之后，就又再稳住不动了， 甚至有一天还差点掉下八百去。 纪拙也是知道了为啥单日销量再增加的原因， 纯粹是卡罗尔再增加了些宣传资源，真是个赌狗。 当然……可能也有点纪拙这本书有些基础读者跟口碑的关系。 不然也不能维持每天八百的销量持续不往下掉。 不过即便是每天八百的销量，距离每个月平均五万，三个月内卖出十五万本的任务目标还是差得远呢。 所以纪拙这几天也过得挺开心，也挺充实。 每天就是更新《时针跃向死亡》。 然后抽空写写《牧童寻仙》的剧本，玩玩游戏，坑坑队友， 收下快递…… …… “纪先生，那这些东西我们就放这儿了啊。您确定没问题的话，我们就走了。” 德尔文出版社的娄主编还是将需要纪拙签名的书都寄了过来。 在纪拙的讨价还价下，最后约定每个语言版本签四百本。 然后总共寄了两千本书过来……甚至还贴心的再快递箱里顺带送了纪拙一盒签名用的笔。 送走了将一箱箱书搬进屋里的物流员， 纪拙看着满客厅的，一个个大箱子， 感觉有些麻，好好的，出版这么多语言版本干嘛。 有人买吗！ 首日销量还不错啊？ 那没事儿了…… 纪拙看着沉默了阵，然后再有了动作。 还能干嘛，签呗…… 只能说现在幸好笼中鸟的笔名是‘不工。’ 纪拙这几天唯一有点头疼的就是需要签两千本签名书。 而伯特出版社的卡罗尔高不高兴，纪拙就不知道了，大概是比较难受吧。 …… “琳娜，晚上一起去餐厅吃饭。叫上编辑部所有人。” 卡罗尔显得很轻松，除了眼圈有点黑。朝办公室外喊了声。 如果一开始，卡罗尔还紧张纪拙这本书后面的成绩什么时候大爆， 大爆他肯定是相信这本书肯定会大爆的，除非那些奖项的评审眼睛都瞎了。 可伯特出版社背靠总社，凭借总社的影响力，不说让这些评审对其他作品眼瞎，但治治评审对这本作品的眼瞎还是没问题的。 不说黑幕了奖项，但让奖项没有对这本书的黑幕还是可以的。 只是紧张这本书什么时候大爆，大爆的时间越晚他压力越大。 而现在， 将手里能用的资源，甚至在总社那儿立下些保证要来些资源都砸了进去。 卡罗尔反而不紧张了。 反正要不就是在他离职之前这本书大爆，他继续当伯特出版社主编。 要不就是他离职后，在某个小出版社的角落里，看到这本书获奖的新闻。 嗯，也就时不时看看网上关于《七种罪》的评论， 伴半夜睡醒都要看看，然后一看又是半夜……所以他黑眼圈才那么重。 “……好的，卡罗尔主编。” 琳娜推开虚掩着办公室门，走了进来， 看着卡罗尔又再转头望向电脑屏幕的模样，笑着再说了句， “卡罗尔主编，我想你不用太担心《七种罪》的成绩。” 开始的时候，还是卡罗尔信心最足，最狂热，给琳娜说这话。 现在看着琳娜给他说这话，卡罗尔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顿了下，然后笑了笑， “当然。即便凭借他现在的成绩，他也已经是本销量不错的作品。” “只是还没达到我们的预期？” “是的。” …… “爸爸，讲故事。换一个故事讲吧，昨天的故事没有意思，不好听……” “我想听那个作者的故事，那个《牧童寻仙》作者写得故事……爸爸……” 首都新区。 男人回了家，吃完了晚饭。 一家人坐在了沙发上。 女孩靠在自己母亲怀里，仰着头望着自己父亲， 眼底带着些期待。 夜游酆都城完本了过后， 这近一个月，男人还是给自己闺女时不时讲着故事， 不过连续换了几个故事，自己闺女都不太满意， 中间都时不时隔着几天才讲一下……自己闺女对其他故事没有每天都听的兴趣。 这会儿，男人看着自己女儿，听着自己女儿的话，有些挠头。 要是之前也就算了，就说狗作者现在还没写新书就好了。 可现在狗作者的确是已经发新书了。 可是，这次发的是个恐怖故事。 上本《夜游酆都城》也就有点鬼神的东西，本质是神话，也没有什么太吓人的东西， 而这本书，就确确实实是本恐怖，反正男人自己看了觉得挺吓人。 这适合自己这个八岁多，还不满九岁的女儿听吗？ 男人陷入了沉思。 女孩却看出了自己父亲的犹豫，跟着就眼睛一亮。 “爸爸，是不是那个作者写新故事了，爸爸，我要听那个作者的新故事。” “爸爸！” 女孩紧跟着说道。 抱着自己女儿的妻子，也抬起头看了眼自己丈夫， 那作者写新书了你就给她讲呗，反正那个作者写得，你闺女都听得进去。 男人犹豫了下， 再看着期待满满的自己女儿， 要不试试…… 自己小时候也这么点大的时候，也是听着自己爷爷奶奶大晚上的讲恐怖故事。 于是…… “咳咳。” “这个作者是写了新故事，不过是个恐怖故事，比较吓人。” “我要听！” 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楚男人的话，女孩紧跟着就应着。 “那行，那爸爸给你讲，那我宝贝女儿要是害怕了就跟爸爸讲，咱们就讲别得。” “嗯！” 女孩重重点了点头，然后就靠在自己母亲怀里， 期待着望着自己父亲。 男人就看着自己闺女， 试着逐渐讲起了狗作者这本新书的故事。 不时再转过头看向自己闺女的反应，准备要是自己闺女太害怕了就停下来。 不过， 讲了一阵过后，男人发现。 也不知道自己是转述的有什么问题，还是怎么。 听着故事，女孩脸上没有什么害怕，还不如之前听《夜游酆都城》的时候， 只是听得津津有味。 第一百八十六章 生死之间 “……在接到侦探社同事的电话过后，林邑最后还是准备出门了。” “爸爸，侦探社就是动画里那种吗？” “嗯，差不多吧……宝贝，这个故事听到这儿吓人吗？” “不吓人啊。” 女孩有些懵懂，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故事有意思。 男人听着有些沉默,再抬起头，瞥了眼妻子的目光， 干咳了声， “咳，闺女，那今天咱们就先讲到这儿吧，等着明天咱们在讲后面的故事。” “好！” 女孩还有些恋恋不舍，不过还是从她母亲怀里爬起身，就往卧室里小跑去了。 男人跟着过去,给自己闺女盖好被子， 等着自己闺女睡下了，就再从卧室走了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妻子正没好气地望着他。 “你好好的，给孩子讲什么恐怖故事，这听得我都有点心惊胆战的，把孩子吓到了怎么办。” “你快去看看厨房里的天然气关没关，我都生怕这会儿有个人来敲门，都不知道开不开。” 妻子没好气地说道。 “这不是宝贝女儿想听那个作者的新书吗，这就是那个作者的新书，而且咱们女儿好像也没被吓到。” “那个天然气我刚才已经看过了,窗户也看了,窗外没东西。” 男人讨好着说道。 “诶……你说咱们宝贝女儿胆子怎么突然变这么大了？” “我觉得……大概是她没听懂。” 男人想了想,这样说道。 …… “……这是部很好的恐怖。我女儿一直很喜欢听狗作者的，这次狗作者《时针跃向死亡》我也给女儿讲了不少。 哪知道，我边看边讲都有些害怕，我女儿才八九岁大,却是一点都不怕。 后来我想了想，大概是明白了……这部的恐怖主要体现在剧情上，狗作者用很好的文字功底将读者带入了这样一个世界，随着书中的主角而去情绪起伏，文中主角情绪一直紧绷，读者也是一样神经紧绷，但凡文中突然带来变故，读者的心都也跟着慢半拍，另外的恐怖就是主要体现在一些细节上，和完全无法预料的变故上，对文中的主角是随时可以到来的死亡危险……这些东西越是细想越是恐怖，而我女儿太小，对这些危险带来的恐怖其实更缺乏直观的理解，所以她就当有趣故事听，听得津津有味。” 纪拙已经从外边吃完饭回来， 这会儿正窝在客厅沙发上，翻看着《时针跃向死亡》的评论区评论。 因为这本书没有系统目标的牵绊， 所以他看这些好评看得毫无心理压力，浑身轻松。 哎，果然还是狗系统的‘薅羊毛目标’阻碍了我对伟大文学梦想的追求啊。 纪拙挺高兴的,看着这些个评论， 给这条长评点了个赞，再往下看着其他评论。 “催更催更。狗作者你睡着了吗？我睡不着！” “作为一个作者，这个时候你怎么睡得着觉的起来码字加更啊！” “又是两章四千字，我他娘还看，就四千零一个字！狗作者！狗作者！” 评论看着看着呢，纪拙还看到一条打赏横幅从屏幕上飘了过去， “狗作者还不起来加更打赏《时针跃向死亡》……” 看着这些个评论和打赏提醒，纪拙脸一黑。 呵！系统都同意我这更新是符合大众要求水平的！ 掠过这些评论， 只要自己装作没看到，那就不用回。 “我怀疑狗作者要刀主角，我他娘害怕。” “你们猜林邑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呜呜呜……狗作者，你要是把林邑最后写死了，我就……我就不打赏了！” 看着这些评论，纪拙陷入沉默， 伸手在茶几上摸了摸， 摸起水杯喝了口水。 算了， 还是别看评论区评论了。 “时针跃向死亡” 收藏21w，推荐20w，打赏9635次。评论2365条，月票1w。 顺便再看了眼后台目前新书的成绩。 看着这收藏和其他数据， 纪拙都感慨自己明智，用了这“暗度陈仓，明修栈道”的方法。 不然《时针跃向死亡》的数据就是现在《七种罪》的成绩。 纪拙都不知道哪来那么多收藏……这才发新书几天啊。 好像他新书一发，他的众多读者们就匆匆赶来了。 可能也有各个读者群里红包炸群……以及这网站打赏横幅的功劳。 挺神奇的是，纪拙之前还在书评区看到了国外读者的踪迹， 可能就是他之前领奖时候的‘宣传’，吸引来的读者。 也不知道这群读者咋摸索过来的。 而即便是现在了，“时针跃向死亡”收藏基数都这么大了， 每天都还有大量新增收藏。 而这儿，还是因为纪拙这本新书同时上了始阅网作为渠道的原因， 有大多始阅网的读者就留在了始阅网看这本书，没过来非墨。 纪拙自己都不知道， 自己这么些部，出版下来到底积累了多少读者。 大概从之前他获奖上热搜末尾来看，大概有不少吧…… 纪拙陷入了沉思。 …… “……俞叔，给。” 窗外的月亮刚上树梢，透过远处高楼间隙，往下挥洒月光， 不过月光也被城市灯火淹没，城市灯火透过窗， 映在客厅外，阳台上坐在座椅上的老人身上。 老人在这儿阳台上乘凉，旁边的护工递给了老人手机跟蓝牙耳机。 “今天更新了吧？” “更新了，我都看了，今天内容也挺好的，就是还是看得人紧张。” 老人问了声，将蓝牙耳机戴上。 护工帮着将手机上的朗读打开。 老人就两只手捏着手机，听着耳机里传出的朗读声。 老人听得自然就是纪拙的新书， 从纪拙的《七日地狱》之后， 纪拙每本书他都有听。 这本《时针跃向死亡》昨天他就已经听到更新的地方， 今天的剧情再往下。 是主角林邑在备受折磨和长时间处于精神紧张下，心理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在接到同事打来的电话之后，他还是决定出门。 不是因为同事老钱那富有哲理的话， 而纯粹是有些破罐子破摔……如果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那就任由他往更坏的方向甚至主动让他往更坏的方向发展， 就看看他能坏到什么程度……这种想法大概是有些悲愤的。 不过这种想法很快就再消失了， 主角这次亲眼看到了眼前的诡异倒计时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从还剩下二十多天，快速衰减到只剩下几分钟才恢复正常的倒计时速度。 这种死亡骤然逼近的感觉，依旧让人恐惧的浑身发抖， 脑子里带着大声的耳鸣，就像是大脑拉响了警报， 心跳，连带着太阳穴的血管，猛烈地跳动着。 主角咬着牙，还是依旧疯狂着转着头，来回望着四周，大量着一切危险， 他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甘愿破拐子破摔的勇气。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第一百八十七章 稳 这次的危险来自于一位来侦探社的访客， 是位穿着大衣，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在林邑眼前诡异倒计时走到只剩下一分三十三秒的时候， 来人走进了侦探社， 在已经疯狂环视周围，没发现侦探社内有太明确危险来源,依旧精神紧绷的林邑，几乎是瞬间就将目光锁定在了来人身上。 这面容憔悴的男人林邑认识，这是之前侦探社接手和警局合作一起案件的当事人。 林邑也曾参与这起案件的调查，受害人是中年男人的独女，在外遭受到强奸并被杀害。 中年男人曾多次哀求侦探社一定要找到凶手，但现场并未得到太多痕迹，迟迟无法确认凶手。 后面中年男人几次来侦探社时,状态已经有些不对，甚至怀疑是侦探社收受了其他人的钱而掩盖了线索。 脑子里嗡嗡作响,想着这些林邑紧盯着那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有只手藏在大衣里，像是握着什么东西。 林邑死死盯着，眼睛有些通红。 而那中年男人似乎注意到林邑的目光，眼睛也有点红了。 “林邑……林邑……把他带到待客室……” 旁边的老钱在喊林邑，但林邑毫无反应， 只是死死瞪着那可能致命危险来源， 随着眼前诡异倒计时不断跳动，缩短。 林邑就仿佛心脏被逐渐攥紧，太阳穴砰砰剧烈跳动着。 “哎……” 旁边的老钱看着林邑这副模样，感觉有些奇怪， 摇头叹了口气，在走上前招呼着来人， “……你女儿那起案件我们还在想办法侦查，不会放弃……” “都是你们！我女儿死了你们都不愿意还她一个清白！” 中年男人一下愤怒起来,眼睛红着,一把从大衣兜里抽出了紧握着的菜刀, 老钱被吓得愣了一下， 但紧跟着就被人拽了一把， 再紧跟着，一把办公椅子砸在了中年男人头上。 是林邑。 几乎是在中年男人抽出菜刀的同时， 林邑的大脑更像是拉响了剧烈的警报， 就像是死神就在他旁边喘息， 红着眼睛，精神一直紧绷着的林邑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速度， 一把用旁边的办公椅子用着最大的，毫无保留的力气砸在了中年男人身上。 “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中年男人被林邑砸到在了地上， 被诡异倒计时逼得已经接近发疯的林邑， 在这死亡危险的边缘更加显得疯狂， 他几乎是癫狂着，比先前中年男人更歇斯底里的，红着眼睛不对朝着中年男人反复咆哮着， 而这时候被砸落了刀，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却只是挣扎了几下，然后就哭了起来。 “我女儿才二十岁啊……二十岁啊！” 这时候，林邑的其他同事才反应过来， 接连朝着这地上的中年男人扑了过去，将掉落在地上的菜刀踢得更远, 而刚才还红着眼睛咆哮着的林邑， 这时候，在倒计时又一次重置后， 却像是失去了浑身力气一样， 栽倒了在地上，瘫坐着，浑身淌落着汗， 眼睛里带着血丝，不停喘着粗气。 “……林邑，你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太对。” 旁边的老钱看了看被制服住的中年男人，再转过头来望向瘫坐在旁边的林邑， 想着刚才林邑一下就一把掐住中年男人脖子，状若疯狂地模样，有些小心着说道， “是受到了什么案件的影响了？要不你再休息几天？要是实在不行，就去徐医生那儿看看吧。” 林邑只是喘着粗气，瞥了老钱一眼，就起身离开了侦探社。 …… “呼……” “……今天剧情写得也是很紧张啊。” 老人看完了今天更新的内容， 吐了口浊气。 然后笑着说道， “我这瞎子看也看不到，看了这内容晚上可怎么睡得着。” “俞叔你看了也怕？” “怕啊，能不怕吗，越是岁数大越是怕死。” “这个作者真是感觉越写越好了，这么听着都感觉身临其境……就像是置身其中。里的剧情紧张，看得紧张。” “特别是我这听着，紧张着的时候突然来个小转折，心里都要咯噔一下……幸好我这只是目盲，心脏还好没什么大毛病，不然都无福消受这部。” 老人今天的话稍有些多。 可能是目盲的老人听完这恐怖后， 想多听听声儿。 “……这作者写得是挺真实的，写得比较细节……看得时候就像是也是跟主角似的，被步步紧逼的致命危险，死亡倒计时逼得，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那怕不是你看得紧张，一直屏着呼吸。” 老人笑着说了声。 “也有可能。” 护工也笑着。 两人笑着笑容，笑容又再褪去， 老人坐了阵，又再有些迟疑地问了句， “家里门关严实了吗？” “俞叔，你放心吧，屋里门关严实着呢，天然气我也检查过了，窗户外也没啥危险的。也不会有什么入室抢劫的匪徒突然闯进来……门我都给反锁了。” “那……我对你还不错吧？” “……” “俞叔，虽然网上有不少恶仆虐待老人的故事，不过我照顾的还是挺好吧？” “咳咳……挺好，挺好的……就是这不是看了……” 老人尴尬的干咳了两声，就当做无事发生过， 一边摘着蓝牙耳机，一边再跟护工聊着窗外边的天气。 纪拙这部恐怖恐怖就恐怖在， 里面的事情，除了那倒计时都真有可能发生。 而纪拙又将这些内容写得太细节而真实， 在读者的心里埋下了一颗恐惧的种子，止不住去浮想联翩。 而大多数恐惧都是人对未知的浮想。 …… 时间不断往后流逝。 在书房窗外的阴晴中，在日升日落中，在云聚雨散中， 在书房里每天下午键盘被敲打着的噼里啪啦作响中。 随着明修栈道的《时针跃向死亡》逐渐更新， 纪拙感觉距离暗度陈仓，薅系统羊毛成功也越来越近。 后面这些天，伯特出版社的卡罗尔依旧每天照旧告知纪拙前一天的《七种罪》销量。 卡罗尔每天都还会安慰纪拙一句， 纪拙也笑着，安慰卡罗尔一句。 卡罗尔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坚定他自己的信心， 纪拙则是真高兴。 随着《七种罪》这基本一天维持在七八百，偶尔小跌起伏的稳定销量持续， 纪拙也是感觉越来越稳。 时间转眼就过了大半个月， 这大半个月纪拙过得挺高兴， 《时针跃向死亡》的数据符合预期的不停增加， 而暗度陈仓的《七种罪》的销量又是如此‘稳定’。 这是什么， 这就是双赢！ 这就是纪拙赢两次的双赢！ …… “哈……” 夜里已经是深夜，远处的城市还能看到灯火， 近处的小区里，大多数人家都已经熄了灯， 夜色在窗外弥漫，夜色下吹着些沁人心脾的晚风， 纪拙早已经出门吃完了饭， 今天没啥感觉，《牧童寻仙》的剧本改编搁置， 上线奖励了几把队友，纪拙这会儿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 放下快没电的手机，纪拙抬起头望向窗外， 今中午的时候，卡罗尔才给他发了昨天的《七种罪》销量， 依旧是很稳定的八百来本。 虽然持续一个月如此稳定的销量已经证明了《七种罪》凭借质量是有一定市场的， 不过距离系统目标要求显然还差很远。 现在距离《七种罪》发售后第一个月结束已经只剩下两天， 目前算下来，这个月《七种罪》到现在为止也就卖出去两万多本。 即便按平均每个月五万的销量要求算，现在的七种罪也还差一倍的销量。 这不稳了？ 纪拙就不信剩下两天能卖出去两万多本？ 说句不客气的，就现在这个每日销量， 伯特出版社库存都不一定有两万多本《七种罪》， 他就像是想卖出去，都没货卖。 纪拙想着，脸上露出了些笑容。 再望着窗外。 哎，我这儿挺高兴的。 就是不知道卡罗尔高不高兴了， 总感觉别人这么推崇自己的书，耗费这么多资源去推荐我的书， 结果我的书‘不争气’，这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啊。 要不写本畅销类型的书，还发伯特出版社，补偿补偿？ 纪拙琢磨着。 当晚， 纪拙是脸上带着笑容睡着的。 无他，高兴啊！ …… 另一边。 欧罗巴洲，伯特出版社。 这会儿才是欧罗巴洲的傍晚， 卡罗尔还未曾下班。 主编办公室，卡罗尔倒没有不高兴，只是有些紧张。 因为正和他的几位下属编辑和出版社其他部门的开着小会。 “我们出版社给《七种罪》推荐送报的第一个奖项，白旗国文学奖的颁发就在三天后，如果顺利获奖……再后面紧跟着的就是大不列颠布克奖。” “如果再顺利获奖……伙计们，那我们等待的时机就到了！这将是《七种罪》销量和成绩走向顶端的开始！” 卡罗尔说着，还有些激动。 这一个月，虽然凭借着伯特出版社的宣传，以及最关键的，读者口碑的口口相传， 让《七种罪》一直维持着一个还不错的单日销量，凭借随着近期读者基数越来越大， 已经能在网络上不少文学论坛，和相关读者聚集地看到人讨论这部作品， 《七种罪》的销量已经开始有些逐步上升的趋势， 不过对于看过《七种罪》这部的卡罗尔以及出版社编辑来说， 都坚信这本书还远没达到应有的成绩， 虽然随着读者基数越来越大，口碑越来越扩撒，迟早这本《七种罪》会成为现象级的作品， 但有一个好的契机，无疑能让这个扩散时间缩短，更快达到应有的成绩。 而这个好的契机，现在就快到了——作为一部新发布的严肃作品，没有几个文学奖项的背书，总是缺乏一些说服力的。 “卡罗尔主编，我们已经按照之前的打算，让印刷厂那边预先印刷了十万本的正文。只是留下了封面，等待最后印刷。” “只要封面确定，很快就能进行最后的封装。” 出版社设计了三个版本的封面， 其中一个版本的封面上比之前多了一句话“白旗国文学奖最佳长篇获奖作品” 另一个版本则是多出来“大不列颠布克奖获奖作品” 最后一个版本自然是两句话都有。 只等待两个最近的奖项那边传来消息， 就会发印刷厂那边开始印刷，然后和之前预先印刷的十万本，已经印刷好的正文快速装订， 以便快速备货。 “……好……那我们就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吧。” …… 白旗国。 这是个国旗都是白色的国家。 不过这个国家的出版业还算繁荣，文学发展也还算不错， 于是催生了不少文学奖项，比如龚古尔文学奖，算是世界范围内最著名的几个文学奖项之一， 而《七种罪》被送报的白旗国文学奖则是比龚古尔文学奖低一档， 算是白旗国最好文学奖项之一，在整个欧罗巴洲也有一定影响力。 主要颁发给在白旗国及欧罗巴洲内当年出版的优秀文学作品。 由著名文学家，文学研究者及其他人士组成的评审委员会进行评审并进行颁奖。 这会儿， 白旗国文学奖评审委员会在聚集在一间会议室里， 对最后一项，也是最重磅的奖项进行投票……奖项三天后都要颁布了， 自然要在那之前得出结果，现在这会儿还没投出来，都算是晚的了。 主要是一本差不多一个月前才横空出世的作品让一些评审有些纠结。 原本大多数评审的意见都是将白旗国文学奖最佳长篇颁布给另一部今年年初就发布， 由大不列颠一位还算著名作家创作的新书。 但新出现的这本书让部分评审有些动摇了。 有的评审的意见也不是不给这本书奖项，只是说要不明年， 而有的评审则觉得不应该这样。 “……我认为今年获奖作品是毋庸置疑的，假如你们真得看过这本《七种罪》的话，我想你们不该有这种疑问，他已经是我心目中的获奖作品。” “我没有说这本书不好，只是觉得他投递来的时间有些晚，要不就明年……” “晚？有超过我们约定的最后时间吗？如果有超过，那它不应该出现在我的桌上，如果没超过，你却说完，那我们设定最后时间的意义又在哪？” “朋友们，想必大家对这本书的获奖都是没有什么疑问的，只是犹豫要不要今年就将奖项颁布给这位新人作家的作品。那我在说一件事儿吧。 现在这本书还未曾获得过其他奖项，如果我们现在颁发给他，那将是这本书获得的第一个著名奖项，而等到明年，这中间的时间太长了，我想等到那时候，这本书已经有了足够多的荣誉，我们的文学奖就连点缀都算不上了。” “当然，如果还有人看完了这本《七种罪》依旧觉得我们的另一个备选好，我想他应该去治治眼睛，而不是坐在这里，发表这些狗屁的，不愿意颁奖的理由。” “好了，大家开始投票吧。” “首先，是投给《七种罪》的票。” 有人没有半点犹豫，举起了手， 有人犹豫了下，也举起了手。 唯一没有的，就是没举起手的人， 于是。 “很好，看来我们达成了难得的，最完美的共识。” “《七种罪》全票通过。” “我宣布，今年的白旗国文学奖最佳长篇获奖作品就确定为‘abc’的《七种罪》” “啪啦……哗啦……” 一众评审鼓起了掌，即便是刚才犹豫的，这会儿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第一百八十八章 咋办啊，难受啊…… 伯特出版社得到消息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 纪拙得到消息的时候是第二天晚上。 倒不是伯特出版社隔了一下午才告诉纪拙， 而是因为有时差。 事实上，伯特出版社在得到纪拙的《七种罪》获奖第一时间， 卡罗尔就激动地联系上了纪拙， 甚至给纪拙打了个跨洋电话。 接到电话的时候， 纪拙刚码完当天的更新，在外边跟云轻慕共进晚餐。 明天差不多系统羊毛就要薅到,心情愉悦地看云轻慕都比往日更加可爱。 “……纪拙，你老是看我看嘛？” “觉得你漂亮，可爱……就是哪看哪顺眼。” “……” 吃着饭的云轻慕都顿了下，再抬起头看向纪拙，有些沉默。 感觉纪拙这眼神不像是在看她，像是在想其他……美事儿。 “真得？” “真的。” “行叭。” 云轻慕信了。 “……纪拙,你手机响了。” “哦……” 纪拙摸起手机,看了眼来电号码, 是个海外电话，运营商都提醒他了，‘正在接听海外电话，注意分辨’。 看着这电话号码，纪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心都慢跳了半拍。 这么个陌生的海外电话，不是诈骗电话那就是伯特出版社打来的。 这时候打来的……在纪拙这儿都没啥区别， 感觉都是像弄走他的钱。 “喂……” 纪拙沉默着顿了下，接起了电话。 “a先生，我是卡罗尔，伯特出版社的卡罗尔，我从合同上翻出了您的联系电话。” 纪拙这是出了一声，就听到了电话那头一个中年男人激动地，用英文说着。 听着卡罗尔这激动的语气，纪拙当即就想将手机给挂断，或者说卡罗尔打错了。 卡罗尔这么激动,本来都有企鹅聊天可以联系,都着急的给他打电话了， 对纪拙来说能有什么好事！ 可惜……纪拙不能挂电话。 “嗯……卡罗尔主编,有什么事儿吗？” “哦，不好意思，a先生，您那边应该是晚上，抱歉打扰了您愉快的夜晚时光，但请你相信我，接下来一整晚您都将更加愉悦！” 卡罗尔再快速说着。 除非你告诉我，《七种罪》要下市了…… 纪拙默默了句，没说话。 而卡罗尔还激动着说着， “a先生，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纪拙打赌，绝对是个坏消息。 “a先生，《七种罪》获奖了！获得白旗国文学奖最佳长篇！” “颁奖委员会不知道您的联系方式，就将通知邮件发到了出版社！” “a先生，虽然早就知道您的作品早晚会获得它应有的荣誉，就像是皇帝迟早会走向他的王位！但他真正到来的这一刻，还是如此的令人激动和骄傲！” “a先生……a先生……” 纪拙就听到了《七种罪》获奖了。 获奖了……获奖了…… 纪拙脑子里回荡着卡罗尔的话，原本脸上还稍微有点的笑容彻底凝固了， 还在碗里放着的菜也不香了。 纪拙感觉自己莫名地有些想哭, 我千辛万苦啊,没日没夜的，就为了这次能多开一本书给暗地里的书吸引注意力， 结果，暗地里这本书，就自己获奖了。 眼看都要到最后时候，就这么要倒在最后的时候？ 感觉前面的努力都白费了？ 纪拙这一刻，眼泪往肚子里流，欲哭无泪。 有种想彻底躺平的感觉。 累了！毁灭吧。 淦啊！ 虽然纪拙压根没听过白旗国文学奖， 但就听卡罗尔这激动的模样，他也不是个小奖项啊。 我他么，他么…… 纪拙表情凝固，拿着手机，一动不动， 电话里卡罗尔激动着的声音这会儿感觉就是噪音， 除了能给他心口不断插几刀，别无他用。 “a先生？a先生？” 似乎是因为纪拙好半天没应声，卡罗尔喊了两声， 纪拙没应，卡罗尔又自己笑了起来。 “a先生，您肯定也很激动吧，高兴吧。您听我的，现在就去买上一些香槟吧。” “不是买上一瓶，而是买上一箱，这次的奖项只会是开始，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奖项！” 听着卡罗尔的话，纪拙感觉又被插一刀。 激动？他倒是挺激动的， 激动的血压都有点高……高兴？反正他现在笑不出来！ “a先生，那我就不打扰你美好的夜晚了，我来电话就是为了告诉a先生您这个好消息，哈哈……《七种罪》获奖了！这才是《七种罪》应该获得的成绩啊！” 我美好的夜晚已经被你这个‘好消息’彻底毁灭了。 纪拙想痛苦面具，想面容扭曲，但瞥了眼对面好奇地投来目光的云轻慕， 不行，在还没有暴露之前，不能露出半点破绽！ 呜呜呜…… 纪拙想哭。 “嗯……” “a先生，那我就挂电话了，哈哈哈，整个编辑部的编辑们，这会儿都在为《七种罪》欢呼，伟大的《七种罪》啊，您终将登上属于您的王位……” 卡罗尔是有些激动，可能是憋了快一个月，终于随着《七种罪》的获奖，情绪得到了宣泄， 说着要挂电话了，又还不停的絮絮叨叨的。 最后是纪拙实在是受不了了， 主动将卡罗尔电话挂了， 幸好卡罗尔也没再打电话过来戳他的心。 纪拙放下了手机。 顿了下，默默将手机放下。 云轻慕坐在纪拙对面，这会儿还有些好奇地望着纪拙。 刚才纪拙接电话时，虽然是听筒接听， 不过大概是电话对面的人太激动，云轻慕还是默默听到了电话对面人激动的话语声， 好像说得是英文？也没咋听清。 “纪拙……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 云轻慕抱着好奇心，问了句。 “……出版社的电话，出版作品的事儿。” 纪拙抬起头望了眼云轻慕，说了句。 “哦……” 云轻慕恍然。 纪拙的确有本书在海外出版社《笼中鸟》英文版。 此前还拿过奖呢，有个国外的编辑给他打电话也挺正常的。 “怎么了？” “获奖了。” “又获奖了？先前《笼中鸟》才拿了个奖项吧。” 云轻慕眼睛一亮，为纪拙高兴。 然后又看了眼纪拙，看纪拙脸上也没啥笑容，不禁在问道， “获奖了不该高兴吗？你怎么不笑啊？” “高兴，我高兴……” 纪拙默默地低下头， “我对获不获奖不在乎。” 纪拙实在是笑不出来， “反正肯定能获奖了？” 云轻慕下意识接了一句。 纪拙顿了下动作， 拿起筷子，默默夹了筷子菜放到云轻慕碗里， 没别得意思。 你赶紧吃，吃完了赶紧走吧，别说话了。 我难受！ 云轻慕则是看到纪拙给她夹菜，笑嘻嘻着，就夹起那块鸡肉放进了嘴里。 哎…… 纪拙叹了口气，默默低下头，夹着菜吃着。 怎么就获奖了呢。 怎么就获奖了呢…… 怎么会就这时候获奖了呢。 咋搞啊， 咋办啊……难受啊！ 第一百八十九章 徒劳 一天过去。 纪拙最后还是获得系统当月鼓励金，薅到了系统的羊毛。 因为通知获奖的第二天就是作品发布后一个月，而白旗国文学奖的颁奖却还得多等两天。 “……您尾号3621账户收到转账汇入600万元，当前银行账户余额为2031万。” 睡到快中午的时候，纪拙被手机的短信提示音惊醒……或者说早上他就没咋睡死了，一直等着短信提示音响起。 短信一来，纪拙就一下翻身起来,摸起了旁边的手机。 看着这银行短信，纪拙说不高兴那是假的。 六百万呢，一次入账六百万，纪拙能不高兴吗？看着这个数字都觉得心情愉悦。 不过高兴的同时，又有些心情复杂。 因为下一个月的鼓励金按现在的情形肯定是没了。 薅到了系统羊毛，又没完全薅到……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从系统主职业作家等级到三级之后,纪拙就一直眼馋系统这每个月六百万的鼓励金， 结果,历经四本书……加上明修栈道的书，都五本书了，才薅到系统一个月羊毛。 这都一年了，纪拙才拿到一个月的系统鼓励金，剩下的没拿到，纪拙都感觉亏了。 就这次，原本该拿到一千八百万的鼓励金啊，现在就拿到一个月……纪拙都感觉自己血亏。 干什么呢一个月花快六百万啊……纪拙写书可以，亏钱写书第一人。 原本银行账户余额应该更翻几倍啊。 不过一看银行账户余额，纪拙还是挺高兴的……嘿嘿嘿……或者这就是矛盾的人儿啊。 这还主要是部分收入没有结算。 比如《笼中鸟》海外出版的稿费分成目前就还没到结算的时候， 国内出版的各部作品也基本是约定按季度结算稿费的。 《牧童寻仙》的版权收入也因为《牧童寻仙》动漫还没上线而还没到结算的时候。 不然他的银行卡余额该更高。 这么算下来， 他获得系统的这差不多两年多，也没亏多少嘛，顶多亏了银行卡余额的五六倍。 五六倍……五六倍啊，他娘的。 作为一个喜欢钱的人,纪拙想着又有点心疼了。 没事儿，没到银行卡里的钱都不是自己的。 只是少赚了,不是亏了,只是少赚了,不是亏了……纪拙在给自己洗脑。 然后还是觉得很淦！ 然后再盯着银行卡余额看……然后心情又再有些愉悦了。 不管咋说，银行卡里钱还是有不少了嘛。 这一两年，他花钱的地方其实很少，除了时不时出门和云轻慕吃顿晚餐，偶尔魔都周边浪一圈，好像也没其他太大花销。 现在距离他在魔都先买个别墅的目标好像也不远了， 现在的余额买个小别墅应该没啥问题吧。 这么一想……别墅真贵。他开挂都买不起。 不过目前纪拙买别墅的想法已经很淡了……主要是他一个人，现在住得这房子似乎也是不错。 纪拙环顾了圈现在住着的屋子。 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买下来。 …… 就在纪拙想着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一些事情的时候。 另一边，刚上班的伯特出版社。 卡罗尔主编正和手下一众编辑和其他部门下属讨论着另一件事情。 “卡罗尔主编，我们要现在将加上‘白旗国文学奖最佳长篇获奖作品’的新封面发给印刷厂开始印刷装订吗？” 一位编辑问，脸上还带着些兴奋，昨天《七种罪》获奖的消息实在振奋出版社对《七种罪》抱有很高期待的编辑们。 “琳娜，你的意见呢？” 卡罗尔眼圈有些浓重，昨晚上整个出版社出去庆祝了一顿晚餐过后， 回到家的卡罗尔依旧兴奋地整夜难以入眠。 “我觉得，要不我们再等等吧。” “大不列颠布克奖的分量更重，基本和白旗国的龚古尔文学奖齐名，在世界范围内都有较大的影响力。” “而且最关键的是不像龚古尔文学奖还要再等到明年，布克奖的颁奖就在十天后。” 琳娜有些兴奋地说道。 “那就再等十天！我希望印上两句话的封面能用上,而且我也有信心。” 卡罗尔坐下了决定， 他对《七种罪》拿下布克奖有很大的期待，对《七种罪》的获奖抱有足够的信心。 其他编辑也相继点头，他们看过《七种罪》，同样有足够的信心。 …… “……又去上班了啊，今天外边天气不错吧。” 云心心中午从非墨回来……主要就是为了给她姐带份饭。 这会儿吃完了午饭，自然又赶往非墨办公楼，幸好编辑部离住处没多远。 听着她姐笑容满面再对她招呼着， 云心心不禁转过头再看了眼云轻慕， 不知道是哪吃错了药，云轻慕从昨天晚上从外边回来，心情就似乎挺愉悦， 一直都美滋滋的，走路都比平时轻快了许多。 “云轻慕，你怎么这么高兴？” “？？？” 云轻慕打出问号，我心情好还有错。 算了，不跟自己妹妹一般计较。 “想着我一会儿还要上班，我就不高兴。你高兴，我就更不高兴了。” “？？？” “叫姐。” “姐。您今天心情好像不错。” “嗯。狗作者的《笼中鸟》又获奖了！” “这个昨晚上你说过了。” “嗯，昨晚上的菜挺好吃的，改天带你去吃吧。” “都今天中午了，昨晚上的菜也该消化了吧。” 云心心和云轻慕掰扯了两句，就再匆匆走了。赶去非墨编辑部了。 云轻慕看着云心心带上门走了， 紧跟着再转回身，依旧盘腿坐在沙发上， 再美滋滋地拿起手机，翻看着昨天就已经看过的狗作者更新。 …… “carol：a先生，昨天《七种罪》的销量是九百多本。 拙而不凡：嗯。 carol：a先生，我们提前准备了带有白旗国文学奖获奖宣传语的新书封，不过我们打算暂时不推出新书封版本的书籍，我们想等着大不列颠布克奖颁奖后，一起进行宣传。大不列颠布克奖颁奖就在十日后，预期一周内我们就能得到是否获奖的消息。 carol：不过我对《七种罪》的获奖是有足够信心的。 carol：白旗国文学奖及大不列颠布克奖最佳长篇获奖作品，这个宣传角度，a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拙而不凡：……” 我觉得很淦！ 不过也无所谓了， 反正爷已经拿到一个月系统鼓励金了，也没再打算薅剩下两个月， 只要我内心没有防线，我就不会破防。 不追求系统羊毛的纪拙是无敌的！ 不过想着伯特出版社可能早就准备带着“白旗国文学奖获奖作品”宣传语的书封和宣传物料。 纪拙还是觉得很淦。 就感觉他在千方百计想薅系统羊毛的时候， 有人老是在他背后背刺，这儿一刀，那儿一刀，刺得到处是孔。 “拙而不凡：伯特出版社不会还提前印刷备货了吧？” 不过也无所谓了，现在纪拙无欲无求，就是无敌的。 随口再问了句。 “carol：的确是备了一些货，只剩下封面没有封装。不过a先生您不用担心，只是十万本的库存凭借我的权限还是能做到的，我也相信这批存货很快就能清空。” 欧罗巴洲出版行业严格来说是没有首版再版印刷的限制的， 都是出版社看着书的销量情况提前备货。 不过备货太多，也会积压太多资金。 “拙而不凡：……，嗯。” 纪拙已经不知道说啥了， 还没确定能不能获奖了，就提前备货这么多。 卡罗尔不愧是赌狗。 不过， 随便吧，累了，毁灭吧。 反正剩下两个月羊毛我不薅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反正白旗国文学奖的获奖就足够引爆原本就积累了不少基础读者数量的《七种罪》， 再来个影响力更大布克奖，也就是虱子多了不怕痒。 顶多也就能让他书架上再多个能摆的荣誉。 嗯……这么想也似乎还不错。 …… 接下来一两天，纪拙就没再怎么管《七种罪》的事儿了， 虽然卡罗尔依旧每天告知下《七种罪》的销量情况， 不过纪拙还是将更多心思放在了《时针跃向死亡》的创作上， 虽然一开始创作这本书的目的是给《七种罪》打掩护， 但纪拙创作这本书的时候还是挺用心的。 甚至不用考虑系统羊毛的事儿，纪拙写得更放得开一些。 思路也还算顺畅，纪拙写得还是挺痛快的。 “噼里啪啦……” 书房外边下着小雨， 驱除了连日来的燥热。 书房里，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响着， 纪拙坐在电脑跟前，写着今天的更新。 电脑屏幕上，字句在浮现，文中的剧情也在继续往下进展， 纪拙沉浸其中。 文中， 在主角林邑在侦探社遭遇了又一次致命危机后， 在地上瘫坐了一会儿，爬起来的林邑有些沉默地离开了。 随后， 林邑听从了侦探事务所老钱的建议，去找了一位此前因为和侦探事务所有过合作联系，而熟悉的心理医生。 于是，文中有了段林邑和这位心理医生的对话。 “林邑，喝杯水吧，需要我给你放首音乐放松下吗？” “不用了，我希望安静一些，最好不要听到太突然的声音，我可能有些神经衰弱。” “嗯，那行，我看你好像也是比较疲惫。你坐在这儿吧，你可以往座椅椅背上靠一靠，放松下身体躺下来，也可以休息下。” “林邑……林邑？” “没事儿，嗯……” “你可以放松些，我看你肌肉有些紧绷。” “不好意思，我放松不下来。” “那行，那我们就按照你舒服的状态来。林邑，你现在可以跟我聊聊，你是有什么困扰吗？” “我们两也算是朋友了，就正常聊聊就行。” “嗯……我怕死。” “怕死？怎么讲？如果是死亡的话，我想谁都是怕的。我也怕。小的那会儿我晚上想着有一天我也将死亡，那种恐惧就像是心里弥漫，感觉自己都浮在天上，脚不着地，手上什么都找不着的恐慌……林邑，你是哪种怕？” “我从未想过我如此害怕死亡。” “嗯。突然有的？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死亡随时会来，死神的脚步在我身后步步紧逼。我不敢睡觉，怕再也醒不过来，我不敢出门，害怕有既定的危险如期而至。当死亡开始倒计时，我浑身都开始战栗，恐惧地大脑中拉响警报。” “感觉致命的危险随时会来临，你刚才不愿意靠在座椅上，是不是也害怕座椅倾倒？” “差不多吧。” “其实你不用太担心，这个座椅还是挺牢靠的，你可以试试躺下去，这里也没有什么危险，如果你累了，甚至可以在这里睡一觉。” “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在旁边一直守着。等着你一直睡醒，期间我都不会离开，也不会转开视线，我有我的职业操守保证。” “嗯……谢谢……” “嗯，你睡吧。” …… “你醒了？要喝杯水吗？刚才是做噩梦了？” “不，只是不敢睡得太死。每隔一个多小时我就会醒一次。” “嗯，这样……其实咱们身边没有那么多危险，就像是林邑你刚才在这里睡了一觉，其实一直都很平静，什么都没发生。” “……前几天我再去调查一起案件的路上，一辆卡车侧翻，如果不是我避让及时，我就会被压成烂泥。” “前天，我正在睡觉，楼下邻居家的天然气泄漏，而如果不是我半夜惊醒，我也成了一具尸体。” “上午，我去到侦探社，一位当事人提着刀走进了侦探社。” “咳……林邑你这说得，我也有些毛骨悚然了……这些就是你如此紧张的原因？” “大概吧。” “……徐医生，假如有一天你即将死去，我会选择做什么？” “嗯……我会试着先挣扎下，如果无可避免的走向死亡，那我会尽量过好最后点时间……有个词叫向死而生。人生其实本来就在不停倒计时，只是我们平时有太多的事情而没有注意死亡随时都在一点点朝我们靠近。” “谢谢……只是没那么容易。” 生死间有大恐怖， 最恐怖的可能不是死亡，而是死亡前的最后一点倒计时。 当象征着死亡的倒计时一点点朝着归零的方向跃动，很难不去恐惧。 就像是脚往下踩不到地，心往上提却到不了顶。 就像是已经跃下了楼，正在往地面坠落时的恐惧。 最后， 林邑和这位心理医生交流完了过后， 拿了些这位心理医生给他开的安眠药，林邑就离开了。 但这些安眠药物，林邑一颗也没吃过。 他已经不敢睡觉，又怎么敢吃安眠的药物呢。 而接下来。 林邑又再不同的境遇下遭遇了不同几次倒计时突然跃动到只剩下一两分钟的情况， 在这种死亡危险不时逼近的情况下，林邑逐渐整个人变得很憔悴，身心都逼近崩溃而发疯的边缘。 同时，林邑也开始了痛苦的挣扎。 因为每次躲开致命的死亡威胁后，重新重置的倒计时都指向了同一个时间点。 似乎他怎么也逃开了那个时间点的死亡。 林邑先是进行了搬家，从原先的住处搬到了另一个小区，然后甚至尝试离开了这座城市。 中途再遭遇了一次致命危险，但重置后倒计时指向的时间依旧没变， 林邑再是尝试更换了屋里所有能更换的东西，改变自己的饮食习惯，不再吃以前喜欢吃得东西， 但任凭他怎样痛苦挣扎，依旧难逃那个时间点，只是徒劳。 第一百九十章 《七种罪》 “爸！作业我写完了，手机我拿了啊！” 繁城，那面馆里。 面馆老板的儿子，那少年在作业册上写下最后一笔， 就再急匆匆抬起头，对着后厨里正忙活着的老爹喊了声。 “别潦草了事啊，我一会儿可检查啊,要是乱来你接下来一周玩手机时间都没了。” “放心吧，爸，我做事儿，你放心！就是为了追更狗作者的新书，我也不能乱写。被你逮到了我岂不是一周都看不了狗作者的了。” “什么狗作者狗作者，人作者就叫作者,别乱喊。” “大家都这么叫……诶,爸,你手机放哪儿了啊。” “桌子边上，自己拿。” “哦……” 少年转身从座位上起来，转头望了望就看到了旁边他爹的手机， 摸起来，就熟练打开了非墨，找到了狗作者的新书《时针跃向死亡》。 嗯，今天又更新了两章。 少年重新坐下，美滋滋地看了起来。 “……诶，小哥，今天吃点啥啊，还是老样子？” 面馆老板从后厨出来，收拾了顾客走了过后的碗筷餐桌， 见又有位老顾客进来面馆，笑呵呵着招呼了声。 “还是照旧吧，牛肉面加个煎蛋。” “那行，你坐,马上就给你下。” 面馆老板回身重新进了后厨去下面。 叶林汉环顾了圈面馆里, 他来的都有点晚了,面馆里就面馆老板和面馆老板的儿子, 那面馆老板的儿子捧着手机坐在靠里的餐桌旁似乎正看着什么，还挺津津有味。 叶林汉望了眼，就也坐下来。 摸出了手机，翻看起来。 “呜呜呜，狗作者区的up终于又再发关于狗作者作品的视频了，感动！” “诶，你们说，狗作者区的up主简称应该叫什么？我懂了，该叫狗up!” “up主你露脸干嘛，你挡着我听狗作者书的彩虹屁了。” 这是叶林汉在破站上新视频底下的评论， 狗作者都发新书了，作为狗作者区的up主，他怎么能不发一个关于狗作者新书的视频呢。 “死亡与《时针跃向死亡》” 这是他新发这个视频的标题， 视频内容一半从哲学和各个宗教的角度阐述了下各个哲学流派和宗教学说中对死亡的态度和看法。 剩下一半，自然就是《时针跃向死亡》开头背景的介绍和赞美。 咱狗作者的读者就喜欢看别人夸狗作者的书，反正叶林汉的关注粉丝中狗作者粉丝的含量很高，都挺喜欢看得。 这个视频不出预料的火了,全靠狗作者的读者捧场。 给他又再增加了些新关注的同时，也吸引了不少新读者去看狗作者的新书。 这波也是双赢啊！ 心里乐着,叶林汉看着破站视频底下的评论， 看了圈过后，才退出破站，又再打开了狗作者的读者群。 虽然狗作者现在读者多了，出去一搜，一堆狗作者的读者群。 但最核心的还是这个大群。 没办法……不是狗作者的忠实读者和老读者，现在挤都挤不进来。 “曾经沧海：狗作者在吗，狗作者在吗，我知道你肯定有小号在群里。 曾经沧海：更新呢，更新呢！今天又就两章？气死我了！狗作者，你要是不出声，那我就默认你今天会加更了！ 曾经沧海已被管理员禁言一分钟。” 一分钟后。 “曾经沧海：？？ 曾经沧海：秒姐，你背叛读者群体，你是不是投靠狗作者了！狗作者给了你什么好处！ 曾经沧海：我痛心啊，我痛心疾首！ 秒速三十万：行了，行了，就狗作者这个类型的，肯定也写不快嘛，理解一下。 曾经沧海：秒姐，你果然变了，都会为狗作者说话了……你莫不是不喜欢这本书的类型吧？ 秒速三十万：？？？ 峡谷生草：哎，打游戏天天都能遇到些坑逼，今天又遇上一个，一看，尼玛名字还挺眼熟。 峡谷生草：然后，今天也才更新了两章……我难受啊，兄弟们！” 看了眼这群沙雕读者的群消息， 叶林汉美滋滋地溜了，至于他自己，他是不承认自己是沙雕读者。 他多正常啊，还专门讨论狗作者新书的剧情，能算沙雕读者？ 不可能的。 叶林汉再打开了社交平台， 瞄了眼热搜上看有没有啥新闻。 热搜从上往下， 就是什么听都没听过的电视剧，和听都没听过的明星消息。 以及偶尔出现的社会新闻。 “华国作家获白旗国文学奖最佳长篇奖项。” “嗯？” 看到这条新闻， 毕竟叶林汉现在也算是个推书，文学领域的up主嘛， 对这种消息还是挺关注的。 于是就点进去看了眼相关报道。 “近期，白旗国文学奖今年获奖作品即将颁奖，获奖名单也相继公布。而其中，获得白旗国文学奖的最佳长篇的作品是《七宗罪》（翻译名）。 而据出版《七宗罪》的出版社伯特出版社透露。《七宗罪》的作者“abc”是一位华国作家。但具体信息未做透露。” 这就是热搜的简单介绍。 白旗国文学奖？ 叶林汉好像听过这个奖项，算是欧罗巴洲一个著名奖项， 放在世界范围算是二流奖项吧，但也算是不错了。 不过毕竟是欧罗巴洲的奖项，针对的是欧罗巴洲出版的作品，华国作家获奖的自然就少。 可能这才是上热搜的原因。 叶林汉看着，再瞄了眼热搜底下的评论。 “有一说一！不得不说，牛逼！” “有没有人科普下，这个奖项含金量具体咋样。” “比龚古尔文学奖，布克文学奖低一点，但也没低太多。” “这部我看过，写得是很好，是一部很优秀的严肃作品。不过我还是想说，这本书的名字直译过来其实该叫《七种罪》。” 看评价似乎这本书写得还不错？ 叶林汉有些来兴趣了， 正好狗作者新书更新的慢，不如把这本书买回来看看？ 另外，这个书的作者还挺低调的啊，这都获奖了，也没见有啥采访。 也不知道是不是个新人作者。 …… “拙而不凡：采访？算了吧。等啥时候再拿个更厉害的文学奖项再说吧。” “carol：会有机会的，感觉就在不遥远的未来。” 卡罗尔，目前纪拙作品第一吹。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另外，白旗国文学奖领奖的时候我不露脸行吗？” “carol：行的，到时候我们跟组委会提前说一声就行……挺多作家都有点小怪癖，他们肯定能理解。” 你才有怪癖呢。 纪拙和卡罗尔聊了两句。 结束了聊天，再抬起了头，接着往前慢悠悠走着。 这会儿，他才跟云轻慕吃完晚饭。 正在往住的小区走回去的路上。 也不着急，就顺便溜达下，消消食。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大哥你说得话也有道理吧 “小兄弟……” 纪拙往前走，正思索着书的事情， 路边的人眼尖，却将纪拙认出来了。 纪拙转过头一看，是路边摆着的个烧烤摊， 烧烤摊跟前，中年男人跟着个女人正在摊位跟前忙活, 今天天气不错，烧烤摊前摆着的一张张桌旁也坐了不少顾客， 中年男人系着围裙，忙得满头是汗，女人也跟着在不停地招呼着客人，给客人拿着些啤酒。 中年男人看到了纪拙,却是笑着将纪拙叫住了。 纪拙顿住了脚， 这中年男人就是先前遇到过一次,跟着出了一晚上摊的烧烤摊老板， 显然是还记得纪拙。 “小兄弟，吃饭了没有啊，你先坐，我去烤两串烧烤过来。” “不用了，吃过了。” 中年男人热情着招呼着，纪拙赶忙叫住了。 “吃过了啊，那小兄弟你先坐，坐会儿。” 中年男人将纪拙临到旁边张空桌旁，招呼着纪拙坐下， 这次纪拙倒是没拒绝，就在这儿坐了下来。 “老哥你去忙你的吧，别耽搁你做生意。” “诶，也没多忙，看着生意不错,要的烧烤也都烤得差不多了。” “小兄弟你坐，我去给你烤两串烧烤,虽然是吃过了，一会儿你带回去嘛,晚上也有个夜宵。” “诶，不用……” 纪拙拦，没拦住这热情烧烤摊主中年男人， “媳妇儿，给这小兄弟拿瓶水。” 中年男人回身往烧烤炉边上走，顺便朝旁边女人喊了声。 “诶。” 正给一桌拿着啤酒的女人应声，跟着再拿了瓶饮料朝着纪拙这儿走了过来。 “小兄弟，给。” “谢谢。” 纪拙伸手接过，也没再去麻烦这两口子， 就在旁边坐着，随便看看这烧烤摊上。 烧烤摊上这会儿坐着几桌喝酒吃烧烤的，推杯换盏之间显得很热闹。 不同桌说着些不同的话，吆五喝六间，不时再喝上两瓶啤酒， 还有喝热了的，掀起衣襟，露出啤酒肚来，还有喝的脸红了的,讲着兄弟情义。 烧烤摊老板，那中年男人则是还在烧烤炉子跟前忙活着，烤着他媳妇儿不时递过来的一盘盘烧烤。 纪拙这么一坐。 就是坐了快一个小时， 中年男人几次过来抱歉，还先端了些烧烤放在纪拙身前的桌上， 纪拙只是讲让他们忙活着自己的就行，要是他耽搁他们了，那他就走了。 纪拙就这么坐着，听着这市井的声儿，热闹，但也不觉得吵闹。 坐了差不多一小时， 时间也晚了，这烧烤摊上人也少了， 中年男人忙活空了，再端着一盘烧烤朝着纪拙这桌走了过来。 “小兄弟，实在是抱歉让你久等了，怠慢了啊。” “本来晚上也没什么事儿，在这儿又有烧烤吃得，又有人招待的，哪有什么怠慢的。” 虽然是吃饱了，但先前中年男人端过来的烧烤，纪拙还是小吃了几串。 中年男人听着纪拙的话，也爽朗地笑了起来， “那这儿还有，小兄弟你喜欢吃就敞开吃，吃完了兄弟再给你烤，今天我请客。” “那可不行，现在是真吃得有点撑了。” 纪拙摆了摆手，就看到旁边中年男人的妻子，收了旁边最后桌顾客的钱，就也走了过来。 “……诶，媳妇儿，这就是我先前说过那小兄弟，就是那晚上陪着我出了个通宵摊的小兄弟。” “那晚上我是真得难受啊。难受的心口都堵得慌……还是这小兄弟安慰我说……” 这中年男人将纪拙记得挺深。 当时纪拙就是心血来潮想看看烧烤摊上一晚上是什么情况， 听了中年男人说了的些话，其实后面写《七种罪》也有这位摊主的影响。 “小兄弟，谢谢你啊。” “不用，我那就是偶然遇上了，心绪来潮。还劳烦老哥记挂了。” 纪拙连忙说道。 中年男人笑了笑，跟着再招呼着， “小兄弟，吃烧烤，吃烧烤，还喝不喝点什么，我陪你喝两口？” “不用了，真不用了，晚上吃得就不少，刚才又吃点了。” 纪拙是真吃撑了，现在都还没咋消化呢，拒绝了好意过后， 再转过头，望了望烧烤摊才走了桌客人还没收拾的桌子， “老哥这两天生意挺好的啊？” “也还可以吧，比小兄弟之前你过来的时候好点，天气热了，晚上出来吃烧烤的人就多了。这摆摊卖烧烤就是这样的，一阵一阵的，看天吃饭。” “你要是今天下雨，那肯定就没啥人，要是阴凉有风那肯定人就又要多点。” 中年男人笑呵呵应着。 “嫂子腿脚好利索了吧？” “前些天刚拆了石膏，我让她在屋里多歇歇，她也不乐意，非得跟着出来一起受累。不过也是好利索了，没留下什么病根。” “我不出来跟着，你一个人忙活的过来吗，还嘴硬。” 旁边的女人没好气地说了中年男人一句，中年男人只是笑。 “小兄弟，要不我给你再拿瓶饮料吧，都是冰的，大夏天的解渴。” “真不用。” 纪拙只是当初透露了一些善意，这现在的摊主夫妇就恨不得十倍热情相还。 纪拙再摇了摇头，不过还是拗不过这摊主的妻子， 女人说着这会儿喝不下了先拿着，一会儿渴了再喝，还是给塞到了纪拙手里。 纪拙只能拿着，再看向了这笑呵呵着的中年男人，顿了下，还是多问了句。 “那令堂，现在……” 听着纪拙的话，这次中年男人顿了下，中年男人的妻子也没答话，回过头望了望自己丈夫， 不过中年男人也就顿了下，还是相对洒脱地说道， “走了，半个月前走了。” “临走的时候不想待医院了，我就去把她接回来了家里，我给她坐了顿饭，吃了，回屋睡了一觉就走了。” “不好意思。节哀。” 纪拙听着，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只能这样讲了句。 “没事儿，没事儿，都看开了……我妈都这么大岁数了不是，人都是要死的。生活还得接着过嘛，你说是不是。” 中年男人摆了摆手，似乎还算洒脱地说道。 纪拙没再对此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再陪着这两口子，说了阵话， 中年男人再讲了讲他两个闺女， 提起他女儿，中年男人还是挺自豪的。 再说起一些琐碎的事情。 纪拙大多时候就是听着，不时也搭上一两句话。 最后是摊位又再有几桌客人来了， 纪拙看时候也晚了，也没再耽搁这摊主做生意，就起身告辞了。 “那就不留你了啊，小兄弟，改天咱们有空在聊。” 其实两人就见过两回吧， 但君子之交淡如水，下回再遇上，纪拙跟着摊主两口子也能再坐下聊上几句。 走得时候， 纪拙先前说吃不下的烧烤，这摊主还是给他打包上了， 让他带走了，说是让他拿回去当夜宵，也没要钱。 纪拙也没再多说，也就拿上了。 …… 欧罗巴洲。 这会儿，还正是下午的时候。 和当时白旗国文学奖评审时候类似的情形再次发生在布克奖评审会议上。 一众评审委员会的评审委员们，以著名作家，文学研究者，出版社编辑组成。 再次聚集在会议室，对今年的布克奖获奖作品进行表决。 不过相比白旗国文学奖投票时，布克奖的评审委员们，意见要统一的多。 “下面开始进行布克奖最佳长篇的表决。” 主持评审会议的人说道，再停顿了下，看着一众评审委员，脸上露出了笑容， “当然，我相信对于这个奖项的获奖作品，其实大家都已经有了答案。如果没有意外，大家的答案和我应该也都一样。” 其他评审委员也都看向说话的那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些笑容。 主持评审会议的评审委员是诺斯综合出版社的主编，而众所周知， 伯特出版社就是诺斯综合出版社的子社，而最后待选的获奖作品中，其中有一本就是伯特出版社出版。 主持会议诺斯综合出版社主编笑是因为这本书他已经看过，他相信，除非其他评审眼睛瞎了，看不出其他几本待选和这本书的差别，不然他们子社的这本书肯定是当选了。 而其他评审委员笑，算是会心的笑意了，也算是认同诺斯综合出版社主编的意思了。 他们同样喜欢这本书。 “那咱们开始投票吧。请选择《七种罪》为今年最佳长篇获奖作品的评审委员举手示意。” 诺斯综合出版社主编说着，最先举起了手， 紧跟着，围在长桌旁的一位位评审委员相继举起了手。 直到最后一位，是位文学研究领域的教授。 他有点犹豫，是因为他还是为虔诚的信徒， 《七种罪》的简介多少有点讽刺和轻蔑他的主了。 而犹豫的另外原因就是，他也看过了这部的内容， 他的专业学识告诉他，其他评审委员选择这本书是有合理的。 “神爱世人，如果有书中那样的苦难，神也会怜悯那些苦难的人们。” 似乎找到了心理平衡的点，再犹豫了阵。 这位评审委员还是举起了手。 主持会议的诺斯综合出版社主编环顾了一圈，紧跟着再笑着说道， “恭喜，我们达成了完美的共识。” “这样，至少不用担心今年的白旗国文学奖将我们的布克奖比下去。只是可惜了，白旗国文学奖比我们早颁奖那么段时间。” “但我们至少比龚古尔文学奖早，不是吗？” …… “carol：a先生，《七种罪》再次获奖了！获得了布克奖今年的最佳长篇，也是最重磅的奖项！” “carol：现在布克奖还没公布，不过我们已经先得到了这个结果，出版社母社，诺斯综合出版社的主编也参与了这次的评审。” 纪拙是在慢悠悠散着步，走回到小区楼下，在凉亭里收到的卡罗尔发来的消息。 看着卡罗尔第一条发来的消息， 纪拙只是感觉有点麻，没啥太大的感觉。 虱子多了不怕痒，都有白旗国文学奖给冲破目标销量了，再多个奖项又能怎么着呢。 另外这个奖项虽然著名，但纪拙没咋听过，也就前几天顺便搜索了下， 却没有太直观的感觉，也没感觉太激动。 而卡罗尔第二条发来的消息， 却是让纪拙在想……怕不是有内幕。 这获奖作品还没公布呢，就知道了，参与评审的还有诺斯出版社这个伯特出版社的母社主编。 然后，纪拙就在想， 前些时候才跟卡罗尔说，等什么时候《七种罪》获得更大奖项在接受采访。 总感觉现在这……是打脸都不过夜了吗？ “拙而不凡：嗯……知道了。谢谢。” “carol：a先生，我们提前预制的新封面和宣传物料已经开始印刷，随后就会进行整书装订。之后等着布克奖获奖的消息彻底公布，出版社就会针对获奖进行宣传。 carol：这次，a先生你的作品销量就终于要迎来大爆发，a先生您和你的作品也将一步步走向王位！” 感觉怪狂热兴奋的。 不过纪拙感觉自己兴奋不起来，特别是想着那亏了，不，是没赚到的一千二百万。 这得卖多少本书才能幢回来啊。 嗯，国外出版的书都贵一点。 现在《七种罪》的英文版售价大概是12.9英镑。 换算一下汇率，按纪拙现在的版税分成一本书大概能拿到十来块钱。 扣掉税，就当十块钱吧。一千二百万大概需要卖一百二十万本。 嗯……好像也不算很多。 可这只是两个月的鼓励金啊…… 不过反复想了想，还是让纪拙稍微兴奋了点，毕竟多少能回点血啊！ “拙而不凡：谢谢。” “carol：这是我们出版社和作为主编的荣幸，能在职业生涯中出版这样一本优秀的作品。” 这夸得，纪拙都不知道该说啥。 只能再道了声谢，然后就结束了和这有点兴奋狂热的卡罗尔的交流。 放下手里的手机， 纪拙再转过头，看了眼这会儿站着的凉亭边上另一道身影， 那小胖墩正站在纪拙边上，有点眼馋纪拙手里拿着的烧烤。 “……要不来点？” 纪拙一屁股在凉亭底下的长凳上坐了下来，将烧烤递了过去。 小胖墩听着纪拙的话，咽了咽口水，不过还是抬起头，倔强地摇了摇头， “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不能白吃你的东西。” “都淡如水了，就没必要那么计较，给你东西就吃。” 纪拙从打包袋子里抽出了一根烧烤，咬了一口，再将装着烧烤串的袋子朝着小胖墩递了过去。 “一起吃吧。” “……大哥，你说得也有点道理吧。那我就吃了。” 小胖墩的倔强还是没忍过烧烤的诱惑，然后果断坐了下来，从袋子里抽出一根烧烤， 美滋滋吃着， 不过纪拙就看着小胖墩先是大口大口吃着， 结果吃着吃着脸上又有点懊恼，叹了口气。 “怎么了？” “哎……我不该再吃烧烤的。我今天已经吃了两个蛋糕，三个鸡腿，两个冰淇淋，一杯奶茶，三顿饭……再吃烧烤我又得胖了。” 这话给纪拙干沉默了。 拿着烧烤，默默吃了口。 你要是胖了， 你觉得是因为烧烤吗？ “哎，不吃了。” 小胖墩叹了口气，几口将手里拿着的烤串飞快吃完， 就是往旁边一坐，就是一坨。 “……吃吧，都吃那么多了，不差这点了。” 看着小胖墩目光还往这边不停的瞟。 “大哥你说得话也有道理吧……那我就再吃两口……嗯……” 第一百九十二章 其他篇章 “华国作家作品《七宗罪》再次获奖大不列颠布克奖。” 时隔两天， 纪拙再以一种匿名的方式出现在了热搜上。 而这次，纪拙是自己看到了。 码完了今天的更新，将两更发了出去，纪拙摸起手机点了个外卖，顺便翻看了下社交平台有没有什么新闻——今天下雨，纪拙不想出门。 然后,纪拙就看到了这条热搜。 热搜排名还不低，因为布克奖的分量比之前的白旗国文学奖要重很多， 所以这次不仅是一些网络媒体报道了，还有些官方媒体的新媒体账号也发布了相关新闻。 纪拙瘫在沙发上，半躺着，瞄了眼,点进热搜看了眼相关报道。 “……日前，本年度大不列颠布克奖相关获奖名单公布。其中最佳长篇获奖作品为《七宗罪》，是华国作家创作的一本以‘七宗罪’为七个篇章标题，描绘了七个不同底层和普通民众人生的严肃作品。 此前，《七宗罪》已经获得过白旗国文学奖最佳长篇，在前一日的颁奖典礼上，《七宗罪》的作者戴面具，通过网络连线的方式领取了该奖项。 被一众网友集体认为是一位作家的特立独行。 该作家‘abc’据伯特出版社透露，的确是华国作家。 布克奖，大不列颠最著名文学奖项，与白旗国龚古尔文学奖，北阿美利加州……” 再往下，就是媒体对布克奖的一点小科普。 昨天晚上，纪拙就通过视频连线，领取了白旗国文学奖， 嗯……他戴上了面具，虽然现在已经没啥继续‘暗度陈仓’的价值了， 但他还是没有透露《七种罪》就是他写的。 主要是为了之后如果再薅系统羊毛做准备……只要这个“abc”的马甲不掉, 那群沙雕,忠实读者们就不会知道我有写英文,那就不会找我新书的时候往这方面翻。 我到时候再写本英文版的，他们也不知道。 这次虽然没有把系统羊毛薅完，但也薅了一个月， 说明这其实这次的方法是行得通的，对的方法就得坚持不动摇。 所以他写英文的事情，绝不能透露！ 而且眼看，系统的主职业作家等级又快升级了。 现在都六百万每月了，升级之后的鼓励金很有想象空间啊。 那到时候不得每去一座城市买套别墅。 嗯！绝不能透露我有写英文。 纪拙想着， 再点开了下热搜这条新闻底下的评论。 “卧槽，牛逼。——某社交平台认证著名作家。” “艹，看过了，怎么他么写得这么牛逼。——某著名作家” “我应该是这本书最早的读者之一吧，在白旗国读书，在书店看到的这本书。的确是部很好的作品，可惜就是没有中文版，我英文水平一般，看得有点吃力。” “真是一本很推荐的一本书，建议国内翻译家可以将这本书翻译过来,在国内出版。” “书看完了，感受到了作者的一种黑色幽默。暴食篇的主角叫哈尔（饥饿），是个卖着食物还被饿死的。色欲篇的主角叫赛娜什丝（衰老）,是个年老的，已经让人没有色欲的，得了病的老妓女……文笔辛辣，故事讽刺……我看到罪孽不是篇章标题描述的这些，而是穷和阶级……” “楼上的，这是可以说的吗？不过我作为看完《七种罪》的人，还是觉得国内翻译成《七宗罪》其实挺好的。” “……楼上那位说让翻译学者将这部作品翻译出版的……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儿，就是这个华国作者他应该是懂中文的。” “不可能，绝无这种可能！” 除了这些个好评，其他些评论主要就是感慨下他这个作家的特立独行， 别人获奖了恨不得将自己都裱起来，他都是连面都不肯露一下。 另外还有些评论就是似乎压根不看报道的内容，就还在问布克奖是什么奖项的。 看着这些个评论。 纪拙也在想一件事儿， 等着《七种罪》的英文版畅销过后，伯特出版社肯定是要出其他语言版本的。 其他一些语言，肯定是由伯特出版社去找翻译进行翻译， 但华国语言版本的《七种罪》，纪拙要不要自己写？ 或者说自己翻译？ 自己来翻译的话，自然是翻译的最契合的， 但会不会因为《七种罪》华国语言版的文字语言细节，将自己是《七种罪》作者的事情暴露了？ 那群沙雕读者应该不会往这个方向想吧？ 不行……假如真得要自己翻译，到时候也得多注意下用词。少用习惯词。 不过这个到时候再说吧。 纪拙想了想，决定暂时不再考虑这件事儿。 再瞄了眼底下其他评论。 纪拙就将社交平台关了， 打开企鹅聊天， 看了眼读者群里的消息。 “我是凡人：强烈推荐《七宗罪》！写得真好。” “曾经沧海：就是那本获得布克奖的书……我看不懂。英文看起来太吃力了。” 群里竟然也在讨论《七种罪》， 不过也就是正常讨论， 纪拙此前从来没写过英文书，《笼中鸟》的英文版都是翻译进行翻译的，再给纪拙增加了层掩护。 而《七种罪》是用英文直接写的，也不可能从文字字词，行文习惯上，找出和纪拙此前其他作品有关联上的地方。 所以，除非纪拙自己承认，不然他的读者们不可能知道这本《七种罪》也是他写的。 “曾经沧海：要是翻译成中文了，我肯定看。听说是个华国作者写得，应该有中文版吧？ 我是凡人：我看起来也有点吃力，生词不少。不过还是硬啃下来了。” 叶林汉的确是觉得这本《七种罪》是本好书。 这本书就是那种，即便是你不喜欢这种类型作品，也依旧会觉得他是一本好书的作品。 如果是一两年前，叶林汉或许也会买这本书，但买回来也就充书架，根本没耐心看。 现在在狗作者一部部作品的影响下，虽然看这部英文觉得有点吃力，但还是看进去了， 而一看进去，就觉得有些头皮发麻，感觉这本怎么能写得这么妙…… 有些就是属于你看了觉得自己也能试试。 而有些的行文，就是让你看了就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写不出来。 《七种罪》就是后者。 隔着语言文字的隔阂，叶林汉都觉得这本书写得真是绝妙的好。 一切好像就恰到好处。 自己的情绪就跟着作者的笔触而起伏， 而看完一个篇章过后，心绪又久久难以平复。 叶林汉看这本书都是，看完一个篇章，至少都要休息一会儿才继续看下一篇章， 不然积蓄的一些情绪让人越来越难受。 这会儿，叶林汉在群里感慨了推荐下这本书之后， 再收回目光，看向手里还拿着的《七种罪》， 暴食篇，色欲篇他都已经看过，再开始看其他篇章。 第一百九十四章 当我没说 “《七种罪》同时荣获布克奖及白旗国文学奖！” “伟大的严肃作品，即便只是放在书架，也建议购买。” 这是纪拙在外网上看到的新闻， 翻译过来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从确定《七种罪》同时获得了布克奖最佳长篇， 伯特出版社就开始针对获奖这个点疯狂拉开了宣传，这次还得到了伯特出版社总社更大力度的支持。导致宣传铺天盖地。 现在纪拙看欧罗巴洲网络上的消息，也分不太清是真新闻,还是伯特出版社的宣传。 不过《七种罪》从被宣布获得白旗国文学奖后，销量就的确开始暴增， 到再获得布克奖，销量就更是翻着倍的涨。 翻了下这些个满是彩虹屁的新闻， 纪拙再打开了企鹅聊天，看了眼今中午伯特出版社主编卡罗尔发来的消息。 “carol：a先生,新版本封面的十万本已经装订完成，备货到各渠道，昨天的销量很乐观,出版社还在同时和多个印刷厂合作，加紧印刷。 carol：昨天单日在欧罗巴洲和其他英语系国家的单日总销量是两万本左右，今天可能又会回落一些，但等着a先生你正式领取布克奖之后，又会又一轮暴增。” “carol：预期这周内，就应该能将现在的十万本存货售空。” “拙而不凡：嗯……行。谢谢。” 纪拙看着这条消息，还能说什么呢。 “carol：另外，因为英文版的《七种罪》现在销量基数不低了，口碑也已经发酵。出版社准备再出版其他语言版本书籍。” “carol：其他语言版本，出版社可以联系相关翻译学家进行翻译，但中文版,a先生您要不要自行书写？” 前一两天纪拙还想这件事儿呢, 今天卡罗尔就问上了。 想了想,纪拙再回复了句。 “拙而不凡：还是我自己来吧……” 大不了自己注意下用词和行文习惯。 总比到时候找个翻译的,翻译出来他又不满意的好。 “carol：那中文版就麻烦a先生。出版社会额外支付一笔翻译费用。” “拙而不凡：……嗯。” 和卡罗尔聊完。 纪拙收起手机准备出门了。 他刚更新了《时针跃向死亡》今天的更新, 今天天气又不错,自然是准备吃饭。 “叮咚！” 才换着鞋,纪拙就再收到了消息。 一边打开门，一边摸起手机看了眼。 “笔墨：大佬，这周上架？” “笔墨：我看你的剧情进展，我多少有点害怕。” 《时针跃向死亡》的确是篇幅不少了， 按纪拙二十来万字就完本的前科，好像是该上架了。 “拙而不凡：嗯……行。” “笔墨：大佬，冒昧的问一下，《时针》上架之后，大概还能更多久？” “拙而不凡：一周？ 笔墨：…… 拙而不凡：那两周也行。” 哎，也不是我不想更快点啊，看看啊，这不是编辑不允许吗。 纪拙叹气。 “笔墨：…… 笔墨：大佬，要不就今天晚上给你安排上架吧？反正您也一般不通知读者上架。” 也不是纪拙不想将《时针跃向死亡》写长点， 而是本来就是个中长篇的故事，再拖得长点就太水了。 “拙而不凡：行叭。” 纪拙再回了条，就出门了。 …… 另一边， 笔墨和纪拙聊完，顿了下动作想了想, 转过头对着旁边的一个编辑说了声, “你去跟美工说一声，弄个《时针跃向死亡》的活动封面，下班之前就要。” “什么活动啊？” 云心心起身，顺便问了句。 “预约首订的活动，冲首订订阅的活动。” 笔墨说着不禁笑了笑， “狗作者……不是，那作者不是不喜欢发上架通知吗，那我们网站就帮他发呗，首页拉个横幅。” “行，我知道了。” 美工部门就在编辑部旁边，也是笔墨不直接发消息的原因。 云心心走过去，喊了声笔墨的需求。 就换来了几个美工的一声哀嚎。 因为都快下班了…… …… “carol：a先生，不好意思，刚才忘了件事情。 carol：《七种罪》的读者们很热情。都想拥有一本a先生您的签名书，就连我这个读者也不例外，所以能不能麻烦你……” 已经在外边跟云轻慕吃着晚饭的纪拙， 看着原本已经说完事儿的卡罗尔又再杀了个回马枪，再有消息发过来。 低头看了眼，原来是签名书的事儿。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在取笔名的时候就充分考虑到这个问题。 现在这不就用上了吗？ 于是纪拙大手一挥，大气地就回了一条， “拙而不凡：没事儿，您说，要多少。 carol：一万本，行吗？” 看着这个数字，纪拙沉默了。 刚才的话当他没说。 不过，这么多本签名书，合适吗……有那么多读者想要吗？ “拙而不凡：是不是有点多了？” “carol：……a先生没那么多时间的话，可以少签一点也没关系。 carol：伯特出版社和总社按《七种罪》销量情况预期，三个月内，《七种罪》的销量应该能达到百万册，而后面三个月内还有其他文学奖项会颁布，如果再获奖，再进一步刺激宣传，可能还不止这个销量，所以a先生你的读者中可能只有一小部分能拿到您的签名书。” 百万册…… 纪拙作品中目前达到这个销量的应该是《笼中鸟》，加上海外销量，总销量已经超过了百万，并且在获得欧罗巴科幻奖之后还在迅速增长。 如果《七种罪》在达到，应该是就是纪拙第二本达到百万销量的书……当然，这两本书的总销量过一年可能都不止一百万。 “拙而不凡：那我签……三千本吧。” 听着卡罗尔都这么讲了，原本打算说就签一千本的纪拙最后还是答应签三千本。 话说出去之后，纪拙就开始感觉自己手疼了。 尼玛，怎么感觉自己签书越签越多了，不会哪天真让我一本书签一万本吧…… “carol：谢谢a先生，您真是位好作者。” 看卡罗尔答应的这么干脆，完全没点犹豫。 纪拙感觉……这好像是漫天叫价，坐地还钱的路子啊。 那下次自己还价是不是该再狠一点？ 还是脸皮太薄啊。 哎， 纪拙感慨了一句。 而另一边， 卡罗尔也是送了口气， 他都不是怕纪拙说少签一点， 他是怕纪拙压根就不愿意签。 毕竟这种作家身上难免有点古怪的怪癖……倒是说就一定有， 主要是这个作家身上依旧有‘不愿意露面’的小怪癖了， 那再来个怪癖，不愿意签，好像也没什么奇怪。 “carol：a先生，那我分批将书给您寄过来，也方便你存放，麻烦您提供一个详细地址。” “拙而不凡：嗯，你分批寄过来吧……” 想着之前屋里堆了两千本书的模样，纪拙都怀疑三千本能不能堆得下。 第一百九十五章 狗作者新书上架 “纪拙，怎么了？” 纪拙对着手机上和卡罗尔的聊天记录还在沉思， 对面的云轻慕抬起头好奇着问了句。 “没事儿。” “又获奖了？” 云轻慕更感兴趣，坐直了身子。 “……” 纪拙抬起头，看着云轻慕兴致满满地模样， 有些不知道该说啥。 “哪有那么容易获奖，哪来那么多奖拿？” “没有吗,对你来说不应该挺容易的吗？” “我觉得你不少作品都能获奖。” 云轻慕的一句话给纪拙弄沉默了。 就感觉突然心口又插了一刀。 没再说话，默默拿起筷子，夹了筷子菜放进嘴里， “要给你再倒杯可乐吗？” “要。” …… 纪拙还在这儿苦恼着三千本书得签到啥时候， 他的读者们大多数这会儿却大多数还挺高兴的。 华亭出版社。 钱主编也算是纪拙的忠实读者了， 这会儿听着下属的汇报，手上摸着《笼中鸟》《夜游酆都城》几本狗作者的书,脸上满是笑容。 “钱主编,《笼中鸟》各渠道又缺货了，已经发来了补货单。已经让印刷厂再加班加点的继续加印。” “《夜游酆都城》的销量也不错，各渠道的货，和我们之前的备货也都快完了，也已经在让印刷厂继续加印。” “行，我知道了，这段时间大家都工作辛苦，今天就这会儿下班，我请客，我们出去吃一顿。” 钱主编笑着说着。 在《笼中鸟》之前，华亭科幻出版社都是快要死不活了。 也就是他不在乎赚钱不赚钱，就这么拖着。 现在的话，光凭《笼中鸟》，出版社都已经足够活得挺好了。 目前《笼中鸟》已经出版发售差不多三个月,三个月内国内销量已经卖出了超过六十万本。 而且销量明显还没达到上限,还在持续的增长。 这主要还是因为《笼中鸟》的质量，现在随着口碑扩散发酵起来了，不少的读者基数，再加上作品的时不时获奖， 都不用出版社再怎么去宣传，《笼中鸟》的知名度就自己在快速扩散，已经进入滚雪球的状态，吸引来一批批新读者购买。 或者说，《笼中鸟》的阅读在科幻读者群体甚至更大的读者群体中已经形成了一种风潮。 现在限制《笼中鸟》的销量反而是印刷厂的印刷厂印刷速度，跟出版社给各渠道备货的速度。 嗯…… 现在已经这么多销量。 要不要让作者回馈下读者，再签点签名书过来。 钱主编不禁想着。 最近好像狗作者也没怎么给其他书签名吧。 最近的都还是之前都快一个月前，给《笼中鸟》俄语版，法语版，签的。 这还是钱主编在德尔文出版社发的宣传上看到的——作为出版中文版《笼中鸟》的出版社主编，怎么能不多关注下出版《笼中鸟》海外版的德尔文出版社呢。 那这么说，狗作者最近应该有空签点签名书吧？ 也不用签其他签名书，是不是能多签一点。 另外，《夜游酆都城》销量也不错。 虽然之前，最后他也问作者签了点，但也不多啊。 《夜游酆都城》是和老陶那家的魔都出版社一起出版的。 最近老陶那边又换了个新封面，整了个精装版……销量都要超过华亭出版社出版版本的《夜游酆都城》了。 这不行啊。得再问作者要点签名书过来刺激下销量。 这应该没啥问题吧？ 手里拿着《笼中鸟》， 钱主编想着这件事情。 …… “阿秋……” “纪拙,你怎么呢？感冒了？” “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就是感觉鼻子突然有点痒。” 吃完了饭,刚起身的纪拙打了个喷嚏。 “哦。纪拙，你新书是不是要完本了？” “嗯，快了，上架之后没多久，应该就会完本。” “那什么时候上架啊？” “今晚。” “嗯？” …… “……爸，我今晚能不能晚点睡？” 繁城，面馆里。 写完作业的少年殷勤地帮着自己老爹收拾着餐馆里客人吃完面留下来的碗筷， 跟着自己父亲旁边，往厨房边走边说， “我说呢，这无事献殷勤的。说吧，想多晚睡？” “十二点半？爸你看行吗？” “豁，这么晚？我看不行。” “爸……” “太晚了，这没得商量，明天你还得去学校。睡这么晚你明天起得来？” “再说，你睡这么晚，就是我答应了，你妈也不能答应啊。” “那十二点二十？” “不行。” “那十二点零五分……十二点零五分行了吧，过了晚上十二点我就睡。” “你非得熬到晚上十二点干嘛？” “那不是狗作者今晚上新书要上架了吗……” 坐在靠面馆外边的叶林汉， 这会儿正在餐桌上摆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趁着面还没上来这会儿，顺便再剪剪视频。 听到那面馆老板和其儿子正似乎讲着什么，叶林汉抬起头望了眼，就没再关注。 估计是少年缠着他父亲想买啥东西吧。 叶林汉再将目光投在了眼前还需要再剪辑的视频上。 《七种罪——最根本的原罪是什么？》 这是他给自己新视频暂时拟的标题， 视频内容就大概是他阅读完《七种罪》之后产生的一些想法，也算是推书视频。 《七种罪》他已经看完了。 看望了过后好半晌都没缓过神来，即便这会儿，稍有触动还是忍不住想起《七种罪》的剧情， 想起那饿死了的，临死前还数着自己兜里钱，仰面倒在夜幕下的哈尔。 想起那色欲篇章中，那最后再挥洒在赛娜什丝身上的阳光。 想起那临死前还想喊出些什么的卡韦迪内，以及冻死在教堂门口流浪汉。 种种画面，就伴随着作者的笔触深刻地烙印在了他脑海中， 仔细一想，就觉得压抑地喘不过气来。 这是本沉重的书，这也是本好书。 这是叶林汉看完整本《七种罪》之后最直观的感觉。 而同时， 也比较认同其他读者的一句评论， “书中人物最深层的罪不是标题所说的那些原罪，我只看到了贫穷……” 再脑子里止不住去回想着书中所描述的那些画面。 叶林汉心情有些沉重而压抑地继续剪着自己录制的新‘推书视频’。 沉默着，不时却又要长吐一口气，似乎这样能缓解一些压抑。 终于是， 等到他要的面端上来了，他视频也剪辑的差不多了。 “呼……” “小哥，你要的面。” “谢谢。” 重新扣上了电脑，叶林汉再长出了口气， 顺便抬起头望了眼， 却看到面馆靠里的面馆老板儿子，那少年依旧走在靠里的张餐桌旁，眼巴巴望着他父亲， 或许是所求的事情还是没得到他父亲的答应吧。 叶林汉这么想，心情都从沉重中暂时抽离了些出来。 笑了笑， 从兜里再摸出手机翻看了下。 “峡谷生草：今天的更新已经看完，我已经在等待晚上十二点的到来。” “渡海八仙：等个球，自动订阅开上，明天再看。” “曾经沧海：渡海啊，八仙啊，你说得这么牛逼，希望你不要大半夜爬起来偷偷看。” 看着狗作者的读者群里很热闹， 类似的消息不停地往下滚。 看了一天《七种罪》的叶林汉顿了下， 这是怎么了这是。 “我是凡人：这是怎么了？ 渡海八仙：惊现大佬！ 渡海八仙：不过大佬你这不太称职啊，狗作者新书要上架了你都不知道。” “我是凡人：卧槽？狗作者今晚上架？狗作者发上架通知了？” “曾经沧海：没有。 我是凡人：？？？ 小黑屋：网站发的，非墨首页那么大一横幅，进去就能看见。” 叶林汉看到消息， 果断将非墨app打了开， 然后直接就看到了《时针跃向死亡》的开屏推荐。 “《时针跃向死亡》今晚凌晨0点上架，开启预约首订模式。” “助力《时针跃向死亡》首订，领取精彩好礼。” 一个就是开屏推荐上的话，一个是点进去的页面。 整个页面就放了《时针跃向死亡》一本书，再点进去书，就能直接阅读。 不过推荐页面还有个专门的评论区。 底下全是些狗作者读者们的评论。 “卧槽！非墨这把干得漂亮！狗作者不发上架感言，你们发不就完了吗！” “冲冲冲，都给我冲，今晚都给我别睡太死了！” 看着这消息， 原本心情有点沉闷的叶林汉，也有些高兴起来。 今天的更新狗作者已经发了， 等到晚上十二点上架，狗作者不得再更新。 这四舍五入，狗作者今天就相当于是爆更了啊！ 这不就是狗作者的读者们大过年！ 正想着呢， 叶林汉就再看到一个打赏横幅从页面顶上飘了过去。 “狗作者今晚凌晨上架打赏《时针跃向死亡》……” 看得叶林汉也没半点意外，都是狗作者每次新书上架的保留节目了…… …… “俞叔，今晚这部《时针跃向死亡》就会开始上架收费了。” 禹城，老人刚听完了《时针跃向死亡》今天的更新，摘着耳朵上戴着的耳机。 旁边护工抬起头，对着老人再说了声。 “那感情好啊。这不是今天又能多看两章？” 老人笑呵呵着说着。 “反正我这儿觉少，那会儿也不定能睡得着。” 护工也跟着笑了笑。 “……诶，俞明志那边先前不是说，先锋影视的动漫部门再做《牧童寻仙》的动漫，做得怎么样了？” “还没什么消息，应该还在制作过程中吧，需要给俞总打个电话吗？俞叔？” “不用了，管他干什么。什么时候做出来了，我听听声儿就行。” “好，俞叔。” “嗯……” 老人应了声，再杵着盲杖从座椅上起身， 就站在阳台上，吹着些晚风。 …… “拙而不凡：大佬，怎么突然宣传我新书要上架的事儿啊？ 笔墨：？” 不是，给了个闪屏推，你似乎还有意见了。 “拙而不凡：大佬，你咋没提前跟我讲要对外宣传啊？ 笔墨：…… 笔墨：你又不发上架感言，单章，那只能网站帮你提醒下你的读者了。 笔墨：这次数据不错，说不定能再冲击下你的首订记录。 拙而不凡：…… 笔墨：……你不会是没存稿吧。 拙而不凡：…… 笔墨：…… 笔墨：要不我现在给推荐给你撤了？ 拙而不凡：不用……” 纪拙感觉有点麻。 因为跟云轻慕吃完饭回来之后，纪拙摸出手机， 点开非墨app，就看到了一本极其熟悉的书出现在了闪屏推荐上——《时针跃向死亡》。 这也没啥，毕竟他这本书已经上过够多非墨的推荐了，再上个闪屏推荐也不让人意外。 问题是…… 原本纪拙打算的是明天再发上架章节， 反正他又不发上架感言，单章，也没读者知道是今晚上架。 要知道了，也得是明天他的上架章节发了之后。 现在读者们都给网站通知到位了， 纪拙倒是能转头再去睡觉，可他的读者说不定能等到半夜。 虽然嘴上说得厉害， 不过这群沙雕读者总归还是挺支持他的， 让他们这么干等…… “哎……” 纪拙叹了口气，和笔墨聊完之后， 就将手机往旁边一扔，进了书房。 还能咋搞，码呗。 幸好他发现的早，这会儿距离晚上十二点还有点时间， 足够他写出来两章。 “噼里啪啦……” 书房里，键盘敲击声再响了起来。 然后就响了半夜。 …… “不去洗澡，你缩在这儿干嘛呢？” 繁城。面馆老板屋里。 面馆老板早已经收拾了面馆回到家。 这会儿已经是深夜，客厅里也没开电视，就亮着灯。 面馆老板捧着手机，不时在屏幕上往下滑动一下， 面馆老板的妻子在卧室里好半天没听到外边有动静， 就出来看了一眼。 “嘘……小点声，孩子在卧室说不定还没睡着呢。” 面馆老板赶紧提醒了声。 妻子有些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往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 就看到手机屏幕上的页面停留在一本的主页面。 “时针跃向死亡？” “嗯。这个作者这本新书晚上就上架，就是发布收费章节，我看支持支持。” 面馆老板小声地说道。 妻子也来了些兴趣。 没办法，他们一家子都有看狗作者的书， 她是最喜欢牧童寻仙，她丈夫喜欢那些科幻鬼怪的故事，她儿子是什么题材都很喜欢。 这本《时针跃向死亡》她也有看，只是没她儿子跟丈夫看得那么勤——主要是这个作者更新太慢。 “几点啊？” “十二点……嗯，现在已经到了，应该就这一两分钟就会发布了。” “发了……更新了！” 两口子眼睛一亮，跟着说着。 不过都默契地压低了声音， 不然儿子听到了，估计也得想看。 “嗯……就更新了三章，不过比这个作者平时好多了。” 看着上架就发了三章，面馆老板已经挺高兴了。 或者说，刷新到狗作者这会儿的上架更新就让挺高兴了， 而这种惊喜和高兴，就出现在狗作者不同的读者脸上。 “咚咚……” 这时候，卧室的门被敲响了两下， 两口子抬起头去看， 就看到少年穿着睡衣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卧室门口，正望着他们两。 “……妈，爸，你们是在看那个吧……” “……我这儿其实不是没睡着，我就是起来上个厕所，就这么凑巧……” 少年似乎想解释下这会儿为啥还没睡着， “那个……正好我这会儿醒了，能不能我也看看……” “行了，过来吧，一起看。” 他爹忍不住笑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均订纪录 昨晚上纪拙累瘫了，加上有些心累， 今天睡到过了中午才从床上爬起来。 累瘫了是因为赶着十二点之前，将上架要更新的章节写了出来。 说好就写两章完事儿，但最后还是再写了三章发不出去。 绝不是纪拙因为那些沙雕读者的评论稍有些感动…… 至于心累主要是身体上手酸腰酸的疲惫加上临睡觉之前受到的沉重一击。 ——华亭出版社的钱主编发来消息说， 让他给签点签名书，以做出版社的活动。 之前那会儿,他还有德尔文出版社也已经要了签名书做理由，少签几本。 这次，虽然伯特出版社也要了三千签名书， 但纪拙却没办法将这个理由拿出来，钱主编又不知道纪拙还有三千本书需要签，只能眼泪往肚子里流。 最后硬磨，将华亭出版社要的签名书总共砍到了三千。《笼中鸟》两千，《夜游酆都城》一千本。 谈完了之后， 纪拙不愿意面对现实，倒头就睡。 结果昨晚上睡觉都梦到四周全都是书，将他周围堵得严严实实，让他气儿都喘不过来。 而今天之所以下午就爬起来， 纯粹就是因为钱主编的办事效率挺高， 昨天才说好要寄一点书过来，今天下午物流小哥就上门敲门了。 足足六个物流小哥，来来回回跑了很多趟，终于将三十大箱的书都搬进了屋里。 “纪先生，这儿客厅里好像放不下了。” “放飘窗上，飘窗上还能堆几箱。” “嗯……放沙发上，直接垒上去。” “厨房门口摆两箱吧……客厅中间给我留条路吧。” 等着物流小哥帮着将货都搬进了屋里，纪拙突然感觉昨晚上的梦也没那么不现实了。 足足三十大箱，每箱一百本书,就垒满了客厅，也就给纪拙留了条过道， 而之所以没往卧室垒，纯粹是等再过两天，伯特出版社寄过来分批寄过来的书也得到了。 站在客厅里留下来的过道上， 纪拙看着挡了窗户，一箱箱在客厅里垒着差不多他人高的一个个书箱。 感觉整个人都是麻的， 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并且越来越过分。 以后自己出版作品，要不要在合同里再添加一个条款， 绝不会签，签名书！ “……算了，累了，随便吧。” 将手里握着的只签字笔往旁边一扔， 纪拙转身洗漱去了，然后进了书房。 虽然今天是不用再更新了，不过纪拙还是照常码字。 至于为什么不用更新， 昨晚上凌晨的时候，他不是已经将今天的更新发了吗？ …… “狗作者，睡醒了没有啊，我已经醒了，工作一天了，你为啥还没更新！” “按照我对狗作者的了解,他应该会以为昨天上架首日的更新，就算是今天的更新了！” “有朝一日刀在手，我他么把狗作者吊起来打！” “别，别吊起来，将狗作者弄两个脚铐，拷在凳子上，然后关小黑屋里，让他给我码字，不码字就不给吃饭！” 《时针跃向死亡》的书评区一直都挺热闹。 昨晚上上架后，就更热闹了。 有说剧情的，有催更的，有说着狗作者。 还是‘怒斥’狗作者的最多。 因为昨晚上上架更新后，剧情进展到了关键的地方。 主角林邑侦探事务所侦探的职位终于开始发挥了作用， 在百般挣扎，却始终逃不过那最后倒计时的到来的林邑重新回到了侦探事务所，恢复了侦探的工作。 但致命的危险依旧不期而至，中途再发生了不同人，不同事物带来的致命危险， 有些危险林邑靠着那突然的倒计时，在紧张中躲了过去， 但也有危险林邑并没有完美躲过，依旧受了些伤。 就在这种情况，剧情逐渐进展到了距离那最后倒计时只剩下几天。 林邑接手了一起凶杀案，和当地警方共同侦破。 林邑打算以这起凶杀案的真相大白，作为自己人生的收尾。 剧情就进展到林邑对这起案件的侦查，和对一些关键人物的询问。 然后……然后就没了。 狗作者就在这关键的地方断了章， 气得一群读者嗷嗷叫。 “……狗作者，下面呢！下面的剧情呢！” “你们说……林邑最后到底会不会死，他无法改变的倒计时，那个最终时刻到底和他现在接手的案件有没有关系。” “狗作者写吓人的剧情真尼玛有一套……之前医院那段时候，冲进医院里那疯子，写得尼玛就跟恶鬼一样吓人……还有先前林邑受伤的时候，在医院住院……描写病房里的东西，写得那么细干啥……整得我都有画面感，老感觉隔壁病床的病人会深夜暴起，给林邑一刀……” “……老实说，我感觉林邑这么被这个诡异倒计时折磨，精神和心理可能都有点不正常了。” “废话，要我我可能都他么自杀了。” 读者的热烈讨论，亲切催促并不影响纪拙今天白天就不更新了。 在书房里码字一下午。 等到傍晚日暮，黄昏日落， 飞过的鸟儿最后落下小区茂密树木树荫中。 纪拙结束了码字，还是打开作家后台， 看了眼目前《时针跃向死亡》的各项数据。 “时针跃向死亡。” “总字数12w，收藏82w，推荐322w，总打赏次数8.7w，月票9w。” “单章最高订阅21w，均订19w。” 这就是纪拙新书《时针跃向死亡》上架一晚上加一个白天的订阅成绩， 就这么收藏和其他数据，纪拙都感觉触到非墨的上限了。 有不少读者之前根本就不是非墨的读者， 而是从不同渠道被纪拙吸引过来的，比如买了他实体书的读者，甚至国外的读者。 而因为纪拙这本明修栈道的书从一开始就没遮掩自己的身份， 这本书的收订比反而要比之前更高点……就挺神奇。 大概他的读者都是那种不太挑类型的读者，只要是‘狗作者’写得就看。 有狗作者一本本书的前车之鉴，他的老读者们似乎都有点‘盲目’了。 而且现在距离二十四小时的首订时间还有一个晚上， 傍晚这会儿估计都还有个小高峰。 看着这个成绩，纪拙说完全不高兴吧，那是假的， 不过说多激动吧，也不至于。 毕竟纪拙也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他的《笼中鸟》海内外销量都快到两百万了，其他书的销量也在紧追慢赶。 估计笔墨这会儿应该挺高兴吧。 纪拙笑了笑，将电脑一关， 就起身了。 不过人才走出书房，看到客厅里堆满着的一纸箱子一纸箱子的书， 纪拙脸上的笑容就再消失了。 …… 笔墨这会儿的确是很高兴的。 从昨晚纪拙的新书上架之后，他就时不时刷新着后台数据， 看着纪拙这本新书的订阅不断增长。 无疑，这次狗作者的新书订阅再次破了纪录。 虽然非墨均订纪录上一个也是狗作者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你外卖到了 “神秘的华国作家‘abc’” “昨日，再次凭借《七种罪》获得大不列颠布克奖最佳长篇的华国作家“abc”再次选择通过网络视频连线的方式，参与了今年的布克奖颁奖典礼。” “并且，全程佩戴面具，没有暴露出自己的面容也未曾透露过关于自己真实身份的信息。被一众收看了直播的观众再感慨其特立独行。 截止目前，《七种罪》作家“abc”也未曾公开露面过，只是从伯特出版社了解到,abc是华国人，但更进一步的信息，伯特出版社也不愿透露。” 纪拙再凭借匿名的方式上了一次社交平台的热搜。 昨晚上布克奖颁奖，他又熬了半夜，才戴上面具领了奖。 昨晚睡得晚，今天也起得比往常更晚点,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卧室外边的太阳已经有些偏斜， 摸起手机,看着这社交平台热搜点进去的新闻，纪拙再打了个哈欠。 顺便再看了眼这热搜底下的些评论。 “流弊，要是什么时候我也获奖了，我也这么干！” “楼上的，洗洗睡吧……不过我也感觉这么做有种莫名的爽，爷获奖了，但爷就不告诉你们我是谁，你们猜去吧……可惜我是猜的那一个。” “怎么老感觉这个‘abc’的做事风格莫名的熟悉？有没有大佬能从声音上听出来这个abc是谁？” 看着这后面条评论，纪拙都猛然清醒，原本还有点朦胧的睡意都没了。 啥叫莫名的熟悉，别一会儿被啥狗读者逮住了。 不过看着后半截话，纪拙又再重新放松了下来。 “凭声音分辨？那除非是对这个作者很熟悉的人，或这个作者还有其他很出名的马甲,经常在公众前出现……另外,我感觉这个作者领奖的时候还用了变声器，声音四平八稳的,听不出来一点特点。” 是的,纪拙开了。 “……真就滴水不漏呗……你们说,这个abc会不会是国内某个著名作家啊？” “感觉像，要是之前的马甲谁都不认识，他瞒着真实身份干啥。” “说不定就不想露面呢……” 再看着这些个说啥都有的评论， 纪拙从床上爬了起来，去洗漱了。 一出卧室，就能看到从客厅堆过来的三十大箱书， 这两天纪拙给签了一部分，大概签了有个一千本。 纪拙现在只能庆幸，幸好不论是现在需要签的两千本‘不工’，还是三千本‘abc’都挺简单， 就是《夜游酆都城》那一千本的‘大佬123’略显复杂。 不过他都习惯每本书还搭一句祝福语……签名复不复杂好像也就那样。 这两天， 纪拙还抽了一小些空， 按之前打算的那样，将现在租住的这房子找房东买了下来。 花得钱都让纪拙心疼。 另外纪拙也是没想到，这房子买下来之后，最先造访的是这么些书。 最先发挥的作用是哪来堆待签名的书。 “咚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来，刚漱了口,正拿着帕子擦着脸的纪拙再顿了下， 他之所以这会儿爬起来，是因为之前物流的人给他打了个电话, 说他有货到楼底下了，马上就给他搬上来。 “先生，您的货物到了，麻烦签收一下。” 纪拙回头看了眼客厅里，卧室，看什么地方还有空荡， 然后默默将帕子挂回原位，去开了门。 “……豁。先生你这儿东西不少啊。” “嗯，是不少。” “先生，你这都是书啊？您是开书店的啊？这是专门弄了套房子当库房啊？” 面对物流员的惊讶， 纪拙无话可说。 只是让这物流。 将伯特出版社先寄过来的那一千本《七种罪》搬进屋子里的同时， 帮他将已经签好的一千多本《笼中鸟》给华亭出版社寄过去。 等物流小哥们走了， 纪拙关上门，再望着满屋子几乎的书箱。 叹了口气， 然后接着往书房走去，写今天的更新。 …… “短期内，《时针跃向死亡》的均订是稳定了，现在我们网站这边的均订大概是二十八万，已经是破了纪录。” “能达到这个成绩也是天时地利人和了，可能是这个作者此前一本本书积累的读者在这次爆发了出来，另外可能也有这本书一开始这个作者就没有再使用小号的原因……” 笔墨和非墨的总编讨论着《时针跃向死亡》上架之后的成绩，依旧还是有些振奋。 “现在订阅还在持续增长，不过比刚上架的头天肯定是慢了很多。主要《时针》订阅数据也已经触到非墨的天花板了。” “统计出来的数据中，订阅了《时针跃向死亡》的读者中，有不少都是网站新用户，从不同渠道被狗……被这个作者的作品吸引过来。” “另外，始阅网那边也分走了不少订阅读者，原本就有始阅账号的读者，自然就直接在始阅网看了，没专门过来。” “这也够了……这一次，这个作者可是给我们增加了不少新的付费读者。虽然《时针跃向死亡》上，网站赚不了多少钱，但光是这些付费读者已经是极大的收获。” 非墨的总编也笑着说道。 跟纪拙签得合同是不享受保底推荐资源，然后纪拙拿取高额分成和全版权。 所以单凭这本书，非墨直接赚不了多少钱，但就像是总编说得， 就争抢到这么多新的付费读者，别说是不在纪拙书上赚钱，就是让网站倒贴钱都愿意。 就这么多新的付费读者，总编跟笔墨晚上睡觉都能笑醒。 “……不过，这个作者的这本书应该是接近完本了吧我看？” 笑了笑过后，总编再问了句。 “之前已经问过他，可能再需要一周时间，这本《时针跃向死亡》就会完本。” “还真是洒脱啊，这么好的成绩，这么快就完本……” 总编不禁笑着说了句， “不过也是，比起这个作者的其他些书，这本书的销量也不算什么。” “……诶，你说这本书的结局会是怎么样？” 先随着总编的前一句话笑了笑， 紧跟着听到总编突然问到《时针跃向死亡》的剧情， 笔墨都因为这转折愣了一下， 总编再一笑，出声说道， “我也有看这本书，就单纯从读者的角度讨论讨论下这个问题。” “我感觉，这本书的结局不会太好……” 不是说狗作者写得不好，而是结局可能是悲剧。 按一众读者的话说， 就是大概这本书的结局是要刀。 “……我也觉得……看着这本书我都是一惊一乍的……感觉这心脏都不好了。” “怪吓人的。” “恐怖嘛。” “也是。” …… “……大哥，你说狗作者这本书应该快写完了吧？” “应该快了吧。” 小区楼底下，凉亭被树荫遮着，四侧透着些晚风， 纪拙吃完了饭回来，在这儿凉亭乘凉， 小胖墩照旧拿着他奶奶的旧蒲扇，等着他奶奶从外边跳舞回来。 旁边不远，还有其他几个乘凉的老太太，小区里的人，闲聊着些话。 纪拙听着小胖墩的话，自动忽略狗作者三个字， 瞥了眼小胖墩，顺口回了句。 小胖墩手里还拿着个手机，手机屏幕还亮着， 屏幕上刚翻过《时针》今天更新两章内容的最后一页，自动跳转到了评论区。 “嗯……我也觉得快了，就这个狗作者吧，写书都不长的。我觉得，说不定狗作者这会儿都写好大结局了，就是不直接发出来。” 小胖墩放下手机抬起头来说道。 纪拙闻言，多看了小胖墩一眼。 《时针跃向死亡》他还真已经快写到大结局了，可能就明天吧，整本书就写完了。 不过这么一天两章，等着读者看到估计还有个几天。 “大哥，你说这个主角林邑会不会因为这起案件而死啊，他的倒计时也快了。” “……哎，这几章写得怪吓人的，我看得都老感觉某个黑暗的地方有人躲着，要是写得不那么吓人就好了……” “……哎，也不行，算了，还是吓人点吧，不然又不好看了……” 小胖墩是又菜又爱看。 《时针跃向死亡》整本书的风格都偏向恐怖，通过细节的描写，氛围的烘托，将读者带入这样一个紧张的故事中。 一些寥寥的笔触总能勾起读者最原始的恐惧，带入到主角的视角。 看得人浑身发毛。 也是纪拙的文笔和剧情等属性实在是进步了。 “大哥，你说，那这起案件的凶手是谁啊。死的那些人究竟是杀得。” 大多数时候纪拙都是听小胖墩说， 偶尔也就随便搭一句话。 …… “……这本书快完本了。” “嗯，应该是，俞叔。” “完本好啊，不用每天看得这么累，这个作者一天就写小小两章，看了一截啊，又没了。总算是能给他痛痛快快看完。” 老人在外边散步，在公园亭子底下坐了阵，将《时针》今天的更新听完， 这会儿已经在往屋里杵着盲杖回去了。 笑着说了声，老人又再逐渐有些沉默， “等着这本书看完，不知道又有多久，这个作者才能出新书啊？” “这么想，这个作者多写些时候其实也好。” 老人再笑着说道，护工也跟着笑了笑。 “……这本书应该到时候也会出版，到时候你帮我买本回来吧。” “好，俞叔。” …… 繁城。 屋里，灯火通明。 叶林汉看着狗作者今天的更新， 恨不得将屋里能开的每盏灯都打开， 看狗作者这本时针的时候，有时候实在是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叶林汉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看着《时针跃向死亡》今天的更新。 姿势从一开始的靠在沙发上，到逐渐从沙发上坐直身子， 目光逐渐紧盯着手机屏幕上，浑身都有些紧绷，显然沉浸在所描述的故事中， 只是手指不时拨动两下屏幕。 文中， 剧情接着之前的继续进展， 主角林邑接手的，准备作为自己人生中最后一起，给自己一生画上句号的案件， 其实并没有太复杂。 侦探事务所在接到警方通报后，几乎是和警察同一时间到达了案发现场。 那是在傍晚入夜以后，事情发生在某个小区。 小区公共区域缺乏照明设备，加上树荫繁密，入夜之后显得有些昏暗。 就在这种昏暗中，有人听到楼下巨响， 同时有多人报警。 是有一对男女从楼上同时坠落，当场身亡。 男子接近四十岁，女人是二十八岁，关系是夫妻。 而在坠楼现场的，还有男子的前妻，和前妻所生儿子，以及男子的父亲。 最先的报警人就是男子父亲。 而就在林邑跟着警察到达现场的时候， 诡异的倒计时再次突然跳动到仅剩到极短的时间， 这次给林邑留下的最后倒计时只有三十秒， 林邑就像是脑子里突然拉响警报，即便是遭遇过多次这样的致命危险过后， 依旧难以掩盖身体再如此死亡威胁下的应激反应……而在死亡持续近一个月的反复威胁下， 林邑的心理和精神随时都在崩溃的边缘。 四周夜色淹没，昏暗而漆黑，只有侦探事务所和警察手里的照明设备，以及周围居民屋里透出来的光，勉强照亮眼前这些人的脸。 看着不同人的一张张脸，林邑有些状若疯狂地转动着手里的手电筒，太阳穴鼓动的脉搏剧烈跳动着。 就在这种情况下， 在林邑紧绷着的精神下，他听到了头顶有一阵窸窣的声音， 似乎是头顶上那茂密树荫枝叶碰撞着，被拖动着的声音， 在这种情况下，林邑一下就抬起头，同时拿着手电筒对了过去。 原来在遮着众人的树荫枝叶上，还有一具瘦小的身影，是一个女孩。 当林邑转过手电筒，抬头去看的时候，正好将手电筒照在那张惨白的脸上。 似乎是顺着枝叶被风吹得摇曳，那道身影正在逐渐从那高而茂密的枝叶上逐渐滑落下来， 如果林邑不赶紧避开，砸落的身影可能会折断他的脖颈，脊椎，让地上的尸体多添加一具。 在林邑近乎红着眼睛，疯狂地喊声中， 所有人都避让了开，那具大概从十米高度的繁密枝叶上滑下来的身影砸在了地上。 不知道在刚开始还在树上的时候那道身影有没有死， 但从那十米高度再摔落下来的时候，肯定是死了…… 随行的法医只是上前看了眼地上那具滑落下来尸体已经完全凹陷破烂的后脑勺，就摇了摇头。 后面的剧情中， 确认这个女孩是原先地上两名死者的孩子。 而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即便是第一反应，是意外的可能性也太低了。 而嫌疑人，显然就在在现场的这些关联人当中。 故事继续往下进展，死者男子的前妻，和前妻所生的儿子，男子的父亲，以及相关目击者都被带回了警局。 再遭遇了一次致命危险的林邑也近乎脱力，跟着侦探事务所的同事共同前往了警局。 而今天狗作者更新的内容， 主要就说了下这些嫌疑人各自所陈述的故事。 只是狗作者的描述方式实在是拨动着读者的神经， 将书中的紧张和恐怖蔓延到了读者身上。 “咚咚……” “卧槽！” 正看着关键时刻的叶林汉，突然听到旁边有敲门声响起， 一把就将手机扔到了地上，紧跟着，掉在地上的手机再响起来电铃声， 差点没把叶林汉吓到够呛。 “咚咚……” “先生，你外卖到了！有没有人！” 这时候叶林汉才想起来，他点了个外卖，松了口气。 第一百九十八章 这是个压抑的故事，这是本好书 “carol：a先生，前天您领取布克奖之后，《七种罪》单日销量再有了明显增长。” “carol：昨日单日各渠道总销量创了新高，单日售出了四万册！ carol：a先生，您的《七种罪》正在一步步走向属于他的王座，网络上您作品的口碑都很好，已经在不少阅读群体里掀起了阅读风潮。 carol：正如某些媒体所说,即便是不看，放在书架上也是一本值得购买的作品……不少读者都这样认为。只是可惜，他们如果好好阅读了，会更加感受到这本严肃作品的伟大！” 纪拙收到卡罗尔发来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光明福利院， 履约之前答应这群混小子有空继续过来给他们讲故事的约定——《时针跃向死亡》的大结局昨天他就已经写下了，虽然还没更到那儿, 但他现在肯定是有空了。 看着这卡罗尔的吹捧和彩虹屁，纪拙多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卡罗尔似乎浑然不觉得, 也幸好，夸了两句过后，就再说起了正事。 “carol：a先生，出版社决定在近期就推出《七种罪》的其他语言版本，现在预期订的时间是两周后，那时候《七种罪》也已经有了更庞大的读者基数。” “carol：其他语言版本已经基本翻译完成……就是a先生您的中文版……”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在写了，在写了。” 指一个字都还没动。 “哎……” 纪拙再叹了口气，又得爆肝了， 幸好只是将《七种罪》翻译一遍， 虽然翻译一遍基本相当于重写，但至少是有了大纲， 他写中文版的自然是比写英文版的要顺畅的多， 应该是要不了多少时间。 “carol：那麻烦a先生您了。” 卡罗尔再客气了句,就没再多问《七种罪》中文版的事儿。 结束了和卡罗尔的交流, 纪拙放下了手机， 再顿了下动作。 自从《七种罪》获奖之后，到现在这些天，销量逐渐增长， 在获得布克奖并领取之后，再次暴增， 这么些天下来，大概已经卖出超十万册， 再加上之前慢悠悠一天天卖出去的那些，距离纪拙当期任务目标的十五万册也已经不远了。 可能是今晚上，可能是明天，销量估计就到十五万册了， 而这儿，发售之后的第二个月还没过完十天呢。 幸好……纪拙早就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也没想着再能拿第二个月的系统鼓励金， 这会儿顶多就有些心情复杂，默默再算一下卖出去多少册才能回本一千二百万的系统鼓励金。 “……纪大哥。” 这时候，看着纪拙在这儿发愣，半天没说话。 等了好一会儿的这群毛头孩子，还是有人出声小声喊了声。 “……咳咳，有些走神了,我们接着讲故事啊。” “……就说石头人石生,踩着风火轮，手拿着金箍棒，收服了一众妖魔当弟子过后，接着往西牛贺洲走，前去传教。” “就说这回啊，石生又走到一处，这处啊，有个老鼠精为祸，叫一只耳，石生没有自己动手，就派出了自己的徒弟黑猫精……” 纪拙转过头，接着给这群毛头孩子讲着故事， 这群孩子听得是津津有味。 …… “……小纪，这次又不在这儿吃饭啊，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不了，有约了。” “那行，那改天再过来啊。” “好。” …… “……老哥，我来照顾你生意了啊。” “那感情好啊，不过小兄弟你来，我直接请你就是了，还谈啥生意啊。” “那不一样，我要是自己来，我自己吃两串就算了，我这儿带人来的，老哥你当着生意做就行，你做点小本买卖也不容易。” “那行，我给你打折。” “纪拙，你认识这儿老板啊？” “嗯，说过几句话，就见过两面吧。” “就见过两面？” 纪拙领着云轻慕到了那烧烤摊老哥的摊子上，照顾他生意。 两人坐下，云轻慕看着纪拙跟烧烤摊老板熟稔的模样，不禁出声问道。 再看了看纪拙，感觉也不像就见了两面啊。 “是啊，就见过两面，名字都不知道呢。” “那这。”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相逢何必曾相识，君子之交淡如水。” 纪拙解释了两句， 云轻慕也没再问。 “……小兄弟，你们吃啥看着点啊，先喝着水，马上就给你烤上来。” 点了些烧烤，纪拙两人相对坐着。 纪拙摸起手机，再看了眼些消息。 首先是读者群里的消息。 没啥意外， 一群沙雕读者依旧是催更，虽然连狗作者在不在群里都不知道。 “曾经沧海：我原以为世界上最慢的速度是龟速，后来才知道是狗作者更新的速度。” “我是凡人:我在破站发布了新视频：《七种罪》和真正的原罪。 峡谷生草：好家伙，狗作者的读者群你发别得书的视频！你这个叛逆！容我来批判批判！ 渡海八仙：大家都不别看！让我来先看看…… 小小号：……” 纪拙瞄了眼，就溜了。 再看了眼许久没打开的作者群。 “半扑不扑：狗作者写科幻，我跟风，扑街，狗作者写神话，我跟风，扑街，狗作者写恐怖，我跟风……再次扑街。 新书已开：有没有可能，我是说有没有种可能，狗作者写得书火不是因为题材，而是因为是狗作者写得？ 半扑不扑：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不信……即便是狗作者写之前不火，写之后也火了。我都是狗作者的老读者了我不懂？ 半扑不扑：狗作者的书完本之后，读者们就满世界流浪，就想找本类似题材，还写得勉强行的看…… 小黑屋：好了，我去看，你说得扑就是精品吧，我去他娘的…… 新书已开：我去他娘的+1……” 群里莫名地再开始新一轮的复读， 纪拙溜了。 再抬起头看了眼对面坐着的云轻慕， 见云轻慕没注意他，就在偷偷摸摸拿着手机点开外网， 看了眼网络上关于《七种罪》的一些评论。 “看完之后，难受的一夜没睡觉。作者偷着了我的快乐和睡眠，我却还要花钱来购买这本书……不过这本书的确是本好书。” “……原本只是买回来充书架，毕竟是是今年布克奖获奖作品，今天偶然看了一下，再放不下，作者用美妙的文字能力勾勒了一个残酷世界……而更残酷的是，书中的世界竟和现实如此相像。” “我看完了，然后将这本书束之高阁，如果没有意外，我不会再翻看他。如果你没看过，我建议你阅读，如果你看过了，就再难忍住悲伤去看第二遍。” “这是个压抑的故事，这是个好书……他让我想起我自己。” 第一百九十九章 傲慢篇章 “傲慢（pride）” 大不列颠大学宿舍。 偶然在网络上再翻看到关于《七种罪》的评论， 席原再将已经看完过一遍，放在桌边几天的《七种罪》在拿了起来。 翻到了“傲慢篇章”。 对比网络上大多数喜欢，或者说觉得最好的暴食，或者色欲篇章， 其实他更觉得“傲慢”篇章写得最好，倒不是说其他篇章就差一些, 纯粹就是个人感官上的偏好。 这会儿，他才翻开，原本坐在一边刷着手机的大不列颠室友也紧跟着凑了过来， 拖了张凳子，坐在席原身后，也看着《七种罪》翻开的傲慢篇章。 “……你不是已经看过了，还准备自己买本回来吗？” 席原没去看书,转过头问。 “哦,这本书看得我实在是太难受了,他是本好书，但每看完一篇章，都需要我好几天去淡忘他的故事。” “另外，我看网络上的消息，说会有作者abc的签名书，我准备等等再购买。” “傲慢篇章你没看？” “看过了，一个擦鞋泊车的人的故事，看完了过后彻夜难眠。不过不妨碍我再回味一遍。” “就不怕看了之后再彻夜难眠？” “哦，即便是看了之后彻夜难眠，我也难以放下这本书不看，这本书的故事就是有那样的魅力。” 大不列颠室友有些夸张地说道。 席原摇了摇头，没再说话了。 转过头，看着手里拿着的，翻开的《七种罪》“傲慢篇章”。 大不列颠室友看着纸页上的字句,渐随着作者的描述再仿佛被拉入那个有些绝望的世界，沉浸其中。 “傲慢篇章”的主角 正如看过的室友所说, 是一个擦鞋泊车的底层人，卑微的如同尘土，在所生活的地方毫不起眼。 他叫诺维勒，但整个篇章的故事中，从未有人叫过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只是出现在他的自语中。 诺维勒所生活的地方，是阿美利加州最北部国家中的一座大都市， 这个国家军阀与黑恶势力并存，政府的力量被挤压到角落里，只有在允许存在的富人区才能发挥作用。 自然而然，就导致这个国家秩序混乱，某些原本该在阴影中的产业异常繁荣。 即便是诺维勒生活在的大都市，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员或是死于黑帮仇杀，乃至黑帮军阀和政府力量的交火， 整个城市泾渭分明的分为富人区和贫民区，富人区的秩序有黑帮和政府力量共同维护，而贫民区就完全失去秩序，滋生着各种阴暗和犯罪。 而诺维勒就是这座城市最底层的民众之一，即便是做着皮肉生意的妓女都能在他面前趾高气昂，即便是一个黑帮的小混混都能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而事实上，或者说这些人都是他最多的顾客。 书中描述,诺维勒岁数已经不小,大多数人见到他时，他都是佝偻着腰，有些驼着背，低着头， 靠着给人擦拭皮鞋，引路，泊车为生，他没有房屋居住，但有个固定住所，在一处公园里的亭子底下， 公园夜晚不对外开放，诺维勒夜晚便背着自己的行囊回去居住，为此，他需要支付给看守公园的人一笔钱，并在第二天公园开放之前离开。 而诺维勒之所以擦鞋生存的工作，只是因为他父亲也曾经是个擦鞋的， 只是他父亲比他混得好，曾经在一个大酒店门口有个固定的位置，这是他嘴里常夸耀的事情。 而诺维勒只能流连于一些混乱的街区，大多数时候都是某条街道的旁边， 诺维勒是一个自卑而骄傲的人， 他常常觉得自己或许也该是个大人物， 但生活的现实和他的畅想完全割裂，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对他吆五喝六， 所以他又自卑到了骨子里。 傲慢篇章的故事就在这种背景下展开。 “……化着浓妆，穿着最艳丽的衣服的一个妓女，从街边走到了诺维勒的跟前。” “诺维勒是低着头，弯着腰的，他看不到妓女脸上的浓妆，只能闻到妓女身上浓郁的，还未散去的烟味和混杂着劣质，刺鼻浓烈香水味，看到妓女腿上穿着的勾丝便宜丝袜。” “这是个妓女，是个便宜的妓女，身上喷着如此刺鼻的香水，或许是身上有体臭，或许只有那些没钱的小混混才能看得起这样的妓女。” “诺维勒这样想。” “同时将头再埋得低了些，只是看着妓女脚上的鞋子，免得妓女觉得他看着她的腿有所冒犯。” “‘把我鞋给我擦了’” 妓女的声音响起，她从没注意诺维勒， 她现在的动作就像是走到路边的台阶边，擦去脚上沾上的泥土， 谁会对台阶过多关注呢。 “好的，女士。我一定会还你一双干净崭新的鞋，用来搭配您修长笔直的大腿。” 诺维勒将腰再低了些下去，殷勤地说道， 因为诺维勒的赞美，妓女低下了些头，看了诺维勒一眼， 这个弯着腰，低着头，手上跟脸上皮肤粗糙发皱的老头嘴里吐出这样的夸赞，让她觉得有些反胃跟恶心。 皱了皱眉头，妓女强忍着恶心，等着诺维勒拿着布将她脚上的皮鞋擦干净，就一把将一美元的钞票扔在了地上。 诺维勒笑容满面的去捡，将钱捡起来后，妓女已经是走远了， 诺维勒直起些腰，抬起头去望那妓女， 怕是去着急着招待客户吧，也不知道是哪的货色， 或许哪天他也能光顾下。 诺维勒这样想。 就在这时候，又来了位客人， 提着袋子脏了的皮鞋，昂着头从诺维勒身侧走过， 倒不是对诺维勒趾高气昂，诺维勒就是个擦鞋匠，还没有什么能让别人趾高气昂的。 客人只是将袋子脏皮鞋扔到了地上， 说了声，“等会我来取”。 就径直走了，也没等诺维勒答应， 或者说就没想过诺维勒会拒绝， 而事实也是这样， 诺维勒在听到旁边有声音响起的同时， 就赶紧再弯下了腰，低着头，连忙应着， “好的，我一定给先生你擦拭到最干净。” 诺维勒连来人的脸也未曾看到，只看到走过去那人身上穿着西装西裤， 扔在地上的皮鞋也大多是配西装的。 还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呢， 或许就是装腔作势的小混混吧。 诺维勒再看着那袋子要擦的皮鞋上全是些积累的灰尘和污垢， 这样想着， 在蹲下身，在街边坐了下， 低着头，拿着布擦拭着这些皮鞋， 擦着擦着，似乎是想到什么， 诺维勒找出了双最好的鞋子，将那鞋子拿着布一点点擦拭着最干净， 就像是崭新的一般，还反映着些光， 只是鞋面上还是有鞋穿久了留下来的褶皱，诺维勒不是很满意。 将这双皮鞋拿到了手里，诺维勒先是抬起了些头，然后才再直起了一直佝偻着的腰， 朝着四周来回张望了圈，已经看到先前的那人，周围也没有过路的人， 诺维勒放心下来，再低下头，望着手里这双干净鞋面反光的皮鞋，眼睛发亮， 脚上互相蹬着鞋跟，着急忙慌的将自己脚上穿着的双破旧老鞋脱了下来， 就要将手里这双干净的皮鞋放在地上去穿， 不过跟着又顿住动作， 满地找了找，找了两个干净的塑料袋先套在了自己脚上， 再连带着塑料袋，去穿上那擦拭最干净的，最好的那双皮鞋， 不过那双皮鞋比他的脚小，诺维勒只能垫着脚后跟站着， 穿着这双崭新干净的皮鞋。 “……诺维勒，你今天怎么能穿这样不合脚的鞋出门呢！” 诺维勒直起了从来佝偻着的腰背，昂起了一直低着的头， 他垫着脚，穿着那双皮鞋，似乎自己也变高了些，俯视着周围， “你这个擦鞋的，将我的皮鞋擦干净些！” 诺维勒昂着首，对着眼前空空荡荡的地方说着， 似乎穿着这双好的皮鞋，他也变成了更高贵的人。 不过，不合脚的鞋只能让他垫着脚， 套在脚上的塑料袋，没动一下，就让他脚上发出声响。 …… “呼……” 席原看着这段，长吐了口气。 文中这段剧情描写的十分滑稽而荒诞， 但就是这样荒诞的剧情，将一个卑微如同尘土擦鞋匠的幻想与现实的割裂体现的淋漓尽致。 以至于明明是滑稽的场面，却让读者笑不出来，反而感觉到内心有种说不出的酸楚。 即便席原这是第二次看了，看到这段剧情时，依旧觉得压抑的难受。 长吐了口气，才勉强缓解。 “哎……” 旁边大不列颠室友也叹了口气， 席原转过头望了眼郁郁的室友，才回过头，接着看着这傲慢篇章的故事。 …… 文中，傲慢篇章的故事还在继续。 诺维勒偷偷穿顾客鞋子的事情并没有被发现， 诺维勒仅仅是穿了很小一会儿，只是看到很远处有人来了， 就赶紧将鞋换了回来，再恢复了先前那种弯着腰，低着头的模样——即便很远处走过的人并不是先前那顾客， 走过的时候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他诺维勒还是紧紧低着头，害怕被发现， 而当那原先的顾客回来时，诺维勒更是如此， 深深低着头，将腰比以往都低得厉害，将刚才他穿过的那双鞋，放到了那几双鞋的最底下， 唯恐那客人发现一丝蛛丝马迹，招来一顿毒打， 而事实上，这客人根本没有闲心去关注这样一个卑微如同尘土人的反应， 只是提上擦好的鞋子，扔下需要付的钱便走了。 但这却也将诺维勒这个卑微小人物的谨小慎微体现的淋漓尽致。 虽然深深埋着头，弯着腰的诺维勒在整个过程中还一直想着另外一件事， 他只是在想，这个客人究竟是做什么的，这么快就去而复返， 说不定就是来和那妓女私会的某个小混混。 等着客人走了，诺维勒嗤笑了声。 文中， 剧情再往后， 诺维勒坐在街边等了许久，都再没客人过来。 他就一直佝偻着腰，低着头， 街道跟路上的人来来往往，他都只能看到来往人身上的衣着， 看不到还在那之上的脸。 而诺维勒就对着这些过路人身上的鞋子，裤子，心底暗暗点评着。 “鞋子这么旧，全是灰，却又要穿出来。难怪不肯过来我这擦鞋，怕是连擦鞋的钱也没有。” “开着车？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司机……做些什么工作不好，却非要在别人面前当狗。” “穿着这么艳丽，也是个妓女吧，看这穿得崭新，怕是收费很贵吧。” “……给我儿子鞋子擦干净，要是有一点不干净，我就不给钱。” 一直等到傍晚，来了个泼辣的妇人，带着个穿着学校校服的学生， “这可是学校的鞋子，你别给我儿子擦坏了，那学校里的同学可是都要嘲笑的。” “女士，我擦得鞋子是最干净的。” “那可最好，不然这双鞋子那可赔不起，那可是在学校买来的皮鞋……” 诺维勒在这泼辣妇人不停念叨声中， 结束了这今天最后一单生意， 等鞋子擦完，妇人却说擦鞋的时间花得旧了，耽搁她儿子的时间， 只愿意给诺维勒五十美分，诺维勒和她纠缠了阵， 最后妇人扔下五十美分就带着她儿子跑了， 有风刮来，吹着地上的五十美分到处飞，诺维勒去追钱，回过头来再去追那妇人，就已经追不上了。 诺维勒就看着那妇人离开的方向，嘲笑了句， “穿着这样破烂的皮鞋，却要专门来擦，也不知道上得是怎么样的学校。” 到这时候，已经是傍晚。 太阳就要日落， 街道上已经看不到行人， 诺维勒也开始慌忙收拾着东西， 这条街道相对混乱，而到了晚上，这里黑帮和些不要命的小混混活动，就更混乱了。 诺维勒不是觉得自己害怕了， 他觉得，自己即便是拼命，也能打赢一个小混混， 但那种小混混就像是厕所里的蛆虫，命一文不值。 而他要是受伤了，等到第二天，他的客人们可能就等不到这片街区唯一一个擦鞋的人， 虽然或许那些人并不那么需要。 “……哦，诺维勒，你怎么受伤了。” “戴薇丝太太，不用担心，我只是……” 回那固定住所的路上，诺维勒心里还像是排练一出话剧一样， 上演着和现实割裂的故事。 …… 文中剧情继续， 收拾着，背着行囊的诺维勒，回到了那公园。 公园这时候已经关闭了大门， 诺维勒背着行囊，是从公园边上的围栏，有些艰难着翻了过去， 围栏上的钢条断裂了一根，还挂了一下诺维勒的裤子，将诺维勒的裤脚后面挂出一个洞， 让诺维勒再骂了一句这公园的设施。 这公园晚上是不允许进人的， 而诺维勒给公园那工作人员的钱，只是让那工作人员不告发的钱。 背着行囊，诺维勒往着自己每天住的公园亭子底下走去， 这个亭子是公园最好的地方，诺维勒是这样认为的，即便是下雨的时候，这个亭子也能遮挡风雨， 比公园的其他地方要好很多——这公园是不止诺维勒一个人居住的， 还有着不少的流浪汉，也会在晚上翻进来，或是睡在草地上，或是躺在什么挡雨挡风的地方。 而诺维勒之所以能睡在亭子底下，自然也有给了那工作人员钱的原因。 但今天， 诺维勒回到公园里，常住的亭子底下， 却看到亭子底下却已经住了个人， 是个有些魁梧的年轻流浪汉，自然比老迈驼背的诺维勒要健壮， 诺维勒有些愤怒， 这是他睡觉的地方，怎么能有其他人呢。 他明明是给了钱的，和那些倒在草地上，长凳子上的流浪汉可不一样！ 第两百章 不起眼而毫无波澜的结局 最后，文中的诺维勒都没能将那流浪汉从他睡觉的亭子里赶走， 事实上，诺维勒甚至没有敢大声呵斥流浪汉让他离开，只是和相比起他来说健壮的流浪汉交涉了几句， 就放弃了。 但诺维勒也不愿意离开，这是他付了钱之后换来的居住场所。 于是他在亭子边上展开了床铺,也算是睡在了亭子里。 文中这里，还伴随着一段诺维勒很长的畅想， 想着第二天和流浪汉据理力争，然后流浪汉羞愧离去， 想着第二天晚上他回来之后，流浪汉就莫名离开了,然后再也没回来过,让他准备的话都落了空。 想着第二天和公园那收了他钱的工作人员争论,最后工作人员被他无奈说服，带着他过来赶走了这流浪汉。 就在这些畅想中，诺维勒睡着了。 而当天晚上还下了小雨，被迫睡在亭子边上而淋了些雨的诺维勒感冒了， 起床时，他还打了个喷嚏，流着鼻涕。 但他并不是太难过，因为他想，这样他找到那工作人员说这件事情时候，更具有说服力。 他都被逼到睡到亭子边上了，你看我都感冒了……或许这样也能换来一些同情。 而事实上， 当他第二天找到那人时， 那工作人员并没有同情他，反而是因为他感冒鼻涕，喷嚏，离他更远了些, 嫌弃着说了几句话，就打发了他。 诺维勒预想中的据理力争并没有能出现。 工作人员只是告诉诺维勒,那人也给了钱,比诺维勒更多的钱， 如果诺维勒不想住在公园亭子底下，不想和那人一起住，他可以把那点钱还给诺维勒。 诺维勒听到工作人员这么说，就没再说话了。 他唯一的底气就是这个工作人员对他给的那点钱的喜欢， 但工作人员连这点钱都不在乎的时候，诺维勒也失去了最后的底气。 诺维勒只能因为在公园这里多浪费了点时间，而匆匆赶往他擦鞋的地方， 但因为他还感冒了，到地方的时候，他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不过幸好，这里就他一个擦鞋的，他的地方没再被占。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感冒了，整个人显得病态， 还是今天下了雨过后天气比较冷，出来的人不多，诺维勒坐了一上午都没有生意。 直到中午的时候,他才先后来了两单生意。 第一个是昨天的妓女身上那浓烈而刺鼻的味道让诺维勒认出了她。 不知道妓女昨晚上去了哪儿,鞋子上有些脏，于是过路的时候,再找到诺维勒擦拭鞋子， “动作快点，我还要赶路。” “……好的，好的。” 诺维勒连声应着，抬起头， 然后就看到妓女因为他感冒的脸色和鼻涕而露出恶心的神色， 赶忙重新低下头，免得好不容易再来的个顾客走了。 傲气什么啊，将你压到在床上的人也不不一定有我干净。 诺维勒心里却在这样说。 “擦干净没有？行了，行了，别擦了。” “好了，好了，插好了……” 妓女皱了皱眉头，脸上的浓妆都有抖落下来些， 将一美元扔在地上，就匆匆走了。 诺维勒伸出手，就要去捡地上的钱， 就在这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一声枪声。 在这混乱的街道，有枪响是难免的事情， 但很少有距离诺维勒这么近的时候，诺维勒的动作一下就僵住了。 他虽然低着头，但也注意到了在他面前的街道对面， 有人身上溅起了血花，倒在了地上，开枪的那人似乎还不解气， 再拿着脚踹在地上的那人身体。 而紧跟着，街道上就再接连爆发枪响， 似乎是两伙的人正对着开枪。 诺维勒更不敢动了，而街道上的行人早就跑光了。 或许我这个时候站起来，就会被当做其中一方的人打死， 他们或许会认为我是其中一方的首领。 即便是这时候，诺维勒还在止不住的乱想。 他甚至开始想， 有子弹这时候朝着他飞了过来，然后他精巧的躲过， 让那些黑帮的混混都朝着他投来目光。 但事实上， 即便是两伙人在街上火拼， 也没人注意到他这个还在街边的旁观者， 诺维勒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街边上的尘土，没有人关心街边上的尘土在什么位置。 枪响了好一阵， 就在诺维勒想着要不要站起来身，仅仅只是让两伙人能够注意到他的时候， 街道上两伙人枪响终于停了下来。 而诺维勒也迎来了第二个客人。 “擦干净！” 刚才踹对面倒下那人的人， 提着枪走到了这边，将地上原本妓女给的那一块钱捡起来，扔到了诺维勒身上， 对诺维勒说道， 就再也没搭理诺维勒，就像是走到街边台阶上蹭了蹭泥。 “好……好……” 诺维勒看了看那人提在手里手枪黑黝黝的洞口， 忍不住想着那洞口里飞出子弹，然后他光荣而壮烈，伟大的死去。 但同时也慌忙应着，慌忙低下头，给这人擦拭着皮鞋上沾染的血迹， 他拿着布反复擦拭，着急着，急忙擦了干净。 那人看着鞋干净了，收回了脚，就走了。 全程没再跟诺维勒有过其他交流。 诺维勒即便是那人走了，也没抬起头， 等着街道上又有人行人路过了，才再缓缓抬起头，瞥向已经看到那人的那人离去方向。 “擦干净！” 诺维勒模仿着刚才那人，将手里的破布如同钞票一样扔在了地上， 然后紧跟着，他挺起腰背，昂起头，重新再来了一遍， “擦干净！” 似乎这样，他也变高贵了些， 变成了另一个人身份，而不是不敢抬起头的擦鞋匠。 最终， 这种模仿因为街道上再有行人走近了，和他打了个喷嚏而结束。 诺维勒再重新接着低下了头。 …… 到这儿，这个篇章就已经接近了尾声。 已经看过一遍的席原知道，这个诺维勒最后还是死的， 只是远远没有诺维勒自己想的那样，死的那样壮烈， 他只是因为淋了雨，感冒逐渐加重，可能后面感染了，就死了。 死在了公园的亭子里， 发现他死了的流浪汉退缩到了亭子外， 将亭子留给了诺维勒一个人。 结局最后只是说。 第二天一早，来上班的公园工作人员抬着， 将诺维勒的尸体扔了出去，就再也没其他交待。 但就是这种， 死得一点波澜都不没掀起的结局， 让看完这整个篇章故事的读者再次难受一阵， 还有之前一阵阵难受的积累，让心底更加觉得压抑而酸楚。 “呼……” 再一次看完这一篇章的席原，一把就再将《七种罪》重新合了上。 坐在旁边同样看着的室友也没什么意见，依旧还沉浸在书中描绘故事的压抑中。 如果没啥意外， 席原感觉自己可能很久都不会再翻看这本《七种罪》， 除非哪天再被什么评论勾起了再阅读的兴趣。 实在是故事太压抑，压抑的令人难受。 第两百零一章 评价 “我最喜欢的还是《七种罪》中的傲慢篇章，篇章的主角叫诺维勒。我按照作者之前篇章的习惯，也找到了一个音相近的词。‘卑微’，‘不起眼’的。 这样一个名字的故事放在傲慢篇章中，有些讽刺，又格外理所当然，作为最底层,如同尘埃一样，即便街道上两个黑帮开火都不会刻意给他一颗子弹的人，诺维勒真是卑微到了尘土里……也遭受了最多的‘傲慢’。整篇故事看下来，我感到异常的压抑和难受，有种莫名地愤怒，都不知道是对书中的诺维勒还是自己。” “我想看到诺维勒愤怒的反抗，将占据了他住处的流浪汉怒骂一顿，赶出去，对欺压他的人说不……但同时我又知道,这对于诺维勒这样一个人来说，太强人所难了。 他就是个卑微，想要傲慢也只能在心底想想的人物，他没有能力去反抗，也没有勇气去反抗，他从来如此……” “而不仅仅是这一篇章的故事，整本书看下来，我看到的并不是作者在每个篇章标题上写下的七种原罪。” “而是，战争，饥饿，贫穷，疾病，阶级……暴食篇的哈尔最后是饿死的,或者说被泥土撑死了,一个售卖食物的这样死去,也是因为贫穷，以及战乱。” “色欲篇章中,赛娜什丝为什么最后会这样死去,是因为她没有自我救赎吗？不，是她根本就没能力自我脱离她原有的生活环境，同时也没有其他人帮助她。 她的母亲就是个妓女，她从小就在妓女窝里长大，你能奢求她热爱学习，厌恶皮肉交易，最后走上另一条道路吗？她看似有选择，但其实从来没有选择，但这能够怪她吗？在看到那个私人福利院院长压在妓女身上谈论着他将生意做到更大范围理想的时候谁还能这样认为。” “……再回过头来看整本书的简介，难怪看得时候是感觉那样讽刺，原来恶魔之所以能诱惑这么多人，是他更知道一些人需要人们。” “那如果说，这篇章故事中的主角再受到恶魔的诱惑，能是这些人的错误吗，他们有别得选择吗？” “……正如大多数读者所以，这是本好书，今年绝不容错过的一本佳作。如果你还没看过,建议抽些时间阅读。但这也是本压抑的书……” 这是条发布在外网上， 针对《七种罪》的长评。 是席原再一次看完傲慢篇章过后， 感觉有许多话想说,还是发表了条评论的帖子， 不过也不全是他的话，他大不列颠的室友看完傲慢篇章， 还难受着，看到席原发表相关的评论，也让席原帮他加了几句他的话。 …… 而纪拙看到这条评论，是在和云轻慕吃完饭， 从外边回来，在小区凉亭底下乘凉的时候。 看着这条长评，纪拙停顿了下，然后脸上露出些笑容， 单纯是因为读者对作品的喜欢。 “大哥，这英文一串串的都是啥也意思啊？” 小胖墩的扇子放在腿上，两只手一只手端着碗冰淇淋，另只手拿着个勺， 一勺勺吃着，顺便瞄了眼纪拙的手机屏幕，有些好奇地问了句， “这还说得怪激动的。” “你怎么看出来激动的？” “感叹号一堆，隔一行就带个感叹号，还不激动吗？” 小胖墩随口说道。 纪拙闻言，笑了， 然后回了句， “是对一本书的评价，可能是看了之后有些想法吧。” “评价？我还以为是催更的呢。像狗作者的评论区底下，这么激动的评论多半都是催更的。” “……” 小胖墩再吃了勺冰淇淋，随口说道。 纪拙陷入了沉默，再抬起头，看向小胖墩。 小胖墩都给纪拙看得有点发毛， 试探着将手里冰淇淋递过来一点， “吃……吃一口？” “……” “自个吃吧。” “哦。” 不吃他冰淇淋啥都好说，小胖墩自顾自接着吃着。 纪拙回过头，再看了眼手机屏幕上这条评论帖子。 评论发出去之后， 很快就有同样一些是《七种罪》的评论， 大多都是赞同这帖子观点，和顺便阐述下自己观点的。 “……听了朋友的建议，购买了这本书，看了之后一夜没睡，第二天起来揍了他一顿。书是好书，不过太压抑了，我现在将他收藏在了书架最顶端。” “……已经购买，还未到货。有些期待完整的内容。” 看了眼，纪拙再顺手给最开始那帖子点了个赞， 就从长凳上起身，收起了手机。 “大哥，走了啊？” “走了。” 纪拙摆了摆手，回了住处。 …… …恭喜宿主达成本期主职业任务目标，创作一本实体销量不低于十五万的作品（发售三月内），完本字数不低于20万。” “恭喜宿主获得：剧情+1，灵感+1，自由属性+8” “恭喜宿主创作完本一本作品，主职业经验+1” 躺在沙发上，纪拙看着系统界面的提醒。 果然不出他所预料，《七种罪》达到了本期主职业的任务目标， 并且比他预料的时间还快一点，看来今天《七种罪》至少又卖出了几万本。 这会儿看着当期任务目标结算的提醒，纪拙倒是心情挺平静的。 毕竟早有预料了吗。 倒是纪拙在想另一件事儿。 自己同时写得另一本书，《时针跃向死亡》也快完本了，完本之后自己能不能也获得一点主职业经验？ 要是能获得的话，自己岂不是主职业等级就又能升级了。 想了想，纪拙暂时作罢，只能到时候再看。 再看向系统面板，纪拙顺手将这次奖励的几点自由属性给分了分。 系统面板的主职业各项属性就变成了这样。 “宿主：纪拙。 主职业：作家。 主职业等级：3级（4/5） 副职业：编剧（2级）（0/2） 副职业：暂未开启。 职业属性： 文笔：16 剧情：17 速度：18 灵感：17 剧本：15 主职业当期任务目标：根据主职业等级及过往作品，要求为，创作一本实体销量不低于（20w-30w）或线上均订不低于（5w-10w），完本字数不低于二十万。 （具体要求根据当期新书题材及类型确定） 任务奖励：文笔+1，速度+1，自由属性+8。 当前鼓励金：600万/月。 副职业：编剧当期目标：……” 纪拙将四点自由属性都加在了剧本属性上，剩下四点自由属性各分一点。 加完了之后，纪拙自然是没啥感觉，文笔剧情这些属性都是加强了纪拙对文字，剧情节奏的敏感性和运用能力， 又没往他脑子里灌什什么知识。 看着现在的属性面板，纪拙还是挺满意的。 可以说剧本属性追了上来，补齐了短板。 但反过来也可以说，剧本属性拖慢了属性的整体增长。 这样要是到时候再准备扑，不就挺好。 然后是当期的主职业任务目标，要求再次增长了很多， 可能也是出于实际考虑，毕竟任务目标太低了，对于纪拙现在着实没啥压力。 对此，纪拙也挺满意。 不管是出于薅羊毛考虑，还是赚稿费考虑， 他都恨不得系统要求能窜到天上，最好订一个他达不到的目标。 那样达不到最好，直接拿系统羊毛，要是达到了，那也血赚稿费。 可惜啊，系统目标涨幅可以，就是还是不太给力。 狗系统，你能不能大气一点， 有点格局嘛！ 就三个月二三十万的销量，你瞧不起谁呢！ 纪拙可能有点飘了。 而系统自然是没搭理纪拙， 照常维持着这系统面板。 嘀咕了阵，纪拙感觉意思， 将系统面板一关，就往沙发上再是一瘫。 就望着客厅窗外朦胧夜色，犯着懒。 吹着丝丝缕缕拂进屋里的晚风，看着窗外近处远处的人家灯火， 周围一下安静下来，享受着片刻惬意。 明明回床上躺着更舒服，但纪拙这会儿实在是不想动。 望着窗外吹着风， 纪拙再想着些事情。 按说他现在该开始考虑下，下本新书的事情了。 毕竟《时针跃向死亡》虽然还没更完本，但他已经写完了。 但他还是想等等看。 等着《时针跃向死亡》完本之后， 系统会不会给一点经验让他的主职业等级提升， 要是主职业等级提升了，那系统的羊毛和目标肯定就不一样了， 现在都六百万一个月了，再提升一级……实在是有畅想空间。 于是纪拙准备等等看。 绝不是他犯懒，写书完本了准备休息两天。 他勤劳着呢。 不然看几个写的，三个月不到能写完两本作品，还是完本的！ 纪拙想着，持续在沙发上瘫着。 直到夜色深了，外边吹进来的风都有点凉了。 纪拙再才打了个哈欠，起身往卧室走。 …… “峡谷生草：今天狗作者的更新看了吗？我感觉这本书快完本了啊。 曾经沧海：没看。 峡谷生草：？？？ 峡谷生草：你竟然能忍住不看，有啥秘诀吗，教教我，教教我！ 曾经沧海：就是因为狗作者的书快要完本了，我才不看。想想狗作者的前科，老书写完之后新书再发得起码半个月吧。 曾经沧海：现在看完了，这半个月看啥，我得留着，到时候再看。 峡谷生草：……大佬，我想起来一个关于猴子的成语，朝四暮三，行！朝三暮四，不行…… 峡谷生草：你想想啊，你到时候能多看两章，现在每天就要少看两章……这哪是你现在看不看的事儿，分明就是狗作者更太少了，新书发得太慢了啊！ 曾经沧海：嗯……有点道理…… 曾经沧海：狗作者！你搁这儿耍猴呢！赶紧更新啊！起来啊！ 渡海八仙：…… 秒速三十万：……” 读者群里，一群沙雕读者依旧聊着天。 另一边的作者群里，依旧是凡尔赛的跟切切党在那儿复读，偶尔有大佬出没，再来阵复读的彩虹屁。 “新书已开：模仿狗作者……不是，拙而不凡大佬，写了本恐怖，哎，今天上架，首订不太行啊，感觉要扑。 半扑不扑：多少啊？ 新书已开：刚才三千，你们说咋搞？ 半扑不扑：…… 在写了：…… 八爪鱼：建议切了。 咸鱼翻身：建议切了+1 半扑不扑：建议切了……不过最近狗作者写得恐怖题材是挺火的啊。 新书已开：这话说得，狗大佬写得哪个题材不爆火啊，一天两更，几十万读者眼睛跟通红的一样，满世界找类似题材看……我也是其中之一。 八爪鱼：狗作者这本书快完本了吧，也不知道新书写啥。好想跟风啊！ 咸鱼翻身：我劝谨慎考虑，我上次跟风写硬科幻，好险啃两个月馒头……狗作者的选材有时候真能让人眼前一黑……作为狗作者忠实读者的深刻体会。 半扑不扑：哎，满群近是狗作者门下走狗，我羞于你们为伍！” “半扑不扑被管理员禁言一分钟。” “半扑不扑：我开玩笑的啊，大佬，开玩笑的。 八爪鱼：你不是？ 半扑不扑：是……狗作者更新他娘的太慢了，都弄得我等更新等得无心码字了！” 而这时候……纪拙睡得正香。 …… “大家在努力努力，坚持坚持。” “我们和观众约定的《牧童寻仙》动漫开播时间就是在一个半月之后。” “这期间内，我们至少是要将《牧童寻仙》前几集制作出来吧。” 先锋影视传媒动漫制作团队的负责人给还在加班的动漫制作团队们，一人倒了杯咖啡， 说着话，自己都再打了个哈欠。 动漫部门的团队成员们，一个个眼睛上都带着有些厚重的黑眼圈， 虽然即便加班，一众人睡眠时间还是给够的，但也架不住每天除了睡觉吃饭的时间，都扑在《牧童寻仙》动漫制作上啊。 不过动漫制作团队的人倒是没啥怨言， 除了先锋影视的福利和加班工资和动漫上架之后的分红拉满以外，更重要就是这群从各处挖来的大牛这会儿大多都是狗作者的忠实读者， 即便是这会儿，依旧是保持着振奋，亢奋的激情。 就差嗷嗷叫了。 《凡人修仙》的动漫是这个先锋影视动漫制作团队的第一部动漫， 是开门红，而这本《牧童寻仙》就是巩固先锋影视传媒动漫制作团队影响力的最重要作品， 也是将先锋影视的动漫制作和‘狗作者作品最佳改编制作团队’这个标签捆绑上的最重要一部。 这群动漫制作团队的人，都是希望以后狗作者的其他作品版权会不会再授权给其他影视公司， 都能够听到一众观众和读者说出， “狗作者的作品改编，还得看先锋影视传媒”的话。 这也是先锋影视传媒进军动漫制作领域的重要一步了。 “……行了，今天都不晚了，就到这儿了吧，大家都休息了吧。” “等下，我这儿还有点东西没搞完。” “就几笔，画完就了事儿。” 动漫团队负责人忙活完手里的事儿， 再看了眼外边的天色跟时间，起身招呼了声。 然后一众人回屋休息了。 先锋影视传媒就近给动漫制作团队加班的人安排了住处，一个人一个小套房。 不过一众动漫团队制作人员倒是不乐意走了。 “走了走了。” “导演你催啥啊催，马上就搞定了这几帧了。” “就是，导演催啥，我这儿马上也再搞定了……导演你要是有空，再联系下配音那边，就是第三集……” “哎……” 负责人叹了口气，这会儿这个点了，去哪联系人啊。 “导演，这儿那个pv我剪好了，你要不看看。” “pv好了？好嘞，我这就过来看看……” 刚还叹气的负责人紧跟着便应道，走了过去。 第两百零二章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先锋影视编剧：纪先生，动漫制作团队这边制作出了《牧童寻仙》的pv预告。准备放在破站上预热，希望再此之前能让纪先生您看看，有没有什么意见。”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纪拙睡醒。 摸起手机，就看到了早上时候先锋影视那位施编剧发来的消息， 对这消息的内容,纪拙也没啥意外，之前这动漫团队也是这样，发啥东西都让他看一眼。 纪拙也就看看。 “拙而不凡：好的。” 纪拙回了条消息。 很快那边的施编剧就将文件发了过去。 “施编：《牧童寻仙》” 纪拙接收了文件，解压之后，就是个一分多钟的视频。 打了个哈欠，搓了把刚睡醒还有些睡意的脸, 精神些了，纪拙才点开了这个视频。 视频最开头，是漆黑一片。然后逐渐亮了起来， 就是清晨日出，朝阳挥洒下来一缕阳光。 又像是《牧童寻仙》里的牧童，从沉睡中睁开了眼睛。 伴随着微光逐渐亮起，出现的画面是一片山坡草地， 带着露水，清风，阳光。 清风拂过山坡草地，露水从树枝末端滴落，辉映着阳光。 草地上还有只老牛跟羊，似乎是牧童醒了，吃着草的老牛和羊都转过了头来。 这一幕，应该是牧童寻仙开始的那一幕， 伴随着的,还是有悠扬而温和的轻音乐，像是笛声或者萧声, 整个画面是挺治愈的,就像是画面中朝阳映照在了纪拙这个观众身上。 看了这么个开头,纪拙就感觉这部动漫改编的不错，至少这个pv可以。 符合了《牧童寻仙》本身童话的风格。 pv视频再往后播放， 画面的视角逐渐抬了起来， 脱离了牧童第一视角，逐渐化为俯瞰， 能看到山坡树下的牧童，似乎牧童走了前，正和老牛交流着。 还能看到山坡下，隐约有个村落， 山坡的另一边，绵延稻田里，稻谷也随着风如同波浪涌动， 稻田里隐约可见穿着旧衣服的稻草人。 俯瞰着的画面移动， 渐挪移到了一处繁华的城池， 再转到一座茂密而广袤的森林，森林之外更宽阔的沼泽， 沼泽里能看见的一处绿洲，沼泽过去的石巨人的王国， 再到了海洋王国, 画面的视角往着海洋王国的海水中逐渐沉下， 紧跟着，似乎是坐上了《牧童寻仙》中化为大鸟的大鱼， 一下再腾飞到了天上， pv画面的最后一幕，是大鸟冲破了厚重的云层，俯瞰到了云精灵国度的一角。 然后pv就在一阵悠扬而轻缓的音乐声结束了。 最后的音乐声就像是故乡的歌谣，就像是旅途中的乐曲， 像是带着许多的故事。 看完了这个pv， 纪拙停顿了，脸上再渐露出了些笑容。 “看来我是有部好动漫可以看了。” 比起凡人修仙的动漫改编， 这次的《牧童寻仙》动漫自然是一个迥异而完全不同的风格， 更贴近童话的风格，就像是阵拂过的清风，就像是朝阳，就像是露水， 天然就带着股轻松和治愈的感觉。 纪拙是挺喜欢的。 也为自己的作品能得到好的改编而高兴。 “拙而不凡：对这个pv我挺满意的，作为观众和原作者的角度。” “施编：麻烦纪先生您呢，我会转告给动漫制作团队那边。他们应该会很高兴。” …… “各位，pv纪先生已经看过了，很满意！” 动漫制作团队的负责人说了这句话， 一众人欢呼了声，再热情满满的继续着动漫制作。 “和破站那边沟通一下，牧童寻仙的pv就下周一上吧，让他们给几个推荐资源宣传下，配合动漫进行预热。” 负责人再安排着些事情。 …… “啊~” 纪拙回了消息，再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他在想着，要不要就趁现在还没起床，倒回去再睡一觉。 不用更新码字的狗作者，生活就是这样枯燥而简单，不过挺爽。 不过肚子的咕咕作响，让纪拙放弃了这个念头， 转而点了个外卖，然后去洗漱。 洗漱完， 纪拙就跟没长骨头似的， 再倒在了客厅沙发上，晒着中午透过客厅窗户的阳光， 吹着呼呼转动着的空调，感觉很惬意，就是多少还缺块冰过的西瓜。 不过纪拙瘫在沙发上，实在是不想动了。 不过他这会儿，坐在沙发上，心情却没了先前还在床上时候那么好。 纪拙转过头，看了看都垒在沙发上的一箱子一箱子书。 华亭出版社要的三千本签名书，纪拙已经签了两千本寄过去， 但也架不住还有伯特出版社需要签的三千本，一批批往他这儿送啊。 “哎……” 纪拙叹了口气。 他难得一点不用码字更新的时间， 不会都要用来给书签名吧。 这么想着。 纪拙再从沙发上挣扎了起来， 摸过一只笔，从旁边随便个纸箱里搬出一沓书， 再签了起来。 “祝生活安康——不工。” “abc……abc” 签久了，纪拙都感觉自己不认识自己的笔名了。 哎…… …… “卡罗尔主编，这是昨天《七种罪》的销量统计表。” 琳娜敲门进了办公室，将份文件递给了办公桌后的卡罗尔， 卡罗尔闻言，有些兴奋着抬起头，接过了表格， “让我猜猜，昨天的销量有没有再破纪录！” 富有激情的，卡罗尔亢奋着说道， “肯定是已经超过了前天的单日销量纪录，卡罗尔主编你或许可以猜猜超过了多少？” 琳娜笑着说道。 “单日销量超过五万了？” 卡罗尔兴奋着问道，也没着急拿着表直接看了。 琳娜笑着，没说话。 “看来是不止啊，让我看看我们最伟大的《七种罪》销量到了多少！” 卡罗尔有些浮夸而兴奋地说道。 “六万零三百！酷！比我预想的还要多一些。” “不过这两天的单日销量应该就是最近一段时间的销量巅峰了吧。” “看各渠道发过来的补货单，和我们预期，估计是的，可能等到其他语言版本也发布后，单日总销量可能能再有个小高峰。” “不过这也足够了，哈哈，《七种罪》销量本就稳定，后面也会衰减多少的，哈，三个月一百万的销量，一整年数百万的畅销量！” 卡罗尔很高兴， 不仅仅是因为他对这本书的喜欢和看好， 最重要的是，作为负责了出版这本作品的主编， 他自然也有不少好处， 先不说其他，卡罗尔这个伯特出版社主编的位置肯定是坐稳了。 比之前的任何一位主编都稳。 而且，这本书都如此畅销了，那他今年或者这月的奖金总是不会少的，其他的福利不是再提高点。 即便是这本书自身优秀，他也逃不开他慧眼识珠嘛。 “……今晚，所有人再早点下班，我请客！” 兴奋高兴的卡罗尔主编大手一挥，出声说道。 第两百零三章 《时针跃向死亡》的结局 禹城，傍晚日落。 落日的晖光透过窗外枝叶的缝隙，再透过窗，挥洒在老人身上。 夕阳光景很美，不过老人看不到，对着落日的方向，只能感觉到身上的阳光逐渐失去温度。 这时候,老人就知道太阳落山了。 夜幕弥漫而来，遮盖了傍晚的天空， 一阵带上一丝凉意的夜风拂来，老人紧了紧衣服，杵着盲杖回过了身。 “俞叔，吃饭了。” 护工将饭菜端到餐桌上，又来搀扶着老人。 老人只是摆了摆手，自己摸索着桌边墙边,杵着盲杖走到餐桌旁坐了下来。 “……今天这味道，炒得是回锅肉？” 老人问。 “俞叔你鼻子真灵，就是回锅肉。” “不行了。这岁数越大，不光是这眼睛看不到，鼻子耳朵也是越来越不灵了。不然你在厨房炒的时候就该闻出来了。” 老人笑着说道，盲杖放在了桌边，伸手去摸桌上的筷子， 护工连忙给老人递，老人接到手里，握着筷子顿了顿， 再摸索到饭碗，才和护工吃起了晚饭。 “今天这菜炒得不错。” “挺香的。” “俞叔你觉得香，就多吃几口。” “嗯……昨天我听《时针》，今天差不多该大结局了吧。” “就是这会儿,也都还没更新新内容。” “昨天我也看了俞叔,我估摸也该结局了吧？” “可能是大结局的内容比较多,作者多费了些时间写吧。” “嗯，也对。” “……俞叔,我再帮你看看……” “诶，更新了，俞叔。” “……嗯，我先听听吧。” “俞叔，要不您先把晚饭吃了再听吧，也不着急。” “岁数大了，胃口也不是多好，吃这么几口就够了，再多吃也吃不了多少。” “俞叔……” 看着老人这副茶饭不思，就要先听的模样，护工有些哭笑不得， “那俞叔，我去给你拿蓝牙耳机，你先就着菜再吃几口吧。” “也行，也行……” 老人应着，显然已经是在挂念着的内容。 岁数大了，有时候就是越老越小。 …… “啊~” 从中午起来，纪拙就开始签书, 一本本签着，手签的都发酸。 坐得地方先是在餐桌旁凳子上,再到沙发上,再到现在， 干脆将书摆在茶几上，而纪拙他自己就一屁股坐在客厅地上。 再回头看了眼已经签好的书，和更多没签好的书， 纪拙打了个哈欠，感觉手腕酸得厉害。 签了一下午，从中午到晚上，今天算是将华亭出版社要的签名书给签完了。 不过还剩下伯特出版社后来分两批送过来，总共两千本《七种罪》还没签完。 “呼……” 长出了口气，甩了甩手腕， 纪拙再拉拽着，从旁边扯过一整箱一百本的《七种罪》。 这次就在坐在一箱书箱子上，再拿着《七种罪》开始签。 “人就像是繁星，看着光芒微弱，只是距离太远——abc” 《七种罪》纪拙的签名纪拙没像是《笼中鸟》的签名那样留下祝福语， 主要是害怕暴露，毕竟一众他的读者都知道，他的签名书都带有一句祝福语。 为了避免读者从这个显著的特点联系上他。 所以纪拙在七种罪上加的是句名言哲言类似的话， 应该有不少作者这么干吧，反正和他的老马甲们都扯不上联系。 选得哲言名言基本都具有两个特点，具有好的倾向，以及……够短。 “超越生死的信念将人和动物区分开来——abc” “落下的腐叶藏着春天，此刻的失望藏着希望……” 嗯……因为找不到那么多简单的哲言，不少都是纪拙现编的。 反正估计也不会有人去较真这些话是谁说的吧？ 纪拙就这么一本本拿过书签着。 直到外边彻底日落，夜幕。 沉浸在重复着一本本签书过程中的，没有感情，签书机器——纪拙， 才停了下来。 倒不是手签书签废了， 主要是……饿了。 “咕噜噜……” 肚子饥肠辘辘的响，开始造反。 饿意涌上来的时候，纪拙感觉自己握着比笔的手都在抖。 “今天就到这儿吧……” 坐下决定，纪拙果断地就将手上笔一扔， 整个人就是往后面的沙发上一摊， 再摸起手机点了个距离近的外卖。 等外卖点完了， 纪拙一边瘫在沙发上揉着手腕和臂膀， 才想起来件事儿， 他今天的更新好像是没发？ 今天应该是要更新大结局了吧？ 纪拙想着，这才艰难地从沙发上再挣扎起来， 简直用尽了毅力，才爬起来，去书房里将今天更新发了。 总共还有三章，纪拙一口气都发了出去。 再照例给了个简短的完本感言。 “此书完本，新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完。” 完本单章发出去，很快就有了读者的评论。 纪拙一刷新，看了眼。 “看到完本了，果断先来找了下完本感言，果然……谢谢狗作者你百忙之中特意来敷衍我。” “呜呜呜……感动，狗作者这么忙还专门写个完本感言，他真得，我哭死！” “阴阳怪气地都干什么呢！作者都特意写个完本感言敷衍我们了，还不谢谢狗作者#狗头。” 给这群沙雕读者点了个赞，纪拙电脑一扣，溜了。 …… “爸……爸，我能用下手机吗，《时针跃向死亡》今天就要到大结局了。” “……大结局了？你等等，你作业写完了没有啊？” “还有一点，我能不能看完再写啊。” “不行，先写，想看就抓紧写。” “那行吧……” 繁城的面馆里，面馆老板收拾着碗筷往厨房里走， 旁边的少年跟他把要着手机，没成功，有点失望， 不过又再赶紧抓紧时间，从旁边拿出书本，抓紧写着作业。 而面馆老板端着碗筷回到后厨后， 停顿了下。 “大结局了？” 嘀咕了句，再朝着后厨外边望了望， 这会儿面馆里也没新来的客人， 面馆老板就自己先摸出手机，在旁边拖过张凳子坐了下来。 点开了手机上的非墨， 打开了书架上的《时针跃向死亡》， “还真是大结局了啊……” 看着更新了大结局，面馆老板再点开新章节，看了起来， 渐被作者的描述重新拉入到剧情中，沉浸在这中世界。 …… 文中，剧情在主角林邑接手准备作为人生收尾的最后一起案子之后， 继续往下进展。 坠楼案的三个死者正好就是一家三口， 最后再从那茂密的树冠顶上滑落的小孩，不知道开始死没死，但落到地上之后颅骨都严重破损了，是被法医确定了死亡。 而剩下三个当事人，死者男子的老父亲，死者男人的前妻，以及和前期所生的儿子。 而三个人的口供， 分别是，死者男子的老父亲说是来这里找他儿子的，刚进屋就听到了坠楼声，然后才发现他儿子跟儿媳坠楼。 对此，警方和侦探事务所主要询问了他三个问题。 第一是，他一进屋就听坠楼声，那是谁给他开的房门。楼道的监控显示他的确是进了屋子，但是监控上看不到给他开门的人。 对此，死者男人的父亲回答说，是他的外孙给他开的门。 开门之后，就听到了坠楼声。 第二个问题则是，总共坠落三人，警察和侦探刚到现场的时候，就只看到死者夫妇尸体。 而后来才知道，还有女孩坠落在小区的树冠上，后面才滑落下，老人跟其他两人应该有注意到树冠上的女孩。 为什么没有尝试在楼上营救，当时也没和警察说明。 对此，男人的父亲回答说， 是因为小区内绿化枝叶保密，加上小区内照明不是很好， 当时他也没注意到树冠上落着的女孩， 只是听到坠楼声，就急匆匆跑了下来，跑下来之后就只看到死者夫妇的尸体，也没看到女孩的尸体，自然就没考虑女孩同样坠楼。 而最后的问题就是， 他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候到死者家中来。 对这个问题的，男人父亲的回答是， 男人在他居住的村落附近开办了一处采沙场， 最近到了灌溉的季节，采沙场截留的上游的水，同时污染了下游的水， 有附近村里的人找男子理论，反而被男人叫人打了一顿。 别人家找到他上门哭诉，他在屋里呕了一天的气， 还是找过来准备说说他儿子。 然后是， 那个男孩，也就是男子和前妻所生孩子的口供。 男孩说， 今天是周六，他来他爸爸这儿玩电脑， 每周星期天的时候他会到这儿来。 坠楼声音响起之前，他有听到死者夫妇在隔壁争吵， 这种争吵时有发生，他来的时候都听到过好几次，所以就没去管，只是在隔壁书房玩着电脑。 直到他听到敲门声，发现没人去开，就去开了门，然后就听到了坠楼声。 对于男孩的口供。 警方主要就问了一个问题， 就是男孩为什么也没发现女孩同样坠楼， 即便是没发现女孩坠楼在树冠上，被枝叶缠住， 但也应该注意到坠楼事件发生后，女孩没见踪影。 男孩对此的回答是， 从他到他父亲家里的时候，就没看到过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他父亲有给他那位妹妹抱有周末的补习班， 当天没看到，他就以为他妹妹在补习班里没回来。 他爷爷之前问过他，他也是这样说的。 最后是， 死者男子的前妻，也就是男孩母亲的口供。 对于男孩母亲为什么出现在案发现场。 她回答说是来接自己的孩子回去，每次她儿子到他前夫屋里来玩，到时间后，她都会来接自己儿子回家。 她是在男子父亲到之后进入到的房间，进房间的时候门没关，她就直接进去了。 进去，她看到男孩和男子父亲都还在客厅，紧跟着是卧室那边传来了声音，然后是坠楼声，才知道有人坠楼了。 三个人的口供看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三个人互相之间提供了证明。 似乎整个坠楼事件的指向就是死者夫妇爆发争吵，女孩可能在劝阻，或者怎样的过程中，一家三口连带着从窗口坠落。 夫妇两口子落在地上直接身亡，女孩先是坠落在树冠上昏迷，然后再落在地上，当场死亡。 窗口的确有相关痕迹，而死者夫妇的确有纠缠的迹象。 从楼道的监控和附近住户的证词得知。 坠楼发生时，大概是入夜后一段时间，楼上楼下的居民大多都在厨房忙活着晚饭。 描述的听到坠楼声音，大概和三个当事人所描述的时间接近，而在此之前，的确是听到了似乎死者夫妇的激烈争吵声。 而坠楼地点，因为没有监控，准确坠楼时间也没办法确定。 没有证据证明这起坠楼案件是他杀， 即便是从坠楼位置上，因为有死者夫妇的争吵纠缠，也没办法确定， 因为可以是其中一个死者将另一个死者推下去的…… 唯一的疑点还是在死亡的女孩身上，如果女孩是在劝阻时，被意外拉拽了下去， 那女孩的劝阻声是不是应该被在客厅的三个当事人听到。 但是三个当事人都是说没听到……但这只是个小疑点，要说也说得通。 女孩可能是因为父母的争吵而害怕，即便是劝阻也没太大声音，甚至没有发出过声音。 周围邻居们也是同样，没听到过女孩的声音。 案件就因为这样没有更多的证据，暂时陷入了僵局。 而林邑是作为侦探，加入了这起案件的调查。 从常理上来考虑， 林邑自然是先将这起案件作为他杀来考虑， 因为虽然三个当事人的话都找不到严重漏洞， 但问题就在于，从常理考虑，这件事儿过于巧合。 当时屋里有六个人，三个人在客厅，三个人在卧室。 结果其中三个人就这么死了，意外坠楼……可能有些太低了。 而最后的大结局几章， 剧情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进展。 林邑眼前的诡异倒计时就只剩下最后的三天， 准备将这起案件的真相大白作为人生最后收尾的林邑， 暂时克服了自己对死亡的恐惧，抓紧着时间对这起案件进行着侦查， 白天和着警察一起走访调查，晚上根据收集到的线索不断思考， 甚至彻夜不眠……到最后一天倒计时之前，林邑足足两晚上都没睡觉， 主要也是一睁眼就能看到的倒计时，一点点缩短， 就像是攥紧了他心脏，让他忍不住去恐惧，而难以入眠。 只是到了最后一天的清晨，林邑短短睡了不到一小时， 就再被自己定下的闹钟吵醒，睁开眼睛时，眼睛都是红的，眼底布满了血丝。 再看向眼前诡异的倒计时， 这个无法规避的倒计时时间，已经只剩下不到六小时， 死神的脚步就在他身后紧迫的逼近。 林邑先是红着眼睛，从旁边拿起一瓶药物， 类似镇定药物的东西，在这死亡威胁下，林邑很清楚自己的精神心理状态肯定是有了些问题， 这药物是他找心理医生开的，能暂时在镇定药物的作用下，抑制住他对死亡的恐惧，那种恐惧地要让他发疯的感觉， 但今天拿起之后，林邑停顿了下动作。 最后还是没吃， 他准备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能侦破现在这起案件， 至少……让他死得有价值些。 而镇定药物会影响他的思维。 于是…… 林邑就这么洗了把冷水脸之后，就出门了。 他约了那三个当事人，再次询问。 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即便是警察怀疑， 最后还是将这三人放了出去，只是不允许他们离开本市，并给予了一定监视。 约在的地方是一处安静的餐厅。 第两百零四章 最后的倒计时 “你说，当时你进门的时候，是你孙子给你开的门，对吗？” “对。” “那当时，卧室的门是关着的还是开着的。” “……卧室门是关着的。” “你说，在你进屋后没多久，就听到坠楼,这个没多久是多久。” “这期间你有没有前往卧室或者靠近卧室，尝试同你儿子儿媳说话？” “没。” “没有？你是来找你儿子的，应该是带着怒气来的，进屋之后没去喊你儿子？” “因为我在客厅里就听到他们两口子在吵架，所以就没过去。” “那你在做什么？” “和我孙子说了几句话。” “说得什么？” “我说……乖孙啊，你在这儿呢……就是这些个话。” “……你……你……” “小兄弟……您没事儿吧？” 文中。剧情还在继续。 林邑对着对面坐着的死者男子的父亲，单独问话。 另外的男孩和死者男子的前妻则是被留在另一边等候。 林邑的眼睛有些红,布满着血丝着, 问着话,再额头上青筋暴起，手上止不住握紧了拳头， 咬着牙，浑身都有些战栗，有些问不下去。 因为就在刚才，诡异的倒计时跳过了最后一小时的节点， 如果一小时后的死亡危险无可避免，那他的生命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小时， “没事儿……” 红着眼睛，浑身肌肉都绷紧， 林邑止住了浑身战栗，再看着死者男子的父亲，追问道, “你当时听到的,死者夫妇在争吵什么？” “我没……听清。” 死者父亲有些被林邑的模样吓到了， 林邑这会儿红着眼睛,面目狰狞,青筋暴起的模样的确有些吓人。 林邑很快在死者父亲的目光中反应过来， 他转过头，环顾了一圈这餐厅四周， 餐厅里，这会儿不是饭点，很安静，除了服务员，就只有这桌和餐桌另一侧的那等待着被询问的母子。 “呼……” 林邑再长出了口气，紧了紧拳头， 再看向死者父亲。 “一句都没听清？” “对，他们关着房门，虽然吵得厉害，但是听不太清楚，好像是因为孩子的事情。” “孩子的事情？” “对，好像是听到一声儿……但又不知道，听没有听对……” 林邑记录拿着手里的钢笔，在纸上记录了几笔。 在盯着死者父亲问道， “你来的时候,有带什么东西吗？” “没有带啥东西。” “嗯……你过去歇会儿吧，去叫你儿子的前妻过来。” …… “……先生，你有什么要问的……” 男子的前妻穿着身旧衣服，经济比死者看起来拮据许多。 脸上也满是皱纹和沟壑，皮肤粗糙着有超过年纪的衰老。 面对林邑的再次询问，有些紧张，手攥紧了放在腿上。 “你说你是在你前夫的父亲之后进入的屋子，你进屋子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 “爸他在跟孩子说话。” “嗯，说得什么？” “就是关心几句……” “嗯……你有和他们讲话吗？” “没有。” 林邑看着这女人，停顿了下。 女人有些更紧张了，再补充了句， “我进屋之后没多久，就听到了很大的声音，还没来得及讲话。” “听到声音之后，你们有进入过卧室吗？” “有，声音是从那边传过来的。再加上突然没了他们吵架的声音，就进去看了。” “都进去了？” “都进去了。” “嗯……” 林邑浑身再忍不住绷紧，因为餐厅里的一个厨师提着刀， 从边上走了过去。 林邑忍不住去看，等着那过路的厨师走过，才转回了头， “先生，你没事儿吧？” “没事……呼……” 林邑搓了把脸，再干脆从座椅上站起了身， “你们跟我出来吧。去外面长椅上坐坐。” 林邑起身，往外走去， 女人过去，叫上了另外两人，出了餐厅。 …… 餐厅外，是个小广场。边上隔着段距离摆着张长椅， 过路的行人也不多，也不允许车辆过路， 这么开阔的环境，让林邑勉强有了些安全感。 但眼前的诡异倒计时并没有因为他换地方而改变， 此刻，已经只剩下不到半小时。 林邑就感觉像是心被攥紧，头也因为休息不够而疼得厉害， 即便是坐在长椅上，额头上也依旧流着汗。 “……先生，你是不是怀疑人是我们杀得……” 重新坐下之后，女人还站着，她对着林邑问道。 林邑转过头，望向女人，沉默了阵后说道， “一个人死去是有理由的，不管是怎么样，他都会有个死因。” “我只想搞清楚死因是什么，而不是怀疑谁。” 林邑太阳穴有些鼓起， 他也想知道，如果二十多分钟后他将死去，他的死因会是什么。 林邑这么想着，只感觉心脏又被紧紧攥了一下，猛烈跳动了好几下。 “你坐下吧。” 额头上流淌着汗，林邑有些艰难着依旧进行着询问。 “进入房间过后，你看到了什么？” “卧室是空的，窗户坏了一道。” “嗯……” 林邑停顿了下，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儿子经常去你前夫家吗？” “每周都会过去。” “你儿子喜欢跟你前夫在一块？每周都过去，你前夫的现任妻子不会有意见吗？” 对这个问题，女人沉默了阵， 然后回答道， “孩子喜欢玩电脑，他爸家里有。每次他过去，他爸都会给他不少零花钱，所以他很爱去。” “你应该不太高兴吧。附近的监控显示，你当天下午五点钟，就在小区附近了，但一直没进去。” “……我忙完了，就来接他。想等着到时候了，接到他就走。” “嗯……你们……你们离婚的原因是什么。” “家暴。” “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你把你儿子叫过来吧。” “好。” …… “……你喜欢玩什么游戏啊？” 原本有些紧张的男孩听到林邑这个问题，愣了一下。 “使命荣耀。” “那你当天为什么没玩？” “他们在隔壁吵架，吵得我心烦，就像是以前我爸妈一样吵。” “嗯，你很喜欢去你爸那儿？” 随着诡异倒计时的逼近，林邑的脸色已经有些白， 脑子里耳鸣的厉害，嗡嗡作响，心脏在猛烈着，一下下跳动着。 “你……很喜欢去你爸那儿……” 林邑喘着粗气，断续问道。 男孩低着头，抿了抿嘴，说道， “我一在家我妈就老是告诉我她养着我很不容易，我知道，但是我不想一直听……我爸就不说这些。” “嗯，你爸的现任妻子对你常来不生气吗？” “不知道。我爸很少让我和她单独相处。” “你在……撒谎！” 林邑喘着粗气，倒计时只剩下最后三分钟了， “我没有！” 男孩一下站起了身，对林邑的质疑很激动， 同时回过头去看另一边他的父母， 但这时候的林邑已经顾不上了， 一分一秒减少的倒计时就像是死神的脚步， 在身后追逐着他， 让林邑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不住一根稻草， 感觉喘不过气来， 就像是已经从空中坠落的人，心被紧攥着，不断提起却一直落不到地， 危险，致命的危险到底来自于哪儿！ 林邑先是恐惧，又是愤怒， 环顾着四周，却看不到更多的人和即将来临的危险， 如果致命的危险不是来自于周围的环境， 那是从哪儿来！ 林邑攥紧了手里的钢笔， 到底是哪！到底是什么！ 林邑环顾着的目光注意到了那激动着的小孩， 和那因为担心小孩而过来的老人跟女人，顿住了。 第两百零五章 物尽其用 最后，《时针跃向死亡》的结局算是个开放式结局， 当书中的林邑战栗着，红着眼睛，带着极度恐惧带来的极度愤怒，将目光转向他身前的三人时， 故事就走向了结局。 《时针跃向死亡》以一条新闻报道以及一个倒计时作为结束。 “著名侦探事务所侦探，在询问当事人时，当街对当事人发起袭击，造成人员伤亡。随后当场被捕。” “据悉，该侦探已长时间情绪异常……凶器是其随身携带的钢笔。” “……” “719:59:53” “719:59:52” “……” 整本书就在这样的个倒计时中结束。 除了末尾的新闻报道，并没有过多阐述在最后时刻，林邑身上发生的事情， 甚至没有去直接说明林邑所接手最后一起案件的凶手和真相。 但似乎在这個而过程中，又透露不少信息了。 …… “呼……” 全身心沉浸在作者所描述故事中的面馆老板看完了整本书的结局， 原本就紧绷着的神经，再突然看到结局新闻的内容时， 心都跟着一跳慢了半拍， 又再缓了缓，才长出了口气，放松下些紧绷着的精神。 这个结局真是， 即在预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本就长时间处于致命危险的逼迫和折磨下， 身心长时间紧绷着，缺乏休息，高度压抑，不断承受那诡异倒计时不断衰减带来的致命压力，主角林邑早就在疯狂的边缘， 而当他推论到最后的危险来自于人而不是周围环境的时候， 他必然会奋起反抗，同时可能也是在极度恐惧中爆发的一种极度愤怒， 宣泄着这么久以来，这个诡异倒计时给他带来的一切。 可能当时的林邑就已经顾不上自身的安危，只是在这倒计时的最后一刻，所有愤怒都爆发了出来。 对诡异倒计时的愤怒，对一次次致命危机的愤怒，甚至对自己愤怒，和对眼前要伤害他的人愤怒。 书中没有直接描述林邑最后时刻情绪爆发时的景象，只是在最后的新闻中给出了结果。 但前面的铺垫却已经足够让读者在看到结局时，脑海中浮现出来那一幅景象。 即便是面馆老板他这会儿看完了，脑子里却还似乎有个红着眼睛，面目狰狞，疯狂着握紧着手里钢笔的愤怒身影。 而之所以林邑怀疑带来致命危险的是他最后眼前的三人， 可能除了倒计时要结束的时候，他的眼前就只有这三个人， 还有他发现的其他事情刺激了到了那时候他极度敏感的神经。 面馆老板忍不住想，然后再往大结局章节前翻，去看主角林邑和那三个当事人的对话。 肯定是和这起案件的真相有关，肯定是就藏在这些对话里。 面馆老板细细看着。 “……老板，来碗面。” 不过这时候，再来个顾客， 面馆老板没时间琢磨了，只能暂时放下手机。 “好嘞。” 将手机放到一旁，面馆老板起身应了声，擦了擦手去煮面了。 倒是后厨外边，靠里餐桌旁坐着的少年，已经急忙写完了作业， “……爸，你是不是刚才也在看《时针跃向死亡》的大结局啊。” “嗯……” “爸，我写完了，我能用下手机了吗？” “用吧。” 面馆老板煮着面，顿了下，再回过头看到钻进后厨拿手机的儿子， 再出声说道， “你顺便帮我看看结局是怎么……” “爸，停，停，你别剧透好吧……” 少年摸起手机，就溜出了后厨。 找了张空桌子旁坐了下来，摁开手机屏幕，重新翻到今天更新章节开头，看了起来， 逐渐再沉浸在其中。 …… “已经看完今天更新的大结局。” “这个结局怎么讲呢，我感觉挺好的，虽然没有直接描述最后时刻的过程，但前面的完美铺垫，加上后面新闻报道给出的结果。” “自然而然的，就将过程的画面浮现在了读者的脑海中……嗯，说这么多，就是想说下狗作者流弊！” “然后我再来分析下结局吧，结局是主要是两点。主角林邑肯定是在最后时刻，因为诡异倒计时的刺激和逼迫，在愤怒和疯狂中对其他在场三人发起了袭击。” “除了倒计时要结束时，他眼前只有这三个人在他身前能给他造成危险，可能也有其他一些点，对林邑本来就敏感的神经造成了刺激。” “比如最直接的，最后的时刻到来前，除了已经在他身前的男孩，其他两人也都在朝着林邑身前靠近，这是文中的原文。” “其次，就是更根本的一点，是关于林邑接手的，最后这起案件的真相。就藏在此前一章章对这起案件的描述中。” “没有证据，三个人的证词互相证明，三个人的所有口供都找不到明显漏洞，并且指向同一个结果，就是这一家三口意外坠亡。” “真相就两种，要不就真是这么巧，在明显和三个死者有恩怨纠葛的三个当事人在场的时候，这三个死者就这么巧意外坠亡了，并且还都没发现死的那个女孩当时也坠楼了。” “要不就是这三个人串供……或者说共同作案。” “其实这点这大结局章节中，主角林邑和三人的对话就很明显体现出来了第二个结果……因为三个人的证词太完美了。” “在通常一起案件调查中，即便是无辜者，证人的口供也不会这么完美，总会有含糊不清的地方，因为人的记性没那么好……” “显然，最后时刻的林邑也再次想到了这种结果，这件事情再次刺激到了林邑敏感的神经。” “而当时街道上，除了三人，林邑看不到其他人……这三个人如果知道林邑知道了真相……并且另外两个人看到男孩表现的很激动，会不会对林邑做点什么。” “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这么去做，但这种想法，无疑再进一步刺激了林邑，导致了最终的结果。” “带入到林邑的角度来看，甚至脑海中能浮现出来一幅瘆人的景象。诡异的倒计时再逐渐归向零点，身前的男孩激动着喊着，边上的女人和男人站起了身，面无表情的朝他走来……在如此情况下，林邑其实根本没有别得选择。” “最关键，最关键的……可能是大多数人都没注意的，最后的倒计时。” “那倒计时似乎是重置了吧……重置的倒计时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其实……林邑做对了，对吧。” “这个结局就是，越想越细思极恐。” 这是《时针跃向死亡》评论区底下出现的，关于大结局的长评。 而关于《时针跃向死亡》大结局的其他评论，也在不断出现在评论区， 有越多的读者看完了《时针》的大结局。 “老实讲，看完这个结局，我觉得顺理成章，感觉有些意外，但是合情合理。可能在第一次躲过致命的危险，可能是在那天清晨恍惚醒来时看到倒计时突然缩短的时候，林邑就已经心理不正常了，疯了……带入到林邑的视角，我感觉要是我，我估计要不就是死在更早的时候，甚至崩溃自杀了，要么就是和林邑一样的结局。” “大结局看完，紧绷着的神经好半天都缓不过来，我感觉晚上要做噩梦。老感觉脑海中还有林邑最后疯狂时的模样。另外，你们说，要是林邑不参与这起案件，那他最后的致命危机是不是会以另一种形式呈现？” “这个结局真好……好就好在，这会儿看完了我脑子里都还在不断过大结局描述的画面。这会儿，出租屋，一个人在家，卧室门开着，我没啥安全感……” “狗作者流弊，狗作者天下无敌——这样喊，狗作者新书能不能早点开。” …… “俞叔，听完了？” 屋子里。 护工已经放下手机，望着老人。 老人这会儿，顿了下动作过后，伸手摘下了戴着的蓝牙耳机。 “你也看过这本书的结局了吧，感觉怎么样？” 老人问道。 “感觉这个开放式的结局挺好的。虽然没有直接写最后倒计时那一场景，但是已经足够读者去遐想。” “是啊……正是因为没有直接描述，所以读者联想出来的东西，画面才更加恐怖。自己想到的画面才是最吓人的画面。” 老人感慨了句，应声说道。 将手里捏着的蓝牙耳机往前递着， 护工赶紧伸手接过来。 “那俞叔你看完了怕吗？” 护工笑着问了声。 “怕，怕啊，我比伱还怕。” 老人笑着说道， “我的眼前只有漆黑的一片，即便是身边有什么致命的危险我也看不到。脑子里全是书里最后一幕描述的画面。” “就感觉‘林邑’啊，正血淋淋地站在我面前，手里还拿着支带血的钢笔。” 大概是没想到老人会这么承认自己的害怕， 护工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顿了下，再接老人的话应道， “感觉俞叔你说得更吓人，说得我这儿都感觉凉飕飕的。” “是吗？” 老人笑了笑， “要是凉飕飕的，那估摸着是没关窗户，把客厅窗户关上吧。” “还真是。” …… “狗作者快更啊打赏《时针跃向死亡》100万点。” “狗作者啊狗作者打赏……” 《时针跃向死亡》完本了， 书在迎来了一波打赏潮。 非墨上，大额打赏的横幅不时就飘过去一道，一道接着一道， 而更多的读者也在不同的情形下，阅读完了大结局。 讨论区迎来了一波读者评论的轮番轰炸。 “……我是没想到，其他恐怖我就害怕害怕其他角色，东西……《时针》看完了，我最害怕的是主角林邑。” “呜呜呜……嘤嘤嘤……不敢睡觉了晚上。” “嘤嘤怪一拳打死……不过这个结局真是不能细想，越想越吓人。” 楼下餐馆。 纪拙点的外卖才吃了两口， 就再被云轻慕耍赖硬磨，约了出来吃晚饭。 这会儿菜已经上来， 一边吃着饭菜，纪拙一边看了眼大结局发了之后，评论区的一些评论， 评论区的评论是一刷新出来一堆， 讨论大结局的，感谢作者的， 以及永久不变的催更党。 看了几条被顶到最顶上的评论，纪拙就没再接着看了， 实在是看不过来，给最顶上那条和他想法差不多的长评点了个赞， 纪拙就放下了手机。 “……纪拙，是不是林邑那次致命危机的来源就是那三个人啊？” 对面正兴致勃勃刷着讨论区新增评论，连饭都顾不上吃的云轻慕， 似乎是见纪拙放下了手机，赶紧再抬起了头，有些好奇地想从纪拙这里得到准确的答案。 “你猜？” 纪拙夹了筷子菜吃， 外卖就吃了几口，可给他饿坏了。 抬起头，纪拙回了句。 “……” 云轻慕对纪拙的回答陷入了沉默。 纪拙看着云轻慕这样，再补充了句， “本来就是开放式结局，做什么解答，合理的都行。” “那你更偏向的结局是什么呢？林邑最后会死吗？还是说会再次这样……” “不知道。没有偏向。” 纪拙口风紧着呢，能透露这种事儿。 再说这种开放式结局，就是要读者自己去解读结局。 “哦……” 见纪拙不肯说，云轻慕略显失望， 不过没多久就再振奋起来， 接着捧着手机刷着评论区关于大结局的评论， 不管是哪种结局解读，大体都是夸狗作者的。 而作为狗作者的忠实粉丝，云轻慕是挺喜欢其他读者夸狗作者书的。 总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我喜欢的书还有很多读者同样喜欢。 就喜欢这些读者吹狗作者的书。 云轻慕看评论看得孜孜不倦，兴致勃勃。 纪拙瞥了眼云轻慕，大概猜她来之前是不是已经吃过晚饭， 纪拙没管她，闷头吃着，先把读者填饱再说。 “……纪拙，你这本书会出版吗？” 纪拙干了一碗饭，刷着评论的云轻慕再问了声， “应该会。” 虽然这本书超高的订阅成绩，一定程度上挤压了实体书的销量。 毕竟已经看过这本书的，他的老读者们，买这本书的唯一原因就只剩下收藏了。 但应该还是会出版……先前出门的时候，纪拙就已经收到了华亭出版社錢主编跟魔都出版社娄主编先後发来的问候， 以及……对《时针跃向死亡》是否需要出版的询问。 “那到時候能给我来本签名书吗？” 云轻慕兴致勃勃的问道。 纪拙则是听到签名书这三个字，都感觉手腕疼， “嗯……” 应了声，纪拙闷头吃饭。 “……对了，纪拙，你新书什么时候开啊，不会又要半个多月，一个月吧？” 这时候，云轻慕再从手机屏幕上转来目光，朝着纪拙认真地问道， 看着云轻慕认真而关心的目光， 纪拙顿了下动作，先是放下了饭碗，再放下了筷子， 抬起头，望着云轻慕， 话说到这个份上， 这顿饭算是吃到头了！ “……那你这次新书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再开小号发吧，应该還是像这本《时针》一样直接发布吧？” 纪拙就这么幽幽的望着云轻慕， 云轻慕就感觉自己有点心虚，再换了个话问。 也不知道她为啥心虚，明明是她有理……或许这就是狗作者读者的卑微吧。 “嗯……” 纪拙再低头干饭，默默应了声。 表面上不发一本书， 怎么掩盖自己暗地里的书呢，我的“abc”马甲还没掉呢，不得物尽其用！ 特别是，眼看系统的主职业等级就又要升级了！ 第两百零六章 系统主职业升级！ “大哥，我先回去了啊。今天看了狗作者的，我得跟我奶一块回去，不然我……有点怕。” 跟云轻慕吃完晚饭，纪拙回小区凉亭底下坐了阵。 小胖墩拿着蒲扇，站起身往凉亭外的路上望了望，看到他奶奶跳广场舞回来， 对纪拙喊声，就溜了。 看着小胖墩跑远，凉亭底下重新安静了下来。 转过头， 纪拙再望向了眼前的系统界面。 “宿主完成一部作品创作，获得主职业经验1点。” 这是《时针跃向死亡》完本后系统提示。 原来不仅是当期任务目标所确定的作品创作完本后能获得一点职业经验。 其他作品完本后同样能获得主职业经验。 那么，加上这一点经验。 “主职业：作家等级以满足升级所需经验，是否升级。” 纪拙看着系统界面的这条提示， 没有着急同意， 抬起头看了眼凉亭里，起身，往屋里走了回去。 …… “从前有一个人，他死了。” “全书完。” 客厅里，纪拙扯了张纸，拿着只笔， 写了一本只有一句话的， 为了体现出这本已经完本了，还庄重的写上了‘全书完’三个字。 就是想看下能不能卡下系统的bug，直接刷系统主职业经验， 直接先把系统等级给刷满。 不过，当纪拙抱着一丝期待望向系统界面的时候， 系统界面自然是没反应，安安静静的，似乎是在面对一个傻子。 “字太少了？” “再试试？” “《地狱在上》” “死神高举神殿，天使坠落地狱，主角123生于地狱，打败天使，逐渐成长，打败死神。地狱天堂再次翻转，地狱在上……” “（全书完）” 这次，纪拙拿着笔，在刚才写过那张纸的背面，写长了点， 甚至给起了书名，还给全书完郑重地加了個括号。 然后…… 系统依旧安安静静的，毫无反应。 “系统，咱们讲点道理吧？” “这能不算一本吗？你没听过世界上最短的吗？” “你看我这儿有书名，甚至有背景，有人物，有地点，有经过，甚至有高潮有结局！怎么就不算创作完一本了？” 系统自然是没搭理他。 纪拙叹了口气。 哎……卡bug失败， 失望。 摇了摇头， 纪拙再在系统界面上再琢磨胡乱戳了一阵， 大概搞清楚了是怎么个情况。 的确， 不是当期任务目标中确定成绩的那本，同样在完本后可以获得主职业经验。 毕竟他创作完了一本嘛。 但，要想获得主职业经验，同样需要用字数要求，至少不低于本期目标，同时需要发布，并且有一定成绩。 总之就是……得满足系统要求，还薅不到羊毛，拿不到系统的属性奖励…… 确定情况后， 纪拙想卡bug刷职业经验的想法彻底破产，直接完蛋。 纪拙再叹了口气。 果然，系统羊毛不好薅，系统经验不好拿。 叹着气，纪拙瘫在了沙发上靠着， 再望向系统面板， 看向系统界面上还一直在的提示。 “确定提升主职业等级。” “主职业：作家等级已提升至4级，当期任务目标及系统奖励已经随主职业提升而提升，请自行查看。” 历时大概一年， 纪拙的作家等级再次迎来了提升。 主职业等级发生变化，整个系统界面都发生了些变化。 “宿主：纪拙。 主职业：作家。 主职业等级：4级（0/5）（0/1）（注：主职业作家所需升级经验，需创作完成具有一定影响力作品才能获得。主职业所需经验完成后，需创作一本被公认为经典著作作品才能完成进一步提升。） 副职业：编剧（2级）（0/2） 副职业：暂未开启。 职业属性： 文笔：16 剧情：17 速度：18 灵感：17 剧本：15 主职业当期任务目标：根据当前主职业等级及过往作品，要求为，创作一本实体销量不低于（30-50w）或线上均订不低于（10w-20w），完本字数不低于二十万。 （具体要求根据当期新书题材及类型确定） 任务奖励：自由属性+12 当前鼓励金：3000万/月。 副职业：编剧当期目标：……” 系统主职业等级提升之后，和主职业作家相关的都有了大变化。 首先就是主职业作家等级到4级之后，再升级想获得职业经验，需要创作一定影响力的作品。 什么叫有一定影响力，《时针》的三十万均订算不算有影响力，或者说要想某些严肃作品那样有些社会影响力？ 也不知道是纪拙刚才试图卡bug的行为，让系统增添了这样获得职业经验的限制条件， 还是本来就是这样， 大概本来就这样吧。 四级升级到五级所需要的经验依旧是五点，但获取经验的限制条件，无疑让主职业等级的再提升变得难了很多。 而且还增添了个限定条件。 这个纪拙懂，等级高了嘛，升级不光需要经验了，还需要特定条件了。 这次再升级就需要纪拙创作一本经典作品……大概就是那些经久不衰的严肃作品？ 比如鲁某人的那种作品。 然后往下， 就是当期任务目标要求的变化了， 主职业当期任务目标的要求提高了很多， 基本就相当于是翻了快一倍。 不过这个好啊， 有系统鼓励金兜底，这个目标越高越好！ 剩下的，最后的，就是纪拙最关心的事儿了。 系统鼓励金。 看着这个鼓励金……纪拙先是沉默。 原本我以为系統你增加了限定條件，是想让我成为一个伟大的作家， 没想到你还是那个我伟大作家路上的绊脚石！ 然後纪拙就沉默不住。 嘴角疯狂上扬，主要是脸上的笑有些绷不住了， 俗称，脸都要笑烂了。 不过转过来想， 系统这也是鼓励他大胆创作嘛， 系统目标定这么高，鼓励金又这么高， 这不是告诉他，你超过了目标得稿费和属性奖励， 没达到，鼓励金管够！ 这不是让他放宽了心，想怎么写怎么写吗？ 不过纪拙算了笔账， 三千万啊！尼玛三千万啊， 出版的话就是三个月，九千万， 他这得卖多少本书啊才能拿到这么多稿费啊， 还是税后，税后！ 四舍五入，这就是一个多小目标啊。 本来纪拙想得是，要是系统鼓励金涨得不多的话， 他就算了，不折腾了，开始往一个伟大作家的方向策马狂奔好了。 现在……纪拙觉得成为一个伟大作家和薅系统羊毛发家致富这件事情也不冲突吗。 毕竟也不是每本经典的作品，都在发售的前三个月就能卖出了三四十万本。 那自己写部严肃作品什么的，达不到这个销量，那也情有可原嘛。 毕竟他之前出版的作品里，能达到这个销量……好像基本都能达到三十万册，不过前三个月就能到的， 现在基本就只有《笼中鸟》跟《七种罪》，《七日地狱》都有些勉强。 纪拙想着，脸上笑着，有些绷不住， 别笑啊，别笑啊，嘴都笑咧开了。 不行， 哈哈哈……還是想笑！ 系统，你真好！ 伱果然就是我成为伟大作家路上最好的助力！ 鼓励金我要拿了，属性我也要拿了！ 我要双赢！ 哦，对了， 系统主职业等级升级之后，奖励的属性也有了点变化， 总共奖励的属性点倒是没增加多少，但都成自由属性了。 不过这不重要。 哈哈…… 想着系统鼓励金和很高的系统目标，纪拙都想笑。 就感觉今晚上天气很好啊， 天气适宜，虽然没月亮也没有风，但是架不住人高兴啊！ 第两百零七章 新书的选择 “爸爸，最后林邑逃过倒计时的危险了吗？” 首都新区，人家屋里。 男人给自己女儿也讲着《时针跃向死亡》的大结局， 不过最后的大结局实在是有些瘆人，男人想了想，就没给讲完，省略了。 “嗯，大概是逃过了吧。” 倒计时重置了，大概是逃过这次……只不过下一次就不知道了。 “哦……” 小女孩若有所思，点着头应了声， 然后再转过头，望向她爸爸， “那爸爸，这个故事就到这儿结束了吗？” “嗯，对。这个作者的这个故事就到这儿结束了。要想再听下個故事就要再等等了。” “嗯……这个故事挺好的，就是结局好快啊。” 小女孩听着还有些意犹未尽， 男人感觉有些汗颜，为了怕吓到闺女，最后结局几段没讲，有点影响狗作者的名声啊。 “那爸爸你下次，再有这个作者的故事的时候，再给我讲吧。” 小女孩再抬起头，期待着望着她爸爸。 “嗯……不过恐怕要等一段时间了。” 男人还是挺喜欢给自己闺女讲故事的，看着自己闺女用期待着的目光望着他，总有些成就感啊。 不过狗作者这老书完本了，再开新书起码得等半个月，一个月。 哎……这狗作者书更新才一个多月呢，等新书之间的空隙都又能有一个月。 “好了，故事也讲完了，我宝贝闺女是不是该回屋睡觉了？” 男人再说道。 “嗯！” 女孩虽然还有些恋恋不舍，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就飞快朝着卧室跑了过去。 男人笑了笑，就再起身跟了过去， 给着女儿盖了盖被子，再出来，顺便带上了卧室的门。 客厅里，他妻子还在。 “睡了？” “刚才还兴奋着呢，一沾床没多久就睡了。” 男人笑了声，应道。 妻子却顿了下，再问道， “刚才那故事是不是没讲完啊，总感觉还差一点。” “嗯……后面还有段主角林邑在愤怒中，目光注意到了他面前的三人，还有一段新闻报道和重置的倒计时。” “你看吧。” 男人见自己妻子对最后的结局感兴趣， 将手里的手机递给了妻子。 妻子接过，再低下头看了起来。 没花多久，就看完了。 沉默了阵，再抬起头来说道， “这最后的结局真是瘆人……越想越吓人。林邑那张脸好像就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要我先过去把卧室厕所，屋里的灯都按亮吗？” 男人不禁笑着说道。 妻子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男人就要转身往卧室屋里走， 走了两步，却又再顿了下， “要不咱两一起吧？” …… “作者大佬，结局看完了，挺好的。看完之后意犹未尽，如同跗骨之蛆，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满脑子里都是林邑疯狂狰狞的样子……本来这部我还有再给我闺女讲，看到结局，结局部分都没敢跟她讲……作者大大啊，下本书能不能写本温情点的内容。” 这是《时针跃向死亡》评论区新冒出来的一条评论。 底下很快有了其他读者的回复，就被顶了上来。 “跗骨之蛆……这个词用得真好啊，我感觉我中了毒，我一闭上眼睛我就老感觉满屋子是人，还都是血淋淋的那种。床下，柜子里，天花板上，窗帘后边，可我是一个人住。” “楼上的，那还不好，有人陪多热闹，免得一个人孤独#笑。” “温情？不是我说，我觉得不太可能，你见狗作者哪本书温情过……牧童寻仙？好像挺温情的，就是看到老牛分开的时候，我照样哇哇难受。对了，《牧童寻仙》的改编动漫已经上了pv，据说要快开播了，你们看了吗？” 评论区很热闹。 系统升级后高兴了阵，重新平复了下来的纪拙， 也翻看着《时针》的评论区。 “温情？” “或许也是个新书的方向。” 如果他还打算用“abc”这个马甲， 他这次就差不多又得连续写两本书，一明一暗。 不过恐怕新书的事情起码还得搁置一阵， 他得好好考虑写什么，上次的严肃题材《七种罪》虽然薅到系统一个月羊毛， 但后两月还是失败了。 严肃题材这个大方向是对了，系统看样子也挺支持他写。 不过仅仅是严肃题材还是有点不够。 纪拙都有点不知道该写啥了……感觉写啥都挺危险的。 难不成真写体育……还写体育题材的严肃作品，一个乒乓球运动员的奋斗？ 感觉又没啥意思……系统目标都定这么高了，就是想让他敞开了写。 他也没写过体育文，体育文的专业性让他不好入手。 反正纪拙喜欢的体育运动……电子游戏算不算。 那还有啥类型呢， 灵异，科幻，游戏，玄幻仙侠，二次元……这是网络的些类型， 还有推理，童话，神话，严肃……这是出版的类型。 这个读者提的温情点的， 也算是个不错的建议了， 除了《牧童寻仙》，纪拙也没写过什么比较温馨的作品。 或许写本温情点的也不错。 嗯……就那种一个残疾的哑巴捡到一个雪地里小女孩，然后得到救赎的故事，应该是算温情吧。 纪拙想着，再随意伸手翻了翻刚才看到那条评论底下的一些回复， “你说温情的，小心到时候狗作者真给你写本‘温情’的作品，就怕是那种温情不是伱想要的。” “……呜呜呜，我希望狗作者能再写本童话，《牧童寻仙》我现在依旧是手不释卷，时不时就要翻看一下，每次看得时候都很平静。” “仙侠……仙侠！狗作者都多久没写过仙侠的了！我仙侠不能没有名字！” “你们猜，狗作者会写什么#滑稽” “我猜我猜不到。” 再往下的些评论就逐渐沙雕网友起来， 纪拙瞄了一眼，就溜了。 顺便打开企鹅聊天看了眼。 今天读者群里很热闹， 简直是过大年……嗯，准确说是过元宵。 书完本了，看到大结局了，读者们很高兴。 但想着再等到狗作者下一本发，起码要半个月就再难受了起来。 “峡谷生草：完结撒花#撒花#撒花。” “曾经沧海：我原以为看完之后很痛快，却没想到带来更多的是空虚，每当我阅读完一本，原本被中故事填满的内心就像是骤然被抽空……唏嘘.jpg 峡谷生草：合上书，亮着灯就是硬气，你要不把卧室灯关了，闭上眼睛，血淋淋的林邑就会再出现在你脑海中，帮你填补你的‘空虚’ 曾经沧海：别！别，卧槽，闭嘴啊！我刚淡了一点的印象，又给你勾起来了！ 峡谷生草：呵。 小小号：问你们件事儿啊，你们说，这本书完本之后，你们觉得狗作者新书会写啥啊？ 渡海八仙：来了，来了，每次都有，经久不衰的狗作者新书类型竞猜环节。 曾经沧海：我不猜！ 小小号：那你们希望狗作者写啥？” 纪拙这条消息发出去之后，很快云轻慕就在群里回了条消息。 “秒速三十万：科幻科幻！ 曾经沧海：说得好像我们希望了，狗作者就能按我们的写一样。 曾经沧海：我想看武侠……虽然武侠已经被淘汰了，但我还是能想起来我小时候看武侠时候的感觉。 渡海八仙：小时候看武侠？沧海你多大岁数了啊？希望狗作者写啥的话，不得希望狗作者写部搞笑来看看……我就想看看狗作者写这种画风不符的作品。 峡谷生草：你们说得还怪起劲，那我来说吧，我想看军事题材的……当然，那种科幻中大战外星人的军事题材也行，我想狗作者的能力写这种恢弘的场面一定很壮观……” 这群沙雕读者们的想法还怪多。 纪拙从上到下看都看了遍。这些题材，暂时保留吧， 虽然大多都偏向冷门……毕竟都是狗作者的老读者了， 都习惯了狗作者选择题材偏的风格了。 但纪拙自己暂时也不知道该写什么题材。 纪拙想着，看着读者群里往下还再继续着话题，没多久就话题就再跑偏了， 就默默溜了。 再打开那沙雕作者群里看了眼。 正好，有作者正聊着他。 “新书已开：拙而不凡大佬这本书均订应该是破记录吧，光看书底下粉丝数，简单推算一下就觉得吓人。 八爪鱼：起码有个十几二十万吧？ 乌贼：应该不止。 半扑不扑：卧槽，惊现巨佬。 新书已开：卧槽……+1 乌贼：停，别复读。 半扑不扑：哦……你们说，要是我跟风大佬，现在就写本恐怖，能不能赚点钱。 新书已开：可以，我已经跟风了，已经赚疯了！ 八爪鱼：别！别去，他们都是骗子！我都扑麻了。 乌贼：嗯……作为同样是拙而不凡大佬的读者，我的建议是，现在跟风大佬，质量不错话，小钱应该能赚到，不过要想赚多少感觉不太可能。 乌贼：拙而不凡大佬写这本书均订这么高，主要是还是大佬自己厉害，而不是题材……现在算是将题材带火了，不过肯定接下来也有不少作者跟风。 八爪鱼：大佬说大佬，大佬谦虚了。 乌贼：没谦虚，我现在这本科幻，还是考虑了大佬的意见后写的，果然，大佬的意见是对的，我这本书成绩也还可以。” 我的意见？科幻？ 纪拙想了想，才想起来这件事儿。 那不是好久之前了吗？乌贼那本科幻都还没写完？ 不过想起来当时的对话，纪拙又感觉有点麻， 他给了锤子意见，他啥话都没说好吧。 麻。 看了眼， 没露头，纪拙就再溜了。 …… “华亭出版钱主编：不工先生，我和那老家伙已经商量好了，还是我们两出版社一起出版您的新作品《时针》” “魔都出版娄主编：纪先生，我和老钱那家伙商量过了，他还是非想插一脚，就还是我们两出版社一起出版……” 《时针》刚完本的时候，这两出版社的主编就再照例联系了他。 话都和上次出版《夜游酆都城》时差不多， 纪拙还是让他们自己商量。 这会儿，纪拙看着这两人发过来，都差不多的回复。 想了想，将这两个人拉到了一个群组。 “拙而不凡：那就麻烦两位主编了，我将《时针》的原稿就发给你们了。 娄主编：纪先生客气客气。 钱主编：不工先生客气了。 娄主编：明知道纪先生姓纪，你喊什么不工，这尊重吗？ 钱主编：怎么不尊重，编辑称呼作者笔名有什么不对，不工先生当时投稿《笼中鸟》的时候，就用得这个笔名，这个笔名就是不工先生和我们出版社的缘分。 钱主编：我看你就是丑人多作怪！” 看着这两人吵吵嚷嚷的，纪拙已经在想，要不要将这个刚拉的群组给解散了。 将《时针》的书稿整理了整理， 纪拙将文件给两人发了过去，就没再管这斗嘴的两人了。 然后，是刚才才收到的条消息， 纪拙看着， 有些沉默了。 “carol：a先生，《七种罪》的德文版，法文版，俄文版……已经完成翻译了，准备在原先预定的发售时间發售。 carol：a先生您的中文版……也不是催促a先生您，好的作品好的翻译都需要好好打磨，我们理解。只是想询問下您，我们需要更改中文版的发售时间吗？” 对着這消息，纪拙有点沉默。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不用，我会在这之前，将稿子发给你。” “carol：好的，感谢a先生您。麻烦您了。” 纪拙抬起头来，再看着客厅里摆着的一箱箱还没签完的《七种罪》， 感觉好像刚升级的快乐好像也没那么快乐了。 好了， 纪拙的新书肯定是要暂时搁置了。 至少在《七种罪》的中文版写完之前，他肯定是没法开新书了。 这可怪不着他，纪拙就是想偷懒也没处偷懒啊。 抬起头，纪拙看了看外边的天色， 天色还早，离深夜都还有段时间， 那就…… 纪拙进了书房。 书房里，键盘敲击声再响了起来。 “噼里啪啦……” …… 接下来的几天，纪拙的日常再变得规律而充实起来。 写《七种罪》的中文版。 虽说是翻译，但除了剧情一样，语句基本就是重写。 而且纪拙还得刻意注意用词习惯，以免有人从《七种罪》的翻译中找出他马甲的蛛丝马迹。 他从不怀疑某些沙雕读者的认真，特别是看到当初那个狗up能对比他的用词习惯和行文小习惯，找出他新书之后。 所以纪拙写得有些费时间，只能将一天中更多的时間安排出来给《七种罪》的中文版写作。 除此之外，就是到晚上吃完饭后，对《七种罪》剩下一千多本的签名。 幸好，剩下需要签名的也不多了，纪拙花了几天，也就签完了。 中途华亭出版社跟魔都出版社的两位主编，还想再让纪拙签点新书《时针跃向死亡》的签名书。 让纪拙‘委婉’拒绝了！ 让他们等等再说…… 除此之外，就是纪拙偶尔回复下云轻慕和笔墨一些人对他接下来新书的关切了。 没有人会一直问……除非是狗作者的新书。 对此纪拙的回复， 自然就是统一的，标准的回复， “在写了，在写了。” “快了，快了……” 就这样又花了一周多充实的日子，纪拙才将《七种罪》中文版没写完的内容写完。 第两百零八章 访谈 “笔墨：在吗？” “拙而不凡：在写了，在写了。” “拙而不凡：就要码字了，回聊。” “笔墨：不是新书的事儿…… 拙而不凡：哦，大佬你说。” 今天刚写完《七种罪》中文版，将稿子给卡罗尔发过去后， 纪拙就瘫在了客厅沙发上，整个人身子陷在沙发里，不想动弹。 这会儿看到笔墨发来的消息，也就动动手指。 “笔墨：……” “笔墨：有个媒体邀请你做个访谈，看你有时间吗？” 此前其实就有不少媒体想采访纪拙，不过大多都是网络媒体，也没啥分量。 联系网站让帮忙转告纪拙的，纪拙都让笔墨帮忙给拒了。 “拙而不凡：……” 老实讲，纪拙不想去。 他可以是那种一個城市待久了就换一个城市待， 但平时他也不咋想出门。 最关键的是……小号开多了，养成习惯了， 纪拙有些不想抛头露面……当然，实际上也没啥。 “笔墨：是官媒。百姓日报。 拙而不凡：官媒？百姓日报？采访我？” 看到笔墨再发来的消息， 纪拙就是一个激灵，好险没从沙发上坐起来， 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小号暴露了， 他小号“abc”拿大不列颠布克奖这个重磅奖项，确是挺有采访价值的。 不过笔墨紧跟着再回过来消息， “笔墨：是啊。大佬，你现在的成绩都算得上是网络领军人物了，而且你的作品不落俗套，和大多数网络作品区别都比较大……采访你有啥问题吗？” 哦，原来他想岔，没暴露啊。 纯粹就是因为他明面上的成绩呗。 纪拙松了口气，原本挺起来的一点身子又重新躺了回去，依旧瘫在沙发上。 而另一边的笔墨， 则是感觉这位‘大佬’对自己书籍一本本的成绩没一点清晰的认知。 就是撇开网络连载上的成绩不谈。 就单论出版后，这位‘大佬’一本本书的销量， 国内又有多少作者能赶得上呢？ 《笼中鸟》国内外加起来的销量都一百多万了，但还在迅速增长。 《七日地狱》光国内的销量，这么久逐渐累积下来，也都快一百万了。 还有其他些书，销量就没有低于三十万的，还是因为不少书出版的时间不长，拉到更长远的时间看，这些个数据会更夸张。 但好像这位‘大佬’就对自己的成绩和影响力没啥认知。 “拙而不凡：哦，这样啊。” 纪拙倒不是对自己的影响力没啥认知……他读者挺多的。 特别是当某些读者从犄角旮旯都要将他的新书翻出来的时候，他这种认知就很强烈而清晰。 他先前那么问，纯粹就是担心他“abc”的马甲泄露了。 不过不知不觉，他好像是挺厉害了。 “拙而不凡：那大佬，我能关心下，到时候采访些什么吗？” “笔墨：采访内容到时候他们会提前告知，有什么不能问的，不能说的，到时候伱跟他们讲就行……毕竟是官媒。 笔墨：另外，考虑到你可能不愿意前往接受访谈，他们可以到你家里来。” 都考虑得这么周到了，纪拙还能怎么说，官媒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环顾了客厅一圈，幸好之前那些个《七种罪》都已经签完寄出去了， 不然这么多书到时候都不知道该咋藏。 嗯……到时候得将书架上的《七种罪》和《七种罪》获奖的奖杯之类东xz起来，藏严实点。 “拙而不凡：那行吧……采访是什么时候啊？” “笔墨：明天或者后天，那边说看你时间。” “拙而不凡：那明天下午吧。 笔墨：行，我会转告。” …… “纪先生你好，终于见到您了，我也是您的忠实读者，您的《七日地狱》《笼中鸟》《牧童寻仙》，还有其他书，我都一本没落的看过。” “没想到您本人还这么英俊倜傥，一表人才。” 到纪拙住处来采访的，是一名中年女性记者，穿着很知性，言谈却格外热情还有点激动， 跟着的还有位随行的摄影师。 “客气了。” 纪拙客气着和这女记者握了握手，让开身让这些人进了屋，倒了杯水。 “纪先生您不用这么拘谨和客气，我姓许，您称呼我许记者就行。” “对了，纪先生，能在开始采访前，提一个小小的请求吗……我带了一本书，能给我签个名吗？” 说着，这名中年女记者，许记者就抬起了手上一直拿着的书，是《牧童寻仙》精装版。 纪拙看着这个女记者，有点沉默。 倒不是他拘谨，纯粹就是这位许记者过于热情， 就像是看到了忠实粉丝看到了作者……好吧，也不用好像。 “不好意思，纪先生我有些激动了。” 不过幸好，这名许记者很快也反应过来，收敛了些过度的热情。 “没事儿。就签‘玉成器’行吗，这本就是写《牧童寻仙》时候的笔名。” “行，谢谢纪先生。之前就一直想要本纪先生您的签名书，只是一直没能买上。现在算是如愿了。” 记者笑着将书暂时放下，说了声， “纪先生，那我们就进入今天的采访正题？” “这就是我们等会儿需要询问的一些问题，主要就是关心纪先生您的一些创作历程，您的不少读者也对这件事儿很关心呢。这次的采访主要文字采访，随行的摄影师主要是给纪先生您之后拍一张照片，之后采访完了，我也會將采访稿再给纪先生您看，您确定没问题之后我们才會发出去，所以请你放心，也不用太拘谨，就像是平时聊天那样就行。” 女记者先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些采访提问。 纪拙看了眼，没啥过分的问题，点了带头表示没问题。 官媒还是比较有底线的。 “嗯……纪先生平常创作的时候是在书房吗？介意我们进到书房进行采访吗？” “这样我们也可以拍一张您书房的照片，不少读者都对您创作的地方很感兴趣。” “可以。” 书房不能给人看到的《七种罪》和相关的奖项，纪拙之前就收捡起来了。 纪拙点头同意。 一行人就再进入到了书房， 按开了录音笔， 女记者开始了采访，也显露出专业素养来，循循询问着纪拙一些采访的问题。 “纪先生平时就是在这座书房创作吗？” “是的。” “那这里真是个奇迹的地方，因为在这里诞生了许多有趣的故事，当然，更厉害的是纪先生您，这些故事都从您笔下诞生。” “对于创作，纪先生您有没有一些好方法呢，比如再创作新作品前，纪先生一般怎样来构思新作品的创作。” “……我一般会考虑，哪种题材更不容易被市场接受。” “从不被市场接受，不被人喜欢的题材和内容考虑，从而反方向来思考新书避免这些内容，的确是个很有趣的角度。” 不知道为啥…… 这个女记者挺专业，但说起来话来，纪拙还是感觉有些心累， “那纪先生您对一些新作家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不要学我。” “的确，纪先生您选择的題材大多都比较偏，主要是依靠您的个人能力让整个题材火爆，而大多数新作者刚开始创作就接触这种难度的作品创作，的确是很困难。” 第两百零九章 薅不了羊毛的副职业 “……纪先生真幽默。” “纪先生考虑问题的角度的确很有建设和启发性，想来给不少刚开始创作的作家朋友能带来不少思考。” 采访就在这种情形下持续进行， 纪拙感觉越说越心累，不过为了礼节，还是保持着微笑。 “纪先生对现在的网络创作环境有什么看法？” 顿了下，许记者再询问道。 这是个挺严肃的问题了，纪拙停了下，回答道， “挺好的。” “嗯……原本以为纪先生这种比较喜欢创作一些偏出版类题材作品的，可能更偏向喜欢更慢节奏一些的创作环境。” “事实上你说得那种快节奏的作品，我也看。在疲累了一天之后，你想看得可能更多是一种消遣，和对自己身心的一种放松，而不是需要他有某些深意或带来某些反思。” “纪先生也看？纪先生说得的确是。在累了一天下班后，我也更喜欢看一些令人轻松，不用过多去思考深意的。反倒是一些摆在书架上的名著很难翻下去……不过纪先生您的作品我还是看得，即便再累得的时候都能看得下去。” “谢谢。所以我说，创作环境挺好的。既能容得下一些快节奏的作品，也能容得下我创作过的那些偏门的题材。至于读者喜欢看什么，让读者选择就好了。” “谢谢纪先生的回答，纪先生的回答令人耳目一新，也有新的思考。” “那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关于纪先生您新书的事儿了。我也在看您的作品，知道您最新的作品《时针跃向死亡》已经连载完本，所以也想关心下您的新书情况。我相信不少您的读者也很关心，您新书会是怎么样的题材，会在什么时候发布。” 书房里，相对坐着，纪拙看着对面询问着问题的女记者， 沉默了下， 怎么感觉绕着绕着，问题又再绕回来了。 怎么都想关心下他新书什么时候发……他也想知道。 “许记者，你更喜欢什么题材。” “我更喜欢《牧童寻仙》这种类型的作品，故事带着最奇妙的幻想，就像是小孩浮想联翩的美妙想象，看着令人治愈而平静。” “……看来纪先生是想对新书题材暂时保密了，那就暂时给读者们保留一个悬念吧。” “纪先生，那我们的采访问题就结束了。您需要听一下刚才的采访录音吗？” “不用了。” “那就再次感谢纪先生您接受我们的采访，最后，能不能给纪先生您在拍张照片。” “行。” “那就在这儿，在您创作作品的书房。” “您可以对着电脑，像是平时创作时那样自然坐在电脑前就行……嗯，好了。” 这张招聘最后是从侧面拍的。 书房外阳光正好，透过窗往书房里挥洒下阳光。 笔记本电脑屏幕摆在书桌上，微微泛着光亮。 坐在电脑跟前的人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手指放在机械键盘上，似乎正沉浸在现实中。 而现实是，纪拙摆了好半天姿势，那摄影师才满意地拍下照片。 排完了之后纪拙看了眼，虽然拍得费时间，但还是挺满意的， 将他的帅气和创作时的认真体现的淋漓尽致。 “……那纪先生，我们就告辞了。这次打扰您了。” “要不再坐坐，快到晚上了，一起吃顿饭？” 纪拙客气地挽留了句， 这位中年女记者，狗作者的忠实读者还真有些犹豫， 不过顿了下还是摇了摇头， “就不久留了，为了让采访报道尽早呈现到读者面前。我们就先回去编写报道了。采访稿出来之后，会再发给纪先生您看。” 女记者和摄影师带上刚才的签名书，走了。 纪拙门一关， 就是往沙发上一瘫。 虽然采访全程就是坐在那儿没咋动弹， 但这会儿采访完了， 纪拙还是感觉累， 身体累的同时还心累， 就感觉这個记者迪化的挺严重，他在随口的回答，都能给他牵扯出来些深刻含义来或者夸赞他幽默来。 最后的最后，还问他新书的事儿…… 嗯，好像是有挺多人关心他的新书，那他的新书是不是，是时候考虑下了。 “叮咚。” “秒速三十万：纪拙，出来吃饭吗？ 秒速三十万：对了，你刚才都没回消息，是在码字吗？” “拙而不凡：……吃，你请。 拙而不凡：百姓日报的采访。 秒速三十万：哦……还以为你在写新书了。 拙而不凡：在写了，在写了。 秒速三十万：……” 收到了云轻慕的消息， 纪拙挣扎着，再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 “老弟，坐啊，想吃点什么自己点啊。” 带着云轻慕，再到了那个烧烤摊上， 自从来这烧烤摊吃了一回，之前那个‘来两串烧烤’就被他抛弃了。 摊主哪来张印着菜名的单子， “吴哥伱这儿还搞上菜单了啊。” “新印的，新印的。” 来了好几回，纪拙总算是知道了这个摊主姓什么， 还不是问的，听来这摊位上的顾客喊的。 听着纪拙的问，摊主回到烤炉后面流着汗，笑呵呵着应着， “他就是看这两天来得顾客多了，起了心思，都想盘个店面开了。” 旁边的摊主妻子没好气地应了声， 摊主还是笑呵呵着， “这人往高处爬吗，还不准我想想了。” “那店面多贵啊，这卖烧烤的生意又是一季一季的，没个定数……” 摊主妻子就说了句，但也没再接着多说。 “老吴，都准备开店了啊，到时候位置得给兄弟们通报通报啊，好去你那儿照顾你生意。” “行，行……” 旁边几个吃着烧烤喝酒的听到声儿，也扭过头笑着招呼了声， 摊主笑呵呵着应着。 纪拙看了眼，转回头， 在菜单上点了菜，递给了摊主妻子。 “纪拙……新书有想法了吗？” 看着纪拙点完菜，云轻慕再眼睛发亮着盯着纪拙， 给纪拙盯沉默了。 真是三句话不离新书， 真是比我自己还关心呗， 哦，是我的读者啊，那没事儿。 “别问，问就是……” “在写了，在写了？” 云轻慕熟练地接上了话。 这不是挺懂的吗， “嗯……老是问，你有什么想法吗？想看什么？” “嗯……除了科幻。” 云轻慕挺喜欢看纪拙写得科幻， 可是纪拙暂时不想写，都写了两本了……《七日地狱》所有人都说是科幻， 纪拙自己也认了。 “那恐怖？真得灵异恐怖的那种。” “就那种墙里砌着尸体，魂魄在混凝土里彻夜挣扎的那种，还是你坐电梯，鬼在你头顶趴着……不用抬头，烧烤摊是露天的。” “哦……” 云轻慕听着纪拙描述，下意识要抬起头，又再止住。 “其实纪拙你写什么都行，狗作者写得我都不在意题材的。” “那我去写言情。” “……你懂怎么谈恋爱吗？” 云轻慕有些犹豫迟疑了。 “呵，女人，刚才不是说得挺好听吗？” “要不你先学习学习？” “……” 一句话给纪拙说沉默了。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 “……老哥，你平时吗？” “看啊，不过我看得那些都上不得台面，就网上那种。” 吃完了饭，没其他安排。云轻慕先回去了， 纪拙坐在烧烤摊上还没走， 看着收拾了餐桌上那些烧烤签，正拿着抹布擦着折叠桌的摊主， 纪拙随口问了声， 或许这两天，纪拙满脑子也是新书的事儿， 逢人就想问一句。 “有啥上不了台面，只要有人看就行。” “吴哥你喜欢看啥类型啊？” “我喜欢那种小人物一步步一个脚印，逐渐奋斗起来的。” 摊主有些不好意思地，还是应了声。 纪拙听着，若有所思。 小人物一步步走上顶端的奋斗故事。 纪拙转过了头，仰着头往折叠凳上一靠，思考着， 没想多久，倒是发现今天天气不错， 即便是在城市的灯光映亮之下，夜幕中依旧能看到一弦明月，和几颗明亮星辰。 不知道为啥， 纪拙莫名其妙想到句话， 即便是眼前的灯光再亮，也无遮掩住那些耀眼的星辰。 “小兄弟，走了啊？” “那你慢走，下次再过来啊。” 结了账，纪拙起身走了。 对于新书，他好像是有些想法了。 …… “恐怖啊，你看狗作者现在这本恐怖写得多好，虽然和我想得不太一样。” 纪拙将希望狗作者下本书写啥的问题再问了下小区楼下的小胖墩， 小胖墩今天也在凉亭底下，给出的回答一点没出乎预料。 “……” “哎，不过感觉狗作者应该不会接着写恐怖了，狗作者不喜欢写重复题材的。” 说着，小胖墩自己叹气起来。 “那狗作者要是写其他题材，你看吗？” “看啊，为啥不看。” 呵…… …… “简介：一场雨穿过了漫长的岁月，雨后长出了同样的杂草，而许多东西依旧……” 窗外早已经是深夜， 纪拙对着亮着的电脑屏幕，有些烦躁。 他对“abc”这个马甲要发的新书已经有了些想法。 首先是坚持严肃题材不动摇，毕竟上次薅到一个月的鼓励金，证明走严肃题材的道路至少对了一半。 不过即便是偏严肃题材的作品，也有着不同的类型， 纪拙在严肃题材上在加了新东西。 这会儿，纪拙没有先拟定这部的书名，也没有去写正文， 反而是在删删减减着，反复写着简介。 简介的内容基本就是纪拙对这本书整体期望，以及正文的基调。 不过删删改改几次过后，纪拙还是不满意， 甚至到最后，删了过后，又重复着将刚删的东西又重新打了出来。 看着这最后打出来的一句话简介， 纪拙顿了下，长出了口气， “呼……” “不行。” 还是不满意， 烦躁着，纪拙直接就将这磨了好些时间写出来的简介给删了。 “算了……明天再继续。” 心绪烦躁，总感觉新书还差点感觉的纪拙决定睡一觉再说。 不过他的新书创作还没来得及， 倒是先迎来了另一件事儿。 …… “先锋影视施编：纪先生，我们准备在两周后上线开播《牧童寻仙》的动漫。”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我会尽快将第一季最后两集的剧本发给你。” 改编动漫都要开播了，纪拙的剧本都还没完全写完，幸好都是分集发过去的。 “施编：没事儿，没事儿，不急得，开播之后，我也是打算除了第一天更两集，后面每周就更新一集，还有足够的时间制作第一季最后两集。 施编：叨扰纪先生您，倒不是因为催促您的剧本，是因为另一件事儿。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施编请说。 施编：这不是动漫还要两周就开播了吗，但动画op，就是片头的主题曲还没定下来，公司有签约的作曲家，谱首曲子，不过还没填词，纪先生有兴趣给主题曲填个词吗？” 填词？ 刚从床上睡醒的纪拙先再打了个哈欠， 再从床上坐起来些。 原作者给自己作品改编影视剧的主题曲填词，倒不是啥新鲜事儿， 特别是之前的一些武侠名家，都挺喜欢这么干。 给《牧童寻仙》动漫的主题曲填词，纪拙想了想， 感觉略微有些麻烦，他还有两本新书要忙活呢。 想着，纪拙就摸起手机，手指飞快戳着键盘， 不过手指动一半，又飞快地按退格键，将刚才的话全删了，重新回了条简短的消息。 “拙而不凡：好的，我试试。 施编：谢谢纪先生，我们会额外支付您填词的费用。” 纪拙就喜欢跟先锋影视这种公司合作，做事讲究。 满意地点了点头。 “施编：嗯……纪先生，这个歌词的填词可能要得比较急，还麻烦您多费心。” 就是觉得我拖呗，说得还挺好听。 不过……想想他改编剧本的时候，还真挺拖得。 纪拙无话可说， 只能应了下来。 “拙而不凡：我会尽快将歌词发给你。 施编：嗯，那我将原曲的发给纪先生您，您可以听听。” 施编再回了条消息， 就再将主题曲的曲子给纪拙发了过来。 纪拙接收了文件，下载了下来，却没有着急去听。 而是转过头，看向眼前的系统界面。 刚才他突然不嫌麻烦了， 自然是因为系统。 系统难得的，再弹出了一条新提示。 “叮，副职业触发。” “副职业：作词家触发，是否添加副职业：作词模板。” 上次触发副职业提醒的时候，还是触发副职业：编剧的時候。 纪拙看着這条提示，自然是没啥好犹豫的。 好不容易，这么好久才触发的一个副职业，有用没用也先添上再说。 “確认。” “副职业：作词家添加成功。” 紧跟着，系统面板再发生了些变化。 “主职业：作家。 主职业等级：4级（0/5）（0/1）（注：主职业作家所需升级经验，需创作完成具有一定影响力作品才能获得。主职业所需经验完成后，需创作一本被公认为经典著作作品才能完成进一步提升。） 副职业：编剧（2级）（0/2） 副职业：作词家 副职业：暂未开启 职业属性： 文笔：16 剧情：17 速度：18 灵感：17 剧本：15 作词：10 主职业当期任务目标：…… 副职业：编剧当期目标：…… 副职业：作词当期目标：完成一首诗，词，歌，填词并发布，要求‘诗词歌赋’观看或聆听人数不低于30万，好评不得低于百分之七十。 结算期限为作品发布后一月内。 任务奖励：作词属性+2，自由属性+2。” 纪拙看着系统面板。 系统面板的主要变化还是在新增的副职业‘作词家’上。 另外，底下又增加了个待开启的副职业，这是说纪拙还能开启新的副职業？ 纪拙略微发散了下思维，再看着。 嗯……我的职业等级呢，我那么大一个副职业该有的等级呢？ 纪拙发现作词家这个副职业没有等级一说……往下看，发现连未达成目标该有的鼓励都没有。 怎么，这么看不起我诗词歌赋？ 君不见那么多流传千古的诗词作家！ 系统！ 狗系统……要不商量下呗，多少给点呗， 不要多了，一首十万行吗， 达不成目标就给十万，要是愿意后面再涨点，一首一万也行啊。 我一天就给你弄两百首烂诗词出来。 第两百一十章 《帝国史诗》 “系统，咱讲点道理好吧。” “诗词歌赋也是文学创作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文章之外的重要补充。” “你看看，俱往昔，流下来的诗词是不是比还多。” “那诗词歌赋这么重要，为了鼓励我的创作，要是诗词没写好你不该给我点鼓励吗？” 纪拙在心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但系统面板就静静悬浮在他眼前，不动如山，自然是不会搭理纪拙， 系统面板上也没任何变化。 纪拙感觉系统对他充满了不信任， 之所以副职业作词家之所以没有等级提升的内容，也没有会随着等级提升而提升的鼓励金， 不就是怕他直接三句话成诗词，一天写好几百首薅系统羊毛吗？ 这是对他高尚人格的玷污和毫无根据的污蔑！ 他是这种人吗！ 实在不行，五千一首也行啊。 看看现在的诗词创作环境多严峻啊， 不给我点失败后的鼓励，怎么能让我重整旗鼓，锲而不舍的进行诗词歌赋类的创作呢。 要是我承受不足打击，半道崩殂呢，那岂不是这个世界又失去了一位诗词歌赋的创作者。 系统，你没有以前贴心了。 哎…… 看来这个作词家的副职业也就只能获得点副职业任务奖励的属性点了。 而且还得满足系统要求才能获得。 习惯了想薅系统羊毛的纪拙再叹了口气。 哎…… 这次副职业基本是白开了， 刷不了系统羊毛，也刷不了属性奖励。 纪拙再叹着气，看着系统面板。 系统界面上理所当然地多了个作词属性， 初始属性还不低，可能是受到纪拙文笔属性影响，再低也不可能低到哪去。 然后是副职业作词家的任务要求， 三十万的观看或者收听， 这個数据其实很简单，纪拙不填歌词，直接写首词，发在任意一本完本的书后面， 很快就能达到。 但遗憾的是，后面还有个限制条件， 百分之七十的好评， 诗词歌赋这种东西，有比较重的偏向了， 就说歌词，有人喜欢情情爱爱的，有人就觉得情情爱爱俗的不行。 然后是诗词，有人喜欢婉约的，有人喜欢豪放的。 纪拙十点的作词属性不可能说随便写个歌词，辞赋都有人百分之七十的人喜欢。 杜绝了他刷属性的可能……有这功夫他还不如多写两本。 纪拙再叹口气， 再仔细琢磨下系统界面的任务描述。 “诗词歌赋” 虽然这个副职业是因为要让他填歌词触发的， 但也不仅仅局限于歌词，还包括诗词，诗歌。 不过也是，古代的诗词歌赋本来大多就能唱诵。 合情合理。 纪拙看圈， 最后因为咋看都没有副职业的鼓励金， 对新触发的副职业失去了兴趣。 “啊~” 系统面板关了， 纪拙再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了起来， 溜去洗漱，顺便将手机摸上， 放到一边，点开了《牧童寻仙》动漫的主题曲还没填词的原曲。 虽然对这件事儿触发的副职业略显失望， 但答应了先锋影视的填词还得坐啊。 刷着牙，手机里的音乐声飘荡了出来， 纪拙停了下， 是阵悠扬，轻缓的乐曲声， 纪拙又不太懂音乐，听听原曲，也就确认下每段曲子的长度和风格，顺便考虑下韵脚， 别到时候填出来的词儿是曲放曲的，词唱词的，词长得让唱歌的人换不气就好。 就单论风格来说， 这首曲子还是挺适合《牧童寻仙》这部童话改编动漫的， 轻缓的乐曲声就像是春天的雨，夏天的风抚平人心里杂乱的思绪， 和《牧童寻仙》的治愈风格很搭。 不过听完了，纪拙也没有太清晰作词想法。 “杏花村，小牧童。老牛寻仙牧童作伴。” “才过山坡，” “稻田里，稻草人，遥遥指向繁华处。” “繁华城，肚里虫，虫儿虫儿哪里来” “沼泽中，小绿洲，牧童寻仙几时回？” “才过沼泽。” “漫天土，巨石人，牧童路过巨人背。” “……” 纪拙有了个大概的思路，就是用一句句诗词， 体现下牧童寻仙过程中途径的那些人和事情。 歌词的末尾，自然就是， “牧童寻仙几时回，牧童寻仙今日回……” 歌词内容配着悠扬轻缓的曲子也还行， 不过还需要再修饰下词句，改一改。 纪拙漱了口， 尝试着跟着曲子哼了两下， 然后陷入了沉默。 不是词和曲有啥问题， 是他压根找不到调。 不能说完全跑调，只能说就哼得根本不是那曲子，就没在调上过。 想了想……纪拙觉得自己这辈子估计是唱不了歌了。 哦，难怪我之前都不去ktv…… 哎，可惜， 竟然除了生孩子，还有其他我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纪拙叹气摇头， 從客厅拿了只签字笔，扯了张白纸， 随手將刚才想得歌词写下来，就扔到了边上。 前后也没花多少時间。 可惜……没有羊毛可以薅。 不然纪拙感觉自己可以一天写三百首烂诗词， 为原本就是不堪重负的诗词界添点烂诗。 失望…… 纪拙扔下笔，走进了书房。 昨晚上睡之前，纪拙的新书就写了个简介，最后还删了。 昨晚上临睡觉了，纪拙都还满脑子是新书的事儿， 所以理所当然的，他做了个梦， 梦到他在空中俯瞰，他新书畅想中的那个世界， 现在睡醒了，好像有了点灵感。 …… “噼里啪啦……” 键盘敲了几下，纪拙先在码字软件上新建了本书， 写下了书名。 “《帝国史诗》（imperialepic）” 这本书纪拙是准备用“abc”这个马甲发布的严肃题材新书， 自然是直接用英文写得。 这本书的名字就是纪拙对整本书的期望，是一本横跨很多年的一个故事， 是贯穿一个世界，两个文明的一段史诗，算是魔幻现实主义的作品。 然后就是简介。 “简介：雨后的一只鸟儿横跨了漫长的岁月，地上新生的杂草依旧在。” 其实原本后面还有一句， “不在久远的过去，也不在以后的未来，帝国的史诗就在这跨过的漫长岁月之中。” 不过打出来之后， 纪拙就觉得多余，干脆就给删了。 然后……自然就是整部故事的正文。 依照之前《七种罪》的习惯， 整本书还是分篇章写，不过这些篇章就和七种罪不一样了， 有承接的关系，也没有每个篇章的名字。 纪拙只是先敲下了‘第一篇章’， 然后就开始敲打着键盘，书写着这个故事的开端。 故事最开始最开始的时候， 发生在一个聚居的部落， 主角是自称卡基人这个种群的一员，他的名字就是‘雨’的意思。 这个部落原本已经有聚居建造简陋房屋的能力， 但持续的暴雨导致河床不断上升，淹没了原本他们在河流边上不远聚居地， 于是，這个部落卡基人不得不迁徙到了更高的地方，居住在一处山体的自然山洞，溶洞中。 故事就发生在这样的背景下，徐徐拉开了帷幕。 第两百一十一章 读者的患得患失 “#《七种罪》中文版今日发售，作家自行‘翻译’#” “今日，获得过白旗国文学奖，大不列颠布克奖最佳长篇的作品《七种罪》多个语言版本同步在各国发售。 其中包括中文版，据悉，《七种罪》中文版由原作者“abc”自行翻译书写，应该是最贴合作家愿意的语言版本。 目前，京拼淘等线上渠道，以及各书店线下渠道均有销售。” 这是一些社交平台上今天的热搜。 热搜新闻底下，还带着些评论。 “？？？有货吗，我怎么没看到？为什么我看到新闻的时候就已经京拼淘的店铺就显示售罄了？” “……之前作者领奖的时候就说了会出其他语言版本，出版社也一直在宣传……我今早就买上了。” “要吗，《七种罪》中文精装版，一百二一本，不讲价……” “黄牛！给爷死！” “之前买的英文版看起来还是有点吃力，正好这波再买了本中文版，等待到货，期待作者自己写得中文版本。” “卧槽？‘abc’是我们国家作家？” “？？？楼上你刚通网吗？” “卧槽，书店买得，已经看了，英文版的和现在中文版的都看了！翻译的牛逼！不过……话说这算翻译吗？” “据可靠消息透露，“abc”应该是个男的。” “……” “下次的新闻能不能发早点，我他么怎么跟这群牲口比抢购……对了，这个伯特出版社咋回事儿，看不起爷们的购买力？就铺这点货？” “这不是本严肃吗，真这么好看？” “楼上没看过……嘿嘿，过来我给你推荐推荐……” “？？？” “这是本故事压抑的作品，但绝对值得一看，是本很好的作品，讲述了不少内容。” 底下评论也显得热闹，都是些看过《七种罪》读者们，和从不同渠道知道《七种罪》人们的讨论。 …… “卡罗尔主编，不少渠道都再发来了补货单，关于今天才发售的《七种罪》其他语言版本，我看他们发布的公告，应该是之前备货基本都销售一空了。” “看来咱们《七种罪》其他语言版本的销量还不错，前期的宣传都起到了作用。” “这些渠道商们都低估了这样本伟大作品该得到的成绩。” 卡罗尔笑着说道，略显狂热，就像是《七种罪》这本作品最忠实的信徒， “将我们之前印刷的存货都发过去吧，同时通知印刷厂那边，加快继续印刷。如果他们来不及，就再联系個靠谱的印刷厂。” 出于对《七种罪》的信任，以及之前《七种罪》英文版依旧在暴涨的销量给卡罗尔再增添了更多的信心， 卡罗尔在《七种罪》其他语言版本发售之前，备了大量的货， 各语言版本加起来足足百万，每个语言版本平均下来也有个十几二十万册。 这无疑对出版社的资金是有很大压力的，但卡罗尔还是狂热地坐下了这个决定， 反正出版社现在就只需要大量出版销售《七种罪》这一本书，还不如将资金全梭哈在《七种罪》这一本书上， 颇有些赌徒心理。 不过卡罗尔对《七种罪》有足够的信心， 奖项，质量，口碑，渠道，宣传。 这些都有，《七种罪》其他语言版本的销量只会比之前英文版的更早爆发。 而现在， 他做得准备不都用上了吗， 能更快给渠道商补货，在这波热卖潮流中卖出更多册《七种罪》 “好的，卡罗尔主编，我会督促印刷厂的。” 琳娜也有些兴奋， 作为伯特出版社的编辑，她已经能够预感到， 这个月末或者这个季度，她将会有笔丰厚的奖金。 “晚上有空，琳娜？” 刚才还振奋的卡罗尔这时候再转过了头，笑着询问琳娜。 “当然。” “卡罗尔先生是想邀请我共进晚餐吗？” “当然。” 看着琳娜离开， 卡罗尔脸上再带着些笑容， 不过现在还没到下班的时候， 卡罗尔转过头，对着电脑屏幕，再点开了企鹅聊天上唯一一个联系人的聊天框。 他得找下“abc”， 告诉下这位作家其他语言版本销量很好的好消息， 顺便提下其他事情。 “carol：a先生，今天各国语言版本的《七种罪》已经发售，不少渠道的《七种罪》备货都已经售罄，再发来了补货单。 carol：《七种罪》各语言版本的销量都很不错。不过具体数据统计还需要等到明天。 拙而不凡：谢谢，卡罗尔先生。” 魔都， 书房里，纪拙还坐在电脑跟前， 旁边从窗外映进屋里的阳光从地上逐渐挪移到了墙上， 又在墙上逐渐变成了落日的余晖， 这会儿，余晖也已经散去，夜幕下是小区里人家的灯火交杂着透过窗映进来一些， 从中午就坐在书房码字，又是大半天的时间， 纪拙给新书《帝国史诗》写了个第一篇章的开头， 大概是一万字左右的内容。 这会儿，刚停下码字的动作，码字软件都没关， 手腕都还有点泛酸，顺手摸起旁边放着的手机看了眼， 就看到了卡罗尔发来的消息。 《七种罪》其他语言版本今天发售了？ 好像是今天， 纪拙瞄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日期，这两天满脑子新书，纪拙都没怎么去关注这个。 “carol：a先生客气了。您不需要感谢谁，这是您伟大作品应该获取到的成绩。” 卡罗尔说话风格还是这样，整得跟狂信徒一样。 “拙而不凡：……还有其他事情吗，卡罗尔主编？ carol：没有太多的事情，就是其他语言版本不是发售了，想再要些a先生您的签名书做活动和对读者的回馈。 carol：不少国家的读者都是a先生您的忠实读者，喜欢着您的作品，将您的作品奉为最好的经典，也想要您的签名书。” 这话说得，纪拙无话可说， 虽然想起来手腕就有点酸，但能怎么样呢？ 总不能厚此薄彼，总不可能其他语言版本的读者就不给签名书吧。 “拙而不凡：……要多少？ carol：其他语言版本读者加起来可能比现在英文版的还多，能不能比先前多一些？ carol：五千本您觉得怎么样？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六千吧。” 这条消息发出去，纪拙自己都麻了， 现在他自己都学会给自己加码了。 不过五千本都签了，也不差多这一千本了， 纪拙再补充了句， “拙而不凡：多寄点中文版的过来。 carol：那三千本其他语言版本的，三千本中文版的？ 拙而不凡：行，还是分批寄过来……我这儿没那么大地方放……” 纪拙有些麻的回着消息，想着要签六千本书就头疼， 不过想着想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 我他么签中文版的《七种罪》是用中文签还是用英文， 虽说是‘abc’这个名字不用考虑了， 但我附赠的那句哲言呢？ 我他么要是用中文不是暴露了， 我就不信这么多读者和我的老读者没一个重合的， 两本书的签名一对笔记，万一给我认出来咋办…… 可要是不写中文，我他么一个华国作家签中文书用英文，这合适吗？ 我现在开始用左右练字还来得及吗？ 我他么……要不把寄过来的中文版《七种罪》缩减点吧， 要不就一千？要不就五百吧……一百行吗？ 也不是我不考虑给国内读者签名书， 实在是我他娘……想想，签名书数量要是少点也更保值不是。 …… 最后纪拙也没和卡罗尔说更改中文版《七种罪》的数量。 只是感觉整个人都有些麻，从脚后跟麻到后脑勺， 如果不用左手签名，不想暴露笔记，到时候他就只能拿着笔，一笔一划的写端正的楷体， 这样和之前给其他书的签名就能区分开，也不基本不可能被认出笔记。 不过想着那签名需要费得功夫，纪拙就感觉手疼，臂膀疼，整个人都疼。 我他娘，造孽啊！ “carol：好的。a先生，a先生真是为自己国家的读者考虑。 拙而不凡：……” 卡罗尔看到‘abc’愿意多签一千本，也有些惊讶， 看到是想多给华国读者签点，卡罗尔才恍然。 对了，其实他这次想得还是签个三千本就好，不过漫天叫价，坐地还钱嘛。 不过因为想给华国读者多签点，这作者这儿价都讲，反而是自己涨一千本。 而纪拙， 看着卡罗尔夸他，有点沉默。 然后只是长叹了口气。 “哎……” “拙而不凡：卡罗尔先生你还有什么其他事儿吗？ carol：没了。对了，a先生最近有新创作什么好的作品吗？” 想想《七种罪》的发售也过去两三个月了，卡罗尔也就随口一问。 这一问，把纪拙脸上表情问得有点奇怪了， 纪拙默默转过目光，往着还没关的电脑屏幕上，今天写得《帝国史诗》开头上看了眼， 这么巧？ 安监控了？ 再拿着手机往上翻了下和卡罗尔之前的聊天记录， 哦……每隔一两天就有随口一问啊， 那没事儿了。 “拙而不凡：的确是有本新书在写，是不是好作品就不确定。 carol：a先生创作的作品，自然是好作品，我想，也没有人会觉得大不列颠布克奖的得主‘abc’先生的新书会是一本很差的书。 carol：a先生你的新书是什么类型？能让我先一睹吗？作为您的忠实读者，我也是很期待a先生你的新书。” 纪拙就看到他回了条消息过后， 卡罗尔的消息一条条发了过来，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卡罗尔整个人的激动。 卡罗尔这会儿的确是很激动， 本来就是随口一问，就像是往常一样， 没想到竟然还有惊喜，果然，对于这些作家的创作还是得多关心， 这不多问两下，说不定就会出什么变故，“abc”的下本新书要是不由伯特出版社出版，那伯特出版社不是亏大了。 卡罗尔很兴奋，不仅仅是作为伯特出版社的主编兴奋，还因为作为‘abc’忠实读者的兴奋， 就像是那些最早接触到‘abc’《七种罪》，整天在出版社官网论坛期待着‘abc’新书的那些读者一样， 要是他们知道，那今天就是狂欢的一天。 而即便是《七种罪》的故事这样压抑，卡罗尔也将整本书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足以说明他对《七种罪》的喜欢， 而他对《七种罪》多喜欢，这会儿就对‘abc’的新书有多期待。 “拙而不凡：才刚开始写，暂时还没多少内容，主要是写了两个帝国纠缠的故事。” 拙而不凡：可能还需要过段时间才能发给你看。 carol：酷！两个帝国的史诗！想想就是令人激动的故事！” 卡罗尔更兴奋了，即便是听纪拙这样简短的描述，再联想到这位作家精妙的文笔和那美妙的剧情安排， 就能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恢弘而漫长的史诗画面。 卡罗尔更期待了，他恨不得现在就能阅读到这本书。 “carol：我不介意书内容的少，如果a先生您愿意，我希望现在就能阅读到！ 拙而不凡：……过高的期待可能会带来失望。”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卡罗尔的激动， 纪拙浇了盆凉水。 看着纪拙这条消息， 另一边的卡罗尔的确是冷静下来些， 的确是， 对一本书抱有过高的期待，就会不断拔高期待的上限， 除非写出人们心里期待的完美东西，不然都可能让人失望。 而如果期待不断拔高……就是写得再好，也可能触及不到读者原本的期待。 看一本书的时候， 最好还是就单纯以他是一本新书的态度来观看， 这样能被其他东西影响自己的判官。 卡罗尔这样安抚着自己的内心。 “carol：抱歉，a先生，我有些過於着急了。那您安心创作，等到您觉得能给我看的时候，我再阅读您的新作品。 拙而不凡：嗯，估计还要段时间。 carol：当然，a先生您不用着急。读者的耐心是有限的，读者的耐心是无限的。为了一部好作品，读者愿意等待足够的时间。” 卡罗尔再回過来一句话， 纪拙没再回复了，结束了聊天。 而另一边， 安抚着自己情绪冷静下来些的卡罗尔， 其实还是不太能忍住不去想纪拙的新书， 他还是有些想尽快看到纪拙的新书，只是没说而已。 同时， 纪拙的话也让卡罗尔有点患得患失， 对一样伱格外在乎的东西时，你总是容易格外紧张他。 这会儿卡罗尔就是这样， 不禁期待“abc”带来新的伟大作品， 又有点害怕新的作品没有期待的那样伟大， 同时， 作为伯特出版社的主编， 作为出版了《七种罪》的伯特出版社主编， 它还有着另一层担心， 担心‘abc’的新書达不到那些看过‘七种罪’的读者们的预期， 要知道， ‘abc’第一本书就横空出世，拿下了白旗国文学奖，和大不列颠布克奖， 在未来的时间内，势必还有更多的奖项和荣誉加诸在这本优秀乃至伟大的作品上。 而这不可避免的，就会让这些读者们不断拔高对‘abc’新书的期待， 就像是他刚才一样， 如果‘abc’的新书没有足够的惊艳和优秀， 即便只是一般的优秀， 也很难达到这群‘高要求读者’们的心理预期。 所以，卡罗尔这会儿越想越觉得紧张， 已经都等不及想看到‘abc’的新书。 “呼……” “那是‘abc’啊，我在紧张什么呢？” 长吐了口气，卡罗尔笑着对自己说了句， 他对这位作家还是有足够信心的。 第两百一十二章 关于星星的故事 “峡谷生草：我说一个数！三天！就三天，我要看到新书！ 曾经沧海：又疯一个，拖下去吧。 峡谷生草：我没疯！我没疯！狗作者肯定在群里看着呢！大家都支棱起来啊！ 曾经沧海：咋支棱啊，狗作者三天不出新书就不看了？ 峡谷生草：那还是要看得……哎，狗作者，求求了，新书能不能快点发？” 读者群里的沙雕画风还是那样独树一帜， 纪拙扣上了笔记本电脑， 拿着手机，一边看，一边出门下楼。 “小小号：我感觉狗作者的新书还得起码要二十来天才能发吧？ 曾经沧海：别胡说！小孩子乱说的，你们都看不到！ 曾经沧海：@小小号，你别乱说，保不准狗作者也在群里，说不定他看到了就按你说得二十多天才发新书。 小小号：……” 纪拙不说话了，就看着群里这群沙雕读者的聊天。 哎。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说了还不信。 现在在写暗地里，‘abc’马甲要发的书， 就是我写得再顺，起码也得要个二十来天，才能将《帝国史诗》写完吧， 就是明面的书用连载，那我也得二十多天后才能发吧。 而且……明面上的书还没啥着落呢。 纪拙自己暂时都不知道写啥。 有些杂乱的思绪和想法，毕竟十几点的灵感也不是吃素的， 一想新书就各种想法在脑子里窜，只是暂时不知道该写哪個， 感觉都还差点意思。 就想着这些事情，纪拙下了楼。 “……大哥，出去吃饭啊。” 听到有人招呼他，纪拙转过头去看， 就看到小胖墩手里今天又换了样零食，像是辣条， 边吃边流汗，一只手还拿着旧扇子狂扇着风，看起来却像是越扇越热。 “对。” 纪拙应了声，就走过去了， 再回过头，再看了眼手机上，读者群里的消息。 “蛋糕吃多会胖：你们都在催狗作者早点发新书，我却在想狗作者写新书不得花费些精力吗，要不咱还是多等等吧，别催。” “渡海八仙：话是这个话，但放到狗作者身上莫名有些奇怪。” 难得啊，竟然还有这么体谅狗作者的读者，还混进了这群里。 “蛋糕吃多了会胖：就是我想，现在也歇了不少时候了，是不是该发新书了，要不就今晚吧。狗作者，你在吗？” 好家伙，一个比一个狠。 纪拙看了眼，默默溜了。 然后就看到了云轻慕给他发来了消息。 “秒速三十万：纪拙，你今晚会发新书吗？ 拙而不凡：？？？” 我发个毛我发。 …… “……能不能别这么一直盯着我看，我又不是西瓜地里的猹，落在地上太阳。” 纪拙低头干饭，出来陪着纪拙吃饭的云轻慕， 就在对面，盯，再盯，就盯着纪拙反复看，目不转睛地看着。 “哦……” 云轻慕应了声，然后挪开了目光，过了一会儿又偷瞄了一眼。 “我脸上落饭粒了？” “要不，这口饭给伱吃？” 纪拙筷子上挑着饭，没入口，抬起头望向云轻慕， “没什么，我就是在看，你有没有背着我们这些忠实的读者开小号发新书。” “这样你能看得出来？” “靠直觉。” “……那你看出来什么没有？” “没有。” “那还看。” “哦……” “纪拙，你新书真还要二十来天呢？” “嗯，差不多，可能更久点。” 纪拙两人终于正常吃起了饭，随便说着些话。 “能早点吗……我都没书看了……” 卑微。 “不太能……看动漫吧。《牧童寻仙》的动漫要上了。” “嗯？” “真得？” “对。” 虽然这个消息很快先锋影视那边也会公布，开始预热宣传， 但提前知道，云轻慕还是挺惊喜。 至少等狗作者新书这期间，还有别得能看，也不错。 “第一季有几集啊？” “一共十二集，除了头一周，后面一周一集。” “……” 纪拙低头默默吃饭， 云轻慕也沉默了。 怎么感觉和狗作者合作，这先锋影视的动漫制作團隊也染上了狗作者的风气， 一周更一集，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儿？ …… “……大哥，回来了啊？” 纪拙吃了晚饭，从外边回来。 小胖墩还在，只是手里的辣条吃完了， 正捧着个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戳得飛快，似乎正聊得火热。 旁边放着的旧扇子都没扇了。 似乎是注意到纪拙了，又招呼了声。 纪拙凑过去看了眼， 就看到了三个字，就没看了——‘狗作者’。 “嗯。” 纪拙应了声，往旁边一坐。 “大哥，先不聊了，我这儿和群里的沙雕读者讨论狗作者新书啥时候发呢。” 小胖墩说了句，就在低头继续在屏幕上戳得飞快。 纪拙往旁边凉亭柱子上一靠，就抬起头往凉亭上一望， 小区凉亭也挺神奇，顶上就横着几根稀疏的柱子，缠着某种爬墙的植物， 可以遮阴，但铁定漏雨， 这会儿纪拙往上望，都能望到夜幕。 今天晴了一天，晚上夜空也很晴朗， 明月在边上高悬，几颗明亮星星也在光污染下依旧绽放着光亮， 纪拙就吹着风，靠在这儿看着。 不知道过了是多久， 旁边的小胖墩收起了手机，站起了身， “大哥，我先回去了啊。” 小胖墩说了句就跑了。 纪拙低下头看了眼，再抬起头望了眼头顶的夜幕， 这会儿天晚了，光污染少了些， 晴朗的夜空中再多了几颗能看清的星星。 纪拙望着无垠夜空，有些心绪来潮，要不去天台看看星星？ 纪拙想着就动了起来。 很快…… 回屋搬了张椅子的纪拙，坐在了小区楼顶的天台上。 坐在座椅上，往着椅背上靠着，纪拙仰头，望着头顶夜幕中闪烁着的星辰， 随意地发散着些思维。 在神话中，这漫天的星辰都是星宿神祇的化身， 在克苏鲁神话中，这漫天的星辰都是些不可名状的怪物。 在骗小孩的话中， 这些星星都是逝去亲人变化的明灯，就像是不管你走到哪儿，它都会陪着你之类的话。 星星总是寄托着人们或美好或恐怖的些幻想， 其中好像也蕴藏了不少故事。 嗯…… 要不明面上的新书就写个关于星星的故事吧？ 躺在座椅上的纪拙突然想到了这点。 眼睛一亮， 那些十几点的灵感也开始发挥作用了， 很快，纪拙就有些大概的想法。 行了， 纪拙明面上新书就写关於星星的故事好了。 就连新书的名字， 纪拙也在这会儿想好了， “就叫《星星梦》” 纪拙笑着，自语了句， 从座椅上重新站了起来，抬起头，再看了眼夜幕下闪烁的星星， “谢了。” 纪拙对着星星笑着道了声谢， 提着座椅，就下了楼，回了屋。 夜幕中闪烁着的星星依旧挂在那里，不曾变化。 第两百一十三章 《帝国史诗》第一篇章 “‘雨’坐在山洞的入口边，仰头望着山洞外。” “连月的暴雨不断冲刷着山坡，只有偶尔的短暂停歇，于是为了食物，有时候部落中的勇士需要冒雨出去狩猎采摘食物。” “他的父亲也在其中。” “只是部落的勇士出去之后，暂小的雨水又突然倾泻下来，伴随着狂风就像是风暴之神在宣泄着愤怒。” “山洞外的雨水密集地就像是水帘，只是暂时因为山洞更高的地势未曾蔓延进来。” “他们就像是在暴风雨中钻进洞里的虫子。” “部落的勇士已经出去许久，不仅是他的父亲，其他人也未曾回来。” “雨坐在山洞口回望，坐在更里面，有上了年纪的女人，满脸都是低垂的皱纹，也低垂着目光，手里捏着根藤条搓成的绳子，往着山洞口外望了望过后，再在本就已经满是结的藤条绳上再多挽了个结，然后低着头，嘴唇微动着，似乎数着藤条绳上的结，苍老粗糙的手摩挲着。” “还有些年龄小的孩子，还有些部落里的女人，正跪在地上，对着山洞外不停的祈祷，有孩子好奇着往山洞外抬起头，就再被旁边的人按下头。” “‘雨’，快跪下，祈求‘卡基神’的宽恕。” “卡基神，是卡基人的神明，源于卡基人对于暴风暴雨的敬畏，部落的智者和长者说，” “卡基神驾驭着雷霆，驱使着风雨，当有人对祂不敬时，祂就会狂风暴雨，清洗所有有罪的人。” “有人在朝着‘雨’喊，雨没有答应，也没有跪。” “他只是再仰起头，朝着山洞外连成雨幕的暴雨望着，真得有卡基神吗？” “如果有，我们又是怎样冒犯您了呢？” …… 这就是《帝国史诗》第一篇章的开头。 纪拙第二天睡醒，再接着前一天已经写了些的开头继续往下写， 不过写之前，照例简单翻看了下之前的内容。 《帝国史诗》第一篇章中，主角是卡基人某个部落中的一员， 叫做雨。 有着同龄人没有的安静和智慧。 故事就从这一幕中开始， 继续再往下发展。 …… ‘雨’转过头，再望向山洞口边上， 那冒出一撮绿意，是不知道哪飘来的种子落在山洞口，长出的野草， 正在狂风中疯狂摇曳着身子。 可以说，野草肆意被风摆弄着躯体， 但也可以说，即便是在这狂风中，野草也没忘记生存。 ‘雨’盯着那株野草，一直看着。 先前喊他的人，又再反复祈祷着。 就在这时候，雨一下注意到视线的角落里出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雨一下站起了身， 是部落的勇士和部落的头领都回来了， 他们淋着暴雨，身上滚着泥水，脸上却笑着， 因为他们抓捕到了猎物。 “我的‘雨’又在这里思考吗？或许‘雨’以后也会成为一名智者。” 部落的勇士们冲进了山洞口，身上还流淌着泥水和雨水，没再进去， 地上跪着的女人们，孩子们，欢喜着感谢着‘卡基神’的庇佑，去给男人们拿干燥的兽皮衣。 “我不要成为智者。” “我要征服暴风雨。” 雨对着部落的勇士和首领，对着山洞外的狂风暴雨说道。 似乎是因为雨的亵渎，山洞外的狂风更怒吼着。 有刚起身的部落人又再重新跪下了，祈祷着卡基神的宽恕， 从雨中回来的勇士和首领只是笑。 “我们的雨要征服暴风雨啊？” “那是卡基神的恩典与怒火，除非你是卡基神的使者。” 雨未曾再说话。 部落的勇士们和头领换上了干燥保暖的兽皮衣服。 将捆回来的猎物，扔在了山洞里的地上。 雨低头去看， 那是他很少见过的猎物， 浑身长着浓密的白色毛发，不过被雨水浸湿，被泥水浸泡了， 头颅上长着两个犄角，有四肢，脚上是大多数野兽的蹄子，手上还有分开的指头，每只手总共四根， 似乎是站着行走的动物。 它满是浓密白毛的腹部刺穿了一根石矛，木棍从矛尖断裂，矛尖还留在这猎物的腹部中， 伤口不断往外流淌着血，这是为什么这個猎物出现在这儿的原因， 但这个猎物还未死去。 雨看到了这个猎物的眼睛，眼睛里带着他在许多卡基人眼中看到过的同样恐惧， 嘴里正发出着些凄厉杂乱的惨叫，四肢正胡乱地挣扎。 “这是哪里捕捉到的猎物。” 雨问他父亲。 “是在一个山洞里找到的，这畜生也在一个山洞里躲雨。” “要不是牙发现了他，我们今天就要空手而归。” “将它宰杀了吧，给勇士们，部落的人们分一分。” 部落的首领再说了声。 一名勇士提起石矛， 那猎物似乎知道自己即将遭受的命运，更加挣扎起来。 石矛将猎物刺穿，刺穿的伤口流出更多血， 山洞里重新安静。 跟着女人们拿着石刀上前，熟练着剖下猎物的皮毛，割下肉块。 “头领，我们该给这猎物取个名字。” “就叫洞羊。” 故事继续往下， 雨就在这种常年累月的风雨下逐渐长大， 勇士们带回的猎物和采摘的果实，是部落食物的唯一来源， 这能躲避暴风雨和山洪的山洞，是部落唯一能在‘卡基神’的愤怒下得到庇护的地方。 ‘卡基神’降下暴怒的风雨和雷霆，清洗着罪恶的卡基人， 但他依旧仁慈着给依旧善良的卡基人留下了许多庇护的所，那是一个个山洞。 这是部落智者口中对卡基神仁慈的描述。 在第一次捕捉到洞羊后， 部落的勇士在捕捉到过许多次洞羊， 部落的勇士们弄清楚了洞羊的生存规律， 洞羊们是吃植物的动物，部落的勇士找到它们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山洞里，有时候也能在外面看到落单的洞羊， 为了捕猎，部落的勇士们有时候也会在食物匮乏的时候对聚居的洞羊发起袭击， 但聚居的洞羊也有着很强的攻击能力，会让部落的勇士们受伤甚至死亡， 所以大多数时候，部落的勇士们都只是选择一些落单的洞羊捕猎。 雨的父亲， 在一次外出捕猎寻找食物中死去， 其他勇士们并没有能带回雨父亲的尸体。 长大之后， 雨也成为了部落的勇士。 但曾经他想征服的暴风雨，还未等到他来征服，就已经停下了。 那是一天。 睡在最靠近山洞地方的雨从睡眠中醒来， 他没听到外面暴雨的声音，整个世界似乎一下变得很安静， 他爬起身来，走到山洞口看， 就发现，暴雨停了，躲在厚重乌云中，许久许久没再见过的太阳艰难地钻了出来， 朝着地面挥洒下阳光。 雨高喊起来。 整个部落的卡基人都醒来了，在阳光下欢呼。 最开始，卡基人们只是以为这是暴风雨中短暂阳光降临的时候， 是卡基神对无罪卡基人短暂的怜悯与仁慈。 但接连数天，天空中都没再落下那样的暴雨， 卡基人逐渐明白，掌控着风暴和雷霆的卡基神已经宣泄完它的愤怒，罪恶的卡基人已经得到清洗。 而此后，也的确是没再见过那样持续而狂暴的风雨， 数月之后，山洪褪去了， 待在山洞里的卡基人部落再走出了山洞，他们尝试着用石头，树木，以及坚韧的藤条，再搭建着住所。 在走出山洞之前， ‘雨’回过头望向了山洞口， 那里有一片绿意， 曾经饱受暴风雨的野草，被他连着根茎移到了山洞口更里面， 让它免受了风雨的璀璨，又能沐浴到偶尔偶尔的阳光， 此刻，经过这么许久，野草已经在山洞口长出一片，即便是偶尔有卡基人进出的践踏，它依旧顽强地长在那里。 即便曾经饥饿难耐时，他曾经扯过一把野草吃过，但这片野草此刻也不见减少。 …… 之前纪拙的开头就写到了这儿， 纪拙简单翻看了下过后， 也没新建章节，就继续着先前的内容，继续写着这一篇章，雨和雨所在部落的故事。 “噼里啪啦……” 书房里，机械键盘声在响起。 在持续的键盘敲击声中，一个更完整的世界也在纪拙笔下逐渐呈现， 这一篇章的故事也在其中往下继续。 …… 曾经要征服暴风雨的雨，在走出山洞时， 已经是部落里最勇猛的勇士，以及最智慧的智者。 所以当部落的首领年迈衰老过后， 雨就成为了这个部落的首领。 这时候，整个部落差不多是百人。 部落的名字就是首领的名字，就叫雨的部落，或者雨部落。 雨部落在山腰的一块平地上聚居， 曾经遭遇过持续连月连年暴雨的卡基人恐惧于暴涨的山洪， 没再在靠近山脚河流边居住。 他们在山腰上修了石头和木头，藤条垒起来，捆起来的屋子， 用来遮挡卡基神偶尔宣泄的怒火。 而在走出了山洞之后，卡基人的一个个部落之间，逐渐再有了另一个神明的出现， 开始的时候，他是卡基神的化身，他执掌着太阳和阳光，后来逐渐的，部落里的智者和长者也不将他们联系在一起了，就变成了两个神。 而雨部落， 雨在成为部落的首领之后， 再次开始为部落的食物而苦恼， 在雨部落的卡基人聚居之后，部落的卡基人数量很快增长， 而部落或许的食物来源，都还是勇士们的捕猎以及女人们对一些果实食物的采集， 而勇士们的捕猎偶尔遇到猛兽时总是不太那么顺利，有勇士的受伤和死亡后，在等新的勇士成长更需要一段时间。 猎物的获取总是不那么稳定，而女人们食物的采集也是那样，当一片区域的食物采集完，总是需要前往更远的区域采集食物， 而更远的区域总会有其他猛兽生存，同样影响着食物的采集。 就在困扰中， 雨想起了他曾经迁移过的那根野草， 他飞快着从山腰跑回了部落的圣地。 曾经的山洞已经成了部落最神圣地方，这是卡基神曾经留给卡基人庇护所， 即便是现在卡基人不需要它了，那里依旧神圣，卡基人部落中的智者和部落的首领，在临死之前都会被送到这神圣的地方来， 送进山洞最里面。 年轻健壮的部落首领雨，挥霍着似乎用不尽的力气，一口气跑到了曾经山洞的入口， 他往山洞里看去，却看到曾经只是一小片的野草，此刻已经往着山洞里，山洞外绵延出一大片。 “野草可以移植长出这样一大片，我们的食物为什么不可以。” 想到这点的首领雨，开始做这件事情。 他是首领，也是部落最智慧的人， 在他的要求下，部落的勇士们，将几颗生长果实的树，连根挖出， 移植回了部落前的空地， 移植的果实中，有些存活了，有些死亡。 存活了的果树的确是在该结果实的时候结了果实， 但他成熟果实的时间太慢了。 有没有能更快结果，就像是野草一样，很快长出一片的食物呢。 首先是蘑菇，部落将一些能吃的蘑菇连着根茎挖回了部落种植， 但有些蘑菇继续生长出了一大片，但有些蘑菇却没有继续生长。 首领雨为此苦恼，但依旧没有找到原因。 直到部落的一位女卡基人，献上了一種結穗的野草， 野草穗上有些很小的颗粒，那些颗粒是可以食用的， 而这些野草，生长的速度很快，那些颗粒竟然也是种子，能再长出野草。 部落开始大规模种植这种作物，而期间，部落还发现了其他的植物， 也将他们移植到了部落周围， 虽然有时候，那些植物还是会莫名死去，就像是卡基人的死亡。 弄不清楚原因的卡基人都将他归結于卡基神和太阳神。 不过即便这样，雨部落还是增加了一种更稳定的食物来源。 而食物来源的稳定后，部落卡基人的数量再次快速的增加， 雨部落逐渐成为了卡基人的大部落， 而期间，还有着不少卡基人部落因为稳定的食物来源，汇入了雨部落， 还有些部落，也需要首領雨的征服。 曾经要征服暴风雨的，是部落最强壮勇士的首领雨，也用尖锐的石矛刺穿了一些部落的首领， 征服了一些部落， 有时候，也需要他部落的勇士们随着他出征，彻底的征服另一个部落的首领和所有勇士，得到更多的人口。 就在这种汇入，和征服中， 雨部落越来越壮大， 而在这期间，汇入的部落还带了许多新的知识， 比如畜牧的圈养，一位部落的智者从卡基人的生育中推想， 那些野兽也是通过这样生育增加数量的，那就将他们围起来，圈养这些会不断生育的野兽， 不过，这样的方法，也是因为雨部落有足够的食物来源才成功的， 其他的部落并没有那么稳定的食物去圈养野兽。 还比如制作其他一些工具和武器的知识…… 就在这种勇猛的征服中， 雨部落成为了卡基人最大的部落， 雨就是这个部落唯一的首领， 他勇猛，智慧，用着最强大的勇气，曾经要征服暴风雨的雨，征服了周围的所有卡基人部落， 他们在雨的脚下颤抖祈祷，就像是曾经面对卡基神的怒火。 不过再是壮阔的一生都有结束的时候， 再是勇猛的勇士都有衰老的时候。 首领雨，老了。 在他带领着他的部落成为周围卡基人的第一大部落后， 他老了，再不是年轻时那个最勇猛的，能用长矛轻易刺穿另一个部落首领的胸膛的雨， 现在即便是任意一个勇士，可能都能轻易将他推倒在地。 而首领雨意识到这点，是因为一次狩猎。 第两百一十四章 首领雨 “噼里啪啦……” 书房里键盘敲击声响着， 书房外已经夕阳日暮，接近傍晚。 不过纪拙也没停下今天的码字， 对着电脑，依旧沉浸其中，描述着这这个故事， 故事随着屏幕上浮现的语句，继续往下进展。 …… 第一篇章的转折，也是部落首领雨人生的最后一次转折。 首领雨意识到自己已经老了， 是在一次对洞羊的狩猎中。 庞大的雨部落已经征服了部落周围很大一块区域， 这片区域里没有凶猛的野兽，只有雨部落种植的作物圈养的牲畜。 但总会有更大的，还等待着雨部落的卡基人们去征服的区域。 这次，是首领雨带着部落里的勇士们，再次外出狩猎。 即便是雨部落已经有圈养的野兽，但对外的捕猎依旧未曾停止过， 光靠圈养的野兽，还不够雨部落需要的肉食。 首领雨身上穿着几件厚重的兽皮衣，这些粗糙而厚实的兽皮衣服，能让他免受许多野兽的伤害， 即便是一些野兽利齿也没办法轻易咬开， 不过这几层兽皮衣服大多都只是套在首领雨的身躯上，为了四肢的行动便利， 四肢上裹着的兽皮衣只有一层， 同时也是因为首领雨的自信勇猛， 他自信自己手里拿着长矛，能刺穿任何敌人和猎物的胸膛， 他手里拿着的长矛顶端，是雨部落的工匠发现的，最坚固的石头打磨成的， 即便是河中那些石头，也没办法伤害到这个矛尖。 执着长矛，穿着兽皮衣， 带着其他同样的勇士，首领雨离开了雨部落周围最安全，基本看不到野兽的区域， 往着更深的雨林中前进， 然后在林中， 他和他的勇士们发现了一个落单的洞羊， 洞羊直立行走，嘴正凑在一颗树边，吃着一种植物， 两只前肢辅助着，抓取着植物往嘴边递进。 首领雨没和他的勇士们第一时间上前， 而是远远跟在后面， 他想捕猎的不是这一只洞羊， 他带着足够多的勇士们，他要找到洞羊的洞穴，捕捉到足够多猎物，将那些还是崽子的洞羊带回去圈养。 似乎是那正吃着植物的洞羊敏锐地发现了危险， 紧跟着就前肢也重新着地，迅速朝着远处跑去， 在洞羊需要快速逃跑时，它们的前肢也可以放下。 不过逃走的洞羊，也将首领雨和他的勇士们带向了洞羊的洞穴， 顺着地上的痕迹， 首领雨带着勇士们，围住了洞羊洞穴的入口， 却看到入口被一些石头堵住， 首领雨带着长矛，推倒了洞口垒起来的石头， 看到的是一群直立站着，带着犄角和浓密白毛的洞羊， 这是個不小的洞羊种群，足足有数十只洞羊生存在这个幽长宽阔的洞穴中， 洞羊身上厚实的皮毛是卡基人最佳的保暖工具，特别是在这寒冬又再要即将到来之前， 遇到这样一群洞羊种群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首领雨感觉到了害怕。 因为直立起来几十只洞羊中，有十几只，前肢中握紧粗糙的长棍， 那是打磨尖的木棍，比他勇士们手里的任何一柄长矛都显得粗糙而脆弱。 但从来勇猛的首领雨，第一次感受到了许久都未曾感受过的害怕， 那是曾经他面对暴风雨时都未曾有过的。 因为这些拿着长棍的洞羊让他意识到，这些洞羊竟然也有智慧的。 如果卡基神真得存在，那他对卡基人的仁慈，给卡基人的智慧竟然不是唯一的。 这让首领雨感觉到恐惧，然后紧随着的是愤怒， 这些被卡基人作为食物，圈养的洞羊，怎么能用和卡基人一样运用工具。 于是首领雨愤怒着，身先士卒地拿着长棍，刺向了那洞穴中拿着长棍洞羊， 他的勇士紧随着他。 这场战斗自然是以首领雨带着的卡基人全面获胜， 如同以前一样，健壮的洞羊全被卡基人杀死，留下了洞羊崽子带回去圈养。 但不知道是愤怒恐惧让首领雨失去了平日的敏锐，还是他真得老了，不复以前的勇猛， 首领雨在这场狩猎中受伤了， 他的手上被洞羊手里尖锐的木棍刺穿了一个口子， 伤口不大，流得血没多久就止住了。 但伤口却一直没好。 狩猎回去，连着再下了三天的雨， 在雨后还阴沉沉的天中，首领雨解开了部落里智者给他伤口捆上的兽皮和藤条， 看到的却不是痊愈的伤口而是腐烂流着脓血的血肉， 他大概是要死了， 他曾经看到过部落中不少勇士在受伤后这样死去，现在也要轮到他了。 他莫名的有些恐惧， 或许他是真得老了吧， 同时，他還一直牵挂着些事情，那些洞羊， 即便是那次的狩猎，殺死了那所有拿着尖锐木棍的洞羊， 但他还是难以高兴。 或许他真是老了吧， 如果是年轻时候的他，只会勇猛着征服一切猎物和敌人，他和他的勇士能解决所有的麻烦。 而不是在这里畏惧死亡和未知。 而在意识到自己老了和快死了之后， 首领雨的情况开始越来越恶化， 即便是部落的智者和长者如何祈祷卡基神和太阳神都没有作用。 過去几天后，首领雨意识已经逐渐迷糊，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还在山洞里，面对着那山洞外的狂风暴雨， 有时候，他又觉得他正面对着第一个需要征服部落的敌人， 就在这种混乱意识中，首领雨短暂清醒了一次， 然后将首领的位置让给部落中一位年轻的智者， 那同样是卡基人中一个智慧的智者，同时勇猛刚强，许多的器物都是他带领着族人制作的。 看到他，首领雨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在那之后， 雨意识迷糊的时间就越来越多，越来越长， 已经没办法和人交流了， 他的伤口流着肮脏的脓水，身体散发着高热和股浓烈的臭味， 部落的智者说他就要前往卡基神和太阳神的身边， 他身上流淌出的脓水，就是遗留在人间的罪恶， 他这个卡基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首领，就将纯净的前往卡基神和太阳神的身边。 等着雨再次短暂的清醒过来， 他已经感受不到身上的任何不适了， 他看到，他躺在一个木头和带着鲜花的藤条编织者的木架上， 部落的勇士们抬着他，往着山上走，新任的部落首领走在他身侧，部落的卡基人们跟随着队伍，蔓延在整座山上。 他知道他要去哪了，回到那山洞里，卡基神的庇护所，雨部落的圣地， 每个雨部落的智者死去之后，都会被送到那最初的山洞中安放。 现在轮到他了。 雨没有听从旁边新首领的不停呼唤， 只是转过头望向了他部落的子民们，以及另一边遥远的地方， 那是大概就是他曾经见到过拿着尖锐木棍那些洞羊的地方， 临死之前，他依旧在担忧这件事情。 新首领似乎是明白了雨担忧， 对雨说， “首领，我会带领着卡基人，征服一切，包括那些洞羊。” 雨回头，望着新首领，没说话，合上了眼睛。 曾經要征服暴风雨的少年雨，就这样死了。 第两百一十五章 首领雨的评价 《帝国史诗》第一篇章的故事在主角雨死亡后，自然就走向了尾声， 最后以雨部落对首领雨的记载或者评价为结束。 “……首领雨是卡基神与太阳神的使者，他来到人间，就结束了卡基神向人间倾泻的怒火。” “他成为了雨部落的首领，他勇猛，智慧，刚强，带领部落走出了洞穴，修建房屋，找到了能种植的食物，圈养了牲畜，扩大了族群，征服了其他部落。” “直到他回到卡基神与太阳神的身边，依旧为部落而忧虑。” “他是卡基人的第一位王。” …… “噼里啪啦……” 键盘敲击声再响了阵，重新止住。 纪拙的手还搭在键盘上，望着屏幕上今天写出的内容。 “呼……” 沉浸在文中世界的思绪脱离， 纪拙长吐了口气， 一边揉着酸涩的手腕，一边脸上也再浮现出一些笑容。 今天多码了些时间，大概写了两万字左右的内容。 将《帝国史诗》的第一篇章给写完了。 第一篇章的字数篇幅不是很长，大概就是三四万字的内容， 主要述说的就是卡基人第一位王波澜壮阔的一生，和他带领着逐渐壮大起来的雨部落的故事。 故事以想要征服暴风雨的少年为开始，以将部落带领壮大起来后的首领雨的衰老战死为结束。 再往下写， 第二篇章，自然就该是写洞羊的故事了。 不过那起码得等到明天纪拙才能写了。 “呼……” 粗略地检查了下有没有什么打错的单词， 纪拙关了码字软件，一把将笔记本电脑扣上。 揉着手腕，感觉浑身哪都酸疼， 之前沉浸在剧情中，码字中，还浑然不觉， 这会儿码完字了，才能感觉到腰背，臂膀酸胀，甚至坐着没咋动的腿脚都感觉有点抽筋， 起身，纪拙回头望了眼书房窗外， 窗外的天色早就已经黑透， 摸起旁边的手机看了眼， 已经是快晚上十点了。 “咕噜噜……” 肚子是不知道饥肠辘辘的抗议几遍了， 纪拙感觉自己这会儿饿得腿都发虚， 手机上些消息也暂时没回，决定下楼先干完饭再说。 …… “许记者：纪先生，我们这边报道稿子已经写出来了，您看看吧，看看有没有什么您介意的地方。我们再发布之前看给改改。” 饿得厉害也没走太远，纪拙就在小区楼下点了几个炒菜，一份饭， 干了两碗饭过后，才感觉回过魂来， 一边再吃着饭，一边再看着今天一天企鹅聊天上收到的一些消息。 首先就是前几天来采访过纪拙的那位中年女记者，许记者发来的消息。 顺带发来的还有份文件。 看得出对纪拙还是挺尊重的。 纪拙没着急回，先接收了文件， 点开看了一眼， 就是份正常的新闻报告稿， 里面先是记录了访谈的正文，然后是对纪拙的夸赞， 最后是理所当然的升华一下主题，将纪拙称呼为引领新风尚的优秀作家，引领了写作风气朝着更好方向发展。 俨然将纪拙当做一个写作领域，文学领域的新标杆进行宣传。 整个报道稿看下来，自然是没啥问题。 就是夸得纪拙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另外那张照片也拍摄的还不错， 书房，窗外的阳光，纪拙这位微笑着，身侧挥洒些阳光的作者。 很符合不少读者对一名完美的，温文尔雅，腹内有乾坤，胸中有丘壑的作家形象。 虽然和纪拙现在干着饭的模样有些违和。 “拙而不凡：谢谢，看了，没什么介意的。就是谬赞了，我也没那么值得夸耀。 许记者：纪先生客气了，您的成绩和永远不断挑战新题材新风格的勇气我们都是能看到的。 许记者：既然纪先生觉得没问题的话，那我们就正常发布了。大概是明天中午，全平台的百姓日报新媒体账号发布。” 似乎就在等着纪拙回消息。 纪拙刚将消息发过去没多久，许记者就回复了。 纪拙对此还能说啥呢。 “拙而不凡：行，谢谢。 许记者：纪先生客气了。” 和许记者聊完， 纪拙再往下看。 然后是卡罗尔的。 看到卡罗尔发来的第一句话，纪拙就有种不想回复的感觉。 “carol：a先生，第一批，两千本需要您签名的书已经给您寄过去。其中一千本是中文版《七种罪》，剩下一千本是其他语言版本。” 这消息还是中午那会儿，也就是卡罗尔那边早上的时候发过来的。 这还真是够积极的。 然后还没完， 到傍晚那会儿，卡罗尔又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carol：a先生，您忙完了吗？ carol：a先生，您应该是在写《帝国史诗》吧？ carol：其实我不太介意您新作品的内容还短，作为您的忠实读者，我还是挺想尽早看到的。” 这三条消息，每条消息之间都隔着几分钟，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卡罗尔当时发消息时候的犹豫，纠结，反复， 核心观点就是……能不能看看纪拙的新书《帝国史诗》。 “拙而不凡：行，书寄过来我知道了。 拙而不凡：新书在写了，在写了。” 纪拙戳着屏幕，快速回了两句，就没再和卡罗尔多聊。 再往下， 还有些其他人这一天下来发来的消息。 云轻慕的， 先锋影视编剧的， 主编笔墨的。 “秒速三十万：纪拙，你新书有想法了，要不我给你個建议吧……” 云轻慕很热心，看得出来，估摸着不停地在想纪拙新书的事儿，估摸比纪拙自己都热心关心。 “秒速三十万：算了……我这给你建议要是影响你的思路咋办。 秒速三十万：纪拙，你新书有思路吗？ 拙而不凡：有。 秒速三十万：真得？ 拙而不凡：嗯，在写了，在写了。 秒速三十万：……你一说这话，我怎么感觉可信度突然少了很多。” 纪拙看着云轻慕回来的消息， 摇头，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虽然我这的确还没开始写《星星梦》这本明面上的新书， 但这不的确是有新书思路了吗，看这不新书名字都给取好了吗。 “先锋影视施编：纪先生，叨扰了，就是那个动漫主题曲的歌词。” 对于这条施编剧发来的消息， 纪拙脸上露出了笑容，对这个问题他就比较有底气了， 因为他给写出来了，昨天晚上他再花费了些时间，精修了下歌词，就算是将动漫主题曲的填词确定了下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面对沙雕读者们的催更，虽然没更，但有存稿那就挺有底气的。 “拙而不凡：不好意思，忘记发了，一会儿我回去之后发给伱。” “施编：好的，谢谢纪先生。纪先生您先忙，也不急这么一会儿。” 最后， 就是主编笔墨发来的消息了。 “笔墨：大佬，可怜可怜我呗，能给我透露下新书还要多久发吗，给我点心理准备。” 没有人会一直关心你， 除了你拖新书时，催新书的编辑。 不过笔墨这，莫名卑微。 不过也是没办法，本身纪拙和非墨签的合同约束力就不大， 再加上纪拙这个狗作者动不动就喜欢整点幺蛾子出来。 “拙而不凡：……起码还要个二十来天吧。这次新书也会在网上连载。” 不连载也不行啊，要是明面上的书写完再出版，起码中间要隔个两个月， 他那些‘忠实读者们’肯定得起疑心，怀疑他开小号了。 那不是污蔑人嘛！那狗作者开小号事儿……能算事儿吗。 “笔墨：那大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那我就不问了。” 笔墨很快就回了消息。 的确是放下心了，虽然这还要等段时间， 但这个从来不按预期走的作者，能正常发新书就不错了，至少没弄什么幺蛾子。 “哎……” 纪拙长叹了口气， 放下手机，摇了摇头， 这些个人就还是对我缺乏信任啊。 我这儿努力着呢，天天码字，说了在写了就是在写了。 我纪拙，从不撒谎！ 转过头， 纪拙顺便瞄了眼系统界面， 但他确定写《帝国史诗》这本书之后， 系统当期的主职业任务目标，也具体确定了下来。 “主职业当期目标：根据当前主职业等级及过往作品，要求为，创作一本实体销量不低于45w，完稿字数不低于二十万。” 系统具体下来目标在原本区间中是较高的， 这让纪拙很高兴，因为系统目标越高，那他达成还是不达成目标都更赚， 但另一个角度想，又有点担心，系统定这么高的目标，也是一种对他新书成绩的看好。 发售后三个月四十五万的销量，每个月算下来十五万。 对比‘abc’马甲下的另一本书，销量要求其实也就一般， 但也不可能每本书都获奖，然后带起销量潮流吧。 也不可能每个看过‘七种罪’的读者都再买《帝国史诗》吧？ 当然，其实要是三个月内能达成四十五万的销量，纪拙也能勉强，勉强接受吧， 所以他这次没换英文马甲，就靠题材硬刚。 大不了就亏点钱嘛，有什么呢。 大不了一个月就亏两千多万嘛，有什么呢， 咱有钱，有钱了…… 纪拙感觉自己在给自己洗脑。 摇头。关了系统界面， 转回头，接着干饭。 …… “嘶……轻点，这么弄我有点疼。” “师傅，你还是轻点吧，我这胳膊老腰的不咋吃力。” 理所当然的，腰酸背疼的纪拙又趴在了正骨按摩的按摩床上， 一个大妈正给纪拙揉着肩颈， 疼得纪拙直嚎，感觉脖子肩膀都不是自己的了。 不过旁边的云轻慕也没好多少，顶多也就比纪拙好一点， 同样不停吸着气。 “年轻人这肩颈僵得厉害啊。” 听到纪拙喊轻点，按摩师大妈有些意犹未尽的收了些力气，可惜地说了句， 旁边云轻慕同样是个大妈给她捏着肩膀，吸着气，不过还是有些心思关心纪拙， 看着纪拙那样，云轻慕有点心疼， “……纪拙，你这是码字码的吧……” “诶，那整天坐在电脑跟前是容易伤身体啊。年轻人也不容易啊。” 揉着肩颈的大妈也跟着接了句话。 “再不容易能有工地上搬水泥袋子的不容易？再伤身体能有大太阳底下割麦子的伤身体？” 纪拙疼得嘶嘴咧牙，还是自嘲了句， 听着纪拙这话，揉着纪拙肩颈的大妈手上力气都在更轻柔了些。 “……纪拙，你要不多歇歇吧……其实读者们都是挺能等的，只要有好书看，他们能等的时间其实也挺长的。” “现在您应该也有不少钱了吧。其实可以……轻松一点。” 云轻慕有些犹豫地说道，因为她不知道她和纪拙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可以说这类的话。 “我要说是因为梦想你信吗？” 纪拙没好气地说了句。 “信。” 云轻慕肯定地点了点头， 纪拙转过头看了眼，给云轻慕认真肯定的目光弄得没脾气。 没好气地望了望，想说啥， 结果自己反而什么都讲不出来了， 转过了头，什么话都没说。 纪拙其实挺爱钱的， 从他对系统鼓励金的态度都能看出来， 系统鼓励金没赚到，他都感觉自己亏了。 但事实上，他现在银行卡里也有个两三千万， 但除了將一直租住下来的這套房子买下来， 他就没怎么花过钱，也没怎么享受消费过， 他其实大可以下本新书隔个半年再写，半年内好吃好喝好玩的享受着， 反正他有系统，根本都不用怕读者流不流失。 但他从来没这么做过，依旧是笔耕不辍的写着……嗯，偶尔也短暂歇歇吧。 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但有時候人或许就是这样矛盾的。 或许纪拙银行卡里钱的作用， 就是可以让纪拙吃完了饭，可以想散步就散步，想回家就坐个车回家， 可以走到哪儿，想停下了就停下看一看，不用着急的去赶路， 或许最大的作用就是让纪拙生活中不用太多的去考虑钱的因素。 另外， 可能就像是他自己说得， 大多数写的最开始都不是为了搞钱， 而是想成为鲁某人。 “……嘶……师傅，大妈，腰上也轻点。” 纪拙沉默着，不知道在想啥的状态被大妈揉着腰背的手给打断了， 纪拙忍不住再倒吸了口气， “小伙子你这腰背上肌肉也僵啊，你这还是得多来啊。” “不然这儿等你老了，这腰背肩颈地有你受的。” “多来，多来，大妈你轻点，我不吃力。” …… 按摩完，纪拙和云轻慕各回各家， 临走之前，云轻慕再关心了下他新书的进度， 剛才还让纪拙累了就好好歇歇先呢， 转眼就又开始问新书。 呵，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吹着晚风， 隔着居住的小区也没多远， 纪拙一路走了回去， 路上的人啊，有赶路匆匆的，有喝完酒正吆五喝六搭着肩膀唱着歌的。 “大哥，你吃完饭回来了啊。” 回到小区， 出去的时候纪拙就见那小胖墩在凉亭底下， 这会儿纪拙都按摩回来了都还在，纪拙摸起手机一看，都快晚上十一点了。 “咋还没回去啊？” “今天这不周末吗，凉亭这儿信号贼好，玩游戏呢。” “大哥要不要来把，我带你。” 小胖墩晃了晃手上的手机， 纪拙看着，沉默了阵， “来……” 然后纪拙跟着小胖墩再奖励对面游戏玩家几把。 “……大哥，我想了想，我还是回家睡觉吧，毕竟虽然是周末，但还是不能睡太晚。早睡早起身体好。” 玩了一阵后，小胖墩看着手机屏幕，陷入了沉思， 然后撂下句话就溜了。 第两百一十六章 报道 “引领新风尚，新阅读潮流的优秀作家——纪元巧合” “他有着许多不同的名字，创作了《复苏克苏鲁》《七日地狱》的纪元巧合，创作了《牧童寻仙》《时针跃向死亡》的玉成器， 创作了《夜游酆都城》的大佬123，以及创作《笼中鸟》的不工。 这些都是他，人们喜欢他的作品，热爱他作品中不同的故事。 他用着最美妙而恰当的文字，给我们描述了一个个奇妙而不落俗套的神奇世界，是人类想象力一种最好的彰显。 对于创作了这些作品的纪先生，百姓日报进行了独家采访……” 这是百姓日报发在社交平台上的新闻报道， 因为关系到纪拙这个狗作者，以及百姓日报这個官媒，自然就上了热搜。 “百姓日报独家采访‘狗作者’” 明明热搜里面的新闻一句‘狗作者’都没提，但上了热搜还是加了‘狗作者’三个字， 没办法，狗作者的笔名用过太多，但一提狗作者，他的读者们都统一默认是他。 昨晚上回了住处， 将《牧童寻仙》动漫主题曲的歌词发给先锋影视的施编，顺便在施编要求下给歌曲取了个叫《寻仙》的名字后， 纪拙就差不多洗洗睡了，不过睡得时候也都两三点过后， 这会儿睡醒，也都是中午了。 纪拙打着哈欠，摸起手机，看了眼百姓日报放在社交平台的报道， 采访报道的导语，夸得他都有点再不好意思。 再往下， 自然就是当时对他采访一些问题重现， “对于许多纪先生读者格外关心问题，我们的记者也询问了纪先生。” “记者：纪先生，我想您的读者最关心的问题，应该就是您新书的发布了？ 记者：在您的《时针跃向死亡》完本之后，关于新书有什么安排吗？ 纪先生：已经在写了，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记者：大概是多久呢？ 纪先生：二十天到一个月……” 基本就是对当时他回答采访问题的重现， 和侧面的描述，就是某些地方用词更官方了一些。 “……当记者询问纪先生有什么创作中题材选择的建议时，纪先生建议更应该挑战一些更有新意的题材。 当记者询问纪先生对一些新开始创作者有什么建议时，纪先生很幽默的回答道……” “……这就是这样一位优秀作家，他也代表华国文学创作的一股新力量，在……” 再往下，就是那主题的升华了。 纪拙看了眼。 再就是底下一众沙雕网友的评论了。 沙雕网友的评论就要正常许多，或者说沙雕多了。 “好家伙，记者竟然敢问狗作者怎么选题材，很有勇气啊！” “众所周知，你要是学狗作者选题材，那就是找死，你要是等着狗作者把一个题材写完最后跟着写，说不定还有救。” “这就叫似我者生，学我者死？感觉怪怪的。” “……记者可以的，当面催更，有我辈读书人的风范！” “就该当着面催新书，看狗作者尴尬不尴尬……” 果然是他的沙雕读者。 纪拙看着头皮都发麻，也忍不住有点想乐。 除了这些个评论， 就是些跟着新闻夸他的评论了， 也冷静下来分析狗作者作品成绩的，有认同百姓日报报道中的评价的， 夸得比新闻报道还过分， 看得纪拙老脸一红，顺便默默点了个赞。 “……细数一下，才发现狗作者已经这么厉害了。” “你们发现没，百姓日报评价狗作者优秀作家的时候，连青年这个前缀都没加。是不是……” “是不是狗作者岁数都不小了……” “是这个意思吗？不是上面写着狗作者才二十来岁吗？” 再看了看，纪拙就溜了。 这个新闻报道就是个正常的采访报道， 不过是因为这大概是纪拙第一次接受采访，并且采访的还是官媒， 所以格外吸引他那些读者的注意， 不过这么个报道，对纪拙来说也没太大影响……因为他原本的读者群体就已经够庞大了。 可能哪天等到他上晚间30分的电视新闻了， 那还值得格外关注一下。 “啊~” 再打了个哈欠， 纪拙就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了。 …… 不过他不咋当回事， 但有的是人当回事。 比如非墨就在网站和app首页直接拉了个大封推， “非墨作家‘纪元巧合’‘玉成器’‘大佬123’接受百姓日报独家采访。” 点进去一看，是纪拙在非墨上和始阅网上的汇总，一部部列着，另外加上最顶端的采访报道链接。 页面底下还有个供读者评论的讨论区。 点赞最高的一条评论是， “好家伙，不知道狗作者的还以为这是三个人呢。” 点赞第二的是， “好家伙，非墨上还有不知道狗作者的？” 繁城，屋里。 作为狗作者最忠实读者之一的叶林汉， 自然也看到了非墨这拉出的封推横幅。 点进报道進去一看， 喊了聲‘狗作者牛逼！’ 叶林汉再退了出来， “……也不知道狗作者下本书会写什么。” 做视频又格外缺素材的叶林汉， 前天才再将《时针跃向死亡》的推书视频做了一遍，嗯……炒下冷饭。 不过关注他的那些狗作者读者们爱看。所以视频播放量还不錯。 不过也不能总炒， 希望狗作者的新书能早点出吧， 不然我这‘狗作者区’的up咋搞啊。 叶林汉想着，再打开破站看了眼。 “嗯？破站怎么也推这篇报道了，这和破站有关系吗这？” 一打开破站首页，就看到一篇百姓日报破站账号发布的那篇报道， 同样在首页相关推荐里。不过是将文字报道，变成了文字滚动的视频，配合着狗作者拍下那张照片。 叶林汉还有点诧异，不过马上就看到了更上面的，破站首页滚动的横幅推荐，划过来一个动漫的推荐， “《牧童寻仙》即将开播，预约追番抽大会员。” 看着这推荐，叶林汉懂了。 都是要恰饭的嘛，推推狗作者的新闻怎么了。 “牧童寻仙的动漫这就要开播了？” 叶林汉记得他是预约了的，前几天好像动漫还发了个pv预告。 点进去一看，果然，依旧是那个pv预告在，也没啥新视频的更新， 倒是评论区有条置顶的评论，先锋影视动漫制作团队官方发的。 “三日内更新动漫主题曲，‘狗作者’填词的哦。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这算是啥，预热的预热，预告的预告？ 叶林汉感觉这个动漫团队跟着狗作者学坏啊。 不过看到‘狗作者’三个字，叶林汉还是挺激動的， 狗作者填词的歌啊，这不新视频的想法一下就来了吗？ 谈谈狗作者填词的主题曲，再推荐一下《牧童寻仙》的动漫， 水一水，又是一期视频。 完美！ 第两百一十七章 第二篇章 “第二篇章” “噼里啪啦……” 书房里的键盘敲击声响着， 微微发出声响的空调驱散些夏日炎热， 阳光透过窗户，映在窗边。 洗漱完了过后的纪拙就坐在电脑跟前， 再新起了了章节， 开始写《帝国史诗》第二篇章的故事。 第二篇章的故事自然和第一篇章的故事有联系， 不过时间上有了些变化，同时主角发生了变化。 第二篇章的主角不再是卡基人和卡基人的部落， 而是第一篇章中曾经出现过的洞羊。 不过洞羊自己对自己还有着另外的称呼，维斯人。 维斯人基本以食素为生，虽然同样有着远超其他动物的高等智慧， 但食素的他们，很少有缺少食物的时候，所以在生存压力较低的情况下，他们对自己智慧的利用，以及族群的发展都比较缓慢。 直到在大地母亲降下灾难，持续的暴雨山洪带走了大多数食物， 他们的生存环境也变得极其恶劣，与此同时，还出现了捕食他们的智慧生物。 他们有着尖锐的武器，能轻易刺穿维斯人身上的皮毛， 他们集体行动，会对维斯人的族群进行围猎，将他们化为食物和保暖的衣服。 他们残忍而狡诈，是对维斯人最大的生存威胁。 维斯人信仰大地之母，或者说大地之神， 传说中，大地母亲掌握着大地上的一切，植物和生命，山川与河流。 随处可见的食物是大地母亲对维斯人的恩典， 爆发的山洪和从那大地之上倾泻而来的暴雨，山间的狂风，都是大地母亲的怒火。 而维斯人就是大地母亲的唯一宠儿，是大地母亲的孩子。 而自然的， 维斯人就将狩猎他们的另一智慧种群，当做一种堕落的，邪恶的生物。 是大地母亲对维斯人中有罪人的惩罚，是一种原罪， 所以维斯人需要征服这种堕落邪恶的生物，才能得到大地母亲更多的宠爱。 而第二篇章故事的开端， 已经是在这种背景下又再过去许久。 …… “快点吃，吃饱之后，我们继续往前。” “找到另外的山洞重新栖息下来。” 这是数十个维斯人组成的迁徙队伍， 他们刚离开原本生存繁衍的天然洞穴， 他们视那些天然洞穴，是大地母亲提供给他们大地宠儿的安居之所。 昨天晚上，部落出去采集食物的几个维斯人只回来了一个，其他几個都不见踪影，迟迟没有回来。 部落的头领做下了决定，立即离开部落原本居住的山洞，开启迁徙。 走了半夜过后，此刻已经天亮，阳光透过繁密的枝叶间隙，挥洒在大地母亲宽广的身体上。 迁徙的维斯人队伍暂时停了下来，在周围寻找着能进食的食物。 森也在其中。 她是个还小的维斯人雌性，有着活泼而好奇的性格，她喜欢将自己从未见过的一些植物，命名上她取得的名字， 她身上白色皮毛沾着些一路过来的露水，头上的两只犄角随着她脑袋的转动而转动。 就跟随在她父亲身后。 “父亲，我们为什么要离开？” “持着尖矛的恶兽已经将繁衍的区域扩散到了那里，我们需要去前面的山洞重新生存。” 她父亲手里拿着跟木矛，矛尖是尖锐锋利的石头，是维斯人部落里的勇士。 “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再走得更远一些，走到没有恶兽存在的地方。” 森询问道。 她父亲和部落的人将她保护的很好， 她知道恶兽的存在，但从未见过。 部落的头领和智者说，恶兽没有维斯人头上的犄角，也没有身上象征圣洁的白色皮毛， 他们贪婪着猎取着大地母亲创作的其他生命，身上是肮脏的鲜血味道。 他们将大地母亲的其他杰作和维斯人当做食物，当做衣服。 “……森，你记住，这里是大地母亲赐予我们，她唯一宠儿的应许之地。” “有着所有我们维斯人赖以生存的食物和环境。” “而恶兽却侵占掠夺着我们原本的生存之地，总有一天我们要战胜恶兽，继续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所以我们不能逃离，我们要和恶兽对抗，夺回我们的应许之地。” 森的父亲和部落的智者这样告诉森， 森眼里流现出疑惑。 不过很快就被另外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那是远处惊起的一只飞鸟， 它振翅的高飞，飞出茂密森林之上，从天空之中划过。 “好了，我们继续向前，前面会再有大地母亲给我们的新的安居之所。” 部落的头领喊了声， 迁徙的维斯人队伍就又要再往前。 但就在这时候，变故发生了。 身为大地宠儿的维斯人注意到了周围环境的变化， 在一些杂乱声中，一个个恶兽的身影出现在了周围，将维斯人部落包围了。 这是森第一次见到这些恶兽， 这些恶兽有得拿着尖锐的长矛，那矛尖是比石头还要坚固的东西。 拿着一种弯出半月，搭着一根尖锐木棍的武器， 恶兽领头的，还骑着头驯服的猛兽。 身上穿着其他猛兽和大地之母其他造物的皮毛， 就像是她父亲所说，这些恶兽身上散发着腥臭的味道，是死去猛兽们的哀嚎， 森还看到，这些恶兽有些身上，披着的就是维斯人身上原本该有的皮毛。 森恐惧的，站在原地不敢挪动。 但维斯人部落的勇士们，很快拿着手里的长矛，对着周围，将部落里的女人和孩子护在了中间。 然后，站在原地森就提到那领头的恶兽大喊了一声， 那弯出半月的武器就射出了尖锐的木矢，尖锐的木矢不少就扎在了部落勇士的身上， 紧跟着，就是那骑着猛兽恶兽头领，带着其他恶兽，拿着锋利的武器朝着维斯人冲了过来。 部落勇士们手里捆着尖锐石头的长矛很难扎破这些恶兽身上厚厚几层猛兽的皮毛， 但恶兽手里更尖锐的武器却能轻易地刺穿维斯人的胸膛， 部落的勇士一个个倒在了地上，那些恶兽的眼底，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那领头恶兽大喊着什么，规律而秩序地不断对着维斯人猎杀。 森呆愣地站在原地，恐惧地浑身不能动弹，身上原本洁白的皮毛染上了血色，往下滴落着。 当所有维斯人部落的勇士头领，智者都死去。 这些恶兽停止了猎杀， 将剩下来的维斯部落中的雌性和幼小的维斯人留了下来。 那恶兽头领在喊了几声，有恶兽拿着锋利的武器，熟练地对着维斯人的白色皮毛进行切割。 就在森恐惧地站在原地死，一名维斯少年拿起了死去勇士落在地上的长矛，眼底带着仇恨的目光，朝着恶兽刺去。 但只是维斯少年拿起长棍，围着的恶兽们眼底就流露出了愤怒和凶狠， 紧跟着，又一个维斯人倒在了地上。 地上的长矛被这群恶兽全部踩断。 就在这种恐惧中，森被恶兽捆绑着，和其他还活着的维斯女人和孩子，被这群恶兽带走。 …… “噼里啪啦……” 写到维斯人，或者说洞羊森在随着部落迁徙过程中， 被捕猎的卡基人追上，被捕猎过后。 第二篇章的故事算是有了个开头。 纪拙转过头，望了眼窗外， 窗外的太阳都已经有些西斜，映进屋里的阳光已经挪移到书房墙上。 收回了目光， 纪拙再望向电脑屏幕上，再继续沉浸其中，书写着这个故事。 “噼里啪啦……” 键盘敲击声再在书房响起， 故事也再继续往下进展。 …… 被捆着，被恶兽带回恶兽聚居地的路上。 当穿过茂密的森林，森看到的是成片成片的，长着同一种植物的地方， 那成片成片的植物一直到天边蔓延，广阔地森看不到尽头， 那些植物中，还有着许多地恶兽，那些恶兽正劳作着。 在跟着恶兽往前，森看到了逐渐密集的建筑，森知道，那是些屋子。 部落的智者曾经讲过，恶兽们并不住在山洞里，而是居住在他们自己建筑的建筑内。 但森从来不知道，这些建筑是如此的多，如此的密集，而恶兽也是这样这样的多， 比森从出生到现在见过的所有所有，其他维斯人部落加起来的维斯人都要多不知道多少、 森感觉到迷茫， 维斯人真得能有一天从这样庞大的恶兽族群中夺回应许之地吗？ 捕猎了维斯人部落的恶兽，回到恶兽的聚集地之后， 脸上也没了捕猎时的残忍，他们笑着，同着开辟出来的道路上过路的其他恶兽打着招呼， 其他恶兽，也似乎在夸赞着这次捕猎的收获。 就像是出去采集食物的维斯人回到洞穴时，面对维斯人的孩子。 但这次，森就是这些恶兽捕猎回来的猎物。 很快，森被带到了她要去的地方。 这是个很宽阔的笼子， 比森以前部落居住的洞穴都要大， 笼子的周围，是比森还要高很多很多的木柱， 木柱就扎在泥土里，将笼子里的世界围了起来， 就连木柱顶上，都有像不远那些恶兽居住地方一样的房顶。 森和另一个同部落小维斯人推了进去， 而同部落的其他维斯人，却不知道被带到哪里。 森被推进去之后，就观察着四周， 另一个小维斯人就栽倒在地上，蜷缩颤抖着身子。 那些恶兽将他们推进来之后，就重新关上了厚重的门。 让这圈里显得很漆黑，只能透过那木柱间微弱的缝隙能看到一点点光线。 整个圈里很大，弥漫着一股很臭的味道， 地上有着不少的排泄物，和混着泥土排泄物的些叶子食物。 整个圈里，远不止有森和另一个小维斯人， 还有着其他的维斯人和其他的野兽，只是只有偶尔发出的无意义叫声，却没有人说话。 几头食草的野兽正在地上捡食着叶子吃着， 一些维斯人模样的，却也都跟着那些野兽一样，大多四肢着地，吃着食物， 身上白色的皮毛比此刻的森还要脏很多， 裹着些地上的排泄物和泥土。 “你们也是被抓进来的吗？” 森朝着那些维斯人询问。 但没有人回答道，偶尔有维斯人抬起头，也只是朝着她发出了如同动物的叫声， 叫声里没有任何意义。 森感觉到疑惑和深深恐惧， 这时候， 靠近着圈边上，将眼睛一直凑在那圈边木桩间微弱缝隙，一直朝着圈外边看着的，年迈的，雌性维斯人转过了头， “不用和它们说话了，它们听不懂。” “为什么，他们怎么了？” 见到这唯一一个能和自己交流的维斯人，森走了过去。 “你是被抓进来的吗，他们也是吧？” “它们是我的孩子。” 年迈的维斯人眼底浑浊着而平静地说道， “那他们怎么不会说话？” “我没教过它们。” “为什么？” “没有作用的。我们逃离不了这里，我们的力气推不倒这厚厚的圈墙。” “即便推开了这圈墙，也还有更多的卡基人在外面守着。” “卡基人？” “对，那些恶兽就叫卡基人。他们比所有维斯人都要强大，他们的部落有着富足的人口和强大的武器。我们对抗不了他们的。” “他们生存范围会不断的扩大，总有一天，我们维斯人会灭亡，或者变得像那些野兽一样。” “大地之母会庇佑我们的，总有一天，我们会夺回大地之母的应许之地！将这些卡基人恶兽赶走！” 虽然森同样怀疑迷茫，但同时也依旧愤怒这位年迈卡基人的话。 “它们是第十批。” 年迈的维斯人只是这样说道。 森回头看着那正在地上埋头吃着叶子的同类， 眼底再流露出一些迷茫， 她伸手尝试着去推圈边的木桩，自然是纹丝不动。 但她还是说道， “我会教他们说话的。” “它们学不会的，它们已经和这圈里的其他动物一样……就像是卡基人说得洞羊。” “……我，森！” “我，森！” 森却蹲在那些同類身前，指着自己，不耐其烦地一遍遍说着， 但她的同类们只是抬起頭，望了望她，然后就如同旁边其他動物一样，继续吃着地上的食物。 旁边的年迈维斯人只是看着，眼底平静而麻木…… “即便是伱教会它们又怎么样呢？它们的孩子你还能继续教吗？” “那他们自己学会了自己也能教！” “那也只能待在这里，你让它们有了智慧，它们会更加痛苦。” “大地之母会保佑我们的，我们總有一天会逃离这里。” 这是她父亲跟她常说的话，她现在只能这样反复地说这句话。 剧情到这里， 算是迎来了第一次转折。 之后， 剧情再继续进展， 那年迈的洞羊虽然一直否定着森还的想法， 但却一直和森有交流。 但和森一起关进来的另一个小维斯人，却在关进来没多久后， 就在恐惧和环境的不适应中死去了，被一个恶兽发现后拖了出去。 而从这个年迈的洞羊口中， 森也知道了许多关于卡基人的事情。 比如，这里除了这处，还圈养着很多原本的野兽和动物，包括维斯人， 而卡基人似乎对维斯人格外的痛恨，就像是维斯人痛恨卡基人那样。 比如， 这里有着许多许多卡基人，可能比所有维斯人部落的维斯人加起来都要多很多。 卡基人占领征服了这片区域很广袤的地方。 但更多的，年迈的洞羊也不知道了。 直到再有一天， 故事再迎来了新的变故。 早上醒来的时候，森从卡基人倒在圈里地上食物里，捡起叶子， 她依旧坚持着从地上捡起叶子食物来吃，而不是直接低头如同野兽一样去进食， 同时将地上捡起来的食物递给旁边年迈的雌性维斯人。 “我老了。” 年迈的维斯人对着森说道。 森不明白。 “年迈的维斯人就像是枯萎了的叶子，失去了作用。” “大地之母会庇护我们的。” 森再次感到恐惧，却只能这样说。 而事情，也的确图如同年迈维斯人的话那样发展了， 一天清晨，那年迈的维斯人也被拖了出去。 而整个圈里，就只剩下森一个真正的维斯人， 而其他她的同类，更像是卡基人口中的洞羊。 第两百一十八章 主题曲《寻仙》 “噼里啪啦……” 键盘敲击声响了阵之后再重新停下， 纪拙看着满满当当的第二篇章内容，长出了口气。 今天就到这儿吧。 《帝国史诗》第二篇章的内容大概就写到第二篇章的主角森被困在卡基人的牲畜饲养圈里， 在唯一一个可以跟她进行交流的年迈维斯人也被拖出去之后。 在之后的剧情，自然是要明天再接着写了。 “呼……” 看着今天写出来的内容，换算下大概也有个一两万字的内容了， 纪拙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虽然这会儿码完字，从剧情中抽离出来， 再感觉到浑身都酸疼， 从电脑跟前先站起身，活动了腰背，感觉手指都在发颤。 饿得…… 就这码字时间的长度，纪拙在考虑是不是该改变下作息规律了， 至少吃个午饭和早饭二合一？ 纪拙陷入了沉思，然后电脑一扣， 转过头望向了书房窗外。 书房窗外映进书房墙上那抹阳光早就消散了， 窗外已经是入夜，小区里其他住户屋里的灯火都已经相继亮起， 和远处城市中其他人家的灯火同样点缀着这座城市。 “啪……” 纪拙先去开了個灯，然后一边往客厅走，一边摸手机。 今天纪拙就不打算出门，打算点个楼下餐馆的外卖，让老板给他送上来。 “……对，再来个土豆丝，整份炒饭。” “是一个人吃。你放心，我这会儿饿得恨不得能吞头牛。” 跟楼下餐馆老板去了个电话， 纪拙就是整个人往沙发上一摊，动都不想动。 客厅窗户开着些缝隙，带进来些微凉的晚风，也带进来些楼上楼下邻居些微弱的动静， 大概是能听到楼底下有小孩在跑闹，不过声音隔着远，传来也不觉得吵闹了。 纪拙就瘫在沙发上，吹着晚风，听着小区里，城市里的声音，惬意着。 “叮咚。” “施编：纪先生，那首歌我们已经请歌手录出来了。您听听？ 施编：《寻仙》.7z” 来了条消息，纪拙收到了先锋影视编剧发来的《牧童寻仙》主题曲， 自己填词的歌，纪拙还觉得新鲜，来了点兴趣， 将文件下载解压了下来，不过依旧是瘫在沙发上，除了手指和眼睛，其他地方动都不想动。 文件解压开， 是个wav格式的音频文件。 纪拙点开，播放。 随着轻缓悠扬的前奏响起，纪拙大概听到了几种乐器的声音， 大概是有萧或者笛，琴或者筝，或者琵琶？ 纪拙也不是专业的，更仔细的也听不出来了。 前奏过后，便是歌手的掩藏了。 “杏花村~小牧童~” 很清冷干净声音，配合着轻缓的伴奏和贴合歌词， 还真有些歌曲名《寻仙》的感觉， 伴随着这歌曲，纪拙似乎都再被拉回了那《牧童寻仙》书中所描绘的世界， 神奇，奇妙而治愈的童话世界。 歌曲很安静， 纪拙就放着歌，瘫在沙发上， 吹着晚风，让人犯懒， 也可以说让人忘记烦忧，内心很平静， 除去了夏日许多浮躁。 就像是捧了一捧山涧清澈溪水，在炎炎夏日敷在脸上。 就像是晨间的露水滴落在安静的林间古道。 安静，轻缓是这首歌的主旋律， 配合着歌词，脑海中也不禁浮现着牧童寻仙路途中的一个个故事， 最开始离开村子时，指路的稻草人， 稻草人说，繁华的地方可能是有仙，就指了个繁华的地方去。 然后是在繁华的城里，遇到了肚里有肥虫的富人。 再是蚂蚁国度，森林国度，海洋国度， 以及最后的云精灵的云上国度， 那奇妙的世界似乎再在眼前上演，让听众似乎在跟随着寻仙的牧童，走了遍寻仙的路， 看了遍这神奇有趣的世界。 “咚咚……外卖，外卖到了。” 最后还是纪拙叫得外卖给他吵醒了， 不然听着歌，瘫在沙发上的纪拙险些给睡着了。 “来了。” 歌重复放着，纪拙也没关，起身就去开了门。 “小兄弟，你要的餐……诶，这什么歌啊，还挺好听的。” 送餐来的餐馆老板一边将饭菜递给纪拙，一边再好奇着问了句。 “叫《寻仙》，是挺好听的。” 纪拙笑着，应了句。 送走了餐馆老板，就坐在餐桌旁，开始吃饭。 刚半睡半醒的时候不觉得饿，现在闻到饭菜香气就像是给勾出了馋虫， 纪拙开始干饭。 …… “从现在的pv预告来看，这次的《牧童寻仙》改编至少是契合原著治愈的童话风格的，再加上这部动漫同样为制作过《凡人修仙》动漫的先锋动漫团队制作，所以还是很值得期待的……最后，我们就以刚发布的《寻仙》，也就是狗作者填词《牧童寻仙》动漫主题曲为这个视频的结束。” “……牧童寻仙几时回~” 繁城，同样吃着晚饭的叶林汉再播放了一遍他剪辑好的视频， 满意地点了点头。 至于现在还没发布的，他放到视频结尾的《寻仙》主题曲， 自然是先锋动漫发给他的， 让他这个狗作者区up给宣传宣传。 这不是巧了吗不是， 本来叶林汉就准备水个视频，这下視频水了，还能恰烂錢， 岂不是双赢！ 看这个视频没问题了， 叶林汉就将視频发到了破站，静静等待着过审， 顺便吃着饭。 …… “……狗up，商量个事儿，水视频的事儿咱们就跟你一般计较了。视频末尾的主题曲能不能单独发一下？还怪好听的。” “想听主题曲的这里来，先锋动漫官方发主题曲视频了，传送门——” 看着视频发出去过后， 热评第二的传送门评论，叶林汉总感觉被嫖了一波， 不过也不是白嫖，人给钱的。 于是叶林汉自然就屁颠屁颠的就那条评论给置顶了， 顺便也点進去看了眼。 发的视频主题曲，除了主题曲的歌，也配上了动漫的一些画面。 画风一看，叶林汉就知道这动漫稳了。 这种治愈的画风就和牧童寻仙这部童话对味了。 这视频底下， 评论也挺热闹。 “已经开始后台循环了，狗作者竟然还会填词？” “这话说得，狗作者作为一个作家，填个自己作品改编主题曲的词不是合情合理？” “好听，再来首呗，主题曲有了，是不是再该来首片尾曲？” “楼上的话合情合理，我也觉得该来首片尾曲。” “啊……来晚了，听这首歌给爷睡着了，我好像梦到了牧童在杏花村的山坡上，正和老牛说着什么。” “主题曲填词不错，唱得人也不错……是我想的那种主题曲的样子。” “听了二十多遍了，感觉歌就像是清风拂面……就像是夜里的雨，晨间的露，遗世的村落，傍晚的古道……安静而祥和，抚平我内心的烦躁。” 第两百一十九章 “华亭出版钱主编：不工先生，华亭出版版本的《时针跃向死亡》已经发售，目前销量成绩很好。” “魔都出版陶主编：……纪先生，魔都出版社和华亭出版社同时出版发售的《时针》，目前统计的首日销量，我们这边是1.8w册。 钱主编：我们这边是1.5w册，老陶他就是仗着他线下渠道多，实际上线上售出的销量华亭出版比魔都出版多。 陶主编：什么叫仗着？你们出版社线下渠道不行，怎么，还要我把线下渠道砍了不用跟你公平竞争？ 钱主编：那到不用，我不过是阐述个基本事实，你急什么？ 陶主编：我急，我看是某些人急了，仗着线下渠道多这种话都能说出来……” 隔了些时间。 纪拙再收到了先前和华亭出版和魔都出版社两位主编拉得那群组里发来的消息， 不过还没等纪拙回，这两人就在群里先自己斗嘴起来。 这会儿，天才黑。 纪拙又在书房待了一下午，码了一天的《帝国史诗》。 到今天，《帝国史诗》第二篇章，维斯人和‘森’的故事算是基本讲完了， 除了最开始开头花了一天，后面纪拙花了来两三天才写完整个第二篇章。 第二篇章的篇幅和第一篇章差不多，都是几万字的内容。 此刻， 出了书房，简单吃了个外卖的纪拙，正在客厅里埋头签着《七种罪》， 第一篇需要他签的两千本《七种罪》，今早就已经送了过来， 二十個大纸箱子，每个箱子装着百本《七种罪》。 垒起来的箱子都快堵住去卧室的过道。 “心如星空，浩瀚无垠——abc” 纪拙这会儿正签着中文版的《七种罪》， 手里紧握着笔，一笔一划，用着楷体签着这个名。 只有这样，纪拙的中文签名才不容易被认出来。 屏着气，纪拙就差咬着牙了， 简直是造孽。 好容易签完一箱子一百本，纪拙回头，中文版都还有九箱。 “累了，就这样吧。明天再签吧。” 纪拙将签字笔一甩，往沙发上一瘫，摸起手机， 就看到了两位出版社的主编，正在群里持续性斗嘴。 “钱主编：哎，我怎么就不能说了，我不说，不工先生还以为伱们魔都出版社线上销量超过我们了呢。 陶主编：诶，是，你线上销量高，你个不要脸的，说好同时发售，你还开预售。 钱主编：诶，你没开？ 陶主编：我还不是看你开了，我才开，不然线上销量不全给你们出版社抢完了？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谢谢两位主编，我知道了。” 纪拙往前翻，看到了两人说得《时针跃向死亡》首日出版销量， 一家一万多，加起来三万多。 看着这个销量，纪拙可能是见惯了大风大浪，感觉好像也没啥。 《时针跃向死亡》作为此前已经连载过的作品，并且有那么高的线上订阅， 实际上是肯定会影响出版成绩的，因为这本《时针跃向死亡》从一开始他就没隐藏，加上非墨和他领取《笼中鸟》获奖时候的宣传。 不少原本购买他出版书籍的读者也都被吸引过来，看过了《时针》这本书。 大多数人还是不会在看过之后再购买出版书籍。 当然，《时针》本身成绩在这儿，被吸引来的新读者，还没看过的老读者，加上看过了准备买回来收藏的读者， 销量自然也不可能太差，毕竟是狗作者的作品。 就那些‘盲目’的，根本不管他写得啥题材书直接看的读者群体们，都能撑起不小的销量。 嗯……想想首日三万多的销量其实好像还不错？ 或者说对比国内出版市场已经很好了。 当然，也是因为这本书一开始就摆在明面上的， 所以大概率，这本书销量最高的时候就是他头一周的时候， 后面等着因为狗作者，因为看过这本书准备收藏的读者都买上之后，全凭新读者购买，这本书的销量肯定就会下跌很多，进入细水长流的阶段。 “钱主编：不工先生客气了，我们也什么都没做，还得谢谢不工先生您，给出版社和读者们带来这么好的作品。 陶主编：纪先生客气了。 陶主编：纪先生最近有什么新创作的作品吗，如果要出版的话，可以考虑下我们魔都出版社。 钱主编：？？？ 钱主编：你就不能为不工先生多考虑下，刚创作完《时针》这部作品，就不用休息休息？ 钱主编：当然，不工先生要是有什么新作品，可以选择我们华亭出版社，毕竟不工先生和我们华亭出版的合作一直还挺愉快的。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再讲，再讲。” 怎么哪儿都有催稿催新书的？ 纪拙回了句，就直接溜了。 群里就剩下两个岁数也不小了的主编再继续斗嘴， “陶主编：怎么就选择你们出版社了？我们和纪先生原本合作的好好的，非得你们华亭出版社横插一脚？ 钱主编：什么横插一脚？我们华亭出版社专门为作者，特别是不工先生这样的作者贴心考虑，不像你们出版社，就整天催新书，问新书。 陶主编：马屁精。 钱主编：？？ 钱主编：再说，不工先生销量最高的书，《笼中鸟》可是我们出版社出版的，你看看，你们出版社出版的那些不工先生作品销量哪本比得上《笼中鸟》 钱主编：还不是你们给不工先生耽误了。 陶主编：你们华亭也就出版出版科幻，其他你们有能力出版？ 陶主编：《复苏克苏鲁》《七日地狱》《牧童寻仙》放你们出版社能出版好？ 钱主编：我们出版社有销量最高的《笼中鸟》” …… 拉得那小群组里，两个主编的斗嘴纪拙没再去关注， 就瘫在沙发上，吹着晚风，顺便玩玩手机， 看看读者群里的消息。 “峡谷生草：就离谱！一首动漫主题曲都快冲上音乐软件的新歌榜首了，你们都是群牲口。 渡海八仙：你清高，你不听？ 峡谷生草：我也就听了十几遍，哪像你们……话说狗作者填得词儿是还可以啊。 曾经沧海：昨晚上听着歌睡得，晚上做梦梦到了牧童，像是跟着牧童在那个世界里畅游了一圈，早上感觉浑身舒坦……主要是心情轻松。 渡海八仙：我就觉得，歌挺契合原著和动漫风格的，让人很安静，拂去了我内心许多的烦躁。 渡海八仙：我他么一想起那个煞笔老板就给他一个大逼兜子，然后说老子不干了，但孩子奶粉钱得赚，房贷得还，水电燃气费得交，一家人还得生活。 渡海八仙：昨天听着歌，大晚上又爬起来翻了翻《牧童寻仙》，一个人躲客厅莫名其妙哭了一场。哭了过后就好多了啊。 渡海八仙：就感觉，该有童话的童年，就像是一场梦，突然就一去不复还了。” 嗯…… 今天这读者群里的读者突然不那么沙雕了，说得话让纪拙有些沉默。 不过再往下，很快就有其他读者打破了这种有些低沉的氛围， “小黑屋：你们听着这首歌，都好像在想起了牧童寻仙那个奇妙的世界吧，那你们有没有想起来，老牛留在沼泽的小绿洲，牧童只能一个人继续往前寻仙，老牛说在沼泽小绿洲等他回来的那一幕。 小黑屋：牧童寻仙几时回？ 峡谷生草：艹！老子绷不住了！本来看着八仙大佬的话就难受，看着你的话，彻底给老子整破防了。 峡谷生草：呜呜……老牛，我的老牛！狗作者你没有心！ 曾经沧海：狗作者你没有心！你写个歌词你都要给我一刀！” 嗯？ 怎么突然又骂起我来了， 我不就将牧童寻仙的故事，写进了歌词里吗， 老牛和牧童分别也是故事一部分嘛， 我就填个词，能怪我？ 哦…… 《牧童寻仙》也是我写得啊，那没事儿了。 …… “哼~哼……” 躺在凉椅上，老人闭着眼睛， 有些苍老嗓音哼着浅浅调， 脸上平静着，又像是沉浸在其中。 “歌真好啊……” “浅浅的调子，像是又将我拉回了看书的时候。” 哼完了那调子，老人躺在凉椅上，闭着眼睛，又安静着沉默了会儿，才再从凉椅上坐起来些，出声说了句。 “俞叔哼得也好听。” 旁边的护工跟着笑着说道。 “这就别吹了，人老了，气短，歌词都唱不清楚，也就能跟着断断续续哼哼，自己都不知道哼得什么。” 老人说着话，摘下了耳边的蓝牙耳塞，笑呵呵着说道， 心情似乎还不错。 一只手握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刚播放的音乐正是牧童寻仙的主题曲《寻仙》。 “听着这首歌，就想起那个《牧童寻仙》啊，一想起牧童寻仙，有些久了的事情就在脑海里翻。” “我给你说过没有，小的那会儿啊，就在院子里，搬了张凉椅，那凉椅还是我爷爷还活着那会儿自己坐得，夏天的晚上，你靠在那木凉椅上它也是凉的……” 老人原本笑呵呵着讲着，不过讲着讲着就止住了， “嘿……人岁数大了，记性也越来越不好了……这个应该是跟你讲过了，就不说了。” 脸上笑呵呵的笑容没了，沉默了阵，老人重新往躺椅上躺了回去。 “俞叔你讲呗，听着还怪有意思的。” 旁边的护工笑着说道。 “真想听啊……那行，那我就再讲遍。” 老人犹豫了下，紧跟着再重新动了动身子，坐起来再说道， “然后我母亲就给我讲故事……我母亲也没啥文化，她讲得故事也都是听别人说来的，我爹有时候就也坐旁边，我娘给我说着故事，他有时候就喜欢插话。” “他嘴里，一个故事听起来那又成另一个样子，我母亲讲得不吓人，他讲得那就吓人了……有时候给我吓得心都七上八下的，脸都有点白，我娘给气得抽我爹。” 老人说着，笑着， 只是笑着，笑着又再有些沉默了，半天没说话。 旁边的护工等了等，然后才再追问了声， “然后呢，俞叔。” “哦……然后啊，我给你讲讲我娘当时讲得那故事是啥……” 老人回过神来，就再露出些笑容，继续讲了下去。 …… “……故事就是这样了……宝贝有什么问题吗？” “啊哈~” 卧室屋里，男人哄着自己闺女睡觉。 女孩就平躺在床上，盖好着被褥，就钻出个脑袋靠在自己父亲旁边，听着故事， 男人讲完了故事，就转过头，看到自己闺女睡意昏沉，还打了个哈欠。 “困了，困了就闭上眼睛睡觉吧。” “嗯……” 女孩睡眼惺忪，眼底带着些打了哈欠的眼泪水，泪花花的， 乖乖地点了点头，再对着她爸爸问道， “爸爸，我什么时候能再听那个作者写得故事啊……这些其他人的故事我听得好困啊。” 女孩说着。 这不是正好吗，给你讲故事就是哄你睡觉。 男人忍不住想，不过看着自己闺女这副模样，又心都要化了。 “那个写故事的作者还没写新故事呢。宝贝先睡吧，等什么时候那个写故事的作者些新故事了，我就立马再给你讲。” “嗯……” 女孩听到自己父亲的话，再熬不住困意，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男人看着自己闺女睡着，小心了在理了理被子角， 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 站在走廊里，男人再摸起自己的手机， 打开非墨，打开始阅，打开社交平台的热搜看了眼。 嗯，都没看到狗作者有发新书的动静。 他其实也想知道，狗作者到底啥时候发新书啊。 “狗作者，新书呢？这都几天了，生产队的驴都不敢你這麼歇啊！” “狗作者……不是，作者大大，我闺女很喜欢你写得，我之前每天都给她念你的哄她睡觉，现在她每天睡之前都念叨你的，所以你能不能早点发新书啊，最好新书治愈点……” 发了两条例行的催新书评論，男人才往自己卧室走去。 这两条屏幕叫啥，这就叫‘恩威并施’， 所以狗作者还不快点发新书吗？ …… “嗝儿……” 纪拙在浏览《时针跃向死亡》书评区的时候， 看到了这两条评论，整个评论区，也和纪拙预料的那样， 都是各种催新书的评论。 有卑微读者在线等新书的，有沙雕读者每天换个花样催新书。 “狗作者，我有个和尚朋友，自从他之前的旧梳子坏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梳过头发。 今天我去庙里看他，就看到他在庙里来回的走，嘴里不停的念念有词，我将带过去的礼物给他，他翻开来找一阵， 就又再接着继续念叨，我就听到他念叨， ‘没新梳，没新梳，没新书……新梳到底什么时候来，没有新梳我都活不下去了……’。 狗作者，你懂他什么意思吗？” 对于这些催新书的读者们，纪拙只能说抱歉了。 没办法，《帝国史诗》还在写着呢。 《星星梦》怎么也还要段时间才能发。 不过这些沙雕读者挺有意思的。 再翻了几条沙雕评论，纪拙才将非墨一关， 直接溜了，只要我不点赞，不回复， 就没人知道我看了催新书的评论， 我没看，就没有。 既然没有催新书的，那我慢慢写，这不也是合情合理？ 纪拙滿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抬起头…… 然后美好的心情毁于抬头看到的满屋子待签名的《七种罪》。 我他么晚上睡觉掀开被窝，被窝里放着的都是需要签名的书。 第两百二十章 我们绝不会辜负这本作品！ “副职业：作词家当期任务目标达成：填词歌曲聆听人数不低于三十万，好评不低于百分之七十。” “获得奖励：作词属性+2，自由属性+2” “啊哈~” 第二天中午睡醒， 纪拙还感觉有点累，昨晚上做了个梦， 梦到漫天遍野全是些书，把他周围堵得严严实实，喘气都喘不过来，直起腰，站不起身，只能趴着。 睡醒了才发现，是自己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将自己裹了起来。 将被子弄开，纪拙再看着系统界面弹出的提示， 再打了个哈欠。 填词的《寻仙》达到了副职业作词家的当期任务目标， 纪拙也没啥意外的，自然而然的就到了。 要说这《寻仙》的听众人数和好评率达到和他没关系吧， 也不对， 但你要说《寻仙》这首歌听众听了觉得好听，全是因为歌词，也不可能。 要是曲不好听，他填得词再好，那也顶多有人夸填词，没多少喜欢这首歌。 可惜啊，这个副职业没有鼓励金，不然纪拙高低得薅点下来。 看了眼总共才四点的属性奖励， 拿多了更多奖励的纪拙，感觉自己多少是有点膨胀了， 也没啥感觉。 除了奖励的两点作词属性， 剩下的两点自由属性，纪拙干脆也给分到作词上。 取之于作词，用之于作词嘛 合情合理。 于是，作词属性就从10点上升到了14点。 而副职业：作词家的当期任务目标自然也跟着再刷新了。 “副职业：作词家当期任务目标：填词一收‘诗词歌赋’，观看或聆听人数不低于五十万，好评不低于75%。 任务奖励：作词属性+2，自由属性+2” 任务难度提高了， 给得奖励还是这么点， 这是不仅杜绝了纪拙薅羊毛的可能， 还不断杜绝纪拙刷属性点可能。 算，就这么着吧， 下次什么时候有机会再填個词， 说不定这么一点点下去，虽然慢了点， 但总有天，他说不定也能混个著名词作者，诗词家的称号。 “啊哈~” 纪拙打了个哈欠， 翻了个身，天还早，距离他起床都还要会儿， 纪拙睡个回笼觉再说。 …… “噼里啪啦……” “叮咚。” 书房里的键盘敲击声刚停下没多久， 码完字的纪拙摸起手机，摁亮屏幕，就看到了企鹅聊天上位联系人发来的消息。 “carol：a先生，叨扰了。 carol:就是您的新作，《帝国史诗》……” 自从纪拙跟卡罗尔提了一嘴，卡罗尔就开始对他《帝国史诗》心心念念， 三句话离不开，核心观点就是想看。 就像是个狂热的信徒想看信仰者新写下来的经典。 纪拙看着这消息，先回过头看看还没关的电脑屏幕， 第二篇章的故事昨天就写完了，今天第三篇章都已经起了个头， 那好像是可以给卡罗尔这个出版社主编发过去看看， 参谋参谋他的意见。 “拙而不凡：行吧，已经写好了两个篇章，我发给你，你看看能出版吗？ carol：a先生您创作的作品自然能出版。” 纪拙也就客气下，就凭之前《七种罪》的成绩，就是《帝国史诗》写得再一般，伯特出版社也可能拒绝出版。 纪拙回头，在码字软件上导出着文件， 将已经写好的第一篇章，第二篇章整理到了同一个文件中。 “carol：a先生这次的作品依旧是分篇章，每篇章独立故事吗？ 拙而不凡：和《七种罪》还是有些区别的，每个篇章虽然相对独立，但还是有联系的，时间线上也有承接关系，从最久远的过去开始。 拙而不凡：《帝国史诗》一二篇章.docx” 纪拙简单回了句，将《帝国史诗》两个篇章的故事发了过去。 “对方已接收文件。” “carol：a先生，那我就先阅读您的作品了。一会儿再聊。” “拙而不凡：嗯。” 看卡罗尔没回了，大概是急匆匆翻看《帝国史诗》去了。 纪拙回头再望了眼书房窗外， 又是充实的一下午，这会儿已经傍晚， 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外面呼啸着风，似乎是要下雨了。 小区里其他人家屋里的灯火也已经亮起。 仔细嗅嗅，似乎还能隐约闻到隔壁或楼上炒菜被风带来的香味。 “咕噜噜……” 肚子适时的提醒纪拙该进食了。 纪拙关了电脑，出了书房，准备往外走， 看到客厅里一箱箱待签名的书，又叹了口气， 就在这儿签签书，等外卖的同时等等卡罗尔那边看完书之后的回复吧。 …… “carol：a先生！这又将是本经典！正如书名，这是本伟大的史诗！实在是太好了，太令人期待了！ carol：这本书描写的故事太波澜壮阔了，就像是恢弘的历史在我的面前如此清晰的展开，您真是位伟大的作者！” “咕噜……” 纪拙收到卡罗尔回复的时候，正在吃饭， 饭有点噎，纪拙乾了口可乐。 卡羅尔的回复时间比纪拙预想的早点，这才过了半小时呢。 而回复的消息，隔着屏幕纪拙都能感觉到卡罗尔的激动和興奋。 而另一边， 卡罗尔的確是很兴奋，只是看完了第一篇章的开头， 他就用着浑身血液都在涌动的感觉， 开篇的史诗感就让他嗅到了一本经典著作的味道， 而以少年雨到首领雨，再到雨部落的这个故事，也没有一点让他失望。 仅仅是看第一个篇章的故事， 故事中的一个个细节，已经让他止不住地联想， 这么件埋藏在历史中的事情，都是历史中的一次转折， 第一篇章故事中的每个细节，似乎都能让他联想到不少故事以后历史中波浪壮阔的恢弘， 仅仅看第一篇章，就让他的期待拉满了。 比如洞羊，会使用武器的洞羊， 会因为首领雨带领着勇士，将这些拥有长矛的洞羊杀死， 就不再有其他使用武器的洞羊出现吗？ 而继承了首领雨意志的，卡基人新首领会怎样对待这些洞羊呢，他又会将卡基人的文明带到怎样的高度。 而洞羊，在卡基人的威胁下，又会发生什么呢？ 要知道，洞羊会使用武器，基本就是受到卡基人的影响…… 帝国史诗，这真是篇史诗！ 卡罗尔感觉热血喷张，就像是在阅读一段波澜壮阔而恢弘的历史。 “拙而不凡：谢谢。卡罗尔先生已经看完了吗？ carol：没有，我才刚看完第一篇章，第二篇章只是看了一点，但我已经能看出这是一本绝佳的经典！ carol：a先生，选择我们出版社吧，伯特出版社会用一切让您这部伟大的作品达到他应有的地位。” 原来还没看完，我说怎么这么快呢。 “拙而不凡：行吧……” 本来就是打算让伯特出版社出版，纪拙对着激动的卡罗尔，回了条消息。 “carol：谢谢，谢谢，a先生，我们绝不会辜负这本作品！” 第两百二十一章 第二篇章 辜负不辜负的……都随便吧。 纪拙要求也不高，就希望能像上回一样，至少薅一个月的羊毛。 一个月三千万，这得书卖出去多少本才能赚回来啊“拙而不凡：嗯……看市场反应吧。也不用强求。 caol:a先生这本书的市场反应肯定会很好。这本书的质量当得起一个足够优秀的成绩。 carol:我想，很少会有人不喜欢这样部优秀，伟大的作品。” 己拙就回了一句，卡罗尔就接连几句话发了过来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对纪拙这本新书的喜欢和激动， 弄得就像是個狂信徒似的。 “carol:我想，他肯定能获得他应有的成绩！ 拙而不凡：我也希望它能获得应有的成绩。” “carol:a先生您放心，伯特出版社会竭尽一切为您的作品保驾护航。” 你这么说，我反倒有点不放心了。 “拙而不凡：嗯……” “carol:a先生，您的这部作品预计什么时候完稿，或许可以考虑一个发售时间。 carol:伯特出版社也将为您的作品提前做好宣传准备和预热。 拙而不凡，完稿还有十几二十天，发售时间就定在下个月月初吧。” 这个新书发售时间， 是纪拙提前查过的，虽然比较急但发售过后的一个月内，基本没有什么著名的文学奖项颁发上次获得奖项引爆作品销量的事情这次自然要避免至少头一个月他不用担心《帝国史诗》获奖，然后销量暴涨的事情了。 这样至少就能拿到第一个月的鼓励金，至于更多的，纪拙也难得奢求了。 “carol:虽然有些急，但既然a先生您决定了，那也行。 carol:不过还麻烦a先生您每完稿一个篇章，就发给出版社，我们会让印刷厂提前印刷。 caol:这样，等着《帝国史诗》完稿，也只需要将最后一部分印刷上，就能进入装订环节。让我们有足够的书发售。’ 能不能第一个月不印刷，等第二个再说……这样没书卖，肯定就没销量。 可惜系统不可能同意，反正纪拙不能让卡罗尔去这么做。 未罗尔估计也不太可能答应甚至懵逼。 “拙而不凡：行。 “carol:那a先生，那接下来就是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了，您作品和我们出版社的签约。” 责，这次我们可以将给予您的版税分成比例提高到14%，另外，中文版出版权a先生您比意的话，我们依旧也就是说像之前一样，《帝国史诗》的其他语言版本的出版独家授权给伯特出版社，其他出版社不得再出版。 但中文版，伯特出版社虽然依旧可以出版，但不拥有独家权，纪拙还可以授权其他出版社出版中文版《帝国史诗》 另外，版税分成从原本的12.5%，提升到了14%。 可以说已经是很优厚的分成比例，也可以算是纪拙选择合作过出版社的好处了一一如果超过系统目标，拿到的稿费更多从这个优厚的分成比例，就能看出卡罗尔对这本书的喜欢和看好。 不仅是语言表现出来的兴奋狂热，实际上更激动“carol:a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除了卡罗尔自己对这本书的看好和喜欢， 也是因为之前纪拙的《七种罪》成功后，卡罗尔得到了更大的权限，才能给出如此优厚的条件。 对于这个条件， 纪拙还是挺满意的，不过自然还是照例谈了谈分成比例。 最后谈下来的分成比例是14.5%，其他条件不变。 “carol:那a先生，再次合作愉快，预祝《帝国史诗》走向属于他的王座，成为公认的经典。 拙而不凡：合作愉快。 carol那a先生，稍后合同拟定好我会发给你，麻烦您打印邮寄过来。 拙而不凡：行。 arol对了，a先生，寄给您第二批需要您签名的签名书已经运出。 拙而不凡：……” 纪拙没再回复卡罗尔抬起头，望了眼屋里第一批寄过来的，都还没签完的这些书， 纪拙有种想摆烂的感觉， 默默着，再抬起手里拿着的可乐，灌了口。 另一边。欧罗巴洲。 伯特出版社，主编办公室窗外边天还亮着，正是下午。 卡罗尔跟这位“abc”聊完了过后再兴致盎然地转过头，兴奋着将目光重新落在了《帝国史诗》的第二篇章内容上。 先前看了《帝国史诗》后激动，着急和‘abc’将作品的出版授权确定下来， 他仅仅是看完了《帝国史诗》第一篇章第二篇章的内容却还没来得及看完。 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第二篇章文字上， 在作者精妙的文字描述下，卡罗尔再像是被拉入了那书中的世界， 捡上的诸多神情收敛，只是随着剧情的变化，情绪也跟着起伏， 沉浸在书中所描绘的内容中。 仅仅是看了第二篇章的开头， 他满腔的期待就再被勾起， 在看第一篇章时拉起来的期待，没有半点落空洞羊，维斯人的故事，也像是久远过去的一段恢弘历史， 作者的笔触像是描述了一个文明的开端让看书的读者忍不住畅想，并未那波澜壮阔的史诗而振奋激动。 当看到开头洞羊，也就是维斯人整部落的迁徒， 迁徙过程中的对话，就在卡罗尔这个读者的脑海中勾勒出了， 斯人在卡基人不断的狩猎，捕杀，围剿过程中的现状。 那书中维斯人对‘恶兽’的描述明显就是卡基人， 而似乎卡基人使用的武器再有了长足的进步，似乎是时间再往前迈进了不少。 是雨部落，卡基人部落的第二位头领，或者说王！ 那位被首领雨选中，担任卡基人部落第二王的，肯定在其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卡基人第二位王在成为王之前就作为智者，创造了不少的工具！ 另外这批洞羊，维斯人依旧会使用工具显然，拥有智慧的维斯人在躲避卡基人的围杀中， 虽然第一批使用武器的维斯人早已经死去，但依旧无法避免武器同样被一批批维斯人掌握。 这样的想法，让卡罗尔感觉就像是见证了卡基人的历史，见证书中文明的历史一样兴奋。 再往下看去， 卡基人，也就是维斯人口中的恶兽出现了。 也们熟练地捕杀了维斯人，只剩年幼维斯人和女性维斯人。 并日书中还描述了卡基人对拿起武器维斯人的异常愤怒， 自然就能想到，卡基人部落的王和卡基人继承了首领雨的遗志。 对同样似乎拥有智慧的维斯人或者洞羊，警惕而仇恨，在有意识的进行捕杀。 这种仇恨可能来自于对另一种智慧生命最原始的恐惧，也可能是来源于卡基人的历史。 卡基人的第一位王，雨，就是因为洞羊而死而在这种捕杀过程中，维斯人必然会有的反抗，自然是不断加深两个种族之间仇恨的历史。 带着这种见证恢弘历史变迁，说不出来的感觉， 卡罗尔继续往下看着， 看到第二篇章主角森被捕猎的卡基人带回部落也通过森的视角， 看到了卡基人部落现在的盛况。 作者用不少的笔触，写出了卡基人部落现在的繁荣和壮大。 同样让看过第一篇章的卡洛尔一种波澜壮阔的史诗感在心中涌动， 再随着作者的描述，再带入到第二篇章主角森的角度。 维斯人在卡基人部落的捕杀下，东躲xz,已经很衰弱， 这样持续下去，很可能某一天就灭亡，或者变成卡基人驯养牲畜的圈里： 那些被驯养的洞羊剧情继续往下， 自然就是森被关进了那木桩围起来，盖着顶部的圈里！ 和一些已经退化甚至不会说话的洞羊，一只年迈的，雌性维斯人，以及其他牲畜关在一起。 文段由森和年迈维斯人的对话中，让森获得了不少关于卡基人部落的信息司时也让读者对卡基人的现状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而剧情继续， 这个圈里，唯一能和森进行交流的年迈维斯人，也因为年迈， 在一天清晨被卡基人拖出了圈里。 书中没有写年迈维斯人的去向，但已经足够看书的读者去联想一个被圈养在圈里的牛羊牲畜，原本是用来孕育幼崽的，现在失去了孕育的能力，那还能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而森在年迈维斯人被拖走后， 唯一能交流人， 即便她不断地尝试去教那些已经退化，麻木的洞羊语言，却也难成功。 些原本该是维斯人的洞羊，就像是圈里的其他牲畜， 不会去想着离开这圈里，只会等待着卡基人在某段时间提来饲养食物的喂养。 到这里， 第二篇章的故事其实已经变得很压抑。 但森的故事必然是史诗股的故事作为第二篇章的主角，森会像第一篇章中的首领雨一样，带领着自己的部落种族强大起来吗作为读者，自然是抱有这种期待的。 不过， 怎么样才能让森逃离这样的环境？ 什么时候才能让森逃离这里？ 书中，时间在不停的流逝即便那些洞羊迟迟学不会维斯人的语言，但森从来没有放弃， 直孜孜不倦地教着他们个个字对着这些趴在地上的维斯人不断重复着念着或许这也是森唯一能做的事情，也能让她记得，她是维斯人，而不是这圈里的牲畜。 而在森的不厌其烦一次次教导下这些洞羊中有一只，终于吐露出第一个词，是‘食物’。 这让森很高兴，而此后，森还尝试着让这些洞羊不要像圈里的其他动物趴着进食而是站着，像她一样，即便是要吃地上卡基人倒进来的叶子，也有前肢捡起来吃。 旧这些洞羊，她的这些同类，更多的是觉得她要抢夺它们的食物一次还将森撞倒在了旁边， 森感觉有些委屈，特别是从地上重新爬起来的时候但却不生气，依旧像着往常一样，教导着这些洞羊。 逐渐的，这些洞羊能理解她的意思，听懂她的话，但还是很难流畅的和她交流这些洞羊从出生就在这圈里，原本的年迈维斯人从未教过它们任何东西， 不会语言，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认知的它们，真得就像是圈里的牲畜一样，早就退化了而即便是森做到这样，但却对现状没有太大帮助，她依旧困在卡基人的圈里，不能离开。 一直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中间还发生了段小插曲天圈门打开， 喂养这圈里牲畜的卡基人照常提着饲料，是些杂草叶子。 但还有个卡基人的小孩跟在大人旁边。 森听不懂卡基人在说什么，但缠着大人不停说着话，好奇着望着圈里牲畜的卡基人小孩让她想起了自己，自己父母还在的时候，她父母外出采集食物， 她也总是想跟在她父母旁边对了……她还给许多植物取了名字。 这段小插曲自然就很快过去卡基人的大人最后严肃地将小孩带了出去，可能是怕小孩受到圈里牲畜的伤害， 在那之后，森也再没见过那个小孩只是见到又怎么样呢，即便是卡基人的小孩，也不可能将她和他们放出去。 但这段的对比让读者却异常难受至少卡罗尔读到这段的时候，感觉情绪很压抑很难受沉默了阵， 卡罗尔继续往下阅读书中， 小小的插曲过后， 时间依旧是往前不断的流逝， 书中没有去直接描述过森的年纪， 自己也很难在这圈里面，记住清晰的时间， 只是说，森的身高已經長高了许多， 而森不厌其烦，教会一些简短词汇的洞羊，也早已经被拖出去换了一批。 时间显然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 森在这里遭遇了什么， 中没有进行直接的描述，而作为读者的卡罗尔也不願意去想去联想，就感觉压抑到极致。 只是书中写， 森依旧保持着一定程度的乐观她依旧不厌其烦地教导着新一批的洞羊让他们能作为维斯人存在而不是洞羊除此之外，森还朝着木桩间的缝隙，望着圈外的世界， 她给透过一处缝隙，能看到的圈外地上的一株植物取了个名字， 她每天守着这株植物，不时都要看看， 从这植物成长，到花开，再倒花谢。 但书中的转机久久都没来。 不过终干就在这压抑中，剧情再往前进展时间再往前跨越了一段时间后， 已经完全成年过后的森终于迎来的转机她逃出这里的机会， 这转機来得有些出乎预料， 但仔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是一场较大的地震。 也震波及了整个卡基人的部落基人部落顺着原先的山腰，一直往着山下开辟出来的平原蔓延地震来袭的时候，许多卡基人部落的房屋都倒塌了，整个卡基人的部落陷入了混乱之中， 森所在的这些驯养牲畜的圈，也都有些倒塌，有些变形了， 原本驯养的牲畜到处在乱窜，显然，恐慌于天灾中的卡基人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森自然也在这次天灾带你的机会中逃了出来。 这转机来得有些出乎预料， 尔这个读者此前也没想过，转机会是因为地震但仔细想想，除了这种天灾，森不可能有任何其他的机会逃出来成者说， 不能说是森遇到了地震，倒不如说是地震造就了未来的森。如果不是这场地震，森也只会像之前那个年迈的维斯人一样在这里死云 第两百二十二章 给我印！ 第二篇章到这儿已经开始进入尾声。 第二篇章主角森的故事远没有第一篇章雨的那样波澜壮阔， 少年雨到首领雨，最后到卡基人的第一位王， 中间虽然也有不少起伏，但远没有森那样压抑。 森因为受到维斯人整个族群生存环境艰难的影响一生大多数时候都是压抑的，她有半生的时间都是在卡基人部落的牲畜圈里存活， 虽然她一直用积极的态度面对，但事实上也抹除了不掉她大半生的灰暗。 看到森逃出了卡基人的牲畜圈，卡罗尔这个读者长出了一口气那小小的性畜圈，那牲畜圈边上高大的木桩，将森半身的世界都禁锢在这小小的世界中。 此刻终于逃了出来，一直压在读者心底的阴云也似乎跟着驱散了些。 森此前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大地母亲会庇佑我们， 此刻逃出来，却是因为地震，算不算也是‘大地母亲的底佑’。 卡罗尔压抑的情绪随着书中森脱困而疏解许多脑海中浮想着诸多思绪，继续往下看了下去。 书中。 森只是在地震来临时候的瞬间恐惧了一阵， 紧跟着就反应过来，在圈边的木桩墙倒出一个缺口的瞬间， 就带着圈里的其他维斯人冲了出去。 此刻圈里的维斯人，都是森在他们还小的时候就教导他们说话， 他们虽然还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但能和森有基本的交流，在森的话语描述中以及那圈边木桩的小小缝隙中，对外面的世界又一個粗浅的理解森带着族人冲出了圈里， 看到的是一片毁灭的景象恐惧混乱的卡基人，倒塌的房屋，乱窜的些动物， 还微微摇晃着的植物，已经从山上滚落下来，崩裂的山体同样为这一幕的天地伟力震撼， 旦为这一天逃离的机会到来，她已经做了太多的预想。 只是短暂停留，森就带着族人，往卡基人部落群外跑去而还沉浸在天灾造成混乱中卡基人，自然没有心思来追捕这一小群维斯人， 大多数的卡基人还在恐惧，或是祭拜着他们的卡基神，太阳神， 或是正抢救着被废墟掩埋的其他卡基人。 带着族人逃离卡基人部落的森， 一路带着族人不断往前，先是涌入了繁密的森林， 再脱离了卡基人平日的活动范围。 书中剧情在这儿， 在往下，就没再细写了， 只是说，在逃出去之后， 森带着族人，再遭遇了维斯人的残存部落。 借由大地母亲的名字， 以刚才地震为说服力，森说，是大地母亲拯救了她， 而她带来了大地母亲的神谕一一暂时离开应许之地去往更遥远的，大地母亲为维斯人准备的另一处繁衍之地。 凭借着是神谕和自己的能力，人格魅力森同速统合了不少维斯人残存的部族， 然后带领着这些维斯人部落，开始了长距离，漫长的迁徙道路正如第二篇章开头森询问她父亲时所说， “既然暂时无法战胜卡基人，那不妨暂时迁徙到更远的地方，卡基人暂时触及不到的地方。 见证过卡基人部落强大的森，选择带着族人踏上了长远迁徙道路。 在室开时， 森回头望，对着维斯人部落所有踏上迁徙的维斯人说， “总有一天，维斯人将再踏上这片土地，拿回大地母亲应许给维斯人的土地。” 再之后，所有维斯人踏上了漫长迁徙。 路途中， 维斯人部落的智者曾经询问， 要走到什么地方，才是大地母亲给维斯人准备的另一处繁衍之地。 森对部落智者说， 大地母亲的神谕，当她在迁徒的道路上停下，再也没办法继续向前， 那里，就是维斯人新的繁衍栖息之地。 于是，踏上漫长迁徙道路的维斯人部落，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直到还年轻的森到衰老终于，她有一再也走不云7她病死在了迁徙的道路上维斯人将森死去后的尸体埋葬，就围绕着森埋葬的地方，作为聚居的中心亭下了这漫长的迁徙，在这新的繁衍之地建造从当初卡基人那里学来的房屋建筑，居住， 并且同样开始种植，在这新的繁衍之地栖息繁衍埋葬了森尸骨的聚居地，成为了维斯人发源的源头，最初的聚居地和圣地。 他们将这里，称之为神许之地而第二篇章故事的结尾， 同样是以维斯人对森的评价为收尾。 “圣森是大地母亲，大地之神的使者，她曾饱受‘恶兽’带来的磨难，但依旧智慧，顽强。 当大地颤抖，天崩地裂，大地母亲的愤怒和神谕同时降下， 圣·森带来了大地母亲的神谕，她带领着族群，离开了备受‘恶兽’威胁之地，达到了可供维斯人繁衍的新神许之地。 圣·森：我们此刻离去，但我们终會归来。當大地母亲再次降下神谕！” 二篇章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到第二篇章的后半段， 虽然作者对维斯人漫长迁徙途中的故事不再那样详细的描述了， 但寥寥几笔，还是让卡罗尔这个读者能感觉到一种历史的厚重与恢弘。 同时止不住地去畅想其中的故事，和维斯人与卡基人之间接下来的故事， 这必然是一段漫长的史诗， 而这第一篇章，第二篇章就是这段史诗的开头這两个篇章中，每一个细节处，寥寥几笔处，都让人止不住地去想， 漫长的岁月後，现在发生的这些会怎么样，会引导着以后的卡基文明和维斯文明发生怎样的故事光是想着， 卡罗尔就止不住的激动这真是部史诗，一部极好的作品。 伯特出版社，一定要将这部作品推到应有的位置不然就是对这样一本书的亵渎。 或许仅凭这本书的质量，有一天也能为很多人认同为经典但如果那是某个巧合下，有人从故纸堆中和翻出来的， 那无异于是对卡罗尔这个主编，以及伯特出版社能力的侮辱“琳娜！帮我联系合作的印刷厂！” 罗尔想着，就朝办公室外喊了声卡罗尔主编？’ 琳娜走了进来，一看卡罗尔这副涨红着脸，眼睛都有些红的狂热模样都止不住愣了下， “是要印刷厂再继续印刷《七种罪》各语言版本？” 印刷厂那边已经在加紧应了，不过在《七种罪》之前，我们出版社销售书籍的销量只是一般，合作的印刷厂规模也没那样大。” “不，不是，是另一本书，是‘ac°的另一本作品，等他的合同寄过来，就让印刷厂开始给我印刷，如果他们搞不定，就给我换个出版社！ “另一本作品？写新书了？能给我也看看吗？”琳娜忍不住说道，眼底同样带着期待。 第两百二十三章 我觉得不关狗作者的事儿 “峡谷生草：狗作者，狗作者！ 渡海八仙：别喊了，别喊了。我就怀疑你们每天这样念叨狗作者，狗作者就越不写新书。 峡谷生草：…… 渡海八仙：狗作者，你他娘出来，你他么的新书呢！赶紧给我教出来。 谷生草：…… 曾经沧海：看啥狗作者新书啊，我对狗作者的新书已经没有世俗的欲望了。 曾经沧海：那《牧童寻仙》的动漫它不香吗？ 峡谷生草：……那你有没有注意到，《牧童寻仙》动漫一周才更新一集。 曾经沧海： 曾经沧海：卧槽！狗作者！你新书呢！啥时候发新书啊！ 曾经沧海：狗作者！狗作者！” 群里挺热闹着。 看了眼群里这些个读者的消息纪拙就又再放下了手机。 治起头，看着几个物流小哥，正在屋里进进出出的， 将屋里的二十大箱书搬出去。 “兄弟，你这东西还真是多啊。都全是书吧？” 物流是伯特出版社帮忙联系的，运费自然也是伯特出版社负责这二十箱的《七种罪》纪拙算是签完了，这会儿也要寄出去了。 不过也要不了多久，大概是明天，纪拙就能再收到伯特出版社第二批寄来的二十大箱书。 想着，纪拙感觉手腕都开始再酸胀起来这段时间，真是签名都要给他签吐了。 下本《帝国史诗》发售的时候，说什么都不签了“对。” “那行，那这些我们都搬完了，晚上应该就能寄出去，大概要个三四天吧。” 己拙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看着物流小哥们退出了客厅，顺便把房门给他带了上。 也将寄给伯特出版社的合同也一并给伯特出版社连着签名书寄了过去这会儿转过头，望着屋里， 了堆积的二十大箱书，整個屋子里都感觉宽敞空荡了很多“呼” 纪拙长呼了口气，可惜这种空荡维持不了多久。 “咕噜。。。…” 这时候，肚子再响了起来。 这会儿窗外边已经是天色暗了下来， 今天码完字后，等着物流上门，将这些个书寄出去， 他还没来得及吃饭。 这会儿，五脏庙自然开始造反了纪拙抬起头，再望了眼窗外暗下来的夜色，和城市点亮的盏盏灯火， 回身拉开屋门也出了去。 …… “……大哥，出去吃饭啊。” “嗯……” “大哥，你刚才看到了吗，好像有人搬家啊，那么多箱东西啊。” …” ·大哥？” “没事儿。 楼底下，凉亭里乘凉的小胖墩见到他顺便给他打了两声招呼，纪拙应了声，就再出了门。 “……纪拙，来，多吃点这个。这个吃了补脑。 “嗯嗯，这个也多吃两口，这个热量高，吃了才有足够的精力写新书。” 纪拙，最近写新书很累吧？’ 得知纪拙在外吃晚饭，云轻慕自然也紧跟着赶过来了。 自己也不吃，就拿着双筷子，给纪拙夹着菜， 司时两只眼睛期待着望着纪拙。 “还行。” 纪拙抬起头，看了眼一直望着他的云轻慕就云轻慕这狼子野心，他还能不明白不就是对他的新书有企图吗，想早点看到新书。 “那新书进度怎么样了？” 听到纪拙的话，云轻慕眼睛再一亮， 顺手再夹了筷子菜放到纪拙碗里。 “还行……另外不用给我夹菜了。” “我感觉你这么自己一口不吃，往我碗里不停的夹，像是在喂狗。” “啊？” “哦。 云轻慕停下了筷子，就看着纪拙吃饭， 目光就随着纪拙转动云轻慕这个忠实的读者，能有什么坏心眼子呢不过就是想知道狗作者新书什么时候能发而已要是能让她提前看看就更好了。 想着，云轻慕就忍不住叹气感觉自己就像是天没了水的鱼，在岸上扑腾。 没书看啊，难搞。 啦…… 己拙就看着云轻慕在那儿，时不时叹一口气， 思绪似乎都不知道飘哪去了，脑袋还在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转动， 摇也不在意， 云轻慕这么叹着气他还觉得挺下饭的这会儿饿了，纪拙就这么一口口干着饭。 ·云心心，有新情况吗？” “无………” “再探！” 晚上，云轻慕凑到云心心旁边，神秘兮兮地问道， 一天班，感觉要累死的云心心只想在沙发上瘫着还别说，瘫着还真挺舒服的，难怪云轻慕整天睡衣枕头，手机，屁股不离沙发。 感觉按狗作者发新书的规应该还有个十几天，才会发新书吧？” 云心心挣扎着，挪了挪身子，出声说道。 “但狗作者开小号的时候一点都不遵守这个规律。” “嗯………我没在主编那儿看到什么狗作者新书的动静…也没发现什么像狗作者新书的。 “你说有没有可能，上次狗作者都没开小号，这次应该也不会开了。” “嗯……也有可能。’ 对了，云轻幕，《牧童寻仙》的动漫不是开播了吗，要不咱们一起看看动漫呗？” 云心心想到这件事儿，眼睛一亮， 云轻慕听着，却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叫姐……另外，我建议你不要现在看这部动漫。 “为什么？改编的不好？ “不，改编的很好。” 阿啊啊……狗作者！’ “狗先锋动漫，怎么也学会了狗作者的秉性。” 啥气“这先锋动漫怎么跟狗作者一个德行，也沾上了狗作者的坏毛病。一周才更新一集动漫，一集才二十来分钟，这够塞牙缝吗？” 纪拙吃完了饭。没回屋。 在小区楼下凉亭底下乘凉。 小胖墩也还在，正拿着手机，横屏看着纪拙靠在凉亭柱子上坐着，听到小胖墩叹气，抬起头警了眼， 再听到小胖墩这话纪批有些沉默。 没啥， 就是感觉着实有点冤村“……狗作者虽然有时候更新慢，但更新还是一直很稳定吧，从不断更。’ “是啊，先锋动漫更新动漫也很稳定，一周更新一集，只是慢，从来不断。” “哎……跟狗作者混在一起久了，先锋动漫也变狗了！” 我觉得不关狗作者的事儿，就是单纯先锋动漫自己更新这么慢。 “大哥你说得也有道理吧，那可能就是先锋动漫和狗作者，狗到一块去了吧。” 纪拙说了几句，陷入了沉默。 小胖墩却来了说话的兴致，放下了手机，再转过头望向纪拙， “大哥，《牧童寻仙》的动漫你看了吗？虽然更新狗了一点，但内容真得挺好看的。” 感觉，拍出了我想要的那种动漫感觉啊。 “没看。” 《牧童寻仙》的动漫，纪拙还真没来得及看虽然开播的时候，先锋影视就有通知过他， 里他这段时间一直忙碌于《帝国史诗》的写作,以及签书。 一直都还没去看。 “大哥，你看看吧绝对好看画风绝佳，配乐到位。” 听到纪拙说没看，小胖墩一下更来兴致了， 往着纪拙跟前再凑近了些，兴致勃勃给纪拙推荐着，眼底还带着些兴奋纪拙感觉小胖墩这表情，嗯，不就是想将人带进坑里的表情吗。 不过他还真想看看。 就也打开手机上的破站找到了就在首页推荐上的《牧童寻仙》动漫， 点开一看， 嗯，总共就才更新了两集点开播放， 悠扬轻缓的主题曲声就飘荡了出来， 陪着片头的画面， 从片头中，纪拙就能看到不少熟悉的景象。 童与稻草人的对话，以及牧童治肥虫的景象。 画风上，还是用了先锋影视动漫制作团队一贯的风格， 山水城市人家的画面画出来，很契合着牧童寻仙治愈的童话风格、 很快， 片头曲结束。 出现的画面，就是《牧童寻仙》开篇的山坡画面是俯瞰在山坡上，初升的朝阳将阳光挥洒在山坡上那颗枝叶繁茂的树上， 清晨还带着些露气的风，不时拂过山坡， 山坡上的绿草就像是波浪般阵阵涌动，那颗枝叶繁茂的树连带着树下映着的枝叶影子一起微微晃动着，透过枝叶缝隙的些斑驳阳光就也挥洒在树下靠坐在着那牧童身上。 沙沙…” “滴答。…。…” 浅浅的风声中，混杂着几声牛哞和羊叫的声音一滴枝叶上的露水，滴落在树下牧童的眉心， 树下牧童惊醒过来《牧童寻仙》故事就这样展开。 动漫故事基本就依照着原著的顺序进行整个动漫，都是在一种安静而治愈的环境中进行着，让看得观众也跟着安静下来。 在牧童与稻草人交流时，还能看到那成片稻用在风中涌动着的稻浪。 在牧童走入那城市时，还能看到那来往穿流的人们，带着周围各种人的一些叫卖声，细细的交流声。 不过这种安静，平静，再过了阵之后， 就夏然而止了， 因为……动漫就更新了两集， 两集动漫刚好就卡在牧童要给那富人治疗肥虫地方。 即便是纪拙，都感觉有点憋得难受，感觉不上不下的“……大哥，是不是感觉这个先锋动漫简直狗！不做人， 拖出来打！ 旁边的小胖墩贝难受的人不止白己一个了，忍不住笑着说道， 己拙抬起头，瞥了眼小胖墩再看着已经播放完的动漫，忍了又忍，忍了下去。 只想感叹一句， 这先锋动漫还真是会断章！ 他不知道他们剪辑的人是在那儿进修的看完了的动漫，纪拙再顺手翻看了下《牧童寻仙》改编动漫的评论， 预料的一样， 除了吐槽先锋动漫团队断章厉害的，基本都是好评。 这么丝滑的画面， 真有这么丝滑吗？” “……动漫基本给了我看书时的那种感觉，这是本安静的书，改编后也是部安静的动漫，只能说，不愧是先锋动漫。” “什么时候出动画大电影，我肯定带着我小孩去看不过也希望到时候电影不要分上下部。” 的看完后就是身心都受到了洗礼就做是光着脚满过林间清的小溪，就像散着步，走过晚造过斑余耳的古道动湿完关几美无平心中烦躁的平静，只能说，不愧是狗作者亲自操刀改编的剧之 …当然，要是先锋动漫不要这么瞎搞，瞎断章，或者每周多 “看了动漫之后，感觉牧童寻仙的故事在我的脑海中更具象化了。” “咋说呢，看了之后，就知道做这部动漫，先锋动漫是花了钱和心思的。” “不愧是先锋动漫，改编狗作者就是在行！’ 最后条评论， 己拙估计先锋影视肯定挺喜欢的，毕竟化直都想这么干当然，也可能是先锋影视自己发的。 不过这部动漫，整体来说，观众和读者都给了很高的评价。 己拙警了眼旁边的《牧童寻仙》动漫的评分， 平分9.9，追番的人数是三百多万。 按这个数据， 等着《牧童寻仙》动漫第一季更新完纪拙副职业，编剧的当期任務目标估計也就达成了。 不过也无所谓， 反正副职业编剧也薅不到什么羊毛，达成就达成呗当然， 按先锋動漫这更新速度，第一季动漫更新完结，起码都得再要一两个月， 那时候，他明面上的《星星梦》估计都写一半了。 比起来， 自己还是很勤奋啊纪拙心里感慨。 “…大哥，你说第一季动漫能拍到广裹沼泽那儿吗？” 旁边的小胖墩见纪拙翻起评论了，再跟纪拙说着话。 眼底带着些期待。 “估计到不了吧，中间还有不少剧情。’ 剧本就是纪拙自己改编的，他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第一季动漫就拍到的广袤沼泽边上的森林王国。 连剧情中广衰沼泽边上，那只青牛和花的故事都拍不到己拙也知道小胖墩为什麽这么问， 因为广袤沼泽那儿的一段重要剧情，老牛和牧童的分别。 虽然读者们都难受于那段剧情， 不过又想看到那段剧情……可能这就是读者观众的自我矛盾了。 ……哦，我觉得也是。 小胖墩点了点头，紧跟着又再拿起自己的手机，再刷新刷新了牧童寻仙的动漫。 “哎…一周更新一集……狗作者新书也不发…… 听着小胖墩在那儿自顾自的念叨， 纪拙沉默了下，然后扭头再翻看着自己的手机， 说得是狗作者， 那狗作者的事儿，关他纪拙什么事儿。 嗯……没听到，不关我事儿记拙再翻看了下牧童寻仙底下些亚论 “……来了，来了，终于开播了，我开始看了，看完再来评价。” “…拍得场斑好画面，画风，配音，配乐剧本都很到位…就是希望下次换个剪辑！在这么断更小心你们公司的窗户啊！！” “……看动漫的时候，我心情大概是这样的……开始看了，平静，平静，身心受到了洗礼，舒服，平静，治愈，安心…然后，尼玛，到这儿就没了？后面呢？ 大哥，我走了啊。 小胖墩起身对着纪拙招呼了声手提着扇子，一手拿着自己手机就溜了纪拙从手机屏幕上抬起些目光，望了眼回屋去的小胖墩， 再抬起头，望了眼头顶上的夜空， 今晚上，夜幕中只是能看到几颗稍亮的星星， 吹着晚风，望了一纪拙再重新低下头也就起身回屋了。 第两百二十四章 《帝国史诗》完稿 …今天石头人石生收服白骨怪。 “石生脚踩着风火轮，手拿着金箍棒，一路往西传教，就又到了一座山。” “山上有个白骨怪，白骨怪早就听说了有个石头人，本领高强，带着一众弟子要前往西牛贺洲传教。’ “在那之前呢，跟自己朋友豹子怪喝酒喝多了，就吹牛说，那石头人有什么厉害的呢，不过是石头生得块顽石罢了， 等他到了这个地方，也要让他知道知道我白骨怪的本领。” “哼。……他才打不过石生呢，石生厉害着呢，而且有那么多妖怪徒弟！” 是些空闲时间纪拙来光明福利院看这群手头孩子， 今天早上下了些雨，院子里还湿着，纪拙就跟这群毛头孩子挤在屋檐下， 搬了张矮凳，跟这群小孩讲着故事。 这群毛头孩子有蹲着的，有站着， 纪拙来这么多次了，一些简单的手语也懂对着一些失聪的小孩望过来期待目光，还一边讲着比划两下也不知道那些失聪小孩看没看懂，不过其他小孩激动的时候也跟着激动。 川讲到故事里一個人数说‘石生坏话了听了这么多次石生故事的这群毛头小孩对石生这个主角还是认同的， 一听就不乐意，七嘴八舌地元有 “对，石生最厉害了，比白骨怪厉害多了，她说不定都打不过石生的小徒弟一只耳！” “对对！让一只耳咬她！” 听着这群毛头孩子杂乱的话， 纪拙不禁笑了笑，再伸手示意了下， 下这群毛头孩子就在安静下来，期待着望着他，等待着他说后面的故事， 纪拙就再笑着看着这群毛孩子说了下去“…这白骨怪其实也是喝多酒才敢这么说，等酒醒了，就害怕了。” “这就是喝酒误事啊，所以大家以后都别型酒，知道吗。” “可是虽然害怕，但白骨怪也要面子，还是准备去挑战石生。这就叫啊，死要面子活受罪。’ “石生走到这里，看到这白骨怪，就也想将白骨怪收服了，当他徒弟，见白骨怪来挑战他，就对白骨怪说。” “我给你三次机会出手，要是三次你能打败我一次，便是我输，要是你三次都被我擒住，就做我徒弟，随我西行。 “所以啊，这段故事又叫白骨怪三打石生，石生三擒白骨怪。” 这群毛头孩子认真听着，眼睛发亮着。 “就说这石生答应白骨怪的挑战后，就在这山暂时歇了下来，弟子里立马就有人使神通法术，有去取来食物的，有生火的，有立马从地上起来一座屋子的。 “这白骨怪啊，第一次呢，用得是偷袭，因为石生说啊，随便你用什么方法，胜了我都行…” 纪拙就在这儿给这群毛头孩子不停讲着故事， 一直到日头都开始偏西了，讲完了白骨怪三打石生的故事纪拙见天色差不多了，也就停了下来。 “嗯…最后一次，石生也就这么把白骨怪给擒住了，白骨怪失败了三次，泄了气，就答应成了石生的徒弟。” 这石生啊，就带着一众徒弟，脚踩着风火轮，手拿着金箍棒，接着上路往西接着走了。” “今天咱们就讲到这儿吧，剩下下次再讲。 ……好，” 手头孩子们吊然都有此音犹未尽， 不过也都还是相继应了下来，说不出话也都重重点着头。 “纪大哥，你讲得故事可有意思了，怎么你不写啊。” “好多都没有你讲得有意思。 有个毛头小孩顿了下，有些疑惑好奇地询问道。 话给纪拙问沉默了。 “…那是我纪大哥不屑的写，有什么好写得，有我纪大哥讲得故事有意思吗？” 旁边的徐子豪听到了，维护着纪拙， 抬起手里的盲杖，摸索着就给了旁边说话的那小孩一下， “哦。… 徐子豪也是个孩子王，旁边小孩听到，恍然大悟地应道。 己拙听着，不禁笑了起来“对，就是不屑的写。” 己拙笑着应着这群毛头孩子也跟着他嘻嘻哈哈的笑着纪拙笑完了又再顿了下， “下回吧，下回我给写本书给你们看。” “好。……纪大哥你写得书肯定最好看！比谁写得都好看。’ “比那个《牧童寻仙》的作者写得都要好！” 一群毛头小孩吹着彩虹屁， 不过夸得纪拙又不禁有点沉默了， 不过还是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对，写得比那个《牧童寻仙》的都要好。” 小纪，下次过来就别带东西了，空手来就行。” 尔上回过来给这群劳得新衣服都还穿得好好的呢。’ “没事儿，不缺这几个钱。” 要不再坐会儿吧？ “不了，还有事儿呢。” “那行，那我就不耽搁你了。 从光明福利院出来。 纪拙一路散着步往住处走回去。 和这群毛头小孩待了一下午， 感覺浑身都輕松了不这会儿也不着急做什么。 纪拙就沿着街，吹着晚风，散着步。 这会儿， 已经再过了十几天。 《帝国史诗》纪拙已经基本完稿， 再往后，就是明面上新害的事儿了不过累死累活，这么勤奋地将暗地里的《帝国史诗》写完， 还不容得他休息一两天，再写新书了？ 嗯……只要他不去书评，读者群里看那就没有人催他的新书。 也是《帝国史诗》写完了，纪拙才有空这么出来溜达一圈。 看着街道， 吃完晚饭的，勾肩搭背的，说着话的，散着步的，路过的， 纪拙感觉到了阵烟火氣。 远处的高楼间还亮着，城市里的灯火也都亮着， 餐馆里还在营业，店铺也还开着，城市里的不同人过着不同的生活， 只是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他的读者？ 也曾因为他的书有过悲欢喜乐？ 叮咚。” 没等纪拙思维继续往下发散， 兜里的手机再响起了声音， 纪拙摸起手机一看，自然是编辑的。 伯特出版社的主编卡罗尔。 “carol:a先生，最后一篇章的实在是太好了，太好了！ arol这是部伟大的作品，a先生您知道吗，这是伟大的作品！他会是部经典！”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卡罗尔的激动和亢奋， 不过纪拙有因为他写《帝国史诗》，给卡罗尔发过去每个篇章， 罗尔都是这副激动的反应，都有点习惯了“拙而不凡：谢谢卡罗尔主编的夸奖。 carol:这不是我的溢美之词，这只是我对这本书的一种陈述！他将会是部经典，a先生caol:我有足够的信心，不，是我有绝对的信心，它能获得任何可以获得的成绩！它会是部经典，a先生！ 拙而不凡：拙而不凡：嗯 第两百二十五章 帝国史诗即将发售 “carol:a先生，最后一篇章已经交由印刷厂开始印刷，和之前已经印刷好央其他篇章进行装订。 cao:网络上，各渠道书商央书店中，我们也都已经在对a先生您央作品进行预热宣传，我们会按照预定央时间发售a先生您央《帝国史诗》 caol:我们相信，《帝国史诗》会取得应有央成绩，为这样一本经典加冕属于它央王冠！” 看着卡罗尔这么狂热激动央模样，纪拙停顿了下，回复了条消息。 “拙而不凡：卡罗尔主编，我能询问下，为《帝国史诗》央发售，您预先印刷了多少吗？” “caol:a先生，您放心，我对您央作品是有绝对央信心央。不仅只是体现在阅读这样一本经典作品时央激动上。 carol:《帝国史诗》预印了三十万册，当最后一篇章印刷完成，这三十万册也会装订完成拙而不凡： carol:a先生您是觉得预印刷央册数太少？其实我也这样觉得。 caol:我对《帝国史诗》有足够央信心，我是想预先印刷更多册，以便后面有更多央库存来销售caol:但a先生您建议央发售时间比较着急，即便我们新联系了一家印刷厂合作，印刷您央新书，但考虑到印刷质量，这么短时间内也只能预想印刷这么多册数。 garol:要是a先生您愿意稍晚一点发售，比如晚上一个月央时间，我们也可以趁这个时间，去拿到下一个月央一奖项，这样… 那还是算了。 纪拙选择这会儿发售，就是想避开上次遇到过央获奖坑至少让自己拿到头一个月央鼓励金。 “拙而不凡：不，我央意思是，会不会预先印刷央册数过多，这样会给贵出版社和卡罗尔主编您带来很大央资金压力。 carol:谢谢a先生您央关心，您是我见过最善良而友好央作者。 aol:不过a先生您不用担心，事实上，《帝国史诗》已经在网络上进行预售，目前预售央册数已经接近五万册，在正式发售前，肯定能达到五carol:另外，各渠道商也已经发来了货单申请进货您央《帝国史诗》，给各渠道央铺货，大概也能发出了八万，出版社央实际库存已经很小carol:即便《帝国史诗》还没完成印刷。 看到卡罗尔发来央消息， 纪拙感觉头皮有些麻？ 硕焦你个伯特出版社也学坏了啊这不是相当于作弊，拉长真正发售时间吗？ 误，系统，这是作弊啊，系统！ 这部分预售销量能算数吗？ 系统你不得给我计算目标央时候把这部分预售央销量扣掉系统，系统？ 这合适吗？这公平吗？ 系统？ 系统自然是没搭理纪批纪拙再看了眼手机上，卡罗尔回过来央消息， 还是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预售五万，渠道铺货八万， 他这是低估了他上本书《七种罪》央影响力啊。 这五万加八万，四舍五入， 地三个月45万，平均下来每个月十五万央目标算是提前宗蛋这就完了？ 我这书都还没发售呢就完蛋了？ 这么一出弄得纪拙都有些迷茫了。 不过顿了下，仔细想了想。 这么提前预售，那因为《七种罪》直接选择购买《帝国史诗》央读者应该也就差不多在开始都买到书了， 在之后，销量肯定就会降低， 另外，各书商渠道虽然说是铺货八万， 旦对于纪拙央系统来说，这部分书还是相当于没卖出去央而对于书商来说，这备货没卖完，自然也不会再新进货。 这样算下来， 如果没有其他央影响，就绝不能说纪拙这儿第一个月央鼓励金没有一点机会。 万加五万，加起来也才十三万呢，这不还差两万嘛？ 纪拙这么想着，重新振作了些信心。 点了点头“拙而不凡：嗯……” 拙在拿起手机，对着卡罗尔这些个消息，也不知道回啥，随便回了句“carol:那a先生，我们就按照之前预定央时间，一周后发售您央新作品？ 拙而不凡：嗯。 carol:我想您央读者们，新央读者们看到这部伟大而经典央作品，一定会兴奋欢呼央，为之激动央拙而不凡：嗯carol:对了，a先生，能不能，《帝国史诗》您也给签一点签名书…… 拙而不凡：以后再说吧。” 见卡罗尔提起签名书央事儿，纪拙手腕都发酸直接‘下次一定’，然后就溜了，没再回卡罗尔央消息。 重新发下手机， 纪拙距离小区住处也已经没多远了， 抬起头往前看了一眼， 夜色还是那个夜色，城市还是那个城市就是感觉晚风不那么怡人，吹得多少有些燥热。 来一根？ 己拙回小区，买了两雪糕！ 走过凉亭底下，看到小胖墩正热火朝天捧着手机，满面涨红，看起来就很兴奋着地戳着手机屏幕满头都是汗，不时就往滴一滴， 纪拙吃了根雪糕，顺手将剩下一根递了过去， 正满脸兴奋着捧着手机打字央小胖墩馒头是汗地抬起头，看了眼是纪拙，顿了下，将雪糕接了过去， “大哥啊。” “来一袋？” 接过雪糕，小胖墩顺手从旁边递过来一袋他带出来央小袋零食。 纪拙笑了笑，也伸手接了过去， 往凉亭旁边柱子上一靠，闲看着夜台而小胖墩则是打开了雪糕袋子，啃了口过后，再嘴上叼着雪糕，手捧着手机，眼底带着兴奋继续打着字。 “干嘛呢？” 纪拙瞥了眼，顺口问了句。 “和人讨论狗作者呢。” 小胖墩头都没抬，手上也没停，出声应了句。 纪拙回过头看了眼小胖墩。 小胖墩接着说道， “有人说狗作者是真得狗，新书半天不发，生产队央驴拉磨也该拉完了。” “一本书更新两个月，等新书发布就能要一个月，什么是狗他不知道，但什么是狗作者简直是一清二楚。” 听着小胖墩嘴里央话，纪拙有点沉默了。 就感觉……倒也不必复述地怎么详细。 “所以你在反驳？” 纪拙问了句，问出话央时候自己都不咋自信。 ……我说对。 “对于狗作者，就应该关小黑屋里，一天不写个二十章我饭都不给他吃一口，敢断章就拿着皮鞭抽一鞭子。” 说着，小胖墩似乎都感觉解气，痛快。 纪拙听着，有点更沉默了。 …大哥，你吃啊，这个零食味道挺好吃央。” 小胖墩似乎见纪拙没动静，抬起头来招呼了纪拙一声。 纪拙拿着小胖墩刚才给央零食，更沉默了， 他怕零食被下了毒。 “……大哥，你说狗作者啥时候能发新书啊？等得我将狗作者那些书全都翻出来看了一遍，改编动漫都又重温了一遍，” “这都多久了啊，狗作者都还不发新书？你说有没有可能，狗作者正在哪儿旅游着… “我觉得狗作者应该就快发新书了吧……” 搜应“哎，希望吧…” 小胖墩叹气，再咬了口雪糕……诶，大哥，我奶奶回去了，我也得回去了，走了啊，大哥。” 小胖墩似乎是收到他奶央消息了，站起身就跑出了凉亭。 纪拙看着小胖墩跑远也起身回屋了。 明面上央新书似乎是该差不多开始写了： 不然这些忠实央老读者们，都该怀疑他开小号了哎，人与人之间还是缺乏信任。 我是会做那种事儿央人吗？ 好像还真是。 窗外央夜色渐深， 小区里央人家都已经看不到几户人家亮着灯， 纪拙就瘫在客厅央沙发上，望了望窗外央夜色。 看不到星星，但能看到一弦明月。 再转回目光，纪拙瘫着，只有拿着手机央手跟眼睛动了动， 望着手机屏幕，翻着。 他打开外网，想看看外网上，伯特出版社宣传《帝国史诗》央动静， 首先是国外央社交平台。 纪拙搜索了下， 嗯…然后看到不少新闻和读者评论 “布克奖获奖者‘abc’新作《帝国史诗》即将发售。” “abc°新作《帝国史诗》即将发售， ‘abc曾创作《七种罪》获得诸多奖项，目前《七种罪》各语言版本总销量已突破百万册而此次发售央《帝国史诗》，被伯特出版社主编卡罗尔先生称赞为有一部经典，被著名评论家约翰先生称赞：‘正如他央名字，他是一段史被著名作家拉塞尔感慨：为什么自己创作不出来这样央作品……” 这么段新闻报道，翻译过来大概就是这样段意思， 对于卡罗尔央评论，纪拙倒是不意外于其他评论家，著名作家央评价· …纪拙怀疑这些人有没有真正看过《帝国史诗》都不一定。 往下，新闻底下，相关话题底下， 还能看到些读者央评论和发言。 “酷！这位作者央作品就像是他央名字一样酷！之前央《七种罪》已经看过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再发布了新作品，这次肯定也不会错过。 “我想，看过《七种罪》央读者，都不会怀疑《帝国史诗》质量，两个帝国之间纠缠对抗央史诗，仅仅是听到这样一个故事，我就感受到了波澜壮阔，恢弘央历史似乎要朝我铺面而来。” “《帝国史诗》已经在预售，所有喜欢abc作品央，都不应该错过这样一本书。” 已经提前预购，希望能最早拿到这本书开始阅读。” 这吹得纪拙都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而纪拙往下翻，看相关评论和相关帖子央数量伯特出版社几乎是和他完成《帝国史诗》央签约后，就立刻开始了预热宣传。 而看这动静，明显是花了不少钱。 除了先前新闻上看到央那些名人推荐语，纪拙还看到了不少知名央人在推荐他央新书《帝国史诗》。 有著名作家，文学家，有著名评论家，出版界央著名编辑，甚至有跨界央编剧，歌唱家，演员。 己拙就不信这么多人，都是他之前《七种罪》央读者？ 就算有，也肯定不全是，多半还是伯特出版社花了钱造势宣传央。 纪拙再往下翻了翻底下央评论， “从《七种罪》获得白旗国文学奖之后，就购买了这本书，阅读之后，对这本书央内容和对作者名字都印象深刻。没想到这么快就再出新书了。 看着这条评论，纪拙发现当初取笔名央时候，为了省事带来央个问题， 大多数看过《七种罪》，有注意到过作者名央读者，都对他央笔名印象比较深刻。 要是其他正常点央笔名，可能都不会这么让读者有印象，可能都需要附带《七种罪》才能让读者想起来。 这就像是有中文笔名叫：、。 不过现在改笔名好像也来不及了。 纪拙往下看着其他消息、 ……看《七种罪》央时候，感觉到最多央是难以自抑央压抑。看完后央晚上，一个人坐在窗边又哭了一场。希望这本作品不要让人那样悲伤。 “abc央新书？那我就一定要看看了，abc是我最喜欢央作者，我愿意为他花这样一笔购买书央钱。” 纪拙再看了圈这些个评论， 再去《帝国史诗》网络预售央渠道看了眼好家伙纪拙试了下，预售还是全款预售。 伯特出版社现在也真是学坏了啊这。 一邊， 大不列颠一座大學内， 正是下午央时候， 下午没课央席原在宿舍忙活着一些专业课央功课， 央那位大不列颠室友也在， 正捧着《七种罪》，坐在宿舍央窗口，对着日落央阳光，缓慢地翻看着。 你上次不是说，不会再看第二遍《七种罪》了吗？ 席原忙活完手里央事儿， 回过頭望了眼，出声询问了句。 “啊？我有说过吗？” 我只是觉得这本书压抑每次翻看央时候都觉得难受。” “但每次翻看央时候，我都感觉到书中所描述央一些新东西。你知道吗，《七种罪》每个篇章主角乃至配角央名字，都有着引申央含义，一些配角上央故事想起来也是那么央讽刺。’ “我知道……” 看着书央大不列颠室友又再长出了口气， 新将書一把合上了， 今天我就看到这里吧，虽然是第三遍看了，但我依旧感觉到难受，特别是‘暴食篇章’中主角死亡央时候，‘色欲篇章’赛娜什丝面对那个单纯年轻人央时候……这些故事不该这样，但这就是现实… 听着这位大不列颠室友吐露出他央看法， 席原是有点无奈央，因为这位室友每次看完，都会发出感慨， 然后勾起席原看完这本书后，久了已经淡了些央压抑情绪， 这本书就是这样，时间久了，偶然听到又像是被刺一下央疼和难受。 ……哦，对了，你知道吗，这位作者‘abc’又要发布他央新书了。” “哦！只是隔了三个月，就再有一本新作品发布，如果我喜欢央所有作者都这样就好了。” 又发新书了？ 席原印象里abc是写出版偏严肃题材作品央。 这种作家出新书一般都比较慢，一年能有个一部作品都算是勤快了， 投想到这么快就又再有新作品发布了。 “叫什么名字？新书。” 《帝国史诗。… 一听名字，就知道这是部很有意思央作品，我已经预购了！”“帝国史诗？我知道了。 第两百二十六章 《星星梦》 “著名作家‘abc’新书《帝国史诗》将于一周后正式发售。 “据国外相关媒体报道，曾获得布克奖，白旗国文学奖作家‘ac’新书《帝国史诗》将于一周后正式发售书将同样由曾出版过《七种罪》的伯特出版社出版据伯特出版社透露，其他语言版本将在发售后，同时开始预售。” 《帝国史诗》即将发售的新闻在国内网络上同样有， 只是动静没有那么大。 新闻底下也大多是看过《七种罪》的读者在底下讨论、 “发新书了？为啥不能同时中文版和英文版的一起发？” 有没有可能，中文版也是作者自己写得，需要点时间。” “那为啥不先写中文版？” “有没有可能伯特出版社是个国外出版社？所以作者投稿用的是英文。” “那为啥不能选国内出版社合作？非得和国外出版社合作？” 有没有可能，这个《化种罪》和《帝国史诗》大多都是国外背景的故事，在国外更好卖，所以选得伯特出版社？” “那为什么这个作者就不能创作点国内的故事？国内的故事不写去写国外的故事？抛开事实不谈，这個作者就没有一点错吗？” “国内的故事？哦，那看来咱们讨论得不是同一本书。下次再谈。” 底下有正经读者的期待， 自然也有不太正经读者的奇怪问题繁城， 叶林汉在网上找新视频素菜的时候，也在某个社交平台上看到了“abc°新书即将发布的新闻看着新闻还在想《帝国史诗》大概是本什么样的书，要不要到时候买本回来看看。 看到底下一条评论，叶林汉多少有点无语。 就这种毫不相干事儿，也能吵起来。 上次，他看《七种罪》获奖时候新闻，底下也没吵啊。 再说，谁说‘abc''不写国内的故事啊， 现在“abc°是谁还不知道呢， 就‘abc°这创作能力，辛辣的风格，叶林汉咋想，都觉得这作者在国内应该也是个有名的作者。 说不定他还能看过他国内的其他作品呢可惜不知道是谁……嗯，要是能猜到‘ab( 的真实身份就好了。 这样他新视频的素材就有了， 只是可惜《七种罪》的中文版他也看过，虽然感觉略有点熟悉，但也没找到啥关键能确定身用词习惯，行文习惯。 可能还是他看到书太少， 不定，这个“abc”是国内哪个文学创作的老前辈呢觉得国内没啥挑战了，就满世界折腾折腾？ 想想那辛辣老练的创作风格，还真有可能。 叶林汉点了点头， 然后掠过新闻底下吵得厉害的那条评论幸好，除开那条评论，底下其他些评论就正常多了。 “卧槽，出新书了，买！一一某著名作家“他么，写的这么好，还写得这么快，还让不让我们这些搞创作的活一一某著名作家连发两条消息。” “《七种罪》看着很压抑， 希望这本书能爽快点，不然我看完又要enc“英文版的，我就暂时不买了，看起来太吃力，还是等等中文版的吧，反正也是作者自己操刀。” “看名字，这应该是写得那种帝国史诗文几中法2 “楼上的你在搁这儿，搁这儿呢？新闻不都是说了吗，是魔幻现实主义作品，描写了两个帝国在漫长岁月中的一段史诗。” “魔幻现实主义？我看过好几本魔幻现实主义的作品，都没感觉魔幻在哪儿，就像是某本魔幻现实主义的巨著，我觉得最魔幻的就是大结后的龙卷风。第一次看得时候，我觉得那龙卷风的结局就挺魔幻的。 “魔幻现实，魔幻的现实，又不是魔幻，重要的是现实。” “哦哦，懂了……” 再往下，讨论就再逐渐跑偏了有人在说这个作者之前的《七种罪》之前阅读时候的情况，现在《七种罪》成绩的情况， 有人在猜‘abc的身份，众说纷绘的都有但凡有名的作者都被提了一遍。 叶林汉摇了摇头没再去关注。 然后再看了眼新闻，就打开了外网新闻上说是《帝国史诗》是在搞预售那他就预购一本吧，虽然英文版的读起来肯定有点吃力但对这个作者的书他还是有点期待的， 《七种罪》都拿过布克奖以及那么多奖项，那新书质量应该也不太可能太差吧？那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这就是大多数听过或看过《七种罪》，而准备购买《帝国史诗》读者们的心理， 除了因为对七种罪的喜欢，叶林汉多少也有点这种想法说不定，他能靠这本书，再水个视频？ 也是因为狗作者新书老是不发， 不然发个关于狗作者新书的作品不是更好？ 狗作者不更新，老读者叹气。 叶林汉叹了口气， 将这本《帝国史诗》预购上过后， 又再去非墨上，始阅网狗作者的各个作者号的主页溜达了圈依旧是没有狗作者新书的动静。 “阿秋~” 纪拙感觉鼻子有点痒，打了个喷嚏这是又有人在念叨他？ 不过最近《帝国史诗》要发布了有人念叨他也不奇怪搖了搖头，纪拙再转回身，对着电脑屏幕。 这会儿， 窗外正是中午，纪拙睡醒爬起来洗漱了过后，就进来了书房。 昨天晚上小胖墩的当面催更还是有点作用的纪拙准备這会儿就开始写明面上的新书了。 不能让狗读者们等太久，不然就该怀疑了而狗读者们都怀疑了，那距离他暴露还远吗？ 书房里， 空调发出细微的运作声，让书房里虽然透进屋外的阳光但也不显得燥热，窗外小区里繁密枝叶碰撞的慈率声，隔着窗玻璃，也吵不到纪拙。 对着电脑上已经打开的码字软件， 纪拙新建了本书。 首先，自然是书名， 书名纪拙之前就想好了，暂时也没有改的想法， “《星星梦》’ 打上之后然后自然就是整本书的简介， 简介就需要定下整本书的基调了。 己拙顿了下， 然后手指再在键盘上飞舞。 简介：传说，星星寄托了人许多的美好与期待，当你需要时，星星就会回到你身边，将那些美好和期待带给你。 这是本治愈的，是个温暖的故事。 这就是整本书的简介，纪拙暂时就这样写了如果后面有需要的，他自然还会再修改。 星星梦故事， 大概也有几个篇章，类似《七种罪那样》， 每海个篇章的故事都不一样，只是都和‘星星’有配写完了简介， 纪拙就先写出了第一个篇章的名字和书名一样，就是“星星梦” 这大概也是整本书最重要的一个篇章然后，就是正文了。停顿了下，纪拙整理着思绪，开始写了起来 第两百二十七章 星星梦的故事 第一篇章‘星星梦’的主角是位华国老人，叫严兴国。 岁数已经接近八十，独居在首都的一座老小区里。 这老旧小区里，大多也居住着些已经退休的老人老太太，鲜少有年轻人居住。 平日里，严兴国也和周围邻居来往并不频繁，只是喜欢下棋。 不过喜欢的是围棋，小区里也鲜少有人能和他一块下， 而即便是下棋的时候，严兴国也很少提及自己的事情， 有人问起他曾经的工作，他就或是只是笑呵呵着，或就沉默着，但从来不对此做回答。 所以小区里其他些邻居，对严兴国了解也很少。 不知道严兴国退休前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严兴国家里的情况。 日子就在这样，日复一日的过着。 直到严兴国偶然感冒，感冒倒是容易好， 只是这一次感冒好像是身体在提醒着他，他岁数也大了，感觉身体越来越有些虚弱， 走几步路，爬几节楼梯，就止不住喘气。 第一篇章， 星星梦的故事，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展开。 “老徐头早上起得早，屋里忙活了圈，收拾了下屋子，就在老婆子的念叨下，带着袋子垃圾下来扔，顺便去外边买份早餐。” “不过到了楼下的小区门，就看到还有道身影比他更早，手里就提着些东西，不过就站在小区门口没挪步。” “‘老严’？” 就在邻居的招呼声中， 这一篇章的故事拉开了帷幕。 …… 站在原地喘着气的严兴国听到有人喊，抬起了头。 昨夜里因为感冒了，头疼脑热，一会发寒，一会儿又觉得热， 折腾了一夜，也没睡着。 清晨一早，就起床去看了医生。 诊所隔着小区没多远，严兴国是走着去的。 开着药，再回来，再走到小区门口，却像是一下泄掉了所有力气， 再也往前走不动了，只能颤巍巍地站在原地， 不敢蹲下去，怕再也站不起来，可只是站在原地，也有些站不稳。 就只能站在原地，喘着气。 倒没觉得有多难受， 就是长长叹了口气，自己岁数还是大了。 “老严，没事儿吧？” 邻居老徐也是唯一个小区里和严兴国交流稍多些的。 见严兴国佝着腰站在原地，喘着粗气，关心地问了句。 严兴国摇了摇头。 “……这是走不动了？” “诶，岁数大了嘛，都一样，有时候真是走着走着，突然就没了所有力气，别说是挪步了，站都站不稳。有时候过马路停在路中间的时候，那过路的司机在那儿催，你自己又挪不动步，那真是想掉眼泪水。你这都还好了。” “你要歇会儿，还是我扶你上去？” 邻居老徐反应过来，笑着对严兴国说道。 “我歇会儿就行。” “那行，那你歇着。” 邻居老徐应了声，从小区门边，拖了张平时乘凉的，在这儿放的椅子过来， “那我就走了啊，屋里老太婆还等着我买早饭回去。” 再说了声，邻居老徐就走了。 严兴国回头望了望，却没就着椅子坐下， 只是手上还攥着袋子药，用手撑着竹椅的扶手， 就这么又站了会儿，稍微恢复点力气了， 见到小区里又再有人往这边走，严兴国就再挪脚一点点上楼了。 …… “噼里啪啦……” 书房里， 键盘敲击声持续响着， 纪拙写着这第一篇章的故事。 文中的故事也在继续往下。 …… 严兴国回了屋。 先去看了看保温水瓶里还有没有水， 木塞子扯开，里面已经没了水。 严兴国就再去厨房，拿着烧水壶烧了一壶。 严兴国的屋里，陈设很简单， 厨房里，一个绿色的，边缘有些掉漆的老冰箱， 运作起来的时候总是嗡嗡作响， 一個已经擦不干油污，同样掉漆斑驳的老抽油烟机。 贴在灶台上，已经有些小黑点的瓷砖，仔细看，才能发现那些小黑点是掉了瓷。 客厅里， 摆着张藤条沙发，藤条久了，严兴国又给它扑了张布，不过布也久了， 摆着个电视机，屏幕后面臃肿的机壳也能看出有些年头了， 前些年的时候，严兴国想给它换了，但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所以虽然他每个月组织上给的退休金都不少，但他从来都很少花。 这满屋子的老伙计，就像是和他一样，也都垂垂老矣。 就站在灶台前，严兴国看着燃气炉上燃烧着的火焰，烧着灶上那烧水壶里的水。 突然想起来什么， 严兴国又再一只手撑着灶台，低下身去，打开了灶台底下的柜子， 将柜子里该是装米的袋子拉出来一看，果然，家里已经没米了。 看着空了的米袋子，严兴国顿了阵动作， 许久叹了口气，才重新直起身来。 他刚才出去的时候，就该买米回来的。 出门前还在念叨这事儿，看着病，又给忘了。 有些沉默着，严兴国就佝着腰，扶着灶台， 站在灶台跟前，一直看着烧水壶里的水被烧开，才关了灶上的火， 先将烧好的水倒进保温瓶里，才倒了些水到水杯里吃药。 吃了药， 严兴国又在沙发上坐着歇了阵， 从随身的怀兜里，摸出了钱包， 钱包里别着张照片，是个看起来还年轻的女人， 吹着碎花的长裙，脸上嫣然笑着。 不过照片已经泛黄，照片上的女人也该岁数不小了。 用着有些粗糙，指节变形的手，严兴国用手摩挲摩挲了照片， 然后小心翼翼着，将照片重新放了回去。 也将钱包收回怀兜里。 …… “……老严，又出门去啊？” 再从小区门口过，先前遇到过的邻居老徐这会儿已经吃完早饭， 正在小区门口坐着，和其他小区里些人闲聊着些话。 “嗯……出去买点米。” 严兴国应了声。 “那你可记得提袋子轻点的，别一会儿走着走着就没力气走了。咱们都是上了岁数的人了，可得服老了。” 严兴国笑了笑，没应声。 邻居老徐想到了什么，再对严兴国喊着， “诶，老徐，下午要不再来一盘，下下围棋？” 严兴国顿了下，点头应了下来。 “行。” 严兴国点了点头， 就在这么一个人出去超市买米了。 …… “……老严，说起来你家里的人呢，怎么我都没看到过？” 小区楼底下，就这树荫，摆了张折叠桌，铺好棋盘。 两个人对坐着，下着围棋。 邻居老徐捏着棋子，下了步过后，顺口再问了句严兴国， 严兴国闻言，眼睛还盯在棋盘上，手上捏着棋子， 沉默了阵，将棋子在棋盘上放下， “我妻子去世的早，也没和我生下儿女。” 严兴国说道。 邻居老徐听到严兴国回答，来了兴致， 先前他都问过严兴国许多次，但严兴国从来都是沉默，很少回答这些事儿。 “那你就一个人啊？也没想过再找一个？” 严兴国只是笑了笑，说，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找什么。” “就是这么大岁数了才该找一个呢，不然那到时候死在屋里床上，尸体都硬了都没人知道。” 严兴国听着， 顿了下，只是摇了摇头， “我这辈子对不起她，就只这一个妻子就好。” “你这还真是……” 邻居老徐说着不知道说什么，然后叹了口气。 然后又想到别得话题，就再问起别得， “说起来，老严你退休前是干什么工作的啊？咋从来都没听你提起过啊？” 严兴国再听着这话，浑身顿下， 紧跟着只是抬起头，对着邻居老徐笑了笑，什么话也没回答。 “老严，搞得这么保密，你这儿以前不是搞啥保密工作吧。” 对于这个问题， 严兴国只是沉默，最多也就是笑笑， 却只字不提。 “……诶，不下了，不下了，老严，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儿子儿媳妇带着孙子晚上回来，得去买菜。” “嗯，行。” …… 晚上，煮了饭。 严兴国坐在客厅沙发上吃着。 对面的电视机放着晚间的新闻， 严兴国也不怎么去抬起头看电视， 就是为了让电视机放出点声音。 不然，只有他一个人，这屋里会显得很安静。 岁数大了， 吃东西本来就不太能吃出太多味道来， 再加上这感冒了，就更是了。 严兴国就夹着些菜，喝了碗粥，就再吃不下了。 抬起头，电视机里依旧还播着新闻， 严兴国就坐在沙发上看。 这时候，他很少用的手机却响了。 严兴国连忙伸手去接， 伸手到一半，顿了下，却还是接了起来。 “……是有什么事儿找我吗？” 这是严兴国对着电话那头说得第一句话， 然后再听到电话那头人说得话，严兴国就再有些沉默下来。 电话那头似乎是个中年人，关心着严兴国的一些近况。 “……我身体很好，不用组织上关心。” “……我身体还硬朗着呢，不需要人来专门照顾。你们给有需要的同志安排就行了。我不需要。” 严兴国这时候却显得有些倔强。 最后，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也因为严兴国的倔强有些无奈， 只是和严兴国约好了，过一两天，给严兴国和其他老同志集体体检。 挂了电话， 严兴国将这手机放到了边上去。 顿了阵动作过后。 严兴国从沙发上起身，一步步走到了阳台上。 透过阳台的窗户，严兴国扶着窗沿，抬起头，望向窗外的夜幕， 只是今晚天气不是特别好，加上首都城市里的灯火格外明亮， 也看不到什么星星月亮，只有遮满整个天空的夜幕。 但严兴国还是站在这阳台，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望了许久， 最后收回目光的时候，还望了眼远处城市的繁华灯火。 …… 书中， 时间就在这么往下推移， 严兴国日复一日，独自一人生活着。 只是感冒过后，身体更显得虚弱，容易疲惫。 晚上躺在床上难睡得着，半夜醒来的时候，就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 …… “……叔，要我帮你提到楼下吗？” 屋里的米又吃完了，严兴国出来买米。 超市的工作人员看着严兴国提着米似乎有些吃力，出声说道。 “不麻烦你们了。” 严兴国提着小袋子米和其他些菜，摇了摇头， 不过走了几步过后，却只能顿住，喘着气， “……还是我帮你吧，叔。” 超市工作人员看出严兴国的窘迫，主动在上前。 看着旁边工作人员从他手里接过米， 严兴国沉默了阵，然后才像是才反应过来，对超市工作人员道着谢， “谢谢，谢谢。” “不用客气，叔。” …… “叔，我就给你放这儿啊。” “行，行，谢谢。” 超市工作人员一直帮着，将东西提到超市楼下，都又顺着路走了段， 才将米袋子重新还给了严兴国。 严兴国接了回来，望着人走远了。 也算是在原地再歇了歇，才再转过身，提着东西要继续往小区走。 “爷爷。” 就在这时候， 严兴国的身后边，传来了个女孩喊声， 女孩脆生生的声音里有些委屈，像是在喊严兴国。 严兴国就回过了头， 就看到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孩。 女孩十二三岁大， 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裙子，光着脚，裙子胸口的位置还绣着颗星星。 只是身上满是灰尘，手上，脸上都是灰尘弄得脏兮兮的，像是许久没洗过。 身上原本鲜红的长裙子，也铺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就像是女孩衣服许久没换过，身上许久没洗过，经过了许多满是尘土的道路。 这会儿，女孩正委屈巴巴地望着严兴国，眼睛里含着些泪水，泛着泪花，几乎就要滚出来。 配合着女孩满是尘土的小脸蛋，看起来格外令人心疼， “小姑娘，这是怎么了？” 严兴国看着女孩这样，也有些心疼，连忙放下了手里的米和菜， 勉强蹲了下来，问着女孩。 “你家里人呢？” “家里人好多都去世了，爷爷，我好饿，爷爷你能不能给我点吃得。” 女孩委屈着吸着鼻子，对着严兴国带着哭腔说道。 似乎是看到严兴国过后，积蓄了好久好久的委屈终于宣泄出来了。 严兴国看着这女孩就觉得亲切， 看着女孩要哭了，就更觉得心疼了。 “好……爷爷给你吃得……” 严兴国连忙应着，去翻袋子， 不過他去超市，就买了些菜和米，也没什麼能吃得。 回过头望了望，就看到路邊有家包子店， “我去给你买点包子给你吃啊……” “爷爷，我要和你一起。” “好，好，别哭啊，别哭，爷爷带你去买吃的。” 听女孩这么说，严兴国就想女孩应该是个孤儿，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 带着女孩急忙到了路边的包子店，严兴国给女孩买了八个包子和杯包子店卖得粥，给女孩吃了， 看着女孩狼吞虎咽，似乎是饿厉害了。 严兴国更心疼了。 “小姑娘……你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啊，屋里还有其他亲人吗？” 等着女孩吃完了，严兴国才再问， 女孩听着严兴国问，眼底再委屈起来，含着泪水，抿着嘴，望着严兴国摇头， 然后才说， “我是从很远很远地方来的。” “爷爷……你能收留我吗？莪能跟着你吗，爷爷？” 严兴國听着女孩的话，有些心疼。 也有些犹豫。 按说，遇到孤儿，应该联系下警察或者居委会， 看能不能再找到她的亲人， 不过看着小女孩紧紧拽着他一角，委屈看着他的模样， 严兴国又格外的心疼。 “爷爷……” 似乎是看到严兴国的犹豫了，女孩眼睛里的泪水更多了， 从眼睛里滚出来到满是灰尘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泪水痕迹。 “爷爷，我会唱歌，我会做很多事情的，你能不能让我跟着你……我没有其他亲人了，爷爷……” “爷爷，我给你唱歌……” “东方红~太阳升……” 似乎是为了让严兴国留下她，女孩抽泣着，带着哭腔给严兴国唱着歌。 严兴国听着歌，却一下子顿住了，浑身有些发颤。 一直沉默着， 听着女孩唱完，才点了点头。 “好，那你就先跟我回去吧。” 第两百二十八章 投稿？ “好了，不哭了啊。不哭……小脸都给哭花了。” 答应了下来，女孩就破涕为笑，吸着鼻子，脸上高兴地笑了起来， 严兴国佝下去些腰，伸手擦了擦女孩满脸的灰尘和泪痕。 “嗯，不哭了，爷爷。” “嗯，乖，回去爷爷给你那张帕子你先洗洗脸，这小脸蛋满是灰的是多久没洗了啊。” 严兴国收回了手，笑着对着小女孩说道。 小女孩听着，更加攥紧了严兴国的衣角，似乎是怕严兴国嫌弃。 “没事儿，脸上灰尘擦擦就好了。” “现在，能给爷爷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吗？” 严兴国问着女孩。 女孩却紧张着望着他，抿着嘴，不肯回答她的名字， 只是紧紧攥着严兴国的衣角，眼睛里包着泪水， 似乎是生怕严兴国因为她不肯回答名字，就不带她回去了。 “好了，好了，没事儿了，不想说，爷爷就不问了。” “那你就先跟爷爷回去？” “嗯嗯，爷爷，我帮你提这些东西。” “提得动吗？要不还是爷爷自己提吧。” “我提得动的，爷爷，我力气可大了。” 穿着红裙的女孩，还吸着鼻子的女孩主动提起了刚才老人放在地上米和菜， 不过始终有只手拽着严兴国的衣角， 严兴国望了望小女孩攥着他衣角的小手， 这小姑娘是不是被家里人给抛弃了。 所以才这么害怕分开。 严兴国伸出苍老粗糙手，主动握住小女孩的手， 再笑呵呵着，看着小女孩有些吃力地提着米和菜。 “好了，我们回去吧。” “嗯嗯……其实爷爷，你可以叫我红红。” “红红啊？行，爷爷就叫你红红。” 一老一着话，慢慢朝着居住小区走去。 “……老严，这小女孩是谁啊，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亲戚家的闺女，偷偷跑出来的，先在我这儿住几天。” …… “嗯……你先穿上这双拖鞋吧，等下午，爷爷去给你买双鞋子，别光着脚了，地上凉。” “谢谢爷爷，爷爷你坐吧，我帮你去做饭。” “还会做饭呢，嗯……我看人做过，应该会的。” “好了，爷爷先带你去洗个脸，你洗洗手吧。” “好，爷爷。” 有了女孩红红，严兴国屋里似乎一下热闹了许多， 终于有了说话的声音。 有了个这么活泼的孙女，严兴国本来越来越觉得疲惫的身体，突然又像是精神了许多。 带着小女孩洗了脸，洗了手， 因为屋里暂时也没换得衣服，女孩依旧就穿着那身满是灰尘的红裙子。 “爷爷，我帮你做饭吧……” “还是我自己来吧……” “那我帮你择菜吧。” 小女孩总是想帮忙做点什么， 而且时刻跟在严兴国旁边，他在客厅，她就坐在旁边， 他在厨房，她也站在厨房边上，一会儿看不到他了，就格外委屈。 下午的时候，严兴国带着女孩去买了双鞋子，也给女孩买了几件衣服， 不过鞋子女孩穿上了，感觉很欢喜，但身上鲜红色的裙子，女孩却怎么也不愿意去换了。 严兴国也拗不过女孩，只能拿着块布，给女孩身上裙子上的灰勉强擦掉了些， 女孩看着没了许多灰的红裙子，却嘻嘻高兴笑着。 “……好了，去睡吧，我也去睡了。” 等到晚上了，看着女孩还攥着他的衣角，不愿意走开， 严兴国笑着对着女孩再说了声， “放心吧，爷爷就睡在隔壁屋呢，不会去哪儿的。” “爷爷，我哄你睡吧，我给你唱歌，哄你睡觉！” “还哄我睡觉呢？红红还会哄人睡觉啊？” “爷爷，我哄你睡吧，爷爷……我看着你睡着了，我再去睡！” 女孩执拗地说着。 严兴国拗不过，只是笑着点头应了下来。 “好……你哄爷爷睡。” …… “爷爷你躺好，盖好被子，我给你唱歌哄你睡觉。” 女孩煞有其事地让严兴国在床上，还给严兴国理了理被子角， 然后才对着严兴国说道， “好，好……” 女孩再唱起了之前给严兴国唱过的同一首歌， 似乎她就只会这样一首歌， “东方红，太阳升……” 当女孩的歌声响起，严兴国浑身僵了一下， 望着女孩，沉默了阵，又再重新放松下来， 就在这重复的歌声中，严兴国合上眼睛， 睡着了过去。 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的严兴国， 却在女孩的歌声中，很安心的睡着了。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醒来。 等醒来的时候， 没第一时间看到女孩，严兴国反倒是有些慌了， 害怕女孩不见了。 等着起身，才发现女孩已经起床了，正搭着個板凳在厨房， 学着他昨天做饭时候的模样，在厨房做着饭， 但似乎不知道是哪不会了，正对着锅里有些烦恼。 “爷爺……下一步該干什么啊？” “把切好的菜放下去炒啊。” “哦！我會了！” 女孩似乎就真是会了，后面每次炒菜都抢着来。 有了这么个活泼的孙女，严兴国脸上的笑容比平时多了许多， 或许他也是喜欢热闹的吧。 时间就这么日复一日的度过， 严兴国依旧不知道女孩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人， 就真只是叫着女孩红红，当做孙女。 只是即便是有这么个活泼的孙女在身边， 严兴国身体还是抵不住的又再重新疲惫，虚弱起来， 即便他精神头这段时间一直不错，但他还是老了。 有时候坐着坐着就能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就发现，身上多了张毯子，是女孩给他盖上的。 “……红红，你究竟是谁啊，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就出现了。” “嘻嘻，我就是红红啊。” 又是一天晚上。 严兴国带着女孩，在阳台上看着夜空， 女孩还给他搬了张椅子过来，严兴国躺在椅子上， 望着夜空，呢喃着又止不住问了句。 女孩却即便是这么小声都听到了，笑嘻嘻着应着。 老人也跟着笑了笑，看着穿着红裙的女孩，没再问。 “爷爷，那颗星星是什么啊？” “嗯，那应该是北极星。” 首都的光亮很强，即便是足夠晴朗的晚上，也只能看到比较亮的那些星星， “那，那颗呢？” “那颗是大角星。” “那个呢？一闪一闪的。” “那个不是星星，只是飞过的飞机。” “夜空中，不全是星星吗？” …… “噼里啪啦……” 书房里，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响着， 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入夜， 即便纪拙码字的速度已经很快， 但显然今天也不可能将第一篇章‘星星梦’的故事写完。 键盘声停下， 纪拙也停下了码字， “呼……” 感觉着手指的酸涩，纪拙看着码字软件上已经写好的部分内容。 长吐了口气， 今天他大概是写了近两万字， 要是连载投稿的话，这个字数好像也够了。 不过这第一篇章的故事也没写完，要投稿给笔墨吗？ 纪拙琢磨着。 第两百二十九章 《星星梦》发布 “笔墨：大佬，新书？”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星星梦》.docx” “笔墨：新书？等等，我先看看。” “拙而不凡：嗯。” 本来纪拙还在犹豫，要不要把还没写完的《星星梦》第一篇章当做投稿发给笔墨， 不过这时候，笔墨倒发来了固定保留项目——催新书的消息。 于是纪拙就给发了过去。 这可怪不着我，可不是我不把一个故事写完就投稿， 那纯粹是你自己要的啊。 纪拙这么想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见笔墨接收了文件，估摸着去看投稿内容去了， 暂时没再回复消息过来。 纪拙就转过头，再回头望了眼电脑屏幕， 看着屏幕显示着的今天写好的内容， 今天就写到这儿了，再写下去，五脏庙都得造反了。 “咕噜噜……” 在饥肠辘辘的声音中，纪拙将电脑关了，起身出了屋门， 下楼觅食去了。 …… “小兄弟，你那回锅肉是用蒜苗给你炒还是用青椒？” “蒜苗吧。” 纪拙这会儿在家餐馆里。 餐馆的老板就是先前纪拙认识的那位烧烤摊摊主， 过了这么久，烧烤摊的摊主算是实现了先前的想法，开了个店。 开上店之后，店里除了原本的烧烤，也能再做些炒菜， 现在新店开张没多久，店里店外摆着张张餐桌旁都坐了不少客人，生意看起来还不错。 隔着纪拙的住处也没多远，纪拙就也来照顾了下生意。 在店里店外望了圈，纪拙就再转过头，应了声充当店里服务员跟收银员，忙得满头是汗的餐馆老板妻子。 “行，小兄弟你坐，马上我就让老吴给你炒，知道小兄弟你过来了，老吴肯定高兴。” 老板妻子笑呵呵应了声，就再进了后厨帮忙去了。 “纪拙……” 坐在纪拙对面，刚才还来回张望着这餐馆的云轻慕这时候也再转回了目光， 望着纪拙，眼巴巴看着，喊了声，也不再接着说话。 对着云轻慕这眼巴巴的目光，纪拙无动于衷，甚至还伸手从桌上的托盘里拿起一串烤好的烧烤吃着， 他现在饿得只想干饭，再说他对云轻慕这目光也都免疫了， 云轻慕一开口，他就知道云轻慕想干嘛，除了新书还有啥想问呢。 云轻慕见纪拙不答话，于是……就也摸起了一串烧烤，吃着。 “纪拙，吃这個，这个烤牛肉味道不错。” 纪拙手里烤串刚吃完，云轻慕就再从托盘里拿起了一串烧烤，殷勤地递给了纪拙， 纪拙默默接过，继续干饭。 “……纪拙，这个五花肉也不错，你尝尝……” “纪拙……” “……其实我来这个烧烤店的次数应该比你更多，我知道啥好吃。” “哦。” “叮咚……” 纪拙吃着烤串，手机再响起了提示声， 纪拙摸起手机看了眼，自然是笔墨发来的， 似乎是看完稿子了。 都过半个多小时了，两万字看了这么久？ 纪拙瞥了眼时间，再看向笔墨的回复。 “笔墨：……大佬，这部写得挺好的……嗯，写得很好。 笔墨：就是……大佬，能不能别这么断章，看得我，都想给你寄刀片。 拙而不凡：……本来我想明天再写一些再发给你看，这不是巧了吗，大佬你正好问我要了，我还能不发给你吗。 笔墨：大佬啊……我怎么感觉这是对我这么久对你不停催新书的报复？ 拙而不凡：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笔墨：…… 笔墨：大佬，我们商量件事儿……你能不能告诉我，红红究竟是谁？ 拙而不凡：……这哪行，我是作者，你是读者，我怎么能跟你剧透，剧透这种事儿伤人品。 笔墨：我还是编辑。 拙而不凡：…… 笔墨：大佬，你就直接告诉我吧，不然我今晚估摸都彻夜难眠。 笔墨：你直接说吧，我承受的住。 拙而不凡：告辞！ 笔墨：……行了，我不问了。 拙而不凡：嗯……官方剧透不可取，保持一点期待感挺好的。 笔墨：……” 另一边，笔墨花费了二十分钟不到，就将纪拙的新书投稿内容很仔细地看了一遍， 剩下点时间，都是在纠结纪拙的断章，以及接下来的剧情，和要不要问下纪拙，找纪拙剧透一下。 看完过后，他对红红的身份其实已经有些猜测，只是想得到下作者的确定。 现在纪拙实在是不愿意剧透，那笔墨也没再接着纠结这个问题了，顿了下，再回复了条消息过去。 “笔墨：大佬，这本《星星梦》准备什么时候发，连载吗？” “拙而不凡：肯定是连载。就今晚？ 笔墨：要不考虑明天再发？我怕读者找不到大佬你的住处，往编辑部寄刀片。 拙而不凡：明天也不一定能写完。 笔墨：那就今天吧…… 拙而不凡：嗯。 笔墨：嗯……” 让其他读者们也感受下他承受的断章之苦……莫名的，笔墨脑海中冒出这么个念头来。 至于狗作者今天就发，剧情断章对读者带来的怨念， 都叫狗作者了，这不是狗作者会常做的事儿吗？ …… 和主编笔墨聊完，纪拙看着和笔墨的整个聊天记录， 看着笔墨这反应，感觉有些冤枉。 他那能算故意断章嘛……一个篇章少说几万字吧，他也不可能一天给写完吧。 那一个故事断在那儿不算断章？ 这能怪他吗？ 纪拙觉得着实怪不着！ 嗯！ 从手机聊天界面上抬起头， 纪拙就看到对面坐着的云轻慕已经停下吃烧烤， 正眼睛发亮，期待着望着他。 纪拙顿了下，再瞥了眼手机屏幕， “……新书今晚，或者明天就发了。在非墨，书名《星星梦》” 纪拙说出了云轻慕想听到的内容， 云轻慕再眼睛一亮，脸上就再浮现出笑容来。 “呵，女人，果然满心思都在狗作者的新书上，莪这么个活人在你面前都没有一本强呗。” “……你这话说得，谁关心狗作者，不都是关心他的新书吗。” 云轻慕得到纪拙新书的消息，高兴了，嫣然巧笑着跟纪拙开着玩笑， 手上拿着手机蠢蠢欲动，恨不得就打开非墨搜索《星星梦》。 不过纪拙都还坐在这儿，新书大概是还没发吧？ “……” 纪拙沉默了下，然后拿起串烧烤，递给了云轻慕。 “嗯？” 云轻慕一只手接过。 然后纪拙又再拿起串烧烤递给了云轻慕。 “多吃点。” “嗯。” 云轻慕望着纪拙，点了点头，脸上又再露出些笑容来。 多吃点，少说话。 纪拙听不得一些话…… …… “……姐！” “姐！” “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狗作者的新书有消息了？” “嗯？姐，你在这儿犯花痴呢？” 晚上，陪着纪拙吃完了晚饭的云轻慕回了家，坐在沙发上。 云心心加班完，从外边回来， 眼底带着光，换了拖鞋就跑进了屋，有些兴奋地对着云轻慕说道， 云轻慕却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发呆。 “你才犯花痴呢。” 听到最后句话，云轻慕算是反应过来， 白了她妹一眼，然后对着她妹说道， “……哎，就是有你这种内鬼，狗作者每次新书即便用小号开也瞒不了多久。” “？？？” 听着云轻慕语重心长的话，云心心满头问号， 不是最开始你让我打听的吗？ 昨天你还问我有没有狗作者新书消息，我说没有，你让我再探。 今天就翻脸？ “哦……那没事儿了，你自己等狗作者新书发，自己找吧。” 云心心先是这样说，见她姐不理她，坐在那儿发呆， 又憋得有些难受， 这就像是知道了一个秘密，想跟人说，但别人不感兴趣，就憋得很难受。 “……姐！云轻慕，狗作者新书啊！狗作者的新书有消息了你知道吧！” “新书就发在非墨，我都在主编的电脑上看到了，就是狗作者的投稿！” “哦……” “云轻慕！” “《星星梦》” “嗯？嗯……你知道了？” 当云轻慕吐露出狗作者新书的名字， 云心心就感觉自己所有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 一股气憋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更难受了。 “你怎么就知道了？” “……我都看过了……” “嗯？” “狗作者新书都过审了啊，还是就发在‘玉成器’那个作者号底下，读者群里的读者都知道了。” “哦……” 云心心泄了气，一屁股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默默摸出手机，开始找到《星星梦》开始看， 她就在主编电脑上瞥了一眼，具体内容都还没看到。 “云轻慕……那你刚才在那儿发什么呆呢？” “我在想，红红究竟是谁，和我想得究竟一样不一样……另外，要不要给狗作者寄刀片。” 云轻慕穿着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撑住了下巴。 “红红？什么红红？” “啊啊啊！云轻慕！你给我剧透，你给我剧透！我还没看到红红那儿呢！” 云心心暴躁起来。 云轻慕回头，看着云心心暴躁的模样，有些沉默了。 “……云轻慕！晚上地你拖！” “好……” “明天早上饭你煮。” “好……吧。” “明天晚上的饭也你煮！” “……” “还有明天晚上的衣服！你也给扔进洗衣机呢！” “……” “云心心，你去把地给我拖了！就现在！” “哦……” …… “峡谷生草：等狗作者新书的第二十几天，具体忘了，想他，想把他捆在凳子上，关进小黑屋。 峡谷生草：每次想到我夜不能寐，食不能寝的时候，狗作者可能还在大吃大喝到处浪，我就格外的难受！ 曾经沧海：还在这儿emo呢？狗作者发新书了啊！卧槽！ 峡谷生草：卧槽？卧槽！狗作者发新书了？ 峡谷生草：我去看看。 曾经沧海：嗯，我也还没看，走了…… 渡海八仙：卧槽！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狗作者发新书了！狗作者竟然发新书了！ 渡海八仙：呜呜，苍天有眼，感动！ 曾经沧海：…… 曾经沧海：有没有可能刚才我已经发过这个消息了？ 小黑屋：他丫的，狗作者终于发新书了？兄弟们冲啊！ 小黑屋：对了，你们别光卧槽啊，书名呢，书名呢！ 秒速三十万：【口令红包】狗作者新书《星星梦》已发布。 小黑屋：呜呜，还是秒姐靠谱！ 蛋糕吃多了长胖：啊啊啊，狗作者新书发了，都出来看了，兄弟们冲啊。 我是凡人：本来我想来群里通知下各位的，没想到各位已经知道了。那算了。” 纪拙新书发了， 这读者群里自然炸了窝。 因为群里人多，不时就有个读者冒出来， 再宣布一遍狗作者新书已经发布了的消息。 同时红包开始炸群，狗作者新书发布的消息也开始疯狂扩散。 纪拙看着群里不停往下刷的消息，也趁乱摸了几个红包， 然后就溜了。 瘫在屋里沙发上， 纪拙摸出手机， 再打开非墨的作家后台， 看了眼作家后台新书的数据。 回来之后， 他就将新书《星星梦》第一篇章写好的内容发了出去。 笔墨那边自然很快就给他过审了，同时改了签约状态。 于是读者群里就出现了那热闹的一幕。 “星星梦” 字数20131，收藏4w，推荐票1.2w，打赏次数893次，评论932条，月票1.5w。 因为不时就有些对狗作者新书《星星梦》的大额打赏， 这會兒《星星梦》的月票比推荐票还多，就挺离谱。 收藏随着消息在狗作者的读者群裡扩散，还在疯狂增加， 一刷新，增加一大截，一刷新增加一大截。 这些饱经狗作者作品洗礼的忠实读者们， 压根连新书什么题材都不管，就开始直接看了起来。 纪拙点开评论区， 往下翻，翻看了些评论。 “之前我希望狗作者这次能写部治愈温馨的内容，没想到狗作者真得写了，感动！希望狗作者后面不要刀！” “不刀？怎么可能……我已经嗅到一股天上疯狂下刀子雨的味道，另外……狗作者，新书发布你就更新一章，这合理吗？” 看着底下那条评论，纪拙叹气摇头， 人和人之间还是缺乏信任啊，我有那么狗吗， 都说了是治愈类的作品，肯定就是治愈啊。 至于一章……新书第一篇章写好的两万字内容他就没分章， 再继续往下翻了翻，纪拙看了看其他些评论。 “书还没看，先打赏了。看完再评论。” “狗作者良心发现了，这才二十多天就发新书了，感动啊感动！呜呜呜，他真得我哭死……#狗头。” “看完了……狗作者你他娘的……下面的剧情呢，红红，红红！我红红，呜呜呜！” “狗作者，你这部写得还是不错的，爷很喜欢，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赶紧更新！不行的话，爷可以跪下来求你！” “对于红红的身份已经有些猜测，不过一想到红红可能的身份，我就有点心疼红红了，感觉心里一抽，有些心里发酸的难受。” “卧槽……你们说什么红红啊，卧槽！你们别剧透啊，我就刚看了开头……” “看完狗作者的更新了，对于狗作者将剧情断章在这里，我想问下，狗作者你居住在哪里啊，平時码字累不累啊，要不要给你上门按摩下筋骨？” 再往下， 这会儿正是一众读者得到狗作者新书发布涌来的时候， 评论都有点看不过来，一刷新就增加许多条。 纪拙再瞄了几眼，就溜了。 就什么说他断章的事儿， 纯粹就是污蔑！ 第两百三十章 我看看 “……俞叔，那位作者的新书发布了！” 老人杵着盲杖，摸索着准备出门散步， 护工陪在旁边，拿起手机看了眼，顿时有些惊喜地对着老人出声说道， 不仅是老人，就连他看了这么多狗作者的作品，也是对狗作者的新书很期待的。 “是吗？” “哈哈，那今天就不出去散步了，你把我耳机拿给我。” 老人听着护工的话，不禁哈哈笑了笑，然后就也没再出门， 回身重新坐回了客厅的椅子上。 “好，俞叔，给。我帮你打开那本书。” “嗯，行，这本新书是叫什么名字啊？” 护工也回身，拿过老人自己的手机，帮着连上蓝牙，打开狗作者的新书， 再将手机和蓝牙耳机都递到了老人手里。 老人一边往耳边戴着蓝牙耳机，一边询问句。 “叫《星星梦》” “星星梦？” “诶，对。” 这名字稍有些奇怪。 不过老人也没再接着多想，只是熟练着用着拇指在手机屏幕上一个位置点了一下， 蓝牙耳机里就开始自动往下朗读着这本《星星梦》的内容。 虽然他看不到，但对于这阅读软件上语音朗读开关的位置却记得很清楚。 朗读声从耳机里传出来，老人心绪就再平静下来，听着这个故事，渐沉浸在其中。 旁边的护工看着老人开始听书了， 就也站在旁边，打开了《星星梦》看了起来， 也渐随着作者的笔触，沉浸在书中所描述的故事中。 只是看了一阵过后， 偶然回过神， 护工的眼睛余光注意到老人似乎停下了听书， 坐在凳子上，顿着动作。 “俞叔，怎么了？” “没，没事儿。” 老人顿了下，摇头应了声，才将摘下来的半边耳机重新戴了回去，似乎接着听着这個故事。 护工低下头，在看着手里手机上显示着的《星星梦》第一篇章的内容， 若有所思。 可能也是老人， 俞叔对《星星梦》第一篇章开篇中，严兴国老了之后独自一人的那种孤独有更深切的体会。 护工再抬起头，望了望老人， 见老人就靠坐在椅子上，似乎是听着这个故事。 就再低下头，也继续看着这本书。 重新沉浸在了书里的故事中。 …… “爸，我帮你洗碗……爸，我帮你收，我给你端出去……” “好了，不用在这儿转了，先回去吧，明天你不上学啊，嗯？” “爸，你坐，你坐……坐这儿，我给你捏捏肩膀，肩膀酸了吧。” 繁城，面馆里。 少年跟着他父亲身后来回转，殷勤地帮着收着顾客吃完了的面碗， 看着没其他事儿了，还将他父亲按着在凳子上坐了下来，要给他父亲揉肩膀， “要是你平时有这么关心你爹我，我做梦都能笑醒。” 面馆老板瞥了眼他儿子，没好气地说道，却也挣脱开他儿子给他捏肩膀的手。 少年嘿嘿笑着，也不应他爸的话，就给他把捏着肩又捏着手， “爸，力气合适吗？” “诶，就那儿，肩膀多捏捏。” “好，爸……” “说吧，有啥事儿，要钱还是想干啥？” 面馆老板享受着他儿子的捏肩膀服务，直接问道。 “除了要钱，还能求点别得吗？” “嚯，我就知道这按摩不是白享受的，还不止一件事儿是吧。” 面馆老板没好气地说道。 “爸，我再给你捏捏手，这个力度行吗……爸，你这背酸吗，我再给你捶捶。” “行了，有啥事儿先说我听听。” “我想要五十块钱买书，《时针跃向死亡》不是出版了吗？” “少看点课外书，再说不都看过了吗？” “买回来收藏啊，就跟之前一样……爸你和我一块看这本书的时候可没说是课外书。” “行吧……买回来我我也翻翻纸质书，重新看看这个作者的这本书。” “还有呢，还有啥事儿一口气说了吧。” “我想借下您手机。” “打游戏？” “不是，那个作者新书发了，我想看！” “新书发了？刚才拿着手机怎么没看，这会儿都这么晚了……” “刚才狗……那个作者新书没发啊……我还是刚才看到一个顾客在看那个作者的新书才知道的。” “……那行吧……一会儿咱两晚点回去，先在店里看完了再走。” “谢谢爸。” “别光谢，肩膀接着捏啊。” “嘿嘿……” “你个臭小子。” 看着这混小子再给他胡乱捶了两下肩膀就溜了， 面馆老板忍不住笑骂了句， 然后再回过头来指不住的想， 狗作者发新书了？ 不知道写得是什么类型……要不這會儿就看看吧。 反正也没啥客人来了。 想着，面馆老板就坐着，再摸出了手机，打開了非墨。 “书名是《星星梦》” 刚溜开的少年眼尖地看到他爸摸出手机， 就再溜了回来，开口说道。 面馆老板没好气看了眼自己儿子，然后没说话，照着书名找到了书。 然后爷俩就在这后厨看了起来。 “……爸，这开头看得挺让人难受的……这严兴国……应该是挺孤独的吧。” “……要是我老了之后，你个忤逆不孝了，你老爹我估计也就这样了。” “爸，你这不是诽谤造谣吗，都还没有的事儿。” “嚯，那我还得等到莪老了才能骂？” “那可不。” “你个臭小子……” 看着开头， 两人小声讨论着， 不过随着剧情的进展，爷俩渐也沉浸在书中所描绘的故事中， 没再说话了，只是情绪随着作者的笔触，不断变化起伏着。 一直到看完更新的内容。 一大一小，两人都再沉默了阵。 少年才小声地问， “爸……你说那个红红会是谁？” “……该能想到的，好好想想。” “爸……我不敢想，想着我都有点想哭。” “那就哭。该哭。” 一大一小再说着话。 就在这时候，两人背后，后厨外边有声音了。 “……我说怎么你们爷俩大半夜都还没回来，结果就偷偷躲在这儿是吧？” 面馆老板的妻子，少年他妈来了。 没好气地看着这一大一小，一个作者一个蹲着的身影，出声说了句。 “你看就完，还带着孩子一块看，明天他还上课呢。” 面馆老板回过神来，对着他妻子不好意思地笑， 他儿子也跟着尴尬地笑着。 “妈，这个，就是那个作者发新书了，这部也可有意思了，你要不一起看看？” “那个作者发新书了？” 少年他媽听着这话有些意动了。 然后反应过来， “我要看，我自己会看，你们两给我收拾收拾，把面馆关了，回去睡觉了！” “哦……” 一大一小两人站起身，去收拾面馆了。 面馆老板妻子取代了两人， 坐到了两人原先的位置，摸出了手机。 发新书了？ 那是得看看。 有些期待地，打开了非墨。 第两百三十一章 《帝国史诗》发售 “俞叔？听完了啊？” “嗯。” 有些慢地看完《星星梦》头天的更新， 护工抬起头，见到老人已经摘下蓝牙耳机，在手里捏着。 脸朝着窗外，顿着动作，似乎是感受着窗外拂进晚风。 “……这啊，又是本好书。就是看得……” “让人有些难受？” 护工接话道。 老人闻言，先是摇头，最后却又说道， “差不多吧。” 说完，顿了顿动作，老人又从椅子上转过身来些， 勉强对着护工说话的地方。 “我和你说起过我妻子没有？” “俞叔你很少提起这个，俞叔你说给我听听吧。” “嗯……其实好像又没太多说得。我们两就是年轻的时候相亲认识的。” “两个人都觉得互相不错，那么谈了段时间就结了婚，结婚过后，她陆续给我生了现在这几个孩子……再后来，她就病了……然后就走了。” “俞叔怎么没考虑过再找一个。” “哪去找啊，人就那么一个……” 老人应了声，然后就顿着动作沉默下来。 护工也没再说话。 “……俞叔，你说书里的红红究竟是谁啊。” 护工顿了阵，再说道。 “应该是那……哎……” 说着，老人又再叹了口气， “是本好书。” 老人再感慨了句。 “那和七日地狱比怎么样？” 知道老人最喜欢这个作者的书就是七日地狱， 护工不禁露出些笑容问。 “……不相伯仲吧。” 老人一顿，然后应了声。 …… “关于星星的梦。” “……各位读者，观众朋友有注意吗，在遇到红红的时候，红红很饿，还说，她好多亲人都已经去世了……” 繁城。屋里。 叶林汉看完了今天狗作者更新的新书内容， 简直是做视频的灵感爆发，就这《星星梦》的第一篇章内容背后， 实在是有太多能说的，可以做成视频。 首先是对红红身份的猜测， 其实作者写得很明白了，而不少读者也都已经猜到。 叶林汉也大概猜到了，但并不影响他对接下来剧情的期待。 他新视频，会围绕着书名，同时也是第一篇章名字‘星星梦’和红红的身份来展开。 不过他这个视频做出来，也得等到狗作者新章节更新了之后，同时发布。 不然有剧透的嫌疑。 先是因为灵感爆发，有些亢奋甚至兴奋地做着视频， 不过做着文案，想着书里的内容，叶林汉又莫名其妙感觉有些心酸， 狗作者的新书《星星梦》大概是本治愈类作品吧， 看到红红和严兴国这位老人的互动，那样的生活，是挺治愈而温暖的， 但这种生活总会结束的，总感觉是刀子雨落下来之前的短暂治愈。 “呼……” 想着，心绪又有些复杂。 叶林汉从电脑跟前站起了身，一路到了阳台上， 打开的窗户往屋里吹着晚上的凉风，繁城没有那些大都市那样繁华， 这会儿深夜，倒也能看清楚夜空中的星辰， 只是叶林汉抬起头，望着夜空中， 大概是在找一颗看不到的星星。 “星星梦，星星梦……” “狗作者这新书的名字取得真好。” 似乎是将万般思绪也寄托给了夜空星辰， 平复了阵心情，叶林汉重新回了屋子，接着做新视频。 …… “啊哈~” 纪拙瘫在床上，打着游戏， 边上窗户的窗帘开着条缝，能看到窗外的光亮， 再玩了局游戏，纪拙困了，打了个哈欠。 抬起头，透过窗帘没拉起来的空隙，往着窗外望了眼。 这会儿，几颗明亮的星星在夜空中放着光，即便是城市明亮的灯火，也没遮挡他们的光亮。 伴着星光，再打了个哈欠， 纪拙放下手机睡去。 …… 伴随着星光， 面馆老板一家三口往着家里走。 先前在面馆又耽搁了阵，等着闭了店面，在往家里走，已经是深夜。 少年走在前面，帮着他爸拿着手机，顺便翻看下《星星梦》评论区底下的评论， 两口子走在后面，互相靠着，也都安静着没说话。 “……睡觉之前，从未有过看星星的习惯，今天要睡了，却抬起头忍不住看了眼星星……大概是在找属于我那颗，看不见的星星。” 这是评论区的一条评论，走在前面的少年不禁抬起了头，望向夜空， 后面两口子，也不禁放缓些脚，朝着夜空望去， 漫天繁星，正在夜幕中璀璨。 “妈，爸……你们说，会不会这会儿有好多人都正在望着星星？” 男孩抬着头。 “应该吧。” 面馆老板抬起头在望了望，应了声。 《星星梦》的读者大概都是在同一片星空下的， 只是不知道此时此刻，不同的读者们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有没有忍不住抬起头去看看天上那颗找不到的星星。 …… “啊哈~” 纪拙打了个哈欠， 从床上爬了起来。 今天大概是周末了， 他有隐约听到楼下大概是有小孩玩闹的声音， 不过倒也不怎么吵。 纪拙起床，已经是中午。 透过那窗帘空隙的，从城市灯火，夜空星光变成中午阳光透进的太阳， 他是给热醒的，不然他还能在床上再缩一会儿。 睡眼朦胧，坐在床上， 脑子里过了遍要不要将空调打开，接着再睡一会儿的想法， 最后还是放弃了， 纪拙摸起手机，起身起床洗漱，顺便看看些消息。 “咕噜噜……” 刷着牙， 手机亮着屏幕放到一边，纪拙瞥了眼， 首先是卡罗尔昨天大半夜发来的消息。 大概是卡罗尔那边快下班时候给纪拙发过来的， 纪拙当时没回。 “carol：a先生，最后一篇章的内容已经印刷完成，书的整本装订和给渠道铺货的工作也相继完成了。 carol：后天，您的新书《帝国史诗》就将正式发售。 carol：对了，a先生，您签好的《七种罪》我这儿也已经收到。” 纪拙终于是将卡罗尔运过来的最后一批两千本《七种罪》给签完了， 屋里的客厅，过道，终于也是空下来了。 《帝国史诗》后天就正式发售了？ 时间过得还真是挺快，不过仔细算一下时间，还真是。 纪拙看着卡罗尔这几条消息，顿了下，伸出只手，在手机屏幕上戳了几下， “拙而不凡：辛苦贵出版社了。 carol：a先生客气了。” 卡罗尔那边消息倒是回的挺快，那边该是才早上吧，上班了吗？ 纪拙自然是没再回， 哪知道卡罗尔紧跟着再发过来消息。 “carol：a先生，《帝国史诗》即将发售，能不能麻烦您，再签一些《帝国史诗》的签名书……” 看到这条消息，纪拙更不想回了，就当没看到，掠过！ “carol：……如果a先生没空的话，那暂时就算了。 拙而不凡：嗯，谢谢。 carol：那a先生，《帝国史诗》的中文版……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我尽快给你。 拙而不凡：码字了，告辞。” 纪拙飞快地再回了卡罗尔几条消息，直接溜了， 再说下去，纪拙怕再来点什么事儿。 再往下， 其他些联系人发来的消息，倒没什么紧要的内容了， 诸如华亭出版社，魔都出版社，德尔文出版社几个主编， 都是见他新书发布了，发来了一些祝福，以及彩虹屁。 纪拙客气客气了两句，然后就结束了， 再然后，就是云轻慕发来的，孜孜不倦的催更消息， 纪拙直接划过，关了聊天界面。 催更？ 什么催更？ 我压根就没看到。 我读者们不是对我的更新速度很满意吗？ 满意地点了点头，纪拙从手机上收回了目光， 也洗漱完了。 再洗了个脸，纪拙就进了书房， 开始今天的码字。 那群“忠实读者们”， 每天嗷嗷待哺等着《星星梦》更新， 同时，纪拙还得抽点时间出来， 在每天晚上或者什么时候把《帝国史诗》的中文版给写出来。 简直是造孽…… …… “……《帝国史诗》全款预售销量突破六万，‘abc’新书《帝国史诗》即将正式发售！” 这是外网对‘abc’新作品《帝国史诗》新闻， 其中有真新闻，也有伯特出版社花了钱的宣传。 席原今天起得稍早，就拿着手机翻看着这些新闻。 “酷！《帝国史诗》还有两天就要发售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这本书了。” 他的大不列颠室友从旁边过，看到席原正看着的新闻，也跟着有点兴奋地说道。 席原转过头去看他室友， 他室友正端着杯速溶咖啡，一脸兴奋， “诶，席原，《帝国史诗》你有预购上吗？先前我还给你有说过。” “没有。” 席原摇了摇头。 “怎么会，你不是同样喜欢‘abc’的作品吗？那是abc的作品啊，怎么能错过呢。我强烈推荐你购买，那会是一本经典的作品，一段史诗！” 看着室友还没看过《帝国史诗》，就一副言之凿凿的模样，颇有些狂热粉丝的模样， 席原多少有点……不过他对‘abc’的新作，《帝国史诗》的确也是同样比较期待。 “我会买，但网上预购就算了，我实在是不太信任邮寄的速度。” “所以我选择等后天发售后，去学校外的书店购买。” “哦？门口的书店有进货《帝国史诗》吗？” “有，我昨天已经问过了。” “哦，该死……我真是被魔鬼迷了。” 室友一捂头，似乎联想到了一幅画面， 有点痛苦。 “席原，你到时候去书店购买的时候，一定记得叫上我，我可不想等你都看完了，我预购的《帝国史诗》还没送到，那简直是一种噩梦。” “那你预购的书怎么办？退了？” “哦……不能全款退。没事儿，为了能尽快看到《帝国史诗》，我愿意多花一本书的钱，多出来的一本我或许可以拿来送人。” 室友回过神来，然后开始想着其他网上预购，然后迟迟不到的倒霉鬼， 然后又再乐了起来。 席原看着，多少有些无语。 然后回过了头，接着看刚才没看完的，新闻底下评论。 “……不少据说已经阅读过这本书的评论人说，这是描写了一段史诗故事的经典作品，而他还是‘abc’的作品，我想绝不容易错过。” “就像是《七种罪》，你问我还看不看第二遍，我肯定不看，但你问我买不买，我肯定买，即便是这本新书同样压抑，我依旧会选择购买这本书。” “我的书架上怎么不能没有《帝国史诗》这本书呢，我相信，它会是今年以及明年，许多文学奖项的获奖作品，就像《七种罪》那样。” “我向我的邻居，我的同事，我的朋友，我的亲人都推荐了这本书，因为我相信，能写出《七种罪》的‘abc’绝不会让我失望！” 点赞量最高，最顶上的评论写得都有点狂热， 就像是作者‘abc’的狂热信徒， 再往下的一些评论，大概也是些因为《七种罪》知道abc，然后对abc新作《帝国史诗》表示期待的读者。 看着这些评论， 席原也更加期待，也留下了条评论， “《七种罪》曾经让我沉默难眠，希望《帝国史诗》也如它的名字一样，谱写一段史诗。” …… 时间，转眼就过。 两天转瞬即逝。 大不列颠， 某所大学所在的小镇上， 正对着大学门口的一家书店里。 书店老板兼店员，从书店楼上他生活的屋子，顺着楼梯走了下来。 还打着哈欠，困意还未散去。 昨晚上，看新到货的一本书《帝国史诗》，一直看到深夜。 以至于睡得太晚，这会儿都已经过了平时开门的时间， 走到楼下，还有些犯困书店老板就愣了一下，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书店的门是钢化玻璃的， 透过透明的玻璃门，书店老板能看到，这会儿他的书店外已经有人排着队等着， 还不少，有个七八个吧。 虽然不是特别多，但平时他书店来得人本来也不多， 他不开门的话，要来的人直接走就行了，怎么还会在门口等， 愣了下，书店老板就下意识搬着新发售书籍的宣传海报往书店门口摆着， 同时打开了书店们， “朋友们，有什么事儿吗，有什么我需要帮忙的吗？” 书店老板开了门，对着就要涌进书店里的七八个人问。 “……老板，帝国史诗到货了吧，来本帝国史诗。” “对，《帝国史诗》，abc的《帝国史诗》。” “哦……” 书店老板反映过来，原来是来买新书的啊， 回过头去，不禁再看了眼刚摆好的宣传海报， 正是帝国史诗的。 宣传海报上，是从上到下切割成四副长条的画面。 第一幅画面是原始森林，暴雨泥泞中，狩猎的卡基人扛着猎物正在范围。 第二幅画面是天崩地陷，聚集部落中建筑倒塌，混乱的景象，画面的主角是一只洞羊，维斯人。 第三幅画面，是大概中世纪的文明。 第四幅画面，是长草的文明废墟。 “……各位，不用着急，我也同样喜欢‘abc’的作品，我进了不少的货，进了不少《帝国史诗》，各位都能买上！” 书店老板让这些人进了书店，然后大声喊着， “《帝国史诗》我就摆在了第一排书架的第一格，你们进来就能看到。” “老板……书架上没货。” “没事儿，我马上去给你们拿，放心，我进了不少货……” 书店老板对着来买《帝国史诗》的人都笑着说道。 他因为喜欢“abc”这个作者，进了两百本《帝国史诗》。 按他书店平时的客人，估计能卖好些天。 不过随着后面陆陆续续再有顾客来买， 两百本《帝国史诗》也开始逐渐减少，书店老板让顾客不要着急的话也慢慢说不出来了。 第两百三十二章 第三篇章 “……诶，席原，我们需要这么早就出来吗？” “这个时候还没营业吧。” 为了能顺利买到《帝国史诗》而避免白跑一趟， 席原起得稍早，顺便将说要让叫着一起去买书的室友叫了起来， 不过一路上，室友都还打着哈欠，一幅没睡醒的模样， 听着这话，席原顿了下，想了想对室友说道， “你想，对于《帝国史诗》这样一本优秀的书，会没有人不想和我们一样，提前买到它吗？” “对啊！《帝国史诗》肯定会是部经典，其他肯定会同样着急买到这本书！” “席原，我们再走快点吧！” 这方法，对他室友这个‘abc’狂热粉丝还是有用的， 这下，都不用席原催了，他室友自己跑了起来。 然后就这么一路急匆匆地走到了校园外的镇上书店门口。 远远望去，能看到书店门口并没有其他人，书店们也理所当然的没有打开， 不过随着席原跟他室友急匆匆跑过去，同样正在往书店门口走的几道身影， 也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跟着跑了起来， 于是，几个就急匆匆都跑到了书店门口， 在书店门口排出了个小队。 “……呼哧，呼……” 几个人喘着粗气，排好了队之后，互相对视，来回看着。 “你们也是来买书的？” “伙计，你这问得不是废话吗，来到书店门口还能是做其他事情吗？” “我的意思是，你们也是来买……《帝国史诗》的？” 有人问出了几个人都想问出的话， 然后几个人互相警惕地望了眼，将队列再排得紧了些。 “……嘿，朋友们，不用太紧张，我们就……嗯，七个人，书店里进的书肯定是超过七本的。” 排在席原后面，那室友笑着招呼了声， 排着队的七个人这才放松下来点，然后再都脸上露出了笑容。 “朋友们，你们都是学校的吧，或许我们该组个社团，就叫‘abc作品赏析社团’，你们觉得怎样？” “不错的主意。” 没了竞争的必要，一个人笑着，轻松地应句。 “或许我们该考虑下社团申请该怎么写……” “或许还该考虑下，怎么审核新入社团的新人？” “嗯，让他们说出《七种罪》或者《帝国史诗》里句子？” “不错的想法。” 其他几个人也都相继接话， 七个人放松着七嘴八舌地说着， 不过不时还都朝着还没开门的书店里望去。 “……我猜，书店的老板还在楼上睡觉？要不要我们高声喊两声？让他醒醒？” “算了吧，要是一会儿书店老板有起床气，不卖给我们书怎么办？” 就这么说着话，七个人都商量好怎么成立个‘abc作品赏析’的社团了， 那书店老板终于是睡眼朦胧的下了楼， “嘿，朋友们，你们看老板正在发愣，我猜他正在想，” “见鬼，我的书店怎么会来这么多人？” “嘿，嘿！朋友们，我已经看到《帝国史诗》了！” 终于， 随着门口等待着的其他几个人一起涌进这书店， 席原拿到了‘abc’的新书《帝国史诗》。 结账后， 刚才约定好要建个社团的几个人，都急匆匆先走了， 现在书买到了，他们都着急先找个地方看书。 席原和他室友，也急匆匆回了学校宿舍。 然后， 宿舍里， 各自捧着一本《帝国史诗》开始翻看起来。 “酷啊！开篇的故事就有种史诗的感觉！” 开始看的时候，大不列颠室友还兴奋地喊了几声， 不过再往下看，就逐渐没声儿了，彻底沉浸在了书中所描绘的故事中。 席原也捧着书，看了起来。 “……雨坐在洞口，望着洞外不停倾泻的暴雨……” 第一篇章， 属于雨的故事在席原眼前展开， 让席原沉浸在这个伟大卡基人首领，卡基人第一位王波澜壮阔的故事中， 正如书名那样，这是段史诗，从这开篇的故事，从这每个不经意的细节， 都像是历史中铭刻下来的重要符号，带给席原这个读者以强烈的厚重，恢弘的历史感。 也代入其中，不禁随着少年雨，到首领雨的境遇，故事而情绪起伏。 再倒首领雨，第一位卡基人的王因为洞羊，因为衰老而亡， 他不是败给了那些看起来同样有智慧的洞羊，只是败给了衰老和时间。 随着第一篇章首领雨的落幕，席原这个读者也不禁随着首领雨最后的担心，从首领雨的角度，担心洞羊的威胁，以及对首领雨更深的认同。 即便是最后一刻，首领雨也依旧牵挂着，担心着他的雨部落。 看完第一篇章的结尾， 算是对首领雨的历史评价吧， 席原不禁长吐了口气， 停顿了阵；才再翻开第二篇章的故事， 同时也对第二篇章的故事有些期待， 期待首领雨的雨部落后面怎么样了，在第二个部落首领的带领下会不会越来越好， 文明发展成怎样了。 但第二篇章的故事， 却没有像席原想得那样展开， 而是视角切换到了维斯人，也就是卡基人当初称呼为洞羊的族群上。 先是感觉有些意外，但往下看，又再沉浸入了剧情中。 从第二篇章开篇，森同她父亲的对话，好像就揭示了这一篇章中，洞羊也就是维斯人未来的故事和剧情。 同时，也从作者对维斯人的描述中，透露出了维斯人卡基人之间天然的矛盾， 这两个种群，一个是素食的智慧生命，一个是杂食更偏向肉食的生命， 从而导致他们的文明和原始的宗教主旨上都有着巨大冲突，再加上两个智慧种族之间那种天然的敌视， 几乎可以预见，两个种群之间难以调和的矛盾。 甚至会随着历史的进展愈演愈烈。 而后面的剧情进展， 也让席原这个读者通过森的视角，看到了卡基人现在文明的发展。 代入森的视角，他为森感到难受，但代入卡基人的视角，他又为首领雨感到欣慰。 不过作者精妙的笔触，总是能将席原这个读者的情绪指向他想带到的地方， 再往下看，席原再沉浸在故事中， 为森的遭遇而情绪起伏， 虽然书里没直接写，森在那圈里待了多久，遭遇了什么， 但从最后的结果，和侧面描述，席原就已经足够难受， 以至于，当森终于在‘大地之母的庇护下’冲破笼圈的束缚， 席原这个读者也跟着长松了口气， 最后，同样是一段对森的历史评价。 曾经那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维斯女孩森， 被称为圣·森。 看到这儿，还是莫名让人有些欣慰。 看完了这两个篇章，如同史诗般的故事， 席原久久停顿了下，才翻开了第三篇章， 第三篇章， 故事再跨越了很长一段时间， 故事主角说是变了，但依旧是卡基人与维斯人。 第两百三十三章 卡娜和马特 如果说前面两个篇章是两个种族里，两位英雄人物的史诗， 那第三篇就是这种史诗故事下，两个种族普通人的故事。 第三篇章的主角叫马特，雨·马特。生活在卡基人的首都德尔维恩。 他母亲曾经告诉他，他是卡基人始祖，首领雨的后代。 但首都城里许多人都这么说，有不少人将雨作为姓氏或者名字， 他母亲也只是一位在首都德尔维恩，靠给人浣洗衣服谋生的洗衣工， 而他的父亲，早年就在卡基人所在北大陆，以及维斯人所在的南大陆之间爆发的战争中战死了。 而马特年纪还小，仅有十二三岁，缺乏营养让他身体瘦弱矮小。 整个家庭基本就靠他母亲浣洗衣服谋生，以至于他和他母亲在他父亲离世后，只能租住在首都一处拥挤而脏乱的廉租房内。 而故事，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展开。 “……洗了衣服的脏水就在地上肆意流淌，有时候还混杂着泥污和发臭的菜叶，苍蝇就围绕着污水来回飞舞，似乎孜孜不倦寻找着食物。 母亲牵着马特的手，带着马特往屋里回去，他们就住在这院子里边廉租房一楼的一套屋子里，为了方便他母亲浣洗从别人家收来的衣服， 这院子里流淌着的污水其中就有不少是他母亲造成的。 女人挽着头发，头上包着块有些褪色的碎花头巾，穿着长衣长裤，却挽起了裤腿，也挽起了袖口，脸上皮肤粗糙，而手掌似乎是被水浸泡得多了，有不少皮肤开裂。 女人走过地上的污水时，毫不避讳地上的污水沾染上她的鞋底，只是偶尔遇到深些的污水才做出勉强做出要跨过去的姿态。 男孩马特，却似乎很在意踩不踩到地上的污水，跟着他母亲往前走，每遇到过院子里流淌过去的污水，就要迈开很大的步子，跳过去，或者蹦过去。” …… “卡娜，接孩子回来了啊？” 院子边另一户租户有位身形稍显臃肿的妇人端着盆脏水从屋里出来， 见到卡娜领着马特往屋里走，喊了声， “是的，他刚上完中学今天的课程，我接他回来。” “是吧？马特的成绩还好呢，等着以后说不定能做上政务官。” 卡娜对着妇人，抿着有些干裂的嘴唇笑了笑， “不过卡娜，能不能将你洗了衣服之后的水给清扫清扫，不是我不让你浣洗衣服，毕竟我们都知道那是你谋生的工作，” “但还希望你洗了衣服之后，倒掉的污水能清扫清扫，现在快到夏天了，夜里白天都有许多蚊虫在我耳边嗡嗡，像我门前的水，我都是扫过的。” 妇人再接着说道。 “好的，玛丽夫人，我为给清扫干净的。” 卡娜带着歉意低了低身。 “你知道就好，现在夏天快……” 卡娜带着些歉意笑了笑，带着马特回屋了。 那妇人还念念有词，在那儿不停说着。 马特被自己母亲拉着往屋里走， 再转回头，回头看， 再见到那妇人端着那盆污水，左右望了望，最后倒在了别人家门口。 “妈！” 马特喊着他母亲，想要说这件事儿。 卡娜只是拉着马特，接着往屋里走，对着马特摇了摇头。 …… “……桌上摆了块黑面包和‘草米汤’，你先去吃吧。我还有几件衣服洗过了就过来。” 女人卡娜领着男孩进了屋，关上门，拦住了门外的臭味和喧嚣， 只是关了屋门后，屋里这傍晚了，又显得昏暗。 女人就又伸手去推开了屋里的窗户，才走向旁边跑着个盆子里的衣服，同时对着男孩马特说道。 马特习以为常的点了点头，走到那张旧木桌旁坐了下来， 桌上摆着草米汤和黑面包，用东西倒扣着，挡住苍蝇。 马特翻开，将黑面包取了一块，剩下一块放到了旁边，又将草米粥倒了半碗到旁边空碗里， 再拿着黑面包转过了头，望向旁边正搓洗着盆里衣服的母亲， “妈……要不我们搬去贫民区吧，他们说贫民区的租金要更便宜很多，你或许就不用这么累了。” “……便宜很多，但也更糟糕，拥挤得就像是市场装着畜生的笼子，也接不到这里这样多需要浣洗衣服的工作。” 女人卡娜搓洗着盆里的衣服，搓洗完了之后，暂时放进了另一个盆子里，等待着一会儿漂洗。 “另外，那里距离这里很远，去了那里，你就再也去了中等学校。” 女人从浣洗衣服的盆里抬起头，对着马特说了句。 “妈，你知道的，我在学校的学业成绩并不好，即便是继续学习也没办法做个政务官。” 马特拿着黑面包还没吃，望着他母亲，犹豫地说道。 “那就好好学。” 女人重新低下头，重重搓着衣服。 马特面露犹豫，没再说话，低下头，转过身去。 “做不了政务官，就做点别得，即便是给其他人工作，也比我浣洗衣服更好。” “嗯……我知道。” “……桌上的黑面包和草米汤你都吃了，我锅里还有。” “我吃不下那么多，碗太大了，盛的草米汤太多了。母亲你吃吧。” “诶……哎……” 女人卡娜最后叹了口气， “吃完之后就早些去睡吧。” “嗯……” 屋里然后再陷入了安静。 女人卡娜就在旁边浣洗着衣服，马特就在桌边吃着黑面包。 一直等到吃完， 马特重新站起了身，走到了卡娜旁边。 “妈，要不我来吧……” 卡娜搓着衣服，抬起头，望了马特一眼， “我还睡不着，我来帮你搓衣服，你能给我讲讲之前还没讲完的故事吗？” “故事？” “嗯……三十多天前没讲完的故事。” 卡娜顿了下，点了点头， 让开了身，让她儿子坐在了她刚才坐得位置，从餐桌旁再拉过张凳子，坐在了旁边。 马特弯下了腰，伸手去翻起盆里的衣服，费尽着力气学着他母亲刚才的模样搓洗着， 只是他身体瘦弱矮小，自然也没有多少力气，每搓洗一下都格外费力气。 “……不用你搓洗，我歇歇，顺便给你讲先前没讲完的故事，你听完了过后就去睡觉。” 卡娜对着马特说。 马特还倔强地，费力着搓洗着衣服。 卡娜望着马特顿了顿，再抬起头，似乎整理整理了思绪。 “先前讲得是恶魔的故事吧？” “传说中，恶魔头上长着两个犄角，浑身长着洁白色的毛发，但洁白只是他们的伪装，他们会蛊惑人们，让他们堕落。有时候，他们会以金钱诱惑遇到他的人，许诺给卡基人金钱和财宝，但等到卡基人上当了之后，才发现他们给的金钱和财宝都是虚假的，是枯枝烂叶伪装的，而往往受到恶魔蛊惑的人，最后都会被收走灵魂与生命。” “长着两个犄角，浑身洁白的毛发？那不是很像可恶的洞羊吗！” 马特抬起了头，有些愤怒地说道， 因为他父亲就战死在和洞羊的战争中。 卡娜转过头，看着马特。 马特缓缓低下了头，他知道，他母亲不喜欢听到他提起他父亲， 大概是一种害怕他有一天也战死在战场上的情绪。 见马特重新平静下来， 卡娜犹豫了下，再说道， “传说中，维斯洞羊就是恶魔的后代，所以长得很接近太阳神教会中，经书故事中所描绘的恶魔模样。” “普通的卡基人遇到恶魔，就会遭遇不幸，他们天生带着诅咒以及邪恶，会蛊惑伤害卡基人，所以我们得离他们远一些。” 卡娜害怕马特如同他父亲那样死在战场上，她只希望，马特离维斯洞羊或者其他东西远一些。 马特低着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咚咚……咚咚咚！” 这时候， 闭上的屋门被急促的重重敲响， 马特抬起头，卡娜也转过头望去，同时起身， 来时似乎很急切，着急的扣着门。 “是谁？” “我是约德尔神父，带着太阳神的旨意来到这里。” 卡娜先是警惕，再听到熟悉的声音， 才打开了门。 来人是约德尔神父，是距离卡娜和马特居住地最近一座教堂的神父， 卡基人都是太阳神与卡基神的信徒，教会的经书上说，这是神的一体两面。 每隔一段时间，卡娜也会去教堂祈祷，祈祷她的马特能平安长大。 门口，约德尔神父手里捧着本经书，显得庄重而肃穆， “约德尔神父，有什么事情吗？” 看着神父这副模样，卡娜抓紧了门边，紧紧盯着约德尔神父。 “卡基神与太阳神的启示，教会将开启第二次神圣的战争，将派遣我们伟大的教会军队，将太阳神与卡基神的光辉再次撒向南大陆。” “让该死的，亵渎了神与智慧的维斯洞羊受到惩罚，从人间驱赶，回到他们的地狱！” 神父肃穆，然后是狂热。 卡娜为表示对神启示的尊重而低下了头，但浑身都在不停颤抖着。 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就死在教会对南大陆维斯人的第一次战争中。 “……那我们能做些什么呢？” 卡娜颤抖着声音问道。 “卡基神与太阳神需要更多的勇士，为他们挥散神光辉，我们要让神看到我们虔诚，拯救我们这些迷途人。” 神父说着话，将目光望向了屋里瘦弱矮小的马特。 卡娜颤抖着身子，却还是挪动着脚，挡住了神父的视线， “……马特的父亲已经在第一次战争中回归神的怀抱，马特的年纪还小，身体瘦弱，无法成为神的勇士。” “卡娜太太，能够为神征战，是无比的荣耀，即便是死去，也能回归神的怀抱，如同王‘雨’，永远留在神的身边。” 神父看起来似乎有些生气，或许是因为卡娜的不虔诚。 卡娜低着头，沉默着，拦在门口。 “卡娜太太，希望您能理解神的旨意，该死的维斯洞羊伤害了主的那么多信徒，每一个都是孩子的父亲，母亲的孩子，就如同您的丈夫一样，您就不想让您的孩子替您的丈夫报仇吗？” 神父换了个口风说道。 卡娜依旧低着身子也低着头，摇了摇头，只是回道， “他父亲只是回归了神的怀抱。” 她不会去想让自己的孩子给他父亲报仇，只希望马特能平安长大。 “马特格外的瘦弱矮小，即便是成为神的勇士，也会拖累神的勇士们前进的步伐……我只希望马特能留在我身边。” 似乎是卡娜的前半句话打动了神父， 他在望向马特。 这时候的马特浑身都在颤抖，刚才的愤怒和现在的恐惧，让他内心感觉到无比的羞耻， 但他的确是在恐惧。 马特本就才十几岁，而身形瘦弱，矮小，比他原本的年纪看起来还要小。 这样的人，上到战场的确只会成为拖累。 神父皱起了眉头。 “但这场神圣的战争是神的旨意，他的每一位子民都该为此努力。” “或许我们还能做些别得，来帮助神的光辉向更远处挥洒。” 神父这样说，卡娜立刻就接下了话。 “比如？” “我们愿意捐献三百维……四百维……给为神征战的勇士们，希望能给予他们一些微小的帮助。” 维是卡基人国度的货币，三百维已经是卡娜这么多年攒下的绝大多数积蓄， 四百维已经需要变卖家里大多数财产。 她之所以在如此情况下还要积攒下来这些钱，就是为了今天。 “五百维。” 神父看着卡娜，说道。 “感谢神父。” “一切都是太阳神与卡基神旨意。” “感谢太阳神与卡基神的仁慈。” 卡娜答应了下来，虽然她远没有五百维。 “感谢卡娜太太对勇士们的支持，虽然没能为神征战，但仁慈的神想必会宽恕你们的过失。” 神父这样说，卡娜松了口气。 …… 神父拿着三百多维离开了，剩下的还需要卡娜去凑。 而整个廉租房周围，随着神父的离开，变得嘈杂喧嚣了起来。 有人哭喊着，有人不停念叨着卡基神与太阳神。 卡娜合上了屋门，将屋门紧闭上，重新转过头， 看向还恐惧着的她孩子马特。 “没事儿了……你去睡吧。” 卡娜摸了摸马特的头发，重新坐回了需要浣洗的衣服前， 然后再抬起头，对着马特说道， “这几天暂时就不要再去学校，也不要离开屋子，不要让廉租屋子周围的邻居看到你。” “我知道了……妈妈……” 马特从恐惧中逐渐回过神，听着他母亲的话，低下了头。 “嗯。” 卡娜点了点头， 然后就再低头浣洗衣服了。 …… 看到这儿。 作为读者的席原只感觉有种比第二篇章还强的压抑， 第二篇章故事的压抑，就像是一个伟大人物必须要经历的磨难，但他终究会成为史诗。 但这一篇章的故事，就是一个普通人在这种波澜壮阔史诗下的反复挣扎，压抑中甚至看不到是否会有希望到来。 不过故事也从侧面，写出了卡基人和维斯人目前的状态， 敌对，而第一次全面战争，和剧情中即将爆发第二次战争的原因，却是主要因为宗教冲突。 维斯人在卡基人的教会经典中，是恶魔的形象。 那估计卡基人在维斯人的典籍和宗教中也差不多， 毕竟对互相的称呼，一个是洞羊，一个是恶兽。 “呼……” 顿了下， 席原长出了口气，继续看下去。 书中， 剧情继续往下发展。 马特的母亲变卖了家里值钱的东西， 同时靠厚着脸皮，朝她经常帮忙浣洗衣服的一家人，借贷了一笔钱， 背上了不少负债，才最终凑够了缺得钱， 让马特免于成为为神征战南大陆的勇士， 不过也是因为负债，卡娜不得不接收更多衣服浣洗来偿还负债和生活。 第两百三十四章 你喜欢森还是雨 而马特，也听从了他母亲的话。 连续几日都没再前往中等学校学习，也没有离开屋子，屋门也始终紧闭着。 也帮着他母亲浣洗衣服，不过实在是身体瘦弱矮小，即便是帮忙，也帮不了多少。 而几日后，神父带领着廉租房里那些要为神征战的勇士离开的时候， 待在紧闭着房门屋里的马特也听到了屋外边的喧嚣和嘈杂， 有不少的妇人哭喊着，有不少人吵闹着，还有人不停朝着卡基神祈祷。 马特听着外边的声音，浑身有些发颤，有恐惧，有羞愧，还有不安。 羞愧于自己躲在屋子里，又不安有人再在这时候来敲门， 他母亲卡娜，也在这天无比的担心，就坐在屋门边，不停浣洗着衣服，也看着屋门。 直到晚上天黑，屋外边也安静了下来，卡娜才松了口气， 而在那之后，马特就感觉屋外边，邻居屋里都比之前再安静许多。 又再屋里待了几日，马特才再离开了屋，出了屋门。 邻居问道马特，卡娜也只是说因为马特年纪太小，身体过于瘦弱，没能当上教会的勇士， 别人看了马特那瘦弱矮小的模样，也都认同了。 马特在他母亲的要求下，再回到了中等学校继续念书。 只是让他每天回家的时候，尽量避让着邻居，不要让邻居总是看到他不仅没有被征召成勇士，还在继续读书。 马特就听着他母亲的话，每次回屋里，都尽量躲着邻居和周围的人， 时间久了，马特有些习惯低着头走路。 而与此同时， 卡基人和维斯人战争，也在南北大陆前线爆发。 卡基人和维斯人分别占据的南北大陆边缘虽然都是海洋， 但两块大陆之间却偏偏有陆地相连，就在这相连的地方，就成了战争的前线， 卡基人除了派遣上教会勇士组成的军队，还用上了前些年才发明出来的蒸汽枪和其他武器， 被一路铺到前些的铁轨上，蒸汽火车不停载着大量的战争物资朝着前线一辆辆运送。 不时也有随着返回来的蒸汽火车，传回来前线战争的消息， 最开始的时候，说是卡基人的教会勇士军队顺利攻入了南大陆， 就要将卡基神的荣光洒向南大陆。 但在那之后，就再是一场场战争胜利的消息不停传回， 战争却始终未曾结束。 直到一位廉租房附近，被征召去的勇士，因为断了腿，偏偏还没死去， 就跟着蒸汽火车回来，马特和他母亲卡娜才更清楚知道些前线的情况， 说是从卡基人攻入南大陆之后，战况就陷入了焦灼之中，双方你来我往， 在武器上谁也没有谁比谁更领先一些，刚攻入南大陆的卡基勇士军队，就很快再被压了回来。 双方就在两块大陆相通的来回交战，部分教会的神父都红了眼睛，跟着骑士团冲上了战场，要用对方的血来清洗对方对所信仰卡基神或大地之母的玷污。 于是，前线就成了绞肉场。 不过这些， 和并未上战场的马特没有关系，也和卡娜没关系。 只是随着战争的推进，卡基人国度首都生活所需要的必需品，食物在变得愈昂贵， 说是不少物资都被运上了前线，只能对他们这些人少量供给， 于是，卡娜和马特就过得更加艰难。 幸好首都城里依旧有人需要洗衣服，卡娜依旧能凭借浣洗衣服让整个家庭过去，只是变得愈加拮据。 艰难中，卡娜和马特还是度日。 然后马特因为实在无力缴纳下一季度的学费而被学校开除， 而因为局势的混乱，加上马特的瘦弱和矮小，暂时也找不到其他工作， 就只能回到家中，跟着他母亲一起浣洗衣服。 这场卡基人和维斯人的战争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剧情也在这种背景下继续进展。 直到又一个剧情的转折出现 ——卡娜死了。 马特的母亲卡娜死了。 因为长期的过度劳累，和生活的苦难， 让卡娜本来就看起来比年纪更衰老， 终于在一天清晨，马特醒来后， 没有看到自己母亲如同往常一样，早早就起床在屋门边浣洗衣服， 去卧室敲门没听到回应，才发现自己母亲死了，昨晚上的时候就在睡梦中死去，回归了卡基神的怀抱。 这时候的马特才十五六岁，他的身形并没有随着他年纪增长，依旧是瘦弱而矮小。 他看着他母亲身亡后的尸体，沉默了一阵，然后隔着被子再抱了抱他的母亲。 才将他母亲抱去安葬了。 抱起他母亲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他的母亲和他一样瘦肉，即便是瘦弱的他也能抱起来。 将他母亲安葬之后，马特回到了住处， 再继续洗着他母亲先前未曾洗过的衣服， 只是因为安葬他母亲，浪费了大概一天， 当第二天，他学着他母亲当初去一些老主顾家里收需要洗的衣服时， 有几家人已经换了别得浣洗工。 不过虽然少了些能浣洗的衣服，少了些收入， 但也少了个人，依旧勉强够马特生活。 只是马特继续着他的生活时，前线的战争也在继续， 前些的勇士军队不断在随着时间推移牺牲，为卡基神挥洒荣光的勇士军队自然需要填补， 于是，教会的神父又再来过附近几次，分批带走了一些原本留下来的人， 让廉租房这块区域留下的男丁看起来更少了些，倒是首都城中，富裕些的地方到还能看到些男丁。 而马特依旧能留在这里，不知道是因为当初他母亲给神父捐献的那五百维钱， 还是因为他的确瘦弱矮小，即便是充当勇士，也不够资格， 不过这种幸运， 还是没能持续多久，终于有神父带着人，再敲响了马特家的屋门。 不过来的不是先前那位神父，而是另一名教会新派来的神父。 据说先前那位神父也已经奔赴了战场。 …… “咕噜噜……” 从买回来书，席原就不停地在一直看， 这么一口气看到了第三篇章，都已经快是下午， 肚子自然是有些遭不住。 不过不是他的肚子响了，而是对面的大不列颠室友肚子咕咕响了起来， “席原？要不我们先去吃午饭？然后回来再接着看？” “你看完第二篇章了？你觉得森和雨谁更厉害？” 室友先是有些尴尬，紧跟着讨论起书来又有些兴奋， “我觉得还是吾王雨更厉害，他是卡基人的第一位王，他发展了种植和畜牧，带领族人走出了山洞……” 席原听到这话，眉毛一挑， 首领雨这个人物他也挺喜欢的， 但要是最喜欢，其实他还是比较心疼森这位维斯人的女王。 不像首领雨那样顺利，森饱受了磨难，虽然维斯人曾经处于弱势，但还是带着维斯人在艰难中崛起。 “老实讲，我觉得我更喜欢森。” 第两百三十五章 森不过是个逃亡主义的懦夫！ “哦，不，你怎么会更喜欢森？” “我伟大的，卡基人的第一位王，不比森厉害？” 大不列颠室友似乎表情难以置信，对着席原高声呼道。 “首领雨作为卡基人的第一位王，的确厉害。但他出生和成长的环境可比维斯人的女王森好多了。 森成长于卡基人圈养牲畜的笼圈里，即便是面对满笼圈无法交流的牲畜，依旧保持着希望， 最终卧薪尝胆，逃出之后，带领着族人让维斯人的文明成长起来，成为维斯人的王，起于微末，困于囚笼，起于流浪迁徙之时，最终成为王，这不比首领雨更加厉害？” 席原听着大不列颠室友的话，再出声说道。 “……不，要按照正常来说，森被困在卡基人的笼圈里根本就出不去，只会像那个年迈的雌性维基人一样，死在笼圈里。” “不过是因为作者可以描写了一场地震，让她能够侥幸逃出来而已，不然她哪来的机会建立维斯人文明。” “如果没有那场地震，森就是另一个人，或者另一个人就是森。就是因为经历了这场地震，才有森的故事。这并不影响森的伟大。” “森不过是一个逃亡主义者罢了，她窃取了卡基人的知识！” “在敌人势大的时候，不离开还继续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继续对抗直到消亡不过是愚蠢而已。森只是带领着族人找了个更适合维斯人生存发展的地方。 而且，她哪窃取了卡基人的知识？要这么说的话，卡基人第一位王那么厉害，最后还是死在了掌握武器的维斯人手里。” “不，他不是败给了维斯人，只是败给了时间！” 好像一本好的作品总是这样， 书中的角色，特别是对立的角色，很容易让读者发生争论。 而《帝国史诗》中对立的两个文明，卡基人文明，维斯人文明，自然有更喜欢其中一方的读者。 “咕噜噜……” 又再很认真地讨论并且争论了阵首领森跟雨的事迹， 最后是席原肚子也咕咕响了起来，结束了这场争论。 两人停下，然后不禁笑了起来。 “……哈哈，席原，瞧我们在争论什么。我们竟然为了两个书中人物在这儿争论。” “我们还是先去吃午饭吧。” “对，先去吃午饭……不过我还是觉得首领雨更加厉害，他勇猛，刚强，智慧……” “嗯……我更喜欢森。” “……要不，我们看看网络上的评论吧？” 两人顿了下， 没再接着争论， 而是各自拿起手机，看起来网上其他人的争论。 果然，这种本就对立的两个角色都有着各自的拥趸， 这会儿已经拿到书，看过的读者正在网上吵得厉害。 …… “我首领雨，不，卡基人的王，雨，是唯一的王，即便是有人反驳，也掩盖不了这点。” “他带领着卡基人走出山洞，他带领着族人建筑房屋，他带领着族人，勇猛地征服眼前所见一切部落，他发明了农耕种植，畜牧的驯养， 他将雨部落发展成了周围最大的部落，他是卡基人第一位王，也是唯一，真正的王！” “首领雨那么厉害，还不是被你们嘴里的洞羊杀了？” “那你们的森呢，我们的王即便是因为时间衰老，也依旧有勇气，因为战斗死去。你们的森，不过是个懦弱的，毫无勇气的逃亡者。即便是卡基人遭遇地震，也只敢落荒而逃。 你们不是说，最初的地方是你们的神许之地吗，还不是领着其他维斯人，都跑了，森有敢再回来吗？” “你们的王，雨，不过是个莽夫而已，面对着当时那么多的卡基人，森不带着族人离开，难道任你们屠杀，即便是森一辈子再未曾回到神许之地，这是森为族群的牺牲。 但终有一天，森的族人们，会拿着更锋利的武器，带着森的意志，重新回到这片土地！履行森与神和族人的承诺。” “对，会回到这片土地。被卡基人打败后，作为战俘或者战利品，被卡基人押回这片土地。” “笑死了，你们这些卡基人的信徒，难道就没看第三篇章吗？就你们卡基人，能攻破我们维斯人的南大陆？” “笑死了！你们这些洞羊的懦夫，难道就没看到，是我们卡基人在进攻你们的南大陆，还说要回来？你们拥有那样的勇气吗？” “笑死！书里也就说第二次战争是你们发起的，第一次战争有说？” 屋里， 傍晚夜色刚临，纪拙码完了今天的《星星梦》更新， 发出去之后，摸着手机躺在了客厅沙发上， 等着外卖，顺便翻看了下外网上对《帝国史诗》的评论， 看着这外网上，分为两个派系，卡基人和维斯人各自的拥趸各自争论， 纪拙美滋滋看着，感觉还挺有意思。 就有种看别人拉扯，撕那啥的乐趣。 吵！都吵起来！ 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当然，要是问他更喜欢森还是雨，更偏向于卡基人还是维斯人…… 那就是问错人了。 不过美滋滋看着这些争论得正热闹的这些评论，帖子， 纪拙看着看着，脸上笑容又再逐渐消失了， “嗯，你们是在讨论什么，《帝国史诗》？这本书有这样好看吗？” “当然，首领雨，卡基人第一位王的故事当然值得你看！” “哦哦，看看，首领雨的那些狂热信徒们，即便是给人推荐书，都要灌输首领雨的‘厉害’。 朋友，放心看吧，这是部优秀的书，并不因为那些首领雨的狂热信徒而影响，就像他们将首领雨说得那么厉害，也并不影响我王森的光辉！” 看着有不少明显还没看过书的人在讨论，评论底下询问， 纪拙脸上笑容凝固，感觉有些麻了， 他么的，不会因为支持卡基人和支持维斯人两边读者的党争， 让《帝国史诗》的热度扩散地更快吧？ 别就将我之前算得的，第一个月任务目标还差的缺口给补上了？ 我…… 纪拙脸上有点扭曲了， 本来看着这些评论争论热闹的心情都没了， 他现在只感觉吵闹！ “你们在说什么第三篇章的南大陆北大陆，我还没看到第三篇章啊！啊啊啊！你们这些该死的，剧透的魔鬼！” “……哦……不好意思。” 最后这处外网上对卡基人和维斯人的争论，最后是以第三方，被剧透的受害者出现逐渐平息的。 纪拙再翻看了下外网上的一些正经评论， 然后就关了手机。 想着第一个月的鼓励金快要不翼而飞， 纪拙沉默了阵，决定先干饭。 …… “……对对，你说得都对。” “哦，席原，你也认可我的看法了？首领雨更加伟大。” “不，首领雨或许有些勇气，但森更加伟大。” “哦！不！席原，你为什么要和我争论这个呢！” 吃完午饭的席原跟室友依旧争论着，一边两人都急匆匆往宿舍返回， 本来席原准备将书带出来，吃饭的时候也看， 但想了想，为了避免看着书，饭又冷了这种事儿，还没带出来。 两人虽然争论着，但脚下一点没停， 室友之前就刚看完了第二篇章，中间和席原争论的时候险些被剧透第三篇章的剧情， 这时候比席原更着急回去看书，而席原也急着回去想看第三篇章的结局。 两人和学校里一位中年教授擦肩而过， 两人没注意，倒是这位中年的教授偶然听到了两人嘴里不停的争论， 转过头看向已经快跑起来的两人， 不禁笑了起来。 年轻真是有活力啊。 要不我也跑跑？ 中年教授抬起手，顺着道路往前跑了几步，然后再气喘吁吁地放弃了， 接着往着学校门外走去。 教授卡尔茨是要去学校外镇上的书店， 他一直想购买一本专业书籍，今早他同事告诉他，有在大学外的书店里看到， 他决定去找找。 刚才偶遇到那两个学生只是插曲， 卡尔茨一路出了校门，到了校门外的书店。 却看到书店门口，不时有人来往，显得很热闹。 卡尔茨平时就有时常来这书店买书，这书店里这么热闹，还是很少遇到。 走进书店里，望了眼，书店里的顾客大多看起来都像是大学里的学生， 紧跟着，卡尔茨教授注意到书店门边摆着的宣传海报。 原来是有新书发售？ 看这么多顾客，似乎是一位著名作家发布新作了？ 先没去管，卡尔茨教授先沿着书架，找寻着他原本要购买的东西，终于找到了， 结账的时候，卡尔茨教授看到排在他前面的位顾客，手里就拿着本那宣传海报上的书。 “嘿，朋友，这本书怎么样啊？我看不少人都在购买？” “这是部伟大的作品！就像是他的名字，他是段史诗！” 听到有人询问，拿着书的人有些兴奋地像卡尔茨推荐道， 旁边的书店老板也跟着补充了句， “这是‘abc’新作，就是写过《七种罪》那位。” 听到这句话，卡尔茨教授眼睛有些发亮， 《七种罪》他偶然看过，觉得写得很好，只是没有关注过作者， 竟然发布新书了。 “麻烦给我也那一本。” “朋友，你不会失望的，网上的评价我都看了，所有人都觉得这本书很好。” 前面那人结账走了，临走之前还对着卡尔茨教授挥了挥手里的书说道。 “就在那边第一排的书架，《帝国史诗》就放在那儿。” 书店老板说道。 卡尔茨教授点了点头，没着急结账了。 走到书店老板说得地方， 却只看到一格空了的书架，至于《帝国史诗》，却是一本都没看到。 “先生，书架上已经空了，还有《帝国史诗》吗？” 卡尔茨教授对着书店老板说道。 “啊？没了？” 书店老板愣了下，然后看着重新走回结账地方的卡尔茨教授，脸上又再有些犹豫。 他进的货，最后几本在之前也放在了书架。 书架上卖没了，也就没了。 但他真还有一本《帝国史诗》， 就是他昨晚上自己熬夜看完的那本。 按说书也看完了，卖了也行， 不过这本书他也挺喜欢的，也想留下来收藏。 “先生，如果还有的话，请卖给我一本吧，我也是这位作者的忠实读者。看到有新书，实在是很期待。” 卡尔茨教授看到书店老板的表情，再说了句。 “……的确是还有一本《帝国史诗》，只是是我看过的。你要的话，我就卖给你。” 要收藏的话，后面进货的时候再留一本也行。 书店老板回答道。 “当然，先生你阅读过一遍，也不会让《帝国史诗》缺少内容。” 不在这儿的书店买，要不就得去网上购买，等待好些天的快递，要不就得去更远的地方购买。 卡尔茨教授笑着说道。 “行，我拿给你。两本书一共38英镑。” 从书店这儿买到书。 卡尔茨暂时将先前买得那本专业书籍别着， 一边往着大学里的住处重新走回去，一边翻开了《帝国史诗》准备粗略地看一眼。 只是看了开头，就被吸引住， 最后干脆就在路边个长椅上坐了下来，沉浸在书中所描绘的世界。 “……真是部优秀的故事……不，或许更接近一部史诗。每一笔都像是历史书上恢弘的一个片段。” “不知道卡基人和维斯人的故事最终会走向何方。” 最后， 卡尔茨教授被自己手机设置的闹钟，从书中的世界拉了回来。 他得去给学生上课了。 不过瞄着手里的《帝国史诗》，还有些恋恋不舍。 他才刚看完第二篇章，第三篇章刚开始看，实在是期待后面的剧情。 …… “呼……” 即便是中途出去吃了个午饭。 再看第三篇章的结尾，作者精妙而细腻的笔触， 依旧将席原这个读者轻易拉入了第三篇章那个混乱而压抑的时代。 书中，卡基人与维斯人的战争在南北大陆交界处持续爆发， 宗教上的冲突，历史上的冲突，乃至最根本的，不同智慧种族的根本冲突。 而持续爆发的战争，让前线教会征召的勇士军团不断被消耗， 原本因为过于瘦弱矮小，或者那笔钱， 而幸免被征召上战场的马特，在原本教堂的神父也奔赴战场， 新的神父来临之后， 也再逃不过这厄运。 神父带着人，敲响了马特的家门， 赋予他神圣而荣耀的使命，成为卡基神的勇士，为了卡基神的荣耀，表达对卡基神的虔诚，去和其他勇士，征服那亵渎了卡基神与太阳神，亵渎了智慧的维斯洞羊。 只是这次，再也没有一位手掌皲裂，身形瘦弱的母亲挡在马特面前， 马特也没有那么多的积蓄，去从另一个方向为征战的卡基神勇士提供帮助。 于是， 马特自然无可避免地走向了前线战场， 乘坐着被铺到前线的蒸汽火车，马特到达了战场， 书中描写，马特因为过于瘦弱，被暂时分配到了后勤中， 马特谨小慎微地活着，时常因为懦弱而被周围的人欺辱。 但即便是这样卑微的活着，在这危险的前线战场，依旧难以持续， 在一次维斯人军队对卡基人后勤人员的偷袭中， 马特被头上带着犄角，浑身长着白色毛发的维斯人，拿着蒸汽枪前的尖刀， 一刀刺穿了马特的胸膛，马特最后看到的，只是他身上溅出的血，再染红这凶恶维斯人身上原本白色的毛发。 这一篇章的故事，也随着马特的身亡而走向了结尾， 篇章最后一段，同样是一段类似其他篇章的，历史的评价。 第两百三十六章 封面还怪有意思 但即便是属于每个篇章主角的，最后一段的类似历史评价里， 却都没有出现马特的名字。 这一篇章的马特，并不是卡基人与维斯人斗争中，那些掀起时代浪潮的主角， 只是个连配角都算不上的小人物，但唯一在乎他的母亲去世， 他的生命，他的死亡就变得无足轻重。 “……遵循着神的旨意，第二次神圣而荣耀的战争由卡基人的国度发起，为了神的荣耀，为了卡基神与太阳神的荣耀， 我们无数勇士奋勇向前，只为将卡基神与太阳神的光辉洒向那片黑暗大地。 即便我们的勇士为此牺牲，也将回归卡基神与太阳神的怀抱！ 二次神圣战争六年，卑劣的，无耻的，恶心的维斯洞羊偷袭了神圣的勇士军队后勤，我们英勇的后勤人员被大量杀死……” 这是第三篇章的最后一段， 也是时代浪潮，卡基人与维斯人漫长争斗中，这段史诗中一个小人物马特的结束。 多少有些讽刺。 “呼……” 整个第三篇章都是这样压抑的故事， 看完第三篇章结尾的席原，连续喘了好几口气，都依旧感觉难受， 有些缓不过神来。 但还是感觉，作者对第三篇章的故事写得真好。 即便第三篇章主角的故事远没有前面两个篇章主角那样波澜壮阔，主导着历史的变迁， 但这一点不影响整本书的史诗感，或者说，正是第三篇章这个时代浪潮下的小人物马特故事， 让卡基人与维斯人这段漫长史诗变得更加真实而拥有温度， 也让读者更真切地代入其中……因为虽然我们向往着史诗般英雄人物，但大多数依旧现在只是如同马特的小人物。 “呼……” 再搓了把脸，长呼了口气， 长长停留在第三篇章末尾一段一阵后， 席原才翻开第四篇章。 顺便抬起头，再看了眼宿舍里，对面还看着第三篇章的室友， 室友沉浸在书里，情绪明显跟着书中的剧情起伏，不是松了口气，不时嘟囔两句， “……雨·马特！你拥有雨的名字，你拿出雨的勇气来啊！” “法克……这该死的神父！” 不过更多的时候，室友还是安静着，完全沉浸在故事中。 席原再低头，看起了第四篇章。 …… “……大哥，你咋老是买这种鸟语的书看啊，看得懂吗？” “嗯……勉强能看吧。” 纪拙吃完外卖下了楼，顺便去将份快递取了回来， 是伯特出版社之前寄给他的，《帝国史诗》的样书。 这会儿，纪拙坐在小区凉亭底下，快递里的帝国史诗已经拆了出来， 旁边坐着的小胖墩望了望帝国史诗的封面，感觉怪有意思的，好奇地问了句， 纪拙拿着帝国史诗，对小胖墩的问题，沉默了下，这样回答了句。 “哦……这个封面还怪有意思的，说得啥啊。” 小胖墩低下头再望着纪拙手里的书，再好奇地问了句。 纪拙听着小胖墩的话，再看了眼封面。 看得出来，那个‘abc’最狂热的信徒，读者，在书封面上是花了钱的。 书封面上，中间从上到下一条分割线，泾渭分明地将书封画面分成了左右两半， 一半是彩色的，一半是灰色的。 彩色的那边是聚居的卡基人部落画面，处于最开始的山腰，能看到不远处的丛林。 灰色的那边是废墟，倒塌了，已经长出野草和树木的断壁残垣， 两幅画面往上，似乎共用着同样一片天空，只是一半蓝天，一半灰色， 一只鸟儿，似乎振翅从彩色画面中飞向灰色，就像是跨越了漫长的岁月， 就正如《帝国史诗》的简介中所描绘的场景。 “还行吧……就讲了两个文明种族之间从最古老的部落社会，一直斗争到最后的故事。” “诶，好像还挺有意思的……大哥，你能不能……给我讲讲这本书啊……” 小胖墩听着，有些来了兴趣，转过些身子，望着纪拙，犹犹豫豫，不好意思地问道， “行吧……给你讲讲。” 当面看到有人对他感兴趣，纪拙也觉得挺有意思， 就一口答应了下来，然后就翻开书， 都没怎么管书上写得内容，就随口跟小胖墩讲着， “……这个故事是分篇章的，第一篇章的主角是雨，是卡基人一个小部落里的一个少年。恰逢远古时候的天灾，暴雨连绵，山洪爆发，为了躲避山洪暴雨，卡基人这个小部落也从原本居住的河流边，跑进了山洞。 卡基人是杂食的，原本靠捕猎和采集森林中的食物为生，持续不断以年记的暴雨山洪，让卡基人部落很缺乏食物的来源。 这次，因为部落食物匮乏，卡基人部落里的勇士不得不冒雨外出打猎，雨的父亲作为勇士也在其中。雨平时就是个很安静人，这时候也就守在洞口等候……” “大哥……你说雨是不是那时候就和我差不多大？” “嗯……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不过你比雨闹腾多了。” “哦……” 小胖墩安静下来，继续听着故事。 纪拙也不拘束原本在书中用得描述方法， 就顺口说着这样个故事。 “……大哥，你说累了，来口可乐？” “大哥，我这儿还有点薯片，你吃不？” 小胖墩津津有味听着，时不时从兜里摸出来点小零食，也不知道哪能装这么多吃得出来。 “……行了，今天就将讲这儿了。改天再讲吧。” “嗯……谢谢大哥，大哥再来口可乐。” “嗯……” “哎……” “叹啥气啊，小小个人儿。” “要是狗作者能多更新点章节就好了，我也不用想看其他人的了。” “今天狗作者就又才更新了两章，我看了狗作者以前的，那时候更新也不这样啊，果然是学坏了啊。” “……” “大哥？你咋不说话了啊，大哥？” “没事儿……我就是在想，有没有可能是现在狗作者的写得都比较短了，在一天更新一万多字多少有点快了。” “这有啥关系呢？” “嗯……” “大哥？不在坐会儿吗？” “不坐了，我回去了。” …… “也不知道这送过来要多久……先看狗作者今天的更新吧。” “不知道更新没更新到第一篇章结束。要是更完了，我这视频也能发了吧？” “哎，我真特么有良心。” 繁城，叶林汉刚退出个购物网站， 他之前预购的那本《帝国史诗》显示发货了， 不过国外的这种网购……叶林汉很怀疑要到啥时候才能到， 说不定都能先等一波《帝国史诗》中文版直接看。 算了，就当收藏吧。 摇了摇头， 叶林汉再抱着对狗作者今天更新的期待， 打开了非墨，打开了书架上的《星星梦》。 第两百三十七章 冷吗？ 《星星梦》狗作者今天就更新了两章。 叶林汉看了眼，只能说毫无意外，不愧是狗作者。 点开新更新的章节，叶林汉在凳子上挪了挪，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 再看起来《星星梦》的更新章节。 先前， 星星梦的第一篇章， 剧情进展到老人严兴国与红红在也夜幕下看星星的那一幕， 那之后，剧情继续往下发展着。 有了红红，老人严兴国的生活变得热闹了许多，少了许多清冷。 晚上睡觉安心了许多，红红总是要在床边唱歌给他听，他总是执拗不过， 不过红红会唱的歌似乎就那么一首，而且格外的喜欢。 每次，老人就听着歌声睡去，有时候晚上也总是做些梦， 梦到他年轻的时候，梦到些老朋友。 不过他还是越来越感觉疲惫，有时候走在路上，不知不觉就脱力了，然后就站在路边再迈不起腿，只能颤巍巍站在原地， 不过比起之前，有了红红的搀扶，红红见他走不动了，就会搀扶着他在路边的台阶上坐下来歇歇， 一老一小有时候也在台阶上说着些话。 “红红啊……” “嗯？爷爷，怎么了？” “……没事儿……” 严兴国不知道将红红留在身边对不对，他已经这么大岁数了，真得能照顾好红红吗？ 更多的时候反而是红红在照顾她。 可要是将红红送走，他又有些舍不得了， 就不愿意去想这件事情。 “红红……要不等会儿我去给你买个手套吧。再过段时间就是深秋了，天气冷了。买双棉手套，免得冻手。” 红红执拗地始终是不愿意去换上其他衣服，似乎身上带着颗星星纹饰的红裙有着格外特别的意义。 严兴国就只能给女孩多买些别得了。 “好！谢谢爷爷。” 红红笑嘻嘻着重重点头。 严兴国笑了笑。 “……好了，歇够了，我们回去吧。” “嗯嗯，爷爷，我扶你起来。” “爷爷，晚上我来炒菜吧。” “晚上可是做炒回锅肉啊，会炒吗？” “爷爷你教我我就会了……” 一老一小互相搀扶着，往前走去。 书中。 红红最后同样挑了一双红色的针织毛线手套，格外喜欢。 不过还没到穿毛线手套的季节，严兴国就帮红红暂时将手套收了起来。 剧情继续在这样往下发展， 书中，严兴国和红红一天天这样度过。 屋里即便是不用开电视机，依旧也有对话声响着。 时间，很快就到了当初组织说好，给他这些老同志做全身体检的时候。 到时间的时候， 严兴国就先接到了电话，说是来接他的人已经到小区门口了。 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下了楼。 只是这次，他没带上红红。 虽然红红总是想一直跟在他身边，但即便是这次红红委屈地望着他， 他还是让红红留在家里等他回来。 可能也是潜意识里怕熟悉他，平时里关注着他身体情况的同志，看到红红。 他们都该知道，他是没有红红这个子侄或者孙女的。 “……就在屋里啊，看看动画片吧。” “爷爷就是去做个体检，很快就回来了。” “嗯……” 临走前，严兴国给红红按开了电视。 但红红对电视机里放着的动画一点也不感兴趣，只是一直目光望着他， 小脸上带着委屈，似乎再要被人抛弃了， 看得严兴国一阵心软，最后还是狠下心，换了鞋，出了屋子，带上了屋门。 在合上屋门的楼道里站了站，不知道想着些什么， 严兴国才再理了理衣襟下了楼。 这段时间， 他越来越感觉自己疲惫，时常犯困而没有力气，即便是晚上睡够了时间，依旧如此， 他是有些害怕这次体检，特别是有了红红之后。 这或许也是他不愿意让红红陪着他去体检的重要原因。 “……严叔，咱们今天去市人民医院。我陪您做个全身体检。” 门口停着辆汽车，车上除了司机就等着位中年男人， 大概是知道越是老人，越是避讳体检，中年男人笑着说完还再解释了句， “每几个月的例行全身体检嘛。” “……没事儿，你给我送到那儿就行了，还是那些项目吧？就不用陪着我在医院浪费时间了。” “那哪能算浪费时间，哪能让严叔你一个人在医院来回转。再说，这也是我的工作，严叔你也不能让我旷工吧？麻烦严叔你配合下我的工作。” 听着中年男人这样讲，严兴国只是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很快， 严兴国和中年男人就到了医院。 就按着和医院预约好的，开始了体检项目， 中年男人就陪着严兴国在医院各科室进行着各项检查。 “……严叔？要不咱们坐下来歇歇吧。我这儿来回跑得也有点累了。” 注意到严兴国挪着步子挪着步子似乎有点挪不动了，中年男人赶紧伸手搀扶， 却只是这样说道，没提要说让严兴国坐轮椅的事情， 大概是知道这些老人都比较倔。 “其实就该和医院约好，就在一个地方等着严叔你，免得咱们这儿来回上下的跑。” 中年男人再笑着说了句。 严兴国听这话，不禁转过头看了中年男人一眼， “……医院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需要看病体检，把医生都叫过来，那别人还看不看了？” “严叔你说得对，是我觉悟不好。” 中年男人其实就是想让老人答话， “严叔，我们过去坐坐吧。” 严兴国看了眼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跟着到了过道旁边暂时休息。 来回各项项目，加上不时要歇歇，大概花费了半下午， 将体检的项目都做完了， 严兴国的体检报告也很快就出来了。 坐在车上，中年男人和严兴国都看着医院出具的体检报告。 报告显示，严兴国身上大病没有，小毛病不断， 但最大的问题是……衰老，他身体到器官都太衰老了， 这也是他近段时间越来越疲惫的原因，可能某天睡一觉就…… “……严叔，之前组织上就说要给您安排一个护工，这也是您该享受的待遇。” “您岁数这么大了，一个人独居……虽然我时不时跟您通电话，但就怕哪天您要是不小心在屋里摔了或是怎么样……” 看着体检报告，中年男人又再旧事重提，望着严兴国有些小心犹豫地说道。 同样拿着体检报告的严兴国，听到这话，却莫名地感觉胸口有股子火气， 于是有些生气地说道， “……我都是个没用的人了，也发挥不了啥作用了！还浪费那个资源做什么！死了算了！” “严叔，话咋能这么说，要按您这么说，那……严叔，严叔……” 中年男人劝说着， 老人却一把就打开了车门，就走了下去。 中年男人也赶紧一把打开车门追了上来。 老人严兴国气冲冲的顺着路往前走了几步， 又再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脚步，最后在原地站着，低头沉默了阵， 再叹了口气。 “严叔……是我说话不对，您别生气啊，别怄坏了身子……” 中年男人已经跑着追了上来，有些紧张地说道， “……不好意思，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严兴国转过头对着中年男人道歉， “没事儿，严叔，没事儿……严叔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 “那咱们……先回车上？那护工的事儿？” “护工就算了。有其他老同志需要，就给其他老同志安排吧。你送我回我住的地方就行。” …… “……爷爷！” 回了屋，婉拒了中年男人将他送回到屋里， 严兴国摸着楼梯扶手，慢慢上楼。 打开屋门，就看到红红就站在门后， 身后摆着张小凳子，电视机里动画片放着，但却没去看过。 似乎从严兴国离开屋子过后，红红就搬了张凳子，撑着下巴坐在门后一直望着客厅门等着他回来， 直到听到窸窣的开门声响起，就从凳子上雀跃地站了起来。 “诶，爷爷在。” 严兴国看着红红脸上高兴的样子，脸上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红红飞快地跑了过来，将严兴国搀扶进了屋。 严兴国虽然先前一直拒绝中年男人的搀扶，却没有拒绝红红的。 “爷爷……晚上我们吃炒回锅肉吧，昨天爷爷你教我的，我都学会了。” “好，好……” “那爷爷，你坐在这里，我去煮饭。” 好像在严兴国旁边，红红就雀跃而高兴， 有些欢快地将严兴国搀扶到沙发上坐下来，就朝着厨房跑去。 “小心着点。” 严兴国连忙又再从沙发上站起，招呼着。 “爷爷，没事儿的！我可以的！” 红红笑嘻嘻着转头应道。 严兴国就在沙发上坐着，一直望着红红，不时和红红说着话， 只是体检忙碌了半天，这会儿坐下之后，严兴国又在感觉到浓倦的疲惫， 在不知不觉间，应了红红一句话过后，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厨房里雀跃着的红红听着严兴国许久都没回她的话， 顿时就变得有些紧张地，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望着沙发上垂头睡着了的老人， 等着发现老人只是睡着了，红红才松了口气， 然后从旁边拿过张毛毯，小心翼翼地盖在了老人身上， 然后再跑回了厨房，搭着个小凳子，要在灶台上接着炒菜。 书中， 在这时候， 还描述了下严兴国的梦境， 昏昏沉沉睡过去的严兴国又再做梦了， 梦里，他不知道从哪来，只是被在困在一片戈壁滩上， 身周就是漫天的黄沙，昏黄的黄沙席卷着，遮挡了周围的土地，除此之外看不到任何东西， 梦里的严兴国尝试着往前走，却怎么也走不出被这漫天昏黄黄沙包围的地方， 而除了这昏黄，整个梦里再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他也怎么也走不出去。 绝望而孤独的情绪就随着弥漫。 一直到他被叫醒之前，梦里都始终是那幅枯寂昏黄的景象。 “爷爷？爷爷……” 在红红的小声喊声中， 严兴国从梦中惊醒，恍惚了下，才回过神来， 抬起头，对着他身前，正小心翼翼喊着他的红红脸上露出笑容， “怎么了？” “爷爷，晚饭做好了，先吃晚饭吧，吃完晚饭您再睡吧。” 严兴国转头望向窗外，发现已经天黑了。 顿了下，严兴国再对着红红露出些笑容，点了点头， “好。” …… 书中，剧情继续往下进展， 严兴国和红红继续着这样的生活，有着红红的这段时间， 算是严兴国屋里最热闹的时候，也是严兴国最轻松而高兴的时候， 从一开始，他对红红就有种强烈的亲切感，就像是熟悉而许久未见的故人，就像是曾经认识。 只是在这种热闹的日子中， 严兴国每天睡得时间也越来越长了，有时候坐着坐着就开始打瞌睡， 上一句还在和红红说着话，下一句就再睡了过去。 每次睁开眼睛，都能看到红红有些紧张望着他的目光。 直到一天， 严兴国再梦到了那片黄沙戈壁的景象， 只是这次，他在那漫天包围着的黄沙中走了更久更久的时间， 而这次，在他醒来之前，那周围的漫天黄沙中走出了一些他熟悉的身影， 有年轻的，也有老的，都是他熟悉一些故人， 他们脸上都带着笑容，似乎是因为再看他而欣喜。 只是看着他们笑，严兴国心理却有种莫名而强烈的悲伤。 这次， 严兴国在这种悲伤中，挣扎着醒来， 只感觉头脑昏沉的厉害，浑身都异常疲惫，就像是一夜的睡眠并没有起到作用， 只是让他更疲惫了。 而红红，这时候就站在他的床边， 红红吸着鼻子，脸上委屈着，眼泪水都已经在眼眶里快滚落出来。 “爷爷！” 红红带着哭腔对着他喊道， “不哭……不哭……” 严兴国看到红红这副模样，在现在的虚弱疲惫下， 反而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他有些艰难地抬起了手，摸了摸红红的头发， 再轻轻擦拭去了红红脸上的泪水， 他没在问红红来自哪，他只是问红红， “那里冷吗？” “不冷！” 红红用力地摇了摇头，眼里还包着泪。 “不哭啊，不哭……爷爷没事儿，爷爷没事儿。” 严兴国心疼着红红，手艰难地撑着床板坐起了身来。 红红着眼眶，不停吸着鼻子，似乎委屈而难过， 搀扶着严兴国，从床上重新起身， “……爷爷这都都有点站不起来了。” 严兴国笑着说，声音也有些疲惫。 “快中午了吧？中午想吃点什么啊？爷爷给你做。” “……想吃包子。” 红红刚来到严兴国身边时，吃得第一眼东西就是严兴国给她买得包子。 “好，爷爷给你做，爷爷给你做……” 严兴国笑呵呵着说着，在红红的搀扶下进了厨房， 却已经连单独站都站不稳，红红又再给他搬了张凳子过来， 只是严兴国坐下，将要和面的面粉和水勉强倒进盆里，却已经没了和面的力气， “呼哧，呼哧……” 严兴国喘着粗气，他的肺部就像是个老旧到不行的机器，随时都会走向崩溃。 即便这样，严兴国却还想着去和面， “……爷爷，我来吧。” “好。红红来，那爷爷就等着吃了。” 红红出声说道，严兴国喘着粗气，望着红红一阵， 放下了和面的手，笑着应道。 红红就将和面的盆再放矮了些，费力着和面。 严兴国就坐在厨房边上，告诉红红应该怎么做， 只是说着说着，疲惫和困意就要涌上来，让严兴国闭上眼睛， 每次这时候，红红都会喊严兴国一声，严兴国就又再清醒些，继续跟红红说着话。 …… 第两百三十八章 这些人不休息的吗？ “嗯？然后呢？” “艹！狗作者，后面的剧情呢！” 看着今天更新的内容，叶林汉沉浸其中，只是手下意识翻动着书页， 然后手指再往下一拨……跳转到了评论区， 更新内容就这么看完了。 反应过来的叶林汉面目扭曲，痛苦面具， 本来还沉浸在故事中，结果被强行抽离， 这时候只想知道狗作者的地址，给狗作者一点亲切的问候。 “呼……” 呼了口气，平复了想将狗作者抓起来放小黑屋里，不更新十章都不给吃饭，一天两章那高低得抽几鞭子的情绪。 今天看了更新的内容和先前看了内容里的一些情景，就再从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最开始老人的孤独甚至无助，再是红红第一次和老人严兴国相遇时表现出来的委屈。 再到后来严兴国和红红经历的那些天，以及今天更新的内容…… 想着，叶林汉就觉得自己内心莫名的抽搐， 先前觉得故事有多温馨治愈，这会儿就有多难受。 我好难受啊，玛德，狗作者！ 回想今天更新的剧情， 从文中严兴国对红红的询问， 在严兴国似乎明白了红红身份的时候，读者基本也都明白了红红的身份， 只是这更让读者难受。 严兴国心疼红红，红红更关心严兴国， 然后读者是两人都心疼。 不过， 今天的更新似乎都是明示了红红的身份， 那他的视频是不是也能发了。 玛德，狗作者！ 再骂句狗作者， 叶林汉飞快将先前就做好视频——“红红与星星梦。”，投递到了破站。 看着视频进入审核阶段， 叶林汉再回到了非墨，看了眼评论区的评论， 找找有没有和他同仇敌忾的读者。 “……玛德，气死了，眼看这第一篇章星星梦的故事就要写完了，狗作者你就断在这儿？” “呜呜呜……断在这儿也行，我已经开始哭了！朋友们说得对，这简直是要下刀子雨，我受不了，我受不了这委屈，呜呜……” “星星梦，星星梦……突然发现书名和这一篇章的名字都取得真他娘的好，狗作者你是怎么做到，一个名字用在书名和篇章名，还用出两个意识的。” “看到严兴国问红红‘冷吗’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一抽，不敢往深处想，看到严兴国梦到在漫天黄沙中见到故事的时候，我更不敢往深处想……怕哭出来，但眼眶还是红了。” “情情爱爱的故事我看了从来不落泪，这种故事看了回回爆哭，或许，大概，我也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叶林汉找到了同仇敌忾骂狗作者断章的， 也看到了其他同样看了最新章节感觉到难受的评论， “哎……” 看着看着，叶林汉就止不住叹气， 虽然狗作者断章，狗，但这个篇章的故事写得是真好。 原来， 这样的‘星星’也能是星星，还真是星星梦。 …… “……俞叔，怎么了？” “没事儿。” 禹城，屋里。 老人听完了今天狗作者的更新，坐在凳子上沉默了许久， 直到旁边的护工忍不住关心了句老人。 老人先是摇了摇头，紧跟着又再补充了句， “这真是个很好的故事，好就好在太真实了。写得真好啊。” 星星梦的故事就像是童话，这是这童话更多的不是给小孩看得， 反而是给大人听得。 “……是写得很好的，我感觉我今晚上要睡不着觉了。” 护工也跟着说道， “感觉心口堵得慌。” 老人点了点头，在作者巧妙的语言描绘下， 书中发生的那一幕幕就像是刻在了读者的脑海中， 让读者也跟着书中的情绪起伏，再往深处想，那就更难受了。 …… “……爸爸，红红是星星吗？” 首都，新区。 在狗作者新书发布后，男人自然再给自己闺女讲着狗作者新书的故事。 不过他给自己闺女讲到的剧情比狗作者更新的还早一些，刻意留了一两章没讲， 就怕哪天他讲多了，狗作者更新少了，然后哪天没得讲他闺女犯委屈， 今天的故事刚讲完，女孩就再抬起了头，望着她爸爸，好奇地追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故事简介里就有说啊，当人们需要的时候，星星就会回到身边。红红是星星吗？” 听到自己闺女的话，男人都愣了下。 还真是…… “嗯，大概是吧。再听后面的故事就能知道了。” “那我什么时候能听到后面的故事。” “明天。今天的故事讲完了，我的宝贝闺女是不是该去睡觉了？” “哦。” 女孩乖巧地点了点头，从沙发上一跳，站了起来，颠颠往着卧室里跑回去。 哄着自己闺女睡着了。 男人再回到了沙发上，跟着自己妻子一块，看着后面狗作者今天更新的内容， 他还没看呢…… 只是随着渐沉浸在书里的故事，也逐渐跟着其他读者一样，愈加难受。 特别是还想到了刚才他闺女的问题， 红红是星星吗？ …… “峡谷生草：我先说两遍，我爱狗作者，我爱狗作者。 峡谷生草：但我还是要说，尼玛断章狗！狗作者你对得起我们吗，rnm退钱！ 渡海八仙：从你称呼狗作者的时候你就暴露了。 小小号：你们说，有没有可能，狗作者不是恶意断章，只是恰好写到了那儿？ 渡海八仙：不可能，绝不可能！狗作者东西，你不懂！狗得很…… 小小号：……” 对着《星星梦》评论区说他恶意断章的问题，纪拙是不承认的， 他就是刚好写到了那儿，正好四千来字两章。 他这都不是卡系统标准或者偷懒，纯粹就是忙不过来，还有《帝国史诗》的中文版要写。 “渡海八仙：啊啊啊，狗作者！作者大大，你出来！更新啊。谁敢这么歇，谁敢这么歇！ 渡海八仙：这么歇，生产队的驴都要卸磨杀驴了！ 峡谷生草：狗作者可能在群里，但他绝对不会出来。 小小号：嗯嗯，我也这样觉得。” 再回了条消息，纪拙就溜了， 至于催更，只要他不看，就没看到，就没人催， 不过还没等他把企鹅聊天一并关了， 就再有人发来了消息。 “先锋影视施编：纪先生晚上好，冒昧打扰。 拙而不凡：客气了，有什么事儿吗？” 纪拙看着这先锋影视的联系人，就感觉没啥好事儿。 “施编：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网络上不少观众都在催促凡人修仙动漫第二季。 施编：动漫部门最近也将《牧童寻仙》的第一季动漫制作地差不多了，也有时间做凡人修仙的第二季动漫，就是剧本…… 施编：您看……” 纪拙看着这消息，陷入了沉默。 按说，等着这次的编剧周期任务结算后，他也的确需要个剧本来写，来进行编剧职业的当期任务目标。 不过现在……先锋影视动漫部门的人都不需要休息的吗？ 第两百二十九章 这是毋庸置疑的 “拙而不凡：……我觉得，贵公司的动漫制作部门还在进行《牧童寻仙》动漫后面一两集的制作，要不要歇一歇？ 施编：没事儿，《凡人修仙》第二季的动漫剧本也不着急要。纪先生如果还愿意担任第二季动漫的编剧的话，可以慢慢写。 施编：动漫制作部门那边开始制作《凡人修仙》第二季，肯定是在《牧童寻仙》第一季动漫结束之后。主要是想询问下纪先生还愿意在那时候担任编剧吗？ 施编：当然，我们会照样支付您编剧酬劳。 拙而不凡：行。” 先锋影视的施编剧似乎是听懂了他话的意思， 纪拙顿了下，回了条消息，将编剧的事儿应了下来。 如果现在不着急要，不着急让他写剧本， 那为了下一周期副职业编剧的周期任务，肯定还是接下这件事儿更好。 “施编：那就辛苦纪先生您了，动漫制作部门都还是一致认为，让纪先生您作为编剧更贴合原著的精髓。 拙而不凡：客气。” 再回复了句客气的话。 纪拙跟这位施编结束了交流。 然后手机往旁边一扔， 整个人四仰八叉瘫在沙发上，吹着窗外透过窗的晚风， 对着窗外透过窗的城市灯火。 夜空在上，城市灯火在下。 纪拙瘫在沙发上，望着，动都不想动。 最后还是打着哈欠的困意催促着他，从沙发上爬起来，回了卧室。 …… “……看了第一盘‘星星梦’的内容，你只感觉，这一篇章的名字取得是真好，明明是和书名同样的名字，却又赋予了不同的含义。” “我个人认为，这一篇章的星星梦标题，至少有两层意思，一层就是关于星星的故事，另一层就是星星梦，或者说星空梦，就像是我们常说那句话，征途是遥远的星空。 而这个星空梦，恰好就对应着第一篇章的主角，严兴国老同志。” “相信看了第一篇章的内容，大家都对主角严兴国，以及固执着穿着带星星红裙子，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红红都已经有些猜测。” 叶林汉浏览了圈《星星梦》的评论区， 回过头来，看到自己投稿到破站的视频已经过审， 就点开了重新再放了一遍，不少关注他的观众也注意到了这个新视频，视频上已经有不少弹幕随着视频播放滚动过去。 “首先是红红的身份，结合星星梦整本书的简介，我们不难猜测，红红这个突然出现在严兴国身边的女孩，应该就是某颗星星的化身。 但她是哪颗星星，或者说怎样一颗星星呢。 书中描述说，红红穿着带星的红色裙子，大家想想那幅画面，是不是像是一张红旗。 另外，红红到来的时候，说她好多亲人都已经去世了。 还有，书中多次描述红红所唱给严兴国的歌曲，以及严兴国对此的反应。 结合这些，红红的身份都呼之欲出了。 她的确是一颗星星，只是和看到简介时想得不一样。 她曾经寄托了无数人的期待，是无数人希望和信念的代表， 她被许多人创造出来，创造她的人大多已经老去，去世，所以她才说，好多亲人都已经去世了。 她被升空时，带走了一首歌，正是她常给严兴国唱的那首歌曲， 她是东方红，她是红红。 猜到了红红的身份，就不难猜到严兴国的身份了， 严兴国就是红红的亲人之一。 想到这点，你会感慨狗作者的奇思妙想，甚至有些头皮发麻， 惊叹于，啊，原来这也是星星，原来是这样的星星。 同时也不难理解，为什么红红第一次出现在严兴国面前的时候是那样， 灰尘布满了身躯，很饿。 对着严兴国，很委屈。 她是认识严兴国的啊，严兴国就是她的亲人。 只是严兴国不知道她而已…… 其实……狗作者新书第一篇章的背后，还隐藏着很多的故事。 有些就藏在狗作者那些书中描写的细节中，有些藏在现实里……” 再往下，就是叶林汉结合现实，说了下红红诞生的故事和背景， 视频播完，评论区已经有不少评论。 “……玛德，今天看了狗作者的更新，虐了我一把，过来看视频，还再虐我一把。我看书的时候没细想的东西，你还掰碎了给我往脑子里塞。我他么心口裂了道缝，你还拎着锤子砸啊。你还拎着锤子砸啊！呜呜呜……呜呜呜……我的红红，我的红红。” “可怜可怜孩子吧，人都给刀傻了啊……看书的时候我就想到红红身份了，我憋住了，因为狗作者断章了。看你视频，看到末尾你放出来的历史视频资料，给我他么整破防了啊！” “呜……呜呜……红红，红红……” “不敢细想，不敢去想严兴国背后的故事，也不敢去想红红的故事……” “其实看今天更新的时候，就已经猜到红红的身份了……现在过来看视频，就像是把伤口拿刀割开，还翻出来看……” 看着这些个评论，严兴国挺满意的。 这视频做出来，不就是要这个效果吗？ “谢谢up主做这个视频，我真得感谢，太感谢了，up主能不能告诉你家的地址，要是顺便能透露下狗作者的地址就更好了。我想当面感谢下。” “只是猜到了红红的身份，没有细想红红第一次面对严兴国时候的委屈，也没去想红红和严兴国在一块时候的欢快，更没去想红红对严兴国的依恋，即便是严兴国外出没带上她，她也会坐在门口不停的等…… 更他么不敢去想！为什么，为什么红红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严兴国身边！” 评论区大多都是狗作者的读者， 看了狗作者今天的更新过后，再来看视频， 被弄得集体大破防。 评论区鬼哭狼嚎，一堆猛男落泪。 …… “秒速三十万：狗作者，建议做个人？ 拙而不凡：？？？ 秒速三十万：别刀了，孩子都给刀傻了？ 拙而不凡：你在说什么，我的不都很治愈吗？ 秒速三十万：……太致郁了。” 第二天上午，窗外边的太阳透过窗帘缝隙， 阳光已经印在床上，纪拙迷迷糊糊，打着哈欠睡醒，从床上爬起身， 摸起手机先看了眼，就看到了云轻慕发来的消息。 看着云轻慕的回复，纪拙摇了摇头， 《星星梦》的故事怎么能不算治愈，就第一篇章中，严兴国和红红生活在一起那些天的剧情，还不治愈吗？ 要是红红没来严兴国的身边，陪严兴国度过这些时日，那才致郁呢。 没再回云轻慕的消息， 纪拙看向了企鹅聊天上其他联系人发来的消息， 首先是卡罗尔的消息， 一连发过来好几条，看得出来很兴奋。 “carol：a先生，昨天《帝国史诗》各渠道首日销量的汇总已经出来了！ carol：加上网络上先前的预售，首日总共卖出了9万多册！ carol：即便除开网络上预售的成绩，光线下渠道，昨日也卖出了三万册，不少书店书商渠道都已经发来了补货单请求补货。 carol：a先生您的作品正在回到它该属于的王位，取得比之前更伟大的成绩！” 消息就是前几十分钟发的， 大概就是卡罗尔那边的清晨， 隔着屏幕都能看出来，大早上的朦胧睡意一点没影响卡罗尔兴奋激动， 隔着屏幕都能想到发来消息时候，卡罗尔那幅激动模样。 倒是纪拙看着这消息吧。 你要说有多难受，其实也不至于， 虽然，大不了头一个月三千万鼓励金也拿不到了嘛， 不就是三千万，三千万嘛…… 不能细想。 但纪拙这这不都习惯了，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折戟沉沙的次数多了，拿不到的鼓励金次数多了， 想要很难受也难受不起来。 只要我不抱期待，就不会失望，只要我没有期望，谁也不能让我绝望！ 再说了，就那之前的预售成绩，不是早有预料了吗。 不过， 要说纪拙高兴吧……实在是笑不出来。 “拙而不凡：卡罗尔主编……你说接下来一个月，《帝国史诗》还能卖出超过六万册吗？ carol：当然，这是毋庸置疑的，a先生。 carol：a先生您是担心，想要购买书籍的人在先前已经选择了预购，而导致接下来一段时间《帝国史诗》销量不佳吗？ carol：我想您不用过多担心这个问题，即便是不凭借您之前《七种罪》的老读者，《帝国史诗》的优秀已经足够吸引，足够值得更多的读者购买它，阅读它。 carol：出版社一直有关注网络上对于《帝国史诗》的评价，现在出现的评价都很好。您的《帝国史诗》市场远远还没有达到饱和的时候。 carol：而且，即便是除开预售的，昨天首日的销量也超过三万册，我想，接下来几天各渠道的销量也不会太低于这个数字。 拙而不凡：……” 感觉卡罗尔在翻来覆去扎他的心。 “拙而不凡：那您觉得《帝国史诗》能成为一部经典吗？” 不能薅系统羊毛，要是能达成系统主职业等级提升的限定条件，创作一本经典作品的要求， 也算是不错。 “carol：当然，《帝国史诗》必然会是一部经典。不，他已经是一部经典的作品，这样一段史诗，我想不会有人不承认他是一部经典。” 卡罗尔一点没觉得纪拙不太谦虚，反而理所当然地这样认为。 纪拙看着卡罗尔回复过来的彩虹屁。 顿了下，没再追问这个问题。 希望能达到系统的对经典作品的标准吧。 “拙而不凡：谢谢卡罗尔主编的夸赞。 carol：我想，这应该是事实，而不是夸赞。因为有着不少您的读者抱着和我同样的想法。 拙而不凡：谢谢。” …… 和卡罗尔聊完，纪拙摸着手机，再从床上起身，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着洗漱台边走去。 一边刷着牙，一边也翻看着外网上对于《帝国史诗》的评价。 《帝国史诗》是整本发售的， 整本书大概也就三十来万字，要是在书店买得书， 昨天熬一熬夜，也差不多该将整本书看完了。 “……当看完最后的大结局，我像是经历一段未知世界的历史，一段恢弘的史诗，首领雨带领着族人走出山洞，森带着族人逃离长途迁徙，卡基人与维斯人漫长岁月间的纠缠，从种族习性，到宗教冲突，再到历史矛盾……整本书看完，我也像是经历了一段真实的历史……此刻，只感觉心底有些空落落的。” “我无法评价这部书，就像是我没办法评论任何一段伟大史诗。只是想说，卡基人和维斯人的持久斗争，或许从雨的父亲，族人，在食物匮乏时，捕捉到洞羊时，在森决定带领着族人逃离，远迁的时候，就已经定了下来，此后的事情，不过是某种程度上的重演，就像是历史。” “……我喜欢这本书。作者用精炼的语言和笔触，从最开始，构造了一个完整而真实的文明世界，让我见证了维斯人和卡基人文明从建立到毁灭的历史。” “我更喜欢雨，就像是某些人喜欢森一样不可理喻。” “森是伟大的女王，她崛起于微末，带领着族群走向了真正的未来。” “我是更喜欢雨的，因为他是我开篇就看到的主角，即便是第二篇章再出现的是维斯人，我依旧对雨和雨部落念念不忘。不够我也很难去讨厌森。 就像是我看书的时候，总是站在卡基人的角度，但也很难说，他们两个种族谁对谁错，或许就没有对错。” “这是部经典，我敢肯定……我推荐给了我的所有学生阅读这本书。” 看着这些个评论， 纪拙翻看了翻看，再顿顿， 其实单纯的，有读者喜欢作品，也还不错。 纪拙再往下翻了翻， 基本都没看到外网社交平台上，相关的讨论中，对《帝国史诗》有什么差评。 只不过是一些好评中，夹杂着不少‘卡基人’支持者和‘维斯人’支持者的争论。 就像是书里卡基人和维斯人矛盾的延伸，更偏向于卡基人或维斯人的读者也争论着厉害。 不过这些纪拙就没再看了， 党争嘛，很常见的， 就连咸甜豆腐脑的事情，一堆人都能吵出好几页。 更何况喜欢书里两个文明的争论了。 刷完牙， 纪拙手指在戳了下手机屏幕， 退出外网网页， 却看到企鹅聊天上，再有联系人发来了消息。 “笔墨：在吗？ 拙而不凡：不在。 笔墨：……” 纪拙回了老久就想回的消息，给笔墨弄沉默了。 “笔墨：大佬别开玩笑了。 拙而不凡：大佬有事儿吗？ 笔墨：是有件事儿，大佬你的新书《星星梦》获奖了，另外就是上架的事儿。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星星梦》第一篇章都还没写完吧？就获奖了？ 拙而不凡：另外上架的话，还不到五万字吧？ 笔墨：嗯……获得奖项华国年度优秀作品……就是你之前《牧童寻仙》还获得过的那个奖项，文化部门联合多部门为鼓励文学创作举办的。 拙而不凡：嗯……” 纪拙好像有点印象，《牧童寻仙》的确当时获得过一个奖项，那个奖项获奖之后，好像官方还会安排个对获奖作品的置顶热搜宣传。 “笔墨：可能是评审人员喜欢你《星星梦》的第一个故事吧……当然也有你其他作品的原因。 拙而不凡：行，我知道了。 笔墨：嗯……另外上架的事儿？虽然字数还少，但你这部作品也就是中长篇吧，早点上架也行。 拙而不凡：还是等到十万字吧…… 笔墨：嗯，也行。” 第二百四十章 红红和严兴国 “啾……” 书房窗外阳光正好，几只飞鸟落在小区绿化树木的枝叶间，清脆啼鸣， 不过隔着窗，也不算吵闹。 洗漱完， 纪拙将手机扔在了一边，坐在了书房电脑前。 开了空调，不至于屋里太热。 打开电脑上的码字软件，开始今天的码字。 按着剧情进展，和纪拙每天更新的章节， 今天纪拙差不多就能将《星星梦》第一篇章的故事写完。 “噼里啪啦……” 键盘声响起， 故事随着字句的浮现而继续往下展开。 …… 先前，纪拙就写到了， 在又做了次那漫天黄沙的梦，梦里还梦到些黄沙中走出的故人后， 醒来严兴国变得更昏沉而疲惫，看着床边红了眼眶，委屈着，吸着鼻子的红红， 在这脑袋昏昏沉沉的时候，反而明白了许多。 然后两人约定好中午就吃包子， 已经虚弱疲惫的实在和不了面的严兴国就只能坐在厨房边的凳子上，看着红红在厨房忙碌， 同时，还疲惫着，不时就要垂下沉重的眼皮，只是每次都被紧张的红红唤醒，然后再同红红接着说着些话。 “爷爷！” “你这都不懂啊……啊？” 眼皮要垂下的严兴国再听到了红红的喊声， 先是还有些恍惚，说了句莫名话， 紧跟着，再清醒些，睁开浑浊眼睛。 “红红，怎么了？” “爷爷，我们中午吃什么馅儿的包子啊？” “你喜欢吃什么馅的啊？” “我喜欢吃肉馅的。” “爷爷也喜欢吃肉馅的，肉馅的多好吃的……” 严兴国先是笑呵呵应着，撑着疲惫的身子抬起头， 望着厨房，浑浊的目光又有些恍惚了。 虽然这坐着，却像是在半睡半醒间，像是又看到了那漫天滚滚的黄沙。 “爷爷，那我们就做肉馅的吧。” 红红再应了句话，听到声儿的严兴国再清醒过来些， “诶，好。” “要不爷爷来切吧。” 看着红红从冰箱里拿出了猪肉，踩着凳子在案板边忙活， 严兴国在笑着，用手撑着凳子，撑着旁边墙要站起身来，只是却已经站不起来了。 “不用了，爷爷。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告诉我怎么做，你一告诉我就会了。” “行……你先把肉啊，切成小块，然后用刀一点点剁细了，然后再放葱花，和些盐给调上味道，和好的面就让它在旁边发着。” “嗯嗯……” “咚咚……咚咚……” 红红忙碌着剁着肉馅，只是过了很短的时间没说话， 严兴国的眼皮就有发重了，浑身疲惫着，又再有些恍惚。 恍惚间，听到的那厨房里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 就变成了些别得声音。 像是有人拿着木条敲着黑板的声音，他听着声儿， 好像看到了黑板上写着很多数学公式， 又像是不少人播着算盘的动静，噼里啪啦地一直想， 又好像是起风了，黄沙被风刮着砸在屋门上或者帐篷上的动静。 嗯…… 这里哪来的那么大风沙呢…… 恍惚中想到这儿，严兴国又再惊醒过来， 就看到红红已经停下剁肉馅，正紧张地望着他。 “爷爷，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是累了，有些想睡。” “爷爷，你不能睡了……” 红红像是知道许多事儿，听着严兴国的话，吸着鼻子，很委屈，红着眼睛说道， “您还没吃包子呢。” “没事儿，没事儿的，红红。” 严兴国伸手擦了擦红红的眼睛，摸了摸红红的头发， 有些虚弱地，笑着说道。 “爷爷不睡，爷爷等着你的包子。” “嗯嗯。” 红红应着，又再赶紧跑回厨房，接着忙活了起来。 “……红红，你说现在好吗？” “好啊。” 严兴国望着红红，问道。 红红点头，理所当然地回道。 严兴国脸上再露出了笑容。 再也没问其他话，只是对着红红说着那包子接下来该怎么做。 “把面在揉一揉，然后揪出一个个小剂子。” “然后拿着剂子杆成爆点的面皮，把肉馅包进去……” “嗯嗯……包好了，爷爷，我这就把包子蒸上了，你别睡啊。” “好，爷爷不睡，爷爷不睡……” …… “……红红，前些天爷爷带你买得棉手套别忘了，过段时间就是深秋了。” “我知道的，爷爷……” “红红，你别得亲人……” “好多都去世了……爷爷。” 答着这句话的时候，红红吸着鼻子带着些哭腔。 严兴国也没再问。 “……爷爷，包子蒸好了。” 锅盖揭开，蒸腾起热气， 严兴国看着那蒸好的包子，目光却再恍惚。 “爷爷，我们吃吧……” “嗯……啊？好，爷爷吃……红红也吃。” 一老一小， 坐在餐桌旁， 严兴国已经很疲惫很虚弱，浑身都已经没了什么力气， 即便是红红将这包子蒸得很软，但严兴国却依旧难以下咽， 不过他还是笑着，一点点将这包子吃了下去。 “……红红，我们说说话吧。” “好，爷爷。” 吃过了这包子， 红红搀扶着严兴国坐在了沙发上， 严兴国靠着沙发的椅背，红红就坐在严兴国身侧。 两人就一直说着些话。 严兴国没再询问关于红红来历的事情， 也没去说等着他走了以后，红红要怎么办。 只是和红红说着这些天他们一起生活过些事情。 “……那会儿你那小花脸……浑身都是灰的，看得就让人可怜。” “一直都一个人，是不是很孤独啊？” “不会的，虽然我一直一个人，但我知道，好多和我一样的，和我在一块呢！” “那可真好。” 严兴国听着红红的话，笑呵呵应声。 最后再望向窗外， 说了一下午的话，窗外已经快日暮了。 即将日落的夕阳已经要被远处的高楼遮去。 严兴国看着这夕阳，难得再清醒了些。 “红红，你是不是要走了？” 严兴国问，红红却没回答。 严兴国回过头，却看到红红已经红了眼眶，正吸着鼻子，抿着嘴，泪水就要滚落出来。 “没事儿的，没事儿啊……乖。” “除了爷爷，红红还有好多亲人呢，啊。” 严兴国笑着对着红红说着，再擦拭了下红红眼睛边上的泪水。 “红红……你再给我唱首歌吧？” “嗯！” 红红重重点了点头， 严兴国就靠在了沙发背上，仰起了些头， “东方红，太阳升……” 就在红红的又一次歌声中， 严兴国目光逐渐变得恍惚， 他有些累了，想睡了， 沉重的眼皮合上， 他就在看到了漫天黄沙，看到了黄沙中走出的那些故人， 只是这次，随着那些故人出现，严兴国似乎也在恍惚中想起来了。 哦，原来是这儿， 这儿的确有着不少的故人。 就在这恍惚中，漫天黄沙变作了绿地。 …… 屋里，变得安静。 老人严兴国躺在沙发上，静静睡去了。 传说中。 星星寄托了人们许多期待和希望，但人们需要她的时候，她就会再回到人们身边。 或许红红出现在老人孤独的时候，只是为了告诉他， 他从来不只是一个人。 第二百四十一章 第四篇章 “噼里啪啦……” 敲下第一篇章最后句话，纪拙停下码字的动作， 屋里骤然安静，只剩下空调转动的声音如同环境的底噪微微响着。 看着码字软件上今天写好的内容，纪拙顿了下。 也没再分章，就将这第一篇章最后些内容，作为今天的更新发了出去。 今天的更新发了之后，纪拙退回码字软件，顿了下， 再转过头，望了眼窗外的天色， 窗外太阳才刚西斜，距离傍晚日落也还再要会儿， 《星星梦》今天的更新已经发了， 纪拙也再着急去写《星星梦》新篇章的故事。 而是将《帝国史诗》中文版再打了开， 《帝国史诗》的中文版说是翻译，其实差不多也就是重写，除了剧情一样，语句和描述方式都有些变化。 再加上纪拙还得注意自己的用词和行文习惯，免得那些眼尖的读者们，注意到这本书是他‘翻译’的。 “噼里啪啦……” 书房里，键盘敲击声再响起，压过了空调呼呼转动的底噪。 …… “卡尔茨教授推荐了本书，你要不要看一看？” “不，卡尔茨教授这样的，推荐的能有意思吗，我怀疑是本那样枯燥的名著。” 大不列颠某大学，一堂课刚结束，教授就急匆匆走了。 几个相熟的学生离开教室的时候，顺便互相说着些话。 “……嘿，朋友，那你可就说错了。《帝国史诗》真是本很好的书，我相信你只要看过，就会爱上它！” “你看过？” “当然！我也推荐你看，这是记载了一段史诗的作品，卡基人和维斯人漫长纠缠斗争的故事。” “对了，如果你够幸运的话，现在或许在镇上的书店就能直接买到这本书。” 旁边，席原看着他的室友上前，主动对着先前讨论着的几个人说道，不禁无奈， 那几个人听着席原室友这么肯定的语气，有些将信将疑地走了。 而席原在等了下他的室友，也急匆匆往着宿舍走去， 《帝国史诗》还未曾看完，书就放在宿舍里。 “诶，席原，你等等我……” 室友也紧跟着急匆匆赶了上来。 …… “呼……” 给学生上完课，急匆匆回到住处的卡尔茨教授， 打开门，看到还静静躺在桌上的《帝国史诗》，莫名地松了口气。 明明书又不会长腿…… 笑了笑，卡尔茨教授进屋合上屋门， 将书重新拿了起来，直接翻到书签夹着的地方。 “第四篇章。” 前三个篇章中，关于雨部落，首领雨，维斯人，森， 以及大概进入蒸汽时代的两个文明战争中，普通人马特的故事， 卡尔茨教授已经看完。 只能说感到震撼的同时，意犹未尽， 要不是还得给学生上课，他恨不得能熬夜看完。 这会儿终于再有空了， 卡尔茨脸上带着笑容，坐在座椅上，开始看《帝国史诗》这新篇章的故事。 《帝国史诗》第四篇章的故事， 再发生在第三篇章后很长一段时间，这时候，卡基人所在的北大陆与维斯人所在南大陆早已经停战很长一段时间， 在第三篇章中的第二次神圣战争中，卡基人与维斯人都牺牲了大量的青壮，耗费了巨量的资源，最后双方实在是支撑不住了， 被迫停战，此后，卡基人与维斯人进入了一段还算漫长的和平阶段， 虽然偶有摩擦，但始终再没有大规模的战争爆发，甚至在双方的边境村庄镇子，能看到两个种族文明之间的融合共存， 但因为卡基人与维斯人之间存在生殖隔离，所以这种共存和融合只存在很小的范围内，没办法再扩大。 第二次神圣战争结束后， 进入和平阶段的卡基人和维斯人，在科学技术上都有了不少的进步， 有不少科技，就是当时在战争中诞生的，只是在和平阶段化作了民用。 卡基人国度的火车铁轨，除了铺向当初的战场，也铺向不同的城市， 不依赖铁轨，通过耗费石油，汽油，能自由航行在道路上的汽车也诞生了， 乃至更大的，能行驶在海洋中的舰船，以及能翱翔于天空之中的飞机。 飞行器的诞生最先是在维斯人手中，素食，喜静，更喜欢亲近自然的维斯人，在诸多理论研究，包括数学，物理学原理上有着更杰出的成就， 而卡基人则是在将这些原理利用，转化为科技的方向上有着更好的成果。 第四篇章的故事， 就在这种背景下展开， 而第四篇章似乎是没有像前面几章特定的主角， 或者说主角就是卡基人与维斯人。 第四篇章最先出现的人物， 是卡基人所在北大陆与维斯人所在南大陆交界处一个镇子上的一位居民， 他是一位年迈的维斯人，叫科利福，靠着在镇外的田地里种植蔬菜维生。 每逢几日清晨，他会去田地里采摘些蔬菜，到镇子上来售卖，也换取一些其他日用品。 “……你个该死的混蛋，头发这样乱糟糟的也不修剪，难道想象维斯洞羊那样浑身长出白毛来吗？” “……我打死你个混账，什么不学，你去学那群卡基恶兽吃肉！你吃得下去吗？我看你肚子这么拉得难不难受！” 剧情开篇，科利福刚从镇外背着些刚从地里收回的些蔬菜，往着集市上走去， 路过的几户或是卡基人，或是维斯人的住户，各听到了两户人家教训着自家孩子的声音。 在这个两块大陆交界的地方，维斯人和卡基人都有， 说是融合共存，但共存的并不怎么融洽。 卡基人很难认同浑身长着白毛，头上带着犄角，如同教会经书里所描绘恶魔形象的维斯人， 维斯人也很难认为，会食肉的，长得和维斯人完全迥异的卡基人是同类。 两个文明的宗教和文化，在这小镇上，有融合，也有冲突， 甚至偶尔能出现卡基人和维斯人大规模的械斗。 科利福一路走，一路到了集市，就在他平时摆摊卖菜的地方坐了下来，将菜摆到了身前， “科利福，今天有尤先菜吗？” 刚坐下，旁边摆摊的位卡基人就开口问道。 “有，你要吗？” 科利福笑着应道。 他已经年迈，性格平和，很少与人发生冲突，即便是卡基人也能平静对待， 在这市场上人缘还不错。 “要一份。” “科利福，要不我用肉跟你交换。” 旁边卡基人是养殖家禽的，摊位上摆着的是一种小型的家禽， 接过科利福递过去的菜，再笑着对着科利福说道。 “不了，这东西我可吃不下。” 对于这有些过分的玩笑，科利福只是看了看那卡基人摊位上家禽被分割成小块的尸体，笑着摇了摇头。 “你还是给我维币，或者尼钱吧。” “行，给你。” 那卡基人将钱递了过来，科利福收了起来。 “科利福叔叔……有人砍断了小麦尔斯的犄角，你快来看看吧。” “科利福叔叔……” 就在这时候，有个年轻的维斯人从市场另一边跑了过来，对着科利福大声喊道， 科利福转过头，同时听到市场另一边有喧嚣吵闹声，同时一堆卡基人与维斯人围在那儿。 在这两块大陆交界的地方，不管是卡基国度还是维斯国度都对这块地方缺乏法制约束。 而遇到事情的时候，如果不想爆发更严重的冲突， 就需要科利福这样让人信服的老者来评理。 听到跑过来那人的话， 科利福站起身，朝着那望了望，就跟着来人走了过去。 走到近处，就看到围在周围的卡基人与维斯人已经分为了两方开始对质， 而维斯人这边，还有个有些矮小的维斯人，头上的犄角从着跟上被折断， 带起了头皮严重撕裂，即便是用手捂着，这会儿也正哗啦啦流着血。 “……你凭什么砸断麦尔斯的犄角！那是他身份和荣耀的象征！” “狗屁，你们那犄角，就是污秽的证明，你们都是些深渊里爬出来的臭虫！” 当科利福走到近处的时候，双方的争论已经上升到互相的种族，围着的维斯人和卡基人都已经快红了眼睛。 “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孩子还在留着血呢，不如先把他送去诊所让医生包扎？” 在场围着的人，都认识科利福这个老维斯人，维斯人这边听到科利福的话，稍平静些， 卡基人那边也没再说话，只是依旧互相对峙着。 “科利福大叔，他们污蔑小麦尔斯偷了他们摊位上的东西，还抓住麦尔斯，砸断了他的犄角！” 有维斯人愤怒着说道。 听到这话，科利福再望着那小麦尔斯还流着血的头，也不禁皱起了些眉头。 维斯人头上的犄角，在远古的时候是战斗和保护自己的武器， 在现在，虽然早已经失去了武器的作用，但依旧是维斯人文化中尊严的象征， 折断了维斯人的犄角，不仅是对维斯人身体的伤害，也是对维斯人尊严的践踏。 “什么叫做污蔑！他就是那里我们摊位上食物，你们这些长着犄角家伙，就是群恶魔，还互相包庇！” “麦尔斯是个乖孩子，怎么可能偷你食物，更何况，你摊位上都是肉食！他偷你的的食物干什么！我们维斯人都是大地之母的孩子，不像你们还杀戮别得生命来食用！” 双方又再争吵起来，互相的指责越来越严重。 科利福皱着眉头，先转过头再询问了那小麦尔斯。 “小麦尔斯，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拿了别人的食物。” 科利福的问话让所有人再将目光投向了那小麦尔斯， 小麦尔斯迎着这些目光，低头，沉默，没说话。 “你看，他自己都不敢否认，他就是偷了我摊位上的食物！” “麦尔斯，你拿肉食做什么?” “他们抓走了我的朋友，一只鸟儿，我想将他偷回来，埋葬他。” “你说是你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那我摊位上的所有食物都是你的朋友！” “……麦尔斯偷了你的东西，他不对，你打断了他的犄角，你不对，你们互相道歉，然后其他人送麦尔斯去诊所。” 科利福沉默了阵，只是这样对着双方的人说道。 “凭什么！他偷了我的东西，我打断他的犄角有什么不对！你们这些洞羊，这犄角就是你们邪恶的象征，你们都该砍掉那该死的角！” “他杀了我的朋友，我为什么要给他道歉，我让他放过我的朋友，他也没有同意！” 双方对科利福的判定都不太满意。 不过在争吵了两顿，最后还是以麦尔斯头上的流血不止，急需治疗而停止了。 看着互相骂着，还愤怒不平走开的维斯人和卡基人， 科利福站在原地，沉默了阵，再摇头走开了。 这一篇章中， 科利福所见证的故事到这儿就结束了。 而接下来， 文中的视角又再切换到了一名卡基人身上。 他是卡基人的国王。 卡基人的国王相比于维斯人， 维斯人更多的是子嗣的不断传承，食草，很少有食物匮乏时候的维斯人政权一直都比较稳定而固定， 而卡基人的国王，则是很少有子嗣传承超过几代的，除了对维斯人的外部战争，历史中卡基人内部还爆发过多次战争。 不过现在的卡基人国王，却是从他父亲那里接过的王位，不过也导致他并没有能力压下从他父亲时期就成为卡基人王国首相的人。 “……尊敬的陛下，或许我们新的，能除掉世间污秽的时间已经到来。教会已经接收到新的神谕，来自太阳神的神谕：当太阳的威能在地上绽放，所有深渊里的恶魔，都将重新归于深渊。” 议事厅里，国王坐在王座上，有两个人站在他面前， 一位是卡基人王国的首相，一位是太阳神教的教皇。 两人都弯着腰，显得尊敬而卑微，但首相腰上别着的剑，以及太阳神教教皇时说话时的狂热兴奋，却又与这相反。 看着这两人，再看着议事厅门外，正对着远处，巍然不动的卫士， 卡基人的国王，显得很无奈。 “我们真得是为了太阳神的荣耀而发动战争吗？” 国王问。 “当然，我陛下。” 教皇回答道。 “那里是一片深渊恶魔们所侵蚀的土地，我们要让太阳神的荣耀重新挥洒到那片土地。” “那样，那片土地上的植物才能生长，动物们才能沐浴在阳光之下。” “陛下，您还记得历史上的卡列二世吗？他阻止了第二次神圣战争，他的阻拦让第二次神圣的战争终止，即便是现在，他依旧为人们唾骂。” “伟大的卡基人，太阳神的子民，怎么能容纳深渊的恶魔同样生存在这片土地上呢？” 首相握着剑柄，笑着说道。 “当太阳的威能在地上绽放，所有深渊的恶魔将重新归于深渊？” 卡基人的国王重复了遍刚才太阳神教，教皇的话， “是的，国王陛下。” 教皇再次肯定。 “那就由你们去决定吧。我过于的愚蠢，不太能理解太阳神的神谕，还请首相大人与教皇大人为卡基人解读神的旨意吧。” 太阳神与卡基人的信仰从雨部落开始，就一直影响着卡基人。 “谢谢伟大的国王陛下对神的理解。” “伟大的太阳神会感受到国王陛下的虔诚。” 首相和教皇先后说道。 国王听着，沉默，不过眼底又抱有一些期待。 他不想在他活着的时候，再爆发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但他同样期待，能在他活着的时候，看到维斯洞羊被消灭。 一个文明种族，怎么能容忍曾经自己的食物，成为和自己相同的文明种族呢。 第二百四十二章 看星星 “嗡嗡，嗡嗡……” “该死，学校安排的课程这么多！” 卡尔茨教授害怕自己沉浸在书中故事，忘记上课。 刻意每次要上课的时间都设置了闹钟， 不过这会儿闹钟响起来了，人却感觉有些恼怒， 平时不觉得，这会儿着急看书，却觉得课程有些过多了。 “哎……该死的……” “宝贝，就在这儿等着吧，我很快就会回来。” 再看了眼时间， 卡尔茨教授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书封，将《帝国史诗》给放下， 才恋恋不舍出了屋门，再急匆匆离开。 …… 而另一边，席原也没能看到手里的《帝国史诗》。 “咕噜噜……” “咕噜噜……” “席原，要不咱们还是去吃饭吧？” 饥肠辘辘的五脏庙几次提醒， 席原还能忍，他室友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出声提议道。 “或许，我们可以将书带去食堂？” “如果你不介意将薯条塞到鼻子里的话。” 室友这样说了句，自己却先有些意动。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拿起了手里的《帝国史诗》。 “该死的，食堂的食物为什么不能外送。” 两人说着话，带着《帝国史诗》去了食堂。 …… “呼……” 魔都，屋里书房。 书房外的落日早已经看不到踪影， 夜幕接替了白昼，此刻已经夜深。 对着电脑写着《帝国史诗》中文版的纪拙，终于是在外卖员来敲门过后扛不住了， 感觉肚子里胃酸都在翻涌着提醒他该吃饭了， 看着电脑码字软件里差不多已经写完了的《帝国史诗》中文版， 纪拙长吐了口气，起身去开门拿了外卖。 “秒速三十万：来，约，饭？ 拙而不凡：已经吃上，下次再说。” 吃着外卖点上的几个菜，纪拙摸出放边上一下午的手机， 简单回复了下几条需要回复的消息。 然后再打开非墨作家后台看眼今天《星星梦》第一篇章更新完了之后评论。 “……果然，我就是个傻子，我竟然信了狗作者的鬼话，说这是个治愈的故事，治愈的故事你把严兴国给写死？” “呜呜呜，这个故事太治愈了，致郁地我想给狗作者添加几个红霸服。” “开始故事有多温馨，现在的故事就有多刀，原来星星还能是人造卫星，原来红红寄托着这样的思念。星星梦，还真是星星梦。” “每一个华国人都有一个星星梦……” 说纪拙将严兴国写死了，纪拙是不同意的。 这生老病死的事儿，能怪他，严兴国又不是出意外死了，就是老了去世了。 而第一篇章的故事发生基础就是红红陪着这样一位老人走过生命中的最后一段历程。 而不是他故意要想刀读者。 “……看着你们骂狗作者，我就放心了。其实虽然感觉有些刀，但也不是那样难受，相反感觉有些安慰。 严兴国是位倔强的老人，即便是组织上有人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最先询问的都是有没有需要他的地方。他甚至觉得自己老了，没用了，就不该将资源消耗在他身上，但我们都知道，严兴国这位老人一生做出的贡献比大多数都巨大。 不过，按照严兴国这位倔强老人的性格，如果没有红红的出现，他最后段路程，将会走得很孤独。 但他喜欢孤独吗？书里其实也侧面写了，严兴国也是喜欢热闹而害怕冷清的，和大多数老人一样，他也会拿出自己已故妻子的照片，仔细地看，也会打开电视机声音，怕屋里太安静。 而正是红红的出现，避免了这位倔强老人最后的孤独。 这么想着，我感觉有些欣慰，特别是红红的身份，这样一颗星星，陪着老人，化解了他的孤独，陪着他走完最后一程，我想是很好的。 到最后，我想这位倔强的老人听着东方红的乐曲，有红红这颗星星陪着，走的时候也不会特别的难受。” 看到这条长评，纪拙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最开始那句话，那他就更满意了。 《星星梦》从来都是个治愈的故事嘛，他哪刀了。 纪拙给这点长评点了个赞。 再往下滑了几条评论， 再往下几条评论基本也都是关于《星星梦》第一篇章故事结尾的， 有谈到书中故事的，有从书中故事引申到现实的， 嗯……也有哇哇哭着还要骂狗作者的。 再看了几条，纪拙就溜了。 “嗝儿……” 饭也差不多吃饱了，纪拙喝着汽水打了个嗝儿。 …… “……爸，你说红红是回去了吗？” “或许就是因为严兴国老同志才出现的？” 繁城，面馆里。 面馆老板和少年，一大一小也凑在一起看完了《星星梦》今天的更新， 少年沉默了阵，出声问道。 面馆老板顿了下，这样回答道。 “……红红好像还在天上吧？你说会不会有天，我们能把她带回来？” “或许让她就在天上，陪着她的后来者，让她代替着曾经的人，看着她的后来者也不错？” “星星终究是属于星空的。” “走向星空也不妨碍回回故乡嘛，或许可以让她回来待一段时间，然后再送她回去。” “那就得看你自己以后长大了努力了，你爸就是个面馆老板，可没这本事。” “嗯！” 面馆老板和少年在厨房里说着话， 聊着聊着，话题已经脱离了。 最后少年点了点头，像是打定了主意，有天要把“红红”给带回来。 不过相比之前爷俩偷偷躲在面馆， 这会儿，除了爷俩，其实面馆老板的妻子这会儿也在， 面馆老板的妻子这会儿正在厨房外边，面馆这会儿了，也没顾客了， 就找了个位置，也捧着手机看着， 这会儿也已经看完了，听着两父子在后厨里的话，不禁转过头也笑了笑。 再抬起头，望向面馆外的天上。 …… “俞叔？” “要不我给你批件衣服吧？” “不用了。” “俞叔……您是在……” “看星星呢。” 禹城。看完了今天《星星梦》第一篇章的结尾， 老人沉默了阵，起身站到了阳台边上。 吹着晚上的晚风。 虽然眼前看不见，却还是对着窗外的夜幕。 听着旁边护工的问话，老人笑呵呵着应了声， 像是真看到了星星。 “嗯……今晚天色确实挺晴朗的，能看到不少星星。” 护工也抬起头，往着窗外望了望， 今晚确实晴朗，月亮，星星就都点缀在夜幕上。 老人笑了笑，没再说话。 只是站在阳台边，对着窗外的夜幕。 看不到，但他知道，窗外的夜幕上点缀着一颗颗星辰。 不知道， 当自己要老了的时候，会不会有这样颗星星陪伴着自己走过最后的日子？ 老人不禁这样想。 第二百四十三章 看上了哪本书 “carol：a先生，昨天《帝国史诗》销量依旧不错，线下线上各渠道总共售出三万余册。” “carol：a先生，您的担心并没有发生，没有读者会拒绝这样一部好的，优秀的作品。” 不，我的担心已经发生了。 纪拙大中午睡醒，从床上爬起来，打了个哈欠，摸起手机就看到了先前卡罗尔发来的消息。 前天九万，昨天三万多，距离一个月十五万的任务目标还差多少？ 纪拙陷入了沉默。 怎么看这个月的鼓励金都完蛋了。 果然，鼓励金这种东西看看就好了。 纪拙顿了下，就再顺手给卡罗尔回了消息。 “拙而不凡：谢谢……” 除了这儿好像也没啥好回的。 “carol：a先生不用感谢，这都是您作品优秀。 carol：今天各渠道都再发来了补货通知，印刷厂那边也在持续加紧印刷，不会影响到a先生您作品的前期销量。” 真是感谢啊！ “carol：其他语言版本的也已经翻译完成，a先生您的中文版…… 拙而不凡：我一会儿发给你……” 这两天熬了点夜，纪拙算是把《帝国史诗》中文版给写出来了。 “carol：感谢a先生您的辛苦。我们会尽快完成印刷，开始其他语言版本的宣传，尽快进行发售。” 嗯……各语言版本的《帝国史诗》发售，又是个销量增长点……果然，这第一个月的鼓励金彻底完蛋。 幸好纪拙就没报太大希望…… “拙而不凡：嗯……” “carol：另外，a先生，这包括中文版在内的其他语言版本也即将发售，您看……能不能签点签名书以作为宣传活动。” 看到卡罗尔提签名书的事儿， 纪拙开始感觉手疼了，想想之前摆在屋子里，密密麻麻， 分三批才签完的六千本《七种罪》，纪拙都感觉喘不过气来。 “拙而不凡：您的想法是？ carol：就像是上次一样，中文版签三千本，其他语言版本三千本，您觉得怎么样？ 拙而不凡：告辞，没空。” 纪拙当即就想将手机直接扔了，直接溜了。 六千本书要真塞在客厅，能把客厅塞得严严实实， 想想整个客厅书塞满，就留下纪拙一个人形的空位在里面……玛德，简直就是做噩梦。 不过还没等纪拙溜了，卡罗尔的消息就再发了过来。 “carol：那两千本怎么样？中文版一千，其他语言版本一千。” 卡罗尔这要求还挺灵活啊，一下就砍掉了三分之二。 两千本，好像也还能接受，不过纪拙看着卡罗尔这么自己降低要签的书数量， 忍不住再多说了句， “拙而不凡：一千？ carol：…… 拙而不凡：那一千六？ carol：成交！ carol：等新一批《帝国史诗》各语言版本印刷完成我，我委托物流给您运送过来。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行吧。” 或许下次该两百本两百本的加，而不是凑个吉利数。 和卡罗尔聊完，纪拙再看了眼手机， 也没其他重要的消息了， 就将手机扔在一边， 洗漱刷牙过后，就进了书房，开始今天的码字工作。 …… “……牧童可厉害了！” “他可聪明了！” “还用你说！” 光明福利院里，电视机放着《牧童寻仙》的动画， 一群毛头孩子就坐在电视机跟前的一张张凳子上，看着动画。 动画里正放着牧童和老牛到了那座繁华城市，目睹了神棍求雨的那一幕。 一群毛头孩子，虽然有些只是看得到，耳朵失聪，但还是津津有味的望着动漫上的画面。 有些因为失明，只能听着声音，但还是对《牧童寻仙》的动漫很感兴趣， 徐子豪手里这会儿拿着的是纪拙一次过来送给他的盲杖， 听到旁边有人说话，撇过去些头，忍不住说了句。 幼稚！还用你说，牧童能不聪明吗？ 然后又再转回头，侧着耳朵，听着电视机里传出的《牧童寻仙》动画声音。 “牧童……牧童……” 动画里播放到牧童和老牛戳穿了那神棍的骗局， 有些毛头孩子就激动地喊了起来， 徐子豪也有些激动。 不过很快，这集动画就放完了。 “……艾姨，这集动画放完了！” 有毛头孩子大声喊着。 “我看到了。不过应该是后面就没了……” “哎，昨晚上又更新了一画？不过好像是大结局了啊，下一集看完，可就暂时没得看了。” 艾姨就站在旁边，听着毛头孩子的话，顿了顿，然后再播放了《牧童寻仙》第一季的大结局。 第一季的大结局，就刚到牧童进入森林王国后…… 动漫算是将森林王国奇妙景象都给描绘的出来，如梦似幻森林王国景象让这群毛头孩子充满憧憬， 即便是看不到的徐子豪这样的，也是听着动漫的声音，脸上露出憧憬的神情，似乎也幻想着那幅景象。 这一集，毛头孩子们看得比较安静。 一直安静的听完，看完了。 第一季动漫的结尾，刚好就到牧童和老牛看到森林王国边上的无尽沼泽， 画面拉近，还隐约给到了一只青牛与一朵花。 再然后，片尾曲响起，《牧童寻仙》动漫第一季的大结局就这样结束了。 艾姨站在旁边，陪着这群毛头孩子看着动画， 这会儿看完，听着片尾曲响着，都有些怅然若失。 这动漫做得可真好，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第二季。 “……好了，今天动画看完了，去院子里玩了吧都。” 回过神来，艾姨招呼了声这群毛头孩子， 这群毛头孩子原本还有些怅然若失的模样，紧跟着又再抛之脑后了，三三两两地或跑或赶的去院子里玩闹去了。 …… “《星星梦》荣获本年度华国文学推荐作品，最佳童话。” 这是社交平台上的热搜。 最顶上还有条置顶的热搜。 “年度华国优秀作品推荐。” “哼哼，不愧是狗作者！” 屋里。 云轻慕穿着睡衣盘着腿，捧着手机躺在沙发上， 翻看着社交平台上这关于狗作者的热搜，满意地哼哼了两声。 虽然叫着狗作者，但你夸狗作者，那这些读者就高兴。 云轻慕嘛，可能更高兴点。 点了点头，云轻慕再点进了热搜里面， 找着其他读者对狗作者的夸赞，美滋滋的看着。 自己喜欢的作者别人也喜欢，自己喜欢的作品别人也夸赞。 莫名地就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啊，有种被同样认同的感觉啊。 “……强烈推荐《星星梦》，狗作者虽然狗，但狗作者的狗不上升到作品。” “《星星梦》获奖真得没一点意外，想想狗作者获得的那些个奖项……” “《星星梦》的确是一部很好的作品，虽然有不少人觉得第一篇故事有些刀，但我还是认同狗作者自己的说法，这的确是本治愈的作品。” “看到奖项评审委员们将《星星梦》划分到童话分类，我愣了一下……然后感觉好像也挺好。这的确是一部童话。只是不同于《牧童寻仙》-，这部童话可能更多是给大人看得……看得我哇哇哭。” “楼上这话说得，啥叫给大人看的，我们这些宝宝还不能看了？” “各位说这么多都没说道点子上，让我来：狗作者！都获奖了！今天不加更吗？” 云轻慕美滋滋看着这些个评论， 接着夸！我这个读者喜欢看！ 另外，云轻慕给最后看到那条催更的评论点了个赞，然后一刷新，就看到那条催更的评论点赞量不断往上涨，蹭蹭的很快就到了第一。 果然，狗作者读者的共识就是催更…… 云轻慕接着往下看， “……看看获奖评审给的评语：“虽然字数还少，并还在连载中……”，瞧瞧，官方都说你少，狗作者你不觉得羞愧吗？” “呜呜呜，强烈推荐《星星梦》，可治愈了。” “看到红红身份被揭开的时候，虽然早有预料，但整个人还是麻了一下……说不出感觉。” “诶诶诶……推书归推书，别剧透啊。” …… “嗝儿……” 繁城，叶林汉摸起旁边可乐瓶，先打个嗝儿，才再喝了口， 再望向电脑屏幕。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既不是什么工作软件，也不是剪辑视频的软件。 就放着企鹅聊天上的书友群聊天窗口。 关于狗作者新书《星星梦》第一篇章故事的视频，他已经发了。 有那些关注了他的狗作者读者支撑着，这视频播放量也还不错。 让他满足地恰了波烂钱。 现在，他买得《帝国史诗》目前都还没到货， 也没其他视频好做， 就只能水水群，让这些沙雕网友给自己一点快乐…… 诶，这次狗作者《星星梦》的故事有好几个的话， 那我能不能每个故事都水个视频？ 嗯……好像也不错。 就是可能有人再次吐槽他逮着狗作者薅。 那也没办法嘛，谁让他是狗作者区up主。 这怎么能算是恰烂钱呢，这叫紧跟着狗作者更新的脚步。 嗯…… 想着这个，叶林汉再转过头，望向了企鹅聊天。 “峡谷生草：上班，摸鱼，等狗作者更新。 渡海八仙：上班，摸鱼，等狗作者更新+1 曾经沧海：上班…… 蛋糕吃多了会胖：今天周末了啊，你们还上班吗？ 曾经沧海：…… 峡谷生草：好一个沉默技能还带破防的。 渡海八仙：好一个…… 我是凡人：狗作者更新了吗？ 蛋糕吃多了会胖：没有啊，我看着呢，都吃两个雪糕了，狗作者也还没更新。 小黑屋：就是有没有可能，你吃几个雪糕和狗作者更不更新没啥关系。 蛋糕吃多了会胖：有啊，我奶只让我吃两个雪糕一天，我第二个雪糕吃完的时候就傍晚了，傍晚了狗作者就该更新了。 我是凡人：狗作者今天更新的话，该是新篇章的故事了吧。 曾经沧海：应该是……别刀我就好。岁数大了，看不得有些东西，一看就掉眼泪。 峡谷生草：不刀是不可能的。 我是凡人：有人看《帝国史诗》吗？ 峡谷生草：abc的新作？买了，快到货了。 渡海八仙：看网上评价还不错，大佬看了觉得咋样？ 我是凡人：还没看呢，书还在快递的路上，估计后天才能到。 蛋糕吃多了会胖：就是那个讲卡基人和维斯人故事，首领雨的那本书？ 蛋糕吃多了会胖：我邻居大哥给我讲来着啊，挺有意思的……首领雨挺厉害的，带领着族群。 我是凡人：停！ 我是凡人：哥，别剧透，求求了！你说归说，别剧透啊！ 蛋糕：哦…… 峡谷生草：我最开始预购的都还没到货，怎么有国内的读者这么早就拿到了？ 我是凡人：可能就是在国外书店直接买的代购回来的吧。 峡谷生草：也是，也有可能。” 叶林汉在群里水了阵群， 就在转过头，顺便刷了刷非墨上的《星星梦》，看看更新没有。 没更新，就再回书友群里水群， 就这么来回反复， 一直到了傍晚入夜， 终于……《星星梦》更新了。 水群的事儿直接扔一边，叶林汉恨不得一头扎进书里，就这么看起来狗作者今天的更新。 …… “呼……” 将今天写好的章节发出去， 纪拙再吐了口气，只感觉腰酸背疼，手指也都酸胀地厉害。 今天星星梦新篇章的故事开写，纪拙内容稍微多写了点，也多花费了些时间。 这会儿写完，已经入夜，幸好《帝国史诗》的中文版之前已经写完了，不用再写完《星星梦》的更新，又再忙活《帝国史诗》。 嗯？ 《帝国史诗》中文版？ 纪拙顿了下，想起来好像之前答应卡罗尔将《帝国史诗》中文版发给他。 纪拙转过头，望了眼书房窗外已经入夜的天色，顿了下， 嗯，也不是很晚，卡罗尔那边顶多就是中午才过。 于是纪拙就在将《帝国史诗》中文版的稿子整理了下， 放在一个文档里，给卡罗尔发了过去。 “拙而不凡：《帝国史诗》中文版.docx” “对方已接收文件。” 紧跟着就弹出提醒消息。 “carol：a先生辛苦。” “拙而不凡：嗯……还好。” 和卡罗尔说了两句，纪拙就将聊天窗口给关了。 就再看到另一个联系人给他发来的消息。 “先锋影视施编剧：纪先生，叨扰了，请问这会儿有空吗？” 自己这刚码完字，发完更新消息就发了过来， 这是卡着点的，还是看到自己更新了？ “拙而不凡：刚更新完，施编有什么事儿吗？ 施编：还是之前的事情。《牧童寻仙》这一季的动漫已经完结，动漫部门准备着手开始《凡人修仙》第二季的制作，同时还想获取纪先生您的授权，制作您其他作品的动漫影视作品。” 凡人修仙动漫第二季的事情，是先锋影视先前就给纪拙提过的。 至于想再要其他影视作品的版权授权，纪拙也不咋意外。 毕竟先前先锋影视的俞明志就已经提过，就想贴上‘狗作者作品专用改编’的标签。 倒是《牧童寻仙》这一季的动漫完结，往纪拙愣了下。 这两天，忙着《星星梦》，忙着《帝国史诗》的中文版。 都没啥空关注《牧童寻仙》的动漫，系统的副职业任务达成提示暂时也还没响。 纪拙还真没注意，《牧童寻仙》第一季都已经完结了。 “拙而不凡：《牧童寻仙》第一季完结了？ 施编：是的。因为制作顺利，最后一集就提前更新了。昨晚更新了第一季的大结局。 拙而不凡：嗯……这次贵公司看上了我哪本书？” 第二百四十四章 星星梦第二个故事 “施编：《时针跃向死亡》，这是动漫部门那边的意见，想要获取您这部作品的动漫改编和影视改编权。 施编：具体还需要麻烦您亲自过来一趟，或者我们过来，进行具体商谈。” 看着先锋影视这回过来的消息，纪拙顿了下， “拙而不凡：怎么会想要这本书的授权呢？” 这本就是《星星梦》之前，纪拙明面上发在非墨上的作品， 虽然线上订阅破纪录，目前出版了，实体销量也还可以。 但毕竟距离完本过去的时间还短，虽说有影响力，但影响力也还在持续发酵。 如果论改编价值，这本书肯定是比不上《笼中鸟》《七日地狱》这些作品的…… “施编：动漫部门的意见是这本作品很适合动漫改编，其后改编成影视剧，比如电影也很合适。俞总也比较认同这点。 拙而不凡：嗯……《时针》的确是挺适合动漫改编的，风格也比较契合。 拙而不凡：就不用你们过来了，我过来你们公司一趟吧。” 魔都距离禹城也不是很远，纪拙还是准备像上次一样，就过去先锋影视的总部和先锋影视具体谈谈。 嗯……将上次那个律师带上……嗯，好像不太行，上次那律师给先锋影视挖走了。 头疼。 揉了揉太阳穴，纪拙再看了眼先锋影视这位施编的回复， “施编：那您看，您的时间安排是……公司这边好做好准备。 拙而不凡：后天吧。” 纪拙想了想，给了个大概的时间， 更具体的，那得看他当天几点起床，几点码完字了。 和这位先锋影视的编剧聊过之后， 纪拙再放下手机， 将身前电脑屏幕一扣，纪拙就再起身出门。 扛不住了， 肚子都在叫了，得出门吃饭了。 …… “……纪拙，我怀疑你新篇章的故事要用砍刀刀我……我看得有点害怕……” “不用害怕，这是个治愈的故事。” 得知纪拙出来吃晚饭，云轻慕也赶了过来。 这会儿， 纪拙小区楼下餐馆，一张餐桌，两人分对而坐。 纪拙捧着饭碗，夹着桌上刚刚来的菜，专心干饭， 云轻慕拿着筷子戳着碗，不时夹一筷子菜吃，更多的心思是放在手机上，不时手指划动下屏幕，看着。 “……我不信。” 云轻慕抬起头，对着纪拙认真地说道。 纪拙抬起头，对着云轻慕露出了个真诚的笑容。 “我更不信了。” “哎……” 人和人之间还是缺乏真诚的交流和足够的信任， 纪拙叹气摇头，接着干饭。 云轻慕则是低下头， 再接着看《星星梦》今天的更新。 没办法， 有些害怕狗作者扔刀子， 但又忍不住想看，不过随着往下看下去， 云轻慕就再没心思想刀不刀的问题了，沉浸在了书中的故事中。 纪拙抬起头，看了眼沉浸其中，看着的云轻慕， 再低下头，干饭！ …… 《星星梦》第二篇章的故事。 主角依旧是一位老人，只是相比第一篇章的严兴国老同志， 这位老人就要普通许多。 这位老人年轻的时候，就是位工人， 受教育的程度不高，只是因为自己的勤劳和节俭， 劳碌一生，攒下了一套老家的房子， 取了邻村相亲认识的媳妇儿，生了个儿子，儿子长大，再给儿子攒了些修房子的钱， 就这样岁数逐渐大了，妻子前些年去世了，度过了大半生。 老人叫徐德恩，已经七十好几岁， 头发已经斑白，脸上皮肤松弛带着黑色的老年斑， 身上如同大多数乡下缺乏照看的老人一样，带着腥臭的味道， 有人说是老人味，其实就是老了手脚不便利，有时来不及沾上一些污秽物久了的味道， 还有些是常年吃一些老年病的药的药味。 走到哪里，都像是招人嫌弃。 说着话的人突然不说了，扇着鼻子走远了些， 就好像他不会老一样，也就同样是上了岁数的能多聊几句。 故事的开篇，是老人居住在老房子里， 和来看望他儿子的对话。 “……爸，等这房子拆了，你就跟着我们一块去住吧。” “对啊，爸，你这岁数也大了，妈也不在了，你一个人在这儿住着，我们也不放心。” “你说这到时候磕在碰着，你跟我们住一块，我们好歹还能给你送医院去，你这儿一个人住着，谁能知道啊。” “我们那边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你过去直接住上就行了。” “你要是想和其他些老叔们说说话，你看你下午有空再溜达过来就行了，我们这儿住得地方也没多远你说是不是……” …… 他儿子两口子一直说着些话，老人徐德恩一直沉默着， 就来回在屋里忙活着，先是喂了鸡，又再擦拭了餐桌。 “……我这儿还有几只鸡要养，地里还有地要种……” “爸，你到时候就别种地了吧，都这么大岁数了，万一在地里栽了摔了……我早就说让你别种地了。” “爸，你就听我们一句劝，就跟着我们过去住吧，正好你这儿也要拆了。以后就跟我们一块吧。” 老人停下了擦桌子的手， 望向了自己儿子跟儿媳， 他儿子跟儿媳，这么多年了怎样他也清楚。 虽说做不到伺候的体体贴贴，但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会过来看他， 他妻子去世过后，两个人过来的时候就更勤了。 谈不上多孝顺，但也算是能念着他。 让他搬过去住，可能是有些别得想法，但嘴里说得那些肯定也有。 也不是现在说他老房子要拆了才提，许久他妻子去世那会儿就提过了。 他要是搬过去住，说不上享福，但这两口子也不至于怎么糟践他。 可是…… 再怎么好，就是他儿子的家里， 那也是别人的家啊。 离了这里，那他就没有家了，就是寄人篱下了。 “爸……” 他儿子又再长喊了声。 老人拿着擦桌子的帕子，再用力在桌子上擦了擦， 又再沉默了许久，点了点头。 “行，我跟你们过去住。这拆迁下来赔房子，就给小浩他去娶媳妇吧。” 老人只是这样答应了下来。 “谢谢爸，浩浩知道了肯定高兴，要好好谢谢爸您呢。” 儿媳妇有些高兴，忍不住说道。 儿子也有些高兴。 不过看着老人又再低头沉默下来，只是一遍遍擦拭着餐桌。 儿子儿媳两人笑容也渐没了， 儿子沉默了下，对着自己父亲在说道， “爸，以后你就跟着我们，你是我爸，咱都是自己家。以后您要是在想回来，那回来看看就是了。” “都要拆了，看什么啊……” 老人这样说了句，两口子又再跟着有些沉默。 屋子里安静了阵， “爸，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叫个车过来，帮你把东西都搬过去。” 两口子走了。 老人再擦拭了阵餐桌， 走出屋子，坐到了门槛边上。 第二百四十五章 无家可归的人 坐在门槛上。 老人徐德恩抬起头朝外望着， 最近说村子里要拆了，好些人都已经找房子提前搬了出去， 就剩下些还没找到的，和他这种上了岁数的迟迟没搬。 这会儿已经是夜里，院子外边的村子路上，冷冷清清也看不到半个身影。 村子里也没几家屋里灯火还亮。 漆黑的夜色像是要淹没一切。 徐德恩愣愣望了望，再抬起了头。 似乎是因为地上少了些灯火，今晚上夜幕中闪烁着的星辰反而更清晰而明亮。 月亮斜挂着天边，发着光，点点繁星嵌在夜幕。 望着这漫天的星星，徐德恩又愣了好久。 星星啊，是死的人变得。 夜里你走到哪儿，就跟你到哪儿，为你指个方向照个亮儿。 这话徐德恩都不知道是听谁说的了。 是他娘吗？是吗？他也忘了，只是这会儿望着星星突然就想起来了。 又望了阵，坐在门槛上的徐德恩才慢慢再低下了头， 他扭过身，又望着身后的房子， 望着望着，又站起身来，站在院子里，对着自家屋子望着。 之前听到要村里要拆了的时候，有些人高兴，有些人看着别人高兴，自己也高兴。 徐德恩这种上了些岁数的，反而没多高兴。 现在这屋子啊，是他年轻的时候，一点点攒钱修得。 修得时候请了些人，他自己也充当了个泥瓦工。 修到偏房的时候差些砖，又去砖瓦厂捡了些不要的碎砖。 这会儿时候久了，外墙的墙灰都已经风蚀雨淋的掉了，坑坑洼洼，斑驳地有些难看。 可他刚修起来那会儿，却是光整漂亮着呢。 而现在这屋子啊， 还是套着更早之前，他小时候，他跟他爹娘住得那套房子修起来， 就像是那套旧房子，就藏在了现在这套房子里边。 徐德恩在这里长大，在这里结婚，在这里岁数大了，手脚不便利了。 他闭上眼睛，去想最老那座旧屋子是什么样， 有些模糊了，可去想还是能想起来，那会儿，院子更宽一点，这里是院子里， 这里是堂屋…… 重新修了之后，堂屋往外挪了些，后院宽敞了些，卧室也多了。 然后……这一切都要没了。 徐德恩闭着眼睛往前探了探，什么都没摸到。 不禁再睁开眼睛，只是看到正好摸到了开着的门中间，摸空了。 手放下，站在门边上，沉默了阵，徐德恩再进了屋。 …… “徐叔，搬家了啊。” “……诶，跟着儿子儿媳过去住。” “那可享福了啊，劳碌了一辈子，也该享享清福了，要我说徐叔你早就该搬过去了，这么大岁数了还一个住什么啊，还去地里忙活。” “诶，享福，享福……” 第二天一大早，他儿子就开了辆三轮车过来，帮他收拾东西搬家。 他也跟着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忙活， 有村子里过路的人看到，就笑着招呼着。 老人就点着头，应着。 “……爸，这几件衣服都破了洞了，我就给你扔了吧，到时候我再给你买几件新的。” 屋里忙活着的儿子，从柜子里翻出了几件破了的旧衣服，再望了望三轮车上已经堆上的不少要搬的东西， 对着老人出声说道。 老人望着，再望了望三轮车已经堆上的不少东西， 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发出声有些低的声音， “能不能给我带上……” “爸你要的话，那我就给你带上吧，爸。爸你看屋里哪些东西要的，哪些不要的，我好给你收拾。” “我来收拾吧……” “爸，我来，你就在旁边告诉我就行，我给你搬，一趟搬不完我再跑一趟就是了，隔着也不是太远。” 似乎是因为老人刚才的反应，让他儿子跟着也有些不好受，忍不住说道。 “……老徐，就是啊，让你儿子帮忙搬就是了，这么大个儿子不用，你自己去搬一会儿别把腰闪了还要你儿子花钱给你治。” 院子外过路的个人似乎是听到话，笑呵呵着招呼了声老人， 老人没再说话，儿子又进了卧室忙活了。 “老徐，这是搬过去跟儿子儿媳妇住啊？要我说也挺好的，毕竟你这岁数也大了，估计你儿子也不放心你一个再出去住了，现在岁数大了，就放宽心，少忙活，有空再过来溜达溜达，享享清福就是了。” “诶……” 似乎是看老人在旁边，搬家了也没多高兴。 过路的人也帮着宽慰了两句，老人点了点头， “……你这过去，地也不用再种了，饭也不用煮了，和着他们一块吃就行了，这吃得不好再骂咧咧几句，这儿子儿媳妇伺候着。等什么时候到岁数了，腿一蹬，地里一埋也就结束了。” “诶。” 老人点着头，应着。 过路的人再聊了几句，也就走了。 儿子忙进忙出，在老人应声下，也将要搬的东西差不多了。 总归还是没跑上两趟， 有许多东西也没要上了，摆在堂屋里那旧餐桌， 也没必要搬过去了，虽然昨晚上老人就将他擦拭的干干净净， 但还是太旧了，也不用上了，在他儿子的劝说下，他也就没要了。 “爸……我这收拾好了，你看有没有其他要的买？” 收拾好了，两人出了屋子。 临走之前，老人再望向了院子边， 那院子边，是颗枣树。 枝叶繁茂。 他还小的时候种下的，已经很有些年岁。 夜里的时候看得还不清楚，这会儿白日里看着， 枣树今年已经开花了，淡黄色的小花就点缀在一簇簇枝叶上，布满了整个枣树的树冠。 小的时候，他爬上枣树摘枣子， 年轻的时候，他拿着杆子在枣树下打着枣子，他妻子在旁边铺开篷布。 有了孩子之后，他孩子要往枣树上爬，他总是拦着，枣树上的刺多得厉害。 有了孙子过后，孙子在边上，他拿着杆子给孙子敲着枣子。 现在，人要走了，枣树还在这儿。 看着老人望向那颗枣树， 儿子也望了过去，迟疑了下，出声对老人说道， “爸，要不过两天我过来，把这颗枣树也移过去吧？” 老人再望了一阵过后摇头， “这枣子树都上了岁数了，你把它换一个地方，它也不一定能再活。” “就让它留在这儿吧，要是后面有什么人过路，就还可以敲几颗枣子吃。” 儿子顿了阵，然后点了点头。 “那爸，咱就走吧。你坐后边，我给你留了个位置，放了个凳子。” 儿子搀扶着老人上了三轮车。 老人坐稳了过后，就开动了三路车。 三轮车开动后轰隆隆响着， 老人是对着车尾的方向坐着，就看着老房子一点点渐远。 “……爸，我扶你下来。” “念蓉她在屋里做饭呢，爸你今天乔迁新居，给你做几道好菜，顺便把小浩也给叫了回来。” 很快就到了地方，儿子搀扶着老人下了车，同时对着老人说道。 “小浩，出来帮你爷爷搬东西。” 儿子再朝着屋里喊了声。 “来了！” “爷爷。” 孙子小浩很快就从屋里窜了出来，对着老人喊道。 对着他孙儿，老人脸上露出了些笑容， “诶……” “爷爷，你先进屋里去坐吧，妈跟爸都把您的屋子给你收拾好了，床单这些都换了新的给你铺上了，你看要是有啥不满意的你再说。” 小浩脸上喜气洋洋的，跟着他爸一块开始搬车上的东西了。 老人点着头，挪着脚到了堂屋屋门边上，却没进去，就站在一边。 很快，厨房里忙活着儿媳也出来了，脸上也带着些笑容。 “爸，你先进屋坐，让他们两搬就行了……我这儿锅里熬了点排骨汤，要不我先给你盛一碗，垫垫肚子。” “……不了，我还不饿……” “诶……爸，那你看看你的屋子吧，就这间，看还有没啥缺的。” 儿媳先拉着老人进了堂屋，又再领着老人到了他的卧室， 老人在卧室门外朝里望着， 卧室屋里已经给他提前收拾过， 很干净。 床上也换上了新床单，床边上摆了个衣柜。 只是没有了先前他卧室的半点模样。 “挺好的……” …… “爷爷，你吃这个，这个软糯，好吃。” “爸，我给你盛碗汤吧，汤今天炖得久，肉都炖得比较软。” “……爸，要再吃点饭吗，让念蓉给你盛就行了，都是自家屋里。” 老人搬来儿子家的头天， 屋里一大家子，好好热闹了阵。 不过热闹过后，孙儿接着外出忙活工作去了。 屋里也重新安静了下来。 …… 书里，时间过得很快。 原先村子里拆迁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拆老房子的时候，老人去看了，不少没走太远的村里人也都去了。 几辆大的挖掘机，碾压着村里的路，到了地方， 几下，老人的老房子就倒成了废墟。 几辆挖掘机走了，接着去推别家房子了， 村里其他人也走了，去看推别家老房子了。 老人站在那原先的院子边上，望着废墟。 那偏房倒下来，墙上的墙灰掉了，露出了当初捡来那些半截砖块。 那堂屋里桌子在房子推倒前依旧在那儿， 房子倒下来，桌子竟然没被完全砸烂，只是被房子顶上预制板给压住了。 老人踩着废墟，地上的砖块混凝土，一步步走到了那废墟中桌子在的地方， 伸手再摸了摸，又站了阵，才走了。 …… 时间久了，住在一起的人难免会发生些矛盾。 这天。 他儿子在镇上工地打工，儿媳也是在外边工作。 平日里，他儿媳要早些下班，中午回来煮饭，他儿子呢，中午也骑着摩托车从镇上回来吃午饭。 有时候，他儿媳回来的晚，老人也会帮忙煮饭。 这天也是。 临到快中午的时候，老人顺着路望了望，还没看到两口子谁回来， 就去淘了米，将电饭锅的电给插了上。 就再去冰箱里，拿出些菜，去厨房里炒菜。 只是菜炒完盛起来了，燃气灶上的火却是忘了关。 倒也是没怎么，只是等着儿子儿媳妇两口子回来的时候，找上的锅烧得焦黑了。 “……诶，爸！你这灶上火怎么没关啊，这烧了多久啊这！” 听着厨房里传出来，有些大声的，儿媳的喊声， 老人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没关灶上的火。 他从餐桌旁站起了来，抬着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这得烧了多久啊，这灶上的放得锅都要给烧穿了，你过来看看，看看……” 儿媳喊着儿子，皱着眉头提着烧得焦黑的锅，出声说道。 老人站在旁边，沉默着。 “这得跑出去多少气啊……” “也浪费不了多少气，那炒菜肯定是中午炒得的，现在也没多久。” 儿子在旁边说着。 “……燃气浪费了这都是小事儿，这要是锅里烧着水，这火给浇灭了可怎么办？这爸一个人在屋里，到时候连个知道的人都没有……” 儿媳是又气又怕，不停说着， “爸这上了岁数了，记性不好……” “爸，也不是我给你说重话啊。” 儿媳再转过头，看着老人出声说道， “您现在这记性也不好了，就别这儿炒菜了，我会回来炒得，你就别这儿动手了。您就等着吃就行了。也不是说故意要说您，就是这儿，你说多吓人……也就是回来看到了，这要是没看到，等着晚上，锅真就给烧穿了。” 老人听着儿媳的话，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诶，算了，算了，爸也是看咱们回来的晚，起好心，帮忙，这菜不是炒好了吗，先吃饭，不说这些，先吃饭啊……” 儿子说着话，就拿着碗筷去盛饭， 只是在电饭锅跟前蹲下，按开了电饭锅盖子，却又不动了。 “怎么了又？” 还有些气的儿媳看着她丈夫的模样，说着话看了眼， 却发现是老人插了电，但没按电饭锅的开关， 电饭锅里，还是米是米，水是水。 “爸，你这儿……” 儿媳不禁再喊了声。 老人徐德恩在旁边只是沉默。 …… 到了当天夜里。 儿子儿媳两口都睡着了。 老人在自己的卧室里，却还没睡着。 坐在床边，白日里的景象一遍遍在脑子里过。 低着头，一直沉默着，过了阵，又从床上起身， 又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又再在椅子上坐了阵。 最后又长长叹了口气，却迟迟睡不着觉。 他都不知道是在怄谁得气， 儿媳妇儿子的？人家说得也是对的。 那就只能是怄自己的。 要是自己还有家，这儿受了委屈，他还能回自己家， 可是他已经没自己家了……这是他儿子家，可即便是他儿子家，也不是他自己的家。 一晚上，老人在屋里辗转反侧，坐立不安。 只是过了这一晚上，老人平时里做着事情再警醒了些。 可能他儿子儿媳妇说了老人一句，转过头就忘了， 可对老人这样一个觉得寄人篱下的，一句话却能记住好久。 只是即便这老人再警醒，岁数大了就是岁数大了，有些事情转过头就给忘了，再去想怎么也再想不起来， 生活在一起，难免再有不少矛盾。 而人有时候气急了，也真是能说出不少伤人的话来。 …… “呼……” 星星梦第二篇章的故事，狗作者今天就更新到了这儿。 虽然狗作者又断章了， 但看完了这更新内容的云轻慕，却没有太多针对断章的情绪， 还沉浸在文中描述这些剧情的压抑情绪中。 第二篇章开篇，并没有写太多特殊的故事，但就是这样平常的衰老，平常的故事，却让人感觉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难受。 而这种压抑的情绪，越是去想，越是难以挥去。 第二百四十六章 无能狂怒兽！ “狗作者，这就是你说得治愈？” 看完了狗作者今天的更新，云轻慕感觉压抑地难受，再翻看了下评论区的评论。 这会儿最顶上的就是这条评论，评论底下一群其他读者的回复也是阵阵哀嚎。 “啊啊，难受的不能自抑！狗作者，吃我一刀！” “狗作者，治愈，治愈，致郁！你给我治愈起来啊，混蛋！” “感觉今晚睡不着，一想着徐德恩我就睡不着！狗作者，狗作者！” “……不知道为啥，本来挺难受的，看到你们也这么难受，我就不太难受了。” 云轻慕也是，看着这群沙雕网友这么鬼哭狼嚎的同样难受，好像压抑着的情绪就平复了些。 不过再往下看其他评论，云轻慕就再感觉心底泛酸，难受起来了。 “哎……看完了今天的更新，长叹了口气。就现在第二篇章的故事。我只想说。 徐德恩看似有住处，有吃有喝的。但从他老房子被拆除的那一刻，他就只是个无家可归的人。” “别说了，听着我就难受。” “看了狗作者今天的更新，这第二篇章的故事再给我加深了以后不要小孩的想法，狗作者，你这样是要为人口增速放缓负责任的知道吧？” “其实还好吧，徐德恩老人的儿子儿媳，虽然谈不上多么至诚至孝，但也不是多可恶。其实剧情中发生的故事，都是一个正常家庭可能发生的。” “……就是这样才让人害怕呢，这样还算好的家庭都是这样，我要是以后有个不孝子，我还不难受死。” “……看了狗作者今天的更新，我很难受。因为我家里也有位老人，是我奶奶，从我爷爷去世过后，我奶奶就和我们一家生活在一起，原先我奶奶还有套房子，后来我爸妈和我奶奶商量过后，以后也用不上了，就给卖了，不过我奶奶还是经常往之前住处的那小区去，和一些熟人聊天。 我爸妈也是对我奶奶照顾的还行，只是同样偶有摩擦，我妈或者我爸一说我奶奶，我奶奶最多争执一句，就再也不还口了……不知道她也有没有这样寄人篱下感觉。” “别说，别说……你都别说了，别刀了啊，再刀孩子都要给你们刀傻了！” 原本看着之前沙雕网友鬼哭狼嚎的评论，云轻慕心情都轻松了点。 再看着其他读者一些话，心底再酸涩地厉害，眼睛都有些红了。 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再浮现出今天更新内容的最后一幕， 徐德恩受了责怪之后，夜里在卧室屋里来回辗转反侧。 整整一晚上，徐德恩在想什么。 书里没有过于仔细的描述，但越是这样，越给读者留够了想象空间， 越是细想，越是难受。 云轻慕往下，再看到了条契合他心情的评论。 “……我在想，在那天晚上，徐德恩有没有想到他已经倒塌成废墟的家，有没有想到他的妻子，他的父母，有没有想到家门前那颗老树。 我不知道徐德恩有没有想到，但我都想到了……” 看到这儿，云轻慕眼眶彻底红了。 “纪拙！” 云轻慕抬起了头，吸了吸鼻子，望向了这边坐着干饭的纪拙， 正在干饭的纪拙抬起头，看着云轻慕红着眼眶，生气的模样，愣了下， 再看了眼云轻慕手里拿着的手机， 哦，看他看得啊，那没事儿了。 “有事儿吗？” 云轻慕看着狗作者，恨得牙痒痒， 就想张嘴咬一口狗作者， 不过…… 纪拙随口问了她一句，不知道该怎么说的云轻慕， 先是吸气，吸气，然后……泄气了。 “……纪拙，你不是说这是部治愈吗？” 泄了气，略显没底气而委屈，云轻慕问道。 “啊？” “我有说嘛？” 纪拙刨了口饭，随口回了句。 云轻慕又牙痒痒了。 “哦，我有说。” “是治愈啊，咋了？” “这叫治！愈！小！说！” “……” 看着云轻慕咬牙切齿的模样，纪拙没再逗她了。 顿了顿，放下筷子抬起头正经地说道， “治愈地，也需要有治愈的人，你只是看了个开头，怎么能说它不是治愈的故事呢。” 纪拙很认真地说道， 云轻慕迟疑了，有些懵懵地问道， “那后面的剧情呢？” “还没更新啊。” 纪拙理所当然地说道。 “纪拙！狗作者！” 纪拙干饭，云轻慕无能狂怒！ 狗作者实在是太气人了。 “吃口菜，消消气。” 纪拙夹了筷子青菜放到云轻慕碗里， 云轻慕望了望，又泄气了，默默拿起筷子，夹起了那筷子青菜吃着。 感觉纪拙就在将云轻慕当‘气球’吹。 来气，又泄气…… …… “狗作者！狗作者！看拳！” 陪着纪拙吃完了晚饭回去的云轻慕， 回了卧室，拿出了玩偶布熊，掉在敞开的衣柜上， 布熊上还专门贴了张纸条，上书“狗作者”。 然后咬牙切齿，对着玩偶布熊无能狂怒， 玩偶布熊无辜地小表情一直就这么对着她。 它又做错了什么呢。 另一边， 狗作者纪拙， 打着饱嗝儿，提着瓶汽水，靠在飘窗上，望了望窗外的夜色， 再就回身，回卧室睡觉去了。 或许今夜又不少读者因为纪拙难眠， 但纪拙是睡得挺香的。 …… “……纪先生，未能远迎，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时间再偷偷过去两天。 到了和先锋影视商谈《时针》授权的当天。 纪拙只能起了个早，上午就将当天更新写了，下午就到了禹城。 先锋影视派来的车将纪拙和纪拙带上的律师从高铁站接到了先锋影视总部， 先锋影视总部楼下，俞明志和动漫部门负责人，法务部门的人员，以及那位施编剧都已经在等着。 俞明志迎了上来，客气着。 “俞总客气了，还劳烦在楼下迎接。” “我也是纪先生您的忠实读者，能多见到纪先生您一次，我也很高兴。” 纪拙和着先锋影视的人寒暄了几句。 除了俞明志和动漫部门负责人，这次先锋影视法务部门的人，也是个老熟人， 就是纪拙上次请来的，结果后面被先锋影视又挖走的律师。 看了看，纪拙就不禁再看了看今天他带来的律师， 别一会儿合同谈完，人又给挖了…… 互相客套寒暄了几句， 一行人就上了楼， 上次来的时候，都参观过先锋影视的总部，这次也没再参观，就径直到了会议室。 “……纪先生，请坐……” “……纪先生，您来之前，想必应该也已经知道了，这次我们想获取授权的，是您的作品《时针跃向死亡》。” “我们想获取到他的动漫影视改编权。” “动漫部门是觉得您的这部作品很适合动漫改编。当然，要是您愿意便宜点给我们授权《七日地狱》或者《笼中鸟》，我们也可以换一换。” 先锋影视想获取《时针》而非《七日地狱》或者《笼中鸟》， 价格也是个很重要的原因了，目前这两本书影响是纪拙明面上比较大的，实体销量也很高， 自然的，版权授权价格也会很高。 即便纪拙没提过，想要获取授权的这些公司，自己也会不断拔高心理预期的价格。 第二百四十七章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次我们这边给出的买断动漫改编独家授权的价格是400万，如果是分成的话，就是动漫项目收入的百分之十五，加5%的动漫延伸周边。” “另外同样也希望纪先生能在授权的同时，给我们先锋影视一个影视改编权的同等条件优先购买权。” 《时针》相比于《牧童寻仙》， 因为完结的时间还不久，影响力都还差点，在实体出版的销量上还比不上《牧童寻仙》。 不过，为获取《时针》的独家动漫改编权，先锋影视还是给出了一个比之前《牧童寻仙》授权更高的价格。 主要是因为此前他们和纪拙合作成功的基础，以及现在纪拙这个作者本身日渐上升的影响力。 同时主动提价也是体现出了些诚意。 “……当然，纪先生可能不太喜欢永久授权，我们还是可以再只要三十年的授权。” 俞明志笑呵呵着，再这样说道。 反正纪拙一会儿大概率还会提，那还不如他先说，也展现出来更多的诚意， “纪先生，您看哪种授权方式更适合？” “还是分成吧，我相信贵公司制作动漫和改编作品的能力。” 纪拙笑着，应了下来。 “纪先生谬赞，还是纪先生您的作品本身就优秀。动漫再好，也是根据您的作品改编来的。” 纪拙答应下来授权，再其他就是些旁枝末节的事情了， 双方的人说话轻松下来，俞明志再客气了句。 旁边，纪拙带来的律师跟先锋影视的法务部门开始讨论合同的细节， 纪拙则是跟先锋影视的人随意说着些话。 “……这次的动漫改编，还是希望改编剧本能由纪先生您执笔，另外《凡人修仙》的动漫第二季……” 旁边，动漫部门的负责人对着纪拙再出声说道， 这话说得，纪拙有些沉默。 这不就是意味着接下来他得忙两个剧本。 “冒昧的询问下，贵公司的动漫部门如此紧凑的进行动漫制作……” “纪先生您放心，主要也是拖您的福，动漫部门的两部动漫成绩都很成功，算是迎来了个完美的开门红。俞总为了这次同时制作两部动漫，又再挖了不少业界大牛来。保证现在的动漫制作部门是有足够的精力来同时制作两部动漫的。” 动漫部门负责人笑着说道。 俞明志也跟着哈哈笑了笑， “主要也是纪先生您的作品给了我足够的信心，才敢继续扩充动漫部门。” “这次还要劳烦纪先生您，书写两部动漫的剧本了。当然，剧本都是需要细细打磨的，我们也不着急。” 纪拙听着先锋影视这些个人的话，有点沉默。 感觉自己就真是生产队的驴，《帝国史诗》中文版才写完， 又来了新事儿，就不能让我好好更新完《星星梦》吗？ 不过说好不催的啊……嗯，反正不着急要。 纪拙再不禁琢磨。 “行。不过同时编写两部剧本需要点时间。” “没事儿，动漫部门这边主要还是开始前期工作，纪先生您这边的剧本慢慢打磨就行。” 动漫部门的负责人再笑着出声应道。 纪拙点了点头。 “……纪先生，合同我已经看过了。” 旁边，两边的律师讨论完。 纪拙带来的律师再回过头对着纪拙说道， 同时给纪拙将合同上关键的几个点都指给了他看。 纪拙看了遍，确认没问题过后，双方就签下了《时针》动漫改编权的授权合同。 然后再单独签了一份，纪拙作为编剧的合同。 “……纪先生，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各将合同收了起来，俞明志再笑着对着纪拙说道，纪拙也点头应了句。 “劳烦纪先生这次专程跑一趟。要不就在禹城休息一晚再走吧？晚上我设宴，宴请纪先生你。就当是庆祝我们合作愉快，也尽地主之谊。” “就不留了。下次吧。” 纪拙摇头。 “那行，那纪先生有事情的话，我就不多强求了。” 先锋影视的人和纪拙再寒暄了几句， 纪拙就准备离开。 不过离开之前，因为纪拙正好来先锋影视一趟， 也将之前《牧童寻仙》第一季的动漫分成，还有之前《凡人修仙》的一些周边分成。 《牧童寻仙》的动漫分成不多，百分之十五的授权分成，加上纪拙作为编剧的分成， 总共就两百来万，《凡人修仙》的周边分成也就几十万， 加一起，勉勉强强有个三百万。 可能是天天看着系统那每个月三千万的鼓励金，纪拙有点麻了，也没太大感觉了。 不过有钱进账，总归还是挺高兴的。 “拙而不凡：出来吃饭？ 秒速三十万：？？？ 秒速三十万：这会儿到你吃晚饭的时间了吗？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那你来吗？ 秒速三十万：来！” 坐着高铁，纪拙回了魔都。 和请来的律师分开过后， 心情不错的纪拙就约了云轻慕出来吃饭。 …… “嗝……” “纪拙……呃……你的那部动漫……呃……” 约在了一家川菜馆， 云轻慕吃急了，说着话忍不住打着嗝， 纪拙顺手开了瓶水从桌上推了过去，继续干饭， 一天来回跑，早饿了。 “吨吨吨……” “纪拙，你那部《牧童寻仙》的动漫完结了你知道吧？” “知道。” 纪拙应了句，抬起头瞥了眼视线里刚打开的系统界面，又再将系统界面关了，接着吃了口菜。 “你说啥时候，动漫才能再更新下一季？” 云轻慕放下了水，撑着下巴，忍不住问道。 纪拙听着这话，沉默了下，抬起头， “你要是问先锋影视的改编动漫，那应该要不了多久。你要问《牧童寻仙》的话……” 老实说，纪拙都不知道先锋影视打算啥时候出牧童寻仙的第二季动漫。 至少，从他接下来要忙活的两本剧本上，看不到关于《牧童寻仙》第二季的计划。 “《凡人修仙》要出第二季了，或者纪拙你有什么新的要被改编？《七日地狱》《夜游酆都城》《复苏克苏鲁》？” “嗯……《时针跃向死亡》。” 也没啥好保密的，指不准等一会儿上破站就能看到先锋影视自己的宣传。 “时针啊？好像也不错……改编成动漫应该是挺适合的。” 云轻慕眼底带着光彩，有些期待了。 “嗯……” 纪拙应了声。 云轻慕在那儿撑着下巴畅想了阵， 紧跟着再望向了纪拙，目光逐渐幽怨起来， 也不说话，就这么幽怨地望着纪拙。 纪拙抬起头瞄了一眼，啥话也没问，接着低头干饭。 只要他没看到，那就啥事儿都没发生。 “纪拙，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这副表情？” “你又不是神奇的海螺，我问你干嘛？” “？？” 顺口吐了个烂梗，纪拙再抬起头，望着云轻慕， “所以为什么？” “我今天看了你的更新。” “嗯……” “你能不能不刀人……” “刀吗？不是挺治愈吗？” “可能你的理解有些偏差。可太治愈了。” “还是那句话，这是个治愈的故事，可治愈的故事也需要有被治愈的人，接着往下看吧。” 纪拙很认真地抬起头对着云轻慕说道。 云轻慕看着纪拙的认真，脸上迟疑了，然后逐渐相信了狗作者。 狗作者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刀人。 或者说，不管刀不刀，云轻慕都能看出《星星梦》第二个故事，也是个好故事。 “嗯……那我再看看……” 就是不治愈，她也想看啊…… …… “……你们不要给狗作者寄刀片了行不行，要不是你们这么天天给狗作者寄刀片，他哪来的这么多刀用来捅我！” “狗作者，用刀捅死我吧，用刀刺穿我心，用刀子将我心割裂成一片片！” “今天，我去卖伞具店里买伞，我问老板有没有铁伞，老板问，你拿铁伞做什么？你举得动？他不懂，是这里在下刀子啊！” “狗作者明明可以一刀把我的心捅穿的，但他却专门选了把钝刀子慢慢割，实在是太贴心，他真的，我哭死！”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原来我只是狗作者的狗#吐舌头……” …… 忽略掉这最后一条重量级的评论，今天这《星星梦》底下评论区的评论看得男人有些心惊胆战。 这会儿，已经入夜。 他回了家，陪着老婆孩子吃了晚饭，一家人窝在沙发上，自然是又到了给他闺女讲故事的时间。 不过打开《星星梦》之前，看了眼评论区，让他有点犹豫了。 再看了看评论区这些条评论，再转过头看向趴在沙发上，抱着枕头穿着卡通睡衣，抬着头正期待着望着他，等着他讲今晚故事的女儿， 要不今天就不讲了吧。 等什么时候狗作者将这个故事写完，写下一个故事再讲吧？ 这次他没跟着狗作者的更新给他闺女讲故事， 昨晚上，才将《星星梦》第一篇章红红的故事讲完。 然后昨晚上听完《星星梦》第一篇章的故事，小女孩抱着枕头，抿着嘴，趴在沙发上难受了好久， 还是他找着评论区那些其他读者略显安慰的话读给自己闺女听，自己闺女才逐渐重新高兴起来。 “闺女……” “爸爸……能讲故事了吗？” “磨磨蹭蹭的干嘛呢，你宝贝女儿等着听故事呢，赶紧说啊。” 男人才张嘴，他宝贝女儿和他妻子就先后说话了。 男人望了望自己闺女，对着自己女儿期待着的目光， 再犹豫了下，那要不还是讲一点……对着自己宝贝女儿这样的目光，他的坚持就是这么宽松。 “那坐好，爸爸给你讲故事。” “嗯嗯。” 小女孩抱着枕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然后重重点了点头， 男人不禁露出些笑容笑了笑，再转过头望向手机屏幕，脸上笑容有消失了。 感觉就有种要赴死的悲壮，男人打开了《星星梦》，开始给自己女儿讲星星梦的第二个故事， “……咱们还是讲星星梦啊，不过红红的故事已经在之前结束了。今天咱们讲得就是另一个关于星星梦的故事。” “嗯嗯。” 小女孩儿点头。 “故事啊，从徐德恩老人的老屋里开始，徐德恩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爷爷，头发已经雪白，脸上皮肤已经松弛，带着些老年斑，手脚也已经不怎么便利了。” “故事开始的时候呢，这位徐爷爷的儿子和儿媳妇正在劝他说，让他去跟着他们一起居住。因为徐老爷爷已经岁数大了，妻子早已经去世，平日里都一个生活，而现在，老房子也要拆迁了，跟着他们一块去居住，也方便照顾老人。” “嗯嗯……” 小女孩听着故事很认真，不时再认真地点了点头。 男人则是看着这篇章的故事，时不时都要停一下，考虑这样个压抑的故事适合自己闺女这么大年纪听吗？ 不过挑挑拣拣的， 男人还是一路给他闺女讲到了， 徐德恩搬家去了他儿女家，讲到搬家时候的情形， 听到那颗枣树不能带走的时候，小女孩就已经跟着有些难受了。 男人则还是看出了原文中，徐德恩说得关于枣树的话像是隐喻。 继续往下讲， 讲到徐德恩老人去看了自家老房子被拆掉的时候， 小女孩就更难受了，眼眶都红了。 再往下，讲到徐德恩老人因为煮饭炒菜那件事儿和儿子儿媳爆发的矛盾。 小女孩倒是没那么难受了， 而是生气起来，有些义愤填膺。 小孩总是爱憎分明的， 代入徐德恩的角度，小女孩自然是觉得徐德恩的儿子儿媳妇都在欺负这个老人。 “他们好坏！明明是他们没回来煮饭的，徐老爷爷帮他们煮他们还生气！” “电饭锅里的饭忘记煮熟了，但是他们自己回来煮，这时候不也还没煮熟吗，他们为什么要怪徐老爷爷……” “明明是他们让徐老爷爷跟他们一起住的，又不是徐老爷爷自己愿意来的，明明是他们让徐老爷爷来，然后徐老爷爷才再没有家可以回的！明明他们说回照顾好徐老爷爷的，这时候又来怪他！ 他们都是坏人！” 小女孩很生气。 原本看着第二篇章这个故事有些压抑的开篇， 还有些难受压抑的男人跟妻子，看着自己闺女这副生气的模样， 原本的压抑都驱散了许多，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爸爸，你说对吧！他们好坏！” 小女孩看到自己爸爸和妈妈没有跟他站在同一阵营还笑，都要气哭了。 “对的，我宝贝闺女说得都对，是他们坏，欺负徐老爷爷。” “就是对的！” 男人赶紧哄着自己闺女。 小女孩还倔强着再说着。 “……徐老爷爷住在那里好可怜，他们骗他！他们让徐老爷爷跟他们去住得，然后徐老爷爷没有家回了。他们还欺负徐老爷爷！” “徐老爷爷都没有家了，他们还欺负他！” 说着说着，小女孩又伤心起来，眼眶红了，就要掉眼泪。 “哦哦……我宝贝闺女不伤心啊，不难受！就是故事啊，没事儿的，就是故事啊！” “不是的，不是的！徐老爷爷被欺负了！呜呜……徐老爷爷被欺负了……” 越哄小女孩越伤心，感觉好像也委屈了起来，干脆就哭了起来。 弄得原本还有些哭笑不得的男人也跟着慌乱了起来。 “哦哦……闺女别哭啊，别哭啊，咱们不难受，不哭啊……没事儿的，是他们坏，他们都是坏蛋！” “呜呜……他们欺负徐老爷爷，他们把徐老爷爷欺负成那样了……” 小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吸着鼻子抽泣着，整个身子都跟着一抽一抽的，满脸都是眼泪水。 第二百四十八章 买糖葫芦 “瞧你讲得那故事，给你闺女委屈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将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女孩给哄住了， 哭完小女孩也累了，就睡着了。 将自己闺女哄睡着，从卧室屋里出来，轻轻带上房门， 男人脸上多少还有点尴尬，再听到自己妻子的话，就更尴尬了。 “……这又不是我写的，还不是狗作者……” 他好像懂那些评论区的评论为什么鬼哭狼嚎了。 如果他们也有个女儿，也给自己闺女讲了这个故事的话，可能会更难受。 “人写的，又不是给你闺女专门写童话的，还不是你自己要给你闺女讲……这么压抑的故事，听得我都难受……” “这不是闺女想听吗……” 男人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妻子再往他旁边挪近了点，望向他手里的手机屏幕。 “……不过，后面还有更新吗？” “有……好像还有几章内容。” “那打开啊，我看看。” “你不是说看得压抑难受吗？” “看恐怖还觉得害怕呢，和我继续看有什么联系吗？” “……” “行吧，你说什么都有理。” 男人沉默了下，应声，就再打开手机， 亮起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刚才没退出来的《星星梦》正文， 也转过目光再落在了手机屏幕上。 其实他也想继续往下看……虽然故事有些压抑，但还是想看。 …… 文中，剧情进展到。 老人徐德恩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第二天清晨。 天蒙蒙亮，老人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儿子儿媳妇儿两口子还没醒来，徐德恩在屋里转了几圈， 走到电饭锅跟前，想把早饭煮上，只是伸出手，又顿住了动作， 最后什么也没做，就出了屋门。 出门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老人徐德恩顺着路，一路往着老房子的方向走着。 一路，村子里的房子都已经拆了，路也被先前些重型的机械辗得皲裂， 村子里没人住了，道路上也很少看到有人过。 不过进了村子走了段路，徐德恩还是遇到位同村的人。 也是个上了岁数的，扛着锄头从村子外边来。 虽然村子里房子都给拆了，土地也给占了， 但还是有人在沟边上，原本的荒地上又再开垦出来小块菜地， 在犄角旮旯的地方给种上了菜。 “老徐，出来遛弯啊？” 来人打招呼。 “诶，过来老房子这儿转转。你这是去地里啊？” “河边上开了块菜地，种了点菜，去除除草。” 徐德恩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再望着远处那已经被拆掉的老房子， 倒是过路的人没再着急走，将扛着的锄头放下，杵着地，也跟着徐德恩往前望。 “……这住了半辈子的房子说倒就倒了。那拆房子的时候你来看了没有啊。” “苦了些时候修起来的房子，那推倒的时候哗啦几下就给推倒了……真是……” “老徐，屋里怄气了吧？这么早出来，在这儿来溜达？” 徐德恩回过头望着这人，这人也笑呵呵着望着他。 “……这人一受委屈啊，就想往家里跑，就跟小孩似的……都一样。” “不过现在家也拆了，没了……是吧……” “……要说我啊，老徐，你就看开点。现在跟儿子儿媳妇两口子住一块吧？” “那咱们岁数大了，就看开了点，有的吃我就吃，有的喝我就喝，这把岁数了我也不做啥，不受累，别人说啥我就一听不往心底去，管他背后说不说我，反正到岁数了，我这儿两脚一蹬就过去了，哎，到时候他们还得花钱给我埋。” “老兄弟，你这过得还真是看得开。” 听着这安慰的话，徐德恩脸上再露出了些笑容。 “诶，这不看开还能怎么着，那怄气的还是自己，别自己怄坏身子，别人还在那儿不知道。我就吃吃喝喝，啥也不管，谁惹了我，诶，老子就是要发脾气。” 这人再跟着徐德恩说了几句，就扛着锄头走了。 徐德恩笑着，后面也没再接话。 不过也没再往老房子那儿走，就回了他儿子儿媳妇家。 …… “爸……你这大早上的出去走了走啊？” 回来，到院子里。就看到他儿子儿媳正端着早饭吃着。 “嗯……” “爸，饭给你留锅里了，碗也洗过了在桌上，你自己盛一下啊。” 儿媳妇也跟着对着老人说道。 说完了，脸上又有点犹豫，欲言又止。 “爸……就是念蓉觉得自己昨天话说重了，到晚上气过去了，又觉得过意不去，想给你道个歉。” “爸……” 徐德恩摆了摆手，没再说什么。 他这儿子儿媳他知道，不是什么那传说里感天动地的孝子孝媳，但也不是什么坏人。 摆了摆手，老人就进了屋。 “……爸……你这衣服。我看今天回来的时候我给你买两件新的吧。” 老人身上的旧衣服有些脱线了， 吃早饭的时候，儿子再看到了。 当初老人搬家的时候说要给老人再买几件新衣裳，后面好像又给忘了。 “爸，你这衣服不能穿了你给我们说啊，怎么一句都不提啊。” 老人望了望自己儿子，一句话也没讲。 …… 剧情到这儿，还不是很让人难受。 但再往下继续发展。 有些事情并没有因为这天早上熟人的安慰而有什么改变。 这天，是他儿子邻居家的小孩在院子里玩耍， 几个小孩嘴甜，一直叫着老人爷爷， 老人看着这群小孩儿，就像是看到自己孙儿，自己孩子小时候，难得高兴。 这几个小孩玩闹累了，就跟着这坐在门槛外边的老人闲说着些话。 恰逢这时候，走街串巷，卖到乡下的糖葫芦胡小贩， 骑着个三轮车，车上擦着糖葫芦路过， 看到这么个些小孩，自然不愿意错过了生意， 就开玩笑说， “老爷子，给你这些个孙子买串糖葫芦吧。” 这些个小孩倒没好意思问老人摇糖葫芦吃。 只是望着那糖葫芦，眼睛里的确有些发亮，有些嘴馋，有人回头望了望老人。 “诶……” 老人笑着就想应下来， 但手搭在裤兜上，动作就顿住了。 他兜里没钱。 他没了以前那几块地的收成， 在他这儿子儿媳妇家里过，管吃管喝却没再给过他钱。 老人有些窘迫地翻了翻兜里，然后再对着这糖葫芦小贩说， “给这些个小孩一人来一串吧，我去给你拿钱。” “谢谢爷爷，谢谢爷爷……” 小孩们欢喜着道着谢， 老人对着小孩们笑呵呵应了应， 再回自己卧室屋里，翻箱倒柜的找， 找出来了之前攒下来的一些钱，不过钱也不多了。 先是取出二十块钱，后面想可能不太够，就再另外二十也拿了上，就剩下一块钱一块钱的几张钱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多少钱啊？” “一共五串，三十块钱，老爷子。” “诶，给。” …… 这段剧情很寻常，但看着男人和他妻子这两个读者很难受。 第二百四十九章 子不教父之过 看着文中描述老人笑呵呵看着这几个小孩子吃完了糖葫芦， 然后天晚了，各自回家了。 作为读者的男人跟妻子顿了下，才再继续往下翻页，看了下去。 …… 剧情往下继续。 到了晚上的时候。 老人和儿子儿媳妇坐在同一张餐桌旁吃晚饭。 儿子儿媳一直说着些事情，老人就低着头，沉默着一直吃着晚饭。 等着儿子儿媳两口子说完了话，老人才再抬起头， “爸，有啥事儿啊，你说吧。” 儿子看着老人徐德恩的模样，主动问道。 “……我想要点钱。” “爸你要钱干什么啊……” 老人说着，重新低下了头。 儿子下意识问了句，紧跟着望着老人模样，又再顿了下， “那爸，你那房子拆了过后，到现在每个月都还有发点过渡费，我把那钱都给你吧。” 儿子出声这样说道。 儿媳在旁边沉默着喝着粥，低着头，但也没对此说什么。 “要不了那么多，给我几百块钱就好了……我就想兜里有些个钱……想做点什么兜里也有点钱。” 老人这样说道。 儿子点了点头，然后在身上摸索着，然后又让儿媳妇去拿， 先拿了几百块钱递到了老人手里， “那后面每个月我都给您拿点吧。” 儿子把钱递到了老人手里。 老人接过，低着头，捏在手里，又再揣到裤兜里。 餐桌旁，坐着的三个人接着吃着晚饭， 只是比刚才还安静些。 “……爸，你还再吃点吗？” “不了。” “那我去把锅给洗了。” 这天夜里就这样过去了。 文中的故事还在继续往下。 有了几百块钱的老人， 很少有将这点钱花在自己身上， 偶尔给儿子儿媳邻居家些孩子买几串糖葫芦和小零食， 看着这些小孩高兴，他也脸上露出些笑容， 偶尔他孙儿回来，儿子儿媳屋里，他就把提前买回来的一些吃食都递到孙儿手里， 不过孙儿大了，也成婚了，很少回来。 吃多了外面许多食物，对老人以为的，孙儿还喜欢吃得那些东西，也没那么喜欢吃了。 只有老人的记性好像还在孙儿小时候。 “……小浩，一会儿你走得时候，把那箱子牛奶带走吧，我这儿也喝不下那么多。还没拆封过呢。” “不用了，爷爷，我想喝我自己买就行了，爷爷你留着自己喝就行了。” “小浩，带上吧。” “不用了，爷爷，我自己买也花不了多少钱，我要喝自己会买，爷爷你留着自己喝吧。” 这是一次孙儿回来屋里要走了时候的对话， 孙儿对着提着箱牛奶的老人有些无奈， 旁边的儿子儿媳也劝着。 “是啊……爸，你这一箱牛奶小浩也不方便拿，你就自己留着吧，想喝他自己会去买。” “爸，你留着自己喝吧，给他拿什么。” 最后，老人专门为孙儿买了那箱子牛奶，也没送出去。 只是提着箱子牛奶，站在院子里，看着自己孙儿渐渐走远，然后就又提着，沉默了回去。 文中， 剧情再往下， 从老人提了想要些钱过后， 他儿子时不时的确有些给他些钱， 只是儿子有时候会忘记给，老人却也没再主动问过。 只是拿着锄头，去原先村子的河边上，犄角旮旯的地方，开垦了几块小田地，种着些菜和粮食。 等着菜收获了，拿去卖了，也能收获些钱。 这天，老人趁着儿子儿媳妇出去工作了，就扛着锄头，去了他开垦出来那几块小菜地，给菜地里拔拔草， 路上还碰到了个熟人，打过几句招呼。 不过等老人忙活完，回到屋里的时候，却发现儿子儿媳妇两口子正在院子边上等他， 两口子又急又气，对着老人就喊， “爸，你是不是偷偷跑到地里去了！” “要不是老杨叔给我们讲，我们都还不知道。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还下地干什么！” “这要是摔出来个好歹谁负责啊！” 儿子儿媳妇对着老人气急地训斥着， 老人放下了锄头，只是沉默着。 “……家里没给你吃喝穿吗，爸！你跑到地里去干什么！你这么大岁数了，一会儿一跤摔在地里，那谁去拉你？” 儿媳妇气得脸通红，对着老人说道。 老人沉默着，也没进屋，就站在院子里，没说话。 “……爸，也不是念蓉说你，你看看你多大岁数了，这把身子骨还去地上干什么，老杨叔还说你开的地在河边上，那摔河里去怎么办，那儿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儿子也气，跟着说道。 “爸！你以后不许去了！” “地里还有些菜，就快长好了……” 这是老人被说了这么许久，第一句话。 “那也不许去了，你说，这么大岁数了，你还下地去干嘛！” 儿子儿媳再不停对着老人说着话， 就是让老人不许再去地里。 老人沉默着，就一直听着。 “……爸，家里有你吃有你穿得，也不差你种得那点东西，你还去地里干什么啊！” “这万一摔在地里，你这提水的时候摔河里……要不是这老杨叔讲了，我们都还不知道！” …… 更新的剧情， 就到了这儿。 男人和妻子看着，看着更新章节的最后一页， 都顿着动作，有些沉默。 他们没有他们女儿那样爱憎分明。 要是从老人儿子儿媳的角度来看， 虽然这儿子儿媳算不上多孝顺，却也算不上多可恶。 但这也不妨碍，代入老人徐德恩角度后那压抑。 这样一个寄人篱下，无家可归老人的压抑。 他早就没了自己的家，这是他儿子的家。 他每做点什么，都会格外的难受。 这看起来似乎寻常的故事，却也格外让读者难受。 因为太过寻常而太过真实，代入其中，更是压抑。 “要是你闺女哪天长大了，你也去世了，我就也跟这个老人一样了。” 妻子抬起头，对着自己丈夫说道。 “要是你哪天去世了，我也不也一样吗？” 丈夫也说道。 本来是想说笑两句缓解下心情的两个人， 这样说了句，就止不住脑子里去想， 越想，反而是越更加难受了。 哎…… …… “……狗作者，你这星星梦的第二个故事实在是太治愈了，给我闺女讲这个故事，把我闺女气得哇哇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本不是被分在童话分类吗，狗作者你就是这么残害摧残这些幼小心灵的？” 这是纪拙翻看评论区评论时候看到的评论， 对于这条评论的内容，纪拙……麻了。 没啥感觉。 毕竟整个评论区都是在说他下刀子的， 哎，怎么就没有人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呢。 纪拙叹气，摇头。 然后点进去这条评论，看了下其他读者的回复。 “……嗯？楼主有女儿？要素察觉！多大了，小也没关系，我可以等的！” 第一条回复就是这个，不愧是沙雕网友，真是一点没让他失望。 “我也可以等的，我还年轻啊，等个十七八年一点问题都没有啊！” “滚滚滚，楼主人说正经事呢，我支持你上门亲自问候下亲爱的狗作者，最好给他带去一些饱含敬意的刀片。” “这就不理解狗作者的书了吧。虽然被人分成到了童话分类，但又不是狗作者自己说得，另外，就是童话，这部童话也是大人看的……嗯，我的意思就是大人看了照样哇哇哭，难受地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满脑子都是想着自己以前的爷爷，和自己以后……压抑地心绪盘桓在心底，久久散不去……嗯，我在说我自己。” “看完了狗作者今天的更新，我转过头看到自己儿子还在旁边玩玩具，一把就把玩具抢了过来，看到他哇哇大哭，我心情好了许多。” “好父亲！” “楼上儿子：不用说了，拔，我同意。” “嗯……一家人一起看狗作者的，我怀疑你偷了狗作者的订阅。” 嗯……看着这条评论，纪拙也忍不住琢磨了下。 合情合理。 退出去这条评论， 纪拙再翻看了下其他些评论， 大体都一样， 要给他寄刀片的，让他赶紧更新催更。 纪拙再看了圈，就溜了。 …… “恭喜宿主达成本期副职业：编剧任务目标：改编剧本对应动漫观看人数不低于一百万人，动漫集数不低于十二集，好评不低于百分之八十。” “恭喜宿主获得本期副职业编剧任务达成奖励：剧本+2，自由属性点+2” “恭喜宿主完成一次改编剧本创作，获得副职业：编剧经验1点。” 这会儿，纪拙就瘫在沙发上。 看着系统面板。 这副职业编剧当期任务达成的提示是在《牧童寻仙》第一季动漫完结后两天才弹出来的。 主要是因为系统要求看过动漫百分之八十内容的观众，才计算观看人数。 看着系统提醒，纪拙继续贯彻着取之于编剧，用之于编剧的传统， 将两点自由属性点也加在了剧本上。 整个系统界面， 主要是关于副职业编剧的内容就再有了些变化。 “主职业：作家。 主职业等级：4级（0/5）（0/1） 副职业：编剧（2级）（1/2） 副职业：作词家 副职业：暂未开启 职业属性： 文笔：16 剧情：17 速度：18 灵感：17 剧本：19 作词：14 主职业当期任务目标：…… 副职业：作词家当期目标：…… 副职业：编剧当期目标：据目前职业等级及过往成绩，要求为，创作或改编完成一部影视动漫等剧本。剧本所对应影视动漫总观影人数在一定时间内超过两百万。剧本所对应动画不低于12集。好评不得低于百分之八十。 注：观影人数计数需观众观看对应影视正片百分之八十内容，未满足条件不纳入计数。 任务完成奖励：剧本属性+2，自由属性+2 当期鼓励金：20%所对应影视动漫项目实际总投资额。” 随着总共四点属性被加在了剧本属性上， 纪拙这个原本最拉跨的属性，反而一跃成为各项属性中最强项了。 也可能是因为这点，加上过往纪拙两个改编剧本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这次副职业编剧的当期目标要求近乎是翻了一倍，任务奖励倒是没啥变化。 鼓励金依旧是实际总投资额的百分之二十。 对此， 纪拙也没啥感觉。 除了副职业的剧本火扑都差不太多，左右都是真正不亏。 另外也是副职业编剧周期太长，而且这个周期也不是纪拙自己能完全控制的。 就是他立马将新剧本拿给先锋影视的动漫部门，也不可能要求先锋影视立刻，一个月内就将动漫做出来吧。 看看上次副职业当期任务更新到现在完成， 期间纪拙新书都写了好几本了。 对于副职业编剧的任务目标实在是没太大感觉。 算是有个系统鼓励金的兜底。 再看了眼， 纪拙就将这系统界面给关了。 然后捡起手机，回卧室去了。 …… “……俞叔？” 禹城，老人看完了《星星梦》今天的更新， 就坐在座椅上沉默了许久， 最后还是也看完《星星梦》更新的护工，忍不住喊了老人一声。 “啊？” 老人似乎是在走神，应了声过后，又再沉默下来，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些什么。 “俞叔，没什么事儿吧？要是这本看得人难受咱们就不看了。” 护工走近了些，出声说道。 老人顿了顿，却摇了摇头。 “这是本好书，只是勾起来我脑子里许多事情。听还是要听得。” 老人这么说着，转过头来循着护工说话的地方， 护工挪了挪脚，虽然老人看不到了，但还是正对着老人。 老人再沉默了阵，和护工再说着些话， “我父母算是去世的比较早的，我娘是比我爹后去世的。你知道我娘去世的那会儿我在想什么吗？” 护工没做回答，老人也不需要他回答。 顿了下，再转回头去的老人再说道， “……我感觉到恐惧，感觉自己距离死亡又近了些。同时也恐惧……从此之后，我再也不是谁的孩子，只会是父亲，丈夫……” “我再也没有我父母的家可以回去。” 老人说着话，再沉默下来。 护工顺着老人的话往下想着，也跟着沉默着。 屋里安静了阵， 护工只是再给老人说起了另外的事情， “俞叔你还记得这个作者另一部作品吗？就是之前那本《时针跃向死亡》。” 这个作者书，老人每本都有听。 《时针跃向死亡》出版后，老人也有购买。 只是可惜，这次的《时针》没有签名版。 “就是这个作者的上一本书嘛，同样很好。怎么了？” “先前俞总不是让拍了《牧童寻仙》的动漫吗，这次先锋影视又会再拍《时针跃向死亡》的动漫。” “那挺好的。” 老人笑了笑，应着。 “那到时候，我给俞叔您放放。” “嗯。” “……另外，俞总还为俞叔您要了本《时针跃向死亡》的签名书，他说明天给您亲自拿过来。” “嗯……” 老人再应了声，紧跟着再笑了笑，说道， “那兔崽子肯定不止要了一本，我儿子我还能不知道，起码要了两本，他自己也得留一本。” 护工也跟着笑。 屋里，先前压抑消散了。 老人和护工就说着些闲话。 …… 而另一边，先锋影视总部。 办公室的灯还没熄， 俞明志就像他老爹预料的那样，在纪拙过来和公司签授权协议的时候，总共要了两本签名书。 这会儿，闲下来有空了，俞明志起身将办公桌上放着的两本签名《时针》都翻了翻， 然后满意着，将其中一本时针拿了起来。 先是放在了办公室的书架上，只是放上去过后，紧跟着就又拿了下来， 算了，还是带回屋里吧。 别哪天哪个编剧，哪个导演大爷，过来他办公室来一圈，就给他顺走了。 两只手一只手夹着一本签名《时针》，俞明志出了办公室。 至于书的内容， 之前纪拙连载的时候他就看了。 他阅读的口味就是他爹养成的， 和他爹基本差不多了，狗作者……纪先生的每本书他都看。 …… “……怎么还不去睡觉？” “更新也看了。” “妈，我emo了……我在想要是你们两个去世了，我咋办啊……” 繁城，面馆老板屋里。 看完了今天狗作者更新的少年，脸上一脸沉闷，有些难受。 旁边按着电视遥控器的女人看了眼自己儿子，问了句， 然后听到了这样的回答。 两口子听着自己儿子的话，脸上都有些黑， 自己两个岁数都不大，他们儿子就开始惦记着他两死了的事情了。 “抑牟了是吧。” 女人放下遥控器，扯过旁边的晾衣架子， “要不我给你治治？” “……妈，诶，你说神奇不神奇，我突然就不难受了。我困了，我去洗漱睡觉了。” 少年一下就窜起了身，就溜了。 留下两口子在客厅里哭笑不得。 不过笑着笑着，两人有在沉默下来。 他们也看了狗作者的今天更新，同样有些难受。 “要是你儿子以后不够孝顺，我就打你！教训不了你儿子，我就教训你。” “啊？这是啥道理？” “没听过啊，子不教父之过。” 第二百五十章 总不可能 狗作者的读者们可能因为狗作者星星梦更新而彻夜难眠，或者抱着其他不同的情绪。 但狗作者自己，倒是睡得挺香。 昨晚奖励几把队友，照常玩游戏到深夜才睡， 纪拙再睡醒，已经是临近中午。 屋外边今天难得阴天，没有太阳。 纪拙朝着窗外望了眼，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床上爬了起来， 顺手摸起了床边充电的手机，往着洗漱台走。 “carol：a先生，这些天随着您新作品口碑的发酵，不少之前阅读过您作品的读者都再回归，购买了《帝国史诗》。 carol：帝国史诗昨日的销量统计也同样很好，不少渠道商都再发来了补货单。 carol：我有预感，不，是一定，您的《帝国史诗》的成绩一定还能超过之前的《七种罪》。 carol：昨日的单日销量统计是三万多册，目前《帝国史诗》不算铺货，总销量已经超过十六万。” “咕噜噜……噗！” 吐出漱口的水在洗手池里。 纪拙看着应该是卡罗尔那边一大清早，就连着发过来的数条消息。 卡罗尔很激动，看得纪拙都有些激动， 然后是一阵沉默。 这才几天， 这就完？ 三个月总销量四十五万，单个月算下来就十五万的当期主职业目标，这就完了。 这都还没啥准备呢，就完了。 或许也可以说，太有心理准备了。 之前看预售的销量和前几天线下渠道的销量，纪拙就有系统目标达成的心理准备了。 不过……这总是来得比预料的还快。 才几天啊，就完了。 我要不要考虑下新书该写什么了？ 或许这次该多考虑下其他人的意见，选个更合适的类型。 纪拙被这弄得有点两眼迷茫， 然后沉默了阵，将靠在旁边的手机摸了起来，给卡罗尔回了两条消息。 “拙而不凡：谢谢卡罗尔先生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 拙而不凡：另外，之前您说得需要我签名的书，还需要多久到？” 赶紧拿给我签！压一压我复杂的心情。 另外……这样配合伯特出版社宣传新书， 或许能让《帝国史诗》再火热点。 赶紧大卖吧，系统目标都超过了，还能有啥好说的呢， 最好能火到天上去。 看能不能弥补下获取不到鼓励金给纪拙带来的‘沉重伤害’。 另一边， 卡罗尔很快就收到了纪拙的消息。 对于纪拙突然这么积极要签书。 卡罗尔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之前不是还不太想签吗？ 哦……卡罗尔明白了。 应该也是a先生也同样感觉到了《帝国史诗》的火热潜力， 准备配合出版社，让《帝国史诗》的潜力更快爆发出来！ “carol：a先生也更体会到《帝国史诗》可能达到的成绩了吧？ carol：我之前已经看过，预计今天就能送到a先生您手里。” 看着卡罗尔这回复的消息， 也不能说他理解的不对的，就是多少感觉哪里有些偏差。 纪拙沉默了下，再回复了句， “拙而不凡：嗯……今天到是吧。知道了。 carol：嗯……a先生，您的作品势必回到王位，我相信没有读者会拒绝这样优秀的作品。 carol：伯特出版社也会继续加大对您作品的宣传。我们会将出版社大部分资源都用在您作品的身上。” “拙而不凡：嗯。” 纪拙再回了卡罗尔条消息。 就没再回了，实在是卡罗尔这个狂热信徒对《帝国史诗》的吹捧，让纪拙现在感觉多少有些麻。 不过卡洛尔话却还没说完，又再发了条消息过来。 “carol：另外，a先生，您的作品有望获得下个月白旗国文学奖项。如果获奖的话，我们可能会考虑在您获奖之后，同时发售您的《帝国史诗》其他语言版本。其他语言版本目前也已经在开始印刷。” “carol：其他语言版本出版社暂时准备总共备货四十万，主要是出版社可以用作提前备货，积压的资金不够，a先生见谅。” 这是杀人，诛心，完了还要把人埋在地里踩两脚，把心给烤上啊。 纪拙看着这两条消息，陷入了沉默。 然后，没回。 将手机扔到了边上。 不过跟着，就又再有其他编辑发来消息， 这大早上的，怎么这么多人找……啊，好像中午了。 那没事儿了。 “笔墨：大佬，上架？现在字数不少了吧，等大佬你这个篇章故事写完，差不多就十万字了吧？” “拙而不凡：那周五？ 笔墨：嗯，行，大佬你说了算。” 纪拙和笔墨简单聊了两句， 确定了新书《星星梦》上架事宜， 就继续洗漱了。 再洗了把脸，手机往旁边一扔，纪拙就进了书房。 准备开始今天的码字了。 …… “咚咚……咚咚咚……” “你好，快递到了。你有个国际件，麻烦签收下。” 繁城，叶林汉正穿着件大裤衩子，躺在床上吹着空调。 没有视频要做，自然就在摸鱼，顺便看，找找新视频素材。 听到屋门外有人敲门， 叶林汉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坐起了身，跑出了卧室。 出了卧室才发现上衣没穿，就又回去套件衣服。 “麻烦稍等下，这就来。” 一边对着门外的快递员喊了声，叶林汉一边已经忍不住期待。 他这段时间买得东西，也就只有《帝国史诗》英文版。 这个神秘华国作者写得新。 之前的《七种罪》英文版和中文版他都看过， 自然对这本《帝国史诗》也抱有期待。 网络上那些评价，就又让他对这本书更期待了。 最重要的是， 除了有书看，这新视频的素菜不就来了吗？ “您好，您的快递，麻烦签收下。” “行了，谢谢。” 等着快递员将包裹递到他手里走了过后， 叶林汉关上门，看着放到了茶几上的包裹， 叶林汉期待地搓了搓手，然后将包裹撕扯了开。 包裹里就一本书。 连个附赠的书签都没有。 不过这对期待着的叶林汉也不重要了。 看到这崭新的《帝国史诗》，叶林汉满脸期待地拿了起来， 首先是封面， 嗯，和他在网上看到过的一样， 不过实物看上去还更漂亮震撼些。 然后是翻开扉页， “abc著。” 再翻开正文，叶林汉就坐在客厅沙发上，阅读了起来。 “……雨坐在山洞口，望着洞外的狂风暴雨。” 直接看英文版的，对叶林汉来说还是略显吃力， 不过也幸好这个作者很少为了所谓文学性而刻意选择生僻的词汇， 但即便是常用的一些词，却往往用得巧妙而恰当。 这笔触和行文方式让人看着就感觉到舒适。 这应该是作者刻意没用复杂词汇吧。 这也是种文笔能力的体现了。 总不可能是作者自己也不懂那些复杂词吧。 叶林汉笑了笑，然后就在沉浸在了故事中。 第二百五十一章 第四篇章 雨的故事就像是恢弘史诗中一位伟大人物的一生， 每段故事都带着强烈的历史感，每处细节都令人遐想，就像是见证了这段史诗中一个个重要的节点， 让叶林汉这个读者激动不已。 而最后的历史评价中， 曾经要征服暴雨的少年雨，就如同当初部落里那人说得一样，变成了“太阳神和卡基神的使者”。 也算是个很有意思的细节了。 是因为他是卡基神的使者而伟大，还是因为他是伟大的首领雨才变成了卡基神的使者呢。 屋里。 阅读着《帝国史诗》的叶林汉看着第一篇章的结尾，停顿了下。 他挺喜欢第一篇章的主角首领雨的。 就如同最后的历史评价，首领雨勇猛而刚强，智慧而富有人格魅力， 他带领着族群崛起，带领着雨部落强大，他是卡基人的第一位王，就像是每段史诗中那个耀眼的伟大人物。 顿了下过后， 叶林汉再继续往下翻看起来第二篇章。 嗯？ 第二篇章的故事好像换了主角。 维斯人？洞羊？ 叶林汉只是这样想了下， 再往下，就再沉浸在作者对第二个故事的描述中。 就这么沉浸在故事中， 开始的时候， 叶林汉还倾向于从第二篇章的主角视角看到雨部落现在的情形， 看看书中，曾经首领雨的雨部落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渐渐的，随着第二篇章主角森的故事发展， 叶林汉更多的投入到了森的视角，沉浸在森的故事中。 如果说首领雨就是天生的王者， 那森就是起于最卑微的地方，一生大多时候都是在苦难中渡过。 不过是早期被困于卡基人的笼圈里，和其他牲畜一样。 尽管书里没去描述森遭遇了什么，反而一直写出来的是森积极的态度。 但从侧面和最后的结果看，森在这卡基人的笼圈里遭受了不少的苦难，并且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而后期，即便是成为了维斯人的领导者，首领。 但她一生都带领着族群在漫长的迁徙途中。 直到她死去，族群才围绕着她的坟茔，建起了新的聚居地。 和首领雨一样，森一生也在为族群的生存中努力，最后死去。 就像是森还幼小时候的那句话，“为什么不离开这儿呢？” 就奠定了森一生的未来。 这是个苦难的人，就如同她苦难的族群， 这是个伟大的人，她带领着族群重新获得繁衍生息，壮大的机会。 沉浸在其中， 叶林汉一直看完第二篇章。 在第二篇章的末尾在停顿了下。 从这两个篇章的一些内容， 比如森带领着族群离开这应许之地前，曾说维斯人终有一天将回到这里。 比如首领雨临时之前，对洞羊的担忧。 比如两个族群所信仰的，太阳神与大地母亲，宗教信仰之间明显的冲突。 似乎都能看到这个族群之间将绵延不知道多么漫长时间的纠缠和斗争。 另外， 也难怪他看网上不少读者各自支持着首领雨跟森，互相争论， 就像是维斯人和卡基人的矛盾从书里延伸到了现实。 这个两个篇章中的首领雨和森，都各具自己的人格魅力。 首领雨刚强而智慧，勇猛而伟大。 森坚韧而积极，同样智慧且伟大。 叶林汉很难评价说他更喜欢谁， 要说网络上争论的两方，他更支持谁的话。 他支持第三方，两个都喜欢。 停顿了下。 叶林汉再继续看下去第三篇章。 第三篇章的故事远比前两篇章压抑的多， 即便是第二篇章的压抑作为读者也终究能看到希望。 但第三篇章的故事，就是个卡基人中普通人的故事， 就像是书中描述的一样，马特瘦弱而矮小，生活在一个普通甚至贫瘠的家庭。 第三篇章故事中的宏大背景是卡基人与维斯人第二次宗教战争， 因为历史，因为宗教爆发的战争。 因为前面两个篇章的铺垫，第三篇章的宗教战争合情合理，让读者从这细节上感觉到强烈的真实感， 就像是在阅读一段恢弘的，存在这书中世界的一段史诗。 只是第三篇章的马特，只是这个恢弘史诗背景下的一个小人物。 他母亲还活着时，用金钱买下来他不用上战场的资格， 只是当他母亲死去，再无人庇护他，他最终还是走上了战场。 而即便是上了战场，他因为瘦弱矮小也没能成为正面对敌的战士，而是成为了一名后勤人员， 但即便这样，最后还是在这场战争中，可以说是无声无息的死去。 即便是第三篇章最后一段的历史评价， 也未曾再提到马特的名字。 第三篇章的主角马特，在这第三篇章的史诗中却只是个配角。 这第三篇章的故事看完， 让叶林汉这个读者有些难受了。 同时这卡基人和维斯人之间的故事，也因为第三篇章的马特，和前面两个篇章的雨，森， 让叶林汉这个读者有了更强的真实感。 看完第三篇章， 叶林汉停顿了好一阵， 再转过头， 望向客厅窗外，才发现天都已经黑了。 他从下午拿到快递后，就开始看这本《帝国史诗》， 然后沉浸在故事中，这么一篇章一篇章看下来，这会儿外边都已经入夜。 转回头， 感觉了下肚子，好像还不是太饿。 这会儿放下了书去吃饭，叶林汉好像又有点放下去。 于是， 他决定再接着看。 嗯……再看一点就去吃饭。 …… 第四篇章。 干脆没了特定的主角，只是维斯人和卡基人作为主角， 描述着第四篇章这段历史中，卡基人与维斯人发生的故事。 第四篇章的故事发生在卡基人与维斯人第二次宗教战争结束后的一段时间， 虽然两个族群或者文明因为承受不住战争的消耗停战已经有些年， 但从第四篇章开头，那处于两块大陆边境那镇子的现状， 其实还是能看出，两个文明之间积累已久的矛盾。 从最初的习性上，再从其次的宗教上，再到最初的历史。 还有纠缠其中的，旷日持久的仇恨。 再加上两个种族之间有生殖隔离，更是让两个族群之间对立泾渭分明而毫无化解。 再往下看， 叶林汉也看到了书中描写的。 卡基人王宫里。 卡基人的国王与卡基神与太阳神宗教的教皇，与自己首相的对话。 “当太阳神的威能在人间绽放？” “这尼玛不会是核弹吧？” 看到书中那位宗教教皇和首相对卡基国王说得那句‘神谕’， 叶林汉这个读者脑子里第一遍时间闪过的就是这个念头， “……不一定是核弹，但估计也差不都，肯定是种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 想了想，叶林汉再继续往下看了下去， 很快，就再沉浸在了书中的故事中。 …… 在卡基人国王与教皇，首相对话的一幕过后。 书中描述的景象再发生了变化。 视角切换到了维斯人的国度。 同样是维斯人国王与他人的对话。 维斯人素食，大多喜静而食物在大多数年代都充足， 因而维斯人国度的统治远比卡基人国度稳定。 这一代的维斯人国王已经是这个维斯人国度的第二十三位王， 而有圣·森开的这个头，维斯人国度中的王，有不少都是女维斯人。 这一位维斯国王也是。 维斯国王是一位中年的雌性维斯人，穿着精致的衣着， 头顶之上的犄角清理的很干净，只是带着岁月留下来的清晰痕迹。 这会儿， 这位维斯国王并未在她的王宫， 而是在一处王室实验室里，和一位做研究的研究人员交流。 “我在王宫里听说了你的成果，请为我介绍一下。” 维斯国王说道。 而这位研究人员，脸上却格外紧张而犹豫， 因为他的研究触犯了禁忌，他看向实验室一端， “我攻破了维斯人与卡基人之间的生育问题……虽然它还有些残疾。” 卡基人与维斯人原本之间是有生殖隔离的。 而显然不管对对于维斯人或者卡基人，这也都是个禁忌。 只是维斯人国度，对许多事情都比较宽松，才让这个胆大的研究员敢触犯这样禁忌。 “……请国王陛下宽恕我罪行。” 研究员说完，朝着维斯国王深深低下头，浑身战栗而恐惧， 而在他研究成果刚诞生时，他还在为此而兴奋，然后就是旷日持久的恐惧， 直到今日被他实验室的其他人告发。 “……这是对大地之母的亵渎，维斯人与卡基人不能通婚，是大地之母为维斯人划下的界线！这是对维斯人血脉的污染！” 跟随着维斯国王的一位随行大臣愤怒地谴责着这位研究员的行为。 但维斯人的这位女王脸上却平静着，并未谴责研究员，也未表露出愤怒。 而随行的另一位人员，便是大地之母神教的教皇， 他看了一眼维斯人的国王，然后说道， “一切都是大地之母赐予维斯人的恩赐，包括智慧。” 教皇的话是对大地之母的歌颂， 同时却也是对这位研究人员触犯禁忌行为找到的一个合理借口。 如果一切都是大地之母的赐予，那现在这禁忌的研究成果也将是大地之母允许的。 那位愤怒的大臣闻言，没再说话，也没再表现出愤怒。 只是那位研究员将头低得更下去。 维斯国王对此未曾表露过什么， 只是看了眼这位埋头恐惧着的研究员，在看向实验室一段的那个残疾幼小的实验体， “为什么会是卡基恶兽的模样？” 维斯国王问。 “是随机的……如果想要变成我们维斯人的模样也能做到。” “怎么做到？” “……将……将诞生的卡基恶兽模样的胚胎处理掉……” “那变成卡基恶兽模样呢？” “也可以……陛下。” 这一段对话过后， 这一幕也就结束了。 …… 卡基人在研究一种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 而维斯人似乎是在摆弄卡基人与维斯人之间的基因？ 而这还仅仅是剧情中表现出来的模样， 那还有没有其他未变现出来的呢？ 第四篇章是平静的，暂时没有战争爆发。 但暗流却在两个文明之间不断涌动。 叶林汉这个读者看到这儿，不禁停顿了下，想着。 剧情中体现出来的一幕幕，就像是一段史诗中的重要节点， 而这些剧情之后，还有太多令人浮想的东西。 思维简单发散了下， 叶林汉回过神，就再继续看着书中描写的剧情发展。 “嗯？” 看到下一幕景象， 叶林汉不禁愣了下， 因为剧情画面再次回到了那个边境小镇， 回到了第一幕的那个年迈维斯人身上。 只是时间已经再过去许久。 “妙啊……” 感受到这么想的妙处。 叶林汉不禁眼睛发亮。 …… 年迈的维斯人科利福已经更加年迈， 他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去镇外耕种，于是原本卖菜的生计也停了下来。 不过他岁数大了，平时里也花不了什么钱，凭借着早些年一点点攒下来的积蓄也勉强能安度晚年。 他就居住在这镇子上，只是虽然没什么力气了，但还是闲不下来， 院子边上的地面被他开垦了出来，种上了些蔬菜，供他平时食用， 偶尔，他也会再去那先前常去的菜市场转转。 “科利福爷爷，出去吗？” 科利福摸着院墙，佝偻着腰，出了门。 邻居家同样是维斯人，年轻的维斯人朝着科利福打着招呼。 “去市场那里看看。” 科利福笑着点头， 然后接着往前走。 “科利福大叔，又去市场啊？” “对啊。” “那您慢去啊。” “……臭小子，往哪跑呢。” “啊……科利福爷爷。” “科利福大叔，你没事儿，小孩没把你撞到吧。” “没事儿，没事儿，这么大点孩子，没什么。” 科利福一路往菜市场走， 道路上，再听不到关于维斯人和卡基人的争论， 也看不到有维斯人和卡基人在吵架。 但这并不是因为维斯人和卡基人的关系缓和了， 而是更加恶化。 原本还能混住在同一镇子的卡基人和维斯人， 在多次的剧烈冲突，无法调和下，分居到了镇子两侧。 这个边境小镇上的维斯人和卡基人的居住地，将整个小镇泾渭分明地分为了两半， 两方生活地方再没有交集。 但即便是这样，在那互相靠近的地方，仍然时不时发生械斗，常有人死伤。 而这关系的恶化， 主要是双方两件事情的暴露。 维斯人利用禁忌的技术，培养了维斯人与卡基人的孩子， 这些孩子，带着隐蔽的维斯人特征，但表明上看基本是卡基人的模样， 在受到维斯人的教育之后，这些人被潜入了卡基国内部， 而此前对此毫无防范，或者说防范不深的卡基人，在维斯人旷日持久的渗透下， 一项卡基人的关键计划被维斯人很侥幸的得知了， 那就是卡基人的“太阳神降临”计划。 只是卡基人在“太阳神降临”计划泄露之后，也因此发现了维斯人的“大地之母恩赐”计划。 双方本来就对立的态度更加恶化，在这边境上时有摩擦。 而在这种两项计划都被互相揭开过后，自然也影响到了普通卡基人与维斯人的情绪。 …… 看到这儿，叶林汉脑子里下意识的一过， 那为啥维斯人不培养完全是卡基人模样的间谍呢…… 不过紧跟着下，就回过神了， 维斯人和卡基人的外貌区别迥异，这和现实世界是明显不同的。 如果完全和卡基人一样，那怎么让他认同他自己是维斯人呢。 那些隐秘的特征，就是那些特殊维斯人心底的记号。 要是完全和卡基人一样，那这个计划反倒是用不上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最终的审判 “咕噜噜……” 看到这儿，叶林汉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了。 肚子咕噜噜反复叫，饿得难受。 从下午拿到书他就开始看，一直看到这会儿都不知道夜里几点了。 饿得手都有些发抖，做着都感觉脚发虚。 再往下粗略看了眼接下来书里的剧情， 好像还没到特别紧要的时候，后面的剧情主要是对科利福一路到市场上看到东西的描述， 也通过科利福的视角，再次描述了剧情中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一些变化。 “咕噜噜……” 肚子再开始催促了， 叶林汉扛不住了，决定还是先去吃饭， 不过将手里的书也给拿了上，吃东西也不影响他看书嘛， 一会儿这等饭上上来的时候，还可以再接着看看。 想到这儿，叶林汉拿起书，飞快起身…… 腿都饿得发软，差点摔了个踉跄。 出了门，就朝着常去那个面馆走去， 摸起手机一看，都已经晚上十点了。 也不知道那面馆还开没开着。 …… “老板，还营业吗？” 叶林汉到了面馆。 发现面馆灯还亮着，紧走了两步，进了面馆， 然后忍不住愣了下。 面馆里，没有其他客人了，不过面馆老板一家子都还在。 面馆老板坐在靠里的一张餐桌旁，手里拿着手机， 他儿子那个少年坐在他旁边，两人都看着手机。 面馆老板的妻子则是坐在收银台那儿，手里也拿着个手机，不时划动着。 这是在？ 看得这么入神？ 叶林汉不禁想。 然后低头看一眼自己手里拿着的《帝国史诗》。 又忍不住笑，他还不是一样，看个看得饿得前胸贴后背。 可惜精神食粮多少还是饱腹的作用。 “啊……吃面啊？” 面馆老板起身，犹豫了下。 他后厨都打理过了，煮面锅都洗了，就等着一家子看完直接回家了。 也别问为啥不回家看， 他儿子着急想看狗作者今天更新， 他一想，那就看吧……他妻子说了爷俩一句……然后也跟着看了起来。 也没想到这会儿还有人来。 一看还是个老顾客。 犹豫下，还是站起了身， “行，我给你还是煮碗牛肉面吧？” “行，谢了，老板。” 叶林汉到了声谢，找了张餐桌旁位置，一屁股坐了下来， 就要将书摆在桌上接着看， 不过紧跟着就顿了下，决定还是拿手上算了。 面馆餐桌上虽然擦得挺干净，但日积月累的也有不少油。 想着要是《帝国史诗》封面上沾得满是油，他感觉心都要滴血。 “……那你稍坐会儿啊，我这就去给你烧水煮面。” 面馆老板再应了声，回过头再对着殷勤着接过去他手里手机的儿子说了句， “帮我记下我刚才看哪儿了啊。” “嗯嗯，好，爸，你去吧。” 少年拿着手机，头都没抬，点了点头，然后就接着捧着手机往下看了下去。 面馆老板忍不住摇头。 看个还挺上瘾。 不过他自己也忍不住再瞥了几眼他儿子拿在手里的手机屏幕， 然后才恋恋不舍地往后厨里走了进去。 这边。 叶林汉双手捧着书， 接着先前的剧情看了下去， 虽然精神食粮不饱肚子，但他饿着肚子也想看啊。 …… 文中。剧情继续往下发展。 科利福路上还遇上了个要去拍电报的年轻维斯人， 互相打了招呼。 电报是这些年才普及到这个边境小镇的， 听说早些年的时候，是教会和军队，皇室使用。再过些年听说是那王城和其他繁华城市有了， 近些年才在边境小镇上听说到。 说是可以给远隔千里的人寄信，那边很快就能收到。 不过科利福还没用过，他没有在其他地方的亲人，也没有需要寄信的人。 倒是去年，收到过一封小麦尔斯发来的电报。 或许不该叫小麦尔斯了，曾经那个被卡基人砸断犄角的少年已经长大了。 不过因为年少时的伤害，他对卡基人是有着格外的仇恨的。 前些年，他带着仇恨加入了维斯人的军队，要为维斯人征服卡基人而战斗。 给科利福发来电报是麦尔斯也没有其他亲人， 于是在维斯军队说可以给故乡的亲人发电报的时候，麦尔斯想了许久才决定给科利福这个曾经帮过他的人发来电报， 电报里说了这件事儿，并且也给科利福说了些他的近况。 说他加入军队之初，因为身体瘦弱和犄角断损，而备受欺负， 不过随着他在军队饮食足够，他的身体也逐渐强壮，而损坏的犄角因为是和卡基人斗争中被损坏的，也成为了荣誉的象征， 他已经成了一名维斯人军队士官， 信中说，他将为维斯人奋斗，战胜可恶的卡基恶兽。 就这样想着事情，走在路上， 科利福一路到了市场。 市场因为前些年市场上维斯人和卡基人的恶劣争斗， 损毁重新修缮过，已经没了许多以前的模样， 现在这片市场由维斯人占领， 而卡基人则是在镇子另一边的另一个市场。 “……科利福大叔，要买些菜吗？” “不用，我只是来走走。” 因为科利福年迈，同时和这些维斯人熟悉， 这些人也很尊重科利福，不时有人朝着科利福打招呼。 “……森说：我们终将回到神应许我们之地。我们终将回到最初的应许之地。亵渎了大地之母光辉的恶兽，终将被驱逐出属于维斯人的应许之地。” 科利福抬起头望， 一个杆子上，一个喇叭正响着。 这是市场上安装喇叭播放出的大地之母教会的经书， 是圣·森篇章的经文。 正在放着的是，圣·森带着族群离开应许之地时对神的许诺。 科利福这个年迈的维斯人自然听过，并且很熟悉。 只是最近，这喇叭里经常放着这一篇章的内容。 这喇叭是随着电报一起传来这里的，据说这喇叭里播报着的是由王城传来的声音。 科利福抬起头，对着那喇叭望了许久。 许久过后，科利福就要转身回家。 却在这时候听到有人大喊了起来。 “……卡基恶兽！卡基恶兽带着枪炮攻过来了！” 紧跟着来的，还有远处在逐渐靠近的枪炮声， 原本还算平静的市场一下变得混乱。 科利福整个人脑子嗡了一下， 战争再爆发了！ 卡基人与维斯人的战争再次爆发了！ 在这时候， 这位年迈的维斯人，科利福，竟然没有像是市场上其他一样疯狂逃窜。 反倒是转过了头，对着那枪炮声传来的地方。 或许也是他年迈了吧。跑不动了。 紧跟着， 他看到了那些浴血的，凶恶的卡基恶兽。 紧跟着，一颗子弹洞穿了年迈维斯人的胸膛， 溅出的血染红了干枯的白色皮毛。 “哈！瞧！我击中了一头洞羊！” 一位卡基人兴奋地喊道。 绵延了千年，万年的仇恨， 在这一刻，开始了审判！ 第二百五十三章 《帝国史诗》的终章 而文中， 在这一幕之后，却再转换了视角。 切换到了维斯人王城中， 维斯人国王与大臣的对话。 “……尊敬的陛下，我们将回归应许之地，完成维斯人对神的许诺。” “让我们的勇士去奋勇作战吧，为了维斯人与神的荣誉，肮脏的，罪恶的卡基恶兽终将被驱逐。清洗这对大地之母权柄的亵渎。” 教皇同样出声说道。 “大地之母的怒火已经绽放，是时候了。让我们的勇士前进吧，打败一切拦在维斯人回归神应许之地途中的敌人！” 维斯人的女王出声这样说道。 通过遍布全国的通信系统，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原来，这场战争却是由维斯人最先发起的。 大地之母的怒火，是属于维斯人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 看到这儿，强烈，恢弘的，如同历史车轮滚滚向前的史诗感扑面而来， 让叶林汉这个读者激动，并且止不住地去浮想， 这应该会是场漫长而旷日持久，或者异常残酷的战争。 这是来源于卡基人与维斯人血脉中的仇恨，是宗教冲突，是历史纠缠，是利益对立， 这场战争爆发，卡基人怎么会愿意放过维斯洞羊，维斯人又怎么会结束这场对卡基恶兽的战争。 只是， 叶林汉再往下看， 却发现这一篇章就这样结束了。 只是在篇章的末尾，有段同样类似历史评价的话。 “……大地之母的怒火在大地上绽放，太阳神的威能降临大地。 卡基人与维斯人再爆发了战争，绵延漫长岁月的纠缠仇恨，迎来了最终的审判。” 看着这段历史评价，叶林汉顿了下。 这段类似历史评价的话，没有之前三个篇章中， 伴随着篇章故事或者说主角，而在用词上有所偏向。 停顿了下， 叶林汉再抱着期待， 翻开了第五篇章的故事。 只是翻页的时候，才从对故事的沉浸和期待中短暂抽离， 发现这本《帝国史诗》已经到了末尾，伸手去摸，已经能摸到有些薄的书背面。 难道这本书还有第二部？ 去写第五篇章中，维斯人与卡基人战争的内容？ 不过翻过页过后，叶林汉就看到了第五篇章的内容。 只是第五篇章的内容多少有点令人意外。 整本《帝国史诗》就已经只剩下了一页， 而第五篇章的内容， 就只是再这一页纸上占据了半页的内容。 “残破的，倒塌的，曾经的高楼大厦，此刻的断壁残垣积累的废墟上，野草在争抢着从缝隙间钻出。” “远处长着繁密树木的森林在随着风和时间，朝着废墟中蔓延。” “一個石雕的，破裂的硕大时钟摔在翻覆撕裂的道路上，一棵树就从时钟的裂缝中长出。” “当太阳西落，一只飞鸟从森林中飞起，飞过残破的废墟。” “一只蚂蚁从废墟的角落钻出，爬到翘起的断壁，似乎仰望着飞鸟。” “飞鸟似乎划过了漫长岁月，消失在远处的天际。” “全书完。” 看完了这简短的第五篇章。 虽然和他预料不一样，但叶林汉还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帝国史诗》的作者并没有像他之前预料的那样， 去描写这场注定持久而残酷的战争， 只是在第五篇章，跨过漫长的岁月之后， 给维斯人与卡基人之间的斗争划下了最终的句号。 看书中的描述，维斯人与卡基人应该是文明毁灭了。 这场从卡基人发现洞羊，从洞羊逃出卡基人的笼圈开始， 一直蔓延漫长岁月的斗争，在第五篇章留下了最终的审判。 不过虽然没有去描述那场战争， 但是从这儿最终的结局，和第四篇章足够的铺垫， 此刻，当结局到来，叶林汉脑海中似乎就又再浮现出了那场战争波澜壮阔而异常残酷的景象。 这留白，反而让那场战场在叶林汉脑海中变得格外的清晰。 “呼……” 看完这整本书，有许多画面不禁开始在叶林汉脑海中浮现， 有最初的首领雨与森，有那个平庸的，瘦弱矮小的卡基人马特， 还有一些只是在文中勾勒过寥寥几笔的那些人物。 他好像伴随着这本书，同样见证了维斯人与卡基人这段恢弘的历史。 虽然一切都被毁灭埋葬，但反而在他这个读者脑子里愈加清晰。 正如书名， 这的确就是段史诗， 一段恢弘的，属于卡基人与维斯人的史诗。 “……这真是本好书。” 叶林汉重新合上了书，看着那彩色与灰色泾渭分明的封面， 脑海中还交织着整本书看下来，那见证的那些卡基人与维斯人历史的画面， 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反复地浮现，让他都久久有些缓不过神来。 有些悲怅， 为卡基人与维斯人最后的结局。 有些激动， 为卡基人与维斯人这段漫长的史诗。 止不住去浮想， 在最后的战争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是一次战争中，卡基人与维斯人就毁灭了， 还是说在此后，从第四篇章到第五篇章结局的漫长岁月中， 还爆发了数次的战争，最终让卡基人与维斯人走向了结局。 或许是在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或许是在经历了数次战争吧。 只是，当第四篇章的战争又一次开启之后，之后每一次战争大概都是某种意义上的重复吧。 从前面四个篇章的铺垫，就能浮想到许多画面。 比如第四篇章中曾经出现过的那个断了犄角的维斯人， 他在维斯人的军队中，是随着战争爆发而很快战死，还是一步步也走上了巅峰，在维斯人与卡基人的战争发挥了怎样的作用。 比如，科利福所在的小镇被卡基人占领之后，这里是否又再几经易手过，似乎在铺满了更多的，卡基人与维斯人的血和尸体。 当卡基人的子弹贯穿了维斯人科利福的胸膛， 就如同曾经雨部落的卡基人刺穿了洞羊的胸口，此后势必还有更多的卡基人的武器杀死维斯人。 当维斯人的勇士对着卡基人的城镇发起进攻，就如同曾经的洞羊拿起了武器， 势必也会用更多的卡基人死在维斯人手中。 当维斯人的“大地之母的怒火”在大地上绽放， 会给卡基人带来怎样的摧毁和死伤， 而这场战争并没有以维斯人的胜利走向结束， 那是否，卡基人同样掌握了威力强大的武器，让“太阳神威能降临了人间” 虽然文中都没有再去写这战争的景象， 但足够的铺垫，既定的结局，却让叶林汉这个读者，将能想到的，关于两个种族之间战争最残酷的画面都附加在了关于这场战争之上。 这是个很好的结局。 虽然叶林汉原本还期待能有更多的内容，毕竟这么感兴趣的书他想看得更久一点。 但越是细想，越觉得这个结局好。 这个简短到只有半页的第五篇章，最终结局，却让整个本书故事都更深刻地烙印在叶林汉的脑海中。 或许时隔很久在想起， 都会有种血液涌动，同时为卡基人与维斯人最终结局而惆怅感慨的情绪。 “……小兄弟，你也在啊？” 叶林汉将书看完， 面馆老板也已经煮好了面，端着面走了出来， 看着叶林汉拿着手里那本书，脸上兴奋激动，然后又惆怅吐气，各种情绪交织，像是在还想着什么。 将面放到餐桌上，面馆老板不禁顺口问了句。 “对，刚看完一本，感觉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刚看完这本《帝国史诗》，叶林汉感觉自己有满腔的话想说， 面馆老板一开口，叶林汉就接过话说道。 “这本书写得真好……写得真他么牛逼！” 有很多词汇能去夸赞这本书，但这会儿叶林汉还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描述了一段史诗，波澜壮阔，恢弘，真实……老板也可以看看。” 又连着说了两句，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了，叶林汉收敛了下情绪，只是推荐面馆老板也看。 “这本书英文的啊？英文我看起来就是睁眼瞎。可惜了。” 面馆老板看着叶林汉这副激动的模样，也对这本书有些好奇，感兴趣， 不过你让他看英文，着实有点为难人。 “没事儿，没事儿，这本书很快就会出中文版了，中文版也是作者自己写得。这本书叫《帝国史诗》，大概到时候中文名也叫这个名字吧。” “你知道吧，这个作者其实就是咱们国家的作者，之前那个《七种罪》也是他的作品。” “《七种罪》？” 面馆老板对这本书好像有点印象，他好像是在新闻上看到过？ 这下他对《帝国史诗》也更感兴趣了。 顺着叶林汉的话就在问了句， “那这本《帝国史诗》写了啥内容啊？” “描写了两个种族，从远古部落时代开始，一直到近现代，现代互相纠缠斗争的故事，里面两个智慧种族分别是维斯人和卡基人……” 叶林汉对着面馆老板简单介绍了《帝国史诗》的背景。 面馆老板听着眼睛有些发亮， “谢谢了，到时候我一定看看。” “嗯，强烈推荐阅读。” 叶林汉再点了点头，应着。 面馆老板点了点头，就回身走开了。 不过转过身去，也在琢磨。 这本书听起来好像的确还行，要不要到时候买本来看看。 “……爸，你跟人说什么呢？” 这边，面馆老板的儿子已经看完了狗作者今天的更新， 见他爹走回来了，一边顺手将手机递了过去，一边转过头望了望叶林汉这边，出声询问了句。 “我看别人也像是在，就顺口问了句。” 面馆老板看着自己儿子，顿了下动作。 要是自己去买看得话，屋里老婆不得说他乱花钱， 虽然也没啥就是了，不过…… “他看得什么啊？” 少年有些好奇，压低了声音对着他爹问。 见他儿子感兴趣，面馆老板脸上露出来点笑容， “《帝国史诗》” “听说是写得挺好的。” “就是那个《七种罪》作者的新书。” “描写了两个智慧种族，卡基人与维斯人……” 随着面馆老板的一句句话，少年眼睛有些发光了。 再望了望旁边那个还有些兴奋地叶林汉， 少年对这本书更感兴趣了， 脸上犹豫了下，就对着他爹说道， “爸……要不我们买一本回来看看吧。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狗作者……不是，就是这个作者更新又慢，我们看点别得呗，这个《帝国史诗》应该是整本的吧。” “嗯……我倒是没意见，就是你妈……” 面馆老板看着少年，脸上流露出来点犹豫。 “没事儿，我跟我妈说！咱们先买回来，说不定到时候老妈也会跟着我们一块看呢。” “那行吧。” 坐在收银柜台后边的面馆老板妻子似乎是隐隐约约听到这爷俩在密谋啥， 转过头来，看了眼这爷俩凑在一起，神秘兮兮不知道在说什么。 摇了摇头，再低下头，接着看着《星星梦》今天的更新。 “……那爸，你给我点钱，我到时候去买！” 见他爸同意了，少年眼睛再有些发亮，赶紧说道。 “行，到时候给你。” 面馆老板看着自己儿子的模样，脸上不禁再露出些笑容。 他儿子抬起头，奇怪地再看了他爸一眼， 不会是他爸更想看，怂恿他去买，然后让他在他妈那儿背锅吧？ 不会吧？ 面馆老板再瞥了他儿子一眼， 然后拿起了手机，再打开了星星梦。 虽然对《帝国史诗》感兴趣，但那也得后面再说。 现在面馆老板更想将《星星梦》今天的更新看完。 看着他爸将目光重新落在了《星星梦》的更新上， 原本还有点兴奋地少年，突然再有些惆怅了起来， “哎……” 撑着下巴，少年直叹气。 …… “哎……” “咋了，雪糕不香了，薯片不好了？” 魔都。小区凉亭底下。 纪拙靠着凉亭柱子，坐在长凳上，乘凉，顺便看看外网上目前对《帝国史诗》的一些评价， 小胖墩今天也在，一只手拿着薯片，一只手拿着雪糕， 不时转头这边吃一口，那边吃一口……不过脸上却没平时那么欢乐， 吃着吃着，又再叹气。 “雪糕太腻，薯片太干，吃起来又干又腻。” 小胖墩忧郁地叹了口气，纪拙都不禁转过头看了眼小胖墩一眼， 这是变天了，平日里见你逛逛吃，也没嫌腻啊。 “这是转性子了还是换口味了，薯片雪糕不吃了？” “哎……还不是怪狗作者，今天更新看了，我都吃不下了。” 小胖墩拿着雪糕，抬起头看了眼纪拙，叹了口气，然后再咬了口雪糕。 纪拙听着这话，沉默了下。 狗作者！竟然荼毒青少年，真不是好东西啊！ 什么！我就是狗作者！ 那之前话当我没说。 纪拙瞥了眼小胖墩……嗯，就觉得吧，让小胖墩少吃点也挺好的。 “那要不别吃了？” “那不行，那太浪费粮食了啊。” 说着，小胖墩再抓了把薯片塞在嘴里。 “……” 纪拙转过头，接着翻手机。 我看也没咋影响你胃口。 “哎……狗作者！” “大哥，今天狗作者的更新你也看了吧。” “狗作者下刀子啊，还有没有人管了！看得我都难受了，难受的东西都吃不下！” 小胖墩吃着东西再呜呜了两声。 纪拙再瞥了眼小胖墩，顺手拿了几片小胖墩拿着袋子里的薯片， “为啥这么难受啊？” “……因为我和我奶奶住一块啊。” 小胖墩将手里薯片往纪拙跟前再递过来点，叹了口气， 纪拙听着，却有点沉默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卡基恶兽与维斯洞羊 “飒飒……” 窗外吹着晚风，扰动着小区绿植的枝叶， 纪拙在小区凉亭再坐了会儿，就回了屋。 这会儿，靠在客厅的飘窗上，望着窗外夜色。 窗外看不到繁星，不过能看到夜色下的人家灯火， 还记得之前纪拙刚搬进来的时候，楼底下，小区里长起来的树木枝叶还在窗下的位置， 这会儿靠近的枝叶都快和窗户齐平了，偶尔纪拙没关窗纱，还有几片枯叶随着风飘进来。 在晚风中，望了阵夜色下的灯火， 难得平静，纪拙靠在飘窗的墙壁上，瘫着。 不过也没能平静多久，等着再转过头来，看向客厅屋里， 纪拙只感觉血压都在飙升。 就跟卡罗尔说得一样， 今天那两千本《帝国史诗》就给他运来了， 几个物流小哥来回在客厅屋门进出几趟， 才将二十大箱，两千本书堆满了整个客厅， 沙发上都摆满了三箱，只给纪拙留下了個开门过路的路。 这也是为啥纪拙这会儿会坐在飘窗上。 “呼……” “没事儿，就两千本。” 他么的，论斤称，这两千本帝国史诗也有一吨多了。 纪拙长呼了口气，安慰了下自己， 但还是感觉有点头疼和手疼。 算，签吧。 早签早超生。 纪拙从飘窗上起身，在客厅地上一屁股坐下来， 开箱子书，扯出几本，放茶几上签了起来， 顺便拿手机放放歌，接着看刚才没看完的些评论。 甚至还看到了条外网上的沙雕新闻。 “大不列颠两男子在街头因《帝国史诗》斗殴。” 这是什么沙雕新闻？ 纪拙还看到了新闻封面两个当事人那鼻青脸肿，熊猫眼的照片， 这是下手真狠啊？ 点进去一看。 新闻说， 这两大不列颠带着都是《帝国史诗》的读者， 因为喝了酒，为各自喜欢的书中角色起了争执。 然后说要延续书里的斗争，决个胜负。 开始可能就是逗个乐子，后来平日里新仇旧恨，加上酒劲上来了，就打了起来。 这是伯特出版社买的软文吧？ 纪拙签着书的手都不禁停了下， 新闻底下，还有些国外沙雕读者的评论。 “……我敢打赌，他们是在为首领雨和洞羊森做斗争，同时我敢打赌，挨揍更狠的肯定是洞羊森的支持者。他们就像是洞羊一样，只敢逃避，不敢和我们正面斗争。” “楼上的朋友，从你说出洞羊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怎么样一个东西。我并不刻意支持谁，他们都是我喜欢的人物，但我还是想说，你们这些首领雨的支持者，亵渎了首领雨的伟大——森的虔诚信徒。” “实在是好笑，你的名字似乎暴露些什么东西，如果你不服，或许我们也可以来场决斗。我们卡基人从来不畏惧斗争与战斗，不像你们维斯洞羊，只会使用些阴谋诡计——雨部落的第二位首领。” “朋友们，我男朋友竟然支持卡基人，哦，天啊，我实在是不敢相信，所以我将他早餐提前倒掉了，我做得对吗，朋友们。” “当然——森林之王。” “你们维斯人的支持者依旧和维斯人一样卑鄙呢——太阳神的仁慈。” 这些个沙雕评论，纪拙可以肯定其中混着大多数都是起哄的乐子人。 退出去这条沙雕新闻，纪拙再看到了些正经评论。 “……我喜欢首领雨的勇猛与智慧，喜欢森的坚韧与伟大，心痛于马特的牺牲，难受于科利福的死亡。 对这段史诗感慨而震撼，感谢伟大的‘abc’为我们带来这部伟大的作品。他是我今年看到的，最好的一部作品。” “一直听到我朋友们推荐这部作品，但从未阅读，直到昨日偶然路过书店突然想起来。翻开书阅读之后，就再也放下去， 即便是此刻看完，那段史诗依旧在我脑海中盘旋不愿散去。” “……昨晚，我梦到首领雨，那个最初的雨部落，梦到我正坐在洞穴的边上，望着外面的暴雨，当看到部落的勇士带领着猎物回来， 看过整本《帝国史诗》的我，竟然有种莫名的恐惧。 是否，在某个地方，似乎是书中描述的那个世界中，真得曾有过维斯人与卡基人的存在，他们的斗争绵延千年万年，又再斗争中最终毁灭。 当终章中的杂草彻底淹没废墟，当废墟彻底风化成了尘土，当森林随着风与岁月终于蔓延而来……维斯人与卡基人的历史似乎也会这样彻底淹没，就像从未发生。 是否会有一天，新的智慧种族会在这片曾经的，已经看不出痕迹的废墟上诞生，继续延续着卡基人与维斯人的故事。” “……看完整本书，感慨惆怅许久，见证了一段历史，见证了这段历史的开始，也见证了这段历史的结束。我为这段史诗震撼，同时也格外的惆怅…… 朋友们！我们见证了一段历史啊！一段属于维斯人与卡基人的历史……” 看着这些评论， 纪拙亏损几千万的心情好像略微大概，可能，也许，有那么一点，好点了吧。 不过有正经评论，也有不太正经评论， 主要就是围绕卡基人与维斯人的争论。 读者里，有更喜欢卡基人的，代入卡基人视角的读者， 有更喜欢维斯人的，自然也不太喜欢卡基人。 将卡基人和维斯人的斗争都蔓延到了现实中。 嗯…… 纪拙又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条沙雕新闻， 有些倍感发麻。 “……卡基人和维斯人真得灭亡了吗？虽然结局的终章彰显了这一点。但莪还是认为，即便卡基人都死去了，但智慧的维斯人还会继续存活。” “看到开头，原本以为有什么好的观点，没想到不过是可耻洞羊的信徒。对，或许你们维斯人有人苟活下来，就像是当初那样落荒逃走。我们勇猛的卡基勇士永远不会逃避斗争，只有你们维斯洞羊不会不断怯弱的逃避。” “蠢货，只要我们维斯人有人存活下来，我们就是胜利者，历史将由我们继续书写！” “搞笑，即便你们可耻的逃跑，也终究逃不过灭亡的结局，如果真有残余的人活下来，只会是我勇猛的卡基勇士！只有勇往直前，才能向死而生！” “那不过你们卡基恶兽可悲的想象罢了。” “这个话题似乎是你们维斯洞羊先提起的。” 纪拙再看了眼这些个评论， 没再往下看了。 因为再往下看，评论也都差不多。 除了夸赞和感慨《帝国史诗》整本作品的， 其他大多都是卡基人与维斯人从书里蔓延出来的斗争……表现形式主要是争论卡基人和维斯人谁更伟大，进而扯到各种方面。 将手里放到了一边， 纪拙再从旁边扯过一本《帝国史诗》 “哎……” 叹了口气，签下了笔名。 第二百五十五章 回去 繁城。 叶林汉看着时间晚了，就急急忙忙吃完了面，免得耽搁别人面馆关门。 面吃完，叶林汉就拿着《帝国史诗》紧走慢走回了住处。 这会儿， 《帝国史诗》看完，他实在是有满腔的话想说，也有许多制作新视频的想法。 比如谈谈帝国史诗中，维斯人与卡基人在宗教上的矛盾，而这种宗教矛盾显然也是他们最初的习性导致的。 比如再谈谈其他许多的事情，《帝国史诗》中实在是有太多可以说的。 不过打开电脑，摸着键盘，准备写新视频文案的时候， 他又再想起来另一件事儿。 狗作者的《星星梦》今天该又更新了吧， 自己好像还没看《星星梦》的更新？ 那是写完新视频文案再看，还是看完更新再接着写。 这让叶林汉有点纠结了。 《帝国史诗》看完的确令人激动而震撼，万般情绪萦绕在心头。 可是狗作者的《星星梦》也的确是挺吸引人的。 “……算了，还是先做新视频吧。” 纠结了好一阵，叶林汉还是艰难地坐下了决定。 这会儿正好有看完《帝国史诗》后的许多想法，许多话可以做视频， 另外，刚看完《帝国史诗》，他也需要平复一会儿心情， 才好去看《星星梦》的更新。 “噼里……啪啦……” 于是，屋子里，噼里……啪啦的键盘声音就断续响起， 叶林汉有些激动地，倾泻着看完《帝国史诗》后满腔想说的话， 关于首领雨，关于圣森，关于书中许多甚至只是寥寥几笔书写过的人物， 关于这段恢弘的史诗。 一直写到深夜， 叶林汉才往椅背上一摊，对写出来的新视频文案很满意。 又歇了阵过后。 虽然天晚了， 但还是忍不住拿过手机，看起来《星星梦》的更新， 没办法， 他今天要不把这更新看了，左右晚上是睡不着。 …… 书中，更新的剧情衔接着之前，依旧在往下发展。 “……爸，家里有吃有喝的，你这么大岁数了，还去那河边上挖什么地，种什么田啊！” 因为从村里熟人口里知道老人跑到以前村子的河边犄角旮旯里，开垦了几块荒地种菜， 儿子儿媳妇两口子在家门口等着老人徐德恩回来，又气又急地说着老人。 儿媳妇儿说他，儿子也讲他。 老人这次没再提钱的事情，他就是想兜里有些钱， 孙子虽然大了，但回来的时候他还是想给他买些零嘴吃得。 邻居家的小孩们，嘴里喊着他爷爷，他也想给人买点吃得，热热闹闹的，就像是他儿子孙子还小，他看着也高兴。 对着自己儿子，老人这次只是说， “……我闲不下来。” “爸，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走路都走不稳了，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闲不下来的……你就在屋里好好的，家里有给你吃得，有给你喝的！” “你这要是去河边摔着了，有人看到了还好，没人看到怎么办，说句好不听的，那摔倒河里去了，怎么办。” “更不好听的，到时候你摔坏了，还不是要我们给你花钱治！” 儿媳妇听着老人的话，真是有些气了，说起话来也更生气了些。 老人听着这话，只是一直在沉默着，低着头，站在院子里， 默不作声，也不进屋。 “爸……” 儿子望着老人这副模样，又长喊了声， 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拦住了自己媳妇， “……爸，你去把锄头放下，先晚饭吧，这天都晚了，以后你就别去了成吧。” 儿子话软了下来，对着老人说着。 老人低着头，依旧沉默，只是握着锄头的手再发紧了些。 然后挪脚，默默地去将锄头放到了屋子旁边，站在了屋门边。 “爸，你进屋啊……” “念蓉，你给爸盛碗晚饭啊。” 儿媳妇儿还是气，不过听着她丈夫的话， 还是回身进屋去给老人盛了碗饭。 “爸，吃饭吧……您要是放不下你开垦出来那几块地里的菜，我和念蓉到时候去给你收回来行吧？” 儿媳妇将饭递到了老人手边，儿子出声说道。 老人抬起头，望了眼他儿子，伸手接过了饭。 旁边的儿媳妇听着这话，也没出声。 “不过以后爸你可就别种了。你看你这儿在家也是有吃有喝的，要什么您给我说一声就行。你这儿跑去种菜，到时候还不是折腾我跟念蓉吗，我们两工作也忙，平时里……” 儿子的话继续往下说着。 老人重新低下了头，再一直沉默着。 只是拿着筷子，吃完了碗里的稀饭，从始至终没再抬过头， 吃完了碗里的饭过后，老人也没再添。 把自己吃饭的碗洗了，就回了屋。 “爸……不再多吃点啊，这还有点汤啊。” 儿子在喊，老人没有应声，回了屋。 一直到夜里， 夜深了。 堂屋里没了动静，两口子都睡着了。 老人却还坐在卧室的床边上，没开灯，也没睡觉。 就睁着眼睛，低着头，在那坐着，彻夜难眠。 许久了。 他再抬起头，去往卧室窗户外望， 窗帘拉着，就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他起身，去将窗帘拉开了，就朝着窗外边望着， 窗户外边，就是漆黑的夜色，漫天星星的夜幕，还吹带凉意的风， 老人就在这儿窗户边上愣愣坐着。 坐了许久。 可能是困意终于上来了。 老人坐着，也合上了眼睛。 就这么坐着，打起了瞌睡。 这短暂的睡过去， 老人却做了个梦。 梦里，迷迷糊糊，一切画面都是模模糊糊的。 他在老屋子里，还不是他已经被拆了的那老屋子， 是最开始，他和他爹娘的屋， 他在屋边上。 不过突然一下，又变成了后面他自己在他爹娘屋外边加盖重修的那老房子， 他在那老房子的边上。 不过梦里又是觉得，自己还是在他爹娘屋子外边，那老房子的样子只是假的，得循着爹娘屋子边的屋墙回屋。 于是，就在梦里，循着那不清楚的记忆， 这里是爹娘屋子的院子，后来被他加修了卧室，将爹娘的老屋子包在了里边。 那这里就该是爹娘屋子的门了，门应该是掉了红漆的木门。 循着梦里的记忆，老人进了屋， 进屋后，的确就是爹娘老屋子的模样，只是异常模糊了。 而老屋子里的堂屋里，还站在道模糊的身影，系着个围裙，盘着個头发， 脸早已经是看不清楚了。 但在梦里，老人却能知道那是他娘。 在梦里看到他娘，老人心底许多的委屈一下就涌现了出来， “娘！娘……” 在梦里，老人朝着他母亲跑了过去， 在梦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得如同小孩般抽泣不停，哭得撕心裂肺而喘不过气来， 就这么一直哭醒了， 才发现满脸都是眼泪水。 再回想着梦里的景象。 这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了， 又蜷在地上，像个小孩一眼嚎啕大哭。 “娘……爹，我想回家啊，娘！” “呜呜……娘！” 夜里，嚎啕的哭声也没人能听到， 一直哭了许久，哭得喘不过气来。 老人苍老而嘶哑的声音发着如同孩子的嚎啕哭声， 这样许久才停下， 老人浑身颤抖着身子，抬起头，又望着窗外边的漫天星星。 ‘死了的人啊，就变成了星星，早晚都陪着人，只是夜里才能看得见。也给夜里的人指个方向照个亮儿。’ 老人满是褶皱的脸上还沁着泪水痕迹，就这么痴痴望着。 又过了许久， 老人才再从地上爬了起来，自己把眼泪水给擦干了。 …… 剧情继续往下发展。 第二天， 老人起了个大早。 或者说，就没怎么睡， 早饭也没吃，还是砍着锄头去了他开垦出来的小菜地， 给菜地里一点点锄着草，浇着水。 等着他儿子儿媳妇早上睡醒，煮早饭叫他吃得时候， 才发现他人没在屋里，就急急忙忙再出来找。 找一圈，在块河边上块小菜地上找到了老人， 气得儿子将地理还没长成的菜给拔出来了不少， 老人就看着儿子将地里他一颗颗种下去的菜拔了出来， 沉默着，一句话没说， 等着他儿子拔完。他又一颗颗给种了回去。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磨了几天。 他儿子儿媳妇儿实在是拿这个倔老头没办法了， 只能任由着老人自己跑到那河边一块块小菜地里忙活。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在老人来来回回忙活下， 菜地里的菜还是终于长成了， 收了一批，老人挑着扁担，走了四五十分钟，快一个小时到了镇上， 将这些菜一点点卖了出去。 摸着兜里卖了菜的钱， 老人笑呵呵着，当天下午就请几个邻居家的毛头孩子再吃了些零食。 看着这些个小孩绕着他，欢欢喜喜吃着东西，老人自己也就高兴。 他小的那会儿，是不是也这样。 …… 但剧情继续往下进展。 老人的确是岁数大了，总归还是有些意外发生。 他在地里崴到了脚。 原先在那犄角旮旯开垦出来的一块块小菜地上种出来的菜卖了， 老人就在弄了些菜苗，种子，去地里拿着锄头翻了土， 将这些菜苗给种上， 只是翻土的时候没有怎么，种苗的时候也没怎么， 反倒是翻完土之后，老人在种苕的土埂上绊了下，给摔了一跤， 摔在地上，浑身沾满了泥土， 老人自己一点点摸着地，从田地里重新爬起来，才发现脚给扭了， 扭得都有些变形了， 老人望着，默不作声，就是一只手撑着田埂， 一只手伸手去扳，看能不能将扭到的脚给扳回来。 在这地里，难免有什么磕着碰着，虫子爬到的时候，先前他都没提过。 手上被虫子爬了，发痒红了一道，就把袖子放下来，躲回屋里，又才偷摸摸拿着些药膏涂上。 腿上划了道小口子，等着不沁血了，就也再将裤腿放下去。 只是这回好像是瞒不过去了。 他用手扳了扳，只是感觉一阵疼，却扳不回去，脚踝那儿也有些肿了。 有些沉默着，拿着在田埂上又站了会儿， 最后还是将裤腿放下，杵着锄头， 尽量正常地往他儿子儿媳屋里走回去。 只是脚就是扭了，沾地就疼，即便是拿锄头当拐杖撑着，也走起来一崴一崴的。 老人想瞒却也瞒不住了。 还没走到他儿子儿媳的屋里， 就遇到不少的村子里， 有人一惊一乍地问着，他脚给崴了啊，问他是不是在地里摔了。 还没等老人走到屋里， 有村子里的人传话，他儿子儿媳妇儿就已经知道他在地里摔了一跤，把脚都给摔坏了。 还没等他走回去， 他儿子儿媳妇两个人就已经急匆匆跑了过去。 这次，他儿子儿媳妇是真给气坏了。 还这么多村里的熟人在， 儿媳妇的脸涨得通红，真是又急又气又羞。 “……爸啊，我们都给你说多少遍了，让你不要去地里，不要去地里，你偏要去！” “啊！屋里是没给你吃得还是没给你穿得，你要这样！你这么大岁数了你是要干什么啊！” “现在摔成这样，你说怎么办！” 儿媳妇气得对着老人喊。 老人杵着锄头，低着头，沉默着不说话。 “爸……你这真是……” 儿子对着老人，也是又气又急，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爸，你去地里干什么你说，你去地里干什么啊！腿脚都这样了，自己都多大岁数了！” “说不让你非要去，地里菜给你拔了你都要给种回去！现在摔了，脚摔成这样！你说怎么办？你说是给你治脚花的钱多还是你种菜卖得那点钱多！” 儿媳妇这次真是气厉害了，人气糊涂了，也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老人沉默着，他没有话能说话。 “……算了，算了，人都这样了，赶紧带去看吧！” “快别说了，先送去医院看吧！” 旁边围着的村里人三言两语地劝着。 只是听着这劝，儿媳妇儿反而是更来气了。 “……爸，你说，你凭良心说！啊，我们当初给你怎么说的，让你不要去地里，不要去地里！” “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你腿脚都不好了，这么大岁数了，非要折腾！啊，你是折腾你自己还是折腾我们！” “你现在摔成这样，你舒服吗？这么大岁数了，还摔一跤……” 儿媳妇气得眼眶都发红， “你现在让我们怎么办，真是……你让我们怎么办！” “家里对你不好吗？吃得。喝得，穿得，哪样缺了你了，你要这样对我们！” “你这么能耐，这么能耐……你怎么不自己出去住了呢！你跟着我们干什么啊！” 气急了，这话也说出来了， “你自己一个出去住啊，你别让我看到啊！你这么能耐！现在这脚摔了，你自己去医啊！” “你跟着我们干什么！你别在这儿啊！” “……哎，这话可不能说……老徐家儿媳妇，你这话哪能说……” 这话一出口，当即就有人劝， 不过老人还是脸一下就涨红了， 他还低着头，沉默着， 不过一下就杵着锄头就转身往外边走， 即便是脚崴了，也杵着锄头，一瘸一拐地往远处走， 往着他那已经被拆了的房子方向走。 “诶……老徐，老徐你往哪去啊，你儿媳妇就是气不过，你干什么啊……” 当即就有村里人赶紧喊。 儿媳妇气得眼睛通红，不过喘两口气， 气消下来点， 看着老人杵着锄头走远，又慌了起来，着急起来。 “爸……爸……” “爸，你去哪儿啊，爸……天都黑了！爸……” 老人有听到后面自己儿子跟儿媳妇着急的喊声， 但却没有回头，也没停下来。 就沉默着，闷着头，杵着锄头， 往着他的老房子方向走去。 他要回去！ 第二百五十六章 强烈建议 “嗯？” “下面呢？” “没了？尼玛狗作者！” 本来看着《星星梦》今天的更新， 情绪随着第二篇章的主角徐德恩而起伏， 有些压抑，难受，甚至有种感同身受的委屈， 让叶林汉看得的时候，眼眶都有些发红。 别得还好，就是这样一位老人， 在夜里从梦中醒来，哭喊着自己早已经故去的，回不来的母亲那一下， 实在是给了叶林汉心头一拳重击，让他心底也不禁跟着泛酸，各种情绪跟着翻涌。 不过这么看着， 眼看就要到关键的剧情，却发现狗作者今天的更新就更到了这儿。 再往下，就有得等明天了。 这么断章一下，叶林汉压抑的情绪都散了些， 只想骂几句狗作者。 狗作者啊， 你真是用心良苦呢。 为了不让读者太伤心，所以你断章是吧。 实在是令人背后三级烧伤！ …… “飒飒……” 禹城，老人坐在客厅里。 傍晚的时候，他就已经戴上耳机听过《星星梦》今天的更新， 只是这会儿夜里睡不着觉， 就又再从床上起来，摸索到床边的耳机，到了客厅里， 坐在这客厅的窗边上，伴着外面不时的风声，老人又将今天的更新多听了几遍。 老人对今天《星星梦》的剧情， 感受是格外深的，他有些时候，也会梦到已经故去的母亲， 有时候醒来也是泪湿了枕巾。 在梦里，他梦到的他娘，同样是看不清楚脸了， 因为是实在是他太久，可是那梦里感觉是不会变。 听到《星星梦》今天更新内容中， 徐德恩梦见他娘的那一幕，老人也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会儿，再听了一遍，照样是眼眶红了， 心里是各种酸楚，委屈，恨不得也像是书里的徐德恩一样，大哭一场。 这会儿，老人取下了一只耳机，另一只还带着， 却还在一遍遍放着今天的内容。 他知道， 《星星梦》里的故事， 或许徐德恩身边还会出现一颗“星星”， 但他却不会…… “呼……” 老人听着，又再长叹了口气。 最后就取下了另一只耳机，听着客厅外边的风声。 …… 首都新区。 觉得自己简直是社畜的陈郁， 这会儿因为一个项目的事儿，刚加班回家。 坐在回住处的晚班公交车上， 陈郁还放着《牧童寻仙》的动漫。 他最喜欢的，狗作者的始终是《牧童寻仙》， 那个奇幻的童话世界，总是能带着他脱离现实的许多烦恼， 将思绪寄托着在那個遥远的，神奇的童话世界。 而《牧童寻仙》改编成动漫过后，这部动漫就成了他最喜欢的动漫。 从《牧童寻仙》动漫完结到现在，他已经将《牧童寻仙》动漫重复地看了许多遍， 现在，基本是将《牧童寻仙》的动漫当做背景音来听。 动漫里每一句台词他都熟悉，每个画面同样如此， 但从来不觉得疲倦厌烦。 反而觉得放松。 “星星梦今天该再更新了……狗作者虽然更新不咋快，但好像也每天都在更。” 《星星梦》作为狗作者的新书，陈郁自然也有在看。 不过看完《星星梦》第一个篇章过后，第二个篇章，陈郁就暂时没看了。 因为一看那开头，在想着第一篇章的故事，陈郁就感觉要刀。 他实在是不想自己太难受。 这会儿，主要也是有空闲的时间。 到家起码还要一个钟头。 再想了想，陈郁拿起手机，打开了《星星梦》。 至于《牧童寻仙》的动漫，他还在后台接着放着，在他耳机里响起。 打开《星星梦》第二篇章， 陈郁看了起来， 虽然已经有预感狗作者要刀， 但随着狗作者的笔触描述，陈郁还是逐渐沉浸在了故事中， 然后…… 看着看着，陈郁看不下去了。 不是因为其他，主要是因为浑身都在一抽一抽的，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 可即便是手都抖得看不清楚屏幕上的文字了，陈郁还是压抑不住地去联想文中接下来的故事， 越想，就越想哭。 这种抑制不住的想哭的感觉，已经许久都没有了。 就像是小时候那种，一哭，就抽泣着一直停下来。 就像是现在，陈郁身体一抽一抽的，主要就是想压抑着，不想让自己在这公交车上哭出来。 成年人的世界嘛。 就连崩溃痛哭也得有所克制。 可是，越这样，就越想哭。 最后，终于是忍到了公交车到地方停了下来。 陈郁也勉强看完了星星梦第二篇章所有更新的内容， 他踉踉跄跄起身，下了公交车， 顺着清冷安静的路旁走了几步，就还是忍不住蹲下身哭了起来。 他发现， 配着《牧童寻仙》动漫后台播放着的声音， 看着《星星梦》，更让人难受。 《牧童寻仙》是他向往的世界， 《星星梦》好像是一个人的现实。 当《牧童寻仙》里，那寻仙的牧童声音响起， 当《星星梦》中徐德恩在地上嚎啕大哭。 陈郁自然也就跟着哭了起来。 …… “……谢谢狗作者写出第二篇章徐德恩老人的故事……哭了一场，感觉浑身反倒轻松了许多。 强烈推荐后台播放《牧童寻仙》的动漫，一边看《星星梦》” “试了一下……哭得喘不过气来……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难受！我他么！他么的……呜呜呜……” “感恩！谢谢狗作者治好了我多年的干眼症，我现在眼睛一点都不干了，你猜为什么，呵，因为我他么哭死！” “里的徐德恩哭，我也跟着哭。他嚎啕大哭，我也哇哇哭……朋友们，我都不敢去细想徐德恩这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在深夜，地上，嚎啕大哭，喊着故去母亲的画面……” “……别说了，别刀了！你们都是魔鬼，我刚擦干的眼泪水，又要流出来了！” “……楼上的是魔鬼吗……怎么想出来边听《牧童寻仙》，边看《星星梦》这种事儿的？” “……呵呵……你们还是两章两章追更看得吧，我他娘一口气看完到更新地方的……现在就觉得哭真是很累的事儿。” “我倒是没哭，就是止不住地难受，脑海中各种想法飘……就感觉自己很委屈……格外的委屈……” “……哎，看了今天的更新，格外难受，同时也在想，今天更新的末尾，徐德恩还能回去吗……他家已经没了……” “能不能别说了！我他么！你们能不能别说了啊！” 《星星梦》的评论区里很热闹。 骂狗作者的，哇哇哭的都有。 纪拙深夜半夜签了些书过后， 摸起手机休息，也顺便看了眼。 看见有人提议说，后台播放《牧童寻仙》动漫， 再看《星星梦》。 纪拙有点好奇， 于是也试了一下。 一会儿过后， 纪拙沉默了，取下了耳机。 给刚才发帖那人点了个赞。 第二百五十七章 他们欺负 “明明是他们让他跟着他们住的，他们说会照顾好徐爷爷的。” “他们让徐爷爷房子拆了之后跟他们住的……他们让徐爷爷没有自己家的！” “……他们欺负徐爷爷……他们欺负……” 小女孩今天也再听了《星星梦》第二篇章徐德恩的故事， 听了之后，又再是有些要被气哭了。 即便是这会儿躺在床上，临睡之前，嘴里都还在不停地嘟囔着这些话。 “爸爸知道，爸爸知道，都是他们坏。” 男人哄着自己闺女，再将被子理了理。 “……他们欺负徐爷爷……” “嗯……” 睡着之前，小女孩嘴里都还说着。 再望着自己闺女睡着了，男人才轻手轻脚出了卧室，轻轻带上了屋门。 “……哎，你说这，不该是本治愈的吗？” 客厅里，他媳妇还坐在沙发上， 也跟着看了今天的更新，代入故事之中，情绪有些压抑而难受。 “大概是治愈的在后边？” 男人回了句。 “……老实讲，我对这个作者这点不抱啥希望。” “那后面更新还看吗？” “看。” …… “……《帝国史诗》正如他的名字，记载了一段恢弘而伟大的史诗，是两个种族，两個文明之间，跨越千年万年的故事。” “从久远的部落时代，卡基人在艰难的生存环境中第一次捕获名为洞羊的猎物，当作为洞羊被关在卡基人笼圈里的维斯人森在‘大地之母的帮助’下逃离，开启漫长的迁徙，这是藏在血脉与历史中的仇恨与对立，他们一直绵延到许久之后的未来……最后一只数万年前，就存在过的一种飞鸟，就像是跨越了历史，再展翅从卡基人维斯人的废墟上飞过。” “这是一部魔幻现实主义的巨著，这段属于两个帝国之间的恢弘史诗，就像是真实地存在于书中描绘的那个世界。” “这是部经典的作品……接下来，就让我以读者的身份，简单的去理解一些帝国史诗所描绘世界中的细节。” “首先，从卡基人与维斯人久远的部落时代说起……” 叶林汉熬了一夜，将《帝国史诗》的相关视频做了出来， 算是他对《帝国史诗》阅读后的一些感受和想法。 这会儿，视频投稿已经通过，叶林汉再播放了下他视频的开头， 就按下暂停，划动评论区看了眼。 即便是这会儿都深更半夜，或者说凌晨了。 他视频发出来之后，依旧有不少观众。 “up？有没有一种可能，《帝国史诗》不是狗作者的书？” “不可能，绝无可能！狗作者区的up怎么会发其他的推书视频呢！【狗头】” 这吐槽…… 好吧，他平时发狗作者的视频是有点多， 偶尔也炒炒冷饭，狗作者新书不发的时候，他甚至发视频再说说狗作者的老书。 但他也是做其他推书视频，阅读后评价视频的好吧？ 掠过这条点赞量最高的评论， 叶林汉再往下看， “《帝国史诗》，就是《七种罪》那本书作者的新书吧。” “《帝国史诗》的确是本好书，不，应该说就是经典作品。看得时候，就为此而震撼。” “看得时候感觉不是仅仅再，反而像是真得存在维斯人与卡基人。这就是卡基人与维斯人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看着这些评论，叶林汉满意地点了点头。 作为一个读者，有人同样喜欢自己喜欢的， 也有种莫名的认同感甚至得意， 更何况他还发了个视频，看到这些评论，还有点成就感。 叶林汉转过头， 再朝着窗外望了眼， 熬了一夜做视频，这会儿天都快亮了。 于是……他再转回了头，接着刷着视频底下的评论。 反正都要天亮了，再刷会评论就去吃早饭。 叶林汉就这么一遍遍刷新着评论，脸上挂着笑容，看着。 …… “啊哈~” 纪拙打了个哈欠， 在床上裹着被子翻了个身，手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然后再从床上坐了起来。 今天屋外边似乎是下雨，即便是已经中午，也没有阳光透进屋里。 再打了个哈欠，纪拙一边起床洗漱，一边按开手机看了眼。 嗯…… 手机上，依旧有卡罗尔每日‘报喜’的消息。 “carol：a先生，近几日，随着你作品口碑的发酵，已经在读者群体里掀起了一定程度的《帝国史诗》阅读浪潮。 carol：昨日《帝国史诗》的销量依旧不错，加上网络渠道，线下各渠道统计的数据，总共卖出了三万八千多册。” 昨天一天卖了快四万册…… 看着这个数字，纪拙就是下意识心痛。 然后跟着就反应了过来。 哦……《帝国史诗》这个月的销量早就超过了十五万册了啊， 那没事儿了，涨高点更好。 “拙而不凡：嗯……谢谢。” “carol：这都是a先生您作品的优秀与伟大。 carol：另外，a先生，您的作品应该能获得下个月的欧罗巴洲文学奖的最佳作品，这个奖项由白旗国举办。” 之前纪拙的《七种罪》就曾经拿过白旗国的一个文学奖，白旗国文学奖。 但显然，白旗国文学奖一年不可能举办两次。 这次纪拙新书《帝国史诗》可能获取的这个奖项，之前纪拙也有看到过。 虽说前面的前缀是欧罗巴洲，但这个奖项的分量也就是个二流奖项吧。 大不列颠布克奖算一流的话，那这就是二流，和白旗国文学奖的分量差不多。 “拙而不凡：借你吉言。 carol：a先生，《帝国史诗》是部伟大的作品，他肯定能拿到这个奖项。这只是这部伟大作品回到属于他王座的第一步！” 对于卡罗尔的信心和狂热，纪拙没啥感觉。 毕竟是纪拙第一吹嘛。 “carol：而且，伯特出版社的母社，诺斯综合出版社也有人参与这次评选，据母社透露的消息，评审委员的看法都是高度一致的。 carol：不会有人能拒绝这样一本优秀，伟大的作品。” 这不会是有黑幕吧？ 纪拙都忍不住想。 另一边，卡罗尔自然不知道纪拙在想啥。 在他心里，《帝国史诗》能当得起任何荣誉，能获得任何奖项。 商业运作黑幕奖项的事儿自然没必要搞， 但有诺斯综合出版社的人参与，至少是能让《帝国史诗》不被黑幕。 而对《帝国史诗》这部伟大的，经典的作品，就已经足够了。 另外……也能让伯特出版社，提前知道奖项的结果。 “拙而不凡：谢谢……” 纪拙对着卡罗尔的消息，还没说啥，就这样回了条消息， 就准备放下手机接着洗漱了。 不过卡罗尔的话却没说完。 “carol：a先生，还有两件事情。” “拙而不凡：卡罗尔先生请讲。 carol：目前，《帝国史诗》的中文版和其他语言版本都已经预应了不少册。 carol：a先生你能不能……就是再签几本？ 拙而不凡：……告辞。” 纪拙探出头，朝着客厅里还堆着的两千本《帝国史诗》看了眼， 直接回了消息，第二件事情他都不想听了。 “carol：……a先生没空的话，那就算了。” “拙而不凡：嗯。还有另一件事，是？ carol：有不少影视询问，a先生您这本《帝国史诗》的影视改编权出售吗？ carol：询问下a先生您意见。” 《帝国史诗》影视改编权完全在纪拙自己手里， 卡罗尔给纪拙传递下消息。 此前“abc”名下《七种罪》， 虽然销量和已经获得荣誉都比目前的《帝国史诗》更多， 但却鲜少有影视公司询问《七种罪》的版权，实在是《七种罪》本身就不太适合改编。 倒是现在的《帝国史诗》，内容挺适合改编成电影。 一个篇章拍一部，甚至能出一个系列。 “carol：a先生，我个人建议您还是暂时不要考虑版权转让和授权的问题。 carol：《帝国史诗》目前发售不到一个月，成绩和版权价值远还没达到顶峰。 carol：我相信，这本《帝国史诗》甚至会超过《七种罪》的成绩，不……应该是说是肯定会超过。 carol：或许a先生您可以考虑在《帝国史诗》取得他所有该取得的荣誉，获得足够的成绩，回到他王位的时候，再来考虑这个问题，” 还没等纪拙回消息呢，卡罗尔就再发过来一连串的消息。 纪拙本身的意见嘛，自然和卡罗尔一样。 他还等着这本书的版权给他回点薅不到系统羊毛的血呢， 怎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考虑版权转让的事儿。 “拙而不凡：嗯……过段时间再考虑这件事儿吧。” …… “啊哈~” 和卡罗尔聊完，纪拙再打了个哈欠， 拿起了牙刷，纪拙洗漱着， 顺便再瞄了眼企鹅聊天上的其他消息。 有云轻慕问他晚上要不要约个饭的， 这事儿不急，纪拙没回。 还有些群聊消息， 作者群里的沙雕作者依旧不是在开车就是在复读， 读者群里还是些鬼哭狼嚎的消息，顺便骂骂狗作者。 顺便还有笔墨再发来的消息， 就是提醒他今晚凌晨《星星梦》该上架了。 “嗯……” “嗯？” 上架这事儿好像是纪拙跟笔墨提前说好的。 不过……纪拙好像没存稿。 要不，今天的更新挪挪，挪到晚上凌晨， 就当是上架更新了？ 纪拙顿了下刷牙的牙刷，这么瞎琢磨着。 洗漱完， 纪拙就溜进了书房里，开始了今天的码字。 …… 屋外小雨，吹着带凉意的风透过书房窗户拂进屋里， 纪拙坐在电脑跟前，整理了下思绪，继续写着《星星梦》的故事。 “噼里啪啦” 键盘敲击声逐渐连续响着，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 …… “云轻慕，抬腿！” “叫姐。” “地你来拖？” “哦……” 穿着睡衣，瘫坐在沙发上的云轻慕听到她妹的话， 抬起了脚，换了个姿势，盘坐在了沙发上。 “……云姐，我能不能问下你在干嘛？” 云心心拿着拖把拖了下地， 看着云轻慕，睡衣手机拖鞋抱枕几件套， 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压着抱枕，手里捧着手机， 手撑着下巴，眼睛望着手机屏幕上。 也不见手指划动屏幕，就一直盯着屏幕上同一个页面。 “等更新，等狗作者回复。” “距离狗作者平时更新的时间还有四个小时二十分钟，嗯，现在四小时十九分钟。” “……你在这儿倒计时呢？” “差不多吧……我就想看看狗作者今天更新的内容，狗作者说，这是个治愈的故事……我想看看是不是。” “如果不是呢？” “我晚上定了两家火锅店，一家只有辣，特辣，变态辣的锅底，一家有清汤鸳鸯锅。” “啊？” “啊什么啊？对了，你不是要上班吗，怎么还在这儿？” 云轻慕终于抬起了头，望向刚拖完客厅餐桌旁的云心心。 云心心听着这话，陷入了沉默，就望着她姐。 “今天是周日？” “不，今天周五。” “那……” “是某个人在家里发消息，说自己要饿死了，让我中午给她带份饭回来。吃完了饭，还让我顺便拖下餐桌旁边的地。” “嗯……上班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叫妈吧，我的轻慕乖女儿！” “我怕妈生气，要不叫阿姨吧？” “滚吧你！” 云心心提着带回来，吃完了饭菜剩下来的打包盒， 重新出门了。 云轻慕不禁笑了笑， 然后等着她妹走了。 又再撑着下巴，专心地等着狗作者更新，偶尔也翻看下书底下的评论。 在这么盯了一阵，云轻慕再带着和善的笑容，给纪拙再发去了条消息。 “秒速三十万：晚上吃火锅吗？要不我们晚上就吃火锅吧？” 纪拙自然是没回。 云轻慕算算时间，这个点狗作者应该正在码字吧？ 发了条消息过后， 云轻慕再捧着手机，撑着下巴，接着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星星梦》， 偶尔才刷新下，看有没有更新。 …… “……狗作者，你看那顶上那个最近更新时间23小时之前，像不像是催促你更新的话？” “狗作者已经二十几个小时没更新了，我要死了！” “从黑夜等到白天，再从白天等到黑夜，没有狗作者的新书看……” “今天的剧情就要进展到关键地方吧……我竟然有点害怕。” 书房屋里， 键盘敲击声终于逐渐平息。 纪拙还是决定先将今天的更新发了， 至于上架的更新……他再写吧。 哎，他真是个好作者。 纪拙感慨着，顺便打开了非墨的作家后台。 后台里，能看到不少新增的评论，纪拙顺便就瞄了眼。 看着这些个评论……纪拙陷入了沉默。 有没有可能，他每天更新，所以二十几个小时没更新是正常的？ 要不还是晚上凌晨再更新吧？ 嗯，虽然这么琢磨着， 纪拙还是将今天的更新发了出去。 等着显示章节发布成功， 重新转回后台，后台上新增的些评论又再变了个画风。 “……狗作者终于更新了！生产队的驴这么歇都能拖去杀了！” “第一！我是第一！啊啊啊，我是第一!” “呜呜，终于更新了，感动！泪流满面！” “开看，开看……希望不要有刀，给孩子都要刀傻了都！” 好像也没变多少。 纪拙随便瞄了一眼，就再退出了作家后台。 短暂的休息， 纪拙摸起旁边放着的手机看了眼。 还得码字， 云轻慕的约饭自然是去不了了。 回了条消息， 点了个外卖， 纪拙将手机重新往旁边一放，手重新放在了键盘上。 第二百五十八章 照亮的星星 “小黑屋：更新了，更新了，狗作者更新了！ 小黑屋：速来！” 坐在小区凉亭底下的小胖墩， 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拿着扇子，身边还放着瓶可乐， 他家吃晚饭吃得早，这会儿他奶奶出去跳广场舞了，他自然就在这儿凉亭下歇着。 虽然他奶奶是跟他说让他多动动，自己在小区里玩会儿， 但他才懒得动，可乐喝着，玩着手机，凉亭下歇着，不舒服吗？ 可惜就是凉亭底下时不时有蚊子…… 或许明天他下来的时候，该带盘蚊香点上。 正想着这事儿的小胖墩看到了狗作者书友群里的消息， 顿时就是眼睛一亮， 然后有些肉的手飞快而娴熟地操作着手机，就打开了《星星梦》。 一看，果然更新了。 于是就直接点了开。 不过刚才还有的，因为狗作者更新带来的兴奋， 很快就随着作者的叙述，被拉入了剧情中，心情随之变得有些压抑而难受。 不过虽然感觉有些压抑，小胖墩还是捧着手机，仔细着，慢慢往下看了下去。 …… “爸……你去哪啊，爸……” 老人瘸着腿，杵着那把还带着些泥的锄头，一崴一瘸的在前面走， 儿子儿媳妇两口子在后面喊着追着。 但奇怪的。 夜色笼罩下，儿子儿媳妇眼底， 老人徐德恩一走进夜色里很快就不见了，追赶着也没赶上。 而老人则是一直没停脚，一直闷头往前走着， 只是听着身后边儿子儿媳妇的声音越来越远。 许是他们只是喊，也没追上来吧。 老人开始的确是涨红了脸，但往前走了段之后， 心里的气也已经消下去许多。 他知道，他儿媳妇只是说气话， 但他也没回去。 因为他儿子的家，的确不是他自己家。 老人徐德恩就杵着锄头， 即便是腿崴了，依旧倔强着，往着自己老屋子的村子走了回去。 当走进那老村子，夜色笼罩下，周围就已经更安静了。 老人徐德恩抬起头，左右望着。 被先前辗得皲裂的，村子路两边， 已经只有一堆堆坍塌废墟，落在断壁残垣上断裂房梁， 还有些原先住户并没有带走，这会儿在废墟中破烂碎碗。 这儿原本是老钱家。 那儿原本是老邹家。 老钱家有个孙儿七八岁大，踢着个小皮球整天在院子里闹。 老邹家有個不成器的儿子，将老邹时不时就气得厉害。 在这夜色笼罩的，两边废墟下， 老人是越走越慢，但还是终究到了他老屋子跟前。 老屋子自然是废墟。 是他亲眼看到房子倒下来的。 他早已经没了自己的家。 他就像是当初做梦时候的那样，循着脑海里的记忆，走到了堂屋门口的位置。 只是堂屋门口的位置后，已经只剩下废墟，他自然是回不了家。 只能崴着脚，走到了废墟上……可是他的家应该是在废墟底下。 他锄着锄头，低下腰去地上捡起了片碎瓦， 又将碎瓦重新扔下， 他看到了那个没搬走，被砸得有些烂了的餐桌， 他拿起了锄头，锄着周围的断壁残垣，想将那餐桌重新刨出来。 但他岁数大了，再也没了当初修房子时那样的力气， 费了阵功夫，只是让原本的餐桌露出了一小块桌面， 更多的还是被断壁残垣压着。 他喘着粗气。 如同当初一样，一遍遍用手擦着露出来的那小块桌面， 沉默着。 这么一遍遍过后许久。 老人才再顿下了手，踉跄着重新下了废墟， 坐在了原乡该是堂屋门槛地方。朝前望着。 往前望，整个村子里都没了住户，自然是漆黑一片， 只有夜里的星光跟月光勉强照着亮。 老人徐德恩转过头，望向了那院子边上的枣树。 那颗枣树还在，夜里只能看到枝叶，看不清楚结的果和开的花， 风吹过，摇晃着枣树的枝叶。 老人望了一阵，又再从地上站起了身，杵着锄头，一步步走到了枣树跟前。 走到枣树跟前，才发现，这个枣树竟然已经要死了。 它倾斜着身子，只有小块的树根依旧支撑着它。 地上是挖过的，抛过的土坑，翻过的土，将枣树的根茎都挖断了许多，却又暴露在泥土之上。 好像是有人看到这颗没人要的枣树，要将他挖走，移植到别处。 可是挖了一半，不知道是因为树大根深，还是有人告诉他，这么老的树，移植了也不一定能活。 挖树的那人又放弃了，却没将树重新种回去。 这颗老枣树，就死在了这儿。 树上，今年最后开得花已经枯萎凋谢，落了满地，又嵌进泥土里。 结得果实，还未成熟，就已经干枯，枯死。 老人拿着锄头，抵着，瘸着腿，用手抱着， 用尽了浑身力气，要将已经倾泻了的老枣树拉回来，推回去。 但却再拉不回来，推不回去， 反而是让这还勉强倾斜立着的老枣树摇摇欲坠，落下许多枯死烂了的果实。 “呼呼……” 老人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仰着头，看着这似乎还枝大叶茂的枣树， 只是伸手一遍遍用自己同样粗糙的手掌，拂拭着粗糙的树干。 “老伙计……老伙计啊……” 老人就这么喘着粗气一遍遍说着，红了眼眶。 过好一阵，老人才艰难地爬起来， 再望了望那倒塌的废墟。 他不愿意离去，因为这里对他来说才是他的家。 只是就在这时候。 老人的左边不远处，突然有些灯火亮了起来。 老人不禁转过头去看， 是有人路过吗？ 却见那灯火亮起来过后，就一直稳定着，不见有什么变化。 不像是过路人手里的光亮，倒像是住户人家屋里亮起的灯火。 这里不都是已经拆了吗，怎么还有人住在这里？ 没拆干净？还是谁也不乐意离开？ 老人徐德恩望着那光亮的地方，那是村子更往里边。 犹豫了好一阵，老人还是杵着锄头，瘸着脚，一点点走了过去。 走进了看， 发现的确是户人家， 是三间瓦房，两边是两间卧室，中间是间堂屋。 堂屋上是漆着红色又已经斑驳的木门，木门顶上的窗， 就正往外透着光亮。 这屋子好熟悉。 老人犹豫了好久， 还是杵着锄头，一点点走过去，敲响了屋门。 “……哎，来了，是谁啊？” 屋门里，跟着就响起了声音。 然后门打开了。 门里，站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人。 妇人穿着长袖长裤的衣服，系着条围裙，似乎正在后厨里忙活着晚饭，听到动静急匆匆从厨房里出来的。 “……哎，哎……这脚上是怎么摔了的啊，怎么给摔成这样，快进来，快进来……我屋里正好有药，我给你上点药。” 妇人望了望老人，就看到了老人脚上的伤， 赶紧就有些着急着，让老人先进屋。 老人望着这妇人，觉得面善，却想不起是谁， 犹豫着，就跟着这妇人进了堂屋里。 第二百五十九章 诶！ “……你这脚可崴得厉害。可疼啊？” “你先坐在在这儿，我去给你拿药涂上。” 进了堂屋，妇人将堂屋门重新虚掩了上，挡住屋外凉风。 将老人徐德恩领到屋里餐桌旁坐下，再往旁边屋里去。 老人坐在张凳子上，手上还放不开锄头，抬起头望了望这堂屋。 堂屋里，一盏昏黄的灯在顶上亮着，驱散了屋里的黑暗也像是驱散了许多夜里的寒意。 堂屋里就摆着张餐桌，餐桌旁摆着几张凳子，其他地方就放着些杂物。 望了阵，老人再低下些头，沉默着。 跟着没多久，屋里的妇人又再出来了，拿着罐子泡得药水， “……这脚是地里崴的？不是说这块地方都拆了吗，怎么还在这儿种地？” 妇人温和着，在老人身前蹲下去些身，拧开了药水罐子，笑着询问道。 对着之前的儿子儿媳，老人一句话也未曾说话，此刻对着这妇人， 只觉得这妇人面善而熟悉，总想将话都倾诉出去，这灯照着的堂屋里，莫名地让他安心。 “……想种些菜，换些平时的零用钱。就在河边上，犄角旮旯的地方。把杂草拔了，把地翻了，种了些菜在那儿。” “每天都去看，就指望着能换点零用钱……” 老人说着，心里涌出些委屈酸楚，眼眶就这样红了。 “那这崴了脚，怎么不回家里去？” “我的家已经被拆了推了，之前住在儿子儿媳妇家里。” 老人沉默了下，将话都对妇人说了。 妇人自然而然蹲在老人跟前，伸手将老人崴了那只脚上的鞋给脱了下来。 “……他们不要我种菜。可我不种菜，我身上就一分钱也没有。” “你这话讲得，儿媳妇儿子家里不是你自家啊？” “都这么大了，这么大岁数了，还要钱做什么啊？” 妇人倒了些药水出来在手上，揉搓着老人脚踝肿起来的地方。 老人先是缩了下脚，想自己来，但妇人只是对他笑了笑， “我来吧。” 老人就顿了下，只是又觉得心里有些委屈和酸楚，这些早就积累在心里的情绪再涌了出来。 “……儿子儿媳妇家，可不是我家。再是儿子儿媳妇，那也是寄人篱下。我在自己家住着，想做点什么就能做点什么。要是哪天和他们闹点矛盾了，他们让我走，我又该去哪？” 老人眼眶再红了起来。 “就像是今天这样？你儿子儿媳妇因为你这崴了脚，说了你，你就跑了出来？” 妇人给老人脚上上着药，笑着再问。 老人对着妇人的脸上的笑容，却更觉得委屈。 “要是我家，吵了架，我就让他们给我滚远些，滚回去，可这是别人家，别人让我走，我还能赖在人家屋里。” “你啊，你啊……” 妇人摇着头，收敛了笑容。 “那你就从你儿子家里跑回来了？那你要那么些钱是做什么？” “……我就想身上有点零用钱，我孙儿回来的时候……我能给他买些吃得，邻居屋里的小孩叫着爷爷爷爷的时候，我能给别人买口零食。不想让人家觉得，我这个爷爷真是一点用没有。” “那叫你儿子给你拿点钱啊。怎么还自己跑去种地。” 妇人依旧给老人上着药。 老人心底的委屈更多的涌了出来，眼泪水已经在红了的眼眶里， “……别人给的钱，那是别人愿意给的……别人不乐意给了，我还能逼上去要？” “那你儿子小时候问你要钱的时候，可都是缠着缠着没不好意思过，怎么现在你岁数大了，问他要钱反而不好意思了？” 妇人再倒了点药水，揉搓了下老人脚踝上发肿的地方，将老人有些变形的脚渐给揉了回去，顺便抬起头问了句。 老人闻言沉默，只是红着眼眶。 “然后就在地里崴了脚？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那我怎么知道啊？” 老人更委屈，这次泪水是真有些忍不住了， “……我天天往地里去，除草，浇水，平时里都小心着。要是手上割着，虫子爬过，都拿衣服遮着掩着，就怕他们看到，又要找这儿事说莪一顿。” “今天我原本是小心着，哪知道还是绊了一跤，就是起身的时候一下就站不稳，就绊了，脚崴了。” “……也是啊，你岁数也大了。” 妇人给老人上完了药，收回了手，顿了下应了句。 老人沉默，没再说下去，只是对着妇人道谢。 “……谢谢。” “不用，不用。” 妇人只是摆了摆手，也重新站起了身，一边合起来药水罐子的盖子， “这药水都是我用酒和着些药草跑得。我屋里的小孩啊，小时候也是淘气的很，一会儿这里磕了，那里碰了，小时候为了摘树上的果实还往树上爬。” 妇人笑着说道。 老人还沉默着。 妇人盖起了药水罐子就暂时放到了一边，再对着老人说道， “你这气冲冲地跑出来，该是还没吃晚饭吧。我这儿正好屋里饭也煮上了，就也吃点东西吧？” 老人闻言，撑着手里那把锄头，想站起身， 已经麻烦人一回了，他不想接着给人添麻烦。 不过难得有能说话的人，在这妇人面前，他也似乎能说出心里想说的话，心里积蓄着的委屈，他又有些不想走。 所以有些犹豫。 “……不用了，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给我添麻烦？给我添什么麻烦啊……坐着吧，脚刚崴了，这又来回动，一会儿又给绊着了。” 妇人笑了笑，让老人又再坐了下来。 老人犹豫的，还是坐了下来。 “谢谢了……” “不用跟我道谢。我去洗下手，就把饭菜给盛上来。” 妇人说着，就进了后屋厨房。 老人坐在餐桌边上，周围都很安静， 只是能隐约听到后屋厨房里妇人正洗着碗筷，盛着饭菜的动静， 这种安静，让老人觉得很安心，就像是在自己的老屋里，自己家里。 “吃饭了，今天是炒了两个菜。煮了点稀饭。” 稀饭拿了個小锅端到了桌边，菜也拿着两菜碟分别盛着， 菜还没端上桌，老人就嗅到了味道， 那弥漫来的香气，就像是唤醒了老人脑海中最久远的记忆， “……这是炒得……” “炒得土豆丝，加了点猪油渣子在里边。” “青椒炒了盘子腊肉……” 看着这两碟子菜，老人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了这两碟菜上， 看着这两碟子菜，老人眼眶就又再有些红。 “……这腊肉怎么这么香啊，是怎么做得？” 老人低头将头对着妇人递过来，盛好的一碗粥， 似乎是不想让妇人看到他眼睛红了。 “哪有怎么做得，就是过年的时候，抹了点盐晾干了过后就挂在了房梁上。” “就是以前荤腥少，过了年，二三月荒月的时候，人吃着腊肉就觉得格外的香。” “现在嘛，你要觉得这腊肉香，是因为你还饿着肚子呢。吃吧，今天我这儿可煮了不少的饭。” 妇人却是笑着，这么说道。 “嗯……” 老人应着，拿起筷子，伸出手去夹菜， 却拿着筷子的手都有些发颤，有些难得夹了筷子土豆丝，就慌忙塞进嘴里， 和着稀饭再一起往嘴里刨着。 “好吃吗？” “好吃，好吃。” 老人应着，咀嚼着饭菜，眼眶却越来越红。 妇人笑呵呵着，站在餐桌旁，再将桌上的两碟菜，都挪了挪位置， 放到了都离老人更近的位置。 “你也吃，你也吃啊……” 老人捧着碗，吃着这两道菜，手都在发颤。 却一直没再抬起头，似乎是怕妇人看到他红眼睛。 妇人也在旁边餐桌旁坐了下来。 “……脚上这会儿有没有好一点啊？” 妇人再问起了老人崴了的脚。 “好了……好了很多……” 老人捧着碗，一直将头埋着。 “好了就好……等会儿吃完了饭，我再帮你上点药。” “嗯……嗯……” 嘴里吃着饭菜，老人胡乱地应着。 “你啊……这么大了，也别跟小孩似的，再跟你儿子儿媳妇两口子去怄气了。” “今天说你的时候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妇人再同老人说着话。 “……他们让我们走，去一个人住。” “那这话的确是不该说。那当初是他们让你跟着搬过去的吧？” “现在你房子没了，家没了，再让你走，你去哪啊？是不是。” 妇人的话， 反而让老人更觉得委屈了，吃着碗里的饭菜，拿着筷子的手有些发抖， 红着的眼眶里泪水都掉了几滴在碗里。 “……不过那也该是他们担心你，这不看着你出去地里一趟把脚崴了，着急了才说出来的话。” “……可不是第一回……我好不容易种些菜，他们之前要去地里给我拔了……那苗才刚长活啊！” 老人毫无保留地对着这位面善熟悉的妇人说着心底的话， 心底酸楚随着这些话一起宣泄了出来。 “……那是不应该，地里菜长成也不容易，你也没少花功夫吧。” “就这么拔，是有些伤人啊。” 妇人就应着老人的话，像是哄个孩子似的哄着老人。 “还有先前……那两口子出去干活，都快过了中午了都还没回来，我就去把菜饭给煮上了，煮完了之后，我也没说就先自己吃了，就等着他们两口子回来吃……” “回来……就因为我没把灶上的火给关了，就说了我一顿，结果又发现电饭锅里的饭没按，就更是……” “……你也是起好心，不过这灶上火不熄，也是挺危险的。” “……是他们两口子让我搬过去的……我又不想去！” 老人说着些孩子气的话。 妇人都应着。 老人身前的碗里，又再滴了几滴泪水。 老人就这么倾诉着自己心底所有人的话， 将这所有的委屈都给妇人说了， 一直说完，吃完了这顿晚饭。 老人才再抬起头，望着这面善的妇人， “……这里都已经拆了，都没人住了。” “你怎么还住在这儿？” 妇人已经起身收拾着桌上的碗筷。 “别人都走了，我还没走。我儿子在外边，我就在这儿等着他回来，我要是在他没回来之前换了地方，那不是他就找不到家了。” 妇人笑着对着老人说道。 老人有些奇怪，但对着这妇人面善熟悉的面容模样，却也什么都没问。 “……你要是不愿意回你儿子家了，就在这里住下吧？住一晚上。” 妇人再对着老人说道。 老人脸上露出些犹豫来， 他的确是想继续待在这里，待在这里，离着他家里近， 还是在这老村子里， 待在这里，他也感觉浑身都放松了。 但也怕麻烦人…… “不用怕麻烦我。那旁边就有间给我屋里孩子留得房间。平时里就空着。” “你住那儿就行。” “你不着急走，我也好再给我多上两遍药，让你这崴了的脚快些好。” “谢谢……” “不用谢我……我把碗洗了，然后再给你上遍药。” 妇人收拾了碗筷， 很快就又再从后厨里出来。 拿起了旁边的药酒罐子，重新打了开， 自然地给老人崴了的脚上上着药， 老人嗅着这药酒有些刺鼻的酒味，望着这面善的妇人， 却越来越觉得熟悉而亲切。 “……你一直住在村子里，我怎么……我应该见过你吧？” “见过，见过。还常见呢。” “只是近些年不咋常见了。” 老人问着。妇人应着。 给老人脚踝上涂着药酒。 “这回上药该不怎么疼了吧。” 妇人更多的只是关心着老人脚上的伤， “等着明早了，我再给你涂一遍药，慢慢地就消肿了。”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这脚上上药，也就不洗了。我给你倒盆热水，你洗洗脸吧。” 妇人又忙活着，倒了盆热水， 将沾了热水的毛巾拧干，让老人徐德恩擦了把脸。 就再将老人领到那间卧室门口。 “……这屋子我都有常收拾。都是干净的，晚上就睡这里吧。” 老人进了卧室。却觉得卧室里更令他安心而熟悉。 床的模样，摆设，都很熟悉。 老人回过头再望向面善的妇人， 妇人对着他笑了笑，让他赶紧休息吧。 老人就进了卧室。 站在重新掩上的卧室门后边，沉默着站了一阵， 才再回了床上。 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往着那顶上的屋顶， 不知道是周围的环境，还是这床，都让老人无比的安心， 就像是回到了最熟悉的地方，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就这样，放松下来，而疲惫了一天的老人很快就在这床上睡去了。 老人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安心的睡着过，也没有这样睡得深沉。 睡着了过后， 老人又再做了个熟悉的梦。 他在老房子的屋门前，只是梦里，他却觉得自己该站在他爹娘，最初的屋子的跟前， 于是他寻找睡梦中模糊的记忆，穿过了他自家的老房子，进到了他爹娘最初的老屋子里。 三间房子，两间卧室，一间堂屋。 只是这回，屋子里更加清晰，只是看到桌边系着围裙，面容模糊的那道身影， 老人心底涌出强烈的酸楚与委屈， 紧跟着，骤然从睡梦中惊醒， 醒来，他还在这屋子里， 只是眼眶已经红了，眼泪水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他顾不上崴了的脚，顾不上其他，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翻下身， 起身， “娘……娘啊……” 这样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委屈地哭喊着， 声音嘶哑而带着哭声，心底所有委屈都涌了出来， 太多太多了。 “诶……别慌，别慌……一会儿又摔着了。娘还在呢。” 第二百六十章 小胖墩 看到这儿，《星星梦》今天更新的内容就没了。 不过看完《星星梦》今天更新的小胖墩，还顿着动作， 他看着《星星梦》的故事，也有些眼眶发红。 看着文中的徐德恩老人委屈，他也跟着委屈， 替徐德恩老人委屈，同时这种委屈的感觉还勾起了记忆中许多觉得委屈的事情， 让他感觉到难受。 不过看到文中，徐德恩有了个可以倾诉话的人，这种委屈先是像文中的徐德恩老人一样，先是爆发了一阵， 然后心底感觉莫名的安慰。 甚至红着眼眶，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却觉得终于，徐德恩老人能将心底的话都说出来了，终于可以说出来心底的委屈， 这样真好。 而看到今天更新的结尾， 老人母亲的那一声应声，更是让人红眼眶的同时，感觉有些莫名的震撼与头皮发麻， 而震撼过后，就是难以言喻的安慰。 或许，这就是狗作者说得治愈？ 有了之前的对比，这一幕真得让人感觉格外的美好和安慰。 “呼……” 小胖墩长长出了口气，然后摸起旁边的汽水喝了口。 今天更新内容不错，可就是看起来，想哭的时候感觉好累。 看得时候还不太觉得，现在看完，小胖墩感觉自己都想往凉亭下的长椅上躺下来了。 诶，躺下来好像也还可以。 小胖墩想着，就这么往凉亭下的长椅上躺了下来， 然后一只手拿着扇子飞快给自己扇着风，一边拿着手机，再划了一下，跳转到了评论区。 今天肯定很多读者都和我有同样的感受吧。 “……突然不想狗作者更新太快了，因为哭得好累，我想缓缓。” 这个读者不行啊，我都没哭，他就哭。 小胖墩评价着，用手擦擦湿的眼眶。 “……看到老人徐德恩进到那亮着的屋子，和妇人的倾诉，我的心里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安慰。 突然想到，那间亮着灯的屋子，在漆黑夜幕下，被夜色遮挡冷清的村子里，是不是也像是個照亮前方，指明道路的星星。” 诶，这个说法也还不错？ 小胖墩眼睛一亮，然后随着这样的思路往下想……嗯，又有点更难受了。 “星星梦第一篇章的星星，是红红，第二篇章故事中，徐德恩老人身边出现的星星就是这位妇人吧，其实看到今天更新的开头，许多人应该都已经想到，这位妇人就是老人的亲人，是他的母亲…… 只是我想，当看到最后徐德恩从睡梦中惊醒，明白许多事情过后，在哭喊着母亲的声音下，有回答声音响起的时候，还是莫名觉得安慰与震撼。 虽然前面很让人难受而压抑，甚至我都觉得格外的委屈，为徐德恩老人也为自己……但当这一声回应声响起的时候，真是有种被治愈的感觉。” 嗯，这条评论也有点道理吧。 小胖墩点头。 然后接着看其他评论。 “……虽然想骂狗作者刀我，但还是不得不承认，狗作者这篇故事也算是治愈吧。只是即便是治愈，我照样想哭……而且哭得更厉害了。 只是没先前哭得那么难受。 终于，徐德恩的委屈有处叙说，他的母亲会包容他的所有委屈，终于，徐德恩有家可以回，他是有自己家的！” 嗯，这条评论也不错！ “……看到大家都觉得心里安慰。我来说点更扎心的话吧。我们现实中，并没有那颗星星，当我们能叙说委屈的那些人离去后， 我们再撕心裂肺地喊，也不会再听到一句回应。” “而且，按第一篇章的故事……星星是来陪人走完最后一程的……” “卧槽！评论也刀我？别刀了啊，就给孩子留一点希望吧！” 小胖墩也瞪大了眼睛，然后再想着之前看到的剧情，有些想哭了。 难受了！ 如果他老了，他再也没有奶奶可以倾诉委屈， 他们欺负他，让他离开他们的家，而他没有其他家可以回…… 小胖墩这个小孩儿，已经开始想未来几十年后的事情了， 只是越想越觉得难受，越想越觉得委屈。 凭什么啊，凭什么你们可以欺负我！ 是因为我没有爸妈，没有奶奶了吗？ 刚才小胖墩还觉得有点安慰了，现在又没了。 真！孩子都要给刀傻了！ “……楼上的评论我不想听，我不想看！尼玛大家举报他啊，我不想再看到这条评论。” “举报了……已经刀傻了我！” “……大家就讨论星星梦的故事好了，现实的事儿就不说了。已经够难受了，就让我保留一些希望吧。 希望有一天，当我要走到最后一程的时候，也会有一位星星回到我身边。” 刚才那条扎心的评论很快就被其他评论给掩盖了下去。 更多的评论还是在说着徐德恩身边出现的星星， 以及……骂狗作者。 “……虽然今天的更新让我心里难受缓解了许多，但依旧是哇哇哭，爆哭，暴风哭泣！莪想给狗作者寄刀片。” “我想把狗作者吊起来打，让他也感受下我现在复杂的情绪。” “呜呜呜……当看到今天更新最后的一幕，我猛男落泪。” “虽然大家的星星不一定来到大家身边，但他们依旧会倾听你的委屈，你如果有委屈，可以在夜里对着星星说，他们会听到的！” …… “呢？” 纪拙码完了一会儿凌晨上架要更新的内容， 下了楼……主要是外卖吃了，这会儿又饿了，想去吃个夜宵。 就看到小胖墩一个人坐在那凉亭底下，身子一抽一抽，捧着手机像是在哭。 犹豫了下，虽然有种莫名的预感，感觉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还是关心了句。 “看狗作者的呢！和底下的评论呢！” “狗作者太可恶了，明明是治愈的内容，但还是刀我！我没有星星！我没有星星！” “？？” 这没头没尾的话让纪拙满头问号。 抬起头，看了眼，今晚一些挺亮的星星还是在夜幕中能看到的。 不过肯定是在骂狗作者，思维一转，大概就明白了。 “……” “那你接着看，我走了。” 沉默了阵，纪拙走人了。 小胖墩点了点头，目光还放在手机上， 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红眼眶。 不过没多久， 他奶奶在外边跳完广场舞回来了。 “诶，乖孙儿，回去了咱们！” 奶奶朝着这边喊了声。 原本看着评论还委屈着的小胖墩听到他奶奶的声， 一下就站起了身， “奶奶！” 带着哭腔，红着眼眶，小胖墩跑了过去。 “咋了啊？有人欺负咱乖孙子了？告诉奶奶，奶奶给你出头！” 奶奶看着小胖墩的模样，感觉抱住了小胖墩，问着。 “没有，没有……奶奶！” “诶，奶奶在呢，奶奶在呢……咋了啊这是……” “奶奶……” 小胖墩就只是一遍遍叫着他奶奶。 直到他奶奶一遍遍应着，情绪才逐渐缓和过来些。 第二百六十一章 《帝国史诗》获奖 “朋友们，又是这位作家的作品。” “有不少的文学家，出版社同行，相信我们已经曾在另一个奖项评审上见过，共同做出了将奖项颁发给这个作者的决定。” “那这次呢？” 与此同时，欧罗巴洲白旗国。 欧罗巴洲文学奖评审会议正在又在又一次召开， 讨论决定着这次欧罗巴文学奖最重要一個奖项，最佳长篇的得主人选。 每个评审身前，都放着一本或几本书，基本就是他们支持或者欣赏的作品。 这次主持这场评审会议的，就是诺斯出版社白旗国分社的主编， 因为获奖热门作品《帝国史诗》多少和诺斯出版社有些关系， 他就选择了不参与投票，做了这场会议的主持。 他笑着，似乎是这样开了个玩笑。 在场的评审委员大多脸上也都会心笑着， 他们面前摆着的，手里拿着的大多也都是《帝国史诗》，显然已经做出了决定， 只有偶尔几个评审委员脸上有些犹豫迟疑。 “奥卡诺先生，我们不否认《帝国史诗》的优秀，但将同样是白旗国的两个重要文学奖项，在同一年颁发给同一个人，是不是……《帝国史诗》并不需要我们的奖项来证明，来告诉更多的读者他有多么的优秀，他本身就已经足够优秀。或许我们可以将这样的机会留给我们白旗国作家的新作品。” 一位犹豫的评审委员这样出声说道。 这话出口，有不少人迟疑，但也有不少人愤怒。 而和《帝国史诗》在出版社上有些关系的奥卡诺则是笑着， “但我们的欧罗巴文学奖是个优秀公平的奖项，对吗？不是我们要给予这部优秀的作品这样的奖项，而是那奖项本来就是属于它的位置。” 刚才有些迟疑的人变少了，只是都望向了刚才说话的那人， 倒是诺斯出版社的奥卡诺话还没说完。 “另外，我们的欧罗巴文学奖是《帝国史诗》正式出版面临的第一个奖项。或许以后它获得奖项足够多了，不会有那么多人去关注有哪个奖项没有颁发给他。 但现在，所有人都会记住，原本该是《帝国史诗》获得第一个荣誉，落到了别得书，嗯，或许是某个白旗国作家头上……如果我们不将这个奖项颁发给他的话。” “不是《帝国史诗》需要我们的奖项，而是我们的奖项需要他。先生们……” 被一众评审望着的，刚才出声说话的那位评审委员， 最后长出了口气，点了点头，整个人反倒轻松了些， 也拿起了身前摆着的那本《帝国史诗》。 “看来我们顺利的达成了一致。” 奥卡诺看着每位评审手里举起的《帝国史诗》，脸上露出了笑容。 或许伯特出版社的主编该请他吃饭。 “那么，今年的欧罗巴文学奖最佳长篇作品获得者就是《帝国史诗》和他的作者。” 听到奥卡诺宣布这个结果， 大多数评审脸上都再露出了笑容，为这件理所当然的事情高兴， 至于一些别有想法的评审，则是脸上同样带着笑容， 心底则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比如，或许该将白旗国的奖项颁发时间往后挪挪， 怎么总是撞上这个作者的新书发布。 …… “嗝儿……” “老哥一起吃两串？” “行啊。那小兄弟你坐，我再去烤几串烧烤过来。” 这会儿， 纪拙正在当初那位烧烤摊老板现在开得烧烤店里吃烧烤。 一口可乐下去，纪拙再打了个嗝儿。 看着这会儿店里基本没人了，正忙活着收拾着店里一桌人走后餐桌的老板， 出声招呼了声。 老板笑呵呵着应了声，然后又去外边烧烤炉子上烤了些烤串过来。 等着再过来的时候， 哪是几串烧烤啊，又端了一盘过来。 “老哥，你这几串有点多啊？” “哈哈……” 老板自己也笑了起来， “没事儿，老哥请得，吃不完小兄弟你再打包回去当夜宵。” “我这就是夜宵了。” 纪拙和这烧烤店老板熟呢，好像也熟。 不过总共也就见过几面， 连名字都没刻意问过。 不过君子之交淡如水， 这样也算不错。 “……老哥还记得你上回说喜欢看得是那种一点点奋斗，起于微末的故事？” “是啊，咋了，小兄弟有推荐我看啊？” 两人撸着烤串。 纪拙还是喝着他的可乐，烧烤店老板开始想开罐啤酒，想了想也拿了瓶冰可乐。 两人就这么随便说着几句话。 “嗯……《帝国史诗》老哥听过吗？” 嗯，因为该算起于微末的故事吧……起于原始部落，应该够微末了吧。 纪拙琢磨着。 “好像听过……嘶……好像是在新闻上瞄到一眼。” 信息时代，一些热门的消息在信息轰炸下，你想看不到都难，特别是和你平时信息接收面相对重合的情况下。 “不过也没细看讲得啥……小兄弟你推荐的话，我改天看看。” 哈哈笑着，烧烤摊老板出声应着。 纪拙也笑着，两人吃着烧烤，再随便说着些话。 “……诶，今天怎么没看到嫂子啊？” “屋里孩子今天不是放假回来了吗，我就让你嫂子先回去陪着孩子了。” “那看来，我这烧烤还是打包回去吧。” “老哥给我拿个打包袋吧。” “诶，也不用急，今天本来店里人就多。” “咋了，老哥舍不得这点烧烤了啊？” “那哪是啊……那行，我给你打包上。谢了啊小兄弟。这屋里孩子好久都没回来，我还真有点想早回去看看。” “那老哥改天再聊。” 纪拙提着打包好的烧烤就往住处走回去了。 烧烤店的老板则是等着纪拙走了过后，就很快收拾着东西收店了。 …… “飒飒……” 回到小区，已经是深夜。 纪拙一路拿着打包烧烤的袋子，一路不时摸一串烧烤出来吃。 走到小区，袋子里就已经只剩下一袋子烧烤签子了。 顺手往旁边垃圾桶一塞，纪拙再仰起头望着夜幕上望了眼， 今天晚上天气还算晴朗，周围夜深人家灯火熄了不少过后，再多能看到几颗亮着的星星， 那一轮明月就斜挂在一边。 星星……嗯，星星…… 好像等会儿还得发凌晨上架的更新？ 纪拙往着屋里走了回去。 …… “歘……歘……” 深更半夜，笔墨自然已经下班。 不过这会儿躺在床上，也还没睡。 今天狗作者的新书《星星梦》上架， 他不看着《星星梦》更新上架章节，实在是睡不着。 就在《星星梦》的页面，手不停拖着页面，再放开，再拖下，再放开。 就这么刷新着页面。 刷新页面自然是没声儿的，不过他感觉心底这种欻欻的声音在一直冒。 “唰……” 再刷新了下，狗作者自然是还没更新， 毕竟也还没过十二点。 再退出了《星星梦》的主页面， 退出来却不是非墨的页面。 而是《星星梦》上架推荐的专属页面。 “《星星梦》今夜凌晨十二点上架，速来支持！” 这是顶上的字。 “冲击《星星梦》订阅记录，赢取精彩好礼。” 这是底下的小活动。 再底下，就是读者的评论。 这页面，自然就是笔墨的杰作。 纪拙自己不发上架感言，不公布上架时间， 那就网站来帮他发，还正好做个上架推荐。 现在， 看着这个页面，笔墨还真有点害怕。 害怕……狗作者这会儿已经睡了。 然后一觉睡醒都明天中午了才爬起来更新。 感觉也不是狗作者做不出来的事儿。 “……兄弟们，睡尼玛呢，都起来！” “小嘴抹了蜜似的。” “倒计时一小时！” “倒计时半小时！” “人呢，人呢！大家都快来啊，狗作者的新书就要上架了！” “原本以为狗作者今天要断章了，没想到竟然是错过狗作者了，凌晨还有。” “我感觉还有刀子……不过没事儿，等一会儿看完哭完我就睡觉了。” 再看了眼专属页面底下热闹着的评论。 笔墨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再点开了《星星梦》。 嗯，凌晨零点了。 一刷新…… 最新章节，六小时前更新…… 狗作者还不更新？ 看着这页面，笔墨感觉自己心脏都慢了半拍。 脑子里已经在想要不要去给纪拙发条企鹅消息提醒下，或者说干脆直接打个电话， 说不定这个作者就睡着了呢？ 在这种杂乱的思绪中，笔墨再刷新了下， 然后松了口了， 更新了，更新了……虽然就两章，不过狗作者嘛，也没啥意外。 而且这本书本来看起来就是中长篇，更新太快，他都怕狗作者几天就给更完了。 嗯……都忘了，后台更新过后，读者界面要个一两分钟才能刷新出来…… 吓莪一跳，或许该找个网站程序员祭天…… 笔墨这脑子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然后手上再飞快，打开了编辑后台。 他想看看狗作者这本新书的上架成绩。 …… “星星梦” “总字数11w，收藏112w，推荐票563w，总打赏次数9.8w次，月票13w。 单章最高订阅1.5w，均订1.5w。” 纪拙更新了上架的两章过后， 就回后台刷新，看了下各项数据。 看着这个数据，纪拙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 幸好不是拿来做任务的，不然上架第一天就能完蛋。 然后脑子里第二反应就是……好像《帝国史诗》也好不到哪里去。 然后……纪拙就再叹了口气。 就感觉没意思…… 哎…… 再叹了口气，纪拙将其他想法暂时抛到了一边， 再望着星星梦现在的数据。 就这数据，比上一本的《时针》还要好许多， 不管是收藏还是其他数据。 应该是非墨的读者总数也跟着增多了。 说不定还从它的东家始阅那儿薅了不少读者过来。 当然，还有其他的读者来源……比如从纪拙实体书跟过来的读者。 不过这个订阅数据…… 纪拙这才发了更新有一分钟吗？ 这些读者是一直守在这儿还是开了自动订阅？ 我不是没发上架公告吗？ 哦……那多半是非墨站发的。 哎……果然，非墨就是不靠谱。 幸好《星星梦》是“明修栈道”的书。 想着， 纪拙再刷新了下。 “单章最高订阅2万，均订2万。” 看着这个数据……纪拙也没啥太大感觉。 见多了大风大浪了…… 另外打赏也再跟着多了些， 估摸着是有读者在打赏吧？ 纪拙打开非墨，看了眼。 就看到了几条大额打赏的横幅飘了过去。 “狗作者新书上架了打赏《星星梦》……” “狗作者上架专用提醒号打赏《星星梦》……” 这群沙雕读者们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心。 纪拙再瞄了眼， 就溜了。 评论没再看，后台数据也没再刷。 电脑一扣，闷头睡觉去了。 …… 而另一边。 看了《星星梦》后台数据的笔墨， 还亢奋地睡不着， 这本订阅成绩应该还会破纪录！ 这本《星星梦》的订阅比《时针》说不定还会更高！ 哈哈！ 就满脸亢奋，涨得通红，笔墨就捧着个手机，不停刷新着编辑后台能看到的数据， 就每次刷新，看到《星星梦》订阅数据的迅猛增长， 笔墨就很兴奋，简直就在不停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亢奋地大半夜都毫无睡意。 先是靠在床头还不满意，紧跟着又坐了起来， 再然后激动地恨不得在卧室屋里来回走。 《星星梦》的订阅成绩完美地符合了预期，甚至超越了预期。 这不他作为编辑的年终奖，季度奖不都稳了。 就是非墨总编的位置也不是不能想一想嘛， 总编他手底下有狗作者这样的作者，总编他…… 哦，狗作者和网站签得那份合同是总编定下来的啊……那没事儿了。 不过笔墨还是很兴奋。 对于网站来说，因为和纪拙的合同，其实单从纪拙的上基本赚不到多少钱。 但因为纪拙作品在非墨连载，带来的新增读者，却是非墨最重要的，也是最宝贵的财富。 甚至前些时候，笔墨都有收到他之前在始阅网同事的吐槽， 说有不少读者因为狗作者在非墨，而从始阅流失，跑到了非墨。 对此……笔墨自然是脸上笑着，并且在企鹅聊天上安慰， 没事儿，都是一家的，非墨始阅一家亲。 换来的自然是一个白眼。 不过笔墨照样是笑着，甚至恨不得笑出声。 嗯……随着狗作者的影响力还在持续扩大。 那势必会给非墨不停带来大量的新读者。 而因为纪拙来到非墨的这些读者，甚至基本上都是付费读者。 嗯…… 这样的话，之前跟纪拙签得那些合同是不是还是有点不够优厚。 虽说之前的合同就已经足够优厚。 比如纪拙的版权完全归纪拙自己所有，电子订阅分成，网站也没拿多少。 但想想纪拙的影响力和对网站的影响，作用。 这份合同还是不太够优厚。 笔墨这么想着，亢奋渐褪去些， 开始考虑着这件事， 然后摸起手机，开始给总编发消息讨论。 至于总编睡没睡……老实讲，他就不信《星星梦》今晚上架，总编睡得着。 …… 而此时。 另一边，另一位主编，也正亢奋着。 欧罗巴洲，伯特出版社。 和着魔都大概有个六小时时差， 这会儿刚到傍晚快下班的时候。 办公室里， 卡罗尔主编放下了手上的手机，满脸带着亢奋， 噌得一下就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对着办公室外边大声地，兴奋地喊道， “琳娜女士！给我通知印刷厂，给我印刷，抓紧印刷《帝国史诗》的其他语言版本。现在就通知。” 他得到了总社透露的，《帝国史诗》获奖消息！ 第二百六十二章 其他小说的海外出版 “……卡罗尔先生，之前已经催促过几遍，而且总共四十万册提前印刷的《帝国史诗》各语言版本，已经有三十万册已经完成印刷，只等待铺货给各渠道。” “是吗！那看来时间足够充足，那就再让印刷厂多印刷……十万册。提前备货。” “……卡罗尔先生。您对《帝国史诗》的看好我没有任何意见，因为我也一样，不过我还是需要提醒你。这样做会积压大量资金。其实我们没必要这样做，后期再继续印刷并不影响《帝国史诗》的销量。” “我知道会积压资金，这也是我为什么只再继续多印刷十万册的原因，不然我想提前印刷更多，一百万册？” “另外你说错了，备货不够是影响销量的，我不想因为这种事儿拖慢《帝国史诗》冲击销量纪录的脚步，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帝国史诗》回到他的王位！” 卡罗尔有些狂热。他一项对abc的作品都是这样， 之前《七种罪》是这样，《帝国史诗》也是这样。 琳娜看着卡罗尔这副狂热信徒的模样，有些无奈。 但卡罗尔只是对着琳娜再笑了笑， “琳娜女士，您对《帝国史诗》没有信心吗？” “当然是有足够的信心。” 琳娜随着卡罗尔的话，脑海中再浮现出了一些《帝国史诗》的剧情， 然后便觉得卡罗尔的做法似乎没什么了，甚至有些认同。 “那就好！那就通知印刷厂吧。” “另外，还有一件事儿。《帝国史诗》获奖了。欧罗巴洲文学奖最佳长篇。” 卡罗尔笑着说道。 琳娜紧随着眼睛一亮。 “这样的话，我更有信心了。” 作为阅读过《帝国史诗》的读者， 她相信每一个翻开《帝国史诗》的读者都会爱上这部作品， 但有时候，许多人就是需要这样一个翻开这本书的理由。 这個理由可以是伯特出版社的不停宣传， 也可以是《帝国史诗》已经逐渐发酵起来的口碑， 还可以是《帝国史诗》获取到的荣誉和奖项。 “今年的欧罗巴洲文学奖最佳长篇获奖作品《帝国史诗》，酷！” 卡罗尔再满面笑容说道。 “那我就去通知印刷厂了。” 琳娜出去了。卡罗尔依旧是满脸兴奋， 兴奋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走。 他要在《帝国史诗》获奖后， 发售《帝国史诗》其他语言版本， 让《帝国史诗》更快地回到属于它的王位！ …… “carol：a先生，您的作品获奖了！欧罗巴洲文学奖最佳长篇，已经确定下来，就是您的作品。 carol：这一届的评审眼光还算正常。谁能拒绝这样一部史诗般的作品呢。 carol：另外，昨日您的作品销量也很不错。” 纪拙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睡醒。 看着卡罗尔昨天半夜给他发的消息， “好消息”里混杂着彩虹屁。 纪拙也没啥太大感觉， 毕竟系统当期任务已经完蛋， 他现在不过是等着系统当期目标的四十五万销量彻底达成罢了。 也没问卡罗尔咋提前得到的消息， 毕竟人之前已经说了，评审委员里有自己人。 “拙而不凡：嗯，谢谢。” 就照常回了这样条消息。 纪拙就没再和卡罗尔多聊了， 倒是对他企鹅聊天上，另一个许久都没联系过的主编发来的消息有点感兴趣。 “德尔文出版社娄主编：纪先生，这会儿您有时间吗？” 德尔文出版社就是出版了纪拙《笼中鸟》海外各版本的出版社， 这位娄主编上次找他，还是因为《笼中鸟》获奖。 这次是又获奖了？ 可看这说话方式好像不像啊？ 也没乱想，纪拙回了条消息。 “拙而不凡：娄主编有什么事？ 娄主编：是有些事情需要和纪先生您商量。” 纪拙消息发过去，娄主编那边很快再有消息回过来。 “娄主编：纪先生您的《笼中鸟》近几个月在海外成绩表现很优异。 娄主编：我们出版社和纪先生您合作的也算还愉悦吧？ 拙而不凡：挺愉悦的……毕竟你们结钱挺干脆。” 纪拙说得就是实话，德尔文出版社给他结得版税分成基本很干脆， 目前基本是两个月结一次，没有拖过。 “娄主编：哈哈，纪先生您的版税，我们出版社自然不敢拖欠。 娄主编：这次找纪先生您，主要也是想在之前合作顺利的基础上，再有些新的合作。” 话说到这份上了，纪拙自然也大概明白德尔文出版社这位娄主编想干嘛了。 “拙而不凡：贵出版社又再看上我哪本书了？ 娄主编：不是看上哪一本，对于纪先生您的作品我们都挺感兴趣的，毕竟您的每一本作品都很优秀。 拙而不凡：那这次是看上哪本了？ 娄主编：是纪先生您的两本作品。《七日地狱》以及《时针跃向死亡》。 娄主编：我们想获取您这两本作品的海外出版权，能由我们对这两本进行海外各语言版本的出版。就像是之前的《笼中鸟》一样。 拙而不凡：《七日地狱》和《时针跃向死亡》？” 对德尔文出版社想获取到《七日地狱》的海外出版权， 纪拙是不太意外的，毕竟《七日地狱》也和《笼中鸟》一样都是科幻， 已经在《笼中鸟》上取得极好出版成绩的德尔文出版社自然也会对《七日地狱》感兴趣， 至于《时针跃向死亡》说是科幻吧，多少差点意思，说是恐怖更接近。 不过，《时针跃向死亡》海外出版……那估计先锋影视挺高兴的。 别管《时针》的动漫国外能不能看到， 但《时针》的知名度扩大，版权价值的提高，就对先锋影视来说是好事儿。 就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纪拙再收到了娄主编发过来的回复。 “娄主编：是的，不知道纪先生您能否同意。 拙而不凡：原则上我是同意的。” 纪拙想了下，他熟悉的海外出版社就德尔文出版社和伯特出版社。 显然，他不可能让伯特出版社再来出版他明面上的作品，那不是暴露了吗。 那再交由德尔文出版社海外出版也不是不行，毕竟之前合作也算愉快。 “娄主编：纪先生是有什么特别条件。” 众所周知，话有前缀，基本上就可以当做后半截没有。 “拙而不凡：条件倒是没有。只是《时针跃向死亡》的版权我可以直接授权你们，不过《七日地狱》的版权问题更复杂点。我可能需要询问下始阅。” 《七日地狱》是纪拙在始阅站时期的作品， 和后面作品不太一样，《七日地狱》有部分版权在始阅手上。 至少纪拙也得和非墨或者始阅网沟通下。 “娄主编：这样……需要我们三方坐下来谈谈吗？ 拙而不凡：嗯……我先问问吧。” 纪拙结束了和娄主编的交流， 想了想，给笔墨发了条消息过去。 第二百六十三章 新合同 “拙而不凡：大佬，之前出版过《笼中鸟》海外版的德尔文出版社，这次准备再出版《七日地狱》海外版本。 拙而不凡：麻烦大佬能不能帮我问下始阅。” 纪拙和始阅的主编其实也有联系方式， 不过显然，他和笔墨更熟。 纪拙琢磨着，发出去条消息，将手机放在了旁边， 继续刷牙窸窣， 漱口的水刚吐出去，就看到笔墨那边已经回了消息。 “笔墨：因为《七日地狱》涉及到的版权问题吧？ 拙而不凡：对。” 纪拙再回过去消息过后， 笔墨很久都没再回消息过来。 纪拙也没再怎么管，就继续洗漱着。 等着他洗漱完，准备放下手机进书房码字的时候。 笔墨的消息再发了过来。 “笔墨：始阅那边准备不再享有《凡人修仙》《复苏克苏鲁》《七日地狱》的部分版权，愿意将这部分版权无偿归还给你。 笔墨：版权转让回给你后，你可以自己德尔文出版社谈判，需要帮忙谈判的，非墨这边也能帮你。” 嗯？ 吃进嘴里的肉还能吐出来？ 这是纪拙在始阅时期的三本书， 在之后到非墨之后，或者出版社直接出版，他的版权就都在他自己手里。 只有这三本的部分版权在始阅手上。 这三本书的版权价值可不小，现在这是始阅不要了，还无偿还给他？ “拙而不凡：大佬，有啥条件没有？” 脑子里思绪一转，纪拙大概也就明白了。 当有人授之以利的时候，只能证明他身上有更大的价值。 对于非墨和始阅，比纪拙那三本书版权价值更大的， 无非就是纪拙自己了。 另一边。 笔墨这会儿正在总编办公室， 从昨晚开始，他就在考虑要再建议提升纪拙的合同，再将合同给得更优厚。 于是这会儿中午有空，他就来找非墨的总编聊这件事儿。 纪拙发过来消息的时候， 他就正跟总编谈论着这件事儿。 总编也基本认同笔墨的看法。 虽然此前的合同已经足够优厚，但还是有点跟不上，纪拙日益渐大的影响力。 现在非墨读者群体的增加，很大程度上和纪拙有直接的关系。 虽然不提升合同条款，也没什么。 毕竟纪拙没说，但纪拙不说，他们不能不提啊。 毕竟非墨的合同实际上对纪拙没有啥约束力，走得都是‘诚意路线’。 既然是诚意，那就得诚意拉满，给够尊重。 那就得由他们来提。 讨论着正热闹着的笔墨跟总编， 看到纪拙发来的消息，眼睛就是一亮， 这不就是正巧了，刚说着提升纪拙的合同，再提高诚意， 纪拙就有事情需要帮忙。 如果说笔墨这个主编还做不了始阅的主， 那非墨的总编倒是可以和始阅那边沟通一下了。 而既然是提了，那就干脆将三本书的版权都给纪拙要回来算了。 这三本书的版权价值的确很高，但对比起来纪拙的影响力，对比起来纪拙在非墨一天，就能给非墨带来的新增读者， 这三本书的版权又不算什么了。 于是， 总编和始阅那边商量着同时，就让笔墨回了刚才那段话。 “……如果始阅那边不答应，就是花非墨自己的资金从始阅手上将三本书版权买回来再送给他都行。” 总编这样说了句。 而笔墨，很快再收到了纪拙发来的消息。 笔墨看着纪拙的消息，犹豫了下，抬起手机朝向了总编， “总编，要不提点条件？” 总编却朝着笔墨摇了摇头， “你回复他，没有任何条件。” “诚意都送出去了，这会儿提条件成什么了？那不又成交易了。” “顺便再将刚才我们商量好的新合同，再原封不动给他说下。” “总编，那份合同是不是有点太宽松了？” 笔墨再提了句。 总编望着笔墨笑了笑，摇头说道， “笔墨啊，你这心胸放开着点。合同再好，能够撕毁，条款再好，能够毁约，最好的合同其实就是让他看不到还有比我们更好的合同。” “即便没有约束性条款又能怎么样呢？还有比我们更好的选择吗？” “所有的守约和毁约都是权衡利弊而已。” “总编说得对。” 笔墨懂，但是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比总编更懂比较好， 于是多问了句。 这会儿听着总编这些个话，自然也没有其他异议， 就再回头，给纪拙回着消息。 …… “笔墨：没有任何条件。 笔墨：另外，因为大佬您越来越好的成绩和给网站带来的收益，之前的合同多少有些配不上大佬您了。 笔墨：我们准备给您更换一份更优厚的合同。” 纪拙看着这笔墨回过来的消息，顿了下， 拿着手机，在书房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没有条件才是最大的条件啊。 “拙而不凡：之前的合同已经算是很优厚。 笔墨：比起大佬您能给网站带来的新增读者，和大佬您目前的影响力，还是差一点。 笔墨：合同的主要改动是，网站不再享有大佬您网络连载作品的百分之二十电子分成。这部分收入也全部归属大佬你，网站只是代扣税费。 笔墨：另外，非墨这边准备向大佬您转让或者转赠百分之三到百分之六的非墨股权。具体份额还需要我们这边和非墨再进行下沟通。 笔墨：不过转赠股权大概是没啥问题的。 笔墨：除此之外就和之前的合同基本一样，不再增加其他附加条款。” 看着笔墨所提到的这份新合同，纪拙再顿了顿。 合同的内容也就是说，非墨不再直接从纪拙的上赚一分钱。 同时还给纪拙一笔股权。 至于如此优厚的条件，为啥还没有附加的约束条款。 纪拙随便一想也能想到。 非墨为什么要给纪拙这么优厚的条件，无非就是想让纪拙以后的连载作品都放在非墨，以不断新增读者。 纪拙带来的这部分新增读者，新增付费读者，才是非墨的最看重的。 而都给出这样的条件了，还增加什么约束条款。 纪拙也不可能再去其他网站。 夸张点说，纪拙自己去开個网站，短期内都不可能有这么多获利。 要是这种条件下，纪拙还走了，估计非墨自己也认了。 “笔墨：大佬觉得这份合同怎么样？有什么细节上的问题可以再交流。” “拙而不凡：这份合同很优厚，我没啥不满意的。 笔墨：那……大佬我们找个时间，当面谈一下这份合同的签订。 拙而不凡：能将合同直接寄过来吗？ 笔墨：…… 笔墨：大佬不在魔都了？网站可能想办个小的签约仪式，以作宣传。 拙而不凡：能不露脸吗？ 笔墨：？？？” 偷偷摸摸开的事儿做多了， 感觉自己的面貌暴露在大众之下都感觉心虚， 这也是纪拙的第一反应了。 这话似乎将企鹅聊天对面的笔墨给梗住了。 过了一阵，才再回过来消息。 “笔墨：大佬您要是嫌麻烦的话，签约仪式可以不办。就是还麻烦您到非墨一趟。 笔墨：具体商谈合同的细节。 拙而不凡：行吧。那明天下午？ 笔墨：行。” 笔墨赶紧答应了下来，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 纪拙这边，和笔墨聊完。 心情也没啥起伏。 就是见惯了大风大浪，对这种事儿吧，也有点麻了。 书房里。 外边的阳光正透过窗，撒到屋里窗下。 空调微微转动，吹拂出些凉风。 纪拙将手机一扔，打开了电脑，再开始今天的码字。 …… 另一边。 德尔文出版社华国首都分社。 娄主编这会儿正处理工作，再不是转过头瞥一眼旁边亮着的电脑屏幕， 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之前她和纪拙的聊天记录。 虽然纪拙没提什么时候回复《七日地狱》的海外出版问题， 但她还是忍不住格外关注，恨不得下一秒就再能收到纪拙那边的回复，然后将这本书的海外出版敲定下来， 如果说《笼中鸟》的出版，是她对这本书的喜欢和看好下，做出的尝试。 那《笼中鸟》海外版本的成功出版，毋庸置疑就意味着这次尝试的巨大成功。 《笼中鸟》海外版的出版算是她今年到现在为止负责的最成功的，销量最高的一本书！ 《笼中鸟》海外出版后没有半点水土不服的表现，征服下了各国大量的读者，在整个海外出版市场都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而现在《笼中鸟》海外版的成功出版后，她就不信没有其他大的出版社盯上这位作家的其他作品。 虽然这位作家和德尔文出版社有过成功的合作基础， 但要是这位作家选择其他的出版社，那她其实也没啥办法。 这会儿，她就难免有些着急，或者说关心则乱。 生怕别人，别得出版社将这个作家其他作品给截胡了， 那她估计得难受好一段时间。 娄主编转过头， 再望了眼和纪拙的聊天界面，自然依旧是没回。 她已经忍不住想，她这联系纪拙还是有些晚了， 其实该在《笼中鸟》刚开始在海外畅销的时候，就联系纪拙谈其他的海外出版授权。 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出版社也在联系纪拙。 “咚咚……” “娄主编，这是上周我们出版社出版的销量数据。” 就在娄主编想着这些个事儿的时候， 再有人敲响了她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放这儿吧。” 娄主编再看了眼电脑屏幕， 再在转过头，拿起来人放下的报表，翻看了一眼。 报表第一栏， 她负责出版的书籍里，过去一周销量最高的，依旧是《笼中鸟》海外版本。 而目前，《笼中鸟》海外各语言版本的累积销量早已经突破了百万册。 期间也获得了不少的奖项和荣誉。 有着不少，或者说大量的读者将这本科幻奉为经典。 看了眼这份报表， 娄主编就又更关注纪拙的回复了。 哎……估计还要等一段时间吧。 和始阅那边谈版权授权的问题，怎么也得再等一段时间？ …… “噼里啪啦……” 书房里，空调依旧微微转动着。 纪拙对于娄主编的着急自然是不知道， 依旧是对着电脑码着字， 键盘敲击声，就噼里啪啦响着。 昨天的上架更新， 基本就将《星星梦》第二篇章的故事写完了。 这会儿，纪拙就继续往下，写着《星星梦》中新的故事。 描述的语句随着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浮现。 浮现的字句也描述着星星梦第三篇章这个故事。 时间也在这过程逐渐流逝。 窗外就从中午到傍晚， 再到入夜。 等着夕阳被远处高楼遮挡，余晖散尽，夜幕袭来， 点点灯光点缀着夜色下的城市。 纪拙也终于再停下了动作。 “呼……” 今天写得还算比较顺， 纪拙看着码字软件上满满当当的内容， 吐了口气，还算满意。 再伸展了腰酸疼的腰背，纪拙将今天的更新也发了出去。 等着更新完重新回到作家后台， 也再看到了几条新增的评论。 “呜呜呜……感动！！” “狗作者昨晚凌晨更新了，现在还更新，我真是，哭死！” 这些个评论都给纪拙看沉默了。 然后电脑一扣，起身出门吃饭去了。 …… “……爸爸，爸爸，这会儿能讲故事了吗？” “……嗯，现在吃完晚饭了，行……不过，宝贝女儿啊，要不咱们换个故事？” 首都新区。 屋里，今天周末。 从上午自己闺女起床了过后，就开始闹着他要听故事。 带着出去游乐园逛了一圈回来，都没忘记这事儿。 这会儿，又到晚上了，他闺女自然又到了想听故事的时候， 男人犹豫了下，对着自己女儿说道。 实在是狗作者这本书老是发刀子， 他女儿听着这《星星梦》第二篇章的故事，三天哭了两回。 头回是被气哭的，觉得《星星梦》第二篇章里，徐德恩老人的儿子儿媳妇太欺负徐德恩了， 气得哭。 第二回就是昨天，徐德恩老人见到了自己已经故去的母亲， 在前面剧情的时候，他女儿眼眶就开始红了， 等着真得那妇人应了老人的喊声的时候，他女儿就开始哭了起来。 别哭别带着哭腔说……他们就是欺负老人徐德恩没有妈妈了。 将男人都心疼地不行。 不过仔细想想……他也好不了哪里去。 自己单独看这篇章故事的时候，照样眼睛通红，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委屈，就忍不住想落泪。 “不要，我想听！” 小女孩听着她爸爸的提议，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好吧……” 男人拿着他闺女也是没法，摸出手机，坐在沙发上， 打开了非墨。 “昨天咱们不是讲到徐德恩老人听到了他妈妈的应声吗？” “他妈妈应着他，说她在，她在。” 昨晚上凌晨更新的章节太晚，他自然是还没讲给她闺女听， 就接着先前讲到的地方继续往下讲着。 女孩搬了张小凳子，就坐在了沙发跟前，听着故事重重点了点头， 不过紧跟着，似乎是想到前面剧情了，眼眶就开始红了。 “然后啊……” 男人看着自己闺女的模样，有些悠着地继续往下讲着， “老人徐德恩啊，就慌慌张张，踉跄着打开了门。他红着眼眶出了卧室屋门，” “……原来，这里就是他的家……他和他父母的家，而他的母亲，这会儿就在客厅里等着他，笑呵呵看着他。” 小女孩眼眶更红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第二篇章的结局 《星星梦》第二篇章。 剧情在继续往下进展。 老人徐德恩慌忙冲出了卧室门， 先前的梦唤醒了最久远的记忆， 现在转头看着堂屋卧室，这不就是他家吗？ 最久远的，最初的那个家。他爹娘的屋子，他长大的家。 他大了之后，就将屋子重新修了，以前的老屋子，就被新修的屋子围在了里边。 老人徐德恩望着眼眶更红，像是一下明白了许多事情。 再望着他娘， 他娘比他大二十多岁啊， 而现在，他已经老了，他娘却是他儿媳妇那样的年纪。 “别再把脚给崴了，刚抹了些药呢。” 妇人看着老人着急的模样，也走了过来，安抚着老人。 老人却不在乎崴得脚了，只是痴痴地望着他娘， 然后眼眶越来越红了，眼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娘……娘啊，娘啊……” 心里是宣泄不够的委屈与酸楚， 不知道是积蓄了多久，此刻才能哭诉。 “诶……诶……” 老人撕心裂肺地哭着， 妇人就揽着老人，一下下拍了。 老人老了，妇人依旧。 却依旧像个孩子一样，哄着老人。 “没事儿呢，我不是还在的吗，我还在。” 妇人对着老人说着。 “娘啊……娘……” 老人什么话也没诉说，只是对着自己的母亲嚎啕大哭。 似乎是要说清楚这么多年无处叙说的酸楚。 “……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哭成这样啊……” “没事儿，没事儿了……” “……娘知道你委屈了，委屈了，娘都知道。” “脚崴疼了吧，娘知道你觉得委屈，难受了吧。” 只是妇人一声声安慰。 老人反而越哭越哭得厉害， 只是哭得最后浑浊的泪水滚满了发皱皮肤松弛的脸， 哭得没了力气， 才终于停了下来。 “……好了，好了……伤了脚，又哭了这么些时候，也累了吧。” “没事了，到家了，不委屈了。不委屈了。” 老人再是年迈，有個母亲，依旧是孩子。 在他母亲面前，这么久的委屈都宣泄了出来。 “……去睡觉吧，也晚了。” 妇人轻轻拍着老人。 老人却摇头。 “我不睡了，不睡了……” 他就望着他娘，拉着他娘的手，不愿意放开。 “我还在呢，没事儿啊……” 妇人安慰了几句，老人依旧是不愿意松开手。 只是一直望着他娘的脸， 他实在不愿意他年迈的记忆在模糊了他母亲的面容。 “……那咱们就不睡吧，说说话……嗯，这也半夜了，你哭了这么久了，饿不饿啊。要不要我去给你再煮点吃得。” “想吃点什么？家里都有。” “我想再几片腊肉，吃炒得土豆。” “娘你走了过后，我再怎么吃，也吃不到那味道了。” “我都讲过了，那腊肉啊，没啥稀奇的，土豆也没啥稀奇的。就是以前人饿得时候，肚子里没啥油水的时候，吃起来自然就格外的香。” 妇人笑着应着， “不过你想吃啊，我就去给你煮。” 妇人说着，就往厨房里去了。 老人不愿意离开妇人，就跟着妇人一起进了厨房。 厨房里同样是熟悉啊，就是以前的厨房。 对于这些，老人都没问，他只是想看着他娘。 “那你就给我烧火吧，还记得怎么烧吧。” “记得。” “嗯，那稍旺点。” 厨房里的灶还是柴灶， 老人到了灶门前，引燃了火，烧着柴。 火要烧得旺啊，大概就得将柴在灶里摆出来个井字来，再不济也得多留点空隙。 这样火才旺烟也少。 不过以前不这么烧，那么烧火虽然旺但是太废柴。 现在倒是不在意这个了。 老人这边烧着火。 他母亲就搭了张凳子，在厨房的房梁上再取了块腊肉下了， 洗了洗了，锅里掺了些水，就将腊肉煮上了。 锅里煮着腊肉，两母子也说着些话。 “小时候啊，你也喜欢吃这个，那时候家里饭菜都没啥油水，过年了也就晾那么几块腊肉，要吃到第二年年中去了。” “一片腊肉你就能吃一碗饭……” 老人接过话，终于笑了， “那时候乡下人穷讲究，屋里吃肉了先拿着肉将嘴边上抹一圈油，就要告诉别人屋里今天吃肉了。” “娘你就告诉我，咱家不兴这些，过得好不好啊，自己知道，吃没吃肉啊，肚子知道。” “是啊……除了这腊肉，你就馋着门口那两粒枣子……枣子树上枣子还是青的，你就忍不住去摘。” 老人听着这话，脸上还笑着，眼眶却红了， 因为那颗枣树已经死了，再结不出果。 妇人看着老人的模样，却是笑了笑， 然后在身前围裙的兜里，摸索摸索着， 摸出了两颗刚有些红的枣子， “娘这里还有两颗，拿去吃吧。” 老人望着他娘，眼眶更红了，手颤着去拿，拿了一颗。 妇人笑了笑，剩下一颗却也没自己吃了，放回了兜里。 老人红着眼眶吃着这颗枣， 枣其实不甜，摘早了，放久了，还有些酸涩。 但老人却吃得掉眼泪水。 “多大了……还掉眼泪水。” “……岁数越大越容易哭……” 老人却这样说着，缓缓低下头， 咬着这颗枣子，张着嘴，眼泪啪嗒啪嗒地往地上落。 “没事儿了……娘这儿还有一颗。” 妇人拍了拍老人的背，安慰着。 “娘……” 两人说着些话， 锅里的腊肉渐煮熟了。 熄了灶里的火，妇人将腊肉切了片，装在盘子里， 最后还留了一小块没切，先递到了老人手里。 老人拿过，吃着，眼眶依旧红着。 到餐桌旁， 两人依旧说着些话，老人吃着这腊肉。 只是时间也在这样度过， 屋外边的天就逐渐亮了。 “……你也该回去了，不然小孩们可该急了。” 老人却不愿意走，拉着他母亲的手，红着眼眶， 一句话不说，却啪嗒掉泪水。 妇人只是对着老人说， “还记得我给你说过啊，走了的人啊就变成了星星，给人指个方向照个亮……夜里边顺着光亮的地方走，你就能再看到娘了，没事儿的啊……” …… “……他儿子儿媳妇有些担心老人，也有些埋怨老人徐德恩。” “虽然上回将老人找回来了，但这些天，一到晚上，老人还是往老屋子的方向跑，怎么拦也拦不住，生怕老人在外边在出点什么事情。” 男人依旧给自己闺女讲着这个故事。 女孩听着这儿，却有些义愤填膺。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就知道埋怨老人！埋怨老爷爷！” “都怪他们，都怪他们！” 男人看着自己闺女红着眼眶生气的模样，有些心疼又有点好笑， 配合着应道， “对，都怪他们。” “嗯！” 小女孩重重点了点头，然后再转过来望着她爸爸， 眼底带着些期待， “然后呢？是不是徐爷爷就这样有妈妈一直陪着了……” 迎着自己闺女期待的目光，男人再低头看了眼手机上，后面的内容。 犹豫了下， 然后对着自己闺女笑着点了点头。 “对，就像是我宝贝女儿想得一样。” “真好！” 小女孩有些开心。 第二百六十五章 瓶子里的星星 “……你闺女睡着了？” “刚睡着。” 男人刚将自己闺女哄睡着，蹑手蹑脚地从卧室屋里出来， 小心着拉上了屋门。 “……快给我看看《星星梦》第二篇章故事的结局是什么。” “我可不信就像你跟你闺女说得那样就结局了。” 妻子在沙发上挪了挪身子，对着男人说道。 “你先前没自己看吗？” 男人随口问了句，重新走回了沙发上。 “没有。” “这不是等你一起吗。” 两人坐在沙发上，男人重新拿起了手机， 按亮屏幕，手机屏幕上依旧显示着非墨上《星星梦》第二篇章结尾的正文。 正如先前所隐喻或者描述的那样， “星星”是回到身边，陪着人走完最后一程的。 所以第二篇章的故事也同样给了这样一个结局。 在度过一些安心的日子过后， 文中结局只是讲， 在一个阳光带着暖意的下午，老人徐德恩走到了已经拆了的老屋子跟前， 坐在了该是老屋子门槛的地方。 暖阳清风下，老人望着那已经开始枯了的老枣树， 老枣树叶子已经枯黄，被斩断的根茎再也没办法为他汲取营养，供养它本就衰老的树干。 不过，就在那枣树倾斜的地方，一根新枝又再从老枣树上发芽。 飒飒风声下，有老枣树枯黄的叶子在掉落，也有新枝上的新芽在颤动。 老人就在这儿老家的地方，安心着再合上了眼睛， 就再也没睁开，只是临走前，似乎再有“星星”在他身旁，陪着他走完了最后一程。 “……睡吧，睡吧……” 第二篇章的故事，就再这一声浅浅的歌谣声结束了。 似乎是那妇人轻拍着自己孩子，哼唱的。 …… 看完了这结局，即便是之前已经看过的男人也跟着他妻子一样，有些沉默。 有了前面的剧情，这個结局其实并不怎么难以接受，但还是让人有些难受。 即便不少读者也伴随着老人徐德恩的委屈得到倾诉而得到治愈， 但依旧不妨碍此刻结局到来，带来的难受。 “……这狗作者，真是……” 骂了句狗作者，男人就再站起了身，往洗漱台走了， 妻子抬起头来看向他。 男人边走边再说了句， “我去洗漱，早点睡。我怕我死太早，以后有人欺负我女儿。” 有读者是站在老人徐德恩的角度看这个故事的。 男人却想到了自己闺女。 听着自己丈夫的话，原本还难受有些沉默着的妻子不禁跟着笑了笑。 …… “……大哥，吃完饭了啊？过来坐会儿？” 纪拙从外边吃完饭回来，小胖墩还在凉亭底下， 看来是他奶奶还在外边跳广场舞没回来。 这会儿，小胖墩就带了个充电的小电风扇，巴掌点大，就放在长凳旁边对着他自己吹着，手上还拿着个冰淇淋一口口吃着，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见到纪拙就招呼了声。 “还没回去？今天心情不错啊？” 纪拙往那凉亭下长凳上一坐，随口应了两声。 “嗯，还可以吧。主要是还没看狗作者的。” 小胖墩咬了口冰淇淋，再点了点头说道。 纪拙听着这话，看了眼小胖墩一眼， “怎么没看啊？” 至于“狗作者”的称呼，纪拙都学会自动忽略了。 “不敢看。” 小胖墩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昨天晚上看了狗作者的更新……给我气坏了！想着以后我老了，要是我儿子儿媳妇这样对我……我还没有人能告状，我都气死了！” 听着小胖墩这话，纪拙都忍不住看他。 你老了……就你这儿婴儿肥都还没褪下去的年纪，考虑这个是不是有点过于早了。 “然后今早时候听说狗作者昨晚上上架了，就去看了一眼。然后这就是评论区的评论……我准备心情好了再看。” 小胖墩说着话，手往裤兜里一伸，就从兜里摸出来个手机， 手机屏幕按亮，解锁过后就是《星星梦》的评论区， 小胖墩递到纪拙眼前，想让纪拙见识见识。 纪拙看了眼。 “……尼玛狗作者！你不是人，你竟然这都第二篇章结局了，你都不肯少塞点刀子。” “……呜呜呜……呜呜呜……我难受啊朋友们，我难受啊！” “老实讲，这个结局虽然有所预料，但还是异常的难受，越是细想，越是难受。因为我甚至连‘星星’也不会拥有。” 这似乎是因为《星星梦》第二篇章结局，评论区鬼哭狼嚎，嗷嗷哭的评论。 小胖墩没刷新页面，就一直显示在这儿。 看着这些个评论，纪拙有些沉默。 小胖墩看着纪拙的神情，再是收回手机，长叹了口气， “狗作者简直是不当人……就没想过读者里还有我这种孩子吗？这不是荼毒我这个未成年人脆弱的心灵吗？” 小胖墩说着。 纪拙抬起头再瞄了他一眼。 刚才你说自己要是‘老了以后’的时候，可没提这个。 “……其实晚上的时候，嗯……狗作者又更新了新章节。新篇章的故事。” 纪拙喊自己狗作者，也是越来越顺了。 “嗯？又更新了吗？狗作者这么良心？” 小胖墩眼睛一亮，没再说要等心情好再看了。 几口将手里剩下的雪糕吃了， 然后捧着手机蠢蠢欲动。 最后还是抱着‘大无畏’的神情，点开了《星星梦》正文更新。 然后就沉浸在了的剧情中。 纪拙瞥了眼小胖墩，就在悠闲坐在了旁边，往着凉亭柱子上一靠， 吹着傍晚的凉风。 《帝国史诗》眼看就要“不行了”。 《星星梦》这也上架了。 是不是自己该考虑下，下本书写什么类型。 嗯……也不知道《帝国史诗》能不能算得上系统认定的经典作品， 即便薅不到羊毛，完成一个系统主职业提升的限定条件也好啊。 嗯……下本书还这样同时开两本吗？ 开两本的话，写啥题材呢…… 纪拙望着远处的夜色和城市里的人家灯火，思维发散着。 对了，明天还得去非墨一趟， 嗯……好像德尔文出版社那边自己也还没回复…… 嗯……虽然非墨那边说要把那三本书版权无偿归还给他， 但毕竟还没有白纸黑字写下来，还是等确定下来再回复德尔文出版社比较好。 ……嗯，明天去非墨的话，是不是自己该今晚早点睡。 对了……总感觉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给忘了……哦，先锋影视那边要的剧本好像还没动笔。 不过也不着急…… 想着想着，纪拙的些思绪就再飘远了。 “……狗作者！竟然把徐德恩写死了！狗作者！气死我了！” 这边， 小胖墩已经看完了《星星梦》第二篇章最后的结局， 难受地不行，同时又咬牙切齿。 纪拙回过头来看， 就再看到了小胖墩骂了两句狗作者过后， 似乎再‘抑郁了’，就小胖手撑着下巴，沉默着，皱着眉头，不停的吸气出气。 “……大哥，你也看了第二篇章的结局吧？狗作者太可恶了！简直是‘杀人凶手’，写死个人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看到纪拙看过了，小胖墩再有些难受地跟纪拙说道。 乱说，不眨眼睛我眼睛不干吗？ “……嗯……看过了……你看完了之后，可以再往下接着看看，还有新篇章的开头。” 纪拙看着小胖墩，顿了下，这样再说了句。 “嗯……第三篇章的故事不该这么让人难受了吧。我再看看。” 听着纪拙的话，小胖墩又再对第三篇章的故事感兴趣起来， 然后捧着手机，手指轻轻滑动屏幕，很快再沉浸在故事中。 纪拙就又再继续发散着他的思维。 不过也没多久。 今天纪拙也就更新了个第三篇章的开头。 小胖墩看着，没多久，也就看完了更新。 看完过后，小胖墩放下了手机，再沉默下来。 纪拙瞄了眼，都忍不住问了句。 “怎么了？” “我有点……难受……” “哎……” 然后小胖墩再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 “狗作者的故事其实挺好的，就是让人挺难受的。” “……这个故事的开篇没那么让人难受，可就是狗作者写得就让我觉得很压抑……难受地都感觉喘不过气来……” 纪拙听着小胖墩这话，沉默了。 “……要不，莪给你接着讲讲那部《帝国史诗》的故事。” “嗯！行，大哥你讲吧，大哥你没带书，记得住内容吗？” 小胖墩又来了兴致，转过身对着纪拙问道。 “没事儿，还有些印象。” “嗯……先前讲到哪儿了？” “该讲第二篇章了。” “嗯，第二篇章是维斯人，也就是洞羊的故事。主角是森……” 说到这儿，纪拙忍不住再停了下来， 望了眼眼里带着期待的小胖墩。 “……要不咱们直接讲第三……第四篇章？” “……为啥啊？大哥，第二篇章和第三篇章还没讲呢？” “这两篇章的故事比较压抑……” “没事儿，我扛得住的……还能有狗作者今天这内容让人难受吗？” “那行吧……” 凉亭底下，纪拙给小胖墩讲着《帝国史诗》的故事， 小胖墩津津有味地听着。 其实第二篇章的故事也还好，不去细想，也没那么压抑。 …… “……求求了，求求作者大大不要失忆！您说得这是个治愈的故事来着。我他么都要被‘治愈’死了！” “第三篇章的故事能不能别刀了，虽然刀我一样看……不过狗作者你能不能心疼心疼孩子的泪腺！泪腺都要哭坏了！” “……第二篇章的结局在意料之内，但真正看到结局的时候，还是让我难受……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吧。” “……其实第二篇章的结局也不能算刀吧。徐德恩在自己家里死去，在自己母亲哼唱的歌谣中长眠，或许他离开之后，也会成为一颗星星……当然，你们骂狗作者是对的。” 繁城。 面馆里。 叶林汉昨晚上就看过狗作者上架更新的第二篇章结局， 这会儿，再打开评论区，瞄了眼这些个鬼哭狼嚎，‘群情激愤’的评论， 才再打开了狗作者今傍晚的更新。他都还没来得及看。 应该是更新第三篇章的故事了？ 也不知道第三篇章写得是什么样的内容。 点开， 就先看到了第三篇章的篇章名。 “瓶子里的星星。” 看着这篇章的名字，自然就浮现出来些联想。 不过思绪也没飘多远， 叶林汉目光落在正文上， 就再随着作者的笔触，描述，被拉入了第三篇章这个故事中。 第三篇章的故事中， 主角是个小女孩，和她母亲居住。 她母亲工作繁忙，往往小女孩即便周末的时候，也只能独自在家。 她母亲会在早上出去工作前，给女孩做好中午的饭菜，然后直到傍晚，才会忙完工作回来。 但今天， 同样是周六，却是个例外， 女孩的母亲没有去上班，而是留在了家里。 故事就在这种背景下展开。 …… “雨溪，雨溪？快出来帮妈妈一起择菜？” “……妈妈，能不能等一会儿？” “你在卧室屋里干嘛呢？” 客厅的电视机放着动画片， 但女孩并没有在客厅里，母亲从厨房里起身出来找了圈， 在女孩卧室屋里，找到了女孩雨溪。 雨溪这会儿正穿着在家里的卡通小睡衣，盘腿坐在卧室地上铺着的垫子上， 手里拿着小贴纸，身前放着个小玻璃瓶。 专心认真着，小手拿着贴纸，折着一颗颗星星样的折纸， 然后将它小心地放进玻璃瓶里。 玻璃瓶里，已经有不少折好的星星。 “折星星呢，妈妈你再等会儿，我再折一颗再帮你择菜。” 小女孩转过头望了眼她妈妈，再转过头专心致志地折着。 “你折这个干嘛？” 母亲在卧室蒙口停下， “学校的手工作业？” “才不是，学校才不会布置这种作业。” 小女孩依旧专心致志地折着。 “那你折这个干嘛？” “好了，先出来吧，跟妈妈一起择菜，然后妈妈教你今天怎么做菜。等吃完午饭你再折。” “妈妈你别骗小孩了，等吃完午饭，你肯定又有其他事儿了，我今天的星星还没折够呢。” 小女孩头也没回，将折好的一颗星星放进了瓶子里，紧跟着又再拿起了张贴纸继续折着。 “折这个干嘛啊？” 母亲有些无奈，再走进了卧室屋里。 “我爸爸让我折的。” 小女孩说道。 母亲顿了一下动作。 “……那他让你折这个干嘛？” “不告诉你。这是我和爸爸的秘密，爸爸偷偷告诉我的。” “爸爸现在又不在，能不能偷偷告诉我？” “那不行，我不能骗我爸爸！” “那你就会骗你妈妈？刚才才说折一个，就折好一个又折一个？” “……我说得就是这个折好。” 小女孩转过些身，护着手里快要折好的星星。 然后仔细地折好了之后，就再小心翼翼透进了玻璃瓶里。 “好了，现在能跟妈妈出去了吧？” 小女孩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玻璃瓶和贴纸， 然后将玻璃罐盖了起来，抱着，先是放到了小书桌上，又觉得不放心，最后放到了床上的被子上。 “……真不能告诉妈妈，折星星干嘛啊？” “不能！” “那你刚才都说我骗你，不怕你爸爸也骗你啊，说出来妈妈给你参谋下？” “爸爸不会骗我！” 女孩很坚定地说道。 母亲听着女孩的话，再顿了下动作，没再问。 女孩再回头望了望卧室里的玻璃罐， 才跟着母亲出来客厅。 第二百六十六章 “瓶子里的星星？” 看到剧情这里，好像文中女孩放在玻璃瓶里的折纸星星就挺符合篇章标题。 应该就是说得这个？ 看到这儿的叶林汉自然而然流露出这种想法来。 再顿了下， 就再继续往下看了下去， 很快再被拉入故事中，沉浸其中。 …… “……枯掉的叶子就择掉。给莴笋去皮的时候得小心着点，握着这头，别刮到了手。” “妈妈，我又不是傻得，不用这么教我。” 客厅边上，靠着厨房。 母女两人搬了两张矮凳子，相对坐着，身前摆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菜， 莴笋跟青菜。 听着小女孩的话，母亲看了眼女孩，有些无奈。 小女孩雨溪拿着青菜，动作飞快地帮忙择菜，将择好的菜放到了菜篮子里。 “妈，好了。我能回去卧室了吗？” “那你来把莴笋皮给去了，我去把菜洗了。小心着点，别把手割到。” “哦。” 小女孩听到不能回卧室，再泄了些气， 乖乖接过来削了一半皮的莴笋，拿着刮皮器接着刮着。 莴笋的皮有些厚而硬，小女孩拿着刮皮刀，有些费力。 母亲又再女孩旁边看了一阵，才回身进厨房去洗菜。 “啪嗒……” 才转过身去，紧跟着就听到一声响。 母亲赶紧回头去看， 就看到小女孩拿着刮皮刀的手大概是太用力， 刮了莴笋皮过后，手收不住力，再撞到了旁边的厨房门上， 手背上都给磕红了，眼眶都疼红了，显然是有些疼， 不过也没哭，就咬着牙，接着刮莴笋。 “不是让你小心点吗？” 母亲就要伸手去接过，她接着来。 不过手伸到一半，就又顿下了， 只是跟小女孩再叮嘱着， “你小心着点，不要那么着急。” “一会儿别又碰到划到了。” 小女孩抬起头，望了眼她母亲，就看到她母亲已经转身在厨房里忙活了。 小女孩吸了吸气，没说话，接着对付着手里的莴笋，一下下给莴笋去着皮。 “……莴笋削完了皮，我教你怎么切。” “妈妈，你能不能自己切下……” 小女孩拿着去了皮的莴笋肉，起身到厨房对着自己母亲说道。 母亲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再转过头，看着灶台。 灶台对于女孩来说有些高了。 女孩也就比灶台高一个头，要想在灶台上切菜都得将手举起来， 母亲环顾了一圈，最后干脆将刚才的凳子搬了进来， 凳子是宽面的，不过母亲还是不放心，将两個都拿了进来。 “好了，你就踩在这上面。” “我教你怎么切。” 女孩看着她母亲的动作，感觉有些委屈了。 不过还是倔强地站到了凳子上去。 心理大概就是看着吧，等一会儿我摔下来你就后悔去吧。 母亲将靠在墙边的案板放了下来，再将莴笋肉放下。 “莴笋先刨成两半，然后再切成片。” “这样拿刀。” 母亲细心地跟女孩讲， 女孩就是觉得委屈，倔强听着。 “切得太厚了。” “这样呢，这样够了吧？” 小女孩再顺着莴笋，切了片很薄的莴笋片， 母亲看着，再看了看女孩，沉默了下， 只是说， “就这样切吧，反正是自己家里吃，切了能炒熟就行了。” 母亲就站在旁边，看着女孩雨溪将莴笋一点点切完了， 切菜这个过程花费了很长的时间。 远比母亲平常炒菜的时间长很多。 “……妈妈，我能回卧室了吗，菜我都炒好了……” “不行……我先教你炒菜。” “……我饿了，妈妈……” “炒菜吧，炒好了咱们就吃饭。” “锅烧热了，锅里没水了，就倒油，少倒一点，油热了，就将菜放进去炒。” “啊……” 小女孩被油溅了一下，疼了，眼泪水都要疼出来了。 “没事儿吧？” “我拿毛巾给你敷一敷。” 母亲也有些着急，拿过张湿毛巾，给小女孩手上擦了擦。 “……现在把菜翻炒下……拿着锅铲。” 可即便是这样，母亲也还是教着女孩继续炒菜， 女孩心底的委屈终于爆发了，她带着哭腔，对着自己母亲吼道， “……你就是因为爸爸不在家了，就欺负我！以前你都不让我帮你炒菜的！” 听着女孩带着哭腔的喊声， 母亲沉默了阵， “你下来吧……看着我怎么炒菜。” 母亲让女孩从凳子上下来了，然后接过了锅铲。 女孩还在旁边红着眼眶，一抽一抽吸着气，委屈和不服气地望着她妈妈， “然后加点盐，加点酱油……这样将菜炒熟了之后，就再盛起来就行了。” 母亲却像是没看到一样，就继续教着女孩。 “……行了，菜都炒好了，去盛饭吧。不是饿了吗？” 母亲对着女孩再说道。 女孩气呼呼着，却盛饭了， 就盛了她自己一碗的，没有盛她母亲的。 她母亲望着，也没说话，只是自己盛了小碗饭， 拿着筷子，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了。 “……吃饱了吧……” “去把你自己的脏衣服都扔进洗衣机里洗了。” 吃完了饭，女孩起身就要回屋，她母亲这样对着她再说道。 女孩更生气了，觉得她母亲今天就是再针对她，就是在欺负她。 不过还是气呼呼跑进卧室屋里，将脏衣服都拿了出来，扔进了洗衣机开始洗， 不过做完之后也没再跟她妈妈去说话， 就跑回了自己卧室，关上了门。 她吸了吸鼻子，将放在床上被褥上的玻璃罐在拿了起来。 “……爸爸，你快回来吧！” 女孩委屈着，带着哭腔对着玻璃罐说着， 然后一边委屈地吸着鼻子，一边拧开了玻璃罐的盖子， 蹲在顶上，拿起折纸，继续折着星星， 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玻璃罐里，让玻璃罐里的星星越来越多。 …… 到这儿。 狗作者今天更新的《星星梦》第三篇章内容就没了， 再往下，又得等明天了。 沉浸在这个故事中，看完了这更新， 叶林汉有些沉默。 这一篇章的开头，只是讲了个很简单的故事。 但就是这样个简单的故事，却让他有些难受。 好像能想到那罐子星星对女孩意味着什么。 就怕女孩其实很聪明……不对，女孩就是很聪明。 越是细想， 越觉得这个故事酸涩。 “呼……” 看完之后沉默了阵，叶林汉长呼了口气， 驱散了心底的压抑。 “……不过，狗作者新书都第三个篇章故事了，我是不是也更再做个相关视频。” 叶林汉再想到了这件事儿。 作为狗作者区的up主，这不做个视频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第三篇章这故事也有不少地方可以说说。 叶林汉这么想着，再抬起头望了眼面馆里。 这会儿都完了，没几个客人了， 不过面馆靠里，面馆老板的儿子正坐在那儿似乎， 看得鼻子一吸一吸的，红着眼眶，似乎有点难过。 第二百六十七章 合同 “……大哥，我走了啊。” 他奶奶外边跳完广场舞回来了，小胖墩就起身溜了。 看着小胖墩跑远，纪拙笑了笑， 再望了眼今晚上的夜色，就也起身回屋了。 今晚他怎么也得早点睡，明天还得去非墨一趟呢。 不过这种想法等到了家，开了屋门，又暂时没了。 看着还在客厅里堆着的，等待着他签名的《帝国史诗》， 纪拙再沉默了阵，感觉人都麻了。 签了这些天，这两千本都还没签完。 中文版的签名得注意笔迹，每本签名书还加句哲言哲理，就跟他签其他书时加的祝福类似。 也不知道哪弄来的臭习惯。 哎…… 纪拙叹了口气。 在往茶几跟前，一屁股一坐，就是从旁边拖了一大纸箱子《帝国史诗》，拿过笔，继续签着。 …… “……俞叔，要不睡觉了吧？” “再坐会儿吧。” 已经夜深了，客厅里的灯还亮着，老人坐在张椅子上， 坐在客厅阳台的窗边，如往常吹着晚风。 风会告诉他这个看不见的人，窗外有树木枝叶，和其他人家。 “……怎么，你困了啊，你困了就去睡吧。我这也不去哪了，一会儿就自己回卧室了，也不用照看。” 老人再从面朝着窗外转回些头，大概对着传来声音的地方说道。 “我倒是不困，我这儿都还年轻，精力旺盛着呢，就怕俞叔你晚了不休息容易累。” 护工应着老人的话。 “那就再坐会儿吧。” 老人再回过头，面朝着窗外吹来晚风的方向。 “人岁数大了就是这样，睡呢，觉少，不睡呢，老是犯困。” 老人再说着，又再顿了下，还面朝着窗外， “……你跟我讲讲，现在什么样个夜色吧，月亮在什么地方啊，有没有星星。” “月亮就在俞叔你正跟前，仰起些头，就挂在那前面靠顶上的夜幕中。” 护工走到了老人身侧，也抬起头朝着窗外夜色望着。 老人听着护工的话，也抬起头，似乎要对着月亮的方向，再合上了眼睛。 “今天天气也还好，月亮边上就有几颗发亮的星星，靠近着顶上也有几颗。左边天上也有，右边也有……还有辆飞机在夜空中高高的飞过去。” “这個俞叔你应该听到了。” “这个听到了。” 闭着眼睛，老人听着护工描述了阵， 又再重新睁开了眼睛，不过睁开眼睛自然依旧是什么都看不到。 老人手上还握着手机，手机屏幕还亮着，亮着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是播放完更新内容的《星星梦》。 仰起头，老人又再对着窗外， 话从窗外的夜色，再说到了听完的那部， “这本《星星梦》的更新你看了吧？” “看了，这个作者的都有一直在看，就是每天更新的少，这部看得也让人难受。” “是啊……有些内容看着是让心生安慰……可是看完细想，越是想越是难受。” 老人这样在说道， 好像也是在说他这么晚也还没睡的原因。 说着话，老人在沉默下来，依旧对着窗外拂来晚风的方向。 “……俞叔，那个写《七种罪》的您还有印象吧，他那么新书《帝国史诗》马上也国内出版了，要不要买回来看看？” “……那就买回来看看吧，到时候还得麻烦你给我读一下，念念。” “没事儿，俞叔，我也挺想看的。” …… “……师傅，去非墨公司。” “哈~” 第二天纪拙起了个大早， 在差不多上午就将当天的更新写出来发出去了。 码字更新的时候还没感觉，这会儿忙完去非墨公司的出租车上，却止不住再打哈欠。 “……小兄弟，你这是没睡好啊昨晚上。要我说啊，咱们还是得早点睡，不然第二天哪有啥精力啊……” “嗯……嗯嗯嗯……” 一路上，出租车司机话有些多， 纪拙听着这声音就跟催眠似的，越听越困，连大了好几个哈欠，胡乱应着差点在车上睡着过去。 “……小兄弟，到地方了。” 直到到了地方，下了车， 风一吹，纪拙才勉强清醒了些。 “纪先生。” 在非墨公司楼外，已经有人在等着纪拙。 是纪拙约的律师，上次去和先锋影视谈授权问题也是带的这个律师，好险这次没再被先锋影视给挖走。 这次过来非墨也是签订合同，自然也带上了个律师。 纪拙上前跟律师握了手，就往非墨公司内走去。 不过还没进去，就已经有人迎了出来， 大概是两方人， 非墨的笔墨，跟非墨的总编， 以及始阅的一位主编。 “纪先生，久违了。” 始阅的主编和非墨的总编先后笑着和纪拙打着招呼， “也没多久。虽然不常见面，但一直有合作。” 握手，双方互相寒暄了几句，就进了非墨公司的办公楼。 会议室里。 一众人相继坐下， 大概就是分为三方，再随意聊了些话， 就进入了正题，先是始阅那边过来的总编， “纪先生，您三部在始阅作品的版权问题，非墨的杨总编已经和我们谈过了。的确，相对于您对于非墨和始阅的价值，这三本书的版权价值并没有那么高。我们愿意将这三本作品，《凡人修仙》《复苏克苏鲁》以及《七日地狱》那部分原先属于始阅的版权无偿转归给纪先生您。” “这是我们拟定的合同，您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始阅的总编拿了出份合同，递给了纪拙， 合同就是份无偿的版权转让合同。 合同内容就是始阅愿意将这三本的，原属于始阅的部分版权转让给纪拙。 而转让价格那里，填得是一块钱。 嗯……也不算无偿转让嘛。 纪拙看了眼这合同，就递给了旁边的律师， 律师听着始阅主编的话，再看了眼纪拙递过去的合同， 有些沉默。 感觉自己失去了作用。 毕竟对方就只要一块钱，那还能谈什么，再砍价五毛？ 别人都基本愿意无偿转让版权了。还能谈啥。 他也就能帮着看下合同有没有啥漏洞。 而合同自然也是没啥问题的……都无偿转让了，还能有啥问题，而且也没有附加的，对纪拙的约束性条款。 完全的君子协定。 于是律师又再将合同递还给了纪拙，告诉他没问题。 “谢谢邱主编，也谢谢始阅。” “这是双赢。” 纪拙对着始阅道了声谢， 始阅的总编笑着这样说道。 双方在两份合同上签上了字，至于始阅的公章，再合同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盖上了。 “那我们这边的事儿就完成了，剩下的，就是纪先生你和非墨这边的新合同了。” 双方各收好了合同，始阅的主编再笑着说了句，就没再出声。 非墨的总编，杨总编接过了话。 “纪先生，考虑到您创作作品一本比一本书好的成绩，以及您对非墨带来的积极影响，我们决定和您重新签订一份合同，也希望您以后能创作出更优秀，经典的著作。” “我也是忠实的读者。” 杨总编笑着说着话，也递了份合同过来， “合同条款和之前已经跟纪先生你说过的一样，这是拟定出的合同，你看看还没有什么问题。” 纪拙接过合同瞄了一眼，就在递给了律师。 律师接过合同看了眼，人更麻了。 他感觉这种情况他这个律师来啥用也没用。 合同条款上明确说明了。 乙方，也就纪拙可以获取他在非墨上创作作品的百分之百电子订阅，打赏收入，拥有完全的各版权。 而对纪拙的约束性条框却没有。 甚至连先前的，同等条件下，网络连载作品优先在非墨上连载的限制条框都没了，因为实在没必要。 完全的君子协定。 摆明了就是不在您上直接赚钱，只是想让你能将你的连载作品放在非墨，给非墨不断带来新的读者群。 就这种合同。 律师觉得他来了也白来，没有一点发挥空间。 于是看了下条款后， 律师又再默默将合同递还给了纪拙，再说了遍没有问题。 他感觉他今天这律师费都拿得亏心。 纪拙接过合同， 和非墨双方再签订了这份新合同。 “……纪先生，然后就是最后一份合同了。” “我们决定赠予您非墨部分股权，和始阅总部这边商量过后，我们是将这部分股权确定在百分之五。” “我们愿意无偿赠予您非墨百分之五的股份，这是我们拟定的合同。” 非墨的杨总编再递了份合同过来， 纪拙接过合同，瞄了一眼，合同内容没啥好说的，就是始阅将非墨百分之五的股份转让给纪拙的股权转让合同。 转让价格那儿，依旧是填得一块钱。 旁边，律师听到股权转让合同，眼睛一亮，感觉有自己发挥余地了， 再仔细一听，无偿转让……又再沉默了。 别人都免费送了，还能说啥。 就跟上街买东西，你想让对方打折，结果你还没开口，对方就告诉你白送给你了， 你还能说啥。 “……合同没啥问题，不过这百分之五的股权只有分红权，转让权，但没有投票权，并且转让的话优先转让给始阅？” 律师看了遍合同，终于有些说得了。 “不是没有投票权，是希望纪先生能继续将这部分投票权交由始阅代为行使。” 始阅的主编开口说道。 纪拙点了点头，对此他倒是没啥意见。 他就是个写的，管非墨怎么运作干嘛。 他还嫌麻烦呢。 倒是对另一件事儿，他有些想法。 “投票权由始阅继续行使我没什么意见。就是想问一下。非墨的股权再额外出让吗？” 这也是纪拙临时的想法， 也是从非墨要赠予他部分股权后的想法。 可能主要是他银行卡里也有不少存款了……当初的大别墅目标基本能实现了， 而他的钱基本没有地方花…… 那既然有非墨股权了，那不如再多点？ “纪先生是想再购入部分非墨股份？” 非墨的总编和始阅来的主编互相对视， 然后杨总编再询问纪拙。 “不知道纪先生想再购入多少？” “非墨愿意出让多少？” 杨总编没立刻开口。 这事儿不是他能够直接决定的。 要是别人提这件事儿，自然是直接拒绝， 非墨现在蓬勃发展，背后还有始阅撑着， 根本没必要转让股份。 可提得人是纪拙……非墨现在蓬勃发展就是因为他。 “纪先生，这件事情可能需要和始阅那边商量下。可能需要纪先生您在等等。” 杨总编这样说，纪拙就点了点头。 然后签合同的事儿就暂时停下了， 非墨的杨总编跟始阅的主编就去跟始阅能做主的人联系去了。 就剩笔墨在会议室里跟纪拙闲聊着。 “……大佬，你这本书应该也就是中长篇吧。” 非墨，笔墨和纪拙算是最熟，说话相对随意， “嗯……大概这个月写完？” 纪拙想了下，这样应了句。 “后面应该不会再刀了吧？我看着内容，都快“致郁”了。” 笔墨将‘致郁’两个字咬得很重。 纪拙嗯嗯啊啊的应了两声，没直接回答。 和着笔墨随意再聊了几句， 非墨的总编跟始阅的那位主编都在回来了， 同时还带来份股权转让合同。 这速度，让纪拙不得不怀疑……在他提这件事儿之前，非墨就早有预案。 “……纪先生，始阅那边是愿意再额外有偿转让百分之三的股权给纪先生您。” 说着话，杨总编将新的合同再递给了纪拙。 最后， 这份股权转让合同上。 始阅总共转让给纪拙百分之八的非墨股权， 其中百分之五无偿赠予给纪拙， 剩下百分之三，以五千万人民币的价格转让给了纪拙。 三千万，百分之三，按非墨目前的市值和可预期的发展。 其实是低价转让了， 可谁让买得人是纪拙了，属于是半卖半送了。 …… “……麻烦你了。” 纪拙和请来的律师道别， 这位律师似乎有点沉默，心情大概不是特别好。 纪拙多看了眼，就带着三份签好的合同做出租车回去了。 等着纪拙走了， 这位律师才从低头沉默中缓过神， 实在是感觉他这趟来了也是白来，感觉自己作为一个律师，啥发挥余地都没有。 就非墨对纪拙那态度，恨不得将纪拙给供起来，哪还有啥他发挥的空间啊。 不过， 紧跟着，律师再看了眼已经到账的律师费， 突然感觉……好像也那挺好的。 轻轻松松，律师费到手。 好像也不错。 要是每个事情都这么轻松就好了。 想到这儿，这位律师脸上又再露出了些笑容。 嗯，再回头想想， 其实非墨那么对待纪拙也不奇怪。 也不想想，这次他的雇主是谁， 那是纪拙啊，那是狗作者啊，就光纪拙这段时间以来，大概给非墨新增的那些读者， 都够非墨将纪拙给供起来了。 嗯……狗作者的他也看…… 诶，光顾着职业素养了，望了找狗作者要本签名书了。 这位律师又感觉有些失望了。 …… 另一边，纪拙则是坐着出租车， 回了家，将三份合同往旁边一扔， 就是将自己往沙发上也一扔，然后就在沙发上瘫着， 打了个哈欠，不想动。 感觉去非墨签个合同比多更新两章还累， 主要是今天起早了，现在都还有点困。 第二百六十八章 A先生，您知道《笼中鸟》吗？ “飒飒……” 客厅里，开着的窗往屋里吹着风， 屋外已经是傍晚，纪拙躺在沙发上瘫了一阵过后， 就开始犯困，然后干脆补了个觉。 这会儿睡醒，因为天气热，纪拙翻身坐起，正对着窗外傍晚的凉风吹着。 刚睡着， 他竟然大白天的还做了个梦， 梦里，梦到了個小姑娘，正蹲在地上折星星，然后星星又被她挂到了天上……梦大概就是这么荒诞无稽， 再之后纪拙就给忘了，现在睡醒了，只觉得……要不再每天少更新点？ 看我这日语所思，夜有所梦，这梦就是体现着我的勤奋啊！ “啊~” 纪拙思绪胡乱飘着，再打了个哈欠。 “咕噜噜……” 辘辘饥肠再催促着他起身，他大概是饿醒的。 不过他还得再等等，约了物流上门， 得奖这两千本《帝国史诗》签名书给寄出去……嗯，昨晚上他总算是将这两千本《帝国史诗》给签完了。 一段时间内，他是不想再签了，说什么也不行！ “咚咚……” “纪先生，物流。上门取货。” 纪拙开门。 “……诶……你这东西还真是不少……” 几个物流小哥来回几趟，才将这二十大箱的书给搬了下去。 搬出去过后，整个屋子都显得空了。 …… “嘶呼……嘶呼……” “纪拙！你说为什么每次点辣得锅底最后都是我自己受罪！” 晚饭，纪拙照例和云轻慕一起吃的。 约在了一家火锅店。 大概是要报复下纪拙在书里塞得刀子，点了个很辣的锅底。 不过纪拙就正常吃着，只是额头带着些汗， 倒是云轻慕一次嘶呼，嘶呼的不停哈着气， “……你还没发现吗，我能吃辣，不能吃辣的是你自己。” 纪拙说着话，再夹了筷子锅里的肉，放进嘴里。 “……哼哼……呼哧，呼哧……你……” “……要是嫌辣的话，要不再加个清汤锅？” “不用！” 云轻慕鼻涕都快拉出来了，不停哈着气。 但还是坚定地拒绝了纪拙的提议。 这该死的倔强，这该死的胜负欲。 纪拙看了眼嘴都快辣跟又涂了口红似的， 也没再多说啥， 低头拿起手机，继续发着消息。 “拙而不凡：娄主编，版权的问题我已经和始阅那边谈妥。 拙而不凡：《七日地狱》和《时针》的海外出版权我都可以授权给贵出版社。 德尔文出版社娄主编：谢谢，感谢纪先生您对我们出版社的信任，谢谢。 娄主编：我们肯定不会辜负您的作品。” 另一边， 还在出版社加班的娄主编， 看着纪拙回过来的消息， 整个人都松了口气，轻松了些。 差不多等了纪拙这边两天的答复，期间生怕纪拙的再被其他出版社截胡了， 娄主编整个人都有点焦虑了。 以至于这会儿收到纪拙肯定的回复，整个人都有些兴奋。 “娄主编：我们会竭力在世界范围内推广您的作品，让您的作品在海外取得同样优秀的成绩，就像之前的《笼中鸟》一样。 娄主编：另外，要是纪先生有意再出版其他作品的海外版，也希望纪先生能再多考虑下我们出版社。 拙而不凡：一定。” 再和娄主编客气了两句，纪拙就结束了和娄主编的交流。 至于授权合同的具体版税分成，还得再谈。 不过这事儿，着急的也是娄主编，而不是纪拙。 “……纪拙，和谁聊什么呢？” 可能是锅底实在太辣，可能是看到纪拙好像是在发消息， 坐在对面的云轻慕终于停下了筷子，抬起头有些好奇地询问了纪拙一句， “德尔文出版社的编辑，就是出版《笼中鸟》海外版的出版社，他们想再出版《七日地狱》跟《时针》的海外版。” “《时针》和《七日地狱》也要出海外版了？” 云轻慕眼睛一亮。 “对，不过海外版，你惊喜什么。” “我高兴狗作者的书能有更多读者了，不行吗？” 云轻慕哼了声，说道。 “行，行……这么高兴，不再多吃两片肉庆祝庆祝。” “我现在想换清汤锅底了……不行吗？” “……也行……” …… 和云轻慕吃完晚饭，也没别得安排。 就各自回家了。 纪拙沿着街道边上散步， 恰好走过当初那位烧烤摊老板摆摊的地方， 原先的烧烤摊老板开店去了，这儿空了几天，这会儿又有新的摆摊的占了位置，是个卖小吃的。 纪拙也望了眼那摊主，大概是个年轻人。 就再转回头，继续往前走了。 …… 到了小区里。 今天倒是没看到小胖墩，不知道是跟着他奶奶出去跳广场舞运动了， 还是太晚了，已经回去了。 纪拙估摸着应该是后者，毕竟小胖墩也不像是个喜欢运动的人。 “叮咚。” 纪拙再收到了消息。 “乌贼：大佬牛逼！大佬现在也是非墨股东了，搞得我都想去非墨混了。” 乌贼发了条消息过来， 大概是看到新闻了？ 再看了眼好几些人发来的祝贺。 大概是了。 虽然纪拙嫌麻烦，最后也没办签约仪式。 但相关的新闻报道和宣传，非墨肯定也是不会少的。 这个纪拙也没啥意见，毕竟非墨给他送股份，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拙而不凡：客气，客气。大佬过来，那始阅的主编还不得给我撕成两截。 乌贼：那他哪敢啊，大佬可比我重要多了。” 再商业互吹了两句，纪拙就准备放下手机， 却又有另一个人发来消息， 不得不回一下。 “carol：a先生，欧罗巴洲文学奖获奖作品和获奖者名单都已经公布了！a先生您有注意到吗！ carol：您正式获得了欧罗巴洲文学奖最佳长篇！和我们之前所知道的一样！” 获奖名单公布了？ 纪拙还真不知道。 看着这消息，都能感觉到卡罗尔的兴奋， “carol：出版社也顺势公布了包括中文版在内各语言版本的发售时间。就在颁奖典礼之后。 carol：a先生，这是您这本作品获得的第一个奖项，但相信我，相信您的作品，这只是开始！ 拙而不凡：谢谢卡罗尔先生的夸奖。” 对于卡罗尔这些话，纪拙心情毫无波动，回了句客气话， 然后就再收到了卡罗尔一堆狂热的赞叹。 不过狂热结束过后， 再要结束交流的最后，卡罗尔再顺口询问了纪拙件事儿， 给纪拙有些问愣住了。 “carol：a先生，您知道《笼中鸟》吗？他的作者和您同样是一位华国作家。 carol：他的作品在海外也掀起了不少浪潮。您认识他吗？ 拙而不凡：嗯……你们也想出版他的作品？ carol：a先生您不要误会，我们出版社当然还是出版你的作品为主，这个作家的作品也比不上您……我们只是想在空余之时，再出版一些其他作品。 carol：那该死的，德尔文出版社的混蛋们将那个作者的身份保密的很好，不愿意透露一点信息给我们这些同行……” 纪拙看着卡罗尔的消息， 有些沉默了……感觉自己的马甲好像距离暴露不远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女孩与母亲 对于卡罗尔询问‘狗作者’的问题， 纪拙就恩恩啊啊随便敷衍了几句，含糊了过去。 再重新提到欧罗巴洲文学奖的颁奖问题和签名书的事儿， 卡罗尔就也暂时将“狗作者”的事儿放一边了， 对于卡罗尔这个主编以及伯特出版社来说，目前还是‘abc’作品的出版发售事宜更重要些。 “carol：a先生，这次领奖您还是选择视频连线，并且不露面的方式吗？ 拙而不凡：不行吗？ carol：不，当然可以。我想所有人都能接受您的这个小癖好。” 之前《七种罪》获得布克奖的时候就是这么领奖的， 布克奖的颁奖组委会都没意见，欧罗巴洲文学奖的评审委员们，颁奖者们自然也不会有意见。 “拙而不凡：嗯……那还是像之前一样吧。 拙而不凡：另外，《帝国史诗》签名书我已经给你寄了回去。 carol：谢谢a先生您能在忙碌中抽出时间给这些《帝国史诗》签上名，我想购买您作品的读者也会很高兴。 拙而不凡：不用谢，短时间内不要让我再签就行。 carol：…… carol：我会尽量。 拙而不凡：……” 结束了和卡罗尔的交流。 纪拙已经站在客厅屋里的沙发跟前， 望了眼客厅里，果然，屋里没那么书堆着，整個屋子都看起来开阔空荡些。 没着急着回屋，纪拙一屁股就坐在了沙发上， 然后就是往后一瘫。 手上拿着的手机还亮着屏幕，显示着企鹅聊天的界面。 正好， 那就去书友群里看看吧。 好久没看书友群的消息了，也不知道这群‘忠实读者’正在聊啥。 纪拙抬起了手机，带着些兴趣，点开了书友群。 “峡谷生草：狗作者牛逼！都混到非墨主动送股份了！ 渡海八仙：老实说，其实一点也不奇怪……想想狗作者现在的影响力，想想狗作者拿到的那些奖项， 渡海八仙：再想想狗作者实体书的销量，据说狗作者的《笼中鸟》在国外也是大卖畅销。 渡海八仙：相比起狗作者的网络连载作品，再想想狗作者实体出版的作品，好像影响力更大。 渡海八仙：就狗作者能带来的新增读者，我就不奇怪非墨给狗作者这个待遇，倒是奇怪为啥这时候才给。” 这其实还没算纪拙没暴露出来的“abc”马甲，算上的话，影响力就更大了。 纪拙瞄了眼这几条群里消息， 倒是不奇怪有读者正在说他和非墨的新合同。 再往下看。 “曾经沧海：你们别说这个。我就在乎一件事儿。这么大的事儿，狗作者你不加更吗？ 曾经沧海：狗作者！不要以为你不出声我就不知道在群里！你出来啊！ 曾经沧海：你有本事搞这么大事儿，你有本事加更啊！ 小黑屋：别……我觉得今天更新的就差不多了，吃了几片刀子，我想缓缓。 峡谷生草：那不想看完这个篇章的故事？ 小黑屋：……那还是让狗作者加更吧！狗作者！人呢！狗作者！” 看着这几条消息，纪拙沉默了。 要不要吱一声再溜，还是直接就溜。 “小小号：我觉得狗作者更新其实也不慢了。 小黑屋：？ 曾经沧海：？？ 渡海八仙：？？？” 看着这满屏打出来的问号，纪拙再次陷入了沉默。 幸好很快群里就在歪了楼，再是对“狗作者”‘声泪俱下’的控诉，以及对狗作者的催更。 沉默着看了会儿，纪拙溜了。 加更的事儿……反正今天是不行了。 “啊~” 起得早，折腾了一天，纪拙这会儿再打了个哈欠。 不过起身，冰箱里拿了灌可乐，灌了一口， 再在非墨上找了本看， “读者催更，我随手甩出一百章！” 嗯，这可以，看！ 看着，纪拙又不困了。 看完，纪拙准备再打几把游戏，奖励下队友， “嗝儿……” …… “……谢谢狗作者发的刀子，感觉眼泪哭干之后，就心情好多了呢！” “我觉得你们夸张了，今天的内容其实挺治愈的。” “……诶，这第三篇章的故事，是个很简单的故事，但看着我还是心底泛酸，眼眶泛红，就像是第二篇章中，年迈的老人徐德恩从梦中醒来后哭喊着妈妈的景象，第三篇章中，这个机灵的小姑娘坚信着她父亲不会骗他，一样让我眼眶红得厉害。” 首都新区。 男人拿着手机，看着《星星梦》评论区新增的评论，眼眶还有些红。 在今天给他闺女讲故事之前，他先看了下《星星梦》今天的更新。 他是有女儿的，所以对这一篇章的故事感触格外的深，也异常的难受。 而他女儿，女孩正坐在她爸爸跟前，满眼期待着等着她爸爸讲故事。 从手机上抬起头，看了眼女儿这期待的模样，原本还红着眼眶的男人又忍不住笑。 自己这闺女就是记吃不记打，之前听《星星梦》的故事还气得哇哇哭，过了一天，就又期待满满地等着听故事。 “爸爸……你笑什么啊？” 女孩疑惑。 “没……” “那爸爸，咱们能讲故事了吗？” “能……那咱们接着之前的讲。” 男人低下头，再拿着手机，打开了《星星梦》的更新。 …… 星星梦第三篇章的故事，接着之前的剧情继续往下进展。 小女孩雨溪委屈下，重新跑回了自己屋子，将自己关在卧室屋里， 继续折着一个个纸星星。 她蹲在地上，红着眼眶，仔细认真地折着，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每个折好的星星都放进玻璃罐里。 玻璃罐里，已经堆满了半罐的星星， 女孩晃了晃玻璃罐，玻璃罐里的星星铺得更均匀了些，看起来又少了点。 小女孩抿了抿嘴，鼻子呼出些气， 然后低头再望向手里的贴纸，手里的贴纸已经不够了。 小女孩抿着嘴，再低着头，继续折着星星， 最后几张贴纸用完，小女孩将最后一课星星放进玻璃罐，也没能让玻璃罐里的星星看起来再多出来多少。 小女孩低头看着，再将玻璃罐重新盖好，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铺上， 就蹲在床边一直望着。 “爸爸……星星已经装满一半了……你是不是也快回来了。” “爸爸……妈妈欺负我……” 小女孩说着话，再红了眼眶，对着罐子里的星星说道， 眼泪已经在眼眶里含着，但却倔强着一直没流出来。 “咚咚……” “雨溪。” 这时候，屋门被敲响了。 是女孩的母亲， 女孩望了望装着星星的玻璃罐，再回头望了望屋门， 将玻璃罐用床铺盖好了，然后站起了身， 打开了门。 屋门外， 洗了碗筷的母亲朝着开门的女孩望了望，再朝着屋里床上，被被褥盖着，依旧露出一点的，装着星星的罐子望着。 “雨溪，出来吧。跟妈妈收拾一下家里……好吗？” 女孩还低着头，或许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而生气， 但依旧跟着她母亲走出了屋，然后女孩还带上了卧室的屋门。 “……星星是爸爸教你折得吧？” 母亲拿过两张擦灰的帕子，打湿了过后，递给了女孩一张，同时出声问道。 女孩没答话，也没抬起头，只是伸手接过湿帕子。 “……是不是……爸爸告诉你，等你折好的星星装满罐子，他就回来了。” 女孩这次抬起了头，却见她母亲正低头擦着桌子。 女孩依旧没答话。 “万一罐子里的星星装满了，爸爸还没回来呢？” 母亲依旧低着头。 “不会的！要是没回来就是我罐子拿错了！应该是一个更大的罐子……爸爸没说是多大的罐子……” 女孩先是有些生气，然后有些倔强地说道，抿着嘴。 母亲擦餐桌的动作顿了下来， 然后依旧低着头，手拿着帕子，就反复着擦拭着桌子的一角。 “那……要是他骗你呢！” “爸爸不会骗我的！爸爸从来不会骗我！” 这句话刺激到了女孩，女孩生气地对着她妈妈喊道。 “爸爸不会骗我的！” “嗯……” 母亲应了声，然后依旧低着头，继续擦拭着餐桌。 女孩捏着湿帕子，在旁边倔强地，用力着也跟着擦着桌子。 将这张餐桌擦完，母亲却没再让女孩跟着做其他的事情， 转过身，母亲从兜里先是拿出了几块钱，紧跟着再重新换成张十块的。 “家里的盐就要买了，你下去帮妈妈买两袋盐回来吧，就在楼下的小便利店……炒菜的时候可以不放其他调味料，但盐还是需要的。” “剩下的钱你就自己买点想吃的零食吧。” 母亲对着女孩这样说道。 如果是平时的话，女孩不会觉得委屈， 可是这会儿，女孩手上还拿着湿帕子，手上沾着些污水， 看着她母亲的模样，愈加觉得她母亲在欺负她。 但女孩还是伸手拿过了钱，将帕子放下，就转身出门了， 她知道那个便利店，就在小区的门口， 爸爸带着她回家的时候，总是会在那里偷偷给她买零食吃。 “啪……” 门被走出屋子的女孩重新关上。 女人伸手一把搀扶住了旁边的餐桌， 望着紧闭着的屋门，抿着发白的嘴唇。 又再望着那紧闭着的屋门犹豫踌躇了好一阵， 女人还是放心不下她的孩子， 在女孩之后，她也打开了屋门，就远远跟在女孩的身后。 …… “叔叔。要两袋盐。” “诶，这不是雨溪吗，怎么自己过来了，妈妈呢？” 小女孩一路到了小区门外的便利店，看店的店老板听到女孩的声音， 起身笑着跟女孩打着招呼。 “在家里呢。” 女孩应道，然后再重复道， “叔叔，我要两袋盐。” “好，叔叔给你拿……真懂事啊。” 店老板笑着去给女孩拿放在后面货架上的盐了， 女孩抬着头，望着便利店里一些零食， 咽了咽口水，小女孩对于这些零食还是有些嘴馋的， 不过再低头望了望手里的钱，女孩依旧站在柜台前，没有挪动。 “……好，两袋盐给你。还有别得什么吗？” “叔叔，再给我拿两份贴纸。” “贴纸啊，嗯……我找找啊。是这样的吧？都快卖完了。” “嗯。” “给，一共十块钱。莪给你拿个袋子装上啊。” 女孩也就比收银台高出个头，抬起手，将手里的钱递给了店老板， 店老板将两袋子盐，两份贴纸都放进了袋子里。 女孩接过，提着， 就出了便利店。 不过出了便利店过后， 小女孩就又再伸手进袋子里，将两份贴纸拿出来， 藏在了自己的衣服兜里，裤兜里，才再继续往着家里走了回去。 …… 女人躲在一边，望着自己闺女往家里走回去， 在转过头望了望这家便利店，顿了下，同样也走了进去。 “诶……你闺女才过来的呢，怎么你也过来了啊。盐你闺女都买上了，刚都回去了。” 才刚坐下的店老板再看到女人，忍不住出声说道。 “我知道……” “那要买点什么啊？” “给我拿几份贴纸。” “又是贴纸啊？” “行。你等等啊。” …… “你去哪里了？” 母亲回家的时候，女孩已经在客厅的凳子上坐着， 两袋子盐就放在餐桌上。 “下楼有些事情。” “你是不是跟着我？” 小女孩问道。 母亲在门边顿了下动作，然后带上屋门， 没有回答女孩的话，只是走到她女儿的身前，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发。 女孩抬着头，依旧望着她母亲， 她母亲却是收回了手， 继续对着女孩说道， “……你先前洗得衣服已经洗好了，现在我们去把它晾上吧。” “顺便将之前晾得衣服给收下来，折起来。” 女孩没说话，只是从凳子上起身。 女孩总是这样，委屈里带着倔强。 又觉得这种倔强是对她母亲的一种‘报复’。 …… “好了……这衣服就晾好了，” “咱们来折衣服……衣服就这样折，然后收起来，或者就直接晾在衣柜里，这样你想穿得时候，就容易找到，不需要乱翻。” “嗯……还有这些你的衣服，都挂起来吧……” “好了。” …… “现在也快到晚上了，我们来做晚饭。” “晚饭还是炒中午一样的菜，做一样的饭。” “这次就全部你来，我就在旁边看着。” “要是不够高，就还是搭一张凳子……不行，一张不够，你得多搭两张，才能站得稳。” “米少放一点，就一杯就够我们两吃了，你吃得话，到这儿，这样半杯就够了……煮饭的水加多了，这里有个刻度，你没看到吗？” 不知道怎么， 女孩母亲就有些急躁了， 只是全让女孩来做饭，就总是有各种问题。 急躁之下，语气就有些重了。 喊了一声过后，母亲就又再顿住了动作。 而女孩则是再红了眼眶，只是端着电饭锅的锅，转回头望着她母亲，抿着嘴，吸着气， 却也没抛开，只是就这样看着她母亲。 “……饭煮上之后就炒菜吧。” 母亲沉默了好一阵，然后再继续说道， 只是伸手，帮锅里的水倒出来了一些。 “将电饭锅按开。嗯……炒菜吧。” 女孩再抿着嘴，望了望她母亲， 然后回身炒菜。 踩在两张凳子上，女孩拿着锅铲，等油烧热了过后， 将菜倒进了锅里，锅里翻炒的时候，自然有些溅。 溅到小女孩拿着锅铲的手上，依旧是生疼。 而母亲，也站在女孩旁边， 溅到女孩的油水，其实也溅到了她。 只是母亲与女孩，谁也没出声说话。 第二百七十章 装满瓶子的星星 “……去哪两根莴笋吧，拿袋子装上，再去那儿让阿姨给你称一下。” 吃过晚饭。 女孩想回房间，但母亲却将她叫了出来。 来到了距离她们家大概有几百米的超市， 一路，到了超市里边，女孩都是低着头，沉默着。 这会儿，再听到她母亲的话，抬起头，望了望她母亲，也只是转过身，就去拿了两根莴笋， 拿到称重的地方。 “……诶，给。小姑娘不高兴啊。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啊。” 称重的是个上了岁数的阿姨，给小女孩递过去的莴笋称了重， 恰好没再其他人来称菜，就笑着逗了小女孩两句。 小女孩拿过莴笋，抿嘴，没说话。 “诶，小姑娘还挺可爱的……来，阿姨这儿正好有点糖，给你吃。可别不高兴了啊。” 阿姨看小女孩可爱，在身前兜里摸了把糖果，塞到了女孩手里， 女孩望了望，再望着阿姨，小声地说道： “谢谢阿姨……” “诶，不谢不谢。” 阿姨笑呵呵应着。 “……哪来的糖啊，阿姨给的？有没有跟阿姨道谢啊？” 这时候，女孩母亲也买好了些菜，过来了。 看到女孩手里的糖，问了句。 女孩抬起头，看着她母亲，又不说话了。 “……跟阿姨道谢啊，雨溪。” 见女孩不说话，母亲又再说道。 女孩依旧不吭声。 “诶诶诶……别说孩子啊，孩子乖着呢，都已经道过谢了，是不是啊，我们的小姑娘。” 旁边的阿姨连忙出声说道。 母亲没再说话了，伸手揽住了女孩的肩膀， 只是女孩倔强着，再往旁边让开了些。 “谢谢了，大姐了。” “没事儿，跟孩子闹别扭了啊？孩子嘛，好好哄哄就好了。” 阿姨再出声说道。 母亲只是再低下头，望了望女孩，没再说话。 …… “……雨溪，这是咱们隔壁的张阿姨，这是楼上的刘阿姨。叫人啊。” “刘阿姨……张阿姨。” “大声点，太小声了，阿姨怎么听得到。” “诶……听到了，听到了……小姑娘真乖啊。” …… “雨溪，雨溪……” “我去睡觉了！我困了！” “先洗完澡再去睡……” “……你以前都会让这样的……就是爸爸不在了，你就欺负我！” 到了家里，小女孩就往卧室屋里走。 但再次被她母亲喊住了。 终于，积蓄了一天的委屈和矛盾终于爆发了出来。 她母亲突然让她做饭，即便她都疼了，也不帮她。 总是让她做这个，做那個……她想回去做星星！ “……她们我根本就不认识！我不认识那个张阿姨，刘阿姨！” 女孩似乎很生气，一直这样对着她母亲喊着。 她母亲只是沉默着，一句话没说。 最后，小女孩跑进了卧室，将卧室门紧闭了上。 女人嘴唇有些发白，抿着， 望着紧闭上的卧室门，站了好久，才走过去。 走到了女儿的卧室门口， 她已经能听到女儿在卧室屋里那压抑的，委屈的，细微的哭声， 带着哭腔的声音正喊着爸爸。 听着这声音， 女人最后也没有再敲开女孩的屋门。 只是自己也没洗漱，回了自己的卧室。 将卧室屋里的门也关了上。 卧室屋里， 双人床上的被褥胡乱堆着，挂着衣服的衣柜半敞开着，里面挂着她的衣服，她丈夫的衣服。 女人站在空荡荡的床前， 沉默着，一点点从兜里摸出了下午也买的那些折纸， 然后蹲下了身，趴在地上， 从床底，一点点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个有些大的玻璃罐子， 玻璃罐子里，装着折好的星星。 那折好的星星已经将整个玻璃罐子装满了。 女人一点点拧开了盖子，罐子里装着的星星已经实在塞得太多， 打开盖子，就落出来好几颗到地上， 女人伸手去捡，眼眶却一下红了， 然后一下坐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滴落， “你个骗子……骗子！” 女人落着泪，不停说着。 手上却没停，将落在地上星星一颗颗重新捡起来，重新放回罐子里。 只是都捡回去了，泪水却也未曾停下。 “骗子……骗子……” …… “……嗯，今天就讲到这儿吧，好不好……” 讲着故事的男人，已经忍不住眼眶再次红了， 第一次看得时候，看到文中女孩的母亲也从床下拿出一个装满星星的玻璃罐时， 男人就忍不住红了眼眶，这第二遍，知道剧情，却还是没忍住。 “嗯……爸爸……是不是雨溪的爸爸，也告诉了她妈妈同样的话。” 小女孩点头，然后忍不住关心最后的那段剧情。 “可能吧。” “好了，我宝贝闺女去睡吧。” “嗯嗯……” …… “你宝贝女儿睡了？” “嗯……怎么也红了眼睛啊。” 男人将自己闺女哄睡着，再出来， 却看到自己妻子拿着手机，正红着眼睛。 “……还是看着那一段……看一次红一次眼睛。越是去想越是难受。” 妻子放下手机，又再长吐了口气。 “没事儿……没事儿……哎，都怪这个狗作者。我感觉今晚都要睡不好了。” 男人搂住了自己妻子，哄着他妻子，再叹了口气。 紧跟着，再摸出手机，再看了眼下《星星梦》底下的一些评论。 …… “……我以为瓶子里的星星说得就是小女孩那玻璃罐子里折好的星星……但是当女孩的母亲从床底下拿出来同样一个装着星星的玻璃罐时，我承认我的泪腺有点绷不住了……” “……没想到是这个瓶子里的星星，没想到是这个瓶子里的星星……呜呜……呜呜呜……狗作者！你没有心！” “我真是扛不住了，猛男落泪……我都不敢想，要是我去世了，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哦，我还没有女朋友……不过，还是想哭……” “……我现在很难受，这种难受大概就是死了丈夫的难受，虽然我还没有结婚。” “……那明明是哄孩子的话啊，但女孩的母亲也相信了……这是为什么……越想越觉得心酸。” “女孩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欺骗她，所以我想当玻璃罐里的星星满了之后，女孩还会再换一个更大的罐子。 而女孩母亲，她即便知道她丈夫的话是骗她的，却依然去折了星星，即便星星已经装满了罐子，依旧没停下来……呜呜呜……” “……这次我不想再骂狗作者刀我……因为我已经被刀傻了……莪真没想到，女孩的母亲也有个装星星的瓶子……我真得……难受！狗作者你把我的心挖走吧，狗作者你把我的心挖走吧！呜呜……” “呜呜呜……狗作者，求求了，你他么……我这次真是哭死！哭死！” “狗作者，求求了，能不能赶紧更新……我想看到一点温暖的剧情……” 第二百七十一章 嗯…… “那纪先生，祝我们再次合作愉快。” 没过两天，纪拙再到了趟非墨总部。 这次倒不是和非墨有什么事儿， 而是和德尔文出版社关于《时针跃向死亡》以及《七日地狱》两本书，关于海外出版授权合同的签订。 而非墨则是提供了签约场地。 这会儿，合同已经签完，一行人都已经到了楼下。 德尔文出版社的娄主编拿到海外出版授权后，着急回去筹备两本书的海外出版事宜， 在楼下在寒暄了两句后，就带着授权合同离开了。 “纪先生，我着急着回出版社，想让纪先生您这两部作品能更早和海外读者见面。就先告辞了。” 望着德尔文出版社的娄主编离开， 纪拙跟非墨的总编，主编说了声， 也离开了。 婉拒了非墨总编开车送他的好意， 纪拙出了非墨，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就回去了。 出租车上， 纪拙再看了眼手里拿着的这份合同， 相比于之前，这次德尔文签订的授权合同，纪拙能拿到的版税分成再提高了些，到了百分之十三。 算是个比较高的分成了。 收回目光，纪拙坐在出租车上再往着车窗上望着， 却听到出租车司机搁在那儿的手机，正外放着。 “……女人低下身，在床下摸索着，从床下拿出了个东西。是個装满了折纸星星的玻璃罐。” 嗯，这内容怎么这么熟悉。 纪拙回头看，却看到出租车司机听到这儿， 再叹了口气，脸上情绪压抑。 “哎……” 听着叹气声，纪拙沉默了。 啥也没说，就希望车开快点，他能早点下车。 …… “……席原！听说了吗？” “那位作者，‘狗作者’的其他书也有出版英文版了！” 大不列颠，席原的室友从外边回来， 一边捧着手机看着，一边兴奋地跟席原出声说道。 ‘狗作者’是这位室友为数不多学会的中文，说得那叫个字正腔圆。 席原正在屋里看书，闲得没书看，他又将《七种罪》翻出来看了看，只是看着依旧压抑而难受。 “呼……” 先是长吐了口气，席原才再抬起头，回他室友的话。 “什么书啊？” “《七日地狱》和《时针跃向死亡》。酷！这是我最喜欢‘狗作者’的几本书之二。” 室友说着自己就再兴奋了起来。 “购买过《笼中鸟》后，我已经开始期待这两本书的英文版发售了，我一定要最早的抢到手！” “……你不是都看过了吗……” 席原不禁问了句，还是他室友求着他帮忙翻译的。 “……嗯……是看过了，准确说是听过了，听席原你翻译过一遍。” “嗯……不过，我觉得席原您的翻译水平可能……比起专业的来说还差那么一点点……” 室友说得有些……字斟句酌。 席原听着翻了个白眼。 “之前你听得时候可不是这么讲的。” “嘿……” 室友只是笑，然后紧跟着就再生硬地转换了话题。 “……席原，你知道吗，我已经开始期待这两本书来到我手里了！” “这次出版的还是先前的那个出版社，嗯，德尔文出版社……他们刚才发布了消息，说会在近期出版这两部作品！” “酷！总算是他们有些眼光，‘狗作者’的作品怎么能不多出版了！《七日地狱》啊，《时针跃向死亡》……”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室友先是激动兴奋地说着，说着说着竟然唱起来《七日地狱》里出现的那首歌， 虽然唱得有些含糊，但席原自然还是听出来了， 听得他一愣一愣的。 “……这歌你从哪学得啊？” “网上啊。网上有同样喜欢《七日地狱》的读者在教这首歌……还有翻译英文版的，但我觉得没有中文版的酷！这首歌真酷啊！不是吗？太阳！啊……是吧，席原。” “……嗯，是很酷。” 席原点头。 这大概，就是文化输出？ “……哦……为什么那出版社要这么早就公布这个消息……我已经开始感受到等待的煎熬了，不行，我得上他们的官网催催他们。” 说着说着，室友又再痛苦起来。 席原再默默转过头， “……或许你想早点拿到这两本书，应该提前告诉学校门外那个书店，让书店到时候早点进货，或许这样你到时候能早点拿到。” “哦！对！那我去了，席原。席原你帮我在他们官网再催促一下。” 室友一听，应了声，就紧跟着重新出了宿舍，往校门外跑去了。 席原还坐在原位，望了一眼， 就再转回了头，也打开手机，打开了德尔文出版社的官网。 官网上，就有《七日地狱》《时针》两本书的海外各语言版本即将发售的消息， 看了眼从各种渠道得知消息，奔赴而来的读者们在官网留下的消息， 基本都是些催促《七日地狱》《时针》快点发售的。 “欧！作为一个阅读过《笼中鸟》的科幻读者，这是我今年听到过的最好消息。我现在只希望，在圣诞节前，能买到这两本书。” “圣诞节？那还要多久，我希望能在两周内看到这两本书！” “快点发售吧。最近除了《帝国史诗》我已经再没有其他好的作品可以阅读了。” “请不要在这里提及其他作家的作品，这里是属于‘狗作者’的领地！” …… “……联系印刷厂那边，开始印刷吧，同时通知总部那边，准备好宣传和渠道吧。” 拿到纪拙的授权合同后，德尔文出版社的娄主编，半步没歇，当晚就赶回了首都， 在路上，就做下了不少接下来的安排。 而她的工作，并不是从拿到纪拙的出版授权后才开始进行的。 她是喜欢将工作做在前面的。 比如《七日地狱》和《时针》两本书的各语言翻译，早在她获取纪拙的海外出版授权之前，就已经开始进行了。 此刻，拿到授权，就已经可以开始进入印刷和同时宣传预热了。 “好。娄主编。” 站在娄主编办公室里的另一人，有些兴奋地应着， 之前的《笼中鸟》海外版取得了极好的成绩，出版社从上到下负责这本书出版的人都获得了不少好处。 此刻再有狗作者其他作品海外出版，自然兴奋激动。 “嗯……等一下。” “英文版的暂时不要印刷。其他语言版本印刷。宣传预热也不要停。” 娄主编想了下，再多说了句。 之前《笼中鸟》的海外出版时，英文版虽然不是纪拙翻译的， 但也给了不少意见，而后来读者反馈中，海外各版本中，对英文版的反馈是最好的。 所以这次，她还是准备再稳稳纪拙的意见。 …… “嗝儿……” 收到娄主编发来消息的时候， 纪拙正在楼下餐馆干饭，云轻慕也在。 不过云轻慕已经吃过晚饭了，就纯粹陪着纪拙一起， 大多时候也没动筷子，就跟着纪拙说着话。 “怎么了？” 看着纪拙拿起手机，顿了下动作， 云轻慕不禁抬起头问了句。 “没事儿。《七日地狱》和《时针》海外出版的事儿。” “哦……已经快要出版了吗？” “嗯。” 应了云轻慕一声，纪拙再看着娄主编发来的消息。 “娄主编：纪先生，叨扰了。 娄主编：在纪先生您授权给我出版社之前，我就斗胆找了些翻译学家，对纪先生您的两部作品进行翻译。 娄主编：……虽然现在各语言版本都已经翻译完成，但英文版还是想询问下纪先生您的意见。 娄主编：之前有纪先生您给的意见，海外各语言版本，《笼中鸟》英文版反馈最好。” 看着这条消息，纪拙沉默了下， 这不就是想让他帮忙翻译英文版吗…… “拙而不凡：你发我看看吧。我要是有啥想法就说说……不过贵出版社找得翻译学家依旧很优秀，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 娄主编：纪先生谦虚了。 娄主编：《七日地狱》《笼中鸟》英文版.rar” 回着笑着，紧跟着就给纪拙发了个压缩文件过来， 这是早有准备啊？ 也没啥好说的了，晚上看看吧。 至于现在……纪拙想接着干饭。 “拙而不凡：嗯……我一会儿看看。 娄主编：麻烦纪先生了。” 结束了交流， 纪拙就再放下了手机。 “纪拙，《七日地狱》跟《时针》的海外版本什么时候才发售啊？” “应该还要段时间。” 即便德尔文出版社已经提前翻译好了各语言版本， 但印刷备货，预热宣传都需要段时间。 “嗯……” 云轻慕点了点头。 “你问这个干嘛？” 纪拙低头夹菜。 “莪想买几本回来收藏不行吗？” 纪拙每本出版的各个版本，云轻慕都有购买。 嗯……这次家里书房的书架又能多几本书！ 云轻慕想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 夜里，入夜。 纪拙从外边吃了饭回来。 将自己往沙发上一扔，瘫着躺着， 再摸起手机看起来，娄主编发过来的《七日地狱》跟《时针》的英文版。 正如他先前所说的，所预料的那样， 德尔文出版社在这两本书的翻译上花了钱的，翻译的其实还是不错。 不过纪拙自己看起来，不少地方还是差点意思。 纪拙就直接动手整段整段的标记， 然后再旁边扔下几句意见或者关键词， 至于让他自己去翻译成英文版……老实说， 纪拙有点害怕在他原本就已经开始岌岌可危的‘abc’马甲上，又增加暴露风险。 所以还是算了吧。 而且……德尔文出版社这也没给翻译费用啊。 就这么整段整段的标记了些地方，提了些意见。 不过两本书说起来也不短了，纪拙也不可能就这会儿就给翻完。 忙活了会儿， 纪拙就将手机往旁边一扔，就干脆地在沙发上瘫着。 舒服啊……带着些微薄的困意，躺在沙发上犯懒， 感觉实在是惬意。 不过纪拙也没能惬意多久， 就再听到了企鹅聊天的消息提示声。 还是接连着好几条。 这频率， 那估计就是卡罗尔了。 “carol：a先生，随着欧罗巴洲文学奖获奖名单公布，《帝国史诗》这两天的销量再有了些增加。 carol：当明天颁奖之后，单日销量应该还会更加增长。 carol：我想，当大多数读者知道了这样本书，都不会拒绝他！特别是，现在a先生您的《帝国史诗》已经积累足够多的口碑。 carol：在阿美利加州，在欧罗巴洲不少的地方，都掀起了阅读浪潮……有着不少读者已经在其他《帝国史诗》其他语言版本了！等待着其他语言版本也发售之后，《帝国史诗》的销量将会迎来一次更大的爆发。 carol：不过我想这只是开始，只是《帝国史诗》回到属于它王座的开始！” 纪拙一句话没回，卡罗尔自己就兴奋起来，有些狂热地连发了这么好几条消息。 纪拙看着卡罗尔这几条消息，沉默了下，问了件很重要的事儿。 “拙而不凡：卡罗尔先生，目前《帝国史诗》总销量有多少了？” “carol：各渠道销量累计，目前总销量是42万册左右。我相信这只是开始。” 完了…… 距离当期的任务目标就差三万， 而这……第一个月都没还过完， 《帝国史诗》的销量也还有着极大的余力。 看着目前的销量成绩，纪拙脑子里响起了这两个字， 只是很平淡，也没多激动……毕竟早有预料嘛。 现在就希望，《帝国史诗》能满足下系统主职业再提升的限制条件，希望它能够是一本符合系统要求的经典作品。 这样想起来才不算特别，特别……亏。 “拙而不凡：嗯…… carol：a先生，您那边这会儿应该是晚上吧。实在抱歉叨扰了。 carol：另外，明天的颁奖典礼也是在欧罗巴洲的傍晚六点，是您那边的深夜。 拙而不凡：行，我知道了。” 跟卡罗尔聊了好几句， 纪拙再退出来，看向了企鹅聊天上另一个联系人发来的消息。 刚才消息叮咚叮咚响，不止卡罗尔发来了消息。 “先锋影视施编：纪先生，您的作品《时针跃向死亡》要海外出版了？” 这件事儿也算是动静比较大了， 而且也关系到先锋影视动漫部门接下来的动漫改编， 先锋影视这时候才得知消息，已经算是比较晚了。 “拙而不凡：对。还是由德尔文出版社出版。 拙而不凡：预期在一个月内吧。会对先锋影视的动漫改编有什么影响吗？” 纪拙这就是明知故问了。 这件事儿对于先锋影视的动漫改编来说，怎么来说都是好事儿。 “施编：不，不不，没有影响。或者说都是好的影响。 施编：纪先生您的作品海外出版了，再扩大了影响力，对动漫改编自然是好事儿。 施编：说起来还是我们公司占纪先生您便宜了。 施编：只是突然得知这个消息，实在是让我们惊喜。谢谢纪先生您。 拙而不凡：不客气。” 纪拙笑着，回了这条消息。 对于先锋影视来说，即将改编动漫的原著再有了更大的影响力，更大的读者受众， 先不说这些新的读者受众能不能转化为动漫受众， 但怎么算，先锋影视都是不亏的。 自然高兴还来不及。 “施编：谢谢，谢谢纪先生您。 施编：对了，纪先生。动漫部门这边，《时针》里不少人物形象设计，都已经有初稿了，您要不要看看？ 拙而不凡：嗯……” 第二百七十二章 人一辈子是有头的 看到这位施编剧发来的消息， 纪拙陷入了沉默。 在纪拙看来，这哪是让他看看动漫人物初稿提提意见， 而是催他的剧本啊。 毕竟……他的剧本还没写多少。指新建文档。 不过这位施编剧紧跟着就将文件发了过来， 于是纪拙勉为其难地看了看。 文件接收下来。 打开。 文档里，放着《时针跃向死亡》里几个关键人物的人物图， 其一是主角，其二也是主角。 《时针》改编成动漫， 最主要的人物形象细节，就是在主角身上了， 不同阶段，主角被诡异倒计时逼促下， 紧张，精神高度紧绷，彻夜不眠，乃至精神和意志接近崩溃，情绪几近疯狂。 这几张主角的人物图，明显就是主角各阶段的图。 越是往后，主角的模样看起来越是瘆人，陡然一看，竟然有些毛骨悚然。 算是契合了《时针》这部本就恐怖而紧张情绪长时间持续的风格。 其他的，还有几张主角接手最后一案中各人物的形象，以及文中出现过的那位心理医生的形象。 画风高度统一，明明一些正常的人物，看起来却透着些诡异， 细看，才能发现是从一些细节上体现了这点。 纪拙也不是专业的， 只是能看出……先锋影视的动漫部门应该花了大把心思在这几张人物图上。 “拙而不凡：看了，挺好的，我没什么意见。 施编：谢谢纪先生您的评价，我会转告给动漫部门的。 施编：能得到纪先生您的认同，他们应该也会很高兴。 拙而不凡：嗯……” 和施编聊完，纪拙实在是累了。 艰难地从柔软的沙发上起身，纪拙回了屋，再将自己扔在了床上。 …… “……大爷，能和你聊聊吗？” “小伙子，你在录像啊？” “嗯，对，大爷。” “录像干啥啊？” “就是想录下来一些……就是突然遭遇变故一些人的情况……要是大爷冒犯大爷您了，我就不录了。” “没事儿，没事儿……” 繁城，这会儿，叶林汉在繁城的市医院，肿瘤科。 他是看了《星星梦》第三篇章的故事过后，想做一个关于第三篇章故事一些思考的新视频。 他只是想，第三篇章的故事，其实就是女孩的父亲，女孩母亲的丈夫，她们的亲人离开后的故事， 就是生离死别的故事，所以他想做一期关于生死离别的视频。 而生离死别最多的地方，应该就是医院了吧？ 所以这会儿，叶林汉拿着便携的摄像机，到了医院肿瘤科。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了，肿瘤科的住院楼层的走廊上，也没几個人， 鲜少的几个人也都是各自坐着低着头，每个人都隔着很远。 叶林汉也不知道能和谁聊聊，最后是看到了个病房门口坐着个大爷， 大爷是唯一个看到叶林汉之后，多在叶林汉身上停留了会儿的人，至于其他人，大多都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沉默着，并没有多关注叶林汉。 “……你想拍这个啊，那你可算是找对人了。” 大爷是个上了岁数的老人了，头发花白，脸上皮肤松垮着，有些苍白而布满了老年斑， 对着叶林汉，也是笑呵呵着。 “……大爷，您是哪位亲人在这儿吗？” 叶林汉靠在大爷旁边坐着，有些小心地问道。 大爷却摇了摇头。 “不是。” “那您……” “是我在这儿住院呢。你看我这儿脸色可还好？” 大爷说着话，突然往叶林汉跟前凑近了些。 听着大爷的话，再看着大爷凑近脸上带着老年斑苍白的脸， 叶林汉一下也给脸吓白了。 “大爷……” “哈……吓你的呢。放心吧，我暂时还活着呢。” 大爷脸上再露出了笑容。 叶林汉手都给吓抖了，听着大爷的话才缓过来， 大爷转过头，将自己身上穿着的宽松短裤挽起来一些。 就看到大爷大腿根的位置绑了袋子盐， “看这个……” 大爷神秘兮兮地将那袋子盐挪了挪， 叶林汉一看，原来是盐袋子捂着的地方有个很深的洞， 像是个瘘口，看得多少让人有些发毛。 “大爷这个是？” “大爷肾上不好，做透析留下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长得回去。” 大爷一直都是笑呵呵着，将压着瘘口的那袋子盐重新给绑了回去。 “……哦……那大爷，你不在病房里，怎么……” 叶林汉再看大爷，却看到大爷身上穿着的都是自己的衣服，并没有穿医院的病服。 “准备回去了，回家了。儿子女子在楼底下去给我办出院手续去了。” “大爷治好了啊？” 听着这话，大爷愣了一下，然后还是笑，笑着对叶林汉说道， “你这孩子是不是傻，都到这儿的，哪还有几个治好了出去的。” “那大爷您……” 叶林汉说不出话来了。 “回家了嘛……还是家里待着舒服些，儿女想给咱治，我说还是算了吧。” “咱空手来，也空手走，给儿孙留点钱财好生活。” 大爷笑着这样说着。 叶林汉这个旁观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对着大爷竖起个拇指， “大爷看得开。” “嘿，那是……像咱们这儿，还能自己从医院出去的。可少着呢。那多数都是死了硬了给拖出去的。” 像是岁数大了，忌讳医院，却不忌讳死亡。 “……你先前说是要录一录，这个录上没有啊。告诉大爷，这个是准备发哪啊。大爷到时候告诉我那两个儿女，等大爷死了，就让他们想看的时候去看看……” 大爷凑近了再问着叶林汉， 叶林汉望了望大爷，又再望了望手里摄像机，点头。 “大爷，您放心吧，都录上了。我录了之后就给发到破站，是个视频网站，我的账号名字叫‘我是凡人’。” “这视频网站啊？咋叫这名字啊……倒是你的名字啊，好啊，凡人，凡人，咱们都是凡人啊，凡人就是要生老病死的……” “……大爷……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得啊？” “小伙子啊……人这辈子啊，时间是有限的，是有数的……没了就没了，过了就过了……人这辈子是有头的啊小伙子。” 大爷最后跟叶林汉这样说道， 话里说不出的意味，叶林汉听着沉默。 “谢谢大爷，我记住了。” 最后， 大爷的儿女办完了出院手续，上来接大爷了。 大爷一直都是笑呵呵着，高兴着要回家去了。 他的儿女却怎么挤，脸上也挤不出来什么笑容。 大爷走得时候还朝着叶林汉摆了摆手。 叶林汉站在原地看着大爷走远了，看不到了，又再站了好一阵，才再转身重新走开了。 大爷的话让他难受， 再想着《星星梦》里的故事，叶林汉就更难受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太多如果的叮嘱 “……谢谢大爷最后赠予我的话，我会记住。” “视频的最后，祝愿大家都能有星星。” 回家之后，叶林汉肝了一夜，将视频做了出来。 就发上了破站。 关了电脑，拿起手机，望着破站不时刷新。 躺在床上，原本还打算看到视频审核通过发布了再去补觉， 哪知道新视频还在审核的时候，他就给睡着了。 准确说，开始他打算是眯一下眼睛，然后就是睡一会儿……再然后卧室里就想起了呼噜声。 等叶林汉睡醒再爬起来的时候，屋外边的太阳都开始又西洛了。 他是给饿醒的。 爬起来都感觉饿得头晕眼花了，熬了一夜再补觉，睡到这会儿还是感觉有点头疼。 揉了揉额头，叶林汉爬起来，一边往外边走， 一边摸出手机看视频过审没有。 一刷新破站，就看到视频早已经过审。 一看那播放量，叶林汉就顿了下。 这就两百多万播放了？ 然后叶林汉就打开视频播放起来， 没有意外，全是些密密麻麻的弹幕从屏幕上飘过去。 原本在屋门边换鞋子准备出门吃饭的叶林汉顿住动作， 将自己投稿的视频又重新看了一遍， 一直到视频的末尾，弹幕再有了一次爆发。 “祝愿大家都有星星……” “祝愿大家有星星……” 同样的一句话在视频末尾的黑屏画面上铺满了。 叶林汉看着，顿了一阵过后，退出了视频。 然后看到了视频底下评论区，点赞最高的那条评论。 “有可能，up主你就是老人的星星？” “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老人身侧，陪着老人让老人说出了他想说得话。可能up你就是他的星星吧？” 看着这些个评论，叶林汉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些笑容。 原本头还有些昏沉发涨，这会儿似乎都一下轻松许多。 另外……我这個视频应该狗作者再吸引了不少读者吧？ 哈哈！这就叫双赢啊！ …… 首都新区。 屋子里。 男人坐在沙发上，他女儿搬了张小凳子，坐在沙发跟前，靠在旁边他妻子的怀里。 男人刚吃了晚饭，摸出了手机， 女孩期待着抬着头，眼底带着光彩，望着她爸爸。 旁边的妻子也一只手轻轻搂着女孩，也笑着转过头看向男人。 男人看着女儿的模样，脸上露出些笑容。 “好了，坐好了，给你讲故事了啊。” “嗯嗯。” 男人是挺喜欢给自己闺女讲故事的。 虽然有时候自己闺女听了这狗作者写得故事，有时候高兴欣喜，有时候又气得哇哇哭， 但第二天又跟没事人似的，又期待满满地。 迎着自己闺女这期待的目光，男人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不过先前看《星星梦》第三篇章故事红了眼眶， 后面再给他闺女讲故事的时候，他都是提前将《星星梦》的更新看一遍， 免得狗作者在文中突然描写的一句话，就让他红了眼眶。 男人带着笑意，拿起了手机， 女孩就再抬起头，期待着等着她爸爸讲故事。 男人眼里的笑意落在手机屏幕上，就渐褪去了。 虽然他已经看过一遍，但再看星星梦里的故事时， 还是很难笑得出来。 “……那我们接着先前的故事讲啊。” “嗯嗯。” 男人整理了下语句，拿着手机对着女孩说了起来， “先前咱们不是说道……” …… 《星星梦》第三篇章的故事承接着先前， 继续往下发展着。 在女人也从床下拿出一个装着星星的玻璃罐， 并且那玻璃罐里的折纸星星早已经塞得很满过后， 书中只是描述，女人在哭着，骂着骗子，将落在地上的星星重新捡起来后， 再将当天买得折纸，也都折成了星星。 再然后， 就是女孩。 女孩的卧室屋里， 受了委屈的女孩哭着吸着鼻子，带着哭腔喊着爸爸， 但哭过了过后，女孩就又再卧室地上坐着， 眼里的眼泪水都还没干，就再拿出了白天买得，她藏在被褥底下的折纸， 身体还一抽一抽地，继续用纸折着一颗星星， 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放进玻璃罐里。 小女孩就这么不停折着星星，一直到很晚， 哭累了，困了，才睡过去。 不过在睡过去之前，她还是将装着星星的罐子盖上， 将玻璃罐找地方藏了起来，将剩下的贴纸藏到了枕头下面。 躺在床上，小女孩很快就在疲惫中睡着了。 晚上， 小女孩做了个梦。 梦里，她梦到她打开玻璃罐再想折星星的时候， 星星突然变成了真的，散发着光点的星星，往着夜空中飘远了。 星星跑了，没了，罐子里空了， 梦里的小女孩只觉得格外委屈， 最后再哭醒了，泪水湿了枕巾， 却来不及擦拭，就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又搬出来她藏在柜子里用衣服盖着的玻璃罐。 看着玻璃罐，已经装了一半的星星还在，小女孩才安心下来。 又要将玻璃罐放回柜子里，只是女孩又不放心了， 她抱着罐子又到了床上，想将装着星星的玻璃罐抱在怀里， 可是抱了一阵，她又重新起身。 她怕晚上睡觉，不小心将玻璃罐掉下床打碎了。 最后， 女孩将被褥扯到了地上， 抱着玻璃罐睡到了卧室地上，最后才放心再睡了过去。 …… “咚咚……咚咚咚……” 小女孩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她一下抱紧了怀里的玻璃罐，等确定玻璃罐还在，才重新坐起了身。 似乎是听到屋里有动静了，屋门外再想起了母亲的声音， “雨溪，起来了，妈妈今天教你怎么做早餐。就早点起来好不好？” 母亲轻声在门外说着。 女孩抱着玻璃罐，抿了抿嘴， 最后还是站起了身， 将被褥胡乱慌忙地重新拉上床，将装着星星的玻璃罐重新藏了起来。 女孩才打开了屋门。 “先去刷牙洗脸吧，然后妈妈教你怎么做早餐。” 女孩昨晚睡觉也没再换睡衣，就穿着衣服。 母亲望了望女孩，出声说道，就再转身去了厨房。 女孩抬起头望着她母亲， 却看到她母亲脸上有些憔悴而苍白，头发盘起来扎了起来， 还是有几个杂乱的头发散落。 再抿了抿嘴，小女孩没说话，就去洗漱了。 洗漱完。 外边的天才刚亮， 平常的时候，女孩这个时候还在睡觉。 “你至少七点五十的时候就需要出门上学，所以要在家里做早饭的话，就得六点半就起来。” 女孩洗漱完，到了厨房。厨房里，她母亲已经在等她。 “……以后是都要我做早饭吗？” 女孩抬起头，有些倔强地望着她母亲。 她母亲低下头，望着女孩，沉默了阵，别过头去， “……如果你不想自己做早餐的话，可以在楼下买。小区楼下有个早餐店，有卖汤面和包子，那家早餐做得干净，你也可以去那吃。” 母亲只是这样说了句。 女孩没再说话。 母亲再顿了下，就再对女孩说着， “早上可以煮粥喝，不过比较费时间，可以头一天晚上定时让电饭锅到时候就煮，顶在六点，六点半就差不多。” “煮粥的要加的水，电饭锅边上也有刻度线，照着加就行。” “要是来不及了，可以热一点牛奶，煮两个鸡蛋。牛奶就在冰箱里，嫌纯牛奶不好喝，可以稍微加点糖。牛奶也是在之前那个超市买的，晚上我带你去再买点回来……” “实在不想做，就去楼下的早餐店。” 母亲对着女孩叮嘱着，再望向女孩。 女孩抬起头望着她母亲，然后再转回身，拿出了冰箱里的纯牛奶盒， “鸡蛋也在冰箱里。” “要是你想省事儿的话，可以直接将洗干净的鸡蛋扔进烧水壶里。不过取出来的时候得小心点。” 女孩照着她母亲的话，就沉默着，将鸡蛋煮好了，将纯牛奶热好了。 “吃吧。” 女孩将一杯牛奶和两个鸡蛋摆到了她母亲跟前。 “你先吃吧。” 母亲这时候对着女孩露出了些笑容，轻声说道。 女孩望了望自己母亲，然后将剩下两个鸡蛋拿了起来，再喝了口自己杯子里的牛奶，就去找书包了。 “时间来不及了，我先走了……去学校了。” 说这话的时候，女孩还有些赌气。 但母亲却没应声说话。 只是走到门边的时候，女孩又再转过了头，赌气过后眼底有些疑惑了， “你不去上班吗？” 往常的时候，将早饭做好，叫醒她之后，母亲就已经走了。 往往是她一个人在屋里吃早饭。 “我等会儿再走。” 母亲只是对着女孩笑着，这样说道。 女孩再看了眼她母亲一眼，转身出了屋门。 …… “咳咳……” 等着女孩走后，女人撑着桌边坐了下来。 剥着她女儿煮得鸡蛋，放进嘴里吃着，却被连着呛了好几下。 呛得脸都有些涨红，加上先前脸上的苍白憔悴，显得有些病态。 “呕……咳咳……” 喝了口牛奶，勉强止住了呛，却感觉胃里像是火烧，像是刀割， 翻腾一下，吃进去的一点东西又给吐了出来。 看着地上吐出来的东西，女人沉默着。 好久，才又起身，拿着扫帚，拖布，将地上重新弄干净了。 做完了这些，女人又再坐回了餐桌旁， 望着只是吃了一口的鸡蛋，喝了口的牛奶，沉默着。 昨晚上，她一夜都没睡。 脑海中翻腾着各种思绪，即便是后面头都疼了，却依旧没能睡着。 “……嗡嗡，嗡嗡嗡……” 这时候，女人手机响了。 女人望了望，接了起来。 “希芸，怎么没来上班啊？是有什么事儿吗？” 电话那头是吵吵嚷嚷的，同时传来女声。 “……我想再请几天假。” “请假啊……行吧。听你这声音，是身体不舒服啊？” “嗯……身体不太舒服。” “那是该请几天假。身体重要啊。那我给你批三天……四天假，你在家里养养，养得好好的再来……” “你说你也是，平时里太拼命了，这下身体给累垮了……我也知道你后面不容易……” 电话那头的人再絮絮叨叨说了些话， 女人只是听着，最后应了几声之后就挂了电话。 放下了手机过后， 女人再做了阵，就又再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去客厅茶几底下翻了张本子，找了支笔， 握着笔，顿了阵，女人开始在一页页纸上写着些内容。 “……牛奶的保质期就没多少天，一个人的话一次买一大盒就好了，不喝的时候就放在冰箱里，买得话，就在先前去得那个超市。” “洗衣服的时候，看着衣服的量按洗衣机……水电费的卡放在电视机柜下的抽屉里，缴费的时候，可以对着卡号拿手机缴，不会的话就去楼下小区外的药店，那里可以帮忙缴……” “钥匙在电视柜左边的抽屉里还有把备用的……冬天的衣服收起来了，放在衣柜底下的箱子里……” 女人在纸上写着这些个东西， 每写一会儿，她还起身去屋里翻找着相应的东西，确认确实在那儿。 “屋里存钱的银行卡就在妈妈卧室衣柜里，右边那件大衣的外兜里，银行卡的密码是你的生日。不过没必要的话，平时不要去拿银行卡用。” “就用手机直接支付。” “需要用到现金的话，同样的大衣另一个兜里有一些现金，每次需要用得时候需要多少拿多少，一次不要拿太多……” 这都是些叮嘱的话， 女人不停想着，将能想到了每一句话都写在了上边。 “嗡嗡……嗡嗡嗡……” 手机这时候又响了， 女人拿起来，看着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喂，是窦女士吗？” “我是之前医院接诊你的医生，你还有印象吗？” 接通电话后，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 女人停顿了很久，然后应了声， “有。” “嗯……就是，我还是强烈建议您来医院住院治疗。您的岁数其实也不大，如果积极治疗的话，可能还是有一定的治疗希望的。” “……老实讲，这事儿我本来是不该再来打电话……可能是我岁数还是不大，听到你说要放弃治疗……我当天晚上回去一晚上没睡着觉……就问医务科要了您的电话。” 听着电话对面那医生似乎自嘲地话，女人沉默了阵。 “谢谢，您是个好医生。” “那您愿意来医院治疗吗……如果你是担心治疗费用的问题，我可以给你想想办法……看让医院给你办欠费……” 电话那头的医生紧跟着说道。 “……谢谢，谢谢……” “那您过来吧……” “不了……” “为什么？” “您丈夫呢，他不愿意给你治疗吗？” “他比我早走……我还有个女儿。医生，你说我真能治好吗？” 电话那头的医生说不出话来了。 电话两头，沉默了好一阵过后。 最后是女人伸手挂掉了电话。 再然后， 就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 女人继续在纸上写着些东西。 “冰箱底下，我提前买了不少猪肉。猪肉我都给你切好了，有些切了片，有些切了丝，炒菜的时候，可以直接拿出来炒，不过要记得提前划动，将水晾干一些再炒……免得溅起来油。” “我在网上买了张更宽的凳子，会比家里的凳子踩得更稳……如果你要在家里炒菜的话可以用……” “莪还给你买了两件更大的裙子和衣服，鞋子……等你再长高了些之后可以穿。我把它暂时收了起来，和冬天的衣服放在一起。新鞋子是在屋门边的柜子里。” “如果家里的灯坏了的话，可以找钱师傅修，我将电话贴在了电视柜的抽屉上……” “如果……” 叮嘱的话，添了太多的如果。 只是想再考虑的，想得更多一些。 第二百七十四章 颁奖 “妈妈……” 屋里，女孩听着她爸爸讲着的故事，红了眼睛， 然后转过头望向了她母亲。 她母亲啊，听着《星星梦》的故事，心里也不禁有些酸涩。 看着她女儿红了眼眶转过头来，就也伸手搂住了自己女儿。 “就搂妈妈啊？怎么不搂爸爸？” 看着自己女儿去抱妻子，两个人抱着互相安慰， 男人竟然有点泛酸。 “爸爸也抱……” 女孩再伸出了手，也抱向了男人， “哦……我宝贝闺女是伤心了啊。” 男人立马喜笑颜开，哄着自己宝贝女儿， 旁边的妻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爸爸……后面的故事呢，还有吗？” 女孩在自己爸爸怀里，再抬起头出声问道。 “嗯……” 男人看了看自己闺女，再看了眼手机屏幕， 小女孩也转过头，偷偷看手机上的《星星梦》正文。 “……今天就讲到这儿吧？明天我们再接着讲。” “……嗯，好吧。” 小女孩还有些来恋恋不舍，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然后就颠颠着，主动跑回了卧室屋里睡觉去了。 男人跟了过去，给自己闺女盖了被子， 等着自己闺女睡着了再出来， 却看到妻子在客厅沙发上还继续往下看着，已经是红了眼眶。 “……怎么了，接下来的剧情很让人难受？” “没有……只是星星出现了。” …… “……看到‘星星’再出现到小女孩和女孩母亲眼前的时候，明明是很治愈的剧情，我却看得绷不住了，眼眶红了又红……我女朋友在旁边问我怎么了……我一出声发现声音都有点哑了。” “求求了，狗作者。有星星还在的日子很美好，能不能写长一点这段剧情，然后心里多安慰几天。” “……最压抑而让人心酸的剧情，就是现在这样治愈的剧情，水中月亮，就像是悬崖钢丝，风一吹就没了……太脆弱了。” “我不听，我不听……狗作者给我写，我要看治愈剧情，我不要看美好治愈的剧情崩塌……呜呜呜……已经开始难受了。” 魔都，屋里。 因为晚上深夜有個颁奖仪式他要通过线上的方式参加， 纪拙晚上吃完饭，都没再外边多逗留。 就回了屋。 这会儿，时间还没到， 纪拙坐在书房里，吹着空调，等着欧罗巴洲文学奖的颁奖典礼给他视频连线， 顺便也拿着手手机看看网络上一些读者的评论。 看了圈《星星梦》的评论过后， 纪拙干脆再打开外网， 看了下外网上关于《帝国史诗》的新评论， 一搜， 最先看到的自然都是些新闻和名人评论。 “《帝国史诗》获得欧罗巴洲文学奖，今夜，欧罗巴洲文学奖将因为《帝国史诗》而闪耀！” 这新闻……这标题，纪拙都怀疑是伯特出版社的对手买得新闻， 这不是捧杀吗？ 然后一看新闻底下的评论……嗯，基本看不到反对的评论， 倒是一片赞同。 可能国外这些读者就喜欢这种‘狂妄’的风格？ 或者说，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当然，也有可能他们也这样认为。 “……老实讲，在《帝国史诗》获奖之前，我压根不知道还有这个文学奖项。将奖项颁奖给《帝国史诗》或许是这个奖项评审委员会最聪明的选择。” “哦，庆幸。欧罗巴洲文学奖的评审委员们眼光还不错，去年那选得什么作品，哦，真是让人难以接受。幸好他们今年选择了《帝国史诗》，不然我骂死他！” 这新闻底下，大多都是类似的这些赞同评论， 反正高赞的评论都是这些。 除了这些个吹捧的新闻，就还有些名人的评论， 也在社交平台上显而易见。 “一个月以前，我喜欢的是《七种罪》，一个月后的现在，我最喜欢的作品是《帝国史诗》——某著名作家。” “《帝国史诗》讲述了一段史诗，我想《帝国史诗》也将成为一段史诗，它当得起任何读者的任何夸赞，当得起任何奖项赋予他的荣誉，他有这个资格，是的，他有这个资格——著名文学评论家。” “有朋友推荐我看了这本作品，拿起来之后就再也放不下，它像是有种特别的魅力，让我挪不开视线。他就是《帝国史诗》——某歌手。” “无意争执，但我更喜欢的是首领雨——某名人。” 而这些的评论底下， 自然就还拥挤着各个读者的一些评论。 “……喜欢首领雨？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更喜欢首领雨，抱歉，你以后不再是我的偶像……难道森不更值得敬佩吗？” “好笑，无知的洞羊又来说笑话了，大家快出来笑吧。” “维斯人无知？有你们这些卡基恶兽鲁莽粗鲁而愚蠢？维斯人是大地之母的智慧精灵。” “是吗？长着犄角与脚蹄的精灵？确定不是恶魔吗？” “卡基恶兽说别人是恶魔？你们的存在就是对大地之母智慧权柄的亵渎？” “呵，看来顽固的洞羊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来线下决斗吧，看看谁能活下来，洞羊？” 评论刚开始还好好的， 不过紧跟着就又再吵了起来， 支持维斯人和卡基人的读者吵作一团，已经到了要线下决斗的地步。 纪拙看着……先是有些麻。 然后津津有味！ 打起来！打起来！ 这才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至于问他更喜欢首领雨还是圣·森， 当然是……不知道啊。 “叮咚……” 这时候，纪拙开着的电脑上，再来了条企鹅消息。 “carol：a先生，颁奖典礼这边已经开始了，网络上有线上直播。 caro：【直播链接】：欧罗巴洲文学奖颁奖现场。” 颁奖典礼的现场，卡罗尔去了。 提纪拙领奖，到时候，纪拙只需要视频连线发表下获奖感言就行。 严格来说……卡罗尔就像是个放奖杯的托架？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 然后感觉不太礼貌，就抛之脑后了。 纪拙点开卡罗尔的直播链接， 点开过后，大概是有直播延后， 画面里，颁奖典礼才刚开始，主持人刚上台。 “感谢我们的先生们，女士们，在今天共聚一堂，举办这次颁奖的盛会……” 主持人的话翻译过来就差不多是个意思， 然后颁奖流程就开始一个个往下走。 可惜纪拙的奖项比较重磅，自然是放得比较靠后。 纪拙一边看着颁奖直播， 一边看着网络刚才还没看完的那些评论， 可惜，就看那些评论吵着吵着就没人吵了， 一看，大概也是跑来看颁奖直播了。 “……接下来，颁发的奖项是最佳长篇奖。” “它的获奖作家，是一位神秘的先生。我们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不知道他叫什么姓名。” “他只是在他的作品上，留下来了三个最简单的英文字母作为他的笔名。他就是‘abc’。” “恭喜‘abc’获得今年欧罗巴洲文学奖最佳长篇！” 终于，等着纪拙都不知道打了几个哈欠，终于到颁奖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星星 “……由于不方便来到现场，让我们通过视频连线的方式，请‘abc’先生发表获奖感言。” “……感谢……” 纪拙扣上面具，接通视频连线， 照例发表了简短的获奖感言。 然后听了几句颁奖现场主持人的彩虹屁， 就结束了视频连线。 至于奖杯就得等卡罗尔给他寄过来了。 视频连线的时候也看到了去代领的卡罗尔主编， 脸上是能看出些兴奋地。 “啊~” 视频连线结束过后， 纪拙电脑一扣，刚戴上的面具一扒，就往旁边一扔，打着哈欠就要起身回屋， 这会儿都凌晨两三点，虽然平时这时候他可能也还在卧室床上刷刷手机，但那在床上，感觉能一样吗。 不过刚起身，纪拙又将刚才扔到边上的面具给又捡了回来。 下次啥时候说不定还用呢…… 拿着面具看了看，纪拙给找了个地方收了起来。 然后再接着打着哈欠回卧室屋里了。 …… 另一边，随着纪拙领取奖项过后， 欧罗巴洲文学建颁奖典礼的线上直播观看人数也开始锐减， 不少读者都是因为纪拙跑过来的，这会儿纪拙都领奖完了，自然也跟着溜了。 当然……也有纪拙的奖项本来就是靠后颁发的原因。 “酷！不愧是我最喜欢的作者！充斥着神秘感，别具一格的作风，我局喜欢这样的作者！” 大不列颠，大学， 宿舍内。 席原的大不列颠室友刚观看完颁奖直播， 一边关着笔记本电脑，一边还兴奋地说着。 已经在旁边听着这大不列颠室友看直播的时候，不知道兴奋着高呼了多少遍类似的话， 反正是“abc”视频连线领奖的时候，‘abc’每说一句话。 这位室友就紧跟着赞叹一句。 反正就是‘abc’说啥都好，说啥都酷。 听着同样在看直播的席原都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你之前不还说，‘狗作者’是你最喜欢的作者吗？” 这会儿看完直播，席原也将电脑关了，忍不住说了句。 “不！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 “哦！席原！你这是在为难我，要我在这两位优秀的作家里面选出最喜欢的吗？” “他们都是我最喜欢的作家……对！他们都是我最喜欢的作家。” 似乎找到了最满意的答案，大不列颠室友说着话，就再点了点头。 至于席原，听着室友的话，只感觉无话可说。 就转过身再摸起了手机。 “哦！对了，‘狗作者’的两本就要出英文版了，我得看看发售了没有。” “哪有那么快。” “也对。哎，等待着总是让人苦恼而痛恨的。” 瞥了眼又再那儿叹气的室友， 席原再低下头，依旧看着自己手机。 手机屏幕上，打开的是非墨， 书架上，狗作者还在连载的新书就在书架第一个。 《星星梦》席原也在追更。 今天的更新都还没看。 没再管再在这儿叹气的室友， 席原打开了狗作者今天的更新， 就再看了起来，很快再沉浸在故事中。 …… 《星星梦》第三篇章的故事继续往下发展。 女人独自在屋里，在一张张纸上记录下各种繁复的，带着如果的叮嘱后， 再将那些叮嘱可能用到的地方查看了遍， 确定没什么问题了，女人再将那记着叮嘱的本子好好收了起来。 然后就坐在凳子上，不知道想着什么。 顿了阵过后，她又去了阳台，将昨天晾得衣服收了起来， 然后就在卧室里，整理着，折着衣服。 只是收着她自己的，她女儿的衣服， 这么整理着，理着理着，女人的眼眶就再莫名的红了。 她卧室的衣柜里，她丈夫的衣服许多都还在。 她女儿不让她丢，她自己也不愿意扔，就这么留下来了。 这会儿，放下手里刚折好的衣服，女人两只手都攥紧了衣柜里那件丈夫的衣服， 她浑身颤抖着，红着眼眶，将丈夫的衣服往着身前靠近，然后抱着这件衣服。 终于，有啪嗒的泪水滴落声打在衣服的面上， 有压抑的哭声从衣服里传出——女人将自己头埋在了这件丈夫的衣服里。 …… 这段剧情作者描写的过于细致， 就像是在平静中的突然爆发， 书里的女人压抑地哭着。 看书的读者，席原也忍不住一下红了眼眶， 心理的酸涩止都止不住。 反复吐了几口气，才压住酸涩的情绪。 只是视线一直没愿意抽离手机屏幕上的故事，继续往下看着。 …… 文中的剧情继续往下。 视角再出现在了小女孩身上。 临出门的时候， 她母亲今天给了她更多的零花钱， 可能是对昨天欺负她，或者说今早让她一大早起来做饭的补偿？ 女孩也弄不明白。 但最后还是拿下了。 只是昨天买得贴纸又再用得差不多了，最后，小女孩在学校的便利店，将零花钱都换成了这些折星星用得贴纸。 这会儿，是课间。 教室里边，其他学生或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着些好玩的话，或是摆弄着些好玩的游戏。 小女孩雨溪则是坐在座位上，拿着贴纸小心翼翼地折着星星。 折好的每一颗星星，她都小心地收了起来，在课桌抽屉里拿了個透明的塑料袋子装上。 “徐雨溪，你在干嘛呢？” 她同桌回来，看到小女孩的动作，问了句，然后有些好奇地凑了过来， “折这个干嘛啊？要我帮你折吗？” “不，不用。” 小女孩就自己的贴纸往自己怀里揽近了些，坚定地摇头。 “哦……” 同桌也是个女孩，见到小女孩雨溪这模样，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还是不时瞥向雨溪，有些好奇。 小女孩却专注着，认真地，继续折着自己的星星。 这时候， 上课铃响了， 原本玩闹着的几个学生慌忙跑向自己座位， 有人从小女孩身侧过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女孩的手， 于是女孩刚折好的一颗星星掉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对不起啊……”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 女孩却只是看着掉在地上的星星，伸手捡了起来， 只是对着那人摇了摇头，然后望着那颗沾了灰，脏了的星星，抿着嘴，有些心疼， 虽然她爸爸从未告诉过她，星星脏了就不能要了。 但对于她来说，就是这样。 “要不我帮你折吧。” “不，不用！” 女孩坚定地摇了摇头，然后将那颗脏了的星星收进了兜里。 文中。 时间流逝。 转眼就到了下午。 女孩将白天折得星星，都小心放进了书包里， 怕压到，放在了书包里最顶上。 然后就背着书包，埋头往学校外走去。 在学校门口的位置， 女孩也没抬头或者逗留。 她母亲很少来接她，她总是需要工作到比较晚才会下班。 学校距离她家也没多远，道路就是一条宽敞的街道，她一般都是自己回去。 “雨溪！” 有人喊她，女孩抬起了头， 却看到了她母亲。 她母亲今天来接她了。 看到女孩看过去，母亲对着小女孩笑了笑，走了过来。 但女孩却没有高兴，她只是眼底流露出了疑惑，然后也走了过去。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女孩疑惑地问。 “提前忙完了。” 母亲只是这样回答。 “走吧，我们回去吧……顺便再去趟超市，我们买上早上我说要买得牛奶，再买些其他东西。” 母亲揽着女孩肩膀说道。 女孩理了理书包的肩带，那些今天折好的星星还在书包里， 她其实更想快点回家，将那些折好的星星放进罐子里。 只是她母亲说要超市。 女孩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就跟着她母亲往着超市走去。 …… “雨溪，去洗下手吧，然后我们做饭。” 在超市买了菜之后，女孩和母亲回了家里。 一回了家里，女孩就往卧室屋里跑。 等过了一阵，才再拿着书包出来。 然后女孩就放下书包，去洗手了，再沉默着，走进了厨房。 今天晚上做得菜还是和昨晚差不多， 厨房里却比前一天晚上更安静许多， 从切菜到炒菜，本来就聪明的小女孩没有再让她妈妈多说，就已经基本会炒菜了。 只是即便女孩拿着锅铲，忍着对锅里噼里啪啦响着可能溅油的恐惧翻炒着菜， 依旧掩盖不了女孩还小，即便是做菜，也需要踩在两张凳子上的事实。 母亲在旁边有些沉默地看着， 当锅里的油有些溅起，几次都想伸手，但还是忍住了。 就在菜要炒好的时候，窗外能看到刚天黑的时候， 这时候，屋门却被敲响了。 “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母亲却松了口气， “雨溪，你去开门吧，这儿我来盛起来。” 母亲似乎如释重负地接过了女孩的手里锅铲， 不过没让女孩看出来，低着头这样说道。 女孩望了望她母亲，然后从凳子上下来， 一句话没说，就跑去开门了。 女人等着直接女儿去开门了，几下将锅里的菜再翻炒了几下， 然后就将锅里的菜盛了盛了， 看了眼旁边电饭煲里的饭，差不多也快熟了。 犹豫了下，女人熄了灶上的火，拿着炒菜的锅到洗碗池里放水洗着， 只是洗了几下，女人又再关了水，顿住了动作。 女儿不是去开门了， 怎么只听到开门声，不见其他动静？ 女人就要转过头，就听到了她女儿惊喜，带着哭腔地喊声， “爸！爸爸！爸爸！” 女人一下就浑身僵住了。 她甚至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转身。 而紧随着，她就听到了那熟悉，许多次在她耳边隐约响着的话语声再清晰响起。 “……诶，我的宝贝女儿，爸爸回来了，高兴了吗？” “……爸爸……爸爸……” 女儿还带着哭腔，不停地喊着。 厨房里的女人终于是忍不住，回过了头， 挪脚快步走出了厨房， 然后就看到了，那熟悉的，魂牵梦绕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门边， 那是她的丈夫。 他身上穿着走之前最后换上的衣服，那衣服是她给他买得， 是他最喜欢的衣服，穿了好几年了，也不舍得抛下。 这会儿，她的丈夫刚脱下身上的外套，一边拖换着鞋子， 一边哄着哭着，委屈着扑过去的女儿， 就像是之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她的丈夫只是如同以前一样，在这时候照常下班回来。 女人走到客厅，望着那熟悉的面容，就顿住了动作。 眼眶开始越来越红，却没出声。 “……爸爸……妈妈欺负我，妈妈欺负我！” 小女孩这些天积蓄地委屈，终于在面对她父亲时倾泻了出来， 在她爸爸的怀里，哭着，委屈着， “妈妈怎么会欺负你呢，是不是惹妈妈生气了？” “没有！妈妈就非要让我炒菜……” “妈妈那是想让你能够自己学会炒菜，自己学会……这样你就能够长大了知道吗？” 换下了鞋子，爸爸抱起了女孩， “嗯……爸爸，我好想你……爸爸……我真得真得好想你啊爸爸……爸爸你终于回来了……” 女孩还红着眼眶，带着哭腔不停说着。 “爸爸知道了，我宝贝女儿可委屈坏了，不过爸爸这不是回来了吗？没事儿了啊，爸爸在，爸爸在呢……” 男人红着小女孩，抱着小女孩再望向了旁边站着红了眼眶的女人， 对着自己的妻子，男人脸上露出了些笑容， “老婆，我回来了。” “嗯。” 女人只是这样浅浅地应了声， 就像是她的丈夫只是今天上班才回来， 她甚至没有多问一句。 只是这样应了一声过后，眼泪紧跟着就啪嗒啪嗒开始往下掉落。 “……莪去盛饭，饭好了。” 慌忙着转过身，女人就往厨房走去。 而小女孩，还抱着自己爸爸，撕心裂肺地哭着。 她实在太委屈了，也太想自己的爸爸。 “……爸爸……” “哦哦……没事了啊，看我宝贝伤心的啊……没事儿了啊……” 男人回手带上了屋门，带着自己闺女坐到了客厅沙发上，还哄着。 “……爸爸，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呜呜……爸爸……” “妈妈说你骗我的……呜呜……爸爸……我好想你……” 女孩带着哭腔，不停抽泣着有些止不住地哭着。 “没事儿的……爸爸怎么会骗你呢……爸爸这不就回来了吗？” 男人不停哄着自己的女儿。 女孩哭了许久，才渐止住了。 “爸爸……你去哪了啊？” 还红着眼睛，眼泪水没干的女孩在她爸爸怀里，再问着她爸爸。 这是她妈妈没问，甚至不敢问的问题。 从厨房里端菜出来的女人听到女孩的话也顿住了动作。 却没转过头来看。 “……爸爸啊……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就是太远了，所以这会儿才赶回来。” “……那爸爸，你这么远回来很累吧。” “没事儿的……看到我宝贝女儿这么想爸爸呢，爸爸一下就不累了……” 女人重新进了厨房，眼眶一直都红着。 女孩转过头，望了望她妈妈， 然后再凑到她爸爸耳边，问着她一个很疑惑的问题。 “爸爸……你让我折得星星，我都折了……都要好好折……可是我的星星还没装满罐子呢。” 女孩说道。 她爸爸搂着小女孩，却只是笑着摸了摸女孩的头发， “因为爸爸也想雨溪了，所以就早点回来了。” 说着话，男人再转过头，望向了厨房里的妻子。 虽然小女孩的玻璃罐还未曾装满星星， 但有人的玻璃罐里的星星早就已经装满了啊。 第二百七十六章 绷不住 “这一段着实绷不住了……我还想起了女人从床下拿出那个装满了星星的玻璃罐时候的场景。” “……求求了，别刀我了。” “女孩哭了，我也哭了，难绷。” “女孩还敢投入自己父亲怀里哭诉，而女人甚至连多问一句也不敢，她害怕一切都只是幻觉，又甘心即便是幻觉……” “这一家团圆的景象，看得我却很难受。因为不敢细想，欣慰治愈的团圆下，藏着太多的刀子……你们还记得吗，星星是来陪人走过最后一段路程的，其实星星不是因为小女孩回来的，而是因为……” “我求求你们了，别说了，别说了！我受不了了！呜呜呜……” 狗作者今天的更新就到了这儿。 这是更新最后一段的章评。 此刻看完更新，席原的情绪也和这些读者差不多， 五味杂陈，难受甚至眼眶都红了一圈， 忍了又忍，才勉强没忍住落眼泪。 对于书中的小女孩来说，她爸爸的回来让她惊喜，让她有处叙说这么久的想念和委屈， 但这一幕，却让读者更加地难受。 “呼……呼……” 席原反复吐着气，平复着心情， 同时不停骂着狗作者。 这哪是发刀子，简直是下刀子雨， 这谁受得住……可是……写得又真好， 虽然看着难受，但的确是个好故事。 当之前看到女人也拿出装满了星星的玻璃罐时， 席原悲伤的同时，整個人都觉得震撼。 很简单的画面，却有种无言的震撼。 此前他的确是没怎么想到那一幕……而加上现在更新的这一幕。 席原感觉，过去好久他都能记住书中的这些画面……嗯，然后时不时冒出来刺他一下，让他心底泛酸。 “……席原？席原？” “你在看什么呢？这么着迷？” 原本还兴奋着看着狗作者相关新闻的大不列颠室友， 看着席原这么沉浸在里，不禁有点好奇，感兴趣地凑了过来。 席原闻声，从手机屏幕上抬起了头， 望向这位室友，顿了下，然后露出来点笑容， “狗作者新书的更新，看吗？” “狗作者的新书？当然看啊！” 大不列颠室友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 紧跟着又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应该没有英文版吧，还要麻烦席原你帮忙翻译。” “没事儿，没事儿，正好也让我再看一遍。” 席原笑呵呵地说道。 不能让我一个人难受。 “先从头开始说吧……” 席原拿着手机看着《星星梦》的内容给这位室友说了起来。 然后就看到这位室友脸上的兴奋神情渐随着席原的诉说渐渐褪去， 然后脸上流露出痛苦来。 “哦！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大不列颠室友痛苦地捂脸， 为《星星梦》的故事感到难受，时不时就痛苦地喊一声， 不过随着席原继续往下说故事， 这位大不列颠室友连喊声都没了，就坐在席原跟前，一直沉默着。 而席原讲着讲着…… 也开始怀疑人生了。 因为他发现……不仅是他室友难受。 即便是看过一遍的，这会儿再重新看的他， 这会儿同样看到这些剧情，那些文中的话语，依旧心底泛酸，依旧沉浸在文中的故事中，为此难受。 “……要不，我们不讲了吧？” 席原忍不住说道。 “不……我想听，求求你继续讲吧，席原……我要听到故事结局。” 室友脸上写着悲伤，但还是这样坚定地说道。 席原看着这室友，好像是看到了刚才的自己。 …… “……狗作者，这就是你说得治愈！太治愈了！太治愈了！” “狗作者，赶紧更新啊！不更新等啥呢！都好几个小时没更新了，这谁能忍！” “啊！狗作者！对于狗作者这种，就应该捆起来关小黑屋，诸位以为如何！” 小区楼下，凉亭底下。 小胖墩抱着手机疯狂在评论区输出，然后收获了一片认同声， 让小胖墩满意地点了点头。 纪拙就在旁边靠坐着，恰好就看到了小胖墩打在评论区的那些个评论， 陷入了沉默，然后撇过了头，只要我不看，我就没看到。 纪拙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昨晚上， 纪拙领了奖过后，就差不多回屋睡觉了。 今天照常中午起，下午码字，晚上出门。 这会儿吃完晚饭，看到小胖墩这个熟人在凉亭底下， 纪拙也就在凉亭底下坐了下来，还没跟小胖墩打招呼呢，就看到了这一出。 “……诶，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 “刚才。” 小胖墩抬起头来，才看到了坐在一边的纪拙， 纪拙听到问话，沉默了下，回了句。 “哦……大哥，吃薯片不？” “……吃。” 小胖墩应了声，然后递了袋子薯片过来， 纪拙沉默了下，然后接了过去。 吃着薯片，就见小胖墩又低下了头， 继续快速点着手机屏幕，热烈地，兴奋地在评论区继续输出， 和一些志同道合的读者，讨论着如果抓到狗作者，要怎么炮制。 有人说把狗作者捆在凳子上，放到电脑跟前码字，一天不码够三四万字的都不给饭吃， 有人说，给狗作者腿打折，免得狗作者到处乱跑，这样就能专心打字了。 最后这条讨论止于一条说“这是犯法的”的评论， 倒不是没接着回复了，而是歪楼了。 至于这条评论嘛……自然是狗作者小号了。 纪拙摸了把薯片吃， 拿着手机也看了眼评论区，然后再看了眼企鹅聊天上一些笑容。 嗯……云轻慕的。 骂狗作者，同时催更消息。 忽略！ 你骂狗作者关我纪拙什么事儿。 狠起来，我自己都骂狗作者。 然后自然还有些别得的消息， 比如德尔文出版社那边，娄主编回复说收到他发过去的，已经改过的《七日地狱》《时针跃向死亡》的英文稿了。 再修改过后，就会开始印刷。 对这消息，也没啥好回的。 纪拙就回复了个行。 还有就是伯特出版社卡罗尔主编的消息了。 看得出来，昨天去帮纪拙领奖了，整个人都很兴奋。 消息一连发了几条。 不过除了一些彩虹屁， 最重要的条消息就是， 告诉纪拙，伯特出版社准备在明天发售《帝国史诗》其他各语言版本， 线上渠道已经开放全款预售，已经卖出去近十万册。 线下书店则是明早开始销售。 对于这条消息， 纪拙只是转过头，看了看自己的系统页面。 当期主职业的任务目标，好像已经完了…… 之前就差几万册就到四十五销量了，这一下又来这么多。 嗯……看得出，《帝国史诗》的销量还有很大潜力。 制约销量的现在可能都是伯特出版社合作印刷厂的印刷速度。 转回目光， 纪拙往凉亭柱子上一靠， 懒得管了。 再摸了把薯片吃。 第二百七十七章 嗯？ “啊哈~” 大不列颠，大学门口的书店。 老板刚从书店楼上下来，还打着哈欠。 今早他起得算是早得，透过书店的玻璃门往外看，还是早上。 起这么早，主要是书店有新书上架， 《帝国史诗》的其他语言版本。 虽然这是大不列颠，但他的书店开在这大学门口， 大学在的镇上也只有他一家书店离得近， 再传出《帝国史诗》其他语言版本即将出版的时候，就有不少他的顾客来造访， 希望他进一些不同语言版本的《帝国史诗》。 于是他自然就进了一些货。 这些不同语言版本的《帝国史诗》，昨晚上他就已经摆上了书架， 就等着开门后，来得客人自己选就行。 而另外， 他还有一件事儿， 就是今天他还有批别得书，要运过来。 他得下来签收下。 抬起头往店门外望，店门外已经零零散散地等着几个顾客， 这会儿看到他出现，都将目光从手机上或者别处望向了他，就等着他开店门了。 书店老板转身，再将《帝国史诗》各语言版本的宣传海报，给摆在了门两边， 然后再去打开了门。 “……来买《帝国史诗》的？” “对，老板。有中文版的《帝国史诗》吗？” “有，听取了你的建议，进了一些货，就在那边书架上。” 门外等着的顾客里就有席原跟他的大不列颠室友， 虽然《帝国史诗》他已经看过内容， 但这并不妨碍他再买本《帝国史诗》的中文版，毕竟也是作者自己写得。 《七种罪》他也看过，作者用英文时都能体现出来的文笔功底，在中文版中更是挥洒的淋漓尽致， 不仅是故事，甚至能体会到文字的美感。 那种行云流水，游刃有余的感觉。 作者总是能用最准确的词汇语句，轻易地将读者拉入文字所描绘的那个世界，那個故事中。 让人沉浸其中。 所以，《帝国史诗》也出中文版了，席原自然想再买来一本。 “谢谢。” 听了店老板的话，席原点了点头。 然后走过去指得那个书架，一眼就看到了《帝国史诗》的中文版， 拿起来，就站在旁边拿着看了看，就往收银柜台重新走去。 倒是店门边上的店老板没回收银柜台后边，还站在门边朝着外边望了望， 席原的室友也没跟着席原过来，也留在了门边， “……老板，之前我向你建议的《七日地狱》《时针跃向死亡》有进货吗，我看官网透露的时间也快正式发售了……” 大不列颠室友对着书店老板问道。 他实在是有些害怕网上购买运来的速度，想能尽快看到这两本书的英文版。 书店老板抬起头瞥了眼室友， 这些天来撺掇他进这两本书的人里，就少不了这个人。 他也是看到这么多人想要，这次就多进了些货。 当然，即便是没人撺掇，他也会进货……毕竟《笼中鸟》他也看过。 那真是好书。 他自然也期待同一个作者的《七日地狱》和《时针跃向死亡》。 他还提前在网上看了一些评价，的确都很好。 “……书店应该是提前备货的吧？老板？” 室友还问着话。 书店老板没回答他，再转过头朝着书店门外望了望，再顿了下动作， 这时候已经有拿上自己要买书的顾客在收银台前排队，就有人喊书店老板， “老板，结账！” “等会儿，我这儿有些事儿……” 说着话，书店老板就要往书店门外走去， 就见书店门外，已经有辆车朝着书店门边渐停了下来， 就是运书过来的车。 不过刚走出去两步，书店老板又回身跟室友说道， “你帮我收下钱，一会儿我再跟你说。” 这几天，室友常过来，一来二去都跟书店老板混熟了。 “有工资吗？” “没有。” 书店老板撂下句话，就去签收他进的那些书了。 “哎，这该死的资本家。” 摇头，室友就再走到了收银台后边，帮老板收钱。 给排着的几人结了账过后， 就轮到了席原。 “《七日地狱》和《时针》的英文版到货了吗？” 席原将《帝国史诗》递过了过去结账，顺便笑着问了句。 “没有……该死的，我已经期待的，感觉心底有小猫爪子在挠了……哎。” 室友帮着席原结了账，无奈地说道。 这时候，去签收他进的书的老板再回来了， “给我搬进后面的库房里去。对，这些都搬进去。” 老板正指挥着几个工人将他几大箱的书抬进书店后面。 “……老板，这不会就是《七日地狱》跟《时针》吧？” 室友这会儿看着，忍不住问道。 老板还没答话呢，搬着大纸箱子书的工人先忍不住了， “《七日地狱》？《笼中鸟》作者的新书？” 配送的公司可能知道这几大箱子里都是些什么书，但显然这个搬运的工人此前并不知道， “哦，看来又是位‘狗作者’的读者。” 室友说道。 “对，‘狗作者’，‘狗作者’……” 搬着大纸箱子的工人眼睛一亮，绕口地说着这三个字的中文， 紧跟着再转过头望向书店老板， “先生，买售卖给我一本《七日地狱》和《时针》吗？” “我有说过这些是这两本书吗？” 书店老板反问， “不是吗？” 室友也问。 书店老板干脆没答话了， 只是指挥着几个工人继续将书往后面库房里搬。 最后，刚才那工人还得跟着去其他地方送货，有些恋恋不舍地走了。 室友跟席原却还没离开。 “老板……真得不能提前卖给我两本吗？” “不行，签了合同。还没到发售时间，要是被发现我就完蛋了。” 这次书店老板倒是没否认，只是坚定摇头这样说道， 然后再瞥了眼室友， “我最多给你各预留一本，到时候正式发售过后，你过来拿就行。” “那好吧，我已经开始无比期待，能度过这艰难地几天了。果然，等待着最令人苦恼的事情。” 室友有些痛苦地说着， 但还是没继续跟着书店老板纠缠，和席原走了。 书店老板望着席原跟室友走远了， 再看了圈书店这会儿，先前买书的人刚走，还没多少人需要结账， 就赶紧溜进了后面库房， 将大纸箱子给打开，犹豫了几下，先拿出了《七日地狱》的英文版， 然后就拿着书，缩在了收银柜台后边看起来书， 书翻开，从《七日地狱》的开篇，书店老板就沉浸在了故事中。 就这么一直看着书，书店里多少人来往都没注意。 只有有人站在他跟前，喊他结账的时候，他才从《七日地狱》的书上短暂抽离。 不过让书店老板有些苦恼的是， 今天的顾客实在是比平时有些多， 都是来买《帝国史诗》各语言版本的顾客。 时不时就要起身结账，甚至一个接一个，都来不及让他坐下。 实在有些耽搁他，他都想将店门一把关了，将《七日地狱》看完了再重新打开。 可是，《帝国史诗》也是他喜欢的作品， 想了想，也就作罢。 只是脑子里又忍不住冒出另一个念头， 不知道《帝国史诗》跟《七日地狱》，《时针跃向死亡》这两本书比，哪个销量会更高一些。 这么一想，又有些纠结了。 对他这个同样喜欢这两个作者来说，实在有些痛苦， 都知道该期待哪个销量更高了。 不过最近有这么多好作品可以阅读，真是让人兴奋啊。 …… “峡谷生草：《帝国史诗》你们买上了吗？ 曾经沧海：中文版出了嘛，买了。先前一直有听到有人在赞叹这本书是不可错过的经典，国外那边那些个读者也将这本书奉为经典神作。就想买回来也看看。 我是凡人：是挺不错的。这些评价基本都挺中肯。 峡谷生草：我的意思是……有人多买的吗，能不能给我匀一本？ 曾经沧海：我之前买的时候看京拼淘的店铺上货不是还挺充足的吗？就断货了？ 峡谷生草：嗯……这伯特出版社是看不起爷们的购买力？出版社首都分社的京拼淘店铺，就上了这点货？够谁塞牙缝的呢？ 曾经沧海：书店找找吧，应该也有，估计是大多数都在网络上直接买了。 峡谷生草：嗯，有道理！ 小黑屋：都讨论《帝国史诗》呢？你们说就《帝国史诗》这样的著作，‘abc’在国内应该也是个有名的作者吧？ 小黑屋：你们说会是谁？ 曾经沧海：这个也不一定。谁说‘abc’在《七种罪》之前就一定出版过其他作品呢？ 小黑屋：也对。 小黑屋：只是觉得能写出这样两部作品的作家不太可能籍籍无名。 曾经沧海：嗯，也有道理。 峡谷生草：嗯，也有道理+1……” 已经是傍晚。 屋外落日的余晖依旧照着窗户， 刚更新完今天更新的纪拙，刚关了电脑，摸起手机。 看到读者群里很热闹，就点进去看了眼。 嗯，‘abc’的身份…… ‘abc’的事情，关我狗作者什么事情呢。 看着群里的消息又再走向了复读。 纪拙就没再管了，收起手机，换了鞋就出了门。 …… “……爸，公司这两天没什么事情需要我忙，我要不明天过来陪你住两天？” “陪我干什么用，你还不如陪陪你老婆孩子。陪陪我孙女儿，你不多陪陪我孙女，到时候莪孙女受委屈了，我跟你没完！” “……爸，你孙女哪还需要我陪着啊。结婚了孩子都要能跑了，我陪她干啥啊？” 禹城，俞明志跟老人打着电话。 俞明志说着话，有些哭笑不得。 老人这头听着话，却沉默了。 好半晌没说话。 “爸，你没事儿吧？” 俞明志听不到电话这头传去声音，有些担心了。 “没事儿……就是人岁数大了，有时候印象还留在几年前，十几年前。” “脑子里还觉得你闺女也就还是个孩子……脑子转念一去想，脑子里才恍惚过来，你闺女都结婚了有孩子了。你爹我都差不多该入土了。” “爸，你这话说得……” 俞明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将话又转了回去， “那爸，明天我就回来陪你住几天吧……我回家住几天。” “你爱来就来，废话那么多，我又捆住你的腿。” 老人气冲冲地说了句，就把电话给撂了。 电话挂断，老人手机屏幕还亮着， 屏幕上就又转回了接电话之前的页面， 是《星星梦》的正文。 老人捏着手机，也看不到，沉默着，迎着阳台窗外边吹进来的风，不知道想着些什么。 护工望了望，也没上前打扰，就站在一边。 …… 另一边，俞明志挂了电话。 沉默了下，再拿起手机， 打开了先前正看着的《星星梦》。 他今天又将星星梦的第二篇章故事重新看了遍， 忍不住，还是给他爹打了这个电话。 都怪狗作者， 更新太慢，让他忍不住回头去看之前的故事。 …… “‘abc’的身份？” 繁城，叶林汉看着书友群里读者的讨论， 他其实对写出《七种罪》和《帝国史诗》的作者也很感兴趣， 这两本书写得这么好，作者在国内是不是也是个有名的作家？ 不过半点信息没有， 叶林汉也实在是想不到‘abc’可能是谁？ 而且就‘abc’现在的做法，就明显是不想让读者们知道他是谁， 刻意隐瞒的。 再刻意去探查这个作者是谁，如果查出来再公布的话，多少是有些不尊重人了。 所以……叶林汉也就是好奇，也没想去查。 再转过头，看了眼电脑上的京拼淘， 显示他购买的《帝国史诗》中文版已经发货了。 虽然已经看过内容，但不妨碍他再看一遍加收藏嘛。 另外，他也觉得在中文版上，《帝国史诗》作者的文笔体现的更淋漓尽致。 不过，从中文版上的行文上，也看不出来这个作者是谁？ 可能真得就是此前就没再国内出版过作品？或者说是这个作者刻意避免自己的一些小行文习惯？ 这么想着，叶林汉再摇了摇头。 没再去想这件事儿，管它呢，自己又不查。 不过，再之外……其实叶林汉恨不得将《帝国史诗》整套各语言版本都再买回来收藏。 …… “嗝儿……” 纪拙吃着饭，打了个嗝儿，再拿起旁边放着的可乐喝了一口， 而陪着纪拙一起吃晚饭的云轻慕，这会儿坐在对面，却是一脸严肃。 “……纪拙，网上说，你《七日地狱》《时针跃向死亡》的海外出版可能要遭遇劲敌了。” “你《七日地狱》《时针》过两天就要发售海外版了，但今天《帝国史诗》的各语言版本也发售了，携带着《帝国史诗》获奖的热度，和此前在海外市场积累的口碑，《帝国史诗》各语言版本的发售，抢占了极大的热度，很有可能影响纪拙你两本书的海外成绩！” “人们的注意力是有限的，《帝国史诗》各语言版本的发售这么火热，势必会影响你两本的销量，他们都说这会是你的劲敌。” 云轻慕一脸严峻。 纪拙吃着菜，听着。 怎么说呢……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帝国史诗》是我的劲敌？会影响《七日地狱》跟《时针》的销量？” “你怎么不说，《七日地狱》会影响《时针》的销量。” “这能一样吗？这两本书都是你自己的，两本书成绩互相推动，效果是积极的，《帝国史诗》又不是你的书……” “哦……” 纪拙应了声，再夹了口菜。 说实在的，这几本书打不打起来都无所谓吧。 打，打出脑子来都行……反正都是他自己的书。 不过纪拙倒是更希望《七日地狱》能压过《帝国史诗》， 最好是能把《帝国史诗》压得一点销量都没有。 只是可惜啊，现在都已经晚了。 嗯？ 纪拙眼睛突然一亮。 第二百七十八章 我自己打自己 “纪拙？” “《帝国史诗》各语言版本的发售会影响到《七日地狱》和《时针》的销量吗？” “嗯……嗯……” 对于云轻慕还有些严峻担忧的话，纪拙胡乱地应着。 他对于《帝国史诗》可能影响到《七日地狱》《时针》两本书的海外销量不太关心， 而是在想着另一件事儿。 这一次，是晚了。 但是下一次呢？ 下一次我是不是可以考虑下，这个方法。 我先低调的发一本书，趁着这本书热度还没起来的时候， 我就高调地发另一本书，抢占热度和市场。 将那本书给淹没在我另一本书的热度下，将那本书给压死。 嘿……我自己打自己。 这样肯定是不长久的，因为读者不可能就看一本书， 但是我也不需要多久啊，我就让做任务的那本书被埋没三个月就行了。 我短时间内将读者的注意力都抢过来！压过那被需要被埋没书的宣传热度， 知道的人少，那买得人自然就少。 买得人少了，我薅的系统羊毛不就到手了吗！ 我错了！ 我就不应该将两本书同时发在国内国外， 这样虽然是有极好的隐瞒自己马甲的效果， 但是两本书在两個市场，互相都没办法影响， 这不是两开花了吗！ 我就该让两本书出现在同一个市场上，用一本书将另一本书直接压过去！ 我狠起来自己都打。 当大多数读者的注意力都放在另一本书上的时候，那本书的关注度自然就低了。 你“abc”是什么小作者。 不得还看我狗作者的！ 哈哈哈…… 纪拙这么想到了下本书要怎么办了， 心底抑制不住的兴奋。 对，就是这样。 下本书爷自己打自己，自己打压自己。 就‘abc’你的还想热卖，那也得看看爷狗作者答不答应！ 纪拙脸上笑容都快溢出来了。 “纪拙？” 对面坐着的云轻慕就感觉纪拙莫名其妙的。 本来不还在说着《帝国史诗》各语言版本发售，可能影响《七日地狱》《时针》两本书海外版销量的事情， 纪拙怎么就突然笑了起来。 “没事儿，没事儿。影响就让他影响呗，读者又不可能只看一本书。” 纪拙高兴着，笑着随便回答道。 “可是，《七日地狱》《时针》前期销量要是不好，肯定会影响到后期销量啊。” “大多数读者，除了已经看过你其他的读者，买看，肯定还是就着销量高的作品买啊。” “没事儿，没事儿……” 纪拙只是笑着，再拿起可乐喝了口，一点都不担心。 云轻慕倒是还一脸严峻，望着手机屏幕有些忧心。 纪拙笑着，再喝完一口可乐过后，顿了一下。 再望向了云轻慕， “嗯……对了，你有买《帝国史诗》吗？” 云轻慕听到纪拙的话， 抬起头望向了纪拙，然后……陷入了沉默。 “嗯……之前发售的英文版买了，现在发售的中文版和其他语言版本没买……” “之前我也不知道它会和你的打擂台啊……” 云轻慕有些紧张地望向纪拙。 “没事儿……没事儿……” 纪拙依旧是笑呵呵着。 云轻慕再看了纪拙一眼……总感觉纪拙今天像是喝了假酒。 可是纪拙又喝酒啊。 还有些忧心忡忡地，云轻慕再看着手机屏幕上，外网地一些动静。 …… “《帝国史诗》各语言版本正式发售，欧罗巴洲各国前排起长队。” “《帝国史诗》法语版在白旗国畅销……” “《笼中鸟》作者新书《七日地狱》《时针》即将发售英文版。” 夜里。 小区，凉亭底下。 纪拙看着外网社交平台上的一些新闻，讨论。 的确是《帝国史诗》携着获奖之势，更在海外市场上占据热度。 《七日地狱》和《时针》海外版即将发售的消息，不能说没人关注， 但关注的人的确是要少一些。 毕竟，毕竟纪拙明面上此前在海外发售过的就一本，《笼中鸟》。 《笼中鸟》作为科幻，在海外科幻读者的圈子里自然影响斐然， 但吃亏就吃亏在它对比起《七种罪》获奖太少，分量比《七种罪》还是差一点。 再加上目前《帝国史诗》刚得欧罗巴洲文学奖的热度还在， 加上此前发售这么长时间以来积累的四十多万读者和读者的口碑也不是吃素的。 讨论的热度上自然就压了《七日地狱》和《时针》一头。 再过一段时间，等着《七日地狱》的口碑在海外发酵，说不定能分庭抗礼， 现在还真是差一点。 当然，纪拙还怀疑，可能有他笔名的因素……‘abc’对国外的读者估计很好记， 但纪拙的中文笔名，对国外的读者可能就跟国内读者看“詹姆斯·托尔，托尔·詹姆斯”差不多。 纪拙琢磨着， 再看了眼海外社交平台上一些读者和预备读者的讨论。 “我的教授向我推荐了这本书《帝国史诗》，现在终于出法语版了，已经购买。期待这部史诗。” “朋友，《帝国史诗》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已经阅读过他。” “《帝国史诗》我也看过，但我还推荐另一本作品，《七日地狱》，《笼中鸟》作者的新书。” “就是那个科幻作家的新科幻？请你们这些科幻读者不要到这里来讨论你们的科幻好吗？” “你的话让我觉得恶心？你看不起科幻吗？我同样喜欢《帝国史诗》，但我更喜欢《笼中鸟》！” 不出意外的。 处于同一时间发售各语言版本本的，两个作家的作品。 《帝国史诗》和《七日地狱》以及《时针》的读者。 abc的读者和狗作者的读者对上了。 毕竟很难在这时候，不将这两个同样取得了优秀成绩的作家拿出来比较。 两方的读者互相争吵，甚至是针锋相对。 “……原本莪想购买一本《七日地狱》看看，但很抱歉，现在我选择只购买《帝国史诗》” “看你的狗屎史诗去吧，不过是两个种族内斗的故事罢了，格局小得可怜。七日地狱这样对抗未知与灾难的故事才值得读者真正的阅读！” “我倒是想购买《帝国史诗》德语版，但很可惜，我没有那么多的钱同时购买这几本书，我选择购买《七日地狱》和《时针》” “朋友，你会后悔的。当你真正看到《帝国史诗》的时候，你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那我选择不看。” “……来，预测了，预测了，我们来猜猜，《七日地狱》和《帝国史诗》销量谁会更高，谁有可能取得欧罗巴洲今年出版的销量之首呢？” “自然是《帝国史诗》！” “开玩笑，《帝国史诗》也配，肯定是《七日地狱》” “你们是不是忘了……《时针跃向死亡》，我喜欢这本书，很酷的名字！” 第二百七十九章 星星梦 凉亭底下。 纪拙看着外网上关于两边书的评价和争论， 感觉‘自己打自己’的策略还是得慎重， 别一会儿反倒是暗地里的书压着明面上的书打，那纪拙不就懵了。 继续看着这些个评论， 纪拙琢磨着。 明显能看出这些外网的评论，隔着时间离现在越近， 对《七日地狱》和《时针》的读者也在越来越多。 明显是德尔文出版社也在发力。 德尔文出版社虽然比不过伯特出版社的母社， 但在科幻出版的领域，也是欧罗巴洲顶尖的那一批。 自然不可能看着自己出版社即将出版的作品被挤压了热度，缺少人关注而影响销量。 于是， 不光是普通读者的评论。 外网上，社交平台上，还有些知名人士的相关推文。 “听说《笼中鸟》作者的新书，《七日地狱》《时针》就要发布包括英文版在内的各语言版本，我很期待阅读到它，你们呢——某名人。” “《帝国史诗》真是部很好的书啊，我想收藏它所有语言版本，有谁有俄语版的吗，我就差这一本了……某文学家。” 两方的宣传基本提都不提近期内碰上的对手， 但两方的读者依旧是争锋相对，吵得激烈。 “……大哥？你看什么呢？” 凉亭底下， 另一边，吃着雪糕，看着的小胖墩， 雪糕吃完，看完，再转过头望了眼纪拙， 就看到纪拙满屏幕的英文，有些好奇地望了眼。 “……嗯，看人吵架。” 纪拙从手机屏幕上收回视线，笑着回了句。 “吵架？” 小胖墩来兴趣了， 再往纪拙身边凑近了些，往着纪拙还没关的手机屏幕上望了望， 不过他看不太懂。 “吵什么呢？” “嗯……狗作者的读者跟《帝国史诗》的读者争论哪本书更好？” “那肯定是狗作者的更好啊！” 小胖墩紧跟着就肯定地这样说道。 纪拙多看了眼小胖墩。 小胖墩望着纪拙的手机屏幕，有些蠢蠢欲动。 “……大哥，他们是不是在说狗作者的比不过《帝国史诗》？怼回去啊，大哥！” 小胖墩有些激动。 “要不算了？” 纪拙这样说道。 “……大哥！怎么能算了呢！你还是狗作者的忠实读者吗？” 纪拙闻言，陷入了沉思。 我算吗？ 这是个好问题。 把纪拙给问住了。 “哎……算了。他们看起来人多，大哥你也说不过，情有可原。” 小胖墩又叹了口气，转回头，不知道琢磨着什么。 纪拙再看了眼小胖墩，也没再多说啥。 没过多久。 小胖墩的奶奶跳完广场舞回来了， 小胖墩起身跟着回去了。 纪拙再在凉亭下吹了阵风， 去取了两個快递包裹。 一个是德尔文出版社寄过来的， 《七日地狱》和《时针》的包括英文版在内的各语言版本， 另一个是伯特出版社寄过来的《帝国史诗》中文版，德语版，法语版等各语言版本的样书。 加起来十几来本，抱起来都不轻。 …… “吃蛋糕会胖：兄弟们！有人说狗作者的不如《帝国史诗》，这能忍吗？ 吃蛋糕会胖：狗作者的哪本书不如《帝国史诗》？《帝国史诗》的读者竟然敢这么嘲讽狗作者的作品！这能忍？ 峡谷生草：能。 渡海八仙：能。 曾经沧海：能+2” 另一边，回了屋，躲进卧室里，拿着手机的小胖墩疯狂在书友群里撺掇其他读者跟着他出征海外网络， 给狗作者的海外读者撑腰。 然后就收到了这样的一连串回复。 看得小胖墩义愤填膺！然后没管，就当没看到，接着说他的话， “吃蛋糕会胖：骂狗作者可以！你骂狗作者一句！我们就是兄弟。 吃蛋糕会胖：你骂狗作者的！那就不行！ 吃蛋糕会胖：兄弟们，到了我们远征的时候了！不能让海外的读者看不起我们啊！ 吃蛋糕会胖：《帝国史诗》的读者还以为我们《七日地狱》没有读者呢！ 峡谷生草：要不算了，洗洗睡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渡海八仙：要不算了……+1 吃蛋糕会胖：这样人还以为《帝国史诗》写得真比《七日地狱》好呢！ 曾经沧海：嗯……《帝国史诗》是写得挺好的。今天我去书店买得。写得确实很好啊。花了整整一天给看完了。 峡谷生草：嗯……至少比狗作者良心，写完了才出版的！ 吃蛋糕会胖：我等尚未投降，各位何故先降！前方的读者们还在战斗着啊！ 秒速三十万：咳咳……狗作者的书友群，说点和狗作者相关的东西。 峡谷生草：嗯嗯……狗作者！更新啊！今天又是两章，你养鱼呢！ 峡谷生草：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我知道你在群里，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 另一边， 回了屋，拆着快递的纪拙看着书友群里的消息， 本来津津有味看着。 怎么又成了催更的消息， 于是遁逃。 …… 不过读者群里这群人一动不动的， 但另一边，海外的社交平台上， 支持狗作者《七日地狱》的评论消息，却逐渐增加了一大股生力军， 还是些拼音组成的熟悉昵称， 有些用着娴熟的英文，有些一看就带着股机翻的味道。 “不可否认，《帝国史诗》的确是一部优秀的作品，谱写了一段卡基人与维斯人之间的史诗。但《七日地狱》也不差，描述了再遭遇突然的全人类失明之后，文明的未来——峡谷生草。” “我看过《帝国史诗》，但我更喜欢《七日地狱》，作为狗作者的一部优秀作品，他不会被任何作品掩盖属于他的光辉。各位，最近在国际上出版的好作品，不仅只有《帝国史诗》，还有《七日地狱》跟《时针》” “《帝国史诗》是不错，但能比得过《七日地狱》？” 这一波生力军极大的增加了海外社交平台上，《七日地狱》跟《时针》的热度。 两方的读者也吵得更厉害， 双双炒上了热搜。 “《帝国史诗》各语言版本正式发售，各国各地畅销。” “《七日地狱》，《时针》各语言版本即将在欧罗巴洲，阿美利加州各地发售，东方作家掀起读者狂潮。” “两个天才作家的对决！” 热搜新闻底下， 除了两方的读者，还有着大量看热闹的乐子人也跟着起哄。 …… “呼……” 这边。 纪拙拿着拆出来的十几本书， 《七日地狱》跟《时针》的各语言版本被纪拙放在了书架上。 《帝国史诗》的各语言版本被纪拙收进了柜子里，收了起来。 不过看着藏‘abc’作品样书的柜子里都有点塞不下了，纪拙不禁陷入了沉思。 会不会有天，‘abc’的作品样书没地方藏。 毕竟每本书都有不同语言版本，有时候伯特出版社还给纪拙每个版本多寄一两本。 迟早塞不下。 将书放好了过后， 纪拙长呼了口气，躺在了床上。 今天是《帝国史诗》各语言版本正式发售的第一天， 也不知道今天的销量怎么样。 可惜卡罗尔那边估计还没统计过来， 也还没给纪拙发消息。 “啊哈~” 纪拙打了个哈欠， 没再管那么多， 手机游戏一开，再奖励两把队友。 “……淦！” …… “……俞叔，我跟您念念这本《帝国史诗》吗？” “我来吧？” 禹城。 在忙完了过后，晚上俞明志就到了他爸这里。 顺便还给老人在书店里，买了本《帝国史诗》中文版带过来。 不过《帝国史诗》到手过后， 老人却没着急着想听。 晚上吃完了晚饭，照旧先听完了《星星梦》今天的更新。 这会儿，《星星梦》更新听完。 老人坐在座椅上，再沉默了阵，摘下耳边的蓝牙耳机， 护工拿起了《帝国史诗》的书，对着老人询问道。 坐在旁边的俞明志则是主动将书接了过来。 “算了……明天再听《帝国史诗》这本书吧。” “今天听《星星梦》这些就够了。” 老人只是摇了摇头，身子往前倾，摸索着将耳机要放到身前的茶几上。 最后是护工赶忙上前，从老人手里接过收了起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了，把你媳妇儿留在屋里？” “她跟着你孙女去了，去看她宝贝孙子去了。” “嗯……那你呢，住几天。” “……住三天，反正公司这几天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你该忙你的忙你的就是了，反正公司也隔这儿没多远。” “那不行。我也想偷懒几天呢。” “你个混蛋玩意儿，就想着偷懒。” 老人骂了句。 俞明志只是笑，不过想着自己父亲看不见了，还刻意将声音笑了出来，让他父亲能听到。 …… “……爸，帝国史诗绝对是本好书！” “买了肯定不会后悔的！” “是吗……我怎么听说，这本书可能会影响《七日地狱》跟《时针》的海外销量啊？这不是资敌吗？” “爸，你这么大岁数了，还讲究这个？” 面馆后厨里。 面馆老板收拾着后厨， 面馆老板的儿子，少年有事相求，就围着他父亲身侧来回转， 不时给他爸递个碗，递个东西。 “你懂个屁你懂，立场要摆清楚！” 面馆老板对自己儿子的话嗤之以鼻。 “爸，咱买得是中文版，不影响《七日地狱》的海外销量的。” “爸，我给你捶捶肩膀，爸你坐，你坐。” “可别，你这捶两下就是大几十，一两百，你这钱可真好挣。” “爸，你这说得啥话，我们这又不是做生意，我给你捶肩膀是我心疼你辛苦，你给我钱给孩子零花。咱们各论各的，没有因果关系的。” “说得倒是挺好听。” “说吧，要多少钱。” “89块5。” 少年干脆地说道。 “还挺贵……行了，别锤了，拿去吧。买回来莪先看看。” “爸，你也想看啊……” “咋了，你能看我还不能看了……” “不是……那爸你能不能多给我二十块钱。” “又想买什么书？” “不是，我想吃零食……” “好了，那一百钱不用给我找零回来了，赶紧给我滚蛋，别在这儿转了。” “嘿嘿，谢谢爸！爸你放心，到时候妈问起来我就说是我缠着你想买这本书，不是你想看得。” “难道不是？” 少年拿着钱就跑了。 他想去看看附近哪个书店还有没有关门。 看有没有《帝国史诗》。 不行的话，就只能去网上买了。 …… 看着面馆老板的儿子欢喜着从面馆里的过道跑出去， 正在面馆里吃晚饭的叶林汉抬起头，望了眼。 再重新转回了头，看向他的手机。 手机上显示， 《帝国史诗》依旧在配送中，反正今天肯定是到不了。 不过他也不咋着急。 书他就是买回来收藏，顺便看看。 也不指望着做视频……毕竟先前他已经做过《帝国史诗》的视频了。 手机页面一切， 重新点开了非墨。 今天忙着些其他事情。 《星星梦》的更新他可还没看呢。 点开《星星梦》的更新，叶林汉渐沉浸在书中的故事中， 手里拿着的筷子都忘记了再去挑面吃，任由面在碗里逐渐凉掉。 …… 而另一边。 大不列颠，也逐渐入夜天黑了。 大学宿舍里。 席原的那位大不列颠室友，坐在电脑跟前， 浏览着网络上的消息，满脸的纠结。 他喜欢《帝国史诗》，格外喜欢帝国史诗中的首领雨，他勇猛，刚强，智慧。 但同时他也喜欢‘狗作者’的作品，狗作者的作品总是带着格外的吸引力，有趣的故事，书中的世界总是让他沉浸其中。 但此刻，网络上两方的读者吵得厉害，他都知道该支持谁。 只能希望两本书的成绩都好吧。 纠结了阵， 这位大不列颠室友在网络上也没发表啥看法。 只是再转过了头， 朝着席原喊了声， “嘿，席原，《星星梦》今天有连载吗？” 今天席原也没来得及看《星星梦》的更新， 他拿到《帝国史诗》的中文版过后，又将这本书重温了遍， 的确，剧情没什么区别，但描述的语句还是给人些不同的感受。 重温了《帝国史诗》的席原，觉得《帝国史诗》好像更好了。 “……应该有。” “那……能不能……我请你吃夜宵，炸鱼薯条。” 大不列颠室友有些不好意思了，出声说道。 “一起看吧。正好我也还没看。” “顺便给你翻译。” “行。谢谢……太感谢了。” 于是两人凑在了一起， 同样看起来《星星梦》今天的更新。 席原打开了《星星梦》，整理了下语句，看得同时，简单给自己室友翻译着。 “……先前不是说道，星星，也就是女孩的父亲回来了吗？” “即便是女孩的星星还没装满玻璃罐，只是因为有人装满了。” “嗯嗯……女孩的父亲没有骗她，他的确是回来了……” 室友一听，似乎就勾起了之前剧情的回忆，一下眼眶就开始有点红了。 席原看着剧情，沉默了下，继续往下讲了下去。 “……小女孩对她爸爸的回答还是有些疑惑，但只要她爸爸回来就好了。” “而旁边的女孩母亲，迎着男人转过去的目光，顿了下动作，再转过身去，却是眼眶再红了。” “不过顿了一阵过后……女孩母亲还是对着女孩说道……过来，妈妈再教你煮个汤。” “即便是女孩的父亲回来了，女孩母亲还是这样说道。” 第二百八十章 我就说爸爸不会骗我 “……爸爸……妈妈还让我做菜！” 听着母亲的话，女孩再有些委屈起来，对着她爸爸说道。 “没事儿，宝贝大了，就该学会自己怎么生活了……走吧，爸爸陪你一起。” “嗯……” 小女孩抿着嘴，还是跟着她爸爸站起了身。 一大一小，先后走进了厨房里。 “需要我帮忙吗？” 男人对着自己妻子，笑着出声说道。 女人看着自己丈夫，眼眶还有些红， “你把菜端出去吧……别都挤在厨房里，转身都转不过来。” 仅仅是这么一会儿，女人的声音竟然有些嘶哑了， “好。” 男人只是笑着应着。 女人却就这样又再红了眼眶，眼泪水已经噙在眼眶里。 “妈妈……” 女孩抬着头，望着她母亲， 之前她还生她母亲的气，这会儿看到她母亲像是难过，她又跟着有些难过。 “没事儿的，妈妈……爸爸已经回来了……” 女孩抱着自己母亲，轻声说道。 “嗯……” 女人眼眶更红了。 但只是转过了头，别到了一边，再对着自己女儿说道， “站在凳子上吧，我教你怎么煮汤。” 只是女人刚别过头去，就忍不住再转回头，看向她终于回来的丈夫， 她实在是怕她丈夫再离开她的视线里了。 “……嗯……” 小女孩抿着嘴，其实还是有点不想。 炒菜时溅起来的油水，实在让她有些疼。 但抬起头望了望她妈妈，再忘了她爸爸。 她爸爸也只是笑着望着她和母亲，没有反对。 女孩就只能嗯了一声，然后站上了凳子，这样才有足够高，能让她炒菜。 “今天就做个煎蛋汤好了。先把蛋壳敲开，把蛋打到碗里吧。” 女人转过着头，再望了望她丈夫，才转过头， 冰箱里拿两个鸡蛋，旁边拿了個碗递给了女孩， “像这样，敲开鸡蛋壳，然后往两边扳开就行了。” “用点力，不要太害怕，越是害怕，越是容易往里面掉鸡蛋壳。” “不要太犹豫了，他反而怎么也不会掉。” “嗯……” 女孩听着，学着她母亲的动作，拿着鸡蛋敲开了， 然后再回头看了看她妈妈跟站在厨房外的爸爸。 “嗯……就是这样，挺好的。” “嗯，我宝贝很棒。” 母亲点了点头，对着女孩说道。 爸爸朝着女孩竖起了拇指，笑着夸赞道。 女孩有些高兴了。 “妈妈，然后呢。” “然后拿筷子，将鸡蛋搅一搅……就这样。” “嗯……好了。然后锅里倒油，油热了将鸡蛋液倒进去。” 女孩搬起桶旁边放着的菜籽油， 油桶对于小女孩来说有些重了， 母亲看着，多说了句， “以后要是这桶油重了的话，买得时候可以买小一点的桶。” “嗯……” 女孩应着，有些小心翼翼地往烧热的锅里倒油， 她对锅里的油还是有些害怕的，生怕油溅起来。 “好了，把鸡蛋液倒进去吧。” “煎好了就往里面加水……嗯差不多了……” “可以再削点番茄，或者莴笋叶，放进去，都水开了，就再加点盐和鸡精，就能起锅了……就这样……” 女孩按着她母亲的话做着， 有些畏惧锅里的热油，直到锅里加了水，才放心下来些， 紧跟着就又再转过头，望着她爸爸， 看到她爸爸还在，女孩才再转回头。 而女孩的母亲其实和女孩也差不多， 跟女孩说着话，不时就有转回头。 男人就一直站在厨房边上，没有走开过后， 当女孩和女孩母亲转过头来望向他，他就对着两人露出些笑容， 安慰着自己妻子和女儿， 似乎是告诉她们，他还在。 “……汤可以自己尝尝咸淡，再看要不要加盐……好了，起锅吧……以后做汤也这样知道吗？” “以后还是我做吗……妈妈你不能帮我做吗？” “……我又不能一直帮你……” “妈妈还要上班呢，这样雨溪学会了之后，就可以在妈妈不在的时候自己做饭了。” 男人跟着说了句。 女孩似懂非懂。望了望自己爸爸，再望了望自己妈妈。 “……我来吧，我把汤端出去。” 男人再走进了厨房，将煮好的一碗汤端到了客厅餐桌上， 女人洗了锅，盛了饭。 先前只是洗了两个碗，这会儿又再多洗了一个。 …… “……好了，那吃饭吧。” “爸爸，你肯定饿坏了吧！” 女孩对着自己爸爸说道。 男人对着自己女儿笑了笑。 “嗯……让爸爸先尝尝我宝贝女儿煮得汤。” “菜也是我炒得！” “是吗，雨溪这么厉害了啊。” 餐桌旁， 男人挨着自己妻子坐在餐桌一侧，女孩单独坐在一侧。 女孩跟着男人说着话。 女人拿着筷子，一直没动，只是望着自己丈夫，也没说话。 “怎么了？” 男人转过了头，望向了自己妻子， 伸手握住了妻子另一只手。 女人一下就再红了眼眶， 她望着自己丈夫握着自己的手，眼眶一红再红。 在刚才，她就一直想投入自己丈夫的怀抱里， 可是她不敢……她害怕，自己一靠近，伸手去触摸就发现抓不到，只是自己的幻觉。 可即便是幻觉，她也希望能够多维持一会儿。 直到这会儿，女人的泪水再也有些止不住了，就要夺眶而出。 “妈妈……你没事儿吧。” 女孩也跟着出声关心道。 女人想到女儿还在，不愿意让自己女儿看到她哭。 就一下埋下了头，埋在碗里，拿着筷子刨着饭， “没事儿……没事儿……都吃饭吧，一回儿饭凉了。” 女人的泪水啪嗒啪嗒往碗里掉着。 男人只是伸手，一下下抚摸着自己妻子的背。 女人却眼泪更加止不住地往碗里落。 这么久以来，她实在是有太多艰难无处叙说，太多事情需要她独自一个人支撑。 终于，她丈夫再出现在了她身边。 “哦……” 女孩像是明白了她妈妈可能是因为她爸爸回来了高兴吧。 就应了声，然后也埋头吃着饭。 只是不时再抬起头望一望自己的爸爸还在不在， 男人也笑着，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发。 …… “……妈妈，我就说爸爸不会骗我吧，爸爸回来了！” 吃过了饭，女孩却从卧室屋里搬出了两个玻璃罐子。 一个玻璃罐子要小很多，里面是空的。 另一个就是那个装着星星的玻璃罐子，还没装满。 女孩蹲在客厅地上，将玻璃罐子的星星倒进了那个小的玻璃罐子里。 折着的星星早就能装满那个小的玻璃罐子。 只是女孩在那小的玻璃罐子快要装满的时候，又换了一个更大的玻璃罐，继续往里面装着星星。 只是因为，她爸爸是不会骗她的。 “……嗯。” 女孩母亲往着女孩拿出的玻璃罐，应了一声。 女孩就再欢喜着，再将所有星星重新装回了那个大玻璃罐子， 再从兜里拿出了折纸。 她还要继续折着星星。 她害怕自己的爸爸又会离开……她还是要将大玻璃罐继续装满。 第二百八十一章 恐惧，害怕，委屈 “爸爸帮你折。” 男人看着自己女儿蹲着，再摸出折星星的贴纸， 停顿了下，只是也蹲下了身，这样出声说道。 “嗯！” 小女孩抬起头望着她爸爸，点头。 男人依旧笑呵呵着，从旁边搬了张矮凳子，放在女儿身后，让女儿坐着。 小女孩坐着，拿起一张贴纸，依旧小心翼翼认真地折着。 男人也同样拿起了张贴纸，折着星星， 一时两父女都没再说话。 旁边，女孩母亲从厨房里出来， 站在旁边望着女儿和自己丈夫，顿了一会儿， 没有说话，擦干了手，只是走到跟前蹲了下来，拿起了张贴纸， 同样折着一颗星星。 “妈妈……你也会折星星啊？” 小女孩已经折好了一颗星星，小心翼翼放进玻璃罐里， 看着玻璃罐里的星星距离满又近了些，女孩有些欢喜。 从旁边又拿起张贴纸要继续折，就看到自己母亲也在旁边折着。 “嗯。” 女人只是低头应着，也将折好的星星放进了玻璃罐里。 “雨溪都会，妈妈怎么会不会呢。” 旁边的男人望着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女儿，将手里折好的星星放进罐子里， 笑着说道。 “哦……” 女孩应了声。 一家三口就在这客厅里，继续一颗颗折着星星。 三个人一起，折起来要快许多， 看着玻璃罐里的星星越来越多，女孩很高兴。 只是女孩拿出来的贴纸折完了，却依旧距离玻璃罐满还差一些。 女孩抿着嘴，望着玻璃罐，还是将玻璃罐的盖子小心翼翼地重新拧了起来。 小女孩是很缺乏安全感的， 害怕自己爸爸脱离自己的视线就会再消失不见，这会让她觉得是因为她没一直看着，所以她爸爸才不见了。 同样，她爸爸提前回来了，还没有等她玻璃罐里的星星再装满就回来了， 但她却又害怕会因为玻璃罐里的星星没装满，她爸爸再离开。 女孩的母亲望着女孩的模样，站起身回屋要去拿她那里的贴纸， 女孩的爸爸则是堆着自己女儿笑着说道， “……没事儿的，明天再折吧。明天爸爸还陪着你一起折。” “好。” 女人顿住了脚，没再去拿她卧室屋里的贴纸。 女孩收起了装着星星的玻璃罐，听到爸爸的话，有些高兴地应着。 男人笑着，再摸了摸女孩的头发，然后起身说道， “走吧，天晚了，去睡觉吧。” “嗯……” 女孩抱着玻璃罐，重新回了卧室，只是不时回头望向她爸爸。 男人跟了过去， “走吧，爸爸哄你睡，在床边陪着你。” “嗯！” 女孩将装着星星的玻璃罐藏在了衣柜里，然后在自己卧室的床上躺好了， 她的爸爸就坐在了床边，给她理了理被子。 女人也跟到了门边，望着男人。 “好了，睡吧……” 男人轻轻拍着被子，哄着女孩睡觉。 女孩点了点头应着，却始终没有睡着。 时不时地，就要睁开眼睛，确认她爸爸还在不在。 “爸爸……我不想睡。” “我一闭上眼睛就看不到你了。” “没事儿的……爸爸就在这儿呢，没事儿的……爸爸陪着你。” “嗯……” 就这么反复着，直到女孩实在困了，才逐渐睡着。 等着自己女儿睡着， 男人才轻手轻脚站起身，要退出去卧室， 只是刚一起身，女孩就再重新惊醒了。 “爸爸……” “没事儿，没事儿……爸爸还在。爸爸还在。” “没事儿……没事儿……” 再重新将女孩哄着睡着， 男人才勉强小心起身，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卧室。 “……你也去洗漱了吧。哄你闺女睡着哄得都三更半夜了。” 女人一直就在门外等着，也不曾走开过。 见丈夫将女儿哄睡着了，只是这样说道， 就像是她丈夫从未远去过，这只是个寻常的，一家人的夜晚。 “好。” “你也睡吧，这段时间你累坏了吧。” 男人笑着对着妻子说道。 女人望着自己丈夫，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眼眶再微微有些泛红。 …… 洗漱了过后， 男人换上了依旧在衣柜里的睡衣，就像是往常一样。 两人躺在了床上，卧室的灯还开着。 这会儿屋里再安静下来了。 女人望着男人，望着望着眼眶就又再红了。 “怎么了？” 男人温声地问着自己的妻子。 “……老程，你真得回来了吗？” 女人望着自己的丈夫，眼眶愈红，眼泪已经噙在眼眶里， 说着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颤。 和小女孩不一样。 女孩并没有在她爸爸离开时送最后一程。 但女人却是在她丈夫从医院离开后，操持了她丈夫最后的事情。 此刻，男人就在她的面前， 就像是那只是一场模糊的梦。 但她又更害怕，眼前这一幕才是一场梦。 等到明早起来，一切都照旧了。 “……回来了。不是有人折满了一罐子星星，我就回来了吗？” 男人伸手抱着自己妻子。 感受着自己丈夫拥抱着她，女人终于再也忍不住， 泪水再次从眼眶里涌出， “……老程……我真得好累啊老程……我真得真得……坚持不住了，老程……” 哭着，女人这么久的艰难委屈终于宣泄了出来。 从她丈夫离开，从她得了重病也将要离开。 实在是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倾诉了。 不仅是对自己女儿的担忧，其实她也害怕啊，其实她也恐惧死亡啊。 只是这些情绪都没有地方叙说。 直到此刻，她的丈夫再回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 男人轻轻抚慰着妻子的背，轻声安慰着。 “……我知道你累了，委屈了……我知道你很难受，很害怕，很担心……我都知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回来陪着你。” “……我知道你还担心咱们女儿，没事儿的，我们一起教她，教她怎么做饭，教她怎么一個人生活的……” “我知道你害怕……没事儿的，我会陪着你……” “我知道你累了……你很累了，没事的，我回来陪你了……” 男人一声声安慰声中，女人情绪更加倾泻地厉害， 满腔的，积蓄的情绪化为了泪水，浸湿了男人的衣襟。 “……老程，我真得好害怕……”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想到自己的死亡， 还会想到她离开后，她女儿怎么办。 重重的压力与恐惧都压在她的身上。 女人紧紧搂着自己的丈夫，哭着。 情绪难以抑制。 男人只是一遍遍轻轻拍着自己妻子的背， 一遍遍轻声安抚着。 直到许久， 哭得几乎没了力气的女人才渐停下了哭声。 只是这时候， 另外再有恐惧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了。 “爸爸……爸爸……” “爸爸……” 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了。 没看到父亲，喊了两声就从床上一下爬了起来， 然后满屋子找着她爸爸，喊着， 一时没找到，恐惧和难受就一下涌上心头，让女孩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诶……诶……爸爸在这儿呢。爸爸在这儿呢。” 男人赶忙应着。 “……你宝贝闺女又醒了，快去哄哄吧。” 又女孩这个插曲，女人终于再止住了泪水，擦了擦脸，说了句。 男人笑着对着妻子笑了笑， 起身去开了卧室门。 “爸爸……” 已经哭了起来的女孩一下跑了进来，抱住了自己的父亲。 “爸爸……我以为你又不在了……爸爸。” “……他们说你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们都说你是骗我的……呜呜呜……” 女孩抱着自己父亲说着。 原来女孩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她更愿意相信她的父亲。 “……没事儿了……爸爸还在呢……爸爸还在呢……” “……过来吧……今天我们一家子睡一起。爸爸就睡在你旁边，好吗？” “嗯嗯。” 女孩紧紧攥着自己父亲的手不愿意再松开。 刚才她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 卧室屋里的灯是熄的，而她看不到她的爸爸妈妈在， 已经吓坏了。 “……好了，睡吧。” 一家三口就躺在了一张床上。 女孩睡在中间。 终于再渐睡着了。 “睡觉吧。” “嗯。” 只是过了阵， 女人睁开眼睛，缺发现自己丈夫依旧没睡。 “怎么还不睡？” “你怎么也还没睡？” 女人问自己丈夫。 “我想多看看我老婆孩子。” 男人笑着对自己妻子说道。 “嗯。” 两人手握在了一起。 …… “呜呜呜……呜呜……” 宿舍里。 席原刚看完了《星星梦》今天的更新，也刚给自己室友讲完， 原本还有些难以自抑地难受。 不过听着旁边响起的哭声， 再转过头，看着自己这个，整个一个大块头的大不列颠室友， 这会儿却像是个孩子一样，不提抽耸着肩膀，像是个小孩一样哭着。 自己的难受都散了很多，看着自己室友有些无奈。 “这就这么难受了？” “不……听到这一段剧情的时候，莪是有些安慰的。” “因为雨溪等着的父亲，雨溪母亲等着的丈夫终于回来了……当雨溪夜半醒来的时候，她的爸爸都还在……可是现在越安慰，我想着后面的剧情就更难受。” 原本看着自己室友像个小孩一样哭，还有些无奈的席原， 这会儿听着室友的话，却再沉默了， 顺着自己室友的话往下想，也逐渐难受了。 现在这样安慰，但这个故事会是怎样一个结局呢， 越想席原越觉得难受，不敢再去想了。 而室友的话却还没说话。 如果刚才室友的话只是让席原再重新难受，那室友下一句话就猛然让席原心底一酸。 “……我的母亲就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很多时候我都会想，有人敲门的时候我打开门就能看到她……当我晚上做了噩梦醒来的时候，我大喊着妈妈，会有人应……呜呜……呜呜……” 室友说着话，更厉害的抽耸着身子， 看得出来他很想忍耐自己的哭声，但还是忍不住地像一个小孩一样抽泣。 听着这话的席原猛然僵住了动作， 这时候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席原，你能不能后面继续给我讲这个故事，讲完它。” “当然。” 席原自然点头。 …… “……之前我已经给我评论了。这条评论是代我室友发的。我在大不列颠留学，我室友也是大不列颠人。他同样喜欢狗作者的，这本《星星梦》的故事也是他求着给他翻译讲得。他尤其喜欢现在这个故事……他的母亲也很早去世，这个篇章的故事让他想起了他的母亲……只是他身边没有星星再回来……给他讲这篇故事的时候，他哭得像个孩子，很难想象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哭得瘫在地上……不过他依旧很喜欢这本书，书里的星星也能治愈到他。书里星星的星光透过纸页，也映照在了他身上。” “……狗作者。你之前说这本书是治愈……我信了。再看了今天的更新……你说不治愈吧……我想想小女孩现在的心情，应该是挺治愈的……一切期盼都得到了回应，我心里还挺安慰的……但尼玛狗作者，这种给予期盼的回应就不能留得久一点吗。 小女孩的爸爸就不能一直再陪到小女孩身边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短暂！狗作者！呜呜呜！狗作者！” “你们知道狗作者手里的刀有多长吗？五十米？不不不，起码上千千米那么长，为啥？没看到上面评论嘛？尼玛都能跨着国界刀人了！” “哈哈……真好看……哈哈，真治愈……哈哈，小女孩有爸爸回来了，真好……哈哈……” “哈哈……我明白楼上的意思了，他这是给刀傻了啊……哈哈，哈哈……” “给你们讲个笑话吧……狗作者说这是治愈。” “狗作者说这是治愈，我是同意的。不过治愈归治愈，刀归刀，真是一点都不冲突呢。现在女孩雨溪一切都好。爸爸回来了，妈妈也陪着她，可能只有妈妈依旧让她要学着自己一个人生活，让她有些苦恼，可是对于她来说，爸爸妈妈都在了，这种苦恼就不算什么了吧？ 可是一想到她妈妈为什么让雨溪学着自己一个人生活，我就感觉心理难受，喘不过气来！” “呜呜呜……狗作者！你没有心！杀人凶手狗作者！” 这是《星星梦》今天更新后收到的新评论， 真是一点预料都没出，骂狗作者的，被刀的哇哇哭还边哭边看的。 当然，最多的还是催更的， 毕竟难受归难受，催更还是要催更的嘛， 你这些个读者狗作者这么刀，更新了还看不看……那肯定是看得。 这会儿， 繁城，面馆里。 叶林汉也看完了狗作者今天的更新， 同样是觉得安慰的同时，有些难受。 狗作者的文字总是能充分调动人的情绪，让你觉得轻松而治愈地时候就轻松， 让你悲伤难受的时候，不光能让你觉得剧情悲伤难受，更能让你好像要将自己脑海中，记忆里所有悲伤的事情都翻出来看。 所以，叶林汉也自然跟着附和大多数读者，骂了狗作者两句。 紧跟着群众嘛。 不过等叶林汉看完更新，再看了些评论。 转回头，发现自己身前的面碗一直没动， 面都有些凉了。 “小伙子，要不给你加碗热汤？” “呢？我有时候也一样啊，看得，能在客厅沙发跟前站一个小时，都忘记了可以坐下来。” 面馆老板不知道啥时候从后厨都出来了，坐在靠里的餐桌旁， 看见叶林汉转过视线了，也笑呵呵着搭了句话。 第二百八十二章 这不会才是你的目的吧 被催更的纪拙，自然是一觉睡到第二天快中午才醒。 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昨晚上睡得晚， 这会儿还是被手机消息提示声吵醒的。 摸起手机，几乎是没有一点意外， 企鹅聊天最顶上的消息就是伯特出版社，卡罗尔发来的。 “carol：a先生。昨天的销量数据已经统计出来！ carol：不仅是新发售的各语言版本《帝国史诗》，之前发售的《帝国史诗》英文版销量也有暴涨！ carol：昨天统计的《帝国史诗》各语言版本首日销量，加上之前的预售，单日总共售出了28万册！ carol：其中中文版售出了近十万册，法语版其次，售出了七万册，然后是德语版，俄语版…… carol：另外，之前的英文版，昨日也售出了八万册，其中阿美利加州的……” 看得出来卡罗尔很激动， 除了给纪拙列举了各语言版本的销量数据， 还有一堆激动的，甚至狂热的赞叹。 “carol：a先生，您的作品《帝国史诗》是一部伟大的作品，而这部伟大的作品必然获得伟大的销量。 carol：我相信他现在的销量还只是开始！他会成为一部经典的作品……不，他已经是一部经典的作品。 carol：它会铸成它的史诗，它的传奇！我相信过很长一段时间，它也会经久不衰的。 carol：就像是之前的《七种罪》，他已经掀起了阅读的浪潮……不，他比《七种罪》还要优秀，它是一部经典！ carol：我相信，没有人会在推荐经典作品给人阅读的是否漏过它！” 卡罗尔激动地夸赞地话多少都有些混乱。 对这些话，纪拙倒是不咋意外。 毕竟卡罗尔——‘abc’第一吹嘛。 简直是狂热的信徒。 纪拙只是在看卡罗尔发过来的销量数据， 其实除了卡罗尔直接说得，卡罗尔还发了张销量统计表过来。 不过纪拙都不用看， 因为就卡罗尔提到的这些数字， 随便和之前的《帝国史诗》累积销量加一下， 他的系统本期主职业目标都已经完蛋。 对这儿，纪拙也没啥好意外的。 毕竟之前看各语言版本的全款预售都有十几万册。 相当于早就判了斩首，只是拖到了秋后。 看了眼卡罗尔的这些个消息， 纪拙没着急回， 再转过头，望向了自己系统面板上早已经有的提示。 …… “恭喜宿主达成本期主职业：作家任务目标，创作一本周期内销量不低于四十五万册作品，完本字数不低于二十万。” “恭喜宿主获得本期任务目标达成奖励：自由属性+12” “宿主完成一部作品创作，获得主职业经验点1点。” “判定宿主作品《帝国史诗》满足经典作品判定，升级限定条件1/1” 好几条系统提示出现在系统面板上， 对于前面几条都没啥意外， 对于最后一条，应该就是新出现的，下一次主职业提升的限定条件达成提示。 看着这提示。 纪拙不觉有些膨胀了。 就这？ 就这？ 一个这样的限定条件就这？ 那系统要求也不高啊？ 那纪拙感觉，别说是一本经典作品的限定条件， 那就是再加一本，再加两本，也不是……那算了。 没必要自己给自己添加难度。 不过纪拙浅浅的膨胀了下， 系统自然是啥反应没有。 纪拙看着系统面板想了想，将十二点自由属性点平均分配了下。 平均大法好啊。 于是系统面板就成了这样。 “主职业：作家。 主职业等级：4级（1/5）（1/1） 副职业：编剧（2级）（1/2） 副职业：作词家 副职业：暂未开启 职业属性： 文笔：18 剧情：19 速度：20 灵感：19 剧本：21 作词：16 主职业当期任务目标：根据当前任务等级及过往成绩，确认当期主职业目标为，创作一本销量不低于60万至90万册，线上平均订阅不低于20万至30万。完本字数不低于二十万。 任务奖励：自由属性+12 鼓励金：3000万/月。 副职业：作词家当期目标：…… 副职业：编剧当期目标：……” 正好六個属性，十二点自由属性让纪拙每个上面给加了两点。 终于是有两个属性突破了二十。 这么些个数据，也不知道能不能周老爷子，托尔斯泰之类的打一打。 纪拙感觉自己有些膨胀了。 不过也没膨胀多久，仔细琢磨了下，感觉应该多少还差点。 然后再看了眼新的一期主职业目标， 新一期主职业目标再有了较大提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之前的书销量都比较高， 始终薅不到羊毛，系统都看不过去，替他着急了， 这次的销量要求提升了快一倍……这么想，纪拙感觉自己下本书又有希望了呢！ 风停了，雨停了，纪拙觉得自己又行了！ 再想想之前想到了的，自己打自己的谋略，纪拙感觉有希望，很有希望！ 再往下看。 奖励没变，字数要求也没啥变化。 看完系统面板。 纪拙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这次失败了。 但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纪拙顶多就是感觉多少有点麻， 还不至于痛苦面具，颓然心累， 振作起来很快嘛！ 纪拙关了系统面板，转过头，重新拿起手机， 给刚才还没回消息的卡罗尔再回了条消息。 “拙而不凡：卡罗尔先生辛苦，感谢贵出版社！” “carol：a先生您客气了，这都是您作品本身优秀，我们出版社只是负责了您作品的出版！” 嗯…… 卡罗尔的回复不出预料， 但纪拙就虽然能接受这个薅不到羊毛的结果， 但对于卡罗尔说这是他的责任这种话，还是不太乐意听得。 纪拙可听不得这些。 “carol：a先生，您作品本身就是一部经典的作品。 carol：我相信，即便是我们出版社什么都不做，这部作品同样会被读者发现，奉为经典，让这部本就谱写了一段史诗的作品铸造一段史诗般的传奇故事。 carol：这是那样，我们出版社就变成了滑稽的小丑了。所以我们出版社只是在做应该的事情，是应尽的职责。， carol：而《帝国史诗》的成绩走向王座，只是在回归本就属于他的王座！” 卡罗尔又是一顿彩虹屁，看得出来卡罗尔因为昨天《帝国史诗》的销量而显得很兴奋， 兴奋之情都要从纪拙的手机屏幕里透出来。 不过没再多说几句，卡罗尔就再提到了另一件事儿。 “carol：对了，a先生，您知道《笼中鸟》吗？ carol：之前我还给您提过这本作品的作者，这个作者的新书就也要在大不列颠以及欧罗巴洲各地发布。 carol：网络上还有不少人拿这个作者的作品和您比较，说这部作品不比您的作品差，甚至能影响到您作品的销量。 carol：我只觉得这或许只是个笑话！ carol：a先生您如果也注意到了的话，请不用担心！即便是《笼中鸟》那样热销的书籍再次出现，也比不过您的这部史诗！ carol：没有什么书籍能在这时候撼动您这部史诗的地位！” 看着卡罗尔提到《七日地狱》， 纪拙怎么说呢……有点沉默。 不过对于卡罗尔的话， 纪拙忍不住地想，之前你想出版《七日地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跟我讲的。 而卡罗尔的话还没说完， 纪拙还没回呢， 卡洛尔就又再有消息再发过来。 “carol：不过您部分读者比较在意这件事儿。 carol：所以能不能再由签一些签名书，来回馈部分读者的支持……” 看着卡罗尔的这条消息， 纪拙更沉默了。 这不会才是你的目的吧，卡罗尔主编。 一想着签名，纪拙手腕都觉得疼。 第二百八十三章 “德尔文出版社娄主编：纪先生，您《七日地狱》和《时针》的海外出版事宜一切顺利。 娄主编：目前已经向各渠道各书商提前进行供货备货，就等待正式海外发售。 娄主编：……不过，纪先生，能不能给签一些签名书。我们用来做海外版发售的宣传。” 纪拙刚看到卡罗尔发来的想要签名书的消息， 直接就溜了，还没回消息。 结果就看到德尔文出版社的娄主编也发了消息过来。 前两条忽略，最后一条让纪拙人都有些麻了。 《帝国史诗》跟着《七日地狱》《时针》要打起来了， 结果坑得是我自己？ 伯特出版社担忧《七日地狱》可能影响到《帝国史诗》的销量，想要点签名书做活动。 德尔文出版社也差不都，反而过来也一样。 这算什么，我自己卷自己？ “娄主编：《帝国史诗》纪先生您听说了吗，虽然和咱们作品的类型有些区别，但在《七日地狱》没发售前，的确是近段时间内欧罗巴洲销量很高的一本书。 娄主编：最近他们也在发售各语言版本，疯狂宣传…… 拙而不凡：娄主编担心《帝国史诗》影响《七日地狱》的销量成绩？ 娄主编：我倒是不太担心读者选择《帝国史诗》不选择《七日地狱》，我对纪先生您的作品有足够的信心。 娄主编：只是担心他们抢占了太多的热度，让有太多读者注意不到纪先生您的作品。 拙而不凡：我觉得……读者不可能就只看一本书。 娄主编：纪先生的话很有道理。 娄主编：只是同一时间在同一市场发售的两本优秀作品，难免被读者比较。 娄主编：我们……出版社，也想借此宣传宣传。” 纪拙懂了。 网络上现在两方读者吵得这么厉害，也有两个出版社在背后推波助澜，疯狂拱火。 至于娄主编给他说这些。 纪拙顿了下，叹气。 “拙而不凡：那娄主编需要多少本签名书。 娄主编：这个主要看纪先生您有没有空吧，签少一点也没关系。” 这话说得，那我就签一本行吗？ 纪拙忍不住吐槽。 “拙而不凡：五百？ 娄主编：嗯……能多一点吗，纪先生。有不少您的读者都已经预购了《七日地狱》和《时针》的各语言版本，目前不同语言版本已经不少的预售销量。 拙而不凡：《七日地狱》《时针》各一千册。 娄主编：好的。” 这次娄主编倒是答应的很干脆。 纪拙感觉手腕隐隐作痛，转过头望了眼客厅。 其实也不是他不想多签点嘛，客厅太小，太多都放不下。 “娄主编：辛苦纪先生您了。” 娄主编的消息再回了条。 纪拙就再摸起手机，给刚才还没回的卡罗尔回了条消息。 《七日地狱》这边都答应签书了。 那《帝国史诗》这边不签几本好像也不好？ 嗯……纪拙还真是自己卷自己。 “拙而不凡：总共两千册。” “carol：好的。” 卡罗尔答应的也挺干脆。 和两边的主编聊完。 纪拙再打了個哈欠，就往旁边将手机一扔， 接着到洗漱台跟前，接着洗漱。 洗漱完，就进了书房。 接着今天的码字。 …… “……席原，你说那个小女孩的名字叫什么。” “雨溪。” “语系？” “雨溪……” “雨……溪。” “雨溪……雨溪……” 从昨晚上听完了《星星梦》最新更新的内容， 和席原同一宿舍的大不列颠室友，就情绪异常低落起来。 这会儿，再多询问了几遍第三篇章故事中小女孩的名字， 室友就低着头，反复念着雨溪的名字。 念着念着，眼眶就再红了。 席原在旁边看着，有些无奈， 不过脑海中也不由浮想起《星星梦》中所描绘的那一幕幕景象， 同样有些难受。 “你这么问清楚小女孩的名字干什么。” “我想等以后我有了女儿，给她取了中文名就叫这名字。” 大不列颠室友这样回答道。 “嗯……” 席原顿了下，有些迟疑地问道， “这么是不是有点不吉利？” 想着《星星梦》第三篇章的故事，席原难免这么想。 室友也顿了下，然后眼眶却突然顿了下， “没事儿，我不嫌她不吉利。” 室友这么说，让席原也跟着沉默了。 脑海中就忍不住去想《星星梦》里的故事，就再有些难受了。 《星星梦》里的剧情有些时候真是……时不时就跳出来将心扎一下。 就像是之前他看过的‘abc’的《七种罪》一样。 再想到《七种罪》，席原更难受了。 “……席原。今天的《星星梦》有更新吗？” “还没呢，狗作者一般都是华国的傍晚更新，大不列颠的时间也要到中午。” “嗯……席原，你上午没课吗？” “卧槽……跟你说着话，我都忘了……” 席原一下就窜了起来，就紧赶慢赶地跑出去了。 而室友显然是上午没课，还坐在宿舍里的凳子上， 不时念着‘雨溪’的名字。 不知道是想着《星星梦》里的故事，还是想着自己。 …… “……先生，最近有什么书推荐吗？” 卡尔茨教授自从买走了书店老板原本想自己收藏的那本《帝国史诗》， 就经常再来这书店里找书看，和书店老板都混熟了。 “嗯……当然。” “你知道《笼中鸟》吗？” “科幻？” 对于《笼中鸟》，卡尔茨教授是知道的。 但没看过。只知道是本销量很高的科幻。 另外就是最近《笼中鸟》的读者们和《帝国史诗》的读者们发生了一些争吵， 大概是对于《笼中鸟》作者的新书，与《帝国史诗》之间的一些比较。 卡尔茨就‘仗义执言’过几句，替《帝国史诗》发言。 而《笼中鸟》他没看过， 不太喜欢这种类型的作品，更喜欢的是《帝国史诗》这样的著作。 “是的。那是本伟大的科幻著作。” “而这本科幻著作的作者的另外两部作品《七日地狱》和《时针》也即将在欧罗巴洲，阿美利加州发布不同的语言版本。绝对值得期待。” 书店老板有些激动。 “伟大的科幻著作？你是觉得它比‘abc’的作品好？” 卡尔茨教授皱眉。 “不，我只是觉得他们各自有不同的优秀。《帝国史诗》是部伟大的作品，《七日地狱》和《时针》同样是伟大的作品！” “你看过了？” 卡尔茨教授问道。 书店老板卡了一下， 他还真看过，《七日地狱》跟《时针跃向死亡》两本书的各语言版本他进到货之后， 当天就捧着书，看了个通宵。 和卡尔茨教授不一样，书店老板之前就看过《笼中鸟》， 对《笼中鸟》作者的其他作品抱有很大的期待和兴趣， 而《七日地狱》和《时针》也都没有让他失望。 即便现在想起《七日地狱》和《时针》里面的剧情，依旧让他情绪起伏。 “当然。不过《七日地狱》和《时针》还没正式发售。” “卡尔茨先生，要来一本《笼中鸟》吗？” 书店老板笑着说道。 卡尔茨教授犹豫了下，还真点了点头。 “那给我拿一本《笼中鸟》吧。” 他还真想看看，能和《帝国史诗》作者‘abc’相提并论作者的作品究竟怎么样。 “你不会后悔的。卡尔茨先生。” 书店老板笑着，就转身去书架上给卡尔茨教授拿了本《笼中鸟》。 为增加一个同样喜欢这本作品的人，比卖出一本书还高兴。 “希望吧。” 接过书，卡尔茨看了眼。 封面倒是还不错。 然后结了账，卡尔茨拿着书就匆匆回了学校里居住的地方。 书买回来了，自然是要看看。 …… “噼里啪啦……” 魔都。书房里。 纪拙噼里啪啦敲着键盘， 字句在电脑屏幕上不断浮现， 《星星梦》的故事也就随着这些字句不断延伸。 从洗漱完， 纪拙就坐在了这书房跟前， 然后就又是一个下午。 空调转动着微微吹着凉风。 拉开着窗帘的玻璃窗外，太阳从正对着映照进书房， 渐阳光斜映到了书房的墙上， 再到窗外的斜阳被远处的高楼遮挡，只剩下余晖。 隔着窗玻璃，似乎也能隐约听到些已经放了学的小孩在楼下远处玩闹， 声音隔着远，倒也不算吵闹。 “呼……” 终于，纪拙停下码字动作。 看了眼今天码好的内容，长呼了口气，满意点头。 然后伸了个懒腰，将今天的更新给发了出去。 发出去过后。 纪拙顺便再看眼《星星梦》目前的数据。 “《星星梦》” 总字数17w，收藏201w，推荐票946w，总打赏次数14w次，月票19w。 单章最高订阅42w。 均订40w。 这个四十万的均订数据还要超出纪拙上一本在非墨连载的《时针》许多。 如果是原来，非墨整个网站的付费读者加起来都没办法支撑起这个订阅数字。 大部分读者都是纪拙从不同渠道吸引过来的，有纪拙实体书的读者，有国外的读者，有纪拙从不同渠道吸引来的读者。 即便这些读者有很大一部分只是冲着纪拙来的，但还是始终会有部分还同时看看非墨其他作品。 这就是非墨愿意给纪拙那么高的合同条件的原因，甚至给纪拙如此多非墨的股权。 而这，其实还只是纪拙在非墨上的成绩， 事实上，在始阅网这个渠道上，纪拙的书同样有着极好的成绩。 就纪拙的影响力，完全就是在网络上连载作品的作家里独一档的。 纯粹的降维打击。 不过纪拙看着这个均订数据，其实没太大感觉。 均订四十万，其实就相当于卖出了四十万册的书。 虽然即便是对出版作品来说，都能算是年度畅销作品了。 但纪拙目前的出版作品里，就没有哪本书低于这个销量的。 即便是距离比较近的《时针》，不算线上成绩，目前累计销量一点点也都差不多这个销量了。 更何况马上海外发售，销量还会再提高。 纪拙只是关心另一件事儿。 按系统的要求，纪拙创作的作品想获得主职业经验。 除了得满足那些个基础的字数要求，还要求至少有一定的影响力。 那这四十万的均订算是有足够的影响力吗？ 脑子里过了下这个想法，纪拙就没再多去管了。 再伸展了下坐了一下午酸涩的腰，纪拙关了电脑，起身。 伴随着辘辘作响的肚子，出门吃饭去了。 …… “……爸，这就是《帝国史诗》第一篇章的故事。首领雨的故事。” “嗯……挺好的。首领雨的智慧和责任担当，颇有些人类先贤的感觉……而且这本书写得真得是……” 禹城。 这两天俞明志陪着自家老爹，今天给老人念了《帝国史诗》的故事。 老人听完了第一篇章，说着话，停顿了下，像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评语， “很有历史感……” “嗯，就像是在阅读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就像是他真正存在某段历史中。” 俞明志也点头附和道。 然后再顿了下，说道， “这本作品其实之前我就看过了。除了作品优秀，经典以外，其实还有着很高的版权价值。只是可惜……” “听这开篇我就知道，肯定有得是影视公司想拍成电影或者电视剧，先锋影视说大也没那么大，怎么和国外那些个巨鳄去抢。” 老人没好气地说了句。 “老爸明智。” 俞明志笑着再应了声，再顿了下接着说道， “……而且，老实说，即便是我们公司能获得授权，我都不一定有信心，咱们公司能拍好，拍好这种波澜壮阔的，史诗一般的故事。” 《帝国史诗》里几个篇章的故事跨越了数千上万年的岁数，故事有小有大， 即便是拍成系列电影，也很考验一个影视制作公司的能力。 而且肯定需要巨额的投资，并且还不仅仅是投资的事儿。 老人闻言，也沉默了下， 然后点了点头， “接着给我讲第二篇章的故事吧。第二篇章的故事是过去很久之后的故事，和那些会使用武器的洞羊有关？” “对，和洞羊有关。不过第二篇章的故事，是洞羊的故事……洞羊的自称是维斯人，故事的开篇是在一个正在短途迁徙途中的维斯人部落中。” “嗯……当第一个洞羊……维斯人拿起武器，就必然会再有第二个人，即便是卡基人杀死了那一批洞羊……” 老人点头应道。 俞明志就再照着书，给老人继续往下念着。 一直到外边夜都深了。 护工过来提醒该吃晚饭了。 俞明志才停下给老人念《帝国史诗》第二篇章的故事， 不过这时候，第二篇章的故事也差不多念完了。 俞明志停下， 再笑着对自己的老爹问道， “爸，网咯上很多人都分别支持卡基人与维斯人，支持首领雨和，圣·森。就像是卡基人与维斯人仇恨对立的延续。” “爸你觉得更支持卡基人还是维斯人？” “这有什么好争论的。卡基人和维斯人本质上都是为了生存。其实他们就是从习性上就有冲突，并且还都拥有智慧……” 老人没好气地应了句。 不过说完顿了下，脸上再犹豫了下， “不过要说喜欢的话，我可能更喜欢森。” “为什么？” “只是觉得这样一个遭遇百般苦难，带领着族群从微末中走出的，坚韧的人，更让我敬佩和喜欢。” “当然，我同样喜欢首领雨。只是个人的偏向。” “……爸，你看吧，这就是网络上那些读者吵起来的原因。” 第二百八十四章 美好的时候 “嘶……” “大姐，轻点，我不吃力。” 晚上吃完了饭，纪拙和云轻慕安排了点别得活动。 ——去了常去那家正骨按摩店， 这会儿，经常就不咋运动，肩颈僵硬，腰酸酸胀的两人， 给两大妈按得嘶嘴咧牙。 反正纪拙感觉自己骨头都要断了。 给纪拙按着的大妈听着纪拙让轻点了，砸吧了下嘴， 眼底还带着些遗憾，不过还是再更放得轻一些。 “小伙子，你这腰背还是得常来啊，你这儿酸疼吧。” “嗯……大姐轻点……” “……纪拙，你这不行啊……嘶，大姐你也轻点吧。” 云轻慕刚还在旁边笑纪拙呢，给她按得那大姐手一下来，她也疼得直咧牙。 等着终于按完了， 纪拙和云轻慕两人暂时趴按摩床上歇着。 “……纪拙，你这本书是不是就快要完本了。” “嗯，大概还要段时间吧。” “嗯？后面还有一篇章的故事？” 云轻慕撑着手抬起头，目光里有些惊喜。 “嗯？嗯。” 纪拙应了声。 “……我这是不是看你新书《星星梦》的字数已经快二十万了吗，我真怕你把这篇章这故事写完就完本。” 云轻慕嘀咕着， “……然后又是半个月……嗯，更新一个多月，等新书就是快一個月。” 纪拙：“……” 纪拙觉得自己冤枉啊， 自己啥时候歇过， 就是中途没在网上连载更新的那一个月， 不也写了一本书出来出版吗……只不过老读者不知道而已。 纪拙沉默，没说话。 “那纪拙你这本书还要多久完本。” “十天？” “……” 云轻慕闻言沉默了， “这就是你说得还要一段时间？” “啊。” 对比起来整本书也就一个多月两个月的更新时间， 十天已经算久了。 “……能不能给我剧透下，这篇章的结局？” 云轻慕撑着手，骗过来些头，再眼睛发亮地望向纪拙。 “不能。剧透狗死无葬身之地。” 纪拙义正言辞拒绝。 开玩笑，我都还没写出来，我能知道结局？ “告辞。” …… “大哥……来，吃雪糕！” 纪拙从外边回去。 就看到小胖墩还在凉亭底下拿着根雪糕吃着， 看到了纪拙，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招呼了声，紧跟着另一只手里再拿出来一根没拆封的雪糕， 纪拙伸手接过，狐疑地忘了小胖墩一眼， 这么热的天，这雪糕还没化？ “给我留的呢？这雪糕怎么还没化？” 纪拙顺手就拆开了小胖墩递过来的雪糕，往凉亭底下一坐， “化啊，化得贼快，化了我就只能然后重新上楼拿一根，化了的我就吃了。你看这根，就是之前我给大哥你留得。” 小胖墩一边吃着雪糕，一边说道。 纪拙也吃着，再瞄了眼小胖墩。 好家伙，那你晚上是吃了多少。 “俗话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说吧，有什么事儿。” 纪拙吃着雪糕，随口问道。 “……想接着听听《帝国史诗》，就大哥你能不能接着给我讲讲。” 小胖墩凑过来些说道。 “《帝国史诗》不是都有中文版的了吗，你直接拿着看就行了呗。” “……诶，没办法，我还得上学呢。上完学，回家问我奶要了钱，然后去书店。” “书店没货了？” “不，关门了。” “狗作者书友群里一堆人在说，我生怕他们给我剧透了……大哥你能不能再给我讲讲。” 那我这不算剧透吗？ 嗯，好像还真不算，毕竟我这讲故事呢。 “嗯……行吧。” 纪拙应了下来， 小胖墩就在凑近了些，眼底是浓浓的期待， 纪拙再咬了口雪糕吃， 才开始给小胖墩讲起来， 嗯，讲个故事换个雪糕吃，也不错。 “……先前讲到哪儿了？” “讲到第三篇章了。” “那行吧，那就接着讲……” …… “……今天《星星梦》更新了吗？” “更新了。” “那不念《帝国史诗》了，念《星星梦》吧。” 禹城。 老人屋里，吃过了饭。 再坐到了阳台边上。 老人喜欢在阳台上坐着， 虽然他看不见，却还能感受到远处的风， 这样在眼前的漆黑下，世界似乎也都大了些。 老人喜欢坐这儿，老人儿子俞明志自然也就陪着。 “爸，是您自己听，还是我给你念？还是我给你念吧。” 俞明志拿出了手机，出声对着老人说道。 老人犹豫了下，再点头， “你念吧，好好念，就照着内容念，不要说其他的话。” “好，爸。” 俞明志今天陪了老人一天，也还没看《星星梦》的更新， 就给他爹念着，也顺便看着。 …… 《星星梦》第三篇章的故事衔接着之前， 继续往下进展着。 一家三口躺在一张床上， 父亲在女孩左边，母亲在小女孩右边。 这样睡了一夜之后， 女人最先醒来，醒来过后，先是越过床中间的女儿望了眼另一侧自己的丈夫， 却见到自己丈夫也已经醒了，睁开眼睛，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笑了笑。 女人才再松了口气。 自己丈夫还在。 两人再相继转过了头，却见到小女孩的两只手， 正分别抓着他们两人的衣襟，即便还睡着，却依旧是抓得很紧很紧。 女人要准备起床了，就伸手小心翼翼想将自己女儿的手松开， 只是这样动作的才刚有， 原本还睡着的女孩就一下惊醒了。 “爸爸……妈妈……” 女孩睁开眼睛，眼底是慌张。 母亲顿下了想松开女孩手的动作，有些沉默。 “……好了，爸爸和妈妈都在呢。” “……跟着你爸爸去洗漱吧，我去做早饭……” 母亲顿了下动作，紧跟着就起身， 起身后背对过去女孩，顿了下动作，才往着卧室外走了出去。 “爸爸……” 女孩看到自己母亲，父亲都还在眼底的慌乱才渐褪去， “走吧，去洗漱。” “嗯……” 女孩再有些欢喜起来，但依旧是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爸爸，不愿意挪开视线。 洗漱了过后。 小女孩就往着厨房跑， 还搬着放在厨房边，她常踩的那两张凳子。 “妈妈……” 母亲转过头，望着小女孩搬着两张凳子进来厨房的样子， 突然就顿了下动作， 然后再转过去头。 “……今天不用你学煮饭。我来做就行了，不过从明天开始，你就得跟着妈妈接着好好学。” “嗯！谢谢妈妈……” 女孩有些惊喜，然后欢喜着朝着旁边的爸爸再跑了过去。 爸爸摸了摸女孩的头发，然后进了厨房。 “要帮忙吗？” “嗯。” 女孩就干脆坐在了张凳子上，坐在厨房边上， 撑着下巴，看着厨房里正忙碌着早饭的爸爸妈妈。 “……爸爸，你一会儿能送我去学校吗？” “……嗯，今天就不去学校了。爸爸已经给你请了假。一会儿莪们一家子出去……嗯，公园。爸爸跟妈妈陪你。” “真得吗？” 第二百八十五章 星星要折满了 文中， 剧情还在继续往下进展。 早饭过后。 母亲和父亲的确没有去工作， 而是带着小女孩去到了公园。 女孩有些疑惑，但也的确高兴。 自从她爸爸离开后，她妈妈需要工作，即便是周末，她也只能自己待在家里。 已经很久没有来到过公园。 而现在，还有她爸爸妈妈一起陪着她。 女孩很高兴，一路都挂着笑容，雀跃着在她爸妈身前走着。 却不肯走远，时不时就要回头望望她爸爸妈妈是不是还在， 特别是爸爸，是不是还在。 父亲跟母亲就走在小女孩身后，望着雀跃的女孩，脸上都露出了些笑容， 女人也像是小女孩似的，不时也转向自己的丈夫望去。 丈夫也转过头望向自己妻子，伸出手握住了自己妻子的手，似乎是告诉自己的妻子，自己还在。 女人的脸上也再脸上笑容再多了些。 到了公园。 今天是工作日， 这会儿又是上午，来公园的人很少。 但公园的门口依旧有着卖些零食的摊贩， 有个卖糖葫芦的，就站在公园门口的边上， 雀跃着跑在前面的小女孩望着那糖葫芦，停下了脚， 多望了几眼，却还是转过了头，继续往着公园门口走去。 “……想吃糖葫芦吗？爸爸给你买。” 男人在后面看着小女孩的动作，加快了几步走了过来。 小女孩再顿住脚，望着那边卖糖葫芦的，拿着的稻草棍子上扎着的那一串串糖葫芦， 咽了咽口水，然后却对着她爸爸摇了摇头， “……爸爸，你能把买糖葫芦的钱给我吗？” 女孩有些犹豫地说道。 “……想拿去买折星星的纸？没事儿的，爸爸给你买糖葫芦，买折纸的钱也给你。” 男人在兜里摸了摸，摸出了兜里有些发皱的张钱， 去摊贩跟前买了两串糖葫芦。 “……给。” 男人将一串糖葫芦跟几块钱都递到了小女孩手里。 小女孩有些欢喜地接过，小心翼翼地将几块钱揣进了兜里，然后再接过糖葫芦， “谢谢爸爸。” 小女孩高兴着咬了口糖葫芦。 男人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小女孩笑眯了眼睛。 “……给，多买了一串。” 男人再转过身望向就站在旁边的妻子，将另一串糖葫芦递了过去。 “我多大了，还吃糖葫芦呢……” 女人这样说着，脸上却挂着笑容， 接过糖葫芦后，顿了下，轻轻咬了口糖葫芦， 再递给了男人，男人也低头咬了口糖葫芦。 “嘻嘻……” 女孩抿着糖葫芦，望着自己爸爸妈妈，高兴着。 爸爸妈妈都在，还有糖葫芦吃，兜里还有买贴纸的钱。 爸爸答应我的来公园玩也来了。 真好！ 小女孩雀跃着， 一家子进了公园。 “……妈妈，爸爸，我们走这儿吧。” 进了公园，小女孩选了条林荫小道，走在前面。 男人跟女人跟着小女孩走在后边。 “……爸爸，那儿有鸟！那是什么鸟啊爸爸？” “爸爸也不知道啊……” 爸爸回来了，有爸爸妈妈陪着。 小女孩似乎也没了平时那样的早熟跟倔强， 变得更雀跃而活泼了些，望着公园里的一草一木，飞起的鸟儿都带着些好奇。 “哦……爸爸，我感觉那是只小麻雀。” “应该是吧。” 女人就走在自己丈夫身侧，看着自己丈夫和女儿说着些话， 一直都没有怎么出声，只是将自己丈夫的手握得很紧。 这一幕实在太好了，好得她害怕。 男人似乎注意到了自己妻子的模样，回过手，两只手都搭在了自己妻子的手上。 “妈妈……爸爸，我们往前面走吧，前边湖边有个小沙滩。” 小女孩又在前面欢欣雀跃地喊着。 女人和男人都脸上再露出些笑容。 “来了……” 女人应了声。 男人和着女人再跟在女孩身后。 “……小心点啊，别摔着了。” 男人招呼着跑闹着的女孩， 女孩听到了，转过头，高兴着笑嘻嘻着。 她爸爸还在，就在她身后， 一转头就能看到，多好啊。 女孩不知道多久没这么高兴了。 无忧无虑地在自己爸爸妈妈身侧玩闹着。 男人和女人就不时关注着小女孩， 脸上带着些笑容，说着些家长里短的话。 似乎男人只是出了趟远门再回来，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但男人似乎又什么都知道，似乎从未走远。 男人和女人说着家里的事情，说着周围邻居家的些事情。 说着小女孩。 只是在这公园里， 散步，歇息，游玩了半上午过后， 还是发生了些小的插曲。 小女孩在那湖边的人工沙滩玩闹够了过后， 就带着自己爸爸妈妈想再往前去。 女人和男人自然就又从亭子底下起身，跟在小女孩身后， 只是没走多远过后， 女人的脚步就越来越迟缓， 额头上浸出了冷汗，男人握着自己妻子的手，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妻子的手在发颤。 “……歇一歇吧。” 男人顿了下动作，然后对着自己妻子说道。 女人却疼弯了腰，再抬起了头望向了前面的小女孩， 小女孩正对着公园里林荫小道旁一颗大树抬头望着，还没有注意到这边， “歇歇吧。” 男人似乎知道，望着妻子痛苦的模样， 沉默了下，再说道，就搀扶着自己妻子，在小道边上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女人蜷缩着腰，一只手忍不住抱着肚子，一只手握紧了男人的手， 几乎是蜷缩着坐了下来。 额头上冷汗不断往外沁出，很快滴落。 “……妈妈。你怎么了！” 这时候，女孩已经转过头来转移到她母亲， 慌忙跑了过来，望着她母亲痛苦的模样，手足无措， 只能望向她的爸爸。 女人疼得厉害，说不出话来，也不愿意发声， 只是任由冷汗往下滴落着。 她抬起头，望向担心着女儿， 眼底除了难受，却是强烈的哀伤和心疼。 她伸手，再抓紧了些自己丈夫的手掌， 男人也握紧了自己的妻子的手。 “……妈妈没事儿，就是早上没有好好吃早饭，这会儿饿得胃难受了。” 男人帮妻子说道。 “……那……那我去给妈妈买点吃得。” 女孩着急着，从兜里摸出了先前留下来，准备买折纸的钱，低头望了望。 紧跟着就飞快地朝着那不远处，公园里的便利店跑了过去。 看着自己女儿重新跑开，女人松了口气， 紧跟着，强烈的疼痛再让她往下蜷缩着身子，恨不得跪倒在地上， 豆大的汗珠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着。 从回来后，就一直笑呵呵着的男人第一次红了眼眶， “有带药出来吗？” “嗯……” 女人点头，手止不住地捂紧了肚子， 疼得浑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男人伸手从女人兜里拿出了止痛药， 递给女人吃了。 然后红着眼眶，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妻子， 将自己妻子搂在了怀里，用脸贴着自己妻子的脸颊。 终于，止疼药渐发挥作用， 女人疼痛得到了缓解，虽然手还有些微微发颤， 但还是也伸手抱住了自己的丈夫，将自己的头贴靠在自己丈夫的肩膀上， 有些苍白的脸上，再露出来些笑容。 “……没事儿，没事儿了……” 女人这样对自己丈夫说道， 就一如她丈夫再回来时对她说得那样。 男人只是将自己妻子楼得更紧了些。 “好了……孩子回来了。” 女人说道。 男人放开了抱着女人的手。 仅仅是这么一会儿，女人脸上就再少了许多的血色， 嘴唇发白的厉害，额头上，头上也全是汗水。 “……妈妈，你好点了吗？” 女孩跑回来了， 买了一個面包和一瓶水， 有些紧张地递到了自己母亲手里， 女人接过了，喝了一下口水。 “好多了，好多了……” 女人摸着自己女儿的头发，擦拭着自己女儿一路跑过去再一路跑回来额头上的汗， 脸上带着些笑容，一声声应着。 “……那妈妈，我们再多歇一会儿吧。” “嗯……” 在这石凳上，一家人又坐了一会儿，说了会儿话。 但却还是没做多久，女人就先起身了。 她不想耽误了女儿还不容易来一次公园的欣喜， 于是一家人又再顺着林荫小道往下散着步， 只是这次，小女孩却没再跑那么远了， 就又再自己父母身前，甚至身侧， 时不时就要转过头望向自己的爸爸妈妈。 …… 书里的剧情往下不断进展， 时间在不断地流逝。 小女孩的爸爸回来了，似乎家里终于变成了以前那样，重新热闹了起来。 早上的时候，妈妈会叫她起床，晚上的时候，爸爸会哄她睡觉。 挨着她爸爸妈妈睡了几天过后，小女孩终于能再重新自己一个人睡，不会再半夜惊醒。 因为小女孩知道了，爸爸真得回来了。 他和妈妈就在另一个卧室里，等着第二天自己睡醒了就能再看到。 而不是突然就不见了。 虽然， 除了第一天，后面妈妈还是让她学着做饭，学着买菜， 甚至有时候让她一个人去超市。 但有爸爸在家，这些好像也不算什么了。 小女孩并不觉得累和难受。 而且， 妈妈不好好吃饭的话，胃就会疼。 还是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公园发现的呢， 她要学会做饭，然后做饭给妈妈吃。 “……妈妈，爸爸，饭做好了！” 女孩端着一碟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放到餐桌上大声对着客厅里正坐在沙发上的爸爸妈妈喊着。 早就朝着厨房里忙碌着的小女孩一直望着的男人和女人，自然紧跟着就笑着起身了， “那爸爸就不客气呢，辛苦我的宝贝女儿了。” “嗯，爸爸妈妈吃饭！” 一家人围坐在了餐桌旁，小女孩就像是‘一家之主’一样，等着爸爸妈妈都坐下了， 才接下了她那个小围裙，也跟着坐了下来。 今天，是小女孩格外高兴的一天。 今天的晚饭饭菜是完全她一个人做得， 嗯……从去超市买菜开始。 她从衣柜里，妈妈告诉她放钱的位置拿了钱， 然后去超市买了菜回来，她还买了份水果呢，一会儿可以当饭后水果吃。 然后自己一个人进厨房，搭了那张宽凳子， 一个人切了菜，将菜炒好，然后也煮好了饭。 全程她爸爸妈妈都只是在厨房外边看着，没有再给她帮忙， 她还给爸爸妈妈开了电视， 就像是以前她妈妈跟她说得那样，让她爸爸妈妈看会儿电视，等着吃晚饭就好了！ 这会儿， 她爸爸妈妈坐下了，她也坐下了， 小女孩望着自己爸爸妈妈，笑嘻嘻着。 “爸爸妈妈，吃饭了！” “嗯，好，宝贝也吃。” 一家人高兴着，吃着这顿饭。 女人看着自己女儿，脸上露出些笑容来， 盛了碗稀粥，夹了菜，也吃了几口，却也没能吃多少。 男人也笑着望着自己女儿，不时夹菜吃着，另只手在搭在了自己妻子的手背上。 “……妈妈还要再盛点吗？我去给你盛饭。” 小女孩心情高兴着，望着她妈妈碗里的粥喝完了，紧跟着就再主动问道。 “不用了，妈妈胃口小，吃这些就够了。” “妈妈，你要多吃点，不然胃会疼的。” “妈妈知道……雨溪也多吃点吧。” 女人给自己女儿夹了一筷子菜， 男人同样给自己女儿夹了一筷子， “今天我宝贝辛苦了，是大功臣，我宝贝雨溪多吃点。” “嗯嗯……嘻嘻……” 小女孩吃着饭菜，笑嘻嘻着，听着自己爸爸妈妈的话， 感觉更高兴了。 “爸爸妈妈也吃……” “嗯。” 一家人吃完了这顿晚饭。 高兴着的小女孩主动起身将碗筷收进了厨房， “爸爸妈妈，你们接着看电视吧，我去把碗洗了就好了。” “那就辛苦雨溪了。”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 小女孩摆着手，笑嘻嘻应着，就进了厨房。 男人和女人还坐在餐桌旁， 两人都望着厨房里忙活着的女儿，脸上带着些笑容， 不过紧跟着， 女人再回头干呕了下，伸手捂了下嘴， 另一只手则是紧紧捂住了读读者，额头上汗水一下就出来了。 “……我去下厕所。你就告诉雨溪……我洗澡去了。” 女人额头上带着汗，起身踉跄跑进了卫生间。 男人起身跟了过去，女人却将卫生间门关了上， 同时打开了淋浴。 淋浴的雨声哗啦啦响着， 但男人在卫生间门口，还是能听到女人在卫生间里痛苦的呕声， 甚至是能听到女人痛苦地，拿着手拍着墙的动静。 “……爸爸，妈妈呢……” 在女孩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之后， 卫生间里的呕声也停了下来。 “妈妈洗澡呢，等妈妈洗完澡，雨溪也去洗澡吧，雨溪今天辛苦了，早点休息。” “嗯。” 男人朝着自己女儿迎了过来，将女儿带到了客厅沙发上坐了下来。 女孩应着声，还带着些欣喜， 不过没坐多久，女孩就又再咚咚跑回了卧室里， 将那个装着星星的玻璃罐重新抱了出来， 今天，小女孩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能独立做饭了而高兴， 还因为，那个大玻璃罐子里的星星，今天也快要装满了。 “爸爸……玻璃罐子里的星星就要装满了。” 爸爸早就回来了，但小女孩还是坚持折着星星。 好像这样，她爸爸就能一直陪着她。 “嗯……” 男人望着小女孩，顿了下动作， 然后脸上露出些笑容，再点了点头， “爸爸也帮你折。” 两人就蹲在了客厅茶几旁边。 女孩将玻璃罐的盖子重新拧开了，也从兜里拿出了贴纸， 这时候，卫生间的门也重新打开了， 女人从卫生间里出来，也走了过来。 “妈妈也帮你折。” 稍有些憔悴的脸上带着些笑容，女人也在女孩身边蹲下。 “嗯！” 女孩点头应着。 一家三口就这儿，折着最后的星星。 第二百八十六章 温馨底下藏刀子 “爸……今天的更新就讲完了。” 看完了，也读完了今天《星星梦》的更新。 俞明志停顿了阵，才抬起头。 看见他老爹还沉默着，就轻声再说了句。 “嗯……” 老人应了声，情绪似乎还沉浸在先前的故事中， 坐在凳子上，沉默着，来回动了动身子，又再顿住了动作， “……真是个好故事……也是写得真好啊。” “还记得你老妈死的时候吗？” 老人突然问到。 “……记得。” “嗯……那时候你啥都不懂……别人哭了，你也跟着哇哇哭。哭得我都心烦。” 老人这样说着， 才长呼了口气，只是呼出去的气都有些发颤。 俞明志随着他父亲的话回忆，难免有些情绪起伏， 只是再看着他老爹的模样，又有些担心。 岁数大了，最好还是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太激动了身体也扛不住， 悲喜太过都不好。 “……爸，咱们就不说这个了吧？” “都过去这么久了……” “什么混账话了，过去久了就不想了？那要是老子死了，那坟埋在那儿指望你来看一下岂不是坟上都要长草。” “爸，我哪是那意思啊，我就是说你别激动，别想这些了，想了你一会儿又难受。” “老子乐意……有些东西就是你想得难受，也乐意不停地去想。你这個岁数你懂个球。” “爸……我都四十好几快五十岁的人了……” “……” 俞明志有些无奈地说道。 老人再突然沉默了下来。 “爸？” “算了……给我念《帝国史诗》吧，接着念这个。” 老人顿了阵动作过后，转过去头，这样再说道。 “行。” 俞明志应了声，伸手拿起旁边摆着的书， 又再停了下， 刚才讲到哪儿来着， 嗯，好像是要讲第三篇章的故事了， 好像第三篇章的故事听着也让人有些难受啊。 俞明志的动作迟疑了，转过头看向自己父亲， 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念。 “……念啊，磨叽什么呢！” “嗯……那爸我念了啊。” “赶紧的！” 这《帝国史诗》的作者， 怎么跟狗作者一样啊，动不动就发下刀子！ 俞明志还是翻开了《帝国史诗》，给他老爹接着念了起来。 这可就是冤枉人了， ‘abc’笔下第一本书是啥， 《七种罪》！ 那可比‘狗作者’笔下的书压抑多了。 …… “……呼，大哥，你讲得真好，记性也真好。” “嗯……我建议你买到书之后再自己看一遍，我讲得不定完全和原著对得上。” 魔都，凉亭底下。 纪拙吃了小胖墩给的雪糕，给小胖墩讲了下《帝国史诗》第三篇章的故事， 又没带书，纪拙自然就这么讲了。 大的剧情他自己写得他自然记得， 但落到纸面上的小细节，就不一定和现在纪拙讲得一样了。 临场发挥嘛！谁又能说这个版本不契合原著呢。 “嗯，我懂。” 小胖墩点头，然后再叹了口气， “哎……战乱时候的底层人真不好过。” 小胖墩似乎感慨万千，颇有些叹古说史的感觉， 只是加上他那圆滚滚的脸，实在是破坏氛围。 纪拙听着，笑呵呵着看了小胖墩一眼。 “大哥，你说最后的卡基人与维斯人的国度究竟是哪个国度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啊。” “不怕剧透？这个还是留给自己去看吧。” “嗯……嗯！还是我自己去看吧。” 小胖墩点头。 “不说我感觉……应该是维斯人更容易取得胜利……卡基人或许开拓发展的更快，但可能还是维斯人能坚持到最后。” “因为维斯人从开始就是从艰难中崛起，或许他们缺乏和自然对抗的勇猛，但并不缺乏坚持生存的勇气。” “很懂啊？” “那可不，我每天坚持网络冲浪好几小时，我太懂了！” 小胖墩点头。 “看起来你更支持维斯人？” “支持维斯人？没有啊，我就是客观的分析。 大哥你说得是网络上那群维斯人和卡基人的信徒的争论？ 那太幼稚了，跟个小孩似的。” 纪拙看了眼小胖墩，沉默了下。 嗯……小学生觉得过于幼稚，二十几岁的成年人或许觉得刚刚好。 “……诶……大哥，你说我猜得对吗？” “刚才不还说不剧透吗？” “人都是矛盾的嘛，大哥，我又想不被剧透，又想早点知道结果。” 纪拙最后也没给小胖墩剧透。 其实， 《帝国史诗》原著也算是个半开放式的结局。 最后一篇章只是描述一片城市废墟再重新被森林植被覆盖的画面， 却没有去描述有没有卡基人维斯人在这样的背景下幸存。 或许有，还会再开启漫长岁月的斗争。 或许没有，一切的文明就终结在了那片废墟之下，遥远的未来再有其他智慧种族出现。 谁知道呢。 不过这也给维斯人和卡基人两方的支持者们提供了足够的空间， 反正两方谁说谁有理，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大哥，我走了！” 小胖墩听完故事，溜了。 纪拙再在凉亭底下盛了会儿凉，也慢悠悠走回了屋。 往沙发上一躺。 找些看之前，纪拙先看了下他亲爱的读者们对于今天的更新，有啥评论。 嗯…… 今天更新的内容还是很治愈的。 至少底下评论没那么鬼哭狼嚎了嘛。 “……咋说呢，狗作者今天的更新的内容还算是比较温馨的，可是温馨底下藏着的刀子让我害怕，提心吊胆。就怕狗作者突然给我再来一下，刺穿了我的心理防线。” “没人骂狗作者？那我来！狗作者你杀了我吧！呜呜呜……” “虽然今天星星梦的内容还算温馨，可是越温馨我越难受……特别是在公园里，女孩母亲因为疼痛停下来的时候，在屋里，女孩母亲躲进浴室里的时候……这不就是藏在治愈底下的刀子吗……看到小女孩终于学会了独自一个人做饭，莪心里都是一颤……玛德，狗作者！狗作者！你……” 哎…… 这些个读者还是对他误会颇深啊， 纪拙叹了口气， 他怎么会发刀子呢， 净瞎说，看来读者和他之间还是缺乏必要的信任啊。 纪拙摇头， 然后再往下看了看，没看几条，纪拙就溜了。 “……小女孩装星星的玻璃罐要满了，小女孩学会自己煮饭，学会自己生活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我都不敢去想！狗作者！狗作者……呜呜呜……雨溪，我的雨溪！” “不敢细想，我宁愿傻傻的，重复看今天的温馨章节，就让我一直沉浸在这温馨当中吧……可是，脑子里又忍不住去往下想……越想越难受……” “越想越难受，越难受越想看接下来的剧情……狗作者你能不能给我来个痛快的，更新啊。混蛋！” 第二百八十七章 一整套 “我说了，你不会后悔的，卡尔茨先生。” “不，我后悔了。” 大学外的书店里。 卡尔茨教授再走了进来。 书店老板看到他，就笑着说道。 而卡尔茨的确是没后悔买下《笼中鸟》这部优秀的作品。 事实上，他回到住处后，就手不释卷地捧着书看了一整夜， 为此不得不得第二天请假在屋里补觉。 看得时候激动，兴奋，紧张，情绪就随着书中故事不停起伏， 这是他最近看到过的第二本如此好的作品，上一本是《帝国史诗》。 但他对着书店老板的话，还是这样说道。 不过紧跟着，脸上再露出些笑容，多补充了一句， “我很后悔没有早点购买它。抱着顽固的偏见差点错过了这样一部优秀的作品。” 书店老板对卡尔茨的话顿了下，也跟着笑了起来。 “看来卡尔茨先生你真得很喜欢它……嗯，就和我一样。当阅读到主角在夜里树下悟透了‘真理’的时候，躺在床上看书的我一下就窜了起来！” “对！那一幕实在令人振奋和激动，就像是我阅读《帝国史诗》时看到首领雨带领着族群建立卡基人的国度一样！” 书店老板的话让卡尔茨激动起来，这是另外的人同样喜欢他喜欢作品的一种认同感。 “……那现在，卡尔茨先生是更喜欢《帝国史诗》，还是更期待《笼中鸟》作者，‘狗作者’的新作品？” “‘狗作者’？” “对，这个中文词就是对那位作者的亲切称呼，据说在华国的读者都这么叫他。” “‘狗作者’？似乎是很有意思的名字。不过你的问题可真是为难我了。” 卡尔茨脸上露出笑容，跟着念了几遍‘狗作者’过后再这样说道， “……这是两本同样优秀的作品……你非要说我更喜欢《笼中鸟》和《帝国史诗》中的哪部，我可能还是更喜欢《帝国史诗》，但这并不妨碍我对‘狗作者’新作品的期待，《七日地狱》和《时针跃向死亡》对吗？ 欧！我已经开始痛苦，当我再看到网络上，‘abc’的读者和‘狗作者’的读者吵起来的时候，我该站在哪边了！” 卡尔茨教授有些夸张地说道。 “没事儿的，人不可能就看一本作品的，对吗？” 书店老板笑着说道， 就像是一个循循诱导着‘abc’狂热信徒逐渐堕落的恶魔。 “说得也对。” “那卡尔茨先生你今天来是来告诉我你后悔晚看到《笼中鸟》的吗？” “当然不仅仅是。” 卡尔茨教授笑着说道， “先前你不是说，《七日地狱》和《时针》的英文版即将发售。我在网络上看了发售时间，就是今天。所以能麻烦给我拿一本《七日地狱》和《时针》吗？” “不，准确说是《七日地狱》和《时针》各语言版本发售，我这里除了英文版，还有其他语言版本。不过卡尔茨先生，你是不是来得有些晚呢。” “你们学校的学生，镇上的居民，在今早我还没开门的时候，就已经在书店门口排起了长队。” 书店老板往书店门外探头，屋外的太阳都已经升起来了。 “哦，不！” “我今早有两节课程，昨天已经请过假。今早实在不方便再次请假，就上了课才再过来。是没了吗？卖完了吗？” 卡尔茨教授听着书店老板的话，有些难受。 书店老板却笑了起来， “不，还有。这次我进了不少的货。另外，我就知道卡尔茨教授你看了《笼中鸟》之后绝不会错过‘狗作者’的新书，所以我给你留了一整套的《七日地狱》和《时针》，不仅仅是英文版，而是全语言版本。我也收藏了这一整套，卡尔茨先生你要吗？” “当然。” 卡尔茨教授眼睛发亮，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虽然他能拿来看的可能就英文版，但其他语言版本，拿拿回架收藏也是很好的选择。 “给，卡尔茨教授，这就是一整套，你搬起可能有些困难。” “没事儿，即便是一点点挪，莪也会把它搬回去。” 各语言版本整套的《七日地狱》和《时针》，加起来的确有些多，总共十来本书， 垒起来都是一摞。 “不，我的意思是，我这里有推车，或许可以借给你用用。” “那实在是太感谢了。” 卡尔茨接过书，放到书店老板提供的小推车上， 简单再翻看了下每個版本的书。 负责出版这两本书海外版的德尔文出版社的确是用心了的， 至少在封面上就是花了钱的。 每个语言版本的封面都不相同。 比如《七日地狱》，每个版本的封面上基本都隐喻着一种书中人类遭遇的灾难。 而《时针跃向死亡》的封面上，则是整体画面类似，但是细节上，却好像是呈现了主角在倒计时出现后的不同状态。 就这封面的设置， 对于卡尔茨这种喜欢狗作者作品的读者来说， 就已经极具收藏价值了。 “……先生，或许我们可以举行个类似书友会的聚会，平时可以一起讨论‘狗作者’的作品。” 卡尔茨看着书有些激动，再抬起头看向书店老板这个同样喜欢‘狗作者’作品的人，玩笑提议道。 “卡尔茨先生，据我所知，贵大学就有这样的社团，讨论着‘abc’和‘狗作者’的不同作品，他们分为两派，甚至更多派，他们聚在一起，有时候会因为《帝国史诗》和《笼中鸟》互相争论，但《帝国史诗》读者的内部也会发生争吵……或许卡尔茨先生你可以去他们社团担任他们的指导老师。” 书店老板笑着说道。 “是吗？那等我看完了这两本书，一定去看看。不过现在我更着急的还是看这两部作品。” “那我就先走了，等我看完了这两本作品，再来讨论。” 结了账。 卡尔茨教授着急着想回去看《七日地狱》和《时针》， 简直着急如焚， 和书店老板招呼了一声，就推着书店老板借得小推车离开了。 “……老板，结账。” 这时候， 书店里再有其他顾客抱着两本书来结账了。 “一共二十英镑。这是两本书一起购买的套装价格了。” 这位顾客递过来结账的书，自然也是《七日地狱》和《时针》。 给这位顾客结了账， 书店老板望着那顾客抱着书离开走远， 脸上再露出些笑容。 果然，他这次进如此多册的《七日地狱》和《时针》是对的。 书店外没多远的大学就能给他提供足够多的顾客， 甚至还有隔着书店比较远地方的居民，因为他们那儿的书店没货了， 专门开着车到他这儿来购买。 书店老板想着，脸上笑容越多。 “不行，还得再进点货。” …… “……” 魔都。住处。 纪拙看着两家物流公司的人接连抵达， 几个物流小哥抬着一个个装着书的大纸箱子往他屋里搬， 纪拙的笑容消失了。 特别是后面来的那家物流公司， 等纪拙打开门，他们再往里搬箱子，都有点无处下脚的感觉， “先生，这箱子我们就给你垒这上面了，能放吗？” “可以，放吧。” 德尔文出版社和伯特出版社寄来的书在一天内同时到了。 于是四千本书装在四十个大纸箱子里，垒满了纪拙屋子的客厅，一直延伸到卧室， 飘窗上都被摆了两箱。 纪拙这屋里都是第一次同时摆这么多书， 纪拙都在想会不会超过楼层的承重上限，给楼板给压塌了。 “那先生，麻烦您签收一下。” “嗯。” “谢谢，那我们就告辞了。期待下次再为您服务。” 我不期待。 看着最后来的批物流小哥走了。 纪拙看着满屋子装书的纸箱子， 一屁股坐在了个没垒，就单独的个纸箱子上。 玛德，看着这满屋子堆满的书，都感觉窒息。 而这儿， 还是他自己卷自己的结果。 德尔文出版社出版《七日地狱》和《笼中鸟》， 觉得《帝国史诗》可能影响这两本书的成绩， 于是想要点签名书做活动，做宣传。 伯特出版社负责出版《帝国史诗》， 觉得《七日地狱》跟《笼中鸟》来势汹汹，怕抢占《帝国史诗》的关注度， 也想要签名书做宣传，搞活动。 然后……然后纪拙麻了简直。 幸好纪拙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不就是才四千本吗，又不是没签过。 纪拙抬起头， 往着被挡住了一半的窗外望了眼， 这会儿已经是近黄昏。 今天的码字更新早在物流小哥上门前，他就给写了更新出去了。 那这会儿……还有啥好说的呢。 纪拙先点了个外卖做晚餐， 然后就埋在这书堆里奋笔疾书起来。 …… “……大哥，据说《七日地狱》和《时针》的海外版要搞活动，现在买的话可能能拿到狗作者签名版。” 凉亭底下，纪拙签了累书，下楼休息。 小胖墩在旁边刷着手机，似乎很感兴趣。 纪拙顿了下，然后往凉亭底下柱子上一靠，打了个哈欠说道， “不要追求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狗作者签个名有个屁用啊，又不影响书的内容和价值。” “你要是想要签名书，你拿书和笔来我给你糊弄两笔，你就当是狗作者签名吧。” “那哪能一样啊？那是狗作者的签名啊！而且谁说不影响书的价值。” “狗作者的签名书在京拼淘上转卖的话，能卖到书标价的三五倍，像一些签名比较少的书更贵。就比如《七日地狱》之前，总共就那么些签名书。” 小胖墩兴致勃勃地跟纪拙科普着这件事儿， “而且狗作者很良心啊，签名书不光签名还都附送一条祝福语，虽然有些祝福语重复……但还有人专门收集不同祝福语的书呢……” 纪拙听得直沉默。 “狗作者的签名书不少吧？算下来怎么也签了一两万本了吧？” “对啊，可是狗作者的读者更多啊。按比例下来，可能好几百个人里才有一个人有狗作者的签名书。” “而狗作者的全套签名书就更少了……” 纪拙听着小胖墩的话，更沉默了。 这么说，他的签名书还是签得太少？ ……迟早将楼层压塌了。 算了， 随便吧，累了。 反正爷就签这么多，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所以你也想买到一本签名书来转卖？” “嗯？大哥！你是不是狗作者的忠实读者啊？买到狗作者一本签名书咋可能拿去转卖啊……要是人人都愿意拿出来转卖，价格就不会涨到那么高了！” 小胖墩听到纪拙的话，不乐意了，转过头来，义正言辞地对着纪拙说道。 好家伙，还挺狂热。 不过紧跟着，小胖墩又自顾自转过了头， “……当然，要是能买到两本的话，拿一本出来卖的话还是可以的……到时候我直接提五倍，六倍价！反正咱们这是卖方市场！” 纪拙闻言，再瞥了眼小胖墩，没说话。 就见小胖墩在那儿又自顾自叹气。 “诶……可惜《七日地狱》海外版大部分都在海外卖，我买不到，京拼淘上有点货我也抢不到，我还没钱……” 小胖墩叹着气，再摸出袋子薯片拆开吃着， 纪拙也伸手过去，自然而然抓了把。 转过头来，摸出自己手机，打开京拼淘，搜索了下， “狗作者签名书。” “《七日地狱》《笼中鸟》《牧童寻仙》狗作者签名书拙而不凡签名书全新……” 然后就弹出来带着类似关键词的商品， 纪拙点进去一看，是二手交易，底下还有评价。 “……玛德，无良商家！根本就不是真得狗作者签名书！我拿着另一本签名书仔细对比了笔迹，根本就不是！” 好家伙，假货都整出来了， 还有，对比笔迹……那我下次不得更注意点‘abc’名下书籍的签名。 纪拙再刷新了下， 然后就看到这商品显示已下架。 好家伙。 手机一放，纪拙就看旁边小胖墩还拿着手机正再那儿兴奋着地打着字，似乎是在群里聊着天。 “吃蛋糕会胖：签名书，狗作者的签名啊，你们有打算在买本《七日地狱》的英文版吗？ 峡谷生草：朋友？成熟点好吗？就为了本签名书，你就要去买根本用不着的英文版《七日地狱》？ 渡海八仙：是啊，不觉得幼稚吗？就一个签名，有什么额外的价值吗？没有啊，实在是没必要啊。 曾经沧海：就是，成熟点朋友，不要去追求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花钱买这个，还不如等等狗作者新书《星星梦》出版。 吃蛋糕会胖：好像是有点幼稚啊……” 小胖墩看着群里的消息，感觉好像是有点道理。 什么签名书的，它影响的内容吗？ 《七日地狱》他都看过了，买回来英文版的干嘛呢！ 嗯，很有道理啊。 “渡海八仙：像我，就不是为了什么签名去再买《七日地狱》的英文版，咱们都是成熟的人了，一个狗作者的签名就能诱惑我吗？笑话！ 渡海八仙：我就是想买齐狗作者的所有版本用来收藏，哎，也没别得爱好了，除了，也就这爱好了。 吃蛋糕会胖：…… 峡谷生草：……不是，你怎么把心底话说出来了。 曾经沧海：？？？心底话也能说？ 渡海八仙：我待人真诚，我想买我就说了！不像你们，嘴里说着不买不买，背地里抢得头破血流。 吃蛋糕会胖：……” 果然，大人的世界他还是不懂。 可能网络冲浪的强度还是不够。 小胖墩想着。 第二百八十八章 暂避锋芒 “《七日地狱》和《时针》已经发售！我就不信你们阅读过它之后还能忽视他！” “我已经阅读过，但我认为，虽然这两部作品很优秀，但相比《帝国史诗》还是差一些！” 在《七日地狱》和《时针》今天正式发售过后， 网络上原本就更支持‘狗作者’的读者们，阅读了《七日地狱》和《时针》之后，更有了底气。 于是，也和同期另一本成绩优秀作品《帝国史诗》的读者互相之间吵得更加激烈。 其中自然也有两个出版社在后边推波助澜。 正是《帝国史诗》其他语言版本发售初期，也是《七日地狱》《时针》海外各语言版本刚发售的时候， 两个出版社自然也都不愿意放弃原本就属于自己出版社出版书籍的热度，被对方压一头， 所以实在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除了读者吵得厉害，时不时还有一两個和出版业有关甚至无关的名人出来各自站《帝国史诗》和《七日地狱》《时针》。 有些是出版社的关系，有些就纯粹是跳出来蹭热度。 这会儿， 白旗国首都。 欧奇诺正在自家屋里和他的编辑交流。 他是白旗国的一位，勉强算是著名的作家， 出版过一些还算畅销的书籍，也获得过一些不大不小的奖项， 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这段时间，他本来是写了部新作品，准备出版。 但这会儿，看着互联网上‘abc’读者和‘狗作者’读者互相争吵的架势， 他就止不住叹气。 《帝国史诗》和《七日地狱》《时针》占据最近出版界最大热度，销量暴涨的同时， 是同期一些其他作家出版的遭殃， 的确，读者不可能就看一本， 但是欧罗巴洲的书籍普遍卖得也不便宜， 读者也不可能短期内一连买好几本书， 至少要将买得《帝国史诗》和《七日地狱》《时针》看完之后， 而等这些读者看完这三本书，再在网络上和其他读者争论热闹一段时间， 其他欧罗巴洲同时期等着读者临幸的书都凉透。 特别是他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作家。 底层的作家不怕影响，反正也都那样， 最顶层的作家反正最近也没其他人发书。 就他这种简直是造孽。 特别是他还是白旗国的作家。 《帝国史诗》获得的第一个奖项就是白旗国颁发的。 整个欧罗巴洲，除了德尔文出版社和伯特出版社在的大不列颠， 就白旗国互联网上，《帝国史诗》和《七日地狱》《时针》之间的互相争论最热闹，热度最高。 就现在这网络上争论着的这两本书谁的成绩会更好，欧奇诺不知道。 但欧奇诺知道， 要是这时候他发布他的新作品，铁定成为这两本书成绩走向伟大的陪葬品， 这两本书走向王位的一个不起眼垫脚石。 所以这会儿， 他在和他的编辑沟通，再推迟他的作品发售。 “欧奇诺：编辑先生，你觉得我的作品能超过《七日地狱》，《帝国史诗》或者《时针》吗？ 编辑：嗯……欧奇诺先生。我也阅读过《笼中鸟》，就是《七日地狱》作者的上一本书，这本《七日地狱》我还没看完，《帝国史诗》我也阅读过， 编辑：我觉得，可能您的作品，大概的确和这三本书有亿点点的差距……嗯，这种比较是不公平的。” 看着编辑的回话，欧奇诺有些沉默。 虽然他也是这样想的，但出版社的编辑这么说的话还是让他有些扎心。 什么叫这种比较是不公平的，这意思，不就是他的作品和《七日地狱》《帝国史诗》根本没有可比性吗？ 好吧……就算的确是这样， 但还真是让人挺沮丧的。 “欧奇诺：看来编辑先生你的意见和我一样。” 欧奇诺只能用句玩笑来掩饰自己的沮丧了， “欧奇诺：所以我想再推迟下我新书的发布，至少躲开这两个混蛋。 编辑：哦！这是个明智的选择，欧奇诺先生，原本出版社也准备和你谈这件事情。 编辑：我们实在是没有必要在这时候去和这两个作品硬碰硬，暂避风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编辑：就在之前，同样有个白旗国的作家选择了既定时间发售他的新作品，结果就是那个出版社的宣传没有掀起一点风浪，大家都忙着关注《帝国史诗》和《七日地狱》呢，结果就是那本书销量凄惨，而一众正热闹着讨论着《帝国史诗》和《七日地狱》的读者们，甚至不知道有这样一本书出现过。” 本来欧奇诺还觉得编辑的话有些扎心， 现在却感觉自己明智了，果然自己不是什么傻乎乎的倒霉蛋， 这时候去挑衅这两本书威严，不是最愚蠢的行为吗？ 自己延后出版自己的就是件明智的行为啊， 这两个作者总会有书籍出版的空档期吧，总不可能一直有书出版吧。 等着这两个作者这几本书的发售热潮过去，就到了他出版新书的时候！ “欧奇诺：我也是这样想的。 欧奇诺：我还准备买回来这三本书好好阅读下。 编辑：你不会后悔的，这真是三本优秀甚至伟大的作品！另外别忘了《笼中鸟》！” 看着这编辑有些兴奋地模样， 好像他的编辑，似乎大概也是‘abc’或者‘狗作者’的读者？ 欧奇诺陷入了沉默， 然后就下楼去书店买书去了。 然后……到了书店。 翻开书就看了半下午，直到脚麻的都站不住了，才回过神， 然后他就越加感觉自己的明智了， 甚至有种莫名的骄傲， 觉得自己和那些这时候还发新书的小倒霉蛋可不一样。 自己是个智慧的人啊！ …… “哦！他们怎么能这样说呢！这不是，这不是……” “睁着眼睛说瞎话！” “对，就是这个意思！虽然我不觉得《七日地狱》一定比《帝国史诗》优秀，但怎么能说《帝国史诗》比《七日地狱》更好呢！” 大不列颠某大学。 宿舍里。 席原的室友早上一大早就去书店将《七日地狱》和《时针》英文版给买了回来， 先看了《七日地狱》， 看了一整天到这会儿晚上了才算是看得差不多了， 然后兴冲冲地就要上网络上和别得读者分享下他的阅读体验， 就看到网络上，《帝国史诗》也就是‘abc’的读者和‘狗作者’的读者吵得更厉害了。 “……那你更支持谁呢，我看不少读者都吵得厉害。” 席原看着室友这样，不禁笑着问道。 “不要让我做这种痛苦的抉择，我没办法从这两个作者的作者里选出一个。” 室友更痛苦了。 席原忍不住笑了， 然后紧跟着，他就也受到了‘拷问’， “那席原呢，你更喜欢哪个作者。” “嗯……我都喜欢。”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七日地狱》海外首日 “……抱歉，各位，我觉得《七日地狱》和《时针》也是优秀的作品，即便我同样喜欢《帝国史诗》” “楼上的朋友，请你不要反串好吗，我翻看了你的评论记录，你一直都是《七日地狱》的支持者，请不要装作你之前更喜欢《帝国史诗》。” “《七日地狱》不比《帝国史诗》优秀吗？” “开玩笑吗？就说《帝国史诗》的恢弘史诗感，是《七日地狱》能比的吗？” “拿《帝国史诗》跟《七日地狱》比这个，你怎么不和《七日地狱》比比谁更少呢。” “我喜欢《帝国史诗》里首领雨的智慧，勇猛，刚强，喜欢卡基人从零开始建造的文明，厌恶维斯洞羊无耻地对智慧的窃取和玷污，这都是《七日地狱》无法带给我的。” “哦！你在开玩笑嘛？你竟然喜欢首领雨，不得不说，就是该让《七日地狱》的读者狠狠地教训下你们这些卡基恶兽的信徒。开玩笑，即便是《帝国史诗》胜过《七日地狱》，也是因为《帝国史诗》里的维斯文明而不是恶心的，残忍的卡基恶兽！” “为什么没有提到《时针跃向死亡》，难道是我《时针跃向死亡》不够优秀吗？我就更喜欢《时针》，当倒计时逐渐渐少，死神的脚步逐渐逼近……时针不比《七日地狱》和《帝国史诗》更好？” 外网的网络上，在《七日地狱》和《时针》正式发售过后， 狗作者的国外读者们有了依凭， abc的读者和狗作者的读者争吵的更加厉害， 战火蔓延到了网络上各个地方。 不过神奇的就是，狗作者和abc的读者互相争吵， 谁也没压过谁，但就是看不到其他同时间发新书作者的消息了。 而这，都没人注意。 狗作者和abc的读者都将注意力放在这個互相觉得有威胁的对手上， 其他一些读者也都看着或者凑着这个热闹，也都注意着‘狗作者’和‘abc’新书的事儿。 不过， 狗作者的读者和abc的读者们各自也不是就那么的团结， 除了能和对方的读者发生些争论。 自己内部就能吵起来。 《帝国史诗》的读者里，本来就喜欢首领雨或者森的， 本来就吵得厉害。 狗作者读者里，有更喜欢《七日地狱》的，就有更喜欢《时针走向死亡》的。 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恶， 有时候还临阵倒戈，帮着‘abc’或‘狗作者’的读者，和自己这方的‘异端’争论。 反正就挺热闹。 也就有不少人， 在这热闹下，知道了‘狗作者’和‘abc’的新书， 买回来看了。 对于席原和席原的室友来说， 就是大学里， 他们原本玩笑性质弄起来的社团。 “abc与狗作者的书籍阅读社。” 加入的人越来越多。 还来了位自告奋勇的指导老师，卡尔茨教授。 当然， 虽然在网络上吵得厉害， 但在现实中，这群看书的人还是‘彬彬有礼’的， 大多数时候就都凑在一起，聊聊‘abc’或者‘狗作者’的剧情， 或者搞点别得花样，比如听席原勉强翻译狗作者其他还没海外出版的。 比如唱《七日地狱》里出现的那首歌。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之前席原听他室友蹩脚的，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唱就感觉挺神奇的， 这会儿他教这些个人兴致勃勃的学这首歌，就感觉更神奇了。 这首歌神奇的在大不列颠的大学里响起。 席原人都麻了，还有点小兴奋。 …… 卡尔茨教授那天从书店里买书回去， 阅读了《七日地狱》过后，当天傍晚就去自荐做了那个‘狗作者与abc’大学社团指导老师， 其实也没啥好指导的，就是混在里边凑个热闹， 能看到这么多同好，也算是不错。 不过这会儿，这位指导老师却没在社团。 还在自己住处屋里，捧着《七日地狱》看着。 先前他就将《七日地狱》看得差不多了， 这会儿，已经是看到了结尾。 沉浸在故事中，心绪跟着书中世界的剧情起伏。 从开始的压抑紧张，一直到悲壮。 当书中的人类官方发出宣言说‘给人类留下最后尊严’的时候， 卡尔茨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和书中的人类有了强烈的共鸣， 而当书中夜幕降临，军队的歌声一遍遍响起直到沙哑， 卡尔茨也忍不住哼唱着从网上学来的那首歌， 就开头的那一句‘前进前进前进……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虽然他哼起来都还挺有口音，但他还是觉得这歌词在文中很有寓意。 让他沉浸在这种情绪中。 而当夜晚过去，书中的主角眼前再次能有些模糊的影像， 卡尔茨也随着这剧情激动起来， 再到后面的剧情，卡尔茨逐渐放松了下来。 再到最后的结局看完， 结局稍有些意外，但又是这样的合情合理，而巧妙。 看着卡尔茨心情有些复杂， 最后停顿了阵，再长吐了口气。 “呼……” 重新合上了书， 他看着《七日地狱》的封面， 他甚至感觉《七日地狱》比《笼中鸟》更好， 当然，这也是他刚看完《七日地狱》后的直观感觉， 要是他现在再去重温遍《笼中鸟》，那感觉又说不准了。 那《七日地狱》和《帝国史诗》谁更好呢？ 感觉《七日地狱》在人文描述方面更好， 而在史诗感，波澜壮阔的恢弘感上肯定还是比不上《帝国史诗》的。 可为什么要这样去比呢。 这两本都是很优秀的作品。 果然，他就不是那种非此即彼的读者！ 反正让他从《七日地狱》和《帝国史诗》选一本， 他选不出来。 两本他都喜欢。 诶，对了， 《时针跃向死亡》还没看。 再想起来还有本狗作者的书可以阅读， 卡尔茨教授再有些欣喜起来， 紧跟着，就再投入了《时针跃向死亡》的怀抱。 至于‘abc’的读者和‘狗作者’的读者之间的争论。 他谁都支持！ 说不定等他看完了《时针跃向死亡》，他又觉得自己更喜欢《时针》呢。 嗯……‘渣男’行径。 …… “娄主编，有不少的书店书商渠道都再发来了补货单，申请尽快补货。” “看来《七日地狱》和《时针》的首日销量还不错。” “当然，纪先生的作品这么优秀，怎么可能销量成绩差。” 德尔文出版社，华国首都分社。 虽然整个德尔文出版社都有在负责《七日地狱》和《时针》的相关出版事宜， 但这两本书总归还是由娄主编负责出版的。 从今天两本书正式开始发售，娄主编就一直坐在电脑跟前，看着各渠道汇总过来的销售数据， 这会儿，手下编辑敲响了娄主编的办公室们，走了进来，这样再跟着娄主编说道。 娄主编闻言，将汇总的补货单拿起来看了眼， 再笑着望向自己手下的编辑。 “这么听起来，你也是纪先生的读者？” “当然，娄主编你不看吗？” “看，怎么可能不看……每天都等着《星星梦》的更新呢。” “嗯……娄编，你觉得《星星梦》到时候能由我们出版社来负责出版吗？” “……这个至少得等到现在这两本书海外出版成绩稳定下来之后，《星星梦》也完本之后吧。” “也是。” “嗯……通知各个就近的合作印刷厂，直接从他们那儿发货给这些渠道，将我们之前备得货给发出去吧。” 德尔文出版社也算是家大业大的了，而且也不仅仅是娄主编对《七日地狱》和《时针》看好， 有之前《笼中鸟》海外版目前已经超百万册销量成绩垫底， 德尔文出版社从上到下都对这两本很看好。 所以在发售前，各个印刷厂不停运转，提前备了不少的货，现在也算是这些备货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嗯。” 编辑点头应了声，再跟着娄主编说了几句话就出了办公室。 娄主编还坐在电脑跟前， 则还想着先前编辑提议的出版《星星梦》的事情。 从德尔文出版社先后出版的狗作者三本的选择上， 就能明显看出，德尔文出版社海外出版的纪拙三本书基本都是同一个类型， 文化门槛较低的，偏科幻类作品。 不过纪拙本身的类型是公认的广和离谱， 比如《牧童寻仙》的童话，比如《夜游酆都城》的神话，还有现在这部基本都靠近严肃的《星星梦》。 之前选择纪拙的科幻出版，那是因为纪拙在国外还没有读者基础。 但现在……就看海外网络上狗作者读者和‘abc’读者争吵的那架势。 就知道时机已经成熟， 或许下次可以出版点狗作者起来类型的作品？ 也让国外的读者感受下狗作者选择分类的跨度之离谱， 和国内的读者一起竞猜下狗作者下本书的类型。 娄主编坐在电脑跟前，思绪就逐渐飘远了。 …… 纪拙这边。 收到《七日地狱》和《时针》海外各语言版本首日销量的消息， 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昨晚从楼下凉亭回到屋里，纪拙又再签了一阵签名书。 然后一觉睡到了中午， 被手机叮咚叮咚响个不停的消息提示音被迫吵醒。 “啊哈~” 打着哈欠， 纪拙摸起了手机一看。 “12个联系人发来了15条消息。” 好家伙。 点开一看。 嗯， 云轻慕的消息在最上边，直接忽略。 还有华亭出版社，魔都出版社，以及先锋影视传媒，笔墨，以及一些联系人的作者发来的恭喜消息， 忽略。 再往下滑了下，纪拙看到了关键的消息。 德尔文出版社娄主编发来的。 “娄主编：纪先生，恭喜您，当然，也恭喜我们德尔文出版社。 娄主编：昨天《七日地狱》和《时针》海外各语言版本的销量都已经出来了。 娄主编：加上此前网络预售的，《七日地狱》海外各语言版本的首日总销量是48万册，其中有大概二十万是此前网络预售的。 娄主编：《时针》跃向死亡大概也是这个销量数据，基本购买了《七日地狱》的读者也购买了《时针》。 娄主编：恭喜纪先生，您的两部作品首日总共卖出了近百万册！ 娄主编：由于统计原因，这个数据只是统计到了昨晚凌晨。” 这是娄主编大概几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纪拙有些睡眼朦胧地看着这条消息。 两本书差不多平均都有接近五十万的首日销量， 虽然有预售的部分，但看起来可比《帝国史诗》的首日销量离谱多了， 都快赶上《帝国史诗》获奖后，再发布各语言版本之后的单日销量了。 就离谱……倒也不是说，这两本书就比《帝国史诗》更好。 主要也是因为《七日地狱》和《时针》在发售前的预热实在是足够了。 君不见，《七日地狱》的读者们现在还在网络上和《帝国史诗》的读者吵着呢。 不过可能《七日地狱》跟《时针》也没办法向《帝国史诗》那样销量逆势增长了。 可能想买的，大部分都已经买了， 后面过个几天，这两本书的单日销量肯定会掉下来。 不过这也足够德尔文出版社的娄主编兴奋了， 怎么看，这算下来《七日地狱》和《时针》一个月下来，单本的销量都够一百万册了。 那这一年下来，这两本书的销量得多少啊。 换个小点的出版社，这两本书都能养活整个出版社了。 看着这娄主编的消息，隔着屏幕都能看到娄主编的兴奋。 不过纪拙…… 还是感觉有点困。 就这种销量，你要说纪拙不高兴，那是假的。 谁不喜欢自己的作品销量高点呢。 但你说纪拙要用多激动，那也不太可能……毕竟纪拙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于是…… “拙而不凡：谢谢娄主编。 拙而不凡：也辛苦贵出版社忙碌了。 娄主编：不谢，应该是我们谢谢纪先生您。 娄主编：感谢纪先生将这两本书授权给我们出版社出版。别得出版社估计这会儿眼红着，想辛苦还辛苦不了呢。 拙而不凡：嗯……合作愉快？ 娄主编：合作愉快！” 娄主编消息回得很快，就像是守在电脑或者手机跟前似的。 纪拙跟娄主编客气了几句， 就再打了个哈欠，摸起手机，起床洗漱去了。 顺便简单回复了下发来恭喜的那些个联系人的消息， 也顺便看了下这些人咋知道的。 然后是在社交平台的热搜上找到了消息。 “狗作者《七日地狱》《时针》海外出版成绩首日百万册！” 点进去一看， 就是相关的新闻报道， 纪拙一边刷着牙，一边看着。 “……狗作者牛逼，狗作者无敌！” “哈哈，这里面也有我贡献的一本——某外国友人。” “虽然《七日地狱》的确很好看，但我依旧认为《帝国史诗》才是唯一的王！” “放你他娘的屁！‘abc’？abc才写过几本书，我狗作者换过的马甲都比他写得书多！” 评论底下除了拍彩虹屁的，跑到评论底下还催更的， 还有人在争吵。 纪拙还看到评论底下还有些英文， 好家伙，这是狗作者和abc之争都从海外蔓延到国内了？ 那我该支持谁呢？ 对了， 这个热搜的标题是怎么回事？ 新闻里也没提狗作者三个字啊，怎么上了热搜就是‘狗作者’了。 我对这个新闻没啥意见，不过为啥不能换一个好一点的称呼？ 对了，为啥我现在说狗作者也这么顺？ 纪拙陷入了沉思。 第二百九十章 双方进行了最热烈的讨论 “carol：a先生，《帝国史诗》昨日各语言版本销量依旧很好。 carol：《七日地狱》那两本书并未对您的作品销量造成什么实际影响，甚至单日销量相比之前还有所提升。 carol：《帝国史诗》是一本经典的，伟大的著作，不会有任何作品能够威胁到《帝国史诗》的王位！ carol：而时间会证明这这一切！” 这是纪拙码完字更新了《星星梦》过后， 傍晚的时候看到的，卡罗尔在下午发来的消息。 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纪拙正在客厅的书堆里，等着外卖到的同时，签着《帝国史诗》和《七日地狱》《时针跃向死亡》。 如果说网络上，‘abc’的读者和‘狗作者’的读者吵得厉害， 有些是凑热闹的，有些是两个作家的忠实读者，还有些狂热读者。 那卡罗尔明显就是‘abc’狂热信徒的头子！ 只要你吹‘abc’，夸赞《帝国史诗》，那我们就是朋友。 什么？《七日地狱》《时针》？ 那是什么垃圾，虽然写得‘勉强还行’，销量也就还‘将将就就’， 但也配和我《帝国史诗》相比？ 虽然我卡罗尔之前也想过出版这个作家的作品，但和我现在看不惯这两本书有关系吗？ 卡罗尔大概就是这么狂热的信徒。 纪拙看着卡罗尔的这些個消息， 要不是他就是‘狗作者’，要是他这屋里还堆着四千本要签得书。 说不定他还能为这话感动下。 现在…… 纪拙只能沉默。 “拙而不凡：嗯，谢谢。 carol：a先生，我对您的作品是有足够信心的！我相信所有阅读过您作品的人，也同样持这样的看法。 carol：那些所谓的，支持另一个作者的读者，不过是还没阅读过a先生您的《帝国史诗》。” 大概是觉得纪拙反应过于平淡，怕纪拙泄气，卡罗尔振奋地说道， 而且的确如此啊，虽然《七日地狱》和《时针》首日销量差点， 但现在在海外的读者基础还是比《帝国史诗》差点，而且《帝国史诗》昨日销量也不比《七日地狱》低。 “拙而不凡：嗯，谢谢卡罗尔先生你的赞美。 拙而不凡：我会尽快将两千册签名书签好给你寄回来。 carol：辛苦a先生您。” 纪拙回了两句，就再埋在了书堆里， 再签了两本书过后，想了想，再给另一个编辑发了条消息。 “拙而不凡：娄主编，那两千本签名书，我大概明后天签好，到时候就会寄出。” “娄主编：好的，谢谢纪先生。您的签名书来得正是时候，相信配合您的签名书宣传。 娄主编：《七日地狱》和《时针》的销量一定能轻易压过那本书。 拙而不凡：嗯……” 希望吧。 毕竟《帝国史诗》也有‘abc’的签名书呢！ 纪拙看着企鹅聊天上两个联系人， 再转过头，望向屋里一箱箱书。 麻了…… …… “峡谷生草：妈呀，abc的《帝国史诗》也要有签名书了。 峡谷生草：对标狗作者，也是两千本。 渡海八仙：卷，卷起来！ 渡海八仙：狗作者，再来两千本签名书！卷死他！ 曾经沧海：对，我们狗作者都是见过大世面的，签过多少书了啊！还差这几本！ 曾经沧海：几千本都是小事儿。 小黑屋：呔！那‘abc’，我狗作者能签六千本签名书，你能吗？ 曾经沧海：我狗作者能签一万本！ 峡谷生草：我狗作者能签两万本！那个abc算什么！手都给他签断！ 渡海八仙：你们都是拱火的王啊。 曾经沧海：彼此彼此、 峡谷生草：彼此彼此…… 小小号：……” 纪拙看着这读者群里的消息，人都是麻的。 卷个毛啊，我卷我自己？ 这尼玛永动机呢，得卷到天上去。 这谁卷得动？ 这谁卷得赢！ 这么卷，我手肯定是断了。 纪拙看着这拱火的消息，心理一点火都没有， 都想给这开头拱火的人来个禁言套餐， 可惜他连书友群的管理都没有，只能被人禁言。 于是，吃完了晚饭的纪拙， 整个人躺在沙发上，将自己摊得更开了一些。 “峡谷生草：这光在狗作者读者群里也没用啊。 峡谷生草：不得再来几个人去外网上给abc拱拱火？ 渡海八仙：嗯嗯，让他两卷起来！ 曾经沧海：卷，都可以卷……你们想要狗作者的签名书吗？反正我想要。 小黑屋：莫名有些心疼狗作者了呢，就让狗作者签个三四万的就算了吧？毕竟每天还更新呢。” 看着这群里的消息， 纪拙躺在沙发上躺平。 可惜啊，这群沙雕读者的拱火注定失败， 因为纪拙是签不动了。 没再管这些沙雕读者的消息。 纪拙再打开了非墨，找了看了起来。 “读者催更，我随手甩出三百章存稿直接完本！” 嗯，这个可以！ 看着这标题，纪拙就满意地看了起来。 …… “通知印刷厂那边加紧印刷，多提前备货。” “如果这个印刷厂来不及，再添加合作印刷厂。” 这会儿，欧罗巴洲。 卡尔罗正忙着呢。 《帝国史诗》目前的销量，很大一部分都被伯特出版社的备货速度给拖累了。 此前给《帝国史诗》的备货还是太少。 这会儿《帝国史诗》各渠道都在不停地申请补货。 这会儿卡罗尔一边催着印刷厂， 一边就在想， 看来下次，还得给a先生的作品提前备更多的货！ “好的，卡尔罗先生。” 手下的编辑应了声出去了。 卡罗尔再坐了下来，目光瞥向桌上摆着的两本书——《七日地狱》和《时针》。 这两本书他也看过了， 毕竟知己知彼嘛， 不过即便是看完了，他也依旧还是认为《帝国史诗》更加经典而伟大。 至于什么《七日地狱》和《时针跃向死亡》，也就勉强还行。 说着， 卡罗尔就又再办公桌下坐了下来。 对着电脑屏幕，就是一段噼里啪啦飞快敲着键盘。 “从三点分析，《帝国史诗》为什么比《七日地狱》还更加优秀。” “第一，对剧情的描述方面，帝国史诗从来不拘泥一时，而是在更长的时间长度下，如同历史般俯视这段故事，同时永远不缺少该有的细节。就似乎让人直观地看到了一段波澜壮阔的，属于卡基人与维斯人的历史画面。 而七日地狱，明显在……” 卡罗尔主编工作之余，做得最多的就是这件事。 毕竟除了伯特出版社的主编，他还有个身份是个‘abc’粉丝头子，‘abc’第一吹。 虽然开得是小号，但也兴奋地带着一众《帝国史诗》的读者冲锋陷阵， 在这条帖子之下，卡罗尔已经发了不少帖子。 不少《帝国史诗》的读者都簇拥在他的帖子下，疯狂输出。 然后就是《七日地狱》的读者也匆匆赶来。 双方热情的，热烈地进行着‘讨论’。 第二百九十一章 叮嘱的话 “……大哥，你看我这本中文版的《帝国史诗》咋样？” “嗯，印刷的还行。” 楼下，凉亭底下，纪拙吃了晚饭在沙发上瘫了阵， 实在是感觉屋里堆了那么些书看着都觉得空间压抑， 就出来吹吹晚风。 小胖墩自然也在，手里拿着本崭新的《帝国史诗》，大概是今天刚买回来的， 还有些兴奋，放到纪拙面前给纪拙看了看。 纪拙点了点头，应了声。 小胖墩再兴奋着来回翻动了下《帝国史诗》，然后重新翻开先前看到的地方又再继续看了起来， 纪拙也没再说话，转过头望着夜色，打着哈欠吹着风。 不过没多久，小胖墩就又再抬起了头。 “大哥，这本《帝国史诗》中文版里边一些细节的内容，还真的和你先前说得有点差别。” 废话，书是我写得，我也不可能每句话每个细节都记下来， 细节忘了纪拙都是现编。 纪拙瞥了眼小胖墩， “……不过感觉大哥你说得那些也不比书上的差。大哥，要不你也写吧，肯定写得也很好看。” 小胖墩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个极好的主意。 嗯，真是個好主意呢。 纪拙再看了眼小胖墩，没说话。 “……大哥，你看啊，你先前给我讲过的故事，虽然都有点吓人吧，但也都挺有意思的……你要是写，肯定不比这个‘abc’差！” “嗯嗯嗯……” 合情合理，有理有据！ 纪拙胡乱地糊弄着几声。 小胖墩或许是觉得纪拙应得敷衍，还想劝纪拙两句。 “大哥，你看……” “还有薯片吗？” “哦哦，有，这还有一袋，我这儿拿了两袋出来……” 纪拙顺手摸了把小胖墩递过来的薯片， 就把小胖墩兴致勃勃的话给打断了。 小胖墩拿着薯片，顿了下动作，挠了挠头， 然后也没再接着说了，自己也摸起薯片，一边吃着一边接着看着《帝国史诗》。 纪拙就在旁边，靠着凉亭柱子，吹着晚风，不时摸一把小胖墩的薯片吃。 不过小胖墩大概是因为纪拙给他讲过《帝国史诗》前面的故事了， 这会儿再看了阵，看完了第一篇章，从故事里短暂脱离，就又再抬起了头。 “……大哥，今天狗作者的更新你看了吗？” “……嗯，勉强算是看了吧。” …… “……老板，牛肉面！加两煎蛋。” 繁城。叶林汉拿着手机进了常来的面馆。 今天没有视频制作，又是摸鱼的一天。 在书友群里跟着狗作者的沙雕读者们扯了阵， 又在网上看着‘abc’读者和‘狗作者’读者们热烈的讨论， 兴致勃勃地看着热闹，偶尔还下场跟着热烈讨论下。 老实说， 虽然‘abc’的作品他也看， 他同样喜欢。 但他还是觉得“abc”对比起“狗作者”还是差点的。 倒不是因为‘abc’作品比如“狗作者”的好， 纯粹就是作品太少，不像狗作者，横跨多个题材分类， 以至于对于狗作者的读者来说，狗作者的书那都是直接就点进去，谁管什么分类啊。 对比这点，‘abc’还是差点。 绝不是因为他是‘狗作者’的忠实读者。 “好嘞……你先坐一下啊。” 面馆老板回头应了声，就再进了后厨。 叶林汉抬起头望了圈面馆里，再低下头看着手机。 “……‘abc’的作品的确还算不错，《帝国史诗》也算是对得起它的书名。但要是说比得过狗作者，那我觉得多少是有点过分。 或者说，这两个作家就没有可比性。狗作者能写科幻，童话，科幻，严肃题材，恐怖题材，克苏鲁，修仙都写过，就试问‘abc’怎么比？ 靠销量？就单说《笼中鸟》《七日地狱》《牧童寻仙》这每一本书的销量， 靠质量？就不说狗作者那一本书，就这几本书里随便挑一本，又有哪一本差了？ 所以《帝国史诗》的读者你们就没有资格说你们站在销量成绩和质量口碑角度说‘abc’的作品比我‘狗作者’厉害。” 除了部分激动的，狗作者读者和abc读者的讨论还是比较克制的。 不过，相比国外，国内还是狗作者的读者更多， 别看平时‘狗作者’‘狗作者’喊着，到这‘热烈讨论’的时候，不管是互联网哪个犄角旮旯都能蹦出来一堆人， 才让人恍然，原来狗作者的影响力和读者群体都这样庞大了。 不过也是因为这样， 这讨论着讨论着，突然有条发言再冒出来， 很快‘热烈讨论’着的人就跑了一多半。 “狗作者今天的更新你们看了吗？还在这儿呢？” 于是，这正讨论着热闹的地方，瞬间就没人了， 就连刚才站在‘abc’那边的读者都不见了。 虽然支持‘abc’，但也不妨碍这群读者也看狗作者的嘛。 就像是叶林汉也看《帝国史诗》。 本来还凑热闹看着这热烈讨论的叶林汉， 看着这突然就冷清下来的一幕， 咧了咧嘴， 然后一屁股在张餐桌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也打开了《星星梦》。 …… 叶林汉坐着的对面， 面馆老板的儿子，那少年靠着面馆靠里，一张没人的餐桌旁坐着， 手里正捧着本书，《帝国史诗》。 京拼淘上预购了一本，今天下午的时候总算是到货了。 只是可惜据说接下来就有《帝国史诗》的签名版了，他好像买早了。 不过早买早看也挺好的。 原本下午拿到书后，他就沉浸在《帝国史诗》的故事中，一直往下阅读着， 他爸给他煮了碗面，他都只是糊弄了几口，就又再沉浸在书里的世界。 不过到了傍晚的时候，难得从《帝国史诗》的故事中短暂抽离， 少年又开始纠结犹豫了。 狗作者的《星星梦》今天的更新应该已经发了吧。 那他是应该暂时放下《帝国史诗》去看更新， 还是先将更新攒着，将《帝国史诗》一口气看完再看《星星梦》。 反复纠结了阵，于是就成了现在这样。 少年摊开着《帝国史诗》，然后书上摆着他爹的手机， 手机上亮着屏幕，显示着《星星梦》今天的更新， 就这样看着。 …… 星星梦第三篇章的故事， 这些天随着纪拙的更新又再往下进展不少。 之前的剧情已经到， 小女孩雨溪终于学会了独自一人做菜， 从超市买菜开始，再到回家切菜，炒菜，做饭。 都没让她爸爸妈妈帮忙。 等着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高兴着吃完了这顿小女孩独自做好的晚饭。 小女孩再将自己藏在卧室屋里的玻璃罐搬了出来， 玻璃罐里，星星就已经快要折满了。 小女孩雨溪蹲在玻璃罐面前，小心翼翼折着星星， 她的爸爸，妈妈，也帮着她折着最后的星星。 “……爸爸，妈妈……” 小女孩将自己折好的一颗星星放进了玻璃罐里， 她手里的折纸也已经用完了。 小女孩眼睛发亮，望着基本已经装满星星的玻璃罐， 再望向自己爸爸妈妈。 爸爸跟妈妈手里，各还有一颗刚折好的星星。 “给。” 爸爸将折好的那颗星星，放到了小女孩手里， 妈妈也将折好的星星，放到了小女孩另一只手里。 小女孩两只手各拿着最后颗星星， 眼睛里萌发着光彩，小心翼翼地，将两颗星星一次放进这玻璃罐里。 玻璃罐也终于满了。 将玻璃罐的盖子拿起，小女孩小心地给它重新拧上盖子。 再看着装满一颗颗星星的玻璃罐，小女孩嘻嘻高兴笑了起来。 “爸爸……妈妈……” 小女孩一把先抱住了自己爸爸，然后又伸出手将自己妈妈也抱着。 母亲和父亲，也都笑着，伸手轻轻搂着自己女儿。 “……雨溪，要是之前你的玻璃罐装满了，爸爸还没回来，雨溪会生气吗？” 父亲搂着小女孩，笑着出声问道。 小女孩摇头。 “不会的。我之前已经装满过一次了啊……是因为那个玻璃罐太小了，所以很快就装满了！爸爸是不会骗我的。” 小女孩坚定地说道，然后再望着自己爸爸，笑嘻嘻着。 父亲也笑着，轻轻搂着小女孩，没再问话。 母亲也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 “……雨溪，要看看电视吗，爸爸陪着你看。” 父亲对着小女孩再说道。 小女孩摇了摇头。 “不要……我要去洗头发。” 小女孩摇了摇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她这两天都学着炒菜，头发上有些油了。 “……妈妈帮你洗吧。” 母亲对着小女孩说。 “不用了，我自己已经会洗了。” 小女孩摇头，这些天，有她爸爸陪着，她妈妈已经教会了她独自做许多的事情。 她也会自己做许多的事情了。 “……今天妈妈帮你洗。” 母亲只是这样说道， “今天雨溪自己炒菜做饭辛苦了，妈妈就帮你洗头。” “嗯……” 小女孩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谢谢妈妈。” “那妈妈，我先把星星收起来。” 小女孩说着，抱着装满星星的玻璃罐子，先回了卧室屋， 又再过了阵，才出来。 客厅里， 男人和女人相对望着，女人对着自己丈夫抿嘴笑了笑， 男人伸手握住了自己妻子的手。 “难受的话，再吃两颗药吧。” “不了。” 女人只是抿着嘴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两人起身，都到了女孩的卧室门边上等小女孩， “……爸爸，妈妈。爸爸你怎么也过来了啊。” “妈妈不是给你洗头吗，爸爸就在旁边陪着你们，和你们聊聊天。” “嘻嘻……” 小女孩有些高兴着，嘻嘻笑着。 女人拿了张凳子过来到浴室，让女孩坐在了凳子上， 浴室的淋浴头哗啦啦冲出水，女人调了水温过后， 让女孩低下头，给女孩湿着头发，洗着头。 “这么挠着重吗？” “不重，嘻嘻……” “爸爸……” 女孩先是应着，又是再出声喊着她父亲。 “嗯？怎么了？” 父亲的声音在浴室门外响起，就站在浴室门边。 “……没有，就是我闭着眼睛妈妈给我洗头，爸爸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爸爸你在不在了。” 女孩说道。 父亲望着自己女儿，沉默了阵，然后笑着对女孩说道， “没事儿的，即便是你闭着眼睛看不见爸爸，爸爸也没说话，你听不到爸爸的声音。但爸爸一直就在这儿，陪着你呢，不用害怕。” “嗯嗯。” “别乱动啊，一会儿洗头的水进到耳朵里了。” 小女孩应着声想点头，被母亲温声问了句。 “我知道了，妈妈。” 小女孩开心地应着。 给小女孩洗了头，母亲再拿起了淋浴头，给女孩头发细致地冲洗着， 冲洗干净了过后，就又再拿着过张干净毛巾，擦拭着女孩头发上的水， “爸爸！” 女孩又再喊了声。 “我在呢。” 父亲又再应了声女孩的喊声， “妈妈！” “妈妈给你擦头发呢，别乱动啊。” “嗯嗯。” 给女孩洗过了头。 母亲插上了吹风机， 女孩就坐在爸爸妈妈卧室里的床边， 是她爸爸给她吹着头发。 父亲小心翼翼地拿着吹风机，一点点将小女孩头发吹干， 小女孩眯着眼睛，一直很开心。 “……嗯，雨溪，想要爸爸把头发给你扎起来吗？” “嗯……能让妈妈给我扎辫子吗？” “怎么，嫌弃爸爸给你扎得辫子不好看啊。” “……嘻嘻，还是爸爸给我扎辫子吧。” 父亲笑着说着，就要让开让女孩母亲来， 但女孩却笑着再这样说道。 父亲就再顿住了动作，然后给女孩一点点细致地梳着头发， 很仔细地，将小女孩的头发一点点扎了起来。 “好了。” “真好看！” 女孩夸赞着。 父亲也笑了笑， 旁边母亲脸上也露出些笑容。 “……雨溪，今天晚上，你跟着爸爸妈妈一块睡吧。” 母亲顿了下，对女孩说道。 “真得吗？” 女孩眼睛一亮。 除了她爸爸刚回来的那几天，后来小女孩还是慢慢重新能一个人回卧室睡了。 只是挨着爸爸妈妈睡，她依旧感觉格外的安心。 “嗯……” 母亲摸了摸女孩的头发，父亲去将吹风机这些东西收了起来。 女孩收起脚，拉过床上的被子，在床上有些欢喜地躺了下来。 父亲和母亲就躺在了女孩的身侧。 “……爸爸，妈妈……我今天好高兴啊……现在有点睡不着觉。” “那跟爸爸妈妈说一会儿话？” “嗯嗯……” “……妈妈，你明天想吃什么啊！明天还是我来做菜吧……爸爸呢!爸爸你想吃什么？” “我都能学得！肯定很快就能学会了！” 小女孩又再有些兴奋地跟着自己爸爸妈妈说着。 “妈妈就喜欢吃常让你做得那道菜。” “爸爸呢？” “嗯……宝贝喜欢吃什么，我就喜欢吃什么。” “一定要有一个！” “那就辣椒炒肉吧。” “嗯嗯……莪记住了。” “……” “……妈妈，我好像有点困了。” 小女孩的兴奋劲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夜逐渐深了，小女孩就再有些困了起来。 “那妈妈哄你睡觉。嗯……让爸爸也哄你。” “嗯嗯……” 父亲用手给小女孩垫着， 母亲轻轻拍着小女孩，哄着小女孩睡觉， 等着小女孩都有些睡意迷糊了，母亲顿了一下，又再多说了句， “雨溪……要是明天妈妈晚回来了。妈妈给你留了个本子在抽屉里，屋里有什么事儿你就翻它知道吗？” “嗯嗯……我知道了，妈妈……妈妈你明天是又要上班了吗？” “嗯……” “爸爸呢？” “爸爸也是……” 第二百九十一章 叮嘱的话 “……大哥，你看我这本中文版的《帝国史诗》咋样？” “嗯，印刷的还行。” 楼下，凉亭底下，纪拙吃了晚饭在沙发上瘫了阵， 实在是感觉屋里堆了那么些书看着都觉得空间压抑， 就出来吹吹晚风。 小胖墩自然也在，手里拿着本崭新的《帝国史诗》，大概是今天刚买回来的， 还有些兴奋，放到纪拙面前给纪拙看了看。 纪拙点了点头，应了声。 小胖墩再兴奋着来回翻动了下《帝国史诗》，然后重新翻开先前看到的地方又再继续看了起来， 纪拙也没再说话，转过头望着夜色，打着哈欠吹着风。 不过没多久，小胖墩就又再抬起了头。 “大哥，这本《帝国史诗》中文版里边一些细节的内容，还真的和你先前说得有点差别。” 废话，书是我写得，我也不可能每句话每个细节都记下来， 细节忘了纪拙都是现编。 纪拙瞥了眼小胖墩， “……不过感觉大哥你说得那些也不比书上的差。大哥，要不你也写吧，肯定写得也很好看。” 小胖墩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个极好的主意。 嗯，真是個好主意呢。 纪拙再看了眼小胖墩，没说话。 “……大哥，你看啊，你先前给我讲过的故事，虽然都有点吓人吧，但也都挺有意思的……你要是写，肯定不比这个‘abc’差！” “嗯嗯嗯……” 合情合理，有理有据！ 纪拙胡乱地糊弄着几声。 小胖墩或许是觉得纪拙应得敷衍，还想劝纪拙两句。 “大哥，你看……” “还有薯片吗？” “哦哦，有，这还有一袋，我这儿拿了两袋出来……” 纪拙顺手摸了把小胖墩递过来的薯片， 就把小胖墩兴致勃勃的话给打断了。 小胖墩拿着薯片，顿了下动作，挠了挠头， 然后也没再接着说了，自己也摸起薯片，一边吃着一边接着看着《帝国史诗》。 纪拙就在旁边，靠着凉亭柱子，吹着晚风，不时摸一把小胖墩的薯片吃。 不过小胖墩大概是因为纪拙给他讲过《帝国史诗》前面的故事了， 这会儿再看了阵，看完了第一篇章，从故事里短暂脱离，就又再抬起了头。 “……大哥，今天狗作者的更新你看了吗？” “……嗯，勉强算是看了吧。” …… “……老板，牛肉面！加两煎蛋。” 繁城。叶林汉拿着手机进了常来的面馆。 今天没有视频制作，又是摸鱼的一天。 在书友群里跟着狗作者的沙雕读者们扯了阵， 又在网上看着‘abc’读者和‘狗作者’读者们热烈的讨论， 兴致勃勃地看着热闹，偶尔还下场跟着热烈讨论下。 老实说， 虽然‘abc’的作品他也看， 他同样喜欢。 但他还是觉得“abc”对比起“狗作者”还是差点的。 倒不是因为‘abc’作品比如“狗作者”的好， 纯粹就是作品太少，不像狗作者，横跨多个题材分类， 以至于对于狗作者的读者来说，狗作者的书那都是直接就点进去，谁管什么分类啊。 对比这点，‘abc’还是差点。 绝不是因为他是‘狗作者’的忠实读者。 “好嘞……你先坐一下啊。” 面馆老板回头应了声，就再进了后厨。 叶林汉抬起头望了圈面馆里，再低下头看着手机。 “……‘abc’的作品的确还算不错，《帝国史诗》也算是对得起它的书名。但要是说比得过狗作者，那我觉得多少是有点过分。 或者说，这两个作家就没有可比性。狗作者能写科幻，童话，科幻，严肃题材，恐怖题材，克苏鲁，修仙都写过，就试问‘abc’怎么比？ 靠销量？就单说《笼中鸟》《七日地狱》《牧童寻仙》这每一本书的销量， 靠质量？就不说狗作者那一本书，就这几本书里随便挑一本，又有哪一本差了？ 所以《帝国史诗》的读者你们就没有资格说你们站在销量成绩和质量口碑角度说‘abc’的作品比我‘狗作者’厉害。” 除了部分激动的，狗作者读者和abc读者的讨论还是比较克制的。 不过，相比国外，国内还是狗作者的读者更多， 别看平时‘狗作者’‘狗作者’喊着，到这‘热烈讨论’的时候，不管是互联网哪个犄角旮旯都能蹦出来一堆人， 才让人恍然，原来狗作者的影响力和读者群体都这样庞大了。 不过也是因为这样， 这讨论着讨论着，突然有条发言再冒出来， 很快‘热烈讨论’着的人就跑了一多半。 “狗作者今天的更新你们看了吗？还在这儿呢？” 于是，这正讨论着热闹的地方，瞬间就没人了， 就连刚才站在‘abc’那边的读者都不见了。 虽然支持‘abc’，但也不妨碍这群读者也看狗作者的嘛。 就像是叶林汉也看《帝国史诗》。 本来还凑热闹看着这热烈讨论的叶林汉， 看着这突然就冷清下来的一幕， 咧了咧嘴， 然后一屁股在张餐桌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也打开了《星星梦》。 …… 叶林汉坐着的对面， 面馆老板的儿子，那少年靠着面馆靠里，一张没人的餐桌旁坐着， 手里正捧着本书，《帝国史诗》。 京拼淘上预购了一本，今天下午的时候总算是到货了。 只是可惜据说接下来就有《帝国史诗》的签名版了，他好像买早了。 不过早买早看也挺好的。 原本下午拿到书后，他就沉浸在《帝国史诗》的故事中，一直往下阅读着， 他爸给他煮了碗面，他都只是糊弄了几口，就又再沉浸在书里的世界。 不过到了傍晚的时候，难得从《帝国史诗》的故事中短暂抽离， 少年又开始纠结犹豫了。 狗作者的《星星梦》今天的更新应该已经发了吧。 那他是应该暂时放下《帝国史诗》去看更新， 还是先将更新攒着，将《帝国史诗》一口气看完再看《星星梦》。 反复纠结了阵，于是就成了现在这样。 少年摊开着《帝国史诗》，然后书上摆着他爹的手机， 手机上亮着屏幕，显示着《星星梦》今天的更新， 就这样看着。 …… 星星梦第三篇章的故事， 这些天随着纪拙的更新又再往下进展不少。 之前的剧情已经到， 小女孩雨溪终于学会了独自一人做菜， 从超市买菜开始，再到回家切菜，炒菜，做饭。 都没让她爸爸妈妈帮忙。 等着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高兴着吃完了这顿小女孩独自做好的晚饭。 小女孩再将自己藏在卧室屋里的玻璃罐搬了出来， 玻璃罐里，星星就已经快要折满了。 小女孩雨溪蹲在玻璃罐面前，小心翼翼折着星星， 她的爸爸，妈妈，也帮着她折着最后的星星。 “……爸爸，妈妈……” 小女孩将自己折好的一颗星星放进了玻璃罐里， 她手里的折纸也已经用完了。 小女孩眼睛发亮，望着基本已经装满星星的玻璃罐， 再望向自己爸爸妈妈。 爸爸跟妈妈手里，各还有一颗刚折好的星星。 “给。” 爸爸将折好的那颗星星，放到了小女孩手里， 妈妈也将折好的星星，放到了小女孩另一只手里。 小女孩两只手各拿着最后颗星星， 眼睛里萌发着光彩，小心翼翼地，将两颗星星一次放进这玻璃罐里。 玻璃罐也终于满了。 将玻璃罐的盖子拿起，小女孩小心地给它重新拧上盖子。 再看着装满一颗颗星星的玻璃罐，小女孩嘻嘻高兴笑了起来。 “爸爸……妈妈……” 小女孩一把先抱住了自己爸爸，然后又伸出手将自己妈妈也抱着。 母亲和父亲，也都笑着，伸手轻轻搂着自己女儿。 “……雨溪，要是之前你的玻璃罐装满了，爸爸还没回来，雨溪会生气吗？” 父亲搂着小女孩，笑着出声问道。 小女孩摇头。 “不会的。我之前已经装满过一次了啊……是因为那个玻璃罐太小了，所以很快就装满了！爸爸是不会骗我的。” 小女孩坚定地说道，然后再望着自己爸爸，笑嘻嘻着。 父亲也笑着，轻轻搂着小女孩，没再问话。 母亲也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 “……雨溪，要看看电视吗，爸爸陪着你看。” 父亲对着小女孩再说道。 小女孩摇了摇头。 “不要……我要去洗头发。” 小女孩摇了摇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她这两天都学着炒菜，头发上有些油了。 “……妈妈帮你洗吧。” 母亲对着小女孩说。 “不用了，我自己已经会洗了。” 小女孩摇头，这些天，有她爸爸陪着，她妈妈已经教会了她独自做许多的事情。 她也会自己做许多的事情了。 “……今天妈妈帮你洗。” 母亲只是这样说道， “今天雨溪自己炒菜做饭辛苦了，妈妈就帮你洗头。” “嗯……” 小女孩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谢谢妈妈。” “那妈妈，我先把星星收起来。” 小女孩说着，抱着装满星星的玻璃罐子，先回了卧室屋， 又再过了阵，才出来。 客厅里， 男人和女人相对望着，女人对着自己丈夫抿嘴笑了笑， 男人伸手握住了自己妻子的手。 “难受的话，再吃两颗药吧。” “不了。” 女人只是抿着嘴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两人起身，都到了女孩的卧室门边上等小女孩， “……爸爸，妈妈。爸爸你怎么也过来了啊。” “妈妈不是给你洗头吗，爸爸就在旁边陪着你们，和你们聊聊天。” “嘻嘻……” 小女孩有些高兴着，嘻嘻笑着。 女人拿了张凳子过来到浴室，让女孩坐在了凳子上， 浴室的淋浴头哗啦啦冲出水，女人调了水温过后， 让女孩低下头，给女孩湿着头发，洗着头。 “这么挠着重吗？” “不重，嘻嘻……” “爸爸……” 女孩先是应着，又是再出声喊着她父亲。 “嗯？怎么了？” 父亲的声音在浴室门外响起，就站在浴室门边。 “……没有，就是我闭着眼睛妈妈给我洗头，爸爸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爸爸你在不在了。” 女孩说道。 父亲望着自己女儿，沉默了阵，然后笑着对女孩说道， “没事儿的，即便是你闭着眼睛看不见爸爸，爸爸也没说话，你听不到爸爸的声音。但爸爸一直就在这儿，陪着你呢，不用害怕。” “嗯嗯。” “别乱动啊，一会儿洗头的水进到耳朵里了。” 小女孩应着声想点头，被母亲温声问了句。 “我知道了，妈妈。” 小女孩开心地应着。 给小女孩洗了头，母亲再拿起了淋浴头，给女孩头发细致地冲洗着， 冲洗干净了过后，就又再拿着过张干净毛巾，擦拭着女孩头发上的水， “爸爸！” 女孩又再喊了声。 “我在呢。” 父亲又再应了声女孩的喊声， “妈妈！” “妈妈给你擦头发呢，别乱动啊。” “嗯嗯。” 给女孩洗过了头。 母亲插上了吹风机， 女孩就坐在爸爸妈妈卧室里的床边， 是她爸爸给她吹着头发。 父亲小心翼翼地拿着吹风机，一点点将小女孩头发吹干， 小女孩眯着眼睛，一直很开心。 “……嗯，雨溪，想要爸爸把头发给你扎起来吗？” “嗯……能让妈妈给我扎辫子吗？” “怎么，嫌弃爸爸给你扎得辫子不好看啊。” “……嘻嘻，还是爸爸给我扎辫子吧。” 父亲笑着说着，就要让开让女孩母亲来， 但女孩却笑着再这样说道。 父亲就再顿住了动作，然后给女孩一点点细致地梳着头发， 很仔细地，将小女孩的头发一点点扎了起来。 “好了。” “真好看！” 女孩夸赞着。 父亲也笑了笑， 旁边母亲脸上也露出些笑容。 “……雨溪，今天晚上，你跟着爸爸妈妈一块睡吧。” 母亲顿了下，对女孩说道。 “真得吗？” 女孩眼睛一亮。 除了她爸爸刚回来的那几天，后来小女孩还是慢慢重新能一个人回卧室睡了。 只是挨着爸爸妈妈睡，她依旧感觉格外的安心。 “嗯……” 母亲摸了摸女孩的头发，父亲去将吹风机这些东西收了起来。 女孩收起脚，拉过床上的被子，在床上有些欢喜地躺了下来。 父亲和母亲就躺在了女孩的身侧。 “……爸爸，妈妈……我今天好高兴啊……现在有点睡不着觉。” “那跟爸爸妈妈说一会儿话？” “嗯嗯……” “……妈妈，你明天想吃什么啊！明天还是我来做菜吧……爸爸呢!爸爸你想吃什么？” “我都能学得！肯定很快就能学会了！” 小女孩又再有些兴奋地跟着自己爸爸妈妈说着。 “妈妈就喜欢吃常让你做得那道菜。” “爸爸呢？” “嗯……宝贝喜欢吃什么，我就喜欢吃什么。” “一定要有一个！” “那就辣椒炒肉吧。” “嗯嗯……莪记住了。” “……” “……妈妈，我好像有点困了。” 小女孩的兴奋劲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夜逐渐深了，小女孩就再有些困了起来。 “那妈妈哄你睡觉。嗯……让爸爸也哄你。” “嗯嗯……” 父亲用手给小女孩垫着， 母亲轻轻拍着小女孩，哄着小女孩睡觉， 等着小女孩都有些睡意迷糊了，母亲顿了一下，又再多说了句， “雨溪……要是明天妈妈晚回来了。妈妈给你留了个本子在抽屉里，屋里有什么事儿你就翻它知道吗？” “嗯嗯……我知道了，妈妈……妈妈你明天是又要上班了吗？” “嗯……” “爸爸呢？” “爸爸也是……”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不太治愈的故事 书中的小女孩对着更大的，又重新差许多才能装满星星的玻璃罐笑了。 看书的叶林汉却忍不住眼眶红了。 似乎书中描述的那一幕就在他眼前，看到小女孩小女孩笑得那一幕， 叶林汉心都在跟着发颤。 “呼……” “呼……” 反复吐着气，叶林汉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害怕自己在面馆里哭出来， 只是呼出来的气都在发颤。 但却没停下阅读。 因为书中的描述到这里，依旧没有结束。 …… 另一边，首都新区。 听着她爸爸讲着故事的小女孩就没有怎样压抑克制情绪了， 当听到雨溪醒来时再没看到自己的父母，小女孩眼眶就红了起来， 当听到雨溪看到她妈妈留下的那些话，吃着妈妈最后给她煮得粥， 一句句话，就听着故事的小女孩难过地哭了起来，伸手抱住了旁边同样红了眼眶的妈妈， 一直到书中说，雨溪在家里等了一整天，一直到夜里父母都没再回来。 雨溪再从超市里买回了菜，她爸爸妈妈喜欢的菜，和那更大的玻璃罐。 书里的雨溪对着没装满星星的玻璃罐笑着， 听着故事的小女孩却替雨溪委屈地哭着。 “妈妈……妈妈……爸爸……” “呜呜呜……” 小女孩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抱着她妈妈，伸手拉着她爸爸。 “没事儿呢，没事儿呢……都怪爸爸，讲这种故事给我宝贝听。” 女孩母亲赶忙哄着小女孩，顺便剜了她丈夫一眼。 看看你讲得这故事，给你闺女委屈的，还不赶紧哄。 男人念着故事，停在这儿，对着手机屏幕不敢抬头， 只是因为他眼眶也红了。 听到自己宝贝闺女哭了，才慌忙抬起头再哄着自己闺女。 “没事儿啊，宝贝，没事儿……都怪爸爸……” “对，都怪爸爸，怪爸爸给你讲这种让你难受的故事，让爸爸不许讲了！” 小女孩妈妈这样说着。 只是原本还委屈哭着的小女孩，听到这话， 却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摇头。 “不要……我要听雨溪的故事，我要听雨溪的故事！” 一边说都还在一边哭，整个身子都一抽一抽的。 看得旁边的小女孩母亲都有些哭笑不得， “那宝贝要听的话，别哭了啊，让爸爸给你讲。” “嗯……嗯……” 小女孩妈妈伸手给女孩擦拭了下眼睛上的泪水。 小女孩吸着鼻子，一抽一抽的，抿着嘴，委屈地忍着泪水，还在红着的眼眶里打转， 一点点再转过头望向她爸爸， “爸爸……这次雨溪的爸爸不会骗她吧……是不是雨溪折得星星再装满新的玻璃罐，雨溪的爸爸妈妈就会回来了……” 小女孩抽泣着，带着哭腔问着。 男人心疼着自己的女儿，听着自己女儿问着的问题，却更加心底酸涩。 他也是有闺女，要是他闺女遭遇这样的事儿，不知道他会怎样难受。 “嗯……雨溪爸爸不会骗雨溪的。” 只要玻璃罐不曾被星星装满，那就永远有希望。 书中的雨溪是不会相信她爸爸会骗她的。 她只会一遍遍换着更大的玻璃罐。 “……嗯……那，那就好……” 小女孩哭得停不下来，还抽泣应着， 紧跟着，再抬起头望着她爸爸， 她还想听后面的故事。 迎着自己闺女红着的眼眶， 男人犹豫了下，还是继续给自己闺女讲了下去。 …… 《星星梦》第三篇章的故事在这里已经走向了结局。 只剩下寥寥几页。 文中。 小女孩雨溪将原本罐子里的星星都倒进那个新买的，更大的玻璃罐里后， 将玻璃罐子重新盖了起来，小心着抱着，放回了卧室屋里藏着。 然后就提起菜，进了厨房。 她妈妈给她买得那张宽得凳子早已经用上， 她就踩在那张凳子上切着洗过的菜， 有莴笋，有肉，有辣椒。 切了一阵菜之后，小女孩站在凳子上左右望了望， 然后从凳子上下来，来回换了两個位置， “你帮我把那个菜拿过来吧。” “好。” 这像是一句寻常的对话，被小女孩站在不同的地方被演绎。 “……屋里的脏衣服又积累了不少，一会儿扔进洗衣机里吧。” “妈妈，我去……” 来回这样换了三个位置， 用着不同的语气说出这些话过后。 小女孩飞快跑出了厨房，到厨房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坐在凳子上，小女孩朝着厨房里望着，撑着下巴。 似乎是望到了美好的一幕，嘻嘻笑着。 她爸爸在那儿，妈妈就会在那儿，自己就会在那儿。 就这样抿嘴笑着，撑着下巴望着空荡荡的厨房一阵过后， 小女孩在闭上了眼睛。 “……爸爸，我记得你说得。” “即便我闭上眼睛看不到你了，也听不到你说话。但我知道，你就在这里。” “对吧！爸爸。” 小女孩说着，再睁开了眼睛，笑嘻嘻地说道。 没去等什么回应， 紧跟着就跑进了厨房，继续做着饭菜。 晚饭， 小女孩炒了她妈妈最先教她的炒莴笋，和爸爸想吃的辣椒炒肉。 当碗筷都整整齐齐摆上，饭和菜端上桌， “爸爸，妈妈吃饭了！” …… 《星星梦》第三篇章的故事，就在小女孩一句话语声中结束了。 这句似乎还轻快地话，彻底击穿了不少读者的心理防线， 不少读者这时候都不敢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 比如繁城面馆里的叶林汉。 “小伙子？你面汤怕是都有些冷了，要不要我给你加勺热汤。” 面馆老板见叶林汉身前碗里没怎么动的面馆都不怎么冒热气了，好心问了句。 “嗯……不用，不用……” 叶林汉顿了下动作，然后低着头慌忙地摆了摆手，胡乱地应着， 有些狼狈地低着头，摸着面碗边的筷子，往嘴里刨着已经冷了的面， 从始至终，他都没敢将头抬起来， 实在是怕一下忍不住，已经红了的眼眶里积蓄的泪水就流出来， 那多丢人啊，在外边呢。 不过即便这会已经看完， 但脑海中还是止不住不停回想着，最后的那几幕画面， 小女孩往更大的玻璃罐里倒星星，依旧抱着希望。 小女孩在厨房里，模仿着爸爸妈妈还在时的景象，然后飞快跑出厨房，像是之前一样在厨房外望着。 小女孩闭着眼睛对着身前说，她知道她爸爸还在这里。 即便是听不到爸爸的声音，也看不到爸爸的身影。 也回应了她爸爸留在那张笔记本上的话。 小女孩炒了菜，是前一晚问得爸爸妈妈喜欢吃得菜。 小女孩在餐桌旁，对着身前说出了那一句话。 越是想， 越是心底酸涩，甚至发颤。 这一幕幕，一句句，来回击穿着他心底的防线， 难受，委屈，还有最纯粹的悲伤，让他恨不得嚎啕大哭。 但只是一点坚持没让他哭出来。 不过， 面馆里倒是有人比他更先哭了。 “爸……” 是面馆老板的儿子，少年从手机上抬起头， 带着哭腔朝着他爸喊道。 “怎么了，这么大了还哭鼻子。” “还有你哭得时候啊。” 听到他儿子这样喊他，面馆老板回头，还笑着说道， 但脚步却很快地朝着他儿子走了过去。 “……咋了，想要钱啊还是想干什么啊，说来你爸我听听……别哭了，这外边呢。” 面馆老板还是有些羞涩于和大了的孩子过去亲近的， 嘴里还玩笑着说着，但一只手就都已经攥紧自己身前的围裙了。 “爸……” 少年只是红着眼眶，眼里带着泪水，伸手一把抓住了自己父亲的手， “爸……” 然后干脆起身抱住了他爸，然后彻底忍不住哭了起来， “诶诶……还真哭啊……” 面馆老板身体僵了下，然后也伸手抱住了自己儿子， “咋了啊，这是……别哭了，要是犯了什么错，你直接说就行了，爸也认了，你妈那儿我也去帮你说。” “没事儿了……” 面馆老板伸手哄着自己孩子。 “……爸，你说要是你哪天走了，我怎么办啊……爸……” 哪知道少年哭得更厉害了，刚才看星星梦积蓄的情绪在他爸的安慰下彻底爆发了出来。 “你咒你爹呢，你爹身体好着呢……等你爹我死的时候，起码你儿子都大了，到时候你就关心你儿子去了……” 面馆老板笑着这么说道，却没怪他儿子说出这种话， 反倒是越加心疼地哄着他儿子， “好了，告诉你爸有什么事儿没有啊？” “没有，没有，爸……” “爸，你让我抱一下你。” “行……行……多大人了，真是。” 嘴上这么应着，面馆老板还是伸手抱着自己儿子，轻轻拍着自己儿子的背。 “……老板，钱我给了，走了啊。” “行，行……” 这会儿，叶林汉吃了面，起身走了。 面馆老板儿子哭着这一幕，像是再引动了叶林汉的情绪， 他怕自己扛不住，有些狼狈地给了钱，离开了面馆。 面馆老板应着。 再回头轻轻拍着自己儿子， 又过了阵，少年的哭声才停下来。 不过哭完了过后，少年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咳咳……爸，你别给其他人说啊。” “放心吧，爹给你保密。说吧，怎么了，刚刚都要咒你爹死了。” “……就是……就是刚才看完了星星梦的第三篇章的故事，有点……难受……” “星星梦啊，写得是挺好的……第三个故事写完了啊，那等会儿我也看看……” “饿了没……我看你晚上也没吃几口，要不我再给你去炒几个菜，咱们爷俩吃一口？” “那……好吧。” 少年应了声。 然后面馆老板就笑呵呵进后厨炒菜去了。 然后一连就炒了好几个菜，出来。 “……爸，这么多菜啊……我这儿找你哭还有这个好处呢？” “做什么美梦呢，就是你爹我自己想吃了……下回再哭你还想吃这些，哭完你就给我滚蛋。” “嘿嘿……” 少年笑着，拿着筷子就是夹菜吃。 面馆老板也拿起筷子，一边吃着菜，一边和他儿子说着话， 再拿起旁边放着的手机，也打开《星星梦》今天更新的内容看了下， 不过看着看着，就停下了和他儿子说话， 看完了过后，面馆老板低着头，好半天没抬起头，也沉默着。 对面坐着的儿子望了望他爹， “爸，你不会也红眼睛了吧。” “胡说！” 面馆老板应了声，只是声音有些哑，也没抬起头来。 然后又再沉默了阵， “……这篇故事写得是真得好，是真好……就是结局再好点就更好了。” “狗作者嘛，刀人可厉害了，怎么会有更好的结局。” “胡说什么狗作者！狗作者狗作者的叫，说话一点不中听！” “啊？” 少年愣了下，他爹怎么又维护起来狗作者了。 不过管他呢，少年再美滋滋地夹着他爹炒得菜吃着。 …… “呜呜呜……爸爸……爸爸……妈妈……妈妈……” 另一边，彻底听完第三篇章故事的小女孩哭得比先前还更厉害。 “雨溪是不是都看不到她爸爸妈妈了……爸爸……” 吸着气，身体一抽一抽着，小女孩一边哭，还一边问着。 “不会的，不会的，肯定会看到的……没事儿了啊，宝贝……” “别哭了啊，我的宝贝闺女哦……” “妈妈，我难受，莪就是想哭……呜呜呜……” “别哭了啊，别哭了……” 两口子只能不停哄着小女孩， 小女孩却是越哄哭得越厉害。 她大概是和文中的雨溪共情的厉害， 哭得格外的委屈，伤心、 “雨溪，雨溪……没有爸爸妈妈了……雨溪没有爸爸妈妈了……呜呜呜……” “没事儿的啊，等雨溪的星星折满罐子，就会再回来了的，雨溪的爸爸妈妈就会再回来了的……没事儿的，咱们不哭，不哭啊……” “那要多久……那要多久……呜呜呜……” 小女孩委屈地不停吸着气，哭得小脸都花了。 “很快的，很快的……” “真得吗？” 小女孩就差让她爸爸妈妈保证雨溪的爸爸妈妈会再回来了。 就再这样哄了好一阵，小女孩才终于哭累了，睡着了过去。 满脸都是泪水留下来的痕迹，男人只能拿着个湿帕子，小心地给自己闺女擦拭了下。 等着将闺女抱回卧室盖好被子，看着自己闺女该是睡熟了， 男人才松了口气，从卧室屋里重新退出来。 “看你讲得故事，这下哄得舒服了！” 妻子对着男人没好气地说道。 这能怪我吗，还不是怪狗作者。 不过等着两口子在沙发上坐下， 坐了阵，两人眼眶又忍不住有些红。 刚才哄着小女孩，他们两自然是没哭， 但依旧是看着星星梦第三篇章最后的结局同样有些难受， 这会儿安静下来了， 刚才那难受的情绪就又再涌现了出来， 那一幕幕画面就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 “你说……” 妻子转过头红着眼眶想问什么， 但紧跟着又再止不住了声， 无非是想问刚才她闺女问的类似问题， 只是小女孩能哄，大了却连自己哄不了自己。 “……你说要是咱闺女也像那样……” “所以咱两得努力活长点啊，最好活到闺女的孙子都大了，不然有人欺负咱们闺女，闺女受委屈怎么办。” 男人说道， “所以还是得好好锻炼身体啊。” 妻子闻言，没好气地望了自己丈夫一眼， 不过悲伤的情绪也淡去了许多。 “……不过，这篇故事写得的确挺好的。” “就是不太治愈就是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一直在 “呜呜，狗作者，你是人？嗯？狗和你比起来都不是真得狗，你是真得狗！” “为什么要这样，我承受不来！这哪是有刀子啊，这就全是刀子啊，已经刀傻了……一个人抱着枕头，埋着枕头底下哭！” “再看到前一夜小女孩和爸爸妈妈的对话时，我对后面的剧情就已经有些预料。 但当小女孩雨溪第二天醒来，屋里除了她之外再没有其他身影，她的爸爸妈妈都已经离开，我还是忍不住破防了。 而后面的，雨溪母亲写在那笔记本上的一句句叮嘱的话，就像是继续往我不设防的心里一刀刀捅！这他么谁绷得住啊。 狗作者，你出来！你出来告诉我！其实雨溪的爸爸妈妈还能再回来！你个混蛋，你出来啊！你出来告诉我啊！只要你说了我就信了！呜呜呜……” 今天《星星梦》的评论区，简直是遍地哭嚎，简直是‘尸横遍野’。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这群读者被刀得绷不住的情绪，和想将狗作者吊起来打的怨念。 纪拙是在凉亭底下看到的这些個评论。 凉亭底下， 小胖墩已经回去了，就将那袋子里薯片留给了纪拙， 纪拙就一边看着这些个评论，一边摸着薯片吃着， 边吃边看。 你要说纪拙不为这段剧情难受吗？ 写得时候他照样难受。 不过这会儿他的难受都基本过去了，就看着评论区这群读者的鬼哭狼嚎了。 “狗作者，我再问你一遍？这是治愈？你说这是治愈？” “我也是个有女儿，有妻子的人。这第三篇章的故事，让我共情的格外厉害。从的剧情不禁联想到现实，我不敢去想，要是我和我的妻子去世，就剩下我女儿一个人，她应该怎么办。这么想着，原本我今天都该早睡，明天还得上班，结果到这会儿都还没睡着，实在是难受，上来写条评论。” “什么垃圾？这尼玛是给人看的？” 嗯？ 混进了条奇怪的评论， 还在评论区比较靠前的位置，大概是因为这条评论底下不断有读者回复。 纪拙点进去一看。 底下第一条回复就是这评论楼主自己的。 “看得我泪流满面，在外边哇哇哭，这能看？” 然后就是其他读者的评论。 “？” “转折来得太慢，刀太长，收不回来，厚葬。” “你在说什么鬼话？垃圾？这要是垃圾，我眼泪不是白流了？哦，还有转折啊，没看到，忽略！” “嘿嘿，我来替楼主说句话，狗作者这么狗，一个个哭得哇哇的，还来维护狗作者。” “狗作者只能我来骂？懂？” “你可以骂狗作者狗，但狗作者的……雨溪，我的雨溪……呜呜呜……” 虽然是个厚葬友军的误会，不过底下读者的回复还是让纪拙挺感动的嘛。 虽然读者鬼哭狼嚎的，但还是挺维护他的嘛。 不过纪拙退出来这条评论楼， 再看向其他评论，这种感动好像又少了许多。 “……狗作者！狗作者你他么……狗作者最新剧情写得真好，我真想好好问候下你，能告诉我你的住址吗，我给你松一点下礼物，直接送上门也行啊。” “狗作者！呜呜呜……你还不更新！快点更新新故事啊！让莪缓解下我这会儿的难受？” “楼上的朋友，你没搞错吧，用狗作者《星星梦》新篇章的故事缓解你现在的难受？这不是胸口难受就拿到把手砍断？手更痛胸口就不痛了……嗯，好像也有点道理，狗作者赶紧更新！都几个小时了！赶紧的！” 纪拙收回了些感动， 顿了下，摸了把薯片。 再往下看， 还是能看到一些正经的评论的。 “……看完了第三篇章的故事，只能说想哭，想着最后的画面，眼眶红了又红。代入到小女孩的视角，真是有种难以自抑地难受。可能狗作者唯一的善良，就是让小女孩醒来的时候，只是找不到她的爸爸妈妈了，而不是爸爸不见了，只能看到妈妈的尸体……那样我可能真得就要崩溃了。 小女孩母亲给小女孩留得那些话，也是我情绪难以自抑的来源，一句句，就像是戳在了心口。 我的母亲还在，只是远在天边。这些叮嘱的话，就像是每年我从家里外出离开的时候，我母亲给我说得那些叮嘱的话。 她还不能像书里考虑的那样周到，因为她从未来过我生活的城市，她生活在农村，一辈子都没离开过那一小块区域。 她只能以家里生活的情况来叮嘱我，有些时候，那些叮嘱的话甚至有些傻而没有用处……我已经这个年纪，我自然知道冷了加衣服，饿了就吃饭，过马路的时候得小心……但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还是格外的难受……大概是因为在她眼里，我依旧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你们都说狗作者这一篇章的故事不太治愈，但对我来说，真得很治愈了。 我从小就跟着爷爷长大，因为我的父母很早的就去世了，对于他们，我只有个很模糊的印象……只是因为狗作者这一篇章的故事，他们的身影好像在我脑海中又清晰了许多。 文中，雨溪的爸爸回来了，他们一家人度过了段最好的时光，真得已经很好了……这顿时光也治愈了我。 虽然结局好像不那么的圆满，但有这一段时间真得就太好了……而且我也相信，当有一天，雨溪将星星折满了不知道换过来几次的玻璃罐后，她的爸爸妈妈还是会在回到她的身边的。 没事儿的。当有人要离开的时候，他们的星星就会再次回到他们的身边，将他们曾经寄托的那些思绪还给他们…… 没事儿的……雨溪还是能再见到她爸爸妈妈一次的。 而且，我相信雨溪爸爸的话，即便雨溪闭上眼睛，看不到爸爸在了，听不到爸爸的声音，但爸爸其实一直在，妈妈也在。” “……看到内容，我憋了又憋了，红着眼眶，难受的厉害，再来看评论，还是忍不住了，泪流满面。 是啊，雨溪大概还能见到她的星星一次吧。 只是，能不能求你们，别刀了，孩子彻底给刀傻了。” “……呜呜呜……我竟然没发现，雨溪可能还能再见她的星星一面……那，这次……只是，那要多久啊？ 我现在回想着结局的那一幕幕……我真得是……真得绷不住啊……别刀了啊！” 再看着这些个评论， 纪拙坐在凉亭底下吹着风， 也有点沉默了。 晚风阵阵，四下安静。 顿了阵动作，纪拙抬起头望了眼星空， 再摸了把旁边的薯片，扔进嘴里嚼着。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一起 “噼里啪啦……” 昨晚上，纪拙凉亭底下再靠坐了阵就回了屋。 今中午照常起床。 这会儿，屋外边下着淅沥小雨，打着小区里的繁密枝叶。 书房里，纪拙对着电脑屏幕，码着字。 《星星梦》的第三篇章故事，昨天已经结束。 这会儿，纪拙正写着第四篇章故事的开头。 第四篇章也是基本是纪拙打算的《星星梦》最后一篇章。 最后一篇章结束，篇幅差不多二十来万三十万字，也就完结了。 第四篇章的名字，叫做‘红旗上的星星’。 纪拙噼里啪啦敲着键盘， 码着字， 屋外的天色从中午下午，逐渐靠近傍晚。 当因为傍晚的夜色偏暗而让面前的电脑屏幕显得亮起来， 纪拙终于停下了今天的码字。 看着今天写出来的内容， 纪拙还是挺满意的。 检查了下错字，活动了下酸涩的手腕， 纪拙将今天的更新给发了出去。 “……瞧我发现了什么？今天的更新！” “第一，第一！冲啊，新篇章的故事了。” 更新一发出去，紧跟着就冒出了一堆章评。 就像是有一堆人一直在守着更新。 纪拙瞄了眼，就将电脑一扣，站起了身。 窗外边下了一天的淅沥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只是弥漫了一天的乌云也没散去，让傍晚的天色显得更昏黑一些， 让远处近处的人家高楼灯火亮起更多。 没着急出门，纪拙还得等物流上门。 那四千本签名书，终于是在他日夜兼工下给签完了。 走到了窗边上，打开了窗。 窗外边正吹着些风，还带着些水汽。 清风拂面，沁人心脾， 纪拙就吹着这风，想着些事儿。 《帝国史诗》的系统目标早已经达到。 《星星梦》也距离写完没多远了。 是不是得考虑下接下来的新书写什么？ 科幻，军事，童话，神话，奇幻，严肃题材。 甚至体育，恐怖…… 这些有纪拙已经写过的，也有纪拙还暂时没触及的。 纪拙思维发散着。 另外， 自己之前想得是，通过发另一本书，来压制住系统任务那本新书的热度。 我打压我自己。 不过看着目前《帝国史诗》和《七日地狱》《时针》读者对峙，热烈讨论的模样， 纪拙还得认真考虑下细节。 这个大方向是没错的，就是细节还是得再琢磨琢磨。 别到时候像现在这样，一本书没把另一本书热度压住，反倒是两方读者的争论，热烈讨论，将这两本书的热度越吵越大。 那不是就完蛋了…… 嗯……那到底写什么题材呢。 纪拙抬起些头，朝屋外望着， 带着些水汽的风吹在脸上。 “咚咚……” “你好，物流上门取货。” 没等纪拙思绪飘多远。 屋门就被敲响了。 “就这一堆，一共二十箱。” 纪拙做事小心谨慎着呢，两边的《帝国史诗》和《时针》《七日地狱》他都提前分开了， 确认了没问题，才让物流小哥将签名书搬走了。 “好的。” 等着来运《帝国史诗》的物流走了没多久， 另外叫得个物流也到了，也将德尔文出版社需要的两千册签名书同样运走。 看着重新空荡下来的屋子，纪拙都忍不住吐了口气， 再摸起了手机。 首先是娄主编的消息。 “德尔文出版娄主编：纪先生，昨日的《七日地狱》和《时针》销量同样不错，相比首日加上预售的成绩，也没有下降多少。 德尔文出版娄主编：预期这周结束，您两本作品的海外成绩就都能分别突破百万册！ 娄主编：纪先生，恭喜您，你即将拥有三本海外成绩突破百万册的书籍。” 隔着屏幕，都能看得出来娄主编的激动， 实在是这次狗作者的读者和abc的读者之间，热烈的‘讨论’，带来的热度， 让这两本海外出版的潜力比之前更快的爆发了出来。 事实上，不仅仅是这两本， 《帝国史诗》的销量这段时间也在暴增， 甚至此前出版的，狗作者的《笼中鸟》，abc的《七种罪》， 也在随着新读者的增加，销量跟着暴涨。 基本就是看了abc的新书的，就忍不住对狗作者新书感兴趣， 看了新书的，然后就对着之前两個作者老作品感兴趣。 结果就是网络上，两边的读者越吵越热闹。 其他作者的新书被挤得基本没热度。 而两边的读者也越吵越撕裂……实在是除了一致对外的时候，两边的读者内部也分裂。 更支持《帝国史诗》的和更支持《七种罪》的， 更喜欢《七日地狱》和更喜欢《笼中鸟》的。 纪拙看着娄主编有些激动的话语，顿了下，也就回了两句， “拙而不凡：同喜同喜。 拙而不凡：签名书签好寄过去了。 娄主编：谢谢，纪先生您的签名书正是时候，我们肯定能压过《帝国史诗》的气焰。 娄主编：我相信，您的作品才是近期欧罗巴洲的销量冠军！” 也许吧，毕竟《帝国史诗》那边也有签名书了。 纪拙再客气了两句， 结束了和娄主编的交流， 而娄主编往下，另一个发来消息的就是卡罗尔， 卡罗尔显得比娄主编还激动狂热。 “carol：a先生，《帝国史诗》的销量依旧在暴涨。 carol：读者的眼光都是明智的，谁能拒绝这样一部伟大的作品呢！ carol：相信所有阅读过《帝国史诗》的读者都难以拒绝它！而事实也是这样，不仅是《帝国史诗》，您之前的作品《七种罪》销量也在这段时间增长很快。 carol：a先生，《帝国史诗》终将打败一切敌人，回到属于他的唯一王座！” 纪拙看着卡罗尔这狂热的话， 毫无波动。你说我要打败某个周某人了， 我可能高兴下。 你这儿说我会打败我自己…… “拙而不凡：谢谢夸奖。 拙而不凡：签名书已经寄出去。 carol：谢谢a先生您，辛苦您抽空签好这些书， carol：您的签名书正是时候，出版社会利用好这些签名书更好宣传您作品！ 拙而不凡：嗯。” 说到这儿，纪拙就打算溜了， 不过卡罗尔的话还没说完， “carol：嗯……另外，还有件小事儿需要告知一下a先生您。 carol：最近大不列颠文学奖正在评选。我是认为，但凡评审委员阅读过您的作品，哪还有什么好选择的呢。 carol：但部分评审委员有着不同的意见，他们觉得您的作品有个敌人。 拙而不凡：……” 看着卡罗尔突然提到这么件事儿， 就纪拙目前看到的欧罗巴洲和海外网络上的热闹景象， 自然就不得不脑海中涌现出来一个念头。 “拙而不凡：你说得对手…… carol：就是那个该死的作者的《七日地狱》。 carol：我很怀疑，是某些评审委员收那该死的德尔文出版社的钱， carol：我看不出《七日地狱》和《帝国史诗》有什么可比性。 拙而不凡：没事儿，只是一个奖项，谁获得都行。” 对于纪拙来说是真都行。 不过卡罗尔显然不这么认为。 “carol：a先生您心胸宽广，不和这些跳梁小丑见识。 carol：但请相信我们出版社，我们不会让您的作品遭受到任何不公平待遇。 拙而不凡：嗯。” 纪拙还能说啥呢，也就只能这么回一句。 至于卡罗尔说得不公平待遇，恐怕是但凡这个奖项没给《帝国史诗》，他都觉得是有黑幕。 没再和卡罗尔交流， 纪拙再往下看， 就看到了云轻慕发来的消息。 “秒速三十万：来，晚饭？ 拙而不凡：火锅？ 秒速三十万：你来我家，我给你做！ 拙而不凡：……” 看这语气，纪拙都怕云轻慕给他下毒。 最近也没啥吧，不就是昨天的更新刀了一下吗？ 但总体来说，还是挺治愈的嘛。 纪拙看着消息，还是先出门了， 实在是肚子已经辘辘响了起来。 …… “我们再进行一次投票吧。” 欧罗巴洲，大不列颠。 大不列颠文学奖因为有布克奖在，屈居布克奖之下， 算是个世界二流，欧罗巴洲一流奖项。 不过今年的大不列颠文学奖获奖名单即将公布，却获得了比往常更多的关注度。 谁让这个奖项是《七日地狱》《时针》和《帝国史诗》全球各语言出版之后， 两边书同时遇上的第一个著名奖项呢。 网络上，就差从线上‘热烈讨论’到线下的狗作者读者和abc读者自然都盯紧了这个奖项。 你们不是说《帝国史诗》/《七日地狱》/《时针》厉害吗？ 那就看看这个奖项颁发给谁。 这种比往常高出很多的关注度，也给这届评审委屈带来了比较大的压力。 按道理来说，这三本书，哪本书都有获得大不列颠文学奖的资格， 可将从里边选出来一本，就为难人了。 “每人有两次投票机会。请仔细考虑后再选择投票。” “首先是《七日地狱》，嗯，一共15票。” “然后是《帝国史诗》，嗯，也是15票……” 就提了这两本书，至于《时针》，提都没提。 倒不是不够格，纯粹这就是两个作者之间的作品之争，《七日地狱》跟《时针》那颁给哪本都行。 统计票数的人看着统计出来的票数， 有些沉默，抬起头，看向与会的评审委员。 这已经是第三次投了，一共十五个评审，每人两张票，这就是投票结果， 每次都一样。 中间还有次《帝国史诗》多了一票， 不过出来结果之后，投票的那人又不认了……反正就大家都故意维持着平衡，这么拖时间。 “朋友们，我们总归是要给出一个结果的，不管是《帝国史诗》还是《七日地狱》。有着很多的人都关注着我们这次奖项的评选。所以究竟应该颁发给哪一本书，或许大家能给我一点意见？” 主持投票的人再出声说道。 但与会的一众评审委员没人说话。 不仅仅是外界两方读者的关注，这些个评审怕挨骂， 还有各方的压力。 德尔文出版社的，伯特出版社母社诺斯出版社的。 两方的话都差不多， 就是说要求公正的评审，咱们不黑幕，也不允许对方黑幕。 那什么才是黑幕，奖项被另一本书获得了算不算黑幕…… 而且这些个评审……有文学评论家，作家，出版行业人员……哪个和出版社没关系。 “……我认为还是应该颁发给《帝国史诗》出版社，不仅是他作品的优秀，他作为魔幻现实主义题材的严肃作品，也更适合我们这个文学奖项的评选。 而《七日地狱》，严格来说，更接近科幻。” 沉默了许久，才终于有人起身说话， 但紧跟着就有他旁边的人站起来反驳， “《七日地狱》没有足够的文学性吗？你这种话简直是在说一个笑话……” 一个提议，一个反驳， 紧跟着，整个会议室就吵了起来， 支持《七日地狱》和《帝国史诗》的都有。 从这些个评审说出来的话， 似乎都能看出来，这些个评审怕是也没在网上跟着对碰。 说不定网络上两方读者的热烈讨论中也有他们贡献的力量。 “《七日地狱》不优秀，你们《帝国史诗》标榜史诗感，但也不过是……而《七日地狱》……” “哦哦哦……你在说什么鬼话，《七日地狱》也能拿出来和《帝国史诗》比价……” “停！停……朋友们，请不要进行这种无意义的争吵……谁有更好的意见。” “……那……我有个建议。” 这时候坐边上的一位评审小心翼翼地起身，提了个建议， “既然莪们没办法在这两本书里选一本，要不我们就选一本其他的书获奖，我看大不列颠作家……”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让这个评审委员提出了这样的意见， 不过紧跟着，原本还朝着厉害的两方评委都停下了争吵， 将目光依次投向了这个评审。 争执的两方难得同仇敌忾。 在一个个其他评审锋利的目光下，这位评审委员的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开玩笑，对方的作品还有争论的价值，提另外的书是什么意思？ 真是不怕被两边的读者同时骂。 “咳……我是说，既然我们没办法在这两本书里选出一本，那不如让两本书同时获奖，你们看在怎么样？” 这个评审委员立马换句话， 然后会议室里再安静了下来， 然后一众人相继点头， 相比起来让某一本书单独获奖，这个建议无疑让人容易接受多了。 “……我觉得也可以，又不是没有先例，即便是没有先例，我们也可以开。” “嗯……我承认《帝国史诗》也还算是优秀，将他放在《七日地狱》一起获奖，也算能够接受。” “什么叫做也算是，不过是我们《帝国史诗》勉强接受你们《七日地狱》也获得奖项而已。” “停停停……既然大家都对这个提议表示认同，就再投一次票吧。” “每人一票，同意《帝国史诗》和《七日地狱》同时获奖的请起身。” “好的，全票通过。” 主持评选的人看到所有人相继起身，都松了口气， 刚才差点被所有人目光洞穿的评审委员也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水。 “……这样的选择也不错。我们承认两本书都同样的优秀，我们同时颁发给两本书，我们无法在这两本书里做出选择。 就让他们两方的读者自己继续去争论吧。” 主持会议的人脸上露出笑容笑着说道。 一众评审委员仪式性地鼓了下掌。 第二百九十六章 现在学分身还来得及吗 不知道我现在去学分身还来不来得及。 纪拙是在吃晚饭的时候，收到卡罗尔发来的消息。 傍晚的时候卡罗尔说大不列颠文学奖的评审还在纠结中， 结果晚上就告诉纪拙出了结果。 看到结果的时候，纪拙都恨不得那群评审再多纠结一会儿。 这是哪个大聪明想出来的主意， 没办法从两本书里抉择出一本获奖， 诶，那我就干脆抉择了，直接两本书一起获奖。 什么出版社的压力，什么两边读者的争论， 你们自己继续争啊，自己接着热烈讨论去吧。 反正不管我们这个奖项的事儿，我们都不得罪。 实在是完美，完美地解决了这個问题。 但大不列颠文学奖的评审委员们轻松了， 纪拙却因为这个结果麻了。 ‘狗作者’的《七日地狱》， 以及‘abc’的《帝国史诗》都获奖了， 你让纪拙怎么把自己一个人分成两个人？ 就是选择先后和颁奖现场连线， 但万一纪拙被人从体型和衣服上发现，诶，‘狗作者’和‘abc’是同一个人怎么办。 ‘abc’马甲纪拙还不想掉， 实在是不想冒这个风险。 其次……万一那颁奖现场主持人脑子一抽， 或者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想让这两位‘对手’直接交流下呢。 嗯…… 纪拙想想那场面，就觉得很热闹。 呵……呵…… 纪拙整个人都麻了。 “纪拙？怎么了？因为你获奖了高兴？我刚才看到有人在书友群里说你的《七日地狱》获奖了。” 纪拙最后还是没去云轻慕屋里吃云轻慕做得菜， 两人找了家川菜馆，云轻慕就坐在纪拙对面。 听着云轻慕有些兴奋地话，纪拙抬起头来，望着云轻慕，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他可太高兴了，高兴的恨不得将自己劈成两半。 “呼……” 纪拙长出了口气，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 只能让一个马甲不参与领奖，直接让出版社去帮领奖呗。 难不成真架两个摄像头，自己拿着个面具，来回在两个摄像头面前摆头？ 那不相当于直接暴露。 “……纪拙你是因为《帝国史诗》也同时获奖了不太满意？” 云轻慕看着纪拙呼气，凑近了些，小心问道。 纪拙再瞄了眼云轻慕。 大概是这个吧，但好像又有点不一样。 “其实我是觉得纪拙你书比《帝国史诗》更好的，你的我都……嗯，格外喜欢。” “其实那个奖项的评委委员之所以这么选择，肯定还是因为你的读者和那个‘abc’的读者吵得格外厉害，他们只能这样。 像我，就是觉得《七日地狱》更好。” 云轻慕安慰纪拙。 纪拙沉默地听着，然后夹了筷子菜，闷头吃了两口。 “喝口可乐？” 大概是以为纪拙不太高兴，云轻慕再递了罐打开了可乐给纪拙，小心地问道。 “我没事儿，就是感觉……嗯，心情复杂。” “没事儿的，下一个奖项，肯定是纪拙你单独获得，没有人能分走原本独属于你的荣誉。” “希望如此。” 纪拙跟云轻慕说着话，但又好像在各说各的， 说了阵，就又再恢复了先前的模样，接着吃饭。 倒是云轻慕忘了带纪拙来川菜馆，就是想辣一辣‘狗作者’， 报复狗作者昨晚上星星梦的刀。 这会儿自己嘶呼嘶呼地吃个不停。 “……嘶呼……纪拙，你这本书就要完本了吧？” “嗯，这个篇章写完就完本。” “嗯……那这篇章能不刀了吗？” “尽量。” “纪拙！” “嗯？” “你还说这是治愈！你刚才自己都承认了！” “嗯嗯……” 和云轻慕一边说着话，纪拙一边继续干着饭。 …… “……你喜欢看什么？” “恐怖啊！大哥你终于是准备写了吗？” 吃完了饭。 纪拙回了小区。 凉亭底下，小胖墩这两天除了看狗作者的更新， 就是捧着《帝国史诗》在看。 纪拙靠着凉亭柱子半躺着，想着新书的事儿， 顺口问了句小胖墩的意见。 小胖墩来了兴趣，眼睛发亮，转过头对着纪拙干脆回答道。 “就不能有其他想看的吗？” “但我就是喜欢恐怖啊。” 纪拙瞥了眼小胖墩，然后转过了头，当他没问。 小胖墩见纪拙不理他了，就又再转过头，接着看《帝国史诗》。 纪拙再靠着凉亭柱子半躺了会儿， 摸出手机再瞄了眼， “华亭出版社钱主编：不工先生，您的《星星梦》有意出版吗？ 钱主编：我看您的《星星梦》应该接近完本了。 魔都出版陶主编：你个老混蛋！纪先生的新书都还没完本你就惦记上了？ 陶主编：就是要选择出版，那也是选择我们出版社，你个科幻出版社凑个什么热闹？ 钱主编：那你们出版社就厉害？还不是就那样一个破出版社，嘚瑟什么啊？ 陶主编：什么叫破出版社？你给我说清楚。 钱主编：诶，就一个破出版社。” 这是纪拙给钱主编，陶主编拉得那小群里的消息， 纪拙还没回消息呢，两人就自己吵了起来。 “拙而不凡：距离完本还有几天，到时候再讲吧。 拙而不凡：应该还是选择两位的出版社，毕竟之前合作很愉快。 陶主编：谢谢纪先生再次选择我们出版社。老钱啊，你还不谢谢纪先生，要不是纪先生重情义，能轮得到你们那个破出版社？ 钱主编：还用你说？但什么叫破出版社？你给我说清楚。 陶主编：许你说不能让我说？就一个破科幻出版社，要不是纪先生的《笼中鸟》救了你们出版社，你们那科幻出版社还不是要死不活？ 钱主编：那不工先生的恩情我自然记着，要你废话，我看你就是找茬！” 纪拙就说了两句话， 就看到两人又在这儿吵了起来。 纪拙也没再说话，就在这儿看了阵热闹。 就溜了。 …… “……虽然狗作者残忍地让雨溪的星星再次离开。但狗作者也留下了希望。就像是雨溪所说，虽然她再也听不到她爸爸的回答，也看不到她爸爸的身影，但她知道，她爸爸依旧在她身边……” 繁城，叶林汉正在屋里奋笔疾书，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写着新视频的文案， 主要就是讨论下第三篇章的结局了， “另外……还有着一点希望，就是评论区有读者大佬所提的，显然这次星星归来，是因为女孩雨溪的母亲，那总有一天，雨溪的星星还会因为雨溪再回来， 其实雨溪终究还是能再见到她的星星一面……或许不知道换过几次玻璃罐之后，雨溪折得星星还是装满了某个玻璃罐……” “只是我们看不到了而已……但我们都抱有这样的期待……” 第二百九十七章 星星梦最后一篇章 “#《帝国史诗》获得大不列颠文学奖#” “#巧了，《七日地狱》也获奖了#” 这是社交平台上的两条热搜。 底下拥挤着狗作者读者和abc读者的评论。 “懂得都懂，不想多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哪本书才是真正的获奖者，所谓的共同获奖，不过是某些读者给奖项评审施加的压力罢了——首领雨天下第一。” “看你的名字就知道是什么成分了。老实讲，《帝国史诗》比得过《七日地狱》？比得过《七日地狱》？和《帝国史诗》获得同一个奖项实在是拉低了《七日地狱》的位置！” “比得过啊，怎么比不过？” “比得过？” “比得过？” 国内社交平台上，还是狗作者的读者更占上风点，国外社交平台上则是差不多平分秋色。 获奖消息传出，网络上再热闹了起来。 似乎是大不列颠文学奖同时颁奖给这两部， 结果同时得罪了两边的读者，让两边读者都不是很满意， 但事实上，总比两个两部都不获奖得罪的要轻得多。 “……我就纳闷了，一個著名奖项评审就这么没有坚持吗？那些洞羊恶兽一施加压力就弄出这么个结果？” “啥叫洞羊，啥叫恶兽？你可以说那些卡基人的支持者是恶兽，我圣·森也是能这样说得？” 网络上依旧很热闹， 不过两边的读者都没再奖项评审上纠结多久，就又互相热烈的讨论，热情的争论起来。 纪拙这会儿， 已经从外边回到屋里。 客厅里亮着灯，靠在飘窗上吹着风， 摸着手机瞄了眼国内和海外网络上的消息， 纪拙琢磨了下，再打开了企鹅聊天给德尔文出版的娄主编发去消息。 权衡了下，他还是打算， 到时候同时领奖的时候，‘狗作者’就不出面了。 主要是‘狗作者’终究还是有些露脸的，不像‘abc’还戴个面具。 这种情况下，露面总感觉还是有点心虚。 “拙而不凡：娄主编，《七日地狱》获奖了？ 娄主编：是的，纪先生也收到消息了？正准备通知您。 拙而不凡：嗯……都看到热搜了。 娄主编：纪先生，我还是觉得您的作品更有资格获得奖项， 娄主编：其实那个颁奖评审们也是迫于对方读者压力下的无奈，纪先生你不用介意。 娄主编：我和编辑部的编辑都是认为，这个奖项是独属于您的。” 嗯……卡罗尔也这么说。 纪拙看着这娄主编大概有点兴奋的消息， 只是略微感觉有些麻，心里没啥波动。 “拙而不凡：这次的颁奖我就不参加了。能不能麻烦贵出版社帮我代为领奖一下？ 娄主编：纪先生是觉得那个abc……嗯，不配和您站在一起领奖？” 还能这么理解？ 看到娄主编发过来这条消息，纪拙都愣了下。 然后转念站在娄主编的角度一想， 刚那个奖项公布《七日地狱》和《帝国史诗》同时获奖， 他这个《七日地狱》的作者就说不参与领奖了， 这不就是表达对这次奖项评选结果的不满吗？ “拙而不凡：不是那意思……只是我还有其他事情，不方便去现场领奖，这次也懒得搞什么视频电话连线，就娄主编你们去帮我代领一下吧。 娄主编：这样啊……纪先生你真不是对这个评奖结果生气了吧？ 拙而不凡：真不是……” 接着，纪拙给娄主编认真地解释了几遍， 娄主编才相信纪拙不是对此不满所以不参与领奖， 而是只是单纯的不方便。 另一边， 娄主编看着纪拙的解释，逐渐相信了纪拙不是对此不满， 也就答应了下来。 毕竟之前纪拙就没到现场领奖过，这次干脆委托出版社领奖也没啥。 不过也不怪娄主编之前往那方面想， 实在是看网络上两边的读者讨论的多‘热烈’啊。 这两作者也难保说不会看着看着就有些上头啊。 “娄主编：行，到时候我去帮纪先生您把奖项领回来。奖项评审颁奖委员那边，出版社也会帮忙解释。纪先生您放心。 拙而不凡：谢谢娄主编。 娄主编：纪先生客气了。” 捧着手机和娄主编交流完。 纪拙算是松了口气， 毕竟他没办法分身， 从飘窗下来，纪拙拿着手机，再打了个哈欠就回了卧室。 …… “……up，有些事情就不要戳穿了，就比如我眼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的事情，这下好了，眼泪水彻底止不住了！” “昨晚上睡觉，我都好像梦到了雨溪，谢谢up主，又把那片记忆给我唤醒了！#微笑。” 叶林汉忙得晚饭都没吃，做好了视频。 这会儿一边吃着外卖，一边看着新视频的评价， 实在是很满意。 关于《星星梦》第三篇章的视频，加上这个，他都做两个视频了， 第一个视频是关于的延伸内容， 这个视频就单纯是叙说《星星梦》第三篇章：瓶子里的星星的结局， 帮着狗作者，再次收割了一波读者和观众的眼泪。 他视频的结尾， 是一个大触……嗯，其实就是之前和他有过联系的先锋影视动漫部门帮他画得动漫图。 画得是雨溪梦里望着闪着光的星星从罐子里飞走的景象， 这副画面配上合适的配乐， 换来的就是满屏的弹幕，有里曾经出现过的那些话， 还有些‘呜呜呜’，猛男落泪。 “对了……狗作者今天该更新新篇章的故事了？” 看着自己发的视频底下的评论， 叶林汉满意着，一边吃着外卖， 不过看着吃着，过了阵叶林汉再顿了下来， 然后就再低下头，摸起了手机。 “国旗上的星星？” 看着新篇章的名字， 叶林汉就是忍不住心底一颤。 …… “国旗上的星星？” 小女孩听着她爸爸讲《星星梦》里的新故事， 听到她爸爸念出故事名，眼底涌现出来些疑惑。 “嗯，国旗上的星星。” 男人给自己闺女讲着故事，再低下头，望了眼手机屏幕。 …… “国旗上的星星……” 重复着咀嚼着他儿子刚给他念出的，星星梦新篇章的名字， 禹城，老人再顿了下， “这是个好故事。” “爸，你都还没听呢？就知道是个好故事？” 俞明志问道。 “你觉得这故事不好？” “好啊……狗作者写得故事哪有不好的……而且我看这篇章的名字也觉得格外的好。” “爸，那我讲了啊？” “嗯……照着念，不要添自己的词。” “好，好，我知道了，爸……” …… 第三篇章的故事，发生在一个漆黑的夜里。 一处深山老林，山上的一座山神庙里。 月亮被云给遮住了，山上枝叶繁密，也挡去了许多光， 让这山上，林子底下显得漆黑一片。 山神庙，早已经破败不堪。 墙上原本该是白色的墙灰早已经掉了个干净， 露出来里边的泥砖和毛糙的稻草， 山神庙里边也不大，只有一间屋子，地上都是些摔烂了的泥瓦和烂树叶子。 原本大概是供神的桌子早已经断了脚，倒在这儿， 庙里该有的神像也不知道去哪儿，或许是摔在地上也和地上泥巴混在了一起。 只是这庙在山上，大概猜他是山神庙。 “我是排长，这里暂时由我指挥，同志们有没有意见？” “没有……没有……” “那好，原地休息，先由我负责警戒，后半夜我再叫你们起来轮班。” “排长，要不还是我来吧……我感觉我还有些力气……” “废话！赶紧睡觉，补充体力。明早赶路，争取跟大部队汇合。” 漆黑的山神庙里，有四个穿着军装的军人， 身上的军装裹满了灰尘和血，还有不少地方被磨烂了，洞穿了。 领头说自己是排长的人命令着其他三人在山神庙里休息后， 也在庙里靠门的位置坐了下来，摘下头上的帽子，擦了擦帽子上红星， 小心地将红星上的脏污给擦了干净。 “排长，你说我们还能和大部队汇合吗？” “肯定能。” 庙里靠着墙边位士兵，闭上了阵眼睛，却又出声对着庙门边的排长出声问道。 排长坚定地回答道， 再抬起头望向了山神庙外， 山神庙的庙门早就已经不见了， 透过庙门，山神庙外树木枝叶繁密着遮挡下，一片漆黑。 只能听到风刮着这些树木枝叶飒飒声一阵阵响起。 “师长，团长，营长，全部牺牲了。莪们总要将我们十八师的军旗带回去！” “我们暂时没有办法替牺牲的同志们收敛尸体，但我们得让大部队知道，他们牺牲在那儿，以后好找回来！” 排长盘腿坐在山神庙门口，对着漆黑的山神庙外，坚定地继续说道， “……玛德，那群畜生真不是人！” 一名靠着山神庙墙休息着的战士突然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们师为掩护大部队撤退，留下来掩护断后。 坚守到大部队完成撤离过后，他们师也开始往后撤， 但敌人紧追不舍，最后只能由师长携带两百余人吸引敌人注意力，掩护他们师其他人撤离。 因为在这儿崇山峻岭里不熟悉路，最后被敌人逼到了一处山底的悬崖上。 师长带着二百多人对敌人进行反击， 师长在这过程中中弹， 但也借着地形，将敌人打下去了。 之后……敌人畏惧伤亡， 就将那附近的村民妇女小孩抓了过来， 抵在他们前面，敌人就躲在村民后面往悬崖边推进， 他们不愿意朝村民百姓开枪， 又不愿意被俘虏。 于是两百余人就只能从悬崖上跳了下来。 其中大多数人当场牺牲， 就剩他们四个很侥幸地活了下来，重新汇合到一起。 但他们就只有四个人，既没有办法给其他同志战友收尸， 就连受了重伤的战友他们也没有办法。 只能带上军旗离开。 “不许哭！” 排长说道。 “睡觉！” “是！排长！” 那战士带着哭腔应了声， 然后合上了眼睛，靠着墙休息， 但闭上的眼睛里依旧有泪水涌出来，缩着的身子忍不住一抽一抽的。 排长再摩挲了下帽子上那颗红星，重新戴上了帽子， 再抬起头，望向山神庙外。 “飒飒……” 就在这时候，山神庙外边的丛林枝叶里突然响起了不同的扰动声， “谁！” 排长立马警惕，噌得一下趴下身，架起了枪。 山神庙里另外三名战士，也紧跟着翻起了身，端起了枪。 就见那山神庙外的丛林窸窣响着，来回晃动着， 走出了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看起来不矮，在这漆黑的夜里，穿着白色的上衣，显得很显眼。 似乎是因为排长的一声厉喝，吓住了，顿时僵在了原地。 排长皱着眉头，看着那道山神庙外的身影。 “我现在拿枪对着你！不许乱动！” “举起手，蹲下去！” 山神庙外那人似乎也被吓住了，照做着。 “蹲着，举着手，挪过来！” 那人照做，蹲着一点点挪了过来。 这时候，夜幕上的月亮难得从云里钻了出来， 借着些月光，排长和三名战士看清了这逐渐靠近的来人， 只是排长眉毛皱得更加厉害，后面的三名战士眼底也带着疑惑。 逐渐挪过来的这人， 上身穿着洁白色的短袖衣服， 下身则是穿着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长裤，看面上像是丝，可仔细看，又不太像， 脚上是穿着双同样洁白色的鞋子，看起来很漂亮，有很奇怪。 夜里，在丛林里走的人，怎么会穿成这样呢。 不像是敌人的人，可也不像是附近的老百姓。 而且，白色的衣服白色的鞋子， 在夜里走，也没见染上什么泥污， 就像是突然出现在刚才那位置，很奇怪。 “……你是什么人？” 排长拿着枪，出声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过路的，我本来在马路上走着呢……走着走着就到这儿来了……” 听着这奇怪的话， 排长更是皱眉。 而这来人，抬起头，似乎是看到了排长身上的衣服和头顶上帽子上的星星， 眼睛一下亮了许多， “你们是八路军？” 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 排长没否认。 “……我能不能在这里歇一晚上，等白天了我再离开……这儿乌漆嘛黑的，大晚上老林子里，我不敢一个人走……” 等到排长给出肯定的答复。 来人却胆子逐渐大了点，似乎对他们有着莫名的信任， 排长再望了望这人……虽然这人穿得奇装异服，但大概应该是百姓， 还是那种富贵人家的，身上皮肤嫩得，手上都看不到有茧吧。 还这么高的个儿，那穷人家也养不出来。 排长放下了枪。 “你在那边去休息吧。不要往这边靠近！” 排长折着山神庙另一边说道， “谢谢……谢谢。” 来人道着谢，就缩到一边去，然后不停地往这边不时瞄一眼。 “……同志……你那个，你是城里人吧。现在城里边都这样穿吗？” “也不像啊……还是你从外边留学过，外边都这么穿啊？” “不是……就是大家都这么穿。” 排长没过去，有位战士却抬起头冲着那边的那奇怪的人问了句， 那人应了声，然后似乎是鼓起了勇气说道， “其实国外也没那么好……以后咱们也能更好。” “嘿嘿……那不是肯定的。” 战士笑着应道。 排长和其他两名战士听着这话，也对那奇怪的人多了分好感。 “……那个，你们是不是跟大部队走散了啊？” 那人又再小心翼翼地问。 第二百九十八章 认识 “呼……” 看着《星星梦》的新篇章， 叶林汉连外卖的晚饭都没接着吃。 这会儿看完《星星梦》新篇章今天的更新，不禁长吐了口气， 回过头，望了眼自己另一只手，一次性筷子都还在手上， 旁边摆着的饭都凉了。 顿了下，叶林汉继续把剩下的饭给吃了。 脑海中却还止不住回荡着刚才看了的星星梦新篇章剧情里的些画面。 从新篇章的这开头，大概就能想到这一篇章是个怎么样的故事， 但叶林汉此刻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心底一颤。 事实上，看到新篇章标题的时候，就足够他的思绪往下延伸许多，让他心底发颤。 “呼……” 想着这些，将饭吃完了， 叶林汉又忍不住再长出了口气， 才再点开《星星梦》今天的评论区， 评论区里有不少关于新篇章新增评论。 “……怎么说呢……看开头好像就知道这是个怎么样的故事了，但还是忍不住的遐想，止不住的难受。” “看前面几個篇章的时候，我红了眼眶但没哭，但这个篇章的故事开头，我就感觉已经有些绷不住了，大概是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吧……” “楼上的，肯定点，你就是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我仔细想了想，这个篇章开头之所以让我如此难受，大概是因为这个故事太过于真实……但我难受归难受。 但你们要是说这个篇章的故事不是治愈，那我就不承认了。不信你现在起身，推开窗户，看看这繁华灯火，万里河山！” “不过……写得好归写得好，我还想骂狗作者，同志们没意见吧？” “没意见！” “没意见……另外，催更啊！狗作者你他娘倒是更新啊！都多久了，都四小时零三分了！” 看了这些个评论， 叶林汉脸上露出了笑容，好像情绪都释怀些。 这群沙雕网友…… 不过，叶林汉感觉自己好像有新视频的制作想法了。 实在是看了这篇章的开头过后，实在是有太多话想说。 …… “……爸，我预感这本书的这最后一篇章，也是个很好的故事！” “还用你在这儿马后炮。” 俞明志给老人念完了今天星星梦的更新内容， 再抬起头对着老人说道。 对于俞明志的话，老人没好气地说了句。 俞明志却笑呵呵着。 “……看能不能把《星星梦》的授权也拿下来吧，做部动漫应该是很好的。” “爸，这恐怕有点困难……毕竟咱们公司的动漫部门都还做着另外两部动漫呢……” 老人再转过头，望眼俞明志， “那就给福利院这些再多捐些钱吧……别人有了钱了，就忘了本了。” “爸，我知道。” 俞明志笑着应着。 …… “爸爸……为什么那个人看到排长帽子上的星星就放心了啊？” “你会害怕爸爸吗？” “不会啊。” “那不就对了，爸爸护着你呢，你怕爸爸干嘛。” “哦。” 首都新区。 女孩听着自己爸爸讲完了故事， 问着这个问题。 得到答案后，还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 “好了，故事讲完了，去睡觉了吧。” “嗯嗯……爸爸，明天我也要听故事！” “记着呢，哪天没给你讲啊……” 男人应了声，然后又补充了句， “除了你自己不想听的时候。” “爸爸你胡说，这个作者的故事我都喜欢听来着！” “可这个作者有时候不写故事……” “嗯……爸爸，我去睡觉了。” …… “噼里啪啦……” 键盘敲击声中， 纪拙这两天继续照常更新着《星星梦》最后一篇章的内容。 随着一天书房里的键盘敲击声再逐渐平息， 纪拙一天码字更新结束， 再瘫在了沙发上。 屋外的夕阳正在往着远处的高楼后落下， 余晖挥洒在小区里诸多树木枝叶上， 纪拙望了眼窗外边的傍晚景色， 再转回头看着自己手里捧着的手机，多少感觉有点头疼。 手机上， 有三个联系人发来的消息。 娄主编， 卡罗尔， 以及先锋影视的施编剧。 其中娄主编发来的消息，尤为让他头疼， 其次就是施编发来的消息。 “施编：纪先生，叨扰了。 施编：不是催促您的剧本，就是……那个新动漫，《时针》的主题曲。” 虽然施编说着没催剧本， 但纪拙咋感觉句句都在催， 也有可能纪拙这是欠了债，大街上遇到债主都想绕着走的心态。 没办法，心虚啊。 “拙而不凡：施编，剧本我这边会尽快给你们。 拙而不凡：《时针》主题曲的话……我可以试试。 施编：剧本不着急，纪先生满满打磨就行，以您的意见为准。 施编：主题曲的事情就谢谢您了。 施编：我把曲子发给您，您可以听听。 施编：《时针》主题曲曲子.rar。” 纪拙接收了施编发来的文件， 就算是结束了这件让他稍微头疼的事儿。 然后就是娄主编发来的，格外让他头特的消息了吧。 “娄主编：纪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出版社办事不利。 娄主编：纪先生您应该已经看到消息了吧。” 娄主编发来消息说得事儿， 其实还是之前纪拙领奖的事儿， 纪拙因为实在是‘不方便’领奖， 所以让娄主编的出版社帮忙出面代领。 娄主编先前还觉得是纪拙不满意这个结果， 在纪拙解释过后，消除了误会。 但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 结果就是…… 狗作者的读者强烈支持狗作者这种行为！ 对，做得对！ 凭什么让《帝国史诗》也和狗作者的作品一起获奖！ 对！ 就是这样，咱们抗议！ 你们不是要颁奖吧，爷不领了！ 而‘abc’的读者就是反唇相讥，和狗作者的读者针锋相对， 怎么，在书上比不过《帝国史诗》，就耍赖？ 嗯……两边读者因为这事儿吵得更厉害了。 出版社自然是帮纪拙解释了， 说不是不领奖，只是狗作者有其他事儿忙，不方便领奖， 绝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出版社代领而已。 但解释了， 也有读者信啊。 狗作者读者不信，‘abc’的读者也不信。 出版社越解释，越来劲。 关键是两边读者吵就算了， 这弄得大不列颠文学奖和出版社都有点尴尬了。 当然，大不列颠文学奖只能尴尬，也做不了啥， 谁让两个作家的所在出版社都是巨头呢。 咱们就是个小奖项，诶，哪个都得罪不起。 看着这消息， 纪拙都感觉头疼。 诶，这尼玛哪个小天才想出来的同时给两本书颁奖啊， 你把我劈成两半好了。 纪拙看着这些个消息都感觉头疼。 “拙而不凡：没事儿……是我考虑不周。 娄主编：那纪先生你是打算亲自领奖？ 拙而不凡：……左右反复，不是坐实了……不是更尴尬。 娄主编：那纪先生您看…… 拙而不凡：你告诉他们，我和‘abc’……认识。” 纪拙很艰难地打出了这句话。 第二百九十九章 “娄主编：嗯……纪先生您真得和abc认识？ 拙而不凡：嗯……真认识。 娄主编：您朋友？ 拙而不凡：嗯……差不多吧。 娄主编：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纪先生如此优秀，身边的朋友也如此杰出。” 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得。 纪拙看着娄主编这回过来的消息， 就感觉牙酸，整个人都麻了。 实在是聊不下去了，赶紧结束吧。 “拙而不凡：不用太夸他。 娄主编：哈哈……纪先生我懂。虽然abc写得作品不错，但还是比不过您的。 拙而不凡：……” 你懂个屁！ 你根本不懂！ 纪拙就感觉从脚趾头尖一路麻到后脑勺。 “娄主编：先前您的读者和abc的读者都不知道你们是朋友。 娄主编：现在知道了，自然就不会是说纪先生你不满这個颁奖结果，故意不参与领奖了。 娄主编：哈哈，真是没想到纪先生您和abc认识，还是朋友，我看网上读者的说法还觉得有点道理呢…… 娄主编：其实想想，也合情合理嘛。都是最顶尖的作家，就那么些人，纪先生认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娄主编：都有着创作理想的人，成为朋友也是合情合理的。” 纪拙一句话没说。 娄主编就给他网罗了一堆合情合理的解释， “娄主编：先前纪先生您没提这件事，可能是abc不同意吧？ 娄主编：毕竟一个如此优秀的作家肯定还是不想因为作品之外的因素影响，不想来的读者都是您的影响，您的推荐。 娄主编：现在倒是没事儿了，毕竟……嗯，abc也有不少的读者基础了。 拙而不凡：嗯…… 拙而不凡：就麻烦娄主编对外解释下吧。 娄主编：行，纪先生。我会将这事儿对外公布清楚，帮你解除误会的。 娄主编：应该是不会有读者再以为您不满这个颁奖结果了。” 纪拙再跟娄主编聊了几句， 娄主编还想问下abc是个什么样的作家。 被纪拙随便糊弄了几句，就结束了交流。 实在是越说越麻， 感觉整个人都不自在。 总感觉这哪天暴露了， 不说别得，在娄主编面前至少要社死一阵。 隔着屏幕都感觉到时候娄主编会投来奇怪的目光。 咧牙，感觉有些牙酸， 纪拙紧跟着再吐了口气， 算了不管了， 咱不去看网上的消息， 那就当啥也没发生。 什么abc是我朋友，结果就是我自己的事情， 关我现在什么事情呢…… 纪拙往客厅沙发上再一躺，就摸起手机， 自顾自看起了。 “叮咚……” 手机提示音响起， 有个企鹅聊天的联系人发来一条消息。 纪拙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儿， “叮咚……” 又有个联系人发来了消息， 纪拙又从侧躺着，重新躺平。 “叮咚！叮咚……” 一连串的提示音响起。 纪拙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陷入了沉默。 纪拙：“……” 为什么……我就想当做这事儿没发生。 为什么这么多人想逼着我到时候，哪天暴露了，社死的更加彻底呢。 纪拙抱着悲痛的心情，艰难地点开了企鹅聊天， 才这么一会儿，就有一堆联系人发来了消息， 最顶上的，是云轻慕。 “秒速三十万：纪拙，你真认识abc啊？ 秒速三十万：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一个朋友啊。” 看着云轻慕的消息，纪拙沉默了下， 然后戳着手机屏幕，回了条消息。 “拙而不凡：认识。平时见面的时候少。” 嗯……也就对着镜子的时候见一下。 “秒速三十万：这样啊……” 云轻慕回了条消息，似乎是若有所思， 然后紧跟着，就一连串的消息噼里啪啦再发了过来， “秒速三十万：那abc是男是女啊，长什么样啊？ 秒速三十万：网络上都猜测，abc的岁数应该不小了。 秒速三十万：他是不是最近都在国外啊，所以选择的国外出版社投稿。 秒速三十万：对了，他最近有在写新书吗？” 看着云轻慕这兴致勃勃，兴致盎然……好奇和八卦地模样， 纪拙再有点沉默。 “拙而不凡：男的……长得……和我这种体型脸型差不多吧。” 纪拙倒是想说‘abc’是女的， 但多少有点说不出口，其次也瞒不过。 至于abc的年龄， 因为纪拙用英文写作的行文风格老练，其次就是abc目前为止创作的题材都是偏严肃题材的作品。 网络上对abc年龄的猜测都是在三十五岁往上，然后一路猜到六七十岁的都有。 对于云轻慕的这个问题……纪拙选择掠过。 “拙而不凡：他没在国外……只是大概想挑战下海外出版市场…… 拙而不凡：新书……你不是对他的作品不感兴趣吗…… 秒速三十万：……这样啊。 秒速三十万：是没有你的作品更吸引我啊……我还是更喜欢看你的，但偶尔看看也就还行吧…… 拙而不凡：…… 秒速三十万：纪拙，不会是因为你在国内的创作出版具备了不小的影响力，所以你的这位朋友就选择去挑战海外市场， 秒速三十万：让自己的在海外畅销也获得另一片区域的影响力吧？ 秒速三十万：说不定你们还有个赌约？嗯……君子之约？ 拙而不凡：？？？” 你在脑补什么？ 啥玩意儿就君子之约，我还宿命之敌呢…… “秒速三十万：不是吗？ 拙而不凡：不是。 秒速三十万：那是为什么，就只是为了挑战更高的难度，给自己设立门槛，所以才选择去海外发售自己的作品？ 拙而不凡：为了钱。 秒速三十万：…… 秒速三十万：……纪拙，你摧毁了我对一段美谈的畅想。 拙而不凡：嗯嗯。” 纪拙再敷衍了云轻慕几句，结束了和云轻慕的交流， 然后再往下看， 和云轻慕聊着的时候， 就又再多了好些联系人发来的消息。 纪拙看着，有点沉默了。 只能说，对于神秘的abc， 大家都挺好奇。 发来消息的人， 有非墨的笔墨， 有魔都出版社和华亭出版的陶主编跟钱主编， 还有乌贼， 甚至是先锋影视的施编。 “笔墨：大佬，你真和abc认识啊？ 笔墨：之前我还真以为大佬您嫌弃那个奖项给你们两个作者同时颁奖呢，结果大佬你和abc是朋友啊。” “陶主编：纪先生，没想到你和abc竟然是朋友。 钱主编：说些屁话。不工先生如此优秀，abc也还不错，虽然比不工先生差点。又都是著名作家，互相认识也不足为奇。” “乌贼：卧槽，大佬你和abc认识啊。 乌贼：先前我看大佬您的读者和abc读者吵起来，还想帮大佬你摇旗呐喊一下呢。 乌贼：结果你们是朋友，差点尴尬了。” “施编：纪先生，你和abc认识啊，之前他的《七种罪》和这本《帝国史诗》我还阅读过呢，虽然我还是更喜欢您的作品，但abc的作品也的确不错。” 诶， 再往下看，竟然还有卡罗尔发来的消息。 “carol：a先生，《帝国史诗》昨日销量依旧很不错，读者们的口碑也同样很好。 carol：就如我们预想的那样，没有任何作品能够挡住《帝国史诗》的脚步，这部伟大的经典作品就像是他的名字那样，也是段史诗。” 这是今天最早的时候卡罗尔发来的消息， 然后过了阵，又是几条消息。 “carol：a先生，《七日地狱》的作者那边传出这次选择不出席大不列颠文学奖的颁奖。 carol：实在是欺人太甚！他们这么弄得不在意，好像我们就很在意这个奖项一样，不过是个二流奖项！ carol：a先生，要不要我们也选择不参与领奖？” 再然后， 就是卡罗尔最新发来的消息了。 “carol：a先生，你和那个《七日地狱》的作者认识吗？ carol：网络上这会儿在热议，a先生您和那个作家是朋友？是德尔文出版社公布的消息。” 整个卡罗尔发来的消息记录， 就能看出来卡罗尔整个情绪的变化， 其他人的消息，纪拙就各回了句。 针对笔墨关心abc有没有想法在网络上开一本书试试的话， 针对先锋影视编剧关心abc有没有想法授权作品改编权的话， 以及乌贼好奇abc是个什么样的人的话， 纪拙都含糊了过去。 然后，卡尔罗发来的这些个消息，纪拙也戳着手机屏幕回了消息过去。 “拙而不凡：嗯，对，我和他认识。 拙而不凡：他是没空不方便参与这次领奖，和这个奖项同时颁奖给我没关系，莪们没啥矛盾。” 要是狗作者和abc有啥矛盾……那是不是得纪拙对着镜子吵架。 多少有点毛病。 纪拙的消息回过去， 卡罗尔很快就再回复了。 “carol：实在是没有预想到a先生您和这位作家也是朋友。 carol：果然是优秀的人身边也聚集着优秀的人。” 嗯……娄主编也这么说。 看着卡罗尔这些个彩虹屁的消息， 纪拙只想赶紧结束聊天。 整个人都是麻的。 “carol：那a先生，这次大不列颠文学奖就还是照例参与？ 拙而不凡：嗯，我视频连线领奖。麻烦卡罗尔先生您或者贵出版社帮我跑一趟。 carol：这是我的荣幸，a先生。” 和卡罗尔交流完， 纪拙就是往沙发上再躺了下去。 顺便打开社交平台， 瞄了眼。 果不其然。 原本就因为abc读者和狗作者读者之间的针锋相对， 以及两个作者同时获得大不列颠文学奖，狗作者不参与颁奖等一系列消息， 让相关讨论热闹着的社交平台。 在传出狗作者和abc认识的消息一传出过后， 社交平台就更热闹了，相关讨论和新闻直接登上了热搜。 “#狗作者与abc是朋友#” 点进去一看，就是相关的新闻报道。 …… “……据海外出版了‘狗作者’《七日地狱》《笼中鸟》等作品的德尔文出版社最新公告透露， 狗作者与作家‘abc’在此前就已经认识，是好友，近期也未发生矛盾，网络上关于狗作者不满大不列颠文学奖同时颁奖给他和abc，自然也就是无稽之谈。 对此，德尔文出版社娄主编透露：当得知这个消息时，他觉得格外的好笑，我也觉得格外好笑。” 新闻底下，再是些评论。 聚集着狗作者跟abc的读者。 “此前我是中立党，两个作家的作品我都喜欢看，实在是没办法从里面选出哪个作家的作品说我更喜欢。现在发现我是对的。” “我不知道你们咋看，但我知道，大不列颠文学奖的评审委员们，这会儿肯定是松口气了，国外的读者老哥们战斗力也是真得不弱……” “我喜欢帝国史诗里的史诗故事，也喜欢七日地狱里人类面临灾难时的勇气，我喜欢首领雨，也喜欢圣·森。” “楼上的，你同时喜欢帝国史诗和七日地狱，我没意见。但你说吧，你更喜欢首领雨还是维斯森！说吧，你个异端！” “卧槽，狗作者竟然和‘abc’认识？那《帝国史诗》和《七日地狱》之间的比较，就是朋友之间的比试吗？卧槽，这就是宿命的对决，君子的赌约吗？我有点激动了！” “我相信这两个作家大概是没啥矛盾的，不过我还是觉得《七日地狱》更好，不接受反驳。” “虽然吧，a先生和狗作者是朋友，但我还是觉得，即便他们是朋友！也不影响他们两个的书分出一个高下啊！” 两边的读者们都对这件事儿表示了震惊， 同时对‘狗作者’不亲自领奖的事儿没觉得是不满了。 至少大不列颠文学奖的颁奖评审们，是不觉得尴尬下不来台了。 但这不影响两边的读者接着针锋相对，热烈讨论啊。 顶多就是热烈讨论的时候礼貌点。 于是卧槽过后， 两边读者继续延续着之前的争论。 “……咋也不说其他的，就用销量来说话好吧，是不是现在《帝国史诗》的销量最高，我们《帝国史诗》还是偏严肃题材的作品呢，但还不是比你们那本科幻作品的销量更高？” “你要脸吗？《帝国史诗》比《七日地狱》的海外版先发售一个月，你要这么说，怎么不把《七日地狱》的国内销量也加上。” “朋友，我说句公道话，就比文笔而言，《帝国史诗》就是比《七日地狱》强一大截。” “什么叫文笔，你觉得好就是文笔，我还觉得《七日地狱》文笔更好呢。” 要单论文笔的话， 那肯定是后写的《帝国史诗》更好点。 毕竟纪拙系统面板上的数据做不了假。 但有时候文笔到一定程度了，光比文笔也没啥用了。 喜欢《帝国史诗》自然觉得《帝国史诗》更好， 那喜欢《七日地狱》的，自然也不会觉得《七日地狱》差。 纪拙看着这些个热烈的讨论，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儿，再打了个哈欠。 看着这些个评论吧， 就还怪有意思的。 …… “卧槽？卧槽！狗作者和abc认识？” “我说呢，两个作家的行事风格这么类似，选材一个比一个偏……原来认识啊……也不对，abc的选材好像也不奇怪，就是写偏严肃作品的。” “abc的岁数应该不小了吧，毕竟能写出《七种罪》和《帝国史诗》这样的作品。” 繁城，叶林汉正在剪自己的新视频， 就听到读者群里的提示音不提响起， 点进去一看，就看到了这条消息， 不禁卧槽了好几句，才缓解过来这种预料之外的震惊。 而不少狗作者和abc的读者，这时候差不多也就这反应。 第三百章 这多尴尬啊 大不列颠。 大学社团。 卡尔茨教授担任指导老师的“abc与狗作者书籍阅读社”， 最近随着两个作家作品的读者数量越来越多，加入这个玩笑性质社团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会儿，社团聚会。 屋子里，狗作者的读者跟abc的读者坐在两边， 有点……面面相觑，各自沉默。 平日里，在现实里，大家都是文质彬彬，腼腆的很， 不过在社团的群里，时不时还是有些小摩擦。 今天到社团来之前， 两边的读者还在社团的群组里，发生了一些小小的争论。 不过一方的读者夸赞一本书的一些小细节， 另一方读者说是不错，但是……然后说起另一個作家的书。 然后大家‘引经据典’，争论了一阵。 本来也没啥， 大家线下聚会的时候，就当无事发生过， 哪知道，就这时候有消息传来。 ‘狗作者’和‘abc’认识，还是好友。 多少让刚吵完，这会儿面对面的两边读者有点尴尬…… 这会儿，卡尔茨教授坐在旁边， 端着杯来时候买得咖啡，笑呵呵看着这两边人， 他又不占边，纯粹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过安静了阵，卡尔茨教授还是出声了。 “……没想到这两个作家，也和我们这些读者一样啊。即是对手，也是朋友。” 卡尔茨教授干咳了声，然后笑着这样说道。 两边人再尴尬了下，不过也没再面面相觑， 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各拿着不同的看着。 “咳咳……好像‘狗作者’的新书《星星梦》又更新了。” 卡尔茨教授再出声说了句。 紧跟着一众读者都相继抬起了头。 望向了社团里一个人……席原。 席原迎着一众人的目光，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原本他就的时候，顺便给他室友翻译下， 然后被社团里其他人听到了，也跟着听。 他感觉他的翻译水平，多少有些伤害狗作者作品的评价。 但社团里的其他人显然不这么觉得， 他们如饥似渴的，就想尽早听听狗作者的新书内容。 毕竟狗作者目前海外出版的就三本书，看完了过后，实在是对狗作者的其他作品格外有兴趣。 什么？ 还有不少abc的读者？ 那我支持abc的作品，又不影响我看狗作者的。 我批判批判！ 嗯，我抱着批判的心态听！ “……我顺便给翻译下吧，我翻译水平一般……我尽量。” 席原迎着一众人的目光，只能这么说道， 然后就摸出了手机，打开了非墨。 翻到《星星梦》最新篇章， 席原才不禁想到第四篇章故事和现在自己所在的位置， 在大不列颠的大学社团，给大不列颠的学生讲《星星梦》， ‘国旗上的星星’的故事。 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 不过想着之前社团还有大不列颠学生和白旗国留学生唱“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好像也不是很奇怪了。 …… “纪拙……abc多大岁数了啊？三十五？四十？” “差不多，反正就几十岁。” “多高？一米七，一米八？” “差不多，反正就一米几。” 晚上， 纪拙还是出来吃饭了。 云轻慕得到消息，如期而至。 面前摆着上上来的菜，纪拙闷头干饭，填补着饥肠辘辘的肚子， 但云轻慕不知道是不是吃过饭了，显然对另一件事儿更感兴趣。 听着纪拙的回答， 云轻慕都沉默了下， 这话真是说了跟没说一样。 “那他的新书是准备什么时候发啊？有消息吗？” “没有。” 纪拙抬起头，很认真地考虑了下，然后摇头。 对于新书，他暂时还没有太明确的思路。 灵感倒是不少，但始终没确定下来。 “哦……那纪拙你的新书呢？《星星梦》写完之后？” 云轻慕撑着下巴，望向了纪拙。 “对了，纪拙，你为什么这次不还视频电话连线的方式参与大不列颠文学奖的颁奖啊？” 女人，你的问题也太多了。 纪拙干脆放下了筷子，抬起了头，望向了云轻慕。 就这么看着云轻慕，默不作声。 “嗯？” 云轻慕被纪拙这么看着，就莫名地心虚。 然后转念一想，也没啥好心虚的啊，我就是关心下纪拙有什么事情需要忙， 才不参与领奖，结果弄出来这么个误会。 我理直气壮！我这是作为读者问的，我这是读者的关心。 “纪拙？” “有其他事情忙，忙着写《时针》的剧本，忙着新书。没空去考虑颁奖的事儿，干脆让出版社代领了。” 纪拙看着云轻慕，再说了句。 “《时针》动漫是不是快好了啊？” 纪拙这解释好像有些道理，但实际上还是说不过去， 至少对了解纪拙作息习惯的云轻慕来说说不过去。 但纪拙这儿明显就是不想说，云轻慕也没再追问。 说不定，就真是‘狗作者’和‘abc’有个君子之约， ‘狗作者’输了，所以将领奖的仪式荣誉都让给了‘abc’去？ 云轻慕不禁遐想， 可是她不觉得纪拙输了啊。 还是说纪拙是和‘abc’约定，不是他单独获奖他就输了。 云轻慕思绪越飘越远。 那我要不要关心下纪拙？ 纪拙会不会难受？ 看起来也不像难受的样子啊。 “纪拙？” “嗯……吃饭吧，饭凉了。” 看着云轻慕这不知道想啥的表情， 纪拙就能看出来云轻慕思绪不知道飘哪去了， 一句话打断。 然后闷头干饭。 云轻慕沉默了下，也夹起菜吃着， 吃得小脸鼓鼓的。 …… “昨晚我们讲到……” “讲到了那个奇奇怪怪的人，问排长和其他战士，他们是不是和大部队走散了。” 首都新区。 当夜色渐深，男人一家人也吃完了饭。 电视机没开，小女孩搬了张凳子坐在自己爸爸腿跟前， 男人坐在沙发上，再拿起了手机，给着自己闺女讲《星星梦》新篇章的故事。 男人只是提了一句， 小女孩就紧跟着出声有些大声地说道。 似乎是在告诉她爸爸，她还记得昨晚上讲得故事内容，还记得讲到哪儿了。 “我宝贝记性真好。” “嘻嘻。” 男人夸赞了句，小女孩开心地笑着。 然后再抬起头，望着她爸爸，想听她爸爸继续往下讲。 “嗯，那我们就继续讲……” “还是在那破庙里，那个奇奇怪怪的来人在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声过后，” “破庙里安静了下来。刚才搭话的战士转过头望向了排长，另外两位靠墙休息的战士睁开眼睛，在夜色里沉默着。” “对，我们和大部队走散了。” 排长没有否认。 也没办法去否认这件显而易见的事情。 而那奇怪的来人听着排长答话， 再壮起些胆子，想和排长再说话， 只是这时候，那奇怪的来人肚子响了起来。 “咕噜噜……” 第三百零一章 两个洋芋 听到那奇怪来人的肚子饥肠辘辘响起， 排长立刻就伸出另一只手在身上摸索， 只是从上衣到裤子，都没摸到有食物， 排长就再顿住了手。 “饿了吧……嘿。” 旁边靠墙的一位战士这时候坐起些身，从怀里摸出了个马铃薯， 马铃薯是烤熟的，只是这时候自然早已经凉透了，挤压下已经有些变形，看着有点扁。 “我这儿还有个烤洋芋，你拿去吃吧。” 那奇怪的来人听着自己肚子想，再看着排长和那位战士的动作，有些尴尬， 慌忙地摆手，窘迫地说道， “不，不用……我不能吃你们的东西……我还不饿……我不饿。” “肚子都咕咕叫了呢，还不饿。挨饿的滋味可不好受。这荒山野岭的，也不知道你咋跑过来的。” “穿着这一身又薄，再不吃东西，一晚上过去你就浑身都软了，脚软手也软，再想走出这荒山野岭可就走不出去了。” 那名战士也就比那奇怪的来人看起来大几岁，笑呵呵着再说道。 “可我吃了你们的东西，你们怎么办……不行，你们吃吧，我不饿。” 排长抬起头来，看着这奇怪的来人， 这奇怪的来人还是不接递过去的洋芋，脸上好像是有些羞愧和着急， 这让排长目光再柔和了许多。 这穿着有些奇怪的来人，虽然穿着有些奇怪， 但还是像他见过的许多穷苦老百姓一样，即便自己饿着肚子，还想给他们塞吃得。 这么想着，排长的思绪就有些飘远了。 不过甩了甩头，再转回来， “同志，吃吧。我们的军队就是保护老百姓的，你吃饱了，就够了。” 排长温声对着这奇怪的来人说道。 “来，拿着。” 那战士起身，一把将那马铃薯塞到了来人的手里， “可是……可是……” 奇怪的来人脸上还带着迟疑， 他的确是很饿，肚子咕噜噜叫個不停。 可他还不是不想要这仅剩的食物， “不好意思……我拖累你们了。” “其实我白天吃了不少东西……有肉的肉荤的，好多菜呢……我饿也不是很饿，就是肚子叫得厉害，饿过了就好了。” 来人脸上带着羞愧和窘迫，看着手里的马铃薯想再还回来。 “饿过了，然后呢……老乡，你现在可不是在家里呢，这荒山野岭的，哪能等你饿到没力气啊。” 那战士出声说道， 旁边最先搭话的那名战士，也出声说道， “没事儿的，老乡，我这儿还有一个呢……而且我们还有这个呢。等没吃得了，我们打猎就好了，林子里不少东西。” 那名战士拍了拍怀里抱着的武器。 奇怪的来人听着只是脸上更羞愧。 他挺聪明的，要是真能打猎，这几个战士身上就不会只剩这点食物了。 “嘿，小同志，你这磨磨唧唧的干嘛呢，就一个洋芋坨坨，我看你肯定也是富贵人家的，什么时候我们从你家门口过了，你再还我们一两个就行了。” 最后剩下的那名战士，岁数是四人中最大，大概有个三十出头了， 坐起身，伸手就再从奇怪来人手里拿过那烤马铃薯。 扳了一半，再递给了那奇怪的来人。 “现在成了，你吃一半，剩下一半就我们吃，这样就都吃上了。” 说着话，岁数最大的那名战士将剩下半截马铃薯再分了分，三名战士连上排长，一人分了一小块， 就都直接投进嘴里就吃了下去。 “那……” “别，都分了，就不分了。” 来人还想将手里半截马铃薯再分， 那岁数大的战士再出声说道。 “吃吧，垫垫肚子，有点力气你才能走出这荒郊野外回家去。” 排长再说道。 来人再迟疑了下，还是拿着半截马铃薯低头， 有些羞愧和窘迫地吃了一口。 烤好的马铃薯已经冰凉，粉粉的口感，没有半点调料味， 甚至是身上放久了，还有股浓烈的汗味儿。 来人很羞愧窘迫地吃了几口， 似乎觉得给排长几人添麻烦了。 吃完了过后，紧跟着看了看，就要将自己脚上的鞋子脱下来。 “那个……我这双鞋子要不给你们吧……” “我说你个小同志，怎么感觉迷迷糊糊的……” “你把鞋子给我们了，你咋走路。” 那岁数大的战士靠在破庙墙边，抱着武器闭目养神。 “同志，你这鞋不适合我们，你看你这儿鞋白白净净的，我们走不了几步就得坏了。” “嘿，我还是喜欢穿这个。” 排长先说道，旁边刚才递给来人马铃薯的战士，也晃了晃脚上的鞋。 那是双套在满是老茧的脚上的草鞋，走得路长了，草鞋磨损严重，有些地方都要崩了。 “……那个，你这鞋也是洋玩意儿吧，咱们国家可没有。” 最先给来人搭话，也是岁数最年轻的那名战士，有些好奇地凑近了来人放到地上的那双鞋子， 伸手想摸摸鞋面，但抬起手又顿住了，手上泥污太多，害怕将这儿洁白的鞋面给弄脏了。 “咱们国家以后也会有的。能有这种鞋穿，大家走在干净的路上，脚上的鞋都看起来干干净净的。” “这话莪喜欢听……你说那是得多美的日子啊。” 那最年长的战士笑呵呵着地应道。 然后感兴趣地坐起身， “小伙子，你是见过世面的人，你说要是咱们国家发达了，你会是个什么样子啊。” 其他两名战士，和坐在破庙门口的排长都侧过来些耳朵，投来些目光，忍不住听着。 “……人人都吃得饱饭，穿得暖衣服，吃得起肉，孩子读得起书，城市的马路很宽很宽，楼很高很高……路上有很多汽车在跑，有时候因为车太多还能在路上堵上。” “衣服多了啊，大家就都穿得花花绿绿的，吃得多了，路边上都是些餐馆，卖着各种各样的吃得。” “咱们也会有战舰，咱们也会有很强很强的武器……没有人敢说靠着武力欺负咱们。” “嘿……能那么好呢？” 年长的战士旁边两位战士，乃至排长都笑了。 他们觉得这奇怪的人在讲玩笑话。 真要那么好，那得多久啊。 “肯定能！” 这奇怪的来人对此异常坚定地说道， “说得还挺真，弄得你好像真见过一样……” “那得多美的日子啊……我就盼着能吃饱肚子就行，能打赢仗，太平就行……嘿，其实我都不知道咱能不能打赢。” “要是让那群王八蛋赢了可怎么办。” 年长那位战士说道。 其他两名战士和排长也有些沉默和憧憬。 现在啊，他们就连是不是能赢都不知道。 那么美好的世界啊，好像就能听听咧。 “肯定能打赢！” “能打赢啊？” “能！肯定能！” “那就好……” “同志，把你的鞋快穿上，这破庙里凉着呢，一会儿凉着脚了。” “嗯……” 鞋子没送出去，那奇怪的来人将那双白鞋又再穿上了脚。 没有人相信这奇怪的来人这么肯定的话， 但听着还是令人高兴了些，年长的那位战士也笑了笑。 “……那个，同志，你能不能接着讲啊……那未来的好日子是啥样啊……” “晚上我听着，说不定还能做个美梦。” “对对，讲讲。” “再讲讲。” “……嗯，城市里住了许许多多的人，建着一栋栋高楼大厦，一户户人家屋子里都亮着灯，就那种电灯，整个城市都亮着电灯。” “那不是跟白天似的。” “嗯，跟白天似的，亮得晚上夜空中星星都看不到几颗……” “好咧，好咧……” “那桌上咋吃饭的啊，就像这晚上的，都吃点啥啊？” “吃鸡，吃鸭，吃肉，有些吃肉吃腻了的，还吃点素。” “吃啥素啊，我就喜欢吃肉，还是那种肥得，这么一尺长……我吃过一回嘞，早几年的时候，那香得啊。” “嘿，你没听着说嘛，吃腻了你不知道啊，人喜欢吃点啥就吃点啥。那东西多了想吃点啥就吃点啥。” “我还真不知道，要是有那日子，我天天吃，天天就吃肉。” “嘿，想得倒美……咱们都是现在在这儿发梦呢。” “那你就让我发发梦，同志，你接着讲讲……接着讲讲……” “然后就是穿得了……有就像是我这种穿得，夏天就穿这种短袖，冬天就穿那种绒的。” “绒的啊？” “嗯……样式很多……” “各种各样的都有。” “诶……再说说小孩读书的事儿……小孩都能读上书？你说这事儿真可能吗？” “肯定能……” “嘿，你这话说得，都穿得那么好，吃得那么好了，都能读书怎么了，同志你别听他得，你接着讲你的……” “好……” …… 就在那奇怪的来人，给排长和三名战士叙说着未来生活的一句句话中， 《星星梦》今天的更新也结束了。 首都新区。 男人看完今天的更新，也给自己的宝贝闺女念完。 看着更新的最后一页，沉默着。 小女孩也坐在凳子上，先是抬头望着她爸爸，又是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紧跟着，还在男人沉默着的时候， 从凳子上站起了身，然后咚咚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诶，去哪儿啊？” 男人回过神来连忙招呼起身。 紧跟着，他女儿就再从卧室里跑出来了， 抱出来一个存钱小猪，也不知道是不是舍不得，眼眶还有些红， 然后一把递给了她爸爸。 “爸爸……答应的两个红薯……” 女孩递着存钱小猪，然后红着眼眶说道。 男人愣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自己女儿说得是， 星星梦最后一篇章故事里， 那个奇怪的人答应的，要还排长和三名战士的两个红薯。 ‘哪天我路过你家了，你还我两个红薯就好了。’ 自己宝贝女儿这么说，是听懂这个故事了。 “那要不咱们换成肉吧，那时候的他们都喜欢吃肉？” 男人笑着蹲下身来，笑着对着自己闺女说道。 “嗯……还有鞋子。” 女孩将故事里的内容都记得很牢，点头然后再出声说道。 再望了望自己的存钱小猪。 “……好了，爸爸妈妈不会真得用力小猪里的钱的，爸爸妈妈帮你买就好了。” 女孩母亲大概看出来女孩还是有些心疼存钱小猪里的钱，起身也笑着说道。 不过小女孩脸上迟疑了下，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就用小猪里的钱。” 女人和男人闻言都在顿了下， 紧跟着再都笑着，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发。 “好。” …… “狗作者，你把我杀了好了，不用这么一刀刀戳我的心。前面还好，看到文中说，排长和三名战士觉得那个人在说笑话的时候，我真得绷不住了。 他们笑了，我眼眶红了。” “狗作者原本可以一刀把你洞穿，但还是用刀一点点割你的心，你不感动吗？我真得哭死……真得哭死……呜呜呜……” “我悄悄告诉大家一件事儿吧……根据第四篇章故事所呈现的一些细节。我觉得可能有部分内容是真实改编……比如排长和四名战士所在部队两百余人跳崖壮烈牺牲的事儿……” “好了，你们别说了，我受不了了……” “那个奇怪的人，其实就是我们。他给出的承诺，需要我们来允诺……所以即便这会儿是深更半夜，我还是决定去离我最近的烈士陵园看看。” 评论区的评论在今天更新过后， 依旧是很热闹。 《星星梦》第四篇章的故事难受就难受在，他太真实了。 繁城。 屋里。 叶林汉再看了《星星梦》第四篇章开头的时候， 只觉得有许多话想说，也有许多话可以讲。 于是，他只是从星星梦第四篇章的开头剧情引申， 讲了段《星星梦》第四篇章背后的故事。 还算是推书视频吗？ 大概算吧。 不过原本让他满意的视频， 在看到今天《星星梦》的新更新过后， 叶林汉又不太满意了。 故事需要有个结局，他的视频也需要一个结局。 所以他想给这个新视频补上一个新的结局。 看完《星星梦》更新的时候， 已经是深夜了，叶林汉看了眼屋外边的夜色， 还是站起身。 拿起摄像机，就出了门。 一边走，一边摸出手机打开地图。 繁城附近就有个烈士陵园。 确认了位置过后， 叶林汉又再附近的街道来回走了好几圈， 还在外卖网站上看了看。 繁城是个小城市， 没多少店铺开到深夜， 转了好几圈，叶林汉也没能买到烤马铃薯。 最后只是找到家还开着的卤菜店， 买了些卤菜，找了家超市买了瓶酒，带了个盘子。 就去了那烈士陵园。 …… 到烈士陵园的时候， 夜已经更深了。 不过烈士陵园是全天开放的，前面是个小广场，灯火通明的， 广场过去，就是烈士陵园。 只是叶林汉下了车，往陵园里走得时候， 先后竟然和好几个人擦肩而过。 这么晚了，还有人来？ 一直走到第一排烈士墓碑前的时候， 叶林汉顿住了脚， 还没将他带来的卤菜和酒放下。 就看到了一个个墓碑前，都摆着些东西， 除了常见的鲜花， 竟然还有几个还冒着人热气的烤马铃薯， 和一份巴掌大一片片的红烧肉。 叶林汉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的，也不知道其他祭祀的人哪这样神通广大， 在这儿深更半夜找到的。 看到那烤马铃薯和红烧肉。 叶林汉顿了下，忍不住再露出了些笑容， 看来， 狗作者的读者数量还不少嘛。 其实祭祀什么不重要。 重要的是还有这么多人记得。 第三百零二章 两雄相争 “？？？” “真就是狗作者区up主呗，狗作者戳我们一刀，你这儿还来补一刀？” 叶林汉关于《星星梦》第四篇章的新视频还是发了出去。 视频最后以他在烈士陵园里，录下的，烈士墓碑前别得来祭奠的人放下了的烤土豆以及红烧肉为结尾。 原本关注叶林汉的观众，就基本都是狗作者的读者， 看到视频的结尾，加上前面的铺垫，自然明白什么意思，也忍不住都红了眼眶。 视频评论区底下，就自然有点哀鸿遍野的意思。 “不好意思各位，我没绷住，当看到up主到烈士陵园的时候，烈士墓碑前已经放上那些东西的时候，我真忍不住眼眶红了。” “这是我们与过去牺牲前辈的许诺，虽然故事发生在星星梦中，但还有更多真实的故事发生在现实……在我们繁华的时候，过去的人走过我们家门前时，请不要忘了我们还欠下的那两颗马铃薯。 在我们繁华的时候，也请别忘了，我们一路走来，牺牲在道路上也构成道路的前人。回头看看他们。” “我想，其他的读者之所以带上了烤马铃薯和那盘巴掌大一片片的红烧肉，大概不仅是书中的许诺，两个烤马铃薯更像是一种象征，象征着，我们还记得我们牺牲的烈士们，记得我们过去牺牲的人们许下的诺言。我们一定要过得强大而富足，一定要让每个孩子读得上书，让没有哪個国家敢能以武力威胁我们……因为这一切没有半点白来的，都铺满了鲜血和牺牲。” “好了，你们别说了……已经给刀傻了……” 看着视频底下的评论， 叶林汉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管这个视频是不是能超过之前视频的播放量， 但这个视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嘛。 …… “嘶……嘶……” 凉亭底下，纪拙靠着凉亭柱子歇着， 旁边的小胖墩不知道看着啥，看着看着就吸起鼻子来，眼眶也红了。 纪拙本来没想问得，不过就听到小胖墩吸鼻子的声音越来越大， 感觉再过一会儿都快涕泗横流了， 就只能无奈地坐起身，出声问了句。 “怎么了？” “大哥，你看这个视频。” 小胖墩吸着鼻子，将他手里的手机递了过来。 手机上，就播放着叶林汉那个视频。 纪拙看了眼这熟悉的up主， 就从头看了一遍。 看了之后，虽然没像小胖墩那样吸鼻子， 但还是有些沉默。 故事是他写得，但也架不住他难受啊。 “挺好的。” “嗯……主要是狗作者新篇章的故事写得太好了。再看这个就更忍不住了。” “嗯……” “小胖墩……” “啊？” “大哥，其实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嗯……你说狗作者这本书也要写完了吧，你说他下本书会写什么？” 纪拙再往凉亭柱子一靠，准备参考下读者的意见。 小胖墩一听，先是来了兴趣，然后再奇怪地看了眼纪拙， “……大哥啊……你说狗作者新书题材这种事儿是我能猜的吗？反正越写越邪门就对了。” “……” “大哥？” “你说得也有道理。” 读者意见好像没啥好参考的。 纪拙准备还是自己琢磨。 “大哥，你关心这个干嘛啊……狗作者的你直接看就行了，谁管他是什么题材啊。” “大哥，是你也想自己写吗？我建议写恐怖啊！” 自从纪拙给他讲了两个故事， 小胖墩就认定了纪拙很有讲故事的天赋， 就怂恿着纪拙写。 纪拙瞥了眼小胖墩，没说话。 自己再转回头，在那儿默默想着。 小胖墩见怂恿不动，就又再摸了把薯片吃着，自己玩起手机来。 纪拙想着，摸出了手机， 还没动呢，先收到了企鹅聊天上一个联系人发来的消息。 “笔墨：大佬，你这本书快结束了吧。您的新书…… 拙而不凡：还要一段时间。 拙而不凡：大佬啊，你之前好像有提过，始阅好像准备建个海外网站。 笔墨：我有提过吗？不过的确有这件事儿。 笔墨：不过已经建好一段时间了，不过放上去的都是些在国内已经火过的书翻译过去的，海外一些作家的新书基本没看到有特别能撑场面的。 笔墨：所以始阅国际版网站，点击量也就那样。 笔墨：大佬你是想把之前在网络上连载的书翻译到海外线上去？ 笔墨：老实讲，没啥必要。虽然可能对始阅网有好处，但我还是想说，对大佬你没啥必要。毕竟大佬你的书能直接海外出版，完全没必要这样。 笔墨：当然，要是大佬你实在想的话，非墨建个国际版网站其实也行…… 拙而不凡：大佬……非墨不也是始阅的吗？ 笔墨：虽然也是始阅控股，但毕竟相对独立吗……大佬你忘了，你身上也还有不少股份呢。 拙而不凡：嗯……大佬你说得有道理。 笔墨：那建一个？ 拙而不凡：也行……不过我是想将新书发在海外网络上连载。 笔墨：新书？大佬你是还没和你那个朋友‘abc’比够？ 笔墨：所以准备将新书和‘abc’都直接全球发布，正面比一比？ 拙而不凡：也差不多吧。 笔墨：那非墨肯定建个国际版网站啊，大佬你啥时候发新书？ 笔墨：我这就去让公司程序员加个班？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不着急，还要一段时间。” 和笔墨聊了阵， 结束了和有些兴奋起来的笔墨的交流。 纪拙想了想，再给卡罗尔发了条消息出去。 “拙而不凡：卡罗尔先生，你说我要是发布新书，能够压住那个‘狗作者’的热度吗？ carol：a先生您要发布新作品？什么时候？能给莪看一下您的新作品吗？我实在是太期待了！ 拙而不凡：还要一段时间…… carol：哦……如果是a先生您现在就发布新作品的话，肯定能将您那位朋友的作品热度压下去一些。 carol：如果您和想和他再比试一次的话……我还是觉得您的作品更胜一筹。 carol：不过……可能并不能完全挤压他的新书热度。” 卡罗尔这话这么说，纪拙就懂了。 就是不行呗， 大概率还是像现在这样。 两个马甲分庭抗礼，谁也压不住谁。 那他自己打压自己新书，自己抢占自己新书热度的筹划咋办？ “carol：不过a先生您要是和您那位朋友近期在同时发布新作品的话，那欧罗巴洲的其他作家就不那么幸运了。 carol：就像是现在这样。你是太阳，您的朋友是皓月，当你们争夺着光芒，他们的光亮就是那样的不起眼。” 诶？ 看着卡罗尔再发过来的消息，纪拙眼睛一亮。 对了， 小胖墩刚才说啥来着？ 第三百零三章 ABC和狗作者和纪拙的战斗 纪拙想着，眼睛发亮，转过头，默默地望向了旁边的小胖墩， 本来看着手机的小胖墩察觉到了纪拙投来的视线，有些莫名其妙地挠头， “大哥，你看我干嘛啊？吃薯片吗？” 有些奇怪地，小胖墩将薯片袋子递了过来。 纪拙伸手摸了把，就再往旁边的凉亭柱子一靠，一边吃着一边考虑着自己的事情。 小胖墩再望了望纪拙，就再转过身，自己兴致勃勃地玩手机去了。 刚才小胖墩说什么来着， 让‘纪拙’写。 嗯…… 那，‘狗作者’与‘abc’新书大战，结果‘纪拙’的新书被抢占了热度，轻易扑街这个剧本怎么样？ 就目前‘abc’和‘狗作者’的影响力， 不管是哪个作者号发新书，一個马甲都不太可能将另一个马甲的新书给压得毫无热度。 现在‘abc’和‘狗作者’发售情况不就这样。 ‘狗作者’的读者跟‘abc’的读者吵得，讨论的格外热烈， 也没见哪本书将另一本书的热度压下去， 反而是在两边读者的热烈讨论，针锋相对下，热度越来越高。 倒是近期其他作者发布的新书，连个动静都没冒出来。 用‘狗作者’的新书打压‘abc’新书热度的计划算是破产了， 反过来也一样。 但纪拙可以稍微换一下啊。 嘿嘿，就像是现在这样。 ‘abc’和‘狗作者’的新书再打起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上面，然后这时候，悄无声息下， 一个小透明的小马甲新书发布了，谁会关注到呢。 这不就是两边打架，看热闹的死了吗！ 完美的剧本！ 纪拙想着，满意地笑了起来。 “carol：不少作者的新书都因为这儿更改了新书发布时间。 carol：a先生您要是和您的朋友近期再发布新书，那他们可能就又要更难受一段时间了。” 卡罗尔的消息再接着发了过来。 纪拙看了一眼。 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这样轻易退缩呢！ 我辈写书人就突出一个勇气，怎么能畏难而退缩呢！ 就让我头铁来开这个头吧，最好撞得‘头破血流’。 纪拙的笑容从嘴角流出来，抑制不住。 蠢蠢欲动。 不过纪拙在这儿兴奋，卡罗尔的消息却都没停下来，还不停地发过来。 “carol：那a先生您的新书是已经开始创作了吗？ carol：能让我拜读下您的新作品吗？内容还少也没关系……” 卡罗尔这个‘abc’的狂热信徒，对‘abc’的新书自然是格外感兴趣。 新书…… 题材未定，书名未取，内容还在酝酿…… 纪拙看着卡罗尔发来的消息，从蠢蠢欲动中抽离。 沉默了下。 想到了另一件事儿， 那按自己这样完美计划的打算， 那近期内，是不是自己就得连续写三本书出来。 ‘纪拙’一本， ‘abc’一本， 狗作者还得有一本。 纪拙更沉默了……还是先考虑下新书都写什么类型吧。 纪拙陷入了沉思， 匆匆给卡罗尔随便回了条消息，纪拙就是再往凉亭柱子上一靠。 “拙而不凡：新书还在写……暂时还没什么内容。再聊。 carol：……好的，a先生。静候您新书的好消息。” 还在写，暂时没什么内容，这不就是还没开始写吗？ 卡罗尔看着纪拙回的消息都懵了下。 然后就又再兴奋起来。 a先生的新书就要开始创作了！ 那不是意味着，很快他就能再阅读到a先生的新作品！ 那会是个怎样的一段故事。 像是极具讽刺意味的《七种罪》， 还是《帝国史诗》这样谱写的一段史诗？ 卡罗尔这个狂热的读者无比地期待。 …… “嗝儿……” 纪拙打了嗝儿，人已经从凉亭底下回到屋里客厅， 坐在飘窗上吹着屋外的夜风，往着窗外的夜色。 纪拙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新书要写什么， 或者说，想法不少，却始终没有定下来。 ‘纪拙’这个新马甲或许可以考虑下写‘恐怖题材’， 读者的建议嘛。 那什么才是恐怖的故事。 那‘abc’这个马甲写什么题材的作品， 还是写严肃题材？ 那‘狗作者’呢？ 狗作者写什么？ 想着，纪拙思绪都越飘越远， 然后再打了个哈欠。 从飘窗下来，回了卧室。 还是先将《星星梦》写完吧。 顺便看看《星星梦》的成绩能不能满足系统‘具有一定影响力’的要求， 能不能获得一点主职业经验，如果可以的话……嗯， 那等到他新书三本再写完，是不是就，嗯…… 好像想得太远了。 …… “老哥，上回推荐你看的有看吗？” “《帝国史诗》嘛，有看的。最近这本书也挺热闹的，听说是和那个《七日地狱》在国外打擂台呢。” 第二天，傍晚。 那家从烧烤摊开到烧烤店的店里。 纪拙吃着烧烤，跟烧烤店的老板打着声招呼。 老板刚忙完，听到纪拙的话笑呵呵着应了声， 然后又再顿住了脚，像是回想着《帝国史诗》的剧情，再说道， “那本书我看着挺好的……感觉风恢弘，很有历史感……第三篇章看得也挺让难受的……就是感觉和我想得那种一步步走向成功的不太一样……不过也算是了，都一步步创造了两个这样的文明……看起来也是挺有感觉的……” 老板笑着再说道，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还是谢谢小兄弟你推荐我看了……嘿……白天晚上的都没空……媳妇儿总是让早点睡，我都是偷偷摸摸深夜里拿书看……” 老板笑着，凑近了些小声说道。 “咳咳……” 纪拙往老板身后使了个眼色，干咳了一声儿， 老板娘就站在后边呢。 “弄得好像谁不知道一样……深更半夜爬起来跑客厅里，看得入迷我从卧室屋里出来都听不到……爱看就看呗，还往客厅里跑。” 老板娘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出声说道。 老板也跟着干咳两声，尴尬地笑着。 “我这不是怕影响力睡觉吗。” “小兄弟，让你看笑话了啊。” “没有，没有……” 老板跟着老板娘分别再去忙了，招呼着新来的客人，烤着烧烤。 纪拙看着烧烤店忙碌着的老板，若有所思。 …… “哗啦……” 首都。一栋老旧居民楼的一户人家。 书房里的灯还亮着。 五十多岁的张明国坐在书桌跟前，面前摆着好几本书。 《七日地狱》《笼中鸟》 《七种罪》。 有狗作者的，有‘abc’的。 张明国就是此前主持评选‘华国年度优秀作品’评选的人， 也是他之前将《笼中鸟》最先推荐给德尔文出版社的娄主编。 这会儿，他来回翻看着狗作者和‘abc’的作品， 是在纠结着一件事儿。 最近语文类教材有到了重新编写的时候， 作为文化部门的人，他也有参与这件事儿，对教材收录的作品文章有一定的推荐权。 其中当代作家的优秀作品，他准备从这两个作家的作品中选择一到两篇推荐。 老实讲，这两个作家的作品他都有阅读。 连‘狗作者’的‘昵称’他都叫得顺口，《星星梦》他也在追更。 《帝国史诗》和《七种罪》更是中文版英文版都有买，买回来也是手不释卷，反复翻看。 要说最适合的，其实感觉还是‘abc’的作品， 《七种罪》里随便节选一篇都能做课文，只是更适合高年级的学生教材。 但狗作者的作品也不错啊，也不能说不合适。 《牧童寻仙》节选一段可以做低中年纪学生的教材，高年级其实也行， 再比如那两本科幻作品《七日地狱》跟《笼中鸟》，节选一段也很适合。 可问题就是选择太多。 那到底选谁？ 两个作家各挑选一篇？ 张明国有些纠结， 但即便是他现在推荐，他再喜欢也不可能推荐太多这两个作家的作品。 嗯，对了……那个‘abc’的身份也弄得神秘兮兮的。 现在也还没去找那个出版社问过具体是谁。 怕是在国内也是个著名的作家吧？ 要是到时候入选，少不得还是得联系那个出版社问问。 张明国作为看过‘abc’作品的读者，同样有些好奇和猜测。 …… “噼里啪啦……” 纪拙吃了烧烤， 没有在烧烤店里久留。 就回了屋。 实在是有得是事情要忙。 三本新书的考虑就不多说了。 正常更新《星星梦》也不说了。 他还有两本剧本要写。 《凡人修仙》改编动漫的第二季剧本。 《时针》的第一季剧本。 嗯……对了，还有《时针》的主题曲。 纪拙得考虑三本新书到时候有足够的时间去写， 所以准备近段时间，就抽空将两本剧本给趁早写出来。 这会儿， 纪拙就坐在书房的电脑跟前，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 二十好几点的剧本属性，加上那同样不低的速度属性， 让纪拙敲着键盘的手指基本都没怎么停下来过。 对于改编的剧本，基本的剧情纪拙都没用动过。 主要还是描述方式的改变，增添了一些剧本上需要的细节。 比如中常见的留白问题，以及侧面描写的问题。 中可以不去具体描绘某个场景，只是提几个关键词， 比如提到卧室，读者自然就能想到有窗有床。 但拍成动漫了，总不能镜头里就光秃秃的，啥也没有吧。 剧本还是得顾及到画面的。 “噼里啪啦……” 键盘声敲击声在书房里再响起了阵， 终于是渐停了下来。 纪拙看了眼右下角的时间，再看了眼写好的剧本。 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把码字软件给关了。 只要他不拖，那写起来自己的改编剧本，对于纪拙来说还是很快的一件事儿。 想了想， 纪拙再把先前施编剧发过来的那《时针》动漫主题曲的配乐点开， 放了起来。 音乐响起， 纪拙第一感觉是瘆人。 曲乐声里有不时二胡声，还有另一种，某种弓弦乐器的拉扯声， 具体的纪拙也听不出来。 只能听到这乐曲声从渐低逐渐渐近到高潮部分。 整个曲乐声听起来就两种感觉，令人毛骨悚然，同时还让觉得癫狂。 ……倒是挺适合《时针》这个偏恐怖动漫的主题曲。 听完了， 纪拙趁着还没有楼下邻居投诉或者有人在小区群里吐槽小区闹鬼之前，一把将配乐给关了。 然后想了想。 扯了张纸过来，直接尝试在纸上写起来的歌词。 “死神脚步……步步逼紧。” “倒计时反复归零。” “看那人啊睁开了眼睛。” “……” “倒计时，又再重置。” “疯狂逐渐逼近。” “看那死神啊睁开了眼睛。” …… 纪拙修修改改写着歌词， 既然配乐都是这样层层递进的风格，那纪拙的歌词也这样写， 歌词加上配乐，就像是描述着主角，逐渐走向疯狂。 甚至纪拙感觉中间间奏的时候都能加段女声若远若近，模糊不清的哼唱。 或者童声，类似童谣的感觉。 不过纪拙就是填填词，这也不是他考虑的事儿。 只是把词写出来。 “死神死神静悄悄。” “滴答滴答流血了……哎呀，怎么是我呀。” 纪拙写好了歌词， 尝试哼唱了几句……然后放弃。 跑调。 算了。 再修改了下歌词， 调了下韵脚和用词。 纪拙将写好的歌词直接发给了先锋影视的施编。 “拙而不凡：《时针》主题曲歌词.txt。” 紧跟着， 就显示对方已经接收了文件， “施编：已经收到了，感谢纪先生您抽空为主题曲填词。 施编：我已经看过了，感觉很优秀，很好的填词。动漫制作部门那边肯定也会很满意。 拙而不凡：能用就行。” 将歌词写好发了过去， 纪拙就关了电脑，起身回卧室休息了。 而另一边， 先锋影视动漫部门。 收到消息的动漫部门负责人再站起来， 跟着动漫部门一众还在加班的人再说了句鼓劲。 “朋友们！纪先生那边已经写好了《时针》动漫主题曲的歌词，明天，明天公司就会找歌手开始录主题曲！” “我们也再加把劲，争取将所有能做得前期准备工作都做好，等一拿到纪先生那边的剧本，我们就能开始制作《时针》，《凡人修仙》的动漫！” 负责人起身鼓劲了句。 动漫部门一堆从各地方挖来的大佬就差嗷嗷叫了， 继续亢奋地加着班。 当然，这么亢奋，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本身对狗作者作品的喜欢， 也是因为先锋影视给够了钱。 “……老大，再来杯咖啡。” 一位大牛头都没抬，就招呼了句。 “行，还有没有人要，我给你们倒。” 负责人笑呵呵着说道。 “给我茶杯加点水吧，顺便再加点茶叶。” “给我也再来杯咖啡。” 一堆人接着先后说道。 动漫负责人就给一众人接水去了。 回头再看动漫制作部门的一众人， 虽然都快深夜了，依旧是干得热火朝天。 只是一个个的，黑眼圈都熬得有点重。 《凡人修仙》第一季动漫成功了。 《牧童寻仙》第一季也成功了。 这次的《时针跃向死亡》也不能例外！ 一个个都热血上头的。 当然，等动漫上映，他们也能拿到不少的奖金和分红。 “……咳咳……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负责人对着几个大牛说。 “等我这儿画完……虽然每拿到剧本，但有些场景肯定是需要的，先画出来再说。” “别说话……茶。” “咖啡。” 几个大牛头都没抬。 旁边的人也都差不多。 动漫部门负责也端了杯自己的浓咖啡，再是往自己位置上一坐，也再忙碌起来。 第三百零四章 脚踩着风火轮 “……就说石头人石生脚踩风火轮，手持金箍棒，带着一路收服的弟子继续走在去西牛贺洲传道的路上。” “弟子里，就有七擒七纵收服的白骨精，还有早些时候收服的老鼠精一只耳，还有黑猫精，和其他些妖怪道士……” “这天呢，石生带着徒弟又走到一处。” “又遇到妖怪了！石生收服他当徒弟！” “不是，这次不是遇到妖怪了。遇到个小人，大概就这么点矮，像是个一两岁的小娃娃。” 今天提早将更新发了出去。 纪拙到了光明福利院来看这群毛头孩子。 这会儿光明福利院院子旁边住得屋子正在翻修， 福利院的艾姨说，最近有個公司往福利院捐了些钱，加上之前纪拙给捐得那些， 就想着将福利院里给这群毛头孩子住得屋子给翻修下。 那边房子正翻修着， 纪拙就在这边院子树下，给这群毛头孩子继续讲着故事， 手不时还比划几下，也有旁边会手语的小孩，帮着给失聪的小孩比划。 这群毛头孩子就安静着，或是蹲着或是坐着，在纪拙跟前认真听着纪拙讲故事， 眼睛里散发着些光亮，感兴趣着。 “……那么小啊，在那遇到的啊，人家屋门前吗？” 徐子豪和纪拙混得最熟，忍不住问道。 “也不是。在荒山野岭，一个悬崖山涧的边上遇到的。” “他说，石生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他是蛋里生出来的，就叫蛋生，蛋生生下来就有现在这么大，后面也没再长。 生下来就有神通，什么呢，会吐火，吐得还是三昧真火。” “蛋生说，他不知道是哪来的，就知道被一个山上的老爷爷捡回去了，他就在老爷爷家里从鸡蛋里蹦了出来。 老爷爷看着害怕，蛋生就跑了出来。 后来听说，有个神仙叫石生，脚踩着风火轮，手拿着金箍棒，一路收服弟子要前往西牛贺洲传道，他就特意守在这里， 想要拜师石生，和石生学本领。” “那石生有收下蛋生吗？” “当然是收下了。石生一路就收着弟子，也不差这么一个徒弟，蛋生一说，石生小小的考验了一下，就将蛋生给收下了。” “然后啊……石生带着一众弟子，就继续往西牛贺洲走，一路走一路传道。” “有歌啊就是这么长的，石生石生，你真了不得，收服妖魔和鬼怪，不怕阴谋和诡计，不怕什么美女画皮……脚踩着风火轮，手拿着金箍棒……西天传道走大道，一走就是几万里……咳咳，差不多就是这样。” 纪拙胡扯着。 这些个小孩都或者睁着小眼睛，认真地望着他，或是都侧着耳朵认真听着。 纪拙再干咳了一声， 然后望向了这群毛头孩子。 “……嗯，我能问下，你们平时都喜欢看什么故事吗？” “纪大哥你讲得故事……对，纪大哥讲得故事……” 纪拙准备参考下小读者们的意见，找找新书的想法。 然后收获了一堆彩虹屁。 “……大哥你讲得故事最有意思了……就是，就是天马行空的，感觉格外有意思。” “我也觉得，什么故事都没有纪大哥你讲得有意思。” “你讲得石生的故事最有趣了……” “……那除了我讲得故事呢。” “《牧童寻仙》？” “《七日地狱》！” “《复苏克苏鲁》……”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个名字在纪拙耳朵里听起来更明显， 纪拙在这群毛头孩子的嘴里听到了一堆他的。 纪拙听着，陷入了沉思。 然后这群毛头孩子应着应着，自己在那儿在争吵了起来。 “是《牧童寻仙》，牧童寻仙最有意思！” “是《夜游酆都城》，《夜游酆都城》最有意思……” 这时候， 艾姨端了碗东西走了过来，毛头孩子才又再安静了些。 “小拙，辛苦了啊，让你照顾这群毛头孩子。” “这做了碗冰粉，就红糖冰粉，自己做得，天气热，你尝尝。” “没事儿，这群毛头孩子都挺乖的。” 纪拙接过红糖冰粉，嗯，还是冰过的。 吃口里确实是挺解渴解暑。 然后回过头看，就看到这群毛头小孩也眼馋着。 “……去食堂吧，食堂里都盛上了，都自己去端。” 艾姨转过头，笑呵呵着说一句。 一群毛头小孩子紧跟着就起身，往着食堂的方向或跑或摸索着过去。 “别跑，记得给其他人带路，听到了没。” 艾姨招呼了声，那群毛头孩子才放慢了些， 然后相继进了食堂。 “小拙，辛苦你了啊，要不再来一碗？” “不用了，谢了艾姨。” 纪拙将碗递了回去。 然后站起了身回头看了看， “艾姨，你这儿也忙空了吧，那我今天就先告辞了啊。” “吃完晚饭再走吧。你等着，我去给你煮点饺子吃。” “不用不用。” 这会儿天都还早，也就下午。 纪拙赶紧拉住了艾姨。 “我还有其他些事儿，就不吃了，下回，下回再吃。” “那行……那就不耽搁小拙你的事儿了。” 艾姨犹豫了下，怕耽误纪拙的事情，也没再强留。 …… “……你刀死我好了……看这儿，往这儿刀，他娘的，狗作者你是真得下刀子雨啊。” “狗作者！更新啊！哦……中午更新了啊！那晚上的呢！都几小时了，还不更新！” 出了福利院，纪拙摸出了手机。 看了眼评论区里，他读者们对他的关心和贴心问候。 这几天，《星星梦》更新下来， 已经是快接近完本了，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后天吧。 同时，纪拙需要改编的两个剧本，也是抽空写得差不多了， 也是再花个一两天，就能发给先锋影视的动漫部门。 这会儿，纪拙从福利院离开， 得去赴一下和云轻慕的晚饭约， 然后就回屋里，将剧本的最后点内容趁早写出来。 看了下评论区这些个亲切的评论， 纪拙就再将手机收了起来。 …… “峡谷生草：歌你们听了吗？ 渡海八仙：听了。狗作者填词的嘛。 渡海八仙：音乐配着狗作者的歌词，我只有一个评价……晚上不敢听。 峡谷生草：听得人都发毛，不过真适合《时针》的动漫主题曲。 小黑屋：时针动漫出主题曲了？ 渡海八仙：？ 峡谷生草：？ 曾经沧海：出了，视频都冲上破站榜单了，歌都能在音乐平台新歌榜上找到了。 小黑屋：等等，我去听听…… 小黑屋：……嗯，听完了，听着感觉就是毛骨悚然，另外就是感觉家里突然热闹了起来，感觉什么柜子里，床底下都是人。 渡海八仙：？ 峡谷生草：？ 曾经沧海：我这个人就喜欢热闹，单曲循环中。” 云轻慕准备出门了，顺便瞄了眼读者群里的消息。 狗作者改编动漫的主题曲她也已经听了， 毛骨悚然，不寒而栗，让人感觉歌有点癫狂，配合着歌词，更让人发毛。 但就很适合《时针》这部动漫。 第三百零五章 《星星梦》完本 “纪拙，你新书会是什么题材啊？” “你我觉得会是什么题材？” “……你觉得我是能猜中你会写什么题材的人吗？” “猜猜也无妨。” “科幻？恐怖？” “其实我更偏向想看到科幻，就像是《七日地狱》和《笼中鸟》这样的。当然，你写啥类型我都喜欢看。” 餐馆里，纪拙拿着筷子夹着菜，干着饭，和云轻慕说着话。 云轻慕对纪拙接下来的新书已经止不住感兴趣，望着纪拙， “所以，纪拙，你新书会是什么题材类型？” 云轻慕身子往前倾了些。 “呵……” 纪拙一声冷笑，夹了筷子肉塞进嘴里， “我也不知道。” 说得理直气壮。 “……” 云轻慕沉默了下，然后默默低下头，拿着筷子接着吃饭。 “轻慕啊……” 突然纪拙再长叹了口气，出声说道， “啊？” 云轻慕抬起头都愣了下。 “你说哪种最容易扑？” “纪拙你是想挑战下高难度？” 云轻慕再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 “我觉得，大概是那种严肃文学，更容易扑吧。” “像《帝国史诗》那种，还是《七种罪》那种？” “嗯……和abc两本书这种题材差不多吧。不过纪拙说起来你好像还没写过这种严肃题材啊，要不要……试一试？” “我相信你肯定比abc写得更好！” “……” “嗯……” 纪拙沉默了下，只是嗯了一声。 “那你说哪种更容易火？” “那种有意思的……嗯，大概是带有一些超脱现实世界力量或者故事的通俗吧，就像是最开始的武侠，后来的修仙玄幻，国外的奇幻魔法作品……这些能让读者的思维能短暂超脱现实束缚的作品……谁不喜欢那样一个奇妙的世界呢。” 云轻慕琢磨着，很认真地回答道。 “还挺有研究。” 纪拙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说了，又好像没说。 “嗯！” 云轻慕再应了声。 纪拙拿着筷子，接着干饭。 嗯，还是干饭快乐。 …… “……大哥，你是准备写了吗？你准备写什么啊，到时候发布了我一定支持！” “我买两本！” 吃完了晚饭。 纪拙和云轻慕各回各家。 纪拙回到小区。 凉亭底下，小胖墩真在那儿玩着手机。 纪拙就是凉亭底下，旁边一靠。 过了阵，小胖墩再转过头，对着纪拙说道。 前两天纪拙的态度，让小胖墩觉得纪拙肯定是也想写了， 于是对纪拙的格外关心。 “那你觉得我该写什么？” 纪拙瞥了眼小胖墩，随口问了句。 “恐怖啊，大哥你讲得恐怖都可有意思了。” “就那个床底下的‘我，镜子里的人，都可以写一写啊。” 小胖墩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大哥你写这個肯定能火！” 那好，那这个先排除。 纪拙再瞥了眼小胖墩，重新转回了头， “大哥？” “让我再想想。” “哦。” “那大哥你慢慢想。大哥吃薯片吗？” “吃。” 纪拙吃着薯片，也没摸手机， 望着远处的夜色，脑子里的思绪依旧飘荡着。 直到小胖墩都回去了， 纪拙依旧在这儿凉亭下靠着凉亭柱子坐着，思绪随意发散。 直到路过凉亭的个人被纪拙吓了一跳， 一个身影在这凉亭底下靠坐着，一动不动，也不见出声儿，也不见玩手机， 凉亭底下也没灯，那人走近了才发现这儿有个人，都吓得一激灵。 “哥们？” 试着喊了声，声音都有点颤。 “啊？” 纪拙回过神，转过头望了眼， 就是个小区里晚下班才回去的人，从这儿路过。 “哥们，咋在这儿靠着啊？” “乘凉啊。” “也是……” 听着纪拙理所当然的话，过路那人愣了下，然后应了声， “老哥才下班？” “可不是，加班加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他么的。狗日的把人当畜生用。诶，不过屋里老婆孩子，也是没办法。” 纪拙随口搭了句话，过路那人叹了口气，应了声， “不说了，走了啊。” 再招呼了声，过路那人就又再离开了。 纪拙转过头望了眼，若有所思…… 然后靠在凉亭底下柱子上，接着发散着思维， 直到夜深人静，天实在晚了，才起身回了屋。 …… “恭喜宿主。” “副职业：作词家当期任务目标达成：填词歌曲聆听人数达到五十万，好评不低于75%。” “获得任务奖励：作词属性+2，自由属性+2” 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纪拙面前的系统提示弹出。 见过大风大浪的纪拙，对这点属性奖励也没啥太大感觉。 还是照旧，就将那两点自由属性也就加在了作词属性上， 取之于作词，用之于作词吗？ 然后， 作词属性就后来居上， “作词：20” 一跃，也达到了二十。 看着这儿作词属性达到二十点，倒是让纪拙更精神了点， 不过也就多看了一眼，然后就再挪开了视线。 往着系统面板上往下， 之前的副职业：作词家当期任务完成， 副职业作词家的当期任务自然也随之再次更新了。 “副职业作词家当期任务目标：填词一首‘诗词歌赋’，观看或聆听人数不低于八十万，好评不低于80%。 任务奖励：作词属性+2，自由属性+2” 和纪拙之前预料一样，这个副职业的当期任务难度再次提升， 任务奖励倒是依旧没变。 不过对这副职业，纪拙本来就心态很平稳。 有机会就填个词，没机会那就那样呗。 反正之前试过了，没办法凭借这个副职业从系统那儿多刷到属性点。 再望了眼系统面板， 纪拙打了个哈欠。 爬起身，回屋去了。 …… “《帝国史诗》累积销量达两百八十万册，累积销量突破三百万就在今日！” “《七日地狱》和《时针》两书累积总售出超四百万册！” 纪拙是睡了， 海外网络上，这会儿却依旧热闹着。 虽然因为之前大不列颠文学奖颁奖的事儿，纪拙被迫对外说他和abc‘认识’。 但即便是狗作者和abc是好友，也不影响两个作者作品的竞争啊， 顶多就是一些祖安读者这会儿争论的时候，话温柔一点。 “……牛逼我狗作者！卖出四百万册了！牛逼！” “我对《七日地狱》和《时针》两本书加起来卖出四百万册没啥怀疑，但各位狗作者的读者请注意，那是两本书加起来的销量好吗？是我‘abc’大佬牛逼！” “怎么了，我狗作者能同时海外出版两本书，有本事‘abc’也这样？” “朋友们，不要进行这种无意义的争吵好吗，请讨论一些站得住脚的东西……比如，我就觉得abc的文笔要比狗作者的更突出。” “放你他娘屁！比文笔是吧。我狗作者哪里比abc差。呸！是你们abc哪里比得上我们狗作者！” 不知道是刻意拱火还是巧合， 两边两条最新销量成绩的新闻就这么紧靠在一起，然后两边的读者自然就吵得热火朝天，讨论的格外热烈，激烈！ 白旗国首都。 作家欧奇诺在屋里浏览着网络上的消息， 他其实不想看到关于这两个作家的新闻，特别是这两个作家书籍大卖的新闻， 和他们忠实读者之间维护着各自支持作者的激烈争吵。 老实讲，这让他有些酸…… 他的那些读者呢，原本他的那些读者呢……哦，或许也在这些正争论着《帝国史诗》和《七日地狱》哪本更加优秀伟大的读者之中。 这么想着，他就更觉得心底酸溜溜的。 然后，还是默默地打开了聊天软件， 给他出版社的责任编辑发过去条消息。 “欧奇诺：我的编辑先生，您觉得，我再延后一个月发售我的新书怎么样？” 因为这两个作家抢占了大多数热度， 欧奇诺已经延迟他的新书发布快半个多月，快一个月了。 但就现在网上这讨论着的热烈程度， 他决定……再继续暂避锋芒！ 就突出一个从心！ 就傻子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去和《帝国史诗》《七日地狱》，和abc和‘狗作者’硬碰硬呢。 发售新书，然后毫无热度，看着自己新书发售的消息轻易被一条狗作者读者或者abc读者的帖子压下去，然后在网络上消声觅迹吗？ 欧奇诺才没那么傻！ “编辑：这是个明智的选择，欧奇诺先生。 编辑：虽然之前我以为，这两个作家作品互相对抗的热度，要不了多久就会逐渐降下来。 编辑：但显然，是莪错了。随着这两个作家作品的读者越来越多，反而有些愈演愈烈！ 编辑：不过我想，再过一个月，应该是个不错的时间，人们，读者的注意力不可能永远在这三本书上，等着愿意购买这三本书的读者都购买了。 编辑：那时候，现在讨论的热度就会降下来。 编辑：而显然，再写出这样伟大的作品，是需要时间的。那时候就是欧奇诺先生您发布新书的时候。” 看着编辑回来的消息。 欧奇诺心底还酸酸的。 虽然是他主动提得这件事情。 但瞧瞧他编辑说得都是些什么话， 不就是让他躲着这两个作家的新书，在这两个作家新书的间隙去发布新书吗？ 还称呼这两个作家的作品是伟大的作品，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好吧……这确实是三本优秀的作品。 欧奇诺再瞄了眼自己桌上摆着的三本书。 嗯……其实， 偶尔他也会加入网络上读者的争论。 “欧奇诺：我想也是的，我的编辑先生。 欧奇诺：他们总不可能在现在几本书的热度刚降下来的时候，就又再发布新作品了吧？” 欧奇诺以一个玩笑掩盖了自己内心有些酸的感觉， 结束了和编辑的话。 再推迟了自己新书的发布时间， 欧奇诺再看网络上关于这两个作家的三本书的新闻， 莫名都要顺眼了些。 看着网络上的些讨论。 不时也再加入其中， 不时再赞叹自己的明智。 …… “国旗上的星星（大结局）” 睡了一夜， 纪拙照常中午醒来。 洗漱过后，进了书房。 对着亮起屏幕的电脑，纪拙在码字软件上敲出了今天要写章节的章节名。 又再更新了这么几天， 星星梦第四篇章，也就是最后一篇章的故事终于迎来了结局， 这也是《星星梦》整本书的结局。 敲下了标题过后， 纪拙顿了一下，整理了下思绪， 放在键盘上的手指就再动了起来， 字句在码字软件的空白页面上浮现， 推动着剧情，朝着预想中的结局走去。 “噼里啪啦……” 键盘声在书房里响着。 屋外今天正好的阳光透过书房的窗， 在书房里变换着位置，渐从地面上拉长，斜映到了书房的墙上。 纪拙就这么， 在书房，电脑跟前一坐就又是一下午时间。 书房里的键盘敲击声基本没怎么停下来过， 纪拙的目光也基本一直落在电脑屏幕上。 直到书房外的太阳化为落日， 落日被远处高楼遮挡，天边只剩下余晖和晚霞， 映照进书房里，映在书房墙上的光亮变成了城市的灯火， 书房里都昏暗下来。 纪拙才终于停下了码字的动作。 “（全书完）” 顿了下， 纪拙敲出了整本《星星梦》最后三个字， 停下了手，长吐了口气。 “呼……” 要是按照之前的更新速度， 纪拙今天这大结局起码能更新两三天， 不过想了想，纪拙还是决定就这么直接发了。 哎……他真是个好作者。 感慨了句，纪拙笑着， 活动了下从手指到臂膀的酸涩， 从头到尾，粗略地再看了遍，检查了下错字， 就将今天的更新，《星星梦》的大结局发了出去。 非墨后台， 显示章节发布成功， 纪拙就照例再发了个简短的完本感言。 “完本，新书发布时间待定。” 然后纪拙就再退回到了作家后台，瞄了眼《星星梦》这会儿的数据。 “《星星梦》” 总字数26w，收藏301w，推荐票1356w，总打赏次数21w次，月票22w。 单章最高订阅68w 均订61w。 这么段时间， 《星星梦》各项数据再有了很大幅度的增长。 各项数据单凭非墨原本的读者基数根本达不到。 准确说是纪拙的读者们支撑着非墨的读者数量， 而不是非墨的读者支撑着纪拙的读者数量。 所以纪拙这成绩根本就是在网络中断档的存在。 纯纯的降维打击，在他成绩往下，要隔着数量级，才是其他作者的成绩。 而目前非墨上的订阅数据，其实还是因为始阅这个‘大渠道’分走了不少订阅。 事实上，仅凭借线上订阅，纪拙这本《星星梦》成绩都超过百万销量。 而这个成绩， 来源是纪拙从不同地方吸引来的读者。 甚至纪拙评论区里都能找到不同语言的读者评论。 纪拙再看了眼后天的《星星梦》数据。 就收回了目光，将非墨后台关了。 见惯大风大浪了，心底基本没啥波动。 比销量……《帝国史诗》全球销量都快突破三百万册。 《星星梦》的成绩还是受到了非墨的局限。 “呼……” 起身，活动着有些酸涩地厉害的腰背， 纪拙一把扣了电脑，一边往着书房外走去， 一边将目光投向了系统面板。 随着《星星梦》完本， 纪拙的系统面板上再有了些变化。 “恭喜宿主，完成一本作品创作。” “作品满足条件，获得主职业经验一点。” 这是系统面板上弹出来的条提示。 看来， 系统是认可纪拙这本《星星梦》现在这成绩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纪拙笑了笑。 不过系统面板上，也没啥太大变化， 也就是给纪拙的主职业作家再加了一点经验而已。 变成了。 “主职业：作家 主职业等级：4级（2/5）（1/1）” 其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变化。 不过…… 嗯？ 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这次准备同时写得三本书完本的话，是不是…… 第三百零六章 同志你这说得真好 “完结撒花！” “完结撒花！撒花！” “终于看到这一篇章的结局，但我还想接着看啊！狗作者能不能接着写啊！或者新书能不能早点发啊！” 大结局章节一发，自然紧随着就有一大堆读者的评论涌现出来。 狗作者的忠实读者们也相继赶来， 让大结局章节的章评，和《星星梦》评论区显得格外热闹。 而这只是《星星梦》刚完结，评论的热闹。 书友群。 汇聚着狗作者的，最忠实的一群读者们的读者群里， 这会儿自然也炸开了锅。 红包飘荡，一群人全给炸了出来。 “秒速三十万：【口令红包】《星星梦》完结了。 峡谷生草：星星梦完结了 渡海八仙：星星梦…… 渡海八仙：卧槽，今天更新了？更新大结局了？ 小黑屋：完结撒花，大结局章节已经开始看了！冲啊兄弟们！ 曾经沧海：开看开看！” 然后书友群里红包还飘着，抢红包的人越来越少， 都溜了，看新章节去了。 而紧跟着， 没多久， 狗作者《星星梦》完本的消息就窜上了热搜。 底下很快聚集着不少读者的评论， “卧槽？狗作者今天更新了？卧槽？完本了！卧槽，溜了溜了，看书去了！” “嗯？瞄了眼，又回来评论条消息先，狗作者竟然这么良心？两三天的更新量一天就更新了，呜呜，感动！” “哎……似乎你们都忘记了狗作者一天更一两万字的时候了，怀念#吃瓜。” “卧槽？《星星梦》完本了？” “嗯？哥们你反应有点慢啊。” “都别说了，赶紧开始看啊！” …… 纪拙出门，拿着手机，一路看着些书友群里，评论区的消息， 一路往着小区门外走去。 不过评论区，书友群，网络上虽然都挺热闹的。 但一时半会儿竟也没人找他。 大概是因为……都在看大结局的更新？ …… “俞叔。《星星梦》今天更新了。” “更新了啊？耳机拿给我一下吧。” “嗯……好像是更新大结局了。” 老人的儿子也就陪着他住了几天，也就没再跟着他一块住了。 这会儿，吃完了晚饭。 老人拿着盲杖，一路到了最近的公园， 在公园凉亭底下坐着，乘着凉。 护工自然也就跟着，站在旁边。 听着护工的话，老人的动作顿了下， 护工将耳机递到了他手里，他才重新动作， “呵呵，《星星梦》这就结局了啊，那怕是再等着这作者的下本书又得要段时间了。” 老人笑了笑， “嗯，差不多得至少半个月时间吧？” 护工也笑着跟着应道。 “估计是得差不多。” 老人再应了声，就再戴上了耳机。 护工帮着，给点开了《星星梦》今天的更新内容， 点开了阅读软件的朗读功能。 老人就捧着手机听了起来，护工也在旁边坐下，拿出手机看着。 …… “……老大，我能不能今天请个假，早点走。” 首都新区。 虽然外边天都黑了，但陈郁还在公司加班。 看到读者群里有消息，说是《星星梦》更新大结局了， 他就有些忍不住想溜了。 “成吧。” 上司答应下来过后， 陈郁就立刻起身，拿起东西就走了。 不过， 本来他是想忍着回家再看的。 还是没忍住，在回家的路上，公交车上，他就忍不住摸出手机看了起来。 …… “今天《星星梦》的故事就大结局了啊……明天咱们就不能讲故事了。或者爸爸给你讲其他作家写得故事？” “不要，就要听这個作家的故事！” 屋里。 小女孩脆生生地摇头对着她爸爸说道。 男人笑了笑，再低下头，望向手机上。 “那行，那咱们就接着之前讲啊。” …… 《星星梦》第四篇章的故事就接着之前的剧情往下发展着。 对着这个奇怪来人描述的未来那个美好的世界， 排长和三名战士是很憧憬的。 三名战士靠在破庙的墙边，排长坐在没有门的破面门边， 都安静的听着。 这破败的山神庙里，只有那奇怪来人叙述，描绘的话语声响着。 “……未来的军粮，你们知道吗，里面有肉的，有米饭……底下是那种石灰的加热袋，往里边一加水，上面米饭就能给加热……” “不过这都是不常吃得，有后勤车呢，炊事员直接就能在车上做饭……那红烧肉……” 说话间， 山神庙里有战士在咽口水。 是那年轻的战士。 只是在这儿轻微的口水声之后， 整个山神庙里都安静了下来。 沉默了阵，还是排长最后说话了， 排长笑着说， “同志你这说得真好，说得我都好像真看到那样个世界呢。好像就在我眼跟前似的。” “……嗯，就像是真有这个世界似的。” 排长说着笑，三名战士也跟着笑， “……诶，嘿嘿，说得可真是细，听着今晚上我可能做个美梦了。” 年龄最长的那名战士笑呵呵着出声说道，抱着枪靠在山神庙墙边缩了缩， 山里，夜里有点凉得厉害。 “……我觉得我今晚都能梦到红烧肉味儿了……那味道可真香……” “……你们说，真得会有那么好的时候吗？” 最后还是那名最年轻的战士一句话让破庙里又再沉默了下来。 “真得……会有的！” 那个奇怪的来人异常肯定地这样点头说道。 “诶，嘿，说得你好像见过一样……不过要是真得就好了……那肯定就是咱们最好赢了。那些畜生可不会给咱们吃饱穿暖的，只要咱们的队伍会！” 那名年龄最长的战士先是笑，然后也很坚定地说道。 “嗯！” “阿秋！” 那奇怪的来人先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然后夜里实在太冷，又再打了个喷嚏。 “诶……同志，你说你这儿穿得这么薄，还跑到这儿山上来……” 那个最年长的战士将自己身上的外衣给脱了下来，递给了那奇怪的来人。 “不能要，你也需要……我不冷……” “哪不冷，山里夜里寒着呢，你要是嫌脏，你就盖身上就好，总会暖点。我皮糙肉厚的，不金贵，冷一下就冷一下。” “我也不金贵，我不能给你们添麻烦。” 奇怪的来人脸上涨得通红，羞愧红了脸，不想给排长和三名战士添麻烦。 “嘿，同志，你这就不懂了吧，你是群众老百姓，我们是军人，咱们就该保护你，知道吧。这是咱们队伍的规矩。” 最年长的战士将衣服硬塞到了这奇怪来人的身上。 来人拒绝不了，也确实冷，只能羞愧地盖在了身上，脸有些涨红。 不过也暖和了点，不再打哆嗦了。 “……那个，我能问一下，你们都是怎么参军的吗？” 暖和点了，那奇怪的来人缩着身子，似乎是关心， 又问出了这个有点奇怪的问题。 “嘿……就那么当上的呗。” 最年长的那战士抓了抓头发，然后顿了下，还是给奇怪的来人说了些。 第三百零七章 炒土豆丝一大盆 “早些年的时候闹饥荒，那会儿我都还小。实在是扛不住了，屋门口的桑树叶子都给人吃光了。” “先是我娘死了，然后是我妹妹，要轮到我的时候，我爹实在是熬不住了，就还是将家里那最后一块地卖了，卖给了地主。” 那年龄最长的战士也就是三十岁不到，靠着这破败山神庙的庙墙给那奇怪的来人简单讲着。 “……我娘死的时候还握着我爹的手，跟我爹说，那最后的地一定不能卖，不卖熬一熬过了今年屋里还能活些人，卖了能活过今年也活不过明年……最后还是给卖了。换了一点粮食……就靠着那点粮食和草根树皮，熬过了那年……再然后，没了地，我和我爹就成了地主的佃户……要说成了佃户也还行，勉强能活吧……不过这时候战乱也起了。我们那儿也起来个司令元帅，地里征税，征粮食，然后这个司令给打倒了，又来了個司令，然后又征税要捐。屋里剩下来半口粮食也给搜刮走了。 我爹倒在床上，整个人浮肿的厉害，脸两边肿得发亮，眼泡也肿着，意思也浑浑噩噩的。 我也没劲了，连去扒树皮的劲都没有，也没树皮扒了……那会儿还是秋天的时候，屋里还有一件厚衣服。我就想着拿去换口吃得，至少让我爹走之前吃上口饭。” 奇怪的来人盖着那件旧军装，靠在庙墙边，听着。 年长的战士抓了抓头发，再继续说着。 旁边，坐在庙门口的排长，靠在墙边的两名战士也都听着。 “还没出村子呢，那些畜生就来抓壮丁了，地主领着路，指着我，就给我抓了起来。” “我说我爹还在屋里，实在不行让我回去给我爹埋了。没人应我，就像是没人听到。也的确是吵，其他被抓的壮丁也差不多哭天喊地的。” “再然后，就跟赶猪似的，被赶着走，一路到了壮丁集合的地方，路上没吃没穿，生病的，水土不服的，被打死了的，路上就死了一多半……我本来看着都要死了，又硬生生熬了下来……然后就被送上了战场，别人开枪莪就开枪，别人走我就跟着走，运气好没死……一次跟着那些人围剿八路军，大概是被反包围了。 军队直接溃败，我直接就跑了。 不过跑了没多远，就给八路军再逮住了。 然后在俘虏营里，我才知道，什么是八路军，我们是为什么打仗！ 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我就认一件事儿。我们老家那边有个根据地，老家那边都分了地……虽然我爹娘早死光了……要是我爹娘还在就好。” “……我就得给八路军打仗！让我死了也行……就不能让到我们手里的地再被抢走！” 说到最后，这名年长的战士眼睛发亮，是异常坚定的信念。 然后顿了下，再抱着枪靠在庙墙上，没再说话。 奇怪的来人顿着动作，望着那名年长的战士眼里刚才的神采，似乎被震撼住， 许久都没说话。 旁边另一位战士，这时候再说话。 先前，他都很少说话。 即便是排长和那位年长，最年轻的战士有先后说话， 他都大多数时候只是静静听着。 “那我也说下吧。参军之前，我是个学生，我信仰我们的主义，就加入了军队。” 这位战士的话很简短干脆。 “开始我是团部的文员，后来自己申请成为了一名战士。” “没什么原因。就只是我坚信，我们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而不是我们对面那些畜生。” “如果有一支队伍能获得最后的胜利，创造一个崭新的，美好的世界，我想一定是我们。 而不是那些将老百姓挡在他们面前，让老百姓为他们挡子弹的人。” “我愿意为创造一个崭新的世界而战斗，为此牺牲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我们一无所有！但我们一定是世界的主人。” 这位战士的话不重，但异常的坚定，就像是在重复早已经无数次确定的信念。 “一定！” 那奇怪的来人也带着种莫名的肯定，这样说道。 这位战士再望了眼那位奇怪的来人，闭上了眼睛，靠在庙墙边。 “……那个，我就没那么复杂了。我就是我爹给鬼子杀了，我娘说，八路军才是真正的军队，让我跟着八路军好好干，我就来了。” 年纪最小的那名战士，看起来比那奇怪的来人年纪还小几岁， 看着他的两名战友都先后说了，也就左右望了望，出声说道， “我爹原先是水边上扛大包的，后来是压坏了身子，一天回来，耳朵鼻子眼睛都往外边渗血，请大夫来看了，就说不能再干重活了，再干活不了多久……不过我爹还是去又干了段时间，直到是搬不起来了，别人不要他了……就又种菜拿到城里边去卖……那天去街上卖菜的时候，就给鬼子开着车撞死了……村里的人说他们撵着我爹玩，我爹往左边跑，他们就往左边拐，我爹往右边跑，他们就往右边拐……最后我爹没地方跑了，鬼子还拿枪对着他，他就只能站在原地不动给撞了。 被车辗了还没死，回来在家里疼了两天才死。” 年轻的战士半蹲起身，半蹲着出声说道。 旁边那两名战士，虽然一个闭着眼睛休息着，但两人都握紧了拳头。 “……我娘哭瞎了眼睛……后来也死了，死之前，我娘让我来参军，让我们跟着部队我就来了。” 年轻的战士蹲着，说着， “嘿……后来我杀了不少的鬼子。” “同志，你说，咱们最后赢了吧？会赢吧？” “我就不知道会不会赢，不过我知道，要是咱们也没了，就没指望了……所以咱们要是能赢，我死了也行。” 最年轻的战士也抓了抓头。 “一定能赢！” 那奇怪的来人莫名坚定地说道。 “嘿……你这人，未来的事儿你又不知道，咋说得这么肯定。” 年轻的战士看着奇怪来人这么肯定的回答，又忍不住笑了。 奇怪的来人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肯定能赢，我们没有不胜利的理由。” 最后是旁边那名战士同样坚定地说道。 “嗯……” 年轻的战士应了声， 然后抱着枪靠在庙墙边，抬着头不知道去想什么了。 最后说话的是排长， 坐在庙门口的排长，等着三名战士都说完了， 又再沉默了好一阵，才出声说道。 “我是土匪的儿子。” 说了句，又再顿了下，排长才说道， “早年我爹还是农民，屋里有几亩地，精耕细作下勉强够屋里吃。” “后来天灾人祸，战乱，地没了，粮食也没了，我爹就上山当了土匪。 而我娘在我爹上山前就死了。 山上的土匪抢得也是山下的土哈哈，山下的农民都没粮食吃，山上的土匪也吃不饱，至于那些有钱的地主，别得什么司令元帅的军队，山上的土匪又没本事抢。山上别说是枪了，连刀都没几把，抢劫的土匪都是拿着锄头扁担。” “后来，上山的土匪越来越多，拦路抢劫的土匪也活不下去了。 那会儿，我就感觉有种莫名的奇怪，明明也是被逼得活不下的人，却又去抢其他活不下去的人。明明是被地主军阀逼得活不下去的人，不反抗地主，却又抢其他被地主军阀欺压的人……我想不通…… 后来我爹死了……山上的土匪饿急了，冲进了山下一个大户人家抢粮食，人多势众的情况下也的确抢了些，不过我爹给人护院打倒在地上，后面的人往里边冲，里边的人往外打，等着抢完了粮食，我爹已经被在地上踩死了。 在那之后，我就下了山，一路走……最后看到了我们的部队，然后想通了这件事儿，就加入了部队。” 排长说完，这破败的山神庙里就再重新安静了下来。 “……同志，你问这些，是也想加入我们吗？” 问这话的，是那名最年轻的战士，他眼底带着些好奇，出声问了句。 “嗯……” 那奇怪的来人顿了下，然后还是点了点头。 “……同志，你不用听他胡乱问。我看你也是富贵人家，他就是胡乱问问，你要是真有想法，慢慢想好了到时候找我们大部队就行。 等着天亮，看有机会，我们还是会帮你给带下山去的。不过这里我们也不太认识路……” 排长接过话说道，再沉默了下。 破庙里，再安静下来一阵， 最后还是那名最年轻的战士出声说了句话。 “……那个，同志，你能再给我们说说，以后会是个怎么样的吗？就是你刚才说得那个。” “就是，能不能多说说吃得东西？就军粮什么的。” 其他两名战士也重新睁开了眼睛，望向了那奇怪的来人。 “好！” 缩在身上盖着的破旧军衣里，那奇怪的来人迎着三名战士的目光，重重在点了下头。 “……就城市里那种汽车，你们都见过吧？” “以后我们会有更多更好的，我们还能自己造。” “就那种电灯，每家每户都能照得起，每家每户晚上都亮着灯，晚上深更半夜都还亮着呢。” “那可真好，真能有这样的世界……不过大半夜亮着灯干什么啊？” “你这话说得，吃夜宵呗，我就听着说有些富贵城里人一天吃四顿，不像我们乡下的一天吃两顿。同志，你说是不是啊？” “嗯……嗯。” “你说一天吃四顿，那能该吃点啥啊？同志，应该有肉吧。” “有，鸭肉，鸡肉，牛肉，猪肉，羊肉都有。” “牛肉啊？牛肉也吃啊？牛肉可不兴吃，吃了牛，怎么犁地啊。我们那儿地主就有头牛，看得跟宝贝一样。” “诶，你说你，刚小同志都说了，那都那么好的时候了，那肯定有专门养肉牛吃得，那耕地的牛肯定是不一样的，你说是不是小同志。” “嗯……那时候都不用牛了，用机器，就像是汽车那样的，在地里开的车，用机器翻土耕种。” “用车拉犁耙啊？” “嗯，差不多吧。” “那可真好，那车跑得多快啊，那可牛犁地快多了。” “那个……同志，你不用说得那么认真……其实我就是想听听吃什么……就那个军粮什么的说细点。” “那时候了，军队了该吃什么啊？” “刚才小同志都说了，有现做得，还有干粮，那吃起来的肯定很多……” 说着话，三名战士都再望着那奇怪的来人， 就想让这个奇怪的来人给他们描述下吃得。 排长也偏过来些头。 “嗯……有很多吃得……红烧五花肉，还炒糖色呢。” “那不是跟酒楼里大厨做得一样。” “嗯……还有回锅肉，还有炒肉，烧鸡……” “有米饭没有？这么多菜，下米饭肯定香。有没有白面馒头啊？” “有，白米饭，盛了一大锅，馒头也端起来，想吃就随便拿……” “咕噜噜……” 有战士的肚子响了起来，再咽了咽口水。 那奇怪来人说着话，停了下来。 “要不讲讲其他的吧？” “没事儿，没事儿，就讲这个，嘿嘿，喜欢听……听着都感觉做美梦一样。” “小同志你讲得真好！咱们以后的国家，肯定是人人都能吃得上白面馒头，白米饭。身上也穿得暖的国家！” “同志，你这说得……嘿，我打仗的理由又感觉又多了点……咱们以后的国家肯定能建设成这样……虽然你说得那些感觉都挺……就是说得感觉挺远的，但咱们肯定行……” “那个……同志，你接着讲吧……我好像都要闻到那股子香味了……虽然吃不到，不过听着你说，我就当吃了，” “好，我给你们讲……” “还有炒土豆丝，和着酸辣椒炒上，酸辣土豆丝，炒了满满一盆……等着训练晚了，大家就排着队盛饭，盛吃得……” “想吃多少就能盛多少。” “那我不是得吃撑了！嘿，有这么多好吃的，我不得吃得爬不起来。” “傻蛋！那人同志都说了，那时候都天天吃了，你还有这么大胃口？” “也是，也是……嘿嘿……” 三名战士靠在庙墙边，排长坐在庙门口，都认真吃着。 不禁跟着这个奇怪来人的话美美地畅想着。 “……然后呢……说了吃得，说说穿得，那时候军装是啥样啊，应该变了吧？” “肯定是变了啊，这么多年难不成不换衣服？” “嗯，变了……不过咱们的星星没变，五角星一直会在。” “那可不……那时候衣服应该漂亮了吧？” “嗯，漂亮！很好看！” “嘿……同志你这说得这么肯定，弄得好像真瞧见过一样。咱们在梦里都不敢想。” “同志，你知道吧，其实我都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赢……不过我不怕，即便是我们输了，还有后来人……咱们早晚能赢，因为咱们是对的。你说是不是，同志？” “对！同志！” …… “同志？同志？” “那个小同志怎么没见了，前不久还在啊！” “都快找找！周围找找。” “没找到啊……可能是天亮了，自己认识路，下山去了吧。” “嗯……那可能是吧。那咱们也走吧，赶紧去找大部队汇合。” “……你们说，那个小同志说得未来有可能吗？” …… “同志？同志？” “醒醒，醒醒……怎么睡这儿了，这大晚上的，怎么还睡到坟跟前来了。” “这都是雾气露水的，你这儿睡一晚上就得得病啊，赶紧起来，回家去吧。” 第三百零八章 繁华如梦 “爸爸……” 看到这儿的时候，《星星梦》第四篇章的故事已经接近结尾， 翻页的时候，男人不禁顿了下动作，有些沉默。 然后坐在他跟前的女儿，就喊了他一声。 他回过头，就看到自己女儿听得故事眼眶已经红了，眼泪汪汪地望着他，又想接着听下去。 “嗯……那我们接着往下讲。” “嗯！” “……男人醒了过来。他看到。” …… 在有些苍老的呼喊声中，男人有些昏沉地醒来， 睁开眼睛，才看到身前站着位老人，老人身上穿着单衣， 一只手还拿着个电筒，一只手攥着面国旗，正望向他。 而他自己，则是斜躺在个坡地上，像是個上坡的水泥路， 身上还盖着件军大衣，像是这个老人的。 “快起来吧，这深更半夜，凌晨的，躺在这儿陵园里，要不是我拿了个手电筒，下来的时候差点踩你一脚。” 老人有些无奈地出声说道，伸手拉了一把男人。 男人刚醒，头脑还有昏沉的发懵，顺着老人拉他的手，站起身来， 身上盖着的军大衣滑落，他自然伸出手，就将衣服搂着。 “陵园？” 反应过来，男人才注意老人刚说得话， 转过头来，才发现他这会儿的确是在个陵园里。 陵园依山而建，顺着山坡，一个墓碑往上林立地延伸， 他现在躺在的地方，就是陵园里过人的小路，从山脚延伸到山底， 路两边就是成片的墓碑。 男人拍了拍脑袋，才算是想起来了。 他好像是在山林里迷路了， 结果三窜两窜的，走了半夜，就跑到这儿来了。 对了，这好像是个烈士陵园。 他就是因为看到是烈士陵园，一下就安心下来， 松了口气， 结果就是本来脑袋就昏沉，累的厉害，一下放松下来，干脆就是躺在烈士陵园这下山的路上睡着了。 好像还坐了个奇怪的梦。 男人皱着眉头仔细想着。 “小同志啊，你是咋想的，深更半夜，凌晨的跑到这儿来睡觉，要不是我这儿巡山，你不得在这儿睡到大天亮？大晚上的山里寒，看着你的时候浑身都在抖。” 老人看着男人这模样，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把衣服披上吧，别一会儿真给弄病了。” “谢谢，谢谢……我是在山林里迷路了，跑到这儿，一下放松下来就给睡着了。” “迷路了啊，那你算是跑对地方了。” “这是哪啊？” “困牛山啊，困牛山烈士陵园。我就是看陵园的。行了跟我下去吧，从这儿下去是陵园的小广场，我正好下去把旗帜升起来。” “你跟着我下去，过了小广场，外边就是路，就能回县里。” 老人招呼着。 男人披着军大衣，连忙应着。 跟着老人往山下走之前，再回过头，望了望陵园里林立的墓碑， 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个，老人家，这里是烈士陵园啊……都埋着烈士啊？” 男人的傻话出口，老人奇怪地看了眼男人， 似乎是在想这男人脑子是不是进了露水了。 “这不废话吗？不都给你说了吗，是烈士陵园，当然都埋着烈士。”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 男人有些窘迫地摆手，然后在兜里摸着， 结果摸了半天就摸出来手机，还没电了。 然后更窘迫尴尬地说道， “老人家，你有手机吗？能不能我这手机充下电，然后给你转点钱，你帮我给这些烈士买点吃得，祭奠一下？” “祭奠烈士啊？” 老人这下停下了脚，认真了些。 “不过你有这个心就好了，也用不着你那么麻烦。这儿平时都有学校隔三岔五地来祭，送花，送吃得什么的。前几天还有个小孩送了个航母的照片来……我平时也有在祭，这儿烈士们啊，都挺好的，什么都不缺。你要是想冲手机电啊，喏，给，充电宝。” 老人从兜里摸出了个充电宝递给了男人， “不，不一样……我想就专门给这些烈士祭点吃得。就红烧肉，要炒糖色的，回锅肉，还有土豆丝，还有……对了，烤土豆，要烤土豆……” 男人还这样说着。 老人再多看了男人一眼， “东西还挺多，那行吧，你加我下微信，到时候我帮你祭了……诶，要不你自己来吧，我帮你买东西。” “诶，也行，也行，谢谢叔。” 男人眼睛一亮，笑了起来。 先前那个奇怪的梦，他这一路走，一路就想起来越来越清楚， 虽然好像就是个梦，但他还是想履约。 “……你也是个有心的。好了，跟我下去吧。我下去升个旗。” “叔你每天都要升旗啊？” “废话，这么多老先烈看着呢，每天太阳升起来之前，都得把国旗升上去！” “不过平时我都是把旗帜放下来再升，今天不一样，今天咱们换面新国旗，崭新的呢，就用过一次，首都送过来的，你懂吧？” 老人说起来，就跟炫宝似的，给男人看了看手里的国旗。 “我都是沾了这里老先烈们的光，不然我这辈子哪能摸到这样的国旗。” “嘿嘿……” 老人一一边说着，一边领着路。 两个人就一路走到了山脚下。 山脚下是个陵园里的小广场。 广场中央，就有个升旗台。 面对着国旗，老人肃穆了起来， 捧着国旗一步步走了过去， 将旧得国旗收下，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再换上了崭新的国旗。 伴随着激昂而振奋的国歌声， 崭新的国旗逐渐升起，最终在旗杆的顶端随着风飘荡。 男人就站在一边，肃穆地注目着冉冉升起的国旗， 往着那面在旗杆顶端飘荡着的国旗望着。 这时候，清晨的太阳从远处乍现。 东方的日出了！ 朝阳的光芒映照在了那飘荡着的国旗上， 鲜红的国旗上，是那五颗耀眼的星星！ …… 整个故事，就在这个升旗仪式下结束了。 给自己闺女念完整个结局的男人有些沉默，顿着动作， 旁边的妻子也沉默着，没说话。 女儿还是眼泪汪汪的，红着眼睛。 “爸爸！我们也买一面国旗好不好？” “我想挂在咱们家的门口！” 女孩这时候再抬起头对着她爸爸说道。 “好。咱们这就去买。” 男人低下头，对着自己闺女露出了些笑容， 揉了揉自己闺女的头发，出声应道。 “爸爸……莪想买两面，一面放在家门口，一面放在……” 小女孩终于有些雀跃起来，叽叽喳喳地说道，盘算着。 …… 繁城。 叶林汉看完了《星星梦》的大结局， 放下了手机，没去看评论区的评论。 沉默着坐了会儿，叶林汉起身，伸手去一把拉开了房间的窗帘， 窗外， 城市里，灯火交织，繁华如梦。 第三百零九章 气氛怪怪的 “不工先生，老陶那家伙应该还没给你打电话吧？” “还没。” 纪拙还在小区门口的餐馆吃晚饭。华亭出版社的钱主编就先打过来了， 悄兮兮地先问了一句，纪拙笑着应了声。 “嗯……” 钱主编松了口气，然后再出声说道， “不工先生，冒昧叨扰了。我刚才也追读完了您的作品《星星梦》，大结局的内容写得真好。” “谢谢。钱主编您有事情直说吧。” “就是……纪先生这本书有意出版吗？” “嗯……这次《星星梦》的国内出版就还是交由贵出版社和魔都出版社吧。” “谢谢纪先生的信任，我们华亭出版社会做好……嗯……纪先生，老陶那家伙不是没给您联系吗，怎么还有那老混蛋的事儿？” 钱主编先是兴奋地感谢，然后回过味来。 “嗯，陶主编的电话也来了，这会儿占线我还没接。不过我想陶主编打来电话的原因和钱主编你差不多。” “老钱这老混蛋，企鹅聊天线上联系不用，还打电话，我看他就是想抢着我前头，独自出版《星星梦》！” 听着钱主编这有些悲愤地话。 纪拙沉默了，他现在在和谁通电话来着？ 谁先打电话过来来着？ “嗯……” “钱主编，《星星梦》国内出版的事宜，就麻烦你和陶主编了。” 纪拙再和钱主编说了两句，就结束了通话。 就再接通了陶主编打来的电话。 “纪先生，老钱那老混蛋没抢在我前头给你打电话吧？” “嗯……刚才已经接到过钱主编的电话。” “这老混蛋！我就知道！怎么着，就是想独自出版纪先生您的作品呗。我也是先看了纪先生您《星星梦》的大结局才来的，那老混蛋肯定是没看！” “……纪先生，您的《星星梦》准备出版吗？” “嗯，这次的国内出版还是麻烦贵出版社和华亭出版。” “谢谢纪先生您，也替老钱那老混蛋谢谢纪先生你，他那破出版社纪先生你还给他出版授权。” 笑着， 也和陶主编结束了通话。 纪拙放下了手机， 不禁再笑了笑， 只能感慨，这两人不愧是老朋友，逮着机会就要互相损两句。 “纪拙，怎么了？” 坐在纪拙对面的自然是云轻慕， 这会儿正一边拿着筷子，漫无目的地夹着桌上的菜， 一边摸着手机，划着，看着《星星梦》完结后评论区里的一些评论。 “没事儿。” 纪拙笑着应了声，简单跟云轻慕讲了下这件事儿， 云轻慕也不禁露出笑容， “这两主编真有意思。” “嗯。” 是挺有意思。 纪拙摸起筷子，再接着干饭。 手机上，企鹅聊天上还有不少联系人的消息， 纪拙都还没回。 这些消息都还不能阻止纪拙这个饿了一天的人干饭。 云轻慕捏着筷子，停在碗边，手里拿着手机，又再接着翻看着《星星梦》底下的一条条评论。 非墨上就超过六十万均订的《星星梦》， 在这儿会完结的时候，评论区自然是格外的热闹。 “完结撒花，完结撒花！狗作者终于做人了！今天竟然一口气就将大结局给更新了，看得时候我都还有点舍不得。不过看起来又没忍住，就一口气给看完了！ 现在……已经在开始期待狗作者的新书了！” “你的期待太早了，按狗作者发新书的频率，起码半个月以上，最近都是一個月左右才会发新书。新书更新不到两个月，发新书的间隙超过一个月。 狗作者！谁敢你这么歇，村里的骡子都不敢这么歇啊！” “……看完了大结局，心底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老实讲，星星梦最后一篇章的故事，当国旗在烈士陵园的广场上升起来的时候，我眼眶忍不住红了。 我还有些贪心，我还想看到这个故事继续写下去，至少看到书里那男人去拿着许诺的那些食物，祭奠了那些烈士过后。 不过等着我起身，站在我卧室的窗前眺望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故事没有结局。或者说，现在就是当初先烈们牺牲换来的结局。这城市的繁华，乡村的安宁，就是最美好的结局，同时也将由我们继续。 我想，或许狗作者没去写男人完成了对烈士的祭奠，是想着这对前人的许诺应该由我们去进行。 不管是那烤土豆，红烧肉这些祭奠时带上的食物，还是能吃上红烧肉，吃饱穿暖的美好世界。” 云轻慕给这条长评点了个赞。 再往下， 还有着许多读者的长评。 宣泄着他们积蓄的，难以自抑的情绪。 “……首先谢谢狗作者给我们带来这样一本。 不管是一个篇章，那样的‘星星梦’，还是第二篇章，一个平凡老人的星星，还是第三篇章，两个瓶子里的星星， 亦或者是最后一篇章，那国旗上的星星。 都给我带来了不同的感受和感动。 然后是最后看完的‘国旗上的星星’。 看完最后一篇章前，狗作者说这是个治愈的故事，我是不信的。 看完之后，我的确觉得这是个治愈的故事了。这繁华如梦的世界，虽然还有许多值得我们继续奋斗的事情，但真是对最后一篇章故事最美好的结局。 而最后一篇章，‘国旗上的星星’。 相比于前面几篇章的内容，似乎是有些偏题的，书中从未有什么‘星星’回到某个人的身边。 但全篇看下来，就知道，整篇虽然只有最后的结局直接看到那国旗上的星星。 但其实，每一段，每一句都在讲着‘国旗上星星们’的故事。 红旗是由烈士的鲜血染红的。 红旗上的星星，是每一个为人类解放而斗争的战士。 他们可以是农民，可以是工人。 不是那‘国旗上的星星’们未曾回到某个人的身边，而是因为他们一直都在。 看！在那国旗升起来的时候，迎着朝阳，星星们依旧熠熠生辉！” 除了这条长评， 还有许多很长的评论。 有说最后一篇章内容的，有说整本书的。 评论有中文的，甚至还有英文，法语，德语。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找人给他们翻译的。 “《星星梦》，关于星星的梦，星星们的梦，瓶子里的星星，国旗上的星星。 四个篇章故事看完，才感觉，《星星梦》这个书名真是格外的贴切。” “最后一篇章的结局看完了，整本书也看完了。 这是本好书，是毋庸置疑的。 莪曾经为第一篇章老人与东方红的故事所感动， 为第二篇章那个普通老人的故事而感到悲伤和委屈，他哭了一场，我也跟着哭了一场。 为第三篇章小女孩雨溪的故事而难受压抑，当雨溪母亲从床下拿出装满星星的玻璃罐时，也曾一下击穿了我的心里防线。 也为最后一篇的故事，红了眼眶，为此难受，为此感动。即便他们在黑夜里看不到光，也愿意在黑夜里砥砺前行，让后来的人们看到那道光芒。 总得来说，这是本好书。 然后……狗作者你新书呢！新书啥时候写啊！” …… “……我看完了最后一篇章的故事，我闺女也听我讲完了星星梦的故事，她哭了鼻子，红了眼眶。让我带她去买了两面国旗。 当国旗挂在门边飘荡的时候，我想，这已经足够证明，这是本好作品了。” 纪拙已经吃完了饭，回了小区， 躺靠在小区凉亭底下， 小胖墩今天不在，纪拙拿着手机也翻看了下《星星梦》完结过后的评论区。 看了些评论过后，纪拙给最后看的这条评论点了个赞。 大概是因为完本了吧，评论区自然没催更的了，也就是些催新书的。 看得纪拙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至于新书…… 纪拙想想，起码也得要一个多月才能发吧。 毕竟他这次打算同期发布三本新书， 不说‘狗作者’名下连载的， 就是‘abc’名下的新书得写出来吧。 然后负责两个老大打架，他挨揍的‘纪拙’新书也得写出来吧，还得最先写。 即便纪拙写得比较顺，每天多花点时间。 那这两本书先后写完，也得要一个多月吧，甚至要两个月也不奇怪。 这能怪纪拙吗？ 他这么勤奋，就是想多薅一点系统羊毛他有什么错。 纪拙躺在凉亭底下，拿着手机看着，再挪了挪位置——那位置躺久了，都躺热了。 …… “朋友们……《星星梦》的故事就到此结束了。” ‘狗作者与abc作品阅读社’里， 社团的成员以及指导老师卡尔茨教授都在。 众人围坐着，听着坐在前面的席原，用有些粗糙的翻译，翻译着《星星梦》的故事。 这会儿，《星星梦》的大结局已经讲完。 整个社团的活动室里还有些安静。 这些混杂着不同国家国籍的留学生和大不列颠学生们。 很难直接很快就代入到华国的角度去听这个故事， 不过人的感情是共通的，在这么多天都听着《星星梦》的更新， 一天天听下来过后，这些听众不少都还是代入到了故事中去。 此刻，听完了这个故事，在场的这些人有些些沉默。 “……他们都是英雄！在黑暗中前行，需要足够的勇气和信念。” 最后是席原的室友先说话了， “席原，我好像有点理解你说得那种不是宗教信仰的信仰了。” 室友再回过头说道。 席原听着，脸上露出了些笑容。 “我突然对马克思更感兴趣了……” 有一位白旗国的留学生低声说道， “席原，你那里有你们的国旗吗，我想收藏一面！” 社团活动室里，再逐渐热闹起来。 听着这些其他社团成员的话， 席原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看着他们有些激动的模样……席原在想， 自己就好好来大不列颠留个学，不会因为随便翻译下狗作者的， 然后被遣送回国了吧。 毕竟，就这阅读社团里，现在的氛围就有些怪怪的。 “……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然后就在这种激动的情绪中， 这各国留学生都有的社团，开始带着有些蹩脚的口音， 唱起来《七日地狱》里有出现的那首歌， 听着这首歌在社团活动室里响起， 好像这些读者也不是完全不懂这首歌的意思嘛？ 不过……社团活动室里的感觉更怪了。 感觉我不像是在大不列颠啊。 席原脑子思绪乱糟糟的，莫名地都有点心虚，跟着一众人唱着， 完全没有这些激动着的大不列颠读者，白旗国读者那么扯着嗓子唱。 《七日地狱》里出现过的歌， 在社团里反复唱了好几遍。 然后， 突然一位读者再响起来一件事儿， 有些难受，痛苦起来。 “怄！《星星梦》完结了！是不是意味着，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新能听到了，而‘abc’的新书也还没有发布！” “喔！” 紧跟着，社团活动室里哀嚎遍野。 “……席原，能不能你翻译下‘狗作者’的其他作品，还没有在大不列颠出版的，我们没听过的其他作品。” “嗯……也行吧。《牧童寻仙》你们听过吗？是一部童话。” “狗作者的童话？就这个，就这个！” 席原再拿起手机，开始尝试翻译着，给这群阅读社的成员讲《牧童寻仙》。 社团活动室里的奇怪气氛总算是止住了。 其他人都认真听着席原翻译着。 而席原感觉，自己的翻译水平见长， 倒不是翻译的更好，而是翻译的越来越快。 或许自己也有点翻译天赋？ 席原忍不住想。 “席原？” 席原顿了下，旁边室友喊了下他， 然后他就接着讲了下去。 …… “笔墨：大佬，非墨的国际版网站已经建好了，同时直接接入了最新版非墨阅读软件。 笔墨：更新过后，直接可以在非墨app的读者主页底下切换到国际版，国内版和国际版的账号也是相通的。 笔墨：不过现在国际版上还没有收录新书。您看您的新书啥时候发布，要不要我们提前宣传一下。” 纪拙还瘫在凉亭底下，不过从躺变成了靠。 靠着柱子，纪拙坐着，看着企鹅聊天上的些消息， 这是笔墨在纪拙《星星梦》大结局章节发布没多久之后，就发来的消息。 为了营造狗作者和abc新书针锋相对，斗争的氛围， 狗作者名下的新书，纪拙也打算海外国内同时发布。 于是就给笔墨提了下非墨国际版的事儿。 然后……这就已经做好了？ “拙而不凡：预热宣传就算了吧……新书还等一段时间。 笔墨：那我们就让国际版先收录一些非墨其他的作品？其实非墨之前也一直有想出国际版网站的想法，不过毕竟始阅也有国际版网站…… 笔墨：这次有大佬您在…… 笔墨：我们先收录一些其他作品，先宣传一下国际版网站？ 拙而不凡：都行。” 这件事儿纪拙也不是太在意， 毕竟狗作者名下新书发布，那都起码一个多月以后的事儿了， 再说……非墨国际版网站的流量其实对纪拙影响不大。 毕竟单纯论非墨的读者数量都是被纪拙的读者数量覆盖了的。 “笔墨：行。那大佬你大概啥时候发新作品？ 笔墨：嗯，我也是大佬你的读者啊……” 编辑催更…… 纪拙看了眼，沉默了下，然后很认真地回了条消息。 “拙而不凡：还要一段时间。” “笔墨：……” 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 纪拙再看了眼， 就结束了和笔墨的交流。 这事儿问纪拙。 开玩笑……我自己好像就知道一样。 毕竟他现在新书具体写啥题材都还没完全确定。 都还没动笔，哪知道啥时候发。 第三百一十章 那个，您朋友 “carol：a先生，这周《帝国史诗》销量依旧很好。 carol：目前各语言版本总和累积销量已经超过三百万册，月末之前应该就能突破四百万册。 carol：您之前的作品《七种罪》受此影响，销量也增加迅速。就线上销售的统计数据基本购买了《帝国史诗》的读者，都再同时购买了《七种罪》。 carol：出版社已经联系印刷厂那边，让他们更多的，更快地印刷您的作品。 carol：我们会竭尽全力供应您作品的销量，不会耽误您作品成绩的增长。 carol：a先生，您目前作品《帝国史诗》的销量，是本月欧罗巴洲书籍销量的第一名。 carol：【新闻链接】：《帝国史诗》荣获本月欧罗巴洲出版作品销量第一。 carol：嗯……其次的，就是您那位朋友的《七日地狱》。” 凉亭乘凉结束， 纪拙回了屋。 空调呼呼吹着凉风，纪拙瘫在沙发上， 再看了眼其他些联系人发来的消息。 最先还是卡罗尔的消息， 照常的给纪拙通报了下《帝国史诗》的销量数据。 销量当月第一了？ 算算好像也差不多。 除了那些超级畅销的系列作品，欧罗巴洲乃至世界范围一年也没几本书能单月就卖出好几百万册。 《帝国史诗》在纪拙作品里，都算是畅销的了。 只能说无愧系统的‘经典’认证。 《七日地狱》排在第二也不奇怪。 一是在海外出版时间比《帝国史诗》短。 二可能也是《七日地狱》的英文版是找翻译家翻译的， 不是纪拙写得……嗯，可能有点膨胀。 可能那个翻译家的翻译或者文笔， 比纪拙这个差不多文笔二十点的人还是差那么一点。 虽然有纪拙改过一些翻译的地方。 但还是就让《七日地狱》的销量比《帝国史诗》低了一头。 “拙而不凡：嗯，谢谢卡罗尔主编和贵出版社的辛苦。 carol：a先生客气，这是我们的荣幸。有着出版社想有这样的辛苦。 carol：但事实上大多数欧罗巴洲的出版社都是在近段时间，做得最多的就是让他们合作的作家避开a先生和您的朋友。 carol：嗯…… carol：a先生，我看您那位朋友的新作品，《星星梦》，是这個名字吧，好像是完本了。 carol：你们还是约定了，下本书同时发布，决出胜负吗？ 拙而不凡：差不多吧。” 虽然想法不一样，但表现出来大概就是这样。 “carol：我想a先生您是势必胜利的！就像是现在一样。” 这可说不准。 ‘狗作者’和‘abc’名下的新书， 纪拙都是打算接下来同期写得， 文笔和其他方面都不能有水平上的太大差距。 那就纯粹看读者更喜欢哪个题材了。 “拙而不凡：卡罗尔先生过奖。 carol：没有，没有。 拙而不凡：卡罗尔先生还有什么事儿吗？ carol：嗯……有一件小事儿。 carol：就是，a先生您和那位作家是朋友的话。能不能帮忙询问一下，那个作家的新书有意出版吗？ carol：我了解了一下，他的作品国内出版的出版社都是固定的，那国外出版呢，或许可以考虑下我们出版社。 carol：虽然他比a先生您还差一些，但能被拿来和a先生您的作品比较，也已经不错了。我想出版社或许可以在这个空隙，出版这部作品。 carol：a先生能帮忙引荐一下吗？” 看着卡罗尔说出来的话， 纪拙有点麻。 狗作者名下，国内出版是固定的华亭出版和魔都出版， 海外出版那也是固定的，更固定，一直都是德尔文出版社。 好家伙，这就给你忽略了是吧？ “拙而不凡：我想他暂时应该不需要联系别得出版社。 carol：这样啊。那实在是可惜。 拙而不凡；嗯……” 随便说了几句， 纪拙将这件事儿给掠了过去。 和卡罗尔聊完， 纪拙再往下看看其他联系人发来的消息。 德尔文出版社娄主编的消息， 恭喜她完本的，可能顺便还想问问他新作品要不要海外出版。 这不奇怪。 再往下， 还看到了乌贼发来的消息。 嗯？ 纪拙瞄了眼， “乌贼：大佬，恭喜新书完本。 乌贼：大佬，听说非墨开了个国际版网站？ 乌贼：哎，我都想过去非墨跟着大佬你混了。 乌贼：有大佬你在，非墨以后肯定更好。” 纪拙看着这几条消息， 我什么都没干，怎么感觉好像在往非墨挖人， 要说起来，我好像也是非墨一个不小的股东。 “拙而不凡：可别，始阅非墨是一家。你跑非墨来，始阅网的编辑不把我皮扒了。 乌贼：可别这么说，可没人敢扒大佬你的屁，顶多扒我的皮。 乌贼：大佬，那个国际网站，嗯……收录始阅网上的作品吗？ 拙而不凡：大佬，你真想来非墨？” 纪拙刚才的话也就那么一说。 要是真受到纪拙的影响，始阅网的作家跑几个跑到非墨， 那始阅也就认了，反正非墨也是始阅的嘛。 始阅，包括非墨也对纪拙本身没任何约束力。 是他们需要纪拙，纪拙直接出版也行，根本不需要他们。 “乌贼：真想。 乌贼：有大佬您在，非墨肯定能发展的更好。 乌贼：就说非墨的国际版网站，有大佬你在，肯定也比始阅发展的更好。” 看着乌贼的消息， 纪拙抬起头想了想， 我的影响力都能给非墨拐来这么多作者了？ 想想好像也差不多。 狗作者都在非墨，其他作家哪有啥不愿意的呢。 在外人眼里。 就是哪天‘abc’这样的大作家也跑来非墨发新书也不奇怪啊。 毕竟狗作者都在。 “拙而不凡：那随你吧，联系笔墨？ 乌贼：行，谢谢大佬！” 纪拙看着消息。 这就给非墨拐了个作者来？ 非墨这不得再给我多加点股份？ 纪拙琢磨了下， 然后接着在顺手回了下， 德尔文出版社娄主编的消息。 对娄主编的恭喜完本道了声谢。 至于德尔文出版社再有意出版狗作者名下其他作品，包括新完本《星星梦》海外版的事情， 纪拙就回复了几句， 核心意思就是再谈。 然后， 就是再回复了一些联系人里，七七八八大概都是发来恭喜作品完本的话。 客气了几句， 纪拙就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躺在沙发上， 吹着空调的凉风， 瘫了一会儿， 纪拙就再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去了书房。 实在是……眼看三本新书待写。 两本剧本还没完全写完， 至少他得尽快把剧本的写完发给先锋影视， 然后才好再开始写新书吧。 新书写什么呢？ 纪拙改编着剧本，抽空还再想了下。 第三百一十一章 颁奖与新书 “来了，来了。我是狗作者的读者，来看看abc到底啥样？” “朋友，你可能要失望了，abc就从来没真正露面过，从来都是扣着面具领奖。” “狗作者也不知道干啥去了，真不是因为abc也同时获奖了吗？虽然他们是朋友。” “什么意思？abc获奖还影响狗作者了？” “冲啊，冲啊！话说还要多久轮到abc啊？” “起码还要一两钟头吧，有谁看过颁奖流程没有？” 大不列颠文学奖颁奖，虽然国内没有电视台直播。 不过因为abc和狗作者的获奖，这会儿也有人在网络转播。 一群狗作者和abc的读者就挤在网络直播里，等着看abc领奖。 魔都。 纪拙坐在屋里，书房电脑跟前。 电脑屏幕已经亮着，abc领奖常用面具已经摆在边上， 就等着大不列颠文学奖颁奖典礼那边给他视频连线， 走一下领奖的流程。 这会儿， 纪拙也拿着手机，看着颁奖典礼现场的直播。 除了同时颁发给狗作者和abc的大不列颠文学奖，这个最重磅的奖项， 还有些次要的奖项在颁奖典礼上同时颁发。 现在流程大概才到大不列颠文学奖最佳短篇。 瞄了眼，纪拙再看了眼其他观众发的弹幕， 密密麻麻的，不按一下屏幕都看不清。 大多数都是abc的读者，还有狗作者的读者。 虽然狗作者这次不会出现在颁奖典礼的直播画面中， 但狗作者的读者们，还是跑来凑热闹了。 看看这个和狗作者勉强能对抗，还是狗作者朋友的abc到底是啥样。 “……这颁奖典礼才开始没多久呢，最重磅的奖项肯定放最后，算上时差，起码深更半夜一两点才能轮到abc领奖吧。” “那我是不是应该明天来看录播#哈欠。” “啊？怎么突然就到abc了？这流程和我想得不太一样啊？” 线上直播间的弹幕又再哗啦啦飘，挤满了画面。 纪拙弹幕设置调了调，再看了眼颁奖典礼的直播画面， 还真是就轮到abc和狗作者领奖了。 主持人大概是说，因为时差，为了避免影响abc休息， 他们贴心地将这次重磅奖项的颁奖时间提前了。 嗯……卡罗尔之前好像跟他说过这事儿。 “……有请德尔文出版社的娄主编，以及伯特出版社的卡罗尔先生，上台为我们的‘狗作者’和abc先生代为领奖。” 颁奖典礼现场的主持人热情昂扬地说道。 不过……为什么还是‘狗作者’这個称呼。 还挺字正腔圆的……纪拙有点麻。 虽然我马甲换得多，但就不能换个更适合的统称吗？ 更贴切一点的称呼就没有嘛？……好像还真没有。 毕竟‘狗作者’都快成他的特定称呼了，在其他地方提起‘狗作者’，基本就默认是他。 纪拙更麻了。 然后就现场的直播画面里， 两个出版社的两位主编，这两个算得上是对手的两人终于是在这次的颁奖典礼上碰面。 卡尔罗和娄主编先后走上了颁奖台，互相客气地握了下手。 旁边的主持人还在起哄。 “娄主编，卡罗尔先生，我还以为你们见面的时候会打起来，狠狠地给这位让自己心烦许久的对手一拳。” 对于主持人的话，卡罗尔和娄主编两人都保持着微笑。 “abc先生和狗作者是朋友，我想我和卡罗尔先生也算是朋友。” 娄主编拿着话筒笑着说道。 卡罗尔在旁边保持着笑容。 可拉倒吧。 或许abc和狗作者真算是朋友。 但娄主编和卡罗尔主编这两个出版社的主编，站在一起没打出狗脑子就不错了。 卡罗尔主编还偷偷开小号下场，在网络上和狗作者的读者们‘热情辩论’过呢。 “是的。” 卡罗尔笑着说道。 “那好吧。让我们再连线abc先生。真是很遗憾，由于‘狗作者’实在不方便领奖。我们没能让《七日地狱》的作者和《笼中鸟》的作者同框出现。” 颁奖主持典型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拱火失败，脸上似乎还带着点遗憾。 纪拙看着直播。 顺便瞄了眼直播间些观众， 不少乐子人这会儿看着这颁奖现场的直播画面，也凑着热闹，很高兴。 “打起来，打起来！那可是一生之敌啊！娄主编，揍他一拳！” “你们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卡罗尔主编你不能打女人，你喷她啊！讽刺两句！” “你们动动脑子，这种场面怎么可能打起来！阴阳怪气起来啊，你阴阳怪气几句啊！娄主编！” “说不定两个惺惺相惜呢，互相有默契地暗地里拱火，反正狗作者和abc斗起来，两个出版社都不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娄主编，那是伯特出版社，是出版了《帝国史诗》伯特出版社啊，踹他，踹他一脚！” 不过显然， 卡罗尔主编和娄主编没能如了这些个观众读者想在第二天热搜新闻上看到他们的愿， 依旧保持着客气地笑容。 而纪拙瞄了眼转过头， 颁奖典礼那边的视频连线也打过来了。 纪拙放下手机，一把拿过面具扣上，接通了视频连线。 “abc先生您好。这里是来自大不列颠文学奖颁奖现场的问候。” 刚才还拱火着的主持人，在看到纪拙的视频连线过后，掸着纪拙的面却再有些激动起来。 纪拙和主持人说了几句话， 颁奖就进入了正常的流程。 “……让我们有请诺斯综合出版社总编……有请大不列颠作家学会……分别为两位获奖者致辞颁奖。” “《帝国史诗》是一部伟大的，经典的作品。他以老练的语言，恰当的文字，极富有历史感的叙述，为我们呈现一段伟大的史诗——卡基人与维斯人绵延上万年的斗争……” “《七日地狱》是一部优秀的科幻著作，也是部伟大的人文著作，以极其宏观的视角，描写了最封闭的世界……” 颁奖词过后， 两个一模一样的奖杯被颁发到了代为领奖的卡罗尔主编和娄主编手里。 卡罗尔主编就在旁边站着充当一个摆奖杯的架子， 娄主编则是还要替‘狗作者’发表获奖感言。 “……我替‘狗作者’感谢大不列颠文学奖的颁奖……” 娄主编说完过后， 纪拙也简单说了几句获奖的感言。 紧跟着，主持人在上台，留住了已经准备结束连线的纪拙。 “abc先生，我也是您最忠诚的读者，您的《七种罪》与《帝国史诗》我都看过。我想代替您的一些读者询问您。 您最新的作品会在最近发布吗？” “嗯……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 “那可真是遗憾，没有您的作品阅读，对于您的读者来说每分每秒都是煎熬的。” 结束了视频连线。 纪拙伸手摸起空调遥控器， 将书房空调给关了。 脱下面具，顺便摸起手机再瞄了眼。 颁奖典礼现场的直播底下，再滚了一阵弹幕过后，观众就开始变少了。 “溜了，溜了……abc看了，后面就不看了。” “走了，走了，散了，散了，吃夜宵去了。” “看了个寂寞，abc面都没露，不过感觉和狗作者体型差不多，年纪估计也差不多吧？不愧是朋友。” “走了走了……” 本来就是因为来看abc领奖的读者看完自然相继溜了。 紧跟着，大概是没啥人了，这颁奖典礼的线上转播也都停了。 纪拙关了手机， 站起了身，回卧室去了。 …… “呼……” 欧奇诺看着大不列颠文学奖颁奖典礼的直播， 看着现场视频连线的abc亲口说，最近都不会再发布新书。 欧奇诺松了口气。 那再过一个月！ 过了这个风头，他就发布他的新作品了。 那时候，不说‘abc’和‘狗作者’的作品销量降低多少， 但至少网络上的热度不会在那么吓人吧。 至少他发新书的消息能够有些热度，让部分读者们都能够看到。 于是， 欧奇诺就再发了条消息给他出版社的编辑。 “欧奇诺：我决定了！我的新书就在下个月发布！ 欧奇诺：麻烦编辑先生你们出版社开始印刷吧！ 编辑：嗯……一个月之后应该差不多。我看了大不列颠文学奖的颁奖直播，abc说他新书最近不会发布，正好。 欧奇诺：是的，我也看了！” 欧奇诺脸上露出了笑容。 …… “非墨国际版网站上线，app内可自由切换至国际版，账号通用！” 这是条新闻标题。 因为狗作者的缘故，非墨现在读者数量也不少了。 这条新闻也还挺热闹的。 还有些相关的新闻，也紧跟着这条新闻。 “乌贼跳槽非墨，既往部分将在翻译后上线非墨国际版！” “非墨国际版上架部分非墨此前优秀作品翻译版。” 然后底下是些评论。 “嗯？非墨突然搞国际版网站干啥，始阅不是有一个国际版网站吗？搞得不温不火的。” “看起来像是有大动作的样子，让人挠头。” “非墨其实好像的确都有些国外读者来着，不过好像都是因为狗作者。” 繁城。叶林汉看到了这些个新闻。 打开了他自动更新的app。 有些好奇地切换到非墨国际版。 页面切换到了因为，整个国际版app页面都还没有几本书， 翻来覆去就是那些非墨里成绩还算不错作品的翻译版。 非墨这是要干啥？ 叶林汉有些好奇。 不过也就是多看了几眼，就再重新切回了国内版， 然后去狗作者的作家主页各刷新了下，确认没有新书发布。 …… “先锋影视施编剧：谢谢纪先生，我会马上将两份剧本转给动漫制作部门。 拙而不凡：嗯。” 纪拙这两天算是将两份剧本都写好了，《凡人修仙》的第二季，《时针》的第一季， 刚才已经发给了先锋影视这位施编。 结束了和施编的交流。 纪拙顺便再看了眼读者群里这会儿的动静。 “峡谷生草：你们说狗作者这会儿是在写新书，还是在浪？ 峡谷生草：我猜是在浪。” 纪拙看着这入眼的消息，默默地揉了揉还有些酸涩地手腕。 “曾经沧海：我猜应该是在写新书吧，说不定每天昼夜不停，已经要发新书了呢。 曾经沧海：说不定狗作者就是这么努力呢？” 这才算是人话。 不过……新书。 大概……应该，纪拙还没写。 “渡海八仙：说这话你信吗？ 曾经沧海：不信。 渡海八仙：那不就对了。莪猜狗作者新书起码一个月才会发。 曾经沧海：我猜一个半月。 小黑屋：你们可闭嘴吧！万一狗作者在窥屏，你们这么说，狗作者不是心安理得的一个半月之后才发新书？ 小小号：……” 纪拙再瞄了眼群里这些个消息。 再往下没聊多久，话题就又不知道歪哪儿去了。 纪拙也就没再接着看了。 抬起头，纪拙望了眼窗外的天色， 也不算很晚。 今天剧本写完发给先锋影视，这会儿也就才下午四五点， 距离纪拙晚饭的时间都还要一会儿。 要不要写新书？ 对于要应对本期主职业任务目标的书， 他其实已经有了些想法。 题材依旧是选择严肃题材。可能比《帝国史诗》《七种罪》的故事还压抑一些。 不过也就只是局限了题材，对于新书的内容他还是准备按照自己意愿来想写啥写啥。 就挺矛盾，你说纪拙他喜欢钱，想薅系统羊毛，那肯定的。 你说他多想薅吧，他现在银行卡里钱也不少……也好像没那么要死要活。 他想写得还是一些小众的，比如这个严肃题材的作品。 有一定意义。 能薅到系统羊毛最好，薅不到，也有系统给他兜底。 就挺好的。 至于除了这本书的其他两本书，纪拙也有些些想法，不过还不是非常肯定。 嗯……那起码是二十多天以后才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那要不要现在开写新书呢？ 纪拙沉思了一会儿， 手酸……不想动。 纪拙决定再瘫一会儿。 …… “爸爸……你说那个作者什么时候才写新书啊，我都又想听故事了，好想好想听。” 今天周日，小女孩跟着她爸爸妈妈在动物园玩。 不过小女孩有心事，即便是看着公园里的长颈鹿都高兴不太起来。 回过头，再望向她爸爸问道。 “嗯……应该要不了多久吧。” 这问题问得男人也有些头疼，按狗作者发新书的规律， 起码要一个月吧。 “真得吗？” “那明天，明天能听到吗？” “……” “那后天呢？” “……” “宝贝啊，要不我再给你讲讲其他的故事吧。abc，就是那个和这个作者不相上下的那个作者的书。” “可我想听这个作者的故事……” “就试着听听？” “好吧。” …… “俞叔。那个作家的新书还没有什么消息。不过《星星梦》据说是准备出版了。” “嗯……我知道了……这个作家的新书怎么也要隔个十天半个月才能看到，现在多久啊。” 晚饭吃得比较早，老人摸着盲杖顺着公园散步，护工跟在他边上。 听着护工说得话，老人笑了笑，应了声， 这两天他将《星星梦》又给听了一遍，还不是很着急看到狗作者的新书。 实在也是对这个作家的新书发布时间，有心理预期。 就没有低过半个月的。 “《星星梦》的话，给我买一本回来吧。实体书发售了的话……要是有签名版的，也行。” “好，俞叔。” 护工应着。 老人在摸着盲杖往前散着步。 第三百一十二章 平凡与伟大。 “噼里啪啦……” 键盘敲动了几下，纪拙在码字软件上新建了本新书。 在沙发上瘫了一会儿，纪拙还是坐在了书房里，电脑跟前。 书房里，下午的太阳还斜映着阳光在旁边墙上， 空调微微转动，为屋里带来凉风。 窗外小区里繁密枝叶底下大概是有些飞鸟吧， 只是鸟叫声隔着窗玻璃，也显得远许多。 书房里安静着。 对着电脑屏幕，纪拙停顿了下。 敲出了新书暂时拟定的书名。 “平凡与伟大（ordinary，great）” 这本当期主职业任务目标对应的作品， 负责夹在‘狗作者’与‘abc’之间挨揍的作品。 纪拙还是打算就直接发表在海外。方便被‘狗作者’和‘abc’的新书抢占热度。 除了这个书名， 其实纪拙还想了好几个书名，不过都大差不差。 “愚昧，平庸，和伟大。” “世界的平凡。” 不过最后，纪拙还是选择了这個平平无奇的书名。 书名敲下了。 再然后就是简介了。 这大概是本有些压抑而荒诞主义的作品， 整本书的简介，就要定下整本书的基调。 纪拙点开这本新建的书， 新建了个章节， 斟酌了阵语句，修修改改地敲出了第一版简介。 “简介：白色的恶魔从天上落下，他们用带着羽毛的翅膀在地上掀起狂风，再掀起满世界的洪水，最后他们用仁慈的面容蛊惑愚昧的羔羊。 那恶魔的白色亵渎了大地母亲的黑暗，听啊，大地母亲在愤怒的咆哮，而我听到了这咆哮声。” 这简介带着股子荒诞的味道， 对这一版简介，纪拙还是挺满意的。 不过感觉还差点内容。 嗯…… 纪拙顿了下， 在这个简介最后，再添了一句。 “——《先知的预言》” 简介写上。 纪拙再顿了下，看着这简介。 单纯从这简介上来看，这本平凡与伟大， 似乎会是部奇幻作品。 但这的确就是部严肃题材的作品。 可能有些魔幻现实主义的荒诞色彩，但大概并不会有太多超现实的东西。 大概吧？ 之前纪拙还觉得《七日地狱》是现实题材作品呢，后来还不是给划到科幻去了。 纪拙笑了笑，就再新建了一章，准备开始写新书的正文。 这本新书，纪拙预计的篇幅也不是很长。 可能二三十万字左右。 整本书同样分篇章。 不过仅仅只分出两个篇章。 第一个篇章的名字就叫‘平凡（ordinary）’ 敲下第一篇章的名字过后， 纪拙面对着还空白着的页面，顿着动作， 整理着思绪，斟酌着语句，修修改改地开始尝试写起来开头。 这开头的部分纪拙写得还是比较慢的。 不时将写出来的东西，又再删掉，顿下动作重新考虑。 就这修修改改中， 码字软件的页面上渐有了些文字， 字句填充着空白的页面。 这本《平凡与伟大》第一篇章的故事也就随之逐渐展开。 ‘平凡篇章’的故事主角叫梅迪奥克·霍斯。 梅迪奥克是他的名字，也是他父亲的姓。 一般人称呼他，只是叫他小霍斯。 他和他的父亲生活在大陆南部，一个聚居的村落。 嗯，这是一个时间背景大概是在中世纪的故事。 而这一篇章的开头， 是小霍斯父亲，梅迪奥克的死亡。 小霍斯的父亲梅迪奥克在拿着锄头下地的路上，没有及时躲避开疾驰而过的教会骑士。 影响了骑士前往山林狩猎，因而被判违反了教会的律令，被处罚十银币。 同时被怀疑对主信仰的虔诚，死后不允许魂归天国。 教会的骑士愤怒着当着村落里其他居民宣判， 其他的居民们在教会的骑士离开之后，围着梅迪奥克虔诚的祈祷， 但并没有人尝试救治被披甲的马撞到践踏拖拽后的梅迪奥克。 最后是一位小霍斯的邻居，冒着冒犯天神的危险，回来告诉了小霍斯。 当时还在院子里玩闹的小霍斯跑了过去， 冲进了人群，看到了被祈祷着的人群包围着的父亲， 父亲梅迪奥克浑身布满了血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出门时带走的农具还落在边上， 父亲梅迪奥克带血的脸上布满了恐惧，以至于浑身都在颤抖。 小霍斯望着父亲的模样，同样恐惧，他已经听邻居说，他父亲冒犯了主和主的骑士。 但对他父亲的依恋还是让小霍斯压过了恐惧，他伸出手去要抱住颤抖着的父亲。 “霍斯，不要靠近我，我冒犯了天神，不要让天神迁怒你！” 原本奄奄一息的梅迪奥克看到儿子朝他靠近，瞪大了眼睛，更恐惧地大声地说道， “小霍斯！不要靠近你父亲，他已经是罪人！不要靠近他！” “救救他，救救梅迪奥克，救救我父亲！” 小霍斯张着无助的手，对着人群说道，同村的居民只是有人伸手拉住了小霍斯， 不让他靠近他的父亲， “我要送我父亲去教会，让神父治疗他！” “求求你们，救救梅迪奥克！” 其他人只是交大了祈祷和告罪的声音，没有人理会小霍斯的话。 这话实在是愚蠢了，怎么能将得罪了天神的人再送进教堂里。 “霍斯，不要说这种话！我冒犯了主，冒犯了天神……” “霍斯，你过来，但不要贴近我，我有话要给你说。” 躺在地上的梅迪奥克似乎是在他儿子面前压过了恐惧， 旁边拉着小霍斯的人，松开了手，小霍斯蹲在了地上， 想伸出手去碰他的父亲，只是每次都被他父亲艰难地躲开，呵斥住。 “霍斯！不要贴近我！不要再冒犯天神。听我说话！” “在我离开以后，家里的地绝不要售卖，不管什么时候！霍斯，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 小霍斯点头。 “这个农具还能使用……它还能够使用，把它拿回去。” 梅迪奥克说着， 小霍斯蹲在旁边，眼睛恐惧着望着他父亲身下的血液淌积地越来越多。 而他父亲越来越虚弱。 但他的父亲并没有就立刻死去。 直到天上的太阳从东边上升到顶上， 太阳变得炙热的中午。 得罪了天神，冲撞了骑士的梅迪奥克才终于死去。 死前， 梅迪奥克似乎看到了那恐怖的地狱， 他的眼睛里带着惊恐和说不完的恐惧， 最后呢喃着说了句话， “主啊……我从没背弃过您的信仰，请让我回归你的天国吧。” 话说完，梅迪奥克就这样死了。 地上流淌着的血液往边上流淌，边上的人拉拽着小霍斯往旁边退开。 就像是躲避着瘟疫和灾厄的源头。 地上的血液逐渐浸入了黑色的泥土， 没了动静的梅迪奥克还睁着恐惧的双眼。 周围居民的祷告声，祈祷声大声的响着。 小霍斯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死去的父亲。 最后， 在所有血液都干涸之后， 村里的居民才将梅迪奥克的尸体埋进了地里。 小霍斯拿着农具，低着头，回了家。 关上门之后， 他恐惧着掀起了自己的裤腿，脚踝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一滴鲜血。 第三百一十三章 灵感 修修改改码着字，思路开始顺畅，码字速度逐渐快了起来。 不过新书‘平凡’篇章只是写了个开头， 书房外边的太阳就已经落山，天已经黑了。 “咕噜噜……” 肚子响了几遍，纪拙还是停下了码字的动作， 转过头，望了眼窗外已经带上城市灯火的夜色。 纪拙将电脑一扣，准备还是先解决下五脏庙的问题。 …… 夜深，虽然城市里近处远处的灯火依旧繁华。 不过终究行人少了许多，比白日里显得安静。 路边除了还开着的店铺，还有趁着晚上出来摆摊的小吃摊。 纪拙和云轻慕一块吃了饭，然后就各回各家。 纪拙就这么顺着路，往着住处这么走。 吹着夜里带上些凉意的风，思绪也随着夜里的风飘荡。 第一本做系统当期主职业任务目标的书已经确定了。 那另外两本呢？ 他有些想法，或者说快二十点的灵感属性，让各种想法漫天飞。 按说从中选一个就好了。 但还是有点难以决定具体写什么内容呢。 ‘abc’这個马甲一贯都是写偏严肃题材一点的作品， 新书还是可以选择偏严肃一点的题材。 那‘狗作者’呢…… 嗯，狗作者啥题材都写，就看纪拙自己想写啥了？ 恐怖，科幻，神话？ 童话？甚至是修仙，武侠？ 反正狗作者写出啥题材来，一众他忠实的读者们都不会习惯。 君不见，就是纪拙说要写言情，云轻慕都没带犹豫地说看！ 可惜写不得，毕竟纪拙实在是没啥经验。 一路一路想， 纪拙再到了那个烧烤店老板以前摆摊的地方， 这么久，那摆摊的地方都又换了个摊贩了。 只是不再是小吃摊了，变成了个卖小饰品的，大概就是些风铃发卡，手链水晶球之类的东西， 嗯……旁边还挂着两风筝，摆着几把油纸伞…… 嗯，都这个季节了还卖风筝，夏天都要过完了……秋天适合放风筝吗？ 纪拙思绪飘荡了下，在发散着思维的时候，他的情绪总会是比较敏感的， 看着这摊位，就自然想起那已经开上烧烤店的老大哥。 然后自然就忍不住感慨事态变迁。 看着这摊位上上的油纸伞，纪拙就忍不住想到‘打着油纸伞，穿过雨巷丁香一般的姑娘’。 看着风筝，好像就能看到风筝飞起来的模样……嗯，在夜里飞起来，还能看见过？ 还是说能透过薄薄的风筝，看到模糊的月亮。 对了，烧烤店的母亲， 好像是得了癌症去世了。 癌症……要是地球也得了癌症，或者说整个宇宙得了癌症，对于人类来说大概是什么模样？ 毫无意义的物质抢占着大部分能量，在地球上，宇宙中疯狂无序地复制，挤压其他物质的存在空间。 嗯……屋里的桌子突然消失了一半，变成了那毫无意义的物质， 人的脑袋突然撑裂开，就像是长出霉菌那样被那无意义的物质替代。 想起来，还是挺有意思的个故事。 但这类大概是归类在科幻吧？ 自己还写科幻吗？ 纪拙任由这接近二十点的灵感发挥着作用， 看到啥都能往新书的想法上联想。 “小哥，要买什么吗？” “给女朋友买个头绳？” 摊位后边是个大妈，看到纪拙从她摊位前经过，招呼了声。 纪拙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就继续往前走。 脑子里思绪还在乱飘。 刚才想到了癌症，疾病…… 会不会有那样一种疾病，人感染了过后就从着脚从下往上开始腐烂？ 或者说再玄幻一点，从脚趾头往上逐渐变成灰，或者烧过了的碳？ 写成好像也挺有意思。 纪拙抬起头，望了眼夜空。 夜空被城市的灯火映照得发亮，只能看到月亮，看不到星星。 再吹了阵夜里拂来的风，纪拙暂时收回了发散的思绪。 往着屋里回去了。 …… “爸~” “别这么叫我，你一张嘴我就知道我今天钱包又得受罪。” 繁城，面馆里。 还有几个顾客正吃着面。 面馆老板给一位顾客端了面过去，回了后厨， 找了张凳子坐下暂时休息。 面馆老板的儿子，少年看到他爹有空歇了下来， 立马就放下手机，也溜进了后厨，扭扭捏捏地喊了他爸一声。 面馆老板抬起头瞥了眼他儿子，没好气地说了句。 “说吧，又想干什么？”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那个《星星梦》不是都已经完本了吗？那个网站不是有公告说，《星星梦》会出版吗……就是想买一本。” 少年笑嘻嘻地对着他爸说道。 “《星星梦》啊……” 面馆老板自然也是看完了这本书的， 目光若有所思，然后很干脆地就答应了下来。 “行，等出版了就买一本回来吧。” “谢谢爸！” 少年立马雀跃地说道。 “行了，目的达成了吧。去边上玩去，别在这儿挡路。” “嘿嘿……” 少年笑嘻嘻着就要转身走，又想到了什么，又顿住了脚，转回身， “爸……” “还要干啥啊？书还没发售吧，现在就要钱？” “不是，爸，就是……好像要国庆节了吧，咱们买面国旗，插在店门口吧？” 少年认真地说道。 面馆老板瞥了眼自己儿子，然后笑了笑，从凳子上站起了身， 回升去旁边拿东西， “这还要你说，哪年没挂啊？” 面馆老板从旁边拿起了一大一小两面国旗。 小的那面可以就拿在手里，大的那面可以挂在门边。 “那爸，我去去了！” 少年再雀跃地要跑开了， 这次是他爸叫住了他， “回来！？那个作者的新书发布了？” “没啊，我再翻着他之前的书重新看呢！” “行吧，边上去吧。” “……老板！来碗面！” “好嘞，还是照旧是吧？” …… “你先坐会儿，面马上给你端上来。” 叶林汉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到了常来的面馆。 要了碗面，等面端上来的时候， 顺便打开了电脑，看了看他破站后台投稿的新视频有没有过。 作为狗作者的忠实读者， 狗作者区最忠诚的up! 《星星梦》都完结了，他怎么能不做（水）一个视频呢。 除了将整本书的完结做了个评价， 在视频的末尾，还加了个小小的广告。 《星星梦》的实体书将在近日出版。 这绝对不是恰饭！他可是没收钱。 只是那个出版社说愿意给他送一本《星星梦》典藏版。 这谁经得起考验啊，再说他本来就打算提下这事儿。 毕竟是狗作者区up主嘛。 嗯……视频已经过审了。 叶林汉看了眼，赶紧点开已经过审的视频， 抢自己视频的第一条评论！ ……失败。 然后顺便瞄了眼其他读者的评论。 “狗作者区up主你来了啊？#吃瓜。” “狗作者《星星梦》实体书的事情你才知道啊？像我这种老读者，都是《星星梦》一完本，直奔京拼淘。果然，还是由之前出版了《时针》的两个出版社出版。” “视频就不看了，币投了。看完《星星梦》大结局之后，不知道哪个崽种建议的，整本书重头完整看一遍。看完过后两天没缓过来……呜呜呜，雨溪，我的雨溪。” “推荐还没看的人阅读《星星梦》，这是本好书……” “这up的粉丝里，哪有没看过的，我不过是来听up主夸狗作者的罢了#吃瓜。” “……重头看了遍，我也不知道为啥，明明已经知道了剧情，看到有些地方，还是照样红眼睛……红红唱着那首东方红的时候，老人在夜里醒来坐在床边嚎啕大哭的时候，雨溪将罐子里的星星再倒进一个更大罐子里的时候，雨溪母亲从床底拿出装满星星罐子的时候，红旗上的星星正对着朝阳的时候…… 绷不住，真绷不住……特别是今早，我爷爷突然给我打电话了。很糊涂地叮嘱了我一些很傻的话，但我听着却想哭……” “看视频！都给爷看视频！不许刀了！” “话说，狗作者的新书什么时候发？” 评论区含狗作者的读者含量过高， 或者说关注叶林汉的观众里，含狗作者读者的含量就很高。 这会儿，视频底下评论区真是格外的热闹。 …… “啾啾……” 小区里，茂密的绿化，繁密的枝叶， 遮挡了远处城市里的喧嚣。 枝叶下轻跃着的飞鸟伴随着露水，和穿过枝叶间隙的朝阳，发出些吱鸣。 “啊~哈~” 纪拙睁开朦胧的睡眼，今天起得很早， 一边爬起身，一边去摸响着的手机。 “喂。” “纪先生，我是物流，这边又有一批您的货到了，我这会儿给你送上来？” “……嗯。” 寄过来的， 自然是需要纪拙签名的签名书，《星星梦》 华亭出版社和魔都出版社各一千。 不过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纪拙，对这也没太大情绪起伏了。 只是才空了没几天的客厅，又得被书箱子给摆满了。 起床开了门， 看着物流将一箱子一箱子书摆满客厅再离开，顺手还带上了门。 纪拙再看了眼客厅里摆着的二十大箱子书， 转回身，照常洗漱去了。 其实即便是这时候物流不打电话， 纪拙也该爬起来了。 没办法，想早点将这本《平凡与伟大》写完， 再写‘abc’名下的新书，狗作者名下的新书， 纪拙就得花点时间。 洗漱的时候再打了个哈欠， 洗漱完，纪拙就再进了书房。 对着电脑上，之前写出来的些内容， 纪拙顿了阵动作，整理了下思绪， 手再放在了键盘上。 “噼里啪啦……” 键盘的敲击声随着空调微微的吹风声，在书房里响起。 书房外的太阳，就从书房的一面墙上，逐渐映照到了另一面墙上。 纪拙就沉浸在其中， 在书房里，一坐就再是大半天。 直到又是临近傍晚， 肚子咕噜噜不知道叫了几声了，纪拙才停下今天的码字。 看着电脑屏幕，再多出了差不多一万多字内容的稿子， 纪拙满意地点了点头。 “内容似乎也不少了……那是不是该考虑下投稿的问题了？” …… 白旗国。 作为白旗国普通作家的欧奇诺这两天很高兴。 看了《帝国史诗》与《七日地狱》之后， 欧奇诺只想学某些作家一样，说一句，玛德，怎么他么的能写得这么好。 深刻理解了自己的新书没办法和这两个人的作品碰一碰的他， 自然是选择从心，然后这一从心就从心了都快两月了。 终于在之前，听到abc在颁奖典礼上自己说最近不会有新书发布后， 欧奇诺做了一个月后发布自己新书的决定。 这又过了这么久，他的新书终于已经开始预热了。 虽说热度依旧完全没办法和那两位不当人的作家相比， 但总算是过了这么久，网络上的热度没被这两个人抢占干净了，他的新书勉强也能得到一些热度， 而不会完全被相应的读者忽略了。 这会儿，欧奇诺对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一条新闻，笑得很高兴。 “曾创作了《白旗》的作家欧奇诺，近日新书即将发布。” 虽然就这么一条大概是出版社买的软文的新闻，夹在漫天的通报《帝国史诗》和《七日地狱》销量纪录的新闻中， 但他还是很高兴。 从心了几个月，这会儿看到这条新闻底下有个百来条评论，欧奇诺就已经很高兴了。 虽然比不过那两个作家，但我欧奇诺至少也还有读者知道嘛。 “欧奇诺是谁？” 这是顶上点赞量最多的评论。 欧奇诺看着沉默了一下。 “……哦，我知道，他写过《白旗》，还行吧，我买过。” 看到排第二的评论，欧奇诺心底得到了一些安慰。 还好还好，往下再翻看一些评论，大概这些读者都是对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这样慢慢预热宣传，等着那两位作家的书籍热度再下来一些， 他的新书也能勉强获得一些更多的热度了！ 不过再翻看了下其他新闻， 欧奇诺又不太满意了，因为他在相关新闻里还看到了一些其他作家发布新书的消息。 似乎是大家这些不上不下的作家，都准备趁着这个间隙发新书…… 那些很知名的伟大作家，就那些，发新书的时候根本不需要避着谁，即便是网络上的热度都被那两位作家挤占了。 但他们有自己足够数量的忠实读者。 那些完全的小作者，也不在乎这些，反正啥时候发，都一堆大佬。 就他们这些不上不下的作家， 单纯靠自己的老读者们，书籍销量上不去。 但成绩也有点了，不敢乱赌，要是新书成绩差了，影响口碑啊。 简直是造孽。 不过欧奇诺想了想， 还是对自己新书能在同等级作者新书里杀出来充满信心的。 那两作家我比不了，其他这些个作家我还不能拼一拼？ 欧奇诺信心满满， 然后又终于刷新到了一条关于自己新书即将发布的新闻， 再兴致盎然地看了起来。 只是，就是不知道， 究竟有多少和他同时间发新书的作家和他一样都是这么想的。 …… “……字数也差不多了，或许可以找个出版社试试。” “最好还是找个小出版社，条件能优厚点。要是万一火了，也不那么亏。 而且，小出版社也没那么多资源，去和伯特出版社，德尔文出版社拼抢热度。” “嗯……这个到时候可以查一查，选一选。” 魔都。 纪拙扣上了电脑，一边起身出门吃饭。 一边还琢磨着这件事儿， “不过……在那之前，是不是该考虑下笔名的事儿。” 第三百一十四章 你是说…… “就叫纪拙？但云轻慕这些人知道啊……万一新书就那么巧合被知道的人看到了呢？” “还是起个笔名吧……” “就叫‘我’？嗯，‘我’的新书。关键是投稿海外出版社，这笔名换成英文的写起来也方便。” 纪拙想着笔名，转回头看了眼客厅里还放着的二十大箱等待着他签名的书， 点了点头，感觉这是个好主意。 那新书《平凡与伟大》的笔名就叫‘我’‘i’了。 纪拙做下决定， 就摸起手机出门了。 …… “纪拙？” “嘶，阿姨轻点，我不吃力。” 今天云轻慕已经吃了饭，纪拙跟云轻慕约到了常去那家正骨按摩店， 从早上码字到傍晚，这么久下来，纪拙简直是腰酸背疼，手都快抽筋了， 浑身肌肉都僵得厉害。 两個大妈给两人捏着肩膀，肌肉酸疼的，疼得两个平时都不咋运动的人嘶嘴咧牙。 给纪拙按肩膀的大妈看得纪拙疼得这样，都愣了一下，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才对纪拙说道， “小伙子，你这肩膀僵得有点厉害啊。” “嗯，我也不吃力。” 纪拙让给他捏肩膀的大妈下手再轻点， 然后再转过头，看向了喊了他一声的云轻慕， “纪拙……你新书……什么时候发啊。” 也不知道是按摩的大妈给云轻慕捏着肩膀疼得，还是怎么， 云轻慕咬牙切齿地对着纪拙，一字一句地说道。 “嗯……还要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是多久？” “在写了，在写了。” 纪拙顺口就回答道。 云轻慕沉默了，然后小声地问道， “纪拙……你不会是还没开始写吧？” “怎么可能！” 虽然不是写得狗作者名下的新书， 但怎么能说我没写呢，污蔑！ 要是没写我肩膀能这么酸疼吗？ “小伙子……你们是在说啊？” “诶，我孙子也喜欢啊，就那种，《星星梦》你知道吧，他就看那个。” 给云轻慕按肩膀的大妈转过头，和纪拙搭了句话。 纪拙陷入了沉思，然后忍不住笑了笑。 读者范围还挺广。 紧跟着，纪拙又再变了脸，嘶嘴咧牙的。 “嘶……大妈轻点，背上也不吃力。” “……那纪拙，你新书准备写什么？有稿子了吗，我能提前看看吗？” “我替你保密！” 云轻慕眼睛里放着光，望向纪拙。 纪拙迎着云轻慕那投来的炙热目光，沉默了下， 然后回了句， “嗯……你猜？” 云轻慕也沉默了。 “纪拙，你就是还没开始写吧。” “也差不多吧……” 纪拙转过了头，云轻慕咬牙切齿。 嗯，应该是大妈太用力，给肩膀捏疼了。 嗯，肯定是！ 纪拙再伸出手，拿起了自己手机，在自己眼跟前， 转过头再看了眼旁边床上的云轻慕，确认她看不到之后， 才单手拿着手机给刚才发来消息的卡罗尔回着消息。 “carol：a先生，您的作品《帝国史诗》销量再和您朋友的《七日地狱》销量对比中依旧占有优势。 carol：您的作品是经典的，伟大的，即便是您朋友的作品，也距离您有差距！” 照例两句彩虹屁，然后提了下最近一周《帝国史诗》的销量。 过去一周，《帝国史诗》和《七日地狱》的销量都没有锐减多少， 在这股阅读《帝国史诗》和《七日地狱》的潮流中， 依旧有很多新读者加入其中，然后总是要为自己支持的作品说上两句。 目前，《帝国史诗》各语言版本累积的总销量已经是突破四百万， 《七日地狱》和《时针》也不差，虽然单本比《帝国史诗》差一些，但两本加起来的总销量也快七百完了。 不过虽然没有一下锐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要买得读者都买到了， 这几本书的单周销量还是在逐渐消减的， 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会逐渐开始进入一个细水长流的阶段。 提了销量的事儿， 卡罗尔终于是进入了正题。 “carol：a先生，能冒昧的询问一下，您的新作品有准备在今年发售吗？ carol：当然，我不是想催促您的新书，我知道每本优秀，经典，伟大的作品都需要时间去孕育。 carol：这只是我作为一个读者最单纯的关心和期待看到新作品的焦急。” 嗯，这也不算是什么正题。 基本卡罗尔这段时间，每隔一天都要关心下纪拙的新书。 “拙而不凡：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 纪拙给了个标准回答。 卡罗尔也没再继续追问，只是提起了另一件事儿。 “carol：这样啊。 carol：a先生您知道白旗国龚古尔文学奖吗？最近已经快要到它今年的颁发时间了。 carol：我认为，您的《帝国史诗》有足够多的理由获奖，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个视力和欣赏品味正常的评审委员会拒绝推荐您的这部作品。” 龚古尔……纪拙能不知道吗？ 算是和大不列颠布克奖齐名的奖项， 比之前的白旗国文学奖，大不列颠文学奖，欧罗巴洲文学奖之类的奖项正好要高一个档次， 这不是巧了吗，除了这些奖项，大不列颠布克奖纪拙也获得过。 abc的《七种罪》。 “拙而不凡：卡罗尔先生是觉得《帝国史诗》能获奖？ carol：是一定能获奖，从一些渠道得到的消息，今年的评审委员们都不会对此有异议。 拙而不凡：……” 这话说得，怎么有股我黑幕了的感觉。 “拙而不凡：那《七日地狱》呢？” 毕竟狗作者名下的《七日地狱》曾经和《帝国史诗》同时获得大不列颠文学奖。 纪拙好奇地问了句。 “carol：a先生您是说您朋友的这部作品？ carol：他们不会选择这部作品的。” 卡罗尔回的消息很肯定。 “carol：虽然它同样是部优秀的作品，但比起a先生您的作品，还是要差距不少的。 carol：而且《七日地狱》总归是偏向科幻的作品，虽然讲述了不少人文内容，但还是比不过《帝国史诗》的宏伟。” 前面句话直接掠过， 纪拙大概是懂了，不就是《七日地狱》题材吃亏吗？ 评奖还是更偏向《帝国史诗》这种严肃题材作品，经典的魔幻现实主义作品。 “拙而不凡：谢谢卡罗尔先生的解惑。 carol：a先生您客气了。” 和卡罗尔再聊了几句， 纪拙结束和卡罗尔的沟通， 准备收起手机好好享受下酸爽的肩颈按摩， 然后，德尔文出版社娄主编的消息就再发过来了。 再一阵彩虹屁过后。 纪拙看到了娄主编发来的，有些让人眼熟的消息。 “娄主编：纪先生，您知道龚古尔文学奖吗？白旗国的那个文学奖。” “拙而不凡：略有耳闻…… 娄主编：它今年奖项的颁发就在最近，而今年并没有太多经典的作品，您《七日地狱》唯一的对手就是您朋友的《帝国史诗》。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娄主编是说《七日地狱》有机会获奖？ 娄主编：当然。 拙而不凡：但我不是听说，那些评审委员更热衷倾向于《帝国史诗》那样的严肃题材作品吗？而《七日地狱》众所周知是本科幻。” 第三百一十五章 谁难受？ 娄主编和卡罗尔完全不一样的说法，让纪拙不禁问了句。 然后，紧跟着就收到了娄主编的回复。 “娄主编：的确是。但《七日地狱》有着足够的成绩和足够多的读者。 娄主编：而大家都知道，纪先生您的《七日地狱》和您朋友的《帝国史诗》在对比竞争。 娄主编：即便是龚古尔文学奖也会考虑颁奖给其中一个带来的影响。 娄主编：我们出版社也可以对此进行一些运营……参与评审的，有不少出版社，德尔文白旗国分社也有一定程度参与。” 娄主编的话说得真是委婉，不过表达出来的意思， 不过就是施压和黑幕吗？ 然后就看到娄主编更直接地说了出来。 “娄主编：该是纪先生您的奖项，谁也抢不走的。” 纪拙看着这娄主编信心满满的话， 沉默了下。 这是我黑幕我自己？ 纪拙只觉得，大可不必…… “拙而不凡：娄主编这么做，伯特出版社也不会坐以待毙吧？ 娄主编：是的。伯特出版社本身影响力虽然不怎么样，但背靠诺斯综合出版，在整个欧罗巴洲乃至阿美利加州都有着极高的影响力。 娄主编：不过没事儿，即便是这样。最多也是分庭抗礼，最后和大不列颠文学奖同样的结果。” 娄主编信心满满。 纪拙只觉得造了孽。 大不列颠文学奖和龚古尔文学奖的评审委员们简直是造了孽， 才能先后遇到德尔文出版社和伯特出版社先后出版的，狗作者的《七日地狱》和abc的《帝国史诗》。 两本书影响力不相上下，两個出版社也不是吃素的， 夹在中间的评审委员们只能说造孽。 纪拙也是觉得自己也真是造了孽， 上次就是因为abc和狗作者同时获奖， 他不得不狗作者放弃领奖时候的视频连线，让娄主编去代领，结果还闹出来不少事儿， 让他被迫说狗作者和abc认识。 这次还来…… 算了吧。 “拙而不凡：谢谢娄主编对我作品的……信心，不过顺其自然吧。 拙而不凡：《帝国史诗》能拿到龚古尔文学奖就让他拿吧。 娄主编：纪先生的意思是不对此额外施压了？ 娄主编：那可能就……那些评审委员们的确都更偏向严肃题材作品。 拙而不凡：嗯，没事儿，顺其自然就行。 娄主编：纪先生是想之后用新书对abc的新书，公平竞争？ 娄主编：也是，毕竟《七日地狱》也只是纪先生您的老作品了。 娄主编：那这次就让《帝国史诗》先拿了？” 纪拙看着娄主编脑补了不少内容。 也没啥好说的。 “拙而不凡：嗯。 娄主编：纪先生果然是心胸宽阔，不计较一时得失。 娄主编：不过我想下次的奖项，肯定是纪先生您完胜为结果。” 又是两句彩虹屁， 那我要是竞争这次奖项，是不是又该夸我自信果敢，气魄雄伟。 和娄主编再客气了两句，就结束了交流。 纪拙再放下了手机， 趴着接着享受这酸爽的肩颈按摩， 旁边床上的云轻慕再转过头，望向了纪拙， “纪拙？” “嗯……” 云轻慕投来目光，大概是有些好奇刚在他拿着手机再干嘛。 “德尔文出版社的编辑。说下啊《七日地狱》竞争一个奖项的事儿。” 纪拙大致回了句。 云轻慕眼睛一亮， “《七日地狱》又要获奖了？” “……这次《七日地狱》应该是获不了奖了。那个奖项的评审委员们更偏向严肃题材作品。大概获奖的应该是《帝国史诗》。” “哦……” 云轻慕眼底稍有些遗憾。 “嘶……大妈，腰上也轻点，我这腰酸背疼的。” “小伙子，你这身板不行啊，还是得多运动运动，这肌肉僵的。” …… “……朋友们，我们一年一度的盛会就即将开始。但在那之前，我们还需要选择出今年将获奖的作品，选出那部，今年出版的，最优秀的那部作品。” 龚古尔文学院，再一次召开着评选会议。 会议室里，一众参与评选的评选委员们，望向了那个主持这次评选会议的人， 这已经是短时间内第三次进行评审会议， 前面两次，都得出了相同的结果。 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评审委员都将唯一的票投给了《帝国史诗》。 并没有出现像之前大不列颠文学奖那样，几次评审投票都刻意让两边票持平的情况。 但却始终没有定下来，就让《帝国史诗》获奖。 因为，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多的票都投给了另一本书，《七日地狱》。 还因为， 即便是德尔文出版社没有去动用他的影响力和资源施压， 在和纪拙交流后选择了顺其自然。 但狗作者在欧罗巴洲和海外的读者们，可不管这个。 什么！竟然不将奖项颁发给《七日地狱》这样优秀的作品，你们是怎么想的。 你们收了伯特出版社多少钱！ 如果只是少部分读者这样施压给奖项评审委员会，那龚古尔文学奖自然是忽略， 但这个读者的数量庞大到数百万的时候，龚古尔文学奖也有点压力。 官网上的论坛上，充斥着相关的讨论，让龚古尔文学奖的官网论坛都被迫关了。 对于此，德尔文出版社虽然说是没跟着起哄，但肯定是乐见于此的。 毕竟要是获奖了，这又是个可持续的宣传点，意味着很长一段时间的一部分书籍销量。 而如果说数百万读者的舆论压力，龚古尔文学奖勉强还扛得住。 毕竟还有《帝国史诗》的数百万读者跟着《七日地狱》的读者针锋相对。 龚古尔文学奖本身也比之前的大不列颠文学奖有影响力的多。 关键的， 其实这些参与评审委员们，内部的矛盾。 嗯，的确是，这些评审委员们有一大部分都更偏向严肃题材的作品。 但问题在，不可能每个评审委员的口味都一样啊。 有部分评审委员看了《七日地狱》之后，就是格外的，更喜欢《七日地狱》。 还有部分投给《七日地狱》票的评审委员，则是虽然感觉两本书都很优秀， 但看到那么多人投给《帝国史诗》，也来脾气了，为什么不投给《七日地狱》呢？ 就是因为你们的偏见？ 就这样带科幻元素的现实题材作品，就真得不能获奖吗？ 我偏不！ 按说，即便是这样。 那《帝国史诗》获得票数也更多啊， 就直接确定《帝国史诗》为获奖作品不行吗？ 但……架不住支持《七日地狱》那些评审委员们激动的情绪，激烈的反对啊！ 激烈到什么程度…… 上一次评审会议的时候，一位支持《七日地狱》的评审委员将坐的椅子朝着那个要单方面宣布《帝国史诗》获奖的评审委员砸了过去。 让上一次评审会议搁置。 这会儿，主持会议的人，都忍不住都瞄了眼上次会议砸人的那位老教授。 “……上次回去之后，我想各位都有再去仔细阅读对方支持的书籍。那我们先来进行一轮投票。” 其他作品提都没提，直接开始了对《七日地狱》和《帝国史诗》的投票。 “请选择《七日地狱》的举起手。” “维泽尔教授，请不要同时举起你的双手。” 主持会议的人统计票数的时候，有些头疼地说道。 “这是我对《七日地狱》的双倍支持。仔细阅读了《帝国史诗》过后，我依旧觉得《七日地狱》更加优秀！” 那位维泽尔教授高声地说道。 “维泽尔教授，请保持你的理智。” “你们这群更喜欢《七日地狱》的人，都这样缺乏理智吗？” 对面的一位评审委员笑着说道。 维泽尔教授转过了头，其他和维泽尔教授同样喜欢《七日地狱》的评审委员也都转过了头， 睁大了眼睛，瞪着那位评审委员。 那位评审委员不说话了。 “……好了，剩下的教授，先生，女士们，都是选择《帝国史诗》吗？” “行，那现在《帝国史诗》票数比《七日地狱》多四票……” “那我宣布……” 主持会议的人看着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咬着牙准备直接宣布《帝国史诗》获胜。 “不同意！” “我抗议这个结果！” 维泽尔教授领头，一群人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手里还拿着厚重的书，似乎主持会议那人再说下去，下一秒就要将书砸过去。 “维泽尔，你想干嘛？你们这些支持《七日地狱》的人都这么不讲道理吗？票数比不过就不让宣布结果？” 另一边，也是一位评审委员带头，一下也都站起了身， 两方剑拔弩张。 “我捍卫我的道理，我捍卫我的真理！” 维泽尔教授愤怒着高声道。 “院长，宣布结果啊！” 那边的人则是对着主持会议的人宣布道。 主持会议的人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说了下去， 总不能一直拖下去吧。 “我宣布，《帝国史诗》是今年龚古尔文学奖的获奖作品。” “哗……” 支持《帝国史诗》评审委员们像是获得了一场胜利，举起手欢呼。 维泽尔教授在内的，支持《七日地狱》的评审委员们， 则是愤怒地离席。 离席之前，维泽尔教授还一把伸手抢了对面一位评审委员的《帝国史诗》， 直接将书一把砸向了主持会议的人。 其他评审委员也有样学样，抢过书就朝着对面的评审委员砸。 “我不认同这个投票结果！” “莪不认为这个投票结果有权威性！” 投票结果是选出来《帝国史诗》获奖。 不过支持《七日地狱》的评审委员们，依旧支持《七日地狱》。 然后…… 评审会议上的激烈争执， 也不知道是刻意地还是有意的， 就这么传了出来。 然后， 原本都平息许多的，《七日地狱》的读者们和《帝国史诗》的读者们的争吵又再重新激烈起来。 《七日地狱》的读者说这次龚古尔文学奖的评选没有公正性， 不过是强行颁发给《帝国史诗》，没看到那么多评审委员们都在网络上痛骂吗？ 《帝国史诗》的读者就是，你说这些都没用，反正就是我《帝国史诗》获奖了。 也幸好，之前就传出abc和狗作者是朋友。 读者们争执的程度也还有局限， 到不了那群评审委员们激烈到线下砸书的程度。 就是网络上争锋相对而已。 对于这个结果， 伯特出版社自然很满意。 毕竟《帝国史诗》获奖了。 德尔文出版社也挺满意， 爆出来一大半评审委员都反对这个结果。 那说起来，也不会说《七日地狱》比《帝国史诗》差。 而且随着网络上争论再起，龚古尔文学奖即将颁发。 带来的热度，不光让《帝国史诗》的销量又再次上扬，《七日地狱》和《时针》的单周销量也再回升。 狗作者的读者对这个结果也还能勉强接受。 《七日地狱》不比任何书差！ abc的读者也能接受，反正获奖了。 龚古尔文学奖的举办者们也没那么难受， 虽然评审委员们吵得厉害，好像有点影响这届龚古尔文学奖的权威性。 但这不是显得奖项评选公正嘛，你看评审委员们为自己支持的作品吵得多厉害。 另外……嘿，虽然没有向大不列颠文学奖一样同时颁奖给两本书， 但两本书的读者都没得罪。 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那谁难受了呢…… …… “编辑：欧奇诺先生，您新书的预热可能需要停一下。 编辑：希望您理解，我们出版社的资源没办法和数百万读者带起来的热度去碰撞。 编辑：这段时间进行宣传的话，可能带来的效果不会那么好。” 白旗国。 普通作家欧奇诺看着他编辑的消息， 有些沉默。 再看了看自己桌旁摆着的《帝国史诗》和《七日地狱》， 有种想将这两本书给扔了的冲动。 他单单就看到《帝国史诗》和《七日地狱》获取了大不列颠文学奖， 单单就听到abc说近期不会发新书。 却忘了，龚古尔文学奖也快颁发了。 ……这奖项平时也和他没啥关系啊，他自然没怎么关注。 再有，这个龚古尔文学奖也是真没出息。 你好好的评奖就完了嘛，就普普通通颁发给两本书里任意一本， 别闹出什么评审委员激烈反对，评审会议现场评审委员愤怒离席的新闻， 也不至于再带起这么大热度啊，搞得好像是故意的一样。 欧奇诺满腔的情绪，就感觉憋在心口都难以宣泄。 然后看着桌边上的书，忍了又忍， 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算了， 自己花钱买得，扔了也是自己吃亏。 而且晚上还想再看一遍…… 嗯……我这是学习，学习学习，绝不是就是单纯想看。 转过头，欧奇诺再反复看了看出版社编辑的消息。 “欧奇诺：那您觉得，我需要再延后我新书的发布时间吗？ 编辑：我觉得应该不用，等过了这两天，再继续宣传就行了。 编辑：反正你预定的新书发布时间也还要一段时间。 欧奇诺：那就好。” 得到这个回复，欧奇诺吐了口气。 总算是不用再后延自己新书的发布时间， 这样想着，再看桌边上放着的《帝国史诗》跟《七日地狱》都重新顺眼了起来。 影响不到自己了， 心念顿时一宽。 龚古尔文学奖颁奖是什么时候来着， 要不要到时候看看直播？ 另外，真是遗憾，《七日地狱》竟然没有获奖。 欧奇诺他可是中间党，就是同时喜欢《七日地狱》和《帝国史诗》的那种！ 第三百一十六章 新书投稿 “龚古尔文学奖花落《帝国史诗》，《七日地狱》遗憾落选。” 傍晚。 窗外吹着带着些水汽的风。 今天下雨，天暗得比较早，这会儿近处小区，远处城市里已经亮着盏盏灯火。 又是再书房里，电脑跟前一坐就是大半天。 这会儿，纪拙结束了今天的码字，检查了下错字过后， 将码字软件关了，顺便就瞄了眼新闻。 看着社交平台上的这条热搜和相关新闻，纪拙是松了口气。 他那些忠实的读者们遗憾不遗憾纪拙不知道， 反正纪拙是不遗憾。 至少他是不用找借口，不同时参加颁奖了。 总不能上次是狗作者不参加，这次是abc不参加吧。 那也不行啊。 狗作者是要露面的啊，那种情况总是有点心虚的。 这样就挺好的。 再吐了口气。 纪拙也没再点开新闻看底下狗作者的读者和abc的读者之间激烈，热情的讨论。 纪拙关了电脑，就站起了身。 站在客厅， 透过窗望了眼窗外的天色，纪拙再转过头看了眼屋里还堆着的《星星梦》， 两千册这几天他也就签了一半。 顿了下，他还是决定晚上就吃外卖了。 “玉成器，祝阖家幸福。” 捏着笔，顿了下，纪拙才继续签着《星星梦》。 虽然都叫他狗作者，但狗作者底下还有好几个笔名呢。 《星星梦》是放在玉成器这个笔名下发的。 “玉成器，祝……” 一边孜孜不倦，重复地签着名。 纪拙脑子里还同时想着些其他的事情， 比如新书，《平凡与伟大》的投稿。 又过了这么好几天， 《平凡与伟大》的‘平凡’篇章，纪拙已经写了不少， 大概有個四五万字的内容。 是得考虑下投稿的问题了。 之前的打算就是找家欧罗巴洲的小出版社， 欧罗巴洲嘛，接下来会是狗作者和abc新书的主战场。 ‘i’的新书就适合在这儿‘挨揍’。 而他好像也不知道啥其他小出版社，还得再找找。 这么签着名。 一直到外卖员将外卖送来。 纪拙才一边吃着饭，一边摸起手机。 搜索引擎直接用上， 开始找出版社。 …… “嗯……” 搜索了一圈，纪拙再顿住了动作。 倒不是说网络上找不到国外的出版社。 问题是……找不到纪拙要找的那种小出版社。 一搜出来，除了那些大出版社的官网， 就是一些网络上帖子询问的回答，还要什么盘点新闻。 点进一看， 什么欧罗巴洲十大出版社， 欧罗巴洲最靠谱的出版社列表。 想在欧罗巴洲出版作品，最好的出版社选择有哪些……里面大概还混杂着一些广告。 但都不是纪拙想要的。 想了想。 纪拙打开了地图软件。 先确定了一个国家。 就白旗国吧。 选大不列颠的话，万一再和德尔文出版社和伯特出版社有什么交集怎么办。 纪拙直接在白旗国首都的地图上，直接搜索出版社。 这下， 纪拙找到他想要的出版社了。 一大堆小出版社，有些简直听都没听过， 有些搜索一下，搜索引擎上也就能有个地址和官网，出版过啥书都找不到。 不过也不能太不靠谱， 小出版社归小出版社，也不往那种一看就坑人的出版社投稿啊。 终于， 又筛选了阵， 纪拙选了几个小，但是靠谱的出版社。 基本就是那种不温不火，资质齐全，没出版过太畅销的作品， 但也出版过一些有一定成绩作品的出版社。 不怕被坑，也不会太有资源渠道。 “嗯……艾尔出版社。嗯，就这个了，先投稿试试。” 纪拙找到这个出版社的官网，给这个出版社的投稿通道，投递了‘平凡’篇章的开头几万字内容。 然后就又再回客厅签书去了。 …… 艾尔出版社。 办公室里的主编还在加班。 最近他有些焦头烂额。 他们出版社主要是以出版和文学作品为主， 也有一些常合作的作家，虽然谈不上多有影响力， 但凭借着这些作家的书籍，每个季度也能有不错的收入。 但从一个多月前，从网络上《帝国史诗》和《七日地狱》的‘大战’开始， 他就开始头疼了。 他们出版社主要的作家，就是那种有一定成绩，但又没有多好成绩的作家， 说得好听，叫中流砥柱，不好听叫不上不下。 但奈何他们出版社也是这样个小出版社啊，能收到这些作家的投稿都已经算是平日里关系维护地好了。 也因为这儿，他们这种出版社受到的冲击最重。 出版社合作作家的新书出版宣传热度在这种情况下完全出不了头， 自然也不敢贸然就让这些作家发布新书。 这些天他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让合作作家的新书延迟发布。 幸好，也没有哪个作家说头比较铁，毕竟已经有不少同类型同等级的作家帮他们验证了下头铁的下场。 而其实网络上的热度还只是表面上的影响。 对出版社影响最大的，其实渠道分销上面的影响。 《帝国史诗》和《七日地狱》挤压了大量书商渠道的大量宣传资源。 就比如线上书商的首页宣传横幅，他就只能摆两个的话，哪还有其他书的位置， 线下的书商更是恨不得将整个书架都摆满abc和狗作者的作品， 不光是挤占其他书的位置，更关键的是，书商进货是需要积压资金的啊， 都拿钱去进货《帝国史诗》和《七日地狱》了，自然就没那么多钱花在其他书上。 或者说，将更多资源倾泻在这个作家的书上，自然就没那么多资源给其他同时期作家的书了。 就是读者想买，也没地方买。 而最近两天， 《帝国史诗》获得龚古尔文学奖， 原本沉寂下来些的热度又再起。 他这个小出版社的主编，简直是感觉头都要炸了。 “呼……” 再安抚了一位心急的作家， 主编长吐了口气， 然后打开了投稿邮箱， 准备看看有没有投稿，缓缓心情。 “嗯？有新人投稿？” 艾尔出版社就是个小出版社， 新人投稿的频率并不是很高。 主编打开邮箱，就看到了一个新的，不太熟悉的邮箱发来的投稿， 眼睛一亮， “平凡与伟大” “严肃题材作品？” 主编皱了皱眉头，然后自己笑着再说道， “希望不要太严肃。” 别看一些知名的严肃作品销量高， 但大多数读者还是更喜欢看不那么严肃的东西， 他这个小出版社，也没啥资源运营严肃题材作品。 一般出版的作品，都相对通俗一些。 笑着，主编打开了这份投稿。 然后收敛了笑容， 再吐了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地开始看这份投稿。 然后，看了第一页的内容， 这位主编就放缓了自己的阅读速度， 甚至翻回来，认真地重新看了一遍开头，才继续阅读下去。 第三百一十七章 土地 有些缓慢而仔细地， 阅读了《平凡与伟大》简介和开头的艾尔出版社主编，几乎是逐行地阅读着这份稿件。 这大概的确是本严肃题材作品，而且和他希望的相悖，是本比较厚重压抑，严肃的作品。 不过，写得是真好。 脑子里作为编辑的想法一闪而过， 紧跟着，就仅仅只是作为读者沉浸在这部作品的内容中。 这位作家老练而恰当的语句，完美地推进着书中的故事， 吸引着艾尔出版的主编，沉浸在故事中，不愿意从书上抬起头。 从开头， 小霍斯与小霍斯父亲梅迪奥克的出现。 再到梅迪奥克在出门去田地里劳作时，走在路上被过路的骑士撞倒。 因为阻拦了骑士的去路，触犯了天神的威严，违背了教会的律令。 被判罚赔偿十银币，同时以梅迪奥克的信仰不够虔诚为由，宣布梅迪奥克时候的灵魂不能回归天国。 因为得罪了教会的骑士，冒犯了天神和主， 成为罪人的梅迪奥克没能得到救治，最后在周围人的祈祷声中，熬了半天时间，最终因为失血过多死去。 即便是死前，作为他儿子的小霍斯也没能真正靠近他的父亲， 不仅是周围的人，就连他父亲梅迪奥克自己，即便是临死的时候，依旧念着自己的虔诚，痛苦于自己不能回到天国。 看到梅迪奥克的死的时候， 这位艾尔出版的主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沉浸在故事里的主编很自然地对那高高在上，跋扈残忍的骑士产生了愤怒的情绪， 作为一个骑士，怎么能这样呢？ 主编也是个有宗教信仰的人，因为他母亲是，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他自然也是。 不过他受到的教育程度不低，所以这种信仰其实也很淡。 你让他过下某些节日，他还能接受。 你说要让他为此而死，他觉得自己可以换個宗教信仰。 看到这儿，艾尔出版的主编再翻回前面的简介， 再看了遍这本《平凡与伟大》的简介， “白色的恶魔从天上落下……” 再来回翻看了下简介。 主编停顿了下，重新翻回了刚才看到的地方，继续往下看着。 很快就在摒除了刚才的奇怪情绪，沉浸在了故事之中。 再往下， 主编看到了小霍斯跑回家后，拉起裤腿， 脚踝上沾了一滴鲜血的那一幕。 书中的小霍斯眼里带着恐惧和不安， 只是他父亲临死之前，以及周围的那些村民们反复加诸给他的。 靠近了罪人的人，就会受到天神的迁怒和抛弃。 而还小的小霍斯对这显然是没有理解的。 但成为罪人死去的父亲梅迪奥克死前痛苦的模样，以及周围围绕着不停祈祷却不愿意救治他父亲，忌讳莫深的模样， 都将这种恐惧和不安深深烙印在了小霍斯的身上。 而阅读着这， 全心沉浸在故事中的主编，看到这一幕，也不禁豁然一惊。 小霍斯会怎么样？小霍斯该怎么办？ 这是主编的第一反应， 紧跟着，主编回过神来， 什么怎么办，自己怎么也跟书里的人一样了。 不过是他父亲身上溅落的一滴鲜血，和冒犯主和天神有什么关系。 而且他父亲真得能算是罪人吗？ 这一滴鲜血擦掉不就好了…… 主编回过神来这么想着， 只是想着想着，又忍不住顿了下动作，有些沉默下来。 再沉默了阵，主编才继续往下看了下去。 …… 文中，剧情依旧再继续往下推进。 背靠着自己房门，睁大了眼睛望着自己脚踝上那滴鲜血的小霍斯， 浑身颤抖着，脸上满是恐惧和不安，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好像也冒犯了天神， 那一滴脚踝上的血液就像是一个深渊，一点点抽取着他浑身的力气， 让小霍斯颤抖着，浑身瘫软着靠着墙，一点点缩到了地上。 那一滴鲜血早已经干涸，浸润在他的长袜上， 睁大了眼睛，望着，小霍斯哆嗦着，张大了嘴巴，吸着气，却像是喘过气来了， 这是天神的惩罚吗？ 自己是不是也会像父亲那样，成为罪人，躺在地上就这样恐惧痛苦的死去。 我做错了什么吗？主？ “……小霍斯，小霍斯？你在屋里吗？” 这时候，小霍斯背靠着的屋门外，有声音响起。 小霍斯豁然一惊，打了个激灵，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能让其他人看到！ 这是小霍斯第一反应，周围的居民和平日里相熟的邻居们，围绕着他父亲不停念着祷告词的那一幕还深深烙印在他脑海中， 恐惧着，小霍斯一下就朝着屋里跑了去。 他脱下了长裤，扔到了地上，又扔到了床底。 对了！血只是沾到了衣服上，并没有沾到我身上，我不是罪人！ 小霍斯这样想着，但还是将长裤往床底下塞进了去些。 “小霍斯，你在屋里吗？我刚才好像看到你回来了。” 屋外边喊声再响起， 这次，小霍斯打开了屋门。 “……小霍斯，你在屋里干嘛呢？” 屋外的人问了声，再望向小霍斯， 看着小霍斯低着头沉默着不说话，屋外的来人也沉默了下， 伸出手摸了摸小霍斯的头， “……小霍斯，我很遗憾，你的父亲就这样离去了。” “但我想，梅迪奥克终究会得到主的宽恕，回到祂的身边。” 小霍斯抬起了头，在他面前的是邻居蜜莉亚太太，她提着个竹编的篮子。 她是位很善良的人，他父亲被过路骑士撞倒的消息就是她回来告诉小霍斯的。 “真得吗？” 小霍斯望向蜜莉亚太太，问道。 “我想是的，即便是你父亲已经死去，但小霍斯依旧能代替你父亲祈求主的宽恕啊。” 蜜莉亚安慰着小霍斯， 然后左右望了望，将手里的竹篮子递了过来， “你应该还没吃午饭吧，饿了吧，这里有些面包，你拿去吃吧。” 小霍斯抬起头，望着蜜莉亚，再望着竹篮里摆着的几片黑面包， 然后伸出手拿起来，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从早上到这会儿已经临近晚上，整整一天小霍斯都没吃过东西， 除了这会儿来的蜜莉亚，也没有人关心他是否吃过饭。 “谢谢……谢谢蜜莉亚太太。” “喝口水吧，别噎着。” 蜜莉亚太太笑着，再递过来碗水， 吃着面包有些噎着的小霍斯伸出手，接过水碗，大口大口喝着。 “谢谢，谢谢蜜莉亚太太。” 小霍斯吃完了面包，感激着， 蜜莉亚太太只是笑着摇头。 “吃完了饭就早些去休息吧。睡一觉能抚平很多伤痛。” “嗯……” “蜜莉亚太太，你脸上怎么了？” 小霍斯抬起头，蜜莉亚有些皮肤有些粗糙的脸上，带着一些淤青和伤口， “……没事儿。” 蜜莉亚愣了下，小霍斯是最近第一个关心她脸上伤口的人。 然后蜜莉亚再伸出手，摸了摸小霍斯的头发。 小霍斯望了望蜜莉亚，然后跑回屋里， 拿着小袋子，盛了几碗混着糠的面粉，跑出来，递给了蜜莉亚。 “蜜莉亚太太，给，谢谢你的面包，这是我的回礼。” “谢谢……” 蜜莉亚顿了下，接过，就往自己屋子里走了回去。 小霍斯望着，蜜莉亚太太走远，再回到了屋里。 望着空荡荡，安静的屋子里，小霍斯靠着门在坐了下去， 先前的恐惧被暂时埋藏到了心里， 一些别得情绪重新浮现了出来。 他的父亲离开了…… 即便他的父亲被教会的骑士判定他的父亲是罪人， 但依旧是他的父亲啊。 就在早上离开的时候， 他父亲还告诉他，等到中午或者下午回来的时候， 会给他煮豌豆肉羹。 对着安静的，空荡荡的屋子，小霍斯蹲坐在地上。 …… 看到这里，艾尔出版社的主编已经有许多情绪在心底萦绕。 他忍不住地去想，小霍斯接下来该怎么办，接下来会再发生什么。 有些压抑地， 主编继续往下翻看着。 …… 小霍斯听从着邻居蜜莉亚太太的建议，回到了卧室里的床上。 只是今天，他睡得是他父亲的床。 累了一天的小霍斯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还是昏昏沉沉睡着了过去。 但夜里的时候， 小霍斯还是醒了过来。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小霍斯总是容易饿。 即便是下午的时候吃了蜜莉亚太太送的面包，但小霍斯半夜还是被饿醒了。 看到屋外的天色还是漆黑， 小霍斯本来想忍住饥饿，就这样缩在床上度过夜晚。 但邻居家传来的吵闹声，却伴随着饥饿，让他始终难以入睡。 那是一个男人的怒骂声，偶尔还有砸东西的声音。 似乎是一个男人打骂着女人的动静， 但却很少听到女人说话和痛呼， “你个没用的，生不出孩子的女人！” “我每天在外边累死累死，你除了在家里浪费粮食还能做什么？” “该死的，家里的粮食又少了那么多，是不是你拿去卖了！” 骂声中还带着些醉意，可能是喝了酒， 紧跟着骂声的是一声沉重的打砸声， 这一声大概是砸在了墙上，这一声让原本半睡半醒的小霍斯一下惊醒。 然后他反应过来， 是蜜莉亚太太，被打骂的是蜜莉亚太太。 小霍斯一下坐了起来，踌躇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那边的打骂声却在小霍斯踌躇的时候已经结束， “你个没用的，混蛋女人……我们没有孩子，你说该怎么办……” 骂人的声音渐弱，似乎是骂累，倒在了床上。 紧跟着， 小霍斯靠着墙，终于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是蜜莉亚太太的声音。 “……我们或许可以收养一个孩子。” “收养，哪里去收养！” “你个没用的女人……” “小霍斯……梅迪奥克家的小霍斯……” 女人再小声地说道， “小霍斯……小霍斯……” 那男人微弱地重复声再响起。 紧张着，关心着蜜莉亚太太状况的小霍斯， 听到墙那边传来的微弱声音， 靠着墙，慢慢蜷缩到了地上， 缩在墙边，抱着身子， 屋里安静着。 …… “咚咚……咚咚……” 第二天的时候，蜜莉亚太太敲开了小霍斯家的门。 邻居家的莫尔·格雷格先生就满脸堆着笑容站在蜜莉亚太太身旁， “小霍斯，早上好啊。” 莫尔先生脸上堆满了笑容，蜜莉亚太太也对着露出些笑容。 小霍斯抬起头，望着这两人，沉默了下，然后抿嘴点了点头。 莫尔先生还想再接着说话， 但紧跟着就被人推开了，除了蜜莉亚夫妇，门外这时候还有两个人。 罗利先生和他的仆人。 罗利先生拥有着附近最广袤的田地， 居住在镇上，屋里拥有着大量的仆人，据说即便是家里的仆人也都吃着白面包。 同时，是教堂里神父口中，主最虔诚的信徒， 而为了表达主的慈悲，罗利先生还经常向外施舍食物，是有名的绅士。 这会儿，罗利先生的仆人一把拨开了挡路的摩尔先生。 罗利先生脸上挤满了笑容，紧跟着再流露出悲伤， “哦……我的小霍斯，我可怜的小霍斯。没了父亲，我可怜的小霍斯可怎么活啊。” 罗利先生夸张地对着小霍斯说道， 而事实上，在此之前，小霍斯只远远地看到过罗利先生一次， “谢谢罗利先生你的关心。” 小霍斯对这种夸张的反应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小霍斯，我可怜的小霍斯……愿主的慈悲永远眷顾在你身上。” “……罗利先生，你有什么事儿吗？” “……哦，小霍斯，你还不知道吧。你的父亲，那个连累了你的罪人，因为触犯了教会的律令，被教会的骑士惩罚了十银币。” “而你的父亲，显然还没有缴纳这部分罚款。” 小霍斯瞪大了眼睛，十银币？ 他不禁转头望向了认识的蜜莉亚太太， 蜜莉亚太太沉默着没有说话，她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小霍斯再转过头望向了罗利先生，罗利先生对着小霍斯，脸上带着夸张的同情。 十银币！ 他已经确认过了，他家里都没有那么多钱， 事实上，他家里总共也只有三银币的钱，而这是他父亲许多年积攒下来的。 可是，剩下的七银币他去哪里找？ “罗利先生，你是来代替教会征收罚款的吗？” 小霍斯脸上带上了忐忑不安。 “当然不是，征收罚款只能由教会和教会的骑士，神父们进行，怎么能让我来呢。” “教会的骑士还在等待着小霍斯你去缴纳罚款呢。不过小霍斯你应该没有那么多的钱吧？” “所以我是来给你提供帮助的。” 罗利先生脸上带着笑容， 小霍斯脸上依旧忐忑不安，七银币的钱啊，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钱。 “怎么样了的帮助？” “小霍斯，你父亲应该还有一些田地留下来吧。按说作为罪人的遗产，应该被教会没收，但我们的骑士真是仁慈，竟然选择留给了小霍斯你。” “小霍斯你可以将这些田地都卖给我，嗯……正好，我可以给你八银币，你觉得怎么样？这真是一笔划算的生意。” 罗利先生笑着说道。 却像是一下触及到了小霍斯敏感的神经，小霍斯瞬间摇头， “不行，不能卖土地给你！” 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遗言。 “……这是你父亲告诉你的吧？小霍斯，相信我，相信善良的罗利先生。” “你父亲梅迪奥克在离开的时候，显然没考虑你的年纪，即便是你不将田地售卖给我，你也守不住他的，也没办法耕种那么多的田地。” “不如卖给我，偿还对教会的罚款，你还能继续的长大，莪可怜的小霍斯。” 小霍斯听到这句话，犹豫了， 但也仅仅只是犹豫了一下， 然后还是摇头， “不行。” “那好吧，那好吧，我的小霍斯还真是注重对父亲的承诺。” “那我借给你八银币吧，谁让我是主最忠诚的信徒，只是代替主行驶祂的慈悲。” “真得吗？” “当然，我的小霍斯，不过你也不能让我白白借给你吧，我需要一些抵押，和一些小小的利息。” “就拿田地抵押怎么样，你依旧可以耕种，但如果你偿还不起债务，我就收走你的土地。” “在那之前，你还可以继续耕种土地，赚钱一点点偿还这笔债务。没事儿的，小霍斯，你有足够的时间来慢慢偿还，你可以每年在作物收割之后偿还一些。” 第三百一十八章 我这出版社有资格出版吗？ 最后， 小霍斯还是选择向罗利先生借贷， 只是只借贷了七银币，加上了家里积攒的三银币，正好够缴纳教会的罚款。 不是小霍斯完全不知道找罗利先生借贷可能会有麻烦。 但他就是个半大孩子，除此之外，他有什么办法弄到七银币呢？ 而看到小霍斯将家里的土地抵押给了罗利先生， 邻居莫尔先生脸上的笑容少了许多。 随后， 罗利先生给小霍斯签订了借贷的契约。就离开了。 并没有就将七银币给小霍斯，而是告诉小霍斯，那七银币会代替他直接偿还给教会， 他只用再去给教会三银币。 罗利先生带着他的仆人走后， 小霍斯低着的头重新转过，望向了邻居莫尔先生和蜜莉亚太太。 “莫尔先生，蜜莉亚太太，你们有事吗？” 蜜莉亚太太望着小霍斯想说些什么，但却没出声，再望向了莫尔先生， 莫尔先生望着小霍斯，则是问道， “小霍斯？你家里还有钱吗？够吗？要不要我再借给你一些。” 莫尔先生说着话，抬起头朝着小霍斯身后的屋子里望去。 蜜莉亚听着她丈夫的话，却忍不住向小霍斯身前走近了半步，挡住了小霍斯半边身子， “小霍斯？” 莫尔先生一把将蜜莉亚太太拉开了，还笑着望向小霍斯。 小霍斯抬起头望了望笑着的莫尔先生，再望向旁边眼底有些担忧，脸上带着新增伤口的蜜莉亚太太。 小霍斯低下了头， “有，只是刚好够教堂的罚款，然后就没了。” “……” “真是可怜，我的小霍斯。小霍斯你吃饭了吗，我那里还有一些吃得。” 莫尔先生顿了下，脸上重新露出同情。 再这样询问了句，没有再说任何其他的话，就离开了。 小霍斯只是站在原地摇了摇头，说不用了， 就看着莫尔先生和蜜莉亚太太离开了。 蜜莉亚太太离开时，再望了眼小霍斯，但也没有说话。 小霍斯重新回了屋，紧紧关上了屋门。 尝试着去厨房做饭了。 吃了饭过后， 他就需要去教堂，将教堂的罚款送过去。 …… 投稿的内容到这里就结束了。 艾尔出版社的主编看完，停顿着动作，有些沉默。 这个故事是有些压抑的，越是深究，越是压抑。 父亲因为挡了教会骑士的路被撞死了的小霍斯， 从一开始，他的未来似乎就注定了，希望对他来说也是一個很罕见的东西。 “呼……” 再沉默了阵，主编才长吐了口气，缓和过来些情绪。 然后， 主编就开始纠结起来。 倒不是纠结这本优秀甚至有些伟大的作品能不能出版。 而是， 自己这个小出版社，真得能留下这部优秀作品吗？ 自己这个小出版社，真得有资格出版这样伟大的作品吗？ 看完了这本作品的开头数万字，他就被征服了。 读者的身份甚至压过了他作为编辑的身份， 他甚至觉得，自己出版社来出版这部优秀伟大的作品，实在是耽搁了。 从文字上，字句上，从故事内容上，都如此的优秀， 让他这个出版社的主编都毫无底气， 要不还是算了吧，给推荐到大出版社出版算了。 虽然可能错过出版这部伟大作品的机会， 但能够见证这部伟大作品的出版， 说不定某个文学巨匠的名人轶事里都会出现他的名字，也算是不错了。 这么一想， 他纠结的情绪豁然通达。 没想到我这个搞出版的人，竟然有一天会想将这一部这么优秀的作品往其他出版社推？ 他忍不住自嘲， 但更加坚定了刚才的想法。 嗯！不能耽误了这部作品。 即便不由自己出版社出版，也务必让这本书让更多人看到， 这仅仅是他作为一个忠实的，甚至有些虔诚的读者的想法， 当然，要是能提前看到后面的内容，就更好了。 这么想着， 他就开始组织语言，开始准备给这位投稿的作家回邮件了。 …… 《平凡与伟大》纪拙自己是觉得自己写得还不错的。 毕竟虽然选材严肃，还准备挨两位大马甲的揍， 但这部作品本身他也还是认真写得。 不过，他也是没想到，能造成这样的效果。 收到艾尔出版社投稿回复的时候， 纪拙刚吃完晚饭，正在屋里继续对着《星星梦》签名。 收到回复邮件的时候，看着邮件内容，纪拙都有些麻。 “尊敬的作家先生： 您的投稿《平凡与伟大》我已经仔细拜读过，没有丝毫的疑问，这是部优秀的作品，甚至伟大的作品， 我阅读他时，为此愤怒，为此情绪起伏，为此战栗，我相信，他出版之后，将会同那些经典的作品一样，名字在历史中熠熠生辉。 但也正是因为此，正是因为我大概作为他的第一位读者，有责任对这本伟大的作品负责， 所以我选择拒绝由艾尔出版社这部作品。如果您允许的话，我可以向另外的，更好的出版社推荐您的这部优秀作品。 您知道的，艾尔出版社的确是一个比较小的出版社。” 他这算是被拒稿了吗？ 都好久没有的事儿了。 虽然这次他被拒稿的原因是因为写得太好？ 出版社觉得自己不配出版这么优秀的作品可还行…… 虽然吧，这封邮件回的挺诚恳的，但纪拙还是有点麻。 不过，这也倒是正好，这出版社对自己出版《平凡与伟大》都没啥信心， 这部挺好的。 于是， 纪拙也回了封邮件。 “致贵出版社： 如果贵出版社不是客气的婉拒我的作品的话，我还是就想选择贵出版社出版。” 纪拙再表达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然后给这个出版社的编辑留了个企鹅账号。 这么来回发邮件，纪拙也不太习惯。 然后，纪拙的企鹅账号就收到了一条明显是新注册账号的好友申请， 名字上就写着艾尔出版社。 纪拙感觉自己这都算是给企鹅聊天的海外市场做贡献了， 同意了好友申请。 “al:是‘i’先生吗？” 消息紧跟着就发了过来。 “拙而不凡：对。” 然后，对面好半天没再发消息过来， 又再过了阵，消息回过来了。 “al：i先生，刚才给你回复的邮件就是我的真心话。 al：我阅读了您的作品，深感喜欢，所以作为一个读者，不想让这部优秀的作品受到耽误。” 好家伙，你这样，你出版社的主编真得不会把你开了吗？ “al:虽然我是个艾尔出版社的主编，也是所有者，但我依旧这样认为。” …… 纪拙沉默了下，都不知道该说啥。 “al：感谢i先生您的喜欢，但除了我刚才说得那些。实际上，出版社也确实没有运营这种严肃作品的经验，能提供的宣传渠道较少，很容易耽误……” 那不是正好， 于是纪拙就认真地回了消息。 “拙而不凡：如果艾尔主编你喜欢这部作品，也认可这部作品，那这部作品就在贵出版社出版吧。 拙而不凡：有什么条件能比一个完全认同作品的出版社和出版社主编更好呢，你说对吗，艾尔主编。 al：这……” 艾尔主编有些为难。 第三百一十九章 给我找翻译最好的文学翻译！ 艾尔出版社的艾尔主编，大概理解。 这位作家大概就是因为自己对他作品的高度认可，所以才坚持选择在艾尔出版社出版他的作品吧？ 可是，这个作家越是这样，艾尔就越觉得责任重大，不能辜负耽误了这部优秀的作品，这位高尚的作家。 于是艾尔纠结了阵，再一次婉拒了。 “al：i先生，感谢您对我和我的出版社的认可。我的确很喜欢这部作品，所以更不想让这部优秀的作品在我手中被耽搁。” “al：如果可以，我想向您推荐另一个出版社，规模更大，运营能力更强的出版社。 al：我不想这部优秀的作品被埋没。” 这我艾尔主编还真是有点倔。 不过纪拙不怕这本书被埋没啊，追求的就是这本书被埋没。 于是纪拙再回复了消息。 “拙而不凡：艾尔先生，我想，如果这部作品真得足够优秀的话，那他就不会那么容易被埋没。 al：这部作品当然是足够优秀的！只是……我担心…… 拙而不凡：那就没什么好担心，既然艾尔先生对这部作品有信心。 拙而不凡：那我想，只要给它最普通的出版条件，他自己就能绽放光芒。 al：哦……这……” 艾尔先生有些纠结了。 原本已经准备放弃出版这部优秀作品，怕埋没了这部伟大作品的艾尔主编， 再开始犹豫了。 有点心动。 就像是这位作家自己说得那样， 如果这部作品真得优秀，或许不需要出版社多强的运营能力，或许不需要那么强的渠道能力。 或许自己的出版社也能出版这部优秀，甚至伟大的作品？ 自己能主持出版这样一部优秀的作品？ 艾尔主编这么想着，更心动了，也更纠结了。 “拙而不凡：艾尔先生对这部作品有足够的信心吗？ al：当然。 拙而不凡：那我对贵出版社也有足够的信心，我相信与其找一個大出版社出版这部作品，不如选择一个真正认可，这部作品的人出版社。 al：……谢谢。” 最后艾尔主编选择了答应出版这部优秀的作品， 只是纪拙的话，也让他感觉肩上责任更重，有些沉甸甸的。 这部优秀的作品交到了自己手里，自己出版社负责出版，可怎么也不能让他埋没了！ 艾尔主编坚定着。 “拙而不凡：谢谢贵出版社选择出版我的作品。 al：事实上，没有哪个出版社能拒绝i先生您这部优秀的作品，再次感谢i先生您选择我们出版社。 al：我们出版社会竭尽全力，出版好您这部作品！” 看着艾尔主编这么坚定的话，纪拙都忍不住心跳慢了半拍。 大可不必如此。 “拙而不凡：不用，不用。艾尔先生不用过于紧张，正常出版就行。 al：这是必须的！” 艾尔先生再次坚定地回答道。 纪拙沉默了下，算了，就这样吧。 …… 确定了纪拙的新书《平凡与伟大》就在艾尔出版社，由艾尔出版社出版后， 自然就进入到一些出版条件上。 “al：i先生，我们出版社就暂时获取您作品五年的出版权。 al：如果我们出版社埋没了您的作品，您还能另行选择其他出版社再次尝试。 al：如果侥幸我们在您作品出版过程中发挥了一些作用，到时候我们再续签授权。 al：然后我们出版社给到i先生你的版税分成是15%，您觉得怎么样？” 这位艾尔主编给出了一个相当优厚的条件， 百分之十五的版税分成对于‘i’一个新人来说已经很高很高， 同时，这份授权仅五年时间，切只涉及到书籍出版。 也就是说，影视改编之类的版权依旧在纪拙自己手里。 “拙而不凡：那就这样吧。” 纪拙想了想，也没再继续要求更好的条件，就答应了下来。 “al：那稍后我会将拟定好的合同发给i先生。” 授权出版的条件谈妥。 自然就再说到了些细节问题。 “al：然后就是i先生您作品正式出版的事。 al：冒昧询问下i先生你，这位《平凡与伟大》还需要多久才能完稿。 拙而不凡：二十天左右吧。 al：嗯……” 艾尔以为纪拙还要二十天完稿， 可能已经是差不多写完了，可能只是在修改打磨一些细节。 就点了点头。 毕竟，在他印象里，一个作家写一本出版作品，快得半年一年，慢得写个几年也不夸张。 对纪拙的码字速度一无所知。 “al：那等i先生您完稿之后，我们就开始准备i先生您作品的出版。 al：我看i先生您的作品内容是英文版的，在出版前，莪们会对您的作品进行翻译，增加白旗国文字版，俄语版，德语版。 al：虽然我们出版社比较小，但也会尽量满足i先生您的作品在整个欧罗巴洲发售的条件。 al：i先生，我们就暂时拟定您的作品，在一个半月，五十天后发售怎么样？ al：这样出版社能尽量给您的作品一些前期宣传，同时能避开最近风头正盛的‘狗作者’和‘abc’。 拙而不凡：嗯……” 看着从这位艾尔主编吐露出来的另外两个马甲， 纪拙有种奇怪的感觉。 不过想避开？那是可能的，避得开‘狗作者’和‘abc’现在的《帝国史诗》跟《七日地狱》， 那也避不开下本书。 毕竟，‘i’的《平凡与伟大》写出来，出版就是为了‘挨揍’。 顿了下， 纪拙又再有些好奇地问了句， “拙而不凡：在这时候选择出版，受到这两位作家作品的影响很大吗？ al：很大，这段时间我对出版社合作作家说得最多的建议，就是推迟新书发布。 al：实在是这位作家的作品抢占了太多的热度，这两家出版社的竞争，也抢占了太多的出版渠道资源。 al：这位作家读者之间的争吵争斗，没有将对方的作品打倒，反倒是在两位作家的争斗热潮下，被淹没了一大批不上不下住家的新书。 al：先前已经有好些作家的作品倒在这波热潮下，新书宣传热度根本起不来，发售过后，都没有读者关注到，自然销量就上不去。 al：原本这波热度都快过去些了，结果最近《帝国史诗》又获得龚古尔文学奖了。 al：您知道的，我们出版社就在白旗国，收到您投稿之前，我还在联系作家，继续推迟新书发布。” 纪拙就问了一句，艾尔主编说了一堆， 从这些话里，大概就能看出来艾尔主编这段时间的难受， 简直是大倒苦水。 “al：当然，i先生您的作品我觉得不比这两个作家的作品差，只是咱们实在没必要去和这两个作家针锋相对，只会影响新书的前期销量，有害无益。我相信，i先生您的作品出版后，也能掀起自己的阅读热潮。” 似乎是担心纪拙非要这时候出版， 艾尔先生又再多说了两句。 纪拙倒是想，可惜赶不上这波了。 “拙而不凡：嗯……” “al：哎，不过也的确是佩服这两位作家，这两位作家的作品的确是优秀，只是可惜不在我们出版社出版……当然，如果在我们出版社出版，可能也掀不起现在这么高的热度。 al：不过，现在也有i先生您的作品了，i先生的作品同样优秀。” 再听了这位艾尔主编的几句夸赞， 纪拙和这位艾尔出版社的艾尔主编结束了交流。 放下了手机， 抬起头，望了眼窗外已经渐深的夜色， 再转回头，看向屋里堆着的待签名的《星星梦》， 伸出手又再拿过几本，就继续签着。 又再大概签了几十本， 百来本过后， 纪拙的手机再收到了邮件， 艾尔出版社发来的。 电子版合同， 需要纪拙打印出来，签上过后给艾尔出版社寄过去。 纪拙瞄了眼合同条款， 就和先前和那位艾尔主编约定的条件一样。 纪拙就再转回了头，接着拿书签着。 …… “……佩妮，佩妮！” 艾尔主编结束了和纪拙的交流， 就大声朝着办公室外，兴奋地喊着他的助理兼出版社编辑。 “……我亲爱的艾尔主编，是天上掉钱了？不然什么也不能阻止我下班。” 佩妮脸上眼袋严重，有气无力地走进了办公室，对着艾尔主编说道。 “帮我联系俄文翻译，英文翻译，德文翻译，要好的！最好的那种翻译家！文学翻译，文学翻译家你懂吗？” 艾尔主编激动着，还有些亢奋地说道， 佩妮助理听着，看着艾尔这躁动的模样，都愣了一下， 他们这个小出版社，什么时候需要这么多文学翻译了， 他们出版社出版的作品，销售渠道大多也就局限在大不列颠，白旗国，以及周边国家， 往往出版作品的文字也就是英语和白旗国文字。 “……我亲爱的艾尔先生，翻译，最好的翻译，最好的文学翻译，也需要下班，而不是像我这样，免费给你加班。” 佩妮助理之所以还在这儿加班，同时对艾尔主编这么的不客气， 是因为，除了她是助理兼出版社编辑以外，还是艾尔的妻子。 “……哦，抱歉，抱歉……” 佩妮的话，让艾尔主编从激动中回过来些神， 的确，出版社外边天都已经开始黑了， 哪去联系翻译，即便是联系上好的文学翻译，也不可能现在就开始翻译工作， “佩妮，佩妮，你过来看，看这篇投稿。” 艾尔就再有些兴奋地拉着他的妻子兼编辑，到了他的电脑跟前。 佩妮看着艾尔的模样，有些奇怪又有些好奇地转过头来，望向电脑屏幕， 电脑屏幕上，聊天框已经关了， 就显示着《平凡与伟大》的投稿， “平凡与伟大？” “投稿？” “对，你看看，佩妮，这真是，真是一部优秀，伟大的作品！” 在自己丈夫激动的话语声中，佩妮重新将稿子划到了最开的地方，从头看了起来， 刚才还有些奇怪的心情，再看到‘平凡’篇章的开头时，就渐淡去了。 随着作家的语句描绘，佩妮就逐渐仿佛被拉入了书中的世界， 沉浸在其中， 阅读的速度放慢，情绪随着书中的文字，剧情而跟着起伏， 为梅迪奥克死亡的那一幕感觉到荒诞， 为小霍斯脚踝上沾到血液那一幕感觉到紧张。 为邻居蜜莉亚太太对小霍斯的善良感觉到， 又再看到蜜莉亚太太在挨了丈夫打后，提议收养小霍斯。 或许蜜莉亚太太对小霍斯的好，就是因为想收养小霍斯，因为她没有孩子。 再往下看， 到罗利先生到来，再为小霍斯紧张， 整个故事的内容变得再次压抑， 一直看到投稿内容的末尾，邻居蜜莉亚太太和她的丈夫转身离开。 “呼……” 佩妮看完，对着屏幕沉默了阵， 然后吐了口气，逐渐缓过神来， 然后，就再有些兴奋起来， “这是本优秀的作品，不，这是部伟大的严肃题材作品。” 佩妮有些激动， “艾尔，这是投稿给我们出版社的作品？” “对，而且我已经和这位作家谈好，出版他这部作品。” “真得吗？没想到我们出版社也能收到这样的投稿，出版这样的作品！” 佩妮有些激动兴奋，紧跟着，又再有些患得患失地忧虑起来， “……不过，艾尔，我们真得有能力出版这部作品吗？假如我们耽误了这部作品……我的心会不安的。” “不会的，这部优秀作品的光芒是不会被忽略的，而且，我已经跟这位作家提过这件事儿了，但他仍然选择了我们出版社，选择了由我们出版他这部作品。” “那我们一定得好好做好这本书的出版工作。” 这种信任，让佩妮也感觉到了沉重的责任， 实在是不愿意辜负这样的信任，辜负这样的作品。 “……不过，艾尔，即便是我们想找最优秀的翻译家来翻译这部作品，可能也不定能找到。” “我想，那些优秀的文学翻译，手里接收的翻译工作已经持续到很久以后，而此前，我们基本没有这样的翻译需求，和这些文学翻译家们也没有太多合作。” 佩妮再转过了头，皱起了眉头。 艾尔也皱眉， “但，总不能不翻译吧，不是所有白旗国人都像我们这样懂英文的，那难道只在英语系国家出版？还要放弃我们出版社经营的最好的白旗国渠道？” “不过……这样优秀的作品，如果找一些不那么优秀的文学翻译来进行翻译工作，我实在是难以接受，稍微差一些的翻译，我都觉得是对这样优秀作品的……” “玷污。我也没办法接受找一些较差的翻译糟蹋了这本书籍的内容和那些美好的文字。” 佩妮接过了艾尔的话，同样出声说道。 艾尔转过了头，再望向了自己的妻子，再望向了电脑屏幕上的稿件，皱着眉。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嗯？” 佩妮再出声说道，艾尔转回头， “加钱。我想，平日几倍的价格，足够让那些优秀的文学翻译家们，提前翻译《平凡与世界》。” “那就加钱。反正我们现阶段需要翻译的作品就只有这一本。这笔钱还是能花的。” 艾尔一咬牙，然后坚定地说道。 “嗯……那我去联系那些文学翻译。” “他们不应该是下班了吗？” 艾尔下意识应了句。 “……我们总要确定下，由哪些文学翻译来帮我们翻译吧，总要让我上网查查吧。需要的翻译可是不少，德语的，白旗国语的，俄语的……” 佩妮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电脑跟前， 再望了望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稿件，才开始找，确定文学翻译的人选。 “哦哦……” 艾尔应了声， 然后在旁边摸起了手机， “那行，那我先联系律师，帮我们撰写一份和这位作家的合同。” 第三百二十章 加盐！加盐！ “carol：a先生，恭喜您的作品获得龚古尔文学奖。 carol：《帝国史诗》获奖实至名归！ carol：根据各渠道反馈过来的数据，a先生您的《帝国史诗》获奖的消息传出后，今日《帝国史诗》的销量再有所增加！” …… “娄主编：纪先生您心胸宽广，没有选择和《帝国史诗》争抢龚古尔文学奖。 娄主编：abc有纪先生您这样的朋友，肯定很高兴。 娄主编：不过纪先生您虽然没选择参与龚古尔文学奖的竞争，但《七日地狱》和《时针》销量都再有了大幅度增长，可见读者的眼光是明亮的。” …… 签书签到半夜，实在是签不动了， 纪拙下楼走走，靠坐在小区凉亭底下乘凉， 顺便翻看下手机企鹅聊天上收到的一些消息， 先后瞄了眼企鹅聊天上，娄主编跟卡罗尔先后发来的消息， 纪拙也就顺手回了两句客气的话。 另外只能感慨这两位主编真会说话。 《帝国史诗》获奖那就是实至名归。 《七日地狱》落选，那就是心胸宽广，没有参与竞争。 然后再看到两位主编说，《帝国史诗》和《七日地狱》的销量又有所增长， 再想到先前那位艾尔主编给他说得话，纪拙再感觉有些怪怪的。 放下手机， 纪拙再转过头，瞥了眼旁边。 凉亭里，小胖墩还在， 大半夜的，小区里都没多少了，小胖墩却还没回去。 手里一只手拿着雪糕，一只手拿着手机，旁边还带着个充电的小电风扇， 就这样还热得直喘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时往下滴落， 时不时再用嘴将雪糕暂时咬住，两只手捧着手机，飞快地热火朝天地似乎发着什么消息， “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去？你奶奶跳广场舞还没回来？” 纪拙顺口问了句， “明天周日啊，屋里太热了，空调坏了，热死我了。我奶打麻将去了，我猜她就是去蹭空调的。我喜欢安静。” 小胖墩说着话，又是嘴咬着雪糕，两只手拿着手机就是飞快一阵按，全程头都没抬起来。 纪拙看了眼小胖墩， 再转回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机， 就在书友群里，看到了小胖墩的发言。 “小黑屋：朋友们，狗作者现在新书都还没动静，你们说该怎么办？ 峡谷生草：我建议关小黑屋里，捆凳子上，面对电脑。 渡海八仙：这不得带个皮鞭？ 吃蛋糕会胖：鞭子上加盐，鞭子上加盐！往背上抽，不要打手！ 曾经沧海：都尼玛是狠人，这么虐待狗作者？像我，要是给狗作者关小黑屋里， 曾经沧海：他每天不给我码两万字的更新，今天饭他都高低别想吃。 吃蛋糕会胖：饭还是要给够了！饭里加盐，加一把盐，然后不码三万字，不给水喝！ 曾经沧海：我看出来了，你不是人。” 看了眼群里的聊天记录，纪拙再转过头看了眼旁边兴奋着，正拿着手机飞快按着的小胖墩， 沉默了下，往旁边柱子边挪了点。 “小小号：我觉得你们对狗作者的要求有点高了。 小小号：狗作者毕竟一般需要一個来月才能发新书。 曾经沧海：闭嘴！ 曾经沧海：闭嘴啊！赶紧唰起来，不能让窥屏的狗作者看到， 曾经沧海：狗作者绝对在群里！” 纪拙拿着手机，手指顿着动作，想说点什么，感觉又说啥都不合适。 沉默了下，默默再放下了手机。 那边，小胖墩手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再戳了一阵，就再抬起头， 望向了这边的纪拙， “大哥？你先前是要写吧，您得有写起来吗，能给我说说吗？” 小胖墩又再有些感兴趣地说道。 “嗯……在写了，在写了。” 纪拙含糊道。 “大哥……你这说话怎么跟狗作者一样啊？” “可不能学狗作者。” 小胖墩啃了口雪糕，再满头是汗地说道。 纪拙沉默了下，没说话。 小胖墩见没故事听，就又再转回头去，接着摆弄手机了。 在这凉亭里， 又待了一会儿， 小胖墩还是回去了。 纪拙又再凉亭底下，靠着柱子，躺在长椅上，待了一会儿， 直到夜里下起了雨， 雨噼里啪啦地打在凉亭的顶上， 纪拙听了会儿雨声，才起身回了屋。 …… “……买到了？” “买到了！而且，而且还是签名版，爸！签名版！” “据说总共就两千本签名书，竟然就被我这么买到了，外边看不到，我都回来拆了塑封翻开才看到的！” 傍晚，少年一只手提着书包， 一只手拿着《星星梦》的实体书，兴奋地冲进了面馆里， 他爸面馆老板瞥了眼少年，然后低声问了句。 “嗯……我看看……还真是签名书。” 面馆老板听着，翻开看了看，也有些眼睛发亮， 然后重新合上，递回到了自己儿子手上。 “好好收起来，回家就给放书柜里，别让你妈看到了。要是你妈看到了，你就说你自己买的，可别说是我给的钱。” “你爹我可是拿私房钱给你的。” “那我咋说啊，我哪来的钱啊？” “你就说……嗯，你就说你自己攒钱买的。” “攒钱买的？” “嗯，攒钱买的！” “……爸，那啥，我没说话。” 收银柜那边的女人走了过来，在面馆老板背后说道。 面馆老板转过头来，对着自己妻子，就是笑……嘿嘿笑着。 “……买书就买书，还瞒着我，这下可好，给这个作家的增加销量了。” 女人没好气地说了声，然后从收银柜那儿也拿过来一本崭新的《星星梦》。 面馆老板只能嘿嘿笑了。 “……我又是没看……算了，就当支持这个作家了，这本书是挺好的。” 女人说着话，将手里那本《星星梦》递给了少年，再朝着少年伸出了手， “妈……” “刚听到说，这本书是签名书？反正你就是买回来收藏，就拿这个去。” “这本签名书，我就帮你收着。” 女人不动声色地说道。 “那……好吧。” 少年哭丧着脸，将手里这本签名书递了过去，换了他母亲手里那本《星星梦》。 女人接过，翻开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抬起头看了眼自己儿子，没好气地再将这本签名书递了回去， “行了，拿去吧，我拿了又能拿到拿去。” “好好放着啊，别给弄坏了。” “我知道！妈！” 少年抱着两本书，开心起来。 …… 面馆里，另一边， 叶林汉一边等着面，一边也取出了刚到手的包裹， 小心翼翼地拆开，脸上也露出笑容来， 华亭出版给他寄得《星星梦》精装版， 还有狗作者的签名。 嘿，又一本狗作者签名书到手！ 当狗作者区up真好！ 叶林汉翻开，仔细看了看星星梦扉页上狗作者的签名， 再心满意足地将这本书收了起来。 《星星梦》的实体出版，终于是发售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暴露的危机？ 对着已经日落的余晖， 傍晚今天码完字的纪拙，瘫在沙发上，思考一个世界性的难题。 下本书写什么……或者说剩下两本书写什么。 ‘i’的《平凡与伟大》已经按照预想的，一点点写出来。 是不是该多考虑下，abc和狗作者的新书。 想法随着快二十点的灵感随时往外冒，但现在连写啥题材都还没确定。 “呼……” 纪拙长吐了口气，依旧在沙发上瘫着，动也没动。 “咚咚……” “嗡……” 敲门声与手机消息提示声先后响起， 纪拙先拿起手机看了眼，是企鹅聊天上的消息。 “咚咚……” “外卖！” 纪拙起身开了门，拿了外卖，再坐回了沙发上。 明明已经入秋，但天气还是炎热。 之前他打开门感受了下外边的热浪，于是放弃了出门吃饭，在家点了个外卖。 吃着晚饭，纪拙再摸起了手机，看了眼先前企鹅聊天上的消息。 好几条消息， 有刚才的，还有之前他码字时候没回的。 “al：i先生，您寄过来的合同已经收到，您那份合同我已经签字盖章回寄。 al：i先生，我联系了白旗国大学，最顶尖的一位白旗国语与英语的文学翻译，准备将您之前投递的稿件开始翻译成白旗国语。 al：其他，俄语，德语的翻译也已经在联系。 拙而不凡：辛苦了，艾尔主编。 al：不，不辛苦，你想到我的艾尔出版社能出版这么伟大的作品，我就忍不住振奋。即便是深夜睡觉，清晨爬起来，依旧感觉精神无比。” 艾尔这两天对《平凡与伟大》的出版发售准备工作格外的上心， 尽量寻找能联系的上的，最好的文学翻译，和印刷厂讨论最好的印刷方案。 从翻译到印刷，再到之后可能用上的宣传方案， 哪里稍有一点问题，艾尔都觉得是对这部优秀作品的玷污。 纪拙看着这位艾尔主编回的这消息， 一时有些沉默。 这么上心也不太好啊。 要到时候我这本书扑街了，这位艾尔主编不得格外难受？ 这么想着，纪拙给提前打了個预防针。 “拙而不凡：艾尔主编你也不用过度上心，正常出版就好，假如我作品的成绩不好，那也是我作品本身不讨人喜欢，和艾尔主编你没关系。 al：不，i先生，您的这本书是足够优秀的，如果您作品成绩不好，一定是我们出版社的工作没做好导致的！” 看着这位艾尔主编坚定的话语， 纪拙都感觉有些负罪感， 要是这本书之后扑了，这位艾尔主编不得将责任都归结到自己身上？格外的难受。 于是，纪拙再认真地继续劝说道。 “拙而不凡：艾尔主编，只是我这本书的题材在这里，成绩不好那肯定和你没关系。 al：i先生！优秀的作品是不局限题材的！请对您自己的作品有信心！” 纪拙看着艾尔的话，不知道该再回啥了。 沉默了下，只能回了句， “拙而不凡：嗯……谢谢。 al：i先生客气了。 al：……i先生，我有个冒昧的问题，请问除了投稿的那部分内容， al：还有其他稿子能让我提前看到的吗？ al：嗯……只是出于一个读者的心态。 al：这两天睡觉的时候，总是想起《平凡与伟大》里面的内容。 拙而不凡：嗯……有，明天发给你吧。” 这么几天过去，《平凡与伟大》的平凡篇章内容， 自然往前再推进了不少，每天大概码一万多字内容，现在大概又多了几万字的稿子， 至于为啥现在不就发给艾尔。 纪拙瘫在沙发上，抬起头望着书房望了眼，实在是不想动。 “al：谢谢i先生，谢谢i先生您能够提前让我阅读到您的作品。 拙而不凡：嗯……客气了。” 你是出版社主编，你提前看到不是肯定的吗？ 纪拙也不知道该说啥，客气了句，就结束了和艾尔的交流。 退出到企鹅聊天的主界面， 再翻了翻几个联系人发来的消息， 看看需不需要回。 笔墨的消息， 关心（催）新书的。 嗯，没必要回。 云轻慕的。 关心纪拙吃没吃晚饭，顺便关心新书的消息。 嗯，没必要回。 然后是， 那个小讨论组里， 魔都出版陶主编跟华亭出版的钱主编。 消息不少，还挺热闹的，纪拙瞄了眼。 “华亭出版钱主编：不工先生，华亭出版的《星星梦》已经在各渠道正式发售。 钱主编：线上销量很好，线下渠道的销量暂时没有统计，但从反馈上来看也很不错。 钱主编：其中，线上销量，华亭出版比魔都出版的高出百分之十。 魔都出版陶主编：呵，没统计出来？你怎么不跟我魔都出版比比线下销量？ 钱主编：什么线下销量？还不是仗着你们出版社渠道商多？有本事比比单渠道平均销量？ 陶主编：…… 陶主编：有他么这么比得？ 钱主编：那就比比线上销量，今天华亭出版的《星星梦》是不是比你们魔都出版的《星星梦》销量多出百分之十？ 陶主编：你他么不讲道理，找别人up主宣传，就光提你们华亭出版，为这儿还给人送签名书。 钱主编：怎么，有问题吗？难不成我打广告还提你们魔都出版社。 钱主编：明明是你自己给人联系的慢……不工先生，你看到了吧，就这魔都出版的，就为您作品出版的事儿，一点都不积极。 陶主编：……老钱啊……你他么个老混蛋。 钱主编：急了？先前你还说我们两个出版社统一封面，结果你倒好，悄悄换了个封面，还专门请人制作了个更好的。 陶主编：那我也是为纪先生的作品销量考虑！ 钱主编：那我也是……” 看着这讨论组里，热闹着的，热情交流着的陶主编跟钱主编， 纪拙津津有味地看着， 然后……也没回消息。 看了遍过后， 纪拙晚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外卖盒子一收，手机往旁边沙发上一扔， 整个人往后一瘫，接着瘫在了沙发上。 …… “欧奇诺：编辑先生啊，能不能询问下我的新书预热情况怎么样呢？ 艾尔：嗯……还行吧。” 白旗国。 普通作家欧奇诺再翻看了遍《帝国史诗》， 更加坚定了自己躲开abc和狗作者斗争的这段时间，是最明智的选择，是最正确的决定。 战略撤退的事情，能叫躲避吗？ 然后就顺便给他和合作出版社的主编，发去了一条关心他新书预热的消息， 然后就收到了这样条含糊的消息。 欧奇诺都愣了下， 是自己的新书宣传滑铁卢了？ 可是自己明明看到最火热的一条，关于自己新书的消息底下，已经有两百多条评论了啊。 “欧奇诺：……是宣传效果不好吗？ 欧奇诺：要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再等等。” 欧奇诺小心地问道。 “艾尔：不是……挺好的，就下个月吧，下个月你的新书就发售。 欧奇诺：啊？嗯。” 就感觉怪怪的，就总感觉这么干脆的话里透着敷衍。 就像是他的新书出版发售的事情不那么重要了， 可是自己也算是这个出版社合作的一个比较有成绩的作家了啊？ 欧奇诺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然后还是因为自己的新书即将在预定时间发售，而有些期待兴奋起来。 等自己新书发售的时候，那abc和狗作者书籍的热度，和网络上讨论的热度应该再下去一些了吧。 说不定，趁着这个空荡，自己新书销量能够突破记录？ 说不定一年能卖出二十万册？ 嗯……是不是有些多了，那十五万册？ 欧奇诺止不住畅想着。 而另一边， 艾尔出版社。 艾尔主编简单回了条消息过后， 就再一下站起了身，又再喊了起来， “佩妮……你联系下那个俄文翻译，我托人要到了联系方式。我发给你，你帮我打个电话。” “可以加钱，只要他能帮我们翻译《平凡与伟大》！” “好……” …… “教材徐编：老张啊，你推荐的那两部作品的节选，已经过了初审了。如果没意外的话，后面会分别放到初中和高中的语文教材上。 文化部门张明国：《七种罪》高中，《牧童寻仙》初中？” 首都，老旧小区一户人家屋里。 张明国在书房里，对着电脑，和聊天软件上一位联系人交流着。 还是之前语文类教材再次重编的事儿，他推荐了两篇现代作家作品的节选过去， 分别就是纪元巧合，也就是狗作者的《牧童寻仙》节选，以及abc的《七种罪》节选。 看到这教材审核编辑认同他的推荐，张明国脸上也露出来些笑容。 “徐编：对。本来有编辑建议说，将《牧童寻仙》节选放到小学，但阅读过的编辑都反对，小学的孩子不一定能读懂。 张明国：嗯，《牧童寻仙》更像是成年人的童话。 张明国：节选的内容就是莪之前说得那些吗？ 徐编：基本差不多，《七种罪》节选了‘暴食’篇章，本来有人提议是节选“色欲”篇章，感觉色欲篇章更好，但你知道的，毕竟是给学生看的…… 徐编：《牧童寻仙》就节选的是牧童与老牛分别前后那段。 张明国：挺好的。 徐编：老张啊……还有件事儿，可能需要麻烦你一下。 张明国：你说。 徐编：就是《七种罪》abc的身份，或者联系方式。 徐编：即便是咱们可以就将‘abc’的笔名就直接弄上去，咱也不需要给稿费。 徐编：不过收录别人的文章，总要说一下吧……另外，其实我也点好奇abc究竟是谁。 张明国：我看你就是好奇。 徐编：哈哈，一事不烦二主，劳烦老张你给问问。 张明国：我去哪儿问啊，我联系下那个出版社吧…… 张明国：不过要是人需要保密，我可就不给你透露了。 徐编：……也行吧。” 张明国看着这消息，笑了笑， 然后再琢磨了琢磨。 然后上网查找了下那个出版过《七种罪》和《帝国史诗》的，伯特出版社的联系方式。 以较为正式的方式，发了封邮件过去。 …… “#语文类教材重编工作今年已开始#” 这条置顶的热搜已经在社交平台上待了好几天了， 之前纪拙看到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事儿和自己有啥关系。 更没想到是自己身份暴露的隐患。 他是真没想到，暴露的危机竟然会以这种形式出现。 谁能想到，因为《七种罪》的节选即将入选教材，abc的身份有了暴露的危机。 只能说，幸好， 还只是暴露的危机， 还没真正暴露。 纪拙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第二天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纪拙看到卡罗尔发来的消息， 整个人都是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carol：a先生。有点事情冒昧打扰。 carol：嗯，您所在国家的文化部门发来正式邮件，想联系上a先生您。 carol：因为a先生您的《七种罪》入选了中学教材，他们想通知你。 carol：我回复了会转告之后，他们还是想要你的联系方式，可能是对您的身份比较好奇。 carol：也可能是因为您的作品需要入选教材，所以他们比较在乎您的真实身份，避免有什么问题。” 看着消息，纪拙一屁股坐了起来， 还有些懵。 啥玩意儿？ 《七种罪》节选入选教材了？ 所以官方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有没有问题？ 这个逻辑好像没啥问题？ 可是……尼玛，干！ abc的身份我还要用呢！ 纪拙麻了。 拿着手机踌躇了几下。 还是回了消息。 “拙而不凡：嗯……卡罗尔主编，你把我的手机号给他们吧，其他的暂时别说。 拙而不凡：麻烦他们先单独联系我一下。” 纪拙准备先看看情况再说。 “carol：好的，a先生，那我就将你的联系方式回复给对方了。” 纪拙再跟卡罗尔客气了句， 紧跟着， 手机就收到了个电话，是首都属地的一个电话。 “喂？你好。” 纪拙顿了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请问是a先生吗？” “对。是我。” “你好，a先生，我是张明国。是文化部门的……这次教材重编，我向编辑组推荐了您的作品，和您朋友纪元巧合的作品。” 纪拙听着电话对面，那中年的话语声，整个人都有些麻。 “谢谢张先生……” 纪拙都不知道该说啥，好家伙，就是你坑了我，还给我打来电话？ “a先生客气了……听a先生的声音，还真是青年俊杰。实在没想到那样老辣的文字竟然是a先生这个年纪的作家写出来的。” “a先生您的每一部作品我都有阅读，实在是喜欢的手不释卷。除了a先生您的作品，就是a先生您朋友的作品了……对了，a先生贵姓？” 纪拙听着这问题，真想说，你还是叫我a先生吧。 但顿了下，还是回答道。 “免贵，纪。” “纪先生？纪先生？” 电话对面的张明国重复了两遍，有点惊讶。 “嗯……张先生附近有其他人吗？” “没……没有……就我一个人在这儿呢。纪先生的意思是？” 听着张明国有些诧异的话。 纪拙拿下了耳边的手机，然后默默地点开了视频通话。 视频通话很快就被对面的张明国接通。 纪拙就看到张明国愣愣地坐在那儿，看着视频画面里的纪拙， 似乎是在发愣，嘴有些微微张着。 纪拙也沉默着，没说话，就对着视频通话，看着这张明国。 视频两边，通话的两人， 这会儿都显得格外的安静。 第三百二十二章 这就是你说得朋友？ 沉默了好一会儿， 视频电话对面的张明国微微张开的嘴才重新合上了， 然后看着纪拙，忍不住说道， “纪先生，你这看起来好像让人有点熟悉。” 能不熟悉吗，之前狗作者领奖的视频他也看过，对狗作者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说着话，张明国再顿了下， “这就是你们说得，我有一个朋友？” 纪拙对着视频电话那头的张明国，还有点沉默。 “……纪先生，我是真没想到，abc竟然也是你。” “原本我还以为abc就真是纪先生你的朋友……真没想到，纪先生你竟然就是abc。” “两个优秀的著名作家啊，作品在海外发售的时候，读者争锋相对，互相斗争的……没想到竟然是同一個作家！” 说着话，张明国再有些激动起来， 纯粹作为狗作者和abc的读者，他都忍不住有些激动， 重复地说道， “狗作者和abc竟然是同一个人，狗作者和abc竟然是同一个人！” 张明国有些兴奋和激动地说道， “咳……张先生，能不能麻烦给我保密一下，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 现在身份在这位张明国眼前暴露了，纪拙也只能这么请求了。 “行，行……我肯定给你保密，教材编辑组那边的老徐我都不告诉他，哈哈，等到时候，什么时候你公布了，我倒是想看看他到时候什么表情。” 张明国比纪拙想得干脆多了，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边说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也是个有乐子人基因的。 “……放心吧，纪先生，我谁都不告诉……哈哈……真是没想到，竟然是同一个人。” 听着张明国果断答应，纪拙算是松了口气。 这件事儿算是勉强给解决了，这次abc身份泄露危机算是勉强度过去了。 至于具体能瞒多久，那到时候再说，至少将这次新书发布的时间度过过去。 “那谢谢张先生了。” “不用，不用，应该的……真是想到的，是朋友，又是对手的两个作家，打得差点狗脑子出来的两个作家，竟然是同一个人……咳咳，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说得有些过了，张明国干咳了一声，收敛了些神情。 纪拙看着张明国这夸张的反应，也就只能沉默。 “那个纪先生，你知道吧，之前我看网络上那个‘狗作者’和‘abc’的读者之间的针锋相对，还在纠结支持谁呢。不知道您的那些读者知道了之后会是什么个表情。” “大概会很震惊吧？哈哈……” 张明国忍不住地笑， 纪拙有些麻，头皮发麻。 就看着张明国笑了一阵，然后张明国也终于止住了些激动的情绪。 “纪先生，这次就叨扰了，抱歉，刚才实在是失态，实在是您的身份让我有些惊讶和意外。” “您放心，在您自己没公布自己的身份之前，我肯定为您保密。绝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谢谢。” “那具不叨扰纪先生您了。” 和张明国打完电话。 纪拙长吐了口气。 顿了下。 还好吧， 虽然这个文化部门的张明国知道了他的身份， 但至少这个危机度过去了，他身份的信息短时间内也应该不会再暴露给其他人了。 纪拙松了口气， 将手机扔到了一边，爬起了床。去洗漱了。 …… 另一边，结束了和纪拙通话的张明国， 还有些激动，几十岁的人，一想到狗作者和abc竟然是同一个人，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兴奋。 之前他对abc的猜测印象，就和大多数读者一样， 是狗作者的朋友，说不定还是狗作者的一位忘年交。 结果，竟然是同一人。 之前，龚古尔文学奖的评选，还因为这两个作家的作品，搞得评审委员们分成两批，针锋相对， 现在时不时都还有支持狗作者的评审委员们坚持不承认这次的龚古尔文学奖，互相讨论着， 恨不得线下决斗。 要是他们知道，他们分别支持的两个作家，是同一个人，是怎么样的想法和反应。 还有那些读者。 国内，两个作家的读者争论的还是不是很激烈， 那国外，读者们简直是争锋相对，你来我往。 互不相让，谁也不愿意比对方低半个头。 对，或许你支持的作家作品还不错，但最好的，还是我狗作者/abc的作品！ 还有， 两个出版社， 德尔文出版社和伯特出版社知不知道两个作家的真实身份。 伯特出版社不知道， 但德尔文出版社大概率是不知道狗作者就是abc。 狗作者的作品最先海外出版，还是他推荐给德尔文出版社的娄主编的， 要是知道了，大概率会告诉他。 也说不准，万一是和他一样，要保密呢。 嗯…… 张明国这样想着，忍不住脸上再浮现出来些笑容。 他真是没想到， 但这会儿回想起来，又颇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 其实狗作者和abc是同一个人，还是比较明显的。 同样是国内作家，同样作品如此优秀，偏偏两个人还是朋友， 其实已经很巧了。 只是因为abc的作品从一开始就发在国外， 让读者们下意识就忽略了这个可能。 再加上后面狗作者和abc，两边读者的针锋相对，让人更不会往这方面去想了。 不过， 现在他知道了。 张明国脸上露出一些笑容。 其他人都不知道，而他知道了。 这种感觉……好像还挺不错的。 想着，张明国再转过了头，想了想， 给那位徐编发了条消息。 “张明国：老徐啊，我已经跟那个abc联系过了。 徐编：嗯，abc是谁？是国内的著名作家吗？有什么问题吗？ 张明国：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你放心，abc的身份一点问题都没有。 徐编：所以abc的身份？ 张明国：不好意思，人让我保密，我答应了，肯定是要说到做到。 徐编：…… 张明国：不过你放心，abc的身份绝对没问题。《七种罪》的节选你就放心用。 徐编：…… 徐编：不是，就真不能透露下……我也好奇啊！ 张明国：那不行，哈哈，你猜去吧。 徐编：……” 看着老朋友的反应，张明国挺高兴的。 至于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这秘密现在就他知道， 怎么能胡乱告诉别人呢，而且答应了保密，那就得彻底保密。 “张明国：行了，行了，老徐你忙去吧，反正abc的身份我帮你确认过了，没问题了。 徐编：……” 和老徐结束了交流。 张明国再笑了笑，然后突然想到了件事儿， 顿了一下， 狗作者就是abc，那岂不是这次教材重编，他就同时入选了两部作品？ 不过也挺好的。 反正两部作品都很优秀， 要不是教材的篇幅限制，他都还想推荐更多作品。 想着，张明国再露出来笑容。 第三百二十三章 我带他去 “#狗作者《牧童寻仙》节选入选初中教材#” “abc作品《七种罪》入选高中教材#” 两条热搜，你争我抢，你上我下的挤在社交平台上。 点开之后，看到的是同一条新闻报道。 “据今年重编教材编辑组透露，今年重编教材新增部分文章内容， 其中初中语文类教材中，将包含《牧童寻仙》节选内容。 高中语文类教材中，将包含《七种罪》暴食篇章节选。” 新闻底下，自然就蜂拥着大量的读者。 “狗作者流弊！” “abc流弊！” “为啥不节选色欲篇章，我觉得色欲篇章极具讽刺性，同样很精彩。很认真地问。” “大概是因为必须得节选一篇？毕竟不可能整本书都塞进去……” “嗯……合情合理！” “狗作者冲啊，abc冲啊！热搜压对方一头啊！” “楼上的，你是啥成分？乐子人？” “你们在欢呼庆祝，而我在关心另一件事儿，狗作者，你他娘的新书呢？啥时候发！” “狗作者牛逼啊，都入教材节选了，不过《牧童寻仙》是挺适合节选一部分入教材的，只是不知道节选的哪部分？” “据说是牧童和老牛分别的那段。” “卧槽！教材编辑组的也不是啥好人啊，这还准备刀小孩啊！我看得时候哇哇哭……” “为啥《七种罪》是入选了高中教材，而《牧童寻仙》入选了初中教材？” “有没有可能，没有高下之分，纯粹就是题材原因？” “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我abc大老更牛逼！哈哈！看吧，我就说abc的书更优秀！” “你要这么论的，那也是我狗作者更厉害！狗作者作品这叫阳春白雪，下里巴人，老少兼容。即便是小孩也能看出他的优秀，你这个abc的作品那就差一点！” “放屁！有本事来论论！” 新闻底下的评论， 很快就歪到两方读者的热情讨论，激烈探讨上去， 偶尔在这热搜底下催下新书。 繁城。 屋里， 叶林汉看着这网络上的消息，跟着其他读者一起喊了两条狗作者牛逼过后， 再转过头，望了望自己的电脑屏幕，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他为新视频新建的文档， 不过也就新建了文件夹，文件夹里还是空的。 哎…… 狗作者区up主不易，狗作者新书不发， 能水的视频都少了许多。 嗯…… 《牧童寻仙》又入选教科书了， 要不要再翻出来重新解读下，做个解读视频？ 炒炒冷饭什么的？ 叶林汉琢磨了下，就开始写新视频的文桉了。 狗作者区的事情，那能叫炒冷饭吗？ 这叫做！重温经典！ …… 魔都。 屋里，纪拙也看到了热搜上的新闻，以及底下的评论。 催新书啥的评论……啥，有这种评论吗？反正纪拙是没看到。 至于狗作者的读者跟abc的读者又吵起来了， 也司空见惯了。 对于这两边的读者，吵一吵都算是增进友谊了。 再看了眼， 纪拙打了个哈欠，拿着手机从床上爬了起来。 昨晚上睡得比较晚，这会儿屋外边已经是差不多中午， 有些炙热的阳光透过窗，都洒落在床上。 也就是开着空调，驱散了许多热意。 起床到了洗漱台跟前， 纪拙一边洗漱刷牙，一边再看了几眼企鹅聊天上一些人发来的‘关心’。 比如，卡罗尔就格外关心他的新书。 “carol：a先生，龚古尔文学奖的颁奖就在明天晚上。应该是您那边的深夜。” 领奖，纪拙还是让卡罗尔去代领，到时候他视频连线，照例发表下获奖感言就行了。 “carol：a先生，近期您作品的销量依旧不错。新封面的《帝国史诗》已经在印刷。 carol：【封面图】” 卡罗尔发来的张《帝国史诗》新封面的图， 除了封面上的图本身有点细节上变化以外，最大的变化就是边上多了句‘白旗国龚古尔文学奖获奖作品’的荣誉。 “carol：另外……冒昧地想询问您一下，您的新作品有想法开始创作了吗？ carol：作为a先生您最忠实的读者，我还是无比期待您的新书的，当然，《帝国史诗》再阅读几遍，我也依然沉浸其中。” 说道最后，再是照例的关心新书。 纪拙自然就回了个标准回答。 “拙而不凡：在写了，在写了。” “carol：……” 按道理来说，卡罗尔是不该这么着急的， 毕竟正常作家出版作品的间隙怎么也得要半年一年，甚至好几年， 但实在是abc出新作品的速度，《七种罪》和《帝国史诗》之间的间隙实在不长， 就忍不住让卡罗尔抱有期待，说不定新书已经在写了。 另外，也是照例问下嘛。 要是问得不及时，万一abc的新作品选择其他出版社了。 那他和伯特出版社不得哭死。 简单回了条卡罗尔的消息。 纪拙再瞄了眼，没见到啥需要回的消息， 就转过头，接着洗漱了完。 手机往旁边一扔，进了书房，坐到了电脑跟前。 打开码字软件，也没着急立刻开始码字， 答应了艾尔出版社的艾尔主编， 将这几天又写出来的《平凡与伟大》的部分稿子，先给艾尔主编给发了过去。 “拙而不凡：《平凡与伟大》.docx” ‘对方已接收下载文件。’ 将稿子导出发过去过后，纪拙也就没再管了。 打开了‘平凡’篇章， 接着先前的内容，继续写着。 “噼里啪啦……” 整理了下思绪，纪拙的手在放在了键盘上，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再响起，屏幕上‘平凡’篇章的内容就随之增加。 从中午的太阳映照在书房的窗边， 在阳光逐渐拉长，斜去，映在书房旁边的墙面上。 纪拙码着字，沉浸在剧情中，就又是一下午。 一下午时间，除了手指动着，就基本一直坐在电脑跟前，身体没怎么动过。 书中的剧情，也随着屏幕上新浮现的字句，往下继续推进着。 …… “艾尔，那位俄文翻译已经联系上了，在翻译的价格上，他有些更高的要求，如果我们要插队让他先翻译《平凡与伟大》的话。” “价格不是太大的问题，反正我们现在需要翻译的作品就只有这一部，这一部的翻译费用我们还是支付的起的，我们愿意给高昂的翻译价格，但一定要他保证翻译的质量……” “嗯……行，我知道了，艾尔……” “……嗯……你等等……嗯，你自己先回复着吧，我这儿有点事儿。” “怎么了？” “《平凡与伟大》后面篇章的内容来了，我要看看！” 白旗国，艾尔出版社。 原本给自己妻子兼助理佩妮说着话的艾尔， 转过头，看到了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收到了i发来的新稿子， 一下有些兴奋起来，脸涨红着，激动地说道， 就将稿子赶紧接收下载了，直接打开。 “那我也看看。” 要往外走得佩妮听到这话，也顿住了脚， 然后转回身重新走了回来。 “那行，一起看看。” 艾尔应着，两人坐在两把椅子上，目光都先后落在了这份新发来的稿子上， 稿子的内容就承接着先前艾尔和佩妮所看到的地方， 目光落在上面，艾尔和佩妮两人就止住了声，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 往下开始阅读，很快两人就被作者的语句，轻易地拉扯进入了书中的世界，沉浸其中， 只剩下鼠标不时往下划动着页面的声音。 …… 《平凡与伟大》的‘平凡’篇章内容。 先前俨然只是开头， 这会儿稿子的内容依旧再继续着‘平凡’篇章。 故事中，剧情依旧在往下推进中。 遭遇了罗利先生的‘帮助’， 向罗利先生以土地为抵押，贷取七银币以偿还父亲冲撞天神，骑士的罚款后， 在莫尔先生和蜜莉亚太太也转身离开后。 小霍斯回到了屋子里， 蜷缩在地上。 他的父亲梅迪奥克在死去的那天告诉他， 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卖了家里的土地，那将家里土地抵押了贷款也是不应该的吧。 可是他没有其他办法来获取那庞大的，七银币了。 小霍斯背靠着紧闭着的屋门，蜷缩在地上许久， 又再爬起了身，他去屋里，翻出了屋里能找到的所有钱， 就和先前数的一样，一共只有三银币多一点。 小霍斯来回数了三遍，也只有三银币三十五铜币， 他望着手里袋子里的钱，取出了三十五铜币，小心翼翼地放回到屋里一件衣服的兜里， 然后装着剩下三银币的袋子重新扎紧，放回了原位。 在起身，小霍斯走到了走到了自家的屋门后， 平日里，他父亲去耕种劳作的时候，他都会敞开屋门，在院子里玩闹， 但这时候，他却有些害怕将门打开。 屋子里就这样空荡而死寂，隔壁蜜莉亚太太家，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小霍斯站在屋子里，转着目光，望着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 从他父亲身边拿回来的那样农具，半麻袋的，堆着屋里墙边的，作物的种子， 他的父亲本来在前一天准备清晨去地里除草翻地，中午之后，回到家里，将作物的种子重新种入地里。 但出去的时候，就冲撞了骑士，背弃了对主忠诚的信仰，成了罪人， 最后在村里人的祈祷声中痛苦的死去， 望着，小霍斯低下了头，再看到了自己的裤脚， 他的裤子早已经换掉，自然没了那滴鲜血， 只是那条沾了鲜血的裤子，还被他扔在床底， 小霍斯睁大了眼睛，紧跟着就跑回卧室， 趴了下来，爬进了床底，重新拿出带着鲜血的裤子。 看着长裤上那滴鲜血，小霍斯脸上就再止不住地流出恐惧， 这一滴鲜血就像是映照出他父亲临死之前痛苦恐惧的模样，就像是映照出他父亲死前身下流淌满的鲜血， 还有父亲身边围绕着一圈，却在不停推开，嘴里重复着念着祷告词的村里其他村民。 “……主，请宽恕我的罪行……” 小霍斯浑身颤抖着，嘴里也念着告罪的词， 小霍斯嘴里颤抖着的声音，似乎在和他记忆力那些村民的祷告词重合了。 颤抖恐惧中，小霍斯拿着这条沾血的长裤，跌跌撞撞地跑到了盥洗室里。 将长裤泡在盆子里，却又不敢用手去触碰带了鲜血的地方， 他用东西将手包裹了起来，就像是他之前看到的，埋葬他父亲的人，用布包裹了自己的手。 小霍斯包住了手，用手搓洗着长裤上的血迹， 血迹澹去了些，但却始终搓洗不干净。 而过程中，屋子里但凡有点轻微的异响， 可能是邻居家搬动了东西的动静，可能是他慌乱中脚碰到了下盥洗室的盆子， 甚至是屋前突然飞过鸟儿一声叫声， 都能让小霍斯受到惊吓，浑身颤抖一下。 “主，主……” 小霍斯用力搓洗着那条长裤上洗不干净的血迹， 眼睛里渐流露出些一些绝望，搓洗着手渐有些没了力气。 小霍斯眼眶逐渐红了，绝望痛苦着， 他没在嘴里念叨着主， 而是喊着他父亲， “爸爸……爸爸……” 小霍斯坐在了浣洗衣物的盆子边上，看着那带着血迹的裤子， 却哭了起来。 眼底没了许多恐惧， 反而将那已经被水浸湿的裤子从盆子里拿了出来， 将那没搓洗干净的血迹靠在了自己的脸上， “呜呜呜……爸爸……爸爸……” 小霍斯嚎啕大哭，将那血迹紧紧贴在自己脸上， 这是他父亲离开后，他第一次又如此痛哭。 即便是昨天他父亲被埋葬的时候，他都没有在哭泣。 小霍斯就这样抱着这件带血迹，浸湿了的衣服，将那滴他父亲的血迹靠着自己的脸， 不停地哭着，一直哭着没了力气， 才终于躺在了地上，即便是这样，身体依旧一抽一抽的，有些停不下来。 他没再去洗这件衣服。 他将这件带着一滴父亲血迹的衣服收了起来。 …… 看到这儿，佩妮和艾尔两人的眼眶都忍不住有些红， 这有些压抑的剧情，让两人情绪也随之起伏。 “这该死的……该死的……” 佩妮红着眼眶，恶狠狠地低声骂着。 艾尔看着这段内容，红着眼眶，再沉默了阵， 才接着划动着鼠标，继续往下看着。 …… 书中。 剧情继续着。 小霍斯就这样在家里待了一整天。 他吃了些昨天剩下的食物，哭累了，就又再睡着了过去。 就这样，屋门紧闭着，独自一人待着。 邻居家的蜜莉亚太太，今天也没再来敲门。 夜里再被隔壁，莫尔先生打骂着蜜莉亚太太的声音吵醒， 只是这次蜜莉亚太太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有声音发出。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 小霍斯才再打开了自己家的屋门， 手里提着一个小袋子， 他需要去镇上的教堂，替父亲偿还剩下的三银币罚款。 他只去过几次镇上。 连道路也不是那样的熟悉， 一次是很小的时候，父亲带着他去赶集， 一次是父亲带着他在节日的时候，去镇上的教堂祷告， 除此之外，大多数时候，他都未曾离开过村子所在地地方。 “……小霍斯，你是需要去镇上吗，我给你带路吧。” 这时候，邻居家的蜜莉亚太太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对着小霍斯笑了笑出声说道。 小霍斯转过头， 蜜莉亚太太今天依旧穿着那件麻布的长裙，只是比昨天，脸上还多了条遮脸的面纱。 “你去哪儿？还要去镇上，去镇上抛头露脸的？” 莫尔先生跟着从屋里走了出来，嗤笑地对着蜜莉亚太太说道。 “神的旨意，教会的律令和教条，女人就该好好待在家里。” 莫尔先生说道。 蜜莉亚太太戴着面纱，抿着嘴站在隔壁的院子里。 小霍斯站在这边的院子，抬起头看着蜜莉亚太太和莫尔先生。 他的确需要人带他去镇上，但莫尔先生却反对蜜莉亚太太带他去。 教会好像是有这样的律令吧？ 他不太清楚，就像是他也是现在才知道，冲撞了天神，罚款是十银币。 可是蜜莉亚太太没办法带他去，他要怎么去到镇上。 “我带他去吧。” 第三百二十三章 我带他去 “#狗作者《牧童寻仙》节选入选初中教材#” “abc作品《七种罪》入选高中教材#” 两条热搜，你争我抢，你上我下的挤在社交平台上。 点开之后，看到的是同一条新闻报道。 “据今年重编教材编辑组透露，今年重编教材新增部分文章内容， 其中初中语文类教材中，将包含《牧童寻仙》节选内容。 高中语文类教材中，将包含《七种罪》暴食篇章节选。” 新闻底下，自然就蜂拥着大量的读者。 “狗作者流弊！” “abc流弊！” “为啥不节选色欲篇章，我觉得色欲篇章极具讽刺性，同样很精彩。很认真地问。” “大概是因为必须得节选一篇？毕竟不可能整本书都塞进去……” “嗯……合情合理！” “狗作者冲啊，abc冲啊！热搜压对方一头啊！” “楼上的，你是啥成分？乐子人？” “你们在欢呼庆祝，而我在关心另一件事儿，狗作者，你他娘的新书呢？啥时候发！” “狗作者牛逼啊，都入教材节选了，不过《牧童寻仙》是挺适合节选一部分入教材的，只是不知道节选的哪部分？” “据说是牧童和老牛分别的那段。” “卧槽！教材编辑组的也不是啥好人啊，这还准备刀小孩啊！我看得时候哇哇哭……” “为啥《七种罪》是入选了高中教材，而《牧童寻仙》入选了初中教材？” “有没有可能，没有高下之分，纯粹就是题材原因？” “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我abc大老更牛逼！哈哈！看吧，我就说abc的书更优秀！” “你要这么论的，那也是我狗作者更厉害！狗作者作品这叫阳春白雪，下里巴人，老少兼容。即便是小孩也能看出他的优秀，你这个abc的作品那就差一点！” “放屁！有本事来论论！” 新闻底下的评论， 很快就歪到两方读者的热情讨论，激烈探讨上去， 偶尔在这热搜底下催下新书。 繁城。 屋里， 叶林汉看着这网络上的消息，跟着其他读者一起喊了两条狗作者牛逼过后， 再转过头，望了望自己的电脑屏幕，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他为新视频新建的文档， 不过也就新建了文件夹，文件夹里还是空的。 哎…… 狗作者区up主不易，狗作者新书不发， 能水的视频都少了许多。 嗯…… 《牧童寻仙》又入选教科书了， 要不要再翻出来重新解读下，做个解读视频？ 炒炒冷饭什么的？ 叶林汉琢磨了下，就开始写新视频的文桉了。 狗作者区的事情，那能叫炒冷饭吗？ 这叫做！重温经典！ …… 魔都。 屋里，纪拙也看到了热搜上的新闻，以及底下的评论。 催新书啥的评论……啥，有这种评论吗？反正纪拙是没看到。 至于狗作者的读者跟abc的读者又吵起来了， 也司空见惯了。 对于这两边的读者，吵一吵都算是增进友谊了。 再看了眼， 纪拙打了个哈欠，拿着手机从床上爬了起来。 昨晚上睡得比较晚，这会儿屋外边已经是差不多中午， 有些炙热的阳光透过窗，都洒落在床上。 也就是开着空调，驱散了许多热意。 起床到了洗漱台跟前， 纪拙一边洗漱刷牙，一边再看了几眼企鹅聊天上一些人发来的‘关心’。 比如，卡罗尔就格外关心他的新书。 “carol：a先生，龚古尔文学奖的颁奖就在明天晚上。应该是您那边的深夜。” 领奖，纪拙还是让卡罗尔去代领，到时候他视频连线，照例发表下获奖感言就行了。 “carol：a先生，近期您作品的销量依旧不错。新封面的《帝国史诗》已经在印刷。 carol：【封面图】” 卡罗尔发来的张《帝国史诗》新封面的图， 除了封面上的图本身有点细节上变化以外，最大的变化就是边上多了句‘白旗国龚古尔文学奖获奖作品’的荣誉。 “carol：另外……冒昧地想询问您一下，您的新作品有想法开始创作了吗？ carol：作为a先生您最忠实的读者，我还是无比期待您的新书的，当然，《帝国史诗》再阅读几遍，我也依然沉浸其中。” 说道最后，再是照例的关心新书。 纪拙自然就回了个标准回答。 “拙而不凡：在写了，在写了。” “carol：……” 按道理来说，卡罗尔是不该这么着急的， 毕竟正常作家出版作品的间隙怎么也得要半年一年，甚至好几年， 但实在是abc出新作品的速度，《七种罪》和《帝国史诗》之间的间隙实在不长， 就忍不住让卡罗尔抱有期待，说不定新书已经在写了。 另外，也是照例问下嘛。 要是问得不及时，万一abc的新作品选择其他出版社了。 那他和伯特出版社不得哭死。 简单回了条卡罗尔的消息。 纪拙再瞄了眼，没见到啥需要回的消息， 就转过头，接着洗漱了完。 手机往旁边一扔，进了书房，坐到了电脑跟前。 打开码字软件，也没着急立刻开始码字， 答应了艾尔出版社的艾尔主编， 将这几天又写出来的《平凡与伟大》的部分稿子，先给艾尔主编给发了过去。 “拙而不凡：《平凡与伟大》.docx” ‘对方已接收下载文件。’ 将稿子导出发过去过后，纪拙也就没再管了。 打开了‘平凡’篇章， 接着先前的内容，继续写着。 “噼里啪啦……” 整理了下思绪，纪拙的手在放在了键盘上，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再响起，屏幕上‘平凡’篇章的内容就随之增加。 从中午的太阳映照在书房的窗边， 在阳光逐渐拉长，斜去，映在书房旁边的墙面上。 纪拙码着字，沉浸在剧情中，就又是一下午。 一下午时间，除了手指动着，就基本一直坐在电脑跟前，身体没怎么动过。 书中的剧情，也随着屏幕上新浮现的字句，往下继续推进着。 …… “艾尔，那位俄文翻译已经联系上了，在翻译的价格上，他有些更高的要求，如果我们要插队让他先翻译《平凡与伟大》的话。” “价格不是太大的问题，反正我们现在需要翻译的作品就只有这一部，这一部的翻译费用我们还是支付的起的，我们愿意给高昂的翻译价格，但一定要他保证翻译的质量……” “嗯……行，我知道了，艾尔……” “……嗯……你等等……嗯，你自己先回复着吧，我这儿有点事儿。” “怎么了？” “《平凡与伟大》后面篇章的内容来了，我要看看！” 白旗国，艾尔出版社。 原本给自己妻子兼助理佩妮说着话的艾尔， 转过头，看到了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收到了i发来的新稿子， 一下有些兴奋起来，脸涨红着，激动地说道， 就将稿子赶紧接收下载了，直接打开。 “那我也看看。” 要往外走得佩妮听到这话，也顿住了脚， 然后转回身重新走了回来。 “那行，一起看看。” 艾尔应着，两人坐在两把椅子上，目光都先后落在了这份新发来的稿子上， 稿子的内容就承接着先前艾尔和佩妮所看到的地方， 目光落在上面，艾尔和佩妮两人就止住了声，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 往下开始阅读，很快两人就被作者的语句，轻易地拉扯进入了书中的世界，沉浸其中， 只剩下鼠标不时往下划动着页面的声音。 …… 《平凡与伟大》的‘平凡’篇章内容。 先前俨然只是开头， 这会儿稿子的内容依旧再继续着‘平凡’篇章。 故事中，剧情依旧在往下推进中。 遭遇了罗利先生的‘帮助’， 向罗利先生以土地为抵押，贷取七银币以偿还父亲冲撞天神，骑士的罚款后， 在莫尔先生和蜜莉亚太太也转身离开后。 小霍斯回到了屋子里， 蜷缩在地上。 他的父亲梅迪奥克在死去的那天告诉他， 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卖了家里的土地，那将家里土地抵押了贷款也是不应该的吧。 可是他没有其他办法来获取那庞大的，七银币了。 小霍斯背靠着紧闭着的屋门，蜷缩在地上许久， 又再爬起了身，他去屋里，翻出了屋里能找到的所有钱， 就和先前数的一样，一共只有三银币多一点。 小霍斯来回数了三遍，也只有三银币三十五铜币， 他望着手里袋子里的钱，取出了三十五铜币，小心翼翼地放回到屋里一件衣服的兜里， 然后装着剩下三银币的袋子重新扎紧，放回了原位。 在起身，小霍斯走到了走到了自家的屋门后， 平日里，他父亲去耕种劳作的时候，他都会敞开屋门，在院子里玩闹， 但这时候，他却有些害怕将门打开。 屋子里就这样空荡而死寂，隔壁蜜莉亚太太家，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小霍斯站在屋子里，转着目光，望着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 从他父亲身边拿回来的那样农具，半麻袋的，堆着屋里墙边的，作物的种子， 他的父亲本来在前一天准备清晨去地里除草翻地，中午之后，回到家里，将作物的种子重新种入地里。 但出去的时候，就冲撞了骑士，背弃了对主忠诚的信仰，成了罪人， 最后在村里人的祈祷声中痛苦的死去， 望着，小霍斯低下了头，再看到了自己的裤脚， 他的裤子早已经换掉，自然没了那滴鲜血， 只是那条沾了鲜血的裤子，还被他扔在床底， 小霍斯睁大了眼睛，紧跟着就跑回卧室， 趴了下来，爬进了床底，重新拿出带着鲜血的裤子。 看着长裤上那滴鲜血，小霍斯脸上就再止不住地流出恐惧， 这一滴鲜血就像是映照出他父亲临死之前痛苦恐惧的模样，就像是映照出他父亲死前身下流淌满的鲜血， 还有父亲身边围绕着一圈，却在不停推开，嘴里重复着念着祷告词的村里其他村民。 “……主，请宽恕我的罪行……” 小霍斯浑身颤抖着，嘴里也念着告罪的词， 小霍斯嘴里颤抖着的声音，似乎在和他记忆力那些村民的祷告词重合了。 颤抖恐惧中，小霍斯拿着这条沾血的长裤，跌跌撞撞地跑到了盥洗室里。 将长裤泡在盆子里，却又不敢用手去触碰带了鲜血的地方， 他用东西将手包裹了起来，就像是他之前看到的，埋葬他父亲的人，用布包裹了自己的手。 小霍斯包住了手，用手搓洗着长裤上的血迹， 血迹澹去了些，但却始终搓洗不干净。 而过程中，屋子里但凡有点轻微的异响， 可能是邻居家搬动了东西的动静，可能是他慌乱中脚碰到了下盥洗室的盆子， 甚至是屋前突然飞过鸟儿一声叫声， 都能让小霍斯受到惊吓，浑身颤抖一下。 “主，主……” 小霍斯用力搓洗着那条长裤上洗不干净的血迹， 眼睛里渐流露出些一些绝望，搓洗着手渐有些没了力气。 小霍斯眼眶逐渐红了，绝望痛苦着， 他没在嘴里念叨着主， 而是喊着他父亲， “爸爸……爸爸……” 小霍斯坐在了浣洗衣物的盆子边上，看着那带着血迹的裤子， 却哭了起来。 眼底没了许多恐惧， 反而将那已经被水浸湿的裤子从盆子里拿了出来， 将那没搓洗干净的血迹靠在了自己的脸上， “呜呜呜……爸爸……爸爸……” 小霍斯嚎啕大哭，将那血迹紧紧贴在自己脸上， 这是他父亲离开后，他第一次又如此痛哭。 即便是昨天他父亲被埋葬的时候，他都没有在哭泣。 小霍斯就这样抱着这件带血迹，浸湿了的衣服，将那滴他父亲的血迹靠着自己的脸， 不停地哭着，一直哭着没了力气， 才终于躺在了地上，即便是这样，身体依旧一抽一抽的，有些停不下来。 他没再去洗这件衣服。 他将这件带着一滴父亲血迹的衣服收了起来。 …… 看到这儿，佩妮和艾尔两人的眼眶都忍不住有些红， 这有些压抑的剧情，让两人情绪也随之起伏。 “这该死的……该死的……” 佩妮红着眼眶，恶狠狠地低声骂着。 艾尔看着这段内容，红着眼眶，再沉默了阵， 才接着划动着鼠标，继续往下看着。 …… 书中。 剧情继续着。 小霍斯就这样在家里待了一整天。 他吃了些昨天剩下的食物，哭累了，就又再睡着了过去。 就这样，屋门紧闭着，独自一人待着。 邻居家的蜜莉亚太太，今天也没再来敲门。 夜里再被隔壁，莫尔先生打骂着蜜莉亚太太的声音吵醒， 只是这次蜜莉亚太太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有声音发出。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 小霍斯才再打开了自己家的屋门， 手里提着一个小袋子， 他需要去镇上的教堂，替父亲偿还剩下的三银币罚款。 他只去过几次镇上。 连道路也不是那样的熟悉， 一次是很小的时候，父亲带着他去赶集， 一次是父亲带着他在节日的时候，去镇上的教堂祷告， 除此之外，大多数时候，他都未曾离开过村子所在地地方。 “……小霍斯，你是需要去镇上吗，我给你带路吧。” 这时候，邻居家的蜜莉亚太太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对着小霍斯笑了笑出声说道。 小霍斯转过头， 蜜莉亚太太今天依旧穿着那件麻布的长裙，只是比昨天，脸上还多了条遮脸的面纱。 “你去哪儿？还要去镇上，去镇上抛头露脸的？” 莫尔先生跟着从屋里走了出来，嗤笑地对着蜜莉亚太太说道。 “神的旨意，教会的律令和教条，女人就该好好待在家里。” 莫尔先生说道。 蜜莉亚太太戴着面纱，抿着嘴站在隔壁的院子里。 小霍斯站在这边的院子，抬起头看着蜜莉亚太太和莫尔先生。 他的确需要人带他去镇上，但莫尔先生却反对蜜莉亚太太带他去。 教会好像是有这样的律令吧？ 他不太清楚，就像是他也是现在才知道，冲撞了天神，罚款是十银币。 可是蜜莉亚太太没办法带他去，他要怎么去到镇上。 “我带他去吧。” 第三百二十五章 忠实读者 先签了文学翻译的合同，又再签了份严密的保密协议过后。 沃斯教授终于收到了这个艾尔出版社发来的一个加密文件。 用艾尔出版社给的密码解压了文件过后，就是艾尔出版社需要他翻译作品的部分稿件。 而整个过程，也让沃斯教授的期待感不断提升。 终于，看到了稿件，作品的名字。 “《平凡与伟大》？” “听起来像是严肃题材的作品。” 沃斯教授更感兴趣了，然后点开，看到了这部作品的简介和开篇的内容。 看着这简介，沃斯教授眼睛有些发亮， 他嗅到了股好作品的‘味道’，紧跟着， 就抱着期待，对着这稿件看了起来。 只是看了一页， 沃斯教授就随着作家的语句描述，被拉入到了这个‘平凡’篇章的世界中， 他忍不住放慢了阅读的速度，更仔细地阅读着， 逐渐安全沉浸在了其中。 开始是看到好作品的兴奋， 紧跟着，情绪就再开始跟着的内容开始起伏， 梅迪奥克死的时候，有些难言的压抑， 以及对梅迪奥克死时周围愚昧的村民，不知道是该愤怒还该叹气的情绪复杂。 再到小霍斯脚上沾上一滴鲜血，他心也跟着一跳。 坐在办公室里， 沃斯教授沉浸在这故事中，仔细地往下阅读着。 直到屋外的阳光开始西斜， 他的肚子咕噜噜叫了好几声，他才看完了这份《平凡与伟大》稿件的内容。 看完了过后，顾不上肚子咕噜噜直叫，坐在凳子上，沉默了一阵， 紧跟着，就再按开电脑，飞快地给那个艾尔出版社发去了邮件。 …… “……艾尔出版社的主编先生，我已经阅读了您发来的《平凡与伟大》这部着作的部分稿件。 我难以叙说我激动的心情，只是想知道还有剩下的稿件，能让我阅读吗？ 我想只有完整的阅读过作品过后，我才能更好的进行准确完美的翻译。” 艾尔出版社， 和那个俄语翻译敲定好《平凡与伟大》翻译的事情， 将部分《平凡与伟大》的稿件先发过去之后，艾尔主编就再忙碌着其他事情，一些《平凡与伟大》出版发售的其他准备工作。 然后到傍晚，就又再收到了这位俄语翻译急匆匆发来的消息。 看着邮件， 看着邮件的内容表达出来的激动，心急的情绪， 艾尔总感觉有些眼熟，然后反应过来， 这不就是他看了《平凡与伟大》部分内容之后，着急看后面内容的心情吗。 心急如焚，如抓似挠，就想早点看到后面的内容。 可惜，出版社现在拿到的稿件内容也就这些。 笑着，艾尔主编就要编写邮件回复消息。 还没等他的邮件回过去呢， 沃斯教授那边就再发了封邮件过来。 “……另外，艾尔主编先生。我发现《平凡与伟大》是使用英文书写的，不知道是原版内容还是经过翻译的内容？ 如果还没经过翻译，那应该还需要白旗国语的翻译，我认为我除了能胜任这部作品的俄语翻译，也能胜任这本作品的白旗国翻译。 请相信我的翻译水平，而我会用尽我自己所能，翻译好这部作品。 这样一部优秀，伟大的作品，交给其他人我实在是不放心。 如果贵出版社担心费用的问题，白旗国语的翻译，我可以不再另外收取费用。 只希望我的名字，能出现在这本作品文学翻译的一栏上。” 看着这封邮件的内容，艾尔主编忍不住再笑了。 早知道能这样，是不是应该让这个沃斯教授先阅读了这部《平凡与伟大》，再来谈翻译的事情， 说不定俄语版的翻译也不用花钱了？ 当然，艾尔主编只是这样想一想。 看着这封邮件的内容，艾尔主编斟酌了下语句， 再委婉地回复了封邮件，客气了下。 “沃斯教授你好。 我们当然是相信您的文学翻译水平，只是考虑到文学翻译的工作也需要时间，您已经要对这部作品进行俄文的翻译，那白旗国语言的翻译是否会再占用您太多时间。” 艾尔这封邮件回过去。 紧跟着，沃斯教授的消息就再回了过来。 “我会像学院请一段时间的假期，同时推后其他翻译工作，专心进行这部作品的翻译， 我不愿意让那些低劣的翻译，玷污这本伟大的作品！”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艾尔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正好，《平凡与伟大》的白旗国语翻译也没确定。 而这位沃斯教授的文学翻译水平，是母庸置疑的，不然艾尔也不会几经渠道费力联系上。 有些高兴着，艾尔再回复了一封邮件，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那就麻烦沃斯教授您再担任这本作品的白旗国语翻译，另外虽然您说可以不要翻译费用，但我们出版社还是能支付起文学翻译费用的。我们会照市价支付您的文学翻译酬劳。” “成为这本作品的翻译是我的荣幸……还有后面的稿件内容，能给我再阅读下吗？我希望阅读更多的内容，更好的对这部作品进行翻译。” “很抱歉，沃斯教授，目前出版社拿到的稿件内容也只有这些，剩下的内容，还在作家i先生手中，暂时没发给出版社。可能还在打磨精修。” 在艾尔主编的心里，这部《平凡与伟大》这位i先生肯定是已经写完了，只是在修改打磨，而不是还在写。 另一边， 收到艾尔主编回复其他剩下稿件暂时不能发过来的消息， 沃斯教授略有些失望，那不是意味着又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看到后面的内容。 不过……自己终究能够比大多数读者早看到这部优秀的作品了！ 想着，沃斯教授再转过头，望向了电脑屏幕， 他准备再重新阅读遍《平凡与伟大》这部分内容， 刚才他看得还不够仔细，他还得再细细品味下。 抱着难得看到一部优秀作品的心情，这是种喜不自禁的感觉， 沃斯教授又再看了起来。 直到入夜了，他又仔细看完一遍现在的《平凡与伟大》稿件内容， 肚子实在是饿得受不了，沃斯教授才终于站起了身，恋恋不舍地从这份稿件上挪开目光。 …… “呼……” 屋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坐在电脑跟前，除了手指，整个身体几乎一下午都没怎么动过， 就这么，又是一下午。 电脑上，《平凡与伟大》‘平凡’篇章的内容又朝前推进了许多。 按照他的预期，可能再有个几天，‘平凡’篇章的内容就能写完， 整个篇章可能十来万字。 看着今天差不都码出来一万多字的内容，纪拙还是挺满意的。 满意的点了点头，再长呼了口气， 然后就动起来，感觉腰酸背疼脖子僵。 伸了下腰，纪拙活动了下有些酸涩的身体，关了电脑，站起了身。 肚子饥肠辘辘的造反， 纪拙也就出门觅食去了。 …… “哼哼……狗作者！说吧！新书呢！” “看我一拳！” 屋里，客厅。云轻慕将玩偶熊摆在了沙发上， 比着手刀，架在玩偶熊脖子上， 玩偶熊自然无动于衷，两只小眼珠透着无辜， “啊哈……” 云轻慕玩偶熊一拳，玩偶熊显得更无辜了。 “狗作者，再不更新新书，小心我给你寄刀片！” 云轻慕认真对着玩偶熊说道。 旁边，厨房里正做着晚饭的云心心从厨房里出来，无语地看了眼云轻慕， “云轻慕，你是不是有点幼稚过头了？” “幼稚吗？” “很幼稚。” “小孩才觉得幼稚，大人只觉得有意思。云心心啊，哎，你果然还是没长大。” 云轻慕还对着玩偶熊，叹了口气。 “……” 云心心沉默了下，手里还端着盘子菜， “我是还没长大，那不如你来做菜吧？” “……饭熟了吗？” “……熟了。” 云心心默默应了声，然后回身又进了厨房。 云轻慕再转过头，看向这玩偶熊， 伸手，一巴掌拍倒。 哎…… 云轻慕叹了口气， 狗作者，狗纪拙的新书真能拖， 让她这个最忠实的读者怎么办，没有看，也没有番剧看。 也不知道《凡人修仙》《牧童寻仙》，还有狗作者作品改编的其他动漫，啥时候播新一季。 这几天，她都只能将狗作者之前的书翻来覆去地看。 坐在凳子上，云轻慕撑着下巴。 “……云心心啊，你那有啥消息吗？” “狗作者新书的消息？没有。” “最近非墨都忙着国际版的事儿，也不知道谁提议的，就弄个国际版出来……感觉也没啥用，始阅也有个国际版网站，也没见啥用。 可能非墨国际版流量更大点，因为app上可以直接切换过去，账号还通用……但也没多少国外读者啊……最多的国外读者还是狗作者之前的吸引来的。 可是之前就能跑来看狗作者更新作品的，本身也能至少有办法看懂中文……搞个国际版也不知道干嘛……” 云心心在那念叨了起来。 云轻慕却在旁边摸起了手机， 因为狗作者，狗纪拙给她发消息了。 “拙而不凡：约？晚饭？ 秒速三十万：约！ 拙而不凡：烧烤店？ 秒速三十万：【截图】哒哒打车已叫车。” 云轻慕发了条消息，紧跟着就窜起了身，走到了客厅门口， 紧跟着又回了卧室，急匆匆换了件衣服，然后就急匆匆出门了。 “云轻慕？你干嘛去啊？吃饭了哎喂！” 云心心听到开门声，从厨房探出身喊了声。 “出去吃饭，你自己吃吧。” 云轻慕应了声，就没影了。 云心心默默地，将多盛的一碗饭，又给倒回了电饭锅里。 …… “……那个作家的新书有发了吗？” “没呢，我每天都有在看，要是有发新书的话，我会告诉俞叔您的。” “而且，就现在这位作家的影响力，他发新书了，应该都会直接有新闻的。” “嗯……” 禹城，屋里。 又过了阵，吃完晚餐的老人又再挪到了阳台，吹着晚风。 “那个作家的新书有消息了吗？” “没……俞叔，您已经问第二遍了。” “啊？啊……是问过了，人老了，记性不好了，也是脑子里总念叨这件事儿。” 老人反应过来，紧跟着笑着说道。 “对了，隔着多久了，有差不多快半个月了吧？” “距离上本《星星梦》完本，是差不多半个月了。” “那是应该还要段时间……不过也要不了多久了吧……这天天听着这作家的故事，又突然隔这么久不听，这总是有点空落落的。” “应该吧……之前这个作家也是差不多一个月就发新书了……我也挺想看的。” “是吧？” 老人笑着应了声。 “对了，俞叔。俞总还帮忙向那位作家，给俞叔你要了本《星星梦》的签名书，明天就送过来了。” “他还给自己要了本吧。” “这就不知道了。” “我还不知道他，我喜欢看什么书，他就也喜欢看。他那看书的口味，还是我给他养成的。” …… “爸爸……那个写《星星梦》的作家的新故事，什么时候我才能听到啊。” “还要段时间吧。” 首都新区，屋里。 吃完了晚饭。 一家人在客厅里看着电视。 这段时间，没有狗作者的。 男人给自己闺女晚上讲故事的时间都少了些， 其他作家给小孩听得故事，女孩听着觉得没有意思， 男人自己讲着也觉得没有意思。 其他一些作家的其他作品，小女孩听着也没有狗作者的那样感兴趣， 大概这就是给狗作者的养叼了口味？ 小小的年纪，小女孩就感觉到了书荒的感受， 这会儿，坐在自己父母中间，小女孩盘着腿，撑着下巴，望着电视抿着嘴， 然后再打了个哈欠。 “爸爸……还要段时间，是多久啊？” “大概就是，上上次那位作家作品完本之后，到上次写新书那么久吧。” “那么久啊……” 对于小女孩这个年纪来说，一个多月可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小女孩应着话，情绪有些低沉，紧跟着，又再打了个哈欠。 “困了啊？” “嗯……爸爸，你再给我讲讲星星梦的故事吧。我想再听一遍。” “好，你回床上好好躺好，爸爸给你讲，你就睡觉。” “嗯……” 男人起身，哄着自己闺女睡觉了。 妻子抬起头望了望自己丈夫跟女儿， 再转过头，摸出手机，也到非墨，狗作者的作家主页是刷新了下， 嗯……依旧没看到狗作者新书发布的动静。 …… “纪拙……吃这个。” “嗯……再吃口这个？” “吃这个吗？烧烤店炒得回锅肉还是挺好吃的。” “……云轻慕啊，其实你用不着这么殷勤……我看着都发毛。” 纪拙吃着云轻慕拿着双快子专门给他夹的菜，默默道。 “没有……就是吃这么多东西，好好补补，纪拙你是不是就能新书写快点，快点发新书？” 好一个图穷匕首见， 云轻慕眼睛有些发亮地望着纪拙，对着纪拙笑着。 “……要是我告诉你，还得要起码一个月，你是不是得给我喂刀子？” 纪拙默默吃着。 “怎么可能……纪拙，来，你多吃点吧。” 云轻慕笑眯眯地看着纪拙， “……老板，再来十串烤牛肉，要特辣！” 云轻慕再回过头，喊了声。 纪拙摇头，默默夹菜吃。 “嘶呼……嘶呼……” 一会儿，云轻慕自己辣得眼泪快出来了， 纪拙还慢悠悠吃着。 “要不别吃了？” “我自己心理难受！我用辣压一压不行吗？” 第三百二十六章 拱火 “峡谷生草：狗作者新书没发的第不知道多少天，想他。 峡谷生草：想给他寄刀片，想给他关小黑屋，想给他吊起来抽！ 小黑屋：竞猜竞猜，狗作者新书题材大竞猜！ 峡谷生草：首先排除我能猜到！ 渡海八仙：其次排除我能猜到。 曾经沧海：我猜。【图片】分类截图。 吃蛋糕会胖：曾经我以为，糖吃少了，人会抑郁，没想到没书看也是一样。 我是凡人：我猜，还要一个月。毕竟之前就是这样！ 峡谷生草：不如大家别聊狗作者了，聊聊abc？ 峡谷生草：整天聊狗作者，狗作者还以为我们多关注他呢，不得拖我们新书。 渡海八仙：好主意！夸起来，夸abc啊，气死狗作者！ 渡海八仙：你看看人abc多好，都是一整本书一整本书的发，你看看狗作者你，等个新书发布都要一个月！ 峡谷生草：别……狗作者还是就更新连载就好，整本书发，我不得多等一个月。 小小号：……” 坐在屋里，看着书友群里的消息。 纪拙多少是有点麻。 又是过了一天。 纪拙照常快中午的时候早起， 然后在书房又是码字一天。 这会儿， 在书房里，准备着着abc视频连线龚古尔文学奖领奖， abc的面具，都放在了桌上。 不过按时差来算，等到龚古尔文学奖颁奖现场到给纪拙颁奖的时候，起码都等到深夜凌晨。 纪拙就这么顺便，看着书友群里，这些个沙凋网友的消息。 几乎没啥意外，看了一阵，沙凋网友的聊天就偏到每天例行不知道几次的催更， 然后过了一阵，就又再不知道偏到哪儿去了。 望了眼读者群里的消息， 纪拙再瞥了眼颁奖典礼现场的直播。 因为abc获奖，以及龚古尔文学奖本身就算是顶尖那一批奖项了。 这次的颁奖典礼，也有些国内的主流媒体进行了线上直播。 纪拙现在看得这媒体的线上直播，直播的观看人数就显示不少， 直播间还配了个主持人，给转播的颁奖典礼画面进行了一个简单的翻译和说明。 “今年获得龚古尔文学奖的就是我们知道的作家abc，abc的作品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了。” “不过在给abc颁发今年的龚古尔奖之前，这个颁奖典礼还会颁发短篇作品，以及……之类作品的几个奖项……” 纪拙瞄了眼这转播，确定那颁奖典礼都才开始， 就再重新切回来了企鹅聊天， 企鹅聊天上，除了书友群一直很热闹，也还有不少其他消息。 有就在颁奖典礼现场的卡罗尔发来的消息， 也有云轻慕发来的好奇与关心。 “carol：a先生，我已经在颁奖典礼现场，每年的龚古尔文学奖颁奖还是挺热闹的。 carol：不过我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颁奖典礼的现场，除了a先生您的作品，此前我参与的出版作品还没有拿到过这样的荣誉。 carol：a先生，颁奖典礼已经开始了……” 卡罗尔发了不少消息，看得出来在颁奖典礼现场还是挺兴奋的， 虽然只是帮abc领奖，但abc的作品也是他们伯特出版社出版的啊， 他卡罗尔与有荣焉。 纪拙看了眼卡罗尔这消息，不时就有一条， 都快赶上颁奖典礼现场的文字转播了。 不过也没啥好回的， 纪拙暂时掠过，看了眼云轻慕这时候给他发来的消息。 “秒速三十万：纪拙，你没事儿吧？ 秒速三十万：……我觉得吧，虽然这次是《帝国史诗》，abc获奖，但在我心里，还是你的作品更优秀，你看网络上，甚至不少龚古尔文学奖的评审也是这样认为。” 这关心的……纪拙有些心情复杂。 其实都轮到这会儿快颁奖了的时候，海外网络上的确还是有部分龚古尔文学奖的评审， 坚定地支持《七日地狱》，不是觉得《帝国史诗》不好，他们承认《帝国史诗》优秀，但《七日地狱》他们更喜欢。 现在这会儿颁奖典礼进行着，网络上都还有两方的人互喷。 纪拙看着，就感觉……怪怪的。 “秒速三十万：我觉得这次获奖的是《帝国史诗》，纯粹就是部分评审委员的偏好，下次获奖的，肯定就是纪拙你的作品！ 秒速三十万：纪拙……要出来吃个夜宵吗？” 看着云轻慕这消息，这是怕自己没获奖难受，准备当面安慰自己一下？ 纪拙自然是选择了拒绝， 开玩笑，难道一会儿视频连线来了，当着云轻慕的面，他将abc的面具扣在脸上。 “拙而不凡：不吃，告辞！ 秒速三十万：……” 看纪拙好像没啥心情不好的，云轻慕就再熘了。 这边，纪拙再一边看着卡罗尔的‘文字转播’， 时不时再瞄一眼颁奖典礼的直播， 顺便再看了下社交平台上的消息。 没有任何意外， abc获得龚古尔文学奖，颁奖现场直播的热搜就在第一。 其下紧随着的两条热搜却是， “超过百分之三十的评审委员依旧公开坚定认为，《七日地狱》更应获奖。” “好友之间的对决！” 看着这两条热搜， 纪拙都没敢点进去看，就感觉头皮发麻。 直接熘了。 都不知道哪天abc马甲掉了，是个什么场面。 回过头， 再看了看颁奖现场的直播，线上直播间里倒是挺热闹， 各种弹幕刷个不停。 不过纪拙也就瞄了眼， 就再退了出来。 反正这会儿距离领奖还早， 要不……看？ 纪拙打了个哈欠， 就找了本非墨上的， “重生文抄从牧童寻仙开始” “好家伙……” 纪拙找着书，看到某些书名奇怪的，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然后赶紧找了本能看的，看了起来。 于是， 白旗国龚古尔文学奖颁奖典礼的现场，热火朝天。 国内的主流媒体转播的线上直播间里，一群读者观众乐子人也都热火朝天地聊着，等着。 纪拙的手机也时不时响起， 卡罗尔不时还发来两条消息。 纪拙这个要领奖的人，却在这儿靠在座椅椅背上， 打着哈欠，看着。 …… 终于，纪拙哈欠都不知道打了好几个。 颁奖典礼现场，终于到了给abc颁奖的时候。 视频连线打了过来，纪拙一把扣上了面具， 再打了个哈欠，接通了视频连线，准备按流程走完领奖过程。 和主持人寒暄了客气了两句， 然后发表了下获奖感言， 已经深更半夜两三点了，实在有点困了的纪拙就准备熘的时候， 主持人再喊住了他，没让他按结束视频通话的手按下去， “a先生您好，众所周知，您和‘狗作者’是好友，那对于您这次胜过您的朋友获奖，您有什么看法吗？另外，您的朋友认为他的作品输了您吗？” 好家伙，这是拱火啊？ 有点困了的纪拙来了精神，不是要拱火吗？ 正好！ “两本书没有可比性。下本书再看吧……嗯，这也是狗作者的想法。” 纪拙思考了下，这样回答道。 主持人一听，一下就兴奋了起来。 “您是和您的朋友约定好，下本书来一次公平的，真正的对决？” 第三百二十七章 打起来，打起来！ “abc：下本作品，将与‘狗作者’来一次真正的对决！” “狗作者与abc下本书的真正对决！” 不是要拱火吗， 纪拙也正好想让狗作者和abc下本书的热度在对抗中，顺便把‘i’的新书给揍死。 于是纪拙领奖的时候，就顺着那主持人的话继续往下说了。 顿时，主持人兴奋了，媒体兴奋了，狗作者的读者跟着abc的读者也跟着兴奋起来。 这会儿，颁奖典礼刚结束，纪拙刚结束和颁奖现场的视频连线， 网络上的相关新闻就冒了出来， 相关热搜也很快就在跟着兴奋的读者讨论下，很快冲上了社交平台前列。 “#狗作者与abc下本新书再次真正对决#” 看着这多少有些中二的热搜标题，纪拙顿了下，还是点进去看了眼， 除了些相关新闻报道，就是读者的讨论了。 新闻报道，基本就是先前他领奖时候原话的重复。 底下读者的评论，讨论……嗯…… “所以，狗作者，abc，你们的下本书呢？” 点赞最高的条评论就是这儿。 纪拙看得直沉默。 当然，还有些其他的评论。 “冲啊！狗作者，用你的新书干倒abc！” “扯呢！这次abc的《帝国史诗》的销量就比《七日地狱》高！下次只会是一样的结果！再来一次还是我abc赢！” “这次也就仗着《帝国史诗》早发售一个多月，不信你看看下本书硬碰硬，看看谁的新书销量高！” “来吧，硬碰硬试试！” 评论里分别有狗作者的读者和abc的读者，还有坚定的中间派， 以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乐子人， 反正大家都挺兴奋的，也都想看看， 狗作者和abc这两个顶尖作家，两个好友之间，进行一次真正的对决。 就用下一本书！ 不过纪拙往下看评论， 看着看着，就发现评论很快就又再拐到了催更上面。 “……所以，狗作者，上次《帝国史诗》先发布，这次你确定你的新书不先发吗？” “我已经开始期待了，我更想看狗作者的新书，abc的新书也想看看，所以你们的新书呢？啥时候发？” “狗作者！abc！给我卷起来啊！他比你早发，你就要比他更早啊！” “abc和狗作者的新书究竟谁更胜一筹……所以你们能不能早点发新书！” 看着这些亢奋地读者，发出来的催更评论， 纪拙沉默了下， 然后熘了。 发什么发。 ‘i’的新书都还没发完。 轮得到狗作者和abc吗？ 纪拙默默将电脑关了，再拿起了手机， 就看到了那边大概已经帮他拿到奖杯后下台的卡罗尔， 有些兴奋地发来的消息。 “carol：a先生，您是准备和您朋友下本书来一次真正的对决吗？ carol：所以您的新作品已经有想法了吗？ carol：需要我和出版社开始对您的新作品进行提前预热吗？” 看着卡罗尔这隔着屏幕都能看出激动的消息，纪拙停顿了下， 然后默默地回了句， “拙而不凡：新书还要段时间。 carol：我明白，好的作品需要仔细打磨，您用来战胜您那位朋友的作品，肯定也需要仔细斟酌。 carol：不过我还是相信，a先生你才是最后胜利的那人！” 看着卡罗尔紧跟着再回过来的消息， 纪拙没再回。 但这时候， 紧跟着，另一位主编， 德尔文出版社的娄主编也发来了消息，也不知道是看了龚古尔文学奖的颁奖还是看到了网络上现在的新闻。 “娄主编：纪先生，您是和abc约定好，下本书是再比试比试吗？ 娄主编：的确是，现在的这本作品没办法太好的进行比较。 娄主编：您的《七日地狱》是之前国内出版过的作品的海外出版，他的是新书，却提前发售了一个多月。 娄主编：我相信，纪先生您下本新书和abc下本新书的比试，肯定是以您的胜利为结果！ 娄主编：另外，冒昧询问，纪先生您下本书新作品已经开始创作了吗？海外出版能还是考虑我们出版社吗？ 娄主编：需要现在就开始帮纪先生您的新作品进行预热吗？” 看得出来，abc和狗作者下本新书要再比试一下让娄主编有些蠢蠢欲动，斗志昂扬。 纪拙消息还没回，就连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 纪拙看着娄主编发来的消息，停顿了下， 倒是回复了条和对卡罗尔不太一样的消息。 “拙而不凡：谢谢娄主编的关心，不过下本书，我可能还是会选择先网络连载的方式。” 也是实在是没办法，将i的作品写完之后写abc的作品， abc的作品写完写狗作者的作品，如果纪拙不想abc作品都发售一个月之后，才发布狗作者作品。 那狗作者名下的新书就只能连载。 “娄主编：非墨国际版？” 娄主编对和纪拙有关系的一些消息都有关注，听到纪拙这次说还要网络连载，就想起来这件事儿。 “拙而不凡：对。” “娄主编：那，纪先生这本书还是会出版吧？那实体出版的时候能考虑下我们出版社吗？ 拙而不凡：当然。之前和贵出版社也合作的很愉快。 娄主编：那即便是纪先生您选择先网络连载，我们德尔文出版社也会为您的新作品摇旗呐喊的，不会让你新作品的宣传资源少于您那位朋友的。 娄主编：就当是出版前的预热宣传了。 拙而不凡：那谢谢了。 娄主编：纪先生客气……纪先生，您的新作品有想法了吗？ 娄主编：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能不能给我看看……嗯，这是一个您忠实读者的对您新书的奢望，就是想看看您的新作品。 拙而不凡：……在写了，在写了。” 眼看着话题重新回到了催更催新书上， 纪拙回了条标椎回答，就熘了。 另一边的娄主编看着纪拙回的消息， 不禁笑了笑，然后抬起头，眼底流露出些期待， 纪先生的下本书， 选择拿出来跟他那位同样是顶尖作家的abc对决的新作品，会是本什么样题材的作品？ …… 纪拙也不知道，狗作者名下的新书具体写怎么样题材的一本作品， 其实已经隐约有些想法了，但却始终没确定下来。 望着手机屏幕上的聊天消息，纪拙顿了阵，再放下手机，起身回卧室了。 都凌晨三三四点了，该睡觉了。 …… “欧奇诺：艾尔主编，我看我的新书要不还是再推迟推迟吧。” “艾尔：因为龚古尔文学奖上，abc说得话？” “欧奇诺：现在网络上又热闹起来了，完全看不到我新书热度存在的空间。 欧奇诺：他们不是要对决吗？让他们对决去吧，我就不信了，他们能不停的发新书！” 艾尔主编已经从出版社回到了家里， 但这并不妨碍他回复出版社合作作家的消息。 虽然这两天，都忙碌着《平凡与伟大》出版发售前的一些工作， 但对今天abc领奖龚古尔，以及网络上现在一些动静还是有了解的。 看着这位作家看起来有些绝望，不想抵抗，摆烂的消息， 艾尔拿着手机，想得更多的是《平凡与伟大》。 最近出版社满心思都扑在了这本书的出版工作上， 现在那两位作家又闹出不小动静，看这消息，应该是新书就快要出版了吧？ 那要不要让《平凡与伟大》也避一避？ 毕竟即便是愿意多投入一些宣传经费，艾尔出版社也没有那些大出版社的宣传资源和渠道， 也很难在网络上这种对那两位顶尖作家对决的热议中，抢下来多少热度。 艾尔有些犹豫。 手里却是没停顿，回复着出版社合作这位作家的消息。 “艾尔：欧奇诺先生，您确定吗？错过这次，您的新书可能又要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发布。 艾尔：另外……您的新书已经有部分开始印刷了，虽然印刷的不多。 欧奇诺：我确定，就这样吧……另外，我想将我的作品拿回来改改。 欧奇诺：我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儿，就是我的作品还不够优秀，不然该死的，我也不会总想躲避着这两个作家！ 欧奇诺：我修改修改，我给它写得完美，我就不信了！” 刚才还有些绝望，这会儿这是又振作起来了？ 不过更像是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艾尔：嗯……那行吧，那你就暂时再延后出版。” 艾尔心思都没在这位欧奇诺作家的作品身上， 简单回复了句，就放下手机，去考虑《平凡与伟大》的事情去了。 “怎么了？” 旁边，妻子佩妮看着艾尔放下手机，沉默思索着，出声询问了句。 “我在考虑，要不要让《平凡与伟大》也延后出版。” “因为那两位之前掀起巨大热度的作家的新书可能又要发布了？” “对。你知道的，即便我们能想办法去找到最好的文学翻译，翻译这部伟大的作品。 但我们始终是一个小出版社，没有那么多的宣传资源。我实在是没有信心，从这两位顶尖作家以及他们合作的大出版社手里，抢出多少热度来。” “那不如，将这个问题交给作家本身考虑？” “我是对这部伟大的作品很有信心的。” “i先生？” 艾尔犹豫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抬起手机，就要再给i先生发消息过去。 “……诶，明天早上再发消息吧。别忘了时差，这会儿i先生应该还在休息。” 佩妮拦住了艾尔，出声说道。 “也对。那明早再发。” 艾尔反应过来，点头。 …… 艾尔有些因为这件事儿踌躇。 而另一边， 同样是白旗国，帮着abc领完了龚古尔文学奖的卡罗尔主编， 还没来得及连夜赶回大不列颠，这会儿，在酒店里， 翻看着网络上热火朝天的相关讨论，就已经很兴奋。 “期待abc的新作品，我坚信，abc才是胜利者！” “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狗作者的作品不畏惧任何人，就像是太阳，能融化所有冰雪！” “我爱abc，但我更爱狗作者。对不起，这次我支持狗作者！”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新书才能发布，我已经很期待了！” “我去出版社的官方论坛发帖询问了，暂时没有回复。” 因为我作为出版社的主编，我也不知道。 卡罗尔看着这些个消息，有些兴奋着。 海外的网络上，讨论的比国内还激烈些， 狗作者的狂热读者们，和abc的狂热读者们已经开始在网络上有一些争论了。 里面还凑着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中间派，疯狂拱火。 作为出版社的主编，他为网络上的热度兴奋， 作为abc最狂热的读者， 他给每个夸赞abc的评论帖子都点了赞，给支持狗作者的帖子点了踩。 偶尔还开着小号亲自下场，和着abc的读者们一起，和狗作者的读者们亲切，而激烈的讨论！ …… 而这网络的热潮中， 还混杂着个看热闹的乐子人。 首都，一处老旧小区一户人家屋里。 都三四点了，书房里都还亮着灯， 张明国穿着睡衣，身上还披着件衣服，坐在书房里拿着手机，看着直乐。 作为知道真相的人， 张明国看着网络上这会儿，abc读者们和狗作者读者们之间的热烈争论， 都忍不住直笑。 这年轻人还挺坏。别人拱火他也拱火。 就这么不停地往下翻着这些个读者的评论， 有些读者互相讽刺起来，真是阴阳怪气，明嘲暗讽。 看着还怪有意思，张明国就感觉他这么一直看，能看到明天早上。 然后，隔壁卧室开门的声音就响了。 张明国都还没注意，还翻看着这些个消息帖子，忍不住笑着。 “冬冬……” 终于，身后书房门口的人敲了敲书房的门，张明国才反应过来， 回过头，就看到他妻子站在门口正无奈地望着。 “多大岁数的人了，大半夜的不睡觉，熘到这书房里来干什么。” “那不是，国内的作家获得龚古尔文学奖了吗，我看看。” “别人获奖你操心，多大岁数了这么熬，不想活了？” 妻子没好气地说了声。 “看完了吗？” “看完了，就是顺便看看网络上这些个评论……这些个读者吵得还真是怪有意思。” 答应了替纪拙保密，abc的身份，他任何人都没告诉。 包括他的妻子。 这会儿说着话，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些个评论，帖子， 再想着abc和狗作者是同一个人，张明国又忍不住笑了笑。 “莫名其妙的……” 妻子白了他一眼， “看完了，就赶紧睡觉，身体不要了？” “知道，知道……” 连忙应了声，张明国再起身， 顺便拿起手机再瞄了一眼。 “……狗作者和abc能比吗？abc的《帝国史诗》销量多少？狗作者的《七日地狱》销量多少？” “笑了？这么比？怎么不比比狗作者总销量，和abc的总销量呢！” “这怎么比？怎么不比比平均销量呢？” “那比文笔？就比中文版的文笔，你就说哪个厉害吧——狗作者的信徒。” “老实讲，我觉得两个作家的文笔都很优秀，不相上下。” “骑墙派？abc的读者们，跟着我一起冲啊！——雨部落天下第一！” “看你这名字，楼上你啥成分？什么叫雨部落天下第一，你把我圣·森放在那里啊！” “兄弟们，冲啊！这一次，我要狗作者赢！大赢！完胜！” “所以狗作者的新书呢？” “所以abc的新书呢？” “狗作者！abc！你们两新书呢！” 也就在催更催新书这件事情上，狗作者的读者和abc的读者们能够达到高度的一致。 其他时候，互相热烈讨论，时不时还自己内斗下。 第三百二十八章 读者不可能就看一本书 “啾啾……” 中午的太阳正好，也透过窗，挥洒在屋里。 屋外的小区里，繁密枝叶底下的林荫，有人路过，也有鸟儿在枝头轻跃。 纪拙昨晚睡得晚，这会儿中午才起。 在洗漱台跟前，对着镜子洗漱刷牙， 亮着屏幕的手机靠在洗漱台边，亮着屏幕， 显示着刚不久前，艾尔出版社的艾尔主编给他发来的消息。 “al：i先生，冒昧打扰。 al：您知道今年龚古尔文学奖的得主吗？abc，据说也是华国人。” 发这条消息的时候，艾尔也愣了下，现在华国作家的创作能力都这样优秀了吗？ 这样多优秀的作品能在国际上绽放光彩。 不过艾尔也就是这样脑子里想法过了下，毕竟加上i先生这位新人作家，他最近也就知道三位。 “al：现在因为他作品《帝国史诗》的获奖，他的作品，以及他那位对手的作品《七日地狱》热度都很高。 al：而且，据abc所说，他和那位‘狗作者’的新作品，也将近期发布，势必会抢占极大部分热度。 al：我当然相信i先生您的作品不弱于这两位作家中任意一位，只是很遗憾，艾尔出版社无法为您提供足够多的宣传资源。 al：所以在这种热潮下，可能会对您新作品的发布带来不利影响。 al：所以您看，要不要延迟您的作品发布？” 纪拙看着艾尔发过来的这些消息， 也没多意外，要是艾尔出版社对abc和狗作者读者们网络上争论的热闹和热度没有反应， 那只能证明他i负责挨两个大号揍的计划失败了。 现在艾尔这态度，不恰好证明纪拙做对了吗？ 所以纪拙怎么可能同意延迟新书发售时间。 另外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艾尔没底气，还是因为i是个名不转经传的新作家。 要是卡罗尔或者娄主编，他们就不会说他的作品不弱于谁谁谁，而是会说胜过，远胜过。 纪拙这么想，一只手还刷着牙，伸出另一只手在亮着的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给艾尔回了条消息。 “拙而不凡：艾尔先生，那要推迟到什么时候呢？ 拙而不凡：推迟到下下个月，还是下个季度？那避开了这两位作家，我想，大概还是会有其他欧罗巴洲以及世界范围的顶尖作家。 拙而不凡：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如果艾尔先生也对我的作品有信心，那我想就还是按照原定的时间出版这部作品吧。 拙而不凡：我想，其他顶尖的作家，遇上了也不会比这两个作家简单。” 另一边，艾尔就守在电脑跟前，等着i先生的回复， 看着这位i先生回复过来的消息，艾尔停顿了下。 对于这位i先生坚持原定发售时间的做法，艾尔有心理预期， 能写出《平凡与伟大》这样优秀作品的作家，不可能没有一定属于自己的自信。 不过看着i先生的消息…… 就现在而言，对上其他顶尖作家的新作品，还真不定能比得上对上这两位作家的新作， 不是说，就没有比abc和狗作者更厉害的作家了， 只是单纯比热度，还真没几个作家比得上。 “al：i先生，我当然是对您的作品有信心的……” 艾尔还是这样回复了。 “拙而不凡：那就足够了。那就按照预定的时间发售吧，不用延迟。 拙而不凡：即便那两位作家的热度足够的高，但我想，读者们是不可能就看一两本书，总会还有其他阅读需求。 al：嗯……那艾尔出版社会竭力宣传《平凡与伟大》，竭力不让这部优秀的作品埋没。” i先生的话都说道这份上了，艾尔也只能这样回答了。 “拙而不凡：嗯。如果我的作品销量不佳，那也是我作品本身没那么优秀，和艾尔先生和贵出版社没关系。” 纪拙看着艾尔回复的消息，提前安慰道。 “al：i先生别这么讲，您的作品是足够优秀的，如果销量不佳，只能是我们出版社的工作没做好。” 这艾尔主编…… 也只能到时候出版了，销量不佳后，再劝，安慰这个艾尔主编了。 纪拙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继续刷着牙， 他似乎都已经看到《平凡与伟大》这本书扑街的景象了。 艾尔出版社本身就是小出版社，缺资源，缺渠道， 在这狗作者与abc这样热度的挤压下，怎么才能获取到读者的关注？ 冲出重围？ 凭什么？ 酒香还怕巷子深呢。 纪拙想着，已经看到了那美好的愿景， 然后忍不住嘴角流露出些笑容， “咕噜噜……噗。” 刷了牙， 大清早就看到这么个好消息的纪拙整个人都振奋了许多， 感觉今天都能码不少内容。 手机往旁边一扔，纪拙就进了书房。 开始今天的码字。 …… 另一边，艾尔出版社。 艾尔主编一大早就到了出版社， 和i先生交流完过后，艾尔主编顿了下，再回过头叫了声他妻子兼助理。 “佩妮！” “怎么了？跟i先生交流完了？” “嗯。” “i先生应该还是坚持在预定时间发售吧？” “对。” “我想也是，写出这样优秀作品的作家难免是有一些信心的，我也对这部作品有信心。相信即便是在那两个作家的围追堵截下，依旧能取得属于他的成绩。” “围追堵截？别人两个作家还不定知道咱们这小出版社，知道《平凡与伟大》呢。” 听到自己妻子的话，艾尔忍不住笑了， 笑了过后，原本有些沉重的心绪也轻松下来些。 然后再面目坚定许多， “不过我也相信，即便是在这两个作家的热度之下，和这两个作家同时发布新书，i先生的作品一样能取得足够好的成绩！” “就像是i先生说的，读者有不可能只看一两本书，其他作品在这时候没有热度，被压下去，那是因为其他作品对比起来不够优秀！而《平凡与伟大》不比任何作品差！” 艾尔斩钉截铁地说道，然后站起了身， “不过，也得我们做好这本作品的发售工作，宣传要尽量去做，即便没有多少热度，但多一个读者知道，多一个读者购买，就多一些书籍销量成功的可能。” “这是出版社这么久以来见过最好的一部作品，我们就倾尽全力去出版这部作品，不能让这部作品砸在我们手里！” 佩妮对着艾尔笑了笑，然后应了声， “好的，我的主编先生。” “嗯……文学翻译那边情况怎么样？” “沃斯教授那边还没开始，不过据说已经拿着那部分稿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多遍，准备是拿到完整的内容看过之后再开始翻译。 另外，沃斯教授还给我们推荐了一位德语翻译，我查了下，也是位顶尖的文学翻译，因为沃斯教授的缘故，愿意优先翻译《平凡与伟大》。” “嗯……” 出版社里再忙碌起来。 第三百二十九章 三银币 “噼里啪啦……” 这几天，纪拙照常码着《平凡与伟大》‘平凡’篇章的内容， 随着篇幅的增加，‘平凡’篇章的故事也在往下延伸。 这会儿，坐在书房电脑跟前，纪拙的目光一直落在电脑屏幕上， 手指落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几乎没怎么间断过。 故事就这样往下延伸，‘平凡’篇章的内容就这样增加。 书房窗外， 太阳不时被云遮挡，不时阴晴， 直到天边的太阳只剩下余晖， 纪拙码字的手才停了下来， 落在电脑屏幕上的目光，也再重新挪动。 今天又再大概一万多字的内容， ‘平凡’篇章已经快接近尾声， 可能明天，可能后天，‘平凡’篇章基本就能够写完。 “呼……” 顿了下，纪拙长吐了口气，伸展了下有些酸涩的腰背， 望了眼窗外傍晚的天色，再将目光重新落在了电脑屏幕。 伸手摸着鼠标，纪拙往上划动着今天，这几天写出来的内容， 检查修改了下错字的同时，也粗略再看了看。 文中。 故事继续往下进展。 小霍斯跟随着那莫尔先生到了镇上过后， 就将他扔到路边独自离开。 小霍斯只能自己紧抱着那，装着三银币钱的小布袋，往着那教堂的方向大概走去。 一路，小霍斯都不敢抬起头，矮小的身子，低着头，让他只能看到面前和周围路过人的脚和鞋。 镇上远比村子里繁华，也比村子里人多，不过依旧有人光着脚走在肮脏的道路上。 就这样埋着头，紧抱着那袋子钱，小霍斯到了教堂门口。 …… “嗯……” 纪拙瞄了眼过后，停顿了下。 这几天，艾尔主编也时不时有在关心《平凡与伟大》的新稿子， 时不时就要问下， 现在，那就发给艾尔出版社吧。 挪了下鼠标，将这几万字的内容导出，纪拙直接发给了艾尔主编。 然后再继续粗略往下看了看这几天写出来的内容。 …… “佩妮！佩妮！” 艾尔出版社的艾尔主编收到了纪拙发来的新稿子， 在办公室里激动地朝着外边喊他的妻子。 “怎么了？” 佩妮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又有新稿子了，后面的内容，i先生应该是精修过，打磨过，满意了，又发了部分内容过来。” 艾尔兴奋地说道。 单纯作为一个读者看到自己喜爱作品更新了的兴奋。 佩妮听到艾尔的话，眼睛跟着一亮，然后几步走到了艾尔身侧，将目光投向了电脑屏幕。 “打开看看。” “我也正准备打开。” 艾尔兴奋着，打开了i先生新发来的这份稿子， 紧跟着，艾尔主编跟佩妮就再目光落在稿子的内容上，沉浸在了故事中。 …… 小霍斯紧抱着钱袋，抬起了头。 面前的教堂，是他见过的，最雄伟而华丽的建筑， 也是镇上最高的建筑。 两扇沉重的大门，这会儿只开了一扇。 祷告礼拜完的人们正往教堂外走出来。 有人也朝着这个矮小瘦弱，穿着旧麻布衣服，光着脚的小孩投来目光，然后相继转走。 而小霍斯站在教堂的门口，仰着头望着教堂，感受着自己的渺小， 同时却也不敢进去教堂。 他在害怕，他的身上曾经沾染了罪人的血液，即便是那个罪人是他的父亲。 他父亲死前的痛苦和恐惧，将这种害怕深刻烙印在他了心底。 父亲说，神无所不知， 他害怕，就这样进去，教堂里的神会惩罚他。 那教堂敞开着的半道门里，幽暗不清，让望着的小霍斯心底弥漫着恐惧。 低下头，再望了眼手里紧抱着的钱袋， 小霍斯恐惧地颤抖，但还是颤抖着，往着那幽暗的门里走去。 …… 穿过幽暗的门，教堂里并没有小霍斯想得那么昏黑。 一排排供人们祷告礼拜的长椅前面，是一排排燃着的烛火，里面墙面靠顶的位置，是一个个镂空的窗户， 透着风，也往教堂里透着一柱柱光。 这是小霍斯很少见到的那么烛火亮起的场面，家里很少亮起烛火。 当太阳落山，而月亮不是那么明亮的时候，他就上床睡觉了。 小霍斯看着那一排排烛火，那耀眼，随着风窜动的烛火让小霍斯感觉很漂亮， 就像是夜里的星星……小霍斯的眼睛里，也倒映着这些星星。 “……我亲爱的，主的小羔羊。今天的祷告已经结束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有人出声说话了。 小霍斯看到了那一排烛火前的人， 那是教堂的神父，他身上穿着面料光滑，干净的长袍， 在教堂里赤着的脚，也显得格外的干净。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正面朝着小霍斯，对着小霍斯说话。 小霍斯低下了头，往前再走进了几步。 “我来为我父亲缴纳剩下的罚金。” 小霍斯低着头说。 “有这样的事情吗？” 神父依旧温和地，转过头询问道。 “我的父亲是梅迪奥克，他冲撞了教堂的骑士，得罪了主。” “……是的，罚金一共是三银币。” 教堂旁边有另外的人也回答了神父的话。 神父的脸上显得更加的仁慈而怜悯。 “哦……我可怜的孩子。没事儿的，主是仁慈的，他会宽恕你父亲的罪过，有一天，他终会还是将回归主的天国。” “真得吗？” 小霍斯抬起了头。 神父的脸上带着仁慈和温和的笑容， “当然，主会宽恕所有人，主也将继续庇护着你，我的孩子。” 神父摸着小霍斯的头发。 小霍斯再低下了头，将手里的钱袋递了过去。 “这里是三银币，神父。” 神父接了过去，没有看，就递给了旁边的人， 旁边的人拉开袋子上捆着的绳子， 里面是一些零散的钱，凑在一起可能有三银币， 旁边人的也没有数。 “孩子，你父亲的罚金已经缴纳干净了。” 神父仁慈地说道。 小霍斯一下放松了许多， 然后犹豫地再问， “我的父亲真得能再回到主的天国吗？” “当然，我们都是主的孩子，即便冒犯了主，我们知道了我的罪，主也会宽恕我们的罪，让我们回到他的怀抱。” “谢谢神父。” “没事儿的，孩子……哦，我的孩子，接下来的日子你要怎么样艰难的度过。” 神父再哀悯地低头对着小霍斯说道， 然后顿了下，打开了旁边人手里还拿着的那钱袋子， 捡了一些铜币，递到了小霍斯的手里。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霍斯，小霍斯……” “我的小霍斯，主的仁慈将会一直卷顾你，我可怜的小霍斯。” 小霍斯看着神父塞到他手里的一把铜币， 再抬起头，神父依旧哀悯而仁慈地望着他。 神父先生好像是个好人。 小霍斯这样想。 “谢谢神父。” “不用感谢我，感谢我们的主。” “感谢主。” “嗯……我可怜的小霍斯，以后的日子要好好的度过，不要再犯错。愿主一直卷顾着你。” “嗯……” 小霍斯捏着手里的那把铜币，离开了高大雄伟的教堂。 走出教堂之前，小霍斯再回过头望了眼， 教堂里的一排排烛火依旧明亮的窜动， 神父背对着，不知道和旁边人交谈着什么。 小霍斯的目光更多的在烛火上停留，他依旧觉得那一盏盏的烛火很漂亮。 …… “呼……” 看完了这一段的内容， 艾尔感觉格外的压抑， 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种压抑可能正是因为那神父怜悯温和的模样， 要是那神父凶恶一些，艾尔可能还不会觉得那样的压抑。 而旁边，艾尔的妻子兼助理佩妮，则是看得涨红了脸，脸上写满了愤怒。 “这个神父哪是什么好人！他身上的华丽光滑的袍子难道是他自己养蚕自己纺织的吗？” “该死的，该死的！” “什么叫小霍斯以后不要再犯错，他犯错了吗？他做错过什么吗？” 艾尔听着他妻子的愤怒，沉默着。 佩妮愤怒着骂了两句，喘了两口粗气，缓和了些情绪，再将目光望向了自己丈夫艾尔， 艾尔就再挪动着鼠标，继续往下划动着内容。 两人目光就再落在了‘平凡’篇章往下的内容上，再沉浸其中。 …… 故事再往下。 小霍斯就离开了教堂， 他将那把铜币小心收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缴纳了需要向教堂缴纳的罚金，小霍斯松了口气， 往回走的路上，小霍斯偶尔抬起头，望向了镇上街道的两边， 两边是或高或矮的一些建筑，有些是经营着的店铺，有些是人家。 镇上远比村子里繁华， 路过的人里，偶尔就能看到有人穿着华丽的衣服，还有马车驶过。 远远的，一望到马车，小霍斯就有些恐惧地远远躲开了， 他父亲就是冲撞了骑士，得罪了天神和主。 而道路上，还有其他穿着旧麻衣的人，也如同他一眼，匆忙地躲避， 有些人着急，还绊倒了了路边，还慌忙地往旁边爬开。 而那马车，没有加快过速度，也没有放缓过速度。 小霍斯就这样，走到了刚进到镇子的地方， 一路上，他看到了不少的店铺，虽然身上有着一些铜币，但也没购买什么东西。 站在刚进镇子的地方，等了一会儿， 小霍斯也没再看到莫尔先生，就只能独自一人，往着村子里走回去。 出门的时候还是早上， 到达镇上，缴纳给教堂罚金过后，已经是中午， 小霍斯再独自一人顺着道路走回村子，已经是傍晚日暮。 回到家之前， 小霍斯看到了邻居蜜莉亚太太， 穿着麻衣的蜜莉亚太太就站在院子里，而莫尔先生似乎并没有比他更早回来。 “小霍斯……还没吃东西吧，我这里有点面包，你拿去吃吧。” 蜜莉亚太太对着小霍斯温和地笑着说道， 小霍斯咽了咽口水，他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早就饿了。 可是还是摇了摇头， “蜜莉亚太太，我吃了你们的东西，莫尔先生会不高兴的。” 他想起了晚上时，听到的，莫尔先生对蜜莉亚太太的殴打， 也看到了蜜莉亚太太脸上还没好的淤青。 蜜莉亚太太听到小霍斯的话，顿了下， 有些窘迫，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我给你拿一小块吧。” 蜜莉亚太太这样说道，走过来，递给了小霍斯一小块黑面包。 小霍斯抬起头，望了望蜜莉亚太太，还是接了过来。 “谢谢。蜜莉亚太太。” “不客气。” 蜜莉亚再露出了些笑容。 …… 晚上，小霍斯就吃了蜜莉亚太太给他的那块黑面包，和早上剩下的一点豌豆汤。 吃了之后， 小霍斯从柜子里拿出了半截蜡烛， 想着白天里教堂里看到的那一排排烛火， 最后还是没点亮这半截蜡烛。 父亲梅迪奥克还在的时候，总是格外的珍惜这截蜡烛。 总是短暂的一下，就赶紧熄灭了，流下来的蜡油，也会重新收集起来。 小霍斯在父亲点亮蜡烛的时候，总是喜欢守在旁边看， 看着那烛火随着一点点微风轻轻窜动，墙上还晃动着光的影子，那一点小火苗总是格外的好看。 将半截蜡烛重新收了起来。 小霍斯就躺在了床上。 晚饭吃得不多，动起来会容易饿。 睁着眼睛，在夜里望着屋顶许久，小霍斯才合上眼睛睡去， 夜深了过后，小霍斯又再被吵醒， 是邻居蜜莉亚太太家的声音， 似乎是这会儿夜深了，莫尔先生才回来， 同样的打骂的声音，莫尔先生似乎发泄着怒气， “……你这个该死的婊子，不会下蛋的母鸡！” “你说，你怎么就生不出孩子来……如果没有孩子，没有男孩，家里的田地以后是不是就要便宜其他人！” “该死的……你一天就待在家里休息，我累死累活再外边劳作，该死的女人……” 这骂声中，还带着对蜜莉亚太太的殴打声。 小霍斯被吵醒了，坐在床上听着隔壁的动静。 等着那打骂声停下来，终于才听到了蜜莉亚太太的声音， 蜜莉亚太太似乎是有些难受，有些艰难地说道， “……我们可以收养小霍斯……虽然他欠了罗利先生的债务，但抵押的是他的田地，我们还有田地，而且他的田地也还有产出，我们总能还完的。” “……那是七银币，七银币的债务！你知道那是多少吗？你想让我帮他偿还债务吗？那是我能偿还的完的债务吗？” 莫尔先生愤怒地吼叫。 蜜莉亚太太没再说话了。 小霍斯在这边听着，坐在床上，顿了下， 然后再下了床， 去翻看了下家里的粮食和食物， 又去找到了家里的农具。 的确， 他还有债务需要偿还，欠了罗利先生的七银币债务。 从今年末，就需要偿还了。 而家里给他自己吃的粮食，也需要他耕种才能获得。 所以，他得开始干活了。 地里还有许多活需要等着他去做。 小霍斯理了理家里的这些东西， 再回到了床上，重新睡觉。 而隔壁蜜莉亚太太家，也已经重新安静下来。 …… “呼……” 艾尔忍不住再长出了口气， 缓解心中的压抑。 这部，i先生实在写得太好， 轻易就能让他被拉入书中这个世界，情绪也跟随着小霍斯的遭遇而起伏。 艾尔转过头，望了眼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佩妮依旧将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沉浸在故事中， 艾尔停顿了下，再转回头，摸着鼠标，再往下一点点划动着。 这次， i先生发来的稿子内容不少，再往下还有着不少内容。 故事往下， 继续进展着。 艾尔很快再随着书里的语句描述，被轻易拉扯入其中， 沉浸其中。 第三百三十章 墓碑 一夜很快过去。 小霍斯从睡梦中醒来，却没有拿着农具下田耕种。 而是再在屋里翻来覆去的找，找到了一把合适的砍柴镰刀。 木柄的把，大概手腕到手肘那么长，前面带着有些弧度的铁刀。 拿着这砍柴镰刀，小霍斯就出门了。 昨晚上， 他独自一人睡觉，做了个梦。 梦到他又回到了他父亲死去那天的晚上， 他裤腿上燃了血液，他躲在屋子里，紧闭着门。 屋外是各种人敲门的声音，罗利先生，莫尔先生，还有神父， 甚至还有村里人，围绕着当时父亲的那些祷告声， 梦里，小霍斯止不住地恐惧，一直紧盯着那滴血液。 在梦里，那滴血液却随着他的恐惧，逐渐变大，将他身上的衣服一点点浸湿， 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然后他就看到他身上在往下滴血， 他一下恐惧地跌倒在了地上， 却就像是代替了当时父亲的位置， 周围的村里居民出现，围绕着他，恐惧着反复念着祷告词， 还有教堂里的神父，一脸仁慈地望着他，也对他念着祷告词。 小霍斯恐惧着，想抬起手，却发现动弹不了， 想张嘴出声，却发不出声音来。 就这样， 直到因为极端的恐惧，从噩梦中被惊醒， 已经是浑身冷汗。 …… 拿着镰刀，出了门的小霍斯沿着村子里的道路， 一路到了村边上的一处山脚。 那里有块村里居民的墓地。 隔着大多数坟包有段距离，被刻意分开的地方， 有个新起的坟包，那坟包的周围，没有树木遮阴，也没有任何的植被， 独自孤零零的在那。 小霍斯站在原地，望着，反复吸了几口气，才朝着那坟包走了过去。 那就是他父亲的坟墓。 因为他父亲得罪了天神和主。 村里居民埋葬他父亲时，没有让他和村里其他居民的坟墓待在一起， 怕其他居民的坟墓被主和天神迁怒。 也不敢对梅迪奥克的坟墓太好，于是拔掉了这里的绿草，砍掉了这里的绿荫。 让坟墓被炙热的阳光暴晒。 同时，因为不能魂归天国，得罪了主。 坟墓前也没能立起代表着主信徒坟墓的墓碑， 就是这样一个光秃秃的坟包，孤独的在这里。 小霍斯望了望，然后往边上走去。 拿着镰刀去砍山边的树木。 他想给自己的父亲修个墓碑。 找了找，小霍斯找到了根树木， 拿着镰刀就砍了下去， 虽然这把镰刀用着不那么顺，他的力气也不怎么大。 但小霍斯还是挑选了一颗较大一些的树。 有些费劲地，小霍斯拿着镰刀一刀刀砍在小碗口大的树干上， 砍树的声音冬冬闷响着， 树枝随着小霍斯的动作颤抖，枝叶哗啦着小霍斯身上的皮肤， 痒了小霍斯就抓一下，累了就喘几口粗气， 费了好些功夫，小霍斯终于将这颗树砍了下来。 然后剃了枝叶， 在砍出来一根差不多和他一样高的木头， 在拿着另一街木头，用着剥下来的树皮，用力地捆上。 小霍斯用着浑身力气，尽量地将两根树干捆在了一起， 这样，就成了一个简单的墓碑。 小霍斯拿着做好的墓碑，再重新回到了自己父亲的坟墓面前。 “爸爸，神父说，主会宽恕你的，你也能够回到主的怀抱。” 拿着墓碑，在坟包前，小霍斯拿着石头，拿着镰刀， 砸着做好的墓碑，一点点将墓碑插到了坟包前。 已经是浑身是汗，气喘得厉害。 再来回望了望，小霍斯从旁边捡起来块尖锐的石头。 在他立起来的墓碑上，木棍的树皮上，划拉着他父亲的名字。 梅迪奥克，霍斯。 是他唯一会的两个单词， 一个是他父亲的名字，一个是他自己的名字。 小霍斯就这样歪歪扭扭地往上，刻着自己父亲梅迪奥克的名字。 “……小霍斯……小霍斯，你在干什么！” 突然有声音传了过来，声音里带着恐惧和害怕，大声地喊着， 小霍斯回过头看，是提着篮子的瓦琳娜婶婶。 瓦琳娜婶婶也是村里的居民，隔着小霍斯家不远。 这会儿正恐惧地，惊恐地朝着小霍斯这里跑过来， “小霍斯，你在干什么！你父亲是不能立墓碑的，哎呀！你这样是会得罪主的！” 瓦琳娜婶婶害怕又焦急地对着小霍斯说道， 就要伸手去将小霍斯费了一上午才立起来的墓碑拔出来。 “我已经去教堂缴纳罚金了，神父说，主会宽恕我父亲的，我父亲能回到主的怀抱。” 小霍斯拦住了瓦琳娜， 瓦琳娜迟疑了， “是吗？主宽恕你父亲了？能立墓碑了？” “对，我父亲梅迪奥克能回到主的怀抱了！” “呼……那就好。小霍斯，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生怕你这样到时候又得罪了主和天神，这样你就……” 瓦琳娜婶婶松了口气，害怕的神情消去些，再冲着梅迪奥克的坟墓拜了拜。 “墓碑立好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就好了。” 小霍斯摇头。 瓦琳娜婶婶点了点头。 “瓦琳娜婶婶，你过来干嘛啊？” “来看望下你沃克哥哥。” 瓦琳娜婶婶对着小霍斯说道。 沃克，是瓦琳娜婶婶的第一个小孩， 但却没有长大就死去了，然后就埋葬在了这里。 “那瓦琳娜婶婶你去忙吧。” 瓦琳娜婶婶点了点头，就走开了。 小霍斯对着墓碑，继续一点点歪歪扭扭地，认真地刻好了自己父亲的名字， 让这个坟包有了名字，知道这是梅迪奥克的坟墓。 “……爸爸，我走了，明天再来看望你。” 小霍斯对着墓碑和坟包，再出声说道，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小霍斯！” 那边的瓦琳娜婶婶这时候大声喊了一声， “你饿了吗？吃东西吗？我这里有些吃得。” “不用了，谢谢瓦琳娜婶婶。” 小霍斯就这样离开了坟包前，返回了家里。 在家里煮了一些食物吃了，下午的时候， 小霍斯就拿着农具去田地里了。 他还需要偿还罗利先生的债务，还需要生活， 这些都需要他去耕种。 幸好， 虽然他还小，但已经跟着自己父亲下到地里许多次了， 他带着屋里的种子，去了地里。 在田地里，背对着太阳，面朝着土地，拿着农具，一点点耕种着。 汗水开始是从脸颊滴落，后面是从衣襟处滴落，都混合在了泥土里。 再抬起头，小霍斯头都有些发晕，脚和身体有些发颤， 去阴凉的地方躲了一会儿，才又再回到了田地里。 就这样耕种了一下午， 却远远赶不上他父亲在的时候， 他只是将一小块地种上了作物。 夜里，回到家， 小霍斯累得不想挪动，但辘辘饥肠还是让他不得不去将中午剩下的食物端出来吃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奇怪的比较 “哎……” 看完了i先生发过来的稿子内容，佩妮刚才是随着剧情的发展而愤怒压抑， 这会儿又再叹了口气。 艾尔转回头，看了眼他的妻子兼助理，再转过头，望着还亮着屏幕上显示着的稿纸内容， 也有些沉默。 为书中小霍斯的遭遇感觉到压抑而难受。 小霍斯将三银币交到了教堂，出来的时候却感觉到了轻松。 这明明是他父亲积蓄了半辈子的财产，他赖以生存的钱。 但却像是从未真正属于他。 小霍斯做错了什么呢？ 因为他是罪人的孩子？ 那梅迪奥克又做错了什么呢？ 就因为避让不及时，被骑士撞上？ 就得罪了天神和主。 最后在痛苦和恐惧中死去，即便是死去的时候，依旧恐惧于自己不能回到天国。 而周围的人，也因为此不敢施于帮助。 就连梅迪奥克的墓碑，也没人敢将它立起来。 直到小霍斯现在才勉强立起一个墓碑，还是在缴纳了罚金之后，借着神父的话立起来的。 又再看向今天i先生发来这‘平凡’篇章部分内容的最后， 小霍斯这么大一个孩子在地里这样劳累了一天，往着泥土里滴落了多少汗水。 而这仅仅是一天，直到田地里的作物收获，他又需要忙碌多少天， 而收获的这些作物，又有多少是属于他？ 他还因为罚金，以田地为抵押，借贷了罗利先生七银币。 想着这剧情里的种种，就让人有些感觉喘不过气来。 “书里还有一个细节，小霍斯去教堂缴纳罚金的时候，小霍斯是说，还欠三银币。” “但教堂旁边管理杂务的人却说，总共三银币。” 艾尔看着电脑屏幕上，出声再说道。 沉默着的佩妮一下转过了头，望向自己丈夫。 “可能那位罗利先生并没有替小霍斯向教堂支付那七银币，只是让教堂的人免去了其中七银币。” “那……这个教堂的律令教条真得有那么严明吗？” 艾尔出声说道。 佩妮听着沉默了下，再转过了头， “该死的……” “不过i先生写得真好。” “是啊，写得真好。” “……嗯，这部分也给沃斯先生发过去吧，希望他阅读了过后，尽快进行翻译。” …… 魔都。 书房里。 纪拙再粗略地看了遍这些天新写出来的内容， 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就将电脑关了，起身准备出门吃饭了。 实在是书房坐了一下午，这会儿已经饥肠辘辘。 摸起手机，纪拙就下了楼。 穿过小区里遮着林荫的道路，出了小区，顺着路走，纪拙顺便拿起手机看了眼。 嗯， 艾尔出版的艾尔主编已经回过来消息。 “al：i先生您刚发来的稿件我已经阅读过。 al：只是很荣幸能阅读到这样一部优秀的作品，更加荣幸这样一部优秀的作品能由我们出版社出版。 al：《平凡与伟大》真是一部很好，优秀，乃至伟大的作品，很荣幸能够提前阅读到他的内容。” 嗯……这夸得彩虹屁，已经快赶上另一位主编卡罗尔了。 “拙而不凡：谢谢艾尔先生的夸赞。 al：只是阐述事实，阅读平凡篇章的故事，我有种很强烈的震撼。就像是‘无声处听惊雷’。 拙而不凡：嗯……谢谢。” 纪拙也只能这么回一句。 再和这位艾尔先生说了两句， 主要是听这位艾尔主编夸赞《平凡与伟大》， 隔着屏幕都能看出来，艾尔主编的激动。 不过说道最后，还是逃不过读者催更的命运。 在艾尔主编委婉的关切了下后面的内容后， 纪拙就再客气了句，直接熘了。 结束完和艾尔主编的交流， 纪拙再顺手翻了翻其他联系人发来的消息。 有卡罗尔主编发来的，《帝国史诗》最近在龚古尔文学奖获奖之后的销量情况， 也有娄主编发来的，差不多《七日地狱》的近期销量。 虽然获奖的是《帝国史诗》， 但就之前龚古尔奖评选一直到颁奖时，那些近一半评委更支持《七日地狱》的态度， 以及‘abc’在领奖时所说的，狗作者与abc之间会在下本书进行一次真正的对决， 还有本来就abc和狗作者之间的热度联系。 所以，热度却不光属于《帝国史诗》，还影响着《七日地狱》。 这段时间，这几本书都已经平缓的销量，又有点逆势上扬的姿态， 主要是此前没阅读过狗作者和abc作品的读者又再增加了一些，网络上，两边的读者又再重新热闹的讨论起来，而且一直持续到现在， 热度也没见掉下来多少。 对这两位主编发来的这些消息， 纪拙也就客气了两句， 然后， 对于这两位主编，都关心他下本书的话题， 纪拙自然是标准回答，然后熘了。 再往下翻， 云轻慕的消息， 暂时掠过。 嗯？ 先锋影视那位施编的消息？ “施编：纪先生，叨扰了。 施编：叨扰纪先生您，主要是动漫制作部门那边做出来第一版的《时针》动漫op预告，想让纪先生您在确认下，有没有什么问题。 施编：如果有问题，动漫制作部门再抓紧进行修改。” 我能有什么问题？ 我就是一改编剧本的编剧。 “拙而不凡：贵动漫制作部门的能力我还是信任的。 施编：纪先生客气了。那我这会儿发给纪先生您？ 拙而不凡：行。 施编：《时针》预告.rar” 纪拙抬起头，往着路边望了眼，进了个常去的餐馆， 再低下头，望向手机屏幕，接收了施编发来的这文件， 解压，打开，简单看了起来。 伴随着主题曲的声音， 《时针》动漫的预告画面出现在纪拙眼底， 刚出现的第一幕也是中的第一幕，一辆大卡车朝着一个已经紧张着的人倾倒而去， 然后画面一切，就再到了一个幽暗的卧室房间里，紧闭着房门，主角坐在床头，睁着的眼睛，紧盯着那道紧闭着的门…… 预告的画面就这样切换， 可以明显看出，《时针》的主角逐渐濒临疯狂的过程。 在人物和周围环境的细节上都体现的很好。 整个预告的风格，也秉承着原着的紧张恐怖的风格。 预告画面的最后，是主角和着其他几人，站在一颗枝叶繁密的树下，主角在昏暗中向上抬起了头。 画面也随着往上拉升，让观众看到了主角所处在了那昏黑小区。 然后预告就这样结束了。 看完， 纪拙顿了下，就再回复了施编消息。 “拙而不凡：我已经看过了。挺好的。 拙而不凡：画面风格都挺符合我预期，甚至有些惊喜。 拙而不凡：和原着的风格也挺契合。 施编：我替动漫部门谢谢纪先生您的夸赞，能得到纪先生您的认可，我想他们也应该很高兴。 拙而不凡：嗯……现在放这个预告，是动漫准备上线了吗？ 施编：是。动漫部门和先锋影视准备优先上《时针》的动漫。 施编：这段时间以来，动漫部门的制作精力也主要放在《时针》的制作上，为此《凡人修仙》第二季都放缓了不少。 施编：还得感谢纪先生您在海外出版了您的《时针》，现在《时针》在网络上热度也很高，不少的读者观众都格外期待这部动漫上线。 施编：不过纪先生您放心，《时针》每个画面都是我们精心打磨过的，不会为了提前上线而粗制滥造。那群动漫部门的也不会自己砸自己招牌的。” 对这儿纪拙倒是挺放心的。 其实算算时间好像是差不多了。 从先锋影视的动漫部门拿到授权，开始制作《时针》动漫，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是差不多动漫该上线了。 “拙而不凡：需要我帮你们宣传一下吗？ 施编：如果可以的话，那就实在感谢纪先生您了。” 和先锋影视合作也挺愉快的。 最重要的是，系统的编剧当期任务，对纪拙来说动漫火了还是扑了都不亏。 那顺手帮先锋影视宣传一下也行。 不过……纪拙也不觉得自己再发个单章什么的，有啥太大作用。 倒不是他影响力不够，而是实在太够了。 他的读者们该知道的，早就已经知道《时针》动漫上线的事儿。 “拙而不凡：没事儿，具体啥时候上线？我发个单章。 施编：下周一。 拙而不凡：行。” 和施编聊完， 纪拙顿了一下，先摸起手机，就拿非墨，纪元巧合这个号，在《星星梦》后面给发了个简短的单章。 “《时针跃向死亡》动漫下周一上线开播。” 就这么一句话的单章发出去过后， 纪拙刷新了下，就看到评论曾曾往上涨，唰唰往外冒。 然后纪拙瞄了眼，就看到了一些合情合理，本来该是预料之中的评论。 然后纪拙就直接熘了。 “……狗作者？诈尸了？” “卧槽？狗作者你还好意思发单章，动漫都出了，新书呢？” “夭寿了，狗作者又发单章了！” “尼玛，我还以为《星星梦》出啥番外篇章，他娘的，急匆匆冲进来，结果就这儿？这事儿还要你说？我看不到《时针》动漫的上线预告吗？” “狗作者？新书呢？新书呢？” “就这？就这？新书呢？狗作者，你新书呢！” 章评多出来一堆。 纪拙已经放下手机在餐馆里点菜了， “老板，点菜！” …… “叮冬？” 手机响了一声，是非墨书架收藏的更新提示， 正对着电脑挠头，考虑新视频怎么水的叶林汉顿了下，瞄了眼， 然后看到了《星星梦》三个字， 一把就将手机抓了起来。 卧槽？ 狗作者更新《星星梦》了？ 难不成该性子了？新书发布之前还给预告了？ 抱着这种奢望一样的期待，叶林汉点开了《星星梦》一看， 就看到了狗作者发的那条，简短的单章。 叶林汉沉默了。 果然，他就知道，狗作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发新书！ 他娘的狗作者！ 不过……好像自己又可以水个视频了？ 我作为狗作者区的up， 我做个狗作者改编动漫的相关视频没啥问题吧？ 嗯！ 一点问题没有！ 叶林汉放下手机，就又再开始兴致勃勃地做新视频了。 …… “……俞叔。那位作家的新书还没动静。” “不过，倒是，您还记得《时针跃向死亡》吗？” “那部的动漫，应该是动漫制作部门那边已经制作的差不多了，说是下周就要开播了。” 禹城，护工照例摸出手机看了眼，就看到了纪拙先前发的那单章， 开始也忍不住激动了下，然后就发现白激动了， 再笑着对着旁边的老人说道。 “动漫啊？” “那到时候放我听听吧。” 老人顿了下，点了点头。 然后再朝前伸出了手，护工将老人的蓝牙耳机递到了老人手里。 老人摸索着自己戴了上， “俞叔，今天听哪本？” “听听《七日地狱》吧。” 《七日地狱》老人已经听过许多遍，但还是最喜欢。 护工点头应了声。 然后找到《七日地狱》，帮着打开了手机阅读软件的朗读功能。 老人坐在这凳子上，就吹着外边吹进屋里的晚风，静静听着。 …… “……我一定要好好翻译，一定要好好翻译这部作品！” 沃斯教授在看完今天艾尔出版社又再发给他的部分稿件后， 沉默了一阵，就在握紧着拳头，忍不住在屋里电脑跟前来回的走，反复地说着这句话。 先前的稿件他已经反复地阅读了好几遍，说起来，比艾尔主编都要对这本书狂热。 他觉得，即便是艾尔出版社的编辑都没有他对这本书理解的透彻深刻。 这会儿他不光是将今天的新稿件阅读了遍，而是连带着之前的稿件整体阅读了遍， 书中的每一幅景象这会儿都在他脑海中先后浮现。 这是本优秀的作品，很优秀的作品！ 他不能让这部优秀的作品在他手里被任何粗糙的翻译玷污， 不然，这就是一种亵渎和对这部伟大作品的侮辱。 这会儿，他都觉得，自己才是最理解这本书的人！ “叮冬。” 这时候，他电脑再响了。 一个联系人给他发来了消息。 “特里萨：沃斯，今天的稿件你看到了吗？ 特里萨：我相信，越是喜爱，文字的人，越能感受到这些文字里蕴藏的情感！” 这个特里萨就是沃斯推荐给艾尔出版社的德语翻译。 如果不是他不会德语，他都不放心将这本作品的翻译交给其他人，这个特里萨虽然德语的翻译水平不错， 但沃斯还是挺担心的。 “特里萨：我无法形容我现在的感受，我为小霍斯的遭遇感觉到异常的愤怒！以及难以自抑的难受。 特里萨：相信我，我感觉没有比我更能理解这部作品的人了，我有种责任感！强烈的要翻译好这部作品的责任感！ 特里萨：因为我真正理解了这部作品！我有很强烈的体会！” 沃斯看着他这位文学翻译朋友发来的消息， 眉毛一挑，巧了，他也是这样认为。 他也认为他是对这部作品最理解，最喜欢，代入的最深的人。 那他们两究竟谁是？ “沃斯：巧了，我也是这样认为，我觉得我应该是天底下最能理解这部作品的人，我有着最深刻的共情，能彻底的代入到小霍斯的世界。 特里萨：…… 特里萨：这本书，我总共阅读了十遍，到现在为止。 沃斯：呵，从拿到稿件开始，我每天都阅读好几遍。 特里萨：……” 两人的交流开始进入了一场很奇怪的比较。 第三百三十二章 讲故事 “大哥，你的有在写吗，能给我讲讲吗？” “在写了，在写了。” 夜里，小区凉亭底下。 小胖墩开始在那儿打着游戏，后面还蹲着两小孩手撑着腿在那儿看。 后面小胖墩打完游戏，另外两小孩就跑了。 抬起头来的小胖墩再朝着纪拙这边凑了过来，眼底带着些期待问着。 纪拙瘫靠着凉亭柱子，乘着凉，动都懒得动，就是一个标准回答。 “……哎，最近狗作者新书没发，那个abc的新书也没动静，都没啥好能看。” “大哥，真不能给我讲讲你写得吗？你放心，我就听听，转头就忘，也不会跟其他人讲的。” 小胖墩期待着望着纪拙。 纪拙再瞥了眼小胖墩一眼，摇头。 “不能。” “哎……那行吧。” 小胖墩有些遗憾，又再摸起手机在那儿玩着。 刚才跑开的两小孩不知道怎么就又转悠了回来，又再撑着腿，低着声，在小胖墩后面蹲着看， 纪拙还在那儿凉亭柱子底下靠着，坐着，瘫着。 就像是和先前一样，啥都没变。 直到夜深了， 小胖墩和着那两小孩先后离开，各回各家去了。 纪拙靠在安静下来的凉亭底下，吹着夜风， 望着城市里有些发亮的夜空，任由思绪发散。 好像abc的新书也有些想法了。 他撇过头，望了眼路灯映在旁边地上的影子。 …… “徐子豪怎么没在？” 提前码完了字，到中午的时候。 今天纪拙又到了光明福利院。 福利院的翻新工作已经完成了，看起来比先前牢固也新了些。 不过纪拙似乎来得不是时候， 和纪拙混得最熟的那徐子豪不在，还有不少小孩也不在。 纪拙就顺口问了句。 “徐子豪上学去了……还有张小风……还有……” 还没等福利院的艾姨答话， 院子里玩闹着的小孩听到纪拙的话，就先后争先恐后地说道。 艾姨回头望了望这群毛头孩子，再转过头笑了笑，出声说道， “就是上学去了。福利院也没给他们上课的条件，徐子豪几个是在盲人学校读书。” “不说让他们学的多厉害，至少能懂盲文，知道多一些常识，以后他们出了福利院生活起来也能容易许多。” 艾姨出声说道， “今天正好是盲人学校上课的时候，估计得下午那会儿才能回来。” 纪拙闻言点了点头，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小纪，你帮我看着下这群毛头孩子啊，我去厨房看一下，有没有帮忙的，也快吃午饭了。小纪你应该没吃午饭吧。” “行。还没吃。” “那一会儿一起吃两口。” 艾姨往着福利院小食堂的后厨走了去， 纪拙还在院子里，望着这群毛头小孩子， 在往院子旁边的树下搬了张凳子随便一坐， 原本还各自玩闹的毛头小孩们，就在相继朝着纪拙身前自然而然凑了过来。 “……纪大哥，今天要继续讲故事吗？” 有小孩期待着地问道。 “讲。” 纪拙应了声，然后飞快地，所有小孩都凑到了纪拙跟前， 或是蹲着，或是坐着，期待着望向坐在树底下的纪拙，然后再安静下来。 “那咱们就继续讲石生的故事？” “嗯嗯……纪大哥，就听石生的故事……” “石生，石生……” 小孩们相继说着。 “好。” 纪拙就笑着应了下来。 “话说，上次新收了个徒弟过后，石生就带着一众徒弟继续往前走，往着西牛贺洲传播他师父的威名和道统。” “又再行走了十几日，天气愈来愈热，大地就像是炙热的火炉，炙烤着行走在上面的人。” “土地也因为这么热的温度，逐渐失去了水分，方圆百里，看起来寸早不生，只有遍地的黄沙，一吹起来风，就是裹挟着黄沙和热浪铺而来。” “风都滚烫的，接触着人，就是热锅里的蒸汽，烫得人发疼。” “虽然石生厉害，神通广大，不怕这些，他的徒弟们也个个不是妖精就是神仙，也不怕这个。但石生还是好奇，这里怎么这样？” “是不是沙漠啊？我听说沙漠里就是遍地黄沙，没有水，还很热！” 有小孩听得认真，大声地问道。 “是也不是。开始往前走的时候是黄沙遍地的沙漠，可是再往前，沙漠就变成了燃着不灭火焰的焦土，地上遍地焦土，还有熊熊火焰漫天的燃烧。” 纪拙笑着出声对着这群毛头孩子说道。 今天过来，除了给这群毛头孩子讲讲故事，看看这群毛头小孩， 纪拙也是想找下新书的灵感， 跟这群小孩待在一块，他总是格外轻松的， 灵感也曾曾蹭往外冒。 而且这些毛头小孩有时候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也会给纪拙带来一些灵感。 这群毛头小孩又再认真听着， 纪拙就再继续往下这么讲着， “石生啊，就让了一个徒弟，找了个当地的人问，当地的人就说啊。 这里叫火焰山，越往前面去就越热。 是因为啊，中间睡着个旱魃。 传说啊，旱魃是个神灵，神仙，有神通，行走到哪里哪里就赤地千里，遍地干旱，地上也化为焦土燃起炙热的火焰。” “她不能控制吗？” “不能。” “那她真可怜。” “是啊……石生也觉得旱魃可怜，就想着要救旱魃一救……就先尝试着让他手底下那个白龙徒弟去降雨，看能不能将旱魃周围的火给浇灭。” “……然后啊……” “……最后，旱魃身上的火被约束了起来，周围的土地也不再受到旱魃的影响，白龙降了雨，就开始逐渐恢复，” “旱魃也成了石头人石生的徒弟……石生就带着一行人，再继续往西行。” “……小纪，吃饭了!” “……好。行了，都吃饭去了。” “吃饭，吃饭……纪大哥，吃完饭还能给我们继续讲故事吗？” “嗯……你们比较喜欢什么故事？” “……有神仙，有妖怪的，特别……特别厉害的那种故事。” 特别厉害的故事是哪种故事。 “纪大哥你讲得故事也很有意思！很好听！” 又再有小孩说道， 然后其他小孩争先抢后地表示认同，失聪的小孩看了旁边人的比划后，也跟着比划着。 纪拙看着这群毛头小孩，忍不住笑了笑， “是吗？” “那行吧，那一会儿下午接着给你们讲。” “好！谢谢纪大哥……谢谢纪大哥……” 这群毛头孩子的声音中。 吃完了午饭。 下午的时候， 纪拙又再顺着上午的故事，给这群毛头小孩们讲了阵故事， 没有待到晚上，就离开了。 距离上次给艾尔出版社的艾尔主编发稿子， 已经又过去几天。 这几天，到今上午的时候， 其实纪拙已经将《平凡与伟大》的‘平凡’篇章内容写完了， 回去就将稿子给艾尔出版的艾尔主编发过去。 第三百三十三章 我也是罪人 “拙而不凡：这是‘平凡’篇章的全部稿子。” “al：已经收到i先生您发来的稿件。辛苦，感谢i先生您为读者带来这样优秀的作品，也感谢i先生能让我这个忠实读者能提前看到这部分内容。” 回到屋里， 进了书房。纪拙将码字软件里平凡篇章的稿件导出，发给了艾尔出版的艾尔主编，顺便给艾尔主编发了条消息。 “拙而不凡：谢谢艾尔先生的夸奖。 al：可不是夸赞，而是事实的陈述……” 紧跟着艾尔主编又再发过来几句夸赞的话，纪拙直接掠过。 又顿了下， 艾尔主编再有消息发过来。 “al：i先生。‘平凡’篇章应该就算是您这部作品的上半部吧？ 拙而不凡：对。 al：那我们现在就开始逐渐对《平凡与伟大》进行预热宣传？ al：按之前和i先生您约定的，大概一个月后就发售您的作品。 al：如果i先生您觉得平凡篇章没问题了的话，我作为一个读者和编辑，是觉得平凡篇章的内容已经很完美。 al：如果您觉得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开始联系印刷厂，先开始进行‘平凡篇章’部分的印刷，后面再拿到i先生您后半部作品，再继续印刷后半部分和整体装订。 拙而不凡：嗯，行。” 对此，纪拙也没啥意见。 不过艾尔出版社估摸着也没太多资源和渠道来对《平凡与伟大》预热和宣传。 反正之前艾尔出版社宣传他们出版社其他作者新书的消息，纪拙就没看到过。 就……挺好。 “al：再次感谢i先生您对我们出版社的信任。” 看着这话，纪拙都不知道该说啥。 再和艾尔主编客气了两句，就结束了交流。 伸手去关电脑， 顺便看了眼还没关的码字软件上，还显示着的‘平凡’篇章内容。 纪拙先关了码字软件，再关了电脑起身。 转过头， 书房窗外，夜色里亮着人家的灯火， 灯火映在窗下，纪拙就走到窗跟前，多看了眼城市里的人家灯火。 还挺漂亮的。 望着城市灯火映着的夜空，纪拙吹着晚风，随意发散着思维。 …… “佩妮，你先忙着，我去看下i先生发来的稿件内容。i先生讲，已经将整个‘平凡’篇章的内容都发了过来。” 欧罗巴洲，白旗国，还是下午。 艾尔出版社还没到下班的时候。 不过整个艾尔出版社也不大，除了艾尔这个主编，和他的妻子佩妮，出版社就其他几个编辑， 各自负责联系着不同一些出版社常合作的作家，以及一些寻常的校稿排版工作。 收到i先生消息的时候，艾尔正在忙碌着出版社些其他事情。 收到消息过后，艾尔就再急匆匆地从出版社大厅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其他几位编辑听到艾尔的话，都不禁抬起头，投来侧目的视线。 “整个篇章的内容都发过来了？” “嗯……对，你再联系下印刷厂那边，再确定下印刷方桉，我们看准备立刻开始这部作品的印刷，先印刷这上半部……后面再整本装订。” 艾尔应了声，就已经进了自己办公室里。 打开电脑， 接收下来i先生发过来的稿子， 然后打开。 这份稿子是完整的‘平凡’篇章。 前面的部分内容先前两次，艾尔就已经看过， 不过还是有些缓慢地挪动着鼠标，一点点往下滑， 顺便确定下i先生有没有对前面的内容做细微的改动， 不过，即便是这样粗略地看，他还看过好几次了， 有时候看着看着还是忍不住停顿了下仔细去看一些字句， 看到一些剧情，情绪照样跟着起伏。 “呼……” 一直粗略划到小霍斯在田地里劳作了一下午，疲惫劳累地重新回到屋子里， 艾尔才重新停下，长呼了口气。 也确定了先前的内容，i先生没再做过改动。 这就是上次他看到的地方，再往下，就已经是i先生这次新发来的稿子内容。 “……怎么样，看到哪了，后面再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联系完印刷厂的佩妮再推开虚掩着的办公室门，走了进来。 “才刚粗略地看了遍之前的内容，后面的内容还没开始看。” 艾尔应了句，抬起头， “印刷厂那边确定好了吗？” “确定好了最后的印刷方桉。最好的印刷纸张，最好的印刷条件，最贵的价格。只要我们将稿件发过去，他们就能立刻开始印刷。” “嗯……这部优秀的作品，印刷上可不能粗制滥造。i先生选择我们出版社是对我们出版社的信任，我不想辜负他。而且，即便是印刷价格高一些，我相信，都是值得的，都能赚回来的。” 艾尔出声说道。 这个方桉本来就是他们两个和印刷厂那边定下来的，佩妮自然没什么意见。 点了点头，再朝着艾尔身侧走了过来，拉了张凳子就在艾尔身侧坐下，将目光投向了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平凡’篇章内容。 艾尔望了眼自己妻子，也再转回目光望向电脑屏幕。 “一起看吧。” …… ‘平凡’篇章的故事在往下继续进展着。 在地里劳累了一天，不知道往着土地泥土里混下去多少汗水， 却也只是耕种了一小块田地的小霍斯，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 不想动弹，只是在饥肠辘辘的催促下，吃了中午剩下，冷了的食物， 就倒在了床上，沉沉地睡去。 因为睡得沉，他半夜里没再因为听到隔壁的打骂声而醒来， 但不知道是不是太疲惫劳累，他晚上还是再做了噩梦。 他梦到，还是那天， 他身上沾染的那滴血迹出现在了腿上，出现在了手臂上， 而血液出现在那儿，他就感受到那儿难受和痛苦， 最后在梦里，还是倒在地上，僵硬地不能动弹，也没办法出声。 就像是先前那场噩梦一样，再出现围绕着的人，在他身周恐惧地念诵着祷告词。 就在对这些声音极端的恐惧中。 小霍斯从睡梦中再次惊醒，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 而醒来后，小霍斯的确是感觉浑身都酸疼的厉害，从肩膀都腰背，从手臂到腿上， 浑身都疼得厉害，大概因为昨天在地里劳作累得太厉害了。 不过， 他今天还是得下地。 昨天他只是耕种了一小块田地，距离家里的所有田地耕种完，还差很远很远。 动着酸疼的身体和四肢，小霍斯咧着牙，一点点挪动着，下了床。 在地上活动起来，虽然还是感觉有些酸疼，但好像好了许多。 小霍斯先去了厨房，做起来早饭。 …… 吃着和前一天基本一样的食物，黄豆汤加黑面包。 小霍斯吃完了早饭过后，看着剩下的块黑面包，还是犹豫了下。 将那块黑面包拿了起来，揣到了身上。 他想，中午的时候就不回来了，就在田地里吃些东西，休息一会儿就继续耕种， 今天多种下去一些作物。 他本来不想吃午饭的，这样可以节约下来一些粮食。 但是在地里劳作的时候，他总是感觉饿得很厉害。 带上了那块黑面包和一些水， 小霍斯拿着农具，就又再出了门。 站在路边，小霍斯来回犹豫了下。 却没有向田地的方向走去， 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他父亲梅迪奥克坟墓的方向加快走去。 他想去再看看他父亲。 很快， 小霍斯就到了地方。 远远的望去，他却看到自己父亲梅迪奥克的坟包前站着一道身影， 隔着远还有些看不清。 不过随着逐渐走近，小霍斯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父亲梅迪奥克坟前的墓碑呢， 他昨天上午才立起来的那根，刻着他父亲名字的粗木棍。 现在却没了！ 小霍斯拿着农具，跑了起来。 可即便是跑近了，跑到了自己父亲梅迪奥克的坟墓前， 也没再看到那个墓碑，只剩下坟包前那被翻过的泥土痕迹，证明着这里曾经有个墓碑属于梅迪奥克。 以及，坟包前站着的那个人， 小霍斯转过头，抬起头，望向了坟包前站着的另一个人， “瓦琳娜婶婶？” 小霍斯喊了声。 坟包前站着的人，就是瓦琳娜婶婶。 这时候的瓦琳娜婶婶还是提着那个竹篮，篮子里放着黑面包， 对着小霍斯，瓦琳娜婶婶还有些难过和紧张。 “瓦琳娜婶婶，我父亲的墓碑呢？” 小霍斯问瓦琳娜。 “小霍斯……你过来，你可不能编造谎言，撒谎神父的话了。” 瓦琳娜婶婶伸出手，有些紧张地将小霍斯往着他身边拉近了些，离开那原先立着墓碑的地方。 “我没有撒谎！瓦琳娜婶婶，我父亲的墓碑呢？” “因为获罪于主，对主的信仰不够虔诚，小霍斯你的父亲不能立下主的墓碑！” 瓦琳娜婶婶那这小霍斯这样说道。 “……神父说了，主宽恕我父亲的罪过了，他也能够回到天国！” 小霍斯有些提高声音，大声地说道。 “……没有，没有……主的仁慈是对虔诚的信徒，而不是这样的罪人。” 瓦琳娜婶婶有些紧张，更加难过地说道， 手还紧紧拉着小霍斯。 “瓦琳娜婶婶，是你将我父亲的墓碑拔掉了吗？” 小霍斯抬起了头，有些生气地说道。 “没有……没有。” 瓦琳娜婶婶摇头。 “那是谁？” 小霍斯手里还拿着农具，吸着气。 “是你格斯爷爷。” “昨天下午的时候，就有人发现了你父亲梅迪奥克的坟前多了墓碑。他想拔走的时候，我跟他说了，你给我说得话‘主已经宽恕梅迪奥克’。” “但这样的罪人，从来是不能立墓碑的，那是主虔诚信徒的象征，是回归天国的标志。” “所以，那些人就去询问了你格斯爷爷。问，梅迪奥克的坟墓前能立起墓碑吗，也说了你说得话。” “但格斯爷爷还是说，神父的话只是对你的宽慰，或许梅迪奥克终有一天能回到天国，但需要他赎罪。或许仁慈而伟大的主并不会怪罪我们为罪人立下墓碑的罪行，但虔诚的信徒不应该去那样做，那会让人怀疑虔诚。” “于是，他们就将你父亲的墓碑拔走了，用火烧掉了。” 瓦琳娜婶婶说完了事情的经过， 小霍斯从生气变得有些难过起来。 格斯爷爷是村子里的长者与智者， 曾经为教堂工作过，对神与教堂的旨意有着很清楚的理解。 村子里，遇上一些关于教堂下达的命令和神的旨意，不懂的时候，总是会去请教格斯爷爷解答。 曾经他父亲梅迪奥克也因为一些事情请教过格斯爷爷。 他是村子里最智慧的人。 那格斯爷爷这样说……可能是他真得错了吧？ 可能真得是他理解错了神父的话吧。 小霍斯再想起了两晚上的噩梦， 这是主对他的惩罚和警告吗？ 小霍斯有些恐惧。 “小霍斯……你可不能在那样做了，这样会获罪于主的。” “你带一些礼物，去感谢下格斯爷爷吧，要不是格斯爷爷，你就犯下错误了。” 瓦琳娜婶婶有些难过和紧张地拉着小霍斯说道。 “嗯……” 小霍斯低着头，应着。 村里的居民请格斯爷爷解答问题的时候，总是会送去一些礼物表示感谢。 “瓦琳娜婶婶，我知道了。我想再陪陪我父亲。” 小霍斯低着头，再这样说道。 瓦琳娜婶婶望了望小霍斯，松开了拉着小霍斯的手。 “那你可不能再做那种得罪主的事情了，我们都是主虔诚的信徒。” 瓦琳娜婶婶说道。 小霍斯沉默地点头。 瓦琳娜婶婶几步一回头地渐走开了。 小霍斯抬起头，再望了望已经走远看不到的瓦琳娜婶婶。 再转回头，看着自己父亲的坟包，和坟包前那松动的泥土。 “父亲……梅迪奥克。” “神父说，你是能回到天国的。” “可是格斯爷爷说，那只是神父安慰我的话。” 小霍斯对着梅迪奥克的坟墓说着话， 自然已经没有人能回答道。 小霍斯低着头，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再抬起了头，眼底带着浓郁的恐惧， 恐惧地朝着两边四周都望了望，确定没有人过后， 小霍斯再走向了一边， 拿着农具，挖断了一根拇指粗的树枝， 两只树枝捆扎起来，变成墓碑的模样， 只是只比巴掌长一点大。 小霍斯拿着这两根扎起来的木棍，再回到了自己父亲的坟墓前， 整个人都在因为恐惧而颤抖，走路的脚轻一下重一下。 再恐惧而紧张着，来回望了望周围， 小霍斯捡起一块石片，竖着在捆扎好的木棍上歪歪扭扭的刻下他父亲的名字， 然后紧张着，蹲下来，用手刨开了坟包前那块松动的泥土， 然后将这个只比巴掌长一点的墓碑插进了泥土里，直到被泥土淹没， 然后再用其他泥土掩盖到了上面，彻底上让那小墓碑看不到了。 小霍斯整个过程，浑身都颤着，手颤抖着厉害， 等着终于将墓碑刻好埋进泥土里， 小霍斯已经额头上全是汗水，整个身体都已经站不稳，踉跄地摇晃了几下， 栽倒在了他父亲的坟包跟前，浑身虚脱发软，还颤抖着。 “……父亲……我也是个罪人……” 小霍斯声音恐惧，颤抖着说道。 坟包自然没办法回答他， 只有风吹过， 夏天的风，吹在小霍斯的身上，小霍斯却觉得有些发冷。 又在地上趴了一会儿， 小霍斯才从地方爬了起来， 重新拿起了农具，收拾了周围可能被发现的痕迹， 再拿着农具，急匆匆着朝着自己的田地里走去。 但即便是到了地里，小霍斯还是心底上下忐忑， 直到在地里劳作的累起来，小霍斯才因为劳累，逐渐顾不上心底里的忐忑紧张起来。 第三百三十四章 恐惧 “呼……” 看到小霍斯为了让自己父亲的坟包前有个墓碑， 在之前插上的墓碑被拔除后，还是强忍着恐惧，做了更小的墓碑藏进了泥土里。 虽然别人看不到，到小霍斯知道，他父亲坟包前是有墓碑的。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 艾尔和佩妮这两个读者也忍不住跟着紧张， 要是小霍斯的举动再被发现了会怎么样，会不会就像是梅迪奥克那样死去？ 虽然书里没去正面描写那个‘格斯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从现在他对梅迪奥克坟墓前墓碑这件事儿的态度上，艾尔和佩妮这两个读者就不觉得这老家伙是什么好东西。 村里人对教会教堂旨意条例的疑惑，都是由这个人来解答。 每次还会收取解答问题的礼物或者说酬劳。 那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性和自己权威性带来的利益，这个人只会比那个教堂的人还恶劣。 正是在教堂没明说的地方，才是他作威作福的空间，他也会充当教堂的急先锋。 要是知道小霍斯还敢在立了个墓碑，实在不敢相信他会对小霍斯做什么。 不怪艾尔和佩妮这两个读者将那个还没正式出现的‘格斯爷爷’想得那么坏， 实在是这个故事的压抑，让他们害怕，i先生写得太好， 让小霍斯这勉强还能维持下去的生活，就像是在悬崖边走钢丝，稍不注意就会崩溃， 让他们也跟着忍不住的紧张。 终于， 看到小霍斯将新的墓碑藏在地里，没被人发现，去正常下地劳作了， 艾尔和佩妮这两个读者才先后松了口气。 听到自己妻子也吐了口长气，艾尔回过头望了眼妻子， “继续看吧。” 佩妮出声说了句。 两人就将目光，重新落在了电脑屏幕上。 …… 书中。 小霍斯逐渐因为地里的劳作重新疲惫起来， 不断滴落的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襟，顶上炙热的太阳， 已经让他无暇去顾及先前的恐惧。 整个人都被太阳晒得有些晕乎乎， 只是下意识，机械着重复着耕种的动作， 想去树荫底下休息，又想尽量着多劳作一会儿， 就在这样的反复中，小霍斯又耕种了些田地， 终于，两只手在昏沉的脑袋下，终于配合的不是很合适， 栽种作物的时候，手里拿着的农具却同时挥了下来， 到一半的时候，昏沉的脑子骤然回过神来惊醒， 但还是给挖到了手上，只是还好挖得伤口不上， 在手上虎口边上，霎时间就浸出来鲜红的血， 刺痛的感觉，刺激着他的大拇指，止不住的微微跳动， 也将小霍斯被太阳晒得有些昏沉的脑袋彻底清醒， 看着手上的伤口，小霍斯竟然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办， 伸出手想去擦掉手背上聚集的一些血， 但握农具的那只手上也是泥巴。 最后也只是拿着身上麻衣稍干净点的地方，擦了擦手上的血， 只是，血染上了麻衣，一下就让小霍斯顿住了动作， 血，沾到身上的血……小霍斯脸上流露出些恐惧， 但紧跟着，又再沉默下来， 沉默了一阵，小霍斯就再默默地走到了田边的树荫底下，歇着。 等到手上伤口没再流血了， 小霍斯拿出早上出门带出来的黑面包，就着水，就这样吃着。 下午的时候，小霍斯就接着，继续在田地劳作。 他知道自己做得要慢许多，所以一天耕种的时间得多一些，才能赶得上耕种的时间。 所以直到入夜了，有些看不清了，田地边上过路的村里居民喊他的时候，他才从田地里起身。 “小霍斯……回家了，天都黑了。” 是挨着他家田地的村里人，过路的时候顺便喊了他一声。 小霍斯抬起头，然后拿着农具和剩下的作物种，就慢慢地往家里走了回去。 …… 夜里，小霍斯躺在床上，久久不敢入睡。 他害怕自己再做噩梦， 于是直到他夜里再听到了莫尔先生对蜜莉亚太太的打骂声， 又再过了一阵，小霍斯实在白天地里劳作太累，熬不住了，才沉沉睡去。 不过当天夜里， 他并没有做噩梦。 第二天醒来，倒是照常感觉浑身酸疼的厉害。 还是吃着差不多的早饭， 小霍斯就出了门。 急匆匆朝着他父亲的坟包前跑了过去。 一路跑过去， 小霍斯没再在自己父亲的坟包前看到其他人。 他蹲下看，坟包前他昨天埋下去墓碑的地方，也没有再挖开的痕迹。 小霍斯才松开了口气。 沿路返回，准备去地里继续劳作。 只是回来的路上，小霍斯再看到瓦琳娜婶婶。 瓦琳娜婶婶似乎是又要去埋葬村里人的墓地那里去。 “瓦琳娜婶婶？” “……嗯，小霍斯……我去看看你沃克哥哥。” “……瓦琳娜婶婶，沃克哥哥是怎么去世的啊。” 小霍斯忍不住问。 瓦琳娜婶婶沉默了阵， “是得病去世的。” “嗯……那瓦琳娜婶婶，我走了。” 不知道怎么安慰瓦琳娜婶婶，小霍斯和瓦琳娜婶婶说了句，就再离开了。 瓦琳娜婶婶也继续往着村里人墓地的地方去了。 小霍斯去了田地里，就又再是耕种劳累的一天。 只是终于，他耕种的田地到了田边上，隔着田地，旁边田地里的村里人看到了他，还有人和他聊天。 “……小霍斯……都种这么多了啊？” “嗯……” 小霍斯累得说不出话来。 “嗯……小霍斯，之前你父亲墓碑的事情，你去给你格斯爷爷送礼物了吗？要不是你格斯爷爷，你这次就犯错误了。” 旁边地里的那村里居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出声提醒小霍斯， “……你这样不去谢谢他，一会儿你格斯爷爷生气了。” 小霍斯停顿了下，直起身来，忙碌着耕种，他的确是忘了这件事儿， 可是格斯爷爷会生气吗？ 在他印象里，格斯爷爷好像一直都很和蔼。 “我知道了，谢谢。” 小霍斯应了声，然后看了眼这块就要耕种结束的田地。 继续弯下腰，背对着太阳耕种着。 一直到这块田地耕种完，小霍斯就回了家，准备就趁着这个时候，拿一些礼物去送给格斯爷爷。 只是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小霍斯再看到了邻居家的蜜莉亚太太，蜜莉亚太太就在隔壁的院子里站着。 “蜜莉亚太太？” 小霍斯有些疑惑地喊了一声。 “小霍斯，忙碌完了？” “嗯。蜜莉亚太太你在等莫尔先生吗？” “嗯，对，他去地里耕种了，你有看到他吗？他应该就在你耕种那块田地的旁边。” 小霍斯摇了摇头，他并没有看到。 “可能是耕种其他地方去了吧。” 蜜莉亚太太这样应了声。 小霍斯点头，然后就匆匆回了自己家。 …… “冬冬……” “艾尔先生，我们可以下班了吗？” 正看着‘平凡篇章’内容的时候， 有出版社的编辑小心地敲响了艾尔办公室的门，然后进来问道。 “……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吗？当然，你们下班吧。” 艾尔两个人回过头看窗外，才发现，都已经傍晚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瓦琳娜 “那艾尔先生，我们就先走了。” 出版社几个编辑在说了声，就先后下班离开了。 等着出版社再安静了下来， 艾尔再望了望办公室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傍晚天色， 再和着他妻子兼助理佩妮互相对视了眼， 然后两人都为此不禁笑了笑。 沉浸在‘平凡’篇章的故事中，两人都没怎么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就这么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屏幕上‘平凡’篇章的内容就看了半下午， 要不是出版社编辑到了下班的时间，没人提醒，两人估计得在办公室里看到晚上。 “还继续在这儿看吗？” “那继续看？” 艾尔问了句，佩妮也询问了句， 然后两人都有了答桉，相继转过目光，再投向了电脑屏幕。 不过紧跟着，佩妮再顿了下，说道， “还是先点一份披萨上门吧。” “嗯……当然。” 艾尔回过神，感觉了下肚子，好像是有点饿了。 “……另外，将‘平凡篇章’稿子也发给沃斯教授吧，希望他能尽快进行翻译工作，印刷厂那边也能尽快进行除了英文版其他语言版本的印刷工作。” 佩妮再出声说了句， 艾尔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 “那你给披萨外卖打电话，给我们两个人要一份披萨。我联系沃斯教授，将这份稿子发给他。” “好。” 两个人一个拿起了手机打电话，一个对着电脑屏幕切换了屏幕上的页面联系沃斯教授。 等着两边的事情在做完。 佩妮再挪动了下坐着的凳子，往着电脑跟前坐近了一些， 艾尔也将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聊天界面关了，重新切换到了‘平凡’篇章稿子的内容。 两人目光都在投在了电脑屏幕上， 都没再说话，很快又再沉浸其中。 …… “……‘平凡’篇章，完整的‘平凡’篇章，哦！简直是太好了！” “……我的沃斯先生，亲爱的沃斯，我能看出来你很兴奋，不过你不吃晚饭了吗？” 沃斯教授居住的地方。 收到艾尔主编发来的消息时，沃斯教授正和妻子吃着晚餐。 收到艾尔主编发来的‘平凡’篇章稿子过后， 沃斯教授就激动起来，眼睛里有些发亮，晚餐都不吃了，将吃了一半的鸡腿直接放下就要往着书房里进去， 妻子看着沃斯教授这副模样，有些无奈地出声问道。 “不吃了，你帮我收起来吧，我有份稿件要看，现在就要去看。” “这么着急吗？” “有时候精神食粮比填饱肚子的食物更诱人，特别是我现在不怎么饿得时候。” 沃斯教授出声说着，就起身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过后，还顺手将门关了起来。 他是签了保密协议的，更重要的是，他也格外的喜欢这本作品， 能感受到这本作品的优秀，所以即便是他的妻子，他也没让她看到过稿子的内容。 妻子望着沃斯的模样，摇了摇头， 将晚餐留下来一些，收进了冰箱里， 然后再望了望紧闭上的书房门，知道沃斯可能是在工作， 妻子也没再去打扰。 书房里， 沃斯教授打开了电脑， 下载打开了艾尔主编发来的‘平凡’篇章稿子。 “呼……呼……” 连出了好几口气，平复了自己就即将要完整看到‘平凡’篇章的心情， 沃斯教授将目光投向了‘平凡’篇章的内容， 和艾尔主编两人之前一样，沃斯教授看着完整的稿件，也选择从头重新开始看， 粗略地一直看到之前看到过的地方， 再放慢了阅读的速度，仔细地阅读起来， 很快，再沉浸在故事中。 时间，就在这种时候，悄无声息的流逝， 很快就从傍晚到了深夜。 …… 《平凡与伟大》的平凡篇章的故事， 依旧在往下继续。 小霍斯听了村里居民的提醒， 在地里劳作耕种一天过后，提早回到了家里。 准备拿礼物去给格斯爷爷。 只是小霍斯家里，并没有太多东西， 小霍斯回到家里后，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 最后只是拿着一个小麻袋，盛了几碗家里的黄豆，作为给格斯爷爷的谢礼和酬劳。 提着小麻袋的黄豆，小霍斯再出了屋门。 邻居家的蜜莉亚太太还在隔壁的院子里站着，似乎等着莫尔先生回来。 “……蜜莉亚太太，你在等莫尔先生回来吗？或许你可以去你家田地里看看？” “不行。” 蜜莉亚太太摇头。 “为什么？” “男人在工作，外边劳作的时候，女人不能随意去打扰。” 蜜莉亚太太再这样说道。 小霍斯再望了望蜜莉亚太太。 “……那或许，蜜莉亚太太你可以跟着莫尔先生一起去地里劳作？然后跟着莫尔先生一块回来。” 小霍斯顿住了脚，这样询问道。 这样，一天也能耕种更多的田地里了。 在田地里耕种劳作了一天的小霍斯忍不住这样的想。 “不行。” 蜜莉亚太太对着小霍斯摇了摇头， “教会的旨意，神和主的旨意，那是写在教会经书上的话。” “男人在田地里劳作，而女人在家里准备食物。男人在森林里捕猎，而女人在家中等待男人归来，处理猎物……” 蜜莉亚太太说了很长的一些话， “……所以教堂说，女人是不能外出劳作的，不能随意的离开屋门，即便是有必须的事情需要离开屋，也需要遮上所有身体与脸，不然，是对主的冒犯，是对主的不虔诚……教堂的人时不时就会到不同的地方检查，如果看到冒犯主的人，就会给予惩罚。” “就像是我父亲那样的惩罚？” 小霍斯问道。 蜜莉亚太太沉默了下，点了点头， “差不多。” 小霍斯望着蜜莉亚太太，没说话。 小霍斯的年纪不算大，他知道这些，但知道的又不太清楚。 他的母亲很早就离世，他只知道他跟着自己父亲在田地里劳作的时候，的确是很少看到其他村里的婶婶。 “嗯……” 小霍斯低下了头，目光触及到自己的裤腿，未曾说话。 “……小霍斯，你这是出门做什么？” 倒是蜜莉亚太太沉默了一阵，看着小霍斯手里提着的那小麻袋黄豆，出声询问了句。 “……我之前给我父亲梅迪奥克的坟墓前立了墓碑。格斯爷爷对村里叔叔说，是我错误地理解了教堂神父的话。” “他们拔走了我父亲的墓碑烧毁了……弥补阻止了我的错误，我去给格斯爷爷送去酬谢。” 小霍斯抬起头，对着蜜莉亚太太出声说道。 “……那你去吧，一会儿天就晚了。” 蜜莉亚太太对此没什么奇怪，点了点头，认同地说道。 “……蜜莉亚太太……梅迪奥克真得不能回归主的天国吗，在现在？” 小霍斯踌躇犹豫着，再抬起头询问着蜜莉亚太太。 蜜莉亚太太停顿了下，然后摇了摇头， “我不懂这些，但你格斯爷爷是村子里最能理解神与教堂旨意的人。” “我知道了……谢谢蜜莉亚太太，那我去了。” 小霍斯重新低下了头，然后提着小麻袋，埋头朝着村子外的方向走去。 格斯爷爷就居住在进村子的第一户。 蜜莉亚依旧站在院子里，转过头，朝着走远的小霍斯望着， 等着小霍斯走远，再转回头，依旧在院子里等着。 …… “格斯爷爷，你在吗？” 格斯爷爷家的屋子，和村里其他人的建筑差不多， 只是屋前没有摆那些农具，院子里也扫得格外干净，没有太多泥土。 小霍斯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位婶婶，道着谢离开， 小霍斯让开路，然后也进了开着门的屋子。 “小霍斯啊？有什么事情吗？” 格斯爷爷就坐在屋子里的凳子上， 转过头看见了小霍斯，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如同小霍斯印象里那样和蔼。 就像是……教堂里的神父一样。 甚至就连屋子里，也的确点着几盏蜡烛， 只是没有教堂里那么多，两三盏蜡烛，就燃着，窜动着火苗。 格斯爷爷身上，没有穿着和教堂神父那样柔顺的袍子， 但也看起来比小霍斯和村里其他人的粗麻布衣服柔软，也漂洗的更干净。 “……我来谢谢格斯爷爷你阻止我，没让我犯错，理解错神父的意思。” 小霍斯说着话，低下了头，将手里的小麻袋黄豆递了过去。 “这样啊？” “没事的，小霍斯你记住了啊，以后别再给你父亲梅迪奥克立墓碑就好了，主不会怪罪你这个可怜的孩子的。” 格斯爷爷依旧笑着，出声对小霍斯说道。 小霍斯点头，手里的小麻袋黄豆依旧往前递着。 “……我看下……是黄豆啊，谢谢小霍斯你了，就放在那儿吧。” “嗯……那格斯爷爷，我就先走了。” 格斯爷爷一直脸上都带着和蔼的笑容， 小霍斯将那袋黄豆放下过后，就离开了。 出了屋子，小霍斯没敢回头看， 他怕格斯爷爷看出来什么，他怕他后来埋下去的那小墓碑也被发现， 于是小霍斯就匆匆地往着家里一路走了回去， 一直走到家，小霍斯才有些放松下来。 进屋的时候，小霍斯转过头看了眼邻居家的院子里， 邻居蜜莉亚太太已经没站在院子里，可能已经等到莫尔先生回来，进屋子里了吧。 也或许是进屋子里做晚饭了？ 小霍斯回到屋子里， 开始做晚饭，煮黄豆汤的时候， 小霍斯先盛了一些黄豆，又想到今天送给了格斯爷爷不少黄豆。 又将盛出来的黄豆倒回了袋子里一半。 今天就煮昨天的一半吧……这样能省下一些。 …… 书中，故事继续往下进展着。 接下来的几天，小霍斯的日子过得相对平静， 每天都起得很早去地里耕种，晚上天黑了才回家，他知道作物的耕种是有时间限制的， 过了时间，做下作物可能收成就会变少， 但他不太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就晚了，只是看着田地周围其他人家的田地依旧相继种好了作物， 他就越来越着急。 中途，他还脑袋发晕，眼前发黑，晕倒在田地里一次。 然后也没人发现他，他清醒过来，又自己挪到了太阳照不到的地方休息。 早上出门的时候，他有时候还是会去看看他父亲梅迪奥克的坟墓， 偶尔会对着坟墓说话，但更多的时候还是沉默，就像是以前他父亲那样子大多数时候的沉默。 不过这些天可能是他出门越来越早，却没再遇上几次瓦琳娜婶婶。 也可能瓦琳娜婶婶也不可能天天去看她死去的孩子，就像是小霍斯也没有在天天早上去到他父亲的坟墓前。 就这样， 小霍斯辛苦地在地里重复着一天天劳作。 虽然他耕种的速度比别人慢，但这样起早贪黑下，一块块田地还是逐渐耕种上了作物。 然后…… 剧情再有了些新的变故。 这天。 小霍斯在家里的一块田地里拿着农具耕种， 大概是昨天太累，今天他起得晚了些，小霍斯就准备晚上再继续在田地里多劳作一段时间， 正好夜晚的时候，比白天要凉快许多。 只是一到夜里，小霍斯就很难看清楚东西。 拿着农具，只能凭着大概的轮廓，在地里种植着作物。 一路种植到这块田地的田边，直起腰休息的时候，小霍斯才发现， 隔壁另一块田地里，好像也有个人在耕种， 如果不是他站在田边，如果不是那个人也离田边不远，他还真看不到夜里那边田地里还有个人。 “是伯顿叔叔吗？” 小霍斯喊了声。 他记得旁边这块田地就是伯顿叔叔家的，就是瓦琳娜婶婶家，伯顿是瓦琳娜的丈夫。 只是声音传过去，那边田地里耕种着的身影却一下顿住了动作， 却也没有应声。 “伯顿叔叔？” 小霍斯感觉有些奇怪，难道不是伯顿叔叔吗？ 那不然还是有人这么善良，帮伯顿叔叔免费耕种吗？ 小霍斯忍不住往伯顿家的田地里走了过去。 却看到那道身影在小霍斯再喊了一声过后，就立即拿起农具和东西， 不再继续耕种了，朝着离开农田的地方匆匆走远。 “伯顿叔叔……” 那道身影不动的时候小霍斯还看不清， 动起来的时候，虽然看不清人脸，但模湖身影的走路姿态却让小霍斯感觉熟悉， 而且那走路姿态，也不像是男人，倒像是个女人， “……瓦琳娜婶婶？” 小霍斯有些迟疑地喊了声。 紧跟着，那道身影顿住了。 然后朝着小霍斯这边更匆忙地走了过来。 等着那道身影逐渐走近，小霍斯终于能逐渐看清了。 而那道身影，的确是瓦琳娜婶婶。 “……嘘，小霍斯，小声点。” 瓦琳娜婶婶走到跟前，有些紧张地说道。 “瓦琳娜婶婶，你怎么……” 小霍斯转过头，再望了望瓦琳娜婶婶先前耕种的田地。 “不是说，女人不能在田地里耕种吗？” 小霍斯疑问道。 瓦琳娜婶婶脸上变得更紧张，还有点恐惧，朝着旁边望了望，才再出声说道， “晚上没事儿的……女人不能耕种是不能抛头露面……晚上大家都看不到……就像刚才，小霍斯你不也没看到吗？” 小霍斯听着，有些懵懂疑惑。 “是这样吗？” “嗯……是这样。小霍斯，你饿了吗？我这里还有些黑面包，你都拿去吃吧。” 瓦琳娜婶婶应着，将手里提着的篮子里的几个黑面包都塞到了小霍斯手里。 “不过小霍斯，你记得别把这件事儿告诉别人啊。” “我知道的，瓦琳娜婶婶……不用这个……” 小霍斯看着手里的黑面包，想还给瓦琳娜婶婶。 “你拿着吧，拿着吧……” “好了，我走了……” “瓦琳娜婶婶，你不继续耕种吗？” 小霍斯再望着瓦琳娜婶婶出声问道。 瓦琳娜婶婶迟疑了下，再望向小霍斯， “……那小霍斯，你记得别告诉别人啊……等我那边耕种完，要是你这边还没完，我再过来帮你也耕种一会儿。” 瓦琳娜婶婶迟疑了阵，还是回了那边的田地。 走远了过后，小霍斯在这儿又再只能看到道模湖的身影。 第三百三十六章 废寝忘食 小霍斯望了望对面农田里那模湖的身影，再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怀里塞下的几块黑面包。 然后捧着黑面包，小心翼翼地先将黑面包放到了自己偶尔休息的田边。 再望了望旁边农田那道模湖的身影， 就也转过身，继续在农田里耕种着。 伯顿叔叔和瓦琳娜婶婶家，是村子里田地比较多的。 村里人都说伯顿叔叔虔诚勤劳，在田地里劳作的速度很快， 总是能比其他家更早的耕种完比其他家还多的田地， 偶尔，伯顿叔叔还能去到镇上找些其他工作干，有地里的作物收入，还有镇上工作的收入。 所以伯顿叔叔和瓦琳娜婶婶家过的一直很不错。 格斯爷爷也经常说，伯顿叔叔和瓦琳娜婶婶家能过得这么幸福，是因为他们对主的虔诚。 他们能现在拥有这么多田地，都是主的恩赐。 小霍斯想着，再抬起头，朝着那边农田里望了望， 瓦琳娜婶婶还在那边田地里忙碌着。 劳作的速度比他快很多，很快就已经到了那边田地的快另一头。 就像是已经习惯在夜里劳作，也可能在夜里比小霍斯看得清楚。 转回了头，小霍斯继续忙碌着自己田地里的耕种。 即便是夜里，汗水还一点点滴落。 …… “冬冬……睡不睡觉，我的沃斯先生？” 沃斯教授对着电脑，一直看着，窗外的夜色都已经是深夜， 都依旧还沉浸在故事中，情绪随着故事剧情的进展，而不时起伏。 听到书房外的敲门声，才回过神来， “我等会儿再睡，我一定要这会儿将这部作品看完！我实在是忍不住想将它看完。” “或许你明天再来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进来了？” 沃斯教授答话的时候，头都没抬，目光还紧锁在电脑屏幕上。 书房外的妻子再敲了下门，说了句，端着一盘子意面走了进来。 “明天？明天我要看第二遍，没事儿的，我已经向学校请了一个月的假期，我要专心翻译好这部伟大的作品。” “那我伟大的文学翻译家，你继续看吧，只是或许可以抽空再吃点东西。” “嗯，谢谢。” 妻子摇了摇头，将热好的意面放到了桌旁，也没去看电脑屏幕上那部作品的内容， 就转身出了书房。 出去之前，顺便将书房的灯打了开。 进书房看了这么久，书房的灯沃斯都还没开。 妻子送进来意面，顺便给沃斯开了个灯，就带上书房门出去了。 沃斯在灯亮起来的时候，还忍不住眯了下眼睛，目光却舍不得离开电脑屏幕。 手里下意识摸起叉子，挑起意面，却还没放到手里，手又顿住， 顿住一阵，手又放下。 目光就专注地，望着电脑屏幕上‘平凡’篇章的稿子。 …… “……艾尔，要不……我们回家吧，明天再看？” 艾尔出版社，主编办公室里， 都这会儿，艾尔和他妻子佩妮都还在办公室里，电脑跟前坐着。 旁边摆着个披萨盒里，披萨就吃了一半。 这会儿，佩妮有些恋恋不舍地从电脑屏幕上抽离视线， 倒不是不想继续往下看了，如果可以的话，佩妮恨不得就能这么一直看下去， 只是这会儿，屋外边都已经深夜了。 外边城市里的灯光都已经熄灭了许多。 而‘平凡’篇章的内容，也比艾尔和佩妮预料的长。 他们两明天也需要忙碌出版社的工作，其他都不重要， 但《平凡与伟大》的预热宣传，却需要他们上心。 “……要不我们再看一会儿？” 艾尔停顿了会儿才回答佩妮的话，目光都没有从电脑屏幕上挪开。 “……刚才我们也是这么说……嗯，上一次是我说的。” “那好吧……那我们明天再看。” 艾尔有些舍不得，遗憾地，动漫慢悠悠地关着电脑。 关电脑的过程中，目光都还盯着电脑屏幕，就想趁着这最后点时间， 多看几行内容。 佩妮也差不了太多。 等电脑屏幕熄了，两人才终于从电脑屏幕上抽离目光。 “呼……几点了已经？” “深夜凌晨两点。” 佩妮望了眼时间，然后两人互相对视了眼， 忍不住再为此笑了笑。 “……不过，有这么一本能让我们废寝忘食的，阅读的作品真好。” “是啊，真好……” 艾尔笑着也应道，然后笑容逐渐收敛， 沉默下来。 “怎么了？” “小霍斯的故事还在我脑子里不断浮现，让我有些难受和复杂。” “嗯……我也是。” …… “叮冬……叮冬……” 临近中午，纪拙在睡梦中被吵醒， 床头边的手机叮冬叮冬的消息提示声不时就响， 让纪拙恨不得以后睡觉的时候手机都开静音。 纪拙翻了个身，将被子往上一拉，准备接着睡。 但遗憾的是……睡不着了。 之前还不觉得，这会儿却觉得透过窗帘缝隙映在床上的阳光有些热， 在床上再来回翻了几下的纪拙还是只能爬了起来。 “呼……” 摸起手机， 纪拙一边打着哈欠，再吐了口浊气， 一边往着洗漱台跟前走， 水洗了把脸，纪拙才看向了手机， 没什么意外， 是来自艾尔主编的问候。 “al：i先生，您作品的‘平凡’篇章我已经阅读了。 al：写得真好，实在是太好了！ al：我无法用语言去形容我这种心情，大概是阅读到一本伟大作品的欣喜！ al：让人忍不住废寝忘食，念念不忘，只为读完他！ al：i先生，我现在更加坚信了，只要阅读过他的读者，都会喜欢他的。因为他是一部伟大的作品！” 一连好些消息，充斥着对纪拙和《平凡与伟大》的夸赞。 不用艾尔说，就这些话，纪拙隔着屏幕都能看出这艾尔主编的激动。 这狂热，兴奋，激动的样子，已经有卡罗尔主编的几分模样了。 对于艾尔主编这些个消息。 纪拙心情平静，见过了大风大浪的纪拙只是伸出手，戳着手机屏幕，回了条消息。 “拙而不凡：谢谢艾尔主编您的夸奖，谢谢您的喜欢。 al：不仅是我喜欢，我的妻子也格外的喜欢您这部作品。 al：它实在是太好了，i先生！ al：i先生，我想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对这部伟大作品开始预热宣传了。 拙而不凡：嗯……那辛苦艾尔先生你了。” 和有些激动兴奋的艾尔主编交流了几句， 纪拙放下了手机，拿起牙刷继续刷牙。 而另一边， 白旗国，艾尔出版社。 时差的缘故，还是清晨。 仅仅只是睡了四个小时不到的艾尔主编，依旧是感觉自己格外的精神。 和纪拙交流完之后的艾尔，依旧保持着兴奋。 “佩妮，我们开始对这部作品的预热宣传吧。” “嗯，已经联系了一些媒体，对《平凡与伟大》进行网络上的宣传。” “对了，艾尔，你说在发售之前，我们要提前印刷多少本《平凡与伟大》？” 第三百三十七章 宣传 “二十万……三十万册吧。” 艾尔顿了下，回答了个数字，比之前他和佩妮商量的更多了些。 “嗯……” 这对艾尔出版社这个小出版社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数字。 三十万册的提前印刷数量，意味着在《平凡与伟大》正式发售前， 艾尔出版社就会积压大量的资金用以《平凡与伟大》印刷。 也说明了这会儿艾尔对这部优秀作品的信心，他相信这三十万册早晚都能卖出去， 他相信这部伟大的作品销量成绩的终点远不止这里，它一定会拥有足够的读者。 佩妮点了点头，应了声，对艾尔的决定也没有反对。 作为《平凡与伟大》的第一批读者，佩妮也对这部优秀的作品有足够的信心。 “……如果不是要预留多一些资金宣传，我恨不得再多提前印刷一些。” 艾尔再笑着出声说道， “对比那些畅销书籍的提前印刷量，提前的库存数量，《平凡与伟大》这本同样优秀的作品还是太少。 还是我们出版社制约了这部优秀的作品。” 艾尔说着话还有些遗憾， “那我们就尽量把其他工作做好。这段时间，整个出版社都倾尽全力为这本作品的出版服务。” “嗯……呼……” 艾尔再吐了口气，就再忙碌了起来， 作为艾尔出版社的主编，他实在是不愿意辜负i先生对艾尔出版的信任， 作为《平凡与伟大》的忠实读者，他实在是不愿意看到这样一部优秀的作品在自己手里有任何不如人的待遇。 实在是不愿意辜负这本优秀的作品。 …… “……abc新书题材预测以及狗作者作品解读。” “……《平凡与伟大》，一部伟大的作品！” “……abc《帝国史诗》深入解读。” “今年龚古尔文学奖颁奖后，《帝国史诗》与《七日地狱》的争论依旧未曾结束。” “abc与狗作者的下本书正面对决还要多久开始？” 大不列颠，大学宿舍。 席原的那位大不列颠室友，这会儿正浏览着网络上的新闻， 看了看过后，再抬起头，朝着这边的席原望了过来。 “席原……你在看什么？” “星星梦啊。” “英文版的吗？” “不，中文版的。” “哎……什么时候才能出英文版啊。” “你不是已经听我讲过《星星梦》了吗？” “嗯……也没有冒犯席原你的意思，就是席原你的翻译水平，距离专业的文学翻译家可能还是有点差距。” “……” “不过没关系，差距已经很小了，听你翻译的《星星梦》里的故事，我依旧觉得那些故事很好。” “……” 席原沉默了阵，大不列颠室友的安慰还不如不说。 “……席原，你不是已经看过《星星梦》了吗，为什么还看？” 大不列颠室友看着席原沉默，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不然呢？看什么？狗作者新书又没发，abc的新书也没动静，而且捧着手机看书，和拿着实体书翻看感觉还是有点区别的。” 席原出声说道， 之前《星星梦》刚在国内出版他就买上了， 只是寄到大不列颠，这会儿了他才拿到书。 不过这会儿再从头翻看一遍《星星梦》，还是就忍不住沉浸在故事中，已经又这么看了半天。 “哦……可惜我看不懂中文。也不知道英文版的《星星梦》什么时候出版，我肯定买回来好好收藏。” 大不列颠室友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地说道，然后再转过头，望向席原， “席原，你说狗作者和abc的新书什么时候会发，他们说下本书会对决比较，那应该会同时发布吧？” 大不列颠室友有些期待地说道， “那样，我就能够有两本优秀的作品能同时” “我哪知道，按abc先前在领奖时候说得话，那应该快了。但说不定就是两作家约定好一起放鸽子呢。说是下本书要互相在公平的比一比， 但什么时候比又没讲，万一是半年后，一年后呢？” “哦！不！那我要难受死了，整整一年没有abc或者狗作者的作品阅读！不会的，狗作者或许会，但abc是一个勤劳而守信的作家。狗作者会放鸽子，abc也不会的。” 想到席原所描绘的那幅场景，室友有些痛苦，然后摇头反驳道。 席原抬起头，瞥了眼室友，然后幽幽地说了句， “这是你从哪儿得出来的结果？正所谓，‘人以类聚’……” “……” 大不列颠室友沉默了，然后默默地不说话了，转过去了头。 “席原……你说狗作者下本新书会写什么，还有abc？” “abc的话可能是严肃题材，可是严肃题材的作品类型多了去了……狗作者的话，你觉得狗作者过往的作品有什么规律可循吗？” “好像是没有。” 室友回想了下，同意了席原的看法， 然后将电脑屏幕上那条讨论abc和狗作者新书可能是什么类型的新闻划了过去， 然后看到了个陌生笔名写得一本陌生的，《平凡与伟大》？ 这是什么？ 划过。 《帝国史诗》的解读？ 这个看看…… 室友点进去看了眼，然后不出所料看到了， 首领雨支持者与圣·森支持者们的激烈争论。 给支持首领雨的评论点了个赞，室友再退了出来，接着往下翻一些新闻。 “《平凡与伟大》，一部优秀的，伟大的，严肃题材作品！” 怎么又看到这本了？ 短时间内连着看到两次，大不列颠室友来了点兴趣。 听都没听过的书名，却堂而皇之，三番两次出现在类新闻里， 这是花了不少钱吧？ 先没点进去新闻，大不列颠室友搜索引擎和社交平台都搜索了下这本书。 然后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些网络媒体发表的‘新闻’，却没有发售销量的消息， 更没有读者的评论。 大概是还没发布？ 那真是花了不少钱？ 看了眼这些搜索出来新闻的预览，都大差不差的。 室友随便点进去一个看了眼， 新闻的内容， 就讲了个由艾尔出版社的小出版社，即将出版一本叫《平凡与伟大》‘伟大作品’的消息。 这部作品是不是真得伟大，他是还不知道。 但这个出版社花了不少钱给这本作品宣传他是看出来了。 除了这个核心内容，整个新闻稿的内容就是围绕着这儿吹捧夸赞， 极尽吹捧，说得好像比abc的《帝国史诗》，比狗作者的《七日地狱》还厉害。 但整篇新闻稿连半点正文都没提， 只是附了一个这个作品的简介。 “白色的恶魔从天上落下，他们用带着羽毛的翅膀……” 室友望了望这简介， 如果这是本已经出版的实体书就放在他手边，他会因为这简介而感兴趣，从而翻开阅读， 但现在书都看不到，只有这样一本简介，他只是感觉这本书有些‘故弄玄虚’。 “这是本奇幻魔法作品？” “哦……刚才这软文宣传好像已经讲了，是严肃题材的作品。” 室友再往下看了下新闻底下的评论， 因为这出版社花了不少钱再相关新闻版块发这些‘新闻’， 还真吸引了不少读者。 不过点进来的读者和网友们，似乎都没那么的友善。 “真能吹！哦，这是神的杰作，这是伟大的作品！那这本书是写什么的呢，我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烂的宣传稿。” “……我知道艾尔出版社，我曾经阅读过的《白虫》《白旗》就是他们出版社出版的，我一直以为你们是一个虽然不大，但很认真的出版社，但我实在没想到，为了这样一部新书，竟然会这样宣传。” “这个新闻实在是太可笑了，不过我关注了这部新书，我倒是要看看，什么样的作品是伟大的作品。” “简介莫名奇妙的，像是说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说，就像是这篇新闻稿，哦，说了什么呢？《平凡与伟大》是本好书，《平凡与伟大》是本伟大的着作，那位i，是个伟大的作家，然后呢……好了，我知道了，你歇歇吧。” 室友看着这些个评论。好像将他要说的话都已经说了，而且比他想说得过分的多。 的确是这宣传新闻稿莫名其妙的，这真得是宣传，而不是抹黑吗？ 不过，他也记住这部作品的名字了，如果哪天在书店看到，他还真想翻开看看。 到底什么样的作品，能值得这样的吹捧。 摇了摇头，室友就退出了这条新闻， 然后继续往下翻看着其他关于abc和狗作者的消息。 …… 凯尔是个白旗国的自由撰稿人， 在欧罗巴洲的网络上有个自己网络媒体账号。 主要是发布的文章，大多都是在文学方面，偶尔也接点相关的广告，以供生活和吃喝玩乐。 席原那位大不列颠室友刚才看到那篇软文，就是他发的。 这会儿， 凯尔也在看着他发的那篇‘《平凡与伟大》，伟大的作品’新闻稿底下的评论，有些头疼。 虽然在发出去这篇新闻之前，他就有预料到这个结果，会有人骂他。 “我以为你也是个喜欢文学的人，没想到就为了一点肮脏的臭钱，这样玷污你的职业道德。” “我是真没想到，你这个文学方面的博主，文学方面的造诣也如此厉害，竟然能对着一本看不到内容的作品这样吹捧。实在厉害。” 但看着这些阴阳怪气的话， 最重要的是，看着关注他的粉丝数，的确有往下掉，他还是有些心疼。 也就这时候摸起手机，看看手机上的银行卡到账记录上的数字，才能让他重新变得好受些。 从接到这个单子的时候，凯尔就知道这个单子的钱不好拿， 这个艾尔出版社要求他及近他能想到的词汇去夸奖这部作品， 却偏偏连作品内容都没给他看，也没告诉他这本书到底讲得什么。 只是给了简介，告诉他这是部严肃作品，就让他使劲夸。 他都觉得这出版社的人是有大病， 但无奈，这个艾尔出版社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 而现在，他这么一篇尬吹的文章写出来，那些看新闻的网友自然都是不买账。 “呼……” 终于，看着底下评论骂了一阵过后， 他的媒体号关注数终于慢慢不掉了，凯尔才松了口气。 然后想了想， 给那个艾尔出版社发了条消息过去。 “凯尔：艾尔先生，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将你要的那篇宣传稿发出去了。 凯尔：只是宣传稿的反响不是太乐观……你知道的，我连这部作品的内容都不知道。” 虽然这次收的钱不少，不过凯尔都是赚的良心钱， 在发这篇宣传稿之前，他就已经提醒过这个艾尔出版社的主编了，这种宣传稿可能会带来负面效果。 是对方坚持他才发出来的。 “艾尔：感谢凯尔先生，我这边已经看到您发的新闻稿了，尾款也已经打给你。您收到了吗？ 凯尔：已经收到了，谢谢艾尔先生。和你合作实在是愉快。” 在宣传稿发出去的时候，凯尔就收到了尾款。 这么痛快的结账，让他本来有点难受的心情都没了。 要是每个广告单都能这样干脆利落就好了，虽然凭空写宣传稿有些难受。 但他也是半个新闻界的人了，睁眼说瞎话也不过是基础技能罢了。 感慨这位艾尔主编的干脆， 凯尔再犹豫了下，多回了句话， “凯尔：艾尔先生，这次的宣传稿效果有些不好……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再重新给你发给宣传稿，这次可以不要钱。 凯尔：不过，这次我可能需要阅读下这部作品。” “艾尔：不用了，感谢凯尔先生，之后再有宣传需要，我们会再找你。 凯尔：嗯……” 凯尔看着这位艾尔先生干脆的回答，再想着刚才看到的新闻宣传稿的效果， 一时竟然分不清，自己是不是接了个黑书的稿子， 这是宣传吗？ 大概吧。 …… 而另一边，艾尔出版社。 先后接到好些网络媒体的反馈， 艾尔再在办公室里翻看着网络上一些消息， 脸上露出一些笑容， 再转过头，望向身侧自己的妻子佩妮， 佩妮也看着电脑屏幕上，网络上这些评论，消息，脸上也渐流露出笑容， 再转过来，两人互相看着，再相对笑了笑。 “效果看起来不错。” “嗯……” 佩妮点头。 这样夸张的宣传稿，自然是艾尔和佩妮两人要求的。 只是两人选择的一种宣传策略而已。 艾尔出版社太小，即便是倾尽所有，也没办法像那些大出版社那样宣传。 甚至找一些着名的作家给这部作品背书都困难。 的确是，这种假大空，异常夸张的宣传方式，让大多数看到的人都有些不喜欢， 但也让大多数看到这些宣传稿的人记住了《平凡与伟大》的书名， 当再次在某个地方看到这本书的时候，他们至少会拿起来看看。 而且，虽然网络上骂声和不太友善的声音比较多， 但这也代表了一种热度。 能在狗作者和abc这两个作家的热度挤压下，抢到一些关注度， 这已经是一种胜利，就已经足够了。 黑红也是红。 更何况，这只是有些夸张的夸赞而已。 剩下的，交给《平凡与伟大》本身就好了。 当这些读者拿到《平凡与伟大》这部作品的时候， 就会明白，这部伟大的作品，当得起任何的夸赞。 那时候，舆论自然会逆转，而且会带来更高的热度。 “……继续联系网络媒体，继续这种宣传吧。” “好。” 第三百三十八章 就按你的想法来吧 “al：i先生，您那边应该已经是晚上吧，不知道有没有打扰您晚饭。” 纪拙再收到艾尔的消息，是在晚上入夜以后，正在小区外家火锅店吃着晚饭， 看着这条消息，纪拙再抬起头，看了眼餐桌对面，正嘶呼嘶呼吃着肥牛，然后腮帮子塞得圆鼓鼓的云轻慕， “干嘛？” 云轻慕抬起头，将嘴里的肥牛咽了下去，懵懂地望了纪拙一眼， “没事儿。” “哦。” 云轻慕再应了声，从旁边夹起片肥牛，兴致勃勃地夹进了红汤锅。 可能是辣得锅底吃多了，云轻慕对辣已经有点抗性了。 纪拙再低下头，看向手里的手机， “拙而不凡：没有，艾尔主编有什么事儿吗？ al：就是，您作品宣传的事儿，还需要和您沟通一下。 拙而不凡：嗯，按艾尔先生您的想法来就行。 al：谢谢i先生您的信任，只是出版社选择的宣传策略比较特别，还是需要告知i先生您。 拙而不凡：嗯……艾尔先生你说。” 艾尔主编这么一讲，本来还好好的纪拙，心情突然有些忐忑了。 不会是弄出来什么天才的宣传方式，然后把书就宣传火了吧。 不至于吧，我这儿也没得到消息啊。 “al：直接讲有些不太好说，i先生您看这个。 al：【新闻链接】” 艾尔主编发了个链接过来， 纪拙点进去，加载出来之后，是一篇名为“即将发售的伟大作品，《平凡与伟大》！”的新闻文章。 看着这新闻标题，纪拙就有点麻了，尬麻了。 要不是这新闻标题里出现的名字是他的， 他都想问问写这个标题的人脑子怕是有大病。 书都还没发售，就开始吹了，有这么吹得。 抱着这种奇怪的情绪，纪拙往下看文章正文， 在情理之中，又再预料之外。 预料到文章内容是对他作品的吹捧，没预料的是吹捧到这种程度， 这么夸张，这么空洞无物。 整个文章充斥着形容词，但就是愣是没提半点内容。 给纪拙看得都开始难受了，感觉背上长毛，头皮发麻，脚趾头痉挛。 然后是底下的评论， 真是一点都没出乎意料。 “……博主，这个钱不好赚吧？真是难为你了，一点内容都没有的文章你能写这么多字。” “从前我以为瞎子才能说瞎话，原来你也可以。” “哦！让我们来看看写出这样伟大作品的‘i’之前还创作过什么样的作品，嗯，怎么一部都没有呢？” “我相信博主这时候一定很高兴，因为写这样一篇文章肯定能拿不少钱。” “我记住了，伟大的作品，史诗般的作品，《平凡与伟大》……哦！真能吹！” 评论区一堆阴阳怪气的， 要不是说得纪拙自己的书，纪拙也想跟着喷。 停顿了下，纪拙思索了下， 然后关了这条新闻，在外网上搜索了下，《平凡与伟大》。 果不其然，还有不少相关的类似新闻，都是夸张的和的标题， 底下的评论也大差不差，有嘲讽，有阴阳怪气的，还有偶尔看到知道艾尔出版社表示痛心的，以及部分喷相关网络媒体恰烂钱的， 粗略地看了眼， 纪拙大概明白了。 黑红吗，以这种让人有点厌恶厌烦的方式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抢占热度， 然后再用书籍发售后的质量本身来反转。 只要质量扛得住，别说这些夸张的赞美，就是更夸张一点，也有的是喜欢作品的读者支持。 有的是读者就找着看夸自己喜欢的新闻文章看。 至于现在的厌恶，大不了就是集体失忆， 说不得还有人夸赞现在这些恰烂钱的博主眼光独到。 这么思索着，纪拙头皮发麻的感觉都好点了。 想了想，给艾尔主编回了条消息。 “拙而不凡：艾尔主编，我已经看了，这是出版社的宣传稿？ al：对，出版社联系了不少网络媒体，发表了不少这种文章对您的作品进行宣传。 al：目前带来了不少的热度，不过在您的作品没发表之前，部分读者可能对您的作品不太友善。 al：不过我相信，等着作品正式发布之后，任意一个读者阅读到这部作品，他们的想法都会扭转！而且带来更大的热度。 al：只是连累i先生您，在您的作品没发布之前，要和出版社一起承受骂名。 al：还是艾尔出版社太小，没办法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选择更好的宣传方式，连累了i先生您。 拙而不凡：嗯……没事儿。” 对艾尔出版社这种夸张的宣传方式，纪拙没啥意见。 毕竟他平时外网基本不上，这种在欧罗巴洲网络上的宣传新闻， 也不可能传到国内来，他们骂他们的，纪拙压根看不到。 另外估计艾尔出版社也是能想到的目前最好宣传方法了。 看之前那夸张宣传稿底下那么多些评论就知道，宣传其效果了。 这种宣传方法真是妙，在abc和狗作者下本书即将对决，以及之前热度还没彻底消褪的情况下， 艾尔出版社也没有资源去跟德尔文出版社和伯特出版社的宣传资源硬碰硬， 想出这么个剑走偏锋的办法，实在是虎口夺食，就这么抢下来一块热度。 纪拙看着和艾尔主编的聊天记录， 脑子里忍不住去想这么着，会不会让自己薅羊毛的想法提前破产。 然后纪拙脸上露出了些笑容， 纪拙就感觉吧，艾尔这么宣传好像挺好的。 艾尔看到的好的那一面，但这个宣传方式还有坏的那一面。 要想达成艾尔要的那种宣传效果， 前提是《平凡与伟大》本身质量扛得住。 那《平凡与伟大》本身质量扛得住这种宣传吗？ 纪拙感觉不好说？ 艾尔好像挺有信心的。 不过这种夸张的宣传方式，必然会让读者对这本书的要求无限拔高。 人很难承认自己错误的，即便是有些读者看了这本书不错，但只有没好到让他心服口服的地步，照样有人在之前喷过这本书的情况下选择嘴硬。 要是没达到那种程度，那这种宣传无疑是弄巧成拙了。 那这样对纪拙就挺好的，羊毛就能薅到，不亏！三个月，九千万，拿满。 其次， 即便是能舆论在发售后反转， 但这种反转是需要时间，别看网络上这些个人骂得凶。 会因为想骂一本书，反对一本书，去买一本书的人还是少，顶多网络上跟着说两句。 要想舆论反转，那起码得等到读者基数到一定程度之后， 这个过程是需要时间……那不就是说，至少第一个月纪拙的鼓励金就稳了。 另外还有狗作者和abc的打压呢。 至于后面要是再起来了， 那不更好，系统羊毛薅了，销量版税分成也拿了。 简直就是赢麻了！ “拙而不凡：就按照艾尔先生你的想法来吧。” 第三百三十九章 完稿 “拙而不凡：当然，即便是这样宣传效果不好也没事儿，那主要就应该是我的作品达不到读者的预期，和艾尔先生您的宣传策略没关系。” 纪拙回着艾尔主编的消息，再提前安慰了下这位艾尔主编。 毕竟艾尔主编这么上心，到时候按自己预想的结果走，岂不是难受。 另一边，艾尔主编看着i先生回的消息，有些激动，颇有些士为知己者死的情绪， 他看到了i先生对艾尔出版社的信任，对他这种的支持，即便这种宣传方式前期会让i先生和艾尔出版社一起承受骂名。 但i先生还是坚定地支持了他的这种做法，并且刻意排除了他的责任和后顾之忧！ 他已经决定了，怎么着也得让i先生的这部伟大作品取得他应有的成绩， 即便是在这本书上艾尔出版社不赚钱也没关系！ 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另外，就是这本书出版社不赚钱，将出版社的名声打出去，也是赚！ ‘al：i先生，您放心，出版社一定会竭尽所有宣传您的作品，不会让您的作品被淹没！’ 艾尔心情激荡着，回复了纪拙这条消息。 这头，隔着屏幕都能看出来艾尔激动情绪的纪拙， 看着这消息，沉默了下， 然后好像也没啥好说的了，就默默回复了条， “拙而不凡：谢谢，艾尔主编辛苦。 al：能够出版您的作品，是艾尔出版社的荣幸！” 另一边，艾尔出版社的艾尔主编回复了这条消息过后， 借着心中激荡的心情，再转过头，对着他妻子佩妮喊了声， “佩妮！i先生支持我们的做法了！再加大些投入，加大些宣传！我要让该看到的读者都知道《平凡与伟大》！” “多增加些网络媒体！” 主流媒体艾尔出版社是没渠道，也没那么多资金让帮忙写那种夸张的宣传稿， 不过找一些不上不下的网络媒体，个人号，多花一些钱，还是能发出不少篇这种宣传稿的。 一个个网络媒体的宣传稿下来，照样能让浏览相关新闻，相关消息的读者，时不时看到，甚至有些铺天盖地的感觉。 …… “卡罗尔先生，最近网络上正有一个小出版社，用一种夸张的方式，试图从我们出版社合作作家abc和那位作家的热度下，抢占走一些热度。” 伯特出版社，卡罗尔这段时间心情还不错。 《帝国史诗》获得龚古尔文学奖，并且abc下本书还要和他的朋友‘狗作者’公平比试的消息， 依旧在网络上占据很大的热度。 《帝国史诗》销量相比之前，虽然已经下降了很多，但从来没有骤降过， 依旧保持着每周不错的销量，细水长流的为它的总销量成绩增加光彩。 琳娜进办公室给卡罗尔递来最近一周《帝国史诗》和《七种罪》相关销量表， 临出去的时候，再顿住了脚，给卡罗尔说下了最近网络上的动静。 “我知道，我也看到了。” 卡罗尔时不时还下场开小号和狗作者的读者热烈讨论，最近网络上的动静自然也有注意到。 “那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毕竟他们抢占的热度，原本应该是属于我们的。” 琳娜眼底亮着些光彩，望向卡罗尔。 她其实不关心这件事儿本身，更关心abc的新书会不会在近期发布， 要是近期发布，出版社肯定需要维持住网络上现在的热度，方便开始新书宣传。 而她，作为伯特出版社的编辑，兼abc先生忠实的读者，也就能看到，阅读到abc先生的新书了。 “我先问问吧。问问a先生新书近期会不会发布。” 卡罗尔想了想，回答道。 最近网络上关于‘abc’和‘狗作者’的热度，主要来自于两者庞大的读者群体， 出版社并没有花啥钱刻意维持，自然就有两边数百万的读者时不时在网络上的任意地方发生一些小摩擦和热烈讨论，偶尔也关心下两个作家的新书什么时候发布。 “嗯……” 琳娜应了声，点了点头，也没着急出去了， 就站在办公室里的一边，望向卡罗尔。 卡罗尔转过了视线，望向电脑屏幕，手放在键盘上斟酌了下给a先生发过去条消息。 …… “纪拙？” “没事儿……” 纪拙刚结束和艾尔主编关于《平凡与伟大》宣传策略的交流， 拿起快子才吃了没两快子晚饭，手机就又再收到了消息。 拿起来一看，是卡罗尔，只能一边吃，一边单手拿着手机回着消息。 “carol：a先生，打扰你了。你吃完晚饭了吗？ 拙而不凡：正在吃。 carol：实在不好意思，打扰a先生你……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卡罗尔主编你有事儿直接说吧。” 也不知道哪学来的客套方式。 纪拙再回了条消息过去， 只是隔了一下，就又再有消息回过来， “carol：a先生，这次主要是想询问下您，您的作品会在近期发布吗？ carol：当然，这不是催促……主要是现在网络上有一些出版社在开始抢占新书宣传的热度了。 carol：要是a先生您近期作品就准备发布，出版社也就开始预热宣传了，正好，之前a先生您获得龚古尔文学奖时候的热度都还在。” 一些出版社抢占热度…… 纪拙自然想到了艾尔出版社的夸张宣传。 卡罗尔这都动容了，估摸着这是有点作用？ 纪拙倒是想，伯特出版社立马也开始abc的新书宣传，干脆将i新书的热度压下去一点。 但无奈……这纯粹就是他自己不给力了， abc的新书现在都还没影儿，也不能让伯特出版社就空宣传…… “拙而不凡：在写了……还要一段时间。 carol：嗯……那出版社就暂时不开始宣传？” 卡罗尔一看a先生这回复就懂了，在写了，肯定是指在新建文档，于是就这样回答道。 “拙而不凡：嗯……” 纪拙这样回了句，顿了下，放下手机接着干饭。 另一边， 伯特出版社，卡罗尔从电脑屏幕上抬起了头，转过目光， 旁边的琳娜就忍不住出声询问了句， “卡罗尔先生，怎么样？” “a先生的新书还要一段时间。” “那网络上的那些小出版社抢热度的宣传我们就完全不管？” “怎么能不管……虽说a先生的新书还用不着宣传，但也不能把原本就属于我们《帝国史诗》热度看着让人抢走嘛。” “《帝国史诗》还出版销售着呢，日常宣传还是要的吧？” 卡罗尔笑着说道。 琳娜点了点头， “不过也不用太去管那个小出版社……什么今年最伟大的新作品，优秀的魔幻现实主义题材佳作……全是空口白牙的，空洞没有内容的吹捧， 就像是马戏团里的小丑一样哗众取宠。别看现在闹得热闹，现在多热闹，夸得多厉害，到时候书真正发布的时候就能被骂得多惨。 可不是所有作品都承担的起，伟大的作品这句话的。” 卡罗尔笑着说道。 之前他看那个小出版社的宣传稿，看得他都替那个出版社尴尬， 就生硬的吹捧，却半点内容都不提，是内容没值得夸赞的地方吗？ 还伟大的作品？ 在卡罗尔心底，今年出版的作品里，就只有一本作品担当的起这个形容词， 那就是大不列颠文学奖，龚古尔文学奖获奖作品，《帝国史诗》。 就连被一些读者拿来相提并论的《七日地狱》，他都觉得差一些。 “卡罗尔先生您说得也对。” 琳娜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了些笑容。 总不可能那个小出版社要出版社的作品，也是abc先生这样优秀的作家创作的。 那样优秀的作家，怎么会给那样小的出版社投稿呢。 卡罗尔也在跟着笑了笑。 …… “大哥，来一把？” 凉亭底下的小胖墩给纪拙递过来薯片， 纪拙低头瞄了眼小胖墩，顺手摸了一把薯片， 再往凉亭柱子上一靠，靠坐着，扬起了头，吃着薯片。 旁边，小胖墩也一边吃着薯片，一边拿着手机激烈战斗。 纪拙抬着头，看着夜幕。 发散着些思维。 和云轻慕吃完晚饭，回来小区的路上， 纪拙还收到了娄主编发来的消息。 差不多也是关心的他新书，可惜，他的新书还没影。 狗作者，abc，i，纪拙！ 你得抓紧写新书啊！ 纪拙心底呐喊着，头枕在凉亭柱子上动了动， 有些硌了。 “哎……” 旁边有人叹气， 是小胖墩。 纪拙偏过头，瞥了眼， 不知道啥时候，小胖墩已经玩完游戏，正在那儿惆怅。 “哎……游戏不好玩，狗作者新书又老是不发，那个abc最近也不说发本新书。” 小胖墩撑起了下巴，然后再叹了口气。 “或许你可以考虑看看动漫？” 纪拙顿了下，也想起来了， “《时针跃向死亡》的动漫应该是快播了。” “对啊，动漫好像是快开播了！” 小胖墩眼睛一亮，拿起了手机飞快就打开了破站， “今天，就是今晚更新的，开播了！” 小胖墩有些惊喜地说道，然后就点开了播放起来， “大哥，要一起看吗？” “你看吧。” 纪拙摇了摇头， 小胖墩就在那儿自顾自，兴致勃勃看了起来， 然后，大概是《时针》的动漫也延续了原着紧张恐怖的风格， 就看到小胖墩捧着手机，时不时身子往后缩一下，抖一下。 看得很入迷也很紧张。 纪拙躺在那儿，在坐了会儿，就起身回屋去了。 …… “噼里啪啦……” “啪啦……” “呼……” 书房里噼里啪啦键盘敲击声早上开始响起，直到傍晚甚至入夜才再停歇。 纪拙就这么再度过了八九天时间。 这九天时间，纪拙基本就在码字和被催新书中度过。 新书的码字再抓紧了些。 《平凡与伟大》的伟大篇章写起来也还算顺畅， 这么些天下来，伟大篇章的内容也写得差不多了。 “呼……” 再长出了口气，坐在书房里的纪拙顿了下放在键盘上的手。 然后再在码字软件的页面上，敲出了《平凡与伟大》最后三个字， “（全书完）” 整本《平凡与伟大》就在这里结束了。 纪拙整个人都在放松了下来些， 然后就开始感觉到腰酸背疼人乏。 伸展了下有些僵硬的肩膀腰背，纪拙再瞥了眼屏幕左下角的字数统计。 整本《平凡与伟大》翻译成中文，差不多大概有接近三十万字的内容， 平凡篇章稍长，而伟大篇章稍短一些。 也花费了纪拙差不多二十来天才写完。 这都还是后面这些天，纪拙将一天码字的时间再延长了些， 这会儿，看着已经写完的《平凡与伟大》整本书，纪拙还是挺满意的。 我真是个勤劳的好作者。 再一边摸着鼠标，纪拙再从头粗略地翻看了下后面的伟大篇章， 顺便改下错字，检查下有没有什么问题。 又花费了差不多半小时，纪拙将整个伟大篇章粗略看了一遍， 就直接导出‘伟大’篇章发给艾尔出版社的艾尔主编， 就直接电脑一扣，摸起放旁边手机起身了。 他现在就只想赶紧找个餐馆面馆，填饱一下他现在饥肠辘辘的肚子， 然后找个中医正骨按摩店，给他捏捏又僵又酸的腰背。 …… “……佩妮！佩妮！” 白旗国，还是下午。 艾尔正在办公室里看着网络上出版社宣传稿的一些效果和影响， 然后就看到了i先生给他发来消息，点开一看， 就看到i先生将《平凡与伟大》的‘伟大’篇章给发了过来。 立马艾尔就激动了起来，脸上都有些涨红地站起身， 朝着办公室外的佩妮喊着， 想要和他的妻子兼助理共同阅读这后半部作品。 “怎么了？” “伟大篇章，i先生将伟大篇章发过来了！” “真得？” 佩妮眼睛一亮，然后急匆匆就从办公室门口走了过来， “那赶紧打开看看吧？我实在是迫不及待阅读后面的内容了！” “哈哈，我也是。” 艾尔兴奋地笑了两声，然后就转身， 两人在电脑跟前坐了下来， 艾尔摸起鼠标，将i先生发过来的伟大篇章稿子下载下来，打了开。 这些天，艾尔是有些着急的。 不仅仅是作为一个忠实读者想看到喜欢作品的后面内容， 也是着急想尽早出版《平凡与伟大》。 虽然采用了剑走偏锋的宣传策略，给《平凡与伟大》带来不少热度，或者骂名。 但这种夸张宣传带来的不太友好的热度，并不见得就能维持多久。 另外就是，在出版领域，文学领域最近占据最大热度的abc，狗作者和他们的作品， 出版这两位作家作品的出版社也都没有闲看着，让艾尔出版社就用这种方式抢占原本属于他们出版社作品的热度。 即便是那两位作家还没新书发布的消息传出， 但即便是这两个拥有极大资源的出版社，正常利用资源宣传已经出版过的《帝国史诗》和《七日地狱》《时针》带来的热度， 就已经很让艾尔出版社的对《平凡与伟大》的宣传难受了，严重积压了《平凡与伟大》的热度生存空间。 另外， 虽然艾尔对《平凡与伟大》有足够的信心， 但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不想跟那两位作家的新书在这种情况下撞上。 所以最好《平凡与伟大》能早些出版。 “呼……” 已经打开了‘伟大’篇章的内容， 艾尔长呼了口气，排除掉自己那些杂念， 然后将目光投入到了电脑屏幕上显示出来的‘伟大’篇章内容， 很快， 随着作者语句的描述，艾尔和佩妮就彷佛被拉入了书中的世界，沉浸其中。 办公室里，也再安静了下来。 第三百四十章 其他作品的海外出版 “呼……” 小区楼下面馆叫了份面，吃了几口过后，肚子饥肠辘辘的纪拙感觉重新活了过来， 吐了口热气，面碗里还剩下几快子面， 放缓了吃面的速度，纪拙摸起手机看了眼。 先前给艾尔主编发过去‘伟大’篇章过后的稿子过后， 艾尔就只回条收到稿子的确认消息， 再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消息发过来。 大概是可能还在看‘伟大’篇章的内容？ 纪拙手在屏幕上往下滑了过去， 企鹅聊天上，再往下，还有些其他联系人的消息， 纪拙点开，挨个看了下。 “笔墨：大老，最近非墨国际版的发展还不错，随着之前非墨上一些优秀作品上限国际版网站， 笔墨：吸引了不少海外，和海外华人的读者。 笔墨：之前被大老你挖来非墨的乌贼，他的那本奇幻克苏鲁作品，现在在国际版网站上的订阅就不错。” 这些天，笔墨也没说催促他的新书。 就是时不时给纪拙汇报下非墨国际版网站的建设和发展情况， 核心信息就是：大老啊，非墨为您设立的国际版网站发展的还挺好啊， 就是各种好啊，所以大老您的新书是不是…… 生怕纪拙的新书跑别得地方去了。 “拙而不凡：大老，你说话不妨明白点。 笔墨：大老，你这话讲得，你也是我老板啊，我这儿不是给老板汇报下网站情况吗。” 我就不到百分之十的股份，大可不必这样。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新书我会尽快写好发布的。 笔墨：谢谢大老……” 那边，笔墨回着笑着，也叹了口气。 能怎么办呢，他就是个可怜无助的小主编， 还真能追在狗作者背后催促新书吗？ 就像是他说得，真算起来，那纪拙还是他老板呢。 也就能旁敲侧击，‘打草惊蛇’一下。 “拙而不凡：大老客气。” 再和笔墨客气了两句， 纪拙退出来和笔墨的聊天界面， 继续往下滑，就是卡罗尔和娄主编分别发来的消息。 两个主编的核心内容都一样， 一切都好，只是狗作者，abc你的新书呢。 “carol：a先生，最近《帝国史诗》的销量保持不错，按现在的销量情况，这季度结束前，各渠道，各语言版本加起来的总销量应该能达到六百万。 carol：《七种罪》受到《帝国史诗》销量持续影响，销量增长也挺好的。 carol：这季度的版税分成结算，大概这周就能转账给a先生您，a先生您注意查收。” 前面几条消息，纪拙都没回的欲望，看到最后条消息，高低得回一下了。 “拙而不凡：谢谢。 carol：a先生您客气了，出版社的大部分收入都是a先生您带来的。 carol：a先生，最近您有关注网络上的消息吗？ 拙而不凡：？ carol：有不少读者都在期待您的新作品，以及您和你那位朋友下本书对决的胜利。” 看着卡罗尔这消息，纪拙只能说该来的催新书还是来了。 看这儿多会说话啊，abc和狗作者下本书的对决还没开始呢，就直接预设了abc的胜利。 看着这消息，纪拙先是有点麻，再想了想， 没再像之前那样含湖过去。 “拙而不凡：半个月内，我会将新书开头部分稿件发给你看看。” 纪拙想了下，按自己的码字速度，半个月写个开头部分出来自然是没啥问题。 对于abc接下来的新书，他也有些想法了。 “carol：真得吗？ carol：作为您最忠实的读者，实在是已经期待您的新作品好久了。 carol：相信您的每一位读者都会为此而振奋欢呼。 拙而不凡：……我好像距离上本书出版发售也没过去多久。 carol：当然，只是没有您作品阅读的每一天都格外的煎熬。 carol：a先生，既然您的新书即将发布，那要不要开始新书的预热宣传？ carol：让a先生你的读者们都能知道这个欢欣鼓舞的消息！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再等段时间吧，我把部分稿件发给你再说。” 纪拙倒是想伯特出版社就开始宣传新书的事儿。 本来就像是两个大号的热度打压挤压一下小号。 但就艾尔出版社那种宣传方式还有个书名呢。 abc名下接下来的新书连书名都还没有。 就这么宣传吗…… 还是等等吧。 “carol：也行。 carol：那我就静待a先生您的佳作降临。” 和卡罗尔聊完这件事儿。 纪拙赶紧熘了，再看另一位主编发来的消息。 娄主编的消息前半截， 基本和卡罗尔主编消息类似，也说了下《七日地狱》和《笼中鸟》近期的销量情况。 然后一阵彩虹屁过后， 终于看到了正事儿。 “娄主编：纪先生，冒昧询问，您的新书…… 拙而不凡：可能还要一段时间，应该是二十多天到一个月左右。” 纪拙这次都给出了个相对准确的时间。 “娄主编：嗯……不过纪先生您之前讲过，新书可能还是在网络上连载。 娄主编：那您看，距离您新书出版，应该还有段时间……那这段时间，我们德尔文出版社能不能再出版一到两本您作品的海外版本。” 娄主编这话让纪拙都愣了下， 这事儿主要是没怎么去想过， 这会儿娄主编一提，好像也行。 等到狗作者名下的新书出版，起码还得要两个多月，接近三个月。 这期间娄主编和德尔文出版社想再出版一两部纪拙在国内已经出版过的作品，好像也不奇怪。 “娄主编：比如《星星梦》，比如其他《夜游酆都城》，《牧童寻仙》这些作品。 娄主编：您海外的读者们对您这些其他作品都很感兴趣，甚至最近我们注意到网络上都有您作品的盗版翻译。 娄主编：翻译水平都比较低劣，还是盗版，还是在流传。实在是您的读者们想阅读您的其他作品。 娄主编：所以您看，能不能让我们出版社，再出版社您的其他作品的海外版，将您的这些作品在海外发售出版，能让更多的读者有机会阅读到。” 看着娄主编这些个消息， 纪拙顿了下。 好像也不是不行， 和德尔文出版社，这位娄主编的合作一向都是比较愉快的。 “拙而不凡：娄主编再看中哪本书了？ 娄主编：《牧童寻仙》，《夜游酆都城》，《星星梦》，《复苏克苏鲁》……只要是纪先生您还没有海外出版的作品，只要纪先生您愿意的话，我们都想来负责这些作品的海外出版。 娄主编：出版社相信，您的读者们不会局限于题材就不阅读您的作品。即便是部分题材有一定文化门槛，也不会将您的读者们拦在门外。对您作品的兴趣，以及您精妙的描写，足以让读者接受文化的差异。” 第三百四十一章 《平凡与伟大》 这次德尔文出版社胃口挺大的啊。 有前面两次出版纪拙作品海外版的成功，以及现在狗作者海外庞大的读者基数。 让德尔文出版社选择出版纪拙作品到海外时，再没了题材的局限， 即便部分作品，比如《夜游酆都城》有着文化门槛，也挡不住国外狗作者读者们想 作为纪拙作品的忠实读者，娄主编抱有强烈的信心。 “拙而不凡：娄主编和贵出版社这是想全都要？” 纪拙顿了下，回复了这么条消息。 很快，娄主编再有消息回复过来。 “娄主编：如果纪先生您愿意的话，我们想获取到您这些作品的海外出版授权。 娄主编：我们会竭尽全力做好您作品的海外出版工作，让更多的海外读者能看到您的作品。 娄主编：当然，如果纪先生您觉得我们胃口太大了的话，如果这次暂时还是单独授权一两本书的话。 娄主编：单纯作为一个华国的读者，其实我最希望能获得《夜游酆都城》的授权。 拙而不凡：嗯？ 娄主编：虽然有文化门槛，但您的读者们足以克服这些进行阅读，也算是一种文化输出了。” 看着娄主编的话，纪拙顿了下， 拿着快子挑起面碗里的面， 斟酌考虑了下，面放进了嘴里，也给娄主编回复了句话。 “拙而不凡：贵出版社想帮我出版其他作品的海外版，原则上我肯定是同意的，毕竟我那几本名下的作品海外版都是由贵出版社在出版。” 反正狗作者名下是这样的，至于其他马甲，娄主编又不知道。 “娄主编：谢谢纪先生您对我们出版社的信任。” 知道纪拙的话大概还有但是，不过娄主编还是将感谢的话提前讲了。 “拙而不凡：不过，贵出版社负责我所有作品的海外出版的话，那我可能能给出的授权年限就比较短。” 之前纪拙按百分之十几的版税分成授权给德尔文出版社，《笼中鸟》《七日地狱》这些书海外出版授权， 都是有授权年限的，只是稍长一些。 现在其他作品也都授权给德尔文出版社负责海外出版倒是没啥问题， 但德尔文出版社拿了他这么多作品的海外出版权，要还是授权那么长，就不太合适了。 “娄主编：我们能够理解纪先生您的顾虑。 娄主编：十年这个授权时间怎么样？ 拙而不凡：太长了。” 娄主编很快就再回了消息过来， 纪拙身前面碗里的面都已经吃完了，放下了快子，拿起手机回了条消息。 “娄主编：那纪先生您的意思是？” “拙而不凡：五年。娄主编您觉得能接受吗？” 纪拙给了个授权时间过后， 那头的娄主编好半天都没回消息， 不知道是不是和德尔文出版社其他高层交流去了。 纪拙看没消息回过来， 就站起了身，再看了眼面馆旁边墙上的菜单。 “……老板，再给我来两卤鸡腿，打包带走。” “好嘞，稍等。” “……给。” 等着纪拙打包了两卤鸡腿， 从面馆里出来，已经走回到小区里， 娄主编才再回过来消息。 “娄主编：不好意思，让纪先生您久等了。 娄主编：纪先生，您看关于授权年限，能不能再增加一点。 娄主编：增加一年，六年怎么样？ 拙而不凡：行，那就六年吧。” 纪拙瞥了眼手机上娄主编回过来的消息， 答应了下来。 “娄主编：那您看授权合同的事情，一些细节问题。 娄主编：近期可能还需要来叨扰纪先生您一趟，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拙而不凡：合同细则确定过后，直接邮寄吧。” 纪拙这段时间还真没啥时间，虽然说i名下的新书已经完稿， 但abc笔下的新书也要抓紧了，还有狗作者名下的新书。 “娄主编：行，那就按纪先生您说得来，合同确认过后，我们这边将合同邮寄给纪先生您。” 再和娄主编确定了下海外出版授权的问题， 纪拙结束了和娄主编的交流。 …… “……吃饭了，我亲爱的丈夫。” 白旗国，接近傍晚。 沃斯教授坐在沙发上，捧着笔记本电脑，看得如痴如醉。 旁边，他的妻子将晚餐从厨房里端了出来， 有些无奈地喊了沃斯一声。 “啊？又到晚饭的时候了吗？” “是的，你已经又坐在那里，捧着电脑，看那本稿件看了一下午。” “沉浸在这本优秀，伟大的着作中，的确是容易让人忽略时间的流逝。” 沃斯教授抬起头对着妻子笑着说道，想扣上电脑起身吃晚饭，回头望了望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稿子内容， 还有恋恋不舍。 “……诶，你的胡子怎么还没剃掉。早上的时候我不是已经提醒过你了吗？” 妻子将从厨房端出来的面包片放到了餐桌上，看到了沃斯教授脸上还带着的胡渣。 “你有跟我说过这件事儿吗？” “说过……不止今早说了，昨晚上我也提醒你了，但你似乎是没什么印象。” 妻子笑着玩笑道， “沃斯，要不是知道你是在阅读需要翻译的稿件，我估计是需要去教堂请请神父，看需不需要给你驱驱邪了。” 沃斯教授有些尴尬，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放在沙发一边，站起了身。 “一部好的作品，的确是让人有些着迷。” “我知道，那是部伟大的作品，你已经提过好些次了。其实我也很好奇，是怎么样的作品，能让我的沃斯教授如此着迷。” 妻子的确是眼底流露出一些好奇来。 自从拿到‘平凡’篇章的完整稿件以来。 沃斯教授就跟着了魔一样， 本来就跟学校请了假，用以专心翻译这部作品。 这下拿到‘平凡’篇章稿件过后，沃斯妻子每天最多能看到沃斯教授的地方就是书房和客厅的沙发上， 沃斯总是捧着笔记本电脑，在书房里，或者客厅沙发上，来回反复翻看着这部作品。 “……嗯，你很快就能看到了。” 沃斯看着妻子眼底的好奇，短暂犹豫了下， 还是没将稿件拿给自己妻子看，只是这样说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妻子跟沃斯在餐桌旁坐下，吃起来晚饭。 两人也闲说着些话， “那你已经开始对这部作品进行翻译了吗？” 妻子扳了块面包，放进嘴里吃了口。 刚要吃东西的沃斯闻言不禁顿了下动作， “嗯……还没有。” “事实上我连一个句子，一个词汇都还没开始翻译。” “所以这些天，你就是在反复地阅读这部作品。” “准确说是这部作品的一部分，我想完整的阅读了这部作品，足够深刻的理解这部作品的内容，再进行翻译。” “这样，才不至于影响这位作家在这部作品中描述的东西，我不想因为我的翻译，让这部作品的俄文版和法语版有了瑕疵。这是部伟大的作品！” “我知道，你已经说过好多次了。” “嗯……但这的确是本优秀的作品，越是阅读，越是有这样的感受。” “我知道，我也期待这部作品了……不过，也希望我的沃斯教授，在阅读这本作品的闲暇，将你的胡须剃一下，它已经有些长了。” “我知道了……嗯……如果我忘记了，我晚上睡觉之前你再提醒我一下，我一定剃。” “嗯，我的大文学翻译家。吃饭的时候不用这么着急。” “……不，我得吃快点了。出版社那边发来了这部作品的下半部分，这部作品已经完稿了！” 只是瞥了眼手机，原本还吃着晚餐的沃斯教授就开始激动起来， “那也把晚餐吃完。” “我知道，我知道，不然晚上饿得厉害，也会影响我阅读这部作品。” “嗯……” 沃斯教授应着，然后有些快的，囫囵而风卷残云地吃完了这顿晚餐， 让他好几天没剃的胡须上沾上了些食物的残渣， 最后拿了张纸巾抹了把嘴巴， 沃斯教授就在自己妻子的招呼声下， 捧起放在旁边的电脑，端起杯水，进了书房。 “你慢点……先喝口水，吃这么着急，一会儿噎着了。” “我知道，我知道，水我端上了。” 就这么胡乱应着，沃斯教授匆匆进了书房。 端着的水只是浅浅抿了一口，就再放到了旁边， 笔记本电脑在桌上放下，沃斯教授也坐了下来。 急匆匆吃完晚饭，就为了能早点看到《平凡与伟大》后面，‘伟大’篇章的内容， 这会儿，坐在书房里，对着亮着屏幕的电脑， 沃斯教授又反倒是不着急了。 他先前已经不知道是第几遍看‘平凡’篇章。 在吃晚餐之前，这一遍看‘平凡’篇章的内容还没看完。 犹豫了下， 沃斯教授还是选择没去直接看‘伟大’篇章的内容， 为了情绪的连贯，沃斯教授决定还是接着先前看到的地方， 继续往下阅读，再一次看完‘平凡’篇章后，再继续阅读‘伟大’篇章。 …… 《平凡与伟大》， 平凡篇章的内容依旧往下进展。 小霍斯因为担心跟不上作物耕种的进度，害怕耕种的时节过了家里田地的粮食还没耕种完， 于是在一块田地里耕种到深夜，却因为这儿看到了瓦琳娜婶婶也在夜里在田地耕种。 而就在前几天的时候，小霍斯还听蜜莉亚太太说了为什么村子里的女人不能下田一起耕种， 因为神和教会的旨意，因为神对男人和女人的分工，所以女人只能待在家里， 而白天的时候，小霍斯在田地里的确看不到有女人的身影。 但就在这夜里，小霍斯却看到瓦琳娜婶婶在田地耕种。 他为此，好像明白了些事情， 比如瓦琳娜婶婶和伯顿叔叔家为什么有那么多田地还是耕种的比别人家快， 原来是瓦琳娜婶婶会在夜里出来耕种。 但好像又更加疑惑， 瓦琳娜婶婶不害怕神和教会的惩罚吗？ 是因为格斯爷爷说伯顿叔叔一家是村子里对神最虔诚的信徒， 所以这是神对瓦琳娜婶婶一家的恩典和卷顾吗？ 小霍斯汗水在夜里也往田地里滴落， 一边耕种着，一边脑海中充斥着疑惑。 “……小霍斯？” 小霍斯又在田地里近乎摸索着，他在夜里看不太清楚东西，又再耕种了段田地过后， 身后有人走了过来，压低着声音喊着小霍斯， 小霍斯转过头，是瓦琳娜婶婶。 “瓦琳娜婶婶……你，田地里的耕种完了吗？” 小霍斯有些不安，因为他知道瓦琳娜婶婶这时候过来是干嘛， 是帮他耕种他田地里的作物， 那样，不仅仅是瓦琳娜婶婶，他好像也违背了神的旨意， 而他父亲死去的那一幕，总是让他对这种事情充满了恐惧。 “对。我那边已经种完了。小霍斯，我从那头帮你耕种吧。” 瓦琳娜婶婶却笑着对着小霍斯说了句， 就走到了前面，到小霍斯这块田地的另一头，拿着小霍斯带来的作物种，劳作起来。 小霍斯没有拒绝， 虽然他恐惧不安，但如果有人能够帮助他一起耕种，那他今晚就能再多耕种一些田地。 小霍斯紧张地，再来回望了望周围， 只是周围漆黑着，他也看不清楚，只是能看不到不远处身影模湖的瓦琳娜婶婶。 就这样忐忑地，小霍斯再弯下了腰，继续拿着农具，在田地耕种着。 只是时不时就又要再抬起头，似乎是怕有人像刚才他那样，注意到正在田地里帮他耕种作物的瓦琳娜婶婶。 当天晚上，小霍斯一直耕种到深夜， 这一整块需要耕种的田地都已经种下了作物。 远比之前小霍斯独自一人耕种时耕种的更多。 但也让小霍斯格外的不安而紧张，但凡周围有些风吹草动，他整个人就紧绷很厉害。 因为今晚耕种的这些田地，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瓦琳娜婶婶帮他种下的。 瓦琳娜婶婶就像是能适应晚上的夜色，仅仅是借着一些月光，就能在田地里耕种的很快。 “……小霍斯……我就走了啊，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瓦琳娜婶婶帮小霍斯耕种完了这一块田地，就离开了。 小霍斯望着瓦琳娜婶婶在夜里越走越远， 也不知道瓦琳娜婶婶是去别得地方耕种了，还是就回去了。 等着看不到瓦琳娜婶婶的身影过后， 小霍斯再转过了头，望着夜里，已经耕种上作物的田地， 眼底渐流露出一些迷茫。 然后再重新逐渐不安而紧张， 再来回望了望，小霍斯也拿起农具和瓦琳娜婶婶之前给的那黑面包，回了家里。 回到家里的小霍斯， 将那几块黑面包就着水吃了， 就躺在了床上。 可即便是回到了家里，他不安的情绪依旧在。 他父亲死去的那一幕，他在父亲坟墓前偷偷埋下那个小墓碑的一幕， 还有今晚瓦琳娜婶婶帮他种植了一片田地里作物的景象， 都在脑海中来回徘回， 让他不安，甚至恐怖。 即便只是屋外风吹过的声音，都让小霍斯恐惧地抓紧了身上没脱下的粗布衣。 “父亲……梅迪奥克……” 他喊着自己父亲的名字， 不过最后，还是因为一整天的劳作，实在是太疲惫了， 小霍斯还是在恐惧中，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过去。 这一觉， 小霍斯睡到了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才醒， 不知道是因为昨晚的疲惫，还是不安， 睁开眼睛的小霍斯看到屋外阳光透进屋里，才豁然惊醒， 而即便是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依旧感觉头特的厉害。 然后想起了昨夜的事情， 又再有些不安。 直到出了睡觉的房间， 屋子里依旧如同往常一样， 没有教堂的人来砸开他家的门，屋外也没有其他声音。 小霍斯的紧张和不安才逐渐褪去些。 第三百四十二章 莫尔 “……蜜莉亚太太。” 匆忙出门之后，小霍斯在院子里，再看到了邻居蜜莉亚太太。 蜜莉亚太太就站在隔壁院子里，带着遮脸的布，穿着长袖长衣，朝前望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吃了昨晚剩下黑面包的小霍斯拿着农具和作物种从屋里出来，喊了蜜莉亚太太一声。 “去地里吗？小霍斯？” “嗯，蜜莉亚太太。” 小霍斯点头， “蜜莉亚太太，你要出门吗？” 蜜莉亚太太摇头，没有说话，然后转身往屋里走回去些。 小霍斯起得晚了，着急去田地里，就只是再望了望蜜莉亚太太之后， 就往外接着走了。 只是蜜莉亚太太这时候却再叫住了小霍斯， “小霍斯，这个你拿着吧。” “是让我给莫尔叔叔带去吗？” 蜜莉亚太太提着一些黑面包，递给了小霍斯。 “不是，我也不知道你莫尔叔叔有没有在你耕作的田地周围。” “我看你要下田地去，又没有带什么吃得，这个你拿去吃吧。” 蜜莉亚太太摇了摇头，笑着对小霍斯出声说道。 小霍斯看着篮子里装着的黑面包，犹豫了。 然后摇了摇头， “蜜莉亚太太，你还是留着吧。” 他想起了前几天，听到了莫尔先生殴打蜜莉亚太太的声音。 如果再给自己这些黑面包，不知道蜜莉亚太太会不会再受到打骂。 “……没事儿，拿着吧。” 蜜莉亚太太还是将黑面包都塞到了他手里， 小霍斯望着，再望了望蜜莉亚太太。 “谢谢，蜜莉亚太太。” “嗯。” 小霍斯拿着黑面包，急匆匆离开了。 虽然昨晚瓦琳娜婶婶帮他耕种了完了一块田地，这些天他自己也耕种了不少田地， 但还是有些田地没有耕种完， 今天他来到田地里的时候，看到周围其他村里居民的田地里， 都已经看不到多少耕种的人，只是能看到种下作物的田地。 他就越显得有些着急。 得在这两天就耕种完这些作物。 这样，自己今年才能有钱偿还欠罗利先生的债务。 太阳这时候早已经出来， 小霍斯顶着太阳，在田地里着急着劳作， 只是这样急急忙忙在田地里劳作了阵，出了一声的汗，耗费了许多力气， 却也没耕种多少， 小霍斯不得不又只能像之前那样，放慢了些速度。 一整天下来， 小霍斯在田地里的动作基本都是重复， 不断耕种着作物，为了避免反复的起身弯腰，小霍斯基本都是一直在田地里弓着腰往前劳作， 一段时间下来，腰背都感觉有些直不起来，抬起头来伸展的时候，只觉得疼得厉害。 当天， 小霍斯又再田地里耕种到了入夜。 等到天色暗了下来，周围都看不到人的时候， 小霍斯忍不住又再抬起头，朝着周围田地里望去， 他竟然有些想再遇到瓦琳娜婶婶，这样，或许瓦琳娜婶婶也能帮他耕种这块田地。 只是， 这块田地周围都不是瓦琳娜婶婶家的田地，也没再看到瓦琳娜婶婶的身影， 倒是他现在耕种的这块田地旁边，就是蜜莉亚太太，也就是莫尔叔叔家的一块田地。 只是小霍斯耕种到了田地边，抬起头望了过去， 却看到莫尔叔叔家那块田地都还空着，还没种上半点作物。 是还种植到这儿来，在忙其他田地吗？ 小霍斯眼底有些疑惑， 只是很快在忙碌着自己田地里的活，劳累的也顾不上疑惑， 也没那么多想法了。 当天夜里， 小霍斯又是很晚才回到家里。 只是今天回家的时候， 在院子里在看到旁边院子里的蜜莉亚太太， 蜜莉亚太太还站在旁边的院子里，就像是小霍斯上午出去时候一样。 夜里漆黑，小霍斯都是走到跟前才注意到旁边院子里站着道身影，再近一些，才注意到是蜜莉亚太太。 “蜜莉亚太太？莫尔先生还没回来吗？” 小霍斯有些小声地问道。 “小霍斯啊？” 蜜莉亚太太也注意到了小霍斯，然后摇了摇头， “还没有。” “可能还在田地里忙碌吧，小霍斯你见到他了吗？” “没，没有。” 小霍斯犹豫了下，因为之前看到的那块空田地， 还是摇了摇头。 “嗯……还需要黑面包吗，小霍斯？我再给你拿一块？” 蜜莉亚太太的身影在夜色中，在那边的院子里，再出声询问着小霍斯， 小霍斯摇了摇头， “我家里有吃的，谢谢蜜莉亚太太。” “嗯……” 和蜜莉亚太太说过话之后，小霍斯就回了屋里。 简单吃了些东西算作晚餐过后， 小霍斯去盥洗室里搓了搓自己身上衣服沾上的泥，挂了起来， 就穿着另外的衣服，上床睡觉了。 睡着之前， 小霍斯依旧没听到隔壁蜜莉亚太太家有什么动静， 似乎是莫尔先生还没回来？ 小霍斯就这样模模湖湖睡着了。 …… 剧情继续往下发展。 小霍斯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吵醒了。 在屋里只听到屋外边闹哄哄的，好像是有许多人在说话， 小霍斯从睡梦中被吵醒，紧跟着就一下紧张起来。 只是单纯的因为这么多些村里居民的声音，就让他格外的不安。 会是什么事情，让这么多村里居民一大清早在他家院子里的门口吵闹呢。 是因为父亲梅迪奥克的墓碑被发现了吗？ 还是瓦琳娜婶婶的事情被知道了，瓦琳娜婶婶还将我也告发了。 只是为什么没有人来敲响屋门呢？ 小霍斯恐惧不安而又疑惑地从床上很快起身， 有些忐忑地，什么也顾不上，去打开了屋门。 然后就看见， 原来是不是他家门外， 而是邻居蜜莉亚太太家的院子里， 正围绕着许多人。 他们围成了一圈，将什么东西包围在了其中， 嘴里念念有词着对神的祷告词，低头反复祈祷着。 小霍斯睁大了眼睛，这一幕触及到了他脑海中的记忆，让他忍不住的恐惧。 但他还是颤抖着身子，走了过去。 是蜜莉亚太太家也有人触犯了神，冒犯了天神的使者吗？ 是蜜莉亚太太，还是莫尔先生？ 小霍斯想起了蜜莉亚太太昨天给他的黑面包，于是即便是恐惧，还是走了过去。 走到近处，才听到有些不一样， 村里居民的祈祷声中，带着同情，没有多少恐惧。 一群人围着的中间，的确有人。 是莫尔先生。 这会儿，莫尔先生紧闭着双眼，已经不动了。 脸上格外的狰狞，浑身衣服还沾满了河水和河里的浮萍杂草， 河水在院子里地面上流淌着。 莫尔先生的旁边，就蹲着蜜莉亚太太， 蜜莉亚太太脸上蒙着布，脸上很平静， 正伸着手，一点点整理着莫尔先生身上的衣服。 “……哦，可凉的莫尔，就这么给淹死了。” “可怜的莫尔啊……回归天国和神的怀抱了。” 从周围村里居民的祷告声，可怜声中， 小霍斯听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莫尔先生昨晚喝醉了酒，在回家的途中，掉进了村子里灌既农田的那条小河， 然后就淹死了，直到今早，才被人发现。 第三百四十三章 田地 “可怜的莫尔，今早才被发现……” “主啊，愿您饶恕莫尔不珍惜生命的罪过，让他回归您的怀抱，永远享受安宁。” 周围村里居民围绕着，反复念叨祷告，祈祷的话语。 小霍斯听着，有些下意识的不安， 站在边上透过空隙望了望，还是再往里边挤进去了些。 人群围着的中间，蜜莉亚太太依旧半蹲着，理着莫尔先生湿透了的浑身衣服。 “蜜莉亚太太……” 小霍斯喊了声。 一直低着头的蜜莉亚太太抬起了头，望了过来。 “小霍斯啊……” 这样应了声，蜜莉亚太太没再对小霍斯说话。 转过头，再望向围绕着的，一直祈祷，告罪着，念诵着祷告词的这群人， “各位邻居，能不能帮我给我的丈夫换一身干净衣服，然后再埋葬。” “蜜莉亚，你去拿衣服吧，是该给莫尔换上。” 有人应声，有人走开到旁边， 还有人招呼小霍斯， “小霍斯，你还小，别在这儿看着了。” 有人伸手拉了把小霍斯，将他也拉开了些。 小霍斯没转回头，还望着蜜莉亚太太， 就看到蜜莉亚太太再站起身，去屋里，很快拿出了一套干净而干燥的衣服， 在旁边人的帮助下，给莫尔先生换上了。 再然后，人们就抬着莫尔先生去村里的墓地埋葬了。 主持这简单葬礼的，不是镇子上的神父，而是村里的格斯爷爷。 小霍斯目睹着这一幕，也没有再着急去田地里劳作。 而是跟着人群，一直看完了莫尔先生的下葬。 全程蜜莉亚太太都很平静，没有哭喊，也很少说话， 但应该是难受吧？ 小霍斯在旁边望着。 在格斯爷爷的主持下，说一段告罪于天神的话， 被换了身干净衣服的莫尔先生被放进了村里人一起帮忙挖出的浅坑， 再在上面覆盖了泥土。 莫尔先生虽然是醉酒后淹死在了河里，但没有得罪天神， 格斯爷爷说，即便是在死前，莫尔先生对主的信仰也还是虔诚的。 于是就埋葬了村里墓地的聚集地，而不是像他父亲那样单独在一边。 “……愿莫尔在主的天国永享安宁。” 葬礼最后以木制的墓碑立上，格斯带着众人做了最后的祈祷而结束。 跟在后面一直望着的小霍斯看到这样就准备离开了。 虽然他想说话安慰下蜜莉亚太太，但蜜莉亚太太或许这时候更想自己安静安静。 小霍斯望了望那边沉默着的蜜莉亚太太，就转过了身。 只是葬礼结束了，一行人重新往村里人返回，却都还走在米粒亚太太身侧，没有人离开。 “蜜莉亚，你节哀，虽然支撑着你天的丈夫已经离去，回归主的怀抱，但你也要好好的生活。” “嗯。” “蜜莉亚，你和莫尔还没有孩子吧。哎，真是……” “莫尔是个多好的人啊，只是偶尔喜欢喝酒，没想到就这样了。” 一路都有人安慰蜜莉亚太太，只是有些话，让同样听到了的小霍斯却忍不住侧目， 他想起了莫尔先生夜里对蜜莉亚太太的打骂， 也不知道今天蜜莉亚戴着的面布后面，脸上有没有还没痊愈的伤口和淤青。 却看到在一众人的话语声中，蜜莉亚太太大多时候都沉默着，平静着，只是被一众人围着走。 一直就这样走到了蜜莉亚太太家的院子里， 这些村里的居民却都还没有离开，蜜莉亚太太停在了院子里，其他这些人也都停在了院子里， 先前像是围着蜜莉亚太太安慰她，这会儿停下来看，却更像是将蜜莉亚太太不知觉中包围了起来。 一时没有人说话，院子里显得格外安静。 原本已经拿上农具，准备下田地里劳作的小霍斯看到这模样，都不禁顿住了脚， 这些人围绕着蜜莉亚太太的模样，让他想起了之前父亲梅迪奥克离开的时候， 小霍斯有些恐惧，烦躁，还有随之而来的，莫名的愤怒，让小霍斯转过身，对着这群围着蜜莉亚太太的人，握紧了手里的农具。 而被村里其他居民围着的蜜莉亚却依旧很平静，低着头，一直都沉默着。 “……蜜莉亚，虽然莫尔已经去世了，但生活还是要继续。你也还年轻，可以试着重新找个合适的人改嫁……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吧，就是我侄子，是个实诚人，就是不爱说话，人闷的厉害……” 有位村里的婶婶这时候出声说话了，脸上堆出笑容。 “我的丈夫才去世。” 蜜莉亚太太还低着头。 是啊，别人的丈夫才去世， 就谈到让人改嫁。 那位出声的婶婶有些尴尬地没说话。 但有旁边的人紧跟着就再说话了， “……蜜莉亚，虽然话不太中听，但还是得早做打算不是。我看你们家的田地里还没有许多都还没耕种。” “你现在一个女人，也没办法去耕种。主的旨意，男女的分工不一样。你这要不趁早改嫁了，等着家里的粮食吃完了，怕是就要饿死了。” “是啊，蜜莉亚，都是老邻居了，都是关心你……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吧，就村子里的，正好你这儿也有好些田地，你就带着嫁过去，谁也不能欺负你。” “我还不想改嫁。” 蜜莉亚太太低着头，摇头说道。 原本热闹着的院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围着的一群村里居民望着蜜莉亚，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又不肯离开。 “那蜜莉亚……你家里没有了男人，田地里的耕种怎么办，就那样放在那儿荒废了吗？你和莫尔又没有孩子。” 又安静了下，还是最先出声的那位婶婶再说话了。 紧跟着，旁边的其他也都跟着开始说话， “是啊，蜜莉亚，以后你这些田地都没办法再耕种了，这些田地你准备怎么办？” “说起来啊，这本来该是村子里一起开垦出来的田地，然后分给莫尔，现在莫尔也去世了……蜜莉亚太太你也没办法耕种。” “要不，就还是重新还给村子里吧……蜜莉亚，我给你一袋子粮食，正好你家有块田地和我家连上了。” “蜜莉亚，田地都是主恩赐给我们的荣光，可不能就这样荒废而浪费了，那是对主恩赐的亵渎。” 七嘴八舌的话， 让有些不安，同时愤怒烦躁的小霍斯听懂了这些人为什么还围着蜜莉亚太太不愿意离开。 他们是想要莫尔先生家那些田地。 莫尔先生死去了，蜜莉亚太太自己没办法去田地里耕种， 所以这些人就想将蜜莉亚太太家的田地都抢走。 “你们干什么！” 小霍斯有些焦虑而愤怒，他拿着农具对着这一群人大喊了一声， 小霍斯愤怒地声音，却像是一把扯下了他们的遮羞布，让一众人突然就安静下来， 也让很少一些人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做什么。 小霍斯看着安静下来的人群， 再望向蜜莉亚太太，格外的焦虑， 他也不知道蜜莉亚太太该怎么办， 就剩下蜜莉亚太太一个人，也没办法去田地里， 即便是蜜莉亚太太不愿意将田地给这些人，这些人自己也会去田地里耕种收获， 那这些田地就和蜜莉亚太太没关系了。 “……蜜莉亚，我们不是要逼迫你，而是莫尔已经回归天国，但你还活着。还是要继续好好的生活。” “神赐予了我们生命，我们需要好好珍惜生命。神恩赐给了我们收获食物的田地，我们也不能让它荒废。” “这些田地在蜜莉亚你手里，再也没办法收获粮食，而没了粮食，蜜莉亚太太你又要怎么样生活？” 这次安静了过后，是一位年长的村里居民说话了， “我们愿意给一袋粮食，用来换取蜜莉亚太太你一块只能荒废的田地。” “这样，蜜莉亚太太你还能坚持生活到重新改嫁，你还年轻，说不定还能再过上新的生活。” 小霍斯听着那些人说话，望向了蜜莉亚太太。 沉默了好久的蜜莉亚太太终于抬起了头， 她望向周围围着的人，再望向了小霍斯。 “……我准备收养小霍斯，以后他就是我的孩子。” “他能够为家庭继续耕种那些主恩赐的田地。” 蜜莉亚太太说道。 小霍斯愣住了，旁边围着的村里居民也愣住了。 是啊，小霍斯家也只剩下小霍斯一个人，似乎是正好。 这时候，村里居民再将目光望向了小霍斯。 “小霍斯，你愿意吗？” 蜜莉亚太太对着小霍斯露出了一些笑容。 小霍斯望着蜜莉亚太太，犹豫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我愿意被蜜莉亚太太你收养。” “不过……我欠了罗利先生不少债务。” “没事儿的，我会帮你一起偿还。” 小霍斯答应下来蜜莉亚太太的收养， 旁边还有人想说些什么， 再听到小霍斯第二句话时，旁边想说话的人却又止住了话语声。 蜜莉亚太太脸上终于再流露出一些笑容，对着小霍斯应道。 而旁边围绕着的村里居民，只是停了一下，又再有人说话， 有人对蜜莉亚说话，有人对着小霍斯说话， “……蜜莉亚，你能照顾好小霍斯吗？” “我不需要照顾。我能照顾好蜜莉亚太太。” “小霍斯……虽然你能下田地耕种，但自己的田地都还有些没耕种完吧。蜜莉亚太太家原本的田地，你还有时间耕种吗？就要度过耕种作物的季节了。要不我们帮你耕种吧，只是等收获的时候，我们再拿走一些粮食。” “……神会卷顾我的。” 小霍斯这样说道。 旁边的村里居民没人说话了。 只是却都还围着蜜莉亚和小霍斯，不肯离开。 院子里就这样安静着。 最后， 再出声说话的却是主持了莫尔先生葬礼的格斯爷爷， “……那既然蜜莉亚都已经收养了小霍斯，小霍斯能够下田地里耕种，不会荒废田地，那就都离开吧。” 小霍斯抬起头，望向了格斯爷爷， 格斯爷爷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显得很温和。 “有神的见证，小霍斯就是蜜莉亚以后的孩子了。” 终于，在格斯爷爷的话下，围着的村里居民终于相继离开了。 等着所有人都走了，格斯爷爷留到了最后， 笑着对着小霍斯和蜜莉亚太太再说道， “我想，一切也都是神的旨意，才能让你们重新组成家庭。小霍斯失去了父亲，而蜜莉亚你失去了丈夫。” “希望，小霍斯你不要荒废了莫尔留下来的田地，也希望蜜莉亚你照顾好莫尔好好长大。” 格斯爷爷说话就离开了。 小霍斯站在原地，手里还紧握着农具，望着走远的格斯爷爷。 眼底还有些懵懂的疑惑。 …… 格斯为什么要帮助小霍斯， 格斯是个善良的人吗？ 从头读到这儿，已经看了好几遍的沃斯教授有很清晰的认知。 不，格斯不是在帮助小霍斯， 他只是在维护他和教会的权威。 既然村里居民以神和教堂的名义，要剥落蜜莉亚太太的田地， 那蜜莉亚太太再有了小霍斯之后，村里居民再抢蜜莉亚太太的田地， 就违背了神和教堂的旨意，伤害了格斯的权威， 所以格斯出来说话了。 维护自己的权威，也维护自己的利益。 而这段村里居民在莫尔死后，就想抢占蜜莉亚家田地的剧情， 真得只是属于蜜莉亚的悲剧吗？ 其实这显然对于这段剧情的所有人都是一场悲剧。 他们就坚定地认为着蜜莉亚作为一个女人没办法去田地里劳作， 在小霍斯同意被蜜莉亚收养前，他们从未觉得有半点不对和半点犹豫。 他们以所谓神的旨意生活，劳作，甚至是思考。 从来没办法脱离这个范畴。 而这，给他们带来了什么呢。 至少这段剧情中，和前面剧情中，就体现最直接的一点， 就是荒废了一半的劳动力。 沃斯教授都是第几遍看到这顿剧情， 但看到这儿的时候，依旧忍不住发散了下思维， 然后就再往下继续看了下去， 很快，又再沉浸在了故事中。 …… 文中。 小霍斯紧握着手里的农具，望着那些村里的居民走远， 然后转过了头，望向了蜜莉亚太太。 “蜜莉亚太太……” 虽然早就知道蜜莉亚太太想收养他， 而蜜莉亚太太对他也一直很好，但小霍斯这会儿面对已经成为家人的蜜莉亚太太， 依旧有些窘迫而不知所措。 “没关系……以后也这样叫我就行。或者就直接称呼蜜莉亚就可以。” “嗯……谢谢蜜莉亚太太。” 小霍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新增加的家人。 蜜莉亚太太则是对着小霍斯笑了笑， “蜜莉亚太太……我能够还是居住在这边吗？我一直居住在我父亲梅迪奥克的房间。” 小霍斯顿了下，再出声说道。 “当然……就像以前一样就行。只是我会帮你准备换洗的衣服，和每天的食物。而你，可能需要更抓紧时间耕种了。” 蜜莉亚太太对着小霍斯说道。 “嗯……那我就去田地里了？” 小霍斯问着。 “嗯……家里还有些黑面包，你带去吧，我昨晚做得，还有些黄豆汤……” 蜜莉亚太太回屋子里，将一些食物和水放在篮子里，递给了小霍斯， 小霍斯望了望，比他之前每天带去田地里吃得东西要多不少。 望了望天上的太阳，的确是已经耽搁太久了， 小霍斯提着篮子，就再匆匆出了门。 蜜莉亚太太则是还站在院子里，望着小霍斯逐渐走远了，看不到了，才重新回到了屋子里。 第三百四十四章 瓦琳娜的话 “来一个？” “谢谢大哥。” 凉亭底下，晚饭吃了碗面的纪拙也没着急回屋， 就在凉亭底下乘凉。 小胖墩也在，纪拙打包的鸡腿匀了一根给小胖墩， 小胖墩啃着鸡腿在那玩着手机，似乎是在玩着游戏，身后边照常蹲着两小孩在那儿凑着看， 凑一起热得时不时就要抹一把额头上的汗，也没有浇灭他们对小胖墩手上手机屏幕的热情。 纪拙坐在靠这边的位置，感受着不时来的晚风， 吃着另一根卤鸡腿，拿着手机看着。 艾尔出版社，艾尔主编那边从纪拙将稿子发过去之后回了条消息， 这么久了都还没有回消息过来。 估摸着是在看‘伟大’篇章的内容，也不知道看到什么地方了。 纪拙翻着手机，鸡腿吃完，鸡腿骨旁边垃圾桶一扔， 坐回来，先打了个饱嗝儿，再打了个哈欠。 没再管艾尔出版社那边的情况， 难得《平凡与伟大》写完，abc的新书，那也是明天的事儿， 难得偷得半日闲，纪拙半靠在凉亭底下坐着， 再打开了非墨，随便找了本看了起来， “读者催新书，我一夜爆肝写出《夜游酆都城》” 这本书…… 好像还可以，就是纪拙看稍微多少有点莫名的羞耻。 所以，就看这本了！ 纪拙下意识抬起头，瞄了瞄周围没人朝他看过来， 才带着些羞耻心，翻看着非墨上某些。 …… “咕都咕都……” 窗外夜色早已经深了。 沃斯教授仍旧在书房里对着电脑， 看着《平凡与伟大》里的内容。 实在是感觉口干舌燥，端起旁边的咖啡喝了口， 才发现咖啡都凉了。 “亲爱的，能不能……” 望着喝完的咖啡，沃斯教授下意识喊道， 只是话才从嘴里出来，紧跟着就逐渐压低， 再看了眼时间，都已经深夜了， 于是沃斯教授自己从凳子上起身，挪动凳子的时候都轻了些， 害怕吵醒旁边卧室屋子里睡觉的妻子， 这么晚了，妻子应该是已经睡了。 不过沃斯教授这么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房门边， 小心着去拧书房的门把手， 书房的门却先被从门外拉开了。 “……怎么还没睡啊，我吵到你了吗？” 想着刚才自己蹑手蹑脚的动作，再看着拉开书房门的妻子， 沃斯教授多少觉得有些好笑，然后问道。 “不是你让我提醒你，晚点的时候你要睡觉的时候提醒你把胡子剃了吗？” 妻子也笑着说道， 然后就伸手自然将沃斯教授手里拿着的杯子拿了起来， “还有些水是吧，我还是给你泡杯咖啡。” “嗯，咖啡就行……其实你可以睡觉了，不用刻意等我，我感觉我还要一段时间才能上床睡觉。” “我知道，不过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做。” “什么事啊？” “比我给我的丈夫在他需要的时候调一杯咖啡，嗯，你的咖啡，可能有点苦，但或许你需要他提神。” “嗯……谢谢。” 接过妻子重新调好的一杯咖啡，沃斯教授笑着说道。 “没事儿……不过等你现在翻译的这部作品出版之后，一定得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作品能让我的翻译家丈夫，彻夜难眠，废寝忘食的” “当然，一定。” 沃斯教授笑着应道，然后有些迟疑地说道， “那我就……” “那你就继续看吧。” 妻子伸手拉过了书房的门， “如果你还需要咖啡的话，可以再叫我，当然，我没睡着的话。” “好的。” 妻子伸手带上了书房的门走开了。 站在书房门后的沃斯教授顿了顿，然后笑了笑。 端着自己的咖啡重新回到了电脑跟前，将目光重新投向了电脑屏幕。 …… ‘平凡’篇章的剧情还在往下进展， 只是故事的发展再比之前更快了些。 小霍斯出门的时候，刻意选择了一块和蜜莉亚太太家原本田地接壤的农田， 在耕种他家原本田地的时候，小霍斯还抬起头往那边的田地望了望， 那边的田地也还没有耕种。 小霍斯在田地里辛苦地劳作了一天，却也只是耕种了两块田地中一部分地方。 直到晚上入夜，小霍斯将今天带出来的作物种都种下了过后， 才放回了屋里。 起身的时候，因为腰背酸疼的厉害，小霍斯站在原地一阵， 也朝着周围的其他农田望了望，却也没看到其他农田里有身影。 他希望能看到其他农田里的身影，说不定又能看到瓦琳娜婶婶， 这样说不定又能帮他耕种一段田地。 但他又恐惧看到，因为这是违背教会的律令，和主的旨意的。 这样望了望过后， 小霍斯就拿着农具，往着家里走回去。 只是，没再农田周围看到其他身影， 但是走在村子里的道路上，小霍斯却反而遇到了瓦琳娜婶婶， 不知道是要出门，还是要回去。 只是手上也没有携带农具或者什么作物种。 如果是去田地里耕种的话，那可能是藏在什么地方了吧？ 小霍斯这么想，只是看到瓦琳娜婶婶之后，却忍不住将目光转到别处， 两人擦肩路过的时候，小霍斯也往旁边让开了身。 只是小霍斯想装作没看到瓦琳娜婶婶， 但瓦琳娜却主动出声叫住了小霍斯。 “小霍斯，从田地里回来吗？” “嗯。” “听其他人说，你被蜜莉亚收养了？” 瓦琳娜婶婶就像是寻常跟小霍斯打着招呼， 小霍斯低头应着。 “嗯……” “那蜜莉亚家里的田地也需要你耕种吧，那可是要花费些时间吧。” 瓦琳娜婶婶再出声说道。 小霍斯抬起了头，望向了瓦琳娜婶婶， “嗯……” “……那小霍斯你回去吧，我就先走了啊。” 瓦琳娜婶婶走过去了。 小霍斯转过头，望着走远的瓦琳娜婶婶， 然后就再往家里走去。 一路沉默着， 走到了家。 蜜莉亚太太正在旁边院子里等着他，就像是前晚上一样。 “小霍斯？回来了？” “嗯。蜜莉亚太太。” “先在这边吃完晚饭吧，你回那边屋休息，也在这边吃完晚餐再回去。” 听到蜜莉亚太太的话，小霍斯才反应过来。 顿了下往蜜莉亚太太那边院子走了过去。 “累了吧？” “还行，已经习惯了。” “今天的作物种带少了，不然还可以再多耕种一会儿。” 小霍斯这些天都是起早贪黑的在田地里劳作。 蜜莉亚太太伸手揽了小霍斯的肩膀， 小霍斯顿了下，然后跟上蜜莉亚太太，进了屋里。 “你坐在这儿，我去把晚餐端出来。” “我帮忙吧。” “不用。就在这里休息吧……你在地里劳作了一天应该很累了，一会儿我给你捏一下肩膀和腰背吧。” “谢谢蜜莉亚太太。” 小霍斯就坐在这屋里的凳子上，转头望着蜜莉亚太太家里。 他还是有些不安和局促的。 第三百四十五章 士为知己者死！ “……嘿，席原！我看到新闻了！” “德尔文出版社说，他们将在近期出版狗作者包括《星星梦》在内的其他作品海外版！” “哈哈！虽然狗作者的新书还没等到，但我就马上又要有书能够看了！” 德尔文出版社在和纪拙交流其他作品的海外出版事宜后， 征得纪拙的同意，就已经开始了预热宣传。 这会儿，清晨，大不列颠，大学里， 刚睡醒，正一边洗漱一边看着手机的大不列颠室友突然看到了这条消息的新闻——“德尔文出版社将近期出版包括《星星梦》在内多本狗作者作品海外版，包括英文版，德语，白旗国，俄语等语言版本，据悉，德尔文出版社已经在开始出版前翻译和准备印刷工作。” 看到这条消息，大不列颠室友就回过头朝着宿舍里的戏院兴奋地喊了声， 这会儿，席原刚从床上坐起身，睡眼朦胧的，再打了个哈欠。 听到自己室友突然一声大喊，差点一个激灵，然后再无奈地瞥了眼自己室友， 然后慢悠悠起身洗漱。 “……席原，是狗作者的作品啊，狗作者的其他作品就要出海外各语言版本了，你不高兴吗？你不兴奋吗？” 大不列颠室友看着席原的模样，还振奋，激动着说道， “马上就又要有狗作者的作品能阅读了啊！你不激动吗？席原！” “高兴，兴奋，激动……不过狗作者的所有我都看过了，现在出海外版了，对我来说也只是书架里多了几本可以收藏的书。” 席原点头，然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平静着应道。 大不列颠室友愣了下，然后反应过来， “……差点都忘了，席原你直接看原版就行，英语版的对席原你也没有意义……不过席原你之前翻译的的确有点不那么完美，我已经开始期待《星星梦》和《牧童寻仙》的英文版了，‘牧童’，‘牧童’……‘牧童’！” 大不列颠室友说着话，就自己再有些兴奋地，用蹩脚的普通话念叨着‘牧童’两个字。 席原瞥了眼室友，我的翻译不行？当初你想听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得。 走到旁边，席原开始洗漱。 而室友则是匆匆洗漱完，抱着手机到一边，翻看起来网络上其他读者们的评论， “席原，你完全没办法理解我现在的兴奋，我实在是太高兴了！你看，网络上所有狗作者的读者都很兴奋，嗯，还有不少abc的读者也很兴奋……我看这个读者的昵称，之前还站在abc那边和狗作者的读者激烈问候，争论。” “我理解，大概是看到狗作者新书发了的兴奋？” “不，是突然看到狗作者就要发新书，还是同时发好几本完本的新书的兴奋！” 室友亢奋激动地说道， 席原愣了下，想想，那是怪兴奋的。 可惜，狗作者之前国内出版发售的那些作品他都阅读过了， 感受不了他室友现在这种兴奋。 而显然，狗作者也不可能同时发好几本书给他们这些忠实读者。 哎。 这么想想，席原竟然有点莫名的惆怅。 默默地看了眼那边正抱着手机兴奋翻看新闻和消息的室友， 席原再转过头，沉默着刷着牙。 这边， 室友头都没抬，目光一直就紧紧停留在手机屏幕。 “……酷啊！这是我近一个月来看到的最好消息，‘狗作者’的其他作品竟然也有出英文版了！” “今天是神卷顾我的日子吗？我看到了什么，德尔文出版社要出版狗作者的其他作品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马上就能看到这些书的英文版！” “这不是你的神的卷顾，这是德尔文出版社和狗作者的卷顾，哦！狗作者！狗作者！” 也不知道这些大不列颠网络上的读者们理不理解狗作者的本来意思，一个个就兴奋喊着。 室友也兴奋着看着，感受着网络上，狗作者读者们的狂欢！ “上次我这么兴奋，还是看到狗作者《七日地狱》的时候，说起来真是该死，龚古尔文学奖竟然颁给了《帝国史诗》，现在想起来我还是难受。” “我同样兴奋，期待狗作者其他作品出海外各语言版本，但你是什么意思，对《帝国史诗》不服气？” 评论才没往下看多久，当有人提起了abc的作品， 然后评论就开始时不时歪楼，开始狗作者读者和abc读者之间的争论。 这些争论，室友直接跳过，继续兴奋着看着这场属于狗作者读者们的狂风。 “天啊！竟然要出英文版了吗？你是不知道，当初我在网络上找到《牧童寻仙》盗版时，那该死的翻译水平，让我看得多难受！终于要出英文版了吗？” 对于这条评论者看盗版的行为，室友坚决的驳斥， 但是对低质量文学翻译难受的感受，室友有深刻的内容， 想起来，他之前听席原的翻译也是这样。 “……我们学校有个狗作者与abc的社团，社团里有位社员给我们翻译过《牧童寻仙》，只是文学翻译的水平同样比较低……” 嗯？这是社团里哪个人发的评论？ 就不怕席原看到吗？ “酷！酷！今天就是我的圣诞节！我就是狗作者身前的走狗！这是几本书啊！这是要同时有狗作者的几本书给我阅读啊！” 室友兴奋着，再继续看着网络上其他读者们的兴奋。 …… “……娄主编，看来我们得抓紧时间，出版纪先生这些作品的海外版了。” 娄主编办公室里，娄主编和她的下属也看着海外网络上这会儿的热议和狂欢。 “……嗯，还是联系之前合作的文学翻译，尽快开始对纪先生这些作品进行翻译。” 娄主编望着电脑屏幕，脸上也不禁流露出些笑容， 其实德尔文出版社都还没对这件事儿进行什么宣传，仅仅是对外界透露了下相关消息， 凭借狗作者本身的影响力，就已经让这会儿海外的网络上显得格外热闹， 不同的媒体和读者本身就自己争先恐后的扩散着这条消息。 “另外，将拟定好的合同发给我，我先发给纪先生再看看，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将合同给纪先生寄过去。” “嗯，好，娄主编。” 娄主编这边很快就收到德尔文出版社法务部拟定授权合同电子版， 她自己先仔细看了看，确定没问题过后，再发给了纪拙。 …… 纪拙收到娄主编消息的时候是中午， 而收到娄主编发来消息之前，他先收到了伯特出版社卡罗尔主编，以及艾尔出版社艾尔主编发来的消息。 刚从床上爬起来，在洗漱台前洗漱着的纪拙，不得不暂时停下刷牙，给几位主编各自回着消息。 “carol：a先生，您得到消息了吗？您的朋友，那位‘狗作者’的《星星梦》《牧童寻仙》等书籍即将海外出版。 carol：就像是《七日地狱》和《笼中鸟》一样。 carol：这就是‘狗作者’即将拿来和a先生您公平对决的作品吗？ carol：现在‘狗作者’这些作品海外出版的消息提前出现在了网络上，在网络上引起了热议。 carol：a先生，我们要也提前发售出版您的新作品吗？或者，我们也开始您新书的宣传预热？ carol：对外透露您新书即将发布的消息？” 这是卡罗尔主编发来的消息， 然后是艾尔主编发来的消息。 “al：i先生，您发来的‘伟大’篇章我已经阅读了一部分， al：虽然还没完全阅读完，但已经能看出，这的确是伟大的篇章，而《平凡与伟大》也是部伟大的作品。 al：i先生，您有关注最近欧罗巴洲网络上的一些消息吗？ al：那位‘狗作者’的一些作品就即将在海外出版，这个消息抢占了许多热度，包括我们之前宣传的热度。 al：您看，您现在您的作品也已经完稿，我们也要不要提前发布您的作品？即便是其他语言版本还没有完成翻译，但也可以先发售英文版。 al：看完您的作品之后，我相信i先生您的作品是比那两位作家还优秀的。但那些‘狗作者’的读者是有些盲目的，我们实在是没有必要，一定要和那位作家的作品出版去硬碰硬。” 这两位主编这会儿发来消息， 都是因为同一件事儿， 算是纪拙答应德尔文出版社出版他其他作品海外版带来的连锁反应。 卡罗尔主编看着狗作者作品海外出版社的热度在海外网络上大行其道，格外热闹， 抢走了abc的许多热度，有些着急了。 而艾尔主编，也有些着急了， 虽然前期剑走偏锋的宣传，让《平凡与伟大》怎么着也获取到了一些热度。 但现在狗作者有作品即将海外出版的消息一传出，媒体和读者们争相报道，扩散消息， 读者们和媒体狂欢的热度，直接就将艾尔出版社对《平凡与伟大》那些宣传的热度淹没了下去， 这种情况下，继续宣传已经没啥用了，即便是这种夸张的宣传方式，也没读者关注。 而再继续拖得久一些，原本因为这种剑走偏锋宣传方式记住《平凡与伟大》这本书的读者， 也会逐渐将这本书给忘了。 纪拙嘴里还叼着牙刷， 看着这两位主编的消息，顿了下，然后先后给两位主编回去消息， 首先是卡罗尔， “拙而不凡：卡罗尔先生，《牧童寻仙》《星星梦》这些书即将海外出版的事情我已经知道， 拙而不凡：不过用来和我对比的是一本新书，而不是这些作品。 拙而不凡：新书的发布事宜还是按照原定的进行就行。” 纪拙倒是想赶紧发新书，但问题是， 他原本准备今天才开始写abc的新书，现在他嘴里都还叼着牙刷， 显然是新书书名都还没敲出来。 “carol：那a先生，那要不要我们就开始您新书的宣传。 carol：不用对外透露您新书的什么内容，我们只需要告诉读者您新书即将发布的消息就行。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等我将部分稿子发给你吧，还要几天。 carol：那行。” 和卡罗尔结束交流， 纪拙看向艾尔主编发来的消息， 斟酌了下，回了条消息过去。 “拙而不凡：艾尔先生，我已经看到了。 拙而不凡：不过欧罗巴洲和其他地区网络上的热闹就让他热闹吧，我们本来就抢不过那两位作家书籍出版发售的热度。 拙而不凡：那这样，我们实在是没必要打乱自己的计划，就还是按照之前预定的时间出版发售吧。” 另一边， 收到消息的艾尔主编看着i先生的消息。 明白了i先生的意思。 虽然说得有些委婉，但i先生显然并没有想要暂避锋芒的意思， 不提前发售新书的话，那势必就会和狗作者这会儿即将海外出版的书籍撞上，再往后，也可能和abc的新书撞上。 这么想着，艾尔主编稍有些紧张， 但回过头，再望了眼电脑屏幕，他还没关的《平凡与伟大》稿子， 他的紧张又逐渐消弭，重新恢复了信心。 是啊，有这样的作品，还害怕什么呢？ 凭什么需要《平凡与伟大》暂避锋芒？ 当i先生这部作品出版，需要暂避锋芒的应该是那两个作家，其他作家！ 即便是现在i先生没有那么多忠实的读者， 但那又怎么样呢？ 即便是敌众我寡， 艾尔也相信，这本优秀的作品，能征服每一个翻开他的读者。 这么想着，艾尔主编逐渐信心十足。 那就这样！ 就按照i先生的话，我们不打乱我们的出版计划， 就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就行！ 请了最好的文学翻译，做了最好的安排， 这时候提前出版，岂不是都白费了许多功夫和准备！ 艾尔这样想着， 坚定地给i先生再回了消息。 “al：i先生，既然您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那也对您的作品有信心。 al：那我们就按照您的话，继续进行着我们的出版前工作。 al：我相信，即便是对方现在的读者比我们大，但最后胜利的一定是i先生您的作品！” 不知道艾尔是怎么想的？ 刚才还有些着急，这会儿就又重新自信起来， 看起来对他的作品出版成绩信心十足？ 不过好像也不错， 至少同意了他继续和‘狗作者’硬碰硬的建议， 让纪拙的薅羊毛计划仍然在按照计划进行。 纪拙看着艾尔主编回过来的消息，脸上露出些笑容， 然后顿了顿，忍不住再回复了条消息，提前安慰艾尔主编， 实在是怕艾尔主编在《平凡与伟大》出版后受到打击， 要是《平凡与伟大》成绩不好，也不能怪艾尔主编嘛，只能怪纪拙他自己……哈哈。 “拙而不凡：没事儿，艾尔先生，你不用有什么压力和负担。 拙而不凡：如果我的作品足够优秀，那他自己就会绽放光彩， 拙而不凡：如果我的作品没有那么优秀，也不是艾尔先生您的责任。 al：i先生，您的作品必然绽放璀璨的光彩！” 艾尔看到i先生发来的消息，有些感动。 他知道，i先生这是为了让他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和担忧，所以才这样对他说。 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责任重大。 面对i先生这样的作家，他就感觉像是遇到了知己！ 知己难求，他实在是不愿意辜负这位伟大作家的伟大作品。 他一定全力以赴，即便是在i先生这本书上不赚钱，他也要让更多的人，更多的读者看到这本作品绽放他的光彩！ 这边， 纪拙看着艾尔坚定的回答， 沉默了下，也不知道该再说点啥， 就回了个嗯，就这样结束了聊天。 第三百四十六章 狂热的艾尔主编 最后，纪拙给两位主编先后聊完之后， 看到娄主编发来的授权合同，下载下来看了眼， 和之前的授权合同条款基本一样，只是按照这次的条件。 在授权年限上，总共是六年的授权时间。 包括《星星梦》《牧童寻仙》《夜游酆都城》等多部，此前纪拙在国内出版过作品的海外出版权。 六年时间内，德尔文出版社可以出版纪拙这些作品的除中文版以外其他所有语言版。 当然，如果没有意外，授权年限过了之后也可以在续签。 之所以这次纪拙给的授权时间较短，主要就是这次授权之后，德尔文出版社相当于负责了‘狗作者’名下所有作品的海外出版， 这个授权时间的限制，也算是纪拙兜底，以防万一。 合作愉快的话，到时候再续约就行。 而这次德尔文出版社给的版税分成，相比于上次，再提高了百分之一，到了百分之十四。 已经是相当夸张的版税分成数字， 纪拙对此也没啥意见。 仔细从头到尾看了遍合同， 再马赛克了合同里关于书名和出版社名称的内容， 纪拙再发给了之前常请的一个版权律师看了眼。 确定无误过后，纪拙也回复了娄主编消息。 “拙而不凡：合同已经看过，我没什么意见。 娄主编：那我们就将合同邮寄给纪先生您，麻烦纪先生签字后回寄一下。 拙而不凡：行。 娄主编：那……我们会尽快对纪先生您这些作品开始翻译。对于这些作品的英文版翻译，纪先生有什么意见吗？” 之前狗作者作品海外出版的时候，英文版的文学翻译都是纪拙参与修改过的， 往往反馈比其他语言版本都好。 而且，据娄主编所知，纪先生的朋友，那位abc的新书直接都是用英文写得，那作为朋友的纪先生英文写作能力应该也不错吧？ 特别是纪拙之前可是修改过《七日地狱》这些书的英文翻译的，提过不少意见。 所以这次……娄主编有些觊觎纪先生的文学翻译能力， 能不能，至少英语版本，也让纪先生自己来翻译呢？ “拙而不凡：……” 对于娄主编发来的消息，纪拙有些沉默。 abc的新书还写呢，狗作者的新书还没着落呢，他哪来的那么多时间。 纪拙头疼…… “拙而不凡：还是按之前来吧，翻译好之后，英文版的发我看看。 娄主编：那……也行。” 什么叫也行？ 和着你是还想我直接翻译呗。 纪拙再跟娄主编客气了几句，直接就熘了。 手机放下， 纪拙抬起头，看向洗漱台的镜子， 他嘴里还叼着牙刷，不知道是不是牙膏还没冲干净， 嘴里还感觉发苦。 …… “……i先生是对我们充分信任的，我也对i先生的作品有足够的信心。” “我也对i先生的作品有足够的信心。那……” 和i先生交流完，这会儿艾尔再看着网络上关于狗作者部分作品即将海外出版消息的热议，已经没那么着急和担心了。 他的妻子佩妮就站在他旁边，转过头再望向了艾尔， 艾尔顿了下，对他妻子再说道， “我们还是按照原定计划，不打乱自己的计划，在预定的时间出版i先生的作品。不管是那位狗作者的老作品即将海外出版，还是abc的新作品即将发售，亦或者是其他什么着名作家的作品即将出版也好，我们就按照自己的规划来！ 我相信，不管是现在有再多的读者讨论其他作家的作品，等到i先生的作品出版，被读者看到的时候，他照样能够绽放属于他的光辉。 i先生也是这样认为的！” 艾尔有些狂热，有对《平凡与伟大》的狂热， 也有为i先生这位作家，士为知己者死的狂热。 “嗯……那我去联系印刷厂了，让他们先开始印刷英文版？其他语言版本就等文学翻译那边？” “嗯……英文版是可以先进行印刷了。对了，沃斯教授那边和另一位德语翻译那边有消息吗？” “没，昨晚抽空将《平凡与伟大》的伟大篇章发给沃斯教授之后，现在也没收到沃斯教授回复的相关消息。” “那可能是在补觉吧……” 艾尔说着，笑着，然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佩妮和艾尔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再相对笑了笑， 两人眼眶边，都带着浓郁的黑眼圈， 昨晚上看‘伟大’篇章，一直看到深夜， 看到困了实在是熬不住了，两人就在出版社的沙发上睡了一觉，还没睡多久。 “……说起来，昨晚上我还梦到了平凡与伟大世界里的故事。” “是吗，我也梦到了。” …… “亲爱的……” 沃斯教授昨夜在书房待了一整夜，一整晚都没睡。 可即便是这会儿，他脸上疲惫，眼睛里依旧精神着。 端起旁边的咖啡杯，咖啡杯里的咖啡却已经又再喝完了， 下意识出声喊他妻子，但这次收声音更快，屋外也没传来他妻子的动静。 沃斯教授从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平凡与伟大》内容上收回目光， 转过头望了眼书房窗外的天色， 天色早已经亮开，光都透过书房的窗帘，映照进屋子里一些， 让书房里亮了一夜的灯都显得不那么亮了。 轻手轻脚起身， 沃斯教授自己出了书房来客厅倒水， 就看到他妻子，正睡在沙发上， 昨晚上，他没有回房间睡觉， 他的妻子虽然没有那么让人痴迷的作品阅读，但也没有回房间睡觉， 或许是后半夜困了，就睡在了沙发上。 沃斯蹑手蹑脚地，给自己妻子盖了床薄被， 才再去倒了自己要的水， 犹豫了下，没再泡咖啡，就倒了一杯水壶里的热水， 沃斯转过头望了望，就再蹑手蹑脚地回了书房里。 再作坐回书房里的座椅上， 面对着电脑上显示着的《平凡与伟大》。 昨晚看到深夜凌晨，他才将‘平凡’篇章仔细地阅读了一遍， 这会儿，伟大篇章也只是阅读了个开头。 端着热水杯喝了口热水， 另只手摸着鼠标，再滚到了下电脑屏幕上的稿件， 粗略地翻看了下之前看过的一些内容。 …… 文中，接之前沃斯教授看到的地方， 是小霍斯地里耕种回来，遇到瓦琳娜婶婶说了几句奇怪的话， 然后回到家里，是和收养了他的蜜莉亚太太第一次吃晚餐。 晚餐在小霍斯局促和紧张中度过， 他从来对自己的母亲没有印象，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和蜜莉亚太太相处。 不过蜜莉亚太太也没有刻意让他把她就当做亲人， 只是和往常一样交谈。 结束晚餐后，蜜莉亚太太让小霍斯坐着，给他揉了揉酸疼的腰背和肩膀。 小霍斯有些局促，但也没有拒绝。 过程中小霍斯不知道该说什么，还问了下莫尔先生的事儿， “蜜莉亚太太……之前莫尔先生是好几天都没回家了吗？我最近夜里都没怎么听到莫尔先生的声音。” “嗯……” 蜜莉亚太太顿了下，回答道。 第三百四十七章 偿还 小霍斯在蜜莉亚太太家用完晚餐，蜜莉亚太太给他捏了阵肩膀后， 小霍斯就还是回到自家这边的屋子里， 临走前，蜜莉亚太太让他将身上脏了的衣服换了下来， 换上了蜜莉亚太太递过来的干净衣服。 回到了自己家这边的屋里，小霍斯就躺在了床上，因为在田地里劳作了一天，而劳累的睡着了过去。 …… 文中，剧情再快速推进着。 接下来好些时间，小霍斯因为有蜜莉亚太太帮他做饭， 出门的更早，从田地里回来也更晚， 好几天晚上，小霍斯都是入夜了还在地里劳作。 原先只是他自家的田地，小霍斯就怕不能赶上耕种季节耕种上作物， 现在再加上蜜莉亚太太家需要耕种的田地，小霍斯就更有些着急了。 等着他终于将自家原本的田地都耕种上，村子里的田地里都已经看不到什么其他还在耕种作物的人了， 但蜜莉亚太太家的田地，还有好几块都没再耕种上。 直到这天，剧情再有些变故。 因为耕种作物已经有些来不及， 即便这天耕种到傍晚的时候，带来的作物种就已经全栽种下， 但看着还有这块田地还有一半空着，小霍斯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子， 回去屋子里，重新拿了作物种，继续又回到了田地里，摸黑栽种着。 漆黑的夜里，只有月亮时不时隐没再出现， 只是即便有月光的时候，小霍斯依旧不太能看清楚地里的情况， 只能蹲着，或者将酸涩僵硬发疼的腰再低下去一点，凑近一些，一点点耕种着。 而夜里，即便已经比白天凉快，小霍斯依旧汗水时不时往下啪嗒啪嗒的滴落， 头都变得有些昏昏沉沉，浑身都疲惫的厉害，只是这么麻木而重复着耕种的动作。 终于到腰弯着有些扛不住的时候，小霍斯有些艰难地咬着牙，挺着有些疼的腰再直起身短暂的休息， 却看到沿着田埂，有道模湖的身影正在夜色中走近， 疲惫累得厉害的小霍斯，已经有些顾不上对违背主和教堂旨意律令的恐惧， 眼底不禁流露出一些期待，他想是瓦琳娜婶婶， 最好还是能帮他耕种一些田地。 “……小霍斯，小霍斯……” 但声音响起来，却不是瓦琳娜婶婶， 小霍斯眼睛张大了些，望向夜色里逐渐走近的那道模湖身影， 是蜜莉亚太太。 “蜜莉亚太太……你怎么来了？” 小霍斯忍不住问。 “……我看你又好久没回来，又再地里劳作了这么久，该饿了渴了。 又已经是晚上，应该也没其他太多人了，就拿了些吃的过来。” 蜜莉亚太太提着个篮子，里边装着黑面包和水。 蜜莉亚太太自己，只是穿着长袖长衣，脸上遮着布， 只是有些粗糙，同样带着些茧和小伤疤的手露在外边。 “谢谢……蜜莉亚太太。” 小霍斯转过头望了望，还是暂时放下了手里农具， 走到了农田边，从竹篮里拿出黑面包有些狼吞虎咽吃着， 只是这样吃了几口之后，又因为没力气，实在是有些累，又再只是喝了好几口水， 才一屁股坐在田边，一口口吃着黑面包。 蜜莉亚太太就站在旁边，望了望小霍斯，再望了望旁边还没有耕种完的田地。 “小霍斯，累了吧。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再接着种这块地。” “不行的，如果今年不把这块田地种完，明天就不能种另一块田地……已经来不及了。其他田地里都已经看不到人了，可能就快要度过种下作物的季节了。” 小霍斯疲惫的摇头，然后望向了蜜莉亚太太，顿了下动作。 夜色里，如果再隔着远一点，蜜莉亚太太的身影模湖了似乎就和瓦琳娜婶婶也差不多。 “蜜莉亚太太……” “怎么了？” “……你会耕种吗？” 小霍斯忍不住询问。 蜜莉亚太太顿住了，望了望小霍斯，又再望了望旁边的田地， 最后对着小霍斯，沉默了一阵过后，点了点头。 “……我应该会，我有看到人耕种过……小霍斯，你是想让我也下田地里劳作是吗？” “行，那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来继续耕种。” 蜜莉亚太太拿起了旁边的农具，下到了田地里， 长裤长衣都没有那么方便，但蜜莉亚太太还是拿着农具，作物种，循着小霍斯刚才要耕种的地方，继续耕种起来， “……蜜莉亚太太……” 小霍斯从田埂上一下站起了身， 刚才是因为疲惫而实在期待有人能和他分担一些田地里的劳作耕种， 但这会儿，看到蜜莉亚太太真得拿起农具，走下了田地里，小霍斯又有些不安和担心起来。 这是违背神和教堂旨意，律令，是对神的不虔诚，死去之后可能没办法回到天国，而被教堂发现了，教堂也会进行惩罚。 就像是……他父亲那样。 他父亲死去的那一幕再浮现在小霍斯的脑海中， 恐惧暂时压倒了疲惫，小霍斯有些战栗，再高声喊了声， “蜜莉亚太太……” “没事儿的。” 蜜莉亚太太顿住了动作，直起身，转过头对着小霍斯笑了笑， “如果我获罪于天神与主，就让我获罪吧。没关系的……我不能看着我的小霍斯就再田地里这样劳累辛苦。” 蜜莉亚对小霍斯这样说道，整个身子也有些颤抖， 但还是转过头，就继续耕种起来， 小霍斯站在田埂边，没再说话， 好久没有坐下，心底有些忐忑不安，也有些轻松。 又再原地这样站了许久过后， 小霍斯也重新回到田地里耕种了。 最后， 和蜜莉亚太太一起，小霍斯将这块田地里都耕种完了。 “……蜜莉亚。” 回去的路上，小霍斯和蜜莉亚在田埂上先后走着， “嗯？” “……瓦琳娜婶婶……瓦琳娜婶婶她晚上的时候也有偷偷出来耕种她家的田地。” 小霍斯说这句话好像是想安慰蜜莉亚太太。 “这样啊……” 蜜莉亚太太脸上笑了笑， 脸上遮脸的粗麻布早已经因为影响耕种和太热，被蜜莉亚太太取了下来， 有些粗糙和带着小块未痊愈淤青的脸上，带着些笑容。 “嗯……” 小霍斯点头，好像有些明白，瓦琳娜婶婶当时给他说得奇怪的话， 她是在建议我让蜜莉亚太太帮我一起耕种田地吗？这样就会快许多。 “……蜜莉亚太太，瓦琳娜婶婶的孩子，沃克哥哥，是怎么去世的啊？” 提到瓦琳娜婶婶，小霍斯再想起，总是能在村里的墓地那里遇到瓦琳娜婶婶， 虽然瓦琳娜婶婶之前说，沃克是因为生病离世的，但还是有些奇怪。 “瓦琳娜婶婶总是去墓地那儿看望沃克哥哥。” “……是中邪死的……” 蜜莉亚太太沉默了好一阵，却给出了个不一样的答桉。 小霍斯睁大了眼睛， “沃克是瓦琳娜和伯顿的第一个孩子。有一天晚上突然突发疾病，先是送到了镇上的医生那里治疗，然后很快送了回来， 再叫了格斯先生过去，格斯先生说，沃克是中邪了，因为对主不够虔诚，为了不让这种邪恶蔓延到别人的身上，需要将沃克杀死……” “所以呢？” “沃克死了。” 小霍斯转过头，望了望村子另一边，大概是格斯爷爷屋子的方向。 …… 第一次看到这儿的时候，沃斯教授真是难以抑制的愤怒， 蜜莉亚太太叙述的那个沃克的死因里， 实在是隐藏了太多的龌龊。 为什么送到医生那里之后又再送了回来，是真得无药可医了，还是另有隐情。 那个格斯过去看了过后，为什么说沃克中邪了。 难道真是中邪了吗？ 还是说格斯就是为了彰显自己村里最了解教会和神的权威，故意这样说得。 另外，真得无药可医了，还需要杀死吗？ 这段内容，实在是让沃斯教授异常的愤怒。 …… 《平凡》篇章的故事再往下， 进展的越来越快。 文中，时间在很快流逝。 在蜜莉亚夜里也会偷偷帮着和小霍斯一起耕种田地里的作物过后， 田地里耕种上作物的速度快了许多， 只是让每天夜里在田地里耕种的小霍斯更加紧张， 他害怕有人注意到蜜莉亚太太也在田地里耕种，这是违背教堂的律令的。 时不时的夜里，小霍斯也会再做噩梦。 梦到他父亲梅迪奥克，梦到蜜莉亚太太夜里偷偷在田地里耕种的事情被发现， 每次醒来的时候，都是一头冷汗。 但还是因为两个人耕种， 速度快了许多， 终于，在耕种作物的时间就要过去之前， 小霍斯和蜜莉亚太太家的田地都耕种完了。 村里有人议论小霍斯耕种作物的速度， 但说得却是，可怜的小霍斯，在这么不幸之后， 终于受到了神的卷顾和怜悯，他和蜜莉亚太太的日子会逐渐好起来。 说小霍斯再受到神的卷顾，这话是瓦琳娜婶婶开始说得。 而小霍斯， 在耕种完所有田地之后，却突然病了。 之前他每天在田地里辛苦劳作的时候还没有生病， 但这会儿，一下放松下来，却突然病了。 一天早上，他从睡梦中昏沉的醒来，好像是夜里做了个噩梦，又记不清了， 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得厉害，浑身酸胀没有力气， 他醒来，还是因为蜜莉亚太太在屋外敲门才醒来。 他想从床上起身，却发现想从床上爬起来都没有力气， 最后摔倒在地上，是蜜莉亚太太感觉不对劲，推开门进来，才将小霍斯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小霍斯……小霍斯……” “你怎么了……额头怎么这么烫啊……” “……小霍斯，你还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在蜜莉亚太太焦急的喊声中，小霍斯又再迷迷湖湖的昏睡了过去， 接下来好几天时间， 小霍斯都在半昏迷中度过，偶尔短暂的醒来，就又很快再昏睡过去， 时不时还突然上吐下泻， 只是每次醒来，都能看到蜜莉亚太太再床边守着， 小霍斯每次想和蜜莉亚太太说些什么，却都说不出来。 又一次昏睡过去之前，小霍斯脑子里在想， 自己是不是就要死了，就像是父亲那样。 那自己，应该也会回不了主的天国吧？ 那是不是，自己就能去到和父亲一样的地方？ 只是……小霍斯这一场重病还是熬了过来。 除了蜜莉亚太太去找镇上医生给小霍斯开的药，以及去教堂的祈祷，神父的祝福， 更多的还是蜜莉亚太太对小霍斯的照顾， 等小霍斯从昏睡中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蜜莉亚太太整个人都再瘦了一圈， 整个人也显得格外的憔悴， 让小霍斯都害怕，等到他好了之后，蜜莉亚太太就又再熬不住了。 不过幸好，随着小霍斯能重新离开床，也不用蜜莉亚太太再随时守在他身旁了。 就这样， 足足病了一个多月，小霍斯才重新好了，身体逐渐康复。 就连格斯爷爷和村子里的其他居民都说， 是神的庇护和卷顾，才让小霍斯在这一场重病下活了下来。 但小霍斯知道，自己是个罪人， 神不会卷顾自己的，是蜜莉亚太太照顾好了他。 而随着小霍斯的身体康复， 田地里之前耕种下的作物，也会已经生长起来一些， 田地里又再需要不停的劳作， 需要给田地里灌既，需要给田地里去除杂草。 即便是没有耕种的时候那样着急，但每天田地里都有事情需要忙。 幸好，蜜莉亚太太有时候也会在夜里偷偷的帮小霍斯一起做这些田地里的农活， 一次，偶然的时候，小霍斯和蜜莉亚太太还在田地里遇上了瓦琳娜婶婶。 两边都没有说话，就当做互相没看到，就擦身而过了。 只是除了瓦琳娜婶婶，小霍斯也没再看到过夜里其他田地里的身影。 就这样， 在田地里辛辛苦苦劳作了一年， 小霍斯身上的皮肤变得比以往还要粗糙黝黑， 个子稍微长了一点，但身体却没有多壮。 终于， 当收割的季节过后， 小霍斯和蜜莉亚将田地里的作物都收割到了家里。 给小霍斯借贷的罗利先生也很快派人过来了。 “……哦！我的小霍斯，听说你被神卷顾了，今年的收获还不错？” 有蜜莉亚太太帮忙，多了一个劳动力， 对田地里的耕种要更细致一些，一块田地别人家都要多了出半袋子。 小霍斯也为此高兴。 来收钱的人夸张地赞赏了小霍斯之后， 跟着小霍斯到了存放粮食的地方。 “……我亲爱的小霍斯，你是要用这些袋粮食偿还债务吗？” “你之前问罗利先生借贷了七银币，今年的利息一共是七百铜币，之前的借贷契约上已经写过了，你应该清楚了。” “罗利先生是个仁慈宽容的人，你可以就偿还你借贷的利息就行，” 这边屋子里放着的小霍斯家田地里收获所有粮食， 收钱的人伸手再这些粮食上划了一圈，划走了大部分粮食， 剩下的粮食可能就正好够小霍斯吃到下一次粮食收获的时候。 听到这些粮食只够偿还利息的，小霍斯咬了咬牙，再抬起头望向了另一边站着的蜜莉亚太太， 蜜莉亚太太对着小霍斯笑了笑，没有说话。 小霍斯再转过了头， “……这些粮食都用来偿还债务，除了利息，还能偿还多少本金？” “嗯？我看看……能格外偿还三百铜币的本金，小霍斯，你确定要这样吗？” “嗯……” “那好。这个给你，这是你偿还了三百本金的信物，收好了。” 收钱的人给了小霍斯三个布条， 然后就指挥着人，将小霍斯家这边的粮食全都搬空了。 这是小霍斯在先前父亲梅迪奥克留下来田地里劳作了一年的收获， 如果不是还有蜜莉亚太太家田地里的收获放在蜜莉亚太太家那边， 接下来小霍斯就要饿死了。 而即便是父亲留下来这些田地的收获全拿去偿还欠罗利先生的债务， 除了本金，也只是偿还了三百铜币的债务， 还是因为今年收获不错。不然可能刚好够利息，或者利息都不够。 而即便每年都这样偿还，小霍斯也需要偿还至少十几二十年才能偿还完这笔七银币的债务。 而这之前是他父亲冲撞了骑士，得罪了天神的罚金。 第三百四十八章 吟游诗人 “……我那边还有……” 蜜莉亚太太想从她原先那边的田地里收获再拿出些给小霍斯偿还债务。 这些本来也是小霍斯耕种的，而他们也是一家人。 但小霍斯拒绝了。 就捏着三个还款证明的布条，小霍斯就站在旁边。 看着来收债的人，将他和蜜莉亚辛苦劳作了一整年耕种的田地中， 原本是梅迪奥克留给他的田地里的收获全搬上了马车， 直到小霍斯这边屋子里摆粮食的屋子搬空， 罗利先生派来收债的人才笑着离开。 小霍斯又再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收走粮食的马车逐渐走远，直到看不到。 “……好了，小霍斯，我回去吃午餐吧，我给你煮了些肉糜汤……” “嗯……” 小霍斯抬起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然后抱着些期待，跟着蜜莉亚太太去了蜜莉亚那边的屋子， 肉是小霍斯昨天去镇上买的，就买了一小块，蜜莉亚就拿来煮了肉米汤。 许久都没有吃肉了， 小霍斯忍不住有些期待。 “……先吃点黑面包，垫垫肚子再吃，不然就这样吃肉，会拉肚子的。” “嗯，我知道。” …… “……先生，罗利先生怎么不把这家的田地直接给收了啊，还做什么抵押借贷。” “愚蠢的家伙，田地收来之后，罗利先生是不是还要人去耕种。 而现在，已经有人耕种了，每年为了还钱，他还会仔细地耕种，每年的粮食都被罗利先生都收走，罗利先生还不用花费雇佣人耕种的花费。 而这些田地，早已经抵押给罗利先生，什么时候，他们再还不起利息了，这些田地就还是罗利先生的。” 离开的收钱的人和一起来搬运粮食的人交流着。 “那要是有一天他们偿还完了怎么办？愚蠢的家伙，怎么可能还得完。即便每次粮食收获的时候，他们都能还三百铜币的本金，你算不算要还多久。” “我算不出……大概要十几年吧？” “我告诉你，至少二三十年……而且，今年他们收成不错，还能年年收成不错吗？但凡一年利息没还上，第二年利息就成了本金，就都回来了。” “……这样啊……” “……赶紧的，还要去下一处，耽误了小心罗利先生的惩罚。” “好，好……” …… 两处剧情的对比让读者格外的难受， 沃斯教授先前看得时候也是一样， 为小霍斯而难受，为书中整个世界而愤怒。 这边，小霍斯虽然心疼耕种了一年的那些粮食就没了， 但也为自己偿还了部分债务而轻松了许多， 还想着今年多还了一些，明年再多还一些，是不是很快就能偿还完债务。 或许等到债务偿还完，他的父亲梅迪奥克就能再回到主的天国。 他坟墓前的墓碑也不用像现在这样，靠他藏在地里，而是光明正大的竖立起来。 而另一边，那收钱的人和旁边的人对话，却阐述着一个令人绝望的事实。 这笔钱，小霍斯可能永远也偿还不完。 …… 书中的故事不因为读者的难受而停下， 继续往下发展着。 时间过得很快，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 小霍斯身上皮肤越来越粗糙黝黄，手上脚上的茧也越来越厚。 虽然有蜜莉亚太太为他分担一些田地里的农活， 但整日里奔波在农田里劳作的小霍斯，也和其他村里的居民越来越像， 债务和农活的负担，让小霍斯无暇顾及太多事情，脑子里想法那些属于小孩的，天马行空的想法也越来越少， 脸上的神情多数时候也都和大多数居民一样，是木然的。 只是和蜜莉亚太太相处的时候，才轻松些。 这几年，小霍斯个子再高了些，也逐渐没了孩子的模样，就像是地里一个年轻些的农夫， 小霍斯欠罗利先生的债务，这几年也偿还了些， 其中一年因为天气比较干旱，仅仅是梅迪奥克留下来那些田地里收获的粮食，竟然还不够偿还欠罗利先生债务的利息——虽然本金一直在偿还一些， 但利息一直是收的上一年本金的利息，总是比本金偿还晚一年，罗利先生说，一直都是这样。小霍斯也没办法反驳。 那一年，还是拿了一些蜜莉亚这边田地收获粮食，才偿还了足够的利息， 不过那一年，也让小霍斯和蜜莉亚太太过得有些拮据。 过了这么几年后的一天， 刚好是地里刚收获完粮食作物的时候， 小霍斯去村里墓地边上，看了自己父亲梅迪奥克的坟墓， 蜜莉亚太太也跟着他一起，去看望了莫尔先生。 两人傍晚从墓地那边回来的时候， 却看到院子里有个人， 穿着一身旧衣服，身上风尘仆仆，脸上胡须很长也很杂乱， 腰上，一边别着个水壶，一只手提着个行囊。 “……愿主庇护你们，先生，太太。” 那人看到小霍斯和蜜莉亚太太，就笑着出声问候道。 小霍斯和蜜莉亚太太连忙也应声。 “也愿主庇护您。” “……太太，先生，我是位吟游诗人，就是将一个地方的故事带到另一个地方的人。” “路过这里，能不能要一点水，最好是烧过的。” 那人接下来腰上的水袋， “河里就有水啊……” “您不知道吧，溪水生水，喝了是容易生病的，得烧过的水才能带来健康和强壮的身体，这是一位老神父告诉我的。” 那人笑着说道， “嗯……但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柴火总是来烧热水喝。” 蜜莉亚太太接过了水袋， “谢谢。” “为了感谢你们给我的水，我愿意给你们讲一些远方的故事。” 小霍斯站在旁边，听到这话，稍微来了些兴致，转过头，望向了这位吟游诗人， “……先生，您知道吗，在遥远的地方，我们这个国度的主人，国王，已经更换了人。” “国王？” “是的，国王！那是奥托立夫将军，他推翻老国王腐朽的统治，登上了王位！” “怎么会，为什么他推翻了国王，而教会不惩罚他！国王不是主的孩子吗？” “因为奥托立夫将军是主真正选中的人，他是神卷顾与青睐的新国王继承者，他还是教会的主教，教皇说，奥托立夫将军是神行走在大地之上的代言人。” “奥托立夫将军他勇勐，智慧，仁慈，他宣布了，要在各个地方兴建免费的学堂，供孩童们学习神的知识！” 吟游诗人夸赞着这位英雄的奥托立夫将军。 而在此前，小霍斯对这个国家已经更换了主人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候，蜜莉亚太太从屋里出来了，递给了这位吟游诗人装满水的水袋。 吟游诗人还要给小霍斯讲远方的故事， 这时候，却又有人来了， “霍斯，小霍斯……赶紧的，快让我清点下你今年收获的食物，我还要赶着回去。” 是来替罗利先生收债的人。 第三百四十九章 平凡篇章结束 “好……” 小霍斯点头应了声，就走过去，领着来收债的人进去屋里。 今年地里的收成不错，或许将梅迪奥克留下来十块田地里的粮食授权全拿来还债，还能偿还不少本金。 “……小霍斯，还是这里所有粮食都拿来偿还你欠罗利先生的债务吗？” “对。” “那这里的粮食我看了，大概正好偿还今年的利息，六百铜币。” “怎么会，我这里明明收获比去年还要多，怎么会就只够偿还本金。” “……今年所有地方的粮食都大丰收了，这些东西的价格掉了，你知道吧，所以虽然粮食更多，但却没那么值钱了。” 对着收债人的话，对着自己在田地里劳作一年，流淌了一年汗水，最累时，累倒在田地里，才收获的粮食， 脸上身上皮肤粗糙黝黄的小霍斯低头沉默着，迟迟没有说话， “小霍斯，霍斯，你赶紧决定啊，怎么个还法，我还要赶着回去……” …… “……这是怎么了？” 小霍斯领着收债的人进屋，屋外边院子里的吟游诗人和蜜莉亚太太还说着话， 看着趾高气昂，气势汹汹，跟着小霍斯进去屋里的收债人，吟游诗人不禁出声询问了句， “来收债的。我们欠了罗利先生一笔债务。” “欠了多少啊？” “原先是七银币，现在还了几年了，还欠六银币。” “怎么那么多？” 吟游诗人很诧异，这是大多数在田间地里劳作的农夫，一辈子都可能积攒不下来的财富。 蜜莉亚太太沉默，没有答话。 吟游诗人拿着那水袋子，反倒是往着小霍斯这边屋里走进去些， 恰好就听到那收债人对小霍斯的催促， “……那既然这样，那要是有一些钱的话，还不如就拿粮食还一部分，剩下一部分粮食就留下，就用钱还。” 吟游诗人给了小霍斯一个建议。 小霍斯抬起头望了望吟游诗人，然后对着收债的人点头， “就这样……你收走四百铜币的粮食吧，我还有三百铜币的钱。” 那收债的人也转过头，望了眼吟游诗人，还是答应了小霍斯还钱法。 “……给，这是一百铜币的证明……好了，赶紧搬，赶紧回去，这里，这里……都给我搬走。” “诶……不称一称吗？” “这每袋子粮食都差不多重，不用称，罗利先生从来都这么大风，不计较这些小事儿。” “哦……那你先前说这些粮食总共值六百铜币，搬走四百铜币的粮食，是不是还得剩下三分之一，这儿是不是得至少剩下九袋子。” “你这个人……赶紧搬。” 来收债的人再多看了眼吟游诗人， 然后再等着小霍斯将三百铜币给了他，就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如果有积攒有钱的话，其实最好还是用钱还债，不要直接用粮食……虽然粮食价格或许会掉，但它能吃。” 吟游诗人对着小霍斯这样说道， “我曾经走过一个地方，虫灾和旱灾泛滥，地里没有一点食物收获，我都差点死在了那里。” “……不一定什么时候都有钱。” 小霍斯对着吟游诗人这样说道。 吟游诗人点了点头，然后再和小霍斯出门， 然后在院子里，吟游诗人不禁再询问了小霍斯一句， “先生……你们怎么欠了这么多钱？” 小霍斯没说话。 蜜莉亚太太回答了， “是他父亲不幸冲撞了教会骑士的罚金，总共十银币，他父亲的积蓄偿还了三银币，剩下七银币就借了罗利先生。” “十银币？怎么会？” 吟游诗人很诧异地说道， “按照教会的律令，如果冲撞了教会的骑士，还有额外罚金的话，也不过是一银币。如果，如果你的父亲已经不幸去世，是不该有罚金的。” 吟游诗人这样说道，小霍斯抬起头望向了他，然后再低下了头。 “你这个是哪里的教会律令？” “自然是教会的，首都教会总部的。” “那可能是不同地方的教会律令不一样吧。” 蜜莉亚太太这样回答。 吟游诗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霍斯还低着头，他不是愚蠢的一无所知， 只是教会的律令从来不会清晰地告诉他们这些人。 只是当他们触犯了教会的律令，才知道某条律令的存在， 至于某条律令罚金多少，惩罚是什么，自然由教堂的神父和骑士说了算。 “先生，你父亲的名字是？或许我能够将你父亲所遭受到的不公待遇带向远方。” “梅迪奥克，他的名字是梅迪奥克。” 小霍斯抬起了头，对着吟游诗人，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想起了自己父亲坟墓前没有墓碑，只有他埋在地里的小墓碑，也不知道是否会腐烂， 或许多年之后，人们就会忘记这个名字，他此刻游戏寄希望于这位吟游诗人，希望他能够记住这个名字， “好的，我记住了，梅迪奥克。” “那先生，你能给我讲讲当初发生的事情吗？” 小霍斯给这位吟游诗人讲了遍那曾经的事儿， 吟游诗人听完之后，就再在小霍斯和蜜莉亚太太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 渐行渐远。 吟游诗人离开过后， 小霍斯和蜜莉亚太太生活继续。 一次田地里的收获结束，一次新的耕种就要开始。 小霍斯又得在田地里忙碌起来耕种的事情。 时间一年一年的度过， 小霍斯最多的时间就是在田地里忙碌， 他似乎没了少年的时光，也没了青年的时光。 小霍斯就田地里逐渐成了霍斯，也越来越像村里的其他农户。 面容粗糙，手上脚上满是老茧，和似乎洗不干净的泥尘，脸上没有什么笑容，每日就忙碌在田间地头。 只是有蜜莉亚太太夜里帮忙去田地里耕种， 霍斯比村里其他居民能更早的忙完地里农活， 这让他有了一些空闲的时间，能再去到镇上找一份额外的工作， 虽然同样是劳累的工作，但这也能让霍斯获得一份额外的收入。 霍斯将这份额外的收入都积攒了下来，很少却动用。 而近些年，田地里耕种的粮食收获也一直不错。 虽然每年还有债务和利息需要偿还，但竟然也还过得不错，过得下去。 而霍斯也获得了和瓦琳娜太太伯顿先生一家同样的夸赞， ‘霍斯是个被主卷顾的人。’ 而每次听到这样的话，霍斯都是沉默不语。 只是在瓦琳娜婶婶的提醒下，霍斯偶尔会给格斯爷爷再送去一些礼物。 有时候是一小块肉，有时候是黄豆或者其他粮食，即便格斯爷爷似乎未曾帮他解答过什么问题。 …… “霍斯……要去教堂吗，今天是礼拜日。或许我们也可以去教堂祈祷一下。” “……祈祷什么呢，祈祷你妻子再给你生个孩子？” 这时候是农田里已经忙空的时候，霍斯在镇上找了份重体力活， 这会儿刚下工，用和他同样工作的工人招呼他去教堂， 或许笑着应着，混在这些工人中间，也看不出什么区别来。 “别说我了，霍斯，你这个年纪也该取个妻子了，然后让她给你也生个孩子。” 那人也笑着说道。 霍斯顿了下，笑着没应声。 “诶，霍斯，去教堂吗？一起去吧？” 那工人再招呼了霍斯一声。 霍斯站在原地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他很少去到教堂，虽然教堂的门似乎随时敞开， 但即便是从教堂门口过，那高大的教堂建筑，也让穿着粗布麻衣，浑身是泥土污秽的霍斯不敢进去， 甚至大多数时候都是绕开走。 霍斯觉得自己或许是个罪人，父亲梅迪奥克的死，让他对教堂有种深刻的恐惧和紧张。 而教会里可能走出的神父和骑士，也让霍斯有些担忧自己会不幸冲撞到他们。 甚至还有些害怕，被教堂的人发现蜜莉亚也在下地劳作的事情。 就这样的纠结中，霍斯跟着那名工人到了教堂门前。 到了教堂门前， 那名招呼他来的工人也有些不敢进去了， 抬起头望着那台阶之上高大的教堂门， 那名工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粗布衣服上额污秽， “霍斯，要不我们还是回家里换身干净的衣服，明天再来吧。” 霍斯没说话， 那工人又往台阶上走了一阶，然后踮起脚，抬起头，望着那教堂门里的幽暗望了眼， “教堂里好像是没别人了……那要不我们就进去？就做个祈祷就离开。” 这会儿是下午接近傍晚，教堂里似乎没有人。 踌躇着，那工人还是领着路，和霍斯一起进了教堂。 教堂里，神父不在，也没有其他祈祷的人。 那工人松了口气，却在教堂里已经不敢出声， 默默走到了一边，对着教堂前默默祈祷着什么。 霍斯站在这安静昏暗的教堂里，目光再落在了那教堂前， 一排排正燃烧着的蜡烛上，一排排烛火在跳动着，倒映在霍斯的眼底。 这些烛火似乎和他还小时看到的模样没什么变化。 在那教堂前一排排烛火的照亮下，霍斯有些浑浊的眼睛，似乎有了一些小时候的模样。 一排排烛火随着微风微微窜动跳跃，变换着模样。 火红色的火苗似乎格外的神奇而吸引人， 让霍斯的目光忍不住就一直停留在那些烛火上，不愿意挪开。 “霍斯？霍斯……” 旁边的工人已经祈祷完，走过来看到霍斯站在这儿， 小心地喊着他， “嗯？” 霍斯再顿了下，才转回了头， “我已经祈祷过了，霍斯祈祷了吗？如果结束了，我们就离开吧。” 待在格外安静而高大的教堂里，这位工人总是有些局促不安的。 祈祷完了，就想赶紧离开了。 “嗯……走吧。” 霍斯跟着那名工人离开了教堂， 离开前，小霍斯再多望了一眼， 那教堂前，一排排燃烧着，跳动着的烛火。 离开教堂过后， 霍斯和那位工人分开，就各自回了家。 …… “霍斯，今天怎么买蜡烛了，是家里的蜡烛用完了吗？” “嗯……” 霍斯回了家，手里拿着一盏蜡烛。 蜜莉亚看到，诧异地询问了句， 霍斯沉默地应了声。 蜜莉亚望了望霍斯，就再忙碌着晚饭去了， 霍斯则是在这入夜的时候，坐在了家门口， 点燃了那盏蜡烛，拿在手里， 目光就一直盯着那烛火， 那火苗的模样，就倒映在霍斯的眼底。 “……霍斯，村子里的艾莉尔婶婶你知道吧，她家里有个女儿，和你你年纪差不多大。” “你这个年纪也差不多该结婚了，你有空就过去看看吧？” “好。” “嗯……等结了婚了，就早些生个孩子。” “嗯……不过我要送他去读书。” “什么？” “我要送我的孩子去念书……我存着钱。” 霍斯对曾经只见过一面吟游诗人的话，和他丰富的知识印象深刻。 “什么？读书？” “我们能供得起吗？” 蜜莉亚走出屋子来，对着霍斯有些忧心忡忡地询问道。 霍斯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手里蜡烛，依旧望着蜡烛上的烛火， 他记得， 吟游诗人对他说，这个国度已经换了主人， 新的国王颁发了政策，让各个地方都有学校。 他牢牢的记住了这件事儿。 …… “平凡”篇章的内容，就在霍斯和蜜莉亚太太的这段对话中结束了。 结束在傍晚，坐在屋门边，拿着烛火的霍斯与蜜莉亚太太的对话中。 大概是因为霍斯平凡的一生再难以起什么变化。 也大概是因为霍斯说，要送他孩子入选，平凡就发生了变化。 作为读者的沃斯教授， 在第一遍阅读完‘平凡’篇章的内容时， ‘平凡’篇章的结束让他有些突然，就结束在这儿，有些预料之外， 可是，仔细想一下，又感觉结束在这儿格外的合适， 因为再往下，就已经不是平凡篇章的故事了。 属于平凡篇章主角小霍斯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而伟大篇章的故事，可能就从这里开始。 书房里， 喝了口温水的沃斯教授粗略地看了遍‘平凡’篇章过后， 再长吐了口气， 舒缓了下自己的情绪， 将目光投向了《平凡与伟大》的伟大篇章， 平凡篇章讲述了一个平凡的故事，那伟大篇章，应该是个伟大的故事吧。 或许是像abc《帝国史诗》中那样伟大人物的一段史诗？ 把抱着这种期待， 沃斯教授放下了水杯，然后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心态， 打开了‘伟大’篇章的稿件， “……格里特以学校里学习到知识计算，偿还完家里的债务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于是他向父亲霍斯提出了一个很大胆的建议。” 伟大篇章的开头，九亿这样一句话开头。 沃斯教授目光紧紧地一直就落在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伟大’篇章内容上， 随着往下阅读，随着作者描述的语句， 沃斯教授很快就再被轻易拉入了书中的世界， 沉浸其中，仔细地往下阅读着， 都忘了一夜没睡的疲惫。 书房外， 沃斯教授的妻子这时候在沙发上醒了过来， 迷迷湖湖睁开眼睛，看到了身上盖着的薄被， 脸上露出了些笑容，然后起身，朝着屋里四下来回望了望， 却依旧还是没看到沃斯的身影， 回卧室看了眼，卧室里也没人， 妻子就再到了书房门口， 轻轻打开了书房的门， 就看到沃斯教授还在书房里，电脑跟前，对着电脑专注着看着， 完全沉浸在阅读中，对打开了书房门的妻子都毫无察觉。 妻子无奈地望着沃斯看了看，最后还是小心着退出了书房，轻轻带上了屋门。 第三百五十章 《影子帝国》 “啾啾……” 空调打开，窗户关上。 书房里吹着微微凉风，隔着窗户隐约能听到小区绿荫底下鸟儿轻声的啼鸣。 一起就绪，纪拙坐在了书房电脑跟前。 《平凡与伟大》已经完稿， 现在纪拙自然已经是准备要开始abc名下新书的创作。 对于abc名下接下来的新书，这些天纪拙也算是已经有些想法。 新书自然还是偏严肃题材的作品，只是可能需要带上一些恐怖元素。 想起恐怖元素，纪拙脑子里就忍不住过了下那小胖墩又怕又想看的神情， 然后转回思绪，纪拙的目光再落在电脑屏幕上。 码字软件已经打开。 新建书籍。 首先自然是新书的名字， 关于新书的名字，纪拙算是已经有腹稿了。 “《影子帝国》” 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响了几下， 纪拙敲下了这本新书的书名， 暂时就定下这本新书的名字了， 如果有必要的话，纪拙后面再改。 然后是简介， 简介基本就定下了整本书的基调， 纪拙点开这本新建的书，对着空白的页面， 停顿着动作，斟酌了下语句，开始修修改改写着这本新书的简介。 “简介：地上的影子站起了身，墙上的影子脱离了墙面。污秽尖酸的话语就轻易脱口，恶毒卧槽的行径就如此轻易被实施。” “噼里啪啦……” 键盘声响着，纪拙敲出了这段话。 然后又删了，停顿了下，再敲出新的简介，却也是将原先的简介重新打出来一遍。 有时候就是这样，对原先的内容不满意，删了过后，却又只是重新打了一遍。 “回头看啊，你的影子呢？” 纪拙又再多加了一句话， 然后顿了下动作，又将这多加的一句话给删了， 就还是留下了最先打出来的那版本简介。 “就这样吧。” 看着这简介的内容，纪拙还算比较满意， 点了点头。 然后就是正文了。 新起了一章。 章节名暂时没写， 纪拙再对着空白的页面，整理着脑海中的思绪，再斟酌了下语句， 手再放到了键盘上。 “噼里啪啦……” 键盘声被敲响， 新的一篇作品就在电脑上有了开头， 随着电脑屏幕上的语句浮现，这个属于《影子帝国》的故事也也在开始呈现。 “……窗外下着一场暴雨，让本来就是夜里的天色变得异常昏暗。浓密的雨幕遮挡了远处城市的光，近处人家屋里的灯火似乎也被暴雨和夜色浇灭。 屋里的常默只能听到雨打在小区绿植枝叶上的声音，以及那些树木枝叶碰撞的声响。 独自躺在床上的常默却没睡着，而是绷紧了身子，粗重的喘息着，脸上都显得狰狞……” 这就是《影子帝国》的开头， 在一众幽暗的故事环境下，以一种有些压抑的氛围展开。 而目前故事出现的主角常默，则是一个大学刚毕业，暂时还没找到工作的普通人， 在数天以前，他还在忙碌着寻找未来的工作，而填满他的读者还每个季度待缴的房租。 此刻的他，却显得有些异常的焦躁不安，甚至是恐惧。 因为他一次面试过后，行走在太阳底下时，他发现，他的影子不见了。 而周围的人，对此一无所知。 因为他发现，就在此刻， 就在这会儿，他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狰狞恐惧的时候， 还能听到另一个人的喘息声，那一个人似乎也在恐惧，喘息声也在逐渐变得焦躁而不安。 他能听到， 那个人就在他床底。 “轰隆……” 窗外的雷声伴随着闪电而来， 闪耀着的雷光映亮着了屋子，侧过身的常默身后，却看不到他的影子。 “呼……呼……” 常默一下就从着床上坐起了身， 他有些愤怒地站了起来，在床边蹲下了身， 朝床底下看去。 只是，什么都没看到。 但这时候， 就在常默低下头往床下看时， 床上就再有了声音，那是粗重的喘息声，是恐惧不安的焦躁动静。 …… 《影子帝国》的故事，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往下逐渐展开着。 电脑跟前， 纪拙对着亮着的电脑屏幕，手上码着字， 几乎没怎么停过，电脑屏幕上描述着《影子帝国》故事的字句也就随之浮现。 《影子帝国》的故事也在这些语句中往下进展。 书房里，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连续地响着， 书房外，先前还隐约能听到的鸟啼声逐渐没了， 不知道是飞远了，还是叫累了。 只剩下空调呼呼转动着的声音微微响着。 纪拙沉浸在故事中，就坐在电脑跟前，写着《影子帝国》的开头。 然后就又是一下午。 等到窗外透进来的阳光逐渐没那么炙热， 从映在窗下，到变成余晖挥洒在书房的墙上，也拉长了书房里，书桌，电脑，纪拙的影子。 直到屋外的天色重新入夜， 纪拙才再因为书房里逐渐有些暗了， 才停下今天的码字。 “嘶……” 不停的码字一下午，纪拙在电脑跟前几乎都没有挪动过， 这会儿码完字，伸展一下腰背，纪拙都感觉酸疼的厉害。 不过再看了眼电脑屏幕上今天一下午写出来的内容， 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大概有个万字左右的内容，算是给abc名下新书《影子帝国》开了个头。 然后粗略看了眼今天写出来的《影子帝国》内容， 纪拙又忍不住转过头，望了眼旁边地上。 还好， 虽然书房里暗，但有窗外透进来的城市灯光， 还是能看到纪拙他自己的影子， 不然纪拙这都能吓得一个激烈。 “呼……” 长吐了口气， 纪拙从电脑跟前起身，电脑一关，就出了书房。 …… “叮冬……叮冬……” 就像是约好了一样，纪拙摸起手机还没多久， 也就刚出门还没走出小区多远，就先后收到了几位编辑发来的问候。 可能也是大概知道这个点纪拙没码字……也可能是因为纪拙平时回消息基本都是这个点或者早上回。 “al：i先生，您的《平凡与伟大》的英文版已经在开始印刷。 al：当然，我们是按照预定的计划在进行，不是因为其他作家的影响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al：您作品的其他语言版本，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开始印刷工作。 al：您看，要不要先给你寄一份英文版的样书，或者和其他版本一起寄给你？” 最顶上就是艾尔主编发来的消息， 大概就是给他说了下《平凡与伟大》的出版发售进度工作。 不过紧跟着，艾尔主编再有消息发过来，让纪拙有点沉默了。 以至于纪拙一时半会儿，都有点不敢点开其他两位编辑发来的消息。 “al：i先生，另外还有一件事儿需要您帮忙。 al：我知道i先生您可能不太喜欢参与某些宣传活动，所以能不能麻烦i先生在书籍出版或者印刷完成后，签一部分《平凡与伟大》的签名书。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此前应该也没有读者知道我。我签名有宣传作用吗？ al：但我相信，当他们看过您的作品之后，就会理解您的签名书的价值，事实上，作为您的读者，我也想要一本您的签名书。” 第三百五十一章 ABC的新书就要发布了？ 那我能不能就给你签一本？ 看着艾尔主编发来的消息，纪拙忍不住想这样回。 而其他两个主编的消息，纪拙这时候都不敢看了，生怕看到类似的话。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需要签多少册？” 另一边，艾尔看着纪拙这个反应，感觉有些奇怪。 只是签些签名书啊，i先生怎么是这个反应，难道是不太想签吗？ 也有可能。 “al：一千册就行。” 艾尔虽然对i先生的作品有足够的信心， 但对出版社剑走偏锋的宣传能带来多大的效果，还是有些没底。 所以前期也不需要i先生签多少签名书。 这些签名书他都打算等书籍正式发售之后，用作宣传活动。 “拙而不凡：嗯……可以。” 看到艾尔说出的这个数字，纪拙心情平静了许多。 就一千册，见过了大风大浪的纪拙都觉得有点少了。 不过这是不是也说明，艾尔主编对《平凡与伟大》前期的销量也没有太大的信心？ 纪拙想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al：谢谢i先生百忙之中抽空出来。 al：那等到各语言版本完成翻译，印刷完成之后，我再物流寄给i先生您？ 拙而不凡：行。” 再和艾尔主编聊了两句。 听了艾尔主编几句彩虹屁和有些狂热的夸赞， 纪拙结束了和艾尔主编的交流。 再看向另外两位主编发来的消息， 经历过和艾尔主编的交流过后，纪拙一时不想再打开另外两位主编的消息。 纪拙抬起头，望向街边家餐馆，走了进去。 “老板，点菜。” “好嘞。” 恰好这时候， 纪拙看到企鹅聊天上还有云轻慕发来的消息， 就给云轻慕先回复了条。 “秒速三十万：约？ 拙而不凡：我小区楼下餐馆，速来。 秒速三十万：马上！” 回了云轻慕消息，点了菜， 纪拙才再点开了那两位主编发来的消息。 …… “娄主编：纪先生，我们已经在请一些好的文学翻译对您的作品进行翻译， 娄主编：之后就会开始印刷。目前英文版已经翻译了一些内容，纪先生要不要看看？ 拙而不凡：等翻译完了我再看看吧。” 还好，娄主编发来的消息没有朝着纪拙预料的方向走。 “娄主编：那行。我们会督促文学翻译那边尽快完成对您作品的翻译的。 娄主编：目前海外的网络上，有不少读者都表示了对您其他作品海外版的期待。 娄主编：就连纪先生您朋友的书籍热度都压下去了。” 在娄主编看来，abc和纪先生虽然是朋友，是好友。 但两人还是有一些竞争对比的想法的，不然之前abc获奖的时候也不会说出他下本书约定好和狗作者会再好好比一比的话了。 “拙而不凡：嗯。” 目前海外网络上，因为‘狗作者’的其他作品也要海外出版了， 激起了读者的讨论和期待，热度的确是压过了最近也没新书动静的abc。 甚至部分abc的忠实读者，最近也暂时放下了和狗作者读者们的‘热烈讨论’，混在其中，表达着对狗作者其他作品的期待。 他们还是abc的忠实读者，但也不妨碍他们在abc新书还没消息的闲暇之余，期待下狗作者的作品嘛。 abc的读者里，还有多少是没看过狗作者作品的呢？ 至于那个什么小透明i的新书宣传热度，在爆出狗作者其他作品即将海外出版的同时，就被压得没影了，被淹没了。 原本因为《平凡与伟大》剑走偏锋宣传看热闹的读者都熘了。 艾尔出版社宣传《平凡与伟大》还需要花钱请部分小媒体，网络媒体写软文。 狗作者其他作品要海外出版的消息传出，就自己有媒体过来蹭热度，整天发现讨论接下来狗作者要海外出版那几本书的新闻。 新闻内容基本就是各种夸，但无奈狗作者的读者们就爱看。 “娄主编：纪先生，我们会尽快完成对您其他作品的海外出版，不会让您的读者们等太久。 拙而不凡：辛苦了。 娄主编：纪先生客气了。” 和纪先生交流完，娄主编看着和纪先生的聊天界面， 想着最近网络上纪先生其他作品就要海外出版消息带来的热度，还有些兴奋。 特别是纪先生作品的热度在网络上还压过了那个abc的热度。 娄主编作为纪先生的忠实，甚至狂热的读者之一， 虽然之前abc获得龚古尔文学奖，也没抢走纪先生作品的多少热度。 但娄主编对这件事儿还是不那么满意的。 在她看来，abc虽然写得还不错吧，但比起纪先生来说，总归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而且她看网络上狗作者和abc两个作家的读者之间，激烈的，热烈的讨论，争论，争吵。 肯定少不了对方那个出版社，伯特出版社和他们母社的拱火……虽然这种事儿她也有做。 但现在看着纪先生作品的热度压过abc一头，娄主编还是很高兴的。 再望向网络上一些读者的讨论， 顺手给其中一条帖子点了个赞。 “abc这么厉害，所以他的新书呢？其他作品呢？” …… 纪拙就再看向了最后的，卡罗尔发来的消息。 “carol：a先生，晚上好。 carol：您那边应该已经是晚上，没有打扰您的晚饭吧。” 卡罗尔发来的消息，一点内容都没有。 但早上才询问过纪拙的新书，这会儿又发来消息…… “拙而不凡：没有。 carol：那……嗯，最近我收到一盒咖啡，据说还不错，要不我送给a先生您吧。 拙而不凡：我不需要熬夜喝咖啡，也不喜欢喝，不用了。 carol；那我送您一些茶？据说也有提神的作用。 拙而不凡：卡罗尔主编……有事儿不妨直说。 carol：a先生，本来不该在这时候再叨扰您的。 carol：只是您那位朋友合作的出版社实在是欺人太甚。 carol：他们借着您朋友其他作品即将海外出版的消息，大肆抢占热度。 carol:网络上都快只能看到他，看不到a先生您了……而a先生您之前提过，近期也将发布新书。 carol:这样的情况实在是不利。 carol：特别是某些狗作者的读者，还借此嘲讽您最忠实的读者们，而您最忠实的读者实在是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反驳。” 之前abc和狗作者各自的读者互相之间就争吵的厉害。 这下，狗作者有书要出版，abc的新书还没动静， 自然就让狗作者的读者们逮住了机会，疯狂输出。 反正说到最后都一句话。 abc厉害，abc天下第一，所以abc的新书呢。 我狗作者有其他作品海外出版了，我们有书看了，你们没有，你们羡慕吧。 说起来挺幼稚的……但对于上到六七十岁甚至年龄更大，下到十几岁狗作者的读者们来说却正正好。 而卡罗尔作为abc最狂热的信徒，自然是看不过狗作者的热度竟然压过了abc的热度。 就是换一个人，在a先生的新作品还没发布的间隙抢走了热度，卡罗尔都不会那么生气， 但那是狗作者那是谁，那是abc先生的朋友，也是a先生的宿敌，还是a先生的‘手下败将’。 这时候被狗作者抢走了热度，这谁能忍，特别是a先生的作品也快要发布了！ 反正卡罗尔这个狂热信徒头子忍不了。 这边， 纪拙看着卡罗尔发来的这消息。 好家伙，真是同一件事儿在两个人嘴里，就真是两个模样。 对于娄主编来说，那狗作者的其他作品海外出版，那自然是要宣传预热，都是正常行为。 那正好压过abc之前还和狗作者对峙的热度，那不是顺道的事儿吗。 但对于abc来说，这德尔文出版社就是不讲武德， 明明说好两个作家发新书，公正的对比一次，结果你拿一些老书先海外出版了。 这不是偷袭吗？ 这么抢占原本属于abc先生的热度，这不是欺人太甚？无耻之极。 “拙而不凡：所以？ carol：所以，a先生，您看，要不我们也开始您新书的宣传预热？ carol：当然，我知道您的作品还在创作，只是需要您作品的一个名字，我们告诉您的读者们，您的新书即将发布了就好了。 carol：这样，您的忠实读者们，就会维护好原本属于您的热度。” 嗯……至少对着狗作者的读者们时候，也更有底气了。 纪拙看着卡罗尔发来的这些消息，想了想。 行吧，今天正好写了abc名下的新书开头。 “拙而不凡：行吧。可以告诉其他读者，新书即将发布了。 拙而不凡：不过就不用刻意宣传了，毕竟新书大概还要段时间。 carol：好的，a先生。” 哪里用刻意宣传啊，就像是狗作者那样，只要a先生新作品即将发布的消息传出去， 就足够那些媒体前仆后继的为a先生扩散这个消息了，足够a先生的读者们为此振奋了。 a先生的新书就要发布了。 嘿！即便是卡罗尔，这会儿这么一想都觉得有些亢奋。 “carol：所以，a先生您的新作品的名字是？ 拙而不凡：《影子帝国》，暂定的名字。 carol：酷！绝佳的书名，我相信，这会儿是a先生您创作的又一部伟大的史诗！ 拙而不凡：……” 真能吹。 就一个书名就能看出来这个？ 从书名就能看出这是部伟大的作品，那卡罗尔这个主编还真是厉害…… 纪拙对卡罗尔这吹捧，感觉有些麻。 而对于卡罗尔这个abc最狂热的信徒来说， 这样一个书名，真是哪看哪好，哪看哪觉得秒。 最好最妙的地方，自然是这本书是abc创作，那这样一个书名，就足够让人遐想了。 “carol：我相信您的读者们，得到这个消息，得到这个书名之后，也会抱有同样的期待。 carol：那a先生，我就不打扰您了，我实在是着急，想要快点将这个好消息早点告诉您的读者们，看看他们同样兴奋的神情。 拙而不凡：嗯……” 对着狂热兴奋的卡罗尔，纪拙也没啥好回。 回了句，就也结束了和卡罗尔的交流。 …… “……纪拙，吃点这个吧。” “听说核桃补脑养神，你码字的话肯定很耗费精神。吃点这个。” 云轻慕已经到了。 穿了身jk模样的长裙，笑眯着眼睛坐在纪拙对面， 拿着快子自己也不吃，就是时不时往纪拙碗里夹菜， “还有，这个，鸡腿肉来一个，吃得饱，才有力气码字。” “还有这个，也是养神的食物，多吃点……” “喝口可乐吗？据说也有提神的效果？” 云轻慕句句没提狗作者新书的事儿， 但又好像句句都在催促狗作者的新书， 纪拙吃了块鸡肉，喝了口可乐，抬起头瞥了眼笑眯着眼睛望着他的云轻慕。 “……怎么，吃提神的，是想让我大晚上也码字吗？” “也不是不可以吧。” “……” “新书还要一段时间。在写了，在写了，别催。” “这个你吃吧。” 纪拙也夹了快子鸡腿肉，放到了云轻慕碗里。 云轻慕望了望碗里的鸡肉，再抬起头望了望纪拙， 然后依旧笑眯着眼睛，将那块鸡肉吃了下去， 反而比刚才似乎笑得更高兴了些。 纪拙望了望云轻慕，当云轻慕又要张嘴说话的时候， 拿着快子，又夹了快子放到云轻慕碗里， 云轻慕就又再有些欢喜的先吃东西。 “纪拙……” “嗯，先吃口这个，青菜健康。” “嗯……纪拙。” “再吃个这个，这个汤也不错，你尝一口。” “嗯……” “对了，轻慕啊，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没……” 纪拙在这儿卡bug呢……一顿饭吃得云轻慕晕乎乎的。 可谓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后半顿饭，云轻慕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 还因为纪拙一直给她夹菜蛮高兴的，吃完饭，整个人还有些晕乎乎的。 纪拙则是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挺好的，只要不催新书，不催更，哪都好。 …… “……卧槽！abc的新书也要发了？” 大不列颠，大学宿舍里， 本来拿着手机翻看着新闻的席原，翻着翻着，嘴里突然喊了一声， 旁边正对着电脑，和网络上某些网友讨论着狗作者接下来海外出版那几本作品的室友， 被这突然的一道喊声吓了一个激灵，然后有些懵地转过头，望向了那边正捧着手机有些兴奋的席原。 他就听到席原大概是说出了什么感叹词。 至于席原说得什么，他没听懂，就听到了abc。 因为席原卧槽一出口，后面的话就直接紧跟上了母语。 “席原，怎么了？” “abc，abc的新书也要发了！” “omg!酷啊！” 室友听到，愣了下，然后紧跟着嘴里也飙出一连串的情绪表达词， “abc的新书就要发了？abc的新书也要发了！” “天！那接下来我是不是就要有许多书可以看了！狗作者的作品，abc的作品！” “席原？今天是节日吗？不，我死在在天堂吗？” 室友激动着表达着自己情绪，脸上兴奋着， “席原！席原！快告诉！abc的新书叫什么？什么时候发布！我已经忍不住开始期待了！” “狗作者的作品，abc的作品，我现在一定是在天堂！过来给我一巴掌，席原，看我是不是在梦里！” “我要宣布，今天就是我的幸运日，刚才我还在和网友讨论，狗作者有作品出版，abc的新书还要多久，没想到就在现在。” “……嗯，还不是现在。什么时候发布没说。至于打你一巴掌就算了，我很确定，不是做梦。” “至于abc新书的名字，说是叫《影子帝国》” 第三百五十二章 可怜的家伙 “《影子帝国》？酷啊！这一定是一本好书，你看看这名字，他肯定是一本好书！” “我也是这样认为。” 席原脸上兴奋还未褪去， 本来狗作者的部分作品即将海外出版和他关系不大，毕竟狗作者的那些作品他都已经阅读过。 但没想到，惊喜就来得如此突然，abc的新书竟然也要出版发售了。 这实在是让人振奋激动。 “我已经开始期待了，席原……我已经开始期待了。不行，我要去学校外的书店，跟书店的老板提前说一声，让他早点进货，我要早点看到这部作品！” “这一定是部很优秀的作品，你听他的名字，多令人遐想啊！” “是的……不过伯特出版社发布的消息，还没有说《影子帝国》什么时候发布，这时候去提醒书店老板是不是有点早了。” “不早了，万一晚了，他就进不到货了怎么办，不行，我现在就得去，席原你要一起吗？” “行吧……” 席原顿了下，点了点头。 两人就急匆匆出了宿舍门。 一路上，席原的室友还兴奋着跟他们讨论着abc这本还只知道名字的新书， “席原，你看这本新书的名字《影子帝国》，影子，帝国，这一定是史诗般的作品！” “酷啊，你看网络上其他人也都是这样认为的。” 室友一边翻看着手机上，现在网络上兴奋着，狂欢着的abc读者们的消息， 一边亢奋的对着席原不停说着话。 席原和他室友，以及网络上这么多读者， 自然不是就真因为这本书的名字，就看出这本书是本好书。 而是因为《帝国史诗》，因为《七种罪》， 因为《影子帝国》是创作出这两部作品的作家abc创作的。 自然他们就对这本书抱有着浓郁的期待和信心。 “你瞧，abc的读者们开始反击狗作者的读者了，他们憋屈了好些天，终于痛快了！” 室友并没有在abc和狗作者之间有倾向，两个作家的作品都是他格外喜欢的。 所以看着网络上两边读者的争吵，他就像是个乐子人。 不过，当他这种中间派发言的时候，两边读者可能也会在针对对方的同时，抽出一些空来同时对他进行输出。 席原听着室友兴奋着的话，也再摸出了手机， 一边跟着室友往着校门外的书店走去，一边也看着网络上现在的情况。 “……继狗作者之后，abc也有新书即将发布！” “abc新书《影子帝国》即将发售！” “《影子帝国》《影子帝国》！” “abc的新书《影子帝国》即将发布，和《影子帝国》对垒的狗作者作品呢？” 伯特出版社的消息只是发出来很短时间， 已经有大量相关领域的媒体在争相报道， 而且，不少媒体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也想蹭热度。 发布abc新书即将发布的消息同时，还同时连带着狗作者。 狗作者的读者和abc的读者们闻讯赶来，自然在相关新闻的评论底下发生激烈争论， 之前abc的读者们还没有底气，现在，谁怕谁。 难道我abc的作品，还比不过你狗作者的老书吗？ 而狗作者的读者自然不肯相让，开玩笑，难道我狗作者还能被abc骑到脖子上去？ 两边的读者恨不得把脑子都打出来。 也让发相关新闻的媒体狠狠恰了一波流量， 带来的结果，自然是媒体们加大了力度， 甚至是媒体们内部都不用不同的倾向，有偏向狗作者的，有偏向abc的，简直也是拱火。 abc的新书发布了， abc的读者们挺兴奋的。 狗作者的读者正和abc的读者之间激烈对线，也顾不上别得。 媒体们也挺高兴的，流量到手。 唯一难受的，可能就是同期要发布新书的其他中层作家。 …… 白旗国。 普通作家欧奇诺正在书房改自己的文， 休息的间隙恰好也看到了网络上现在的动静， 然后他就忍不住笑了笑。 谁能比他明智， 他就知道，最近发布新作品是危险时间， 他都没考虑近期发新书了， 他之前准备发布的作品稿子都从出版社要回来了。 这么多次新书发布受挫，都让他明白了个道理， 打铁还需要自身硬。 只要我作品写得够好，我管他呢。 不过现在还需要再改改。 欧奇诺想着，又再埋头仔细读着自己的作品， 继续凋琢着作品的细节。 对了， 好像最近自己合作那出版社，大张旗鼓的， 就要出版一位新作家的新书？ 真是个可怜的家伙。 思绪往远处飘了下，欧奇诺很快再转回思绪，没去管别人事儿了。 …… “狗作者的读者们呢？之前那么猖狂，现在我abc的新书有消息了，你们狗作者的新书呢？难道就想用之前的老作品和我们abc的新作品对垒吗？” “不是在这里吗？你这么得意做什么？就是老作品的海外出版，也足够将你们abc的新书战胜了。” “我说句客观一些的话，虽然abc的作品写得不错，但真得能比得过狗作者吗——狗作者的狗。” “所以，狗作者的新书呢？新书呢！新书呢！” 网络上的消息，让席原看得热闹。 急匆匆一路走，他跟着室友两个人也终于是已经走到校门外的书店。 这会儿， 书店里没多少人，书店的老板正坐在收银台后打电话。 “……麻烦你一定要多给我一些货。我也是‘狗作者’最忠实的读者。他的作品但凡海外出版的，我都全部阅读过。” “好的，谢谢，我的货单已经发给你们了，希望能按时到货。” 室友先席原一步进了书店， 书店的老板刚结束电话，看向室友， “哦，看看是谁来了，abc和狗作者的忠实读者，是来询问关于狗作者作品的事情吗？放心吧，我已经做好进货的准备了，肯定会让你们早些看到这些作品。” “当然，到时候你要是来晚了，我可不能保证还能给你们留下什么书。你知道的，这个大学里，有不少狗作者的读者。” 老板笑着说道。 “不，先生，是abc的作品，我觉得您有必要联系联系供货商，出版社，预约上abc先生新书的进货了。” “abc的新书？” 书店老板愣了一下，然后紧接着反应过来， 脸上涨得通红， “哦！你是说abc先生的新书也要发售了，我的天！竟然也要发售新书了！不行，我就要联系下，我要早点看到这些书！” 说着，书店老板就再要去摸手机， 但紧跟着，又顿了下， “对了，abc先生的新书叫什么名字？” “《影子帝国》” “影子帝国？影子帝国！真是个好名字，不愧是abc的新书，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所以你们来，就是为了提醒我吗？放心吧，即便是为了我自己早点看到这本作品，我也会早些进货的。” 第三百五十三章 翻译抓破头 伯特出版社的卡罗尔很高兴网络上的动静。 原本就属于abc先生作品的热度重新回来了。 德尔文出版社的娄主编则是有些憋闷。 abc新书即将发布的消息抢走了许多属于‘狗作者’的热度， 不过abc和狗作者本来就是朋友也是对手的关系，让他们的热度始终有关联。 狗作者的海外读者们也不甘示弱，虽然我狗作者新书还没发布，但有这么多部作品海外出版啊。 而艾尔出版社的艾尔主编，就有些难受了。 …… “《影子帝国》《影子帝国》！哈哈，你们狗作者的新书呢？新书呢？” “……《牧童寻仙》《夜游酆都城》《星星梦》，这哪一本比不过你们那就还只有一个名字的新书？” “所以新书呢，我的朋友。” “《牧童寻仙》这些作品就要海外出版了，你们的《影子帝国》出版之后再来说这些话吧！” “那又怎么样呢，狗作者的新书呢？新书呢？” “话说，《影子帝国》会是什么题材的作品？” “听起来像是奇幻类作品，但abc一直创作类型都偏向现实题材，魔幻现实主义作品？” “楼上的，你不是狗作者的忠实读者吗？” “妨碍我阅读abc的作品吗？难道你不看狗作者的作品？” “……有些道理。” 网络上，有得瑟兴奋着在和狗作者读者激情对喷的abc读者， 也有认真讨论着abc这本新书，对这本《影子帝国》表示期待的。 艾尔在出版社，办公室里，浏览着网络上， 只是一下午就大变天的网络讨论，热度。 心底有些发沉，压抑。 因为这些什么讨论里，都没再出现《平凡与伟大》的名字， 即便是之前那种嘲讽《平凡与伟大》夸张宣传的评论都没有。 原本狗作者部分作品即将海外出版的消息，就将《平凡与伟大》的新书出版宣传热度，挤到了角落夹缝里， 这下好了，abc的新书又即将发布， 彻底让一众读者都将《平凡与伟大》抛之脑后， 狗作者和abc两个人的读者们在网络上激烈讨论着，其他不那么忠实的读者也混在其中凑热闹。 《平凡与伟大》先前的宣传就像是做了无用功，在这种热度的浪潮下，一点涟漪都溅不起来就被淹没了。 不过， 先前艾尔主编就和i先生讨论过这个问题， 对这种情况其实早有预期。 做了决定，管他是abc的新书要发布，还是狗作者的作品要出版， 艾尔出版社出版《平凡与伟大》的计划都按照预定的节奏来， 不提前，也不延后，不刻意避让， 不因为其他作家的其他作品出版，而影响了《平凡与伟大》的出版工作。 艾尔对i先生的作品，《平凡与伟大》有着足够的信心， 他相信，即便是这种情况下，《平凡与伟大》依旧能绽放属于他的光彩。 只是他希望《平凡与伟大》的光彩绽放的早一些，所以此刻感觉到了一些压力。 他不想这部伟大的作品在他手里被耽搁了。 他不想因为自己影响这部伟大的作品让更多人更早的看到， 害怕辜负i先生的信任和这部优秀的作品。 “呼……” 艾尔主编对着网络上已经看不到《平凡与伟大》的新闻讨论，长吐了口气， 脑子里都不禁淌过一个念头， 狗作者和abc新书的热度这么高，要不要干脆再蹭一下这两位作家的热度。 想了想，艾尔主编还是放弃了。 先前的夸张宣传，在《平凡与伟大》被读者看到之后，只会让读者们认同， 但恶意去蹭热度却可能给这部伟大的作品蒙上一点瑕疵， 作为这部作品的忠实读者，狂热读者，艾尔主编接受不了这些瑕疵。 “……那就还是抓紧出版，不提前，也不能延后！” “再催催文学翻译那边。” 想着，艾尔主编先是摸起了手机， 又怕打扰到文学翻译那边的工作， 最后就发了条消息过去。 “沃斯教授，下午好。” “打扰您的工作，只是想询问一下您，《平凡与伟大》的翻译进度。” 这条消息发过去过后， 过了好些时候， 直到傍晚的时候，艾尔主编才再在收到了回复。 沃斯教授回复的消息有些暴躁。 “请不要催促我，你应该知道，这样优秀作品的翻译他是需要时间的！” “我得仔细地考虑，认真地思考，才能想到如何将这样一句巧妙用词，恰当的话语，也恰当的翻译成另一门语言！” “我不能让这部作品在我手里，因为我的翻译蒙上瑕疵！那是无可饶恕的罪行！”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沃斯教授的情绪。 看着沃斯教授这回复，艾尔主编没再发消息过去打扰了。 只是还是忍不住想，这位算是白旗国顶尖的文学翻译，究竟翻译到哪儿。 …… “呼……” 沃斯教授正在抓着他头上已经不多的头发， 眼睛有些发红，脸上都显得狰狞，不时流露出纠结，踌躇。 对着另一台笔记本电脑上显示着的《平凡与伟大》，在这边电脑上写着俄语翻译过来的内容， 只是打下一些翻译内容之后，就又再删了。 将《平凡与伟大》整部看过之后，沃斯教授感觉自己是有些翻译的把握了。 然后等到正式开始对这本作品进行翻译，才感觉到之前阅读时，让自己感觉异常巧妙，精妙的词汇话语， 这会儿翻译起来是多么让他纠结和痛苦。 两个语言之间，有时候是很难找到完全对得上的两个词汇，因为文化的不同，各方面的不同。 而《平凡与伟大》里面用得词汇，并没有什么复杂的单词， 但就是这样的些词汇，就巧妙地出现在了他该出现的位置，构成一句句恰当的语句，给阅读者以强烈流畅感和作家想体现给读者的氛围。 作家的文笔，就体现在其中。 看得时候感觉很好，翻译起来的时候，沃斯教授却为保持这种流畅感和恰当，恨不得把头皮都抓破了。 “该死的……这是一个我听都没听过名字作家能写出来的东西吗？” “该死的……我为什么接下来这本书的翻译工作。” “该死……不对……这里应该用一个更合适的句子……” 嘴里虽然不时骂咧咧的， 但让沃斯教授这时候放弃这本书的翻译？ 他宁愿将头上本就不多的头发都薅没了，都不愿意放弃。 开玩笑， 这部伟大作品的翻译，是会以后载入他墓志铭的工作。 只是现在翻译起来，真是费精力了。 本来翻译起来就困难，出版社那边又不时催， 他自然是又不愿意降低对自己翻译质量的要求。 他就只能每天多花时间精力，使劲地磨。 “呼……酷！就是这种感觉！” 沃斯教授成功翻译了一段《平凡与伟大》的内容， 兴奋地喊了一声，然后接着，又是往下翻译着。 …… “大哥，你知道吗？abc的新书就要发了！伯特出版社之前公布的消息！” 凉亭底下，拿着手机的小胖墩兴奋地对着纪拙说道。 纪拙感觉自己好像是今晚上第二次听到这些话了， 上一次是云轻慕说得，之前吃晚饭的时候。 转过头，看了眼小胖墩，纪拙依旧瘫在凉亭底下长凳上，靠坐着。 “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嗯啊！狗作者的书友群里有人再说啊！” “狗作者的书友群里？” “啊。” 纪拙听着这肯定的回答，有些沉默。 狗作者的读者群里，混进了奸细啊。 怎么就讨论上abc的作品了呢， 你们和abc读者针锋相对，互相激烈讨论的景象去哪儿呢。 哦……abc也是我啊， 那没事儿了。 纪拙抬起头望了天，摸出了手机，也看了眼许久都没打开过的书友群。 消息999+， 翻看了下最近些消息。 “渡海八仙：狗作者，我知道你在群里。人abc的新书都发了，你的新书是不是也该安排上了？ 曾经沧海：是啊，别人都是一出，出一整本，你都是更新，你不赶紧发新书？ 峡谷生草：狗作者，你这样，我们就要投敌了！ 渡海八仙：？？？ 渡海八仙：管理员，干活啊！这里竟然有个abc逆贼！好家伙，之前还没看出来，现在暴露了吧。 峡谷生草：冤枉，冤枉啊！我是忠于狗作者，我要见狗作者，我要见狗作者！ 渡海八仙：拖下去！ 峡谷生草：我要见狗作者，我要……唔唔，唔唔……” 看着群里这些个消息，纪拙陷入沉思，有点沉默。 就这群人，还挺会玩。 “小黑屋：话说，你们觉得狗作者的新书会不会比abc更早发。 小黑屋：毕竟abc的新书现在也就个名字，连出版时间都没提。 峡谷生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渡海八仙：我倒是想看看abc的新书具体写得啥……嗯，我也不是想看，我就是想看看abc这个新书比狗作者新书的不足之处。 渡海八仙：方便讨论。 峡谷生草：？？ 峡谷生草：这是狗作者的书友群，讨论别人的书，abc的书那不是合情合理？ 渡海八仙：嗯，合情合理…… 渡海八仙：对了，不是给拖下去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了。 峡谷生草：唔唔……唔唔……” 看了圈这群沙凋网友的消息，纪拙就熘了。 不过说起来， abc名下的新书还真不定比狗作者名下新书先发， 出版之前是需要整本印刷的，而狗作者的作络连载的。 纪拙躺在这凉亭底下，思绪任意发散着。 …… “……俞叔。” “怎么了，那位作家的新书有消息了？” 禹城。 夜里吃完了晚饭，老人在阳台边上乘凉。 手里捧着那本《七日地狱》盲文书， 老人是不懂盲文的，所以书也没翻开，只是将整本书拿在手里， 而耳边还戴着耳机，正听着他最喜欢的这部作品，《七日地狱》。 等着老人摘下耳机，暂时休息的间隙，旁边的护工喊了老人一声， 老人偏过来些头。 “没有。那位作家的新书还没消息。” “倒是和他齐名的另一位作家新书有消息了。” “abc？” “对，abc的新书据说是就快要出版了，刚才看到的新闻。新书的名字叫《影子帝国》” “影子……帝国。” 老人重复着念叨了下这个名字，然后点了点头。 “那等着出版了之后，买回来吧。到时候还麻烦您给我读一读。” “行，俞叔。” “对了，俞叔，今天公司动漫部门那边制作的《时针》动漫，又再更新了一集，您要不要听听？” “那就听听吧。” 老人点头应了声，护工就拿着手机般老人找到了《时针》的动漫，播放了起来。 老人就坐在阳台，吹着窗外拂进来的一些晚风，听着声儿。 …… “啊~~哈……” 纪拙从床上爬起来，打了个哈欠。 时间又再度过几天。 这几天时间，纪拙基本都是屋里码字，出门吃晚餐，两点一线， 为了早点将《影子帝国》完稿，纪拙也是每天多花了些时间，在码字上。 上午起，然后一直电脑跟前做到傍晚， 到今天，《影子帝国》已经有了不少的内容。 起床，洗漱。 瞄了眼几位主编，一些联系人发来的消息。 没啥重要内容，暂时没回。 洗漱完，纪拙就进了书房。 书房外边， 炙热的阳光还炙烤着大地， 已经是入秋了，秋老虎还是这么勐烈。 空调打开，窗户一关， 让窗外繁密枝叶底下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似乎变得很远。 书房里只剩下空调呼呼吹着凉风的微弱声响。 看了眼此前已经写出来的一些内容， 纪拙对着电脑，顿了下，整理了下思绪， 手就又再放在了键盘声， “噼里啪啦……” 键盘声敲击声响起， 纪拙就再开始码字，就又再是一天时间。 透过窗的阳光，从书房的一面墙上，挥洒到地上，在映照在另一面墙上， 直到阳光变成落日的余晖。 书房里的键盘敲击声，就断续响了一天。 直到亮着的电脑屏幕发出的光， 在逐渐暗下来的书房里显得有些刺眼， 纪拙才停下了今天的码字。 “呼……” 键盘敲击声停下， 纪拙收回了手，看着今天写出来的内容， 长吐了口气， 再依次点开之前写得《影子帝国》开头到现在的内容， 纪拙粗略地看了眼。 《影子帝国》差不多已经写了十万字内容。 差不多是该发给伯特出版社，发给卡罗尔看看了。 “拙而不凡：《影子帝国》开头.txt” 稿子导出，直接放同一个文件里，给卡罗尔发了过去， 纪拙没再管了，再瞥了眼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稿子， 纪拙将电脑一关，还没从电脑跟前站起来身呢， 就听到放在旁边的手机，开始叮冬叮冬的直响， 有人再给他发企鹅消息。 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carol：a先生，这就是《影子帝国》的正文吗？您的《影子帝国》已经完稿了吗？ carol：这是开头部分的内容吗？” “对方已接收文件。” “carol：a先生，文件我已经接收了。我实在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阅读您这部作品！ carol：请您原谅我暂时没办法回复您的消息，我实在是太期待您这部作品了，他一定是一部史诗！” 在早上的时候，卡罗尔还发来过一些消息，大概就是旁敲侧击，委婉地想知道纪拙新书的创作进度， 这会儿，卡罗尔收到纪拙发过去的稿子，隔着屏幕都看出来激动。 等着纪拙慢悠悠地拿起手机，看了眼这些消息。 嗯……好像暂时也不需要回复。 那就先这样吧。 “咕噜噜……” 纪拙的肚子先叫了起来。 第三百五十四章 影子帝国的开头 “琳娜，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在我打开办公室门之前，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我要阅读a先生发来的稿件！” 快速地回复了a先生的消息，将《影子帝国》的稿子文件下载下来过后， 卡罗尔就一把去把办公室门给关了， 其他的还顾不上，他得先阅读下这部作品。 这部曾经写出过《帝国史诗》《七种罪》的作家，abc先生的新作品《影子帝国》！ 而作为abc最狂热最忠实的读者，卡罗尔从知道《影子帝国》这个书名之后，就每一天都格外的期待阅读到这部作品。 而这会儿，终于，a先生将稿子发了过去。 卡罗尔这会儿异常激动兴奋，整个人踩在地上都感觉是踩在棉花上。 而办公室外的琳娜，和出版社的其他编辑， 听到卡罗尔的关门声，再听到卡罗尔的喊声， 都不禁相继转过了头，朝着那紧闭上的办公室门望去。眼底也都流露出些期待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能阅读上。” “应该快了吧……至少我们能比其他读者更早的阅读道。” “不知道《影子帝国》究竟是部什么样的作品……我已经无比期待阅读到它了！” 一众编辑凑在一起，再有些兴奋期待讨论着。 而办公室里， 卡罗尔兴奋着就像是踩在棉花上，已经快步再走到了办公桌后，坐了下来。 “呼……呼……” “我得平静点……平静点……” 对着屏幕上显示着的《影子帝国》文件， 卡罗尔连呼了好几口气，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些阅读这部作品， 但试了几次，心情还是没办法平复，反倒是越是压抑，越是激动， 看着屏幕上显示着的，还没打开的《影子帝国》，忍不住去期待它的内容。 “算了，就这样吧！” 没忍住激动，兴奋地心情也没办法平复， 卡罗尔干脆就直接打开了《影子帝国》， 文件打开。 除了书名，最先呈现在卡罗尔眼底的就是整本书的简介， “地上的影子站起了身，墙上的影子脱离了墙面……” 阅读着这简介，大概就感受到了这整本书的基调， 有些压抑，恐怖，还有些诡异？ “这是部奇幻作品吗？” 卡罗尔忍不住这样想，然后顿了顿，就将目光再往下，落在了正文第一章节。 abc先生没给这个章节取名字，可能章节只是段落的区分。 紧接着往下， 就是正文， “……窗外下着一场暴雨……” 目光落在《影子帝国》的正文上， 随着abc先生流畅的文字叙述，故事的展开， 卡罗尔原本激动难以自抑的情绪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脸上兴奋逐渐收敛，逐渐随着故事的展开，开始沉浸在文中的世界。 …… 故事的开头， 是主角常默，在因为此前自己影子消失的景象而焦躁难安的时候， 再在这雨夜中，在卧室屋里，遭遇了恐惧的一幕。 他躺在床上时，听到床下有和同样的粗重喘息声，窗外亮起的雷霆光亮，也没办法照出他的影子。 等到忍受不了，有些疯狂地往床下探下头， 却再听到，床上似乎有人正焦躁恐惧着的动静， 似乎一开始床底下就是他自己，而床上，这会儿还有个他正在恐惧着。 在这种恐惧的环境中，常默焦躁，恐惧着，忍不住地起身，就朝着屋外跑去。 但只是跑到客厅里，他就放慢了脚步， 客厅里还未曾开头，昏暗的环境下，只有偶尔窗外的雷电亮起，才偶然照亮客厅。 而其他时候，整个客厅里任何黑暗中，都似乎藏着令人恐惧的身影， 而当他打开了屋门， 楼道里的昏暗漆黑，更是让他却步， 而就在这他站在客厅门口，手紧拉着门把手的时候， 他的身后再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恐惧的，焦躁的喘息声， 他恐慌着勐然转过头，却再只看到，在雷光下照亮客厅里的桌子，凳子，沙发，茶几，以及倒映着他身影，反光的电视机屏幕， 而那焦躁着的喘息声，似乎又到了他身后，那客厅外漆黑的楼道里。 “彭！” 常默重重地关了门，没用勇气闯进那楼道的漆黑中， 然后慌张地，伸手将客厅里，客厅边上的厨房里，卧室里， 屋里的所有灯都打开了。 而再停下脚步的常默，再低下头，却看到自己身下的影子又再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那是客厅里，厨房里不同位置灯光在地上映出来的好几道深浅不一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呼呼……” 粗重地喘息着，常默重重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屋外的雷声还在夜里时而轰鸣。 常默就在客厅里，坐了一晚上。 …… 第二天清晨。坐在沙发上的常默也不知道自己昨夜是什么时候睡去， 从睡梦中惊醒，他第一时间看了眼客厅， 客厅里很干净，也很安静。透过窗的阳光挥洒在他身上，给了他一些安全感， 却让他紧跟着，不禁朝旁边墙上望向他的影子， 他的影子还在那儿，随着他侧头，也往旁边侧头。 “呼……” 常默松了口气，去洗漱。 洗漱地很充满，现在外边已经是白天， 他依旧有些畏惧于自己独自一人待在这封闭的屋里。 他想至少去到一个开阔一点，有其他人的地方。 而且，他今天还有面试要去。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种情况下还要去面试，大概是找借口让自己待在人多的地方。 他得早点出门， 因为除了上午的面试，他还在之后预约了位精神科的医生， 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精神上出现了问题。 或许是自己焦虑未来的工作，焦虑自己大学毕业之后的工作问题， 才会有那样的状况。 出到门口， 常默一直都盯着自己脚边的影子， 仅仅是因为光线的变化，让他的影子变换了个方向，就让常默忍不住一惊。 “叮冬……” “也不知道是哪个没公德心的，简直是没有素质……” 电梯到了，随着电梯门打开来，还有一位大妈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常默一直盯着自己的影子，走进了电梯里，而那位大妈还在不停地骂着， “简直是没素质，没读过书吗？垃圾就扔在电梯间里，也不嫌臭！” “有些人真得是……” 在常默进电梯前，电梯里就大妈一个人，常默进了电梯后，大妈也没停下来， 似乎就是想说给常默听，让他一起跟着说。 常默抬起了些头，看向电梯的角落， 那里散落着一袋子垃圾，有外卖盒子，也有些其他垃圾，油污和纸张就散落在电梯里，让人恶心、 只是常默盯着，紧跟着一愣， 然后再将头放得更低了些，紧盯着自己的影子。 “简直是，也不知道怎么了，现在的人……” 电梯到了地方， 大妈骂着人走了。 常默蹲下身，将那些垃圾都捡了起来，带了出去。 第三百五十五章 消失的影子 将垃圾扔进垃圾桶，常默就站在离垃圾桶不远的位置， 他已经在想要不要提前前往医院。 难怪醒来的时候感觉屋里那么干净， 那被就扔在电梯里的就是他屋里的垃圾。 但昨天他那样焦躁不安，根本就没心思收拾屋子， 在客厅里睡着之前，他也没有印象自己出门扔过垃圾，还扔在了电梯里。 这时候旁边有人路过，是个女性，她目光古怪地朝着常默身后望了一眼， 然后一皱眉头，就加快了些脚步离开了。 触及到那过路女性的视线，常默立马就朝着自己身后转过身， 但他身后什么都没有，只能往旁边看到小区的花坛。 “……诶，别踩在那里边啊，刚种上的草皮又给踩死了！” 这时候，常默身后又有人在喊， 是个穿着保洁衣服的大妈。 常默勐然转过头，再望向周围，周围却只有他一道身影， 而那保洁大妈也望着他。 可他就站在路边，从没踩进花坛过。 “你在跟谁说话？” 常默往前走了一步，有些紧张地问道。 大妈看着常默靠近，也有些紧张。 “跟你啊……小伙子不是我跟你说，那有路不走，你往那边走什么，抄近道也不差这两步路啊你说是不是……” 保洁大妈一边说着，一边走了。 常默僵在了原地，好半天没再动弹。 缓缓地， 常默再低下了头，望向自己身侧地面。 这时候，天上的太阳刚从云里再次钻出， 但地上，却没看到他自己的影子。 “呼……呼……” 常默再有些粗重的喘息起来， 有些焦躁，还有些愤怒，眼睛都有些发红。 他朝着小区外跑了出去，只是想离开这儿。 …… “……很抱歉。您不太符合我们的要求，麻烦您跑一趟。” 常默还是赶到了面试的地方，等了好一阵，等到面试的时间， 那面试官却只是随意询问了他两句，就这样让他离开了。 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不符合要求你叫我过来面试干什么， 我这么远跑过来，路费是不要钱吗，说两句又让我走？ 常默本来就因为影子的事情整个人都异常焦躁，这时候再听到这面试官的话， 心底更烦躁地忍不住想着。 不过也没说出口，只是呼了口气就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只是这时候那面试官却怪异地望了他一眼，然后出声说道， “……很抱歉，的确是我们耽误了你的时间，我们可以给你报销一点来回的路费。” 听到这句话， 常默再勐然地转回了头，却看到面试官正看向他身侧的位置， 可常默转过头看去，那儿什么都没有， “你在看什么？你在看哪儿！” 常默眼睛一下就红了，积蓄着的情绪似乎就要发泄出来， 就像是发疯似的，对着这个面试官吼道， 面试官看着常默这副癫狂的模样，有些畏惧地往后退了两步， 然后皱眉，莫名其妙地看着常默， “这位先生，请你安静一些，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呼……呼……” 常默沉重地喘息着，红着眼睛盯着面前的人。 “……诶，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就你这种素质，活该找不到工作！” 常默没说话，面试官却突然将目光瞥向了常默身后的位置，有些愤怒地说道， 常默粗重的喘息更重了，他紧盯着面前的人，没有回头， “你在跟谁说话，你在跟谁说话！” 常默终于忍不住咆孝着，这诡异的景象实在是让他不安， 而这些不安让他恐惧，让他愤怒。 面试官皱着眉头，看着常默一步步往他跟前走去， 往后退了几步。 “保安！保安……” 面试官已经在喊人了。 听到外边有动静，常默才喘着气，停下了脚， 然后转回了头，果然，他身后什么也没看到， 只是能看到办公室外有人听到面试官的喊声要冲进来。 常默就红着眼睛，低着头，沉默离开了。 旁边的人望着他，却也没阻拦他。 “什么人啊，真是……说话莫名其妙……” …… 出了那面试的公司，常默站在了路边。 正是快中午，天最热的时候，这里也没有太多车辆来往。 空荡荡的马路，开阔的视线，那炙热的阳光，却都并没有给常默带来半点安全感。 “呼……呼……” 常默大口吸着口气，整个人就像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低着头，眼睛和童孔都有些放大着，紧盯着地面上，他的影子还是不在。 他来回环顾着四周，然后再逐渐再地上蹲下了身，抱紧了头， “啊……啊！” 埋着头，常默胡乱地喊着， 这种诡异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让他异常的痛苦， 而无计可施，束手无措。 在这里发泄了好一阵， 最后是手机的短信提示声响起， 他预约下午的精神医生，就要到时间了。 眼睛还有些红着，常默踉跄地站起了身， 拖着身子一步步往前。 最后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去市第三医院是吧？” 常默坐上了出租车，还没有开口和出租车司机说话。 出租车司机却就出声说道， 像是已经有人代替常默说了地址，而出租车司机将这个地址重复了一遍。 常默动作僵了一下，然后沉默着，坐在后排座上，低着头。 而司机却也没再询问，反而是点了点头，就启动了车。 “……小伙子，你去第三医院是上班吗？现在学医可还不错啊？” “……诶，小伙子，你说话怎么这么冲呢，什么叫我有病看不出来你有病。” “……小伙子，你这儿有暴躁症吧，怎么逮着人就骂呢？刚才我看你还安安静静一个小伙子，怎么这样呢……” 一路上，常默都未曾出声说话过， 但司机却像是一直有人和他说话，愈加显得有点生气。 直到司机一脚踩下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 常默才再抬起了头， “师傅，我一路都没说过话。” “你他么有病吧……你给我滚下去，现在就给我滚下去……” 司机因为常默的话，似乎有些愤怒，还有些瘆得慌， 伸手一把推开后排的门，就对着常默吼道。 常默沉默着，默默走下了车。 “……玛德，今天开车还遇到个精神病，真尼玛晦气！” 司机骂咧咧着开车走了。 常默站在路边望着。 虽然司机没将常默送到位置，但距离也不远了。 常默来回望了望，就往医院走过去了。 …… “……常默先生是吧，你先坐。” “喝杯水吗？我看你有些紧张。” 终于到了医院，终于踏进了预约医生的诊室， 常默松了一口气， 或许自己就是精神出了一些问题， 这样想着，常默带着些希冀望向了医生。 医生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身上白大褂穿得很干净， 脸上随时带着笑容，显得很温和。 看到常默的样子，先给常默倒了一杯水。 常默伸手去接， 医生端着水杯的手却不禁顿住， 像是听到了什么话，一皱眉，但紧跟着还是舒展开，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我的确是想让常先生你放松些，这样也方便对您的诊疗。不过我诊室里就只有水，暂时没有预备什么饮料。” “……医生，我没有说过话。” 常默停顿了下，接过了水，然后对医生说道。 医生听到常默的话，眼睛若有所思，似乎察觉到问题所在。 只是医生这若有所思的目光却让常默显得不安，再愈加焦躁。 因为医生的目光，并没有直接望向常默，而是望向常默身后的位置， “医生，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着你啊。你觉得我是在看哪儿？” 医生反问道。 “我身后。” “那你觉得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您视线的左边，更靠近你身前的位置。” “这个位置？” “这个位置？” 常默说得话并没有那么频繁，但医生却很频繁地来回两个方向地转动着头， 医生来回转了几次之后，好像是明白了， 只是听着一个方向的指挥，目光渐落在了常默身上， “就是这儿？” “对。” “就是这儿？” “是……” 医生连续询问了两遍， “但这里，我只能看到你的影子。你能看到顶上的灯吗？” “诊室里的灯正好将你的影子映在这边这张凳子上。” 医生的话让常默倏然一惊，浑身的汗毛骤然竖立起来。 难道我才是那个影子，我看不到影子是因为我就是那个影子？ 常默慌张而恐惧地勐然抬起头，望向头顶， 诊疗室顶上的确有一盏灯， 再环顾四周，却没看到他的影子。 难道我才是影子？ 不会的，不会的…… 常默恐惧地来回摇头，然后有些颓然地往下躬下身子。 但紧跟着， 常默还是在恐慌与畏惧中，重新坐直了身， 勐然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 而这时候，医生目光转了转，最后却又落在了常默身上。 “……在我眼里，你就在这儿。” “你不用那么紧张，你这种症状……” 医生说着，这次却就再看着常默。 常默再睁大了眼睛。 医生还温和地说着话， “……我大概应该是已经明白你是什么个情况了，这样，你再做个测试表吧。” “我看看你的认知能力有没有受到影响。” 医生从旁边取出了类似卡片的东西，让常默依次观看， 然后询问着常默一些问题。 常默有时回答了，医生就继续下一个问题， 常默没回答，医生却也像是收到了回答，继续着下一个问题。 就这样，医生结束了询问。 “……常先生，根据我们现在的检查，您不像是有精神分裂这样严重的精神疾病，你除了对自己的另一半人格不明，无法控制以外，对除了自身以外的事物，认知都没有问题，也没有其他幻觉出现。 所以您可能更像是人格分裂。” “有办法治疗吗？” 医生顿了下，然后对常默说道， “我先给你开一些药物吧，当你觉得可能有第二个人格在出现的时候，可以服用药物，看尝试下能不能缓解。” “不过精神类疾病，药物只是治标的作用，常先生，我能询问一下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现在症状的吗？” 医生询问了句， 常默斟酌着话语准备回答， 医生这时候好像是愣了一下，似乎是已经听到了回答， 紧跟着医生似乎反应了过来， “嗯，常先生，你的另外人格刚才做了点不礼貌的回答。你能告诉我刚才问得那个问题答桉吗？” “从前天开始的，那天，我刚面试了一家公司出现。那天太阳很大。我走在太阳底下，准备去便利店买一瓶水喝。 但当我走向便利店前台阶的时候，低头却没看到我自己的影子。” “影子？” “对。我的影子不见了。然后我的生活就变得很奇怪。” “我躺在床上的时候，能听到床下有和我同样的声音，我一下低下头，探头到床下，声音又到了床上……” 常默对医生叙述着他今天发生的事情。 医生默默听着，直到常默讲完，还沉默着。 常默就望着医生，等着医生给他一个解答和安慰。 但医生却僵坐在桌后，浑身一动不动，只有脸上的肌肉，逐渐变化一些幅度， 原本温和的面容变得逐渐凶恶，原本平静的眼神，变得阴翳怨毒。 看着医生这突然的变故，常默眼底流露出恐惧，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低下头，去地上寻找医生的影子， 却没看到！ 医生的影子……也不见了。 “医生？医生……” 常默有些紧张地望着医生，试探着喊着， 医生却像是受到了刺激，一下蹭得站起了身， 往前低下身，压迫地望着常默， “……玛德，一个精神病，还敢冲老子吼。一个社会的垃圾，残渣，你说你还有什么用！” “你怎么不去死呢，还敢骂我，等你要是住院治疗，老子有你好受的……玛德……” 医生脸上狰狞着，怨毒着，一把就揪起常默衣服的领口， 一拳就砸在朝着常默砸了过来， 常默自然伸手去挡。 却看到医生脸上红了起来，就像是挨了一巴掌， “你还敢打我，你还敢反抗，你们都是些残渣，垃圾，你们都是些畜生！还敢打我！” 那医生越来越显得歇斯里地，只是就在这时候， 医生脸上的狰狞阴狠神色却快速褪去， 然后收回了手，就站在原地， 也没跟常默说话，就拿起常默身前的水杯，再给常默接了杯水， “目前来看呢，咱们还是先保守治疗，你先吃些药，看看情况。” “然后咱们再考虑要不要进一步住院治疗，我给你留个电话，要是你遇到什么个情况，你就联系我。” 医生一边接着水，一边跟常默说着话， 似乎他起身就是为了给常默接水，而先前那一幕，就像是没有发生一样。 “好……” 常默低下了头，已经不愿意在这诊疗室里久留。 刚才的那一幕，让他止不住地恐惧。 因为，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认知面对周围其他事物也有问题了， 还是就是这个医生，也遭遇了和他同样的问题， 影子消失了。 “那我给你开点药……好了，药已经开过了，你就去取药吧。” 医生回来电脑跟前，再温和着和常默说着话，给常默开了药， 就像是刚才的情形，只是常默的幻觉。 只是等着常默站起身，有些不安地走出诊疗室的门。 他的身后，却再响起了那医生怨毒的声音， “……还吃什么药，简直是浪费。还敢骂老子，玛德……” 第三百五十六章 催稿的 卡罗尔继续往下看了下去。 a先生这次发来的稿子大概有十万字内容。 目前卡罗尔也就只是看了个开头。 刚拿到稿子的时候，卡罗尔异常兴奋和激动。 这会儿，随着开始阅读，卡罗尔早已经沉浸在故事剧情中， 随着剧情的发展，情绪跟着起伏，时而紧张，事儿也有些毛骨悚然。 这大概是一部有些恐怖元素，诡异风格的作品。 如果只是看到开头，卡罗尔会觉得可能只是一个主角身上发生变故的故事。 影子消失了，有时候影子还会取代主角常默。 但一直看到常默去精神病医院的时候，那位医生的影子也消失了。 这个故事就再有了变化， 这种变故原来不仅仅只是发生在常默身上，还同时在多个人身上蔓延。 那书中这个世界会变得怎么样？ 卡罗尔不禁发散思维， 然后就继续沉浸在故事中，继续往下阅读着。 越往下阅读， 剧情变得愈加的诡异而令人毛骨悚然，带着强烈的荒诞感，以及浓烈的魔幻现实主义风格。 卡罗尔就这样一直在办公室里看着， 脸上神情不时变化，不时紧张，不时倏然一惊， 时而童孔收缩一下，时而伸手去摸办公桌旁的杯子，只是手还没碰到杯子就又再顿住了。 而全程，卡洛尔的目光都没从电脑屏幕上抽离过， 也不愿意从屏幕上显示着的《影子帝国》稿子抽离、 终于， 是看到办公室窗外的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卡罗尔才仔细地看完。 停顿了下，卡罗尔就想再从头重新阅读一遍， 实在是意犹未尽，也不愿意从书中的世界中抽离。 “冬冬……” 只是这时候，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之前一直全身心沉浸在《影子帝国》剧情中的卡罗尔都惊了一下， 顿了下动作，才抬起头。 “卡罗尔主编，您看完了a先生发来的稿子了吗？” 进来办公室里的是琳娜。 琳娜有些小心翼翼将办公室们推开了一点，对着卡罗尔轻声询问道。 同时目光里也有些好奇和期待地望着卡罗尔面前的电脑屏幕。 同样作为abc的忠实读者，她这会儿也有些心痒痒的，想要看看a先生的新书。 只是这会儿，她站在卡罗尔身前，自然看到卡罗尔近前的电脑屏幕， 而卡罗尔似乎也没有想法让她也一起看看a先生的新书。 “粗略看了下，不过还忽略了许多细节。我等会儿再重新看一遍。” 卡罗尔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办公室外望了眼， “其他人都下班了？” “对，我也准备下班走了，所以来和卡罗尔主编你说一声。” 琳娜点头回答道，目光还落在她看不到屏幕的电脑上。 “……嗯，那你就下班吧。我还要在这里待一会儿。” “……这份稿子还不能给你看，虽然你也是出版社的编辑，但这本书还没有和a先生正式签订出版合同，a先生只是发给了我，这是对我的信任， 所以抱歉，暂时我得为他保密，不能让其他人看到这本作品半点内容。” 卡罗尔注意到琳娜的目光，笑着对着琳娜说道。 琳娜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忍不住再有些期待地询问道， “那卡罗尔主编，您看了a先生这本作品，感觉怎么样？” “当然很好，这是a先生的新作品，这有什么好疑问的呢？” “我有预感，这是a先生的有一部伟大的着作，就像是《帝国史诗》，不，或许比《帝国史诗》还要优秀。即便是a先生的作品已经如此的优秀，但每次a先生似乎还在进步，真是让人赞叹！” 卡罗尔先是笑着应了句，然后有些夸张地赞叹道。 但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夸张，只是羞愧于自己贵乏的词汇，没办法来赞美a先生这部优秀的新作品。 但想想也对，这样一部优秀的作品，a先生写作也花了这么多字词， 自己又凭什么用几句话就简单的概括了它的优秀与伟大呢。 “……那真是令人期待。” 琳娜眼里流露出一些憧憬和更多的期待， 卡罗尔的话说得她更是心痒难耐，就想尽早看到a先生的作品。 只是显然，卡罗尔在这方便是比较坚持的，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将作品的稿子给她也 有些遗憾地， 琳娜只能希望卡罗尔主编和a先生就这本新书的出版尽快谈妥， 然后这本新书也尽快开始出版，这样，她就也能阅读到这部作品了。 “那我就先走了，卡罗尔先生。” “去吧。” 琳娜转身出了办公室。 卡罗尔望着，再转回头，望着电脑屏幕上已经重新被他划回开头的《影子帝国》稿子， 原本打算是重新再看一遍， 不过再看了看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他想还是先给a先生回复个消息吧， 不能让a先生等得太久。 …… “……阿姨，你这么捏我有点痒。” 魔都。 码完字，饥肠辘辘的纪拙已经吃完了晚餐。 这会儿，和着云轻慕已经在常去的那家中医按摩正骨。 没捏肩膀，两个大妈在给纪拙和云轻慕足底按摩。 云轻慕照样疼得吸气，时不时还有点痒得缩脚， 纪拙就不一样了……他还好，顶多就是某些穴位的时候咧牙。 “叮冬……” 纪拙手机消息提示声响了。 云轻慕抬起头朝着纪拙望了眼，纪拙摸起手机，自己也看了眼。 是卡罗尔发来的消息，再注意到云轻慕投来的目光， 嗯，纪拙重新放下了手机， 隔着太近，避免云轻慕余光瞟到，纪拙选择暂时不回。 “纪拙？怎么了？” “没事儿，编辑的消息。” “叮冬……” “叮冬……” 卡罗尔连续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云轻慕都朝着纪拙再投来了目光，有些小心试着说道， “纪拙，你要不回一回。” “催稿的，不用回。” 听到纪拙这话，云轻慕陷入了沉思， 沉默了好一阵，憋出来一句话， “所以，纪拙，你的新书……” “嗯……在写了。” 云轻慕再陷入了沉思。 …… “carol：a先生，您发来的稿子我已经粗略阅读过了。 carol：母庸置疑，这是部极好的，很优秀的作品！ carol：所以a先生还愿意将这本优秀作品交给我们出版社出版吗？ carol：伯特出版社将一如既往，竭尽全力为您的作品出版服务。 拙而不凡：当然。” 已经按完脚，各回各家， 坐在屋里的沙发上，纪拙给卡罗尔回了条消息。 他都将稿子发给伯特出版社了，自然是将这本书就交给伯特出版社出版。 “carol：感谢a先生您的信任，这是我们出版社的荣幸。 carol：我们会竭尽全力，让这本优秀的作品尽快地回到属于它的王座，让更多的读者们阅读到它！ carol：……对了，a先生，您那边还有剩下的稿子吗……嗯，仅仅是私人的询问，作为您的读者，实在是期待《影子帝国》后面的故事。 拙而不凡：……” 第三百五十七章 《平凡与伟大》即将发售 纪拙先前还真是没说错， 卡罗尔就是来催稿的。 纪拙沉默了阵没再回消息，卡罗尔好像也是懂纪拙意思了，没再询问。 “carol：那a先生，那这次的授权合同就还是和上次基本一样，您的版税分成方面，我们愿意提到百分之十五。a先生您看怎么样？” 转头说起了授权签约的事儿。 和之前一样，伯特出版社获得除中文以外全语言版本的独家出版授权，中文版非独家授权。 为此，伯特出版社需要支付纪拙百分之十五的版税分成。相比上次《帝国史诗》的合同再提升了百分之一。 “拙而不凡：嗯，行。 carol：那我就让法务将合同拟定好之后发给a先生您？等合同签订之后，出版社就会开始准备a先生您新作品的翻译和出版工作。 拙而不凡：嗯…… carol：那a先生……等过一段时间，您看您觉得后面部分稿子打磨的还满意了，能不能就发给我们。 carol：也不一定需要完稿再发过来。 carol：这样印刷厂可以提前进行印刷，等你完稿之后进行整本装订就行……当然，也有点我小小的私人原因。 carol：作为您最忠实的读者，实在是期待这部伟大作品的后面内容。 拙而不凡：嗯……” 看着卡罗尔这些个消息，纪拙也实在是没其他什么好回复的。 “carol：另外，a先生，您看《影子帝国》的中文版，是不是还是和之前一样，您自己书写？” 和卡罗尔再交流几句《影子帝国》出版的事情， 纪拙就再结束了和卡罗尔的交流。 就卡罗尔发过来的这些消息，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卡罗尔还没平息的激动和亢奋。 纪拙再瞄了眼手机， 就将手机往旁边沙发上一扔， 自己也往沙发上就是一瘫，不太想动弹。 另一边。 大不列颠这会儿也已经入夜了， 卡罗尔和a先生交流完，脸上还保持着亢奋， 给出版社法务发了条消息让拟定合同之后， 卡罗尔就再打开了先前已经看过一遍的《影子帝国》， 继续又再有些兴奋着，从头看着。 只是即便看第二遍，逐渐的，卡罗尔还是再沉浸在了故事剧情发展中， 沉浸在书中的世界， 办公室里再安静下来，卡罗尔的情绪随着a先生描绘书中故事的笔触而跟着起伏。 …… “沃斯？我的沃斯教授，我的大翻译家，吃晚餐了！” “……哈哈，我终于将这段完美的翻译了出来，就是这样……感谢i先生原文对我的文学翻译水平的要求，不然这段怎么会翻译的出来。” 客厅里。沃斯教授的妻子正喊着书房里的沃斯教授出来吃饭。 沃斯教授就像是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在书房里发出一阵兴奋的，有些疯魔的话语声。 “哈哈……简直太好了这一段，竟然是我翻译出来的……” 妻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了书房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冬冬，冬冬冬……” “……怎么了？我亲爱的妻子。” 过了阵，沃斯教授才打开了书房门， 脸上挂满了笑容，看得出来，沃斯教授因为一段完美的文学翻译，这会儿心情很愉悦， “我知道我的沃斯教授正在忙碌一部伟大作品的文学翻译，但现在已经到了晚餐时间，如果你不想一会儿因为低血糖倒在书房里，让你那宝贝的伟大作品被迫交给其他人翻译，你或许应该现在就出来吃晚餐。” “嗯……说得对。” 回头再望了望没关的电脑，沃斯教授犹豫了下，还是跟着自己妻子出了书房，坐到了客厅餐桌旁。 “今天晚餐是这个么，看起来味道很不错。” 沃斯教授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看起来你心情好像还不错，即便我把你从书房里拉出来。翻译工作还算顺利？” “是还算顺利。不过也就是这会儿，更多的时候，还是我恨不得抓破头皮去想，怎么样才能将这些美妙的句子，完美地用另一种语言去表达。” 沃斯教授点头应道，拿起了块面包片。 “翻译起来很困难吗？” 妻子有些好奇地望了眼沃斯教授。 “是很困难，就像是面对一本伟大的着作，怎么样翻译，感觉稍有些瑕疵，都是对这本伟大作品的亵渎。” “作为一个文学翻译，遇到这样的一部作品既让人感觉到痛苦，因为我需要抓破头地去想怎么样更贴合原着的去翻译， 但也让人感觉到美妙，因为人大概还是需要被逼迫一下，没有这么好的原着，我也没办法逼迫自己更好，更好去翻译出这些内容。 回头再过来看。哦，天哪，这是我能翻译出来的内容吗？怎么能在那会儿翻译的那么好。 然后，只能更谨小慎微的，仔细的，竭尽所有地去翻译作品，只求能让翻译出来的作品，更贴近原着一些。” 沃斯教授笑着，有些不停地说道。 妻子看着沃斯教授，点了点头，然后紧跟着露出了些笑容， “那我想，我伟大的文学翻译家好像也在绽放光芒。” “谢谢……我想，这部翻译作品，也会成为我这辈子的代表作和荣耀。” 沃斯教授也笑着应道。 然后再胡乱吃了几口晚餐，就拿起了片面包片， 端了杯咖啡，重新就往书房里走去。 “那我就继续去翻译了……我刚又再想到了一个合适的翻译，我得将这段内容翻译出来试试看。” “去吧。” 妻子笑着应了声。 …… “……老板，我们是朋友吧。” “或许算，毕竟你在我这里花了不少钱。” “哦，不，那些钱都是为abc和狗作者花得。” “……” 大不列颠，夜幕降临。 大学门口的书店准备关门了。 不过关门前，席原的那位大不列颠室友，在食堂吃完晚餐过后，走到了这里。 也不买书，就站在这儿和书店老板说着话。 听着室友的话，书店老板沉默了阵，走出了收银柜台，继续整理着书架，准备着关门， “所以你是有什么事儿？” 书店老板问了句。 室友也跟着书店老板身侧，伸手也不时帮书店老板整理下书架。 “也没什么大事情。只是据说，一般来讲，” “……书店拿到一本新出版作品的时间都比普通顾客早，只是和出版社有协议，需要到发售日才能正式拿出来售卖。” “所以，先生，你这里是不是已经有一些即将发售作品了？就在后面的仓库里？” 室友神秘兮兮地靠近书店老板跟前，然后低声询问了道， “比如呢？” 书店老板瞥了眼室友无意识帮他整理书的手， 他刚从旁边插回书架的一本书，给室友扯了出来，然后又重新放了回去，还放错了书架格， 让书店老板目光都停顿了下， “……比如，abc的新书？” 室友凑得更近了些， 老板转过头，从室友的手上看向了室友的脸上， 这室友的脸上还带着期待的神色， “如果我现在就有abc的新作品，我现在就应该把你这个给我乱摆书的混蛋撵出去，然后我上楼自己看书，而不是在这里和你说废话。” “哦哦……抱歉。” 转过头才注意到自己将书架上的书重新扯了出来，然后重新放了回去。 老板看了眼，再将室友拿出来的那本书，换了一个书架格，放回了它原本的地方。 “……所以，先生，abc的新作品……” “……前两天才透露出消息说，abc的新书《影子帝国》即将发售，你觉得这时候我就会有abc的书吗？” “好像是早了些……那狗作者的那些作品呢？” “狗作者那些作品的发售时间都还没公布，你觉得我现在就能拿到货吗？” 老板再转过头看了眼室友，说了声。 “嗯……” “嗯……那老板，等什么时候到货了，记得给我说一声啊……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向外泄露的，我可以就躲在你的仓库里看。” “滚吧，混小子！” 老板没好气地再说道。 室友没看，直接就熘了。 看着那混小子跑远，老板收拾了下书架上部分有些乱的书， 再去将书店们锁了上。 顿了下，没上楼，再走到了收银柜台后， “……虽然abc的新作品应该还早，但‘狗作者’那些作品各语言版本的出版已经传出消息这么长时间了……或许我该再打电话问问。” “或许已经快要发售呢，或许已经有货了？” 不仅仅是为了拿来售卖， 即便是能提前拿到几本，他自己阅读也不错啊。 《星星梦》，《夜游酆都城》，《牧童寻仙》……这是他之前就听过狗作者其他作品的名字， 只是此前一直都没有海外出版，他想阅读都困难。 “嗯……得再打电话问问。” …… “……是的，我们这边愿意提供宣传物料，只是希望贵书店能将我们出版社出版的这部作品，摆在一个更显眼的位置，也将这些宣传物料摆在书店里。” “我们愿意给贵书店这边，比其他书商出版社作品更高的分成，只希望贵书店的工作人员也能推荐一下我们出版社这部作品。” 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 艾尔出版社里，艾尔和妻子佩妮还没离开出版社， 各自同时联系着一些和艾尔出版社此前有过合作的一些书店渠道，以及部分没有过什么合作的渠道。 艾尔出版社没有那么多的渠道资源， 但艾尔愿意为了铺开《平凡与伟大》的渠道，让出一些原本属于出版社的利润。 此前，艾尔就一直在联系各个书店书商渠道， 自然是有些渠道答应了，有些渠道不太同意。 艾尔就像是和i先生承诺的那样，已经是竭力给《平凡与伟大》这部作品安排了所有能安排的渠道资源， 即便是艾尔出版社在《平凡与伟大》这本书上，不直接赚一分钱。 “……成了，这边基本没问题。” 佩妮结束了电话，笑着转过头对着艾尔出声说道。 艾尔点了点头，也结束了这边的电话。 “印刷厂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仅仅是英文版的，已经印刷了不少，暂时已经放进仓库了。” “其他的翻译版本，因为我们还没拿到翻译稿，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嗯……我再试着问问文学翻译那边的进度吧。” 想着之前沃斯教授那幅暴躁的模样，艾尔就有些头疼。 不过沃斯教授的反应，也证明了他对这部作品足够上心， 在翻译质量上，让艾尔放心不少。 “嗯……” 佩妮点了点头。 “……我们预印刷的《平凡与伟大》，最多的就是英文版。” “等到其他语言版本的开始印刷，我们就应该开始准备《平凡与伟大》的正式发售了。” “嗯……” 艾尔点头也应了声，然后对着自己妻子说道， “网络上的宣传也不要停下，即便是在那两个作家的热度挤压下，宣传效果很弱，但让每多一个读者知道i先生这部作品，就可能让i先生这部伟大的作品，更快的绽放它的荣光！” 艾尔说得很坚定。 佩妮点了点头， 然后两人互相望了望，再相对一笑。 …… “……噼里啪啦。” 键盘敲击声在书房里响着， 时间就再又度过好些天。 纪拙这几天，过得异常的规律， 除了每天稍早起来写《影子帝国》后面的内容， 还得抽空将《影子帝国》的中文版也写出来， 另外，艾尔出版社那边， 艾尔主编也有每天跟他联系，不时说一下《平凡与伟大》出版的进度，也在逐渐进行着。 至于德尔文出版社负责出版的狗作者名下那些作品海外版，也大致同样进行着。 “呼……” 又是在电脑跟前坐了一天， 当纪拙停下码字的时候，窗外已经是傍晚， 傍晚的落日余晖就映在书房的墙上。 长呼了口气， 纪拙一边起身，一边摸起了手机。 按亮手机屏幕看了眼， 企鹅聊天最顶上，就是艾尔主编先前发来的消息。 “al：i先生，给您先寄过去的五百册英文版的《平凡与伟大》，我看物流信息，已经快到您那儿了。” 巧了，正在纪拙看这条消息的时候， 就再收到了一条短信，是物流的，说他的有货物马上就要上门。 纪拙也就只能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等着签收。 顺便再看了眼艾尔主编发过来的其他消息，和其他些联系人发来的消息。 “al：另外，白旗国语和俄语版翻译也已经完成了，也已经发给了印刷厂那边开始印刷。 al：按照i先生您的意见，我们就按照预定的，没有因为其他作家的影响去刻意延后或者打乱自己的计划，现在，差不多也已经到了i先生您作品《平凡与伟大》正式出版发售的时候了。 al：出版社将您作品的正式发售时间定在了下周一。 al：i先生您看这个时间怎么样，是否需要提前或者延后。 拙而不凡：就下周一吧。” 纪拙自然对这个时间没什么意见。 不过，狗作者名下那些《牧童寻仙》《星星梦》这几部作品似乎也快要海外出版了， 大概是要和《平凡与伟大》撞上。 不过对纪拙来说，倒是正好。 而另一边， 艾尔看着和i先生交流的聊天界面，脸上有些紧张也有些亢奋。 对于近期i先生最大的两位对手，艾尔自然也有关注。 他也是知道那位‘狗作者’的几本书即将在欧罗巴洲和世界范围内发售。 但既然已经到这个时候，艾尔出版社能做得事情都做了， 而i先生的作品，他相信不比任何差。 那既然避无可避，那就不避了！ i先生势必需要战胜一些对手，来绽放属于他的光芒。 这次，就从这位作家的老作品开始！ 艾尔深呼了一口气， 目光坚定！ 第三百五十八章 潜在的读者们 “……诶，我的大翻译家竟然从书房里出来了，怎么，需要咖啡吗？” 白旗国，沃斯教授的家里。 妻子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这些天，除了必要的吃饭和休息，都在书房里的沃斯教授， 这时候却走出了书房。 妻子转过头，笑着起身询问道，却没看到沃斯端着水杯， “看来不是要倒咖啡？” “当然，我现在已经不需要提神的东西了，今晚我要好好的睡一觉！” 沃斯教授走到客厅，对着他妻子露出了些笑容， 然后长长地吐了口气。 “嗯？” 妻子先是愣了下，紧跟着反应过来，脸上也露出笑容， “是已经完成那本书的翻译了？” “对！终于完成翻译了。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翻译的最艰难的一本作品，而且我想，这也是我翻译的，最好的一部作品。可能后面很久，我都很难再达到现在的水平……嗯，至少近几个月，至少这个作家没有新书发布之前。” 沃斯教授笑着再说道。 “那恭喜了，我的沃斯教授。” “那现在，能告诉我这本书的名字了吗？等到它出版，我一定要好好买回来看看。” “我实在是太期待这本作品了，甚至已经不在乎它的题材类型，就想看看它，究竟是怎么样的一部作品。” 因为沃斯教授废寝忘食的翻译这本书，沃斯教授的妻子对这本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算是为i收获了一个潜在的读者。 “当然。你不会后悔现在这个想法的，它是一本很优秀的作品。” 沃斯教授笑着说道，顿了下， “他的名字是《平凡与伟大》，是一本魔幻现实主义题材的严肃作品。嗯……就只能告诉你这些了，剩下的，你就等着它出版之后买回家来阅读吧。” “《平凡与伟大》？嗯，我记住了，我会关注这本书的发售时间。” …… “《平凡与伟大》即将于下周一发售，一部优秀的作品即将呈现在它的读者面前！” 这是条网络媒体发布的新闻稿。 但同类新闻，同类讨论的热度基本都在那两位作家，abc和狗作者身上。 这条消息并没有获得太多的关注， 偶尔点开这条新闻，留下评论的人大多数也都是之前因为《平凡与伟大》夸张宣传有些模湖印象的人， 但即便这样，底下评论也不多，大概有个百来条。 “……哦！这本书终于是要出版了吗？放心吧，我不会购买它的。” “一部优秀的，只能宣传名字的作品，我知道了。或许它不应该被太多人看到，那我就不看了。” 底下的评论大概都是这样， 除了乐子人就是阴阳人，个个都凑着乐子，阴阳怪气的。 真对这部《平凡与伟大》感兴趣的，似乎也就是少数。 欧奇诺这位白旗国普通作家，就是其中之一。 他看到这条新闻，是他平时就有关注他合作那个出版社艾尔出版社的消息， 他对这部《平凡与伟大》感兴趣的原因是， 他大概知道，最近艾尔出版社的全部精力基本都在出版这本书上。 究竟是怎么样一本书，能让艾尔出版社这样付出资源来宣传出版。 他很好奇， 难道真得是这本作品就有那夸张宣传的那么好吗？ 另外， 他也对这个《平凡与伟大》的作者，i感到敬佩， 能在狗作者和abc这两个作家先后作品就要发布的时候，发布自己的新书， 实在是勐士， 即便是现在这种热度完全被这两个作家挤压的情况下，都没有改变发售时间， 敢于这样直面如此强大的对手，他感到佩服。 不像他， 他就决定继续改自己的作品，继续打磨精修。 只有我作品精修到已经够好，那我就谁也不怕， 至于现在，还是继续改文吧。 从新闻上收回目光，欧奇诺继续对着自己的作品琢磨着。 只是同时也在想， 等着这部《平凡与伟大》出版。 他一定要买一本回来。 看看，也支持下这位勇士的作品。 这样， 他也算是i的潜在读者了。 …… “娄主编：纪先生，您的《牧童寻仙》已经翻译完成，其他两本书还在翻译中。 娄主编：我们是准备先出版《牧童寻仙》的海外各语言版本，然后再向后出版另外两本书。 娄主编：这样既能让您的海外读者们等待不那么长时间，也能让您这几本书的发售前期覆盖更长的时间，获取最大的销量。 娄主编；嗯……三本书之后，我们或许还能发行一个三本书的套装。” 屋里，看着娄主编发来的消息，纪拙都想骂一句奸商。 不过想了想，好像也没啥好说的。 于是纪拙就答应了下来。 “拙而不凡：先后出版这几本书我没啥意见，套装的话……你们看着办吧…… 娄主编：嗯。那纪先生，我们将《牧童寻仙》海外版的发售时间定在下周周六怎么样？ 娄主编：这样还有些时间，供我们出版社再多预印刷一些您的作品，也方便给各渠道铺货。 拙而不凡：我没意见。” 纪拙拿着手机回了句， 再抬起头看了眼屋里， 屋里，物流正往他屋里帮着那五百册《平凡与伟大》。 “帅哥，就这些了啊，你要不要看看，没问题的话，麻烦签收一下。” 五百册《平凡与伟大》搬进屋里， 见过大风大浪的纪拙感觉这个分量也就一般。 签收了物流，那些个搬书的物流小哥也相继离开了。 再看了眼这堆在客厅里的五百本书， 纪拙再转过头，望向了手里的手机屏幕。 “娄主编：那就下周六，正式发售您的《牧童寻仙》海外版。 娄主编：在这两天，我们就会加大对您作品海外出版宣传。 娄主编：我看最近您的朋友abc的作品虽然有新书要发售的消息，但一直没明确发售时间。 娄主编：所以即便是abc的热度也还是比不过纪先生您作品的热度。” 在娄主编眼底，狗作者作品的海外出版，只有一个对手，那就是abc。 至于其他的什么，i的《平凡与伟大》。 什么作品啊，名字都没听说过啊。之前艾尔出版社那夸张的宣传，也就跟哗众取宠似的， 现在压根就不需要关注。 但纪拙看着娄主编的消息， 却是在想着i这个名下的《平凡与伟大》。 现在就是周三晚上，快周四凌晨，《平凡与伟大》是差不多下周一正式发售，先发售铺开货的是英文版和白旗国语版。 《牧童寻仙》海外版是下周六发售。 这两本书算是撞上了吗？ 你要说发售日期也没撞上，但也就隔着几天， 加上《牧童寻仙》发售前的宣传，也就将《平凡与伟大》的发售日给覆盖了。 那估计，《平凡与伟大》首日销量不会太好吧？ 纪拙琢磨着， 已经起身，扯过来几本《平凡与伟大》签起名来。 第三百五十九章 酸了酸了 “……‘狗作者’作品《牧童寻仙》各语言版本周六正式出版发售，网络渠道已经开始预购！” “《牧童寻仙》，‘狗作者’又一力作即将降临它忠实的欧罗巴洲读者眼前。” “德尔文出版社宣称，此次《牧童寻仙》各语言版本备货充足，英文版，白旗国语版本，俄语德语等版本将全球同步上线。” 这是《平凡与伟大》发售首日，欧罗巴洲和外网上的新闻。偏偏看不到提到《平凡与伟大》的名字。 今天是《平凡与伟大》发售第一天，但网络上的热度完全就被《牧童寻仙》挤压，还不如之前。 满屏能看到的，都是《牧童寻仙》的消息。 而这些新闻底下， 也没什么人提到《平凡与伟大》这本作品，基本都是围绕着狗作者的新书，以及狗作者的朋友和对手的‘abc’讨论。 时不时还互相热烈讨论几句。 “哦哦哦！期待了这么久，终于要来了吗，已经预购上了，如果我门口的书店进货更快，我会再发售当天下楼再购买一本。” “我宣布，今天就是属于我的幸运日。我看到了什么！狗作者的作品竟然就要发售了！” “我大概知道一点《牧童寻仙》的内容，这是部成年人的童话，我格外期待这本书，竟然就是它最先出英文版，太好了！” “嘿……先前说得abc的新书呢，abc的读者呢？怎么突然没声儿了。” “？？狗作者这是新书吗？那狗作者的新书呢？” “哦哦……至少狗作者有我没看过的作品给我看。” “那是你自己都没将狗作者的作品看完，而我，abc的每本作品我都仔细阅读过。” “那可实在是比不了，毕竟abc的作品就只有两本。” “朋友们，《牧童寻仙》啊！《牧童寻仙》就要发售了！我已经开始无比期待这周周六了，等着拿到书之后，我要整整在家看一天！” 网络上，两边读者不时互相阴阳怪气两句，热烈讨论的不可开交。 不过abc的大多数读者们，也都挺高兴的。 毕竟要找出狗作者不如abc的地方，也要看看狗作者的作品嘛。 狗作者的书他们也看。 嗯！这都是为了批判。 所以不少带着明显abc读者特征昵称的读者，也都发表了些期待狗作者作品的消息。 …… 今天是《平凡与伟大》发售首日，纪拙稍早起了些，提早码完了字。 这会儿差不多是中午，纪拙从书房里出来。 一边拿着手机，看着外网上的这些消息。 只是看着这些消息，纪拙脸上就不禁浮现出了些笑容， 就外网上对《牧童寻仙》的这个讨论热度，纪拙就知道，《平凡与伟大》的首日销量大概是凉了，也稳了。 稳了！ 纪拙脸上带着些笑容， 再往下翻了好几页， 最后干脆直接搜索了下《平凡与伟大》， 终于是找到了《平凡与伟大》发售首日的相关消息。 “‘伟大的作品’，《平凡与伟大》今日发售。” 这是今天《平凡与伟大》相关新闻里，热度最高的一条。 新闻标题的‘伟大作品’加了引号。 点进去一看，新闻内容大概也有点阴阳怪气，大概就是吐槽之前艾尔出版社对这本书的夸张宣传。 发这个新闻的就是个网络媒体， 大概是没收艾尔出版社的钱，单纯想蹭一下热度。 只是可惜，大概是判断出了错。 纪拙往下直接滑到了新闻底下的评论区。 就这条热度最高的相关新闻底下，这会儿也就十几条评论， 其中真正和新闻相关，有内容的评论也就几条。 “发售了？还真有这本书？我还以为是某些人的一次行为艺术。” “我认同上面的话，他们总是喜欢这么干，或许是想要这种夸张的宣传让我们跟着吹捧这本伟大的作品，然后再戳穿我们从众的吹捧，可惜他们连请个名人的钱都不愿意花……只是没想到，竟然真得有这样一本书。” “是这个出版社疯了吗？为什么要这样宣传，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出版这本书，看不到此刻abc与狗作者的热度吗？” “还真出版发售了？我之前看过艾尔出版社的出版作品，我以为这是个脚踏实地的出版社，现在我失望了。” 底下就没看到真得对《平凡与伟大》期待或者好的评论。 纪拙看了一圈，就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些个评论，现在这情况，基本就符合纪拙的预期。 不知道后面情况怎么样， 反正今天的首日销量肯定是稳了， 铁定稳了！ 就是天王老子来，这今天的首日销量肯定也高不了！ 纪拙再点了点头， 顺便再瞄了眼国内社交平台上的新闻， 也有不少关于狗作者《牧童寻仙》海外版即将发售的消息。 至于《平凡与伟大》？在国内的网络上就跟不可能有消息了。 先前艾尔出版社的夸张宣传都没影响到国内来。 开玩笑，谁知道《平凡与伟大》这本书啊。 名字都没听过。 看了一圈， 纪拙因为早起，这会儿忍不住再打了个哈欠， 走出书房后，看着手机就在客厅不自觉又站了会儿， 这会儿，纪拙拿着手机，就再是往沙发上一瘫， 没再管网络上那些个消息了， 非墨打开，找了本，看了起来， 不时打个哈欠，都有点犯困，睡眼朦胧。 …… 白旗国。 艾尔出版社。 今天是《平凡与伟大》的发售首日。 刚清晨的时候，艾尔和佩妮就提前到了出版社。 这会儿，办公室里。 艾尔和佩妮都对着网络上搜索到了的《平凡与伟大》今天发售的相关消息看着。 佩妮还算平静， 艾尔则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即便是对网络上这惨澹的热度，和不佳的反应早有预料， 此刻艾尔还是忍不住心底沉重和紧张。 “……没事儿的，一切都还在预期内。我们之前的宣传只是为了让读者们知道有《平凡与伟大》这本书，而口碑逆转是需要时间的。 这些人都没看过《平凡与伟大》，自然不可能这时候就给出什么好的评价。” 佩妮看着艾尔的模样，伸手搭在了艾尔的手臂上，轻声安抚着。 “我只是担心，短期内，《平凡与伟大》口碑没有逆转，影响i先生作品的销量，i先生这么信任我们，我不想辜负这份信任。” 艾尔的压力很大，特别是他作为《平凡与伟大》这本作品的忠实读者，更不愿意这本书在他手里有一点耽搁。 “你对《平凡与伟大》没有信心吗？我以为你是有的。至少我有。” “自然是有信心……我只是担心我们做得还不够好，耽误了《平凡与伟大》，不是我对《平凡与伟大》没有信心，我只是对我们自己没有信心。” 艾尔出声回答道，眼睛还盯着网络上的相关消息。 佩妮停顿了下，另只手也搭在了艾尔的手背上， “自信些。i先生愿意相信我们，而我们也已经做到了能做到的一切，也应该自信点。” “嗯……” 艾尔只是应了声，依旧紧张着关注着网络上这会儿的相关消息。 “……各个渠道的销量也反馈了吗？” “才刚到各个书店开门的时间不久，都不一定有读者从书架上看到了《平凡与伟大》。各个渠道也还没有消息反馈过来，再等等吧。” “嗯。” 听着佩妮的话。 艾尔再转过头，望向了办公桌上的另一侧。 那里摆放着一本已经印刷好的《平凡与伟大》。 “呼……” 艾尔看着《平凡与伟大》，再多了些信心。 这样好的作品，没道理就会这样被埋没。 长呼了一口，艾尔目光更坚定了些。 现在，《平凡与伟大》已经正式发售了。 现在能做得，就是等了。 等着各个渠道的销量数据反馈回来，等着《平凡与伟大》的口碑逆转。 那时候，《平凡与伟大》的销量自然随风而起！ 艾尔握紧了拳头。 …… 普通白旗国作家，欧奇诺穿戴好衣服，换上鞋出了屋门。 今天一大早他就爬起来了。 他记得很清楚，今天是《平凡与伟大》正式发售的日子。 他想看看，那个可怜的倒霉蛋写得书究竟怎么样。 哦！难道艾尔出版社的人都没告诉他吗？近期那两位作家的新书就即将发布。 从前两天他看到德尔文出版社说《牧童寻仙》海外版即将周六发售的时候， 他就知道了。 今天一看果然，那可怜的家伙，新书宣传了那么久，可是这会儿在网络上一点热度都没有。 哎……真是可凉的倒霉蛋。 不过这并不影响，欧奇诺依旧好奇。 他好奇，这本书究竟写得怎么样，让艾尔出版社愿意花这么多钱给这本书进行宣传。 想他之前的那些书，艾尔出版社都没有怎么给他宣传过，只是发了几个通稿， 哪像是现在这么上心。 没错，普通作家欧奇诺先生有些酸了。 就抱着这种期待好奇的心情， 欧奇诺到了一家不小的书店。 书店也才打开门。 书店门口的两边，摆着不少作品的海报。 比如就要那个‘狗作者’，《牧童寻仙》的海报， 即便是这会儿《牧童寻仙》海外版都还没正式发售。 不过这不让欧奇诺意外， 让欧奇诺意外的是，这门边，竟然还有那本《平凡与伟大》的宣传海报， 虽然就摆了一张，但还是让欧奇诺不禁驻足。 海报上，画面大概分为了三幅景象。 上面的景象直接占据了画面的一半，是一座优秀敞开着幽深大门的古老教堂。 这副景象往下，剩下的一半画面，再次被左右一分为二， 一半是荒芜似乎已经收割过的农田，一群农夫却空着手站在田地里，似乎正在仰头望。 另一半，还是一片农田，充满了绿意，似乎是作物苗刚耕种下，也有些农户正低着头在田地里劳作。 大体就是这副画面的海报。 这副画面是个什么意思？ 欧奇诺再细看了下，还能看到这两幅画面上有着不少的细节。 嗯，大概是花了钱的。 想着，看着，欧奇诺不禁再有些酸。 他之前都没有这个待遇，还有这些宣传物料摆在这儿。 “哎……” 想着，欧奇诺叹了口气。 也不奇怪，毕竟艾尔出版社之前都花了那么多钱宣传了， 没道理不在这会儿再花点宣传的钱。 转回头，欧奇诺就进了书店。 …… “……帅哥，老板，先生……你们这里真得还没有进购《牧童寻仙》吗？即便是《牧童寻仙》周六就要发售了。” “如果有的话，能卖我一本吗，实在不行，我可以在这儿看啊。” “不好意思，《牧童寻仙》周六才发售。” 进了书店，这会儿还在，书店里书架间都看不到几个人。 欧奇诺就看到收银柜台前，有两个年轻人正和收银台后的老板或者服务员说着话。 隐约听到《牧童寻仙》的名字，欧奇诺就走开了。 这两个人是‘狗作者’的读者！ 虽然有些酸《平凡与伟大》的在出版社的宣传待遇， 但针对那两个作家，欧奇诺觉得自己还是和同合作出版社的‘i’同仇敌忾的！ ……即便他自己也看那两个作家的作品，还怪喜欢。 那两个人似乎还在那儿和老板交流，让到时候老板给他们留两本书， 欧奇诺走开了，到旁边书架上，想找下《平凡与伟大》。 只是这书店不小，摆着不少书架， 欧奇诺都不太确定，《平凡与伟大》摆在哪个区域了， 找了个书架，欧奇诺就准备换种方法了。 比如，问人。 “……先生，能请问一下，这里有《平凡与伟大》吧？它在哪个书架。我刚才看到它的海报了。” 欧奇诺重新走回了收银柜台前，问收银柜后的老板。 “平凡与伟大？” 老板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 “哦，是有这样本书，还是今天才发售。你要买它吗？它就在这边书架，严肃现实题材作品的分区，书架第二排第一格就是。” “很显眼的位置，你走到哪儿就知道了。” “谢谢。” 欧奇诺道了一声谢，然后就直接朝着那边的书架走了过去。 而先前就在收银柜台前的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 听到了欧奇诺和老板的对话，也跟着愣了一下。 “你这里还有《平凡与伟大》？” 忍不住问了一句， 旁边一起来的另一个年轻人回过头望了眼他朋友， “你知道这本书？这是谁的新书吗？” “喏，海报就在那儿，今天才发售的新书，要来一本吗？” 老板抬起头示意了下门边的海报。 那年轻人一边转过头去看，一边笑着应着他朋友的话， “就是那本‘伟大作品’啊，在没发售前，吹捧的不成样子，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书。” “看这海报还不错啊。就摆在那边的书架对吗？” “对，第二排第一格。那里还有本试读的，可以看了之后觉得不错再购买。” “谢谢，我过去看看。” 那两个年轻人也跟着走到了那边书架去。 而这时候，欧奇诺已经从那边的书架走回来了。 他就拿着本塑封好的新书，至于在这里看？ 他选择买回家。 就当是支持下那个倒霉的可怜家伙了。 这里距离他家里也不远，他准备买回家里再看。 “多少钱？” “十欧。” “好的。” 顿了下，欧奇诺支付了钱， 然后拿着书就走了。 临走之前，他回头望了眼， 还看到被他的话提醒，对这本《平凡与伟大》来了兴趣的两个人，还在那书架跟前拿着书翻阅着。 “没有立刻就放下，说不定还不错？” 第三百六十章 一个自来水，正在忙碌 沃斯教授向学校请的假期已经结束， 同时为了补回一些之前的课时，这两天他反而显得更忙。 所幸，《平凡与伟大》的翻译工作已经完成，他接得其他文学翻译工作，也能拖一拖。 所以忙得闲暇之余，他还有空看《平凡与伟大》的首日发售情况。 《平凡与伟大》是他近期看到的最好一部作品， 特别是，在原着过于完美的逼迫下，他也做出了他感觉有史以来最后的文学翻译。 他已经预想着，俄文版翻译：沃斯，将随着这部伟大的作品而载入史册。 或许以后他以后的墓志铭上，都会写上，曾经为《平凡与伟大》做出首版白旗国语，俄语版本的翻译。 最好再加一句，‘这是公认的，最好的一版翻译’。 所以，沃斯教授对他翻译了的这部作品销量，格外的关心。 当然，仅仅只是作为读者的身份，他也喜欢这本作品能被更多的读者看到。 这会儿， 已经是白旗国的中午，中午吃饭的空隙， 沃斯教授对着身前摆着的笔记本电脑，翻看着网络上的消息， 只是可惜，网络上充斥着abc和狗作者的消息，严重挤压了《平凡与伟大》相关消息的存在空间。 沃斯教授直接搜索相关的消息和评论， 却基本没看到几条关于《平凡与伟大》读者的读后评论， 相关的评论依旧保持着之前的模样。 “下午再看看吧。” 知道读者阅读这本书需要时间，也知道口碑的发酵也需要时间。 沃斯教授连续翻看了几页相关消息，最后沉下了心， 暂时没看了。 然后，思绪就再转到了另一个方向。 “不知道她有没有这时候在看这本书？” 想到之前因为他废寝忘食，有些疯魔地铺在这本书的翻译上， 他的妻子对这本书格外好奇的模样，沃斯不禁笑了笑， 然后给自己妻子发了条消息过去。 “感觉怎么样，有感到失望吗？” …… 沃斯家。 他妻子也是学校的一名副教授。 只是比他要空闲的多。 上午上完课，妻子就回了住处。 接收了一份艾尔出版社寄过来的包裹。 沃斯的妻子倒是不用出门去购买《平凡与伟大》了， 艾尔出版社寄过来的，就是《平凡与伟大》的样书， 包括了各个语言版本的全套。 虽然沃斯精通文学翻译，但妻子对外语并不怎么了解。 于是拆开了包裹后，先找到了白旗国语言版，就坐在沙发上，翻开阅读了。 开始还有些好奇和急切， 等着看到故事的内容本身，随着作者笔触的描述， 妻子很快就被拉入了书中的世界，其他的情绪暂时忘了， 就沉浸在故事中，忍不住为剧情情绪起伏。 从书中， 小霍斯父亲的死去，妻子忍不住有些压抑和愤怒， 只是小霍斯的裤腿撩起，那里有一滴血的时候，她也忍不住跟着一惊， 再往下，就又是平凡篇章的一段段故事发展， 让妻子跟着愤怒，跟着恐惧，跟着压抑。 甚至几次忍不住想对着书里可怜的小霍斯说话。 在她丈夫发来消息的时候， 妻子已经看到了平凡篇章中，小霍斯夜里耕种，遇到瓦琳娜的那一段剧情。 收到丈夫的消息， 妻子暂时停了下对的阅读， 先回了条消息过去。 “……你是这本书的文学翻译，你仔细阅读过这本书，你不应该问出这样的问题。” “这是本好书，是一本伟大的书，我已经开始相信之前针对这本书的夸张宣传里，那些夸赞的话语只是一种事实的陈述。” “你问我对这本书失望吗，这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这本作品？如果你这样问的话，我或许该怀疑你翻译版本的质量了。” 那边， 沃斯教授看着妻子这反应，忍不住笑了笑，然后认真地回复了消息， “当然不是不信任，只是以为我们的阅读口味或许有些区别。” “大概是是有些区别吧，或许我能比你跟理解这本书的优秀。” 看到妻子的这句话，沃斯教授眼皮一跳， 别得不说，他是觉得，自己才是最理解这本作品深意的。 大概是妻子阅读的时候，理解到了作品描述的精妙之处吧。 有些读者就是这样的，理解到了作品的精妙之处，就总是感觉自己才是对这本作品体会最深的， 谁也比不过自己。 沃斯教授这样想，脸上就露出了些笑容。 只是他妻子也是这样想的。 而且两人显然都没注意到自己也是这样。 “……或许是这样，不过您阅读的这本白旗国语版本的，就是我文学翻译的。这样我应该还算是对这本书比较了解吧？” “……” “或许我应该学学英语，或者其他语言了。” 看着妻子再回过来的消息，沃斯教授忍不住再笑了。 只是妻子的消息还没完， 紧跟着又再有消息发过来。 “……不过，我的沃斯教授。你或许，不对，是我们，或许也应该为这本优秀的作品出一些力气。” “你的社交平台账号不是也有几千关注吗？或许应该好好推荐一下这部作品……如果都只是等着这本书的口碑发酵，那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口碑逆转。” “我们都得为这本书努力才行，至少，我现在就很想让更多的读者看到这本优秀的作品。这样优秀的作品怎么能没有人看到呢？” 妻子的话让沃斯教授愣了一下， 大概是太关注《平凡与伟大》本身， 他都忘了，自己也可以像周边的人推荐一下这本书， 或许发挥了不了多大的作用，但至少做点什么啊。 “说得对啊。我现在就去做。” 沃斯教授想着，立马就打开了社交平台。 在他几千关注的社交账号底下，发表了一篇博文。 他写得很认真， 花了不少时间，写了一大段的推荐语给这本作品。 “推荐一部作品，《平凡与伟大》。” “这是部优秀的作品，这部作品的优秀是从他的名字开始的……然后，简介的内容，在文中也得到了呼应……” 尽量减少剧透的内容，沃斯教授将这篇博文发了出去。 然后过了好一阵，得到了七八个回复。 “《平凡与伟大》吗？既然是沃斯教授推荐的，那一定阅读一下。” “好像有点印象，不知道我这里的书店有没有售卖，我去看看。” 相比于那些宣传新闻底下，沃斯教授个人账号底下的评论就显得友好多。 关注他社交账号的，大多都是他此前教过的学生，以及合作过作品的作家，出版社， 还有些他翻译作品的小粉丝。 “只有这几个人吗……” “不过也不错。” “能多一个是一个！” 沃斯教授发完了推荐博文，还不满意， 紧跟着想了想，又给认识的教授们相继发了消息过去。 “卡尔教授，推荐你一本书，我想你肯定会喜欢的……” 一个自来水，正在忙碌。 第三百六十一章 我也看看 “……《牧童寻仙》的英文版有消息了吗？先生。” 大不列颠，大学外的书店里。 进了书店的席原室友，凑到收银台跟前， 靠着收银台，瞥着周围来往的人，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对着收银台后的书店老板询问道。 书店老板抬起头，瞥了眼室友，一句话都懒得说。 “……德尔文出版社自己官方的消息都说了，《牧童寻仙》要周六的时候才发售，而现在才周一。怎么可能书店里就有货。” 席原摇了摇头，对着自己室友出声说了句。 “……真得没有吗？不到几天了，至少老板你进的货应该就在路上了吧？不能让我提前阅读一下吗？我们是朋友吧，先生。” 室友再对着老板说道。 席原看着自己室友这副模样，摇了摇头，然后往收银柜台前走进了两步， “老板，abc的新书《影子帝国》有消息了吗？” 转过头，对着书店老板，席原再询问了句。 书店老板抬起了头，望了望席原，再望了望旁边的席原室友， “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比你们在网上看到消息更早知道这些？事实上，我知道不比你们早，也不比你们多。” “顶多就是书籍到发售那天，我这里也有了货。不过现在，我这里也没有《牧童寻仙》，倒是有另一位作家的另一本书，你看不看？” “哎……什么书啊？” 没从书店老板这里提前看到《牧童寻仙》英文版，室友有些失望， 叹了口气，随口问了句。 “《平凡与伟大》，作者i的作品。” 书店老板依旧坐在收银台后边，顺手就从旁边扯过一本摆在那儿的《平凡与伟大》。 席原没听过这本书，对这本书也不怎么感兴趣，转过头，在那儿望着书店里其他些买书看书的人。 在那儿叹气的室友听到这话，愣了下，抬起头望向书店老板， “《平凡与伟大》？这书出版了？不会是那个艾尔出版社的吧？你这儿竟然有这本书？” 室友也就是之前《平凡与伟大》夸张的宣传那会儿，听过这本书的名字。 后面，狗作者的部分作品即将海外出版的消息传出，abc的新书即将发售的消息传出。 他哪还要心思，看那本夸张宣传书籍的热闹啊。 反正就是个此前连听都没听说过的作者的作品。 现在在从书店老板口里听到这本书的名字，室友都觉得惊奇。 “你知道这本书？怎么，要不要来一本？” “老板，你收人钱了吧？这书你看过吗？” 室友转过头和书店老板笑着说着话。 书店老板望了望室友，将手里拿着的《平凡与伟大》重新放了回去。 这书他还真没怎么看过，就放在收银柜边上，愿意主动推荐这本书， 还真是收钱了。 这本书也不便宜，而出版社愿意分给书店的钱也不少，反正比其他书多一些。 进了批货的书店老板，也不介意为了多挣点钱，在有顾客到来的时候，顺便推荐下这本书。 “的确是收钱了，要买吗？你买的话，这本书我赚得钱可以给你分一点，算下来就是便宜点卖给你。” 书都放下来了，书店老板也没想室友会买，顺口就应了句。 “……哦，你拿给我看看。” “嗯？” 书店老板疑惑地抬起头，望向了室友。 室友给他的回复和他想得不太一样啊。 “有没包装的吗？我想试读一下。” 室友看着收银柜台上摆着的那本《平凡与伟大》，他还真有些好奇。 好奇这本被夸赞的那样厉害的书，究竟是本怎么样的作品。 你要让他为了好奇这个，专门来书店购买这本书他肯定是不会的。 但已经在书店偶然撞上了，他翻开看看肯定还是会的。 至于买不买，那不得看阅读了之后的感受吗？ “还真有。拿去看吧，别挡在收银台跟前，你或许可以找个凳子坐下。” 书店的一些书架间，还是摆着些矮凳子，供想试读书籍的顾客坐。 书店老板转过身，伸手将放在旁边的一本拆开塑封的《平凡与伟大》递给了室友，然后给他指了指那些凳子。 “好吧，我先看看……席原，你能等我一会儿吗？晚上请你吃炸鱼薯条。” 席原的这位大不列颠室友对着席原喊了声，就往书店里能坐的地方走去了。 席原摆了摆手，还百无聊赖地站在这儿， 等着那边的室友翻开书阅读起来， 席原再转过头，望向了书店老板，压低了声音， “……老板，你真得不知道，abc的新作什么时候发布吗？出版社没有向你们提前透露一些消息吗？” “……” 书店老板沉默了了下，放下了手里的手机，抬起头望着席原，很认真地说道， “如果我在出版社有个侄子的话，或许会提前知道。” “但很可惜，我没有。” 书店老板说着话，再低下了头，大概也是有点无奈。 席原没得到消息，转过了头，再望向了在那一边看书去的室友。 却就看到室友坐在那儿，翻开了书，开始的神情还保持着有些看热闹的好奇和随意， 紧跟着，脸上的神情却逐渐有些严肃起来。 动了动身子，眼睛却似乎从书上挪不开了。 …… “……白色的恶魔从天上降下……” “嗯……简介好像还有点意思。” 室友坐下，翻开书，先看到了扉页上的简介， 然后翻开了正文。 故事从小霍斯父亲的死开始， “……好像还不错。” 随着作家流畅而巧妙的笔触，室友刚才的轻佻看热闹情绪很快就被抛之脑后， 然后被轻易拉入了书中的世界， 其他纷杂的心思都没了，眼睛看着书页上，忍不住往下一点点阅读着， 沉浸在故事中，思绪跟着作家的笔触往下流淌， 情绪跟着故事的发展而起伏。 为小霍斯父亲梅迪奥克的死亡而愤怒， 为小霍斯裤脚的血豁然一惊， 为小霍斯夜里难眠而跟着难受。 为小霍斯紧张地为自己父亲埋下那块小墓碑，而同样感到紧张。 为那个神父感到愤怒，更为那个格斯愤怒。 当本来家里粮食就多的小霍斯还提着粮食，去感谢格斯，感谢格斯让其他村里居民拔掉他父亲的墓碑的时候， 代入在小霍斯故事中的室友，真想狠狠地给那个该死的格斯一拳， 只是室友做不到，然后就是某些剧情的压抑， 或者说，整段故事的压抑。 各种各样的束缚就像是牢笼，不仅是将小霍斯，也将这整个村子居民，乃至所有类似这个村子居民的所有人圈禁其中。 即便是善良的蜜莉亚太太，或者有些可恶的莫尔先生，都不曾敢反抗。 反倒是瓦琳娜婶婶在夜里，田地里和小霍斯的偶然，让他这个读者，长出了一口气， 似乎还是有人反抗的，即便是偷偷的违背。 只是这种反抗只是行为上的，心理上，瓦琳娜婶婶似乎和小霍斯一样，都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不过，即便是这样，反抗的人，反而在小霍斯所在的村子享有着不错的名声，过着还算富足的生活。 似乎有些讽刺…… 而作为读者的室友，却觉得这写得真好。 “呼……” 再长出了口气，都不知道自己在这儿阅读着，坐了多久时间的室友腿感觉有些麻了， 脖子也酸得厉害，从书上终于抬起一下头， 才发现，席原都已经从站着，变成坐着了， 书店里先前的些顾客，都不知道换了几波了。 “……看起来这本书还不错？” “当然！这是本好书。这竟然真得是本好书！” 听着书店老板的问话，室友顿了下，然后就有些激动地说道。 为突然在这儿暂时没书阅读是时候突然看到一本好书而激动， “原来，之前网络上的夸赞只是实话，果然这是一部伟大的作品！” 从凳子上起身，起来的时候还因为脚麻了踉跄了一下， 但也阻止不了他的激动。 “……真是，很难用语言去形容。我感觉看到了一个真实的世界，甘愿沉浸在其中，随着故事而情绪起伏。” “哦！这本书写得真是太好了！不过我还没看完，我得今天就把他看完！不然我可能晚上就睡不着觉！” 站在原地等了一阵，等着腿不是那么麻了，室友才重新走过来收银台， “所以要买这本书吗？嗯……听着你的读后评价，或许晚上的时候，我也该阅读一下它。” “当然，不过我建议你这会儿就阅读，不然你晚上阅读不完，你不会想睡觉的。” “阅读一本好作品，通宵也是值得的，不过我愿意听取你的建议，毕竟你给出的这些评价让我实在是有些格外好奇这本书的内容。” 席原的这位大不列颠室友已经掏钱了， “多少钱？” “嗯……十英镑。本来打算我少赚一些钱，但既然你已经这么喜欢了，我似乎也不用替你降价。” “你真是个奸商！不过这本书值这个价钱。” 室友忍不住骂了一句，还是将十英镑递了过去。 “不过你是书店里第一个买这本书的读者，我给你打八折。找你的两英镑。” “还算有些良心。” 室友说着，接过了本全新的《平凡与伟大》和两英镑， 然后看向旁边也对这本书感兴趣了的席原， “席原，你也购买一本吧，不会后悔的。就像是我之前看到的关于这本书的评价，这是本伟大的着作！哦，我实在难以想象，这是位我此前从来不曾听过名字作家的作品。” “在《七种罪》之前，你也没听过abc的名字。” “也是，所以席原你要购买吗？如果你不购买的话，可能接下来你就要借阅我的书看了，而我在看完整本书之前，实在是不愿意将这本书借阅给别人。” “那我也来一本吧。” 对于室友阅读了这本书之后，对这本书的推崇和激动， 看着室友这反应，席原也对这本《平凡与伟大》产生了浓烈的好奇。 这究竟是写了一些怎样的故事，又是以怎样的语句来描述这个故事的。 不过，这大概率应该是本好书？ “好的，给。” 老板乐呵呵地从旁边再拿过一本《平凡与伟大》，递给了席原，也收了钱。 “席原，走吧，我们该回去宿舍了……我已经忍不住想要继续阅读这部作品了……嗯，或许我现在回去的路上就该继续看，趁着席原你还没开始阅读这本书，可以帮我看下路，避免我和其他什么人在路上撞上，或者我撞在路灯杆上。” 室友看席原买上了书，再有些着急地出说道，就急匆匆往书店门外走。 席原忍不住再看了看手里没拆封的《平凡与伟大》，然后才跟了上去。 书店的老板看着两人走了， 走回收银柜台后边， 望了望书店里，见暂时没顾客过来结账， 带着些好奇和期待，也拿起了先前席原室友放下了的那本开封过的《平凡与伟大》。 从开头的简介，再到正文。 书店老板阅读了起来， 然后，随着作者描述的语句，书店老板就逐渐沉浸在了故事中， 目光不愿意从书上挪开，只是慢慢地，仔细阅读着这本作品，往下翻着书页。 “老板，结账……” “老板？” 直到书店里的顾客来收银台结账，连续喊了他好几声， 才让书店老板有些恋恋不舍的放下了手里的《平凡与伟大》。 “三本书……一共三十英镑。” “真贵……老板，你刚才是在阅读什么书啊，似乎还不错。” “当然，这是部很好的作品，一位伟大作家，i的伟大作品。《平凡与伟大》！” “如果你也是喜欢的读者，那就不要错过这部作品。” “写什么的啊？” “……嗯，很难用语言概述，你可以试读一下。” 等着书店老板将《平凡与伟大》递过去， 这位顾客翻开《平凡与伟大》阅读起来，就逐渐有些不愿意放下， 就站在这收银柜台前，阅读了好一会儿。 “咳咳……或许你可以将它买回家阅读？” 书店老板出声说了句。 这位顾客才恍然回过神， “对……老板，这本书多少钱。” “十英镑。” “嗯，还好，不是很贵。” 等着这位顾客也走了， 书店老板望了望书店里这会儿临近中午没几个的顾客， 再低头望了望没看完的《平凡与伟大》， 他决定，下午就不开店了。 至少得等到他将这本书阅读完，作为一位同样喜欢阅读的读者， 遇上这样本好作品，他可等不了晚上有空了再来 “……先生们，今天书店就要关门了，有什么喜欢的书籍可以拿来结账了。” 对着书店里还剩下的几个顾客喊了声， 书店老板再顺手从旁边拿过了一本崭新的《平凡与伟大》。 虽然有拆封过的书阅读，但这么好的作品，他肯定是要留一本收藏， 不然，就不小心卖光了怎么办。 “……这么早，才中午吧，就关门了吗？” 在顾客有些奇怪的疑惑声中， 书店老板将书店门关了，也没上楼， 就一屁股坐在了书店里凳子上，拿起先前看着的《平凡与伟大》， 继续往下看着。 随着书上的剧情往下发展，书店老板就又再很快沉浸在故事中去。 书店里， 也逐渐安静下来。 只剩下书店老板有时候跟着书里剧情情绪起伏的动静， 有时候愤怒的时候，下意识的骂一句。 “……这该死的格斯，装什么好人，难道你干净的院子是神给你清扫的吗？难道你不耕种，屋里的食物就真得是天上掉下来的吗……该死的！” 第三百六十二章 还不够 “给你们推荐一本优秀的作品！” “《平凡与伟大》！这是个精彩的故事，是部优秀，甚至伟大的作品，描述了一个荒诞而真实的世界！” 傍晚的时候，将‘平凡’篇章看完的席原室友， 正捧着手机，坐在电脑跟前，低头在‘狗作者与abc作品阅读社’的社团讨论群组里， 推荐着这本《平凡与伟大》。 他想让这本书让更多的读者看到。 这是他近段时间，看过的，除了abc和狗作者作品以外，最喜欢的作品。 而显然，这个作品的宣传实在是不给力，竟然都没有太多读者去购买这本书！ 他似乎都忘了……之前他对这本书的态度。 “狗作者的狗：……这里似乎是狗作者和abc作品阅读社的社团。 卡尔茨教授：是的，不过并不妨碍推荐其他优秀的作品。我会抽空阅读一下这本书的。” 社团的群里各种回复都有。 有说要看看的，有说对这个题材不太感兴趣的。 席原的室友再拿着手机，亢奋着戳着手机屏幕，再发着消息。 “阅读这本书吧，你们不会后悔的！席原，席原也看过这本书了，他和我抱有同样的看法！” 回了这条消息，室友再转过来头，朝着席原喊着， “席原，席原……你回下社团群组里的消息，帮我证明一下我的话，是不是，这本书是本优秀的作品！” “嗯？” 席原比室友后看到这本书，这会儿‘平凡’篇章都还没阅读完，依旧捧着书在看。 再听到室友的喊声，回过神抬起头， “帮我证明下，这本作品，是不是一部优秀，甚至伟大的作品！我要让社团的其他人也看到这本书，我要更多的读者都看到这本书！” “怎么能错过这本书呢！” 听到室友在那儿激动地再大声喊着， 席原反应过来，就也摸起手机，在社团的群组里发了条消息。 “席原：这的确是部优秀的作品，嗯……我感觉，不比狗作者，或者abc的作品差。 卡尔茨教授：席原也这样说？那看来应该是真不错了。 森林的王：那似乎可以阅读下，不过比abc的作品差不多吗？或许和狗作者的作品差不多，但比abc应该还差一些吧。 狗作者的狗：这本书我会阅读的，不过上面的话我实在不敢苟同。或许和abc的作品差不多，但abc隔着狗作者还是差一些吧。” 然后群里， 很快就歪了楼，狗作者的读者们和abc的读者们互相之间亲切地问候着， 再进行着社团群组里的常态，热烈讨论着的两位作家作品。 席原望了眼，就再放下手机，拿起书接着看了。 而他的室友，却还再激动着，抬起头面向了电脑屏幕。 “……这网络上怎么没有太多关于《平凡与伟大》的评论，这些之前新闻对《平凡与伟大》的夸赞实在一般。” 室友对着电脑，打开了先前那个《平凡与伟大》今日发售消息的新闻， 开始再评论区里撰写评论， 看着评论区里其他阴阳怪气，嘲讽的评论， 室友不禁有些自己比他们更幸运，更早看到这本优秀作品的兴奋感， 而这些人，还在懵懂地说着这些话，完全不知道《平凡与伟大》究竟怎么样。 “真是群可怜的家伙……就这样错过了一本这样好的作品。” “不行……不能让他们错过这本书。这本书也该让更多的读者看到。” 之前席原的这位室友看到《平凡与伟大》的那些宣传稿， 对那些夸赞词感到夸张和空洞。 这会儿却又觉得这些夸赞乏善可陈，完全没有说出《平凡与伟大》的好来。 就那些空洞的赞美，哪里就能呈现《平凡与伟大》这部作品。 而且，这些个可怜的读者们都还不知情，就要错过这本好书！ 那就让我来！ 先发出我读后的感受， 逆转《平凡与伟大》的口碑！ “……朋友们，我已经阅读过这部伟大的《平凡与伟大》。是的，我也用了这个词，这不是讽刺，而是一种客观的陈述。 事实上，之前看到那些对这本作品的夸赞，我觉得还远远不够！这本优秀的作品，怎么就只能这样的夸。 整个故事分为了两个篇章，平凡篇章，以及伟大篇章。其中，平凡篇章我已经阅读完……” 室友兴奋着写着长篇大论， 他要让更多的读者看到，改变他们对这本书之前的印象！ 他相信，只有他们拿起这本书，翻开阅读，就会有和他同样的感受——之前那些夸赞一点都不夸张，甚至还不够！ …… “艾尔……” “……我没事儿。” 艾尔出版社，办公室里。 艾尔和佩妮两个人，已经在电脑跟前坐了一天， 艾尔的眼睛里有些血丝，精神紧绷了一整天，有些疲惫。 整个办公室里，气氛也有些压抑。 “嗯……截止到现在，各渠道书商汇总来的销量也没有多少，另外，暂时也没有书店发来备货单。” 佩妮眼睛也有些发红，顿了下再出声说道。 艾尔点了点头，没说话，依旧眼睛紧盯着电脑屏幕，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几个窗口分别是社交平台上，《平凡与伟大》的相关新闻，话题讨论底下的评论。 佩妮转过头，望向艾尔。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这时候有着很大的压力， 事实上，她也有。 《平凡与伟大》是两人一起阅读的。 两人对这部优秀的作品有着共同的感受。 这样一部作品不该是这样一个销量， 如果销量真得很低，那只能是艾尔出版社和他们的责任。 即便i先生从来不给他们压力，相反给予他们足够的信任，甚至还不时宽慰艾尔。 但反而这样，越是让艾尔主编和佩妮两人感觉责任格外的重大。 这样的作家，这样的作品，怎么能辜负呢。 “不过……网络上已经有一些读者评论了，那些真正阅读过作品的读者往往给作品极高的评价，口碑已经开始发酵了。” “虽然今天的销量可能不佳，但也在我们预期中，不是吗？口碑发酵也需要时间。” 佩妮再安慰自己丈夫。 艾尔主编点了点头。 “我知道，只是希望能做得再好一些。《平凡与伟大》该享受任何的荣光，但不该有太多的落寞。” “不过我也相信只是暂时……这样一部优秀的作品绽放光芒时，沙子是没办法掩盖的。只是这本作品什么时候才大放光芒，这个时间，就是我们出版社所做宣传，所做工作的价值。你说对吗，佩妮。” “嗯。” 佩妮点了点头，再跟着自己丈夫一起， 不时望着电脑屏幕上，网络上一些读者阅读过后的反馈。 有时候看到一些读者读后的评论， 佩妮和艾尔也脸上露出一些笑容来。 “明天，再按着计划，安排一些宣传吧。嗯，就用i先生的签名书，做些活动。” “我相信，阅读过这本书的读者们，应该还是挺想要i先生的签名书，至少，我就挺想要的。” 第三百六十三章 伟大篇章 魔都已经入夜。 远处城市的灯火通亮，近处小区里人家各自也都亮着些灯。 凉亭底下， 小胖墩坐在一边，精力旺盛地玩着手机，后边还缀着两小尾巴似的小孩，蹲在那儿跟着看。 纪拙在这边，靠着凉亭柱子，半躺着，打着哈欠。 今早起床稍早，和纪拙的作息习惯不太相符，让纪拙这会儿有点困了。 瞥了眼旁边那小胖墩，纪拙再靠着凉亭柱子，瘫坐在凉亭下长椅上，抬起手里的手机， 看了眼读者群里。 “峡谷生草：艹！狗作者你的《牧童寻仙》都要海外出版了。 峡谷生草：abc的新书据说也要发了，所以狗作者你的新书呢？ 峡谷生草：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渡海八仙：这你还不了解，狗作者哪像abc啊，新书发布之前还发个预告， 渡海八仙：不是从来都搞突然袭击吗，突然着，新书就发了。 渡海八仙：说不定就是今晚，说不定就是明天狗作者新书就突然发了，狗作者，你说对不对。 小黑屋：狗作者！狗作者你出来，别以为你不出声我就不知道你在。 小黑屋：我要见狗作者，我要见狗作者，我……” 群里的催更消息，见过大风大浪，百炼成钢的纪拙，无动于衷，面不改色。 但看到群里都只有这些消息，半点关于《平凡与伟大》发售的消息都没有， 纪拙还是挺高兴的。 至少证明，《平凡与伟大》今天发售的消息，影响很小， 目前看来，国内是半点消息都没有。 纪拙满意地点了点头， 关了书友群， 再去外网上熘达了圈。 外网上，依旧充斥着狗作者《牧童寻仙》海外版周六发售。 abc新书即将发售的消息。 这两条消息的热度直接严重挤压了同类新闻的热度， 只是翻看社交平台上的消息。 热搜上看不到《平凡与伟大》， 阅读出版相关的话题讨论里也看不到。 直到纪拙直接手动搜索，才终于找到。 “……《平凡与伟大》的宣传不是夸张！那对《平凡与伟大》评价还不够！” “我为小霍斯的遭遇感觉到难受，但平凡篇章故事更压抑的地方在于，这只是书中的一个角落，而小霍斯的遭遇就像是书中人平凡的一生……” 相关阅读过《平凡与伟大》的读者，都给了这本书极高的评价。 甚至不少读者都觉得，先前《平凡与伟大》宣传时，用得那些夸张的夸赞都还不够形容这本作品的好。 这么看， 艾尔主编，艾尔出版社对《平凡与伟大》的宣传策略似乎是对了。 只是可惜，这些读者的评论还是太少。 先前《平凡与伟大》的宣传稿下，往往就有那么几条， 大多数曾经在宣传稿下凑热闹的读者们，这会儿大多都还不知道《平凡与伟大》发售了， 更不知道《平凡与伟大》的内容具体是什么。 看着这外网上这些个动静，纪拙满意地再点了点头。 …… “al：i先生，您作品《平凡与伟大》的首日销量已经统计出来。” 第二天纪拙这边临近中午的时候。 欧罗巴洲那边应该还是清晨。 纪拙刚从床上爬起来没多久，正洗漱着，就收到了艾尔主编发来的消息， 纪拙刷着牙，瞄了眼亮起屏幕上显示出的消息， 紧跟着，艾尔主编再有消息发来，纪拙点开再看了眼。 “al：昨日各渠道统计到的销量总共是1723册。” 这个销量乍一看，似乎是还不错。 但这是《平凡与伟大》基本在整个欧罗巴洲的首日总销量。 算下来，每个语言版本，差不多可能就卖出了几百本。 而这个销量，和艾尔出版社投入的资源和为此所做的工作严重不符。 艾尔出版社作为一个小出版社，已经尽力地用能想到的办法，将《平凡与伟大》铺设到欧罗巴洲各国的书商渠道， 为此放弃了不少的利益。 但得来的结果却只有这些。 “al：销量最多的是白旗国语言版，大概占据了一半，其次就是英文版……” 艾尔出版社作为白旗国的出版社，在白旗国的渠道经营的最好，销量卖得最多也不奇怪。 顿了下，没等纪拙回消息。 艾尔主编就再有消息发过来。 “al：i先生，很抱歉。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让您这样优秀的作品只取得了这样的销量。” 另一边，艾尔出版社里， 一早就到了出版社的艾尔，对着电脑给i先生发着消息。 他感觉很愧疚，甚至无颜面对i先生。 即便对首日销量有预料，但如此惨澹的首日销量，还是让他觉得对不起i先生。 “al：您的作品本来该一发布就绽放璀璨的光芒，但艾尔出版社却辜负了您的信任。 al：是艾尔出版社耽误了您的作品，我们对不起您和您的作品。” 甚至艾尔都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宣传策略。 他很难受，怎么样说，这本书首日销量不佳都是事实， 而这，就是他们出版社造成的。 而作为喜欢这本作品，这本作品的忠实读者来说， 艾尔实在是难以接受这部作品被自己耽误。 “al：i先生，您是那么的信任我们和艾尔出版社，但我们却没将这件事儿做得更好……” 这边， 刷着牙的纪拙，看着艾尔连续发来的消息，多少有些心情复杂。 对于首日销量不佳的事情，纪拙还是挺高兴的。 在薅系统羊毛的道路上踏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但艾尔的愧疚难受还是让纪拙也有点愧疚。 毕竟人在那儿努力地为自己作品的销量而做出百般努力， 自己却在这儿祈祷自己作品的销量惨澹。 多少有点对不起别人为此的付出。 特别是艾尔在这儿难受的厉害。 想着，纪拙再伸出手，戳着手机屏幕， 安慰了艾尔几句。 “拙而不凡：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如果这本书的销量不佳，那就是书自己的问题。 拙而不凡：如果他能够绽放光芒，他自己就能绽放光芒，显然，只是因为这部作品本身还不够优秀。 拙而不凡：而这，并不是贵出版社和艾尔先生你的责任。” i先生的回复， 让艾尔松了口气，但紧跟着，却因为i先生的信任，更加的愧疚，而感觉责任重大， 即便是这样，i先生还在安慰自己。 《平凡与伟大》可是i先生的作品啊， 这本作品的销量不佳，i先生自己也难受吧， 却还在安慰自己。 自己怎么敢辜负这样的信任呢。 此刻， 艾尔有些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还很强烈。 “al：不，i先生，您这部作品的优秀与伟大是母庸置疑的，只是艾尔出版社的责任，没让更多的读者第一时间翻开这本作品。” 这艾尔怎么这么倔呢，锅都抢着呗？ 纪拙心情复杂，再安慰了句艾尔。 “拙而不凡：再说……之前不是早有预料了吗？艾尔出版社的宣传方式是很好的，只是需要时间来等待口碑的逆转。 拙而不凡：现在只是证明，口碑的逆转需要时间，这个责任也是在我，而不是在贵出版社。 al：责任是在出版社的，如果出版社将前期工作做得更好一些，口碑逆转的时间也能更早的到来。 al：感谢i先生您对我的宽慰，和对出版社的信任。 al：不过您放心，对于您的作品绽放光芒，我依旧抱有充分的信心，只是担心我们出版社没有做得足够好，耽误了口碑逆转的时间。” “拙而不凡：慢慢来吧，不着急。” 纪拙是真不着急，恨不得艾尔出版社和他一起等着口碑慢慢的发酵， 拖过三个月再说。 “al：艾尔出版社会为此努力的，为i先生您的作品更早一天绽放属于它的光芒而做出能做得所有努力！” 看着艾尔这狂热的话， 纪拙无言以对。 是不是对我的话有什么理解上的问题？ 而另一边， 对于艾尔来说， i先生的话，就是对艾尔出版社的充分信任， 而且为了不让艾尔出版社承担太多的压力，竟然这样说。 那艾尔出版社怎么敢辜负这样好的作家，i先生。 “拙而不凡：嗯……” 纪拙不知道该怎么回，就只能这样回了一句。 说完首日销量的事儿， 艾尔顿了下，又再发了条消息过来。 “al：i先生，还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一下您。 al：之前给i先生你寄去的一千册书。您签好了吗？ 拙而不凡：已经签完了，晚上我寄出去。” 除了最先到的五百册，后面五百册各语言版本的《平凡与伟大》这两天也先后寄到。 纪拙也抽空给签了。 动辄数千本上万本的书纪拙都签过来， 这一千本对纪拙来说那都是小风小雨了。 “al：谢谢i先生您抽空签这些书。我们会用这些签名书，尽快做一些宣传活动。 拙而不凡：……嗯。” 对于艾尔的话，纪拙不知道该说啥。 只能这样以对。 结束了和艾尔主编的交流， 纪拙顿了下，放下手机，继续洗漱完， 就进了书房。 《平凡与伟大》已经发售。 《影子帝国》还等着他写呢。 …… “……佩妮。i先生那边已经将签名书签完寄过来了。” “在社交平台上，各个地方挂一下宣传活动的公告吧。” “好。” 艾尔出版社，艾尔结束了i先生的交流， 就转过头，对着自己的妻子兼助理喊了声。 …… “啊~哈……” 白旗国，普通作家欧奇诺到中午的时候， 才从床上爬起来，起床的时候都还不停打着哈欠，还没睡够。 昨晚为了看新买来的《平凡与伟大》， 一直熬到‘平凡’篇章看完，他才睡觉。 本来今天就该睡到下午才爬起来， 可是刚才中途偶然信了一下，脑子里就忍不住去想《平凡与伟大》书里的剧情， 之前看过的平凡篇章的剧情画面，之后让人不禁往下浮现的接下来的剧情。 然后越想越清醒，越想越激动， 最后干脆睡不着了，只能从床上爬起来。 “呼……” 洗了脸，再倒了杯温水，去到书房坐下。 近乎有些虔诚地进行着看书前的‘仪式’， 让自己内心平静下来些，欧奇诺才重新拿过了就放在书桌上的《平凡与伟大》。 昨天，抱着一些对那个可怜倒霉蛋的好奇，欧奇诺去书店买回了这本书， 回来坐在沙发上，随意地翻开看了几页过后， 他从沙发坐到了书房。 然后就发现，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要是他能写出这种质量的作品，他也敢和abc和狗作者，和其他着名的名家碰一碰。 谁怕谁啊。 这种杂乱的念头，在看他看了几页书里内容就开始诞生， 然后紧跟着，逐渐沉浸在书里的剧情故事，就又再顾上不了。 接着，就是手不释卷，一直看到深夜凌晨。 这会儿， 欧奇诺顺着昨晚夹在书里的书签， 就翻开了昨晚已经看到的地方。 第一篇章，‘平凡’篇章结束， 第二篇章，或者说，下半部‘伟大’篇章开始。 目光落在翻开的书页上， 作者精妙的，流畅的，恰当的语句描述， 就轻易地将欧奇诺拉入了故事中， 好的文字能让人忽略掉文字，就像是有流畅的画面从文字中浮现，让人身临其境。 欧奇诺，再沉浸在了书中的世界中。 …… ‘伟大’篇章，相比于平凡篇章， 中间有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跨度。 平凡篇章的结尾，只是霍斯刚成年不久，只是田地里的劳累，让他看起来像是个老农。 只是霍斯说，他将要将他的孩子送去镇上学习，‘平凡’篇章就戛然而止了。 而伟大篇章的开头， 霍斯的孩子， 格里特已经不小了。 而霍斯，就像是当初说得那样， 将他的孩子送入了学校。 而得益于那位登上王位的将军的新政令， 镇上的确建起了学校，而且还有老师派来。 而虽然那位成为国王将军的政令是免费入学， 但霍斯还是为格里特缴纳了十银币，才获取到格里特入学的资格。 这是霍斯许久以来的所有积蓄， 是他田地里背对着太阳劳作，是他在农闲之余，去镇上做每一份能做得做体力工作， 是他和蜜莉亚太太，乃至一个整个家，每时每刻过得格外节俭积攒下来的所有积蓄。 而这，只够格里特入学一年，次年，还需要缴纳五银币。 但霍斯还是做下这个决定。 而故事的开头， 就是格里特已经在学校学习了接近一年以后。 “……格里特以他学到的知识计算，向他父亲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 …… “父亲，我们还欠着罗利先生四银币对吗？” “对。” 霍斯脸上黝黄而粗糙，被田地里的风，被太阳的炙烤，皮肤都有些皲裂。 他腰已经有些弯，他大多数时候都低着头。 这会儿，他刚从田地里劳作回来， 手里的农具都还未放下， 只是听着面前自己的儿子，格里特，这个个头快接近自己胸口孩子，认真说着地话。 “我们原本欠罗利先生七银币，这些总共偿还了三银币。” 这些年，偿还的钱并没有霍斯预想的那么多， 特别是这些年，连着几年的天气不太好，地里的收成不如以前。 有时候，仅仅是用他父亲留下来的田地，还不够偿还当年的利息。 而霍斯从决定将他的孩子送入学校学习之后，不管怎么样，每年都还会积攒一些钱。 所以，家里过得异常拮据。 “父亲您看，这是我计算的，我们家已经向罗利先生支付的钱。” “这些年，我们偿还的已经远远不止七银币。” “我知道，还有利息。” “是的，那父亲，您知道吗，这笔钱是可能永远也偿还不完的，如果您坚持要属于祖父留下来土地的话。” “您向罗利先生支付的钱，已经远远超过了祖父留下来那些田地的价值。” “但这些田地，依旧还是抵押给罗利先生的，实质上是属于罗利先生的。而父亲您却在帮罗利先生耕种，还不需要薪酬， 而除了这些田地里的收获，甚至每年父亲你还需要额外的从另外的收入里，贴补给罗利先生，以偿还利息和借款。” 第三百六十四章 疑惑的格里特 “那是我们欠罗利先生的债务，的确需要偿还，而且偿还完之后，就能够拿回你祖父留下来的土地。” “偿还不完的，父亲，霍斯。” 拿着根木棍，格里特给自己父亲霍斯计算着。 “现在我们还欠罗利先生四银币，每年需要偿还四百铜币的利息，而这些田地的总共收获也只有五百铜币。” 前几年开始，田地里就有些干旱，收成越来越少。 去年就总共只收获了五百铜币价值的粮食，至少罗利先生来收债的人是这样对霍斯说得。 “如果只是用这些田地的所有收获都用来偿还债务，今年也只能偿还一百铜币，如果等到四银币彻底偿还完，可能需要几十年。” “而且，假如我们的田地里收获还不如利息的时候，假如我们今年无力偿还，那本金就会增加到四银币零四百铜币，而再需要重新偿还到四银币，却需要三年左右。” “所以我们应该每年都至少要偿还完利息吗？” “父亲！你能够保证，每年我们那些田地里的收获都够偿还完利息吗？” 似乎是因为霍斯的迟钝，格里特有些生气了。 而霍斯听到格里特的话，迟疑了。 他不能保证这件事儿，特别是今年，比去年还要干旱， 田地里稀疏的作物苗，已经在预示着今年的收获。 “那格里特，你想说什么？” “既然这笔债务偿还不了了，那我们就不还了。” “那不是，今年的利息就会成为本金？”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让罗利先生收走祖父留下来的田地，收走抵押物，结束这笔债务。” 格里特终于提出了他大胆的建议。 他的计算告诉他，他父亲向罗利先生偿还的钱，早就超过了抵押物，那些田地的价值。 他父亲不应该在这上面在花费精力，这样亏的钱只会越来越多。 就让罗利先生将祖父留下来的田地收走吧。 我们不要这些田地了。 听着格里特的话，霍斯却是皱起了眉头、 “你的建议就是这个吗，格里特？” “是的，父亲。即便是我们损失了祖父留下来的那些田地，可至少，那笔债务结束了，你不用再偿还那笔债务了。 而且，原本花费在那些田地里的精力，可以用在其他事情上，比如找其他的工作，而这些工作获得的酬劳，却是父亲你自己的。不需要再去偿还罗利先生的债务。 父亲，你为了留下祖父留下来的田地，已经向罗利先生支付了足够多的，比这笔债务还多，比这些田地的价值还要多的钱了。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 格里特侃侃而谈，他觉得自己是对的，他的父亲自然会接受对的做法。 但霍斯的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我不同意，格里特。” 说着，霍斯就拿着农具，往着屋子里走了进去， 格里特难以接受他父亲的话，紧跟在霍斯身后， “为什么，父亲！你这是在为罗利做白工，这些田地早就属于罗利了，不是属于我们的，你为这些田地耕种的每一分收获，都会被罗利拿走，而且他们不会为你支付任何的薪酬！” 格里特甚至为自己父亲的顽固与固执感到生气， “那是你祖父留下来的田地，将那些田地舍去之后，我们就只剩下你蜜莉亚奶奶的田地。” “可是祖父留下来的田地早就不属于我们了啊，那块田地里的每一分收获都从未出现在我们的餐桌上，我们的身上。” 格里特难以理解父亲。 “曾经有位吟游诗人告诉我，在偿还借款的时候，能使用钱就使用钱，留下粮食。” “即便是田地里的收获到我们手里的很少，我也不会放弃土地，这是你祖父的遗言。” “父亲！” “霍斯！” 格里特还想要劝说父亲。 “……而且罗利先生不会同意的，如果我们不再偿还这笔债务，他只会增加利息。” “为什么，当初的抵押就是那些田地，他们将它收走就好了！” 格里特高声大喊的声音弱了，但依旧难以接受地对自己父亲说道。 但他的父亲，霍斯只是再回过头望了望格里特，只是摸了摸格里特的头发，没再和格里特讨论这个问题， “格里特，好好读书吧，或许有一天你会弄明白很多事情。这些事情，我也不懂。” 格里特抬起头望着自己的父亲，沉默了一阵，低下头， “可是父亲，今年就要结束了，如果你还需要偿还罗利先生的债务，你还能拿出五银币吗？” 格里特低声说道。 霍斯沉默，再摸了摸格里特的头发就走开了。 格里特沉默了站在原地一阵，出到屋门边，坐在了门槛上， 撑着下巴，想着他想不通的事情。 “……格里特，小格利特，和你父亲吵架了？” “还在生气吗？我好好说说你父亲。” 这时候，已经年迈的蜜莉亚太太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脸上粗糙的皮肤已经松弛，带上了些老年斑，句偻着身子， 行动已经比年轻的时候迟缓了一些。 笑呵呵地走到她孙子身侧，安慰着她孙子， “没有……只是大概是我错了吧。” “学校里学的知识也有可能是错的吗？” 格里特有许多事情想不明白。 他父亲坚持让他去学校学习， 让村子里居民很多人嘲笑父亲的愚蠢。 但学校里的学习，的确给了格里特很多不一样的想法， 以及思考事情的时间。 “那慢慢想吧，总能够想明白了的，我相信我可爱的小格里特足够的聪明。” 蜜莉亚太太依旧是那样的温和， 温和地伸手摸了摸格里特的头，就再走开了。 格里特点了点头，然后撑着下巴，望着远处天上的云，思考着许多的事情。 …… 如果说平凡篇章的主角是小霍斯， 那伟大篇章的主角大概就是小格里特，这个霍斯的孩子，总是有许多疑问的小格里特。 作为读者的欧奇诺， 坐在书桌跟前，目光一直盯在书页上， 随着剧情的发展，而止不住的情绪起伏， 直到看完这伟大篇章开头一段剧情， 忍不住，欧奇诺叹了口气。 剧情中的霍斯有错吗？ 看起来是那样的顽固和固执，但似乎并没有错。 那学到学校里知识，告诉他父亲，那笔欠罗利先生的债务永远也偿还不完的小格里特有错吗？ 好像也没有错。 欧奇诺再叹了口气， 那是书里的谁错了呢？ 欧奇诺收敛了思绪，继续往下看了下去。 再往下， 伟大篇章中， 以小格里特的视角， 写了一些，村里这些年的一些变化。 原本作为村子里，解读神和教会旨意权威的格斯，已经因为衰老而死去， 书中说，格斯死去那天，村子里举办了堪称宏大的葬礼，村子里每个人都来了， 最后在格斯的墓前，竖起了最好的墓碑， 上面写着‘主忠诚的羔羊，神虔诚的信徒，一生虔诚地侍奉着神，仁慈友爱，一生拯救了许多迷途的羔羊。’。 而村子里这个最了解神和教会旨意的权威身份的继承者， 却是瓦琳娜婶婶的丈夫，那位伯顿先生。 第三百六十五章 霍斯的决定 因为格斯在死去之前，依旧是说， 瓦琳娜婶婶，也就是伯顿一家是村子里最虔诚的信徒，是除了他以外，主最忠实的羔羊。 格斯死去之后，伯顿自然就替代了格斯原先作为最理解神谕和教会旨意的权威身份。 除此之外，村子里好像没什么变化。 从格里特记事开始，村子里的居民和一切似乎从来都没怎么发生过变化。 村里居民重复着以往日复一日的生活，在田地里背朝着太阳，挥洒着汗水， 收获勉强够食用到第二年的粮食，艰难地生活。 本来对于格里特来说，这也该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但从开始在学校里上学开始，从更大的城市到来的老师告诉他， 这块土地上的主人在十几年前就更换了，是他要求在各地兴建学校，才有了格里特上学的机会。 而在城镇里上学快一年，格里特感觉到了城镇里正发生着一些变化，这些变化是从更大的城市辐射来的。 但就只是到镇上就戛然而止了，村子里丝毫未曾变化过。 这种割裂，是格里特的又一个疑问。 “……格里特，进来吃饭。晚饭过后，跟我去看望你母亲和祖父。” 格里特撑着下巴在屋门边望着云思考着心底的许多疑惑， 他父亲霍斯在屋子里，已经端出了晚餐。 蜜莉亚奶奶也笑着招呼着他， “吃晚饭了，小格里特。” “哦。” 格里特望着自己父亲，还未先前的事情有些执拗， 但还是应了声，跑过来吃晚餐了。 晚餐的时候，霍斯未曾说话。 只有蜜莉亚时不时跟小格里特说上一些话。 “小格里特，最近在学校里又学到了什么吗？” “学到了地理的知识，原来我们的王国，我们的世界远比我们看起来还要辽阔。” 小格里特有些兴致勃勃地说道。 霍斯顿了下动作，也抬起头，听着自己孩子叙说着。 直到听完，都沉默着，然后再低下头，继续吃着晚饭。 “吃快点了吧，格里特，吃完我们就去。” “去看看你祖父和你母亲。” “哦……” 格里特的话戛然而止，应了声，就再继续吃着晚餐。 蜜莉亚望了望小格里特笑着，再转过头，望了望霍斯，什么话都没说。 …… “提着这些东西，走吧。” “蜜莉亚奶奶不去吗?” “蜜莉亚奶奶在家里有其他事情。” 小格里特提着篮子，装着些东西， 跟着父亲霍斯朝着村子里的墓地走去，蜜莉亚则是就留在了家里。 小格里特的母亲， 曾经就是村里居民，后来嫁给了霍斯。 但在生格里特的时候，难产就去世了，就埋葬在村子里的墓地。 格里特从未见过他的母亲。 而他的祖父，他就更没见过了，只是知道在他父亲还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因为得罪了天神，冒犯了教会的骑士，去世后被埋葬在，距离村里墓地都有段距离的荒地上，孤零零地耸立在那儿。 走了一路。 格里特先跟着父亲霍斯到了他母亲的坟墓前。 坟墓前立着的木架上刻着母亲的名字。 “……如果你想和你母亲说话的话，就说吧。” 霍斯站在墓碑前，望着坟墓，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就转头对着格里特说了声，就走开了。 格里特望了望父亲，他父亲总是这样，来看望父亲和祖父时，总是很少说话。 等着霍斯走开，格里特走上了前，对着自己母亲的墓碑。 “……母亲，我可能没办法继续上学了，在今年结束之后……我知道父亲会为了我继续学习而付出努力，但我学到的知识告诉我， 在我们身上背负着债务的情况，一年五银币，都是徒劳的。” “母亲……我脑子里有好多的疑问，好多的事情都想不通……就像是我不知道祖父梅迪奥克为什么死去，得罪了天神吗？是天神降下了神罚吗？” “学校也有老师，教导我们教会的经书故事……但故事也有许多事情我想不明白。” “为什么女人不许外出劳作，仅仅是神对男女的分工吗？那要是家里只剩下女人了呢？是因为对神不够虔诚吗？” 格里特向母亲的坟墓前倾诉着满腔的疑问， 他知道母亲不可能回复他，即便是母亲还在，可能也没办法解答他这些问题。 就像是父亲，他询问这些疑问时，父亲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 或许是父亲也不懂吧。 说了好久， 格里特才结束了这些话， 抬起头望向旁边，他父亲霍斯已经走到了一边。 “和你母亲说完话了吗？” “嗯。” “那我们再去看看你祖父。” 跟着父亲，格里特走向了墓地旁边，那孤零零的坟墓。 坟墓前，也没有和其他一样的墓碑。 “……父亲，祖父究竟是怎么去世的啊？” “得罪了主和天神，因为对主的不虔诚，受到了惩罚。” 对着那没有墓碑的坟墓，父亲霍斯沉默了一整，对着格里特回答道。 “是主降下了神罚吗？” 格里特追问道。 “或许是吧。” “父亲，是什么样的神罚？” 格里特刨根问底地追问，他想知道问题的答桉， 至少解开他心里一个疑惑。 如果主真得降下神罚，那神罚究竟是什么样的。 在格里特的目光下，霍斯这次停顿地格外久， 而格里特却不愿意放弃，依旧等着父亲霍斯的答桉。 “因为得罪了天神和教会，被教会的骑士宣判为背叛主的罪人。” “最后在周围人的不断祈祷声中，慢慢离世，即便死去也不能魂归天国。” 霍斯说着这句话，目光中流露出恐惧，似乎耳边再听到了那围绕在他身周，不断的祈祷告罪声。 但格里特却没有因为这儿而解开疑惑，只能继续追问道， “那祖父是怎么样得罪了天神和教会？” “他冲撞了教会的骑士，阻拦了教会骑士前行的道路，被愤怒的骑士给予了最严厉的宣判。” “祖父是被教会的骑士撞死的？” 格里特直接询问道。 霍斯没再回答，只是望着那没有墓碑的坟包。 而格里特，似乎得到了问题的答桉，却好像有了更多的疑问。 学校里学到的部分教会律令告诉他，在教会的骑士外出履行职务期间，有人阻挠和冲撞骑士，会受到严厉的罚款和惩罚， 罚款是一银币，惩罚是鞭挞三次。但如果冲撞骑士的人被撞死，就不应该有额外的惩罚。 但他们家却因此欠下了七银币的债务，而现在也未曾偿还完。 想到这里，格里特又有了一个疑问。 他上学资格让自己父亲花费了十银币的半辈子积蓄， 但如果这笔钱用来直接偿还罗利先生的债务，那欠罗利先生的钱应该就还清了。 是因为父亲着急让自己去学校学习吗？ 可是…… 格里特心底的疑问越积越多。 …… “格里特，你知道吗？” “当我们偿还完债务之后，也为你的祖父梅迪奥克偿还完了罪，他的墓碑前就能再立起墓碑，他的魂灵就能再次回归天国。” 霍斯望着没有墓碑的坟墓，再对着格里特说话了。 格里特还疑惑着，抬起头， “可是，父亲，为什么我们现在不能立起属于祖父的墓碑，我们只需要找一根足够粗壮的木头，刻上梅迪奥克的名字，将它立在这里。” 霍斯沉默，没再说话。 “有什么想要和你祖父交流的吗？没有的话，我们回去了。” “嗯……” 格里特跟着自己父亲霍斯返回村子里， 离开祖父的坟包前，还回过头望了望。 回去的路上，格里特还满腔疑问，自己父亲霍斯也没说话。 两人就沉默着。 只是走在路上， 霍斯和格里特却在遇到了个人， “瓦琳娜奶奶？” 格里特喊道， “啊，是我们的小格里特啊。是跟着你父亲去看望母亲了吗？” 瓦琳娜笑着，应着。 “瓦琳娜奶奶，你是去哪儿啊。” “嗯……去看望你沃克叔叔。他也埋葬在村里的墓地。” 瓦琳娜出声应道。 然后再对着霍斯打了声招呼，就提着篮子，从霍斯，格里特两人身侧走过。 “父亲……沃克叔叔……瓦琳娜奶奶似乎经常去墓地。” “瓦琳娜奶奶和沃克叔叔的感情很深厚吧。沃克叔叔是怎么去世的。” “病死的。” “病死的吗？前些年病死的吗？我怎么没见过沃克叔叔。” “你还没出生之前，沃克就去世了，我也没怎么见过。” “那瓦琳娜奶奶当时肯定很伤心。” 格里特转过头，再回过头望了望走向村子墓地的瓦琳娜。 他父亲霍斯却没再说话。 格里特感觉有些奇怪，再来回望了望。 “……蜜莉亚奶奶，蜜莉亚，我们回来了！” 回到屋子里，格里特就大声喊着， 却没有看到蜜莉亚的身影， “父亲，蜜莉亚奶奶好像没在家里，不知道去哪儿了。” “我知道，她有些事情要做。你不用等她，你去洗漱睡觉吧，明早早点去学校。” 格里特点头，回屋睡觉了。 而父亲霍斯似乎还留在客厅。 霍斯朝着屋外漆黑的天空望着，不知道想着什么。 …… “呼……” 普通作家欧奇诺看着伟大篇章的故事， 如果伟大篇章是这部作品的上半部，那他阅读的时候，估计会和格里特有着同样的许多疑惑， 但有了平凡篇章的内容，这会儿再看伟大篇章， 欧奇诺只觉得格外的压抑，压抑从书中蔓延了出来，萦绕在他心底。 就在格里特这些疑问中，书中的整个世界就像是有着重重束缚的牢笼， 让人直不起腰，喘不过气来。 另外， 在平凡篇章没有完全讲清楚的，瓦琳娜的孩子，沃克的死去，似乎还另有隐情？ 当初霍斯得到的事情经过是， 沃克突发疾病，送医无效之后，请了格斯去看， 格斯说沃克因为对主的不虔诚，导致中邪， 最后也死在了这上面。 大概不是病死的……但似乎还有些隐情没有提到。 “呼……” 再长吐了一口气， 欧奇诺就继续捧着书，仔细阅读了下去， 紧跟着，就再被作者描述的语句，轻易拉扯进书中世界， 沉浸其中。 文中， 故事剧情仍旧再往下不停的发展。 平凡篇章的平凡，就是平凡篇章中霍斯无法改变的生活与命运， 伟大篇章的伟大，似乎就是伟大篇章中，小格里特永远也没办法停歇的疑问。 第二天， 格里特抱着满腔的疑问前往镇上的学校， 而父亲霍斯也陪同他一起。 在进入镇子之后，两人分开， 格里特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而霍斯则是朝着另一边走去。 当格里特到学校， 向着更大城市到来的老师，询问他心中最大的那个疑问时， “老师，为什么教会说，女人不能外出劳作，而只能在家里忙碌家里的事情？” “这是神对男性女性的分工，女人细心，可以忙碌一些细致的家里的工作，而男人力壮，可以忙碌一些更需要力气的工作。” 老师的话，并没有解答格里特的疑惑，反而让格里特疑问更多。 “那除了家庭，外面就没有别得细致的工作吗？家庭里，就没有需要力气的事情吗？” 老师没再给他答桉，只是告诉他，学习，多学习或许能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桉。 格里特抱着心中的疑问在学校继续学习。 而另一边， 霍斯却是到了罗利先生家的门口。 他黝黄粗糙的脸上带着踌躇，脚步来回在罗利先生家的院子门口踱步， 他在犹豫。 格里特昨晚跟他说得话，他都有细听， 格里特说得每一句他都听明白了， 但他知道，格里特的做法是行不通的， 可是这会儿，他还是站在了这儿， 因为至少有一件事，格里特说对了， 格里特如果还要继续上学，接下来五银币一年的费用，是霍斯拿不出来的。 特别是在现在的情况下。 再来回踌躇了一阵，霍斯还是敲响了罗利先生家的门。 进去之后， 霍斯还是鼓起勇气，对着罗利先生说出了先前格里特的提议， 霍斯家不再偿还罗利先生的债务， 就让罗利先生将抵押的田地收走。 但罗利先生拒绝了， 只是笑着跟霍斯说，如果家里今年拿不出偿还利息和本金的钱，他可以再宽限一年， 只是今年的利息得加到第二年的本金上。 霍斯早知道罗利先生会拒绝。 因为， 在霍斯之前有足够的银币的时候， 想要一次性偿还清罗利先生的债务，却也被拒绝了。 前来收取债务的人告诉霍斯，他一年最多偿还的本金不能超过五百铜币，这是约定好的。 …… “……” 欧奇诺看到这里，有些难掩愤怒，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都朝着书中那个该死的罗利先生宣泄去。 恨不得伸出手，将书里那个该死的混蛋掐死， 有些愤怒地，欧奇诺骂了好几句话， 然后又再逐渐沉默下来。 那如果这样， 想让格里特继续学习的霍斯，会做什么？ 他能怎么做？ 欧奇诺继续看了下去，再沉浸在故事中。 他书房的窗外， 天色从清晨到了中午，再从中午到了傍晚。 早上起来的时候他还打着哈欠， 然后在书房看了一整天的《平凡与伟大》，却也没见犯困。 时间就像是流水一般从他身侧流过，沉浸在故事里的他还恍然不觉。 直到终于， 天色入夜，趁着书房里还没彻底暗下来之前， 欧奇诺终于看完了《平凡与伟大》伟大篇章的故事， 也阅读完了整本书。 阅读完过后， 欧奇诺拿着翻开最后一页的书，在暗下来的书房里又再坐了许久， 才长出了口气， “真是本很好的作品……” 第三百六十六章 艾尔出版社绝不会辜负I先生 在知道i先生的一千本签名书已经在寄来的路上。 艾尔出版社就已经开始用i先生的签名书办宣传活动。 没有像德尔文出版社，或者伯特出版社那样，将签名书放在正常出售的书里，去刺激销量。 艾尔出版社有了个很简单的宣传方法， 转发抽奖。 转发艾尔出版社在各网络平台发的《平凡与伟大》宣传稿，就能获得抽取到i先生签名书的可能。 这个方法实在很简单，但也很有效。 事实证明，但你转发抽奖的奖励给得足够丰厚，那这个宣传措施就变得极其有作用。 而对于已经阅读过《平凡与伟大》的读者来说，i先生的签名书，就格外的有吸引力。 而这些阅读过《平凡与伟大》读者们的推荐，也挺有说服力。 至少，在那两位作家的热度影响下，挤压下，夹缝中，i先生的《平凡与伟大》就获得一小片自己的热度。 艾尔出版社。 一直因为压力和责任重大，精神紧绷着的艾尔， 这会儿看着网络上，艾尔出版社借由i先生签名书带来的宣传效果，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终于，还是凭借着i先生《平凡与伟大》的质量，在这时候，撕开了一道热度的口子。 划动着鼠标，艾尔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相关话题讨论里，读者们的帖子，话语。 “母庸置疑，这是部伟大的作品。先前那夸张的宣传，只是对《平凡与伟大》的贬低，那些夸赞的词汇都没有几个说到点子上，哪里有说出这部作品的好。” “推荐阅读这部作品，这部作品用两个篇章的故事，两个读者的视角，向我们呈现了一个真实而压抑的世界。另外，希望我能中奖，获得i先生的签名书。” “我是因为狗作者的《牧童寻仙》即将发布去的书店，因为《牧童寻仙》还没发售，在书店老板的推荐下购买了这本作品，《平凡与伟大》。 阅读之后，我只能说，这是我今年以来，做过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买下它，阅读它！朋友们，你们不会后悔的！” “中奖，中奖，一定要抽中啊，我实在是太喜欢这本书了！” 这些消息帖子大多都是读过《平凡与伟大》的忠实读者们，转发艾尔出版社宣传稿并做出的评论， 这些忠实读者们对i先生《平凡与伟大》的评价，用得溢美之词比当初艾尔出版社的宣传稿还夸张的多。 就像是艾尔预料的那样， 当读者们阅读到《平凡与伟大》， 那对读者们来说，先前那夸张的宣传那叫夸张？ 简直是对《平凡与伟大》的贬低，每一个读完了这本作品的人，都有着种，我深刻的理解了这本作品， 我才是最懂这部作品的想法。 就之前那宣传，哪里有说出《平凡与伟大》的好啊。 最先阅读到《平凡与伟大》的这一批读者， 大概是有种莫名的责任感，也是对这本作品的格外喜欢， 对《平凡与伟大》有种狂热。 除了转发艾尔出版社的宣传， 不少的忠实读者，还自发地在网络上宣传着i先生的这部作品，给予这部作品写着长评。 “……花费了一天一夜，是的，一天一夜，从今天就睡了四个钟头，从昨天到今天，终于看完了这本作品。 首先，是我对这部作品的整体评价，这是部伟大的作品，这是母庸置疑的。 这种伟大，从开篇小霍斯父亲梅迪奥克的死亡，到最后伟大篇章的内容， 同时，这也是个压抑的故事。 小霍斯的父亲为什么死去呢？是因为冲撞骑士死去的吗？真得是因为触犯了教堂的律令还是背弃了主的信仰？ 我想，他是被书中这个世界害死的，凶手不仅是一个人…… 而小霍斯，却是在他父亲的生活中又一次重复，真就像是平凡篇章的标题，这是个‘平凡’的故事， 而平凡篇章的结束是什么时候呢？是因为格里特的诞生吗？不是的，只是因为霍斯终于在平凡中背弃了一次平凡。从此，伟大就在其中孕育了。 所以，伟大的是格里特吗？ ……” “……楼上那位读者的评价包含了剧透，不建议还没阅读的读者看。 但我有着和他同样的结论，这是本优秀的作品，推荐整本作品从未向我阐述什么，只是描述着一个压抑世界的压抑故事， 但阅读完之后，故事中的画面景象却在我脑海中不断重复，让我压抑不住的去思考一些问题，去浮现，去往下发散着思维。 大概，我觉得这样的书应该就是一部优秀的作品。” “啊啊！从今天开始，我就是i最忠实的读者，只因为《平凡与伟大》！” 《平凡与伟大》的相关话题讨论底下格外的热闹， 每隔着段时间，都有新的读者在阅读完《平凡与伟大》之后奔赴而来，留下夸赞激动的话语， 为《平凡与伟大》的口碑逆转积蓄着力量，同时增加着热度。 不过，相比于另外那两位作家的热度， 《平凡与伟大》这会儿顶多只是算撕开了一个口子， 还有着更多的读者目光都没注意到《平凡与伟大》这部作品， 他们的注意都在abc的新书和狗作者即将海外出版的作品上， 根本无暇顾及这部作品，也不太关心。 不过，这也足够了， 只要撕开一道口子，那对于《平凡与伟大》来说， 就像是阳光刺破了浓雾，照耀在地上。 那浓雾消散，也只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平凡与伟大》就是那颗太阳， 势必绽放属于他的光芒！ 艾尔目光坚定着，望着网络上这些读者们的评论， 然后伸手挪动着鼠标，给这些个评论再点了赞， 脸上露出来点笑容。 i先生， 你放心吧， 艾尔出版社绝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也不会辜负这部优秀的作品。 …… “阿秋……” “怎么了？” 魔都，火锅店里， 纪拙吃着火锅，玩着手机，打了个喷嚏。 对面的云轻慕抬起头来，关心着望着纪拙， “没事儿，就是鼻子突然有点痒，指不准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纪拙吸了吸鼻子，继续吃火锅。 云轻慕白了纪拙一眼， “那背后说你坏话的人多了。你的书友群里，都有人怀疑你是不是已经出门的时候崴了脚，上厕所的时候摔断了脚，吃饭的时候烫坏了嘴。所以这么好久了，你新书都还没发。” “为什么伤到的都嘴啊，脚。” 纪拙抬起头问了句。 “因为你还得留手码字。” “真是善良啊……” 纪拙感慨了句，然后看着手里快子夹着的刚从火锅里拿出来的一片肥牛， 犹豫了下，还是吹了吹，吹凉了，才放进嘴里满意地吃了起来。 这万一真就这么巧，就这时候烫了嘴，那多尴尬啊。 第三百六十七章 转发抽奖？ “席原，帮忙也转发下这条推文！” 兴致勃勃对着电脑敲着键盘的戏院室友，这时候再转过头朝着席原喊了声， 席原这时候还在阅读《平凡与伟大》的伟大篇章， 昨晚熬了点夜，才将平凡篇章看完，今天一大早醒来的时候倒是想接着看。 只是无奈他还得上课，只能一有空闲的时间就将书拿起来，这会儿都还没看完。 “什么推文，《平凡与伟大》的推荐语还是长评？” 从基本将《平凡与伟大》看完之后，席原的这位室友就开始热衷于向其他人推荐这本书阅读， 狗作者与abc书籍阅读社团的那个群组里，他发了。 自己社交平台的账号上，也发了推荐阅读的帖子。 按他这位室友的话来说，现在网上都看不到太多这本书的动静， 这样一本好作品，怎么也得让更多的读者看到。 虽然现在网络上占据着热度的同样是他喜欢的作家， 但他们的作品不是还没发布吗。 要是这时候，这本《平凡与伟大》在这种热度下被淹没了怎么办。 这样一本好作品，要是不能取得好成绩， 这个作家的下本书还会写吗？ 不光是这本书，他还期待着这个作家的下本书呢。 难道这个作家会因为这本书成绩不好而再继续写书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席原这位室友这会儿格外亢奋地做着自来水。 嗯……席原也觉得室友说得话有点道理，于是这位室友社交平台发的推文他基本都转发了。 “……不，是艾尔出版社，就是出版这部作品的艾尔出版社你知道吧，我关注了他们的社交平台账号，他们正在转发抽奖，我一定要拿到这次的奖品！不行，我得让其他人也帮我转发一下……” 室友对着电脑，头都没回，还兴奋激动着噼里啪啦敲着电脑，不知道是在联系哪位联系人。 “……转发抽奖？” 席原对这话，有点莫名的无语， 这么激动，他还以为是怎么了。 “对。奖品是i签名的《平凡与伟大》签名书，据说没有多少，以后可能也没有了。” “签名书？” 席原顿住了，然后心动了。 默默地转过了头，拿起了手机。 “我用我的账号转发了，不过……要是中奖的话，奖品我可能就自己收藏了。” 席原放下手机，不动声色地说道。 室友转过头来，瞥了眼席原，然后再转了回去， “……我知道，席原你不可能不对i的签名书感兴趣的。只要你看过这本伟大的作品！绝版的签名书啊……不行，我一定得让我的父亲也帮我转发……” “或许我还可以提我的祖母注册个社交平台的账号？” 听着室友在那琢磨盘算着怎么扩大转发抽奖的机会， 席原听着有些头皮发麻，又有点蠢蠢欲动。 最后再摸起了手机。 …… “沃斯，你看到了吗？艾尔出版社说，他们将抽奖i先生的签名书。” 沃斯教授从学校回来， 面对的是眼睛有些放光的妻子， 沃斯教授闻言笑了起来， “怎么，你也想要i先生的签名书吗？” “当然，难道你不想要吗？” 妻子理所当然地点头。 沃斯教授再笑了起来， “肯定是想要的，只不过我已经有了。” “我联系了艾尔出版社，他们会送我们两本，白旗国语版本的签名书和俄语版的签名书。已经在寄过来的路上。” “太好了！” 妻子有些惊喜。 比沃斯教授空闲时间更多一些，学校课时少一些的妻子从昨天到今天，已经阅读完了《平凡与伟大》。 格外的喜欢这本作品。《平凡与伟大》的签名书也就有了格外的意义。 “不过你还是帮我转发一下吧。用你的账号吧。” “为什么？” 沃斯教授愣了一下。 “你还嫌签名书太多吗？你嫌多我可不嫌多，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要一本英文版的签名书。” “那好吧……已经转发了。” “嗯，这就对了，而且，还能替i的这本作品再宣传一下。” “嗯……晚上我们吃什么呢，我亲爱的。” “哦，抱歉，亲爱的，因为看这本书，晚上我还没准备晚餐。” “好吧，或许我们可以叫个外卖，买份披萨……在那之前，我们可以聊聊这本作品？” 沃斯教授伸手从旁边拿起了妻子刚看完的《平凡与伟大》。 妻子眉毛一扬， “当然。我觉得我体会到了这本书的深意，弄懂了整本书的内容。” 《平凡与伟大》巧妙的语句，让每个看完了的读者都有种莫名的感觉， 只有自己真正看懂了这本书的所有内容， 就像是契合了自己的灵魂，所以自己对这本书的体会是如此的清晰而深刻。 没有人会比自己更能体会到这本书里的故事和感情。 只是巧了，许多读者都这么想。 “但亲爱的，你看得这本书是我翻译的。” 沃斯教授拿起了白旗国语版本的《平凡与伟大》。 “你只是替换了文字和语言的形式，只是照搬了语句而已。真得，沃斯，我感觉你并没有我那样能理解这本作品。” 妻子很认真地说道， 然后两人很认真地在客厅讨论了起来。 最后以外卖披萨的送达而暂时结束。 和abc的读者类似， i的读者可能也能自己就吵起来。 …… “欧奇诺：我强烈建议你们看一本书，看到之后，就会有种强烈的感觉——我什么时候才能写出这样的作品！ 扎克利：你是在嘲讽我吗？还是一个玩笑。 维克：我觉得是嘲讽。 欧奇诺：不，不是嘲讽，也不是玩笑，只是一本作品的推荐。” 白旗国，普通作家欧奇诺今天看完了《平凡与伟大》后， 自己的新书都没去修改，在社交平台发了条关于《平凡与伟大》的长评推文过后， 就又再联系一些朋友，推荐这本作品。 他现在有点狂热和莫名的责任感， 就有种想告诉全世界，先前那艾尔出版社的宣传算什么狗屎夸张，这本书比他们说得好两倍，十倍的冲动。 他喜欢这本书！ 这是部伟大的作品！ 而这样伟大的作品竟然没有那么多读者阅读，他一定得做点什么。 在这个他加入的白旗国作家群组里发消息之前，他已经给他的几个好友先后发了消息。 “维克：那是什么呢？虽然欧奇诺先生的书我都不怎么看，但欧奇诺先生的阅读眼光一项不错。 扎克利：我也这样认为。 欧奇诺：…… 欧奇诺：那本书的名字叫《平凡与伟大》，讲述了一个压抑而真实世界中两代人的故事。从平凡篇章，到伟大篇章，也是一个从平凡到伟大的故事。 布里森：听起来不错，另外，我好像听过这本书。 扎克利：嗯，就是先前宣传的很夸张的那本作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欧奇诺合作出版社出版的作品。 扎克利;所以，欧奇诺你不会是为出版社刻意推荐的吧。 欧奇诺：书是我自己购买的，而非出版社寄给我的。阅读前，我抱着和你们同样的想法，那夸张的宣传实在是太过于夸张，阅读后，我觉得还不够。 欧奇诺：那样的宣传怎么能形容出这本作品的优秀，这部作品的优秀就体现在细节里。 欧奇诺：从昨天买回来这本书，昨夜一天加熬夜，再加上今天一天，我终于看完了这本作品。这是本好书，一本好作品。 欧奇诺：这样的好作品不应该被淹没被埋没！ 扎克利：不用激动不用激动，欧奇诺先生。 布里森：听着你的评价，我对这本书开始有些感兴趣了。 欧奇诺：趁早购买吧，朋友们，不然我觉得很快他就会断货了。 维克：哦，你就像是个电视购物广告里的推销员，真可恶！！不过我的确心动了。 维克：我已经准备出门去书店了，如果这本书没有你说得那么好，下次聚会的时候，你等着请客吧。” 看着自己的推荐再起了作用， 欧奇诺的脸上浮现出来一些笑容， 最后再在这作家群里发了条消息。 “欧奇诺：那如果你喜欢这本作品，记得请客。 维克：难道我会自己承认吗，即便这部作品还不错。 欧奇诺：不，你会的。” 欧奇诺回完消息，然后就紧跟着奔赴下一个‘战场’。 之前他对这部作品有多怀疑， 这会儿阅读完之后就有多狂热。 他兴奋地，孜孜不倦地向他的部分读者，他的朋友们推荐着这部作品， 然后看着自己推荐的效果起作用， 还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特别是那些读者和自己一样，从原先的怀疑，半信半疑，最后再被这部作品彻底征服的时候， 总是格外让人兴奋的。 …… “阿秋……” 纪拙感觉，自己要不就是要感冒了， 要不就是有人在不停地念叨它。 不过有人念叨它好像也有点不奇怪， 就像是云轻慕先前说得那样。 狗作者老是新书不发，有得是读者在念叨狗作者。 哎，我纪拙是受了狗作者的连累啊。 什么，狗作者也是我。 哎……这……那没事儿了。 小区凉亭底下， 纪拙打了个喷嚏，再叹了口气， 靠坐在凉亭的长椅上，靠着凉亭柱子。 “大哥，给。” 旁边的小胖墩大概是听到纪拙打喷嚏，顺手就递过来一张纸， 纪拙瞥了眼，接了过来，擦了下鼻子，扔进了不远的垃圾桶， “大哥，吃吗？” 小胖墩又再递过来袋拆开的薯片， 纪拙再瞥了眼，再摸了把薯片放嘴里吃了一口， 这时候，小胖墩再递过来一瓶小瓶的小可乐，自己也拆开了一瓶， “大哥，给。” 纪拙伸手接过来，好家伙，还是有点冰的， 东西挺齐全啊。 “带这么多东西？” 纪拙拧开瓶子，喝了口可乐，顺口问了句。 “哎……abc新书说是要发了，一直不发，狗作者新书动静都没有，没有书看，只能带点吃得喝得，每天晚上凉亭底下打打游戏乘乘凉。” 小胖墩捧着手机说着话，后边还蹲两小孩，小胖墩还又再拆了袋子薯片，递给后边看他打游戏的两小孩， 说着话，小胖墩再叹了口气， 纪拙喝可乐的动作停顿了下，默默放下。 瞥了眼那小胖墩， “我感觉你过得倒是挺舒服。” “哎，没有狗作者的看，食之无味，寝食难安。勉强过，勉强过。” 小胖墩说着话，再摸起薯片，塞进了嘴里， 紧跟着，再突然眼睛一亮，转过了头， “大哥，对了，之前说你要写来着，有写吗？我觉得大哥你讲得恐怖故事就格外有意思。” 突然想起这事儿，小胖墩眼睛发亮地问道。 纪拙看了眼小胖墩，拿着可乐，沉默。 “在写了……” “哎……我懂了。” 小胖墩叹了口气，转过去头， “按这话，在写了就等于是没写，或者新建文件夹。” 纪拙无言以对。 “叮咚。” 这时候， 纪拙手机再响了起来， 就没再和小胖墩闲聊， 拿起手机，纪拙看了眼， 只是原本以为是艾尔主编发来的消息， 却竟然不是， 而是伯特出版社的卡罗尔。 “carol：a先生，您那边应该是晚上吧？ carol：不知道您结束今天的创作没有？有没有打扰到您。” 卡罗尔这两句发来的，没啥内容的话，让纪拙都感觉没啥好事儿。 “拙而不凡：卡罗尔先生有什么事儿吗？ carol：嗯……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作为您的读者格外期待您的新作品， carol：之前您的《影子帝国》开篇，我阅读的时候就不禁沉浸在其中，直到现在，深夜梦回的时候，依旧脑海中有画面浮现。 carol：当深夜起床去卫生间的时候，开灯之际，都忍不住回头寻找一下自己的影子是否在。 carol:a先生您精妙语句构建了令人印象深刻的画面……时不时就让我忍不住往下浮现接下来该是怎样的故事。 carol：就每时每刻，都对您新作品接下来的剧情格外的期待。” 看着卡罗尔这一大堆类似彩虹屁的话， 纪拙隔着屏幕，从屏幕上，就看出来两字——催更。 旁敲侧击，各种话，就不离这两个字。 先前卡罗尔就是这样，时不时关心下纪拙新书的情况， 没啥别得想法，就是想看看后面的剧情， 作为读者，实在是心痒难捱。 对于卡罗尔来说， 这就是像是在追更一部格外喜欢的作品， 只是这部作品却差不多要半个月才更新一次， 所以卡罗尔宁愿每次少看点内容，也想尽快看到后面的故事。 另外，也是作为出版社的编辑……催新书，不是一件极其正常的事儿吗。 “拙而不凡：嗯……在写了。” 纪拙就讲究一个万变不离其宗，以不变应万变。 别问，问就是在写了。 “carol：那卡罗尔随时等待着您发来的消息与稿件。 carol：嗯。a先生您也可以分部分将稿件发过来，这样出版社也能提前进行翻译和印刷工作。 拙而不凡：嗯。谢谢卡罗尔先生。 carol：嗯……a先生，还有一件小事情，需要稍微征询一下您的意见。” 纪拙就知道，卡罗尔发来消息不太可能就只是为了催更……好吧，有时候也是有单独为了催更的时候。 不过，这犹犹豫豫的模样，不会是让他签书吧？ “carol：最近，准确说就在昨天，欧罗巴洲有一部新作品出版发售。” 不是签书啊？ 那啥都好说。 纪拙看着卡罗尔的这消息，等着卡罗尔的下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 不耻！ “carol：虽然欧罗巴洲每天都有新书出版发售，这部作品也远比不过a先生您的作品。” “carol：但出版这部作品的出版社用了不太光彩的宣传手段，抢夺了原本属于a先生您新书的热度。 carol：所以a先生您看，您的作品大概什么时候发布，如果近期就会发布的话，伯特出版社就加大对您作品的宣传力度。 carol：其他什么作品，自然就不足一提。要是a先生您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再发布新作品，那出版社就对此不做反应。 carol：正好，听说您朋友的作品即将海外出版，让您朋友合作的那个出版社头疼去。” 伯特出版社背靠诺斯综合出版，对消息的获取速度很快，对舆论热度的反应也很敏感。 艾尔出版社负责出版的《平凡与伟大》只是在欧罗巴洲的出版市场上，网络上稍有些反应，就被伯特出版社敏锐的发觉到了。 当然， 最重要的是， 卡罗尔买回来了这本书。 之前因为这本书的夸张宣传他就对这本书有印象， 这时候再有出版社的助理给他汇报这本书这两天试图抢占热度的情况， 他就干脆让人买了一本回来。 现在，他还没看完。 只是翻看了平凡篇章的内容。 作为a先生的狂热读者，卡罗尔觉得或许这部作品还不错，但比a先生的作品还是有差距的，可能就能和‘狗作者’的作品比一比。 但在a先生的作品没有发布这空荡，说不定能‘蛊惑’到一些暂时看不了a先生新书的读者。 当然，卡罗尔依旧觉得，等着a先生的新书发布，自然能迎来摧古拉朽的胜利， 至于这本《平凡与伟大》，只能和其他作品一样，被淹没在a先生新书的荣光之下，都难以引起什么注意。 不过，就现在这本作品抢占热度的行为，就已经触及到卡罗尔的神经了。 原本这热度就是属于a先生的，属于伯特出版社即将出版作品的。 现在就被这个小出版社用这种不耻的手段抢走，伯特出版社能就看着吗，伯特出版社又不是吃素的。 就这手段， 转发抽奖？ 真是令人不耻的手段。 卡罗尔对这个小出版社不耻。 当然了，要是a先生的新书还要比较久的时间发布， 卡罗尔也不介意先忍忍。 毕竟那个老对手，德尔文出版社海外出版的，狗作者的《牧童寻仙》就要出版了， 就在几天后。 这时候看到有人抢他们狗作者的热度，不得比他还生气， 他就乐得看热闹。 看到德尔文出版社生气，那他就高兴。 而另一边， 纪拙看着卡罗尔发来的消息，真是直呼好家伙。 听卡罗尔这话，纪拙都大概能猜到，就是说得他i名下的《平凡与伟大》。 这真是同一件事儿在两个人嘴里，那就是完全两个模样。 在艾尔出版社这边，对《平凡与伟大》的任何宣传自然是正当的，合理的，必要的。 而在伯特出版社的嘴里，这些手段就都成了不太光彩的手段了。 好家伙，艾尔出版社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而且，说到最后， 怎么好像又回到催新书上面了。 “拙而不凡：你是说《平凡与伟大》？ carol：a先生也已经知道了这本书？” 不巧，对这本书还算熟悉。 另一边， 卡罗尔看到a先生回复的消息，却是脸上神情骤然肃穆， 在他看来，这个小出版社小打小闹的作品，都闹出这么大动静了， 都让a先生知道了，简直就是伯特出版社的失职。 这是抢得a先生作品的热度啊， 于是，卡罗尔很快就在对着电脑给a先生回复了消息。 “carol：之前这本作品就以小丑似的宣传抢夺些热度，这次出版之后，又再用了些不耻的方法宣传。 carol：竟然让a先生您都已经知道了. carol：a先生您放心，伯特出版社，诺斯综合出版会加大宣传资源，拿回属于您新书的热度，不会让您新书的热度被任何一个小丑拿走！” 看着卡罗尔回复的这有点狂热的消息， 纪拙有点心情复杂。 卡罗尔要打压他另一个小号，i的新书《平凡与伟大》， 纪拙很高兴。 但卡罗尔这语气一幅好像读者只能看他，不对，是只能看abc的模样， 让纪拙头皮都有点麻。 “拙而不凡：正常宣传新书就行……我又不是什么独裁者，只允许读者看我的…… 拙而不凡：读者又不可能只看一本书。” 纪拙有点麻的让狂热的卡罗尔冷静下来点， 只是卡罗尔的回复好像也没多冷静， “carol：a先生您真是善良。还为其他的作家考虑。” 不像他，他就只想将他的同行死对头德尔文出版社干倒。 当然，要是能将德尔文出版社收购了也不错。 “carol：我明白了，a先生。 carol：那能冒昧的询问一下，您的新书大概需要多久完稿吗？出版社好制定宣传策略。 carol：当然，不用太准确的时间。 拙而不凡：大概二十天左右。” 纪拙预估了下目前《影子帝国》的内容篇幅，以及这些天大概的码字速度。 给了个时间。 “carol：好的，a先生，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你懂？ 纪拙真想问一句，不过好像这次卡罗尔要是准备加大宣传好像也行。 而另一边， 卡罗尔收到a先生发来的回复，眼睛发光。 对于他作为读者的身份来说，二十天实在漫长，没有书看的时间简直是度日如年。 但如果从出版社主编的角度来看， 这不是近在咫尺，四舍五入不就等于是明天， 都还有二十多天就完稿了，这还不加大宣传！ 这都是对a先生的不尊重！ “拙而不凡：嗯……” “carol：对了，可能还有件事情需要麻烦a先生您。 carol：就是您能不能帮忙签一些《帝国史诗》的签名书，我们用来做您新书的宣传活动。” 虽然对那个什么艾尔出版社那个小出版社的宣传手段不耻， 但好像效果还是挺不错的。 试想一下，要是转发抽奖的是a先生的签名书，可能他都想要。 “拙而不凡：……” 纪拙看着卡罗尔最后发来的消息， 沉默了。 刚才他想什么来着。 对了， 卡罗尔你先前不是不耻艾尔出版社的宣传手段吗？ 现在就有样学样？ 这就是好的不学坏的学？ 纪拙很难受。 然后答应了。 “拙而不凡：多少？ carol：两千。 拙而不凡：一千。 carol：行。” 结束了和卡罗尔的交流， 纪拙都想将手机直接往旁边一扔， 但这时候，手机却再响了起来。 是德尔文出版社的娄主编， 发来的消息，大概和卡罗尔先前说得事情差不多。 只是甚至比卡罗尔还对那个艾尔出版社不屑一顾， 提都没提艾尔出版社的名字和《平凡与伟大》的名字。 只是说，‘有些出版社，有些作品。’ 第三百六十九章 夹缝中的热度 “娄主编：纪先生，打扰您了。 娄主编：您几部作品的海外出版工作都在稳步的推进，《牧童寻仙》还是会就按照之前和您约定好的时间发售。 娄主编：目前部分版本都已经完成印刷，很多读者也已经在翘首以盼了。相信《牧童寻仙》在海外市场上照样能绽放属于它的光芒，取得伟大的成绩！ 娄主编：另外，最近欧罗巴洲网络上，有点别得出版社，其他书的小动静，用了些哗众取宠的小丑手段，试图抢占您新书发布的热度。 娄主编：不过您放心，那些作品就像是蚍蜉撼树，那些小出版社就像是螳臂当车。虽然有些作品还不错，但还是和纪先生您的作品差距很远。 娄主编：德尔文出版社也会加大宣传资源的投入，相信等到纪先生您作品的发布，那些书的小动静都会直接被淹没。” 德尔文出版社没有伯特出版社那样，有个顶尖综合出版社背靠。 但德尔文出版社本身就是个不小的出版社， 作为德尔文出版社主场的欧罗巴洲网络上的动静，德尔文出版社自然也就敏锐察觉到了。 而且反应比伯特出版社来的更直接， 对伯特出版社的卡罗尔来说，abc先生的作品还要二十天才完稿，即便提前分步印刷最后装订，加上其他工作，那也要一个月才能正式发售。 在这空隙里，别人出版，宣传就宣传的他好了，只要不蹭热度直接蹭到a先生身上来就行，也不会刻意去针对。 当然，伯特出版社也会对a先生的新书进行宣传，要是不下心伯特出版社的宣传淹没了某些书的热度，那也只能是不好意思。 而对于德尔文出版社来说， 《牧童寻仙》这周六就要海外发售， 这时候冒出来一本书，一个听都没听过名字小出版社敢抢占狗作者的新书热度， 那就是和德尔文出版社直接撞上了。 你出版可以，这时候抢占狗作者的热度，就是在撩德尔文出版社的虎须。 那就别怪我德尔文出版用资源压你，别怪我们对你抢占狗作者热度的行为做出反应。 就是这么霸道。 这边， 看着德尔文出版社娄主编发来的消息， 纪拙停顿了下，有点沉默，好像也没啥好回。 他也没理由劝阻娄主编的决定，毕竟两个大号打压小号，挤压小号热度是之前就定下来的事情， 就是对着娄主编，‘狗作者’也没立场反对娄主编这要加大宣传的行为啊。 就是娄主编这有点霸气的话， 让纪拙感觉，自己像是个经典反派，在打压另一个新人。 只是，另一个作者，也是他…… 就让纪拙，有点因为一切都在按照预期进行的欣慰， 也有点心情复杂。 “拙而不凡：嗯，那谢谢娄主编。” 纪拙就只能这么回了条消息。 “娄主编：这是出版社应该做得。您放心，德尔文出版社会竭力做好一切出版工作。 娄主编：让您优秀的作品，获得属于他的伟大成绩！” 娄主编又再是两句彩虹屁拍过来，纪拙看着毫无波动。 “拙而不凡：嗯，谢谢。” 纪拙就准备结束和娄主编的交流， 但娄主编却似乎不想， “娄主编：纪先生客气了。 娄主编：纪先生您这会儿还忙吗？” 这突如其来的寒暄，让纪拙有点不妙的感觉， “拙而不凡：……娄主编还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 娄主编：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想着，您的《牧童寻仙》各语言版本就即将出版了。 拙而不凡：嗯…… 娄主编：不少读者们都翘首以盼着……还有不少读者也在期待，这次会不会有些签名书。 拙而不凡：…… 娄主编：所以纪先生您能不能百忙之中抽空，给签一些《牧童寻仙》各语言版本的签名书。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一千。不能再多了。” 纪拙看前半截话，就猜到了娄主编要想说啥。 “娄主编：行，谢谢纪先生。” 娄主编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纪拙看着也就觉得还好，加上伯特出版社那边需要签的一千本， 也就两千，纪拙都还能接受。 “娄主编：那之后我就将印刷好的《牧童寻仙》各语言版本寄给纪先生您？ 拙而不凡：嗯。” 纪拙结束了和娄主编的交流， 抬起头望了眼， 先前凉亭底下玩游戏的小胖墩都已经溜了，跟着在那儿看小胖墩玩游戏的两小尾巴也都走了。 凉亭底下重新安静下来，映着旁边小区楼里透出的灯火，能看到顶上城市稍亮的夜空。 望了望，纪拙也就起身回屋了。 …… “……去，准备个《牧童寻仙》海外版的活动。” “用官方好，发个转发抽奖的宣传稿，奖品就是《牧童寻仙》海外版的签名书。” 另一边，结束了和纪拙交流的娄主编， 转过头对着助理喊道。 她这叫什么？ 她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个什么艾尔出版社用这种手段抢占狗作者的作品热度是吧， 那就看看现在谁得读者多。 想着，娄主编就觉得满意。 “转发抽奖吗？” 那边助理起身，然后在原地愣了一下。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没有，就是刚才看到伯特出版社也发了个转发抽奖的宣传稿，用《帝国史诗》的签名书作为奖品，宣传abc的新书《影子帝国》。” “这伯特出版社也真是不要脸，看着别人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也没什么新花样。” 娄主编嗤之以鼻。 旁边的助理听着直沉默。 咱们，好像也一样。 “……对了，伯特出版社那边什么时候发的宣传稿？我之前怎么还没看到，已经有很大热度了吗？” “没，就刚才，几分钟之前发的。” “这么快就转发开了？” 娄主编抬起头，瞥了眼助理。 助理有点心虚了……当然是因为她关注了伯特出版社的官方账号， 另外，abc的新书她也挺期待的，abc的签名书她也挺想要的。 她不是内鬼，不过都是狗作者的读者，怎么可能不看abc的作品呢。 所以，她也用自己的小号转发了伯特出版社的宣传稿。 “你也去吧，把宣传稿做出来，尽快发出去。” “好。” 助理应了声，连忙就走了。 而娄主编瞥了眼转过头，再思考着一件事情。 纪先生这次会签一千本签名书， 她要不要内幕下来一套啊， 作为狗作者的狂热读者，她也想要一整套狗作者的签名书。 …… “啊~哈……” 一觉睡到临近中午，纪拙是被反复响起了的消息提示声吵醒的。 他已经在考虑，后面是不是该给手机静音。 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身，窗外还隐约能听到风吹过老小区里绿植的窸窣动静。 坐在床边， 还有些刚醒的发懵，纪拙呆坐了一会儿， 才摸过手机，看了眼是谁搅了他的清梦。 嗯， 真是一点意外都没有，是艾尔发来的消息。 “al：i先生，《平凡与伟大》的第二日销量已经出来。 al：相比于昨天有了不少的增加。 al：主要是得益于i先生您作品的优秀，让每一个读者在阅读后都给出了很高的评价，并且有不少的读者在自相推荐你的这部作品。 al：另外，也是得益于i先生您提供签名书的刺激，让昨天才开始的宣传活动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al：昨天，《平凡与伟大》的销量是1824本。” 看了眼时间，计算下时差，大概艾尔那边都还是清晨。 几句夸赞的话之后，终于是昨天《平凡与伟大》的销量数据， 一千八百多本，相比于首日的一千七百多本的销量， 大概增加了一百本不到，艾尔却是说，有了不小的增长。 因为事实上，正常来说，第二日的销量肯定是比不上第一日的销量， 在这种情况下，第二日销量不跌，就意味着一批新的读者出现了。 不仅仅是书店渠道本身带来的零散读者，最重要的还是口碑在发酵，宣传活动起作用了。 所以看到这个销量的时候， 艾尔反倒是松了口气， 虽然现在的销量还不多，但他对i先生的作品有着足够的信心， 只要有读者在阅读i先生的作品，随着口碑扩散，这个销量就会不断逆势上扬。 最后，彻底绽放属于i先生作品，《平凡与伟大》的光芒。 这边， 纪拙看着这条消息，大概也能看出来，对于《平凡与伟大》来说， 这第二天的销量真得算是比较乐观， 不过纪拙的心态稳得狠， 一是这点销量距离系统当期主职业目标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平凡与伟大》确定作为当期主职业任务的书籍之后，出版销量的成绩确定在了九十万册，还得是在三个月内。 二是，现在这销量成绩仅仅是因为昨天的宣传，到今天，那两个出版社反应过来。 自然不可能让艾尔出版社继续抢占热度，仅仅只是靠读者之间的自相传播扩散， 等着口碑发酵，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特别是在现在读者基数不大的情况下。 说不定拖都能让纪拙拖过三个月。 “拙而不凡：还得谢谢艾尔出版社为此做出的努力。” “拙而不凡：不过，即便是成绩不那么好，那也只是我作品的原因，和艾尔出版社和艾尔主编你没关系。” 纪拙这样回复着。 而另一边， 艾尔主编看着i先生回复的消息， 却只是摇头忍不住感慨， i先生总是这样体谅别人，将功劳都放在艾尔出版社身上，却将责任归结在自身。 知道i先生是为了艾尔出版社没有负担，可以放开拳脚， 但每次看到i先生这些信任的话语，艾尔还是有些感动。 所以这种信任怎么敢辜负啊。 “al：谢谢i先生您对出版社的肯定，出版社会继续竭尽全力的保证您的作品顺利绽放光彩。” 没什么好说的，竭尽全力报答这种信任就够了！ “拙而不凡：嗯……谢谢。” 接着，艾尔在和纪拙说下了各渠道，各语言版本的发售情况， 大概今天的销量来源，主要大头还是在白旗国国内，其次就是英文版和俄语版。 说完这些， 艾尔就在结束了和i先生的交流。 这边， 纪拙和艾尔交流完， 顿了下，就放下手机，起身去洗漱了。 而另一边， 白旗国。 屋外的天色还是清晨， 窗外楼下道路上的行人大多行色匆匆，正赶着去工作或者学习。 艾尔已经坐在了出版社的办公室里。 准确来说， 艾尔和他妻子佩妮，昨晚上就没离开过出版社。 为了不辜负i先生的信任，为了更好的处理相关工作， 艾尔和佩妮昨晚就在出版社的沙发上睡了一觉， 不过即便这样，艾尔这会儿依旧显得很精神。 和i先生交流完， 艾尔再转过头，望向了旁边的电脑屏幕上， 屏幕上除了显示各渠道书商统计过来的前一日销量数据， 底下的窗口还显示着网络上的相关讨论。 关了销量数据的表格，看着网络上的相关讨论， 刚才还轻松的艾尔，脸色再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虽然早就知道，那两个大出版社不可能干看着艾尔出版社，和i先生的作品《平凡与伟大》抢占他们出版社作家的热度， 特别是在那个德尔文出版社合作作家‘狗作者’的作品即将在欧罗巴洲和其他地方发售的档口。 他们肯定会对艾尔出版社抢占热度的行为有反应， 只是当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 那两个出版社的宣传真是山呼海啸，一下就淹没过来， 就像是两股海中的巨浪，而艾尔出版社和i先生的作品目前只是一叶扁舟。 就要将艾尔出版社和i先生的作品同其他一些同期发布新书小作者的新书直接掩盖淹没。 让艾尔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 “……什么？‘狗作者’的签名书？转发了！” “请大家不要转发这条推文，谢谢，这样会让社交平台上都弥漫着这条消息，这样不好，知道吗……这样，我抽中签名书的概率就会小一些。”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我已经准备好钱买一百本《牧童寻仙》，希望能抽中签名书，为什么会这样啊。转发了。” “《帝国史诗》的签名书？我好像有了，但不妨碍我再想要一本！” 网络上这会儿，就充斥着狗作者和abc的热度， 当德尔文出版社和伯特出版社也用上先前艾尔出版社的手段， 凭借着这两个大出版社本身的资源以及两位作家庞大的读者基数， 先前艾尔出版社抢占到的那点热度瞬间就不够看了。 而且，这两边的读者往往还两边都转发了。 我狗作者的读者想要本abc的签名书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反过来也一样。 只是可怜了艾尔出版社， 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淹没了。 在相关的话题中，都似乎看不到《平凡与伟大》的影子了。 不过…… 艾尔面色沉重地望了一阵网络上山呼海啸一般的‘巨浪’， 然后再回到艾尔出版社先前发的那条转发抽奖的宣传稿。 脸色沉重稍缓和了一些。 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 即便是在两股巨浪的挤压下， 《平凡与伟大》的热度就像是个小火苗， 却依旧没有就那么熄灭，顽强地燃烧着。 即便是网络上看不到什么《平凡与伟大》的动静， 但是线下读者却不会停下他们对《平凡与伟大》阅读后的推崇。 所以， 即便是这样， 艾尔出版社的宣传稿，转发量依旧再一点点攀升。 虽然远远比不上那两个作家的热度， 但还是一点点顽强地增长着， 这就意味着，会有新的读者看到，会有新的读者购买i先生的这部作品！ 第三百七十章 难以解答的疑问 “……找本书看，网络上却全是abc和狗作者的消息，abc的新书倒是发布啊，偏偏老是不发布。” “真是让人心烦。” 也不是所有读者都喜欢现在欧罗巴洲上的热闹， 这对狗作者和abc的忠实读者来说，是一场狂欢， 他们就喜欢看夸奖狗作者和abc作品的新闻和帖子，甚至刻意找来看。 导致这种帖子和新闻一直很高，媒体为了流量，自然也是不停的发。 再加上此刻，德尔文出版社以及伯特出版社的发力，就导致整个网络上充斥着相关消息。 看得多了，虽然大多数读者依旧看不腻这种夸赞的新闻， 但还有些读者，都已经起了逆反心理。 比如，白旗国的阿莉丝。 原本她也看过《帝国史诗》和《七日地狱》这些作品， 甚至这些书她都重复地阅读了好几遍，她也很喜欢这些作品。 但作为一个经常阅读书籍的读者，她又不可能只阅读这两位作家的作品。 那到现在，那两位作家的新书还没发布， 她想找其他阅读，而网络上还充斥着那两位作家的相关新闻，那两位作家的热度掩盖了其他一切的时候， 她就开始有些厌烦了。 倒不是烦那两位作家和那两位作家的作品， 纯粹烦现在网络上这种情况， 特别是她在网络上询问有什么可以阅读的时候， 总是能收到《帝国史诗》《七日地狱》，以及可以期待一下《影子帝国》《牧童寻仙》之类的回答。 但这些她不知道吗？ 以至于她现在都需要再加上除了这些作品以外的限制条件。 “……你也不喜欢那两个作家的作品了吗？我就说，虽然那两个作家的热度高，但未必就比一些作家的作品优秀。” 听到阿莉丝的话，坐在她对面的朋友，塔拉就有些兴奋地凑过来，跟她说道。 阿莉丝抬起头，瞥了塔拉一眼。 她知道，自己这位朋友，就是不太喜欢abc，和狗作者的作品， 或者说，她不喜欢任何热门作者的作品，反而更热衷于追捧一些小众，或者新人作家的作品。 之前阿莉丝向塔拉推荐过abc的《帝国史诗》，但她说她不喜欢， 甚至都没看过…… “比如呢？” “比如这本啊！” 听到阿莉丝询问，塔拉兴奋起来，从旁边就拿过一本书， 封面上写着书名——《平凡与伟大》。 “就是这本，《平凡与伟大》，最近我在看的书就都是这本。这是一部伟大的作品，反正我觉得比那位abc的作品还要优秀。我已经在阅读第二遍了！” “你又没看过《帝国史诗》，凭什么说它比《帝国史诗》还优秀。” 阿莉丝忍不住说了句，然后再看着塔拉递过来的书，犹豫了下， 还是接了过来， “这又是哪个小作家，或者什么新人作家的书吧。” “一位新人作家，i的著作，描述了一个真实而压抑的世界，一个从平凡到伟大的故事。” “我就知道……我看看吧。” 反正现在也找不到书看，那就看看吧。 阿莉丝想着，先将目光落在了书上， 书封面上，那割裂的画面看起来还挺有意思。 这大概能证明，出版社花了钱在封面上。 阿莉丝还看了眼出版社的名字， 听都没听过的一个出版社名字。 果然，塔拉还是喜欢就在这些不知名的地方找书看。 抬起头，再看了眼对面塔拉， 就在塔拉期待的目光中，阿莉丝翻开了这本书。 从简介开始，阿莉丝先是粗略地阅读着， 但作者精妙恰当的语句，轻易地就吸引了阿莉丝的注意， 让她放缓了阅读的速度。 紧跟着，随着开篇的故事展开， 阿莉丝就逐渐沉浸在了故事中。 …… “……席原，帮我从食堂带一份炸鱼薯条。我要在宿舍看完。” 另一边，大不列颠。大学宿舍里。 席原刚从位置上起身，那边的室友就转过头对着席原喊了一声， “……你这已经是看第二遍了，或许后面的剧情你已经知道，你阅读的时候不必那样紧要。” “不，我已经第二遍阅读到伟大篇章了，我等待不了一会儿再去阅读，我想后面的剧情里，肯定还有许多我第一遍阅读时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求你！帮我带一份午餐，一会儿回来，我告诉你我看到的细节！” 室友再哀求了席原一声，都没顾得上席原答应， 就又再转过了头，目光落在了手里捧着的《平凡与伟大》上。 席原无奈摇头，看着室友那专注而如痴如醉的模样， 都有些犹豫，要不要自己也将书带上，再阅读一遍。 第二遍看了，总不可能看得太入神，让自己撞在路灯杆上吧？ 就这样，席原拿着书去了食堂。 而室友，则是还待在宿舍里，捧着书继续看着。 随着书中的剧情往下发展， 即便是已经阅读过一遍，室友还是忍不住随着剧情情绪起伏。 …… 书中， 剧情继续往下发展。 在到达镇上之后，格里特去了学校，而霍斯去了罗利先生家。 小格里特没有在学校得到他疑惑问题的答案， 霍斯也没有在罗利先生家也没有得到令人满意的回答。 在傍晚来临过后， 格里特在学校外见到自己父亲霍斯， 大多数时候，父亲都会像今天一样，来到这里等他一起回去。 城镇距离村子还有很远的距离，父亲不太放心他独自回家。 在回去的路上，格里特一路沉默着， 父亲则是揽着格里特的肩膀，也没有说话。 直到快到村子，格里特突然抬起了头，向着父亲说道， “父亲，我今天询问了老师一个问题。” “我问她，教会明明有律令，却不都将律令告诉给受律令约束的人，告诉所有主的子民。” “嗯。” 父亲霍斯点头应了声，望向格里特。 “老师回答我说，每一座城市的学校都会教导这件事情，而教会的律令就明确地写在书上。” “我说，可是学校里的学习资格需要十银币，每年需要五银币，大多数农夫都没办法支付这样的价格，而他们也不认识书上的字。” “然后老师就沉默了。只是仍旧告诉我，让我好好学习，或许知识足够丰富之后能够想清楚这件事情。” 格里特望着自己父亲霍斯，他难以接受这样的回答， 父亲霍斯沉默了一阵，然后摸了摸格里特的头。 “那你就好好的学习，弄明白这件事情吧。就像是你其他的疑问……这也是我送你去学习的原因。” “可是父亲……今天学校，已经开始收取下一年的费用了，五银币。” 格里特说着，再一阵沉默，低下了头。 他知道，自己家里并不能在此刻拿出如此多的钱。 “我知道了。” 霍斯只是这样说。 而格里特沉默了一阵过后，就抬起头，和父亲说其他事情， 转移着话题，他怕自己父亲因此而难受。 第三百七十一章 答案 “父亲，蜜莉亚奶奶昨晚去哪了啊，为什么我睡之前还没回来。” “清晨的时候，我好像才听到开门的声音。” 走在村子的道路上，格里特换了话题，询问着父亲霍斯。 霍斯望着格里特，依旧沉默着。 这时候， 突然有争吵的声音传来， 格里特和霍斯都相继转过头望去。 “……瓦琳娜，我的妈妈，你怎么老是往墓地那里去。我这个活着的孩子，还比不过我死去的那位哥哥吗？” “我只是去看看你哥哥沃克。” “可您昨天才去过。” 是瓦琳娜奶奶家门外， 瓦琳娜提着发旧的篮子，就要出门。 一旁忙碌着些事情的，瓦琳娜的儿子，似乎对此有些怨言。 “……我就是去看看。” “可您也不用每隔着一两天就去看望吧，我也是您的孩子，或许您能将更多的关心放在我这个活人身上。” “家里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但您却总是往墓地去，我那位沃克哥哥就真得让您这么放不下吗？” “抱歉，约克。” 瓦琳娜挽着篮子，沉默了阵，这样说道， 就站在了原地，没有离开，也没有回屋。 那边忙碌着手里事情，修着一样农具的约克， 抬起头望着自己母亲这副模样，叹了口气， “行了，您去吧，只是您或许可以早点回来，即便你有许多说不完的话要对我那位哥哥叙说，但或许您可以明天再讲。 反正大概您明天还会再去。” 约克的话语里还有些怨言。 瓦琳娜站在原地，沉默了阵， “谢谢。” 对着自己孩子说了谢谢，瓦琳娜还是提着篮子往着村子墓地走去了。 “瓦琳娜奶奶。” “嗯，小格里特啊。” 在路上和格里特，霍斯遇上，对着打招呼的小格里特， 瓦琳娜露出了些笑容。 “瓦琳娜奶奶是又去看望沃克叔叔吗？” 格里特看到了瓦琳娜提着的篮子里，放着黑面包。 “嗯。那我就先离开了。” 瓦琳娜点头，然后就走远了。 格里特抬起头朝着走远的瓦琳娜望着，眼里带着疑惑。 …… “……回来了啊，准备吃晚饭吧，我的小格里特。” “霍斯，你过来帮我做下晚餐。” 格里特和父亲霍斯回到了屋里， 蜜莉亚奶奶依旧在屋里忙碌着晚餐， 父亲霍斯过去帮忙了，格里特坐在屋门边，还思考着满肚子的疑问。 他是个喜欢思考的孩子， 就像是他父亲小时候，满脑子都是天马行空的想法， 霍斯的许多想法都被苦累的劳作和生活磨灭了， 而被霍斯送去学校学习的格里特，原本以为自己能少去很多疑问，疑问却越来越多。 “……我的小格里特，在想什么呢？” “蜜莉亚奶奶。” 这时候，蜜莉亚从屋里走了过来，到了格里特的身侧， 小格里特回头望了望，父亲似乎还在厨房忙碌，就自己有蜜莉亚奶奶。 “在想一些想不通的事情。” “什么呢？说给奶奶听听？”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教堂有着律令，却不让更多的人知道，直到有人触犯了他。” “我想不明白，神的旨意为什么会让女人待在家里，而男人在外面劳作，教会说这是男女的分工，可家庭里只剩下女人了该怎么办。” “如果只是男女的分工，为什么不能反过来……为什么……” 格里特想不通。 “这些奶奶也不知道，或许这就是你父亲霍斯让你学习的原因，至少，你知道了教堂的律令。当即将触犯他的时候，就能知道该受到怎么样的惩罚。” “这样吗？” 格里特听着蜜莉亚奶奶的话，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思索着。 “嗯……” “蜜莉亚奶奶，我能问您一件事情吗？” “当然。” “您知道瓦琳娜奶奶的孩子，那个死去的沃克叔叔吗？” 格里特询问着蜜莉亚。 “当然知道，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觉得，知道这件事情，好像能让我想明白许多疑问。” “这样啊。” 蜜莉亚顿了顿，然后再蹲下来些身，对着格里特说道， “那你想问些什么呢？” “沃克叔叔是怎么去世的，瓦琳娜奶奶好像对沃克叔叔的态度很奇怪。她总是去看望他，我都已经遇到过好多次。” “嗯……好像是有些奇怪，不管是平常还是节日，瓦琳娜总是喜欢往那里去，似乎有放不下的东西。” “瓦琳娜的孩子，沃克，是病死的。” 格里特先在蜜莉亚奶奶嘴里得到了一个和先前父亲霍斯嘴里一样的答案， 只是在格里特目光下，蜜莉亚奶奶将这件事情讲得更详细了些。 “那是沃克还小的时候，夜里突发疾病，瓦琳娜和伯顿将沃克急匆匆送往了城镇的医生那里， 但医生并没有办法救治。就再抱回来村子，去找到了格斯，想祈求神恩的眷顾。 格斯说，沃克是受到了邪魔侵袭。 最后沃克死于邪魔侵袭，就这样病死了。” 蜜莉亚奶奶的话，并没有让格里特的疑惑解答什么。 “蜜莉亚奶奶，有更详细的过程吗？格斯，就是格斯爷爷吗，伯顿叔叔之前，村子里对神虔诚的人吗？” “对。更详细的过程，我也不知道……不过。” 蜜莉亚望着小格里特，犹豫了下，再出声说道， “不过，其实一些人嘴里，还流传着另一种说法，不知道能不能解答小格里特你的疑问。” “小格里特你是在学校里学习过许多知识的孩子，或许你能思考出来这些疑问的答案。” 或许是怕误导小格里特， 蜜莉亚犹豫了下，将另一种说法也告诉了格里特。 “另一种说法就是，那天深夜，沃克发病之后，瓦琳娜和伯顿将他送到了医生那里，医生说，需要三银币救治沃克。 瓦琳娜和伯顿就将沃克带回了村子，去找格斯，希望能让神庇护沃克，度过这个疾病。 但格斯说，沃克是因为对主的不虔诚，所以受到了邪魔入侵，已经成为邪魔……所以最后，沃克死于对主的不虔诚。” 听着蜜莉亚嘴里的另一种说法， 格里特好像明白了，好像又有了更多的疑惑， “他们是拿不出三银币的钱救治沃克，所以才将沃克带回村子吗？可是，伯顿和瓦琳娜婶婶家不是一直都过得很幸福吗？ 父亲都能拿出十银币给我上学，伯顿和瓦琳娜婶婶拿不出三银币吗？” 伯顿和瓦琳娜家在村子里一直过得算是比较富足。 之前村子里就说伯顿和瓦琳娜家是受到神眷顾的人， 家里有着比别人更多的土地，却总是能在种植季节过去之前全部种下粮食， 而且每年都有着还算不错的收获，在神恩之下，伯顿还有其他时间去做其他工作，获得额外的收获。 所以格里特很疑惑， “……还有，格斯爷爷为什么说沃克是受到了邪魔入侵，真得受到了邪魔入侵吗？那是怎么样的？” “还有……死于对主的不虔诚是怎样死去的……是受到了主的惩罚吗？” 格里特满心的疑惑， 蜜莉亚看着疑惑着格里特，有些迟疑，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只是有些沉默着，摸了摸格里特的头发， 然后给出了一个她也不敢确定的答案， “大概，就像是和你祖父梅迪奥克一样？” 格里特听着，安静下来，望着自己的奶奶蜜莉亚， 再转过头，望着屋子外， 然后就坐在屋门边，紧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 蜜莉亚望了望在这儿冥思苦想着的格里特，没再打扰，就走开了。 “那你慢慢思考吧，我的小格里特，记得想清楚这些事情了，也告诉下奶奶。” “嗯……” 格里特坐在门边继续思考着。 然后， 就直到傍晚日落，屋子里，蜜莉亚奶奶和父亲霍斯已经准备好晚饭。 格里特都没有起身。 他想不明白， 医生说需要三银币救治沃克， 伯顿和瓦琳娜婶婶怎么就将沃克带回村子了， 然后格斯爷爷说，沃克是因为不虔诚，受到了邪魔入侵。 那之前医生是能够治疗邪魔入侵吗？还是能够让沃克变得虔诚？ 沃克因为不虔诚死去，到底是怎么样死去，是神降下了神罚吗？ 梅迪奥克祖父也是死于对神的不虔诚， 但他好像是因为冲撞了教会的骑士，被宣判成为了罪人。 那大概……梅迪奥克不是因为神罚死去的吧。 而是被骑士撞死的…… 格里特有些亵渎地想着， 那沃克会不会也是这样死去的。 “……小格里特啊，从学校里回来了吗？今天有从学校里学到什么知识吗？是教会的律令，还是什么天马行空的故事？” 就在小格里特坐在门口苦思冥想的时候， 门外的村子道路上，有一位村民农夫，带着他的孩子刚从农田里回来。 他笑着，对小格里特说道，就像是在讲什么笑话。 小格里特抬起头，望着那农夫和小孩， 农夫脸上带着笑容望着格里特，小孩正低着头，专心用脚摆弄着路面的石头和杂草。 对于父亲霍斯将他送去城镇的学校学习，村里的居民并没有那样认同， 特别是他们知道，霍斯花费了半辈子的积蓄，只是让格里特学到了些没用的东西， 或许，背后里正在说霍斯和格里特的愚蠢。 “对，刚从学校里回来。今天学习了数学的知识……” 格里特很认真地给出了回答。 “是吗，就是那些没有用的数字吗？” 那人更高兴了，笑着对格里特说道。 格里特望着那人，没有反驳。 “……霍斯真是受到神恩赐与眷顾的人，像我们，可没有那样多的钱去浪费在这件事上面。” 那人还笑着说道。 格里特不是听不懂，但他没有说话。 那人说了两句，也走了。 而格里特却望着那人走远的身影，眼底里的疑惑解开了一些， 然后又有了更多的疑惑。 “是因为舍不得吗……是因为舍不得三银币吗？或许伯顿和瓦琳娜婶婶有三银币，但他们并舍不得。” “所以……他们将沃克带回来了。” “可是，伯顿叔叔是村子里对神最虔诚的人，怎么会这样呢？” “格斯爷爷为什么会说，沃克是邪魔入侵呢？是医生错了吗，还是格斯爷爷错了？” 格里特的心里有了更多的疑惑，也有了一种东西，叫怀疑。 或许，有些东西不一定就是对的。 就像是他从学堂里学到的知识，给父亲霍斯计算后， 父亲却用不上。 是学堂的知识错了，还是什么地方有问题。 …… 大不列颠，宿舍里。 即便是已经看第二遍。 看到这伟大篇章的剧情发展，席原的室友还是感觉到情绪在心底压抑，积蓄。 从读者的角度来看，格里特的疑问似乎很好就能获得解答， 但对于小格里特来说，却是难以想明白的问题。 “因为那个格斯，就是老混蛋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这个世界真得有神，或许他们就应该被天神降下的雷霆劈死！” 室友看得很认真，情绪代入的也很彻底， 即便是宿舍里就他一个人，他看着书里的剧情，也忍不住愤怒地骂着。 “赶紧想明白这些事儿，小格里特，你是伟大篇章的主角，你是伟大的啊！” 这都是看第二遍了，后面的剧情明明都看过了，这会儿沉浸在故事中，却好像又给忘了。 情绪随着故事起伏，室友继续往下看着。 而另一边， 席原拿着《平凡与伟大》去食堂， 走在大学里的路边，想着刚才室友阅读那如痴如醉的模样， 忍不住也在路上就翻开了《平凡与伟大》，从头开始看第二遍，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已经阅读过一次，看得还有些随意， 只是随着剧情的发展，又再越看越入迷， 然后脚下挪动着的脚步，就越来越慢， 最后干脆还没走到食堂，就在路边的花坛边坐了下来， 然后就更是沉浸在故事中，难以自拔， 直到肚子终于忍不住咕噜噜响了起来， 席原才恍然从书里的故事回过神来。 “……诶，朋友，你看得这本书叫什么名字啊？” 身旁突然有声音响起，席原才发现他旁边蹲着个年轻人， 目光正落在他手里的《平凡与伟大》上， 也不知道在他旁边蹲了多久了。 “平凡与伟大” “平凡与伟大？真是个好名字，也是本好书，看得我都入迷了。实在是抱歉，看到你拿着这部优秀的作品在这里阅读，我忍不住看了几眼，然后就忍不住也跟着一起看了。” “小霍斯就是这部作品的主角吧，他的故事真是让人难受。” 那人快速地说道。 席原回过神来，笑了起来， “是的，不过这本书总共有两个篇章，小霍斯是平凡篇章的主角，” “那剩下的篇章就是伟大篇章，酷啊！我已经开始期待伟大篇章的故事了！” “对了，朋友，这本书能够在外边那个书店里找到吗？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想去买一本回来。” “可以，我这本就是从那儿买回来的。” “那我就先离开了，下次我们再见。” 得到肯定的答案，那人就迫不及待地站起身，飞快地朝着学校外那书店走了去。 席原看着这人这着急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他这也算是替这位作家新增了一个读者吧，不，或许不止一个， 他还转发了那个出版社的宣传稿呢。 不过，这本书值得这样，这样一本好的作品，就该让更多的读者阅读到。 如果可以的话，席原甚至想将这本书推荐给每一个认识的人。 再回头望了望自己手里摊开的《平凡与伟大》，席原有些犹豫， “算了，去到食堂再看。” 于是， 席原到了食堂，买了饭过后， 就将午餐给放凉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 暗流涌动啊 “……怎么样？” “嗯？嗯……” 白旗国，阿莉丝在朋友家，捧着朋友递过来的《平凡与伟大》就是看了一上午。 等着她朋友塔拉叫了她两声，才让她从书里回过神来， “我再看看……嗯，我再看看。” 说着话，阿莉丝就又再要低下头，去继续阅读这本《平凡与伟大》。 “别看了，我的阿莉丝。” “为什么？” “因为即便是你有精神食粮可以让你忽略饥饿，但我的肚子告诉我，我已经受不了，该吃午饭了。” “现在已经中午了，我的阿莉丝！” “好吧。” 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舍地多看了两眼翻开的《平凡与伟大》。 阿莉丝才抬起头，应道。 “看起来，我这次推荐的书你很喜欢。” “嗯……这本书的确很不错……不，应该说很优秀，是一部优秀的著作，就像是经典的名著，但作者精妙的语句让我沉浸其中，没有那么枯燥。” 阿莉丝顿了下，脑海中就不自觉浮现出刚才看过的，书里的剧情画面。 小霍斯，蜜莉亚太太，瓦琳娜婶婶，格斯，神父，罗利先生。 还有着不同的剧情片段，小霍斯在墓地前为父亲战栗着恐惧着埋下属于父亲梅迪奥克的墓碑， 蜜莉亚太太夜里还站在院子里等待莫尔的归来。 瓦琳娜婶婶深夜里，与小霍斯在田地里的相遇， 格斯与小霍斯的见面，神父在教堂里那么多烛火映衬下的身影，以及罗利先生那有可恶的模样。 一幕幕景象都在阿莉丝脑海中浮现，就像是深刻地烙印在了她脑海中， 或许隔着很久都会再次想起。 只是这样想着，阿莉丝就再有些难受而压抑，为书里的小霍斯，也为书里那个近乎真实的世界。 “这次你推荐的书我很喜欢，嗯，这本书也和你之前推荐的那些书不一样。” “谢谢你对我喜欢的这部作品的赞美，但你似乎是在质疑我之前的欣赏水平吗？” “那你会觉得，你之前阅读的那些小众书籍，有这本书那样好吗？我的塔拉。” “嗯，这个……好吧，或许我不能说出这么违心的话。这本书的确比其他书好一些。” “是好很多。而且，这本书肯定不会一部小众的作品，它是一部经典的著作！” 还没彻底看完，但阿莉丝似乎已经比塔拉更喜欢这本书。 “但他现在的读者似乎并没有那么多。” 塔拉笑着说道。 “那只是因为这本书还没有被更多的读者看到，这样一本作品，是什么也没办法掩盖他的光芒的。” “塔拉，你会觉得这本书会只有现在这些读者阅读吗？” 阿莉丝说道。 塔拉迟疑了一下，然后肯定点头， “好吧，这本书肯定会有着更多的读者，嗯，我也希望他被更多的读者看到。” “那我们给其他也推荐下这本书吧。” “打开你的社交平台账号，推荐一下这本书。塔拉。” 阿莉丝说着，自己这边已经开始操作了， 虽然关注他们社交账号的可能就是他们的朋友， 但能够为这样一部作品增加一点读者，阿莉丝就很高兴。 “好吧。阿莉丝，你这样好像是你推荐给我这本书阅读。” 塔拉忍不住笑道。 “或许你没有我更理解这本作品。” “这样吗？或许这个问题我就应该和你认真讨论了。” 塔拉眯起了眼睛。 怎么可能，这本书她阅读了好几遍，是她最近最喜欢的作品， 至少她觉得，比阿莉丝喜欢看的那个abc或者什么‘狗作者’的作品要优秀的多。 “看来你有不同的意见。” 在社交平台上发了推荐这本书的博文， 两个好友针对这个问题，开始展开热烈地讨论。 …… “……艾尔，有书店发来备货单，希望再进一批，大概两百册的《平凡与伟大》。” 白旗国，艾尔出版社。 艾尔一直注意着网络上的舆论情况，看着《平凡与伟大》的读者们，在网络上留下的评论反馈。 到现在为止，情况都还不错。 虽然那两位作家的出版社严重挤压了艾尔出版社，《平凡与伟大》的热度， 让明面上似乎都找不到《平凡与伟大》相关消息的影子了， 但实际上，艾尔出版社发的宣传稿下，每时每刻依旧有读者的评论在增加。 这时候， 佩妮急匆匆地走进办公室里，脸上带着喜意，告诉了艾尔这样个好消息， “这是第一个要求补货的书店吧，看来，《平凡与伟大》在他们书店卖得似乎不错。” “是的，而且这不是一个连锁书店，就是单独的一个书店，一个大不列颠的中等规模的书店。上次他们就进了三十册。” “那看来，这家书店的确很看好《平凡与伟大》” “这不是应该的吗，理所当然的，只要这位书店的老板看过这本作品。” 佩妮笑着应道， 艾尔也笑了起来。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两百册虽然不多， 但这是个好的预兆，将会是好的开始。 “尽快安排给这个书店补货，毕竟是第一个申请补货的书店，尽快给他安排过去。” “嗯，我已经安排从库存里发了两百册过去。嗯……顺便还送了一册签名书。希望这位书店的老板会喜欢。” 佩妮说着脸上露出些笑容， 艾尔也笑了笑，他很高兴， 听到这个好消息，甚至整个人都轻松了一些。 …… “老板，有《平凡与伟大》吗？” “不好意思。已经卖完了。” 大不列颠，大学校门外不远的书店里。 书店老板面对着又一个过来买《平凡与伟大》的读者， 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然后看着那人有些遗憾地离开， 书店老板也有点懊恼。 从前两天，他将第一本《平凡与伟大》卖出去之后， 他店里的《平凡与伟大》就开始相继有人过来特意购买， 开始的几个小子姑娘，他都熟悉，不就是对面那大学里，‘abc和狗作者作品阅读社团’里的人吗， 书店老板也算是这个社团的编外人员。 这个社团里的人也都是喜欢看书的读者，经常到他这儿来买书， 大概是从那个混小子那儿得到的消息，然后就三三两两的来了， 再然后，后面再来想购买这本书的人，他就不太熟悉了。 大概是阅读这本书的风潮，在这个大学里开始扩散了？ 只是可惜， 《平凡与伟大》他最开始就进了三十册， 还是抱着卖卖试试的想法进回来的。 今早就已经卖完了， 而补得货，现在都还没运过来。 “哎……” 叹了口气， 书店老板再转过头，望向自己收银柜台边上放着的，自己留下的《平凡与伟大》， 然后顿了下，就再捧起了书， 自顾自又再看了起来。 第三百七十三章 拖，就硬拖！ “先生，麻烦签收一下。” “嗯。” 一大早上，纪拙就被物流的电话给吵醒， 不得不打着哈欠，睁着睡眼朦胧的眼睛，犯着瞌睡， 在客厅里罚站，等着物流上门。 这会儿， 几个物流小哥已经将一千册的书搬进了客厅里， 分了十个纸箱子装着。 是娄主编那边寄过来的，一千本《牧童寻仙》。 似乎对让纪拙签书这件事儿，这几个出版社都格外的积极。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纪拙将这批书签收了过后，物流小哥就离开了， 临走前还给纪拙带上了客厅门。 转过头，望了眼客厅里堆着的一千册书。 纪拙再打了个哈欠，就往洗漱台去。 索性都被吵醒了，就早点起吧，也能早点码字。 这些天，纪拙在屋里的作息都比较规律， 从上午到傍晚，基本都是待在书房里，抓紧写《影子帝国》。 思路也还算顺畅，加上他那码字速度，《影子帝国》目前稿子大概已经有个接近二十万字的内容， 再过个十天，或者更短的时间，这本《影子帝国》大概就能完稿了。 再然后，就是狗作者的读者们，期待已久的，狗作者名下的新书了…… 纪拙走到了洗漱台跟前，思绪有些飘远了。 对于狗作者名下的那本新书，他也大概有些想法了。 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将《影子帝国》完稿。 纪拙收回了发散的思绪。 刷牙。 “咕噜噜……” “叮。” “嗯？” 纪拙下意识瞥了眼手机，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手机的声儿， 抬起头望向眼前， 是许久都没什么动静的系统界面弹出的提示。 “恭喜宿主达成副职业：编剧本期任务目标：改编剧本对应动漫观看人数不低于两百万，动漫集数不低于12集，好评率不低于百分之八十。” “恭喜宿主获得本期副职业编剧达成目标奖励：剧本属性+2，自由属性点+2。” “恭喜宿主完成一次剧本改编，获得副职业：编剧经验点一点。” “宿主已满足副职业：编剧升级条件，是否提升？” 系统面板上一连串的提示都让纪拙愣了一下。 最近忙碌着写《影子帝国》，忙着关注《平凡与伟大》的销量情况， 对于《时针》改编动漫的事情，纪拙还真没怎么去关注过。 只是大概之前知道《时针》动漫已经开播， 这会儿，《时针》第一季是已经更新完了？ 算算时间还真差不多。 纪拙转回思绪，再看向系统面板。 这次除了完成副职业当期目标的任务奖励， 还因为这次的一点经验点，恰好就已经够副职业编剧升级了。 “确认。” “副职业：编剧已升级至3级。” 副职业编剧等级得到提升。 纪拙顺手再将这次获得的两点自由属性点分配了一下。 系统面板各项数据就有了些变化。 “主职业：作家。 主职业等级：4级（2/5）（1/1） 副职业：编剧（3级）（0/3） 副职业：作词家 副职业：暂未开启 职业属性： 文笔：18 剧情：20 速度：20 灵感：20 剧本：23 作词：20 主职业当期任务目标：根据当前任务等级及过往成绩，确认当期主职业目标为，创作一本销量一定时间内不低于90万册作品，完本字数不低于二十万。 任务奖励：自由属性+12 鼓励金：3000万/月。 副职业：作词家当期目标：…… 副职业：编剧当期目标：创作或改编完成一本影视动漫等剧本，要求改编创作剧本对应影视动漫项目，观看人数不低于四百万，动漫集数不低于十二集，影视集数时长不低于……好评不低于百分之八十。 任务完成奖励：剧本属性+2，自由属性+4。 当期鼓励金为：40%对应影视动漫项目实际总投资额。” 纪拙看着系统面板上的变化， 首先自然是副职业编剧的等级到了3级， 从后面的要求经验点来看，好像和主职业的晋升规则差不了太多。 然后是各职业属性的变化。 本来编剧任务获得的两点自由属性也该取之于编剧，用之于剧本。 但看着灵感属性和剧情属性恰好就还各差一点到二十。 纪拙就这么给分了一下，只能说，均衡大法后。 点了点头，纪拙望向了最后， 副职业编剧的等级提升过后， 编剧的当期任务目标的确是发生了不少变化， 任务要求的观影人数，算是翻倍了。 不过很合理的，鼓励金的额度也翻倍了。 不过对于纪拙来说，好像依旧没啥感觉。 编剧这个副职业的鼓励金就是这样， 好像正反对于纪拙来说都差不多。 不管是剧本对应的影视项目火了，纪拙能拿到的分成， 还是扑了，能拿到的鼓励金。 算下来也差不了多少，即便是鼓励金到了百分四十的实际项目投资额， 可任务要求也提高了一倍啊，就意味着，要达到系统当期目标，那剧本对应的动漫影视就更火。 算算，好像编剧的鼓励金大概就是个给他兜底的。 哎， 要是主职业作家的鼓励金也能这样， 就只起一个兜底的作用，那纪拙感觉自己在成为伟大作家的道路上肯定畅通无阻！ 纪拙再瞄了眼系统界面上的主职业当期鼓励金。 算了…… 鼓励金还是挺好的，特别是每一月三千万的时候。 关了系统界面， 纪拙转回了头，继续刷牙漱口。 “咕噜噜……噗！” …… “数据统计出来了吗？” “还没呢，还有几个渠道的数据没统计过来，要不我先给你看看现在统计到的一些数据。” “不要！” 艾尔出版社， 屋外天才刚亮没多久，还是清晨。 艾尔和佩妮昨晚依旧没有回去休息，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对付了一晚。 不过对艾尔来说，昨晚简直是彻夜难眠，在沙发上辗转反侧， 时不时就要起身来回走几步，才能缓解自己内心紧张的情绪， 甚至，这会儿陆续有各个渠道书商，昨日的销量数据汇总过来， 艾尔都有些不敢看， 只是站在这边，让佩妮坐在电脑跟前，帮他统计出来。 “你全都统计出来再告诉，告诉我总数。” “好……” 佩妮应了声，再转过头望向电脑屏幕上已经汇总的部分销量数据，脸上再露出些笑容， “……你在笑，你没有我这么紧张，是不是昨天的《平凡与伟大》的销量还不错？” 艾尔看着佩妮笑，又忍不住询问道。 只是等着佩妮转过头要回答， 却见艾尔又飞快地摇头摆手， “不不不，不要告诉我，不要在这时候告诉我，还是等到所有数据汇总之后再告诉我。” “我怕我更紧张。” 艾尔连忙说着。 佩妮脸上忍不住笑容再多了些， 没再说话，再替艾尔看着电脑上汇总过来的销量数据， 而艾尔就站在这边，面对着办公桌饭电脑的背面， 时不时再有些紧张地来回踱步。 《平凡与伟大》昨日的销量。 是一个很重要的数据，甚至比首日的数据还要重要， 前两天的时候，i先生《平凡与伟大》的最大两位对手， 艾尔出版社的最大两位对手，还没有做出太大反应。 而昨天，德尔文出版和伯特出版都已经分别拉开了宣传攻势， 热度就像是山呼海啸，艾尔出版社根本就没有和这么大量级热度对抗的资格， 只不过是这两家出版社互相对抗，而艾尔出版社负责出版的《平凡与伟大》的热度就在这种情况下不经意被淹没。 昨天的销量，就是i先生的作品《平凡与伟大》在两位对手压力下的表现。 艾尔是对i先生的作品有着足够的信心。 只是这会儿到了要‘宣判’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地紧张。 《平凡与伟大》前两日的读者们阅读后，口碑已经有一定程度的发酵， 艾尔出版社的宣传稿即便是在那山呼海啸下，依旧有评论转发在增长。 那昨天，i先生昨天的作品销量应该还不错吧。 只是， 这会儿，艾尔始终还是没看到具体的销量数据， 提着的心放不下来， “……佩妮，那个白旗国内，和我们合作最好的书商渠道……他那边汇总过来的销量数据是多少，你先告诉我……” “不不不……还是别了……还是等所有数据统计完了再告诉我……” “该死的……这些书店渠道的效率怎么这么低！” 艾尔来回反复说着，也反复地走来走去， “你冷静一点，艾尔。除了那些昨晚就直接系统发来数据的书商，其他书店的数据至少得今天上班之后才能得到吧？” “我知道，我知道……” “那个，那个大不列颠那边，我们第一次合作的书商渠道……那个渠道的销量数据有汇总了吗……” “不……别告诉我……” 艾尔都显得有些焦躁， 这时候，佩妮却在抬起了头， “有，统计过来了……” “不，不，先别告诉我……” “所有渠道的数据基本都汇总过来了。” 艾尔安静了下来，望向了自己妻子佩妮。 “昨日i先生的作品《平凡与伟大》，各渠道的总销量是2986册。差一点就单日三千册！” 佩妮的眼睛有些发亮地说道， 艾尔顿了一下，也激动起来。 “酷！” 艾尔有些兴奋。 这个销量自然远远无法和他心目中，i先生作品该获得的销量相比， 但对比前一天，i先生的作品单日销量再有了大幅度的增长， 最最重要的是，在i先生作品的口碑质量下， 即便是在那德尔文出版，伯特出版社那样山呼海啸的宣传下，那两位作家庞大的热度挤压下， i先生的作品销量依旧保持了逆势上扬。 或许现在的销量还不够，但再给本就对i先生作品有足够信心的艾尔更多的信心。 只要i先生作品的读者基数继续积累， 那势必就将迎来口碑爆发的那一天！ 那时候，即便是那两位作家又怎么样， 就像是浓郁，又怎么能遮挡太阳的光芒！ 那时候，就是他们的热度再高，那也没办法将i先生作品的热度压灭！ 现在网络上那些讨论abc，讨论狗作者新书的热度， 也会充斥着i先生作品的讨论！ “佩妮，你说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开始，让印刷厂那边继续印刷，我们继续备货，就第一批印刷的三十万册，还远远不够！” “……我们现在的余量还很多，或许再过两天吧？” 佩妮提议道。 “……嗯，佩妮，你对i先生的作品销量没有信心吗？” “不，我有着足够的信息，可能比艾尔你还更有信心……只是销售出去的《平凡与伟大》还没回款，我们并没有那么多资金再去印刷三十万册的备货。” “嗯，那就等到第一批回款之后，就立刻继续印刷……” “我先将昨天销量继续增加的好消息告诉i先生，i先生也一定会高兴的！” 艾尔亢奋地说着，紧跟着再坐回了电脑跟前。 佩妮给他让开了位置。 他再看了眼屏幕上统计汇总的昨日销量， 再脸上露出笑容， i先生一定会高兴的， 艾尔出版社也没有太辜负i先生的信任， 当然，现在这个销量数据还是不够的。 艾尔出版社也会继续努力！ 想着， 艾尔将昨日销量增长的好消息给i先生发了过去。 …… 纪拙收到消息的时候，是已经坐在书房电脑跟前， 还没开始码字。 伸手拿过一边的手机瞄了眼，就看到了艾尔发来的消息， 看着消息内容，纪拙真是一言难尽。 “al：i先生，昨日您作品《平凡与伟大》的销量数据已经统计出来。 al：相比前一日，您的作品单日销量再有增长。 al：这主要依赖i先生您作品口碑在一些读者群体里的发酵， al：让您的作品，即便是其他一些大出版社，大作家的热度影响下，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热度和销量增长。 al：i先生，您昨日作品各渠道的总销量是两千九百余册！ al：而这只是开始，即便是在其他作家一些热度影响下，i先生您的作品势必依旧能够不断绽放光芒。 al；他们就像是浓雾，但i先生您就是太阳！” 看着这艾尔有些激动的话。 纪拙心情复杂。 复杂地倒不是因为那昨日销量， 两千九百册，姑且算三千册的当日销量， 对比纪拙当期主职业的目标还差得远。 《帝国史诗》《七日地狱》一天卖十几二十万册，几十万册的时候，纪拙都经历过， 这算什么啊。 只是艾尔的后面两句话让纪拙难受。 什么叫即便是在一些作家的影响下，依旧能保持热度和销量的增长。 我说，狗作者，abc你们能不能行啊！ 连一个小马甲都罩不住！ 哦，狗作者和abc也是我自己啊。 纪拙更难受了。 看着艾尔这些消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手抬起来，又放下，想给艾尔回条消息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拙而不凡：谢谢艾尔出版社为此做出的努力，谢谢艾尔主编你。” 纪拙只能这样回了。 “al：一切都是i先生您作品的功劳，艾尔出版社的一切宣传和出版工作都和i先生您的作品质量挂钩。 al：一切都是因为i先生您的作品足够优秀！ al：i先生您的作品，不比任何人差，不，我觉得，比那个abc或者什么‘狗作者’都还要优秀。 al：而艾尔出版社，能出版您的作品，是艾尔出版社的荣幸，也是我的荣誉！” 不，不是我的功劳，你别胡说！ 纪拙想三连否认，不过看着艾尔这些话， 好像也没啥好回的。 不过就单纯论销量数据而言，这个数据还差得远呢。 涨幅也就一般吧。 纪拙心态依旧挺稳的。 “拙而不凡：艾尔出版社为此做出的努力也很重要，艾尔主编你辛苦了。” 纪拙好像依旧只能这样回。 而另一边， 艾尔都要感动哭了。 i先生知道艾尔出版社为此做出的努力， i先生是如此的信任出版社，是如此的体谅他们。 士为知己者死！ 就凭i先生这一句话，怎么说，艾尔也要做好i先生这部作品的出版工作， 更何况，这本作品还是那样的优秀，甚至伟大。 这样的作品，一定要让更多的读者看到！ “al：不，不辛苦。一切都是i先生您的功劳……” 这说来说句，互相推来推去的话， 看得纪拙都有点沉默了。 再和艾尔匆匆聊了两句，也就结束了和艾尔的交流。 “呼……” 放下手机， 深呼了一口气。 转过头，纪拙望向电脑屏幕上才打开的码字软件， 对着新一章还空白的码字界面，纪拙顿了一下。 得抓紧将《影子帝国》完稿啊， 让《影子帝国》的热度再压一压i名下的《平凡与伟大》。 怎么着，也要拖过三个月……一两个月吧！ 第三百七十四章 《牧童寻仙》海外版发售 接下来几天时间， 纪拙过得都异常的规律， 为了抓紧将《影子帝国》完稿，压一压可能要起来了的《平凡与伟大》。 嗯，大号打压小号，合情合理的事情…… 纪拙基本都每天早起，然后码字，直到傍晚才结束，起身出门吃饭。 期间，书房窗外有时候是下着淅沥小雨，有时候是刮着呼啸的风，有时候是骄阳映进阳光。 大大多数时候，纪拙码字的时候雨就渐停了，风也小了，阳光就从早上的一侧前面追赶着到了另一边的墙面。 就这么过了好几天， 纪拙就连每天上线奖励游戏队友的时间都省下来一些， 给德尔文出版社寄过来的《牧童寻仙》签名， 给后面伯特出版社寄到的《帝国史诗》也签名。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平凡与伟大》接下来几天的单日销量，还在持续增长， 但增长的幅度并没有那么夸张。 或许因为《平凡与伟大》的质量和口碑，让即便是在abc新书即将发布的热度下，在狗作者作品即将海外出版的热度下， 依旧有着读者增加，有着自己的生存空间， 但实际上就是不可能不受影响，最重要的是，影响了《平凡与伟大》的口碑扩散速度， 也极大影响了《平凡与伟大》这几天的销量整幅。 到现在， 《平凡与伟大》的当日销量大概是到了接近六千的样子， 增速是很平稳， 大概是进入了口碑积累的阶段。 用艾尔出版社艾尔主编的话说， 就是《平凡与伟大》正在一点点积蓄着力量，就等待着一日爆发， 然后就是《平凡与伟大》天下知的时候。 弄得纪拙都有些紧张， 于是签完那两千册数之后，将更多的时间都花在了码字上，写《影子帝国》上。 到今天， 《牧童寻仙》海外版即将发售， 而abc名下的《影子帝国》也差不多接近完稿。 …… 这会儿，屋外已经是傍晚， 夜色接替着黄昏，笼罩着亮着灯火的大地。 码了一天字的纪拙，动都懒得动， 没有下楼，就点了个外卖， 等着外卖的同时，瘫在客厅沙发上，摸着手机看着外网上的动静。 今天就已经是周六， 德尔文出版社和纪拙约定好的，《牧童寻仙》海外各版本的发售时间， 线上的具体发售时间是欧罗巴洲的今早八点， 线下各书店书商渠道自然就是开门的时间，也差不多。 这会儿，欧罗巴洲那边大概是下午， 第一时间购买，拿到书的海外读者们，大概这时候也该有些阅读后的反馈了。 …… “《牧童寻仙》英文版，白旗国语般，俄语版，德语版等语言版本正式发售，网络提前预售销量已超百万！” “白旗国首都书店门口排起长队，读者争相购买狗作者新书！” “仅仅一上午，大不列颠某连锁书店《牧童寻仙》一售而空，有顾客怀疑店员提前私藏《牧童寻仙》！” 外网上充斥着相关新闻，特别是在出版等领域，更是看不到除此之外的其他销量。 有了前面几本书的成绩铺垫，以及庞大的读者基础，还有德尔文出版社的大肆宣传。 狗作者《牧童寻仙》的海外出版，可比i名下《平凡与伟大》的出版动静大多了。 在正式发售之前，《牧童寻仙》就已经开始了网络预售， 在正式发售时，预售的《牧童寻仙》就已经超过了百万册， 要不是狗作者的不少读者们，还想就近书店购买，尽早拿到书，这个预售的销量还会更高。 虽然《牧童寻仙》早已在国内出版过， 但对于欧罗巴洲和其他海外的读者来说，这就是一本狗作者的新书。 而对于狗作者新书的热情，这外网上漫天的新闻就已经表达了。 提前预购抢购，书店门口排长队购买，某些书店进货太少，被短时间卖空。 甚至网络上流传出来的一些小轶事，都说明了这会儿狗作者《牧童寻仙》的热度。 随便点开了条相关新闻，和相关话题， 纪拙看了眼底下一些评论， “酷！终于等到了狗作者的《牧童寻仙》，我爱这本书，我简直太爱这本书了，我爱死他了！” “已经阅读了一些《牧童寻仙》，我放不下这本书，又想表达下我激动的心情，请容许我留下一句简短的评价：这是本好书！” “这是部童话，这是部属于大人的童话，我好像回到了童年，我好像和着小牧童一起经历了一场冒险！” “我爱这部童话！太好了！我宣布，这是我最喜欢的作品，没有之一！” 从这些有些激动兴奋地评论来看， 《牧童寻仙》的海外版没有遇到半点水土不服的情况， 就像是当初国内出版时一样，当《牧童寻仙》呈现在海外读者面前时， 这些读者也都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就像是国内有一大批狗作者的读者们，格外喜欢狗作者的这部童话， 国外也有着一大批读者，看到这本书之后，就格外的喜欢，甚至超过了狗作者其他作品的喜爱。 “……我零星从不同渠道，知道过一些《牧童寻仙》的内容，只是我阅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落泪。明明没有那样悲伤，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落泪。” “我看到了我天马行空的童年，还看到了许多事情。” “可能树下的蚂蚁洞穴，就是蚂蚁的王国，可能云上面，住着云之国的精灵们，海底有条大鱼，但他跃出海面，就能凹陷天际！我爱这本书！” “看到这本书，就像是一汪清泉流淌过山涧，就像是鸟儿栖息着林间，就像是林间透着斑驳的阳光……让我格外的平静。” “有人看到老牛那儿了吗？老牛和牧童分别的时候……” “该死的，我还没看到那儿，不要说！” 海外的网络上，《牧童寻仙》海外版的发售，让读者们狂欢，热闹着讨论着。 而对于纪拙来说，除了这些评论， 他好像都看不到太多《平凡与伟大》的相关消息了。 《牧童寻仙》海外版的发售的确让热度都很大程度上集中在了狗作者的《牧童寻仙》上， 这时候，甚至连abc的热度都被狗作者压了一头， 更呈论i这个还没起势的小号了。 这是热度和读者数量级的碾压， 就连很多阅读过《平凡与伟大》的读者，不少这时候都会再购买《牧童寻仙》阅读。 对《平凡与伟大》那顽强的热度影响自然很大。 比如这会儿， 大不列颠，大学里。 席原的室友，之前还兴奋着到处给人推荐着《平凡与伟大》这本书阅读， 等着这会儿《牧童寻仙》的英文版发售了， 他的心思就已经全在《牧童寻仙》上了。 倒是席原，因为看过《牧童寻仙》了，反而对《平凡与伟大》更关心点。 “席原，席原……我买到了，哈哈！《牧童寻仙》英文版！” 室友拿着书，兴奋地从宿舍外冲了进来。 第三百七十五章 掩盖一时就行 “席原，你是不知道，学校门口那家书店里今天多热闹。” “幸好，我提前让书店老板给我预留了一本英文版的《牧童寻仙》，不然我就要和那些可怜的家伙一起，等着书店补货，或者等着网上购买的快递了。” 手里还拿着崭新的英文版《牧童寻仙》，室友兴奋地说道。 “书店的《牧童寻仙》已经卖完了？书店老板没有多进一点货？” “他当然有多进一点货，他进了五百册的《牧童寻仙》，但很遗憾，仅仅是我们大学里，狗作者的读者就超过这个数量，而居民的居民显然也有不少狗作者的读者。” 席原随意地问了句，室友亢奋地说着。 “席原，你要不要一起看看。据说英文版的《牧童寻仙》，翻译也是狗作者亲自把控修改过的，一定最符合原版！” “不了。我已经看过原版。” “那我就自己看了。” 再应了声，室友就兴冲冲撕开《牧童寻仙》的塑封， 就像是朝圣一样，先是兴奋地摸了摸的封面，然后再郑重地翻开， 才阅读起来。 席原因为阅读过了《牧童寻仙》了，倒是没室友这么兴奋。 对他来说，如果要买英文版或者其他语言版本的《牧童寻仙》，也只是买来收藏。 后面线上购买，或者等什么时候书店进货充足了再去买也行。 “之前不还兴奋地四处宣传《平凡与伟大》吗？怎么这会儿就不管这本书了？” 席原看着室友的模样，开着玩笑，随意说道。 “不，席原，你不能这样说我。” 哪知道室友郑重地转过来头，对着席原说道， “这不一样……那也是部好作品，那部作品不比狗作者的作品差……嗯，我现在想先看完《牧童寻仙》。” “狗作者的《牧童寻仙》啊……” 开始室友还不时应着席原说得话， 再后面，就沉浸在了书里，沉浸在《牧童寻仙》的世界中， 对周遭的声音充耳不闻。 席原再望了望室友，转过头， 望了望手里拿着的《平凡与伟大》，暂时放到了旁边， 摸起了手机。 网络上，这会儿也显得格外的热闹。 大量的，《牧童寻仙》的读者正讨论着，狂欢着。 《平凡与伟大》的讨论自然是基本看不到。 大部分《平凡与伟大》的读者，注意力都暂时被吸引到了《牧童寻仙》上。 好像也就一些特定的地方，还能看到《平凡与伟大》的讨论， 比如艾尔出版社的官方账号下，再之外，就看不到太多动静了。 之前零星在网络上能看到推荐《平凡与伟大》的帖子，这会儿好像也看不太到了， 不知道被《牧童寻仙》海外版发售的消息给淹没了，还是这些读者这会儿也都正忙碌着阅读《牧童寻仙》， 顾不上其他。 可能就席原这种已经阅读过《牧童寻仙》的读者，还能上网刻意搜搜《平凡与伟大》的动静。 看到艾尔出版社那个官方账号底下，今天新发的宣传稿下，评论转发相比昨天锐减， 之前那个转发抽奖的帖子，转发量增长也变得缓慢。 这i，有点惨啊。 好死不死就撞上了狗作者《牧童寻仙》海外发售。 两个人，两本书的读者基数根本没法比啊。 《牧童寻仙》的读者都能将《平凡与伟大》的大部分读者都覆盖了。 这部分读者，估计就像是他室友这会儿一样吧？ 根本顾不上《平凡与伟大》， 新人换旧人，注意力都在刚海外发售的《牧童寻仙》上。 席原抬起头，瞥了眼那边还专注地，时不时情绪随着故事剧情变化而起伏，看着《牧童寻仙》的室友。 “哦……不，不要将老牛留在这里啊！” 难受着，室友不禁喊道。 席原看了眼，再低下头，看着网络上的消息， 只是他也没好太多， 本来他是想关注下《平凡与伟大》的消息， 只是看着看着就跑偏了， 开始翻看着这些海外读者们，阅读了《牧童寻仙》之后的评论， 看着看着，他都想将《牧童寻仙》翻出来重新阅读下。 …… “呼……” 《牧童寻仙》海外版的正式发售， 让艾尔出版社的艾尔主编压力倍增， 他知道，这是i先生《平凡与伟大》发售过程中的又一个难关。 如果说之前《平凡与伟大》的销量热度是在一点点增长积累， 那现在，就是一下，这种增长的势头被直接截断，戛然而止了。 艾尔出版社里， 办公室外边，前两天还逐渐因为自己出版社出版作品销量趋势逐渐上扬得越来越快，而兴奋的一众编辑，这会儿都安静着。 办公室里，艾尔主编就站在电脑跟前，明明座椅就在他身后，却迟迟不愿意坐下。 盯着网络上，现在《牧童寻仙》的读者们狂欢，以及相应的，今天艾尔出版社新出宣传稿的冷清， 艾尔脸上有些凝重， 《牧童寻仙》海外版的发售，对《平凡与伟大》销量的影响是毋庸置疑的。 之前《平凡与伟大》随着口碑在读者之间的累积，热度也像是在一点点蚕食其他作家的热度。 而现在，《牧童寻仙》就像是滔天巨浪，一下就打过来，让《平凡与伟大》这些天积累的热度都成了无用功。 艾尔都看到，网络上好几个前两天都还在积极推荐着《平凡与伟大》的博主， 今天直接就投入了《牧童寻仙》的怀抱。 是他们不喜欢《平凡与伟大》了吗？ 只是因为《牧童寻仙》发售，将他们的注意力都吸了过去。 可是，问题就在于，即便是阅读完《牧童寻仙》之后， 还能将注意力转回到《平凡与伟大》上吗？ 那时候，再有其他消息吸引了读者们的注意， 那《平凡与伟大》怕是就要被这批读者抛之脑后了。 “呼……” 想着这些，艾尔就感觉压力倍增。 同时责任重大，归根结底，还是艾尔出版社的宣传资源不够， 不然，凭借着《平凡与伟大》的质量，怎么着也应该能在这时候，和《牧童寻仙》分庭抗礼！ “艾尔，不用那么紧张，这不是之前我们就早有预料的事情吗？” “《牧童寻仙》也不是突然发售，之前就预告了发售时间。” 旁边的佩妮倒是比艾尔沉重好许多，虽然也紧张着，不时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消息， “我知道，只是《牧童寻仙》一下就抢走的热度，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不，或许别人都没注意到我们的《平凡与伟大》，只是顺便就将《平凡与伟大》的热度夺走了。” “艾尔，这话不对。不是抢走了《平凡与伟大》的热度，只是将《平凡与伟大》热度覆盖了。阅读过《平凡与伟大》的读者不会因为阅读了《牧童寻仙》，就对《平凡与伟大》不喜欢了。 现在的情况，只是会延缓《平凡与伟大》热度的积累速度，即便是热度全被抢走了又怎么样，现在《平凡与伟大》发售也才几天，几天前，这部伟大的作品同样没有半点热度。 而且，即便是热度暂时被抢占了，但已经阅读过《平凡与伟大》的读者数量却不会减少，读者的口碑依旧会慢慢积累，直到彻底爆发。” “这不是咱们早有预料的事情吗？” 佩妮劝说安慰着艾尔。 艾尔在长呼了一口气， “嗯，你说得对，佩妮，这只是延缓了《平凡与伟大》让更多人看到的速度，不会就让它彻底被埋没。” “不过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继续在网络上和线下渠道宣传i先生的《平凡与伟大》，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让多一个读者看到《平凡与伟大》也好！” “那个狗作者的《牧童寻仙》，能够抢走i先生的读者，那i先生的《平凡与伟大》，也能从那个狗作者的读者中吸引来一些读者！” 艾尔坚定地说道， 脸上的凝重再缓和了许多。 佩妮点头，应了下来。 …… “阿莉丝……你不是也喜欢这本书吗？帮我再转发下这条长评吧。” “你拿我的手机，登陆我的社交账号，自己转发吧。我现在得专心地，将《牧童寻仙》先阅读完。” “天啊，我都没想到，我竟然能够抢到‘狗作者’的《牧童寻仙》。” “……你大清早，书店都还没开门就站在书店门口，怎么可能购买不到。” 塔拉看着桌子对面，阿莉丝捧着《牧童寻仙》的模样，忍不住吐槽。 “但我到达书店的时候，前面已经有十几个人。” 阿莉丝应了声，头都没抬，还望着《牧童寻仙》的封面， 如痴如醉的。 “……塔拉，你知道吗？这是狗作者的童话，是写给大人的童话故事，它能让人回忆起童年，让人忍不住落泪。” 阿莉丝摸着书的封面，嘴里不停地说道。 塔拉看着阿莉丝对这本书着迷的模样，翻了个白眼， “不知道谁几天前还说，网络上充斥着狗作者和abc的消息，让人找书的时候厌烦。”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那时候我还没买到这本书，现在，我看着网络上的讨论，感觉格外的有意思。等我阅读完《牧童寻仙》，我就也要加入其中。” “……” “《平凡与伟大》呢？就不管了吗？不关注了吗？”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 “我之前不是已经推荐过这本作品了吗？” “……” “好了，塔拉，我亲爱的姐妹，别再跟我说话了，我要专心地阅读《牧童寻仙》了。” 阿莉丝再说了句。 塔拉就看到她埋下头，捧着《牧童寻仙》，很快就沉浸在故事中， 先前激动兴奋地神情，都逐渐平静了。 塔拉再望了眼自己这位朋友， 然后转过了头。 和阿莉丝不一样，她对狗作者，abc这些大作家的作品就不太感兴趣， 虽然这两位作家的作品她压根没看， 但就是不感兴趣。 倒是对i的作品，《平凡与伟大》更关心。 “哎……” 自己喜欢的书，却没了热度， 塔拉有些难受。 望了望自己刚才编写了一篇长篇的推文，推荐《平凡与伟大》这部作品， 还是将这篇推文发了出去， 还拿阿莉丝的账号转发了一下。 至少做点什么吧，或许能够起到一些作用。 就连阿莉丝这个混蛋也背叛了i先生的作品， 塔拉有种莫名的责任感， 或许这时候，就只有我还在替i先生的作品宣传着！ 这种责任感，迫使着塔拉又再行动了起来。 “……朋友，你知道《平凡与伟大》吗？i先生的作品？” 她给她朋友发着消息， 也在网络上相关话题底下发着消息。 作为一个坚定地自来水！责任感满满地行动着。 …… 纪拙再收到艾尔主编发来的消息， 已经是《牧童寻仙》发售后的第二天中午。 早起的纪拙，已经结束了今天的码字。 还坐在书房电脑跟前，摸起了响起消息提示的手机。 艾尔主编发来了，受到《牧童寻仙》海外版发售首日影响下，《平凡与伟大》的销量数据。 “al：i先生，昨日的销量数据已经汇总出来。 al：很抱歉，因为艾尔出版社的责任，让您作品昨日的单日销量没有多少增加。 al：昨日您作品的单日销量各渠道汇总是五千九百余册。” 艾尔主编只是说出版社的责任，也没有提《牧童寻仙》的影响。 看着这个数据，纪拙顿了下，基本是符合他预期的。 按前天单日销量就即将要破六千的趋势，结果昨天反而还没卡在六千册的关口， 就已经证明，《平凡与伟大》受到了《牧童寻仙》海外发售很大影响。 而且这种影响肯定是有延迟的，昨天发售首日，让《平凡与伟大》销量增速停滞， 那今天，单日销量不得下跌！ 纪拙看着艾尔主编发过来的消息，准备先宽慰下艾尔主编， 毕竟这哪是艾尔主编的责任，这是他的责任，他的责任！ “拙而不凡：是因为《牧童寻仙》海外版发售的原因吧？和艾尔出版社没关系。 拙而不凡：而且昨日销量也不错，肯定是艾尔出版社对此作出的努力。 拙而不凡：要一定要说责任，那也是我的责任，和艾尔出版社没有关系。 拙而不凡：艾尔主编不必为这抱歉。” 纪拙揽个责任，就像是拦功劳似的，突出一个积极。 “al：谢谢i先生您的体谅，谢谢。 al：艾尔出版社会竭力做好一切工作的！ al：您放心，销量增长趋势的放缓只会是暂时的。随着您读者基数的增大，再没有什么书，什么作家能掩盖您作品的光芒！” 艾尔对i先生体谅很感动。 艾尔之前没有去说《牧童寻仙》海外发售带来的巨大影响， 只是不想推卸责任，而且在他看来，这就是艾尔出版社做得不够好。 但原来，i先生都知道。 他都知道！ 还说这些话，宽慰他，让他不用有那么大的压力。 艾尔格外的感动。 而另一边， 看着艾尔发来的这回复， 纪拙却不是太感动，眉毛一挑。 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 “al：浓雾或许能遮挡一时的阳光，但当太阳彻底升起的时候，他只能散去。 al：i先生您的作品就是这样，或许《牧童寻仙》能影响您作品一时，但影响不了更久的时间！ al：《平凡与伟大》光芒，不是一本《牧童寻仙》就能掩盖的！” 有些激动的艾尔还在发消息过来。 纪拙默默地看着，再从手机上转过目光， 到他面前的电脑屏幕， 电脑屏幕上，码字软件上， abc名下的新书《影子帝国》也已经完本了！ 嗯，我不用掩盖更久时间，我就掩盖一时再一时就行！ 第三百七十六章 《影子帝国》完稿 结束了和艾尔主编的交流。 纪拙再过头，望向了还亮着的电脑屏幕。 这么些天早起，多花费了些时间在《影子帝国》的写作上， 到今天，终于《影子帝国》还是完稿了。 仪式性的，手放在键盘上，顿了下，纪拙还是敲出了这本书的最后三个字， “（全书完）” 然后才将这稿子全都导出，打开企鹅聊天，准备将稿子就发给卡罗尔。 “拙而不凡：《影子帝国》已经完稿。 拙而不凡：这是剩下部分稿件。 拙而不凡：《影子帝国》.txt” 之前在卡罗尔时不时的‘关心’下， 《影子帝国》前面的大部分稿件都已经发给了卡罗尔， 也方便伯特出版社提前开始翻译和印刷。 这次纪拙发过去的，还附带了中文版的《影子帝国》。 说起来也是造孽，一本书纪拙用两种语言写两遍，写中文版的时候还得注意词汇， 免得被哪个细心的忠实读者发现abc和狗作者的用词习惯相似。 只能在每天码字结束之后的晚上，还得抽一些时间再来写另一个语言版本。 只能说幸好纪拙码字速度够，而思路剧情只是将白天码字内容重复用另一种语言书写出来。 就这样，差点也没把纪拙给累得够呛。 “呼……” 这会儿，看着已经发给卡罗尔主编的稿子， 纪拙长吐了口气。 然后放松下来，脑子里的思绪就忍不住有些发散。 狗作者名下的《牧童寻仙》海外出版，影响了一下《平凡与伟大》的热度和销量增长， 马上abc名下的新书《影子帝国》也即将发售，不得再影响一下《平凡与伟大》的销量增长？ 还有接下来，狗作者名下的新书？ 再想着和之前艾尔主编的交流， 纪拙脑子里就莫名浮现出来一幅神奇的画面， 两个身形高大的大人，在揍一个身影瘦弱的小个子， 两个身形高大的，脑门上一个写着‘abc’，一个写着“狗作者”。 身影瘦弱的小个子就是‘i’。 狗作者和abc那叫一个猖狂，一巴掌就将i推到在了地上， 然后眼看i要从地上爬起来，先是狗作者一把给又推到了下去， 然后又是abc又给推到了下去……就这么轮流欺负着i， 嘴里还说着， ‘就你是太阳是吧，就你是太阳是吧……’ “嗯……” 纪拙摇了摇头，阻止思维继续发散下去， 没去再想这副莫名其妙的画面。 不过……真贴切啊。 两个大号abc和狗作者联合着打压小号i， 可不是就是欺负人吗。 可惜，都是我…… 纪拙收回了发散的思维， 转回目光，就见卡罗尔那边终于接手了消息。 “carol：i先生，已经收到您发来的稿件！” 看到这条消息，纪拙就起身，电脑一扣，没管了。 …… 另一边，大不列颠。 还是上午。 伯特出版社里，卡罗尔收到消息之前， 正在阅读《平凡与伟大》。 前两天他就将这本书看得差不多了，这会儿都要看完了。 倒不是因为他多喜欢这本书，就是知己知彼嘛。 嗯，不是他喜欢这本书。 毕竟虽然比不过a先生的作品，但也差不多有狗作者那个水平呢。 还是得提防提防。 看完这本《平凡与伟大》，他还打算再看看狗作者的《牧童寻仙》， 没啥，知己知彼嘛！ 这会儿， 办公室里，卡罗尔暂时有空， 捧着《平凡与伟大》继续翻看， 脸上说着知己知彼，但看得时候还是沉浸在故事里。 …… 《平凡与伟大》，伟大篇章的剧情之前进展到， 小格里特从他奶奶蜜莉亚嘴里得到了一个，关于瓦琳娜婶婶死去孩子沃克的， 和他父亲嘴里说得，完全不同的两个说法。 这让小格里特解开了一些疑惑， 但又有了更多的疑惑， 这些这些渐多的疑问，好像也让他有点弄懂了其他疑惑。 瓦琳娜奶奶，或者伯顿爷爷可能因为不舍得三银币的钱，才将沃克叔叔从医生那里带回来。 就像是村里其他居民不能像他父亲那样愿意花钱送他去学校上学。 可是为什么舍不得……明明伯顿爷爷和瓦琳娜奶奶家一直都过得很富足。 如果真得是这样，那格斯爷爷为什么还说伯顿叔叔是主最虔诚的信徒， 最虔诚的信徒，最宽容而仁慈的羔羊，就是这样吗？ 小格里特无法理解， 也无法理解当初为什么格斯爷爷说，沃克叔叔是被邪魔入侵了，因为不虔诚…… 书中， 带着这些想不通的疑问，小格里特继续在学堂里进行着就要结束的学习， 学校里收费的人，每天都有提醒小格里特，提前缴纳下一年的五银币费用，才能继续在学校学习。 小格里特每次只能沉默，而无法给出答案。 他只是大概知道，他下一年可能没办法再继续学习了。 他这些天，都在抄写着学校里，提供的教会相关律令， 至少要知道哪些是教会不允许的事情，而这样，他可以告诉父亲，告诉村里其他居民， 至少可以不用出现他祖父那样的事情。 但这一天， 小格里特因为抄写教会律令，很晚才从学校离开， 他父亲霍斯，陪着他从学校回家的时候， 却告诉了一个他没有预料的消息。 “……父亲，这是我抄写的教会律令，以后我可以一条条念给你听，上面有记得很详细的判罚。” 小格里特拿出了他抄写的律令，和他父亲说道。 他父亲望着他许久，然后对他说道， “小格里特，明天我跟着你去学校，替你缴纳明年的费用，你可以继续在学校里学习。” “父亲？我们有五银币吗？” 小格里特愣住了。 但他父亲霍斯却是没有回答，只是揽着他的肩膀，带着他继续往家里走回去。 “父亲？父亲……霍斯！” 小格里特的声音越来越大声， 霍斯转过头，再望向了小格里特， “……小格里特，保持住你的好奇和疑问，继续好好学习那些知识，我希望有一天你能解答那些疑问……” 霍斯粗糙黝黄的脸上，带着认真对着小格里特郑重地说道。 因为这是他曾经期待，而无法做到的事情。 …… “或许，伟大并不是这个代表着希望的小格里特……而是孕育了希望的霍斯？” “这个面容粗糙，黝黄，已经从一个半大孩子变成一个农夫的霍斯？” 看到这里，作为读者的卡罗尔忍不住这样地想到。 而就在他想要继续往下阅读的时候， 他电脑设置的特别消息提示声响起来了， 是a先生发来的消息， 看了看a先生发来的消息和稿件， 卡罗尔再望了望还没看完的《平凡与伟大》， 一边是准备今天就看完的《平凡与伟大》，一边是《影子帝国》后面的剧情， 这，真让人有点难受。 第三百七十七章 《影子帝国》 “琳娜，我出来办公室之前，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再电脑跟前，反复犹豫了几次。 卡罗尔还是果断放弃了《平凡与伟大》，打开了a先生发来的完整稿件， 即便是《平凡与伟大》还不错，但作为a先生最忠实的读者，自然还是比不上a先生的新书《影子帝国》。 朝着办公室外喊了声，也没等应声。 卡罗尔就再转过头，有些急匆匆地望向电脑上，已经打开的《影子帝国》， 眼睛里带着些兴奋和激动。 《影子帝国》终于完稿了啊，这意味着他今天就能看到《影子帝国》的结局。 强忍着没直接就翻到之前已经阅读到的地方，直接去翻看《影子帝国》的大结局， 卡罗尔还是从头翻看了起来，他决定完整地阅读一遍a先生的这部作品。 “呼……” 长吐了口气，卡罗尔想让自己情绪冷静下来些再阅读。 但《影子帝国》完整的内容就在眼前，实在是让人很难不激动。 不过没事，a先生的文字总是能轻易地将他拉入到故事， 就这样开始阅读，随着文中的字句描述，故事的进展， 很快卡罗尔先前那些情绪就被抛之脑后了，只是沉浸其中，随着剧情，而情绪起伏。 …… 《影子帝国》是部有些荒诞恐怖风格的魔幻现实主义题材作品， 开头，从常默影子偶尔消失，引入了这个故事。 故事的进展，也让人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 先前， 常默去精神医院看了精神医生， 但医生神情骤然变换的癫狂模样，让常默不知道究竟是他自己出了问题， 还是眼前的医生也有问题， 在最后身后医生怨毒的呓语声中， 常默疯了似的逃离了诊室， 直到跑到了精神医院的门口，常默才犹豫着，重新回去医院门诊楼拿了药。 袋子里装着药， 常默用手捏着，低着头，一路走出了医院，沿着路走。 没有叫车，甚至有些恐惧，再在路上遇到行人， 他害怕，突然有人跟他说一些莫名的话， 就像是早上那保洁，就像是中午时那出租车司机。 他也不敢抬起头，目光一直紧锁在阳光下，照着的自己影子上， 他恐惧，某一刻自己的影子就那样凭空消失。 “小伙子……” 不知道走了多远，地上的影子还在。 路边有人喊。 常默顿了下动作，紧跟着埋着头，再加快了些脚步。 “小伙子？” 那人越喊，常默走得越快，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干什么呢，跟遇到鬼一样……” 那是街边家店铺，店铺老板正沿街招呼着顾客，看看他店里的衣服， 看着常默跑远，有些莫名其妙， 摇着头，拿着手里的衣服，就转过头，要重新回去店里。 只是这时候，这店铺老板赫然顿了一下， 然后脸上的神情骤然从无奈变成狠厉，眼底带着阴翳。 “……玛德，一群臭傻逼……老子的衣服不买是吧……” “老板，你这件衣服咋卖啊……” 这时候，突然再有过路的人在店门边顿下脚，问了声， 背对着店门口的店铺老板，脸上神情肉眼可见的变换， 狠厉阴翳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如沐吹风的热情笑容， “诶，这件是吧，这件便宜，妹妹，你先拿去试试，看看满意不满意再说价格……” …… 另一边，常默在那一声喊声中，就像是惊弓之鸟， 这些天影子的折磨让他精神已经接近崩溃。 这会儿，已经有些精神崩溃似的，常默一路跑出去很远， 直到累得喘着粗气，才停了下来。 “呼哧……呼哧……” 肺里往外吐着粗气，常默睁大了眼睛带着红色血丝，通红一片， 抬起头，望着周围，又再低头看着地上的影子，有些疑神疑鬼地来回望着。 最后再低下头，迟疑地望向了手里还捏着的药。 这个药吃下去会不会好一些…… 药是拿瓶子装着的，常默伸手去拧开药瓶盖子， 只是拧了一半，常默就再顿住了动作， 他想起了之前那医生癫狂怨毒的模样， 想起那医生最后怨毒的呓语…… 他不敢吃了。 只是紧跟着， 低着头的常默，瞳孔骤然放大，眼睛也睁大许多， 他的影子， 再次消失了。 “……小伙子，你干什么呢！” 突然，旁边再响起了一声类似质问的声音。 常默睁着眼睛，张开了嘴， “啊……” 最后放出如同哀嚎般癫狂的声音， 他睁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抬起头，看到他正在广场上， 却看到广场上这一幅恐怖的画面， 广场上过路的，停留的每一个人，脸上都突然带上了先前那医生脸上一样的表情， 原本逗弄着调皮孙子的老太太，脸上突然变得阴翳，一把将孙子从地上提了起来， 孙子也不甘示弱，脸上带着怨毒，咧着嘴。 路边的一对男女，突然就吵了起来，男人脸上带着阴狠，嘴里骂着， 女人红着眼睛，脸骤然沉了下来，伸手就去抠男人的眼睛。 还有个沉默着的年轻人，脸上突然变得肆无忌惮，张嘴不停说着些污秽的词语。 有人疯狂，有人怨毒，有人哈哈嘲讽地笑着，做着些常人不会做的事情。 这荒诞地一幕， 让本就濒临崩溃的常默无法接受， “啊……” 再发出一声吼声，常默跌倒在了地上。 ……常默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挂着怪异地笑容，肆无忌惮地嘲笑着广场上这些癫狂怨毒的人。 …… 这算是《影子帝国》开头一部分的一段高潮。 广场这段，常默目睹这疯狂荒诞一幕的景象， 让第好几次看的卡罗尔，依旧觉得毛骨悚然。 abc先生用很长的篇幅，很详细地描写了这个广场上的每一处细节， 让脑海中的画面变得格外真实而丰富，久久没办法抹去。 再看到这儿，卡罗尔都忍不住有些发毛地抬起头， 望了望除了他没有别人的办公室， 再看了看自己脚边的影子还在，才再继续阅读了下去。 …… 再往下，《影子帝国》的故事算是进入了中段。 故事没再以常默的视角去进行，而是再换了个人。 这是一位精神病院的护士。 就是之前常默去的那家精神病院。 在文中描写，这位护士还与常默有过一面之缘。 在常默去往那医生的诊室时，这位护士还为他指过方向。 护士叫胡艳。 胡艳这些天，总是感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都有些奇怪， 她居住的屋子里，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一些原本在她印象中， 该在一个地方的东西，突然就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而她对此全然没有印象。 就像是客厅里的椅子，在昨晚睡觉之前，她没有去挪动过， 但醒来的时候，却看到那张椅子就摆在卧室里，上面还披着件不知道是谁的衣服。 让醒来的她吓了一跳， 当时她就怀疑家里进来人了，立马就报了警。 但在警察来之前，她就看过了家里除了她再没有其他人， 可是等到警察来的时候，那件先前一直披在那张座椅上的衣服已经不见了， 而那张椅子，就好生生摆在客厅里。 一定是我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出现了幻觉。 一定是精神压力太大了，没事儿的。 或者，是自己突然出现了梦游？ 胡艳忍不住这样想， 但还是在去到医院的时候，找了医生。 在精神医院工作，她实在见过太多已经出现严重幻觉，还不自知的人。 她害怕自己也这样。 医院的医生同事，给她开了些药。 说是一些安眠药物和镇定药物，另外让她注意休息。 医生她还不是很严重，就暂时这样就行。 另外，她的护士长竟然就这样批了她好几天的假期，让她好好休息。 要知道，医院的护士一直不够啊。 对了，除了屋里莫名其妙的变化， 最近医院里的同事看她的目光，也总是很奇怪， 医务科的主任，还有科室的主任，最近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望着她， 其他同事也是。 这些变化，让胡艳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感觉哪里都不对。 到了夜里， 休息在家的胡艳，临睡觉之前， 她用客厅的桌子抵住了门， 这样让她有了些安全感。 如果有人趁着她睡觉闯进来， 这样至少有声音吧？ 甚至她将客厅里那张椅子，也摆在了那张抵住门的桌子上去。 这样，她才回了卧室。 又有卧室的床头柜，抵住了卧室门，才躺在了床上， 然后，她失眠了。 脑海中， 不停地回想着这些天屋里奇怪的事情， 以及医院同事突然跟她说得奇怪的话， 比如前些天，她明明记得她睡觉之前用了马桶之后，将马桶盖扣了下来， 但早上醒来的时候，却看到马桶盖翻了起来， 马桶跟前，还有些类似尿液的东西， 那时候，她只是觉得自己可能是忘了自己晚上起夜过。 另外， 前天的时候，科室的主任突然问她要不要晚上一起出去吃饭。 当时都让她愣住了，她和科室主任从来没有什么交情，从来没有私下里的来往， 这样的事情也从来没发生过，科室主任看她的目光，也让她格外的不舒服。 她皱着眉头就走了，却也没跟其他人提起这件事情。 但今天的时候， 医院刚来的那小护士，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凑过来问她， “听说那个谁会对护士下手？” 然后还没等胡艳说话，那小护士就被护士长给骂开了。 这会儿， 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些， 越是想，胡艳越是睡不着觉。 怎么会这样？ 究竟是怎么了？ 胡艳异常地烦躁，甚至感觉头都开始疼了起来。 “呼呼……” 最后她猛喘了几口气，从床坐了起来， 伸手去拿床边今天才开的安眠药， 只是手还没伸出去，她浑身就僵住了， “呼呼……” 在她身后，突然就响起了喘息声， 可是卧室屋里，除了她，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啊！ 胡艳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谁，谁在那儿！” 脖子有些僵硬着，缓缓转过了头，朝着身后望去， 只是身后，空着，什么也没有，只有空着的床，还拉着窗帘的窗， 只是这时候，突然， “谁，谁在那儿！” 在胡艳的脑后，再响起了道声音， 声音透着惊恐，有些发颤。 只是胡艳却已经不敢回过头， 因为那身声音，是那样的熟悉，和她一模一样。 …… “……护士长，能给我再批两天假吗？” “不是已经批过三天了，怎么还休息？” 穿着有些靓丽的衣服，胡艳扭着腰胯，进了护士长的休息室，有些轻佻地说道， 护士长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太高兴。 “诶……护士长，你就再给我批两天假嘛，这是科室主任的条子，他说我需要再休息休息。” 胡艳轻轻扣着手上刚做的美甲， “最多两天，要还休假，你干脆就别来了，我说得！” 护士长皱着眉头，再说了句。 胡艳嘻嘻地笑了起来，再逐渐笑得有些癫狂。 护士长皱着眉头看着，没有说话。 胡艳才再满脸笑容地走了。 护士长转回视线，摇了摇头。 再埋头处理着手里的工作， 只是紧跟着，动作逐渐停下， 护士长缓缓重新抬起头， 脸上露出一张阴沉的面容， “臭婊子……” 紧跟着，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继续忙碌着手里的事情， 只是地上，那灯光照着的影子，短暂地消失了一会儿。 …… “呼……” “呼……” 地上一片狼藉，从睡梦中醒来的胡艳， 恐慌着，用手撕扯着，自己的美甲， 美甲的甲片贴得很老牢固，撕扯间，胡艳手指间流淌下来血，往下滴落， 只是这疼痛，却都没让胡艳停下来。 她从来都不做美甲，特别是成为护士之后， 医院的要求，以及她自己的要去，都不允许她自己做这种事情， 但今早醒来的时候，她却看到了自己手指上这鲜艳的颜色， 而旁边地上，就落在不知道哪来的美甲机器，和着美甲颜料胡乱地散落了一地， 就像是有人趁着她睡觉的时候，涂抹上去的。 “呼……” 沉重地喘着粗气，胡艳有些发疯地撕扯着手指上牢固甲片， 眼泪几乎就要从眼眶里流出来， “呼……” 这是这时候，房间里，再响起粗重的喘息声， 胡艳再僵住了动作， 刚才，那声音，不是她发出的。 “啊……” 有些发疯似的，胡艳叫了起来， 撕心裂肺地喊着。 只是，紧跟着，也有另一道喊声喊了起来， “啊……” 声音和她一样，只是显得格外轻佻， 似乎正嘲讽着她。 这让胡艳更加恐惧，瞪大了眼睛， 带着血的手，去拧门把手。 门把手如愿的打开了， 只是打开了门，让胡艳更加恐惧， 原本从卧室里映出的光，在身前映出她的影子， 只是此刻，她眼里却看不到她的影子， “啊……” 胡艳崩溃地，疯了似的喊叫着。 …… “……胡艳，住院部那边护士长退休，准备由你来接任。” “恭喜，恭喜……” 胡艳脸上化着妆，却像是刚洗过脸，还有一两滴水往下滴落， 对于医务科主任的话，站着，有些失魂落魄站着，不知道有没有听到。 “大家鼓掌……” “哗啦啦……” 在鼓掌声中，胡艳如同行尸走肉般，往着住院楼走去。 “……听着说了吗？” “住院部的老护士长，之前好心给手底下护士代了下夜班，结果也不知道怎么了，被吓了够呛。” “现在人都还是恍恍惚惚的……嘴里就不停念叨着，‘影子’，影子……这一才提前卸任了。” “诶，你别说了，怪吓人的。” 听到旁边人有人的议论声，胡艳猛然抬起了头，睁大了眼睛。 第三百七十八章 您看什么时候合适？ 卡罗尔沉浸在故事中，就这样不断往下阅读着。 屋外的天色就从下午，逐渐靠近着傍晚。 卡罗尔觉得自己阅读的算是比较快得， 毕竟前面的内容都已经阅读过好几遍， 在a先生没将最后部分稿件发过来之前，卡罗尔就翻来覆去将前面内容看了好些遍， 只是这会儿，要整本阅读完了，看到一些细节的地方，还是忍不住放缓了阅读速度。 终于， 直到傍晚的落日彻底被远处建筑遮挡， 黄昏的晚霞也被夜色淹没。 “咚咚……” 办公室门再被轻轻敲响。 但即便是这点响声，都让沉浸在故事里的卡罗尔打了个哆嗦， 本来《影子帝国》就算是带有恐怖元素，剧情紧张之下，让卡罗尔也跟着有些紧张，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卡罗尔惊了一下， 然后瞥了眼自己在灯下的影子，才再对着门外应道， “进来吧。” 紧跟着，办公室门就被推开， 琳娜走了进来。 “不是说，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别敲门吗？” “我亲爱的卡罗尔主编，是的，您说得对，只是其他编辑同事都已经下班了，我又等了一会儿，实在晚了，又没听到您办公室里有半点动静，只能敲门了。” 琳娜有些无奈地对着卡罗尔说道， 然后看着卡罗尔，感觉卡罗尔的视线有些奇怪， 嗯，这是在往哪看呢？ 琳娜不禁回头望了望， “卡罗尔主编，您在看什么呢？” “没，没事儿，就是看下影子。” 卡罗尔有些尴尬地收回盯着琳娜影子看的视线， 但转回来目光后，还是再往那儿瞥了眼，确定琳娜的影子在。 嗯……大概是看得有点魔怔了， 里的剧情让卡罗尔想起来都有点发毛， 就发生在‘常默’和‘胡艳’身上的事儿，如果发生在他身上，他立马就能疯了。 ……嗯，a先生写得实在是太真实，就像是代入其中，又一幅清晰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哦……和abc先生的新书有关系吗？” 卡罗尔在没收到完整稿件之前，没有将之前的全部稿件拿给其他编辑看， 看着卡罗尔这副神神道道的模样，琳娜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大概猜到了和abc先生的新书《影子帝国》的内容有关， 毕竟书名上都写了‘影子’嘛。 “嗯，是的，很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请你吃一个晚餐？” “那谢谢我的卡罗尔主编了。” 琳娜对着卡罗尔流露出了笑容。 然后卡罗尔再回过头望了望电脑屏幕上还没看完的《影子帝国》，再犹豫了下。 “……那你再等等我？我将a先生的这部《影子帝国》阅读完？” “好吧，卡罗尔主编” 得到回复，卡罗尔就再转过了头，接着有些如痴如醉地看了起来。 …… “……呼，这真是部好作品。” “美好的童话故事。或许每个人阅读他的时候，都能触及到心中最美好的回忆。” 白旗国，艾尔出版社。 其他员工编辑都已经下班离开。 办公室里，艾尔和佩妮依旧没走。 手里拿着《牧童寻仙》，终于阅读完过后， 艾尔长吐了口气，感慨地说道。 从昨天《牧童寻仙》发售之后， 他就拖有合作的书店，给他留了一本《牧童寻仙》。 也打得是知己知彼的主意， 看完之后， 只能说，不愧是i先生《平凡与伟大》的劲敌， 不愧是能淹没i先生作品热度的作品。 《牧童寻仙》的确是一本好书。 《平凡与伟大》不比这部作品差，但这部作品还是给了艾尔很大的压力。 “就像是我，想起了小时候，还在我祖父的乡下，那个无忧无虑暑假的日子……” “我想起了我在河边追逐着蜻蜓，在家门口吹着从农田里吹来的风，爬到树上去乘凉，躺在屋顶上看星星……” 艾尔感慨地说道。 “……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依旧对《平凡与伟大》有信心，甚至信心更充足了。” 旁边同样跟着看完这本《牧童寻仙》的佩妮脸上露出了笑容，接过话说道。 艾尔顿了下，紧跟着脸上神情也坚定了些， “是的，至少这两本作品其实没有竞争关系。” 《牧童寻仙》和《平凡与伟大》是两个题材的作品， 虽然好的作品不局限题材，但两本书之间的冲突就不是不那么明显。 阅读了《牧童寻仙》的这部童话作品的读者，不会因此就不阅读《平凡与伟大》这部严肃题材的作品。 艾尔相信， 虽然现在很有压力， 但只要过了这《牧童寻仙》海外版发售的前几天， 现在只是因为《牧童寻仙》的热度过高，将其他作品的热度都给挤没了，淹没了。 当热度稍微消褪一些，现在《平凡与伟大》受到的影响就会逐渐越来越小。 而随着《平凡与伟大》的读者基数越大， 凭借着《平凡与伟大》的质量，就是分庭抗礼就怎么样呢， 甚至，就是直接反过来压过《牧童寻仙》也不是没可能啊。 艾尔对《平凡与伟大》有着足够的信心， 现在被《牧童寻仙》吸引着的读者早晚还能抢回来！ 艾尔有这个信心，对i先生的《平凡与伟大》有这个信心！ 只要度过这两天……度过这两天就好了！ …… “嘶呼……” “小伙子，这儿给按完了，你先休息休息吧。” 另一边，写完《影子帝国》， 《影子帝国》完稿后的纪拙准备享受享受， 也是缓解了下这些天码字带来的腰酸背疼，肩颈的僵硬。 吃完了晚餐，就到了家中医正骨按摩。 让大妈从脖子给捏了捏，肩膀给按了按， 终于浑身僵硬都缓解了些。 纪拙长出了口气，按摩的大妈走了， 纪拙就趴在按摩床上歇息着。 从将《影子帝国》的完整稿件发给卡罗尔那边，纪拙就没管。 这会儿， 终于是再收到了卡罗尔发来的消息， 然后一连就是好些条。 “carol：a先生！这是部伟大的著作！这本作品甚至比《帝国史诗》还要优秀！” 当初《帝国史诗》完稿之后，你似乎也是这么说得…… 没有什么例外，卡罗尔连着几条发过来的消息，都是有些激动的赞叹。 “carol：《影子帝国》！《影子帝国》！这个书名取得真好，还有简介，真得辉映了正文的内容……” 接着几句话，卡罗尔从书名到简介，到正文，到后面的结局， 将整本书都夸了个遍，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卡罗尔的激动和狂热， 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carol：a先生将这部作品再授权给我们出版社出版，真是我出版社的荣幸，我甚至觉得我们出版社配不上这部作品！” “拙而不凡：那我换个出版社？ carol：……我们出版社会竭尽全力做好《影子帝国》的出版工作。 carol：a先生，您看《影子帝国》的正式发售时间定在什么时候最合适？” 第三百七十九章 麻了 “carol：a先生您之前陆续发来的《影子帝国》部分稿件，都已经在提前印刷和翻译。 carol：现在收到了a先生您最后部分稿件，我会连夜将这部分稿件转交给印刷厂，立即开始英文版和中文版最后部分印刷，开始整本装订工作。 carol：其他语言版本，等待最后部分稿件完成翻译后，也会继续这部分印刷工作。 carol：预期内，一个月内，就能正式发售a先生您这本新作品。您看具体时间确定在什么时候比较合适。” 在卡罗尔这段时间的关心下，除了这次发给卡罗尔的整本完整稿子， 之前写出来的《影子帝国》稿子，都已经提前分部分发给了卡罗尔和伯特出版社， 伯特出版社自然也没闲着，翻译和提前印刷工作都在同步进行， 只等待纪拙这最后部分稿件发过去，完成最后部分的印刷，就能整本装订。 “拙而不凡：尽快吧。” 纪拙想了想，一个月内正式发售。似乎也差不多。 等着《牧童寻仙》这边喧嚣的热度落下一些，abc的《影子帝国》又再紧跟而上。 继续将《平凡与伟大》的热度给压下去。 这还没完，然后还有狗作者名下的新书。 当然……按这个时间算，说不定狗作者名下的新书更早让读者看到。 毕竟，狗作者名下这本新书，纪拙还是准备连载的。 连载在非墨的国际版网站上，笔墨时不时就要旁敲侧击地关心下这件事儿， 生怕纪拙给忘了。 “carol：那发售时间就暂时定在二十天后？” “carol：按现在出版社做得工作，应该来得及。 拙而不凡：行，辛苦了。 carol：不辛苦，这是伯特出版社和我的荣幸。 carol：哈，伯特出版社又将负责a先生您一部作品的出版， carol：我感觉作为一位主编，在网络上的评语又将多出来一条。 carol：曾经负责出版过a先生的《影子帝国》！” 纪拙就只是回了一句，卡罗尔就是连着好几条消息发过来。 激动都快从屏幕里溢出来。 另一边， 卡罗尔对着电脑屏幕， 结束了和a先生的交******神还格外的亢奋，一想到a先生这部优秀的，伟大的作品再将由他负责出版， 他就感觉精神振奋，在办公室里待了一天的疲惫都好像没了。 “……琳娜，通知印刷厂那边，开始《影子帝国》最后部分的印刷，开始整本装订。” “我这将最后部分稿件发给他们，还有翻译，其他语言版本的文学翻译，这个我来联系……” 卡罗尔激动亢奋地再朝着办公室外喊着， 然后办公室门被从门外推开，露出琳娜有些幽怨的神情， 之前卡罗尔说，等他看完最后点《影子帝国》，就请她吃晚餐， 于是她就在出版社继续等着， 结果等了这么久，等着屋外面天都要彻底黑了， 却就等来了卡罗尔叫她加班。 “……还有宣传，宣传的事情……哦，抱歉，我的琳娜。” 亢奋着的卡罗尔终于注意到琳娜的眼神，带着些歉意地说道， 然后又重新激动起来， “我们马上就走……不过先联系印刷厂吧！我们要尽快地将《影子帝国》出版的事情安排好。” “让这部伟大的作品让更多的读者尽快的看到！” 看着卡罗尔激动的模样， 琳娜眼底幽怨收敛了些，一边联系着印刷厂，一边眼底也流露出些兴趣， 同样作为a先生的读者，她对整本的《影子帝国》的故事也格外感兴趣。 “卡罗尔先生，等着印刷厂那边装订出第一批《影子帝国》，是否能让我整本阅读一下。” “当然。” “嗯，我这就催促下印刷厂。” 而卡罗尔已经转过头，开始联系其他语言版本的文学翻译，即便是这会儿可能这些文学翻译都已经下班…… 和a先生约定好二十天后就正式发售《影子帝国》各语言版本。 这二十天内，卡罗尔和伯特出版社主要需要做得就是， 要求印刷厂印刷足够的，各语言版本的《影子帝国》，然后给各渠道备货，以及宣传。 卡罗尔得抓紧时间。 …… 另一边， 在结束和卡罗尔的交流之后， 纪拙就也回了屋。 《影子帝国》完稿，暂时没了码字压力的纪拙， 晚上奖励几把游戏队友，才睡觉。 然后这些天都比较早起的纪拙，一觉睡到了中午。 到第二天中午， 纪拙才收到艾尔发来的消息， 叮咚叮咚的消息提示声，将纪拙从睡梦中吵醒， “啊~哈……” 打着哈欠，纪拙伸手摸着手机， 瞥了眼企鹅聊天上显示着的是艾尔主编发来的消息， 纪拙从床上坐起了些，坐在了床边。 “al：i先生，实在是抱歉。 al；昨日您作品《平凡与伟大》的销量实在不佳，艾尔出版社对此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al：我们辜负了您的信任。” 看着艾尔说《平凡与伟大》昨天销量不佳，纪拙嘴角勾起了一点弧度， 再看艾尔说，这是艾尔出版社的责任， 纪拙就不太认同了， 这哪是艾尔出版社的责任，为什么他还能不知道吗， 怎么怪，也怪不到艾尔出版社头上。 再说，纪拙怎么会怪呢。 “拙而不凡：销量不佳，那只能是作品本身质量还不够，和出版社有什么关系。 拙而不凡：艾尔主编大可不必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al：谢谢i先生您的安慰，但i先生您的作品是好的，优秀的，就是艾尔出版社的工作没有做到位！ al：如果艾尔出版社能够更好的宣传，i先生您的作品就能更快的绽放光芒，而不是经历这样的低谷。” 纪拙很认真的在安慰， 但艾尔似乎格外的坚持。 “拙而不凡：艾尔主编不用感觉到愧疚，还是因为《牧童寻仙》的原因吧？ 拙而不凡：我看《牧童寻仙》的消息在外网上依旧很热闹。 拙而不凡：那《平凡与伟大》昨天的销量具体是多少呢？” 艾尔看着i先生回过来的消息，有些感动。 他的确是有些愧疚，而现在i先生宽慰的话，更是让他心情复杂， i先生这样信任艾尔出版社，甚至从不怪罪艾尔出版社这些不足的地方， 艾尔出版社却还是让i先失望了， 而即便是这样，i先生还是在安慰他。 要知道，《平凡与伟大》是i先生的作品啊， i先生自己的作品销量不佳，他心里也难受吧。 “al：谢谢i先生的安慰，艾尔出版社实在是愧不敢当，即便是或许有其他一些作品的影响，但还是有出版社做得不足的地方。” 昨天的销量不佳， 纪拙是早有预料的，《牧童寻仙》热度影响是有延迟的。 到昨天的时候，积压了《平凡与伟大》热度带来了的影响，肯定才开始达到巅峰。 那昨天《平凡与伟大》销量肯定比前一天还低。 不过现在纪拙更想知道到底低了多少，会不会就单日销量掉了好几千， 毕竟看艾尔这么沉重。 纪拙有点期待地，等着艾尔主编将这个销量数据发过来。 “al：实在是抱歉，昨天i先生您的作品《平凡与伟大》的销量仅有五千九百余册。” 看着艾尔这话， 大概艾尔是有点沉重地打出来这排字的， 但纪拙看着，却是有些沉默。 “拙而不凡：艾尔主编这么沉重，我还以为是跌了，结果仅仅是单日销量没有增长。” 纪拙都看麻了， 他还以为怎么了呢，结果就这儿？ 这和他预料的也不太一样啊，昨天《牧童寻仙》影响达到高峰， 那《平凡与伟大》单日销量不该下跌吗？ 结果就是没涨…… 哪还来的这么多新增加的读者啊。 纪拙感觉有些一言难尽。 而另一边， 艾尔看着i先生发来的消息，却更加感动。 单日销量增长停滞，i先生也很难受吧， 偏偏还用这种轻松的语气说这样的话， 就是为了宽慰他跟艾尔出版吧。 i先生实在是，过于体谅艾尔出版社和他们了。 “al：i先生，您不用这样安慰我，我知道您也难受。 al：自从《平凡与伟大》发售之后，单日销量已经连续增长，但却到昨天这种增长停滞了。 al：固然有《牧童寻仙》的影响，但也是艾尔出版社做得不够。 拙而不凡：……” 纪拙是挺难受的。 在《牧童寻仙》这样的挤压热度下，《平凡与伟大》的单日销量竟然没跌，纪拙就挺难受的。 难道《平凡与伟大》已经压不住了？ 难道‘狗作者’这个大号，已经压不住i这个小马甲了。 纪拙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幅诡异的画面， 被一直揍着的小号i，突然一把抓住了狗作者大号的拳头。 嗯…… 纪拙摇了摇头，将这副奇怪的画面从脑海中甩了出去， “拙而不凡：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昨天销量没跌。 拙而不凡：明明《牧童寻仙》热度那么高，严重挤压了《平凡与伟大》的热度，怎么还会有这么新增加的读者？” 纪拙得搞清楚，为什么昨天《平凡与伟大》的销量没有下跌， 嗯，得吸取教训。 “al：嗯……部分新增的读者应该是受到您之前读者口碑影响，购买了这本书。” 看着艾尔的消息，纪拙点头。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其中有部分读者是之前就知道《平凡与伟大》，只是昨天去买了。 毕竟不可能说所有读者都是看到某个推荐，或者长评对这本书感兴趣了，就立刻去购买，可能之前看到，这会儿恰好想起来了，或者路过书店就买了。 但光靠这部分读者，昨天的销量肯定是下跌。 “al：另外，《牧童寻仙》这本书挤压了您作品的热度，您的忠实读者们也知道这件事情。他们喜欢您这本作品，所以也在这时候格外努力地对外推荐您这本作品，怕您的作品，在这波热度下被淹没了。” 看到这句话，纪拙只能沉默。 的确有不少《平凡与伟大》的读者也是狗作者的读者，看到《牧童寻仙》发售，有新书看了，就满心思放在了《牧童寻仙》上， 但也有些忠实甚至狂热的读者，在这种情况下，更卖力地宣传着《平凡与伟大》。 “al：最后，艾尔出版社也尽力地再做了些宣传活动，只是有些微不足道，最后也没能让昨天i先生您的作品继续保持单日销量增长。” 纪拙看着艾尔发过来的这最后条解释， 更沉默了。 不知道该回啥，实在是一言难尽。 这种情况下，竟然都没讲i名下的《平凡与伟大》销量彻底压下去。 而纪拙没回， 艾尔却不建议再发点扎纪拙心的话。 “al：不过i先生您放心，您的作品单日销量增长的停滞只会是暂时的。 al：等到您的作品读者基数增加，等到那本作品的热度降下一些，您作品的单日销量势必会恢复增长，而且会越来越快！” 心再被狠狠地戳了一下。 是啊， 现在这种情况下，都压不住《平凡与伟大》的销量， 那等到《牧童寻仙》的热度过去了， 那岂不更是凉凉。 这艾尔发来的消息，弄得纪拙两眼都有点迷茫。 再抬起头，顿了下， 紧跟着纪拙又再振作了起来。 《牧童寻仙》过去了，还有《平凡与伟大》， 《平凡与伟大》过去了，还有狗作者的新书， 只是压着单日销量不增长就足够了！ 反正现在的单日销量距离系统当期目标还差得远。 要是这样都还压不住……那纪拙也只能认了…… 不过，纪拙对此还是有点信心的。 重新振作，纪拙再转过头，望向艾尔主编发来的消息， 感觉也没那么扎心了。 “拙而不凡：尽力就行，贵出版社和艾尔主编也不用有太大压力。 拙而不凡：如果销量不佳，全是书的责任。 al：谢谢i先生的宽慰，艾尔出版社会照样竭尽全力去做您作品的出版事宜。 拙而不凡：嗯……” 白旗国。 结束了和i先生的交流， 艾尔心底还带着丝挥之不去的感动， i先生对出版社的信任，对出版社的宽容， i先生作品的伟大和优秀，都是艾尔出版社不能退缩的理由， 都是艾尔出版社不能不竭尽全力的原因。 有些感慨着，艾尔再伸手拿起了办公桌旁的《平凡与伟大》。 他现在，只是觉得，能出版i先生的《平凡与伟大》， 为《平凡与伟大》彻底绽放光芒而竭力，是他这辈子最有意义的事情。 那等到《平凡与伟大》彻底绽放属于他的光彩，等到许多的读者看到这本书， 网上终于掀起属于i先生这部作品的阅读浪潮，那他会格外的有成就感吧？ “怎么了？” 旁边的佩妮看着艾尔拿着手轻轻摩挲着《平凡与伟大》的封面，不知道想着什么， 不禁出声关心了一句。 “没，没怎么，只是在想，一定要竭力做好i先生这部作品的出版工作。”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佩妮笑着应了声，艾尔也笑了。 “……对了，艾尔，有些之前进货量少的书店，今早陆续有发来备货单，我已经让从仓库里给运过去了。” 算起来，虽然《平凡与伟大》因为各方面的原因，还未彻底绽放光彩， 但累计销量，累积的读者似乎也有好几万了。 这些都将是《平凡与伟大》彻底绽放光彩的开始。 …… “啊哈……” 这边。魔都。 纪拙和艾尔主编结束了聊天， 则是打了个哈欠，瞄了眼时间，也还是起床洗漱了。 昨天已经将《影子帝国》完稿， 狗作者名下的新书也还没开始写。 趁着有些时间，今天他准备出去走走。 第三百八十章 讲故事 “峡谷生草：我猜狗作者正在窥屏。 渡海八仙：……那我猜狗作者看到我这句话的时候正在看我这句话。 曾经沧海：我猜狗作者正在旅游，不然怎么会现在还不发新书！ 渡海八仙：闭嘴！ 小黑屋：闭嘴！ 曾经沧海：？ 峡谷生草：你不要给狗作者找借口啊！” 纪拙刚才小区外的面馆吃了碗面， 正走在街道旁，顺手摸起了手机，看了眼许久没看的书友群。 书友群里这群人还是这么沙雕，他就放心了。 不过看着这些消息，莫名也有点心虚， 毕竟虽然他没有外出旅游，但他这会儿，确实在外边。 嗯，本来该《影子帝国》写完，就该开始写狗作者名下的新书， 但他辛辛苦苦，连续起早贪黑的，这么多天才将《影子帝国》写完， 还不能享受享受了？ 咳…… 纪拙心虚地抬起头，再瞥了眼周围， 嗯，没人看他。 再放心地看着这书友群里的聊天记录。 “峡谷生草：哎，狗作者大抵是死了吧，新书还没发呢！ 峡谷生草：这尼玛都多久了，这都快两月了吧！ 峡谷生草：朋友们，这你们能忍吗！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宣布，等到狗作者新书发布，我也不看了！ 渡海八仙：…… 曾经沧海：…… 峡谷生草：你们都跟上啊！给狗作者一个教训。 曾经沧海：那啥……不跟，你不看就行，我还是要看得。 渡海八仙：嗯……那啥，骂归嘛，看归看，互不干扰。 峡谷生草：……怒其不争啊！你们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就给狗作者拿捏住了吗？ 渡海八仙：那你真不看？ 峡谷生草：看……” 然后书友群里就安静了， 又过了阵，就又再开始唉声叹气。 “渡海八仙：哎……狗作者的新书究竟什么时候发啊。人abc的新书还有个书名呢。 渡海八仙：狗作者的连个动静都没有。 峡谷生草：哎…… 曾经沧海：哎…… 小黑屋：没有狗作者的新书看，我就像条咸鱼…… 曾经沧海：啥意思？ 小黑屋：闲死了…… 曾经沧海：…… 小小号：……” 默默地发了句消息，纪拙没再看这群沙雕读者们的消息了， 抬起头往前面望了望， 他已经顺着脚下这条街道旁，走了不短段距离。 路上行人大多行色匆匆，走得慢的，不是像他一样拿着手机，就是在和旁边人讲话。 作为一个灵感属性快到二十的人， 纪拙思维总是可以很发散，仅仅是望着路上形形色色的行人， 他就忍不住有些感怀。 就像是忙碌了一天突然抬起头看到了碧蓝的天疑惑着漆黑的夜， 莫名的感怀……似乎此情此景就该对人生和世界有些感悟。 而纪拙想到的是狗作者名下的新书， 本来狗作者名下的新书，纪拙还是准备写一本现实题材的作品， 名字之类的纪拙大概都想到好几个了《活着》《人》之类的书名。 可是写《影子帝国》这段时间，偶尔纪拙也在思考。 想了这么久，还是放弃了这个题材，准备写点其他的， 比如，再写一部童话…… 纪拙想着，就在街道边，围着一棵绿化树的花坛边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望着十字路口的行人，看了许久。 才又再站起身来，继续往前走。 今天这会儿出门， 除了出来走走，纪拙也是有目的地。 他打算是去光明福利院再看看。 照例嘛，有空就去福利院看看，毕竟之前答应了那群毛头孩子的， 跟着那群毛头孩子在一块，纪拙也是挺轻松的。 特别是为了听纪拙的故事，那群毛头孩子在纪拙面前也没那么捣蛋。 …… 之前纪拙给光明福利院捐了一笔钱，似乎还有其他人的资助。 光明福利院，这群毛头孩子睡觉休息宿舍整个翻新了一遍，食堂都重新修了一遍， 看起来比纪拙头回来时的老旧模样好了许多。 不过院子里那颗遮阴的树还在，纪拙就搬了张凳子，再照旧坐在树下， 一轻毛头孩子就安静着，挤在树荫底下，或坐或站，或蹲着，或用手撑着腿。 或期待着望着纪拙，或是侧着耳朵对着大概纪拙的方向， 等待着纪拙给他们讲故事。 “……先前咱们说到什么地方了？” “说到石生收服了旱魃！” 一轻毛头孩子似乎记得很清楚，争先恐后地说着，似乎是生怕纪拙给忘了。 纪拙笑了笑，让这群毛头孩子安静下来， 接过话，继续说着， “嗯，上回说到，石生收服了旱魃，就再上路了。” “就说石头人石生啊，一路就踩着风火轮，拿着金箍棒，带着一众徒弟继续往西牛贺洲走。” “这一天呢，在走到一个地方，是个人类的城池，石生啊就带着一众徒弟进了城。” “城里人看着石头人石生和他那些各种各样的徒弟，浑身冒着火的旱魃啊，白龙马啊，还有黑猫精，黑熊精啊什么的，都感觉很有意思。” “就都围着他们一直看，一直到石生和他些徒弟走了很远了，才各自重新散开。” “这儿城池里啊，石生遇到了个妖怪。这个妖怪长得什么样呢？就长得和石生一个模样。” “这一段故事啊，也叫真假石生。” 听到纪拙说这个妖怪和石生一个模样，这群毛头孩子或是睁大了眼睛，或是更加侧着耳朵， 好奇着，期待着后面的故事。 “就说啊，石生带着他一众徒弟在这城市里短暂休息，就借助了家道观里。” “有一天啊，他的徒弟们正在院子里聊天呢，就看到石生突然从屋里出来，叫白龙跟他出去。” “只是白龙跟着石生出去之后，过了一阵，却见院子外，石生走回来，看了一圈院子里，却问白龙人呢。” “这时候，石生和一众弟子察觉到不对劲，赶紧才朝外追去……” “……最终啊，石生还是收服了这个百变妖。” 毛头孩子们听得如痴如醉，听得认真， 直到纪拙讲完了，才相继回过神来。 “……纪大哥，后面呢，后面的故事呢……” “后面的故事啊？咱们下次再讲……嗯，要不，你们再给我讲讲你们编的故事，我也听听。” “……嗯……我先来，在天上的云上有精灵，他们能飞……” “嗯，太阳上也有精灵。” “水里，水里蹦出来一只猴子……” 纪拙听着这些乱七八糟，偶尔相似的想法， 似乎不少小孩都有点被他讲得故事给影响了。 纪拙就笑呵呵着，听着，也不着急。 就陪着这群毛头孩子，一直在这待到了傍晚，才重新起身。 “……呼……” “艾姨，我就先走了啊。” 从福利院离开，纪拙长吐了一口气， 回头再望了望福利院，大步往前走去。 第三百八十一章 小格里特的勇气 白旗国。 塔拉独自一人在家， 今天是休息日，而这会儿是白旗国的下午。 睡到中午才起床，吃了不知道午餐还是早餐过后， 餐桌还没来得及收拾，塔拉就躺靠在了沙发上，拿起了旁边的手机。 借着下午透过客厅窗帘空隙的阳光，她眯了眯眼睛， 然后低下头，点开了手机显示着的一个聊天群组。 群组里这会儿也很热闹，有不少人聊着同一个话题。 塔拉只是知道，群组里这些人里有律师，有老师，有学生，有上班族， 有各种职业各种年纪的人， 只是都有着同一个爱好和话题，阅读一些作品， 更仔细点说，就是阅读i先生的《平凡与伟大》。 这是《平凡与伟大》读者们的一个小圈子，不同身份的读者们，聚集在一起，讨论一些关于i先生，和《平凡与伟大》的话题。 即便外边网络上，关于《牧童寻仙》的热度喧嚣于尘上，山呼海啸， 但也影响不到这个《平凡与伟大》读者小圈子里来。 当然， 有时候，这些忠实的读者们，也会凑在一起，想一些办法，让《平凡与伟大》尽快地在《牧童寻仙》现在的热度下，让更多的读者看到。 是的，只是尽快。 阅读过《平凡与伟大》的读者们基本都对《平凡与伟大》有着足够的信心。 塔拉也是。 比如现在，这个读者小圈子就在讨论着这个问题。 “格兰顿：该死的，那个《牧童寻仙》热度太高了，不过是仗着读者基数庞大。 格兰顿：虽然《牧童寻仙》也还不错，但我想，等到《平凡与伟大》的读者们多起来之后，照样能和他分庭抗礼。 罗威尔：这是理所当然的。” 在来自天南地北，不同地方，《平凡与伟大》读者小圈子里的读者们， 对于《牧童寻仙》的热度彻底淹没《平凡与伟大》的现状都是不太满意的。 塔拉看着群组里的消息，顿了下，再坐起些身来， 拿着手机，也发了消息。 “塔拉：或许我们该做点什么？我们一起做点什么？ 塔拉：《平凡与伟大》是部优秀的作品，《牧童寻仙》能抢走属于《平凡与伟大》的热度，《平凡与伟大》也能抢回来。 卡丽娜：是的，我们该做点什么，不过前些天，我就已经向我的朋友们，家人推荐了这本作品，现在还能再做点什么呢？ 罗威尔：不，我们还能做许多事情。 罗威尔：比如在网络上增加《平凡与伟大》的热度，推荐给更多的读者。 格兰顿：要不我请一些网络媒体再对《平凡与伟大》进行一些宣传，我可以出这个钱。 卡丽娜：这样好吗？ 塔拉：这样好像不太合适，但我们的确能做更多的事情……给《平凡与伟大》相关新闻报道增加评论和热度， 塔拉：向更多的读者推荐，我要让网络上每个能看到的，寻求推荐书籍的问题话题底下，都看到《平凡与伟大》的名字。 塔拉：让我们一起行动起来吧！我们里面有律师，有评论员，有老师，不同职的人，我们的力量聚集在一起，就能发挥很大的作用！ 塔拉：行动起来吧，为了《平凡与伟大》。 卡丽娜：塔拉，你的话真有煽动性，不过好吧，为了《平凡与伟大》！” 看着群组里，这个小圈子里的读者在她的建议下， 在或是集体，或是独自行动起来， 塔拉再感觉有些激动和振奋， 跟着其他的读者们，再写了几篇推荐《平凡与伟大》的长评。 塔拉暂时放下了手机， 再转过头，望向旁边沙发上放着的《平凡与伟大》。 虽然早就已经看过，已经看完， 但这会儿，又忍不住想重新再阅读一遍。 特别是她脑海中再开始浮现出书中一些剧情的画面， 就再拿起了书，重新翻开，从头阅读。 …… “购买《牧童寻仙》对吗？英文版的就在那边书架。” “另外，还有本书，《平凡与伟大》也推荐你阅读。是部很优秀的作品。” 大不列颠。 大学门口的书店里。 书店老板接待着一个询问《牧童寻仙》的顾客， 指了位置过后，再向这位顾客推荐了《平凡与伟大》。 虽然这两天因为《牧童寻仙》的热度，淹没了其他一些作品的消息， 在网络上似乎都看不到什么《平凡与伟大》的动静了， 但阅读过了《平凡与伟大》的书店老板，却依旧在孜孜不倦地向来个每个顾客推荐着这本书， 而只要顾客在他推荐翻看了这本书，基本就都买回家了。 说话间，书店老板还笑着抬起头他手里翻开的这本书，他手里拿着的，正是《平凡与伟大》， 示意这个读者，他自己也在看。 “是吗？那我一定看看。” 顾客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应道。 “嗯，就摆在《牧童寻仙》的旁边那格书架，你看到《牧童寻仙》的时候，就能看到它。” “那里有摆着一本拆开的，你可以先试读一下。” “谢谢你的推荐和提醒。” 顾客再因为书店老板的热情推荐愣了下，然后就走开了， 看着那顾客走了过去，书店老板满意地点了点头， 紧跟着又再有个顾客进来书店，他就又再迎了上去， 说着类似的话， “是来购买《牧童寻仙》的吗？另一本书也推荐您阅读，《平凡与伟大》” “啊？我是来买一本物理书的。” “哦，这样啊，还是推荐你阅读这本作品。” “哦哦……” 看着《平凡与伟大》在他的推荐下， 本一个个读者买走，特别是这些顾客们开始还不在意，后来又恨不得一次买走两三本的模样， 让书店老板格外的有成就感。 等着又一个顾客来，同时买走了《牧童寻仙》和《平凡与伟大》。 给这个顾客结了账过后， 暂时再没顾客过来，闲了下来的书店老板重新在柜台后坐下了身， 目光重新落在了手里的《平凡与伟大》上。 这已经是他第二遍阅读， 先前阅读过一遍过后，总觉得还有忽略了许多细节， 就再阅读了第二遍，这会儿，第二遍也已经阅读到伟大篇章的内容， 顿了下， 书店老板再接着先前读到的地方，继续往下看着， 很快，再沉浸其中，安静下来，只是情绪随着书中剧情的进展不时起伏。 …… 文中，伟大篇章的内容， 先前进展到，小格里特在学校里已经开始受到催促，催促他缴纳下一学年的五银币费用。 知道他们家里根本拿不出五银币费用的小格里特早已经对下一年继续在学校学习不抱希望， 只是不停地镌抄学校里教的教会律令，想教给父亲霍斯或者村里其他居民。 但这个时候， 这天小格里特和着自己父亲回家的路上， 父亲霍斯却告诉他，他可以在学校里继续学习了，有足够的五银币为他缴纳费用了。 小格里特很疑惑父亲霍斯是哪里来的五银币， 家里根本没有这么多钱， 但他的父亲却没有告诉他，只是让他去继续追寻他心底的那些疑问。 而小格里特，也没有在追问。 此刻，小格里特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怯弱， 他是个聪明的人，只是这时候却如此的怯弱，甚至不敢往下继续追问，而让那突然有了的五银币又重新消失了。 在父亲霍斯的话语声中，小格里特沉默着，低下了头， 只是被他父亲揽着肩膀，一路走到了家。 知道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霍斯再停下了脚。 低下了头，望着沉默着的小格里特， “小格里特，不用想那么多，这是父亲为你承担的学习的费用，是我的责任。” 霍斯揉了揉小格里特， 有些怯弱的小格里特，在父亲霍斯的话语声中，再次拥有了勇气， 他抬起了头，还是问出了那个有些沉重的问题， “父亲，你是不是将蜜莉亚奶奶的土地给抵押了？” 这是小格里特能想到的，家里唯一能在此刻获得五银币的办法。 只是先前的怯弱，让他不敢询问。 但此刻终于积蓄了足够的勇气。 霍斯望着小格里特，沉默着，过了许久， 黝黄粗糙的脸上才对着小格里特挤出来一些笑容， “格里特你掌握的知识，你的计算已经告诉我，借贷是永远也偿还不了债务的。 所以。 蜜莉亚总共有十块田地，我向罗利先生出售了五块。 你这五块田地都是我挑选过的，有得比较偏远，有得没有那么肥沃，肥沃的五块我都留着呢。” 霍斯对着小格里特说着，脸上露出有些狡黠的模样，似乎想逗自己的孩子笑。 只是小格里特却抬着头，望着他父亲沉默着。 “可是父亲，五银币也只是能让我继续上学一年，之后呢？” “能够多上学一年，格里特你就能掌握更多的知识，说不定到时候能再给父亲想到办法。” 霍斯还笑着对着小格里特说道。 小格里特沉默。 “蜜莉亚奶奶知道吗？” “当然，你蜜莉亚奶奶也是同意的。她还等着你将那些疑问的答案都告诉她。” “比如女性为什么不能外出劳作。” “嗯……” “好好学习吧，小格里特，搞清楚这些问题，我也想知道。” 霍斯再揉了揉小格里特的头发， 就要带着小格里特回屋。 “……霍斯，和小格里特刚回来吗？” 这时候，路上有人路过。 小格里特回头看，是瓦琳娜奶奶。 “瓦琳娜奶奶……” 虽然小格里特还有些难受，但还是喊了一声。 “诶，我聪明的小格里特啊……” 瓦琳娜奶奶笑着应了声，有些夸张， 然后再转过头，望向了霍斯， “霍斯啊，伯顿他想约你一起吃个晚餐，一会儿到家里来吧？” “好，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过来。” 霍斯只是点了点头，看着瓦琳娜离开了，就再带着小格里特回屋了。 小格里特却皱起了眉头， 因为伯顿爷爷总是不时就会叫父亲霍斯过去， 而每次，霍斯都会带一些家里的粮食过去， 而他家里的粮食也并不那么多， 父亲每次去，很快就会再回来，更像就是去送粮食给伯顿爷爷。 可就像是莫斯爷爷， 村子居民，只是在需要伯顿解答关于教会，和神的疑惑的时候， 才需要给伯顿送上谢礼。 父亲有这么多疑惑需要伯顿解答吗？ 还是伯顿爷爷帮助了父亲什么？ 这是小格里特的又一个疑问。 “蜜莉亚，我去一趟伯顿那儿。” 进了屋，蜜莉亚奶奶已经做好晚餐，等着小格里特和霍斯， 霍斯对着蜜莉亚太太说了声， 就拿了个袋子，去旁边屋子里装粮食。 “嗯……早点回来，我把晚餐给你留下。” 蜜莉亚顿了下，然后点头应了句。 “小格里特，过来吧，先吃晚餐。” 小格里特被蜜莉亚奶奶招呼了过去，坐在餐桌旁， 却还回头望着从大袋子里装出一些粮食的霍斯， “格里特，就在屋里好好陪着蜜莉亚奶奶，我很快就回来。” 装好了一些粮食，霍斯就离开了。 小格里特望着自己父亲的身影一直消失在视线内， 才再转回了头，眼底还带着挥之不去的疑惑。 “……吃晚餐吧，小格里特。” 蜜莉亚奶奶温和地对着小格里特笑了笑， “嗯……蜜莉亚奶奶，对不起……” 先是点头，再想到为了给他继续学习，变卖了蜜莉亚奶奶的五块田地。 “知道了？没事儿的。” “那些田地本来就是以后会留给你的，只要你自己不心疼就行。” 蜜莉亚奶奶还是往常一样，温和地安慰着小格里特。 “嗯……” 小格里特低头， 蜜莉亚奶奶将块黑面包递到了小格里特手里， “吃吧，先吃晚餐，就不等你父亲了。” “蜜莉亚奶奶，父亲为什么每次去伯顿爷爷家里的时候，都要带去粮食。” “是父亲有疑问请教伯顿爷爷吗？” 小格里特向蜜莉亚奶奶问出了这个疑惑。“以前，父亲也是这样常去莫斯爷爷家吗？” “没有。” 蜜莉亚奶奶有些浑浊的眼睛里，积蓄着些复杂的情绪， “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蜜莉亚奶奶暂时不能告诉你。” “不过等你弄懂了其他的疑问，或许就知道了。” “其他疑问？” 其他疑问是什么，小格里特有着许多的疑问， 蜜莉亚奶奶指得是哪一个呢。 小格里特满腹疑问， 但蜜莉亚奶奶不愿意告诉他，小格里特就没再询问， 只是想着自己有一天会去弄懂的。 小格里特埋头继续吃着晚餐， 晚餐过后，小格里特就坐在了屋门口，等着父亲霍斯回来。 等着父亲霍斯从伯顿爷爷家再回来，天色已经再暗了些。 而走回来的父亲霍斯手里，的确已经没了手里带出去的那一些粮食。 “怎么坐在这儿，回屋吧？” 霍斯看到小格里特在屋门口坐着，招呼着小格里特回了屋。 再去吃蜜莉亚给他留得晚餐了。 夜里。 小格里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父亲变卖了五块田地的事情，以及白日里的诸多疑问， 都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让他有些难眠。 而在入夜之后不知道多久， 小格里特又再听到了卧室屋外，屋里的房门声有响起， 似乎是有人打开了门，又再重新合了上。 还没睡着的小格里特从床上爬了起来， 出到外边的屋子，却看到屋门紧闭着，屋里也没有其他身影， 而蜜莉亚奶奶。和父亲霍斯的房门也各自关着。 小格里特眼底带上了疑惑。 “怎么还没睡？” 就在小格里特想去敲蜜莉亚奶奶的卧室门时候， 旁边屋子里的父亲霍斯却拉开了屋门， 询问着小格里特， “没有，就是听到了开门声。” “没事儿，回卧室睡觉去吧。明早你还需要去学校。” “嗯……” 带着疑惑，小格里特回屋了。 父亲霍斯望了望他，也回了卧室。 第三百八十二章 蜜莉亚奶奶 抱着疑惑，小格里特还是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屋外已经能听到有人忙碌的声音。 等小格里特拉开屋门，看到的是蜜莉亚奶奶。 “小格里特起来了啊，准备吃饭吧。” 家里的早餐原本是没这么早的，只是小格里特需要赶往学校， 而村子距离学校有不近的距离，所以小格里特的提早出发。 “嗯。” 小格里特点头应了声， 然后再转过头，望了望屋外， 屋外的门口，父亲霍斯正修着一样农具。 “霍斯，你也过来跟小格里特一起吃点吧。” 蜜莉亚奶奶喊，父亲霍斯也就回了屋。 …… “去吧，到下午的时候，我再过来，顺便为你缴纳下一年的学费，要是今天再有人问你，你也这样讲就行。” 霍斯同小格里特一起到了城镇，然后就和小格里特分开，往另一边走了。 小格里特望着自己父亲霍斯走远，也去了学校。 在学校里， 小格里特昨天的疑问并没有因为昨夜睡了一觉而消失。 他想到了询问他的同学。 “爱蒙……你居住的村子里，有那样一个人吗？” 这是除了小格里特以外，唯一一个并不是城镇里的孩子， 他询问着爱蒙，他们的村子里是否有伯顿那样的人。 “就是，村子里主最虔诚的信徒，最能理解教会和神旨意的人。” 小格里特用莫斯的墓志铭，描述着伯顿这样的人， “村里的居民有时候会向他询问关于教会，关于神的问题，同时会给他一些解答问题的谢礼。” “啊，那不就是我的父亲吗？我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个被村里其他居民尊敬的人。” 小格里特听到回答，愣住了。 “你父亲不是吗？” 那个爱蒙再反问着小格里特。 小格里特沉默着，摇头，没再说话。 他好像弄懂了些事情。 小格里特就这样在学校里继续学习到了中午。 而中午的时候，学校里一个人找到了小格里特， 就是负责收取小格里特他们这些人学习费用的人。 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小格里特有些疑惑， “小格里特，你下一年的学习费用，罗利先生已经过来缴纳过了。” 小格里特大概知道为什么罗利先生会为他支付五银币， 因为父亲向罗利先生出售了五块蜜莉亚奶奶的田地， 只是罗利先生为什么不把五银币直接给父亲，让父亲霍斯来帮他缴纳学费。 之前，罗利先生借贷给父亲霍斯七银币，以偿还教会罚款的时候，也是这样…… 小格里特带着些疑惑，点了点头。 然后直到今天学校的学习结束， 离开学校的时候，他在学校门前的道路对面，已经看到了父亲霍斯， 霍斯不知道已经等待了多久，黝黄粗糙的脸上还算平静，但一些细微的动作，还是显示出了他的紧张和不安， 可能霍斯自己感觉不出来，但路过的每一个人都能出来。 “父亲。” 小格里特喊， “嗯……格里特。罗利先生说已经向学校给你直接缴纳了五银币的费用，是这样吗？” “嗯，学校已经告诉了。” 小格里特给了父亲霍斯肯定的答案，霍斯整个紧绷着的身体才逐渐放松了下来， 霍斯从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等待， 他想知道确切的情况。 那是五银币，是蜜莉亚的田地卖了五块换来的五银币。 而最重要的是，那是小格里特下一年的学费。 “那就好。那我们回家吧。格里特。” “嗯……” 小格里特望着父亲，点头，两人回了家。 …… 文中，剧情继续往下发展着。 虽然蜜莉亚的十块田地为了给小格里特下一年的学习费用，卖掉了五块。 但剩下的五块田地，以及父亲霍斯那抵押出去的田地，收获足够小格里特家继续活下去， 最重要的是，父亲霍斯在田地里劳作的速度总是很快， 总是能赶着其他人耕种完之前种完，还能有时间在镇上找到其他工作。 村里居民都说是神的眷顾。 而现在这样，小格里特至少也多了一年在学校学习的时间。 似乎一切都还好。 但变故总归还是发生了。 蜜莉亚奶奶病了。 在小格里特一天在清晨醒来的时候， 没再听到屋外，蜜莉亚奶奶做早餐的声音， 只是能听到，大概是父亲霍斯的脚步声， 他打开屋门，就看到蜜莉亚奶奶卧室的屋门也敞开着， 蜜莉亚奶奶躺在床上，整个人脸色苍白而憔悴，嘴唇干裂的厉害，两眼浑浊。 父亲则是坐在床边，沉默着。 小格里特看着这副景象，心底没有来有了强烈的恐惧， 他想起了蜜莉亚奶奶曾经给他讲过的，瓦琳娜奶奶的孩子，沃克叔叔生病的事儿。 “蜜莉亚奶奶……” 声音有些恐惧，小格里特一步步走了过去，喊着蜜莉亚奶奶。 蜜莉亚听到小格里特的喊声，有些艰难地从床上转过了头， “小格里特啊……抱歉啊，小格里特，蜜莉亚奶奶今天不能给你做早餐了。” “蜜莉亚奶奶……” 蜜莉亚奶奶苍白的脸上露出些温和的笑容，还是和往常一样，对着小格里特说着话， 但小格里特却更加恐惧，有种说不出的恐惧， “蜜莉亚奶奶……我们去镇上，去镇上找医生给你治疗吧，你看起来像是病了。” “蜜莉亚奶奶，你怎么突然就病了。” 小格里特走到了蜜莉亚奶奶的身前， “咳咳……不去，不去了……蜜莉亚奶奶只是累了，需要休息。” 蜜莉亚奶奶有些吃力地抬起头，伸手轻轻摸着小格里特的脸庞，安慰着小格里特的恐惧。 “蜜莉亚奶奶……” “不行的……” 小格里特想搀扶着蜜莉亚奶奶起身， 他脑海中此刻只有一件事儿在回荡。 曾经的沃克叔叔就是从医生那儿带回来就死去了， 他要带蜜莉亚奶奶去医生那儿。 “我们去找医生吧，蜜莉亚奶奶。” 小格里特反复说着。 而父亲霍斯却坐在床边，只是站起身来，一直沉默着。 “父亲，霍斯……” 蜜莉亚奶奶只是笑着摇头， 小格里特回头喊自己父亲， 父亲霍斯的确伸手将蜜莉亚奶奶搀扶了起来， 只是蜜莉亚奶奶靠在床边，再对着父亲霍斯和小格里特摇了摇头， 父亲霍斯就没再动了。 “……小格里特，你去给我拿一点水吧……” “蜜莉亚奶奶，你是口渴了吗，我去给你拿水喝，喝了之后，我们就去医生那儿吧。” 蜜莉亚奶奶苍白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但没说话， 父亲霍斯顿了下过后，只是让小格里特去拿水， “去拿水吧，小格里特。” 小格里特沉默着，站在原地许久没动，有些执拗地想带蜜莉亚奶奶走， “去拿水吧，小格里特……” 霍斯将话重复了一遍， 小格里特顿住了动作，然后眼眶红了起来。 第三百八十三章 蜜莉亚！ 红着眼眶，小格里特走出了卧室，跑进厨房去拿水了。 卧室屋里， 蜜莉亚虚弱着侧躺着，艰难望着小格里特离开，再望向了霍斯。 “蜜莉亚，我们去找医生吧，家里还有些钱。” 霍斯沉默了阵，对着蜜莉亚说道。 蜜莉亚虚弱地摇头，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 “就让我在家里躺躺吧。” “你和小格里特生活，总是需要一些钱。” 屋里哪还有什么钱，如果有的话，也不需要出售蜜莉亚太太的田地给小格里特缴纳下一年学习费用。 “我们还有五块田地。” 霍斯沉默了下，再抬起头对着蜜莉亚说着。 “我们只有那五块田地了。再抵押了，卖了，家里吃什么？” “正好没了这些田地，我还能多些时间在城镇里找些工作做。小格里特，小格里特长大了也能够挣钱自己生活，他懂得还比我多。” “我们先去医生那儿看看。可能花费不了那么多钱。” 在霍斯的劝说下，蜜莉亚似乎是有些动摇了， 不知道是因为霍斯的话，还是因为身上的痛苦。 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些光彩，但最后那一丝光彩还是消失了， 蜜莉亚摇头， 她现在不想去见医生，她更害怕医生说出需要两银币，或三银币的话， 这会让她和霍斯更痛苦。 “就让我在家里休息休息吧。” 蜜莉亚转回去头，往着床上有些艰难地挪着身子，躺了回去， 霍斯沉默着，停顿了阵，只是起身搀扶着蜜莉亚。 “……只是可惜，家里田地里的杂草还没除晚。” “我会去的。” 小格里特端着水，从厨房里出来。 只是听到蜜莉亚奶奶和父亲霍斯的这句对话， 他有些疑惑，不知道蜜莉亚奶奶为什么这时候要说这个， 但更多的是焦急，急匆匆地端着水，走进了屋里。 “蜜莉亚奶奶。” 小格里特脸上焦急着将水端到了床边， “小格里特……” 蜜莉亚奶奶要撑着床边，再有些艰难地起身， 是霍斯搀扶着她，然后从小格里特手里结果去了那碗水，递到了蜜莉亚奶奶嘴边， “蜜莉亚，蜜莉亚奶奶……我们去找医生吧？” 小格里特脸上还是有些急切地望着喝着水的蜜莉亚奶奶， “咳咳……” 喝了水的蜜莉亚奶奶，再咳了两声， 转过头，对着小格里特，苍白憔悴的脸上依旧带着往常的笑容， 这个过着不太幸运的女人，总是将笑容挂在脸上， 特别是对待霍斯，和小格里特的时候。 “小格里特啊，让蜜莉亚奶奶好好休息休息吧，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蜜莉亚奶奶累了，不想去别得地方。” “可是……” 蜜莉亚奶奶摸了摸小格里特的头发，温和地笑着， “……小格里特，去上学吧，蜜莉亚奶奶在家里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弄清楚那些问题过后，告诉奶奶。” “奶奶也很想知道那些问题的答案。” 说完了话，蜜莉亚奶奶就重新躺在床上去，闭上眼睛要休息了。 小格里特被父亲霍斯带出了屋子， 小格里特一步三回头的，还是就这样带着块黑面包离开了屋子， 大多数时候都会和他一起去城镇里的父亲霍斯，今天没有跟着他一块去。 …… 剧情继续往下发展。 小格里特独自到了城镇，听蜜莉亚奶奶和父亲霍斯的话， 照常去了学校。 在学校里的一堂课程结束过后，小格里特去找到了之前收下一年学习费用的人。 小格里特和那人商量，或者说请求，哀求。 能不能将罗利先生直接缴纳给学校的那五银币退给他， 甚至不退五银币，退四银币，三银币也行。 但那人却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然后拒绝了他的请求。 只是告诉他， 如果他下一年不想再来学校学习，可以不来， 但这下一年的学习费用五银币却不会再退给他。 被拒绝了请求的小格里特，也没再哭求或者纠缠， 只是默默走开了。 当天，小格里特比往常更早的时间就离开了学校。 出了学校过后，他父亲霍斯今天果然没有来。 而小格里特离开学校后，也没直接回去。 而是直奔城镇里那医生的地方。 到了医生的诊室。 小格里特恰好看到了一幕情形， 是被架子抬来的一个病人，请求这个医生救治。 但最后，在那病人的亲人哭喊声中，那病人就死了， 整个过程，连诊室的门都没有进去， 被诊室门口看门的人拦在了外边，最后嫌他们吵，还让他们走远了点。 从旁边人的话中，小格里特大概是知道，因为这个病人没有筹到足够的钱，只能从诊室里边又抬了出来。 围观着的人里，嘴里大多都念叨着些祈祷词，还有些对这个病人可怜的感慨， 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 撞到这一幕的小格里特，在诊室门口来回踌躇。 最后是那看门的人叫住了他， 问他想做什么，没事儿让他赶紧离开。 小格里特最后是选择进入了到了诊室里， 诊室的各个房间里，正有着不少的病人， 除了治病的人，还有是不少扒在窗边，凑在屋子里，看医生治病的人。 旁边还有人专门收取看医生治病的‘门票钱’，大概是两铜币。 小格里特进来诊室的时候，那医生正在给一个病人放血。 拿着柄锋利的小刀，麻利地在病人的手臂上刺开了一个小口， 刀拿开的时候，血液就顺着手臂往下一点点流淌， 靠在椅子上的病人，就往后仰着，睁大着眼睛，一口口吸着气。 底下围观着的观众，看到血流出来了，就像是受到了刺激， 兴奋地喊着，脸涨得通红，大声叫好。 将小格里特吓了一跳。 最后，是那放血治疗结束了， 那医生从旁边抓了把大概草药的东西，一把糊在了那病人手臂放血的伤口上。 结束了治疗。 “今天蒙克医生还有场截肢手术，将在稍后进行，想观看的，现在请缴纳观看的费用。” 旁边收‘门票’的人，这会儿再大声喊道。 听到截肢手术，观看医生治疗的这群人，像是一下亢奋起来， 脸通红，争先抢后地过去缴纳着观赏的费用。 “还有要看的吗？蒙克医生的手术是附近城镇的一绝，手术的观赏性曾经得到过王国王室医生的赞美！” 收钱的人大声喊着。 旁边的人开始驱赶那些没给钱，也不是来看病的人。 而小格里特则是趁着这个时候，朝着那边刚结束给一个病人治疗，正拿布擦着手的蒙克医生走了过去。 “来看病的？在那儿等着吧，前面还有几个病人需要治疗。” 走到蒙克医生身前时，小格里特忍不住顿了一下， 而这位蒙克医生抬起头看到了小格里特，随口说道。 “……不，不是……您这里还需要人吗，学徒什么的。我想在您这里工作？” “学徒，工作？抱歉，我这里不招人，更不招纳小孩。” 蒙克医生转过身，看向小格里特，然后摇头。 小格里特有些急了，连忙再说道， “我认识字，我是城镇学校的学生……” “认识字？” “好吧……我这里还缺一个配药的药剂师，根据我的药方，给病人配药。你可以先从学徒开始做。” “嗯……一个月两百铜币。” “毕竟你很小。这已经是个不错的价格。” “但我只能下午来。” “好吧，好吧，还要去学校学习是吧……行吧，不过你转正后，也只有两百铜币了。” 就这样，小格里特成了这个医生诊室的学徒， 仅仅是因为他认识字。 而对于小格里特来说，这可能是唯一有可能让这个医生给他奶奶蜜莉亚治疗的办法。 接下来， 小格里特一直在这所诊室里待到了傍晚， 看着医生给来的病人做了好几次治疗。 还有那个给病人的截肢手术， 已经开始工作的小格里特就在旁边递着东西， 那个病人被用牛皮带牢牢捆在了座椅上，只是抬起了要截肢的那只脚，架在凳子上， 另外，病人嘴里还被塞了块木头，还有诊室里好几个人压住了病人， 最后是医生拿起了锋利的斧子，和烧红的烙铁， 锋利的斧子落下的后，医生就眼疾手快地将烧红的烙铁堵在病人鲜血喷涌的伤口上。 一股肉烧糊了的味道中，浑身，围裙上，裤子上，头上，溅了一身鲜血的医生笑着对着观看手术的观众， 宣告了手术的成功。 而病人，早已经满头大汗的晕了过去。 “……好了，小格里特，这是你今天下午的薪水，你可以离开了。” 小格里特擦了擦脸上被溅的血，接过了钱， 再望向了医生， “医生……我奶奶蜜莉亚病了，我能不能请你去家里帮她看看……” 小格里特犹犹豫豫，还是说出了这段话。 “好啊，那里是诊室的收费费用，出诊费用更高。” 小格里特转过头望过去，眼底的光彩逐渐黯淡了下来。 …… 虽然小格里特没能找到医生帮忙， 但他接下来几天依旧在下午之后，有来到蒙克医生这里。 他没再请求医生去给他奶奶蜜莉亚治疗， 只是旁敲侧击着，问着他奶奶这种病症，该怎么治疗。 而蜜莉亚奶奶的病，也在逐渐的严重。 在小格里特第一天回家的时候， 蜜莉亚奶奶的脸上从苍白憔悴，变成了病态的通红， 即便一直喝着水，嘴唇也干裂这， 额头上滚烫，似乎浑身也疼得厉害。 而到了接下来几天，蜜莉亚奶奶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 只是偶尔看到小格里特，短暂清醒一下， 依旧像往常一样，笑着喊一声，小格里特啊。 小格里特也想办法着，从医生的诊室那里，从医生那里知道一些可能治疗蜜莉亚奶奶的药， 然后买一些草药回去给蜜莉亚奶奶吃。 只是蜜莉亚奶奶吃着药也未曾好转。 而蒙克医生每次对小格里特问题的回答，也总是很含糊。 只是告诉小格里特，需要将蜜莉亚送到他这里来，进行放血治疗。 可是小格里特这些天也逐渐发现，蒙克医生的放血治疗不一定能治好病人， 而蒙克医生总是说，那些没治好，死去的病人是对神和主不够虔诚。 所以放血疗法才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当初莫斯爷爷对伯顿爷爷，瓦琳娜奶奶所说的，沃克叔情况的话一样。 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 哪怕小格里特格外的焦急， 但蜜莉亚奶奶的身体还是在逐渐一点点坏下去， 有时候小格里特坐在蜜莉亚奶奶床边，陪着蜜莉亚奶奶， 就能听到意识模糊了的蜜莉亚奶奶，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 还有些时候，蜜莉亚奶奶会突然发出惨叫，就像是受到了殴打。 等着小格里特焦急地起身喊着蜜莉亚奶奶， 蜜莉亚奶奶勉强清醒过来，睁开浑浊的眼睛，望着小格里特， 最后也只是对小格里特笑着说， “奶奶没事，蜜莉亚奶奶没事……” 只是随着蜜莉亚奶奶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终于，即便是小格里特也没办法将蜜莉亚奶奶叫醒， 蜜莉亚奶奶也再没办法摸着小格里特的头发，告诉小格里特她没事儿。 终于，蜜莉亚奶奶还是再也醒不来了。 …… 这已经是蜜莉亚奶奶患病后的第十几天傍晚。 小格里特用在医生诊室里赚得一些铜币，购买了一些草药回来。 但他踏进屋门的时候， 却发现今天格外的安静。 之前每一天，他进屋时都能听到蜜莉亚奶奶有些痛苦的辗转反侧声， 像是在意识模糊中，记忆里痛苦和病痛的痛苦混杂在了一起。 蜜莉亚奶奶意识模糊的时候，会觉得有人在殴打她。 每次这样，小格里特都会急匆匆冲过去，安抚蜜莉亚奶奶。 只是，今天，小格里特却没有听到。 “蜜莉亚奶奶？” “蜜莉亚奶奶你好些了吗？” 蜜莉亚奶奶的病好了吗？ 小格里特这样想，但心里的另一个想法却止不住往外冒， 并且让他恐惧。 恐惧着，小格里特慌忙跑进了蜜莉亚奶奶的卧室。 却只看到父亲霍斯的身影。 父亲霍斯就坐在床边，呆坐着，沉默着，不知道想着什么。 而原本该躺着蜜莉亚奶奶的床上，却看不到蜜莉亚奶奶的身影。 “父亲，霍斯……蜜莉亚，蜜莉亚奶奶呢？她是出去了吗？” 小格里特更加恐惧地转着头，想要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只是屋子里没有，其他地方也没有，蜜莉亚奶奶找不到了。 父亲霍斯抬起了头，黝黄的脸上带着沉默， 望着小格里特，再停顿了许久， 最后只是对小格里特说， “……蜜莉亚埋葬在村子里的墓地，距离你祖父坟墓不远。我给她刻了墓碑。” “蜜莉亚说，等你回来，可以去看望她，她等着你，将那些问题解答后，再去告诉她。” “你骗我！” 小格里特手里还紧紧捏着草药，对着父亲霍斯吼道。 只是眼眶忍不住就一下红了。 “蜜莉亚奶奶……蜜莉亚奶奶……你在哪儿！” “蜜莉亚奶奶……” 小格里特大声在屋里喊着蜜莉亚奶奶的名字， 声音喊得有些嘶哑，逐渐就带上了哭腔。 只是再没有人会回答他。 不会有蜜莉亚奶奶说，她没事儿，小格里特。 蜜莉亚奶奶……死了。 小格里特抱着怀里的药，蹲下身，大哭了一场。 父亲霍斯就站在旁边，低头望着小格里特一直沉默着， 直到小格里特哭完，才摸着小格里特的头发说道， “走吧，去看看你蜜莉亚奶奶。” 第三百八十四章 ‘I’就是欠揍！ “我推荐你看这本书，《平凡与伟大》，我感觉他不比《牧童寻仙》差。” “是吗，我看看。” 沉浸在《平凡与伟大》描述的世界中的书店老板， 是听到他身前有两人的对话声，才回过神来，短暂从书里的故事抽离。 抬起头来看， 就看到是他先前推荐阅读《平凡与伟大》的那顾客， 这会儿手里正拿着一本崭新的《平凡与伟大》和物理工具书，向另一个才来的顾客推荐着。 看着这一幕，书店老板脸上露出一些笑容， 自己给读者推荐阅读这本书，这会儿这个读者也认同喜欢了这本书，还朝着其他人主动推荐， 这真是让人颇有成就感。 “就买这两本书吗？《牧童寻仙》不来一本吗？” 书店老板暂时放下了书，起身对着这过来结账的顾客笑着说道， “《牧童寻仙》之前就买了，要不是为了出来买这本物理书，我这会儿应该还在宿舍里抱着《牧童寻仙》看。” “哪知道，出来一趟，又多了一本书看……哎，想起来就让人难受，《牧童寻仙》我已经看了一半，这会儿在你这儿把《平凡与伟大》也看了一半， 你说我回去宿舍之后，是该继续看《牧童寻仙》，还是该继续看《平凡与伟大》。” 这顾客将两本书递给书店老板结账，有些苦恼地说道， 只是脸上却忍不住带着笑容。 “这真是件难以抉择的事情，或许你应该先看看这个？” 书店老板一边给书扫着码，一边应道， 再将顾客买得那本物理书抬了起来， “哦……该死的课业，我还得先看这物理书。明明两本书我都看了一半了，却不能继续往下看……啊，该死的，这简直是一种酷刑！” 这个顾客更痛苦了。 拿着结了账的两本书，就匆匆走了。 书店老板则是忍不住笑了。 “老板……我怎么没看到那本《平凡与伟大》呢？” “不是在那边书架吗？紧挨着《牧童寻仙》。” 这时候，刚被推荐了《平凡与伟大》的那名顾客， 在那边书架跟前喊着。 “没有啊，就一个空书架格子。” “哦，那应该是书架上摆着的已经卖完了，我去后面仓库给你拿。” 书店老板顿了下， 他记得今早他还往书架上添了些《平凡与伟大》，几个书架格子放了好几十本， 这就没了？ 书店老板回想了下，然后算了算还真差不多。 转回念头，书店老板往后边放书的小仓库走了进去。 过了一阵， 书店老板还没出来， 外边的顾客已经等不及，忍不住喊了， “老板，怎么还没拿过来啊。仓库里也没有了吗，实在不行，你柜台上摆着的这本旧得就卖给我吧。” 原来，读者等不及，简单翻看了下书店老板放在柜台上的那本《平凡与伟大》， 往下看了些之后，停下来，就有种激动， 那是种看到好书的激动，甚至忍不住蹦起来。 “来了，我这儿还有新的，那本旧的，我看过的还是留给我吧。” 那本书店老板怎么可能卖，要不是去后面仓库搬书，他恨不得将那本《平凡与伟大》随身带上， 那是i先生的签名书，是艾尔出版社送给他的。 不过，仓库里虽然没有一本书没剩，但也只剩下老板手里抱出来的这二三十本。 之前他补货的三百本《平凡与伟大》这么几天，就又要卖完了？ 虽然他独占着书店对面那大学，和镇子周围的市场，但这个销量也还不错啊。 《平凡与伟大》销量开始增长起来了？ “哦。那给我一本新的。我要一本，不，两本《平凡与伟大》，剩下一本留着送人。” 有些恋恋不舍地放下手里才看了一些《平凡与伟大》，这顾客再将目光落在了书店老板抱出来的一摞新书上。 …… “《牧童寻仙》海外版热销中，德尔文出版社透露提前备货三百万依旧难及销量，印刷厂正抓紧印刷中。” “《牧童寻仙》，‘仙’究竟是什么，或许就是牧童？” “《牧童寻仙》华国内解读视频装载：童年，童话，与《牧童寻仙》” “《影子帝国》即将发售，abc新作即将来袭！” “伯特出版社透露，《影子帝国》将在近期，可能二十天后发售！” “《平凡与伟大》，一部描述了从平凡到伟大的故事……” 这是外网上目前的一些新闻。 纪拙坐在书里，沙发上，瘫靠着，看着。 《牧童寻仙》已经正式发售好些天，随着销量日渐暴涨， 热度依旧在持续， 有的是刚阅读完《牧童寻仙》的读者，在网络上兴奋着讨论， 或者是翻看一些符合自己想法的新闻评价。 而《影子帝国》即将发售的消息，也在开始喧嚣尘上，和《牧童寻仙》抢占着热度。 按道理，在这一波未平一波未起的热议热度下， 《平凡与伟大》这样小出版社的不知名作者，已经发售了好些天的作品， 热度应该直接被碾压覆盖。 但偏偏，就在两个大作家的热度夹缝中又顽强地冒了出来。 虽然占据热度大头的依旧是《牧童寻仙》和《影子帝国》， 翻好些篇报道，相关话题，才能勉强看到一篇关于《平凡与伟大》的消息， 但就跟浇不灭的火苗似的， 少，但就那么顽强地，一直能看到消息，怎么也没办法彻底浇灭。 看起来，反倒像是《影子帝国》和《牧童寻仙》热度的夹缝中，给《平凡与伟大》留下了空隙， 但这合理吗？ 纪拙整个人都麻了。 “叮咚……” 手机提示声再响了，纪拙瞄了眼， 是艾尔主编发过来的消息，纪拙有点不想看， 但手比脑子快，手上已经将消息点开了。 “al：i先生，昨日《平凡与伟大》单日销量终于再有了突破。 al：再经过几天的单日销量停滞过后，单日销量的增长终于走出低谷，再次开始增长！ al:昨天的单日销量突破了六千，达到了六千五百册。 al：同时，i先生您作品《平凡与伟大》的累积销量也突破了六万册，这是个好的开始！” 看着艾尔主编发来的消息，纪拙好像更麻了。 不过好像也弄懂了，为什么《平凡与伟大》的热度这么顽强，始终浇不灭，没办法彻底淹没了。 ——读者基数起来了。 口碑也有一定程度积累了。 看着艾尔主编这些话， 纪拙沉默了下，然后默默点开了另一位联系人， 另一个出版社的另一位主编，给卡罗尔发了条消息过去。 “拙而不凡：卡罗尔主编，我想询问下，《影子帝国》最早什么时候能够发售？ carol：啊？” 纪拙仿佛看到脑海中有个叫abc的小人儿，正愤怒地吼着， 这个叫‘i’的小弟，就是欠揍！ 给我打！ 第三百八十五章 崩溃 “carol：英文版和中文版的最后部分还在印刷，已经有部分英文版和中文版《影子帝国》完成了整本装订入库。 carol：其他语言版本的部分，才刚完成最后部分的翻译工作，最后部分的印刷和整本书的装订才开始，还有部分，还在对最后部分内容进行翻译。” “carol：可能还需要段时间，才能正式发售您的作品。 carol：如果是尽快的话，大概也还需要十几天的时间。” 卡罗尔收到a先生发来的消息，立马就回复道。 a先生这是看不惯狗作者的《牧童寻仙》在网络上那么山呼海啸的动静了？ 毕竟狗作者是a先生的老对手了，虽然是朋友，但也不妨碍对比竞争嘛， 就像是卡罗尔，早就看不惯狗作者占据着这样大的热度。 《牧童寻仙》再好，那也是本老书， 现在a先生的新书《影子帝国》就要发布了，哪还能任由《牧童寻仙》在这里兴风作浪！ a先生是对现在《牧童寻仙》还有占据着热度的大头不满了！ 卡罗尔这么想着，整个人就振奋起来，已经蠢蠢欲动，要为a先生的作品《影子帝国》，‘披荆斩棘’‘身先士卒’了。 “carol：a先生，您是不满意现在欧罗巴洲和其他地方网络上的热度情况吗。 carol：的确，在a先生您作品即将发售的档口，《牧童寻仙》依旧占据着热度的大头是不应该。 carol：伯特出版社为此感到抱歉，是我们出版社对您作品的宣传预热工作做得还不够好。 carol：接下来，直到您作品正式发售，我们会再加大宣传资源，让母社诺斯综合出版也配合您作品的出版宣传工作。 carol：《牧童寻仙》热度早就应该过去，接下来是属于a先生您《影子帝国》的世界！” 看着卡罗尔有些亢奋，斗志昂扬的话语。 纪拙有些沉默。 他就想问问，什么时候能正式发售《影子帝国》， 再压一压《平凡与伟大》这顽强不灭的热度。 但卡罗尔的关注重点却是在《牧童寻仙上》。 理解似乎出现了一些偏差，但神奇的是， 结果似乎是好的。 纪拙只能沉默， 然后过了阵，给卡罗尔回了条消息。 “拙而不凡：嗯……谢谢伯特出版社为此做出的努力。” 除了道谢，好像也没啥好说的。 伯特出版社加大对《影子帝国》的宣传， 不管怎么样肯定是会挤压《平凡与伟大》热度，也是纪拙想要的。 “carol：这是伯特出版社应该做，应该是伯特出版社，和卡罗尔向之前还不足够的宣传，向您道歉。” “拙而不凡：卡罗尔主编客气了。” 接下来的彩虹屁似乎就没必要听了，纪拙准备溜了。 但亢奋着的卡罗尔似乎话还没说完，还没等纪拙将手机放下，就再有消息发过来。 “carol：a先生，还能不能麻烦您一件事儿。” “拙而不凡：……你说。 carol：《影子帝国》就即将出版，按照以往的惯例，我想大胆地替您的读者们，问你请求一些签名书。 carol：当然，作为您的忠实读者我也挺想要的。 carol：另外，也可以作为宣传资源，在《影子帝国》正式发售之后，赠送给一些此前为《影子帝国》宣传做出过一些贡献的读者。 拙而不凡：……” 纪拙沉默。 他感觉自己在这儿问了两句，结果给自己找了些事情做。 “拙而不凡：……要多少？ carol：不多，五千，您觉得怎么样？” 好一个不多。 纪拙拿着手机的手都顿了下，最后还是还了下价，答应了下来。 “拙而不凡：四千。 carol：好的，a先生。 carol：这边已经有印刷好的英文版和中文版《影子帝国》。 carol：我会安排尽快将这些需要您签名的书，给您运过去。” 和卡罗尔再聊了两句， 纪拙就再溜了。 …… “琳娜，安排库存那边，给a先生寄一千册英文版，一千册中文版的《影子帝国》过去。” 结束了和a先生的交流，卡罗尔恨不得立刻就大展拳脚， 为a先生扫除那些占据着原本该属于a先生作品《影子帝国》热度的书和作者！ 在卡罗尔心中，最好的作品永远是a先生的作品，就连那个狗作者也得差一截！ 抬起头，卡洛尔大声地朝着办公室外喊了声， “是寄给a先生签名吗？” 办公室门立刻就打开了，琳娜眼睛发亮地朝着办公室里的卡罗尔望了过来， 手里还拿着一本没放下的《影子帝国》。 而如果透过办公室门敞开的空隙，往着琳娜身后看，就能看到出版社其他不少编辑，也在往这边瞥。 “是的，赶紧发过去吧。” 卡罗尔笑着应道。 “嗯……卡罗尔主编。到时候，我能获得一本a先生的签名书吗？” 有些扭捏地，琳娜迟疑地问道。 “嗯……或许你可以给a先生悄悄多寄一本？” 卡罗尔笑着，以玩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琳娜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回了自己位置，联系了仓库那边，将已经印刷好的英文版中文版《影子帝国》给a先生，先寄了一些过去。 然后，琳娜就再坐在了自己位置上， 拿起了手里一直拿着的《影子帝国》。 从《影子帝国》第一批印刷完成过后，出版社有些编辑，比如琳娜就已经拿到了。 只是不允许带出出版社，以免内容泄露。 而拿到书过后，琳娜坐在位置上，稍有些时间，就忍不住翻开《影子帝国》看着。 上班摸鱼看书，还看得理直气壮的。 没办法，《影子帝国》也是伯特出版社出版的作品嘛。 作为伯特出版社的编辑，上班的时候看看不是合情合理。 拿着书， 琳娜又继续往下翻看着。 …… 先前，《影子帝国》的剧情进展到， 第二剧情主角，胡艳遭遇了一系列诡异的事情， 最后被调任至住院部担任住院部护士长， 只是她同时听说，上一任住院部护士长是在夜里代人值班的时候，受到了惊吓， 嘴里还悚然喊着‘影子’‘影子’。 ‘影子’这个词刺激着胡艳的神经，她想到了此前遭遇的，恐怖的事情， 想到了她自己影子的消失。 上一任住院部护士长是遭遇了和她同样的事情吗？ 在忐忑不安，甚至疑神疑鬼中， 胡艳不停抬起头朝前望，又再低下头，来回转头望着地上，墙上，被灯光映着，不同位置的影子。 她甚至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立刻逃离这里。 “胡艳啊……这个位置可是我帮你争取过来，可是不容易啊，你在住院部那边，可得好好干啊。” 就在胡艳的惊恐不安中，那个领着胡艳去住院部上任的医务科主任，这时候突然说话， 还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胡艳的手腕， “啊……” 胡艳被这突然的动作吓得倏然一惊，原本就紧绷着的精神，再受不了刺激， 望着那医务科主任莫名的笑容，胡艳发了疯似的要将手要从医务科主任的手里抽出来， “你喊什么？莫名其妙的，有毛病啊？被人听到了怎么办？” 医务科主任皱起了眉头，训斥着胡艳，手却不愿意放开。 “啊啊啊……” 但精神俨然已经崩溃的胡艳，只是更疯狂用力地挣扎着， 不顾疼痛的，一把将手抽了出来，然后一把将医务科主任推倒在了地上，转身就朝着医院外跑去。 “胡艳……胡艳……” 看到胡艳这突然的动作，医务科主任从地上爬了起来，也有些着急起来。 而胡艳却不管不顾地，朝着医院外跑去， 她只想逃离这里，这里的一切都刺激着她敏感的声音， 而身后医务科主任的声音在越来越远后，突然就变了声调。 虽然依旧是同一个人的声音，却变得格外阴沉， “玛德，臭婊子……” 而且这声音，还突然地，就像是在胡艳身后响起， 胡艳跑得更快了， 同时歇斯底里地喊着。 直到跑出了医院，跑过了马路，直到远离了，再看不到那医院， 胡艳脆弱地精神才勉强恢复了一些。 “呼……呼……” 她猛烈地喘着粗气，整个人缩着身子，畏缩而恐惧地望着四周，看着路上的行人， 而周围的行人见到胡艳这有些不正常的模样，都不禁朝着胡艳投来目光， 只是当目光和胡艳视线交汇的时候，胡艳就立刻再低下了头， 往前走了一路，胡艳就一直在紧锁着目光，落在自己身前被太阳光照着的影子上。 只是这时候， 天上的云遮住了太阳， 胡艳身前的影子逐渐消散， “呼……” 胡艳睁大了眼睛，望着这一幕， 张大了嘴巴，猛烈地喘着粗气，依旧感觉喘不过气来， “啊啊……啊啊啊……” 发疯似的，胡艳在街道旁，再尖叫了起来。 “同志，这位女同志，你没事儿吧？” 这时候，路边执勤的交警看到这边情况，走了过来， “啊啊……影子，影子……” 胡艳疯了似的喊得，开始看到交警放松下来的心，陡然又提了起来， 地上的太阳光被云遮了，她也没看到交警身后有影子。 “什么影子？” 交警有些莫名其妙的，又注意到胡艳的视线，回头望了眼， “地上的影子啊？天上太阳被云遮了啊，哪来的影子。” 胡艳这才猛喘着粗气，抬起头，望向了头顶的天空， “原来，原来是太阳……太阳被遮住了啊。” 胡艳笑了起来，笑得有点癫狂， “哈哈……” “同志，你没事儿吧……” …… “嗯，这是又再更换主角，和视角了吗？” 看到这儿，《影子帝国》文中的剧情还再往下进展。 再往下，文中的主角似乎再更换了一个， 就像是从最开始的常默，到胡艳。 阅读着《影子帝国》的琳娜，不禁停顿了下， 然后继续阅读了下去。 …… “……女士，那个房东说今天没办法过来签合同，您看明天再过来一趟，行吗？” 谢先是个房地产中介，今天已经临近下班的时间， 来了个很奇怪的顾客，是个女人，大概是一所医院的护士， 因为身上穿着件有些脏的护士服。 而这位女人，奇怪的地方不仅是来看房子的时候，还穿着护士服，手里直接就拖着个行李箱。 更奇怪的是，她很着急，格外的着急。 看起来有些畏手畏脚，神经衰弱似的走进中介公司，就着急要租一套房子。 为了赚钱，谢先还是在这个女人不停催促中，带着她紧赶慢赶的去看房子了。 “不行，这套房子不行，就换一套，我今晚，今晚就要搬进去！” 这个女人就是胡艳，胡艳来回转动着的目光，一刻也不停，有些着急着，恐惧着说道。 原先居住的地方她也不愿意去了，她只想立刻就换一个地方居住。 “……那个女士，你没什么事儿……你要是有需要帮忙的，我可以跟我说说……” 看着胡艳这明显不太正常的模样，谢先忍不住再询问道。 “如果您真得很着急居住的话，或许可以先找个酒店居住？” “对……对……我可以先找个酒店居住……” 然后谢先就看到这个女人有些神经质的，转过身，拖着行李箱就走了， 越走远快，来回看着，然后很快就跑得不见影了。 “……女士，胡女士……” “我他么……” 谢先连忙跟着跑出了屋子， 然后就已经看到那个女人的身影，忍不住爆粗， 同时感觉自己有病， 明知道这女人看起来就不太正常，为了赚那点钱，还带着来跑一趟， 结果钱也没挣到，白跑一趟。 “真尼玛遇到鬼了……” “我他么……” “嗯……回声？是不是有些太慢了？” 谢先嘴里骂着，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一声他刚才说得，同样一句话的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似乎还有些和他一样。 谢先再看着眼前昏暗的楼道，整个人有些僵住了，甚至不敢回头， 反过手，摸到了门把手， 一把关上门，然后拔下钥匙就跑了。 …… “胡艳……你把这个挂那边去。” 搬了家之后，那诡异的事情似乎也暂时远离了胡艳， 胡艳竟然真得就没再遇到过屋里发生诡异的变化， 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的影子也在她的身侧，再没有消失过， 这样过了几天，胡艳整个人都逐渐放松了下来， 似乎先前的遭遇就只是一场噩梦，而现在，噩梦已经过去。 甚至，胡艳还重新找了个工作，商场的导购。 至于护士工作，她现在对着医院就有种心底的恐惧，甚至不愿意去靠近。 “好……” 胡艳在商场工作者着，接过店长递过来的衣服，去挂到店铺门边， “哎……胡艳，你怎么在这儿？” 这时候，胡艳身后，店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诧异的声音， 这声音有些熟悉，胡艳动作僵了， 她能听出来是曾经那个医院的护士同事， 但僵了一阵动作，她还是缓缓转过了身，对着那人挤出了一些笑容， “我在这儿工作……” “工作……胡艳，你不是昨晚才值了夜班吗，我还以为你在家休息呢。” 那护士更诧异了。 “什么工作！” 胡艳僵住了动作，然后激动了起来， “我早就从医院离职了……” 然后那护士就用一种诡异的目光望着胡艳， “胡艳，你这些天一直都在啊……你怎么了？” 胡艳就在那奇怪的目光下，精神彻底崩溃了。 “啊啊……啊啊啊……” 胡艳失声尖叫着。 第三百八十六章 《纸鸢》 “……琳娜，过来一下。” 出版社里，琳娜还在摸鱼，翻看着《影子帝国》， 完全沉浸在故事中，随着剧情的发展，也有些恐惧紧张，毛骨悚然， 当琳娜看到《影子帝国》中，胡艳最后的遭遇， 整个人也忍不住的发毛， 而在这时候，再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更是倏然一惊， 浑身都抖了一下， 忍不住瞥了眼，灯光下，自己和身下座椅的影子，才松了口气。 “我的卡罗尔先生，你或许应该需要一个助理，而不是什么事情都找您手下的编辑。” 回过神来，站起身来，走进办公室里的琳娜，不禁带上了点刚才被吓到的怨气， “嗯？” 卡罗尔正对着电脑，看着电脑上显示着的，网络上一些关于《牧童寻仙》的热议，和《影子帝国》的消息。 “我会考虑的。 卡罗尔愣了下，然后应了声， “抱歉，卡罗尔先生。” 琳娜也回过神，赶忙道歉。 “没事儿，不过你先帮我一起联系一些某些媒体吧。出版社要加大对《影子帝国》宣传资源的投入。” “……嗯……《影子帝国》还需要刻意宣传吗？还有什么读者不知道a先生的《影子帝国》即将发售的消息吗？” 琳娜对卡罗尔的话也愣了一下， 倒不是琳娜对《影子帝国》不重视。 只是《影子帝国》哪还需要宣传啊。 只是《影子帝国》即将发售的消息传出去，abc的读者们就已经开始狂欢，有得是媒体追逐热度，为《影子帝国》主动摇旗呐喊。 《影子帝国》那还需要去营造追逐热度，它自己就是热度的缔造者。 “嗯……你不觉得，现在《牧童寻仙》的热度有些碍眼吗？特别是在现在a先生的新书《影子帝国》即将发售的时候。” “好吧。” 琳娜懂了，就是看《牧童寻仙》现在的热度不顺眼了呗。 出版狗作者作品的德尔文出版社一直是伯特出版社的老对手了。 德尔文出版社出版作品的热度太高，伯特出版社的主编卡罗尔不高兴，那合情合理。 就连母社诺斯综合出版，恐怖也会支持卡罗尔主编的想法。 “我和卡罗尔先生您一起联系。” “嗯……” 办公室里，就再忙碌起来。 …… “笔墨：大佬安好。 拙而不凡：好。 笔墨：大佬，我给你汇报一下非墨国际版网站的发展情况吧。 笔墨：因为和非墨国内版本账号数据通用，在最开始国际版网站就获得了不少流量。 笔墨：非墨和魔都大学外语系合作，将部分优秀作品交由了他们进行翻译，放在了非墨国际版网站， 笔墨：目前，包括乌贼，以及其他部分非墨优秀作家的优秀作品，都已经上线国际版，吸引了不少海外读者。 笔墨：加上，非墨也投入了不少资源，做海外宣传，现在非墨国际版也有不少读者基数，和付费读者。 拙而不凡：……大佬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笔墨：只是听说最近天气适宜，不太适合外出，适合居家码字。 拙而不凡：…… 笔墨：大佬，您的新书什么时候能再临幸非墨。 笔墨：即将承载您作品的非墨国际版，已经在蓬勃发展。 拙而不凡：……” 魔都，纪拙回着非墨，笔墨的消息， 从纪拙确定狗作者名下的新书将发在非墨， 笔墨就对狗作者的新书开始念念不忘。 正所谓念念不忘，必然是狗作者拖更……所以现在狗作者新书也都还没发。 不过笔墨这话说得， 弄得好像都过去了两年一样， 但实际上这不就才过了两个月吧……好吧，时隔两个月还没发新书，是有点久。 但我中途不是都写了两本实体出版的作品了吗。 两个月两本书，还有谁有我这么勤劳。 纪拙感慨。 ……好吧，笔墨也不知道。 “拙而不凡：在写了。 笔墨：大佬，如果我记性还不错的话，十天前您也这么说。 拙而不凡：……” 缺乏信任了不是，纪拙什么时候说过谎。 不过十天前是在写《影子帝国》而已。 而且， 现在纪拙还真是在写狗作者名下的新书了。 虽然就才点了下新建书籍。 纪拙回过头，回望了一眼打开的码字软件。 “笔墨：实在不是催促大佬您，只是您的读者们都已经翘首以盼了。 笔墨：或许大佬可以上后台看看您读者们的期待。 拙而不凡：我上网的。” “笔墨：……” 狗作者新书没发两个月，网络上充斥着对狗作者的‘控诉’，以及催新书。 想了下，纪拙给了笔墨一个还算确切的回复。 “拙而不凡：大概十天内吧，我就会发新书，就发在国际版网站。 笔墨：好的，那不打扰大佬您了，您慢慢码字。” 得到肯定的答复，笔墨转眼溜了。 最后这条消息回的之快，真让人瞠目结舌。 纪拙有些头皮发麻， 也放下了手机。 再转过头，望向了电脑屏幕上打开的码字软件。 …… 屋里的空调微微运转着，吹着些许凉风。 纪拙坐在书房电脑跟前，对着打开的码字程序， 长呼了口气，排除掉其他的杂念。 再斟酌，整理了下思绪。 这本狗作者名下的新书， 纪拙还是打算写一本童话。 没有什么太大的原因，只是单纯再写一部《影子帝国》这样的魔幻现实主义题材的作品差点意思。 只是可惜，他原本都想好要是再写一本现实题材作品写什么了，书名他都想好了。 不过还是放弃了。 这会儿，对着现在新建的这本新书。 首先，自然是这本童话的书名。 “风筝” 手放在键盘上，纪拙顿了下，敲出了这个名字， 其实他还有个备选的书名，叫做‘纸鸢’。 不过暂时就叫《风筝》吧。 新建了这本叫《风筝》的新书， 纪拙点开，新建了个简介， 简介自然还是空白。 手指依旧放在键盘上，整理着思绪，纪拙先试着写出了第一版的简介。 “简介：当一只风筝脱离孩童手里的线，它随着风飘荡，落地那一刻就是死亡。” 显而易见，这个童话，是关于风筝的故事。 或者说，风筝就是主角。 只是对于这第一版的简介，纪拙还不是很满意， 总感觉还缺点什么。 “它随着风飘荡，飞过村庄河流，飘过城镇山谷……落地那一刻就是死亡。” 尝试着加了两句。 纪拙更不满意了， 将这加进去的两句话又给删了。 最后还是决定就用第一版简介。 就暂时这样吧， 后面再修改。 纪拙看着简介，顿了下，再新建了一章， 就是正文了。 这是个风筝的故事， 而风筝脱离了线，飘荡在空中时，会看到什么，遇到什么。 是天上云，还是飞过的鸟，还是地上的人，更遥远处的星星。 第三百八十七章 小孩手里的风筝 “我带‘纸鸢’出去了！” 孩童给买来的风筝取了个名字，就叫“纸鸢”。 ‘纸鸢’是孩童跟着父亲从村里的篾匠手里买来的，说是篾匠自己做得。 …… 这就是这部童话的开篇，开篇的故事并没有直接从风筝‘纸鸢’的视角展开， 而是将更多的笔触，花在了孩童这个‘纸鸢’的小主人上。 小孩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农家家庭， 有父母，有爷爷奶奶，居住在一起。 三月末，四月初的时候，水稻田里插秧，他也挽着裤子好玩地在水田里帮着忙，直到挽起的裤腿也打湿，浑身都是泥点，还嘻嘻笑着。 八九月，水稻收割的时候，母亲割着稻子，父亲打着谷，他也跟着，来回不是割着稻子，就是跟着抱着稻子打着，在还没干透的水稻田里踩着深深的脚印。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会趴在窗边，望着屋外树上的鸟儿发呆， 傍晚的时候，等着农田里忙碌完回来父母，他也会坐在门槛边望着落日夕阳。 屋门前有条小溪，水只是刚过脚踝，流水冲刷着石头，响着潺潺流水声。 有时候，小孩也会拿着簸箕去溪水里捞鱼， 但更多的时候，还是蹲在溪水边，望着从田地里劳作回来的父母，冲洗着脚上沾着的泥。 奶奶跟爷爷有时候也会在夜里给他讲故事，只是伴随着虫鸣蝉鸣，小孩听到的故事大多都是吓唬人的。 更多的时候，小孩期待奶奶给他钱叫他买东西的时候，总是能多一些给他吃买零食吃。 剧情的开篇， 是在农历的四月初。 水稻田里刚过了遍水，还湿着， 稻苗已经长了出来，一块块田地里满是绿意， 清晨的时候，一株株稻苗上还缀着一滴滴昨夜的露水， 露水压弯了稻苗叶，往着地里滴落。 这时候从田埂上过的人，还能被从田地里伸展过来的稻苗，浸湿裤腿， 沾上一些野草籽一样的东西。 小孩拿着纸鸢风筝放着的时候，也是在田地间的田埂上， 有时候还会跑到给农田灌水的小沟渠边上。 不过小孩出来的时候，往往已经是下午。 早上的时候，或是贪恋着懒觉，或是被奶奶叫起来吃早饭过后，无精打采打着哈欠。 中午的时候太阳又正大，母亲也不让胡乱跑出去， 等着下午，起风了的时候，正是小孩放风筝的好时候。 小孩是家里唯一的孩子， 村子里也没几个和他同龄的孩子， 除了跟大人，其他小孩说话， 小孩还喜欢和邻居家那条被拴着的黄狗，自家圈里养着的那只大公鸡和其他一些家禽东西说话。 不过往往邻居家那条黄狗，大概是被一直拴着有些烦恼了， 小孩一靠近点，对着黄狗说话，狗就对着小孩汪汪大叫，拉扯着铁链子朝着小孩这边扑， 也就小孩吃饭的时候，顺便将碗里的骨头扔给黄狗，黄狗才低着头啃着骨头，对着小孩摇着尾巴，听小孩多说几句话。 自家那只大公鸡，小孩就不敢乱靠近了，好几次被从圈里飞起来的大公鸡追得满屋子跑，被奶奶爷爷哈哈大笑， 还有溪水里放养的鸭子，在溪水里来来回回，不知道是洗着羽毛，还是吃着水草。 小孩就坐在溪水边，晃着垂在溪水里的腿，看着一排鸭子从他跟前游过，就对鸭子细细说着话。 他还这一排鸭子各取了个名字，从鸭大排到了鸭六， 有一天，不知道是鸭大还是鸭六死了，小孩还伤心了一阵，直到吃到了邻居家端来的一碗土豆烧鸭。 除了溪水里的鸭子， 小孩还给能看到的其他动物，东西，能取名字的都给取了个名字。 比如这会儿 他手里的这个风筝。 “纸鸢”说是风筝的另一个名字，小孩听着做风筝的篾匠说得， 听着好听，就给风筝取了这个名字。 这个篾匠做得纸鸢，就像是个展开翅膀的大燕子，还精心地给纸鸢上了颜色。 “……早点回来，别去河边上……” 小孩拿着‘纸鸢’要出门，屋里正忙活着其他事情——收拾了一盆脏衣服准备出门洗的母亲从旁边屋里探出头， 对着小孩喊着。 “我知道了！” 小孩没回头，大声应着，提着纸鸢就跑出了屋。 “小纸鸢，我们走吧，我让你放到天上去……” “诶，可惜你太小了，不然带上我，也去天上转一转。” 小孩兴致盎然地对着纸鸢说着话，然后还叹了口气， 不过小孩的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 过了溪水上的桥，到了溪水对面农田间。 站在田埂上，小孩就又再兴奋起来， 顺着田埂，就往前面走去，得找一块稍空荡的地方，将纸鸢放起来。 有些宝贝他的纸鸢风筝， 从农田边过的时候，小孩还将纸鸢高高举了起来， 怕田埂边的稻苗划到纸鸢，弄脏了它。 “就在这里了！” 小孩到了农田里开阔的地方，站在条还算宽的田埂上， 整理着风筝线，借着一阵拂来的风， 顺着田埂，带着风筝跑了起来。 小孩逐渐放长了风筝线，风筝随着风微微震颤着，也越来越高。 等着小孩停下脚，抬起头，风筝‘纸鸢’已经在高高的天空上。 “纸鸢！小纸鸢！飞高一点，再飞高一点……” 周围的农田里都没有人，小孩抬着头，大声对着‘纸鸢’说着话， 手里的风筝线就逐渐放长，纸鸢也越飞越高，只是随着风筝线，随着风，再高空中来回缓缓摇曳着。 看着风筝放到了，小孩高兴起来， 拿着风筝线，先是一屁股坐了下来，坐在田埂上，望着天空和天空中的资源， 最后干脆顺着田埂躺了下来，望着望着。 不过，小孩的手一直没放开风筝线， 但这时候， 高空之中，突然刮起了狂风，吹歪了‘纸鸢’在天空之上的位置， 小孩一屁股就坐起了身，站了起来，去拉风筝线，怕‘纸鸢’掉下来， 只是随着小孩的拉拽，去年的，棉线做得风筝线就这么断了。 风筝‘纸鸢’一下就被大风吹得更高， 小孩顺着‘纸鸢’被吹远的方向追了起来。 …… 刚被折断了风筝线的‘纸鸢’，心里是恐惧。 狂风胡乱吹打着它，没了风筝线的固定，它只能随着风胡乱摇曳。 每一阵风似乎都要将它摧垮。 而且，她的小主人还在底下呢。 纸鸢低下头去看，看到她的小主人还在田埂上气喘吁吁地追着她。 直到终于追不上了， 小纸鸢听到了小主人最后传来的喊声， “纸鸢……小纸鸢，再飞高一点……再飞高一点！” 紧跟着，小纸鸢就被风吹得，带得更远了。 乘着风，渐远的纸鸢， 刚开始的时候，是恐惧的，畏惧的， 只是随着风平缓下来，只是载着她远处的天空去， 她也像是她的小主人一样，对周围保持着好奇， 对这种遨游在天空之上，不在被固定在一个地方的感觉喜欢起来。 ‘那我就去更远的地方看看，然后再回去小主人那儿吧。’ 纸鸢这样想，就更高兴欣喜起来， 她要去更远的地方看看，然后再回去找小主人！ 就这么乘着风，小纸鸢逐渐飞远。 再要彻底飞出这个村子的时候， 纸鸢低头望了望，看到小主人似乎是已经回了家， 家里正吃着晚餐，灯火透过窗，映出屋外。 再然后，随着风，纸鸢就离开了村子的天空。 …… “呼……” “噼里啪啦……” 今天起得不算早，纪拙坐在书房时，已经是中午。 这会儿，随着键盘敲击声，新书《风筝》的篇幅内容增加的同时， 窗外正午的阳光，也逐渐偏西，然后日落。 在这书房里，沉浸在剧情中，纪拙几乎没怎么有过其他动作， 就码着字，就又是在电脑跟前坐了一下午。 直到傍晚来临，城市里的高楼就像是山林里的树，遮挡了落下的夕阳， 繁华的灯火取代了夜幕中的繁星，点亮也点缀着城市。 书房里还没开灯，就亮着窗外透进来的城市灯火， 和映着电脑屏幕的光。 纪拙这才停下了今天的码字，长吐了一口气。 活动着有些泛酸的肩颈和手腕，纪拙看着码字软件上，今天写出来的内容。 也没有分章节， 一下午下来， 大概写了一万来字，给《风筝》，或者说《纸鸢》起了个开头。 这会儿看着，纪拙还是挺满意的。 这样的进度， 大概明天就能发给笔墨看看了。 …… “《影子帝国》发售倒计时十五天！” “《影子帝国》即将发售，多名知名人员表示期待。” “《影子帝国》一周后开启网络预售，据悉，伯特出版社此次已备货大量《影子帝国》” “《牧童寻仙》各语言版本总销量即将突破四百万！单月销量突破五百万指日可期！” 德尔文出版社，娄主编这会儿看着外网上的新闻和舆论热度， 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这伯特出版社好好的有毛病啊，之前还好好的， 突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突然加大了宣传资源的投入，将伯特出版社的母社诺斯综合出版都拖下水， 一时间，无数知名人士都在社交平台谈论着《影子帝国》……就好像之前就公告过的《影子帝国》发售时间，他们现在才知道一样。 短时间内，还真把原本该是热度第一的《牧童寻仙》都压住了一点。 “这伯特出版社发什么疯了，《影子帝国》不是还有半个月才发售吗，现在就这么大肆宣传？” “这么一天天宣传下去，等着正式发售的时候，读者都对这些信息疲了。” “到时候怎么办，有这个必要吗？《影子帝国》需要制造这种热度？” 娄主编皱着眉头说道。 旁边的助理抬起头，瞥了她一眼，没敢说话， 说得好像《牧童寻仙》出版的时候，不是这样提前宣传一样。 那时候动静也不小啊。 不过助理考虑考虑了下自己的工资，不敢说。 娄主编还皱着眉头看着， 对于《影子帝国》宣不宣传的，娄主编无所谓， 但关键是，现在抢了《牧童寻仙》的热度啊。 果然，这个伯特出版社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abc竟然和这么不要脸的出版社合作，真是可惜，要是也在我们出版社…… “……娄主编，要不我们也加大宣传……而且我们的宣传效果肯定比他们好，毕竟我们有书，《牧童寻仙》是真发售了。《影子帝国》还没影呢。” “肯定是要加大宣传投入的，总不可能让这个伯特出版社白抢了《牧童寻仙》的热度，我和其他人商量一下……你去通知开会！” “既然伯特出版社出招了，我们也得跟上！《牧童寻仙》销量都要破四百万呢，还比不过一本没发售书的热度？” 娄主编斩钉截铁地说道。 然后…… 两个出版社就互相卷了起来， 在欧罗巴洲乃至整个外网的热度上，简直是神仙打架。 …… “《牧童寻仙》海外各语言版本总销量正式突破四百万，德尔文出版社发布公告替作者感谢读者支持！” “《影子帝国》签名书转发抽奖，获奖后将在《影子帝国》正式发售后，获得a先生签名的《影子帝国》一本！” “著名作家弗修克赞叹《牧童寻仙》是一部伟大的童话。” “著名出版业巨头表示已经阅读过《影子帝国》，这是部伟大的著作……” 互联网上， 德尔文出版社跟伯特出版社，为了各自出版社出版的作品热度， 真是手段齐出，你方唱罢我登场。 整个网络上都很热闹。 “……” 而这时候，坐在电脑跟前， 看着网络上消息的艾尔，整个人却有点沉默。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出版《平凡与伟大》这部优秀作品的道路总是多舛。 眼看着《平凡与伟大》的热度随着口碑有了起色。 结果德尔文出版社和伯特出版社这两家大出版社在这时候在打了起来， 打起来也就算了，别殃及池鱼啊。 艾尔出版社纯粹就是倒霉，被殃及到了。 艾尔出版社就是个小出版社，除了能尽量提供的一些宣传， 《平凡与伟大》的口碑传播扩散，都得主要靠读者的自来水。 自然是没办法跟这两大出版社去拼宣传资源。 伯特出版社靠母社，德尔文出版社疯狂倾泻宣传资源， 而艾尔出版社……只能看着。 原本呢， 凭借着《平凡与伟大》的质量口碑， 即便是那两个出版社出版书籍的夹缝中， 《平凡与伟大》的热度也能够在夹缝中顽强地存在， 这下好了，两个出版社打得激烈，连夹缝都给打没了。 也没见这两个打得激烈的两个出版社，哪个把哪个彻底按下去，打没了的。 但是艾尔出版社这样的，就有点难受了。 沉默了一阵， 艾尔再默默地挪动着鼠标， 直接在社交平台搜索着《平凡与伟大》的相关话题和帖子， 等着搜索结果出来， 艾尔松了口气。 虽然明面上，《平凡与伟大》的热度被那两出版社在疯狂倾泻资源的情况下， 被给淹没了，但实际上，关于《平凡与伟大》的讨论还是在不停的增加， 《平凡与伟大》的忠实读者们，依旧在为《平凡与伟大》让更多的读者看到而努力。 这，就让艾尔放心了。 他就不信，那两个出版社能一直这样倾泻宣传资源。 就是真这样倾泻也不怕，反正《平凡与伟大》的热度口碑也在持续的长。 这样，读者都在为此努力，艾尔出版社为此继续努力就好了。 他对《平凡与伟大》有足够的信心。 第三百八十八章 《风筝》发布 “al：i先生，昨天《平凡与伟大》的销量已经汇总出来。 al：昨天单日销量增幅不大，还是艾尔出版社的责任。 拙而不凡：……” 对于艾尔来说，艾尔出版社没办法利用宣传资源，在现在的网络热度情况下，替《平凡与伟大》抢占到足够的热度空间， 就是艾尔出版社的失职，虽然这是艾尔出版社体量本身就决定的事情。 而这会儿， 中午， 正刷着牙，漱着口的纪拙看到艾尔发来的消息，有点沉默。 他是想听到艾尔说，单日销量整幅不大吗，他恨不得能掉，恨不得今天单日销量没有…… 纪拙沉默着，嘴里叼着牙刷头，再拿起手机，飞快点开外网看了一眼。 看到的却依旧是满屏的《牧童寻仙》跟《影子帝国》的消息和讨论， 半点《平凡与伟大》的动静都看不到。 那这个单日销量是怎么增长的，就这种情况，单日销量还在涨，这合理吗这？ 关了浏览器，退回企鹅聊天。 纪拙看着艾尔发来的消息，继续沉默。 而艾尔显然没有沉默的想法，消息还在不停地发过来。 “al：i先生，昨日《平放与伟大》的销量是六千八百册。” 嗯，这个单日销量增长是不高，相比前一天单日销量，也就整幅几百册。 不过，就这个趋势就已经够吓人了的。 《平凡与伟大》都发售这么多天了，单日销量没跌不说，还在涨， 还是在这种热度被严重挤压的情况下，还在涨。 就有点吓人了。 要是纪拙没用两个大号打压这个小马甲，《平凡与伟大》的销量可能早就炸了。 “呼……” 纪拙长吐了口气，不过现在这种情况还能接受。 就这样，涨幅慢一点，再慢一点，就用两个大号给压住了，熬过去这两三个月就好了！ 纪拙坚定，振奋， 然后看着艾尔主编发过来的消息，还是有些麻。 “al：不过i先生您放心，可以预期，接下来《平凡与伟大》销量会越来越高的，什么都阻挡不了！” 看着‘什么都阻挡不了’，纪拙是心情复杂。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谢谢艾尔主编，谢谢艾尔出版社，网络上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不是艾尔出版社的责任。 al：谢谢i先生您的体谅，不过您放心，即便是那两位的作家那两本书热度足够高，但终究会有彻底无法阻挡您作品的那一刻。 al：艾尔出版社会尽量让这一刻早到一些。” 对于i先生的体谅，这次艾尔没有再多激动地说什么， 只是对他来说，这些都记在心里就好了，等到i先生需要的，艾尔，艾尔出版社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这边， 看着艾尔的话， 纪拙只希望这一刻晚到一点，晚到一点就好。 对于艾尔的话，纪拙也没什么好回的。 再道了声谢，就结束了和艾尔的交流， 继续刷牙漱口。 “咕噜噜……噗……” 洗漱完，纪拙进了书房。 “呼……” 再长呼了口气，排除些杂念，和其他情绪， 没事儿，即便是《牧童寻仙》，《影子帝国》也压不住了， 咱也还有后手！ 自然就是现在就要继续写得，狗作者名下的新书，《风筝》！ 打开码字软件，看着昨天写出来的《风筝》开头， 整理了下思绪，纪拙接着写了下去。 …… “噼里啪啦……” 键盘敲击声没怎么断过， 从中午响到了傍晚， 对纪拙来说，就又是书房码字的一下午。 等着结束了今天的码字， 纪拙的手从键盘上收了回来，望了眼今天码得内容， 依旧是还没分章， 就接着昨天的内容写得， 今天大概也写了一万来字。 转回头，纪拙再朝着书房窗外望了眼， 看到了傍晚天色下，逐渐亮起来的城市灯火。 《风筝》的字数也差不多了， 似乎可以发给笔墨看看，差不多也可以卡开始发布连载了？ 也不知道笔墨下班没有。 想着，纪拙转回视线，渐这两天写得稿子整理了出来， 只是还没等纪拙给笔墨发消息， 笔墨先发消息过来了。 …… “呼……呼……” 笔墨用手搓着脸，醒着精神， 再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口枸杞泡水。 虽然外边天都已经黑了，城市里的灯都亮了， 但他还没下班，依旧在非墨编辑部的工位上坐着。 之前，狗作者建议非墨建个国际版网站之后， 这件事情就被安排到了笔墨手里，现在非墨国际版网站已经彻底运行起来， 诸多事情，即便是有不少交给了手底下编辑做，他这个领头的照样忙得要死， “呼……” 再忙完一件事儿，干了口枸杞水， 笔墨抬起头望了望天色， 想着这会儿那位大佬应该上忙完了吧，如果他今天在码字的话…… 笔墨就准备例行委婉的，旁敲侧击的，客气地关心下狗作者的新书。 完全没有抱啥期望， 笔墨就顺手把消息发了出去。 他也是个老编辑了，能不懂？ 什么在写了在写了，就是还没写，边说边打开电脑就算是不错了。 “笔墨：大佬，吃晚饭了吗？ 拙而不凡：《风筝》开头.txt 笔墨：？？？” 这边， 看着笔墨正好发来消息，这笔墨一开口，纪拙都知道他想问什么， 没有废话，直接就将刚导出的稿子，发给了笔墨。 而另一边， 正捧着保温杯准备起身倒水的笔墨，看着纪拙直接发过来的稿子， 打出了问号？ 我不是就关心下晚饭吃没有嘛？ 虽然最后都会问到新书的问题，但是不是该走一下流程。 “拙而不凡：大佬不是问新书吗？ 笔墨：是。” 然后笔墨就捧着保温杯，也不去倒水了，就跟动作回放似的， 默默坐回了位置。 等重新坐回来，笔墨才逐渐兴奋起来。 卧槽！ 狗作者新书要发了啊！ 等了这么久，都两个月了，狗作者的新书终于要发了！ 卧槽！ 心里连续几个卧槽宣泄了激动， 笔墨有些亢奋地，也没着急去打开稿子，而是先跟纪拙发着消息， “拙而不凡：这就是开头的稿子，大佬看看？ 笔墨：我看个锤子，大佬，你准备用哪个账号发，需要我给你新建个国际版的账号吗？我马上给你弄！ 笔墨：大佬打算今晚发布新书吗？ 拙而不凡：要不明天？ 笔墨：那就今天吧。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就用‘玉成器’那个账号就行。” ‘玉成器’这个账号先后发布过《牧童寻仙》和《星星梦》 这本童话作品，纪拙也还是打算就用这个账号发布。 “笔墨：好的，大佬。 笔墨：大佬，你看我直接帮你发布，还是您自己来？书名就用这个名字吗？我直接帮你后台入库。 拙而不凡：……就这个名字，大佬你来吧……” 结束了和笔墨的聊天，纪拙就没管了， 起身出门觅食。 而另一边，笔墨则是这才兴奋地打开了《风筝》的稿子。 第三百八十九章 你们都无法理解我的心情！ “第三篇章，瓶子里的星星……” 纪拙这会儿外出觅食准备吃晚饭， 刚踏进路边的个餐馆，就听到那还没忙碌起来的餐馆老板， 正坐在柜台后边，捧着手机，外放听着《星星梦》。 纪拙就顿住了脚，准备换家餐馆了。 这一看，就不是啥安全的地方啊，特别是那老板捧着手机一边听着阅读软件的朗读，还一边叹气。 纪拙转身就准备溜。 “哎，帅哥，吃饭啊？” “坐啊，随便坐，我去给你拿菜单。” 这时候餐馆老板却注意到了纪拙，然后热情地站起了身，出声招呼着纪拙做， 纪拙再顿住动作，不禁再瞥了眼那边，餐馆老板放下了，但还是放着《星星梦》朗读声儿的手机， “小哥，你嫌吵啊，我这就给你关了。” “没有。” 餐馆老板注意到纪拙的视线，赶紧就说道， 纪拙摇了摇头， 一边拿菜单过来的餐馆老板，就再接过话。 “那小哥你也看过《星星梦》，诶，也是，这本书看得人多着呢，你像时不时来我店里的顾客里，不少都有看过这本书。提起来，大家就能聊两句。” “说起来也是气人，狗作者你知道吧，他娘的，上本书这本《星星梦》都写完多久了，现在新书都还没发！” 说着，餐馆老板又自己生起气来，有些咬牙切齿对着纪拙说道， 似乎是要从纪拙这儿得到认同。 “嗯，啊……” 纪拙胡乱应了两声，默默将头转到了一边去，背对着餐馆柜台的方向，靠近着餐馆门边， “诶，咋坐这儿啊。现在来的客人还少，要不做那边，那边有空调，吹着凉快点。” “不用不用。” “那行，那你看看菜单……说起来是真气人，《星星梦》我都看了好几遍了，开始是看，现在都用上听了。你说这都多久了，两个月有了吧。” “两个月了啊，我这个读者都快给狗作者给憋死了，怎么憋死了，没书看啊，就只能翻来覆去地看狗作者的老书……想起来我就气， 两个多月啊……就狗作者那一本书的篇幅，两个月都能更新完一本书呢……生产队里的骡子都不敢这么歇啊。” 每次餐馆老板遇到同是狗作者读者的那些顾客，说这些话，总是能引起那些人的同仇敌忾，和话匣子， 然后能和餐馆老板一起谴责狗作者谴责到吃完饭。 上回还有顾客来，两个人越说越气，正好餐馆没其他顾客，两人坐在一起，还一边喝了两杯，一边痛骂狗作者， 人生难得几知己，只要你骂狗作者的拖更托新书，那我们就是同志，知己。 不过这次来的这顾客，似乎对这个话题不咋感兴趣啊， 没咋看过狗作者的书吧？还是狗作者的新读者，还没感受到看完狗作者所有过往作品后的感受？ 餐馆老板瞥了眼已经坐下来的纪拙，再砸吧了下嘴。 “嗯……啊……” 纪拙胡乱再应了两句，只想糊弄过去， “就来这回锅肉吧……再来个汤，再来个烧排骨，就这些……” 纪拙拿着菜单，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而餐馆老板接回来菜单，硬着，又生硬地将话题转了回来， “好，我这就让后厨给您马上坐上来……” “小伙子，狗作者的书你是还没看完吧，我看你不着急狗作者的新书……《星星梦》看完了吗？除了《星星梦》，我推荐你《七日地狱》，《牧童寻仙》……这两本先看，然后再看其他的……《复苏克苏鲁》最后看，为什么呢，他长啊，等狗作者老半天不发新书的时候，你就能靠着它熬过去……” 餐馆老板滔滔不绝，兴致盎然地给纪拙安利着。 在他看来，不着急狗作者的新书，那肯定就是还没把狗作者书看完的新读者啊。 “嗯嗯，一定，一定……” “那行……那小伙你先坐啊……” 餐馆老板终于也是看出来，纪拙的含糊敷衍了， 大概看出来纪拙是不太想聊这个， 还有些意犹未尽地，才拿着菜单离开了。 走开的时候，还砸吧下嘴， 呵，小伙子啊，狗作者的新读者啊， 等着吧，等着你把狗作者所有老书看完了，你就理解我的心情了。 然后就也加入狗作者新书催更大军了！ 这么想着，餐馆老板又满意起来，走远了。 纪拙瞥了眼走开的餐馆老板，默默转回了头。 …… 非墨编辑部， 其他手下编辑早已经走了，笔墨还在。 和纪拙聊完过后，笔墨就兴奋，乃至激动地点开了《风筝》的稿子， “呼……呼……” 真正点开过后，笔墨反而有点视线不敢往下移了， 不知道时隔两个月，狗作者的新书，嗯，《风筝》究竟是写得什么内容， 严肃题材，恐怖题材，科幻题材？ 从书名上来看，也看不出来。 笔墨不免有些亢奋中带着紧张， 连着呼了好几口气，情绪稍微平静下来了些， 再一看《风筝》的标题，心就再提了起来，忍不住激动。 顿了下， 笔墨也没再去调整什么情绪，实在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正文， 那就这样直接看吧。 抱着期待，紧张，亢奋的心情， 笔墨视线往下挪，看到了简介。 “童话？” 倒不是笔墨看了眼简介，就看出了这本书的题材， 只是因为狗作者直接在简介上面将类别标了出来——‘童话’。 “时隔这么几本书，狗作者终于又写童话了？” 笔墨再忍不住更加兴奋。 狗作者的上本童话故事也是在非墨上发布的《牧童寻仙》， 目前还在海外发售出版，同样有着极好的成绩和热度。 而且，笔墨也格外喜欢这本作品， 就像是读者给《牧童寻仙》最多的一种评价，‘就像是唤醒了我的童年。’ 之前笔墨阅读的时候，也忍不住红了眼睛。 仅仅是作为一位读者，笔墨也对狗作者时隔这么久的又一部童话作品格外感兴趣， 这部童话是写什么？ 抱着愈加浓郁的期待和激动的情绪， 笔墨往下看，先看到了简介， “风筝从孩童的手里脱离……落地就是死亡……” 看着这简介，想着这部童话的书名， 笔墨不禁发散着思维， “风筝？” 不过也没多往想，只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往下看了起来， 很快， 《风筝》的正文就映入了笔墨的眼帘。 …… “……我带着纸鸢出去了！” 伴随着孩童的喊声，风筝纸鸢的故事，就这样开始。 原本还激动亢奋着的笔墨这个读者， 这会儿真正看到《风筝》的正文，却也很快就被作者平静的文字， 抚平了内心的激动， 其他些杂乱的情绪都没了，只是随着作者的笔触，逐渐沉浸在故事中，沉浸在故事中的世界。 编辑部里安静下来，笔墨也平静下来， 细细地往下阅读着。 狗作者描写童话的笔触就像是有种魔力， 就像是清泉流过溪涧，就像是阳光斑驳穿过林下，就像是雨后的清风拂过成片的麦苗地， 总是让人感受到格外的平静， 不过有时候，这种平静，也让人忍不住想落泪。 《风筝》开头的剧情， 并没有将太多笔触落在‘主角’，那个叫纸鸢的风筝上， 反而更多给了拥有着纸鸢的那个孩童身上， 而那描写着孩童的那些话，总像是要翻起笔墨脑海中久远的回忆。 小时候，我放过风筝吗？ 大概是有吧。 那上次是什么时候呢？ 这么想着，伴随着《风筝》里的文字，笔墨就已经忍不住想哭。 …… “呼……” 直到夜深了，笔墨才停下了对《风筝》的阅读， 不是因为这几万字的稿子，就让他阅读了这么久， 实在是阅读了遍过后，他又忍不住重复地，仔细地阅读了好几遍。 中途的时候，他甚至还去洗手间的水龙头跟前洗了把脸。 毋庸置疑的， 这是部好作品，狗作者的童话啊。 笔墨长呼了好几口气， 再抬起头望了望安静着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办公室， 还带着阅读完《风筝》后的感伤，望了眼办公室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 很好看，但还是让他感伤难受。 “呼……” 再长呼了口气，笔墨才转回头， 准备给狗作者发消息。 …… “笔墨：大佬，你发来的稿子我已经仔细阅读过了。 笔墨：毫无疑问的，这是部，很好，很好的作品。 笔墨：只是看起来，比《牧童寻仙》还要让人更加难受。 拙而不凡：？？？难受？” 收到笔墨发来的消息时，纪拙还在外边， 只是因为云轻慕后面赶来了，从原先的餐馆，又换到了现在的夜宵烧烤摊。 对于笔墨的其他评价，纪拙没啥意见。 但说看得让人难受……给笔墨发来的几万字稿子里，似乎没有太令人难受的剧情吧。 “拙而不凡：有很让人难受的剧情吗？ 笔墨：嗯……或许小孩看这部童话会感觉格外的有趣，但大人看得话，估计就有抹不去的感伤。 笔墨：大佬，你知道吗，我现在三十了，小的时候，虽然没有在农田放过风筝，但也在其他地方放过。 笔墨：我记得刮风的时候，我就带着十几块钱买来的风筝，顺着路往前跑，直到风筝飞起来……” 笔墨今天的话似乎格外的多，可能就像是倾诉一下。 看了笔墨的话，纪拙大概也懂，为什么笔墨说看着让人难受了。 说起来，这本童话《风筝》也的确更多是给成年人看得童话。 “拙而不凡：嗯。” 纪拙没怎么打断笔墨的话，只是回复了下表示自己在听。 “笔墨：其实不仅仅是风筝吧，还有许多东西，许多事情吧……大佬你写童话的笔触，总是给人一种平静的感， 笔墨：就像是小时候坐在门槛边，望着西边的落日，就能从下午，一直看到晚霞消失。 笔墨：事实上，给大佬你发消息之前，我还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蹲在地上，就忍不住想哭。 笔墨：其实我过得还挺好的吧……但这部童话，就像是一处港湾，让我忍不住就感觉到委屈，许多很久远的，我都以为已经忘记了小事情，突然又从脑海中翻了出来， 笔墨：然后就感觉更委屈了……” 说完了这好些话。 笔墨又再停顿了许久，然后才再有消息发过来， “笔墨：不好意思啊大佬，说跑题了。 拙而不凡：没事儿。 笔墨：嗯……大佬，你的稿子我已经看过了，这是部很好的童话，可能比《牧童寻仙》还好。 笔墨：大佬，我已经帮你从后台将《风筝》发出去了，已经后台直接入库了，您的其他读者应该也已经能看到，大佬你看看有问题没有。 笔墨：嗯……是国际版网站和国内版网站同时发布的。 拙而不凡：我知道了，谢谢。 笔墨：嗯……大佬，我还有件事情，忍不住想问你。 笔墨：你要是不方便透露的话，也可以不说。 拙而不凡：大佬你说。 笔墨：就是……飞出了村子，离开了村子里的风筝，究竟是纸鸢，还是那个小孩。 笔墨：她还会再回来吗？” 看着笔墨问出的这个问题， 纪拙停顿了下，给了笔墨一个回答。 “拙而不凡：你猜？ 笔墨：…… 笔墨：当我没问。” 看着笔墨再回复过来的消息，纪拙不禁笑了笑。 书已经写出来了，当读者阅读到，那这部作品就已经不完全属于他自己， 他没必要去给一些内容做一些作者的，肯定的解读。 读者喜欢的话，自己就会去寻找自己的解读。 就像是笔墨这个问题，他问出来这个问题，就是因为他已经有自己的想法， 其他人倒是不一定这么想。 “……纪拙，怎么了？” 看着纪拙在这边拿着手机笑了笑，对面同样单手拿着手机，一边看着群里消息，一边和纪拙一起吃着夜宵的云轻慕， 不禁抬起头，望了一眼纪拙。 “没什么，就是非墨的编辑，跟我聊新书的事儿。” “嗯？新书？” “纪拙，不是，狗作者你发新书了？” 云轻慕猛然坐起身，捕捉到了关键词，眼睛有些发亮地出声问道， “嗯……这会儿应该已经正式发布了。” 纪拙拿起手机，准备在非墨上搜索一下， 不过，云轻慕的动作比他还快，熟练打开非墨，依次打开了纪拙在非墨上的几个账号， 然后就直接找到了纪拙那部刚发布的新书《风筝》， 而云轻慕看到的时候，《风筝》的评论区，已经有好些个评论， 永远无法知道，每时每刻，究竟有多少狗作者的读者，在刷新着狗作者作家主页。 “……卧槽？过年了？狗作者竟然发新书了？” “卧槽？卧槽！” “童话？狗作者发新书了，竟然还是童话！不行了，药，我的心脏药！” “我看到了什么？我是不是瞎了？不对，我是不是等狗作者的新书等得出现幻觉了，我看到了狗作者的一本新书，叫做《风筝》！” “没有问题的，不是幻觉，也不是做梦，我刚才给了自己个大逼兜子！原本有一点的睡意都给抽醒了！狗作者发新书了啊！卧槽！” 纪拙这时候也已经打开了非墨，找到了已经发布出来的《风筝》。 这时候的《风筝》评论区，含‘卧槽’含量有些高。 一群恰好这时候看到《风筝》这部狗作者新书的读者们，激动着。 这是属于狗作者读者们的一场狂欢！ “你们都无法理解我现在的激动心情，我本来就例行过来看看狗作者的作家主页，结果就这么一刷，二刷！卧槽，刷新出来狗作者的新书！” 第三百九十章 就是，好像…… “……一样，一样啊。原本准备睡觉前看看狗作者的老书，结果突然就看到狗作者作家主页多了本陌生名字的书，我一屁股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呜呜呜……狗作者，你终于发新书了，我以为，我以为你都……呜呜呜……” 看着这些各种各样表达激动心情的评论， 纪拙顿了下，也没再继续往下看， 随着越来越多读者得知消息赶来，评论区新增的评论一刷新就是一堆， 非墨app上，已经开始有大额的打赏横幅在上面滚， 还有着大批的狗作者读者们正在赶来。 抬起头，纪拙再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的云轻慕， 云轻慕这会儿已经顾不上和他说话，只是捧着手机，点开了《风筝》已经阅读起来， 看着云轻慕先是有些激动亢奋，眼睛发亮， 再逐渐沉浸在故事中，神情逐渐平静下来，只是捧着手机目光不愿意挪开，缓缓往下翻看着。 纪拙也没出声打扰，从旁边扯过装着烧烤的托盘，拿起串烤牛肉，继续吃着。 “……小哥，你们的羊肉串……” 过来的烧烤店老板，注意到云轻慕那专注的模样，都不禁压低了些声音， “这是？” 烧烤店老板就是和纪拙相熟的那个，看到云轻慕的模样， 放下了烤好的羊肉串过后，不禁低着声音，询问了句。 “嗯……狗作者的新书发布了。” “嗯……嗯？” 烧烤店老板也目光亮了起来，然后飞快走开， 回了柜台那儿，摸起了手机， “对了……狗作者的新书叫啥名字啊？” “叫《风筝》？” 纪拙应了声，就听到在烧烤店老板那声喊声下， 原本在烧烤店内外吃着烧烤的几桌人里，有那么好几个人都突然抬起了头， 纪拙敏锐地察觉到危险，果断将头低了下去…… “……老板，你刚才是说……狗作者的新书？” 有人不确定地问道。 “是啊……” 听着那边的对话，纪拙感觉自己有点危险。 …… “爸爸？” 首都新区。 屋里。早已经吃完了晚饭。 一家人这会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不过看着看着，自己闺女再转过头，用期待的目光望向他， 男人却对自己闺女这期待的目光，有些头疼。 自从狗作者上本书《星星梦》完本过后，近两个月时间都没开新书。 然后自己闺女就开始了，时不时对狗作者新书的关注。 每次都是这样喊一声，然后期待的望着， 以至于现在再这样听到自己闺女喊他的时候，他都有点心里发虚。 “嗯，啊？怎么了？” 男人装作不知道自己闺女想问什么的应着， 同时看着自己闺女这期待着的目光，神情也有些复杂。 也不知道狗作者的作品有着怎么样的魔力，能让自己闺女都两个月了还来念念不忘。 好吧……想想他也差不多，今天下午的时候，还打开非墨的狗作者作家主页瞄了好几眼， 不就是想看狗作者新书发没法吗？ “爸爸？” 闺女只是再喊着他，然后眼睛更加发亮地，期待着望着他。 男人开始头疼了…… “我宝贝是想听那位作家写得新故事对吧？不过，那个狗……作家还没发布新故事。” “倒是那个abc的新书，最近快发布了，到时候我给你讲abc写得故事，好不好？” “好吧……” 小女孩有些失落。 男人看着又有点心疼。 “亏你想得出来，给你闺女讲abc的新书。” 旁边一两分钟前，就拿着手机低头看着都没动作过的女孩母亲，这时候突然出声说道， 男人听着有点沉默。 abc的作品似乎是不太适合讲给自己闺女这个年纪的小孩听。 但……狗作者之前的一些书也不是那么适合啊。 《夜游酆都城》都讲了，还怕《影子帝国》不合适？ 《影子帝国》还能比《夜游酆都城》吓人。 abc的作品一直都是比较偏严肃的那种。 “……嗯，不对……” 男人还没回话呢，就听到自己妻子又再说话了。 “哪不对？” 男人转过头，就见到自己妻子从一直捧着的手机屏幕上抬起了头， “狗作者发新书了啊。就发在非墨？” “啊？” “啊？” 一大一小两父女相继啊了一声， “哪得消息啊？” “刚才看到的，我就想着我先看一眼，就忘说了……” 女孩和女孩父亲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两个人都有些眼睛发亮， “叫什么名字啊？” 男人摸起出了自己的手机， 女孩挽住了自己父亲的手臂，也凑过来朝着屏幕上盯着， “叫《风筝》” “爸爸……我要听《风筝》” “等等啊，我先看看……然后就给你讲……” “嗯……” 就在自己闺女期待着的目光中，男人点开了《风筝》， 强忍着有些亢奋地情绪，给自己闺女尝试着讲了起来。 “嗯……这是个风筝的故事。” “风筝的名字叫纸鸢，这个名字是一个小孩给她取得……” 小女孩坐好了，专注着听着。 女孩母亲也在低下头，捧着手机继续看了起来。 …… “那个……” “俞叔？” 禹城。屋里。 客厅阳台的窗开着缝隙，往着屋里吹进来些夜晚的凉风。 护工就看到老人坐在阳台，吹着风，又再有些犹犹豫豫地转回头。 “没事儿……” “俞叔……你是想问那个作家的新书吧？” “嗯。” 这都两个月了，老人似乎是不想表现出来对这个作者的新书有多关注。 这样似乎就能消除点心里对这个作者新书的格外关注和注意， 但显然，这种做法是失败了， 护工估摸着，每天，老人起码都会问这件事儿一两次。 “……这个作家的新书还没消息，倒是听说abc的新书即将发售了，叫《影子帝国》。就在十几天后发售。” “到时候买一本回来吗？” “嗯……买一本吧。” 对于abc的新书，老人也还是有兴趣的。 “狗作者……嗯，那个作家的新书，我再帮俞叔你看看吧。” 看着老人对这件事儿的牵挂模样，护工再顿了下，再拿起了手机， 打开了非墨准备看看。 老人只是点了点头，期待，但是没抱多大希望。 这两个月，每次询问这个，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但老人耳边，护工却像是应了句话后，突然就没了声，也没了其他动静， 等了等过后，老人不禁喊了一声， “……怎么了？没事儿吧？” “没……就是……” 护工刚打开非墨，都不用去找狗作者的作家主页， 就愣住了动作，就看到非墨跟炸了窝似的。 大额打赏的全站横幅就一条条的飘了过去，就看到这些打赏的对象都属于着同一本书——《风筝》 “我是狗作者的狗！打赏《风筝》……” “牧童寻到了老牛打赏《风筝》……” 就看这些读者的名字，他都能看出来这是谁的新书。 “就是……好像狗作者的新书发布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 纸鸢与燕子 有些发愣地，护工就顺着大额打赏的横幅，点开了《风筝》。 看到《风筝》书名下的作者名，确认了是狗作者的新书， 然后，激动兴奋起来。 “俞叔？那个作者，那个作家发新书了！就在非墨上！” “嗯？” 本来没抱什么期望的老人，突然听到这个消息， 忍不住也愣了下。 他不想表现地那么激动的， 但还是两只手捏着椅子的护手，转过来身， “那个作家的新书发布了？现在能看了吗？叫什么名字？” 老人大概朝着护工传来声音的方向，接连问道。 “能看，已经发布了，就是字数看起来还不多，就几万字。” “俞叔我放给你听听。” 护工拿着手机再走进了些，对着老人说道，还将蓝牙耳机递到了老人手上。 “嗯……” 老人顿了下动作，再应了声。 戴上了两只耳机，缓缓靠在了座椅上，抬起些头。 “俞叔，这本书的名字叫《风筝》，是部童话。” “童话啊？这个作者的童话我挺喜欢的，就是有时候听起来，有些让人难受。” 再嘻嘻咀嚼，在嘴里低声重复了下这本书的名字《风筝》。 老人没再说话。 护工帮着老人点开了非墨上的朗读， 《风筝》的内容就在老人耳边响起， 而护工也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有些兴奋，激动地看了起来， 只是随着《风筝》的内容开始逐渐在老人耳边响起， 护工也拿着手机正式看了起来， 先前的激动渐被作者精妙而平静的笔触淡去了， 只是沉浸在故事中，心绪也跟着平静下来。 …… “#狗作者新书《风筝》发布#” 烧烤店里，纪拙拿着最后一串烤牛肉，慢悠悠吃着， 另一只手里，拿着手机随意翻看着。 烧烤店里，客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暂时也没有其他客人来。 餐馆老板已经坐在那收银柜台后边，捧着手机看着狗作者的新书《风筝》， 餐馆老板的妻子，也搬了张凳子，就坐在旁边，一起看着。 纪拙抬起头，望了眼，再看了眼坐在自己身前对面的云轻慕， 云轻慕这会儿还专注地，盯着手机，只是脸上神情不时随着《风筝》的内容有些变幻， 看得正入迷。 重新低下头，纪拙咬了口牛肉串，再看着自己手机屏幕。 社交平台上， 这会儿‘狗作者’发新书的消息，已经冲上了热搜， 数百万读者表达着自己激动的话语，轻松让这条热搜冲上了第一。 而热搜第二条则是， “#狗作者再写童话了#” 从《风筝》发布出来，到现在都还没过去多久， 但显然，狗作者新书发布的消息传播的很快， 等待了两个月狗作者新书的读者们，早已经‘嗷嗷待哺’， 这会儿，狗作者新书发布了，简直是他们的狂欢，简直是过年了。 纪拙点进去条热搜，看了下读者们的评论和消息。 “卧槽？狗作者新书发布了？走了，先看书去了，一会儿再聊！” “已经看完，是部很好的童话，只是可能这部童话，就像是《牧童寻仙》，更适合大人看。” “撒花，撒花！呜呜呜……狗作者竟然发新书了，我他么激动地想哭啊，朋友们！” “两个月啊，你知道我这两个月是怎么过的吗！我把狗作者之前的书翻出来反复又看了两遍啊！” “看完了，就两万多字，时隔两个月发新书，第一天你才发两万字？搁这儿塞牙缝呢？看不起谁呢！” “狗作者，我这么给你算算啊，这两万多字是新书首日发布的更新，那今天的更新呢？你是不是把今天的更新给我扣下了？” 好家伙，听起来好有道理。 真是一点不出人预料，等着读者们从狂欢中，兴奋激动中反应过来一点， 就开始催更了。 除了大量表达着，宣泄着自己激动情绪的， 部分讨论《风筝》内容的，剩下的就全是催更的消息， 往下继续看，也都差不多。 “……狗作者，你看啊，你平时都是一个月半个月就发新书，这回儿两个月才发新书，你是不是克扣了我一个月的更新？这两天你是不是就该给我补上？” “狗作者，把那一个月的更新交出来！交出来！” “对了，abc的读者们，狗作者的新书都发了，你们abc的新书呢！不是说好要一决高下吗？” “算了，楼上的大哥，这个咋还是不比了吧，abc的新书都是整本发，十几天后出版发售的时候，咱狗作者的新书都不一定才更了多少。” “哎……狗作者！狗作者！你卷起来啊！” 再看了这么几条消息， 纪拙直接溜了。 社交平台一关，直接就当没看到。 不过抬起头，看了看云轻慕，还没从《风筝》的故事中回过神来，依旧在慢慢翻看着， 纪拙再低下头，继续再打开了企鹅聊天，瞄了眼书友群，跟老作者群里。 书友群里， 诡异地安静。 “峡谷生草：卧槽！兄弟们，狗作者新书发布了啊！ 渡海八仙：…… 曾经沧海：…… 小黑屋：卧槽？ 小黑屋：怎么没人告诉我！ 渡海八仙：…… 渡海八仙：这不是所有人都已经知道的事儿吗？我还没看完呢，告辞。 曾经沧海：这不是所有人……+1 峡谷生草：…… 小黑屋：……” 然后书友群里暴动了起来， 开始有读者用红包炸群， 不过多数人领了红包就溜了，着急去看狗作者的新书了，依旧没什么人说话。 纪拙再瞄了眼，也就溜了。 打开那个老作者群看了一眼。 作者群里，这会儿也差不多聊着相同的事情。 “八爪鱼：卧槽！狗作者新书发布了，还是童话！ 新书已开：你已经是今天第十几个说这话的人。 半扑不扑：卧槽，刚在码字，狗作者新书发了？叫啥名字？ 新书已开：…… 新书已开：据说这次狗作者的新书《风筝》，也同时发布在了国际版网站， 新书已开：我有预感，非墨国际版网站，流量读者数量马上就会暴涨，你们说我直接去国际版网站开本新书怎么样？ 乌贼：对，也发在了国际版网站，我刚才看了……不过，别去！海外的读者看不懂中文！ 乌贼：狗作者作品能吸引海外读者学中文，我们的就只能被懂中文的读者挑刺。 新书已开：大佬开玩笑了，是我们。不包括您的。 新书已开：大佬，好像你也有作品翻译过后放在了国际版网站，成绩应该还不错吧？ 乌贼：嘿，还行，还行……也是沾了狗作者的福。 拙而不凡：…… 新书已开：卧槽！大佬，巨佬！ 半扑不扑：我死了，我死了！我看到了谁！” 纪拙随便回了条消息，就溜了。 没再管企鹅聊天上这两群里的消息。 放下了手机，纪拙再将手里牛肉串最后一块肉吃进了嘴里， 同时望向云轻慕。 就看到云轻慕， 似乎是已经看完了《风筝》的更新， 先是捧着手机，没再继续往下翻页，顿着动作， 紧跟着，神情有些怅然若失， 放下来一只手，下意识摸着旁边放烧烤的托盘， 只是这么好久了，托盘里的烤串都被纪拙给清空了， 摸了好几下，没摸到，云轻慕才像是回过神来。 “看完了？要不再给你来点烧烤？” 纪拙将手里的竹签往旁边一放，对着云轻慕随意说了句。 “看完了。烧烤就不用了，要是再来点更新就好了。” 云轻慕还有些惆怅似的，摇了摇头， “这部狗作者的新书，童话《风筝》写得真好，就是还有些太短了，看得人有些意犹未尽……嗯……” 应着话，云轻慕回过神来，放下手机抬起头，目光炯炯地望着纪拙。 迎着云轻慕这目光，纪拙都有些沉默了。 “轻慕啊，总得让我有时间休息休息，你说对吧？” “对……哎……” 云轻慕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一脸的遗憾。 面对着云轻慕这幅神情，纪拙更沉默了。 他已经想溜了。 …… “……纸鸢离开前，再回望了一下村子。” “失去了纸鸢的小孩，已经回了家，灯火通明的屋子里，一家人围坐着吃着晚餐，欢声笑语中，小孩似乎暂时忘记了失去纸鸢的难过。” “有一阵风拂来，纸鸢就这样离开了村子。” 首都新区。 男人给自己闺女讲着这部童话，《风筝》里的故事， 小女孩安安静静地听着，越听越安静，只是坐在自己父亲旁边，撑着下巴，有些期待着望着自己父亲。 “然后呢？爸爸？” “然后啊……然后，纸鸢的身后是夜幕星光，身前是还没散去的落日晚霞，乘着风，纸鸢遇到了路上的第一个朋友。” 男人低下头，再望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风筝》内容， 继续给自己闺女往下讲着。 小女孩似乎是看到了那一幅景象，抬着头，有些憧憬。 “纸鸢第一个遇到的，是一只离群的燕子。” “燕子正朝着纸鸢身后的方向飞去，恰好与纸鸢相遇，望着这个像是张开着翅膀的，大燕子的纸鸢，燕子有些好奇地，飞到了纸鸢的身旁。” “你是谁，你要去哪啊？” “燕子吱吱地叫着，好奇地问着纸鸢。” ……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儿。” 刚离开了村子天空的纸鸢，对周围一切都充满好奇。 对于那凑过来小燕子好奇的问题，她如实地给出了回答。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也不知道自己会去哪儿， 只是随着阵阵拂来的风，就去往着未知的方向。 “你在往前飞啊，怎么不知道往哪去呢？” “我只是顺着风走，我是一只风筝。” “哦，你是跟风一起的吗？你要去风去的地方吗？” 燕子好奇地同纸鸢说着话。 “风会去哪儿？” 纸鸢也好奇了，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或许会吹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吧。我从南方来，一路上都有风在。” “我只知道，我自己要去哪儿。或许你也可以定下来一个要去的地方。” 燕子对着纸鸢说道， “要不你跟我一起吧，我们一起往那边走。我和别人的燕子错过了，或许我们可以一起走。” “不行的，我只能顺着风走。你和我一块跟着风走？” “那好吧，你是往那边走的，我要往那边去。你去的地方我已经去过了，现在我得回去家的方向。” “嗯……” “那我走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就叫燕子。” “我叫纸鸢。” “纸鸢，真是好听的名字，那再见了，纸鸢，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们再见。” 好奇的燕子只是伴随着纸鸢飞了很短的一段路， 就追寻着原本要去的方向，追寻着其他燕子的方向飞远了。 而纸鸢，则是随着风，继续往前。 …… “你们看！是风筝！” 伴随着星光，风筝在天空上度过了一个夜晚， 当晨曦在洒落地上，清晨的朝阳再从远处的山后升起来， 没有地上山林与房屋的遮挡，第一缕的阳光也落在了纸鸢的身上， 正无比好奇地望着周围一切的纸鸢， 突然听到了身下的地上，有孩童的声音响起。 风筝？ 是在说我吗？ 纸鸢朝着地上望去。 就看到在蜿蜒的山道上，有几个同行的孩子， 踩着初升朝阳挥洒下的阳光，几个孩子正朝着山外走去， 可能是去镇上，可能是去学习。 他们似乎是看到飞在天空之上的纸鸢， 有个孩子，有些惊喜地指着天空上的纸鸢说着。 纸鸢也好奇地望着他们。 看着这些和小主人差不多年纪的孩子， 对于这些和小主人差不多的孩子，纸鸢充满了好奇和善意。 他们似乎是在因为看到她而高兴，纸鸢也有些高兴起来。 她没办法摆脱风要去的方向，但正好，这会儿的风就带着她，飞在这群孩子的头顶之上。 纸鸢调整着自己的身姿，遮挡着已经升起来太阳挥洒下来的阳光。 恰好在地上映出一小块阴凉，给这群道路上走着的孩子，遮出了阴凉。 那群孩子似乎更高兴了， 纸鸢也很高兴， 虽然她触碰不到那些小孩，但她的影子就和那群孩子映在一块。 “……风筝要走了……” “风筝再见！” 纸鸢在天空之上，和着者请孩童通同行了一段路， 等着孩童在路口转过弯，被风带着的纸鸢，就到了和这群孩子分开的时候。 有孩童朝着飞远的纸鸢挥着手，大声地喊着。 听到声音的纸鸢高兴着，不过望着那些孩童渐渐远去，也有些难过。 不过很快， 风就将风筝带到了新的地方，对着周围好奇的纸鸢就再顾不上难过， 欣喜好奇地望着周围一切看到过的，没看到过的东西。 …… “爸爸，然后呢……” 男人讲着讲着，就再停了下来。 撑着下巴，认真听着的小女孩见她父亲不接着往下讲了， 有些忍不住地再问道。 男人低头再望了望手机，手机屏幕显示，《风筝》今天更新的内容已经到了末尾， “嗯……今天的故事就讲完了。也已经很晚了，我的宝贝闺女就去睡觉了吧。明天咱们再接着讲好不好？” “嗯……” 女孩有些失望，不过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听着她爸爸讲了这么多这个作者写得故事， 她也懂了，有时候不是她爸爸不愿意给她接着往下讲， 而是那个作者就写到了这里。 哎…… 这个作者为什么就不能每天多写一点呢。 小女孩心里有了这样大大的烦恼。 第三百九十二章 笑得合不拢嘴 “笔墨：大佬，有件事还需要询问您一下。 笔墨：您的新书《风筝》同时在国内和国际版网站上发布连载。 笔墨：现在国际版网站上还只是将中文版同步了过去，《风筝》的翻译工作，看是您自己来进行，还是……” 纪拙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昨晚笔墨半夜再发来的消息。 可能是昨晚笔墨半夜睡在床上，午夜梦回突然惊醒，想起这事儿给他发来的消息。 “咕噜咕噜……” 大概是昨夜里吃了的烧烤有些咸，醒来口渴的纪拙一边拿着瓶水喝着， 一边看着笔墨发来的消息。 看着这消息， 纪拙真想说，干脆就别翻译了吧，就直接中文版放非墨国际版网站上完事儿。 可是，《风筝》全球同步发布的意义，就在于顺便打压下《平凡与伟大》的热度。 要是不翻译了，就有点失去这个作用了。 可是，要是翻译的， 英文版的是纪拙自己来还是找个好的文学翻译家，纪拙每天更新他就每天跟着翻译。 要是考虑下英文版内容和原著的契合，考虑到外文版质量对海外网络上热度的影响，最好还是纪拙自己来。 可这样一来，对纪拙来说，岂不就意味着，每天要多更新一倍的内容？ 纪拙看着笔墨的消息，陷入了沉思。 “笔墨：听说……《牧童寻仙》英文版的翻译，就由大佬您把控过…… 拙而不凡：……” 纪拙真想问，笔墨是从哪儿听说的。 但也不用问了，是个狗作者的读者都知道。 毕竟这种事儿，负责《牧童寻仙》海外出版的德尔文出版社自己就在大肆宣传。 毕竟提高销量的事儿。 “笔墨：当然，考虑到大佬您每天更新需要花费比较多的时间，可能没空来再写英文版的《风筝》。 笔墨：也可以请一个文学翻译。 笔墨：当然，这样翻译质量可能没有您自己写那样完美。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算了，我自己来吧。 笔墨：那非墨请一些文学翻译，负责剩下的其他语言版本。 笔墨：毕竟大佬您这次准备用《风筝》和您朋友的新书《影子帝国》竞争，《影子帝国》有的语言版本，非墨也会请相关文学翻译，同样发布在国际版网站上。 笔墨：当然……这样也能给国际版网站再增加一些流量。 拙而不凡：行……” 纪拙对着笔墨这些话，实在是没啥好说的。 只是想着接下来新书《风筝》的每日更新量，就这样增加了一倍，就感觉有点……头皮发麻。 对了……还得签伯特出版社寄过来的《影子帝国》。 “叮咚……叮咚……” “咚咚……有人吗？物流！” 就这时候，物流上门送货了。 纪拙整个人更麻了简直。 …… “‘狗作者’新书《风筝》正式全球同步发售，海外各语言版本将在非墨连载！” “《影子帝国》发布倒计时十三天！多名知名人士对《影子帝国》发出赞美。” “《牧童寻仙》各语言版本总销量即将突破四百万，狗作者又一部童话作品正式发布！” 狗作者新书发布的热闹，不仅是在国内， 这会儿的外晚上同样热闹着。 特别是对于才看完《牧童寻仙》这部童话的读者们， 再突然得到狗作者新书也是部童话，并且已经发布连载的消息后，简直是狂喜。 大量的狗作者读者们在网络上狂欢， 让原本在网络上热度上势均力敌的狗作者和abc之间， 狗作者新书的热度竟然将abc新书的热度都压过一头。 这会儿，还是欧罗巴洲的清晨。 卡罗尔已经在出版社的办公室里， 昨晚上，他都没怎么休息，整个晚上就睡了四五个小时， 这会儿紧盯着电脑屏幕上显示出的，网络上关于《风筝》的讨论，眼睛带着血丝都有些发红。 欧罗巴洲昨天下午的时候， 狗作者新书大概是刚发布的时候，卡罗尔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那很快就席卷了整个欧罗巴洲网络的动静，让卡罗尔实在是想不看到都难。 对于此刻，看起来似乎《风筝》压过了一点a先生《影子帝国》的热度， 却也只是让卡罗尔感觉有些压力，并没有让卡罗尔感觉到有多难受。 甚至，他还刻意打开那个叫‘非墨’的网站，找了找《风筝》那本书， 暂时没有翻译，他还专门联系了个出版社合作的文学翻译，让抓紧翻译出来，让他看了。 是感觉还不错。 但他对《影子帝国》，abc先生的新书《影子帝国》更有信心。 既然a先生和那个狗作者约定了，要用各自这本新书一决高下，认真的比比， 那就比吧！ 现在所谓的《风筝》热度略微压过《影子帝国》， 不过是a先生的《影子帝国》还没有正式发售，读者们还没看到《影子帝国》内容而已。 另外，也是伯特出版社用得宣传资源还不够，不然怎么能让《风筝》的热度压过《影子帝国》一筹！ 卡罗尔坚信！ 这场竞争比较的胜者，一定是属于a先生， 他才是唯一的王！ 什么‘狗作者’，虽然还行，但还是距离a先生有段距离的。 这样想着，卡罗尔目光越加坚定， 先再给出版社一些人发了消息，准备继续加大对《影子帝国》的宣传过后。 卡罗尔顿了下，还是给a先生再发去条消息。 …… 要说《风筝》的发布连载， 最高兴的自然是非墨。 这会儿，非墨总部，编辑部。 负责非墨国际版网站的笔墨， 这会儿看着非墨国际版网站还在快速增长的注册数量，和访问量， 脸上的笑容都已经快溢出来，嘴角的幅度想忍都忍不住。 从昨晚《风筝》发布开始， 趁着海外网络上那喧嚣尘上，如山似海的热度， 已经建立了快两个月的非墨国际版网站，访问量爆发式增长。 一晚上连着好几个程序员的头发祭天，才好险维持非墨国际网没有崩， 但在这儿爆炸的访问量下，即便增用了好些备用服务器，网站依旧卡得厉害。 “……在联系网站维护那边，告诉他能，国际版网站还是太卡了！让他们赶紧的，抓紧维护！” 笔墨对着旁边的人说道，但脸上还是带着笑容。 这会儿的网站卡，或许就是幸福的烦恼吧。 说完了话，笔墨就再转过头，望着屏幕上的网站后台， 时不时刷新一下， 就这么看着后台显示的实时访问量增加。 笔墨感觉自己能这么好不厌烦地看到天荒地老。 “注册用户要突破两百万了……” “增长速度都还没放缓……” 笔墨这会儿，就像是个数着地里收成的老农，笑得合不拢嘴。 第三百九十三章 嗯，很有逻辑 笔墨满面笑容地望着网站后台的数据， 从欧罗巴洲网络上，以及其他地方蜂拥而来的读者们， 大多都先一股脑涌到了《风筝》的主页， 不过这会儿国际版网站上，《风筝》也只是用中文版，连英文版都还没， 其他各语言版本也还在翻译过程中。 但即便是这样，笔墨从后台能看到的，《风筝》的各项数据也在迅猛的增加， 底下评论区的评论，更是混杂着各种语言，宣泄着读者们激动的心情。 “……酷啊！《风筝》！《风筝》！” “我最喜欢地就是狗作者的童话，没想到竟然能再看到又不部狗作者的童话！” “我才将《牧童寻仙》阅读完第二遍，今天就是我的幸运日！” “嗯……现在连载的内容都不用花钱吗？我还提前充值了。虽然我现在还看不懂中文版……” “连载的内容前面都是不用花钱的……” “酷啊！我要开始每天追读了！” 带着翻译软件，笔墨看着这些个不同语言的评论， 笑得更加合不拢嘴。 “……笔墨。《风筝》在外网上的情况怎么样？” 这时候，非墨的总编，也满脸笑容地走了过来，出声询问了句， “成绩很好，连带着整个网站的注册用户都在猛增，已经要……嗯，已经突破两百万注册用户了。” “英文版那边是由纪先生那边亲自负责，其他语言版本也在请一些文学翻译家翻译，只是大概可能比中文版更新要晚一天。” “等着其他语言版本也放上国际版网站过后，非墨国际版的注册用户应该还会继续猛增。” 笔墨转回头望了眼总编，再对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后台数据，有些兴奋地回答道。 “嗯……” 总编脸上笑容也再多了些。 “抓紧再让美工多出几幅宣传图，多将《风筝》放在网站显眼一些的推荐位上。” “嗯。” 笔墨点头。 总编顿了一下，又再笑着和笔墨聊了起来。 “……你说，这次纪先生和abc的公平对决，《风筝》和《影子帝国》的一决高下，究竟会是谁获胜？” “应该还是狗……还是纪先生吧。” 笔墨犹豫了下，这样回答道， “毕竟，纪先生的作品更多，海内外积攒了数量庞大的读者，其次，关键的是，纪先生这次还是写得童话。” “因为《牧童寻仙》，纪先生的童话算是在读者心中有些特殊的地位吧？至少有不少读者都格外喜欢纪先生的童话。” “最后，纪先生的《风筝》是在我们站连载，我自然希望纪先生能够获胜。” 听着笔墨的话，总编也点了点头。 …… “乌贼：托大佬您的福了，我刚才去看，放在国际版网站上的那几本书，从昨晚上订阅数量就在猛增。 乌贼：感觉这个月收入都能多一比。 拙而不凡：大佬客气了。” 要说《风筝》在非墨国际版网站上同时发布， 最高兴的，除了非墨，狗作者的读者们， 其次就是此前非墨已经往国际版网站放得，其他一些作品的作家了。 昨晚开始，非墨国际版就开始流入大量读者， 而因为纪拙的新书《风筝》还没发布其他语言版本， 大多数读者都是在评论区，兴奋激动地讨论了阵过后，就再各自散开，或者和其他朋友讨论这件事儿去了。 不过，这批读者中，也有着大量读者没有直接离开，散到了整个非墨国际版网站上。 在网站流连，顺便就翻看了下网站的其他作品。 而本来非墨国际版网站放得就是一些优秀作品，作品数量也不多，毕竟需要请文学翻译进行翻译。 以至于，一晚上下来，整个国际版网站大多数作品，成绩都暴增。 而纪拙， 从早上到现在，已经收到了好些条这样的消息。 这会儿， 纪拙已经坐在书房电脑跟前，准备开始继续写《风筝》往下的内容。 给发来消息的乌贼回了条‘标椎回复’，纪拙就将手机往旁边一扔， 转过头，对着电脑屏幕，打开了码字软件。 对着之前已经写出来的《风筝》部分内容， 纪拙再整理了下思绪，手就放在了键盘声， “噼里啪啦……” 紧跟着，键盘敲击声就在书房里持续响起来。 …… “……席原，席原……” “狗作者新书发布了啊！” 大不列颠，大学里。 席原跟他室友走在去社团的路上， 席原正捧着手机随意翻看着，而另一边，原先也看着手机的室友， 这时候猛然抬起了头，眼睛有些发亮地望着席原。 “我知道啊，昨天下午就发布了。昨晚上，我就已经阅读过。” 席原抬起头，瞥了眼室友的手机屏幕，屏幕上就显示着非墨国际版网站上的《风筝》。 “哦……不！我怎么现在才知道！狗作者的新书发布，我却这时候才知道！” 室友有些懊恼。 “……是你昨天说，你要专心复习，应对学期末的测试，拿下学分，让我有什么事情也不要打扰你。” “是这样啊。不过狗作者发新书这样的事情，不一样啊！” 室友脸上懊恼褪去些，然后转过头，望向了席原， 神情再变得有些殷勤， “席原，晚上我请客，请你吃炸鱼薯条吧？” “我们从宿舍去社团活动室这么远，我们要不要中途歇歇？” “席原，你肩膀酸吗，我给你捏捏吧？” 室友凑在席原身前，热情地说道。 席原瞥了眼室友，就他这副表情，都知道是想做什么。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有什么事儿你直接说吧。” “这句话真有哲理！” 室友夸赞道。 “……” 席原有点沉默。 “……就是，《风筝》似乎还没有英文版，能不能请席原你给我翻译一下《风筝》的内容。” 见席原沉默不说话，室友再赶紧说道。 “非墨站不是说，之后就会发布英文版和其他语言版本吗？” 席原也抬起手机，望了眼。 “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或许还需要等到明天？《风筝》是昨天发布的，我看到网络上已经有不少人在讨论着《风筝》里的故事，今天我就已经等不了了，哪还能等到明天。席原，你就给我翻译一下吧，晚上的炸鱼薯条我包了。” “行吧……” 席原勉强答应了下来。 室友瞬间脸上更加高兴，满脸挂满笑容。 “……席原，社团到了。我们先进去坐。”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社团活动室， 这个社团，自然就是‘狗作者与abc作品阅读社团’。 就见室友有些殷勤地帮席原推开活动室的门。 还没走进去，就看到，原本正在活动室里说着一些其他话的人， 都朝着席原转过来了目光， “……席原，午饭吃了吗？要不我给你叫一份下午茶的外卖？” 有人殷勤地站起身， 神情好像刚才的室友， 席原：“……” 席原有点沉默了！ …… “狗作者的又一部童话！” “究竟是风筝的故事，还是孩童的故事？” “纸鸢随着风离开，还能在随着风回来吗？” 繁城。 常去的那家面馆。 饥肠辘辘出来觅食的叶林汉，也选择将笔记本电脑也带了出来。 他现在感动地简直想哭。 这两个月，读者们过得很煎熬，他过得就更煎熬了。 两个月下来，他这个狗作者区的up，都不知道炒了多少次冷饭，才熬了过来。 在昨天晚上，看到狗作者新书发布消息的时候，他眼眶都红了。 狗作者的新书！终于发布了！ 这会儿，叶林汉对着笔记本电脑，正亢奋激动地做着关于《风筝》的视频文案。 他得赶紧将这个视频做出来！ 宣告他这个狗作者区up的归来！ 连续看了《风筝》开头几万字好些遍， 叶林汉只感觉现在做视频的灵感爆棚。 “……你的面好了，就给你放在这儿了啊。” 面馆老板将面端了出来，放到了桌边，就匆匆走开了。 “嗯。” 叶林汉只是应了声，头也没抬，就继续做着新视频。 “那只南归的燕子，是纸鸢所离开村子天空之后，所遇到的，第一个能交流的生命。而巧合的是，离开村子的纸鸢，按在书里的描述，也像是一个张开翅膀的燕子……纸鸢与燕子相对而行，短暂聚首，就又再各自分离……作者的笔触明明描述着一个很平静的画面，但作为读者，在阅读的时候，却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哀伤。” “对于孩子来说，这大概是一部描述了风筝奇妙旅程的故事，对于成年人，这更像是对脑海中久远记忆的触动。” “越是离家越远，看到这个离家的风筝，可能就越加难受。” “所以，那风筝究竟是纸鸢，还是就是那孩童？” 叶林汉亢奋地编写着新视频的文案。 而他背对着的身后， 靠近后厨边上的餐桌旁， 正坐着的是面馆老板的儿子， 面馆老板的儿子，那少年，书包放在另一张凳子上， 正拿着他父亲的手机，一遍遍刷新着手机。 给客人端了面的面馆老板，走过他儿子身边， 瞥了眼柜台那边正低头看着手机的妻子，再转过头，低声询问了句自己儿子， “今天更新了没？” “还没呢，估计又是傍晚才能更新吧。” 少年手里手机不断刷新着的就是《风筝》的主页和评论， 时不时就看一眼，《风筝》今天更新没， 更多的时候，就看着评论区那些读者的评论， 看着其他同样喜欢这本作品的读者，从不同角度夸赞着这本书，也格外有意思。 “嗯……” 面馆老板再应了声，就回了后厨。 走过他妻子身边，他瞥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他妻子拿着的手机屏幕上，就显示着和他儿子拿着的手机上差不多的内容， 妻子也翻看着《风筝》的评论。 “还没更新呢？” “啊？嗯……” 妻子愣了下，然后抬起头，看见面馆老板脸上的笑容。 脸上也跟着莞尔一笑。 “还没呢，更新了我喊你，咱们一起看……” “这作者也是的，写的好好的，更新连载都慢。今天也不知道能更新个多少内容。” …… 面馆老板回了后厨， 正忙着写视频文案的叶林汉，却好像听到了后边有人说话， 停顿了下，转过头回望着，若有所思。 转回头，又再文案草稿上多添了一句话。 “阅读《风筝》的感觉，就像是你读着《牧童寻仙》长大，许久许久以后，已经年迈的父亲，在和你提起牧童寻仙” “记忆好像都在脑海中翻腾。” 写下这句话，叶林汉停顿了下。 老实讲，不仅仅是风筝纸鸢后面的故事， 仅仅是那放着风筝的，孩童的故事，就让他莫名有些难受。 停下动作，叶林汉朝着面馆外望去， 沉默了许久，转回头后， 又再点开了《风筝》，将《风筝》又一次重新阅读了遍。 …… “呼……” 当窗外的太阳被云遮住几次，终于化为落日， 天边只剩下晚霞，屋里的墙上，也只剩下辉映着的余晖。 在书房里，坐了又是一下午的纪拙， 才再终于结束了今天的码字。 今天差不多也写了一万多字。 吐了一口气， 看着今天写出来的内容，纪拙还是挺满意的。 不过这不意味着，纪拙今天就可以休息了。 还有英文版的等着他重新再写一遍呢， 客厅里还堆着两千本《影子帝国》等着他签呢。 这么一想着，纪拙就感觉整个人都乏了。 顿了下，纪拙再检查了下错字， 娴熟的打开非墨，将今天这更新发了出去。 至于英文版的，晚上再说吧。 他现在饥肠辘辘的，只想干饭。 只是电脑一扣， 起身，出了书房，看着客厅里堆着的二十箱待签名《影子帝国》， 纪拙忍不住再长吐了口气。 摸起手机，选择点了个外卖， 往地上一坐，扯过一箱书，签了起来。 …… “carol：a先生，《影子帝国》出版事宜还在有序进行中。 carol：昨天，您的朋友那位作家，似乎发布了新书，造成了不少影响。 carol：不过只是趁着新书发布的消息，热度短暂增加，现在也只是和a先生您作品《影子帝国》的热度基本持平了。 拙而不凡：嗯……辛苦贵出版社了。” 纪拙坐在地上，签着书，手机搁在另一个纸箱子上靠着几本书立着。 这消息，大概是下午那会儿发来的。只是那会儿纪拙正在码字，没有回复。 “carol：a先生客气了。伯特出版社会尽一切努力，让您的作品在出版发售前，维持着应该有的热度。 carol：即便是您那位朋友新书发布，也不能影响到您新作品的热度！” 纪拙这会儿回了条消息，卡罗尔那边回得倒是挺快。 “carol：现在a先生您的《影子帝国》出版事宜进展很顺利，预期可以提前一两天正式发售。 carol：您看需要再提前两天吗？ 拙而不凡：嗯……按原来的安排来吧。” 正好这边《风筝》开始连载的热度消褪下去一点， 《影子帝国》正式发售热度就接替上。 “carol：嗯，那就按照原有的安排来。我相信a先生您的作品发售后，就能让您朋友的那些读者也同样喜欢上。 carol：他们也无法拒绝这样一部优秀的作品，而这场竞争的胜利肯定属于您！” 对于卡罗尔再发来的彩虹屁， 纪拙看得，心情平静……我和我自己打，赢得一定是我自己…… 嗯，很符合逻辑。 第三百九十四章 改编授权 “拙而不凡：卡罗尔主编客气了。 carol：……没有客气，只是事实……” 然后，纪拙就看到卡罗尔发来的消息，固执地将纪拙再夸赞了一遍， 纪拙也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carol：对了，a先生，寄给您的两千本《影子帝国》您收到了吗？ carol：另外两千册其他语言版本的，还在路上。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嗯。” 纪拙转过头，再瞥了眼手里正签着的《影子帝国》， 更沉默了。 再和卡罗尔聊了两句， 纪拙和卡罗尔结束了交流， 手机往旁边沙发上一扔，继续埋头一本签着《影子帝国》， 直到窗外日暮的落日，没了辉映的晚霞，夜幕彻底接替了黄昏。 “叮冬……” 这时候，手机再响了。 听着手机消息提示声儿响起，纪拙都忍不住想叹气。 …… “呼……” 白旗国，艾尔出版社办公室里。 对着电脑屏幕的艾尔，呼出了一口沉重的浊气。 狗作者的新书《风筝》发布，开始连载了。 读者们很高兴，非墨很高兴，部分受益的人很高兴。 但艾尔很难受。 艾尔出版社出版《平凡与伟大》的路程总是坎坷而多灾多难， 眼看着《平凡与伟大》的读者基数不断增加，单日销量继续增长。 眼看《平凡与伟大》又要从《影子帝国》和《牧童寻仙》汹涌的热度中，再突破出来。 狗作者的新书《风筝》又发布了。 艾尔甚至有种被针对了的感觉。 虽然能看到，即便是因为《风筝》的发布，抢走了大量读者的注意， 让网络上基本看不到其他书的消息。 即便是这样，《平凡与伟大》依旧在一个个小圈子里扩散， 昨日到今天的销量情况都没有明显下跌，甚至还有略微的增长。 但艾尔还是很难受。 他想让《平凡与伟大》一飞冲天啊， 想让《平凡与伟大》尽快地让更多读者看到。 现在这情况就意味着，《平凡与伟大》需要继续积蓄着力量， 销量彻底爆发，热度也出现在明面上的那一天，需要更久才能到来。 而这，就是艾尔出版社的失职啊。 要是艾尔出版社能够像那个伯特出版社一样，疯狂地倾泻宣传资源， 就像是现在伯特出版社做得那样，《风筝》发布的消息一露头， 只是短暂的压过《影子帝国》热度，紧跟着，大量名人读者的出声，大量新闻的报道， 又将《影子帝国》被抢走的热度抢了回去。 要是艾尔出版社也能这样，也能这样给《平凡与伟大》宣泄这么多的宣传资源。 哎…… 艾尔主编再叹了口气。 他想，这个时候， i先生可能也很难受吧。 明明《平凡与伟大》是这样的优秀，明明即便是在那两名知名作家作品的压迫下， 也能逐渐突出重围，但却一次次遭遇这样的事情， 以至于到现在，到这个时候，《平凡与伟大》的销量虽然还不错，对比普通的作品来说，甚至能算得上优秀， 但依旧和《平凡与伟大》这本着作该获得的成绩相差甚远。 i先生应该很难受吧。 至少比他艾尔这会儿还要更难受， 毕竟《平凡与伟大》是i先生的作品！ 这么想着，艾尔又再有些感觉有些愧疚。 他从来对《平凡与伟大》都有足够的信心， 只是感觉艾尔出版社的弱小，拖累这部伟大作品的征服这个世界的速度。 叹了口气， 艾尔出版社抱着复杂的情绪，给i先生再发去了消息。 “al：i先生，对不起。 al：要不……您还是换一家出版社出版您的作品吧。艾尔出版社愿意转让出版授权。” 这边， 纪拙吃着刚送到的外卖，看着艾尔主编发来的消息， 也有些心情复杂。 原定的计划起了作用，他挺高兴， 但艾尔主编将责任归结到艾尔出版社身上，也让纪拙有点不忍心和自责。 哎，他的心还是不够硬啊。 “拙而不凡：艾尔主编，不是说过了吗？如果《平凡与伟大》成绩没有那么突出，那就是作品本身的责任。 拙而不凡：艾尔出版社已经为这本作品尽到一切能尽到的责任和付出。 拙而不凡：艾尔主编不用说这种话，假如艾尔出版社不愿意出版这部作品，可以放弃继续印刷销售这本作品，没事儿的。” 纪拙这话说得还是挺真心的。 当然，要是艾尔出版社就这样放弃了印刷出版《平凡与伟大》，那就更好了。 这三个月的系统羊毛就直接稳了。 回着消息，纪拙还下意识瞥了眼视线里的系统界面。 有点心虚。 我这儿不算违规吧，毕竟是书作品不好吗，人出版社不愿意继续出版了，那也不能赖我不是。 系统自然是没有什么反应， 纪拙放心了些。 而另一边， 艾尔对着纪拙这回复，却是异常感动， i先生是如此地信任艾尔出版社，明明《平凡与伟大》即便是现在的出版成绩也还不错， 但i先生也宁愿就不出版了，也选择信任艾尔出版社。 “al：i先生，我只是担心艾尔出版社耽搁了您的作品。 拙而不凡：艾尔先生，这些话，在我们签订合同之前似乎就已经谈论过。 al：i先生！我懂了！我不会再提之前那些话，艾尔出版社一定会坚持到您的作品获得应有的成绩！ al；艾尔出版社愿意为此做出一切努力。 拙而不凡：……” 艾尔突然就像跟打了鸡血似的， 发来的消息，都让纪拙有点心虚， 沉默了一阵，只是再回复了句， “拙而不凡：鞥，辛苦了。 al：不辛苦！” 艾尔结束了和i先生的交流， 刚才的颓废和想要放弃的冲动一扫而空， 愧疚也都化为了昂扬的斗志， 既然i先生依旧这么信任艾尔出版社，那没什么好说的。 艾尔出版社为此继续百倍努力就是了！ 艾尔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斗志昂扬， 在对着电脑就忙碌起来。 …… “嗯……” 纪拙对着和艾尔的聊天界面， 再沉默了一阵，关了聊天界面，转过头，继续干饭。 但显然，今晚联系他的人，还没完。 手机还没放下，就又再接连响起。 纪拙抬起手机瞄了一眼， 有两个人先后发来了消息。 一个是德尔文出版社的娄主编， 另一个……是先锋影视传媒的施编。 娄主编发来的消息，有些凑热闹的意思， 毕竟《风筝》还在连载，出版发售那也是后面的事情。 施编的话， “先锋影视施编：纪先生，不好意思，叨扰了。 拙而不凡：没事儿，施编有事儿吗？ 施编：嗯……《时针》的第一季动漫已经完播。 施编：《凡人》第二季也即将结束。 施编：先锋影视有想法再获得纪先生您一部作品的改编授权。 施编：您看？” 第三百九十五章 另一种方式上演 “拙而不凡：你们准备再要哪本书的版权。” 之前随着《时针》第一季动漫完播，纪拙上一期的副职业编剧任务已经完成， 而当期的编剧副职业任务还没开始。 现在先锋影视再找上他，想再要一步作品的改编授权，那基本编剧的工作还是由他来负责。 出于正好用来开始下编剧当期系统任务的想法， 这件事儿也还不错。 不过，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接下来纪拙又要多一件事情做？ 手里还拿着本待签名的《影子帝国》，想着，纪拙都感觉整个人有些头皮发麻。 “施编：俞总和动漫制作部门，影视部门这边的意见是，想获取您《七日地狱》这部作品的版权。” 先锋影视的施编再有消息回复过来， 纪拙一看，顿了下动作。 提了好些次了，这次先锋影视终于还是想正式获取《七日地狱》的相关版权了。 可能是因为《七日地狱》之前也已经海外出版，这本书的版权价值短期内也进入了一个稳定期。 随着时间的发酵，这本‘狗作者’名下科幻作品的版权价值当然还会逐渐提升， 但目前的版权价值已经相当高了。 “拙而不凡：看施编的话，不仅是动漫改编权？ 施编：是的，俞总和俞总的父亲老俞总，都格外喜欢纪先生您这部《七日地狱》。这本书对俞总有一些特别的意义。 施编：除了动漫改编以外，俞总还想将它拍摄成一部优秀的电影。 拙而不凡：嗯……特别的意义？” 格外喜欢《七日地狱》？ 《七日地狱》也算是纪拙偏早期的作品了，比文笔和其他可能还是比不过后期作品。 不过各有所好，不同读者有着不同的偏向，纪拙也只是略微有些好奇。 “施编：《七日地狱》算是俞总和老俞总最早接触到您的作品之一。嗯……老俞总前些年失去了视力，变成了一位目盲的人。 拙而不凡：嗯……” 纪拙懂了。 《七日地狱》创作之初，就带着一些特别的意义。 纪拙顿了下动作。 “施编：纪先生，您看方便授权这本作品的影视和动漫改编权吗？ 施编：先锋影视愿意支付符合《七日地狱》影响力的授权费用。 施编：另外，也希望和之前一样，由纪先生您亲自担任动漫和影视项目的编剧。” 施编的消息再发了过来。 纪拙看了一眼，先将另只手里还拿着的本《影子帝国》放下， 两只手拿着手机，给施编回了消息。 “拙而不凡：《七日地狱》影视动漫改编权可以授权给贵公司，我也相信贵公司能做好这部作品的改编。 拙而不凡：剧本改编我也可以负责。 拙而不凡：授权费用的话，还是按之前一样，按分成来吧。 施编：纪先生，先锋影视这边给出的初步分成方案是百分之二十的动漫项目收入分成，百分之五的周边分成，用来获取《七日地狱》的动漫改编授权。 施编：百分之八的票房分成，并且承诺影视项目总投入不低于四亿，用以获取纪先生您的作品《七日地狱》的影视改编授权。 施编：具体的细节，还需要和纪先生您当面商量。” 先锋影视为获取《七日地狱》的影视改编授权， 开出了一个很高昂的价格，动漫改编授权都是其次的。 影视改编授权给出的百分之八分成，和总投入底线。 如果先锋影视不想亏本的话，差不多就相当于要给纪拙支付数千万的影视版权授权费用。 不过，《七日地狱》目前全球销量也称得上顶级的畅销书。 最重要的是，这是纪拙，这是‘狗作者’的作品。 就‘狗作者’目前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就当得起这个价格。 君不见，现在“狗作者”新书《风筝》的热度还和‘abc’新书《影子帝国》， 在国内外网络上平分秋色呢。 这两平分秋色，其他作家的消息就被淹没了。 “拙而不凡：嗯……贵公司给出的条件很有诚意，原则上我没什么意见。 拙而不凡：另外，票房分成的话，就劳烦到时候先锋影视帮我捐一半出去吧，就捐给五官有障碍需要帮助的。” 纪拙是个爱钱的人，可时不时总是做些费钱的事儿， 发着这消息，他肉都在疼，本来想说，捐出去三分之一， 但手一段，还是说一半。 不过发出去肉疼归肉疼，纪拙还是这么决定了。 毕竟，他也不想忘记创作这部《七日地狱》的初衷。 哎，先锋影视怎么不要其他书的授权，比如《复苏克苏鲁》，比如《夜游酆都城》， 那我一分钱都不捐。 纪拙想着，叹气。 而另一边， 先锋影视这位施编剧，似乎是因为纪拙的话愣住了。 好半天才憋出来一个回复。 “施编：纪先生高义！纪先生您稍等一下。” 然后，就见施编好半天没回。 纪拙看了眼，就转过身，拿起《影子帝国》继续签着， 消磨着心里有些隐隐肉疼的感觉。 等着纪拙又继续签到第十本《影子帝国》。 先锋影视那边终于再有消息。 “施编：纪先生，我是俞明志。” 看来施编这个账号后面换人了。 “施编：纪先生高义我已经听说，按道理，俞明志本就该比纪先生您更有必要做这些事情，想来十分惭愧。 施编：这样，纪先生捐出的票房分成收入，纪先生您捐多少，先锋影视捐双倍。” 这是件好事儿， 但纪拙看得还是想直呼好家伙。 好家伙。 《七日地狱》的电影还没开拍呢。 差不多百分之十的票房就已经花出去了。 纪拙都忍不住想，他要是把他那百分之八的票房分成都给捐了…… 算了，别瞎想。 摇了摇头，纪拙拿起手机，给俞明志回了条消息。 “拙而不凡：俞总更大气。 施编：哈哈。那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还麻烦纪先生抽空过来一趟，或者我带着人去您那边一趟，我们敲定授权合同。 拙而不凡：我过来吧。俞总花了不少钱，还是不再继续麻烦俞总。 施编：各管各的，不冲突，不冲突……” 最后还是定下，纪拙就明天抽空去先锋影视一趟签订这份授权合同。 和施编，俞明志聊完。 纪拙看着这聊天记录。 顿了下，忍不住脸上再浮现出一些笑容。 仔细想想，这钱花得还是痛快的嘛。 纪拙笑着，放下手机， 再转过头，再看向满屋子待签的《影子帝国》。 脸上又再逐渐笑不出来了。 淦！ 接下来一段时间， 他得码字更新《风筝》，同时还得更新《风筝》英文版， 还得签《影子帝国》四千本， 还得在这样的情况下，抽空写《七日地狱》的动漫剧本，和电影剧本。 纪拙……整个人都麻了啊！ …… “《风筝》，狗作者的又一部童话。” “《影子帝国》究竟是部怎样的作品，收集部分名人对其发售前评价。” “《风筝》线上收藏突破三百万，这是读者们的狂欢。” 这会儿，德尔文出版社。 娄主编正在办公室里，坐在电脑跟前，浏览着网络上一些消息， 脸上带着一些笑容。 《风筝》目前已经进入连载更新的阶段，但热度并没有掉下去多少。 能在《影子帝国》背后的伯特出版社和诺斯综合出版，疯狂发力，倾泻大量宣传资源的情况下， 《风筝》的热度依旧和《影子帝国》平分秋色， 除了‘狗作者’本身大量读者的激动和热情，非墨站的一些努力。 德尔文出版社也没少在后面推波助澜。 对于娄主编来说，看到死对头伯特出版社倒霉，她就高兴。 虽然她也看abc的作品，也喜欢《帝国史诗》《七种罪》 但abc又不是德尔文出版社的合作作家， 德尔文出版社自然是帮着老朋友‘狗作者’纪先生。 更何况，《风筝》之后的海外出版还是会有德尔文出版社出版。 现在也算是提前宣传。 带着笑容，娄主编浏览着这些新闻， 随便再点进去一条新闻，浏览了下底下的评论。 底下评论基本都是些狗作者读者或者abc读者留下的。 偶尔双方也发生一些争执。 “《风筝》有英文版了啊！酷啊！我已经看了！写得真好！” “我喜欢这部童话，当然，《影子帝国》这部abc的新书我也很期待。” “看了《牧童寻仙》之后，我就爱上了狗作者的童话，没想到，还能这么快看到一本。” “其实已经不快了，只是华国外，狗作者作品出版的顺序时间不一样。” “朋友们……《风筝》和《影子帝国》都很好啊，不过我再向你们推荐另一本很好的作品，他的名字叫《平凡与伟大》！” 本来带着笑容浏览着底下评论，却在看到了条突兀的消息， 娄主编顿了下动作，抬起手揉了揉眉头， 这本《平凡与伟大》她已经听过好些次了。 顽强地就跟野草似的，即便是在abc和狗作者这样的热度对抗下， 依旧顽强着存在着自己的消息，就是死不了。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感觉这么看着网上的消息，每过一阵都能看到这个名字。 大多都是在什么关于《影子帝国》，《风筝》，《牧童寻仙》新闻，帖子的评论区。 点开这些宣传着《平凡与伟大》读者的账号主页，还能看出来，大概不是什么水军， 就是有这么一批读者，不厌其烦地宣传着他们喜欢的这部作品。 娄主编揉着眉头，顿了下动作，抬起头，朝外边喊了声。 “进来一下。” “帮我找一本《平凡与伟大》，艾尔出版社出版的，作家是i。” “另外帮我查一下《平凡与伟大》近期销售的情况。” “好的，娄主编。” 将这件事情吩咐了下去， 娄主编再转过头，继续翻看着网络上的消息。 倒不是娄主编就真容不下其他出版社的其他作品， 出版市场又不可能让德尔文出版社占完， 只是有些好奇，这本书，究竟什么情况。 嗯，要是这本书真得不错，说不定还能试试将这个作家从那个小出版社挖过来， 反正看这个小出版社运营着这部作品的出版，也没运营出太好的成绩。 …… “朋友们，这条新闻底下，我刚发布了一条推书的评论，速来人工点赞置顶【链接】” “已点赞，已回复。” “我发了条推书的帖子，速来回复转发【链接】” “我在社交平台再发了条推书长评，各位来转发，佐证下我的观点啊！” 这是一个群组里正时不时弹出的消息， 这是有组织的行动， 他们的确不是水军，但也差不多。 作为《平凡与伟大》的忠实读者，有组织的行动着。 到处扩散推荐着《平凡与伟大》这本作品。 这个群组，就是塔拉加入那个，由《平凡与伟大》的读者们聚集在一起的一个小圈子。 《平凡与伟大》这部优秀的作品热度越是比其他作品挤压， 他们越是觉得有种使命感，责任感， 不能让这部优秀作品被埋没的使命感，他们是阅读过这部优秀作品的读者， 如果他们不努力，这本书可能就不会有更多的读者看到。 于是发帖，发评论，推荐给身边的人阅读， 甚至尝试着在视频网站发了好些推荐视频，也带来了不少的影响。 他们努力地四处推荐这本作品， 他们甚至享受着这个过程，为了一件事情，大家集体奋斗，并且能够一点点看到成果的过程。 即便是现在， 群组里的读者们依旧保持着亢奋的情绪，不厌其烦地，有组织向其他读者推荐着这本书。 “已经回复，已经转发。” “我发了个推书视频，大家伙速来！” “来了！” “辛苦各位了，相信‘i’有一天也会知道，这本作品的成功，会有各位忠实读者们的一份功劳。” 艾尔之前顺着一些推书的帖子，也混入到了这个群组里。 偶尔他也会额外用一些资源，给这些读者们发的帖子视频增加曝光。 这会儿，看着这群可爱的忠实读者们，依旧在为《平凡与伟大》被更多人看到而努力， 有些感动， 最后这条消息，就是他发的。 “不辛苦！相反，我感觉很兴奋，很有意思。哈哈，特别是看到当一个读者刚开始对我的推荐半信半疑，然后阅读过后，就格外喜欢，甚至加入我们一起向更多的其他读者推荐这本书的模样，我就感觉格外的有成就感。我还要感谢i，不是i的作品优秀，我还没有这样的机会。” “大家一起，为着同样一件事情努力，并且能一点点看到成果，难道不有趣吗？” “哈，或许其他一些作家的作品有着庞大的读者基数，有着庞大的宣传资源，但那又怎么样呢，《平凡与伟大》照样有我们！有我们这些读者，为这本作品被更多人看到而努力，我敢说，或许还有更多的读者热爱这本书，但没有比我们更加热爱这本作品的读者了。” “别在这里煽情了，朋友们，动起来啊……我认识一个大v，他已经答应帮我们宣传《平凡与伟大》了，朋友们记得到时候点击一下，增加浏览量。” “行，到时候发链接！” 群组里，一群读者们在忙碌起来， 艾尔更加感动，甚至眼眶有些发红。 也跟着这群读者，用自己的账号跟着推书了一阵。 纪拙还不知道， 曾经发生在过他身上，或者说‘狗作者’身上的事情， 正在以另一种方式重演。 第三百九十六章 纸鸢与云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才挥洒到床上。 纪拙就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了。 顺眼朦胧着，一把关了手机闹钟， 一边起身拿着手机，一边往洗漱台前走。 今天纪拙算是早起了，下午得过去禹城一趟，和先锋影视签订授权合同。 但在那之前，纪拙还得先将今天《风筝》的更新写出来，嗯，还是两个语言版本。 因为时差的关系，大概这会儿欧罗巴洲那边还是深夜凌晨。 纪拙也没受到了卡罗尔主编，艾尔主编的消息， 手机往旁边一扔，纪拙打着哈欠洗漱刷牙完， 就进了书房。 …… “呼……” “噼里啪啦……” 坐在电脑跟前，打开码字软件，纪拙的睡意已经消失， 再长吐了口浊气，看着前一天码得内容，整理了下思绪， 手放在键盘上，就开始了今天的码字。 在键盘敲击声中，纪拙也开始了今天的一天。 …… 初升朝阳挥洒下的阳光，已经从店里退到了店门。 昨晚面馆开得比较晚，等着面馆老板收拾了面馆关门， 回家已经是深夜， 他倒是想看了昨天《风筝》的更新再睡觉。 只是实在有些困， 他想了想，还是忍着期待，攒到了今天。 本来他还想攒到傍晚，等着这个作家今天的更新也发布了过后，一起看。 只是这会儿，清晨的这一批客人相继走了。 面馆里安静下来，坐下来休息的他，一摸起手机，就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忍了又忍……还是准备点开看看。 嗯，就看看标题……内容留着晚上和今天更新一起看。 “嗯……” “那就瞄一眼正文？” 面馆老板这么想着，就再瞄了眼正文， 然后，就看完了第一页， 就想着再看一页…… 就逐渐沉浸在了故事中，也望了先前怎么想的， 只是继续往下看了下去。 …… 文中，《风筝》的故事还在继续往下进展。 纸鸢和那群山路上走过的孩童分开过后， 乘着一阵拂来的风，又逐渐渐远。 风吹拂着纸鸢往着高处去，离着地面越来越远，离着天空越来越近的纸鸢， 逐渐忽略了地面上的风景，仰起头，望着天空中的远处。 攀升起来的太阳，映着晴朗的天空， 天空下，一团洁白的云团飘荡了过来。 这是纸鸢第一位同行者，因为云，也是随着风往前。 只是，即便是风吹拂着纸鸢往上，纸鸢距离着天空中的云，还是有着很远的距离。 只是随着洁白色的云团逐渐靠近着纸鸢上空， 也像是之前她给地上行走的孩童一样，为她遮出来一片阴凉。 “……你是往前面去吗？” 纸鸢大声地朝着天空之上的云团喊道。 云似乎听到了纸鸢的喊声，身子聚集在一起，放缓了被风吹走的速度。 “是啊，我从那边来的，往前面去。” 云回应了纸鸢的话。 她暂时会和纸鸢同行。 “我也是往前面去。” 有了同行的人，纸鸢格外的高兴。 纸鸢和云，就随着风，这样继续前进了。 纸鸢就在云遮出的阴凉下，云就像是一个聚散着的，在更高地方的，更大的一个风筝。 在云下，似乎风都要变得轻缓许多。 “……云，你看，地上有人。” “我看到了，好像是个打伞的大人带着一个小孩。” “嗯，是的。” 一路上，纸鸢和云说着话， 隔着有些远，每说一句话，两人都需要大声地喊着。 “……他们好像是吵架了。” “那个小孩和打伞的大人吗？我看不清，他们为什么吵架。” “可能是小孩想要买什么东西吧，可能他家的大人不同意吧？” 纸鸢想着自家的小主人，这样猜测道。 “什么东西一定要呢？” 云带着疑惑。 “可能是大人答应的东西，或者别人有的东西？” 纸鸢不确定地说道。 “……好像他们没有争吵了。” “嗯……没有吵了。不过大人拿着伞，追上小孩过后，两个人好像越走越快了。” “云，是怎么了？” 纸鸢有些疑惑地问道， “嗯……是要下雨了。” “纸鸢，我要到地方了，我要和其他云一起去了。” “为什么？” “就是我要到地方了。纸鸢，你赶紧走吧，一会儿下雨了，把你淋湿了，你就飞不起来了。” 云有些着急地说道， 然后，纸鸢还在疑惑不解中， 就被突然袭来的一阵狂风往着更远处，更快的吹拂过去。 “云？云……” 纸鸢往回望着，就见云停下来的地方，云逐渐从洁白变得漆黑， 她和他们遮挡了天空，云下下起了暴雨， 而随着暴雨倾盆，云逐渐变淡了，消散不见了。 在之后， 纸鸢被风吹得，越来越高，直到比之前云在的位置更高。 天空之上，一片晴朗，只剩下炙热的阳光和碧蓝的天空。 俯瞰着大地，是山岭，是河流，是村落，是城镇。 纸鸢开始还有些和云分别的难过， 但逐渐的，更辽阔的大地，视野中的一幅幅新奇而震撼的景象逐渐占据了她的视线。 让她逐渐淡忘了那些难过。 等到什么时候回去的时候，再去找云吧。 纸鸢只是这样想，就随着风，继续往着更远的方向去了。 …… “……” 面馆老板就这一样一页页翻看着《风筝》的故事， 直到终于，将昨天《风筝》更新都看完了，已经没有下一页了， 面馆老板才回过神来。 看着更新的最后一页，面馆老板都有些沉默了。 他刚才是怎么想着来着，似乎就最多准备看个两页， 然后……然后就看完了。 “哎……” 面馆老板叹了口气。 好了，没更新看了。 就是不知道，今天这个作者几点才会更新， 希望早点吧。 放下了手机，面馆老板又起身回了后厨，收拾着后厨。 …… “呼……” 再长吐了一口气， 书房里的键盘敲击声也随着纪拙停下而戛然而止，安静下来。 早起的纪拙已经码完了字，看着今天写出来的更新内容， 纪拙还算满意， 顺手将今天依次发到了非墨和非墨国际版。 纪拙再瞄了眼时间，已经是中午已过，临近下午，快两点了。 伸了下腰，纪拙也没再管《风筝》最新章节发布过后，开始迅速增加的章评， 起身就关了电脑，出来书房门。 准备先去吃个午饭，然后就带上律师去禹城先锋影视的总部。 “……卧槽？” “卧槽！狗作者今天更新这么早！” “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狗作者的更新！这么早，我都害怕！有没有兄弟帮我看看，太阳是不是往西边出来了。” “哎……曾经，狗作者还是日更一万多字的，还有人记得吗？” 而另一边， 非墨，《风筝》的评论区，章评，却随着更新再热闹起来。 对读者来说，简直是惊喜。 第三百九十七章 都是读者们的功劳 “纪先生您坐……劳烦纪先生你百忙之中，还刻意跑一趟，本该我们亲自上门拜访。” 下午，纪拙到了禹城的先锋影视传媒总部， 和俞明志，施编，动漫和影子部门的负责人，坐在了一起。 “俞先生客气了。” 纪拙和着俞明志等人寒暄了几句，坐在会议室里的一众人就进入了正题。 “纪先生，这是我们已经初步拟定的授权合同，纪先生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再交流。” “授权分成就和之前约定一样，动漫项目百分之二十的直接收入，百分之五的周边收入。影视项目百分之八的票房分成。用来获取纪先生你《七日地狱》的动漫，影视改编授权。 当然，纪先生说得愿意捐赠出一半的票房收入用以盲人失聪失语者的慈善项目，这也就是后面的事情了。” 俞明志说着话，从旁边法务部门律师手里接过拟定好的合同，朝着纪拙递了过来， 纪拙从头到尾看了眼，就再递给了自己带来的律师， “先锋影视，俞明志，也会像之前所说的那样，纪先生捐多少，先锋影视就捐双倍。” 趁着律师还在看合同，俞明志还和纪拙继续说着话。 “俞先生大义。” 纪拙夸赞了一句， 毕竟人花了钱，夸两句怎么了。 “诶……要说大义还是纪先生大义，我也只是跟着纪先生效仿而已。” “纪先生，俞总，你们两位就别互相夸赞，你们两位都是大义之举。” 先锋影视，影视部门那位负责人这时候出声说道， 整个会议室里的人就跟着都笑了笑，似乎挺好笑， 纪拙也就跟着露出了些笑容。 “纪先生，不知道施编有没有跟你提过，您这本《七日地狱》对我和我的父亲也算是有比较特殊的意义，其实此前一直都想获取到纪先生您对这本书的改编授权，只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 俞明志说着话，长吐了口气， “我父亲劳累了一辈子，到前些年的时候，突然眼睛就不行了，随后没多久就彻底失明。” “只是失明之后，整个人也像是瘫了，即便腿脚都还便利，但大多数时候都已经离不开轮椅。” “我父亲格外地喜欢您这部作品，我也是格外喜欢。不仅仅是《七日地狱》里，这个总是残缺了一种感官的世界，而是藏在这个世界中，这个故事里的精神。” “坚韧和勇气，即便丧失了对世界的一种感知，世界重新变得未知起来，但书里的人类从不缺乏重新探索未知，和未知斗争的勇气。” “这种坚韧和勇气，格外的激励人心。即便最绝望的时候，也没有放弃最后的坚持。” 看得出来，俞明志真得很喜欢《七日地狱》这本书，说着的时候，都有些激动和兴奋， 纪拙只是保持着笑容，认真地听着， 他不会去评价一个读者对这本作品的理解，这本书完成后，就不完全属于他。 “这本书，我翻来覆去地看了许多遍，当然，我想，我父亲比我还要更加喜欢您这部作品……” 激动了过后，俞明志大概是觉得自己有些失态， 顿了下，又再平复了下情绪， “不好意思，纪先生，说得有些远了。” “没，谢谢俞先生对这部作品的喜欢。我想，一个读者和作者聊他的作品，也是见很正常的事情。” 纪拙笑着应着， 俞明志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对，对！纪先生说得对。” 不过笑过了之后，倒也没再接着先前的话继续说下去， 转回来，又再说起来了授权合同。 “……这次合同，除了先前说得那些。我们知道纪先生你不喜欢永久授权，所以还是给定了个授权年限，就二十年。” “另外，先锋影视也保证，会在半年内正式启动《七日地狱》影视项目的拍摄计划，会持续的进行这项拍摄工作，这个也有写在合同里。” “当然，纪先生也可以放心，要是我拿着您的版权又迟迟不开拍，我父亲都不会同意。” 说着话，俞明志再顿了下。 “动漫项目和影视项目，先锋影视会同时展开。” “动漫按动漫部门的想法，预期应该是做两季动漫，预期投入五千万，后期如果做动画电影，投资另算。” “影视项目，主要是电影项目，先锋影视准备投资五亿，力求将这部作品拍摄好，如果后期不够，还会继续追加。” 《七日地狱》对于俞明志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 这部改编电影，也更有着特别的意义。 他都没有完全作为商人和影视公司的老板，来做这件事情， 都并没有特别考虑这部电影是否能收回成本。 毕竟还没拍呢，加起来，都有百分之十几的票房被捐出去了。 不过考虑到纪拙作品在世界范围内，目前的影响力， 基本也不用考虑回不了本的问题。 只需要做好《七日地狱》的拍摄，自然有着大量的读者支持。 “谢谢。” 纪拙对着俞明志道了声谢。 俞明志笑着摆了摆手，然后目光似乎有些走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直到纪拙带来的律师，将合同仔细地看完，确定没问题过后，递回给了纪拙， “纪先生，合同没什么问题。” “嗯。” 纪拙接过，俞明志也回过了神。 双方正式签订了这份授权合同。 “……纪先生，正事已经结束了。再让先锋影视尽一尽地主之谊，再一起过去吃个饭吧。” “就不麻烦了，这会儿距离晚上也还有段时间。还有些事情，着急回去，就不多叨扰了，下次吧。” “那行，那就不耽搁纪先生您的事情了。” 见纪拙没有留下来的意思，也没再过多挽留。 一行人起身， 说着话，将纪拙一路送达到先锋影视总部楼下，又再顺着路走了几步，才停下。 “就不劳烦俞总你们再送了，就到这儿吧。” “那行，那就不再远送了，我也还着急去给我老父亲报报信。” 再说了几句，纪拙就坐上车，去了禹城的高铁站。 而这边， 和纪拙分开过后，回了办公室里的俞明志， 还真先给他父亲打去了一个电话。 …… “……一阵风拂来，纸鸢继续往前飞去……” 屋里。老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手机， 耳边戴着蓝牙耳机，耳机里放着的，《风筝》今天的更新才刚听完。 听完了过后，老人又再顿了下动作，才有些沉默着，摘下了耳机。 “俞叔……” 才摘下耳机，就听到护工轻声喊他， 老人侧过些头， “俞叔，俞总打来了电话。” “没事情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老人这样说了句，但还是重新戴上了一只蓝牙耳机， 手上摸索着手机屏幕，大概点着手机屏幕上那个接听电话的地方， 点了两次过后，耳机里的声音不一样了，电话接通了。 护工就站在旁边，原本准备帮忙，看着老人已经接通了电话， 就站在旁边看着。 就见到老人接通了电话过后，顿了一下， 然后就‘嗯’‘嗯……’了几声， 就这样重新摘下了蓝牙耳机， 只是结束通话过后，老人却一直沉默着，就坐在座椅上，似乎有些出神地，一言不发。 “俞叔？怎么了？” 看着老人这副模样，护工有些小声地询问了句。 “没……” 老人摇了摇头，这时候，脸上才渐浮现出一些笑容来， “那兔崽子告诉我，《七日地狱》版权拿下来了，就准备开始拍电影做动漫了。” 老人笑着说道。 护工先是愣了一下，紧跟着也笑了起来， “那可是件好事儿啊。” 大多数时候都陪着老人的护工，很清楚地知道《七日地狱》这本书在老人心底的地位， 老人真是格外的喜欢这本书。 “嗯……到时候电影排出来了，你给我放放，我听听吧。” “好。” 老人这次主动地说道。 护工赶紧应了下来。 老人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头抬着，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不知道望着什么，有些出神。 …… 《七日地狱》版权授权事宜已经敲定，对于纪拙来说，也算是少了一件事儿。 心情也算是短暂的轻松。 不过从高铁站出来，坐着车回住处，还没到家呢，纪拙就又再收到了个噩耗。 艾尔发来的。 “al：i先生，昨天《平凡与伟大》的销量统计出来了。 al：销量数据还不错。” 看到艾尔说销量不错，纪拙就已经不想往底下看了。 这两天，《风筝》刚发布的热度都还在呢，伯特出版社还卖着力地宣传着《影子帝国》呢。 在这样的压迫下，《平凡与伟大》的单日销量还不错，这还得了？ 可惜，这时候，艾尔新消息就又接着发了过去，直接就映在了纪拙的视线内。 “al：《平凡与伟大》昨天的单日销量是六千九百册。 al：按照现在的趋势，可能明天就能突破单日七千册，《平凡与伟大》发售满一月之前，就能突破单日万册的销量！ al：而且这只是按现在的趋势，等着《平凡与伟大》的读者基数继续增加，肯定会有一个彻底开始爆发的时候。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艾尔主编辛苦了。” 六千九百册，说起来相比前一天也没增加多少。 但这个趋势就让纪拙够麻了。 “al：不辛苦。 al：这都是i先生您的读者们，一起努力换来的结果。” 艾尔这会儿想着，《平凡与伟大》的那些可爱读者们为这本作品，所做出的努力还有些感动。 “al：归根结底说起来，还是因为i先生您作品的优秀，才会有这么多忠实而可爱的读者。 al：他们有的主动给一条条关于《平凡与伟大》的新闻帖子评论点赞增加热度， al：有的向朋友推荐这部作品，有的联系着自己能联系上，能帮助宣传的人，帮助宣传。 拙而不凡：……” 纪拙看着艾尔发来的消息，更麻了。 “拙而不凡：艾尔主编……我觉得吧。读者们仅仅是读者，他们愿意购买阅读这部作品就已经足够，是对作品的最大支持，不应该再要求他们做这些事情…… al：啊？i先生说得对。不过艾尔出版社并没有要求这些读者做这些，这些都是读者们主动做得事情。而且将喜欢的作品，推荐给其他朋友阅读不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拙而不凡：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该提倡这种事情，毕竟这不是读者们该有的义务。 al：我懂了！i先生。艾尔出版社会注意这件事情的。” 艾尔开始还有些疑惑i先生的意思， 难道i先生还不喜欢他的作品被更多人阅读到？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直到i先生说不提倡这种事情，不是读者的义务，艾尔才反应过来。 追求作品的成绩，这是作者和出版社的事情， 读者们只是因为喜欢这部作品，才愿意为这部作品不辞辛劳地奔走，孜孜不倦的宣传。 这是值得艾尔出版社感谢的一件事情，但艾尔出版社不该觉得这样是理所当然。 这不是读者们该有的义务。 所以艾尔出版社得有该有的态度，比如对这部分读者感谢，比如以作者的名义告诉这些读者们，不用这么劳累。 因为这不是读者们的义务，仅仅是读者们的喜欢。 至于读者们听不听……那就不关艾尔出版社的事情了，至少艾尔出版社要有这个态度。 艾尔觉得自己都懂了！ “拙而不凡：嗯……” 纪拙也不期望他的话能有啥作用，就希望尽可能的，销量增长慢一点就好了。 现在《平凡与伟大》这些读者们的行动，勾起了纪拙不太美好的回忆，让纪拙感觉很不秒啊。 “al：谢谢i先生您的指点，不然艾尔出版社还没反应过来这其中的隐患。” 艾尔激动地给i先生回着消息。 纪拙看着艾尔这激动兴奋地消息，赶紧更不妙了。 幸好他就没抱太大期望。 “拙而不凡：嗯……” 和艾尔聊完，纪拙就已经到了家了。 推开客厅门，进屋里一看，满屋子堆着《影子帝国》还等着他签。 纪拙就又沉默了。 淦！ …… 另一边，艾尔出版社。 艾尔结束了和i先生的交流，整个人还保持着亢奋和激动。 叫来自己的妻子兼助理佩妮，两人就以艾尔出版社和i先生的名义，开始在官方账号上发布相关公告。 “《平凡与伟大》的昨日单日销量已接近七千，感谢所有《平凡与伟大》的读者们为此做出的努力。 艾尔出版社和i先生知道各位的付出，推荐，宣传这本作品，原本不是读者们的义务，但各位忠实的读者朋友们还是这样做了。 i先生知道之后，格外的感动和感谢各位……i先生说：这不是读者们的义务，我们不提倡这种事情，这原本该是我们的责任……” 这条公告发出去之后， 很快，底下多了很多条留言。 艾尔再点进去那个i先生的读者群里看了眼此刻的聊天记录， 就知道，这一步是做对了。 这条公告发出去之后，这个群里那些孜孜不倦自发为《平凡与伟大》宣传着的读者们， 更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激动地嗷嗷叫，恨不得下一秒就冲出去，为《平凡与伟大》和人决斗。 这条公告， 对于这些为《平凡与伟大》做过宣传，自发推荐过的读者们来说， 就看到了三件事儿， 第一，他们自发的宣传有效果，没看到单日销量都快破七千了吗。 第二，艾尔出版社和i先生都知道有这样一群读者在为《平凡与伟大》努力。 第三，i先生很感谢很感动。 至于什么i先生说得不提倡，不是读者的义务。 嘿，我就乐意，我就乐意给《平凡与伟大》自发的宣传。 你个作者，你管得着吗，留着话到时候好好谢谢我吧。 朋友们！我要给《平凡与伟大》再发十个帖子啊！ 第三百九十八章 伟大篇章的继续 “塔拉：朋友们，看到了吗？作者看到了我们的付出！i先生知道我们的付出。 德丽雅：我已经看到了，别说这些了，速来点赞回复【链接】 ……” 看着那个读者群里热闹着，艾尔满意地点了点头。 果然，i先生的做法才是对的。 想着，艾尔再打开另一个聊天软件，给i先生再发了条消息过去。 “al：i先生，还有件事情需要叨扰您。 al：您看，您方不方便？再签一些《平凡与伟大》的签名书。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 屋里，纪拙正坐在《影子帝国》的书堆里， 手里还拿着本翻开书封的《影子帝国》，正要落笔。 看着手机上，艾尔再发来的消息，满头的问号。 刚才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说起来要签名书的事情。 “al：先前您给签名的签名书都已经发放给了读者，希望能再要一些签名书用作宣传。 拙而不凡：……要多少？” 老实讲，纪拙不想让艾尔宣传，更不想再签签名书。 这屋里还堆满着呢。 但找不到借口。 “al：两百册，您看行吗？ 拙而不凡：……” 纪拙都想说太多，能不能再少点， 可是看着屋里摆着的两千册《影子帝国》，他都说不出口。 比起卡罗尔和娄主编的狮子大开头，艾尔主编实在是太客气了。 “拙而不凡：……行。 al：那我这边马上就安排给您寄过去！感谢i先生！” 纪拙看着艾尔发来的消息，心情复杂，顿了下，再转过头，就准备接着签书。 “叮咚……” “咚咚，你好，物流……” 这时候，敲门声响了， 门外传出的声音都让纪拙愣了一下， 这才聊着呢，这么快？ 紧跟着，才反应过来， 应该是伯特出版社寄过来的，剩下两千册《影子帝国》。 “……豁！你这儿屋里摆了不少啊……” 等着纪拙给上门的物流小哥打开门， 物流小哥看着屋里已经摆满了的一堆堆东西，都惊了一下。 “嗯……往里边放吧，里边还有点空位子……” 然后，等着这些个物流小哥也走了。 纪拙客厅里就剩下条勉强能过人的小道， 其他地方，沙发上，飘窗上都摆了两箱《影子帝国》。 一屁股坐地上， 纪拙都懒得叹气，埋头接着签书。 …… “为感谢近期来，一众读者们为《平凡与伟大》做出的努力，艾尔出版社联系i先生再拿到两百册《平凡与伟大》签名书，将依次赠送给相关社交平台，《平凡与伟大》话题中，替《平凡与伟大》获得较高热度的读者们。” 艾尔得到纪拙肯定的回复， 果断接着先前的公告，又再官方账号上发了个新公告。 然后，再回到那个读者群里， 读者群里更热闹了，一群忠实读者们就恨不得激动地嗷嗷叫。 以小见大， 可以预见这两百册签名书，应该能带来不错的效果。 艾尔再满意地点了点头。 …… “……可能有朋友说我是收了钱的，几天内连发了几篇关于《平凡与伟大》的长评文章。 的确，我准备要‘收钱’了。新闻文章的热度够高就能拿到《平凡与伟大》签名书！我的关注者们，快给我留言啊！” 德尔文出版社，娄主编这会儿看着网络上一篇文章， 这就是个欧罗巴洲网络上一个网络自媒体发表的关于《平凡与伟大》的推书长评。 大概是艾尔出版社的新活动，刺激地他有些兴奋，在文章的结尾，多出了这么一句话。 娄主编望了望，再电脑上转过头看向自己手里， 她这会儿，已经拿到了《平凡与伟大》这本书。 顿了下，娄主编将书翻开，翻看了起来。 开始的几页还有些随意， 但随着这个作者描述的语句，勾勒出的故事， 娄主编又再逐渐放缓了阅读的速度， 最后干脆，又重新翻到第一页，仔细地阅读了起来。 很快，娄主编就沉浸在了故事中， 没了看书前的诸多杂念，只是随着剧情的进展，忍不住跟着故事有些情绪起伏。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 娄主编就这样慢慢地，往下阅读着。 …… “呼……” 一口气，娄主编就阅读完了‘平凡篇章’的内容， 中途助理和其他人找她有些事情，都让她暂时搁置了， 一直从中午，看着这本书，看到了临近傍晚。 当傍晚的余晖透过窗映在办公桌上， 看完了‘平凡篇章’这一整个篇章过后， 娄主编才再短暂地停下继续往下阅读。 顿了下，娄主编长吐了口气。 这是本好书。 这是娄主编阅读完这本作品平凡篇章过后的第一反应。 大概有些理解那些，这本书的读者们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向其他人推荐这本书了。 这是一种很单纯的，阅读到一本好作品之后想和其他人分享的心情， 然后看着别人在阅读后，给出同样的反应。 而且，这样一本好作品，也的确应该让更多的人看到。 不过，就娄主编这个狗作者的忠实狂热读者来说， 或许这本书还不错吧，但比起纪先生的作品，还是多少要差些，可能也就和那个abc差不多吧。 要是也是德尔文出版社负责出版，可能也会花费些资源宣传推广这部作品， 但现在，那就是纪先生作品的对手。 比那个abc的影响力还弱点，但能看到这本书的热度起不来，不会抢走纪先生的热度，她还是乐意的。 想着，再望了眼窗外的已经是傍晚的夜色， 再看了眼手里还有一个篇章没看的《平凡与伟大》。 那就再看一会儿？ 娄主编想着，目光已经先一步望了过去。 现在，已经没了先前的疑问。 只是单纯作为一个读者， 娄主编继续阅读着‘伟大篇章’的内容。 那就再看一会儿吧，看到天彻底黑了就去吃晚饭。 脑海中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 看着伟大篇章内容的娄主编，紧跟着，就再逐渐沉浸在了新篇章的故事中， 忘记了刚才的想法，只是一页页往下继续翻看着。 …… 先前，伟大篇章的剧情已经进展到， 小格里特奶奶，蜜莉亚的去世。 在病床上熬了许多天过后，即便是小格里特试图从医生那里买回草药治疗蜜莉亚， 但依旧没能挽留住蜜莉亚奶奶的离开， 在又一天的小格里特带着一包药剂回到家里的时候， 已经只看到父亲霍斯，而没看到蜜莉亚奶奶。 蜜莉亚奶奶已经去世了。 在有些绝望的哭喊过后，小格里特跟着自己的父亲， 埋着头，一步步走向村子的墓地。 “……蜜莉亚在最后的时候醒来过。她跟我说，在她去世之后，就赶紧将她埋葬。” “不要再让小格里特看到了。她害怕你害怕，你害怕你过于太难受。” 父亲霍斯，一路上给小格里特说着话。 小格里特埋着头，一路沉默着，一言不发。 第三百九十九章 小格里特，你在想什么呢？ “蜜莉亚奶奶……” 清晨离开家之前，小格里特还曾在卧室里去看望过蜜莉亚奶奶， 虽然蜜莉亚奶奶昏迷着，但还在卧室的床上。 而此刻，小格里特能面对的，却已经只有墓碑和新起的坟墓。 望着那父亲霍斯刻出来的，墓碑上的字，一路沉默着的小格里特眼眶红了起来， 再没看到墓碑前，蜜莉亚奶奶的去世就像是只是去了远方还没回来， 而此刻，小格里特知道，蜜莉亚奶奶就在这里，只是他只能看到坟墓，而蜜莉亚奶奶再没办法回答他的呼唤。 父亲霍斯望着蜜莉亚的坟墓，再转过头，望着自己的孩子小格里特，只是伸手搂住了小格里特的肩膀，没有说话。 小格里特红了的眼眶里，泪水就啪嗒啪嗒往下不断滚落，滚落在地上，浸润到泥土里， “蜜莉亚奶奶……蜜莉亚奶奶！” 小格里特手里一直紧紧捏着的草药，终于被扔在了地上。 小格里特痛苦的，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父亲霍斯只是也红着眼眶，抱住了小格里特，任由小格里特在他怀抱里哭喊， 小格里特哭着，直到哭着没了力气， 才再逐渐止住， 然后就从他父亲霍斯身前离开，转过身，埋着头，就往家里 的方向闷头走回去，一句话也不说。 而父亲霍斯，望着小格里特，只是蹲下身，将小格里特刚才扔到地上那包草药再捡了起来，只是沉默着跟在小格里特身后。 “……你还把草药捡起来干什么！” “它已经没用了！” 小格里特闷头走了好远，才突然转回头，红着眼睛对着自己父亲大声地喊道。 “我知道。” 父亲霍斯只是应了一声小格里特，也未曾将手里的草药放下。 小格里特重新埋下了头，埋头往前走着， 又再走了许久， “父亲……霍斯……你说蜜莉亚奶奶为什么会得病，是因为对神不够虔诚吗？” 小格里特红着眼眶询问道。 “或许是蜜莉亚奶奶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蜜莉亚奶奶为什么这么累？” 小格里特近乎刨根问底地追问着，他有太多的问题想要弄清楚。 父亲霍斯没再说话，只是沉默了一阵过后，告诉小格里特， “小格里特，你继续去学习，弄清楚这个问题吧，蜜莉亚奶奶也希望你能去继续弄明白这些问题。” “我知道了……” 小格里特沉默着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他已经和父亲霍斯，重新再走回了家。 …… “……格里特，你就在家里待一会儿吧，我出去除一会儿田地里的杂草。” 蜜莉亚离世带来的悲伤并不能让父亲霍斯太久的休息， 在傍晚，热了黑面包和汤，和小格里特吃了晚餐过后。 父亲霍斯就拿着农具，离开了屋子，去了家里的田地里。 还带着浓烈悲伤的小格里特，就坐在自家的门口，望着西边逐渐下落的夕阳， 似乎是在愣愣地发愣，一直看到夕阳彻底落下，晚霞也被夜色淹没。 “……是小格里特吗，可怜的小格里特，是在为蜜莉亚的离世难过吗？” 就在小格里特沉默着，坐在屋门边的时候，有一道声音在屋门前的道路上想起。 小格里特望去，看到了那个从道路上过路的人，瓦琳娜奶奶。 小格里特沉默着，没有说话。 “哦……可怜的小格里特，蜜莉亚在天堂也会一直注视着你的，不要再那么悲伤了。” 瓦琳娜奶奶脸上带着同情和可怜，安慰着小格里特， 小格里特沉默了阵，只是有些突然地出声说道， “瓦琳娜奶奶，这么晚，你是去看沃克叔叔吗？” “沃克叔叔是怎么去世的……” 悲伤似乎让小格里特说话没了顾忌，他直接向瓦琳娜奶奶询问着其中一个疑问。 “是啊……我去看望你沃克叔叔。” 瓦琳娜奶奶浑身僵硬了一下，不愿意多说这个问题， 只是就这样回答了一句，就匆匆再离开了。 小格里特望着瓦琳娜奶奶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淹没在夜色中。 那是村子墓地的地方吗？ 小格里特转回目光，再有些沉默着，坐在屋门边，一言不发地望着身前夜色。 直到， 夜色越来越深， 傍晚出去的父亲，终于再回来了。 沾了一些夜晚的露水，或者田地里的草籽烂叶和泥， 父亲霍斯整个身上衣服都有些湿漉漉而脏， “……怎么还没睡？” 看到还在屋门边坐着的小格里特，父亲霍斯顿了下，轻声询问道。 小格里特不愿意说话，只是抬起头望着自己父亲，摇了摇头， “……去睡觉吧，明天你还要去学校。” 父亲霍斯出声再说道。 小格里特沉默了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要往屋里走，又再顿了下动作，转回头望向父亲霍斯， “霍斯，你以前从来没有这么晚外出去农田里做农活。” “有那么多的杂草需要除吗？” “村子里的人都说，父亲霍斯您是受到了神恩赐的人，田地里的杂草总是很少，耕种收获的时候总是很快，收成也一直很好。” “现在是失去神的眷顾了吗？” 小格里特突然地问道。 父亲霍斯顿住了动作，转过头望向了小格里特， 沉默了好一阵， 才转回了头，进了屋子，放下了手里的农具， “没有神的眷顾，只是有亵渎了神谕，违反了教会律令的罪人。” 父亲霍斯一边拖着身上湿漉漉脏了的粗麻衣，从旁边拿着干燥些的衣服换着， 一边这样说道。 “……是蜜莉亚奶奶，是蜜莉亚奶奶在夜里在田地劳作对吗？” 小格里特追问道。 “……” 父亲霍斯沉默了，没再说话，只是回过头望着小格里特， 迎着小格里特的目光，父亲霍斯再沉默了许久，才应了一声， “嗯。” 得到肯定回答的小格里特沉默了下来， 低下头，没再接着询问。 他弄懂了一些事情，但眼里有了更多的疑惑和茫然。 他的祖父因为挡住了教会骑士的道路，被教会宣判为对神不够虔诚，得罪了天神和主， 即便死后也不能回归神的怀抱，坟墓前没有立起墓碑。 他的父亲和蜜莉亚奶奶，违反了教会的律令和神的旨意， 但在这儿之前，村子里的其他居民嘴里，父亲霍斯都是受到神恩典和眷顾的人。 而父亲受到的那些神的眷顾，正是违反了教会的律令和神的旨意带来的。 蜜莉亚去世过后，会回到神的怀抱吗？ 小格里特眼底满是疑惑和茫然， 这里面许多事情，似乎出现了许多的问题。 这时候，父亲霍斯走过来，揉了揉小格里特的头发，然后就再走开了， “早点睡觉吧，明天你还要上学。” “父亲……霍斯，我明天帮你去田地里除草吧。” 小格里特沉默了好一阵，再抬起了头， “不行，你需要去学校！” 霍斯再出声说道。 小格里特沉默，没再说话。 …… “……格里特，你在想什么呢？” 学校里，那位和小格里特唯一熟悉一些的爱蒙， 出声转过头喊着小格里特， 有些走神的小格里特转回头，只是摇了摇头， “没有……” “爱蒙。你们村子有没有被邪魔入侵的人。” “当然，总有人对主不够虔诚。” 面对小格里特的问题，爱蒙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之前还有找我父亲一起向神祈祷，祈求神眷顾的呢，只是他们的不够虔诚，即便我父亲虔诚的祈祷，也不能为他们换来神眷。” “那那些人怎么样呢？” “当然是被邪魔入侵死去了，这样的人，死后连回归神的怀抱都很困难。每次都还需要劳累我父亲诚心为他们祈祷，请求神的宽恕，才能埋葬下去，回归神的怀抱。” “嗯……你父亲会为此收钱吗？” “格里特？你是什么意思？” “没有，我只是想，你父亲这样受到村里居民尊敬的人，这样为他人劳累过后，或许其他人会对你父亲表示感谢。” “嗯，那是的，虽然我父亲每次都推辞，但他们总是觉得这样才能表达自己的谢意，父亲也只能收下来。 上次还有户人送来的是黑面包，里面加了太多的糠了，真难吃，比其他家送来都难吃，我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 “嗯……” 小格里特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而爱蒙似乎还有和他聊天的兴致，就再出声问道， “……所以，格里特，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小格里特只是这样应着。 爱蒙就渐也没了和小格里特说话的兴趣，转过头和其他人聊天去了。 小格里特依旧坐在原处，有些沉默着， …… 下午， 小格里特从学校里离开， 脑海中依旧想着许多挥之不去的疑问， 埋着头，一言不发，就这样顺着城镇里的道路往前走。 直到前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是一辆马车从道路上驶过，道路上的行人都在避让， 小格里特也赶紧躲到了路边，望着那马车逐渐跑远， 才准备走回路上。 “小格里特，你站在门口干什么呢，赶紧进来了啊……” 这时候，路边有人喊他， 小格里特转过头，才发现已经知道了那个医生的诊室门口。 诊室内外，一如既往着都蜂拥着人， 有来寻求救治的病人，也有来看医生那血腥手术的观众， 大概是在诊室内刚进行完一场手术的医生，手上拿着锋利的斧子，浑身还满是血， 短暂休息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路过诊室门口的小格里特，就出声喊道。 小格里特站在诊室门口，顿着动作，抬起头望着那诊室里，却没有进去。 他之前在诊室里来每天下午工作，是因为他想从医生这里知道一些能治疗蜜莉亚奶奶的知识，能买回去一些草药。 但现在，似乎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小格里特，赶紧的啊，赶紧站在旁边帮我一起手术！” 看到小格里特不动，将小格里特视为助手的医生有些愤怒起来，高声喊道， 小格里特沉默了一阵，还是走了进去。 从蜂拥着，拥挤着，观看着手术的人群中走过，小格里特走到了医生旁边。 “哦，看我的小格里特，看我的助手，似乎今天心情不怎么好。” 似乎看到小格里特听着他的招呼，过来了，医生有些满意， 再和小格里特随意说着话， “小格里特，你的蜜莉亚奶奶呢，怎么样了？神有眷顾她吗？” “她已经去世了。” “哦，真是可惜啊，要是之前就能够早一点送来我给她做放血治疗，可能现在已经能够离开病床了。” 医生对小格里特告知的，蜜莉亚的死讯，有些夸张地回应道。 小格里特只是望着医生夸张的神情，默不作声。 “好了，我的小格里特，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你给我继续当助手，我们马上就要开始下一场手术了。” “下一场手术是什么？” 医生转过头，问着。 “截肢！截肢！” “好的，来吧，我们的观众们都已经拭目以待了！” 蜂拥着在诊室里，支付了门票的观众，有些激动亢奋地喊着，有些人浑身都兴奋地战栗，红着眼睛， 就似乎在期待一场精彩的表演。 小格里特目睹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就看到，在观众的大呼小叫小， 有个病人被抬了上来，旁边还跟着一个，身影有些畏缩，穿着粗布麻衣， 旁边观众每喊一声，她的身子就忍不住缩一下的农妇， 而被抬上来的那个病人，也像就是个老农，显然就是农妇的丈夫， “……怎么还有女人，女人会影响会手术的完美。” 医生皱着眉头，望着那农妇说道， 农妇闻言，整个人就再止不住缩了下身子， “如果你想让我给你的丈夫手术的话，那就请你出去，到外边去等着吧。” 农妇这时候抬起了头，更有些恐惧而犹豫地说着， “……医生，您说要五银币截肢，我这里，只有三银币三百铜币……您能不能先做手术，钱……剩下的钱，我后面给你……” 农妇从兜里摸出了零散的许多钱， 用两只手捧着，递向了医生。 医生望着，眉毛皱着更深。 “哪个混蛋！没有收钱就让人进来！哪个混蛋做得！” 医生转过头，愤怒地吼道， 旁边给了门票的观众们，也跟着起哄，大呼小叫着。 农妇身子不断颤抖着，腰越弯越低，不断哀求着， “医生，求求你，求求你……” 医生这时候，脸上的愤怒却陡然一收，脸上再露出笑容来， 却没有朝着农妇说话，而是望向了周围这群给了门票的观众， “好吧……这个穷鬼的命运，就有各位观众来决定！” “你们说，要不要截肢，要不要现在给这个穷鬼截肢！” 医生夸张地说着，大声喊着，煽动者情绪，就像是在做一场演出， “……赶紧吧！赶紧截吧……拿起你的斧头啊！” “快啊！” “你个骗钱的混蛋！拿去吧！赶紧的！我已经忍不住要看了！” 周围的观众们，吐露着肮脏的话语， 咒骂着的同时，红着眼睛拿着硬币和钱朝着医生扔了过去。 “哈哈……看来各位观众已经着急了，那我们就开始我们的手术吧。” “请这位女士，你离开这里，去到外面等候。” 地上的钱自然有诊室的其他人收拢， 医生指着诊室的门，让那个农妇离开， 农妇颤抖着身子，将手里的钱也放下，就连声应着好，一点点退出了诊室， 那已经抬在手术椅上的病人老农，则是还侧过头，带着一些对接下来手术的恐惧，看着自己渐走远的妻子。 第四百章 问题和答案 一场诊室里的截肢手术，就在观众们兴奋的呼喊声中结束了， 身上衣服再多了些血液的医生，接过小格里特递过去的帕子，擦着手上的血。 那位需要截肢的病人，这时候早已经昏了过去，嘴里咬着的木头掉落出来些，垂在一边， 被医生一把扯了下来扔到了一边去。 “行了，带回去吧。” 医生对着诊室外紧张等待着的农妇喊了声， 农妇有些畏畏缩缩走了进来，望着自己丈夫已经被截断，用烙铁烫焦了止血的断腿。 农妇手有些发颤着，要去搀扶着自己丈夫， 只是手上力气不够，却搀扶不动，拉拽了几次，也只是将自己丈夫从手术椅上拖下来一点，却整个身子依旧在手术椅上， 旁边的观众们看着热闹，在兴奋地起哄，医生擦着手，看着这农妇磨蹭着拉拽着她丈夫，紧皱着眉头。 农妇只是将头埋得更低，更费着力气，想将自己丈夫拉起来，离开这里。 最后，是小格里特上前帮忙。 “我帮你吧。” 小格里特上前出声说道。 “你，你哪里够力气。” 农妇抬起一点头，小心看了一眼小格里特。 小格里特还是个半大孩子。 小格里特没再说话，只是伸手帮着农妇去搀扶老农。 农妇也没再说话，伸手费力地拉拽着自己丈夫。 即便小格里特力气不那么够，但这里也没其他人帮她，除非等到医生嫌耽误他接下来手术了，将他们扔出去。 小格里特和着农妇，将这个刚截肢完的老农，从手术椅上拉了起来， 费着力气，将这个老农，一点点带到了诊室门外的路边， 全程，那些给了门票的观众，都在起哄， 有嘲讽取笑着，哈哈大笑，像是看到什么好笑的事情， 有浮夸着，喊着些莫名鼓励的话，也跟着哈哈笑着的。 先前皱着眉头的医生，也笑呵呵着看着。 “……就到这里吧，谢谢……谢谢……” 只是将这个老农和农妇一起带到了诊室外，小格里特就已经累得止不住喘粗气， 农妇带着自己丈夫出了诊室，似乎倒是安心了不少。 就抱着自己丈夫，蹲在了路边，让自己丈夫躺在路边，靠在自己脚上。 抬起头，喘着粗气对着小格里特这样说道。 小格里特默默望着这对老夫妇，没再说话。 他的确是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额头上往下滚落着汗，两只手都在发颤。 “对不起。” 小格里特对着农妇道歉。 农妇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望着小格里特， 她不知道小格里特为什么要给她道歉。 “你不该给我道歉。” “谢谢你。” 农妇再对着小格里特说道。 小格里特有些沉默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埋头重新回了那诊室里。 “……赶紧的吧……不要浪费时间了啊！” “快，开始下一个手术啊！” “截肢，截肢！” 刚才农妇丈夫的手术，只是诊室里今天下午其中一个手术。 一个手术结束过后，给了门票的观众就再又开始催促起来， 没人再去管诊室门口那对老夫妇。 医生再招呼着将下一个需要治疗的病人带上来。 只有小格里特，时不时还转头望向诊室门外，那对路边的老夫妇， 只是诊室里人头攒动，时不时也看不到那对老夫妇的身影。 最后，蹲在那地上，扶着自己丈夫的农妇， 最后大概是她孩子，或者是什么其他相熟的人赶来了， 和农妇一起，带着那手术完的老农离开了。 而即便离开时，似乎那昏过去的老农也还未曾醒来。 …… “……医生，假如病人的钱不够给治疗费该怎么办？” “那或许他们可以表现的有趣些，看看观众们会不会为他们买单。” 今天的几场放学治疗和截肢手术已经结束了，观众们已经在离开， 医生擦拭着脸上的血，小格里特在旁边，已经沉默了许久，很突然地问道， 医生转过头，有些浮夸地对着小格里特回答道。 “要是观众们也不愿意为他们买单呢，他们就这样死去吗？” “当然，这都是因为他们的不虔诚，我是主虔诚的信徒，我是主虔诚的医师，任何虔诚的信徒，都会受到神的眷顾，就会得到我的治疗。” “该死的，小格里特，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不虔诚者，亵渎者者治疗吧。” 医生更夸张地说道，似乎是要换来周围人的笑声， 但小格里特却没有笑，而是有些沉默着。 “神的眷顾？” “是的，神的眷顾，只要信徒们足够的虔诚，主就会给他们指引方向，怎么会得不到治疗呢。” “那就是说，有钱的就是虔诚的信徒，没钱的话，就是亵渎者，是不虔诚者？所以他们得不到治疗？” 小格里特说得很认真，很认真的问道， 但医生的脸色却变得很难看。 “小格里特，你是在胡说什么！得到我治疗的都是虔诚的信徒！那些得不到治疗的，都是被主抛弃了的不忠诚者，他们没有紧守住虔诚，才会受到邪魔蛊惑入侵！” “神会眷顾每一个虔诚的信徒！” 小格里特没有医生这样愤怒，他只是继续很认真地询问道， “那医生，得到你治疗的人，都能够治疗好吗？” “当然不，有些人没有足够的虔诚，我的治疗就会失去效果。” “有些人，已经到了回归天国的时候，主等待着，召唤着他们回归，是他们自己不愿意继续留下。” “那医生，什么样的人是不够虔诚，什么样的人是因为主的召唤，要回归天国了呢？” “你怎么有这么多的问题！” “医生，你说得到你治疗的，都是神眷顾的，虔诚的信徒，可治疗不好的，却为什么又是不虔诚者？” “那是因为神的恩典，那是因为他们不足够的虔诚！够了！这是你今天的工钱，赶紧给我离开！” “以后也不要来了！我很怀疑你对主的虔诚！” 小格里特没有因为医生的驱逐而生气， 只是带着已经得到解答的一些问题答案，和更多的疑惑， 有些沉默着，拿着今天的工钱，埋着头，一步步出了诊室，然后一步步离开了。 而等着小格里特就要再走出城镇的时候， 却再看到了自己父亲霍斯。 “小格里特，走吧。我们回去。” “我看你，这会儿了都还没回来。” 父亲霍斯身上还穿着大概下农田的衣服没有换， 身上沾着些已经干了的泥水和农田里沾上的草籽烂叶， 大概是今天小格里特有些晚了还没到村子里， 父亲霍斯急忙着，衣服也没换，赶到了城镇来接小格里特。 “嗯……父亲，我好像明白一些事情，想明白一些问题了。” 望着父亲霍斯，小格里特这样说道。 “是吗，那真好，当你真得全都弄懂了，就去告诉蜜莉亚吧。” “嗯。” 第四百零一章 纸鸢和两只麻雀 “咚咚……” 办公室里，娄主编沉浸在《平凡与伟大》，伟大篇章的故事中， 还在往下继续看着。 这时候，办公室外响起了敲门声。 响第一遍的时候，满心思都在书里的娄主编都还没反应， 但紧跟着又响了两遍， “咚咚，咚咚……” “……进来……” 从书里回过神来，娄主编都还对伟大篇章的内容有些恋恋不舍，意犹未尽地多瞥了几眼， 才抬起头，对着办公室门外喊了声。 就见门外有人拧开了门把手，推门探进来身子， “娄编，你怎么还在啊。” “我走路上，突然想起来东西没拿，回来拿东西才发现，办公室都还没熄灯。” 门外进来的是出版社，她手底下的编辑，有些好奇地看着还在办公室里的娄主编。 娄主编听到这话，转过头望了眼窗外，才发现，窗外不知道已经入夜多久， 夜幕笼罩着大地，只剩城市灯火亮着，近处能看到的道路上驶过的车辆都稀疏许多， 已经是深夜， “看一本书，看得有些入神。你先回去吧，等会儿我就也走了。” 娄主编回头再望了眼手里拿着的《平凡与伟大》。 “这样啊，那我就先走了，娄主编。” 那编辑走得时候，还多望了几眼娄主编手里的书， 似乎是好奇什么样的，能让娄主编这样废寝忘食？ 狗作者的新书吗？ 可是狗作者《风筝》每天的更新也不够娄主编看这么久的。 抱着好奇和疑惑，这编辑走了。 而娄主编望着重新带上的办公室门， 站起身，也准备就离开了。 只是起身，回头再望了眼还拿在手里的《平凡与伟大》， 又有些心痒痒， 已经看到伟大篇章不少内容，剩下的剧情实在是让人有些放不下。 顿了下，娄主编就又再坐了回去。 嗯，反正还没吃饭。 点个外卖，吃了饭再回去。 等外卖的时候，也还能再继续看看。 说服了自己， 飞速点了个外卖的娄主编，就又再翻开了《平凡与伟大》。 …… “……席原，你说哪里有卖风筝的，就要那种像纸鸢一样的风筝。” 大不列颠，大学宿舍。 席原和室友都还没睡。 席原捧着手机，看着《风筝》今天的更新， 室友在那翻看着《风筝》的英文版，时不时再说出一句话。 大多数时候，都不需要席原回答， 如果不是开头叫了一声他，席原都怀疑他这室友只是在看书的过程中自言自语， “……我要把她买回来，放在这儿……不，我要去找块空地放飞她，天空才是属于她的地方……纸鸢！我的纸鸢！” 室友又再自顾自说了起来， 张嘴欲言又止的席原，重新将嘴闭了上，低下头继续看着手机， “……席原，你小时候放过风筝吧。” “……有放过。” 这时候，室友却像是已经看完了《风筝》的更新，停顿了一阵过后回过头朝着席原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让席原脑海中不自觉涌现出了一些回忆， “不过我的大多数风筝都没有纸鸢那么漂亮，更多的时候，都是我撕下作业本，自己拿着浇水贴着竹片，自己做得。” “酷啊，席原你还会做风筝？” “都不知道算不算风筝，反正能飞起来。” 席原笑着再应道。 他都想，他这室友接下来是不是想要他做一个风筝了， 他还真有些心痒手痒的，有点想再做一个风筝。 不过，室友却问到了另一个问题， “席原，你的风筝有断过线吗？你说你的风筝断了线过后，会飞去哪儿？” 席原被这个问题给问愣住了， 不是这个问题难以回答，只是勾起了更多的回忆。 …… “……和书里那孩童一样，我小的时候也奔跑在稻田间的田埂上，放着我自己做得风筝。” “我居住的村子几块大片的稻田过去，稻田边，有一天河……这大概是每个村子都会有，毕竟农田总是需要灌溉。” “河岸没有多宽，可能有几米，河岸两边长满了或高或矮的树……有些树的树皮还是做盐水蛋还是卤蛋的香料，还有些被砍过的痕迹。” “那天，我放着风筝，不知道天空之上的风太大，还是我捆扎在风筝上的线不够牢固，当我将风筝放起来，自己坐在田埂上望着天上风筝的时候，” “一阵风刮过来，风筝在天上摇晃起来，我飞快爬起来，手忙脚乱了一阵，风筝断了线，飘过了河对岸。” 叶林汉这会儿，就坐在老家的田埂上， 周围一块块阡陌田地里，长着的却不是稻苗， 而是稻谷收获了过后，秋天才撒下去的麦子跟油菜苗。 麦苗刚长了半尺高，抽着嫩绿的芽， 油菜苗，刚经历几个太阳一场雨，成活过来，也在时不时拂过的风中摇曳着翠绿的叶子。 坐在田埂上的叶林汉，手机扔在一边没看， 只是放着他刚投稿发布的那个关于《风筝》的新视频。 视频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出，也融进了风里。 叶林汉抬着头，不知道是望着天空，还是发着呆。 “……河岸没有多宽，就只有几米，河道里的水也没有多深，可能只是齐腰，但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却是难以逾越的天堑。” “也是难以跨越的距离。” “河的对岸，也是成片的稻田和河边的树木，风筝断线飞过了岸，我就再也没看到过风筝的身影。” “或许是掉到了河对岸的稻田里，或者是藏在了河岸那边树木繁密的枝叶中，亦或者是，风筝根本没飞过岸，就掉在水里，被水给冲走了。” “但那时候的我，气喘吁吁地跑到河岸边，下到了河水边，望着河对岸来回徘徊踌躇，最后也没有尝试越过那条河。” “那时候的我，想得更多的是，可能是风筝飞往了更远处，去到了小时候的我，还未曾去过，去不到的远处……” “……前些时候，我又回去，我发现，那河道不知道是干枯了，还是就从来是那样，原来他真得没有我记忆里那么宽，也没有我记忆里那么深，” “水浅到过不了我的膝盖，河面窄得，或许我能就能越过去……” “不过，我越过河面，到了河对岸，也没找到我小时候飞过河岸的那只风筝……可能，他飞得更远了吧，不知道现在到了哪儿……” 视频就在这里结束了， 叶林汉再从田埂上站起了身，朝前望去， 距离他不远，就是那条不怎么宽的河， 河对岸的树木，早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不知道已经砍伐过几轮。 “……跑那儿去干什么呢？跑田里发什么呆，赶紧回来吃饭了！” 就在这时候，身后有人喊他。 叶林汉愣了一下， 好像，断了风筝的那天，他也是这样被他母亲喊回了家。 “好，我回来了，马上就回来了，妈！” 叶林汉回过神，捡起地上的手机，笑着应着声，就像是小时候一样，跑过田埂，跑回了自家院子， 回家去了。 …… “……席原？” “啊？怎么了？” 席原发了会儿呆，室友等了一阵过后，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席原下意识应了声，才回过来神， “不好意思，刚才想起来些事情，有些走神了。” “没事儿，我看《风筝》的时候，也总是容易陷入久远的回忆。‘狗作者’的笔触就像是有这样的魔力。” “就像是《牧童寻仙》一样，狗作者的童话，不仅仅是童话，总是能勾起我童年的回忆。” “不仅仅是童话故事的本身，更像是我的父亲，在吹着晚风的夜里，跟我讲着童话。那种平静而安心的感觉……” 室友说着话，也有些走神， 但很快就又再回过神来， “对了……席原，你能跟我讲讲，今天《风筝》更新的内容吗？” “不是有英文版的吗？” “你没看英文版的吧，英文版更新内容比中文版的好像晚了一天……不过能够理解，狗作者毕竟还需要花时间翻译。” “那你明天再看吧。” “希望席原你讲讲，自然是希望能够尽快的知道《风筝》接下来的剧情和故事。” “那之前的内容我都给你讲过，你怎么还拿着英文版重新从头看。” “嗯……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有些伤害到席原你。” 室友沉默了阵，有些迟疑地回答道。 席原看着室友这幅模样，沉默了。 不就是嫌弃他翻译水平不够吗。 “席原？” “行吧，讲。” “谢谢，晚上炸鱼薯条我请了。” “能吃点别得吗？” “汉堡？” “那还是炸鱼薯条吧。” …… “……爸，你给我念一下《风筝》今天的更新吧。” “自己看呗。还要我给你念？” 面馆里，又是一天的晚上。 上一个来吃面的客人已经走了许久，也没再有客人再来。 面馆老板已经收拾完后厨，擦着手上的水，从厨房出来，准备关店了。 他的儿子，那少年捧着手机，看了一阵过后抬起头，望向他父亲说道。 他父亲撇了他一眼，随口应了句。 少年瘪了瘪嘴，将手机递给了自己父亲， “我就想听你跟我讲讲，不行吗？” “好小子，平时都天大地大我最大，觉得自己什么都能自己做，今天倒是想起来，想我给你讲故事听了。” 面馆老板听着自己儿子的话乐了， 不过还是接过手机，在自己儿子旁边坐了下来， 然后再望了眼自己儿子，有些感慨， “不过这样，那是真长大了啊。” 只有长大了，才会怀念小时候。 “成吧，你都开口了，那爸今天就给你讲。” 面馆老板将插手的帕子扔到了一旁，抬起了手里拿着的手机， 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风筝》今天的更新， “不过你可想好了啊，你爸可没有人作者那本事，顶多就是照着书念，要是换个话来讲，可不一定有人作者讲得好。” “废话咋这么多啊。” “你长大了，你爹我就老了呗，老了那话能不多吗？” “行了，行了，不废话了，这就讲，这就讲……” “……嗯，先前不是说道风筝纸鸢和云分开了，乘着风的纸鸢一路往前，在越过了山和河，不知道过去多远……” “终于，再遇到了个能说话的。” “是两只麻雀。” …… 《风筝》的剧情继续往下进展。 和云分开的纸鸢，被风带到高处，又滑到低处，这样不知道多远， 在往前的路途中，再遇到了两只麻雀。 “……你是风筝？” “废话，那肯定是风筝啊。” “可是风筝底下怎么没有线牵着。” “风筝长大了呗，就像是你一样，今天妈妈不也同意让你单独出来了！” “你不也是第一天出来吗，说得好像比我厉害一样。” 两只麻雀是两兄弟， 看到天上飞着的纸鸢，先是因为纸鸢比他们大，有些畏惧地躲开， 紧跟着又逐渐好奇地靠近， 终于在纸鸢身旁一起飞着，有些好奇地询问着纸鸢。 不过还没等纸鸢回答，两只麻雀就互相斗起了嘴。 “嗯……我是风筝，我叫纸鸢。” 纸鸢回答了，两只麻雀终于停下了斗嘴，再都好奇地望着纸鸢， 纸鸢两边，一边飞着一只。 “纸鸢吗？我叫麻大哥，他叫麻小弟。” 左边的麻雀应着纸鸢的话。 紧跟着右边的麻雀就反驳道， “胡说，我才是麻大哥，他才是麻小弟。” “我比你出生早！” “我比你出生早！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你，你还是个蛋！” 两只麻雀又再争吵了起来， “嗯……你们好。” 直到纸鸢再出声，两只麻雀才又再停了下来， “嘿嘿，你好，你好……” 听到纸鸢回答他们两，两只麻雀兄弟又再有些高兴地问着， “纸鸢，你是风筝，怎么就飞在一个地方啊，怎么到这儿来了。” “嗯……我跟着风来的，想到处看看，我还会回去的。” “这样啊……纸鸢你要不要去我们那里看看。” “麻小弟，你干嘛？我们还要去捡树枝回去呢……” 左边的麻雀好奇地对着纸鸢邀请道， 右边的麻雀立刻出声斥责着， “我们捡了树枝，然后再带着纸鸢一起回去就好了啊！麻小弟！” 左边的麻雀也称呼右边麻雀叫麻小弟。 右边麻雀想了下，好像恍然大悟。 “对啊，还可以这样。” “果然吧，你就是麻小弟。” “胡说……” “……不好意思，我很想去你们那里看看，但我只能跟着风走。” 纸鸢对两只麻雀也很好奇，但还是小声地说道。 “对啊？风筝只能跟着风走，怎么办啊？” 右边麻雀说， “没关系的！我有办法，我们带着你走！” 左边的麻雀说。 “什么办法？” 纸鸢有些好奇。 “我们带着你啊，麻小弟，你抓着纸鸢那边的翅膀，我抓着纸鸢这边。” 左边的麻雀飞起来一些，用爪子轻轻抓住了纸鸢右边的翅膀， 右边的麻雀也有样学样。 两只麻雀，就这样，带着纸鸢往前飞着， 虽然还迎着风，但纸鸢也能去到风不去的地方。 “……纸鸢，就这样……你来指挥，你说我们往哪边走，我们就往哪边走……” “那往左……？” 纸鸢还有些小心地说道， “好，麻小弟，赶紧转弯！” “叫谁麻小弟呢？” 虽然两只麻雀争吵着，但真得就按着纸鸢的话，换了方向。 纸鸢也有些欣喜起来。 “纸鸢，你说往哪边走，继续说啊？” “我们好像还要去捡树枝？” “那你说往哪边走？” “往这边？” “我说往这边？” “那还是纸鸢说往哪边走吧？” “往前面吧？那边树林里肯定有很多树枝啊？” 第四百零二章 娄主编开口可狠多了 “宝贝，看什么呢？” 首都新区。屋里。 男人今天照常给自己宝贝闺女讲了《风筝》的故事，《风筝》今天更新的内容， 讲完了过后，就见到自己闺女坐在小凳子上，撑着下巴，抬着头，一直朝着窗外边望着，若有所思。 “嗯……我在看麻雀呢？” “那看到了吗？” “没有。” 小女孩摇头， “爸爸，你说什么有麻雀啊，麻雀能把我带起来吗？麻雀带着我飞起来过后，我能让他们带着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吗？” 原来小女孩是在想这个， 男人听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就看到自己宝贝闺女这小小一个人儿啊，坐在小凳子上叹起来气。 “……可是我比纸鸢重，重好多好多啊，要多少麻雀才能带我飞起来啊。” 说着话，小女孩又再叹了口气。 男人憋着，都快笑出来声。 但紧跟着，小女孩转过头，又再问了男人一句话。 “爸爸……你说以后你都能一直给我讲故事吗？” 这话问得，男人整个人都骤然僵了一下，脸上原本的笑容也僵住了。 小女孩会长大，会有更多的事情忙碌，学习，成长，乃至组成自己的家庭。 而他倒是会随着年纪越来越大，逐渐闲下来，只是那时候，还能给自己闺女讲什么故事吗？ 男人有些难受了。 他忍不住再想到了关于《风筝》的评论，那断线飞走的风筝，究竟是‘纸鸢’，还是那个‘孩童’。 “当然，只要你愿意听，爸爸就一直跟你讲。怎么这么问。” 男人顿了一下，然后带着些笑容，揉了揉自己闺女的头发， “……那，这个作者没更新的时候，也可以吗？” 小女孩眼睛发亮，有些期待地望着自己父亲。 原来，自己宝贝闺女是这么个意思， 男人望着自己闺女忍不住再笑了笑，先前心里突然涌出来的悲伤都被冲淡了些。 “这个恐怕不行。” “这样啊……哎，也不知道这个作者什么时候能多写一点。” 小女孩再叹气，看着自己闺女突然的这副小大人模样，男人忍不住再笑了。 …… “……爸，我就记得我小的时候，你都没怎么给我讲过什么故事。” “怎么没讲过，以前你跟着我屁股后面，我们在楼底下乘凉的时候，我时不时就给你讲。那讲得，周围小孩都凑过来听。” “你可拉倒吧，爸，你讲得全是些恐怖故事，吓得人隔壁小孩晚上做噩梦惊醒，在床上哇哇哭，别人家长都找上门了。” “那是听得少了，你听那么多，也没见你太害怕……” 面馆里， 面馆老板给自己儿子讲完了《风筝》今天更新的内容， 两人各自停顿了下过后，就一边收拾着面馆准备回家，一边在这儿斗嘴。 “……怎么没吓住，吓得直我这边缩，要不是我三令五申，勒令你不许讲，你还能接着讲！” “妈！” 面馆老板的妻子这时候从面馆外边过来了，似乎是听到了爷俩的话，没好气地说道。 面馆老板听着直笑，少年这个半大小孩听着，倒是觉得挂不住面子，喊了一声。 “嘿，那小男子汉嘛，就该听点这种故事，像我小的那会儿，我爹，我爷爷给我讲得全是些鬼故事，吓得我晚上啊就往被窝里缩，脚和头都不敢从被窝里伸出来，就怕突然就哪儿伸出来一只手抓住我的脚踝。” “呸呸呸……大晚上说什么呢。” 妻子没好气地说道。 面馆老板再笑， “……再说了，什么你小时候，现在你也没多大。想听讲故事，啥时候都行啊，我还能不给你讲。” “算了吧，讲得也没多好。” “还嫌弃上了。” “行了，你们爷俩赶紧走吧，还在这儿磨磨蹭蹭，磨磨唧唧，面馆明天不用开门了？你明天不用上学了？” 面馆老板妻子打断了爷俩的斗嘴， “大晚上，都还没回来，我还以为你们爷俩去哪儿鬼混去了呢，结果待在面馆里不回家。” “看到没，你妈这就是嘴硬，明明担心咱两又跑过来看，嘴上还不饶人。” “还说！” …… 魔都，屋里。 今天晚上， 纪拙睡得很香，和读者们对《风筝》的评价没关系， 纯粹就是累的。 提早起床，码完字更新过后，又去禹城来回奔波，去签了《七日地狱》改编授权合同， 回来，又是埋头签书。 最后深更半夜，实在是困了，眼睛都快睁不开， 纪拙回了床上，倒头就睡，睡得很香。 …… “叮咚……叮咚……” 过了一夜，纪拙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手机的消息提示声响起第一声的时候，纪拙只是翻了个身， 响起第二声的时候，只是将被子拉起来点，捂住了耳朵。 最后，消息时不时就响起，纪拙才打着哈欠，从床上爬了起来。 “咕噜噜……” 洗漱台，纪拙洗漱刷牙，看着靠墙摆着的手机。 手机上显示着好几位联系人发来的消息。 其中一条娄主编发来的消息最早， 大概是清晨那会儿发来的，纪拙完全没听到。 “娄主编：纪先生，《牧童寻仙》销量已经突破四百万。 娄主编：你其他作品翻译和出版前工作，基本也已经准备差不多。 娄主编：德尔文出版社准备继续出版您其他作品的海外版。” 之前加了一些限制条款，缩短了授权年限过后，德尔文出版社拿到了纪拙此前国内出版的，基本所有作品的海外出版授权， 最先出版的就是《牧童寻仙》， 现在似乎是其他书籍的出版工作也准备好了， 准备按计划，继续轮番出版。 “娄主编：接下来我们准备海外出版的是纪先生您之前才完本的《星星梦》。 娄主编：针对您作品《星星梦》海外出版，德尔文出版社近期也会继续加大对您作品宣传资源的投入。 娄主编：……嗯，有件事儿，可能需要麻烦纪先生您。 娄主编：就是《星星梦》海外版的签名书……” 对于娄主编前面说得那些话，纪拙都没啥意见， 毕竟这都是之前就约定好的，现在只是按着预期进行。 但签名书这事儿吧，不管多久，纪拙听着都感觉手有些酸。 而另一边， 德尔文出版社，办公室里， 娄主编还对着电脑，不停打着哈欠。 昨晚上，她是想着趁着外卖来之前再看一会儿《平凡与伟大》， 外卖来了之后想得是吃饭的时候，顺便看一眼。 吃完了之后想得是，再看一会儿就收拾下外卖盒子回去。 最后……娄主编成功看完了《平凡与伟大》。 只是清晨一下早到的员工，发现娄主编今天来的特别早——事实上，娄主编严格来说就没走。 就清晨躺办公室沙发上睡了一小会儿。 “拙而不凡：要多少？” 嗯？ 看到电脑屏幕突然弹出的消息，看到纪先生回消息了。 娄主编整个人一下就精神了。 第四百零三章 这简直是美妙的一个月！ 昨晚凌晨，在看完《平凡与伟大》过后， 娄主编对这本作品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是本好书。 然后就对此感到遗憾，遗憾这样的好作品不是她们出版社负责出版。 然后，她和纪拙终于在思想上达成了一次共鸣。 虽然目的可能有些区别，但娄主编也决定，继续保持住对这本《平凡与伟大》的热度压迫。 要是近期纪先生没有作品继续海外出版， 那娄主编估计会乐得看下伯特出版社的热闹，让这个小出版社，艾尔出版社出版的作品去抢抢伯特出版社abc新书的热度。 但，《牧童寻仙》之后，纪先生还有一系列的作品要海外出版， 那德尔文出版社就不可能漠视这个小出版社的出版作品，抢走原本属于纪先生的热度。 几乎是在昨晚上，看完这本《平凡与伟大》没多久，娄主编就决定加大宣传投入， 继续维持住现在网络上，‘狗作者’和‘abc’热度平分秋色的状态。 “娄主编：五千册，您看怎么样？” 这会儿，看到纪先生回消息， 昨晚都没睡多久的娄主编，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对着电脑，飞快就回过去消息。 这边， 魔都，屋里。 洗漱台跟前，刷着牙的纪拙看着德尔文出版社娄主编回过来的这毫不客气的数字， 有点沉默。 果然， 这娄主编和卡罗尔，可比艾尔狠多了。 艾尔那每次都是几百册几百册的提，这娄主编和卡罗尔一个比一个狠，张嘴就是几千， 都不是一个量级。 “拙而不凡：四千？” 纪拙砍了下价，然后就看到那边，娄主编麻利地再回过来消息， “娄主编：成交。 拙而不凡：……” 娄主编这么痛快干脆，纪拙总有种上当的感觉。 “娄主编：辛苦纪先生，那我就尽快安排将四千册《星星梦》给您寄过去吧。 拙而不凡：嗯……分两批寄吧，屋子不够大，放不下。 娄主编：纪先生玩笑了。 拙而不凡：……” 纪拙端起水杯，再漱了下口，转过头，往旁边望了眼， 屋里堆着的四千册还没签完的《影子帝国》都要堆到洗漱台， 在四千册过来，那只能往厨房卧室堆了。 “娄主编：那分两批给纪先生您寄过去。 拙而不凡：嗯…… 娄主编：纪先生，我们准备将十天后，作为《星星梦》海外版的发售时间。 娄主编：现在所有各语言版本的《星星梦》都还在继续印刷备货，这段时间，我们也会用好纪先生您给的签名书，加大宣传资源来宣传您作品《星星梦》海外版。 娄主编：纪先生您看这个发售时间有没有什么意见？” 对于这发售时间，纪拙自然没啥意见。 再和娄主编聊了两句。 结束和娄主编的交流，纪拙再往下看， 看向其他些人发来的消息。 …… 最靠顶上的自然是卡罗尔的消息， 一连好几条，隔着屏幕都能看出来激动亢奋的话语， 纪拙怀疑把他从睡梦中吵醒的消息提示声，就有卡罗尔一份。 “carol：a先生，《影子帝国》的出版工作进行的很顺利。 carol：无数的读者，都在期待着您的新作品，期待能尽快阅读到您的新作品！ carol：按照之前打算的，我们将在正式发售前一周，开始在网络上预售您的新作品《影子帝国》，也就是今天晚上！ carol：我相信，当他正式发售，它的光彩将夺走其他一切光芒，就像是太阳的光芒淹没荧光。它能够碾压一切对手！包括您那位朋友‘狗作者’的新书！ carol：我已经似乎看到，a先生您的作品胜过您那位朋友的新书，在这场约定的对决中，取得绝对的胜利！” 卡罗尔发来的消息，看起来有些狂热， 忽略掉那些彩虹屁，纪拙就看到说《影子帝国》今晚就要开始预售。 算算时间，好像是还差不多。 嗯，这么算算，七天之后《影子帝国》正式发售，《影子帝国》发售三天过后《星星梦》海外版发售。 这样的轮番轰炸，《平凡与伟大》顶得住吗？ 纪拙好像又脑海中浮现出那幅奇怪的画面，两个大号，欺负着‘i’这个小人， 一人一拳，就给‘i’再干倒在了地上。 纪拙想着，脸上不禁浮现出些笑容来，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这样的轮番轰炸，《平凡与伟大》这个小幼苗怎么扛得住。 这么说来， 虽然大中午给他吵醒了，但似乎还算是，两位主编给他发来了好消息？ “拙而不凡：卡罗尔先生过奖了。” 脸上带着笑容，纪拙回了条消息。 “carol:不是夸赞，而是事实。” 接连着，卡罗尔很快再回复了好几条夸赞的话过来， 纪拙直接掠过这些彩虹屁，看向算是有点内容的消息， “……” “carol：a先生，今晚的开始预售时间，应该是欧罗巴洲的下午五点，您那边偏深夜一些的时候。 carol：不过a先生您不用深夜等待，等到明天，看光辉的预售成绩就行。” 卡罗尔不提，纪拙估计也不会太关注今晚《影子帝国》的开始网络预售， 毕竟都还没正式发售，网络预售一直会持续到一周后《影子帝国》的正式发售， 也算是对《影子帝国》发售的一次预热宣传。 可能也就到时候《影子帝国》正式发售后的首日成绩纪拙会关注下。 又再和卡罗尔聊了两句。 结束和卡罗尔交流的纪拙，因为先前想到的那好消息， 心情还不错地继续往其他联系人发来的消息上看。 再往下， 就是艾尔主编发来的消息， 原本纪拙嘴角还挂着一些笑容呢， 当目光落在艾尔主编发来的消息上时， 笑容就渐渐消失了，有点沉默。 “al：i先生，昨天的销量数据，经过出版社从各渠道汇总来的数据，相比更前一日，单日销量再有了增长！ al：i先生，您得做法是对的，我们应该对那些忠实的读者心里保佑感激！对他们表示感谢，而这样的他们总是能给我们带来新的惊喜！ al：伯特出版社发布公告，加上i先生您签的那些签名书的作用，《平凡与伟大》的名字再昨天再得到了很好的扩散！取得了很好的宣传效果。 al：我想，新增加的读者中有不少，都在加入了自发的，对《平凡与伟大》的宣传。 al：昨天的单日销量突破了八千册，我想，今天单日销量可能会有更大幅度的增长！ al：可能，我们预期的，口碑爆发带来的销量彻底爆发的时间，就要到了！i先生！” 看着艾尔发来的，激动的消息， 纪拙想打出？？？ 怎么看到艾尔的消息，跟前面两位主编那儿得到的消息，有那么一些微妙的不同呢。 就是看到卡罗尔和娄主编消息的时候，纪拙预想的画面，不是这样的啊。 艾尔的消息给纪拙弄沉默了。 刚漱口刷牙完的牙刷和杯子默默给纪拙放回了洗漱台上，双手捧起了手机。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悬空挪了半天，都没点下去， 好半天，纪拙才发过去一条消息。 “拙而不凡：什么公告？ al：就是纪先生您说得，感谢读者，告诉读者们替《平凡与伟大》宣传不是他们义务，出版社和i先生您对读者们表示感谢的消息啊。 拙而不凡：嗯……” 这他能不知道吗？ 老实讲，什么公告，之前看艾尔那么回消息， 纪拙就感觉估计起不了什么作用。 但现在这作用，还真是让他‘惊喜’。 纪拙拿着手机，飞快地再直接打开外网，去网络上找到了艾尔出版社官方账号发的那条公告消息。 嗯，很快就找到了。 公告内容这微妙的用词，就让纪拙有些麻了， 底下读者们的评论，更让纪拙麻。 “……谢谢i先生的关心，这是我们自愿的，自发的行为，是我们出于对《平凡与伟大》的喜欢！不过i先生知道我们，依旧让我们很感动！” “没想到i先生都知道！都知道我们做得这些事情！突然感觉格外的精神啊，朋友们，我要再向我的朋友，我的邻居，我的亲人，我的同事，我眼前所有能看到的人推荐这本作品！就现在！” 底下的评论全是这之类，读者们对i先生话语的感动。 你们是读者啊！付出了那么多时间！替作者主动宣传， 作者的一句感谢你们就满足了吗！就感动了吗？ 你们是读者啊！给我支棱起来啊！ 然后，纪拙再看到了一条评论， “……我没看过这本书，但好像各位都对这本书很推崇，那我也买回来看看？” 这条评论里，还有许多其他读者的回复，就是强烈推荐这个读者购买。 而这个读者最后的消息，就是——“已经购买阅读了，天哪！这真是部极好的作品！我竟然差点错过这样一本伟大的作品！强烈推荐所有人阅读！而且，这本书的作者还这么好！他值得任何好的销量和成绩！” 看得纪拙一阵沉默。 而除了这条公告，纪拙也看到了艾尔出版社最新发的那条消息，赠送《平凡与伟大》签名书的消息， 底下评论比他现在看到的这条消息还多。 沉默了好一阵， 纪拙默默又再退了回来。 再看着艾尔发来的消息， 纪拙心情一阵复杂， 老实讲，读者们的喜欢，他自然是很高兴的， 这群忠实的读者们，仅仅只是出于对作品的喜欢，就孜孜不倦地为《平凡与伟大》这本书做着他们能做到的一切宣传。 这种单纯的想法和做法，让他都是有些感动的。 不过一码归一码。 心底麻照样麻，单纯这件事儿就觉得挺淦！ 折腾了这么久，就要倒在这里？ 纪拙默默算了下时间， 已经快差不多《平凡与伟大》发售第一个月时间要结束了啊！ 不行！ 绝不能倒在这儿，拖，就硬拖我也要给它拖上一两月，两三个月！ 纪拙咬着牙！ 再振奋起来，依旧斗志昂扬！ 说起来，他这个爱钱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还是不是单纯为了系统的鼓励金。 毕竟他现在银行卡里余额其实也不少了。 或者说，也不是单纯为了钱，就是想薅系统羊毛……可能有点斗气。 换句话说， 颇有些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的意思！ 纪拙这么坚定地想着， 再看向艾尔主编发来的消息， 就这么会儿，艾尔主编就又再有消息发了过来。 “al：i先生，您放心，这一次，是读者们力量的爆发！ al：不会再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阻挡《平凡与伟大》绽放属于他的光彩。 al：明天，后天，可能《平凡与伟大》的销量就会迎来彻底的爆发！” 看着艾尔的消息，纪拙也没泄气，依旧斗志昂扬。 也是大风大浪见多了，现在纪拙这也算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拙而不凡：嗯……” 不过纪拙对着艾尔这些话，也实在是没什么好回复的。 “拙而不凡：艾尔主编辛苦。 al：这不是艾尔出版社的功劳！是读者们的胜利！ 拙而不凡：嗯，我知道……” 再回复了条艾尔的消息， 纪拙结束了和艾尔的交流。 停顿了下，也已经洗漱完的纪拙，转身就进了书房。 将手机往旁边一扔，就打开了电脑上的码字软件。 《风筝》今天的更新，还得写呢。 为了能继续拖住《平凡与伟大》销量大爆发的时间， 纪拙还得将《风筝》更新的稍快一些，让《风筝》也尽快出版， 接替《星星梦》海外版，《影子帝国》后，继续狂轰滥炸。 纪拙就不信， 就这种情况下，还拖不过一两个月！ “呼……” 纪拙长呼了口气，平复了下情绪。 再看着之前写出来的《风筝》的剧情，整理了下思绪， 手就在放在了键盘上，开始了今天的码字。 “噼里啪啦……” 键盘声被敲响的声音就在书房里连续响着。 《风筝》的剧情也在随着此往下不断延伸。 …… “……你不准备在网络上预购《影子帝国》吗？” “开什么玩笑，那等到《影子帝国》寄到我手里，别得读者已经开始阅读不知道多少遍了。” 大不列颠，大学宿舍。 刚去了“狗作者与abc作品阅读社团”活动室回来， 席原看着他室友，再捧起手机，重复看着之前已经看过的《风筝》英文版更新，随口问了句。 室友有些浮夸地说道， “而且，我已经和书店老板约定好了，他会给我留下来一本《影子帝国》” “哈！我一定要做最先看到《影子帝国》那批读者……诶，也不知道《影子帝国》究竟写了什么？真是让人好奇地新心痒难耐！” “席原，你知道吗？接下来真是我今年，不，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一段时间！《影子帝国》即将发售，狗作者的新书《风筝》也在连载更新，刚才我看到狗作者之前的作品《星星梦》海外版十天后也要发售，酷啊！” “简直是太棒了，我宣布了，这一个月都是我的幸运日啊，席原！你知道吗，席原，我简直是太兴奋了！” 室友似乎是看到了德尔文出版社刚发的公告，有些亢奋地再自顾自说着， 席原听着，也都跟着有些不自觉地兴奋起来， “对了，还有那本《平凡与伟大》！从月初开始！到现在，到之后！这简直是美妙的一个月，我都怀疑我在天堂！” “对于狗作者和abc的忠实读者来说，能看到这么多好作品，简直是太美妙了！” 室友还兴奋着，不断说着话。 第四百零四章 《影子帝国》发售 “《影子帝国》昨夜开启网络预售，截止此刻，预售销量已突破两百万册，目前依旧快速增长。” “abc新书即将发售，已开启网络预售！” “德尔文出版社宣布十天后正式发售《星星梦》海外版，同时三天后开启网络预售。” “近期出版中一部优秀作品，《平凡与伟大》不该被埋没！” 虽然《平凡与伟大》随着读者基数起来了，自发给《平凡与伟大》宣传的读者数量越来越多， 即便在《影子帝国》这即将发售的前夕，德尔文出版社如此倾泻资源的情况下， 依旧有着自己的热度， 不过，德尔文出版社和伯特出版社的动作，也的确对《平凡与伟大》影响很大。 就是那种眼看，《平凡与伟大》的热度就快彻底爆发出来了， 却偏偏上面有两个老大哥压着，就是始终差一点，就是爆发不出来。 不过这也不影响，随着读者基数增加，热度增加，《平凡与伟大》的单日销量也在增加。 在《影子帝国》开启网络预售的第一天， 整个网络上充斥着《影子帝国》预售成绩突破两百万消息的时候， 艾尔告诉纪拙， 前一天《平凡与伟大》的当日销量突破了九千。 …… “《影子帝国》预售销量持续增加，已经突破三百万册，有出版社巨头预期，abc新作可能在发售后短期内突破千万销量成为超级畅销书！” “《影子帝国》与《风筝》的对决？不！《影子帝国》与《星星梦》海外版的对决！德尔文出版社透露……” 在《影子帝国》热度如山似海的时候，预售销量突破三百万册的时候， 《平凡与伟大》在这网络的热度下，似乎不起眼的，单日销量逼近着一万册。 …… “al：i先生！《平凡与伟大》昨日的销量突破了一万三千册！” 时间过去了几天， 纪拙除了晚上和云轻慕出去一起吃个晚餐， 这几天就没怎么出去过。 几百车《平凡与伟大》，四千册《星星梦》海外各语言版， 被两个出版社分批给纪拙寄了过来。 只能说幸好这些天，纪拙每天晚上都有抽时间在签《影子帝国》， 在这几千册需要签的《平凡与伟大》《星星梦》运到之前， 四千册《影子帝国》就已经给伯特出版社寄了回去，不然纪拙还真要担心下， 这客厅屋里堆这么多书，怎么下脚。 除此之外， 这些天，纪拙基本就很规律的，中午起，码字到傍晚，然后继续翻译《风筝》英文版的更新， 稍微有着点时间，再关注下国内外网络上的动静。 不仅是欧罗巴洲和海外网络上，这些天国内的网络上照样都是些狗作者和abc新书的消息， 不过国内网络上狗作者的热度就要更高一点了，毕竟在国内，还是‘狗作者’的读者基数更庞大一些。 提到最多的也不是即将海外出版的《星星梦》，而是狗作者的新书《风筝》和abc的《影子帝国》。 今天， 纪拙是早起了的，难得清晨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在中午之前，就写完了今天《风筝》的更新，和英文版的翻译发了出去。 因为…… 今天就是《影子帝国》正式发售的时间。 不过， 这会儿，纪拙从书房里出来，摸起手机， 还没收到卡罗尔的消息呢，就先收到了艾尔主编发来的消息。 看着艾尔主编发来的，《平凡与伟大》昨天的销量数据，纪拙有些麻。 《影子帝国》先前的预售销量在涨，《平凡与伟大》销量也在涨。 而今天， 《影子帝国》终于正式发售，也是《平凡与伟大》正式发售第一个月的最后一天。 现在看《平凡与伟大》第一个月的销量达不到系统当期任务目标要求的预期，那是肯定的了。 当期任务要求，《平凡与伟大》三个月内销量要达到九十万册，平均下来一个月三十万。 现在这两天虽然《平凡与伟大》单日销量增长迅速，但现在的总销量离三十万也还有不小的距离。 第一个月系统的羊毛纪拙基本是稳薅了！ 但第二个月呢？好像也是稳败了…… 不过纪拙还没彻底放弃，说不定还有点希望呢！ 两个大号，‘狗作者’和‘abc’给我把‘i’再给压下去！ “al：预期今日的单日销量还会增加！艾尔出版社也会继续努力，让《平凡与伟大》热度和单日销量更上一层楼！” 纪拙还没回消息呢，艾尔就在发了消息过来， 看得一脸坚定的纪拙，又一阵沉默。 而另一边， 艾尔出版社里。 这会儿的艾尔却是一脸兴奋激动。 从《平凡与伟大》的单日销量继续持续大幅增长，网络上关于《平凡与伟大》的热度也在持续上升之后的这些天， 艾尔终于是兴奋起来。 此前，因为《平凡与伟大》的销量和成绩不佳， 艾尔作为出版社主编，以及《平凡与伟大》的忠实，狂热读者， 一直很有心理压力，虽然i先生格外体谅他，但他心底依旧有种负罪感， 觉得是艾尔出版社耽误了i先生作品的成绩。 而现在，i先生的作品终于逐渐开始获得应该有的销量， 艾尔颇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而不光是艾尔，艾尔的妻子佩妮，也是一样， 整个艾尔出版社，这些天都笼罩在兴奋中。 看着电脑屏幕， 艾尔有些亢奋激动地，继续给i先生发着消息， 要和i先生分享着这份喜悦！ “al：今天出版社，再收到了不少大小渠道发来的补货单，而且比之前要的数量要更加庞大！ al：我相信，随着i先生您作品的读者数量继续增加，很快，就近在咫尺，销量就会再次爆发增加，就连那个abc的新书也没办法阻挡您！ al：那时候，i先生您作品的销量，就不会再是一两万的增长，而不会是另一个量级！” 看着艾尔发来的这些消息，纪拙都不知道该回啥， 就拿着手机，发了个‘谢谢艾尔主编，谢谢艾尔出版社。’ 然后就溜了。 他不想和艾尔接着说话， 他现在就想和卡罗尔聊聊，听下卡罗尔那边给他发来的好消息。 “carol：a先生！您的作品正式发售了！相信，现在就应该有第一批的幸运儿，已经看到您的新书，您的《影子帝国》” 发售的时间就是今天，具体时间自然就是各渠道书店开门的时间，线上的销量也定在了欧罗巴洲的早上九点。 纪拙瞥了眼时间，是到时间了。 如果快的话，这会儿有读者提前到书店购买《影子帝国》的话， 这会儿，第一批的读者，或许已经涌进书店，翻开了《影子帝国》的扉页。 纪拙不禁抬起头，朝着窗外远处望去。 …… “……别挤啊！我排在最前面呢！让我先进去！” “别挤我，我开门呢……” 而这会儿，大不列颠，那大学校门口的那家书店。 原本客客气气排着队等着书店开门的一众人，在书店门打开的那一刹那， 就忍不住都往前挪了一点。 让最前面的席原室友，差点整个人拍在玻璃门上。 第四百零五章 笑什么啊？ “……后面都不要着急，我知道你们这么早跑来书店都是买什么的。” “《影子帝国》对吗，我进了足够多的货……嗯，至少现在就在这里的各位都能够买到。” 书店老板开着书店门，抬起头看了眼被挤得贴在门上的室友， 门一拉开，室友就紧跟着往前踉跄了两步，就跟在后边的席原，也跟着踉跄了下， “……不是说好我给你留一本吗，怎么还排在第一个？” “嘿，让老板你帮我留一本是希望我一定能够阅读到《影子帝国》，但和我想第一时间就看到《影子帝国》心情一点都不矛盾。” 席原的室友快速回答道，就已经转过头，眼睛放着光，来回望着书店里的一排排书架， “快告诉我，《影子帝国》摆在了那个书架上，我一定要做这里，第一个阅读到abc新书《影子帝国》的人！” “就在那边，那排书架前面几格都是，不过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昨晚上我就已经阅读过这本书……” 书店老板说着话，打了个哈欠，眼睛里还带着些血丝，不知道昨晚上到底是睡还是没睡。 席原的室友则是只看到书店老板指了个方向，就已经跑过去了，后面半截话听都没听。 而席原，还站在原地，也打着哈欠。 清晨天还没亮的时候，席原就给他室友叫醒，拖着他就来了这书店门口排队， 到现在，早餐都还没吃。 不然也不能排到最前面。 转过头，席原回头再望了眼身后， 身后排着队的其他人，这时候也已经相继涌进来书店， 脸上带着兴奋和激动，直奔着书店摆放着《影子帝国》地方就去了。 席原也瞬间精神了，赶紧也朝着那书架走了过去， 别这么早来排队，自己反而没能够买上。 “……别挤，别急啊……该死的，别把我的门框给挤垮了！他是玻璃门啊，朋友们！” “后面的，慢慢来，或许你们可以继续好好排队，拿上《影子帝国》就到我这儿来结账……不要把我的书架给我推倒了！” 书店老板再在书店里喊着， 不过从书店外涌进来的人，差点把他也给挤到了地上， 让他只能缩到了书店收银柜后面，在那儿垫着脚，仰着头，骂骂咧咧的招呼着。 …… “……爸，钱！钱！” 繁城，少年趁着学校中午休息， 一路出了校门，跑到了自家的面馆，气喘吁吁地说道。 面馆里，面馆老板这会儿正在给一个顾客端上来面， 将面放下来过后，转过身，望着这气喘吁吁，一路跑过来，气儿都还没喘匀，就开始要钱的儿子， 多少有些无语。 “要哪天，你爹我倒地上，你能这么飞奔着跑过来喊我，也算是你兔崽子有点良心了。” “那哪能啊，您倒地上我喊什么啊，我肯定赶紧打电话给医院啊。” 旁边吃面的顾客，听着这爷俩的对话，都忍不住笑。 面馆老板没好气地看了眼自己儿子，不过说话间，已经在从围裙底下的长裤兜里摸钱， “爸，你看……” “拿去吧。早给你准备好了。” “嘿，谢谢爸，爸，那我走了，我还赶着去书店去买《影子帝国》呢。” “滚吧，滚吧，诶，这会儿你午饭吃了没有。” “吃了，吃了，就胡乱刨了两口……” 少年拿到买书的钱，已经在往书店门外重新跑了， “……买到书了晚上带回来啊，不许下午上课的时候看，不然被你妈发现，咱爷俩那点零花私房钱，全都给缴了！” “知道了，知道了爸……” 少年拿着钱，已经跑远了。 面馆老板跟着到面馆门口，再望了望， 笑骂了句兔崽子，摇头，就再转回来身，往后厨回去。 “……诶，老板，我刚才听着你儿子说《影子帝国》，就是那个abc的新书吧，《影子帝国》就今天发售？” 这时候，旁边原本一直闷头吃着面的年轻人，这时候突然抬起头忍不住问了句。 “可不是，就今天发售啊，全世界都今天发售啊。那小子就一直心心念念……老实讲，我也是，要不是这儿走不开，我就自己去买了。” 面馆老板笑着应了声。 然后那吃着面的顾客，就胡乱飞快地将碗里的面都刨进了嘴里， 结了账之后，看了眼时间就飞快往最近的书店方向走去， “老板，钱给了啊。我就先走了……” “行，收到了，收到了……” …… “……还有《影子帝国》吗？老板，《影子帝国》还有没有啊！” 书店门外的绿化花坛边上，叶林汉就在坐在那儿， 有个少年从他身前跑过，跑进那书店里朝着店员喊着， 话语声中的《影子帝国》让叶林汉有些恍惚地回过神，抬起头朝着那书店里望了眼， 那书店里那少年已经朝着书店的书架旁边走去了。 叶林汉也就看了一眼，就再低下了头，望着手里翻开的《影子帝国》。 今天早上，估摸着到各个书店开门的时间了，叶林汉就出了门， 《七种罪》《帝国史诗》他都阅读过，同样算是abc的忠实读者， 对于abc的新书《影子帝国》自然也格外感兴趣， 之前叶林汉已经提前预购了一本《影子帝国》，他从屋里出门的时候都已经显示发货，可能明后天就能到手。 但还是架不住他想提前看到书的心痒痒啊。 于是，跑了几个书店过后，最后在这个连锁书店买到了书。 到这个连锁书店的时候，就已经有着不少的读者在购买着《影子帝国》 叶林汉也是第一次发现，繁城这个小城市，竟然也有着这么多abc的读者， 也幸好，这个书店备货充足，不然他都不一定能在书店买上。 买到书，结了账，刚出书店们，叶林汉就有些忍不住想要翻看， 于是就抱着，我就看一眼的心情，撕开了新书的塑封，翻开了扉页， 看到了abc为这本作品书写的简介， 然后产生了更浓烈的期待，再翻开了一页， 最后，叶林汉出了书店门过后，就越走越慢， 最后干脆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书店门口的绿化花坛边上，安心地看了起来。 从开篇， 发生在‘常默’身上的诡异事情开始， 再到视角转到那位精神病院的护士，胡艳身上。 叶林汉沉浸在故事中，书里描述的那个世界中， 只是随着剧情的变化，而情绪起伏。 当剧情中的主角恐惧紧张的时候，同样跟着身体忍不住紧绷， 偶尔从书上转过视线，也只是忍不住多望了眼自己身侧的太阳映出来的影子。 就这时候， 刚重新低下头的叶林汉，忍不住再转了下视线，想看下自己脚边地上的影子是不是还在。 但却猛然看到自己的影子旁，多了道影子，大概是个小孩的身影？ 原本看着《影子帝国》的叶林汉就有些精神紧绷，看到这儿超出自己预期的景象， 整个心都猛然跳动了一下，猛地一下抬起头，朝前望去， 才松了口气， 原来是自己身前真站了个人，就是先前进书店里买书的那少年， 少年也被他突然抬头的动作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大哥，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是差点被你吓个够呛。” 叶林汉看着这少年怪眼熟，好像是自己常去那面馆里，面馆老板的儿子？ “？” 听着叶林汉的话，少年满脑袋问号，他就正常走过来的， 也不是悄无声息，怎么就吓人了， 这大哥，一惊一乍地才吓人呢。 “没事儿……是我太紧张了。看个书看得都有些神经衰弱。” 叶林汉揉了揉自己太阳穴，也反应过来，这事儿怪不着人少年， “你有什么事儿吗？” “没……就是大哥你也在看《影子帝国》？这本书写得怎么样啊？” 少年瞄了眼叶林汉手里摊开来的书，问了声。 叶林汉奇怪地看了眼少年和少年手里拿着的，还没撕掉塑封的《影子帝国》。 “你手里不是有一本吗？” “我等会儿还要回学校上课，我怕我一看起来，就停不下来。” 叶林汉再多望了眼少年，只觉得这小孩很有先见之明。 “嗯……” 叶林汉再望了望手里翻开，阅读了一些的《影子帝国》， 给了个评价， “写得很好……就是看得有些紧张。不算特别吓人，但让人精神很紧张。” “abc又写恐怖了！” 少年有些眼睛发亮，再低头望了望自己手里拿着的书， 似乎恨不得就现在就翻开书开始看。 “嗯……算恐怖吗？算吧……” 叶林汉回答的有些犹豫。 “……大哥，谢谢，我先走了，你继续看吧！” 少年望着手里的书，目光还有些蠢蠢欲动，来回纠结是不是现在就翻开书看。 但紧跟着还是抱着书，就一溜烟的跑远了。 叶林汉看着那少年跑远，笑了笑， 转回头来，再望着手里翻开的《影子帝国》，就又再有些犹豫， “……再看看。‘胡艳’的故事看完了，就回去……嗯……” 再纠结了阵，叶林汉的目光还是诚实地继续落在了书页上。 很快，就又再沉浸在故事中，继续往下阅读着。 …… “……老板，《影子帝国》你看完了吧。你觉得怎么样啊，透露一下。” “你是想让我给你剧透吗？” 席原和室友都已经拿上了《影子帝国》，在排队结账。 室友有些期待，激动地询问着书店老板。 听着书店老板的回答，又再有些纠结。 “那你就不剧透的情况下，说一下吧，这本书怎么样啊？” “这是本好书。” “……” “这是本很好的书。” 室友感觉书店老板就是在说废话， 对于abc的新书他还没有信心吗，肯定是本好作品！ 他只是想知道，大概是什么类型的。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你猜。” 书店老板脸上带着笑容，眼睛里还带着些疲惫的血丝， 眨了眨眼睛，笑着对着室友再说道。 “多少钱？” 室友决定不再跟着书店老板在这儿浪费时间，有这时间还不如赶紧回去，翻开书开始看！ “十五英镑。” 书店老板笑呵呵着开始收着钱。 …… “《影子帝国》发售第一天，各大书店前排起长队！” “《影子帝国》仅仅发售首日，凭借预售销量已成为超级畅销书。” “出版业人士透露，《影子帝国》首日加预售，全球总销量将有望突破五百万册！” “《影子帝国》正式发售，《风筝》持续连载，这场abc与狗作者的对抗，竞争正式拉开帷幕，究竟谁能胜利！” 这会儿， 国内外的网络上，同样也很热闹。 在庞大的读者基数下，都不考虑伯特出版社自己的宣传资料， 仅仅是追逐着流量，就有着大量媒体报道着相关新闻，发着相关文章。 这是读者们的一场狂欢，也是许多人的一场狂欢。 许多读者们的目光都聚集在abc与狗作者这次公平对决上。 《影子帝国》和《风筝》，或者说狗作者和abc的作品究竟谁更胜一筹？ 自然有更支持两方中其中一方的，然后就能看到相关新闻底下，有的是狗作者和abc的忠实读者激烈讨论着。 首都。 一座老小区里。 那位和纪拙有过联系的，文化部门的张明国，今天没上班，就在家里。 他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杯茶，手里就捧着刚买来的《影子帝国》，一页页往下缓慢翻看着， 只是茶杯里的水，都已经放凉了，也没见他喝一口， 目光也自始至终，没有从书上挪开过。 而他的妻子，就坐在他的身侧，拿着手机，翻看着网络上那些关于狗作者和abc的新闻， 脸上也有些兴奋，显然，对abc与狗作者这场竞争对比，更感兴趣——在暂时还没看到《影子帝国》书之前。 “老张，你看了《风筝》，也看了《影子帝国》，你说这两谁更胜一筹？” 妻子这时候用手拐子碰了碰张明国， 让原本沉浸在故事中的张明国回过神来， 还有些恍惚，朝着自己妻子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望了一眼， “……要是其他类型的作品，狗作者可能也就和abc平分秋色吧，但狗作者的新书是什么啊，是童话啊！我狗作者赢定了！” “说屁话！那abc的新书还是魔幻现实主体题材呢，我觉得谁胜谁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的王是森。” “我是明眼人，我来说，《风筝》赢了。【吃瓜】——星星的梦。” “？？？你们在这儿说什么呢，不该赶紧催更狗作者吗？” “有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影子帝国》更胜一筹？” 入眼看到的，大概就是一条相关新闻底下，两方读者的评论，激情对线。 看着张明国逐渐回过神，然后嘴角就忍不住浮现出来些笑容， 他算是唯一知道，abc和狗作者是同一个人的吧。 也不知道，现在这么激烈讨论，言辞凿凿的读者们，知道abc和狗作者是同一个人的时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一定很有意思…… 这么想着，张明国嘴角弧度就越来越有些夸张。 “诶……老张，你笑什么呢，我问你话呢！” 旁边妻子看着张明国莫名其妙的在那笑，忍不住说道， “哈哈……” 看着妻子的模样，张明国更忍不住笑出了声， “还笑！很好笑吗？” “没……没事儿，就是《影子帝国》我还没看完，《风筝》我也还没看完，实在是不方便评价啊……” 第四百零六章 《平凡与伟大》？那是什么书 “carol：a先生，目前能统计到的，线上的销量量加上此前线上全款预售，已经超过四百万册， carol：其中至少有超过六十万册，是在今天正式发售后直接售出的。” 魔都，屋里。 今天提前更新完的纪拙，瘫在沙发上，看着卡罗尔不时发来的消息。 对于这个线上销量数据，纪拙还算高兴，但也没多激动。 毕竟也是见过大风大浪， 另外《影子帝国》发售前的宣传已经很充分，热度也已经很高， 可以预期不可能像《平凡与伟大》那样，后期单日销量还能增加。 《影子帝国》首日销量，应该基本就是单日销量最高的时候， 后面就看掉得速度怎么样了。 抬起头，纪拙再朝着窗外望了眼， 顿了下，再望了眼屋里堆着好几千册《星星梦》海外版和几百车《平凡与伟大》。 债多了不愁，还是晚上再接着签。 站起身，拿起时不时还能收到卡罗尔发来彩虹屁消息的手机， 出门下楼，就准备直接去魔都的书店看看。 …… “carol：……相信，仅仅是今天首日发售，a先生您的作品就能取得一个辉煌瞩目的成绩！ carol：《影子帝国》是属于王位上的作品，就在今天，就在发售首日，他就将登临属于他的王位！” 纪拙一路走，出了小区，到了最近的一个书店。 书店门口，再低头望了眼手机上，卡罗尔发来的，有些激动的消息， 没回，收起手机，纪拙进了书店。 这是个连锁书店， 书店内不算特别宽阔，但也不小了。 分着不同题材类型书籍的区域，摆着一排排书架。 走进书店里，望了一圈，纪拙都不用问，就已经看到了属于《影子帝国》的海报。 海报上，整体带着种幽暗诡异的风格， 画面的主体，是一个消瘦的背影，画面的右上角是一个太阳， 只是太阳绽放着光芒，却局限于很小的一块区域，更多的地方，就像是被黑雾笼罩包括了。 只是画面的左下角，连着那消瘦的背影，还有一道影子， 影子就像是和消瘦背影对不上，显得臃肿，一半在地上，一半映在墙上，就像是从地上爬了起来， 影子的面部，还显示出了那消瘦背影上没有的面部， 只是那面部上，带着的却不是什么狰狞的画面， 而是一个人恐惧到极致的脸庞。 这副画面，再加上一些细节，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越是看，越是觉得诡异。 海报画面的边上，就还带着《影子帝国》的简介， “地上的影子站起了身，墙上的影子脱离前面，尖酸污秽的语句就轻易宣之于口，恶毒龌龊的行为就……” 望着那海报，纪拙顿了下动作， 就走向书店里一名店员， “你好，我想问下，《影子帝国》放在哪儿？” “喏，就在那儿，就那几个站着的那地方。不过书店里的《影子帝国》已经不多了，你要买的话，就赶紧过去拿吧。” 听到纪拙的问话，店员一点意外都没有， 从今天开门，已经有的是人来询问《影子帝国》。 纪拙点头，道了声谢，转过身往店员给指得书架望了一眼， 那儿已经站着几个人，似乎也是购买《影子帝国》的读者，纪拙走了过去。 …… “哥们，你也买《影子帝国》啊，赶紧的吧，就剩下最后一本了，我看你后面又有人来了。” 纪拙刚走到书架前，就听到一个刚拿起本《影子帝国》转身要去结账的读者招呼着他说道。 “谢谢。” 纪拙笑着说了声，望了眼书架上。 原本该是满满当当的书架格子，这会儿已经空了，就孤零零剩下一本《影子帝国》靠着书架摆着。 “诶，已经没了吗？” 这时候，就在纪拙身后也走过来的那读者，已经到了书架前， 看着书架上就剩一本书，纪拙又比他早到，就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地准备离开。 “这不是还有一本吗，你要的话就拿吧。” “诶，你不买吗？” 纪拙摇了摇头，那读者有些奇怪地望了纪拙一眼， 你直奔这儿来，不是为了买《影子帝国》，就是为了看《影子帝国》最后一本被人买走？ “那，哥们，谢谢了啊。” 犹豫了下，出于对《影子帝国》期待，那位读者还是道了声谢就将书飞快拿起来，就去结账了。 纪拙再望了望，就再回了收银台。 “……诶，你不是要买《影子帝国》吗》？” 刚才的店员看到纪拙两手空空的回来，问了句。 “书架上最后一本已经给人买走了。” “那实在是不好意思，摆在那书架上的，就已经是书店里最后一些《影子帝国》，你再想买得话，就得等下一批到货，或者去其他书店看看了，” “没事儿，《影子帝国》卖得很好嘛？” 纪拙问了句。 店员用更奇怪地目光望了纪拙一眼， 这人说话怎么跟他是书的作者一样，还关心店里的销量， “这不是废话吗？abc的新书啊，你看网络上那动静，也知道销量肯定很高啊。” “而且，《影子帝国》写得就是很好啊，我都已经抽空看了，不愧是abc的新作品！” 店员说得有些眼睛放光， 纪拙被自己读者怼了一句，有点沉默。 “嗯……这样啊。” “你听过一本书，叫《平凡与伟大》吗？” “没。” 店员很果断地摇了摇头。 再看着这个人，他好像有点懂了。 肯定是这个《平凡与伟大》是这个人写得，或者才是这个人喜欢的书， 看着别得书《影子帝国》火了，他眼红，才这么问！ 《平凡与伟大》那是什么书，听都没听过。 而纪拙， 虽然看出来这个店员的目光有些奇怪，不知道这个店员在想什么。 但听到这个店员果断的回答，还是有些满意。 至少，《平凡与伟大》在国内，还没掀起什么波澜啊。 说不定，下一个月，还能有机会！ 纪拙得到答案，看到书店里的情况了， 再笑着跟这个店员道了声谢，就离开了书店。 而书店的店员望着纪拙走远，还有些莫名其妙。 …… 而另一边， 刚才和纪拙偶遇的那个读者，买上《影子帝国》后， 一路来回翻看着还没拆封的《影子帝国》，心里美滋滋的。 跑了好几个书店都已经卖完了，终于是在今天就买上了《影子帝国》。 等回到了家，他就要看起来！今晚不看完都不睡觉！ 说起来，还得感谢书店里那人，不然他又得再继续找其他书店。 这么美滋滋地想着， 这读者越走越慢，直到在路边逐渐停了下来。 他感觉，刚才遇到那人好像有点眼熟， 越想越眼熟， 终于，等着他摸出手机来，找到了之前狗作者领奖的那视频， 嘴里发出了一声， “卧槽！狗作者！” “他是来看对手abc新书销量情况的吗？” “卧槽！我竟然错过了！” 第四百零七章 《影子帝国》后续 “……怎么样，买到了吗？” 艾尔出版社，办公室里的艾尔望着电脑屏幕上，网络上的动静消息若有所思， 这时候，妻子兼助理佩妮再推开办公室门走了进来，艾尔转过头询问了句。 “……还真是难买，即便是这会儿了，附近几个书店里依旧还有一堆人等着购买。” 妻子佩妮点了点头，然后抬起了手里拿着的《影子帝国》， “最后是联系下和咱们合作比较多的书店渠道，从那边直接拿了一本过来。” “看了吗？感觉怎么样？” “还没有，不过听书店里一些读者的反馈，好像不错。” “嗯……” 艾尔接过了佩妮递过来的，崭新的《影子帝国》，用手撕去塑封。 佩妮就在艾尔身侧的另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 拿着这位abc的新书《影子帝国》，艾尔顿了下动作， 虽然i先生的《平凡与伟大》，单日销量已经在持续增长，快速接近着一日两万册， 已经起势。 但尽快时间，i先生作品最大的对手，可能就是abc的《影子帝国》和那位‘狗作者’的新书。 对i先生对手们的新作品，艾尔还是挺关注的。 虽然他对《平凡与伟大》有足够的信心，但还是怕在这儿《平凡与伟大》读者基数不够的时候， 本这本《影子帝国》的发售，阻断了上升的趋势。 在这眼看着，《平凡与伟大》销量热度就要彻底爆开的时候。 艾尔的手摸着《影子帝国》的封面，没立马翻开。 “看看吗？” 坐在旁边的佩妮，望了望《影子帝国》，再望了望自己丈夫，再轻声问道。 “嗯。” 艾尔再顿了下动作，点了点头，手翻开了《影子帝国》的扉页。 那就看看吧， 看看作为i先生的对手，这位abc的新书究竟怎么样！ …… 而此时此刻，网络上虽然已经出现一些《影子帝国》内容的初步评论， 但还是有着大量将《影子帝国》买回家的读者们，正在不同的情况下，同样阅读着《影子帝国》这本书。 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地方，只是共同面对着各自眼前相同的作品。 沉浸在其中。 …… “……席原，即便是午饭，晚饭，不用叫我，我要专心看《影子帝国》了！” 宿舍里，席原的室友翻开崭新的《影子帝国》前，回过头对着席原喊了声， 席原没应，已经翻开了书。 …… 故事从那电闪雷鸣，下着暴雨的雨夜开始， 从那个遭遇了些诡异事情，有些烦躁的常默开始。 然后又再从常默的视角，换到了那名精神病院的护士胡艳身上， 发生在常默身上的事情，似乎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在胡艳身上， 或者说，更多人的身上。 胡艳视角的剧情， 最后以逃离医院和原先住处许久之后，胡艳在一家服装店里和前医院同事的偶遇， 前同事说她昨晚都还在医院的话，让胡艳彻底崩溃为结束。 就如同常默最后出现时，广场上那骇人而恐怖的一幕。 故事在胡艳之后继续， 先前的故事，更多似乎只是在叙说着影子，但似乎还说不上和‘帝国’有关。 胡艳之后，剧情往下发展， 视角先是切换到了曾经和胡艳有过接触的，那名中介谢先身上。 那晚，接待了胡艳，带着胡艳夜里去看了房子， 那胡艳奇怪的模样和在那有些诡异的遭遇，想起来还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不过也只能骂自己倒霉，第二天还是照常去了中介公司上班。 原本事情就该这样过去，但没几天，谢先又遇到了件倒霉透顶的事情。 上午， 他在门店里坐着，等着客户上门。 结果就等来一位不速之客， 这是位谢先有些面熟的客户，还没等谢先起身接待， 这位客户一进门，就直接对着谢先破口大骂。 喷了个狗血淋头。 声音嚷嚷着，让整个店里的人都听到了， 等着公司老板从后面办公室出来劝阻，谢先都还是一脸茫然地愣在原地， 他都不知道这个客户为什么骂他，他就感觉这个客户有些面熟。 直到旁边人拉着劝着，这个客户才生气着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这位客户在谢先这里购买了一套房子， 原本还算满意，但前些时间，就那么巧，在遇上了这套房子的原主人。 双方一聊，才发现，除了正常该拿的中介费，谢先还上欺下骗，骗了十几万元的差价。 所以才有今天上门的破口大骂。 听着这客户愤怒着的话，谢先一脸茫然， 他甚至没有印象，他和这个客户有签过相关合同，有过看房售房的经过。 要真是他做得，谢先也就认了，可是他对此完全没有印象。 而这时候，听着这个客户的话，店里的老板和其他中介都朝着谢先转过来目光，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如果你今天不把这笔钱给我交出来，我现在就报警，到时候你去跟警察说吧！” 客户再愤恨厌恶地看着谢先。 公司老板转过头，再看了眼谢先，再继续安抚着客户， “这位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中介公司这边确实是不了解情况。要是这件事情确实的话，我们肯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绝不负纵容员工的这种行为。” 似乎是老板的话让客户稍微消了一点气。 “这是当时的合同，这是我的转款记录，这是卖家那边的收款记录……你们自己看！” 客户直接拿出了证据，打印出来的合同记录直接甩了过来。 公司老板先看了眼，然后再递给了谢先， 谢先接过去一看，合同上的经手人的确写得是他， 但他的确对这件事儿一点印象没有，谢先一脸茫然， “不是……老板，我都没印象和这个客户去看过房，这事儿我完全没印象啊！” 谢先只觉得冤枉，忍不住说道。 而客户听着谢先的话，更加来气， “没印象？这才多久啊，你就说你没印象？平时这种事儿是干了多少，才能这么心安理得？要不是你，当时跟我签合同的，带我去看房的，收钱的，要不是你，我把这双眼睛我都挖下来送给你！”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先生您先别生气……谢先啊，你跟我过来……” 老板一把就将谢先扯了过去，到了一边， 谢先都还处于茫然无措的状态，就听到老板再说， “谢先啊，别在这儿装模作样了……要是没被发现，这事儿我也懒得管，你这都给人发现了，赶紧就还回去。” “你小子也真是狠啊，十几万吞下去，一分钱没给你老板分啊，也不怕吞不下去给噎着。” “不是，老板，我真没有啊！我对这事儿一点印象都没有！” 谢先觉得简直是冤枉至极， 老板莫名其妙地看了眼谢先， “咱现在就两个人在这儿说话，你还给我装，赶紧还回去，然后道个歉，让人别追究了，不然真报警，到时候小心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我真没有啊！要是我真做了我就认了，可是真的，我都不知道他这合同哪来的！” “真没有？” 大概是谢先说得实在是肯定，老板也有点疑惑迟疑了， “那你打开你银行卡余额，还有其他的给我看看。” “好！” “我真没有啊！不信老板你……” 谢先一把打开了银行卡的余额查询， 但显示出来的余额，让他说不出话来了。 他记得，他银行卡里该只有几千块钱， 但现在，却都不止那客户提的十几万，足足五十多万的钱不知道哪来的。 老板望了眼余额，再望了眼谢先的脸色，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还是说道， “这就是你说得没有？” “你真是胆子比天都还大，我还以为就这么一个，没想到你是真得敢！” “把这笔钱都留下吧，到时候人找上门我就帮你还了。然后你就收拾收拾东西走吧，我这儿庙下，实在是容不下你这么尊大佛。” 谢先面对着银行卡的余额，和那还在旁边气势汹汹的客户， 已经说不出话来。 他对这整件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不记得他带这个顾客去看过房，也不记得有签过合同完成过房产交易。 更不记得他有贪墨下十几万的购房款。 但银行卡里的余额，合同的痕迹，签字的字迹都证明是他干的。 他有些茫然，无措，还有些从心底弥漫出来的恐惧， 将银行卡里的钱不属于他的钱都转了出去， 那客户拿回了自己的钱，还有些生气地还是离开了。 谢先整个人就有些浑浑噩噩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 即便到现在，他还是很茫然。 为什么会这样？究竟是怎么了？ “……您好，我想租一套房子。” 这时候，再来了个客户进了店里。 其他中介都坐在自己位置上，借着电脑的遮挡，偷瞄着谢先，在那儿窃窃私语， 那客户看了眼，就朝着谢先走了过去。 “你找其他人吧，我已经被开除了。” 谢先头也没抬起来，只是低头继续收拾着东西。 “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 谢先抬起了头，看到了身前的这人， 这是个三十多岁出头的男人，上身穿着宽松的衣服，下身是西裤， 脸上有些憔悴，头发也有些油和凌乱。 “我怎么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我银行卡里就是有钱！” 谢先就像是找到了个倾诉的人，将先前一直挤压起来的情绪，宣泄了出来， 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 “我真得没做啊……他么的，也不知道倒的什么霉！” 骂了一句，谢先眼眶有些发红。 然后就看着在他身前，若有所思的这男人， 也没指望这人能理解他的心情，抱起东西， 谢先就有些失魂落魄地准备离开这儿了。 “你不妨多留意一下自己的影子？” 谢先听到身后那男人的话， 只感觉莫名其妙， 影子？什么影子？ 甚至感觉有些烦躁，这些天，他总是遇到这些奇怪的人，奇怪的事情。 没有停下脚步，谢先就走出了那店里。 抱着自己的东西，大概朝着自己租住的地方走去，也没有打车。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朝着挪着步子。 “他么的……究竟是怎么了！” “是我失忆了吗！” 走着走着，想起来先前发生的事情， 情绪还是抑制不住，谢先将自己抱着的东西都一把摔在了地上， 然后有些痛苦着蹲下了身，使劲抓着自己的头发，埋着头。 “玛德……玛德……” 眼眶越来越红，谢先不停骂着些脏话，宣泄着情绪， 只觉得冤枉，憋屈，痛苦。 明明他就什么都没做，可是所有证据都指向他。 甚至他银行卡里都有不该有的钱， 而他，甚至连这些钱到账的印象都没有！ 就这么抱着头， 在路边宣泄了好一阵情绪， 谢先还是重新抬起了头，蹲在地上， 先前扔出去，摔在地上的东西，却都还要一样一样捡回来。 伸着手，低着头，谢先望着地上一样样的东西，蹲着挪着。 只是，在又捡起了一样东西过后， 他却蓦的顿住了动作， 浑身有些僵硬的，望着身前，然后抬起了头，侧过些身，望向天上， 他好像弄懂刚才那奇怪男人的话了。 太阳这时候，就在他的身后，但他身前的地上，却没有他该有的影子。 他的影子……不见了。 …… “咚咚……” 屋门后响起敲门声，惊得楼道里的感应灯亮了起来。 邵宣站在门前，却没有开门。 因为，这会儿他正站在门外，而敲门声是从屋里传出的。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他是一个人独居。 “咚咚……” 屋门里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的急促， 似乎是知道屋门外站着人。 邵宣摸出了钥匙，用钥匙开门之前，再回头望了眼身侧的地下。 楼道里的灯亮着，但地上却没有他的影子。 顿了下，邵宣转过头，钥匙插进门锁，咔嚓一声拧开了屋门。 而就在他开门的瞬间，屋门后的敲门声也停歇了。 拉开的客厅门后，并没有半个身影， 拉着窗帘，有些昏暗的客厅里，也空荡荡，只是摆着茶几与餐桌。 走到客厅边上，将窗帘重新拉了开，让屋外的阳光透进窗户，再照亮客厅， 坐在餐桌旁的凳子上，邵宣再望了眼身侧的地方，先前消失的影子，又再出现在他的身侧。 转回视线，邵宣搓了搓有些憔悴的脸。 他是一名大学的副教授，也是刚才谢先离开房产中介公司时遇到的那人。 这些天，邵宣已经遇到了好些次类似的怪事。 每次出门前，他都拉开的窗帘回家的时候，总是又再拉了上， 就像是某个他屋里不那么喜欢阳光的家伙，固执地和他作着对。 而这，只是其中一件小事，还有许多诡异而莫名的事情在发生， 让邵宣也精神一直紧绷，疲惫不堪。 只是感觉，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现在，他大概只是知道，这件事儿和他的影子有关系。 他偶然看到了几次他影子的消失。 转过头，邵宣再望向地面上，被阳光映出的影子， 眼底带着些恐惧，邵宣还是站起了身， 然后朝着地上蹲了下去， 地上的影子也做着和他同样的动作， 蹲下身，抬起手，邵宣想伸手去触碰那地上自己的影子， 但抬起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那影子也和他一样，僵硬着动作，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邵宣说话的瞬间，就听到身后有同样的话语声响起， 那声音有些发颤，带着恐惧。 并且，邵宣还感觉到脖子后颈处有些微微发凉，汗毛战栗， 就像是有人正用手靠近着他的脖子！ 第四百零八章 ABC，看看你多害人啊！ “哥们？你没事儿吧？” “啊？卧槽！” 繁城，书店门口的花坛边上。 叶林汉捧着书正看得入神，旁边书店里下班的店员望着坐在这儿一动不动的叶林汉， 犹豫了下，还是过来问了句。 然后本来看得《影子帝国》里剧情，精神就紧绷得厉害的叶林汉， 整个人吓的一激灵，嘴里下意识爆粗，整个人都从花坛边上弹了起来， 手里拿着的《影子帝国》差点都扔出去，好险反应过来，在最后时刻又收了回来， 不然《影子帝国》掉地上沾上灰，他又该心疼了。 “那个……哥们？” 那店员被叶林汉这一连串动作吓得，还愣在原地， 等着看叶林汉彻底回过神来，才往后又退了两步，试探着再喊了一声， “不好意思，我反应有点过激了，看书有点入神。” 叶林汉看着这人被他吓成这样，有些尴尬地道着歉， “你有什么事儿吗？” “没，没事儿。” 那店员摆了摆手， “就是我这儿关门出来，看到你一个人一动不动坐在那儿，这天都黑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就过来看看。” 这时候叶林汉转过头，才发现， 中午那会儿他想得是再看一会儿，而这么一会儿又一会儿， 这会儿头顶上的天都黑了，也就是书店门口的灯还亮着，映在他手里摊开的《影子帝国》上， 他才能继续看下去。 这会儿彻底回过神来，叶林汉才感觉，肚子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咕噜噜……” “不好意思……吓着你了，我没事儿，就是坐在这儿看书看入神了。”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响了起来，叶林汉有些窘迫地再抱歉了一声， “没事儿，人没事儿就行。你是在看《影子帝国》吧？这书写得是不错……不对，应该说是很好，要不是我得看着店，时不时就有人喊我结账，我也能从上午看到下午，从白天看到晚上。” 说着话，那店员也抬起了自己手上提着的个袋子， 袋子里摸了摸，也摸出来一本崭新的《影子帝国》。 叶林汉跟着这店员两人都再笑了笑。 再看着这店员离开走远了， 叶林汉揉着有些饥肠辘辘的肚子，转过头再望了眼手里还没合上的《影子帝国》，目光还有些恋恋不舍。 正看着剧情关键的时候呢， 要不再看一会儿？ 有些意动，紧跟着叶林汉再摇了摇头， 不行， 再看天都要亮了！ 记下了页数，叶林汉还是艰难地合上了书， 然后就在肚子咕噜噜叫声催促下，急匆匆往着常去的那家面馆走去。 …… “老板？来碗牛肉面，今天来三两的！” “老板？” 急匆匆走到了面馆门口，幸好面馆还没关门， 叶林汉松了口气。 只是进了面馆里过后，面馆里也没看到其他客人了。 就看到面馆老板，和他儿子，正坐在一张餐桌旁肩膀靠着肩膀， 身前捧着一本书，时不时面馆老板伸手翻着书页，一大一小，两人入迷地看着， 来客人了都浑然不知， 叶林汉连着喊了两声，那面馆老板才回过神， “啊？吃面啊？还是和往常一样吧？” “不是，今天来三两面。” 面馆老板慌慌忙站起身，应着声， 叶林汉再说了遍，就在旁边坐了下来， 再多朝着那面馆老板和那少年手里拿着的那本书多看了一眼， 就看那书封面，叶林汉都能看出来，这就是他看了一下午的《影子帝国》。 abc你看看，你的书多‘害人’啊？ 看得人这么废寝忘食的。 一个忘记吃饭，一个忘记看店。 ‘咕噜噜……’ 才想着呢，叶林汉肚子就又再行响了两声。 “那行，你稍等啊，马上就给你下。” 面馆老板再应了声，没立马去厨房， 而是转过头，跟他那，目光还停留在书页上没抬起来的儿子说话， “先别接着看啊，等我回来咱两一起接着看。” “嗯嗯……” “你现在看了，一会儿还得倒回来和着我一起再看一遍……” “嗯嗯……” “……” 少年胡乱应着，眼睛都没从《影子帝国》的书页上抬起来一下， 他爹，面馆老板说了两声，大概也是懒得说了， 就转身进了厨房。 少年等着他爹走了，转过头朝着后厨里望了两眼， 然后就飞快转回头，偷偷摸摸地，压根没等他爹出来，就再继续往下看着， 紧跟着，就又再看得入神，沉浸在了故事中。 这一幕， 看得这边等面吃的叶林汉只感慨， 然后自己也瞄了眼自己手里拿着的《影子帝国》， 要不要再看看，趁着面还没端上来？ 不行，回去再看！ 看个痛快，看个通宵！ 就现在看看？ 反正这会儿也没其他事情…… 叶林汉来回纠结着。 …… “……‘影子’做得事情并不是无迹可寻，影子是阳光下的阴影，是阴暗面的象征，看了一些内容之后，才发现书名和故事的内容是如此的契合。 看发生在胡艳常默身上的事情，‘影子’做得事情，都是一些阴暗的，见不得光的事情，只是影子就将这些事情，堂而皇之的宣之于口，毫不遮掩的进行着……” 已经是入夜， 只是下午去了趟书店的纪拙，这会儿就坐在屋里的书堆里。 手里拿着手机，翻看着网络上一些关于《影子帝国》的消息。 距离第一批读者拿到《影子帝国》也算是过去了一些时间， 网络上，已经有一些或是已经彻底读完，或是读了一部分内容读者们的评论， 默默给这个夸赞abc，夸赞《影子帝国》的读者评论点了个赞，纪拙继续翻看着。 “毋庸置疑的，《影子帝国》是本好书，虽然有些恐怖的元素，但实际上依旧是属于abc的现实题材作品，是一部魔幻现实主义题材的巨著！不过，看到《影子帝国》，我还想起了最近一部同样优秀的魔幻现实主义题材作品《平凡与伟大》，虽然热度没有《影子帝国》高，但同样是部极好的作品。 我认为，这是今年最好的两部现实题材作品！” 看到这条评论，纪拙脑海中打出一个问号。 这是什么意思，i的作品蹭abc新书的热度？ 这合适吗这？ 这合理吗这？ 纪拙直接忽略这条评论，直接往下，继续翻着其他一些评论， 只是即便是关于《影子帝国》的消息热度铺天盖地， 但始终纪拙还是能够看到偶尔提到《平凡与伟大》的评论和新闻， 甚至有种将《平凡与伟大》和《影子帝国》并列的趋势， 纪拙越看越麻， 最后有点破防，直接溜了， 手机往旁边一扔，不想再继续看， 扯过来旁边的一沓书，有些悲愤地继续签着名。 而国内外网络上，却还在越来越热闹，不以纪拙的想法转移。 第四百零九章 不如看看《平凡与伟大》？ 艾尔出版社，办公室里。 手里还拿着《影子帝国》，艾尔暂时停下了对这本书的继续阅读， 脸上神情有些凝重，坐在旁边的妻子佩妮也一样。 两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压力。 虽然对i先生的《平凡与伟大》有着充足的信心， 但毋庸置疑，《影子帝国》也是本不比《平凡与伟大》差的作品， 而且这本书的热度如此高涨，如山似海，读者基数现目前远比《平凡与伟大》庞大。 在《影子帝国》的读者，abc的读者热情和狂欢下，难保不会对现在处于上升期的《平凡与伟大》造成影响。 至少会有大量读者的注意力被抢走。 艾尔转回头，和佩妮对视了眼。 难道单日销量已经开始迅速攀升的情况下，这种趋势还能再次被这部《影子帝国》阻断？ “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佩妮望着艾尔，出声说道。 艾尔停顿了下，转回头，放下手里的《影子帝国》，重新点亮了身前已经熄屏的电脑， 电脑屏幕亮起，又显示出先前还没关的网页， 刷新了下。 看到了现在网络上，社交平台上的一些消息新闻， “《影子帝国》首日总销量有望突破五百万册，《风筝》全球线上订阅成绩能否达到该成绩？” “《风筝》已经线上连载，《影子帝国》已经正式发售，abc与狗作者的对决拉开帷幕。” “欧罗巴洲童话文学奖已确定将颁发给《风筝》。” “德意志文学奖即将公布今年获奖名单，评选委员透露大概率颁发给《影子帝国》” “不容错过的魔幻现实主义佳作，《平凡与伟大》总销量突破二十万。” 浏览着网络上，社交平台上的这些消息， 原本神情凝重的艾尔脸上逐渐浮现出来一些笑容， 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狗作者和abc新作热度汹涌的情况，依旧时不时就能看到关于《平凡与伟大》的消息， 不仅仅是这些新闻标题，还有底下的相关评论， 关于《平凡与伟大》的消息没有那么如山似海的铺面而来，但总是顽固地不停出现。 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平凡与伟大》的忠实读者们依旧在努力，守住《平凡与伟大》小小的热度。 这就足够了！ 艾尔目光越加坚定起来， 他不相信，有这样一群，并且还在不断增加着数量的忠实读者们， 到现在这样的程度，《平凡与伟大》单日销量增长的趋势还能被阻断！ 不可能了！ 就像是之前他对i先生所说的，已经没有任何作品，任何作家能够阻止i先生的《平凡与伟大》爆发，在更多人眼前绽放亮眼的光彩，获得更瞩目的成绩。 即便这个是人abc，即便这本作品是《影子帝国》那也不能！ “佩妮，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即便是《影子帝国》，也已经没办法再淹没属于《平凡与伟大》的热度。” “嗯，而且，现在我们也不需要热度上胜过《影子帝国》，只需要网络上始终能看到《平凡与伟大》名字，始终有着属于《平凡与伟大》热度就足够了。” “大多数读者，都不会只阅读一部作品，就像是曾经的，abc和狗作者之间的竞争！只要《平凡与伟大》能坚持住现在的热度，成为《影子帝国》或者《风筝》的对手，就已经赢了。” “而我，对《平凡与伟大》有毋庸置疑的信心！” “我也是！我想看过《平凡与伟大》的读者都是！” …… “我亲爱的妻子，你看到了吗？” 作为翻译了《平凡与伟大》白旗国语言版，俄语版的文学翻译， 沃斯这会儿对着笔记本电脑，浏览着网络上的消息，脸上有些高兴， 但沃斯的妻子，这会儿却有些着急， “看到？看到什么了？你有什么好高兴的，你翻译的作品《平凡与伟大》的热度，都被《影子帝国》给抢光了！” “看着《平凡与伟大》刚有些起色，结果又遭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真是让人难受。” 妻子同样看过《平凡与伟大》，对这本作品格外的喜欢，也就格外关注这本书的情况。 “哈哈……” 看到妻子这副焦急的模样，沃斯更高兴地笑了起来， “你还很高兴？我记得《影子帝国》文学翻译工作你似乎没有参与吧？” “没有，只是我亲爱的妻子，你看这个……看这个……” 沃斯一连给妻子指了指电脑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好几条网络上的评论， “……酷啊，《影子帝国》真是太好了，对了，我还买了另一本书《平凡与伟大》” “我买了《平凡与伟大》，《影子帝国》，我感觉接下来几天都是美妙而快乐的日子！” “朋友们，《平凡与伟大》是什么书？我看到许多人在提。” 这些关于《平凡与伟大》的评论消息，就混杂在那些关于《影子帝国》的消息中， 交杂在其中，时不时就能够看到。 妻子顺着沃斯的目光望着，脸上的焦急逐渐褪去了，变得有些迟疑， “似乎，《平凡与伟大》还有着热度。” “是啊，而且我这就是点开相关话题直接看到的，并没有去直接搜索关于《平凡与伟大》的消息……” “哈哈……已经没有任何作品能够阻挡《平凡与伟大》绽放属于他光彩的脚步了！” “所有人都将看到这部作品！” 沃斯再笑了起来，他为《平凡与伟大》可预期的成绩高兴， “我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我的墓志铭上写着，曾经完成过《平凡与伟大》的第一版翻译！” 妻子在旁边，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 同样是在白旗国， 还有着群人，这会儿正头疼着。 他们是欧罗巴洲作家奖的评选委员们。 欧罗巴洲作家奖，算是和欧罗巴洲文学奖齐名的一个奖项， 每年轮流由欧罗巴洲几个主要国家承办，今年就在白旗国。 奖项影响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要是和布克奖，龚古尔文学奖比，那就是二流奖项， 但单独拎出来，又算是不错。 原本他们的评选也没那么令人头疼， 但倒霉就倒霉在，他们将是《影子帝国》和《风筝》发布后，遇上的第一个奖项， 这个前提条件，让他们获得了原本不该有的关注度，也有了原本没有的巨大压力。 君不见，就是之前的龚古尔文学奖面对这两位作家时，两派的评选委员们都吵得不可开交，在网络上两方评选委员的争吵一直持续到颁奖结束后都没完全落幕，两方恨不得都直接打起来。 而欧罗巴作家奖还没有龚古尔文学奖那样的底气呢，不管是将奖项颁给任何一方，另一方那庞大的读者数量都能让评选委员们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压力。 更何况，评选委员们内部也还有争论呢。 这会儿， 一众评选委员们，围坐在一间会议室里， 主持会议的人没说话，分坐在两边的一个个评审委员们也都没出声。 只是一个个都转着目光，打量着周围不动声色的其他评委，似乎要看出互相之间的倾向，同时预防着和自己不同意见的人突然‘暴起’。 “朋友们，我知道这是件难以抉择的事情，但我们终究还是要做出决定，是将奖项颁发给谁。” “虽然我是诺斯综合出版的人，和出版《影子帝国》的伯特出版社有一定关系，但大家放心，我绝不会有刻意的偏向，当然，也不会为了刻意避嫌而不给《影子帝国》支持。” 主持会议的人，干咳了一声，再出声打破会议室里的安静， 就见会议室里其他评审委员，都相继朝着那主持会议者转过目光， 有人继续保持沉默，没出声， 有人动了下动作，准备出声说道， 但还有更快的， “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要制造黑幕！即便是你是诺斯综合出版的又怎么样！我绝不同意你这样的行径！《影子帝国》虽然优秀，但比《风筝》还是差一些！” 一位年纪大一些的评审委员脸涨得通红，嘭的一声拿着手里的书砸了下桌子，蹭一下站了起来反驳， 前半截话还没什么，后半句话就也吐露了自己的倾向， “我也觉得将奖项颁发给《风筝》更合适，我们是欧罗巴洲作家奖，而《风筝》的作者创作作品明显要比abc更丰富，有更多作品，显然是《风筝》的作者更适合我们这个奖项的颁奖条件！” “去你妈的！要是你这么说，我们还评选什么！每年数一数那个作家作品多，就颁发给他好了！” 有人更愤怒地吼了起来，然后又再有更大的吼声响起， 会议室里，两方评委你来我往，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朋友们！朋友们！这么争吵是没有意义的，我们得有一个统一的决定。” 吵了一阵，眼看吵得愈演愈烈，主持会议的人赶紧拍了拍桌子，高喊好几声，制止了这不休而没有意义的争吵。 “我们的做出选择，选择其中一本作品获奖！” 会议室里终于安静下来， 但仔细看，就会发现许多评审委员换了个位置， 各支持两个作家的评审们，各自和支持相同作品的评审站在了一起， 分在两边，相对盯着。 “……看起来我们似乎不用进行投票了，各位有什么好说的吗？有什么能够可以让我们能够尽快做出决定的建议。” 主持会议的人来回看了看，两边的评审委员们可谓是泾渭分明， 倒没有说两边评审委员的数量都一样，只是差距很小，原达不到可以达成共识的程度。 “……要不，我们也学之前的大不列颠文学奖，同时颁发给这两位作家？” 一位评审迟疑了下，提出了一个建议， 不少评审也都有些犹豫起来。 “不行！该办法给谁，就颁发给谁，如果都这样，还要我们做什么？而且这方法大不列颠文学奖已经用过，我们再用就成什么了？” 又一个评审激烈反对。 原本摇摆犹豫的两方评审又都坚定了。 “那大不列颠文学奖都可以这样，我们为什么不能？” 刚才提议的评审又再出声说道。 整个会议室里又再安静下来，有评审互相对视着，没人说话。 “……那这样，我们就……” 主持会议的人想就这样确定下来， 但紧跟着，又有一位评审出声， “我有一个意见，既然各位迟迟做不下决定，不如看看另外的一部作品？” 这评审说着话，自己也有些迟疑， 而其他的评审则都是用奇怪的目光看向他。 “无法从这两部作品中选择，就选一本不如这两本作品的作品？那还不如就在这两部作品里随便选一本，至少承受一位作家读者们的压力，远比同时挨两边读者的骂，失去奖项公信力的好。” “呼……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位提议的评审听到旁边人这句话，反而目光坚定了起来， “我不是说随便再选一本作品，而是除了这两位作家的新书以外，还有一部作品，我同样觉得很优秀，至少不比这两位作家的新书差。” “这本书的名字叫《平凡与伟大》，是白旗国内，一个小出版社出版，也在咱们的候选名单里。” “我强烈推荐这部作品，我认为，他有获奖的资格。他只是销量和热度还不如那两部作品，但我们不正是应该发掘这样优秀但还未广为人知的作品，让更多的读者看到吗？” 这位评审一连说了许多话，推荐《平凡与伟大》。 “我不是一定要各位评审和我有一样的意见，只是在再次评选之前，各位评审能不能再将这部作品仔细阅读一下？” 再此前，一众评审委员的注意力都在《风筝》和《影子帝国》上， 毕竟这两本书之间选择才是最让他们苦恼的地方。 “我相信，各位阅读之后，同样会喜欢上这部作品。” 听着这位评审的话， 其他评审有些迟疑，但也有一些评审表示了认同。 “《平凡与伟大》啊？是啊，这部作品也很不错！我相信只要是真正阅读过他的人，都会给出同样的评价。” “只是他的读者和热度都少了些。” “这部作品是不错……昨晚上我还熬夜看了……” 先前那位评审的话，算是打破了拘束，很快一众评审中有不少都有了除了《风筝》和《影子帝国》以外的不同意见， 支持《平凡与伟大》。 “那这样吧……我们再花费一些时间，再阅读一遍《平凡与伟大》这部作品，然后再重新开始投票。” 主持会议的人见状再说道。 一众评审没人出声，只是各自点了点头，原本站起来身的重新坐了下来， 相继再翻开了《平凡与伟大》，就坐在会议室里，阅读着。 很快，会议室里一众评审安静下来，逐渐沉浸在了《平凡与伟大》的故事中， 就连主持着会议的人，也都再低头翻开了《平凡与伟大》。 时间就在这会议室里的翻页声中悄然往下流逝。 这一次， 看着《平凡与伟大》，一众评审一直从窗外还有太阳，看到了会议室里不得不亮起灯， 直到是深夜，有的评审已经阅读完，有的评审还有不少内容没看完， 但都先相继停下了对这部作品的阅读， 一个个人目光互相对视着，也没人说话。 “看来诸位阅读过这部作品之后，都有了些新的意见。” “那这样吧，我们直接投票。” “支持《平凡与伟大》获奖的请举起手。” “……看来大多数评审们都已经统一了意见……嗯，维拉德先生，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我没有意见，我很喜欢这部作品，在没办法从《风筝》和《影子帝国》中选择一部的时候，选择这部同样优秀的作品，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但我担心《风筝》和《影子帝国》的读者们，会对这个选择有意见，毕竟《平凡与伟大》相比起这两部作品，获得的关注，阅读过的他的读者还是太少了。” “《平凡与伟大》的优秀，伟大，会打消他们的疑虑。” “那我没意见了。” “那好，我宣布。《平凡与伟大》全票通过！” 第四百一十章 鼓励金还是到手了 “叮咚……” 今天是《影子帝国》发售后的第二天， 理所当然的，纪拙临近中午之前，就被手机的各种消息提示声吵醒了， 裹着被子在床上来回翻身折腾了一阵，纪拙还是摸着手机爬了起来。 “carol：a先生，您看到新闻了吗？ carol：昨天，《影子帝国》各语言版本首日总销量突破五百万册！ carol：准确说是售出了五百三十二万册！” 手机屏幕再亮起，入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卡罗尔发来的消息。 看着卡罗尔的消息，纪拙有点高兴吧，但也不算很激动， 至少没有卡罗尔这样隔着屏幕都能看出来的兴奋。 “啊~哈……” 纪拙打了个哈欠，爬起身到了洗漱台跟前， 还有些没睡醒的懵，对着洗漱台的镜子发了会儿愣。 而手机上，卡罗尔的消息还没停，一条条接着再发过来， “carol：其中四百万册左右主要是线上渠道售出，包含了此前一周的预售。 carol：剩下百万册则是各国线下渠道售出。 carol：总销量中，售出最多的是中文版，总共售出两百余万册，其次是英文版，售出了百万余册。 carol：a先生，《影子帝国》已经开始走向属于他的王位，相信接下来，还能取得更伟大的成绩！ carol：而《影子帝国》这部伟大的作品，配得上任何瞩目的成绩！感谢a先生为读者们带来这样一部作品！” 手机再拿起来，看着卡罗尔激动乃至狂热的话，纪拙顿了下， “拙而不凡：同样感谢伯特出版社为此做出的努力。 拙而不凡：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单日销量应该没这么高了吧。” 毕竟首日销量包含预售，大多数着急想看abc新书的读者肯定在能够买到的情况下，都会在昨天就购买。 接下来的单日销量肯定会下降很多。 “carol：嗯，除开预售部分的销量，对比其首日销量，接下来的单日销量应该会下降一些。 carol：不过现在读者们的热情和现在a先生您作品《影子帝国》极好的口碑来看，也不会下降多少。 carol：伯特出版社也会为a先生您作品取得更好的成绩继续做出努力。 carol：另外，这里伯特出版社还需要向您道歉。 carol：因为资金和其他问题，在您的作品正式发售前，只备货了三百万册，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您作品的首日销量。 carol：即便目前为止，不少线上售出的《影子帝国》都还处于无货发出的状态。 carol：您的作品《影子帝国》原本应该能取得更辉煌的首日成绩。 拙而不凡：没事儿。不需要向我道歉。” 纪拙对此没啥感觉，而且卡罗尔或者说伯特出版社已经备货足够多了， 只是读者们总是比预想的还要热情一些。 现在纪拙只能庆幸，没有用abc名下的新书来作为进行系统当期任务的作品。 不然就系统那目标，第一天就完蛋了。 “carol：是该向a先生您道歉。这是出版社的责任。 carol：我们已经在联系印刷厂那边，继续加快印刷，尽量供应各渠道。弥补现在各渠道的缺货情况。 拙而不凡：嗯……卡罗尔主编辛苦，谢谢。” 纪拙也没再继续客气，实在是怕作为abc狂热读者的卡罗尔非得要继续纠结是不是要道歉的问题。 就这么结束了和卡罗尔主编的交流， 纪拙再看着和卡罗尔主编的聊天记录，叹了口气， 倒不是因为和卡罗尔的聊天内容， 纯粹是看着《影子帝国》热度都这么高了，却还是没将《平凡与伟大》压下去， 甚至没能阻挡住《平凡与伟大》单日销量的增长趋势。 纪拙在企鹅聊天上，往下滑了下，就看到了艾尔主编发来的消息。 “al：i先生，昨天的销量已经统计出来。 al：单日销量增长还不错，昨天的销量达到了两万五千余册。 al：相信，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单日销量还会继续突飞猛涨。” 艾尔的消息没卡洛尔那么激动， 甚至都没提及昨天《平凡与伟大》可能遭遇到的一个大对手《影子帝国》， 只是像平常似的，说着《平凡与伟大》的单日销量增长。 但这就让纪拙够难受的， 有种莫名地挫败感， “哎……” 纪拙再叹了口气，然后有气无力地对着手里，回了条消息。 “拙而不凡：嗯，知道了。” 另一边， 对于i先生云淡风轻的回复， 艾尔只是觉得，果然都在i先生的预料之中， i先生对着自己的作品有着足够的信心，所以单日销量的增长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嗯！我也该对《平凡与伟大》有更多的信心。 这样一部作品，有什么不能战胜的。 艾尔目光坚定，给i先生再回了消息， “al：之前艾尔出版社提前印刷三十万册备货也已经快销售完，不过i先生您放心，艾尔出版社已经通知印刷厂再继续印刷。 al：不会耽误《平凡与伟大》的销售。 al：另外，现在i先生您作品的热度在网络上还在持续增加，相信明天，可能后天，单日销量就能突破三万册。” 纪拙看着艾尔再发来的消息，嘴角都抽搐了两下， 看着这消息，实在是不想回。 “拙而不凡：嗯，谢谢艾尔出版社和艾尔主编。 al：为这部伟大作品绽放光芒而努力，是我的荣幸，是艾尔出版社的荣幸！” 先前没激动的艾尔，在“i”的感谢下，倒是激动起来。 纪拙真是不想聊了，再含糊地回了两句，就结束了聊天。 “哎……” “叮咚……” 叹气的时候，手机再想了。 是银行的到账短信， 银行卡显示到账三千万， 《平凡与伟大》发售满一个月了， 系统的鼓励金总是发放的很及时。 只是这一个月结束了，接下来一个月怎么办？ 就看着《平凡与伟大》的销量策马狂奔吗？ 纪拙望着手机屏幕，陷入了沉思。 …… 而此时另一边。 德尔文出版社，娄主编坐在办公室里， 身前的桌上摆着两本书，《影子帝国》和《平凡与伟大》。 手里还拿着一本即将出版的《星星梦》英文版，也沉思着。 《星星梦》两天后即将海外出版。 《影子帝国》不用说了，abc是纪先生的老对手了。 而《平凡与伟大》这本书，最近的热度也不小啊…… 德尔文出版社要不要做点什么？ 就看着纪先生的作品再多一个对手？……虽然大概率读者们就算是买了《平凡与伟大》， 照样会在买《星星梦》，就像是abc的作品和狗作者的作品一样。 但该想办法抢占属于纪先生作品的热度，还是得动手！ 娄主编转过目光，再望向网络上，这会儿的相关消息，目光坚定。 第四百一十一章 纸鸢与麻雀王国 《平凡与伟大》发售已经满一个月，总销量二十余万，纪拙也顺利拿到了系统当期任务的第一个月鼓励金。 但接下来呢？ 系统当期目标是三个月内售出九十万册，两个月就是六十万册， 乍一看，距离第二个月继续薅到系统羊毛，似乎还有些希望？ 但，问题是现在《平凡与伟大》的单日销量已经到两万五千册，并且还在继续增长。 按道理来说，这次的系统当期任务已经提前宣告完蛋。 但本着与人斗其乐无穷，与系统斗其乐无穷的想法，纪拙还想再垂死挣扎一下。 都不一定是为了系统的鼓励金，就是较劲，想彻彻底底的赢一次！ 至少纪拙手里的‘牌’还没打完，还有接下来要海外出版的《星星梦》，还要完本之后也要出版的狗作者名下新书《风筝》， 这些都可能，能压下《平凡与伟大》这日益见长的热度和单日销量！ 管它有没有用，这些特意为《平凡与伟大》准备的‘牌’总要都打出去吧！ 书房里， 坐在打开码字软件的电脑跟前，纪拙再重新振作精神。 “呼……” 吐了口气，平复了下刚才有些亢奋的情绪， 对着先前写到的《风筝》的内容，再整理了下思绪， 纪拙手放在了键盘上，开始了今天的码字。 他准备加快《风筝》的更新连载，让《风筝》能够及时出版，打压《平凡与伟大》现在的‘嚣张气焰’！ “噼里啪啦……” 键盘被敲响的声音，就在这书房里持续响着。 时间在这过程中流逝，《风筝》的剧情也随着屏幕上字句的浮现而往下延伸。 …… “……爸爸，讲故事！” “不出去玩吗？我们去公园，或者动物园，游乐园？” “不要！” 首都新区。 今天是周日，难得休假的男人想带自己闺女出去走走，自己也透透气。 但搬了张小凳子，就坐在他跟前的闺女，显然没有这个想法。 小女孩果断地摇了摇头，再抬起头望着她爸爸。 男人转过头，再看向旁边的妻子， “她想听故事你就给她讲呗，正好我现在也不想出门。” 妻子抬起手，晃了晃她手里拿着的那本《影子帝国》， 这本abc的新书看着她入迷，在没看完之前，她挪都不想挪动一下， 说完话，妻子再摊开《影子帝国》，目光就紧跟着落了上去，继续往下阅读着。 “好吧……我宝贝想听什么，是《风筝》还是《影子帝国》？” 男人转回头，对着自己女儿再问道，从旁边拿起了另一本《影子帝国》。 他妻子买了一本，他又单独买了本。 “嗯……” 先前果断不出门想听故事的小女孩，这会儿却再犹豫起来， 转过头望了望她妈妈沉浸在《影子帝国》剧情里，看得入迷的模样， 又再望了望她父亲另一只手上已经按亮的手机，有些纠结。 “我能不能先听风筝，然后再听《影子帝国》。” “《风筝》每天能听得故事很少的……可以吗？” 来自小女孩对狗作者每天更新量的吐槽。 男人听着自己女儿的话不禁笑了笑， 然后再对着自己女儿希冀的目光，点了点头。 “行，那我就先给你讲《风筝》的故事。” 男人暂时放下了《影子帝国》，拿起了手机。 看到《风筝》有昨天还没给自己闺女讲过的更新，就点开，顺着剧情给自己闺女讲了起来。 “……先前我们不是说，纸鸢去了鸟儿的王国吗？” …… 《风筝》的剧情接着之前的继续， 两只麻雀，麻大哥和麻小弟各带着纸鸢的一边翅膀， 让纸鸢第一次能去到和风不一样的方向，在两只麻雀的配合下，新奇的纸鸢兴奋地指挥着两只麻雀，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了好一阵过后， 也没忘了两只麻雀出来要做的正事， 两只麻雀在纸鸢指着方向下，到了一边河边森林的边缘， 麻大哥独自带着纸鸢在空中接着盘旋，然后麻小弟下去拾取了枯枝。 纸鸢也分不清楚哪个是麻大哥，哪个是麻小弟， 只是虽然中途两只麻雀交换过带着纸鸢和去捡枯枝的工作，但留在纸鸢身边的那只麻雀都说自己是麻大哥， 下去捡枯枝的才是麻小弟。 最后， 两只麻雀将捡来的一些枯枝，放在了纸鸢的身上， 纸鸢载着许多不少的枯枝，再被两只麻雀带着，前往了鸟儿王国做客。 “……纸鸢你真厉害，你的身体翅膀这么大，能装下这么多枯树枝！” “比我们母亲每次能带回去的枯枝还要更多！” “是啊，纸鸢，你比我们母亲翅膀还宽，宽好多好多……他们看到你的时候，肯定能吓一跳的！” 就在两只麻雀叽叽喳喳的话语声中， 纸鸢和着两只麻雀终于到了鸟儿王国， 这是个宽大而茂密是巨树，伸展的枝叶还没完全靠近，就完全遮挡了纸鸢的视线， 仔细看去，枝叶的每个树杈末端，都是一个枯枝树叶和其他东西搭建起来的，鸟儿的巢穴， 那繁密的树枝，就像是这个鸟儿王国的道路，连接着整个巨树上，鸟儿们的住处。 不时还能看到从那巨树上各个位置，有鸟儿飞起来离开，也有鸟儿回来落在巨树的繁密枝叶下。 而巨树不远的地方，还有个飞驰而下的瀑布， 巨树的周围，同样是繁密生长的森林。 “这里就是森林啊，你们找枯枝的话，就在这里不就好了吗？” 纸鸢望着周围广袤的森林，疑惑地问道。 “是啊，为什么我们不就在这里找枯树枝呢？” “还不是你，你说要去趁着这个机会，去更远的地方看看，麻小弟！” “你才是麻小弟，明明是你说得，我们往那边飞，飞出森林看看……” 两只麻雀又再叽叽喳喳吵了起来， 边吵着，边带着纸鸢在巨树周围缓缓的盘旋， “麻小弟，你还记得我们家在那里吗？” “你才是麻小弟，你个笨蛋，连路都不认识……” 就在这争吵声中，纸鸢看着这鸟儿王国的巨树枝叶下，很快飞出了很多麻雀和小鸟， “那只大鸟！这里是鸟儿王国，麻雀王国，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儿？” 因为纸鸢的身形要比麻雀们大很多，麻雀王国的麻雀们紧张着从枝叶飞出，护卫着他们的家园。 “麻二叔，是我们啊……这是纸鸢，是风筝，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带着他来麻雀王国做客。” 两只带着纸鸢的麻雀先后兴奋地喊着， 那边的一群麻雀们放松下来一些。 “麻大妈！你们儿子回来了？” 有麻雀朝旁边喊，有只麻雀飞了出来， “不是就叫你们去捡点枯枝回来，修一下屋子吗？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这位是……” “这位是纸鸢，我们认识的朋友，你看她还帮我们运着枯枝……” 纸鸢带着好奇和新奇，就这样到了鸟儿王国， 但纸鸢即便是到了鸟儿王国，也停不下来， 只是顺着风，顺着鸟儿王国的巨树盘旋。 鸟儿王国的麻雀们，很热情地接待了纸鸢。 一些小麻雀们，对纸鸢也很感兴趣，在纸鸢待在鸟儿王国的这些时候， 也都相继跟在纸鸢身侧飞着，和纸鸢说着话。 纸鸢对一切事情都很新奇，从不厌烦的，孜孜不倦地回答着这些小麻雀有时候有些重复的问题， “纸鸢，你来得时候，有看到过人类的城市吗？” “有啊！” “是不是很热闹！” “是很热闹。” “纸鸢……” 但更多的时候，纸鸢还是感兴趣地绕着巨树，望着鸟儿王国里的情况， 第一次造访鸟儿王国，或者麻雀王国的纸鸢，对麻雀王国里的一切东西都格外感兴趣， 透过或是茂密，或是稀疏的巨树枝叶， 纸鸢总能看到麻雀王国里的一些景象， 她能看到年轻的麻雀们，刚脱离母亲的怀抱，带着兴奋和激动，正勤劳着编织着新的巢穴屋子。 她能看到孕育着幼鸟的麻雀，叼回来食物，给巢穴里的雏鸟， 还能看到麻雀的家庭里，麻雀们聚集在一起的场景。 只是麻雀王国虽然热闹，但纸鸢终究不能真正进去，只能在巨树旁边来回盘旋。 而纸鸢，显然也不能在麻雀王国一直待下去。 纸鸢在麻雀王国待了许久，帮着麻大哥和麻小弟搬运了不少枯枝， 看着麻大哥和麻小弟各自筑建了属于自己的巢穴，和他们的父母分开居住了。 巢穴建成的时候，麻大哥和麻小弟很高兴，纸鸢也同样高兴。 不过，风筝纸鸢和麻雀兄弟终究有分别的时候， 这次和麻雀王国的分别，同样是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 正在巨树旁边盘旋着，望着鸟儿王国里的纸鸢，看到了匆匆赶来麻雀兄弟。 “纸鸢……要下雨了！母亲和麻二叔他们说就要下雨了！雨就要下过来了！” “纸鸢，我们带你离开这儿吧，你不能被雨淋到！” 就在这仓促中，纸鸢被麻雀兄弟带着，离开了鸟儿王国， 在身后雨的追逐中，麻雀兄弟带着纸鸢振翅高飞，直到离开了雨云下。 “纸鸢！纸鸢……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等到风再吹下鸟儿王国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纸鸢被一阵风带着，往着远离麻雀兄弟和麻雀王国的地方远去， 离开的时候，麻雀兄弟朝着纸鸢喊着，纸鸢也大声应着。 “好……我和麻小弟等你回来，等你再来麻雀王国！” 就这样，纸鸢离开了从离开村子开始，待得最久的地方。 …… “离开了鸟儿王国……纸鸢也离开了那片广阔的森林。” “风从河面上吹过，纸鸢也飞在一条河道上，高高的天空中。” “顺着河流，纸鸢飞了许久，再看到了村落，和她离开的，她小主人那村子好像。” “遍地田野的油菜花开放了，油菜花的花瓣被风卷起来，带到了纸鸢的身边，就随着风，萦绕在纸鸢的身周。” “纸鸢新奇地望着，任由油菜花的花瓣落在她身上，又再被风带走。” “等纸鸢再望向地上，看到的是那村落里的道路上，有着一个离家的少年和送别少年的父亲。” “这会儿的纸鸢飞得不高，还能听到地上人说得话。” …… “去的路上小心点……这次去，又要几时才回来啊。” “起码要等到放假啊。还要好几个月呢。” 少年带着已经收拾好的行李，没有多少离家的悲愁， 更多是对外面的憧憬。 父亲手里拿着锄头，穿着下地的衣服，似乎只是顺便要出门下地，才将少年送到门口。 “嗯……走吧，我顺便去地里。” 父亲沉默着点头，伸手帮少年提起了行李。 两人就顺着路，往前走了好一段。 父亲走到了一座桥边，才终于停下了脚。 “行吧，你去吧，路上小心点，在外边有什么事情就跟家里说一声。” 父亲拿着锄头，跨过了路边河道上的桥，去了农田里。 少年离开了父亲，带着行李飞奔起来，离开了村子。 飞在天上纸鸢好奇地望着这一幕， 却看到，走远的只有那少年， 而那拿着锄头的父亲，只是过了河，就站在农田的田埂上，望着少年走远了，看不到了就提出锄头，回了家。 纸鸢有些疑惑，也想追着那少年离开的方向去看看，那少年就要却去什么地方。 但风却带着纸鸢，去了另外的方向。 不知道被风带走多远， 纸鸢再飞到了一个城市的上空， 城市里很繁华，街道上全是人来人往。 很少看到这样繁华热闹景象的纸鸢，在城市的上空飞着，好奇地望着。 …… “……好了，纸鸢的故事就讲到这里了。” “明天咱们再接着讲，好不好？” 男人给自己闺女讲着《风筝》的故事，再往下翻，已经讲完了《风筝》更新到的地方。 “嗯……” 小女孩有些意犹未尽地点了点头，不过她知道，不是因为她爸爸不想跟她讲， 而是写故事的那个人，就写到了这里，所以乖乖地也没有说想再接着听。 “……爸爸，你说哪里有鸟儿王国呢？在森林里吗？” “嗯……有鸟儿麻雀们，不过没有鸟儿王国，鸟儿王国只在纸鸢的世界里。” “哦……” 小女孩瘪了瘪嘴。 “爸爸……我们去动物园吧！我想看小鸟……” 小女孩又再兴致勃地说道。 男人看着自己闺女，忍不住笑了笑， 只能感慨，小孩变得是真快，想起来一出是一出， 刚才还要就在家听故事，故事才听完，就又再变卦了。 “又想去动物园了啊？那得看你妈妈答不答应了？” 转过头，男人再望了眼沙发旁边坐着的自己妻子， 妻子这会儿依旧阅读着《影子帝国》，沉浸在剧情中， 连小女孩和他说着的话都没怎么注意。 “妈妈？” 女孩凑到自己母亲身前喊了一声， 女人被突然的这一声喊声，吓得整个人一激灵，差点把手里的书都直接砸过去。 “干嘛啊？” 女人回过神，好险收回了要砸出去的书，没好气问了声， 然后又再轻轻摸着自己闺女的头发，也像是在安抚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 “我想去动物园……嗯，妈妈，这本书好看吗？故事是不是很有意思啊。” 女孩说着，不过看着自己母亲手里拿着的《影子帝国》，又再变卦了， 有些好奇地望着。 “是很有意思。不过不适合宝贝看。” “妈妈……爸爸……” 听到自己母亲这么说，女孩喊了一声，又再望向了她爸爸。 “那爸爸就给你讲一点？要是害怕了，咱们就不听了？” 第四百一十二章 《平凡与伟大》获奖 “卧槽？狗作者今天竟然更新了这么多？呜呜呜……感动！” “回来了！日更一万的狗作者终于回来了！” “果然，狗作者还是需要卷！看着abc的新书都出版了，坐不住了吧？嘿嘿，我再去买一本《影子帝国》支持下！” “果然能让狗作者加快更新的，只有让狗作者和abc卷起来！” “狗作者，速更，不然我就再买一百本《影子帝国》！” “好家伙，还能这么玩？学废了，学废了！” 这是纪拙今天加快更新之后，《风筝》评论区底下的评论。 笑话？ 我会受这种危险吗？ 呵，不过是我本来就打算加快更新罢了。 这会儿，纪拙已经在小区外的一家餐馆，云轻慕也在。 纪拙低头翻看着是手机，坐在对面的云轻慕也一样。 看了阵，云轻慕再抬起头，望向了纪拙，眼神有些奇怪， “纪拙，你受什么刺激了？突然更新这么多？” 纪拙听着云轻慕这话，没好气看了眼云轻慕，懒得回答， “难道真得是准备和abc卷起来了？准备开始和abc一决胜负！” 云轻慕眼睛有些发亮， “你放心，纪拙，我肯定会支持你的，只要你这样更新，我保证不像这群评论区里的读者一样跑去买《影子帝国》。” 云轻慕说着，都有些兴奋， 似乎可以预想到接下来每天狗作者都更新一两万字的美好景象。 纪拙再看了眼云轻慕，依旧没说话。 开玩笑，我自己卷自己吗？ 好吧，还真得卷，abc和狗作者不卷起来，怎么能压得住i呢！ “嗯……” “嗯？纪拙，你真要加快更新了啊。” 纪拙嗯了一声，云轻慕更兴奋了。 “要不要给你再加两个菜，我请客。” 纪拙抬起头，再望了眼云轻慕，然后点了点头， “加。” 能白吃一顿是一顿。 反正本来就要加快更新，还不如现在多次两口。 “老板……” …… “嗝儿……” 吃得略有些撑的纪拙已经回了屋， 手里却还拿着瓶刚打开的可乐……东西是吃不下了，但饮料能再来一罐都不是问题。 就挺神奇。 打了个气嗝儿，纪拙再摸着手机，看着海内外网络上的一些消息。 “《影子帝国》销售第二日，欧罗巴洲各国各连锁书店依旧有大量前来购买《影子帝国》的读者。” 这是条新闻，底下是一堆读者的评论。 “该死的，伯特出版社你在搞什么！据说就提前印刷备货三百万册，预售就卖出了不止这么多！你是在怀疑我们的购买力吗？” “该死的，我在网上购买的还没发货，有没有也在白旗国首都的，愿意将你手里有的《影子帝国》借给我看看。” “哈哈，我足够幸运，今早在一家书店里买到了刚到货的《影子帝国》，只是我还没看完，抱歉。” “没有《影子帝国》阅读的朋友，可以看看《平凡与伟大》啊，这是一本不比《影子帝国》差的作品！” 看着最后条评论，纪拙顿了下， 真没想到，《影子帝国》的备货不足，还有这种效果。 纪拙再看了下其他地方的一些消息， “《影子帝国》销量今日能否突破六百万？这将取决于伯特出版社的供货速度！” “《星星梦》各语言预售成绩突破三百万，《星星梦》正式发售前，是否能突破《影子帝国》的预售成绩？” 国内外网络上， 都充斥着各种新闻， 其中有大量追逐着热度的媒体们争相报道，也有德尔文出版社，伯特出版社倾泻宣传资源带来的效果。 纪拙加快了更新，德尔文出版社和伯特出版社的两位主编，似乎也和他有种默契， 疯狂地掀起热度，挤压某些作品的生存空间。 嗯……某些作品就是《平凡与伟大》。 不过效果嘛， 反正就是网络上看着挺热闹的。 “《影子帝国》与《星星梦》对决将首先开始……abc和狗作者之间将要开始一决高下！” “作为朋友，又作为对手，abc和狗作者谁才能获得这场胜利！” “被abc和狗作者的光彩淹没的一位作家——i，以及他的作品《平凡与伟大》” 看到最后一条新闻，纪拙停了下来。 网络上热闹是挺热闹的，但《平凡与伟大》俨然已经有些多点开花的趋势， 很难压住，吸引了不少对abc和狗作者作品不是特别感兴趣的部分读者，以及对《平凡与伟大》同样感兴趣的，abc和狗作者的读者们。 即便是德尔文出版社，伯特出版社将《平凡与伟大》作为对手，但似乎好像，大概也没能发挥太大的作用。 现在《平凡与伟大》的销量还没完全爆开， 纪拙都只能庆幸艾尔出版社是个小出版社，合作的印刷厂也不大。 备货印刷的速度有点跟不上了。 看着网络这这些消息，纪拙陷入了沉思，有点沉默了。 …… “……佩妮，联系之前我们就确定好的备选印刷厂吧，将部分《平凡与伟大》的印刷工作交给他们。” 在之前，佩妮和艾尔就有预料到，可能等到《平凡与伟大》销量增长起来，艾尔出版社备货和印刷速度跟不上， 就已经甄选出了一些合适的出版社做着准备， 只是可惜由于积压资金的问题，艾尔出版社没办法在之前就继续备货， 到现在，《平凡与伟大》上个月售出的数十万册终于回款部分，加上出版社剩下的一些资金，终于可以用上这之前的准备， 加快备货印刷，备更多的货，预备《平凡与伟大》接下来的销量暴涨。 “你告诉他们，我们可以用更高的价格换质量和速度，但他们必须保证《平凡与伟大》印刷质量足够的好。” “这是《平凡与伟大》，我不会让任何低劣的印刷品去亵渎他！” 艾尔有些激动甚至狂热地说道。 佩妮点头，就去联系出版社了。 艾尔待在办公室里，对着亮起的电脑屏幕， 还看着电脑屏幕上，网络上的一些消息。 不过就在这时候， 刚出去办公室没多久的佩妮，又再急匆匆走了回来， 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容，有些兴奋地一边推开门进来，一边冲着艾尔喊道， “艾尔，艾尔……获奖了！《平凡与伟大》获奖了！” 听到佩妮激动地喊着，艾尔都愣了一下。 作为一个小出版社，艾尔出版社基本都没怎么考虑过去运作《平凡与伟大》评奖的事情， 但《平凡与伟大》值得任何奖项，这是毋庸置疑的！ 短暂愣了下的艾尔，紧跟着也兴奋起来， “获奖了吗？是什么奖项？” “欧罗巴洲作家激奖，i先生是今年的唯一获奖者！” “好，很好……出版社发一条公告，然后配合宣传！”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艾尔激动兴奋地起身说道。 第四百一十三章 难道怪我自己？ “大冷门！《平凡与伟大》与作家i获得本次欧罗巴洲作家奖！” “《影子帝国》发售后首个奖项公布，abc与狗作者均落选。” “欧罗巴洲作家奖权威公正性被质疑，评审委员坚持称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这是欧罗巴洲作家奖获奖作品公布过后，网络上的消息。 不仅是欧罗巴洲，海外的网络上，相关新闻甚至蔓延到了国内网络上。 欧罗巴洲作家奖是《影子帝国》正式发售过后，第一个有一些分量的奖项， 也是《影子帝国》与《风筝》，abc与狗作者这次公平对决正式拉开帷幕后的第一个奖项。 按现在网络上两本书的热度和声势，读者们从未考虑过还有除开这两本书之外的选择。 在获奖者获奖作品公布之前，还有着大量读者看着热闹， 好奇在这两本作品中，欧罗巴洲作家奖的评审们该怎么艰难的抉择， 不少人都觉得这群评审委员肯定很痛苦，大多数读者都觉得，最后的结果肯定和先前的大不列颠奖一样。 同时颁奖给两个作家的两部作品。 但结果……就这样爆了个大冷门，干脆两本书都没获奖。 abc的读者们，和狗作者的读者们自然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 伯特出版社和德尔文出版社也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 原本单独一方的读者们就已经足够掀起那如山似海的热度和舆论， 现在两方团结了起来，就更吓人了。 欧罗巴洲作家奖这个世界范围内的二流奖项，获得了他不该有的关注，还有庞大的舆论压力。 “好家伙，这是不能让两方都满意，干脆就让两方都不满意？” “笑死了，我看不懂，这是哪个大聪明想的办法，没办法在两本书里抉择，干脆就选另一本听都没听过名字的书？” “但凡在《风筝》或者《影子帝国》里选一本书，我也就认了，现在这是什么鬼？” “也不知道《平凡与伟大》的作者和出版社有没有提前知道这件事情，这评审委员简直就是把《平凡与伟大》的作者放在火堆上烤。” “朋友们，骂这个奖项的评审委员就行了，这本不知道什么书，也算是倒了血霉，无辜的……” 这是国内网络上的评论， 而国外网络上读者的评论，远比这要激烈地多。 这么说吧，欧罗巴洲作家奖的官方公布获奖名单之后， 就开始了装死，声都不敢啃。 先前说‘《平凡与伟大》会打消这些读者们疑虑’这句话的评审委员这会儿门都不敢出，网都不敢上。 而即便是这样，各个社交平台上，欧罗巴洲作家奖的官方账号下，还是被激动的读者们占据了。 即便abc和狗作者的读者们绝大多数都是理智，但读者基数就在这儿，又覆盖了各个年龄阶段的读者。 依旧是有的是反应激烈的读者。 “去你妈的，你们的评审委员脑子里都是装得是屎吗？” “你们在那里开会，你们在哪里工作，我要拿上我的武器来看望一下你们！” “我要把你们脑袋掀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够被塞满了屎！” 当然，有激动的，也有理智的， “我无法理解，无法理解你们为什么做出这个决定。不过朋友们，骂这些评审就好，《平凡与伟大》这本书感觉也是无辜的。” “你们竟然就这样选了一本，我听都没听过的作品，为了这部作品，你们放弃了《影子帝国》，放弃了《风筝》！我无法接受！” “或许欧罗巴洲作家奖该被取缔了，我们不需要这样一个奇怪的奖项！” 嗯……好像也没那么理智。 …… 魔都，屋里，这会儿是清晨。 几分钟前，纪拙还躺在床上睡觉，是被艾尔主编发来消息的提示声吵醒的。 看了眼艾尔主编发来的消息后，纪拙浏览着国内外网络上的动静和讨论。 这abc的读者，和狗作者的读者对欧罗巴洲作家奖的强烈谴责和抵制。 看着这群情激愤的读者们，以及这些读者们造成的庞大动静。 这群忠实读者们的战斗力真是庞大的惊人。 整个网络上入眼都充斥着这相关消息，任何相关新闻点进去都能看到读者们对欧罗巴洲作家奖这次评奖的愤怒。 拿着手机，站在洗漱台跟前，再看了眼外网上那些读者们激动的话语， 纪拙还有点麻。 就这事儿吧……就很奇怪。 abc的读者和狗作者的读者，不满意欧罗巴洲作家奖颁奖给i。 怀疑有黑幕或者其他行为。 按道理挺有逻辑，欧罗巴洲作家奖也算是触了众怒。 可是三个号都是他啊。 就挺……一言难尽。 你说这个欧罗巴洲作家奖也是，随便选一个也行啊， 你不颁奖给abc或者狗作者，你随便选一个也行啊， 你发给i做什么。 即便是现在读者们群情激愤，但怎么也是变相给i和《平凡与伟大》增加热度了啊。 纪拙也想谴责这个欧罗巴洲作家奖。 再看了眼外网上读者们激动的消息， 纪拙再切回到企鹅聊天，看向艾尔发来的消息。 “al：i先生，昨天您作品的单日销量再次增长，达到了三万册。 al：另外，还有个好消息需要告知您，您的作品《平凡与伟大》获得了第一个奖项，欧罗巴洲作家奖。 al：算是一个还不错的奖项，相信这只是一个开始。 al：嗯，虽然现在网络上部分不知情的读者，对i先生您作品的获奖还有些疑虑，不过我想等到他们阅读过《平凡与伟大》之后，就会没了这些疑虑。” 艾尔这话说得真是轻描淡写啊。 好家伙，外晚上那恨不得都要将这个奖项的评审委员挨个拖出来鞭尸的动静，就是你说得有一点疑虑？ 我都怕继续发展下去，艾尔出版社的窗户都要保不住，给人砸了。 “拙而不凡：嗯……我已经看到了网络上的情况。 al：i先生，您放心吧，一切都只是暂时的，《平凡与伟大》伟大，足以让所有质疑者放弃质疑！ al：现在的所有质疑者，都终究会成为您的忠实读者。 al：艾尔出版社这边也已经联系备选的印刷厂，做好了应对接下来即将到来的销量暴涨。” 看到艾尔的最后一句话，纪拙更麻了。 不管咋说，《平凡与伟大》这次是真有热度了，接下来销量大概率会增加。 想着……纪拙就更一言难尽。 “拙而不凡：嗯，谢谢。” 最后回了句，纪拙就不想和艾尔接着聊了。 重新切到网络上，再看了眼海外网络上现在的情况， 这么短的时间，自然是没啥变化， 依旧充斥着群情激愤的读者们，表达着对欧罗巴洲作家奖的这次错误选择强烈不满， 而欧罗巴洲作家奖和相关评审委员的社交平台账号，依旧是保持着静默，一声不吭。 不过，纪拙再往下看， 竟然在这种时候，依旧看到了为《平凡与伟大》说话的评论，还有不少， 只是热度都比较低，都在比较靠底下的位置。 “《平凡与伟大》是什么书，听都没听过，该死的，你们就用这样一本书，来否决了《风筝》和《影子帝国》！这是对这两部作品的侮辱！” “如果你们脑子里塞满某些东西，麻烦清一清，不然我就拧开你们的脑袋看看，看看究竟是什么让你们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朋友们，我也很诧异这些评审委员们做出这样的决定，毕竟《影子帝国》和《风筝》的热度都这样高，他们做出这样的抉择很需要勇气，但我并不觉得，《平凡与伟大》不值得这样的奖项，他值得拥有任何奖项和赞誉，它值得！” “可能会换来你们愤怒的咆哮，但我还是想说，《平凡与伟大》他也是部好作品，一部不比《影子帝国》差的作品！” “难道这些评审委员真得选择了一本还不错的作品？” “朋友，不仅仅是不错，是优秀，是伟大，相信你阅读之后，也会和我做出同样的判断和评价，如果你觉得我是在诱导你购买这本书，那我可以送一本《平凡与伟大》给你，只希望你阅读之后，再推荐给其他人……” 看着这些这时候，依旧不余遗力，顶着庞大的舆论压力， 依旧向其他人推荐着《平凡与伟大》的评论。 纪拙叹了口气， “哎……” 心情有些复杂。 因为就和他预想的一样，即便网络上群情激愤，骂声一片，却也确实带来了庞大的热度。 这让纪拙有点难受。 也因为这是《平凡与伟大》读者们的不遗余力。 他们仅仅是《平凡与伟大》的读者，仅仅只是喜欢这部作品， 就愿意为这部作品顶着庞大的舆论压力说话，为这部作品的成绩去努力。 这并不会给他们带来什么，他们仅仅只是单纯的这样去做，想看着这部作品的成绩变好。 他们这种很单纯的想法和做法，让纪拙有些说不出来的感受……大概还是有些感动。 要知道，即便是《平凡与伟大》有一些读者基数了， 但比起来abc的读者和狗作者的读者数量，简直就不是一个量级。 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可想而知，这些《平凡与伟大》的读者们承受着怎么样的压力。 要不…… 就这样吧？ 纪拙脸上复杂，心里都要点动摇了。 不过顿了下， 还是准备将手里的‘牌’都打完， 不过也仅仅是打完了，更多的，纪拙都打算就听天由命了。 能带来的效果纪拙都不乐观，也不打算做折腾更多的事儿了。 “哎……” 纪拙再叹了口气， 想赢一次，彻彻底底的赢一次怎么就这么难呢。 “叮咚……” 就这时候，手机消息提示声又想了， 叹着气的纪拙转过头瞥了眼， …… “carol：a先生，昨天《影子帝国》的销量依旧不错。 carol：虽然度过了首日，但昨天的单日销量依旧接近百万册。 carol：其中超过六十万都是线上渠道售出，线下渠道还是受到了备货不足的影响，不少渠道都已经断货，几次发来催促。 carol：不过出版社已经联系印刷厂那边尽快印刷，接下来两天线下渠道备货不足的问题就应该能够得到解决。” 看着卡罗尔发来的消息，纪拙心情没有多大波动， 不过还没等纪拙回消息， 发了一连串消息过来的卡罗尔停顿了下，就又再发来了一条消息。 “carol：嗯……除了这件事情。a先生您有注意到网络上一些情况吗？ 拙而不凡：关于欧罗巴洲作家奖的颁奖？ carol：是的，他们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将a先生您的作品以及您朋友的作品都放在一边，选择了另一本书。 carol：现在理所当然的，读者们对他们的决定很不满。 carol：事实上，伯特出版社对此也很不满。 carol：这奖项原本是该属于您的，但显然他们因为一些愚蠢的原因，做出了一个极其愚蠢的决定。 carol：a先生，对此，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 作为a先生最狂热的读者，卡罗尔比网络上那些喊着要和那些评审委员决斗的读者还要愤怒， 即便现在伯特出版社还并没有对这件事情正式表态，但现在网络上的舆论情况，就未必没有伯特出版社和德尔文出版社在暗地里推波助澜。 现在，只需要a先生一句话，卡罗尔就愿意为a先生冲锋陷阵，拿回原本属于a先生，属于《影子帝国》的荣誉。 “拙而不凡：发个公告吧，感谢读者们的支持，不过我对这个奖项颁奖给谁，没有多大的异议。毕竟是这是他们主持的奖项，他们有资格决定颁奖给谁。 carol：？？？” a先生的回答，让卡罗尔满头疑惑， a先生不该很生气吗？怎么回复和他想得不一样！ 这头，伯特出版社里，卡罗尔对着电脑屏幕上a先生的消息，有些疑惑。 不过紧跟着还是想明白了。 是了，对于a先生来说，欧罗巴洲作家奖也不过就是个小奖项，没必要为此大动干戈。 这个小奖项，对于曾经获得过布克奖和龚古尔文学奖的a先生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 即便获奖，也不会再增添多少荣誉，相反只是欧罗巴洲作家奖需要颁奖给a先生增添他们的权威。 同样，伯特出版社在大张旗鼓的做点什么，不是白白给那本《平凡与伟大》增加热度，毕竟那本书原本的热度可比不上现在。 可是，a先生不在意，伯特出版社能不在意！ 这是原本就该属于a先生作品的荣誉，即便是不值一提，也不能让任何其他人抢走。 另外，a先生最后那一句话，似乎也是带着一点怨气。 肯定也是对这个颁奖结果有些不满。 那伯特出版社就明面上什么都不做，继续像现在这样，看着读者们对这个奖项抨击？ 嗯，对了，出版社得表个态。 就像是a先生所说，得发个公告。 “carol：明白了，a先生，出版社这边会发一个公告。 拙而不凡：嗯。” 纪拙想得和卡罗尔先前思考的差不多。 他就是给现在网络上的热度降降温。 不过现在读者们的愤怒，也是出于他作品的喜欢，纪拙也没什么好说的。 另外，纪拙的确也有一丢丢的怨气。 你说颁奖给谁不好，非得发给“i”。 想着，纪拙人都麻了。 不过想想，这种情况下颁奖给‘i’，可能也是出于对《平凡与伟大》的喜欢。 这么想，纪拙更麻了。 好像谁也怪不着， 那怪谁？ 怪他自己吗？ 淦！ 第四百一十四章 不妨先看看？ “伯特出版社：对于近期关于欧罗巴洲作家奖等事情，abc先生已有了解，abc先生让我们向各位读者们表达谢意，感谢各位读者对a先生和a先生作品的支持。 此外，对于未能获得本届欧罗巴洲作家奖，伯特出版社和abc先生表示遗憾，但尊重欧罗巴洲作家奖及评审委员会的决定。” 伯特出版社在卡罗尔和纪拙结束聊天过后，就发布了一条看起来很标准的公告。 但似乎没有其什么作用。 对于abc的读者们来说，就只看到了前半句话，abc对他们的行动表示了感谢。 至于后半句什么尊重欧罗巴洲作家奖评审的话，读者们直接就忽略了。 于是，那些忠实的读者们就更来劲了。 “朋友们，我只是想知道，这些评审委员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能将这个奖项，在这种时候就颁发给这本《平凡与伟大》？” “或许是他们的赞助商或者基金会没钱了，准备明年就取消这个奖项吧。” “我真得很失望，这样的一个奖项在这时候做出这种错误的决定……哪怕他将奖项颁发给《风筝》我也认了。” “上面的，abc的读者？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颁发给《风筝》也认了，就是要获奖，也该是《风筝》获奖，这是狗作者的童话！你懂吗？” “我依旧坚持对各位说，《平凡与伟大》是部好作品，你们可以骂这个奖项，但请不要贬低这部作品……” 网路上，依旧热闹着。 甚至没多久，德尔文出版社对此也发表了条和伯特出版社类似的公告。 核心内容就是作者和出版社感谢读者们的支持。 出版社对这件事情就是，不支持，不反对，遗憾，尊重。 德尔文出版社和伯特出版社达成了一次默契。 …… 白旗国， 这里是艾尔出版社的大本营， 在白旗国内，艾尔出版社有着最熟悉的渠道。 但这里，也是abc和狗作者读者们的大本营， 除了华国境内，大不列颠境内，可能就属白旗国内，abc和狗作者读者数量多。 而这些数量庞大的读者里，也不乏比较激动，反应比较激烈的。 所以， 在网络以外的地方，在现实里， 艾尔出版社正面临着的情况，比艾尔给纪拙说得话还激烈的多。 “……艾尔，刚才贝内特编辑打电话过来，说他暂时上不来了出版社了。” “后面来还没来的编辑，可能都上不来楼了。” 艾尔出版社，佩妮走进办公室，给艾尔说着情况， “我们出版社的楼下，已经被抗议的读者们堵死了道路，没有早到，后面到的编辑想挤也挤不上来……也不敢挤。” “嗯，给后面还买来的编辑放假吧，告诉他们，今天不用来上班了，已经到出版社的编辑，今天双倍工资。” 艾尔从办公桌站起身，走到办公室窗边， “他们，那些来抗议的读者，没做什么吧？” “那倒暂时没有，他们没什么格外激动的举动，只是围在出版社楼下，静坐表示抗议……当然，只是现在。” “如果情绪激动点，再被煽动一下，难保这些不知道是abc还是狗作者的读者们会拿着石子儿，砸穿我们的玻璃。” 佩妮说了句玩笑，笑了笑， 艾尔也跟着笑了笑。 再透过办公室的窗，往着楼下望去， 从窗户这儿，看不到楼下的全貌，但依旧能看到楼下攒动的人头， 就像是佩妮说得那样，那些来抗议的读者，就席地而坐在楼下地上，静坐抗议欧罗巴洲作家奖的‘黑幕’。 以及艾尔出版社的‘无耻’，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着一些路过，看热闹的路人，也聚集在楼下路边， 当然，时不时也有新的读者加入其中。 这会儿楼下，密密麻麻挤满了人，还零星能看到几个凑热闹的媒体。 “我们就让他们在楼下这样静坐着抗议吗？” 佩妮跟着从窗户那儿往楼下望了望，出声问道。 “他们也是出于对他们喜欢作品的喜欢，就像是我们一样。嗯……就让他们……” 艾尔点了点头，回答着，却又顿了一下， “不……佩妮，你拿一些《平凡与伟大》下去，免费发给他们看。” “给他们发《平凡与伟大》？他们真得不会拿过去就摔在地上吗？” 佩妮忍不住说道。 “他们暂时看起来没有这么激动。” 艾尔笑着回答，然后收敛了笑容，认真地说道， “他们不是反对i先生的作品得奖吗，不是觉得《平凡与伟大》是黑幕了，才抢走了属于他们喜欢作品的奖项吗？” “那就让他们看看，看看《平凡与伟大》。我相信，每一个看完《平凡与伟大》的读者，都不会再有这种质疑！” “i先生的作品，足以征服这些读者！” “所以，佩妮，拿一些书下去，给这些人看看……算了，我自己下去吧。” 再回头望了眼佩妮，艾尔再出声说道。 “一起吧。” 佩妮也没有犹豫，只是这样跟艾尔说道。 艾尔点了点头。 两人就各抱着一些出版社里存放着的《平凡与伟大》走下了楼。 …… 当来到出版社楼下，街道上所有人抗议着的读者们，和路人的目光都朝着艾尔和佩妮投了过来。 他们都知道，这两人就是楼上出版社的人。 迎着这些人的目光，艾尔和佩妮还是有点紧张， 毕竟这么多人，但凡有一个激动点的，艾尔他们两这会儿都得挨一拳头。 “各位都是abc先生，和‘狗作者’的读者对吗，我是艾尔出版社的主编艾尔。” 艾尔吸了口气，对着一众抗议的读者说道，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住了艾尔两人，旁边几个凑热闹媒体已经兴奋起来。 “我知道你们质疑i先生作品《平凡与伟大》获奖，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就像是一部喜欢的作品受到了玷污。” “但你们这样的质疑，也让我有了这样的心情，你们在玷污我喜欢的作品。是的，我说得就是《平凡与伟大》。” “我只是想，在你们发出这样的质疑前，能否先阅读下这部《平凡与伟大》，我相信，他的内容能打消你们的旨意。” 艾尔出声说着，将手里抱着的《平凡与伟大》递出来一些， “这里有一些《平凡与伟大》，我免费赠送给你们，你们可以就在这里，或者拿回家去阅读。你们想要阅读的话，请一个个过来拿。毕竟你们人比较多。” 艾尔出声说着，静坐抗议的读者们每一个动， 但旁边的一个路人迟疑了下，先走了上来。 “我是《平凡与伟大》的读者，我很喜欢这本书……很抱歉，我刚才没能站出来反驳这些书。我帮你把这些书发给这些家伙吧。” 那位路人有些愧疚地对着艾尔说道。 “没事儿。” 然后，又再有几名路人走了过来。 这些《平凡与伟大》在这些路人，或者说是《平凡与伟大》读者的帮助下， 发给了这些来表示抗议的读者手里， 这群读者倒也没激烈反对，也基本都接过了书，互相望了几眼过后，也有读者相继翻开了《平凡与伟大》。 第四百一十五章 冷气有点足 “《平凡与伟大》是什么书？欧罗巴洲作家奖爆冷门……” 国内的网络上也受到这件事儿的影响，充斥着相关新闻。 这会儿，繁城，叶林汉也在屋里看着网络上这些消息。 在此前，他和其他读者都是抱着类似的想法，认为这个《影子帝国》和《风筝》发布过后， 第一个有些分量的奖项，肯定会颁发给两部作品中其中一部，或者同时颁发给两部， 昨天他看完了《影子帝国》之后，就更这样认为了。 结果，就在这万众瞩目，万众期待下，欧罗巴洲作家奖评审委员给来这出？ 都不能怪abc的读者和狗作者的读者为此生气，甚至愤怒。 明明众望所归的作品，你不选，非得选一本大多数读者听都没听过的书。 叶林汉现在看着这些新闻，有些气，也有些乐，纯粹是气乐了都。 本来就在准备做关于《影子帝国》新视频的他，这不在新视频末尾讽刺，阴阳怪气几句都对不起他对《影子帝国》和《风筝》的喜欢。 暂时关上了网络上那些新闻和读者评论，虽然读者们那些阴阳怪气那个什么欧罗巴洲作家奖的话看起来很有意思，还很解气。 打开新视频的文案编写着，叶林汉再加了一段。 “……《影子帝国》值得任何奖项，是abc继《帝国史诗》之后的又一部伟大作品。目前销量已经突破六百万册的《影子帝国》其实并不需要任何奖项来获得荣誉，反倒是某些小奖项应该颁奖给它，维持权威性……但某些奖项似乎不以为自己是个小奖项，以为自己能够扭曲广大读者们的阅读倾向和喜欢……” 叶林汉看着加上的这段文案，笑了起来，满意地再看了看， 然后暂时将文案关了。 做视频闲暇之余，再看了看狗作者的书友群。 网络上群情激愤，狗作者的书友群里肯定也是暴动吧。 “峡谷生草：哈哈……笑死我了，这个奖项竟然颁给了这本听都没听过的书，abc和狗作者说不定听到消息的时候，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峡谷生草：看吧，狗作者，你好不好加快更新，奖项都给抢人没了。 渡海八仙：这么说狗作者是不是有些不太好，不过第二句话我还是认同的。狗作者，把你昨天，日更一万的狗作者维持住啊！ 曾经沧海：也真是笑死我了，想到狗作者一脸懵逼的表情我就想笑。” 看到读者群里的消息， 叶林汉都愣了一下，这和网络上的动静也不太一样吧。 好吧，可能也就在书友群里还这么和谐，出了书友群，估计照样火药味浓重。 “小黑屋：不过真是好笑，这个什么欧罗巴洲作家奖是真得有勇气，佩服啊。 小黑屋：人大不列颠文学奖不敢做的事情他敢做，人龚古尔文学奖也都不敢做的事情，他也敢。 小黑屋：我就佩服这些评审委员们的勇气。#吃瓜。 峡谷生草：嗯，好样的！做好一个文学奖项就需要这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精神！即便是天下人都反对，我也要给那本没听过名字的书颁奖！” 好了！书友群里的消息对味了。 叶林汉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一个个阴阳怪气的。 然后叶林汉也乐滋滋地加了其中。 “我是凡人：哎，你们说，这么有勇气的奖项，不会是什么宇宙级奖项呢。 小黑屋：不是呢，人就是一个欧罗巴洲的二流奖项，但人就是这么有勇气。” 跟着读者群里的读者一起阴阳怪气两句，人都舒坦许多。 吐槽完，叶林汉就准备溜了，就看到书友群里又有人发消息， “渡海八仙：乐了，白旗国那边的读者也这么猛？ 渡海八仙：【链接】” 叶林汉看到，有些感兴趣地点进去一看。 是条新发布没多久的新闻。 “不满欧罗巴洲作家奖颁给《平凡与伟大》，abc和狗作者的读者集体到出版《平凡与伟大》的出版社抗议。” 叶林汉点进去一看， 新闻就是说了白旗国首都的部分读者，到艾尔出版社堵门抗议这件事儿。 叶林汉看着觉得挺有意思。 新闻浏览完，再看底下评论。 “……欧罗巴洲作家奖是真得用啊，另外，颁奖给这部作品，也不怕这部作品受不住！” “简直是架在火上烤啊，你要说这是这个出版社的黑幕，我是不太信的，毕竟看国外传回来的消息，这个艾尔出版社就是个小出版社，根本没能力去运营这件事儿。” “莫不是这个欧罗巴洲作家奖就是头铁不想二选一或者同时颁奖，就在其他备选作品抽签抽了一本？” “我觉得你真相了。” “朋友们，最新消息，这个艾尔出版社也很勇啊，竟然给现场抗议的读者直接发《平凡与伟大》这本书，让抗议的读者看看再说。” 看着最后条，因为点赞飞快增加，才发没多久就窜上来的读者评论， 叶林汉不禁停顿了下。 这个艾尔出版社好像很有自信啊， 也不怕那群抗议的读者们随便翻几页就直接给扔垃圾桶或地上， 毕竟这群读者可都是带主观情绪的，先入为主的观念不是那么容易扭转的。 但这个出版社还是这么头铁的，这么做了。 叶林汉不禁有些好奇了。 再退出新闻，回到了书友群里，读者们依旧还在聊着这事儿。 “峡谷生草：朋友们，我就好奇，这《平凡与伟大》究竟是本什么书？ 小黑屋：老实讲，不太清楚。 小黑屋：好像主要是在欧罗巴洲出版，国内的话，我好像没找到，都不知道有没有中文版。” 看着书友群里的消息，叶林汉没再回， 想着刚才看到的读者评论和新闻，对这本《平凡与伟大》逐渐有了些兴趣。 他是有些好奇，这本就这么抢了《影子帝国》《风筝》这个奖项的作品究竟写得什么，写得怎么样。 或许是欧罗巴洲作家奖随便找了个背锅的作品， 但出版这部作品的艾尔出版社，对这件事情的反应却不太对。 要不，买一本回来看看？ 要是写得不行，就做个吐槽视频。 要是写得好，就做个解读推书视频…… 似乎国内的网络上，暂时没有相关的蹭到这波热度的视频。 那这个热度，就由我来蹭吧！ 叶林汉这么想着，更来劲了，感觉一个爆火的视频正在向他招手。 作为视频素材，他也得买一本回来看看。 先搁置了继续做视频的事儿， 叶林汉有些眼睛发亮，先上购物网站上转了圈， 看有没有售卖《平凡与伟大》这本书的。 不过几个购物网站溜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有售卖这本书的。 就和书友群里的读者说得一样，基本在国内都找不到这本书。 似乎是就没有在国内出版？ 叶林汉再去国外的购物网站溜达了一圈，这次倒是找到了。 不过叶林汉尝试着下单购买了一本之后，看了眼预计送达时间，直接就放弃了。 就国外那快递，从白旗国发货，再运到国内。 那黄花菜都凉了，都不说其他的，这波热度可能都过去了， 他还做什么视频蹭热度。 这么想着，叶林汉都有些头疼。 最后再找了一圈，终于，叶林汉联系上个代购的。能直接从白旗国给他买到这本书，让他尽快拿到。 “让我看看，这本书究竟怎么样！” 付了书价和高昂的代购费，叶林汉都有些肉疼， 再对着手机刚付费成功的页面，咬着牙说道。 不过现在再快，也得要些时间再到。 叶林汉现在能做得，只有等！ …… 艾尔出版社楼下。 街道旁聚集着很多的人，有来抗议的读者，有路过看热闹的路人，也有一些得到消息赶来的，《平凡与伟大》的忠实读者。 只是这会儿，这一片地方都很安静。 艾尔和着佩妮就站在一边，等着这群来抗议的读者阅读《平凡与伟大》。 而《平凡与伟大》的忠实读者们就在旁边静静看着这些抗议的读者。 而原本来抗议的这些狗作者或者abc的读者们，这会儿相继翻开《平凡与伟大》，虽然带着一些主观情绪，但还是被作者的笔触描述。 逐渐放下了偏见，心思放在了书中的故事上，开始沉浸在故事中。 有的人匆匆翻过几页过后，就逐渐放缓速度，甚至翻回来重新从头阅读， 有的人，开始看的时候还左顾右盼地看，但逐渐还是目光在书页上停留的越来越久，直到久久都没再抬起头来。 还有些只是接过书，未曾翻开，看着旁边其他人似乎都逐渐沉浸在书里，也有些好奇起来的相继翻开。 再到后面，这群读者们，开始只是单纯的阅读着这本《平凡与伟大》。 也有路过的路人，被这一幕吸引着，有些好奇的，主动找艾尔购买了《平凡与伟大》，就站在路边阅读。 这路边加上原来抗议的读者，后来的路人，或站或坐阅读着《平凡与伟大》的人就越来越多。 而这安静的一幕维持了许久， 直到原本站着的一些人都干脆看着书，直接席地而坐。 赶来的那些《平凡与伟大》的忠实读者们看着这一幕也露出笑容。 头顶上初升的太阳逐渐升到当空，越来越晒。 还是艾尔再出声了。 “各位读者们朋友，相信你们阅读了这本书过后有了自己的感受。不过现在中午了，很热了。我想，你们或许可以带上书回到家，或者找个安静而更舒服的地方继续阅读？” 在艾尔的话语声中，坐在地上的一众读者们相继从书里的故事回过神， 有人抬起头，有人起身，有人相顾无言， 依旧没人说话，也没人对艾尔的话有什么意见。 会为自己喜欢的作品来出版社门口抗议，这都是群很单纯的读者。 之前单纯的为自己喜欢作品遭遇到的不公而愤怒， 而此刻，真正阅读到这本《平凡与伟大》，发现这部作品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不堪，甚至很优秀， 他们也会很单纯的摆脱先前的偏见。 当然，在这里来抗议的读者，大多都是abc和狗作者忠实的读者们， 他们即便是现在，也并不就认为《平凡与伟大》比《影子帝国》或者《风筝》好。 不过就像是abc和狗作者任何一方获得奖项，另一方对此不太满意会在网络上和那一方的读者斗嘴，却不会去线下出版社抗议。 因为这不是黑幕，顶多能说那些评审委员的阅读喜好有偏向。 “好吧，这的确是部还不错的作品。” 终于有一位读者出声说话。 “这是部优秀的作品，他值得任何奖项。” 艾尔再次出声说道。 一众读者们也没反驳。 而先前出声说话的读者，则是走到了艾尔跟前， 一只手拿着手里的《平凡与伟大》，一只手伸手摸兜。 “多少钱，我愿意花钱购买这部作品。” “20欧。” 艾尔脸上露出了笑容，没有拒绝。 “嗯……” 递给艾尔买书的钱，那位读者就拿着《平凡与伟大》离开了。 有人领头，这群单纯的读者们，也都没有选择白拿这部作品， 相继上前支付了买书钱，然后相继离开了。 没再在艾尔出版社门口继续抗议，就这样四散离开。 最后，路人，以及原本就是《平凡与伟大》的忠实读者们也都相继离开了。 艾尔看着重新空出来的街道旁，脸上再浮现出些笑容， “看吧，佩妮，我就说，《平凡与伟大》能征服任何的读者。” “是的。” 艾尔再转过头望了眼，走向了那旁边还没离开的几位媒体。 “……几位媒体朋友，刚才那一幕你们都看到了吗？希望你们能够如实的报道，这是给你们的一点小礼物。” 艾尔送出的小礼物，正是《平凡与伟大》。 几个媒体接过，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兴奋， “当然，这一幕可实在是太值得报道，太有新闻价值了！” “读者们都会知道，原来不是欧罗巴洲作家奖的评审委员们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他们只是更倾向于另一本同样优秀的作品！” 其中一个媒体亢奋地说道，他相信，有着很多人都会喜欢这篇新闻报道的。 拿上书，这些媒体，也都急匆匆离开了。 然后，网络上，舆论开始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 “艾尔，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该通知还能来上班的那些编辑重新来出版社？” “当然，我想接下来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不过双倍工资不变。” 艾尔走回到佩妮旁边，佩妮笑着问道，艾尔也笑着回道。 两人重新上了楼，继续忙碌起来。 可以预见， 《平凡与伟大》销量彻底爆炸的那天就快到来， 在那之前，艾尔出版社也得做好准备才行。 “……等会儿我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i先生，他肯定也会高兴的……哈！即便是abc和狗作者的读者也没办法完全拒绝i先生的作品。” “我觉得，就让i先生从新闻上看到吧，这会是个不错的惊喜。或者，明天统计出今天销量的时候，一并告诉i先生。当然，我想i先生对自己的作品是有足够信心的，这一幕他肯定早就预料到了。” “也是。那行吧，那就明天一起告诉i先生。” 办公室里，艾尔和佩妮说着话。 …… “阿秋……” 刚码完今天《风筝》更新的纪拙，在书房里打了个喷嚏， 他怀疑是空调冷气开得太足。 第四百一十六章 这是谁的好主意？ “al：i先生，昨日的销量数据已经统计出来。 al：单日销量增长了很多，达到了六万余册！ al：出版社第一批备货基本已经售空，不过您放心新印刷的《平凡与伟大》已经源源不断运送向各渠道书商。 al：艾尔出版社不会拖您作品销量的后腿！” 纪拙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昨晚，更新了《风筝》之后，他再把签好的《星星梦》和《平凡与伟大》，分别寄了出去。 再之后，就是晚餐，找了本看，沉浸在的世界里， 不愿意面对《平凡与伟大》销量已经压不住的残酷现实， 一直看，直到了晚上睡着。 结果， 这会儿第二天中午才睡醒， 坐在床边上发愣醒觉，顺便再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 就再受到了一记重创。 昨天狗作者的读者和abc的读者骂得那么凶，结果《平凡与伟大》的单日销量一点没见掉还涨了。 其实想想也合情合理，这次《平凡与伟大》算是蹭了波狗作者和abc的热度，还蹭了波大的。 虽然读者们骂得，嘲讽的厉害，但在这儿庞大的基数和热度下， 依旧是有得是读者和路人，对这本抢了abc和狗作者奖项的作品感兴趣。 这是昨天纪拙看着新闻就能预料到的事情， 但事到临头还是如此让人难以接受。 “al：或许这些读者在昨天购买i先生您的作品是出于不同的原因， al：但我相信，i先生您的作品足以征服任何翻开他的读者！” 艾尔再发来了两条消息， 再给了纪拙本就饱受摧残的心灵一记重创。 杀人诛心了属于是了。 累了， 毁灭吧。 纪拙都想重新躺回床上拉过被子蒙上头，接着睡， 只是艾尔两番话重创的纪拙也已经没了睡意。 “拙而不凡：嗯……” 纪拙有气无力地回了条消息。 艾尔紧跟着就再有消息发过来。 “al：抱歉，i先生，我有些失态了。我想这肯定都在i先生您的预料之中！” 我宁愿他出乎我的意料。 纪拙吐槽，看着艾尔的消息，不想回。 但艾尔并没有就这样放过他。 “al：对了，i先生，您看到新闻了吗？ 拙而不凡：？” 纪拙有种不妙的感觉。 “al：也是，i先生您应该没看到。 al：可惜了，没有达到预想中的效果。 al：不过也的确，想要战胜那两个大出版社出版的那两个作家的作品，还需要时间。 al：不过也仅仅只需要时间了，i先生您伟大的作品势必能获得胜利！获得伟大的成绩！” 看着艾尔紧接着发来的消息，忽略后面两句，好像也没那么不妙了。 不过这都什么？ 谜语人？ “拙而不凡：艾尔主编？ al：这就是我说得那件事情，对i先生您来说，应该只是件寻常的事情。 al：【链接】” 纪拙顺手就点进去艾尔主编发来的这条链接。 点进去之后发现是条新闻， 看到新闻标题，心跳都慢了半拍。 “abc与狗作者的读者围堵艾尔出版社抗议，却被《平凡与伟大》征服！” 往底下看新闻正文。 果然就和他预想的差不多， 就写了狗作者和abc读者们去艾尔出版社抗议这次欧罗巴洲作家奖的事情， 结果，艾尔拿出来《平凡与伟大》给这些读者免费看，这些读者就这样认可了这本书？ 临走的时候还花钱买下来这本书原本送给他们的书！ 看着这新闻，纪拙心都提起来了，有些一言难尽。 毋庸置疑，这是个很有趣的新闻，这个新闻实在是太有戏剧效果， 这样戏剧效果的新闻带来的后果，势必就是传播速度极快，极广。 难怪艾尔问他看没到新闻。 纪拙伸手捂住了心口，感觉心口有点难受了。 我真是……不会这会儿网络上的舆论都逆转了吧？ 不会满世界都在讨论《平凡与伟大》获奖是件正常的事儿吧， 不会一堆读者都期待满满地等着购买《平凡与伟大》吧？ 我…… 纪拙有些难受地退出了这条新闻， 然后抱着必死的心，点开了外网社交平台上。 然后， “诶……” 纪拙捂着的心口突然就不难受了，堪称医学奇迹。 眼睛有些发亮，他发现，似乎好像，和自己想的有那么一丢丢的差距。 外网上，并没有太多关于《平凡与伟大》征服狗作者和abc读者的讨论和新闻， 倒是依旧充斥着关于《影子帝国》销量，关于《风筝》剧情， 乃至部分对《平凡与伟大》获奖的明嘲暗讽的讨论和新闻。 就像是先前他看到的那条新闻，就只有他一个人或者少数人看到了一样。 “《影子帝国》昨日销量已经迅猛，今日将朝七百万发起冲锋！” “论《影子帝国》中各个主角，和他们的影子……” “《风筝》更新加快，狗作者与abc将一决高下！” “《平凡与伟大》获奖？是炒作，还是蹭热度。” “你是否在昨天购买了《平凡与伟大》，买了就中了艾尔出版的奸计！” 在网络上浏览了一圈新闻， 纪拙大概就明白了。 艾尔说得那件事情却有其事，这么‘有趣’戏剧化的新闻，也有一些媒体进行了报道， 但就是没有能够按正常的趋势扩散开。 因为，德尔文出版社和伯特出版社也不是吃素的。 不可能干看着自己出版社作家的作品被别得出版社当跳板。 所以在这条新闻出现之后，就立刻用更多的属于《影子帝国》属于《风筝》的新闻和更多的资源压了下去。 到现在，还报道相关新闻的，就是想蹭一波热度的一些小媒体， 以及欧罗巴洲作家奖动用的资源，艾尔出版社的资源。 另外，现在相关新闻下，还是能看到相关的讨论， 但大多数读者们，都是认为，这是《平凡与伟大》的一次炒作。 这样，才是纪拙这会儿没看到已经翻了天的原因。 只不过， 即便是这样，还是能看出来， 这条消息，还是在读者圈子里逐渐流传。 《平凡与伟大》本身的忠实读者们，也会支持这条消息的扩散， 总会再增加一些对《平凡与伟大》好奇的读者， 等着这些读者再阅读了《平凡与伟大》，可能又会加入忠实读者们的阵营。 然后这样反复，迟早是压不住。 简直是‘恶性循环’。 纪拙麻了。 “拙而不凡：想到将书分发给来抗议的读者看，这是谁想出来的好主意啊？ al：嘿，主要是对i先生您的作品有足够的信心，就试了试。 拙而不凡：果然是艾尔主编你啊，艾尔主编你做得真好啊。 al：哈哈，主要是i先生您的作品优秀，我只是相信，每一个阅读过《平凡与伟大》的读者，都会认可这是部好作品，优秀的作品！” 纪拙给艾尔发着消息，看着艾尔的回复，人更麻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 《星星梦》海外版发售 艾尔出版社， 得到i先生的夸赞，艾尔脸上笑容再多了些，精神越加亢奋。 “……佩妮，我们要加大宣传，虽然我们比不过那些大出版社的资源，但也一定得让i先生作品口碑作用更快地发挥出来。” “当然。” 佩妮也笑着应着。 艾尔再转回头，望向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网络上那些新闻和讨论， “虽然还有不少读者对《平凡与伟大》有质疑，但现在就是大好的机会，我相信任何一个读者翻开《平凡与伟大》之后，都会认同这本作品的优秀和伟大。” “联系印刷厂，让他们尽快的，抓紧印刷。我们不能拖i先生的后腿。我们可以多付出一些成本，但一定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得让足够多书能够到达读者手里！” 佩妮再点了点头，就起身去忙碌起来。 艾尔再望了望电脑屏幕上那些讨论和新闻， 也再起身兴奋地忙碌着。 等待着这么久，i先生作品《平凡与伟大》绽放属于它的，那瞩目光芒的时候终于要到了。 就像是初升的朝阳逐渐攀升，照破了任何阻挡它的云雾！ …… 而这边。 魔都，屋里。 和艾尔聊完过后，纪拙整个人都麻了。 手机扔在洗漱台边上，拿着牙刷漱着口。 不过这时候， 另外两位编辑，卡罗尔主编和娄主编的消息也相继发了过来。 “carol：a先生，昨天《影子帝国》大概售出八十万册，相比更前一日，单日销量基本没有太多下跌。 carol：线下备货不足的问题得到了一定缓解，昨天大概有一半都是由线下渠道直接售出。” 纪拙瞥了眼时不时亮起的手机， 卡罗尔发来的消息严格来说，应该算是好消息，不管从任何角度来看。 但刚和艾尔主编聊完的纪拙，有点兴奋不太起来。 然后是娄主编的消息。 “娄主编：纪先生，《星星梦》海外版已经在今日开始发售。 娄主编：此前网络预售出销量就已经超过三百万册！目前从各线下渠道得到的信息，读者们也有很高的热情。” 嗯？ 纪拙顿了下， 之前满心思都在《平凡与伟大》最近的事情上， 都有点忘了《星星梦》海外版的发售时间。 脑子里一想，《星星梦》海外版可不就是今天发售吗？ 牙刷还在嘴里的纪拙，有些重新振奋起来。 虽然就目前网络上舆论，讨论和热度来看，情况已经有些糟。 但《星星梦》海外版的发售，能够把水重新搅浑吗？ 至少让读者们的注意力从《平凡与伟大》获奖这件事情上转移开， 重新回到《星星梦》海外版和abc作品的竞争上？ 纪拙抱着一点渺小而微弱的希望， 再望向手机屏幕，亮起的手机屏幕上再显示着娄主编接着发过来的消息。 “娄主编：出版社也提前备了足够多的货，希望尽可能满足读者们的热情。 娄主编：虽然最近网络上有些其他的热闹，不过我想，在纪先生您新作品海外发售的浪潮下，其他一切影响都只是小事。 娄主编：无法动摇纪先生您作品的海外销量。 拙而不凡：嗯……娄主编是说《平凡与伟大》？ 娄主编：嗯，纪先生注意到了？ 娄主编：这个白旗国的小出版社，没办法正面和德尔文出版社对抗，他们出版的那部作品，也没办法比得过纪先生您的作品。 娄主编：就用了些无耻的手段，蛊惑了一些不知实情的读者，试图抢占纪先生您作品的热度。 娄主编：不过您放心，德尔文出版社和……嗯……也不是吃素的！ 娄主编：绝不会让您的作品海外销量受到不好的影响！” 真是一件事情在两个人嘴里，就是两种模样。 艾尔主编讲这是《平凡与伟大》对那些读者的吸引。 到娄主编嘴里，这就是无耻了。 另外，娄主编最后一句话，纪拙基本是没啥意见。 因为即便是《平凡与伟大》热度和另外两个马甲的作品三足鼎立了。 也不会对abc或者‘狗作者’的作品销量有太大影响。 还是那句话，读者不可能就看一本作品的。 出现三本好作品，大多数读者的选择估计是买三本，而不是一定要从中选一本。 先前‘abc’和‘狗作者’对‘i’的打压，基本也是热度上的挤压， 让‘i’的作品在那样热度的浪潮下，根本不被注意到。 现在即便是《平凡与伟大》热度关注起来了，但也不可能就让读者们注意不到‘abc’和‘狗作者’的新书。 但纪拙在乎的是《星星梦》海外版的销量不受到影响吗？ 他在乎的是《平凡与伟大》的销量没受到影响。 …… 纪拙这边还没回消息，娄主编那边也暂时没新的消息发过来， 倒是卡罗尔主编又再有消息发过来， 消息的内容和娄主编说得基本差不多。 “carol：另外，a先生您有注意新闻吗？ carol：那个该死的出版《平凡与伟大》的出版社，用一种恶心的方式试图蹭a先生您作品的热度。 carol：不过a先生您放心，伯特出版社不会让这影响到您作品《影子帝国》的销量。 carol：那本《平凡与伟大》即便还不错，但也没办法和《影子帝国》比较，顶多也就是和您朋友的作品差不多。 拙而不凡：……” 哎…… 纪拙叹了口气， 给卡罗尔主编和娄主编依次回了条消息，然后就没再回了。 累了，就这样，毁灭吧。 “咕噜噜……” 漱了口，纪拙转过身，就往书房里走了进去。 码字吧。 …… “《星星梦》海外版正式发售，此前预售已经超过三百万册。” “德尔文出版社宣称，此次备货充足，足以应对读者热情，请读者放心购买！” 虽然最近网络上各种动静不少， 但《星星梦》海外版的发售，照样引人瞩目。 现在海外网络上的热度情况大概就是，abc与狗作者的一决高下，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 其次，就是牢牢占据了一小块热度，还在逐渐扩大影响的i的《平凡与伟大》。 相关的新闻底下，也是什么评论都有。 “……酷啊，等了好久，终于等到《星星梦》不同语言版本的发售。” “我有罪，之前我就已经看到《星星梦》的盗版翻译，所以我决定这次购买两本，另一本送给我朋友！” “朋友们，今天是什么节日吗？我刚发现了《平凡与伟大》这部好作品，就再看到《星星梦》海外版发售了！” “我已经在书店门口排队！我要第一个拿到它！” “哈哈，恐怕不行，我已经拿到它，买上了！” “请不要在这里提《平凡与伟大》，那本无耻的，抢走原本属于abc奖项的作品。” “为什么是抢走原本属于abc的奖项，怎么也该是原本属于‘狗作者’的奖项，难道你以为原本该获奖的是abc吗？” “朋友们，我是abc作品的读者，我阅读过abc的所有作品，我也是‘狗作者’的读者，阅读过所有‘狗作者’海外出版的作品。 我也阅读过《平凡与伟大》，我想认真地说一句，《平凡与伟大》真得是一部很不错的作品，不比abc和狗作者的作品差。” 网络上， 三方的读者简直是凑在一起，一片混乱。 就算是i的读者数量最少，但战斗力也一点都不弱，激烈争论不可开交。 这会儿，正在书店里排队购买《星星梦》英文版的，席原的室友，看着网络上对i作品《平凡与伟大》不好的评价， 很认真地编写着这条评论发了出去。 不过他这种‘异端’的评论，只是发出去，很快就被淹没了。 “……席原，你说他们有什么好争吵的？这不都是好作品吗？一定要分出个高下吗？狗作者和abc还是朋友呢。” 室友看着手机屏幕，有些苦恼地说道。 席原笑着，也望了望手机。 “狗作者和abc还要一决高下呢。虽然都是好作品，但不同人肯定有更喜欢的作品，不是吗，就像是你，肯定也有一本最喜欢的作品。” “嗯……我现在最喜欢《星星梦》” “那之前呢。” “之前我最喜欢《影子帝国》” “那你这是喜新厌旧啊。” 席原跟室友笑着说着话。 这时候，终于排着队的室友到了书架跟前， 然后就急匆匆朝着书架再走进了两步，抓起了一本《星星梦》英文版。 “太好了！终于买上了！我现在就要回去阅读……” …… “你好，快递！” 繁城。 叶林汉瘫在屋里的沙发上，捧着手机， 正等着几分钟前给他打过电话的快递员上门。 听到敲门声响起，叶林汉噌的一下就窜起了声，拉开了客厅门。 门打开，叶林汉目光就自然而然落在快递员递过来的包裹上，目光火热。 “麻烦您签收一下。” “好……好……” 火速签收了快递，客厅门重新关上， 抱着快递盒子的叶林汉就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 看着还没拆封开的包裹，眼底就流露出些浓烈的期待。 这可是他花费了不菲的价格，让从国外代购回来的书。 不管这本书是写得好，还是写得差，他都很期待， 几下就撕开了快递盒子， 将这本《平凡与伟大》的英文版拿在了手里。 “就让我看看，这本抢了abc和狗作者奖项的作品究竟怎么样？” 抱着一种神圣般的使命感， 叶林汉就坐在沙发上，翻开了书。 首先是扉页上的简介。 看着那有些意思的简介，叶林汉再多了几分兴趣， 身子在沙发上挪了挪，再翻开了正文。 英文版的《平凡与伟大》， 开始的时候，叶林汉阅读起来还稍微有些吃力。 但好在这位作家很少在文中用什么生僻的词汇， 总是用一些相对常用的词汇，组成一段恰到好处的句子，极其恰当而流畅的描述着故事的进展。 这就是作家文笔的体现。 嗯……这种感觉这种风格好像很熟悉？ 叶林汉脑子里这种想法一闪而逝，就再被抛之脑后了。 逐渐的，剧情往下发展， 叶林汉脑海中远些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也已经被清空， 判断这本书是好还是坏？有没有资格从abc和狗作者手里抢走那个奖项？ 阅读着这部作品的叶林汉已经顾及不上这些东西， 只是想继续一页页往下阅读，看着剧情的发展， 逐渐沉浸在了书中所描绘的世界中，故事中。 只是随着剧情的变化，情绪也跟着剧情而起伏。 窗外的阳光， 就从中午，逐渐偏西， 安静着的客厅里，只剩下书页翻动着的声音。 叶林汉从平凡篇章的开头， 一直看到了平凡篇章的结尾。 从小霍斯父亲梅迪奥克的死亡，到因为这件事情，小霍斯背上一生也没办法偿还的债务。 再到小霍斯偷偷的给父亲梅迪奥克立碑，再到小霍斯在农田里与瓦琳娜婶婶的相遇。 和蜜莉亚太太的相依为命，以及那日复一日的田地里劳作，最后吟游诗人嘴里说得话，体现了另一种残酷。 …… “咕噜噜……” 显然，这是部好作品。 而从这样好作品的阅读中抽离，只能是因为辘辘饥肠的造反。 肚子在惨叫了两声， 叶林汉终于从书里的故事中回过神， 这时候，他已经阅读完整个平凡篇章的内容。 目光勉强从书上抽离，抬起头来，眼底都还有些恍惚， 就像是还沉浸在书中描述的那个世界中， 那个压抑到极点的世界。 再恍惚了下，最后还是辘辘饥肠再叫了两声， 叶林汉才回过神来， “呼……” 长吐了口气，望了望屋外已经天黑的天色， 再低下头，看了看手里这本摊开的《平凡与伟大》。 先前的问题似乎都已经得到了答案。 即便可能欧罗巴洲作家奖的评审们因为难以在abc和狗作者中抉择，而选了第三本书， 这这本书也不会乱选的。 毋庸置疑的，这是本好作品，不比abc或者狗作者的新书差。 他是值得任何奖项。 不过， 叶林汉现在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些问题上了。 而更多放在了书中所描述的内容中。 平凡篇章，以小霍斯父亲梅迪奥克的死亡为开端， 以霍斯超脱平凡的决定为结束。 不过，平凡篇章中留下的许多问题，并没有在平凡篇章中得到答案。 瓦琳娜婶婶的孩子，沃克的死亡， 教堂对梅迪奥克或者霍斯的惩罚和吟游诗人口中教堂律令的差异…… 平凡篇章讲了个平凡而压抑的故事。 那伟大篇章是不是就该是一个伟大者的故事。 叶林汉抬起头来， 为了安抚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先点了个外卖， 然后等外卖的过程中，目光还是忍不住逐渐下移， 终于还是落到了手里摊开的《平凡与伟大》上。 “那就接着再继续看看……” 有些蠢蠢欲动的，叶林汉再继续往下阅读起来， 翻开了伟大篇章的内容，逐渐， 屋里就又再安静下来， 从伟大篇章的开头，小格里特以从学校里学习到的知识给父亲霍斯的建议开始。 逐渐到小格里特的许多问题， 瓦琳娜一家的变化。 小格里特的学费问题，再到了蜜莉亚太太的离世。 期间，小格里特弄明白了一些问题，但也产生了更多的疑问。 沉浸在故事中，叶林汉继续往下阅读着。 文中的剧情，也继续往下进展着。 “……小格里特好像明白了些事情，但有了更多的疑问。” “他之前对医生的询问，就是他心中的疑惑。医生只给支付的起费用的人治疗，但却说虔诚者都能够得到治疗，是有钱就是虔诚者，还是虔诚者就会有钱？ 另外，明明得到治疗的虔诚者，却依旧会因为不虔诚而死去，那是哪里出了问题？” “第一个问题，似乎能够在他父亲霍斯身上得到答案……” 第四百一十八章 小格里特的话 伟大篇章的内容继续发展。 之前进展到小格里特在蜜莉亚奶奶离世之后， 在偶然路过医生诊室的时候，依旧被医生叫了进去。 最后离开诊室的时候，以小格里特对医生那些问题为结束。 小格里特被恼羞成怒的医生驱逐了回去， 然后跟着已经到城镇入口那里，来接他回家的父亲，一起回到了家里。 “父亲……我想去看望一下蜜莉亚奶奶。” 到家的小格里特却没有进门，抬起头来望向自己父亲霍斯。 霍斯点了点头， “那你去吧，小心一点。等到晚饭的时候我再去叫你。” 小格里特点了点头，就朝着村子里的墓地走去了。 而父亲霍斯也没再进屋，而是就趁着这些时间，再拿起农具，去了农田里。 蜜莉亚的离世，让霍斯有了更多田地里的事情需要去做。 甚至今天都已经没有空闲去城镇里工作。 “……霍斯，又是去田地吗？” “你家里的田地里，今年也长了那么多杂草吗？” 霍斯在去农田里的路上，遇到村子里的人，对他询问道。 霍斯沉默着，应了声过后就走过。 过路那村子里的人，转回头，疑惑地望向走远的霍斯。 霍斯一家是虔诚的信徒，受到主的眷顾。 勤劳而虔诚的霍斯，总是在神恩下，很快就能忙完田地里的劳作。 除去杂草这些农活，霍斯总是做不了多久就能够完成。 现在这时候已经傍晚日落， 霍斯是失去神恩了吗？ …… “蜜莉亚奶奶……我好像明白一些事情了。” “蜜莉亚奶奶，你有回到神的怀抱吗？” 小格里特蹲在蜜莉亚奶奶的墓碑前，和蜜莉亚奶奶说。 “我今天问医生，虔诚的人就能够得到治疗吗？” “他说是的。那蜜莉亚奶奶你没得到治疗，是因为你的不虔诚吗？对教会律令的亵渎吗？” “但伯顿爷爷在为您立下墓碑的时候，一定会说，您能够回到神的怀抱。” “他们谁说错了呢？还是他们都是错的。” “就像是医生告诉我，治疗后依旧死去的，就是对主没有足够的虔诚。” “父亲霍斯和您之前的做法是违背教会律令的，但伯顿爷爷却一直说，你们是受到了神恩和神眷。” “是教会律令错了，还是伯顿爷爷在撒谎。如果伯顿爷爷在这件事情上撒谎，他是不是也能在其他事情上撒谎。” “但伯顿爷爷也是主虔诚的信徒，就像是那位医生。” 小格里特说着许多矛盾的事情。 “如果是伯顿爷爷错了那，其他人能不能也错了？” “就像是梅迪奥克，他死去的时候，受到了十银币的惩罚，但教会律令里书写的惩罚却远没有那么多。” “学校里，除了我，唯一一个是村落里去学校上学的，他的父亲也是像伯顿爷爷那样的人。是因为他们足够虔诚吗？” “还是因为他们能够支付足够五银币的学费。” 小格里特很认真地向蜜莉亚奶奶倾诉着他的疑问， 虽然蜜莉亚奶奶已经没办法回答。 “……格里特。我们回去吧……” 就在这时候， 小格里特身后响起了霍斯声音， 天已经漆黑，霍斯来接小格里特回去了。 “……蜜莉亚奶奶，我就要弄明白这些问题了，等我弄明白这些问题，我会再来告诉你。” 小格里特回过头望了望已经走过来的父亲霍斯， 霍斯就站在他身侧，也没有催促他。 小格里特再对着墓碑说了一声过后，站起了身，再望着那刻着字的墓碑。 墓碑上写着‘主虔诚的信徒——蜜莉亚夫人’。 “父亲……” 小格里特转过了头，望向父亲霍斯， 然后再走向了一边， 隔着村子里其他人的墓地都有些距离，那片荒芜而长满杂草的土地上， 是他的祖父，梅迪奥克没有墓碑的坟墓。 “父亲，你能给我讲讲，梅迪奥克是怎么样死去的吗？” 小格里特走到了自己祖父的坟包前，父亲霍斯也跟了过来， 他刚从田地里回来，身上都还没换下做农活的衣服，全是些污泥枯叶和杂草籽。 他望了望小格里特，再望了望他父亲梅迪奥克的坟墓。 许多年过去了，但梅迪奥克的坟墓前，依旧没有立起过墓碑。 因为梅迪奥克是一位罪人。 “那时候，我只有你这样大，我在院子里玩耍，我只需要在你祖父回家之前，将晚餐准备好，就再也没其他事情需要做。” “事情发生在距离家有些距离的地方，我没有听到半点声音，你蜜莉亚奶奶慌忙从那里走过来，告诉我，你的祖父梅迪奥克，冲撞了教会的骑士，成为了罪人。” “我到那里的时候，你祖父梅迪奥克还没死去，周围的人告诉我，愤怒的骑士宣判了梅迪奥克不虔诚之罪，死后也不能回归主的天国。” “他的身下流淌着污秽的血液，周围的人不停念着祷告词，却恐惧他如同恶魔，不敢靠近。” “没有人敢去挪动他，也没有人能找来医生，在酷热的太阳下，梅迪奥克艰难的死去。” “罗利先生主动上门，借贷了我七银币偿还教会的罚款。” “而您的祖父，虽然神父说，梅迪奥克总有一天能够回归天堂，但你莫斯爷爷告诉我，还需要时间。” 霍斯说着话，陷入了沉默，似乎再回到了记忆中恐惧的那一天。 即便是现在，有时候梦里霍斯依旧会回到那一天。 “……所以，即便是现在，梅迪奥克也没能拥有墓碑吗？” “这是主虔诚信徒的象征，而你的祖父梅迪奥克是一位罪人。” 霍斯的目光下垂，落在了梅迪奥克坟包前一小块地方。 那里埋着一个小小木棍刻着名字的墓碑，是他这个罪人埋下的。 或许那根木棍都已经腐烂，木棍上的名字也已经随着腐烂的木棍消失， 但霍斯知道，它就在那儿。 就像是他裤脚边那滴血，即便是现在，也未曾能够擦干净。 “莫斯爷爷已经去世了，或许你可以给伯顿爷爷一些钱，让他同意你给梅迪奥克祖父立下墓碑。” 小格里特抬起头，认真地对着霍斯说道。 霍斯听着小格里特的话，却豁然愣住了。 小格里特很平静的话，却在他心里激荡起了很大的波澜。 梅迪奥克的罪孽一直拘束着他， 即便是每隔一段时间，他都需要给伯顿这个莫斯的继承者送去一些礼物， 因为伯顿对蜜莉亚夜里耕种这件事情的隐瞒和对村子里其他居民那神恩眷顾的说法。 但从始至终，霍斯都从未想过，仅仅是花钱或者是一些礼物，往伯顿答应给梅迪奥克立起墓碑。 他从未这样想过…… 而现在，小格里特的话，就像是击碎了这么一堵看不见的墙。 霍斯低下头，沉默着望着小格里特。 小格里特也抬着头，只是依旧认真地望着他父亲。 第四百一十九章 梅迪奥克的墓碑 “咚咚……咚咚……” “呼……”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了叶林汉一下， 然后才反应过来，大概是外卖到了。 “你好，外卖……” 长吐了几口气，叶林汉才从手里拿着的《平凡与伟大》上转回目光， 从那书中压抑的故事和世界中回过神。 “谢谢。” 拿了外卖，拆开外卖盒子， 叶林汉一口口吃着晚饭，再目光瞥着被暂时放在旁边沙发上的《平凡与伟大》。 这是部好作品， 或许等他看完之后，就可以考虑下做个推书视频。 在现在网络上热度这么高的情况，做个这样的视频，肯定能火。 想起来这事儿，叶林汉都有些亢奋，感觉精神百倍，今晚都能不睡。 当然，现在他最想的还是和先将这本书完整的看完一遍， 再看完之前，他实在是没心思放下书去做别得。 另外， 他总感觉这本书这种不用生涩只用寻常词汇写出最恰当而精妙句子，极其流畅地描述着故事的行文风格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只是可惜他的英文水平有限，暂时抓不住关键。 就这么一边回头瞄着看了好一些的《平凡与伟大》，一边一口口吃着外卖。 叶林汉这么吃完了晚饭。 用纸擦了擦手上沾上的，饭菜的油渍，再有些近乎虔诚地捧起了《平凡与伟大》。 翻开刚才看到的地方，继续往下看了下去。 …… 书里，剧情继续往下。 小格里特认真的话，就像是石破天惊。 击穿的那堵无形的墙，是霍斯被局限的认知。 就像是霍斯思维的一个漆黑角落，此刻被亮起的烛火照亮了。 他明明已经用近似贿赂的方式，换取到伯顿嘴里的神眷和神恩。 但却从未考虑过，用同样的方式，换取梅迪奥克坟墓前墓碑的树立。 为什么？ 或许是他依旧受困在梅迪奥克是罪人这件事情上。 就像是他裤腿上那滴永远抹不去的血。 霍斯望着脸上认真的小格里特， 他张了张嘴，想要告诉小格里特， 他想要的是梅迪奥克回归主的怀抱， 就像是莫斯曾经说，当偿还完梅迪奥克留下的罪，梅迪奥克才能回到主的怀抱。 而不是只是给梅迪奥克的坟墓前立起墓碑。 但这句话， 霍斯没能说出口， 张了张嘴过后，只是发出了一个音。 “嗯……” 然后霍斯就沉默下来，只是脸上各种神情变换着。 黝黄的脸上，眉头紧皱着，吸着气，浑身都绷紧着，有些战栗。 此刻的霍斯，不是那个，小格里特的父亲，更像就是当初那个失去了父亲的小霍斯。 “……父亲，你去吧，我们可以晚点用晚餐。” 小格里特再对着父亲霍斯说道。 霍斯再望了望小格里特之后，点了点头， “那你是跟我先回家，还是……” “我在这里等你，霍斯。” 小格里特立刻回答道。 霍斯望了望小格里特，没再说话，就转身离开。 小格里特望着在自己眼里，一直很稳重，坚强，大多数时候沉默的父亲， 这时候越走越远，却逐渐跑了起来。 小格里特望着自己父亲的身影直到消失在夜色中， 再转回头，蹲下身，对着祖父梅迪奥克的坟墓， “梅迪奥克祖父，你知道吗，即便是你犯下了罪，惩罚也没有十银币……” “教会的律令从未说过，梅迪奥克你犯下的罪行不能回归主的怀抱……但他们也从未告诉过父亲霍斯，告诉过梅迪奥克，律令是这样的……” 小格里特对着祖父梅迪奥克坟墓说着话。 …… 另一边，霍斯在田埂上越走越快， 急匆匆回到了家里。 他甚至没有换衣服，只是提了一整袋的粮食，就再往伯顿家走。 只是走到伯顿家的屋前，霍斯的脚步就又再踌躇了。 那袋粮食放在了脚边，整个人却没再往前走过。 “霍斯？你怎么过来了？” 直到从屋里出来的瓦琳娜注意到霍斯，出声喊道。 霍斯沉默着，没说话，只是提起那袋子粮食，走到了屋门边。 “我找伯顿叔。” “好吧，他就在屋子里。蜜莉亚的死，真是令人遗憾，希望你不要那么悲伤。” “嗯。” 瓦琳娜让开了身， “他就在屋子里，原本我们准备吃晚饭。” 霍斯提着大袋子里粮食踏入屋里，就看到了伯顿的身影， 伯顿正坐在屋里的桌旁，听到屋门口的动静，已经转过头来， 伯顿的目光先是在霍斯身上看了眼，又再在霍斯身侧提着的那袋子里粮食望了眼， “我的亲爱的霍斯，主虔诚的信徒，这时候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伯顿站起身，朝着霍斯走了过来，脸上挂满了笑容，伸手就拥抱了一下霍斯才再退开。 霍斯看着伯顿，手里捏紧了脚边那袋子里粮食的麻袋。 “是蜜莉亚太太离世的事情吗？那真是件令人悲伤的事情，蜜莉亚是位勤劳，智慧，虔诚的女性，相信一定会回到主的怀抱。” 伯顿再出声说道，然后再望了望霍斯身后的屋门外， “不过，蜜莉亚太太的离世，可能也会让你失去神恩，所以霍斯你准备让你家里再增加一位女性吗？让小格里特有一位后妈？” “正好，我这里就一位不错的人选，村子里的……” 伯顿的话没能说完，霍斯手紧攥着，整个人都有些战栗，打断了伯顿的话， “我想给梅迪奥克立起墓碑。” “就这件事情吗？” 伯顿却怪异地望了霍斯一眼， “哦！我还以为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件事情。” “我还以为你早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毕竟你从来没有提过。” 霍斯沉默。 “我亲爱的霍斯，如果只是为了这件事情，哪里用带这份丰厚的礼物，只用这里一半的粮食，我就能为梅迪奥克重新主持树立墓碑的仪式。” 伯顿轻而易举地说道，手伸过来，接走了霍斯手里的那袋粮食。 困扰了霍斯半生的事情，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解决了。 在伯顿嘴里，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甚至比不过霍斯提来的那袋粮食。 霍斯依旧沉默着，但紧绷着的身体却止不住颤抖着。 “哦，说起来梅迪奥克的那件事情，真是令人遗憾啊。不过过去这么多年，梅迪奥克的罪孽早就像风一样，烟消云散了。” “你知道吗，霍斯，我还没给你提过，当年你父亲冲撞的那名骑士都已经去世。举行了盛大的葬礼，就埋葬在城镇的教堂后。哦，也不知道在主的天国， 那位骑士和你父亲梅迪奥克是否会再相遇。” 伯顿没有去注意霍斯的反应，只是拎着霍斯提来的那袋子粮食，有些吃力地转身， 递给了刚进屋的瓦琳娜， 瓦琳娜拖着那麻袋粮食，将它靠在了屋子的墙边。 “这样吧，霍斯，今晚已经晚了，明天，明天中午的时候，我再为你父亲举行树立墓碑的仪式。” “……今晚，今晚我自己去将梅迪奥克的墓碑立起来，明天你举行仪式，行吗？” 霍斯低下了头，脸上带着很复杂的神情， 他的身体还颤着，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伯顿对这件事情的回复，比所有预料的都要轻松。 听着霍斯的话，看着霍斯的模样， 伯顿再奇怪地望了他一眼， “当然，如果你愿意这样的话。” “这样我明天还能省一些功夫。” 伯顿说着话，笑了笑。 “是啊，你愿意去就去吧。伯顿会替你告诉村子里的人和举办仪式。” 这个时常去看望孩子沃克坟墓的瓦琳娜，似乎能够理解霍斯的想法， 她看着霍斯也跟着出声说道。 “谢谢……” 最后嘶哑着说了句话，霍斯转过身，离开了伯顿家。 转过身，霍斯还隐约能够听到，身后伯顿和瓦琳娜的对话。 “晚上的晚餐是什么？” “当然是豆汤和黑面包……” “哦……那明天做一些软一点的面包吧，用霍斯拿来的……” 再后面， 霍斯在夜色中越走越快，朝着那村子里墓地的方向跑了过去。 …… “父亲，伯顿爷爷答应了吗？” 小格里特还坐在祖父梅迪奥克的坟墓前， 听到身后响起声音，回过头望，就看到父亲霍斯，从远处的夜色中越走越近，然后脚步也越来越慢。 “答应了。” 霍斯的眼睛有些发红，仅仅是来回这么短的时间，竟然让他的眼睛带上了不少血丝。 “嗯……” 小格里特望着父亲，再站起了身，站到了旁边， “霍斯，我们要现在为梅迪奥克立起墓碑吗？” 小格里特望向不远处的森林树木。 霍斯却没有回答小格里特的话， 只是逐渐弯下膝盖，在梅迪奥克的坟包前蹲下身， 随着越往下蹲，霍斯原本看起来没有一点变化的身体就颤抖着越厉害， 蹲下来后，霍斯还踉跄了一下，然后伸出了手， 伸出的手却也在发颤。 没有用任何的工具，霍斯就用手刨着坟墓前的一块泥土。 小格里特没再说话，就站在旁边望着霍斯的动作， 坟墓前的泥土逐渐被霍斯挖开一个小坑， 霍斯的手里，指甲里也已经满是泥土，只是已经满是茧疤，粗糙的双手似乎不知道疼痛， 依旧往下刨着泥土， 直到刨到更深，泥土里翘起一根树枝，或者说小木棍的一头。 霍斯望到那根小木棍，顿住了动作，然后用更缓慢而小心的动作， 将那根小木棍一点点刨了出来。 等着将小木棍上的泥土都刨开， 小木棍就平躺着，还剩下一半嵌在底下的泥土上， 木棍早已经有些腐朽，刻在树皮上的字迹早已经随着树皮腐烂而看不清， 这就像是一根就是从那颗树上落下，被踩进泥土里的腐烂树枝。 “这是什么？” 小格里特问。 霍斯望着那刨出来的小木棍，也停下了动作， “梅迪奥克的墓碑，上面刻着梅迪奥克的名字。” 小格里特在这腐烂的木棍上已经看不到梅迪奥克的名字， 但他没再说话。 父亲霍斯则是伸出了手，伸到了那刨开的土坑里， 用手指扣着，要将那根木棍抠出来。 只是那根木棍实在是已经腐朽，在霍斯试图将他取出去的时候， 那根腐朽的木棍就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或是再一次停下了动作，望着在自己手里已经成了两截的木棍， 不知道在想什么。 “父亲，我们现在可以给梅迪奥克换一个新墓碑。” 小格里特望着他父亲，从他父亲手里拿过来那两截木棍， 他父亲没有反对， 然后小格里特拿起来，将那两截腐朽的木棍捏成了碎渣，扔了出去。 父亲霍斯望着，再停顿了下，然后就站起了身。 “嗯。” 应了声，就再旁边的森林走去。 小格里特跟上。 两父子在森林的边上， 选了根碗口粗的树木， 小格里特跑回家，拿来砍伐的工具， 才将这根碗口粗的树木砍到，截成两截， 捆在一起，做成了墓碑。 新的墓碑上，是由小格里特为祖父梅迪奥克刻下的名字。 “梅迪奥克。” “虔诚的信徒。” 小格里特刻得很小心，刻下的字，比当初霍斯刻下的字要好许多。 或许也能够存在更久。 “父亲，好了。” 小格里特刻上了墓碑上的字， 霍斯点了点头，拿着手里的工具，将竖立着一点点往坟墓前的泥土里砸了下去。 霍斯浑身绷紧着，用着浑身力气，似乎想将坟墓前的墓碑立得稳一些。 不知道是费着力气，霍斯逐渐咬紧了牙，逐渐瞪大了眼睛， 直到最后一下砸下，墓碑已经稳稳地立了起来。 而霍斯就像是浑身脱力了一样，栽倒在了坟墓前的地上。 “霍斯！” 小格里特喊着。 霍斯撑着身子，坐在了地上，不停喘着粗气， “没事儿……我没事儿……” “我只需要坐一下，我只要坐一下……” 霍斯喘着气，说道。 小格里特看到父亲没事儿，干脆也在父亲身旁坐了下来。 渐渐喘匀了气，渐渐从脱力状态下回过劲来的霍斯， 坐在墓碑前的地上，缓缓抬起了头，望着身前这新立起来的墓碑， 也望着墓碑后的坟包。 现在他坐着高度往墓碑后的坟包望， 就像是他还小的时候，望着的一样高。 “小格里特，梅迪奥克的墓碑立下了！” 霍斯望着墓碑说道。 “嗯，父亲。” “小格里特，梅迪奥克的墓碑立下了！” 霍斯更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小格里特也跟着应了一遍。 霍斯的身体都有些发颤，随后又陷入沉默。 或许村子里的其他人都已经忘了，梅迪奥克的坟墓前没有墓碑， 但这却是困着，束缚着霍斯一生的事情。 而此刻，梅迪奥克的墓碑，终于已经立了起来。 小格里特和父亲霍斯，就坐在梅迪奥克的墓碑前， 又坐了好久，然后俩人才起身，一步步走回了家里。 当晚。 霍斯在床上辗转反侧过后，睡着过去， 却又再梦到了当初梅迪奥克死去的那一天， 小霍斯的无助彷徨，恐惧和痛苦依旧萦绕在他心里。 在梦的最后，霍斯却梦到了主的国度。 只是梦里的国度，却和离村子最近的那城镇很像。 霍斯在城镇的门口，看到了梅迪奥克，他正要进入城镇。 在梦里的霍斯心里冒出一些莫名的高兴。 只是紧跟着，霍斯却看到背对着他的梅迪奥克，在这恐惧战栗中，被一个重装的马给撞到了地上。 紧跟着，梦里的景象就又再变回了那天，梅迪奥克去世的那天。 最后， 霍斯从这噩梦中惊醒。 喘着粗气，满额头的汗水， 来回转着头，霍斯逐渐回过神来， 才想起，梅迪奥克的墓碑已经立下了…… 就这样逐渐平复了心情，又再重新躺回床上。 第四百二十章 变故 第二天。 霍斯参加了伯顿为梅迪奥克举办的仪式。 但除了霍斯，村子里来参加仪式的，并没有那么多。 或许，还关注着梅迪奥克的坟墓是否有墓碑的人，已经只剩下霍斯一家。 梅迪奥克的墓碑竖立起来之后， 霍斯常埋在心底的事情终于少了一件，似乎轻松了些。 虽然蜜莉亚的去世，让家里少了一件劳动力， 霍斯被十五块田地拴住，大多数时间都只能在田地里劳作，而只有其中五块收获的粮食能够自己获得。 但总归，在接下来一年的时间，在小格里特小一年的学习费用已经支付的情况下， 霍斯一家还能艰难地继续生活下去。 对于霍斯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寻找一些问题答案的希望，他已经寄托在小格里特的身上。 而他即便是这样日复一日重复辛苦地劳作着，对他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但霍斯一家并没有因为梅迪奥克回归主的怀抱，不再是罪人，而变得幸运起来。 或者说，在这压抑的世界里，不幸才是主旋律。 很快， 霍斯和小格里特就再遭遇了变故——曾经拒绝了霍斯或者说小格里特的提议：以那十块田地彻底归罗利先生为结束，也彻底结束霍斯家和罗利先生的债务。 当时，罗利先生拒绝了，告诉霍斯可以继续慢慢偿还。 但现在，罗利先生突然改变了想法。 他要收走这十块田地。 …… “霍斯，七银币的债务，你就偿还了这么久还没偿还结束。罗利先生借给你的这笔七银币债务实在拖得有些长。” “七银币可是一个不少的数字，罗利先生也有些烦恼，毕竟已经太久太久了。所以很抱歉，因为太长时间没能归还完债务，所以我们打算收走你抵押的那十块田地。” “罗利先生仁慈，既然已经收走了你的抵押物，那剩下的债务也就不用你们还了，感谢罗利先生的仁慈吧，霍斯。” 来的人将当初霍斯和罗利先生签得契约，扔给了霍斯。 霍斯伸手接过，反复看了，就是当初的契约过后，沉默着没说话。 他知道，这不是什么仁慈，剩下的债务远远没有那十块田地的价值， 或许罗利一开始的准备，就是在霍斯即将偿还完的时候，以超过了契约偿还时间，收走抵押的那十块田地。 而那所谓的契约偿还时间，已经早早超过了，但之前，霍斯还欠罗利五银币的时候，罗利没有提， 霍斯欠罗利四银币的时候，罗利先生也没有提。 但现在却提了。 小格里特就站在霍斯的身边，相对于霍斯拿着契约沉默， 小格里特则是抬起头，望着这替罗利先生来收债的人。 罗利先生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把土地拿走，如果他想让他们多还些钱的话，本来可以再继续这样让霍斯继续偿还一段时间。 罗利什么时候收走土地都可以。 “好……” 霍斯回过头，望了望小格里特， 然后就这样答应了来的人的话， 或者说，也不用着霍斯答应，这些罗利先生派来的人，只是来通知霍斯。 “霍斯，你是个聪明的人。” 霍斯没有纠缠着，哭闹着不让他们将田地收走， 少了他们一些麻烦，来收地的人脸上露出一些笑容。 “好了，好好感谢罗利先生仁慈吧。我们还着急去别处。” 罗利先生派的人相继走了。 小格里特望着这群人离开，似乎再明白了许多事情。 比如， 为什么之前霍斯不那么认可他的提议。 当七八个人，甚至十几个人罗利先生的人拿着武器站在你身前的时候， 即便你知道他的契约，他的话有什么问题，但你也没有辩解的机会。 “父亲，霍斯？” 小格里特看向霍斯，霍斯还拿着手里那份陈旧的契约，有些发愣， 小格里特有些担忧地望了眼父亲， “没事，虽然我们没了那十块田地除了偿还利息意外，多出来的几袋子粮食的收获，但我们也不用再为十块田地劳作。” 霍斯抬起头，望了望那走远的那些人， 转回头对着小格里特说道， “就像是你说得那样。这或许是一件好事。” 小格里特望着父亲，却有些担忧。 “但是，霍斯，他们会收走这十块田地，终止这段债务，肯定是因为他们觉得能在这十块田地里赚到比我们手里获得到的，更多的钱。” 小格里特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之后，这是他很快就能得出结论的事。 霍斯听到小格里特的话，沉默着点了点头， 然后伸手摸了摸小格里特的头发， “我去将这份契约烧掉，然后准备晚饭。晚上的时候早点休息吧，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城镇，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工作。” 霍斯只是这样说，就回了屋。 小格里特眼底还有些疑惑，还有些担忧地望着远处，又站了好久， 才再也回了屋里。 …… “咚……” 不知道是楼上还是隔壁的住户在关门， 突然的一道声音给叶林汉吓了一个激灵， 才勉强从《平凡与伟大》书上所描写的故事，世界里回过神， 抬起头，看了眼屋外边， 同小区的其他楼里，基本看不到还有人家亮着灯， 只剩下楼下的路灯还默默亮着。 摸起手机，瞥了眼时间， 竟然都已经凌晨两三点， 但回过头一看，他茶几上吃了的外卖盒子都还没收。 顺手去收捡着外卖盒子， 叶林汉不自觉地就再转过头，落在了另只手拿着的，翻开着《平凡与伟大》上。 脑海中，止不住地浮想着刚才看到的剧情画面， 在脑海中不停的重演，还忍不住发散着思维，顺着剧情往下想着。 比如，那个罗利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收走霍斯家的田地， 而且按那个来收地人的说法，还要去另一处，那就是不止针对霍斯家。 明明可以继续压榨，为什么偏偏这时候这样。 这么想着，他和书里小格里特的想法差不多。 只可能是罗利觉得有更大的利益等着他。 会是什么呢？ 肯定是小格里特和霍斯之外的地方发生了一些变故。 只是故事一直都是小格里特的视角展开的，而小格里特的视角暂时就只局限在这个地方， 接收一些新消息要迟钝不知道多少。 抱着这样的疑问， 叶林汉落在书页上的目光就止不住又往下继续看了下去。 另一只手正拿着外卖盒子要收捡的动作默默地又停了下来， 手不自觉地收了回去，直接下意识在身上擦了擦，就再捧着《平凡与伟大》继续又再往下阅读了下去。 逐渐的， 屋里就又再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平凡与伟大》被翻动着的声音时不时响起。 被故事吸引着，叶林汉就沉浸在故事中，随着故事剧情的发展，而心绪起伏。 第四百二十一章 口碑逆转了 “酷啊，席原，《星星梦》写得实在太好了！” “我不得不提醒你……此前你已经听过讲过《星星梦》” “嗯……” 大不列颠，这会儿也已经入夜。 宿舍里，还亮着灯。 席原的室友捧着本白天才买回来的《星星梦》英文版， 津津有味地看着，时不时看完一段内容，沉默一阵，又再精神有些亢奋地喊道。 就像是第一次看《星星梦》似的。 这不得不让此前替室友翻译读过《星星梦》的席原，深深怀疑自己的翻译水平。 室友听着席原的话，沉默了下，然后转过头，再默默继续看着《星星梦》。 紧跟着，又逐渐忘记先前的事儿，再津津有味地阅读着。 “……席原，那位老人真是令人敬佩，小红就是老人一生的见证吗？” 室友看一阵，又再出声说话， “不对，小红就是老人的星星，星星……原来还能是这个星星。” 室友又再有些恍然大悟，然后有些激动地哼唱起了《星星梦》第一篇章里经常出现的那首歌， “东方红……太阳升……” 旁边，席原听着这大不列颠室友用蹩脚的口音，唱着这首熟悉的歌， 真是有些绷不住了， “……你这首歌，哪学来的。” “网上啊，有人热衷于收集狗作者作品里出现的所有歌，专门有人教人唱。” “之前那首，‘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还有那首，‘一条大河，波浪宽……’” 听着室友带着些骄傲，蹩脚地唱着这几首歌， 席原沉默了，没再问，转过头，继续默默玩着手机。 “席原，你觉得我唱得咋样？” 室友倒是来了兴致，反复哼唱着这几首歌的片段，自信地询问着席原对此的评价。 “挺好的。” “哈哈。” 室友再有些高兴起来，再转过头继续翻看着《星星梦》。 紧跟着，又再沉浸在故事中。 《星星梦》他之前就听席原给他翻译过，但这会儿看起来， 才发现还是少了不少细节，许多地方都是自己看，才突然恍然大悟。 这么一个个《星星梦》篇章看下去， 完全沉浸在书中的世界中，室友的情绪只是随着剧情起伏， 嘴里时不时下意识说出两句话来， 或是有些压抑，或是有些难受。 “哎……该死的，实在太令人难受了……第二篇章那位老人总是让我想起我的祖父。” “怎么能这样。” 眼睛有些红了。 “星星……罐子里的星星，我的天，该死的作者你杀了我，不用这样一刀刀割着我的心。” “……小女孩的母亲也从床下拿出来一瓶星星，我的天，我的天……呜呜……” 《星星梦》看到后面， 室友已经彻底红了眼眶，在罐子里的星星那一篇章彻底被击穿了心理防线。 旁边的席原就自顾自看着手机上，网络上的一些消息， 时不时瞥一眼，旁边沉浸在《星星梦》故事中的室友。 看着室友似乎有些难受了，个子大的身体整个人恨不得多缩在翻开的《星星梦》里， 用翻开的《星星梦》捂着脸，埋着头，整个人身子都是一颤一颤的， 大概是在哭吧。 没去打扰，席原顿了下，就再转回头，望着自己手机上正看着的些新闻。 网络上， 这会儿即便是已经入夜，依旧是热闹着。 …… “《星星梦》各语言版发售首日，据悉仅线上销量量就已突破四百万。” “《星星梦》的星星还能是这样的星星？读者们集体破防。” “今夜的星星为您闪耀！悲伤的洪流席卷整个世界！” 这些报道都是关于《星星梦》海外发售的。 底下还有许多，第一次看到《星星梦》的海外读者们，留下的评论， “怎么会有这样悲伤的故事和文字，不对，作者只是用很平静的文字叙说了这样的故事，但已经让我感觉到穿透了我身心的悲伤。” “我在夜空下阅读这部作品，我抬起头寻找我的星星。” “虽然这不是一部童话类型的作品，但我觉得，相比其他题材，他依旧更像是一部童话作品，星星，星星梦，多美的名字啊，我希望属于我的星星有一天也会回到我身边。” “会的，朋友。做第三篇章里的小女孩雨溪，相信星星的奇迹，没事儿，即便是星星暂时没回来。朋友，闭上眼睛，星星其实一直在你身旁陪伴着你，只是你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看不到他的身影。” “大家，则星星真得有用吗？我母亲前些天离开了。” “有用的！即便是我现在已经快四十岁，我依旧愿意相信。” “我很喜欢这部作品，《星星梦》每一个篇章的故事，都触动我的心灵。” “朋友们，说起来有些软弱，我阅读这部作品，哭了。” “我也是，朋友，当小红再哼唱起那首歌，当第二篇章的老人在夜里，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当第三篇章，雨溪的母亲同样从床底拿出一个同样装满星星的罐子，当雨溪的父母都离开了，雨溪在厨房里做着之前父母做过的事情，洗菜，炒菜，又坐回到厨房边痴痴望着，当最后一篇章，星星在旗帜上闪耀的时候，我也同样感动。 这些都让我红了眼眶，甚至让我压抑不住的嚎啕大哭。” 显然，《星星梦》的海外各语言版本没有遇到半点的水土不服。 只是因为狗作者的作品，就不考虑其他任何东西直接购买的读者们，也没有半点失望。 不过， 即便是《星星梦》热度已经这样。 但《平凡与伟大》开始上涨的热度依旧没能压得住。 在网络上充斥着《星星梦》读者评论讨论的时候， 照样有着《平凡与伟大》读者们的声音。 …… “叮咚……叮咚……” “啾啾……” 窗外的鸟儿在叫，卧室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响。 一切都催促着已经睡到快中午的纪拙起床， 但听着这就没怎么停过的消息提示声， 纪拙真不想起来。 就昨天看到的情况，纪拙就已经可以预料到， 这会儿就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翻了个身，纪拙将被子扯起来，捂住了头。 “咚……” 但消息提示声，顽固地穿过了被子的遮挡， 又再床上翻来覆去好一阵，终于是彻底没了睡意， 纪拙叹了口气，一下从床上做起了身， “哎……” 叹了口气，摸起了旁边终于已经停下消息提示声的手机。 手机上， 显示着好几位联系人，先后发来的消息。 首先， 德尔文出版社的娄主编。 “娄主编：纪先生，向您道喜。 娄主编：《星星梦》海外版昨天首日发售情况很好，首日销量达到了预期。 娄主编：加上此前预售的三百万余册，昨天首日线下各渠道售出的销量，昨日各语言版本的总销量刚好突破了五百万册！ 娄主编：而从现在网络上读者们的热情和评价上来看，接下来一段时间，《星星梦》海外各语言版本的销量也都会不错。 娄主编：或许，纪先生您和您朋友abc的一决高下，都不用新书的出版，仅仅是《星星梦》海外版就能结束这次的对决。” 娄主编发来的消息多少带着些兴奋和激动， 隔着屏幕，似乎都能看到娄主编脸上挂满的笑容。 这对纪拙来说应该算是个好消息。 对他来说，自然是《星星梦》海外版的销量越高越好。 不管是销量高带来的版税分成，还是对《平凡与伟大》热度的挤压。 不过，纪拙对这个好消息，先保留高兴的情绪， 因为还有几位联系人的消息没看完。 “拙而不凡：同喜同喜。” 有气无力地打出这几个字，给娄主编回了条消息过去， 纪拙再看着另一位联系人发来的消息。 “carol：a先生，《影子帝国》昨日的单日销量依旧不错，保持着相对稳定的趋势。 carol：相信要不了多久，您的作品《影子帝国》就能够达到千万册的总销量。 carol：而这个过程，没有任何其他作品能够影响和阻拦！ carol：另外，受到a先生您新书《影子帝国》的发售和热度影响，您之前的两部作品销量近段时间也在快速增长。” 严格来说， 卡罗尔发来的消息，也算是个好消息。 《平凡与伟大》热度的攀升，对《影子帝国》的销量没造成半点影响。 单日销量也依旧稳定。 但，对这条好消息，纪拙依旧保留意见。 因为，再往下看联系人，还有位联系人发来的消息， 自然就是，艾尔。 “al：i先生，昨天《平凡与伟大》单日销量再得到了大幅度的增长，越来越多的读者认识到您作品的优秀！ al：在阅读后，都选择了再向其他读者们推荐您的作品，先前读者们的质疑和犹豫正在不断的打消，你作品的光彩正在逐渐绽放！ al：i先生，昨天《平凡与伟大》的单日销量是十一万册！” 看着艾尔这激动兴奋的模样，纪拙就兴奋不起来。 的确是，《平凡与伟大》的热度增长对狗作者或者abc名下作品的销量基本没有影响， 但反过来也一样啊，狗作者和abc名下的作品，这会儿也没能够影响到《平凡与伟大》热度增长。 果然， 就和纪拙预料的一样， 在《平凡与伟大》抢了abc和狗作者的奖项过后， 《平凡与伟大》的热度就更加了把火，本来读者基数就逐渐庞大了，现在更压不住了。 而发生在艾尔出版社门口的那件事情，虽然新闻热度给德尔文出版社和伯特出版社压了下来。 但这件事儿既然能够在艾尔出版社门口发生，那也能够在其他地方出版。 那只能算《平凡与伟大》口碑逆转的标志。 好奇，购买，阅读， 阅读过后，也加入了推书的阵营， 然后《平凡与伟大》读者基数越来越大，恶性循环啊。 哎…… 纪拙看着艾尔发来的消息，算了算，度过发售后第一个月后， 这几天的销量，嗯……第二月才开始几天，第二个月的销量都提前‘完蛋’了。 他就想‘赢一次’， 怎么就那么难……或许有点斗气的成分吧。 “拙而不凡：谢谢……” 除了谢谢，纪拙也实在是无话可说。 给艾尔回了条， 纪拙就再摸着手机，看了眼这会儿国内外网络上的动静。 然后， 果不其然， 在一众读者们的努力下，《平凡与伟大》的口碑已经开始逆转了。 “《平凡与伟大》真得没有资格获得欧罗巴洲作家奖吗？” “《平凡与伟大》，一部黑马，一部值得获得任何奖项的作品！” “abc与狗作者的挑战者出现，迎着最高的浪潮，i将战胜所有对手！” 混杂在大量关于《星星梦》海外发售新闻，和《影子帝国》新闻中， 依旧能够看到不少关于《平凡与伟大》的新闻， 新闻标题或是还比较收敛，或是已经很夸张， 点进去看，底下读者们的评论基本都开始变了一个画风。 “……我已经看过《平凡与伟大》，好吧，也许他是还不错，但也就和狗作者作品质量差不多，有胜过abc的作品吗？——卡基人。” “什么意思？什么叫和狗作者的质量差不多？明明顶多就和abc的质量差不多……但我也想问，这样就能拿走属于狗作者的奖项吗——星星是我的梦。” “但事实就是，《平凡与伟大》赢了！哈，你们说什么也没有用！它赢了！——我的小霍斯。” 看似三方的读者吵得不可开交，但有些事情基本已经达成了共识， 《平凡与伟大》质量被逐渐认可。 “朋友们，先不说这个，《平凡与伟大》真得好吗？真得值得阅读吗，我刚看完《星星梦》和《影子帝国》，追着狗作者的更新。” “当然，这是部伟大的作品，就像是《帝国史诗》《影子帝国》之于abc。” “你们都是认真的吗？前两天的时候，你们还在嘲讽《平凡与伟大》的不自量力。” “朋友们！我推荐你们阅读《平凡与伟大》，这是一部不比狗作者和abc作品差的优秀作品，而且，这还是i的第一部作品，这时候不购买！万一销量不够高，导致i不发新书了怎么办！” “有道理，我再买一本！” 纪拙给倒数第二条评论恶狠狠地点了个踩。 这不是怂恿买了个读者再多买两本吗？ 一看就是托！ 纪拙恶狠狠地说道。 然后有些泄气，眼见《平凡与伟大》的口碑在网络上蔓延， 简直是令人心累。 现在，可能就是国内的网络上情况要稍微好一点。 主要也是因为，艾尔出版社这个小出版社的渠道力量覆盖有限， 在国内基本没有渠道， 即便是国内的读者好奇下，想要购买《平凡与伟大》也很麻烦。 这么想着， 纪拙勉强还算有点心理安慰。 虽然这心理安慰其实也不咋顶用。 哎…… 纪拙拿起手机，再翻看了下国内网络上的消息， 一边起身，去洗漱台洗漱。 “……我气炸了，竟然还有人说《平凡与伟大》是本好书，我无法接受！” “那啥，有可能《平凡与伟大》真是本好书，我有位朋友……好吧，就是我自己……我悄悄的，找了一点盗版内容看，虽然不全……但似乎是还不错？” “《星星梦》海外销量似乎不错啊，对了，那个欧罗巴洲作家奖还没点动静吗，就这么装死？” “我还真对《平凡与伟大》这本书有点感兴趣，有谁真看过吗？” 第四百二十二章 杀人诛心 繁城。 叶林汉坐在客厅上，手里拿着的《平凡与伟大》已经翻过最后一页， 眼里布满了血丝，黑眼圈很明显的挂在眼泡上。 昨晚上他一夜没睡，就在客厅看完了《平凡与伟大》。 最多的动作就是伸手翻页，在客厅沙发和茶几跟前的木凳上来回换了几次。 但这会儿，叶林汉精神却依旧亢奋，仙气满满，却一点都不困。 这是本好书。 单论是否有资格获得欧罗巴洲作家奖，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对于已经看完《平凡与伟大》的叶林汉来说，这本书值得任何赞美和荣誉。 手里拿着已经重新合上的《平凡与伟大》，望着《平凡与伟大》的封面， 叶林汉脸上带着激动，兴奋。 为他发现了一本好书，同时，似乎国内网络上的读者们还没发现这一点。 网络上，应该还没有为《平凡与伟大》逆转口碑的推书视频和新闻。 那就让我来！ 激动亢奋着，再望了眼《平凡与伟大》的封面， 将书放在了旁白，叶林汉就起身去抱过来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开始写新视频的文案。 在激动下，他压根就没想过这会儿去睡觉， 恨不得斗志昂扬的，现在就将这个视频肝出来。 观众们，你们的推书博主回来了！ 飞快打开电脑，新建了个空文档， 已经积累了的满腔话语，就噼里啪啦输出到了文案上。 “《平凡与伟大》的阅读与推荐。” 在没正式做视频之前，叶林汉先给接下来的推书视频取了一个很简谱的标题， 然后是第一版的文案。 “朋友们，《平凡与伟大》是一部怎么样的作品？从题材上来讲，他是一部魔幻现实主义题材的作品，从现在大多数人对他的认知来说，它就是那本抢走了abc新作和狗作者新书奖项的作品。 而对于我这个刚阅读完《平凡与伟大》整本的读者来说，有一个简单的答案，这是本好书，一部伟大的作品。 如果真得还需要将《平凡与伟大》和abc，和狗作者作品比较，那这就是一部不比这两位作家作品差的著作。 当然，我认为，同样是伟大的作品，没必要一定有高下。” “《平凡与伟大》，从书名上来说，这是个大而小的书名，最合适的形容词，恰好就是书名本身。” “整本书，总共区分两个篇章，平凡篇章，讲了个平凡的故事，伟大篇章，讲了个伟大者的故事……故事的背景……” 叶林汉只感觉自己简直是满腔的，对这部作品夸赞的话想说， 脸上还带着阅读了一部好作品之后的激动， 作者精妙的文字，让他感觉自己无比体会到了这本书的内容和深意， 他都觉得，肯定没有比自己更理解这部作品的读者了， 他有种使命感，一定要让其他读者也同样感受到他现在的激动， 让其他读者，也阅读到这部作品！ 面对着这部优秀的作品，这会儿的叶林汉感觉自己好像做视频的灵感爆发， 就像是有无数的话去形容，去赞美这部作品， 而刚阅读完，书中一些剧情的画面都还在他脑海中回荡， 而这部作品，实在是有太多的细节去挖掘！ “一切的故事从第一篇章主角小霍斯的父亲，梅迪奥克的死去而开始。” “梅迪奥克的离世充满了荒诞而讽刺，而周围人甚至主角小霍斯的反应，都让读者感觉到了强烈的压抑。” “小霍斯所在的村落，就像是这个世界的一角……而正是因为这一点，留在读者心里的压抑反而更多。” “……周围的一切，拘束这小霍斯，让他循着一种重复的轨迹继续往前生活，而或许，这就是平凡篇章，平凡的来源。” “而平凡的篇章，最后也以这个平凡的小霍斯以超脱平凡的决定，结束……” “然后，就是伟大篇章的开始……” 叶林汉尽量抱着不剧透的想法，写着新视频的文案， 但即便这样，也没有阻拦住他将视频的文案越写越长。 直到写到最后，叶林汉都还保持着亢奋。 回头再看，才发现视频文案稍微有点太长了，再修修改改。 不过等到他做好视频文案，抬起头，才发现，窗外边的太阳都已经升起来了。 现在睡觉，睡醒了在做视频，还是现在接着肝？ 仅仅是犹豫了下， 还亢奋着，感觉不到半点睡醒，恨不得窜起来蹦两下的叶林汉就选择了接着肝视频， 然后， 就从早上到了中午。 事实上，即便是很亢奋，也扛不住睡意， 到视频制作的后半截的时候，叶林汉已经有点扛不住了。 最后视频做完，直接投稿。 没等着投稿通过，叶林汉倒头就直接睡在了沙发上。 紧跟着鼾声就响了起来，沉沉睡了过去。 …… “大哥，你听过《平凡与伟大》吗？” 傍晚，纪拙更新完今天的《风筝》，吃了晚饭。 这会儿靠在小区楼下凉亭底下乘凉。 小胖墩也在，在那边看着手机，似乎是看着个视频， 看着看着，就突然点暂停，抬起头来询问纪拙。 正靠着凉亭柱子，瘫在长椅上坐着的纪拙，正仰头望着夜空，犯着懒。 听到小胖墩突然的问话，都顿了一下， “i的作品？” “嗯。” 纪拙反问了句，小胖墩点头。 “大哥，你看过这本书吗？你觉得怎么样啊？” “怎么突然问这个？” 难道外网上《平凡与伟大》逆转的口碑已经开始扩散到国内了？ 小胖墩都看到了？ 这也太快了。 “大哥，你知道那个狗作者区up主吗？” 小胖墩再说道。 纪拙一下从靠着坐起了身， 他一听到这个人，就感觉不妙， 这个家伙，可没少‘落井下石’？ “知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这个up说这本书其实也还不错，我都有点想看了。” 听着小胖墩平淡的话， 纪拙眼前一黑。 瞥了眼小胖墩手里拿着手机里暂停的视频， 视频画面正好停在《平凡与伟大》的封面上。 “大哥，一起看吗？还挺有意思的。” 小胖墩说着话，就已经点开了原本暂停的视频， 似乎还怕坐在这边的纪拙听不清，贴心地将视频音量调到了最大。 “《平凡与伟大》和abc，和狗作者的作品谁更优秀，谁更应该获得某些奖项？” “我们不做这样的比较。” “但单论《平凡与伟大》这部作品本身，我想，他应该值得欧罗巴洲作家奖，也值得其他更好的荣誉。” “先前，看到《平凡与伟大》得奖的诧异，到现在，都已经得到了答案……因为，这的确是部好作品。” “《平凡与伟大》……” 听着这清晰的视频声音， 纪拙真是眼前越来越黑，默默地往着凉亭柱子在靠了下去， “大哥，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是想躺躺。” 看着纪拙的反应，小胖墩有些诧异疑惑。 难道大哥还是狗作者或者abc的狂热读者吗？ 没看出来啊。 第四百二十三章 一点小疑问 “呜呜呜，你已经不是狗作者区up了，你竟然推荐这个i的新书。” “这话说得，abc的新书他也没少做推书视频啊，#吃瓜。” “话说，这本《平凡与伟大》听着真还行？我都想看看了。” “那在哪里能够买到呢？#狗头。” “我在京拼淘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有卖啊？” 狗作者区up主，叶林汉的新视频不至于一下就逆转《平凡与伟大》在国内的口碑， 但毋庸置疑的是，让更多读者对这本书产生了想要阅读的兴趣。 本来因为《平凡与伟大》抢了狗作者和abc奖项，这本书都还在风口浪尖上， 叶林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却是推荐夸赞《平凡与伟大》的视频，热度和播放量就是蹭蹭往上涨。 评论区也格外热闹，一堆读者和观众讨论着。 凉亭底下， 纪拙躺在长椅上，靠着凉亭柱子，有气无力，就是心累地仰着头， 手里也拿起了手机，看着那个视频底下的那些评论。 旁边，小胖墩见纪拙不说话了，转过头自顾自地再津津有味看着视频， 小胖墩那边手机里传过来的视频声音里，每一句对《平凡与伟大》狂热夸赞。 纪拙自己手里拿着的手机屏幕上，看到的每一个开始对《平凡与伟大》感兴趣的读者评论， 都像是利箭，简直是戳心。 纪拙面无表情，实在是有些破防了。 毁灭吧，淦！ …… “嘶……” 繁城， 从投稿了新视频，就倒头睡过去的叶林汉， 睡了一下午，终于是再醒过来， 揉着头，从沙发上坐起身，昨天穿得衣服都还在身上没换。 脑袋都还觉得有些昏沉涨疼，熬了通宵就跟宿醉似的。 按了按头，坐起身来的叶林汉第一时间就先伸手去摸手机，想看看新视频的情况。 打开视频网站一看， 嗯，投稿通过了审核， 叶林汉松了口气。 然后再看到视频的播放量，还有些没睡醒的叶林汉瞬间精神，没了睡意， 眼睛有些发亮，激动起来， 视频播放量已经超过了百万，正朝着一个大热门的视频快速冲刺。 叶林汉兴奋着，脸上露出笑容，笑容都有些抑制不住。 就像是他预料的那样，这波《平凡与伟大》的热度他蹭到了！ 嘴角上扬，有些美滋滋地翻看着视频评论区已经接近万条的评论。 “……原本我就有点好奇，这本抢了abc和狗作者奖项的作品究竟写得啥，现在更感兴趣了。” “出版了《平凡与伟大》那个小出版社在国内没渠道，不过听国外传回来的消息，据说这本书的确像是不错。” “我想买，但是买不到啊，狗up哪搞到的书？” 对这些评论，叶林汉脸上还挂着笑容，想了想认真地回答了。 “可能是没有渠道的原因，国内很少有货，我找了圈没找到。最后为了节省时间是找人代购的。” 很快就再有其他读者的回复。 “抓住up！这出版社不懂事啊，还想不想要销量，还不抓紧拿货来卖？” “#吃瓜，麻了，想买还买不到货，这出版社是不太懂事啊。” “看不起爷的购买力？先给我来两本！” 一群沙雕网友依旧在评论区留着言。 而叶林汉看着评论区这群读者，因为他的视频，扭转了一些对这本《平凡与伟大》，对这本好作品的看法， 感觉颇有成就感。 另外，这视频的播放量和热度，也能够让他再恰一波烂钱啊！ 赚钱嘛，不寒颤。 美滋滋地，叶林汉再往下看着些评论， “我还以为欧罗巴洲作家奖的评审都疯了呢，结果是半疯啊。” “不过这本书真得能够力压《影子帝国》和《风筝》夺下奖项？我不信！除非up你把你手里的书拿给我看看。” “看up的语气，他估计也是觉得这三本书的质量不相上下，选择这本《平凡与伟大》，可能不想在狗作者和abc里挑一个也是关键。” “up！你老实说，你悄悄私信告诉我，你是不是收了钱了，放心，我不告诉别人。” “楼上这话说得，老实讲，我都不信那个连国内出售渠道都没有的小出版社，能收买up……收买up干什么啊，连货都没有。” “我就在欧罗巴洲，我看过《平凡与伟大》这本书了，老实说，这个i都不像是新作家，文笔老练流畅的……而从内容上看，这本作品也毋庸置疑是部好作品。” 看着这些热闹的评论， 叶林汉就高兴着。 不过再往下翻看着了一阵评论， 叶林汉渐渐放缓了速度。 他想起来件事儿， 就是先前看《平凡与伟大》时， 那种莫名的熟悉感。 当然，这可能是一种错觉。 本来之前他是打算在视频的末尾提一下这件视频。 但上午做视频的时候已经熬了一夜，视频录到最后，脑子都快迷糊了。 就给漏了。 想着，叶林汉就干脆在视频的评论区发了条置顶评论， 让这些读者也讨论下，看看有没有和自己同样感受的读者。 “阅读《平凡与伟大》的时候，总是有种行文风格很熟悉的感觉。老实讲这种举重若轻的老练文笔也不像是一个新人作家，一个才发布第一部作品的作家。那种行文风格就是，很少用什么复杂的词汇，但总是将合适的词用在最合适的地方，形成最流畅的行文。这种精妙流畅而恰当的感觉，让人莫名的熟悉。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某个大佬的马甲？ 当然，也可能是我的错觉，毕竟我对英文也不是特别的熟悉。” 叶林汉就这条置顶的评论发出去，就再有许多的读者和观众回复。 “up啊，有没有可能，你说得那种行文极其流畅，就单纯是一个作家文笔好的象征，用常用的词句写出精妙而恰当的句子，流畅的描写着故事。” 也有可能吧，看着这条回复， 叶林汉点头。 当然，也有不少和他用同样想法的读者。 “要真是像up夸赞的那么好，真不像是一个新人作家的作品。说不定就是老黄瓜刷漆给我这儿装嫩呢。” “我看过《平凡与伟大》，就像是up说得那样，写得很好，我也不相信这是个新人的书……” 叶林汉的一点小小疑问， 伴随着这个推书视频的播放量越来越高，也引得不少人讨论。 这个问题，也自然而然地在扩散。 …… “咚咚……” “艾尔，你看到咱们官网和社交平台账号下的留言了吗？” “你是说这个吗？” 欧罗巴洲，白旗国，还是下午。 佩妮敲了下门过后，急匆匆走进了办公室对着艾尔说道。 艾尔只是转过头，望向身前还亮着的电脑屏幕， 佩妮也转过头望去， 电脑上正显示着艾尔出版社官方账号底下飞速新增的一些评论， “……这里就是出版《平凡与伟大》的艾尔出版社对吧！搞点书来啊，中文版的《平凡与伟大》！” “朋友，怎么没有在华国国内铺货呢？我也想看看《平凡与伟大》这本书究竟有没有夸得那么好！” “抓紧时间供货啊，等着买呢！” “好家伙，抢了狗作者和abc新书的奖项，结果在狗作者和abc和大本营却没有货销售，你们这样还怎么和狗作者abc竞争。” “速度，速度，我说一个数字，先来五十万册试试水。” 佩妮看着点了点头， “对，就是这个。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就多了这些要求备货的评论。” 佩妮说着还有些疑惑。 但艾尔却没那么疑惑， “我已经知道了，还知道为什么。” “嗯？” 佩妮转过头， “大概是华国国内一位个人媒体发布了一本推荐《平凡与伟大》的视频，让不少本来就知道《平凡与伟大》读者，对《平凡与伟大》更有了兴趣，加快了《平凡与伟大》在华国内的口碑逆转。” 艾尔看着电脑屏幕上这些评论，出声说道。 看了叶林汉新视频的读者们，有人对《平凡与伟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其中部分在京拼淘找了一圈，没找到能购买的书就放弃了， 还有部分，就孜孜不倦地，直接摸到了艾尔出版社的官方账号，直接催。 即便是极少部分读者和观众，在庞大的基数下，也让这会儿艾尔出版社官方账号的评论底下显得很热闹。 还有不少欧罗巴洲的忠实读者们搞清楚怎么回事儿后，也跟着催促。 “那现在怎么办？” 佩妮再望着艾尔，出声询问道。 艾尔沉默。 在《平凡与伟大》刚发售的时候，艾尔就想将《平凡与伟大》的销售渠道铺到华国去， 毕竟i先生是华国人，相信在华国内发售后，也能拥有不少的读者。 但问题就在于，不是艾尔不想。 纯粹是，艾尔出版社就是个白旗国内的小出版社，能勉强将《平凡与伟大》的发售渠道铺到整个欧罗巴洲，都已经非常吃力。 再铺到华国内，之前的艾尔出版社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鞭长莫及。 “找一些华国的出版社合作吧，之前我们没有精力做这些事情，现在欧罗巴洲内《平凡与伟大》的口碑已经逆转过来，销量也在快速的增长，我们可以将更多精力放在这件事情上。” “我们不能拖i先生的后腿，他的作品本可以获得更高的销量！” 艾尔有些狂热的说道，就这样做了决定。 佩妮点头，没有意见。 作为同样i先生作品的狂热读者，而且i先生一直是如此的体谅。 无论如何，都不能拖累i先生作品的成绩，不能让i先生失望！ “先联系华国内的出版社吧，然后再通知印刷厂，继续抓紧印刷。” “嗯，中文版《平凡与伟大》的事情，我还需要和i先生交流一下。” …… 纪拙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小胖墩已经回去，而纪拙还半靠在凉亭底下， 吹着夜晚的凉风，手机拿在手里，整个人瘫着，动都不想动， 那个莫名其妙突然蹦出来的视频，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虽然《平凡与伟大》的销量早就没救了。 但总还有人在这往前要掉下悬崖的档口，猛踩油门。 让人心累。 “叮咚……” 手机消息提示声响起。 纪拙手机都不想抬起来。 就不用猜，这时候给他发来的消息，能有好消息吗？ 还不如不看。 纪拙继续瘫在长凳上。 不过，原本以为这消息提示声还会接着响。 就像是上午醒的时候那样。 哪知道响了一声就没动静了， 反而让纪拙忍不住，还是将手机抬了起来。 发来消息的是艾尔。 看到艾尔的名字， 纪拙眼皮都跳了一下。 果然，不可能是啥好消息。 “al：i先生，您休息了吗？ 拙而不凡；没。” 纪拙有气无力地打着字。 “al：实在是抱歉，您那边应该是深夜吧，实在抱歉这时候还打扰您。 al：实在是有一件事情想询问下您的意见。 拙而不凡：说吧。 al：嗯，i先生，您看到您国内的那个推荐《平凡与伟大》的视频了吗？ al：有不少读者看了之后，都希望我们能够将更多的《平凡与伟大》铺货到华国内。 拙而不凡：嗯……” 纪拙看着艾尔果然说到了这件事儿，心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al：我们联系了华国内的一些出版社，准备做这件事情。 al：只是，《平凡与伟大》中文版的事情，i先生您看，是您自己来写，还是…… 拙而不凡：……” 杀我还要我给你递刀？ 纪拙从长凳上挣扎着坐起了身， 拿着手机想回消息，但沉默了阵，还是只是回道， “拙而不凡：我来吧，明天将稿子发给你。” 发完了这条消息，纪拙就又瘫了下去。 “al：谢谢i先生，谢谢。您是之前就准备好了《平凡与伟大》的中文版？ 拙而不凡：嗯……” 这就是先见之明，从《平凡与伟大》销量增长还是不对劲的时候开始， 纪拙就明天抽一些时间，将《平凡与伟大》的中文版写了出来。 早就预料到这一天，总不能厚彼薄此。 之所以不现在就发给艾尔，非要明天。 就是不想！ “al：相信您的读者一定会为此高兴的！” 艾尔回复的消息很激动兴奋。 纪拙看着叹了口气。 算了，随便吧。 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纪拙已经放弃了对《平凡与伟大》那不断猛涨的销量抱有希望。 艾尔现在说要将《平凡与伟大》的销量渠道铺到国内来。 纪拙还能说不同意吗？ 那就这样吧。 纪拙心情有些复杂。 读者喜欢他的作品，他也还高兴。 读者哐哐买他的作品，他……高兴不起来。 既然现在拦不住了，就不管了吧。 销量爱涨就涨吧。 “拙而不凡：嗯。” 他高兴不了，就让读者高兴高兴吧。 …… 还是很淦。 “al：那i先生，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al：艾尔出版社会尽快联系华国内的出版社，拿到您的稿子后也会尽快印刷，尽快将中文版《平凡与伟大》发售。 al：绝不会耽搁您作品的销量。” 再看了眼艾尔发来的，有些激动的消息。 纪拙照常回了条谢谢，就没再管了。 挣扎着，从凉亭底下再坐起身，就往着屋里走了回去。 不过， 才刚到屋里， 纪拙握在手里的手机就又响了。 艾尔又有事儿？ 纪拙现在想着艾尔给他发‘好消息’过来， 他头皮都有些发麻。 顿了下，还是抬起手机瞄了眼， 却不是艾尔主编的消息。 “嗯？” 第四百二十四章 小格里特的疑惑 “魔都出版社陶主编：纪先生，您休息了吗？” 发来消息的是曾经出版过狗作者名下多本作品中文版的魔都出版社，陶主编。 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着这陶主编发来的，和先前艾尔差不多的话，就有种不妙的感觉。 不过不科学啊， 魔都出版社的陶主编就发来消息了， 竟然没华亭出版钱主编的消息？ 不过紧跟着，纪拙就在收到了钱主编的消息。 “华亭出版钱主编：纪先生，深夜冒昧打扰，您这会儿有空吗？” 差不多的内容。 看着钱主编也发来消息，纪拙满意了。 这才合理。 至于什么不妙的感觉，纪拙都准备不管《平凡与伟大》销量暴涨的事儿了， 还在乎这个？ “拙而不凡：群里聊吧。” 先后给两个主编发了回了条消息，叫到三个人那小群组里。 “陶主编：纪先生。 钱主编：不工先生……” 就看到两位主编在群里各自发了条消息， 然后就像是顿住，群里又安静了好一阵，才再有同时两条消息发出来。 “陶主编：也找你了？ 钱主编：找你了？那个国外出版社的眼光不行啊。 陶主编：是不太行，竟然找你，你个小破出版社，能做什么？ 钱主编：你出版社厉害？这么厉害怎么人还找上我了呢？” 一言不合，陶主编和钱主编就亲切交流了起来。 看着这陶主编和钱主编的只言片语，纪拙好像弄懂了点？ “拙而不凡：两位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吧。 陶主编：嗯…… 钱主编：嗯…… 陶主编：要不你说？ 钱主编：你刚才那么横，怎么你不说。 拙而不凡：…… 陶主编：纪先生，是这样。 陶主编：您知道出版《平凡与伟大》的艾尔出版社吗？ 陶主编：就在刚才，他们出版社联系了我们，想和魔都出版，嗯，现在看还有华亭出版， 陶主编：想和我们合作，借用我们的国内渠道，出售《平凡与伟大》的中文版。 拙而不凡：…… 钱主编：咳，那艾尔出版社之所以选择我们，可能是我们出版了不少不工先生您作品。 钱主编：我们知道这个《平凡与伟大》以一些不正当的手段抢走了您原本该获得的奖项。 陶主编：所以我们准备拒绝这个艾尔出版社的合作请求。 拙而不凡：……” 要是这样能遏制住《平凡与伟大》的销量， 纪拙说不定也就答应了，可惜。 国内出版社又不是只有魔都出版和华亭出版，这两位主编拒绝了，大不了就是换人呗。 “拙而不凡：不用。 拙而不凡：钱主编和陶主编自己考虑这件事情就行，不用顾忌我。” 陶主编和钱主编这时候找上他， 无外乎就是怕纪拙对这件事情不满。 毕竟在陶主编和钱主编眼里，那可是纪先生对手的作品。 没看到网络上吵得那么凶吗？ 要是纪先生不同意，他们肯定也就不同意那个艾尔出版社的合作了。 毕竟，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钱主编：主要是担心您在意这件事情。毕竟那个艾尔出版社先前的举动真是无耻！ 陶主编：我也是这个意见。我想，那本《平凡与伟大》怎么能比得上纪先生您的作品。 拙而不凡：国内出版社又不是你们两家，你们不合作还有别人。 陶主编：那我们就同意了？ 拙而不凡：嗯。” 看纪拙好像真是不怎么在意这件事情， 陶主编和钱主编才先后道着谢。 纪拙再回了条消息，也就结束了和陶主编钱主编两人的交流。 但今晚和他发消息的人， 显然还没完。 娄主编这会儿竟然也发来的消息。 而发来消息的内容，竟然和陶主编和钱主编也差不多。 艾尔出版社， 竟然也找上了德尔文出版社，想要和德尔文出版社也合作，出版社《平凡与伟大》的中文版， 毕竟德尔文出版社在国内也确实有些渠道。 但这操作，也是真得厉害。 德尔文出版社可是艾尔出版社的竞争对手。 《平凡与伟大》可刚抢了原本属于《风筝》，属于纪先生的奖项， 至少娄主编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当收到艾尔出版社发来的消息时， 娄主编也感觉格外有意思，也没立马拒绝，先给纪拙发来了消息。 纪拙对此， 自然也没啥异议，让娄主编愿意答应，就答应下来。 “哎……” 再结束了和娄主编的交流，纪拙长叹了口气， 将手机往旁边一扔，抬着头，望着窗外的夜色。 …… 新视频如同预料的爆火， 让叶林汉从傍晚睡醒开始，脸上就一直挂着笑容， 一边不厌其烦，美滋滋地翻看着视频底下不断增加的评论， 一边吃完了外卖送来的晚餐。 叶林汉再将目光落在了旁边的《平凡与伟大》上。 这会儿看着《平凡与伟大》，叶林汉脸上就挂满了笑容， 不过随着目光落在《平凡与伟大》那阴暗压抑的封面上， 笑容又再逐渐淡去。 想起《平凡与伟大》书里的内容，再有些压抑而沉默。 顿了下，伸手将《平凡与伟大》拿了起来， 用手摩挲了下书的封面， 叶林汉再翻开了书。 虽然昨晚他已经看完了整本书。 但一些书里的细节，还是忍不住让他想再回味一遍。 …… 文中，先前的剧情进展到。 罗利先生突然地收走了霍斯家抵押的那十块田地，也结束了这笔蔓延许久时间的债务。 虽然少了地，但结束了债务，霍斯和小格里特还是轻松了许多。 只是小格里特的疑问，却久久散不去。 剧情继续往下进展。 第二天。 小格里特照常去往学校。 父亲霍斯陪伴着他一起， 在进入城镇之后，他们两分开。 小格里特去往学校，而父亲霍斯因为少了许多原本地里的农活， 终于再有了时间来到城镇里再做一些其他工作换取收入。 小格里特来到学校， 照常在学校里学习了一天， 但在学校里，小格里特再得到了一个消息， 就是从他算是学校里唯一一位熟悉些的同学，爱蒙口里得到的。 “……格里特，你知道吗，最近的粮食价格很高，如果你家里有很多粮食的话，或许可以趁这个时候卖掉。” “我父亲就趁这个时候，卖了不少家里堆积的粮食，你看，这件衣服，就是我父亲给我新买的。” 爱蒙炫耀着他新买的衣服。 但小格里特却有了疑惑。 为什么？这时候的粮食会变高？ 明明今年的天气一直到现在都很好，即便是他家里的田地里也能看出来，今年的收获会不错。 抱着这样的疑问，小格里特在结束当天的学习后，离开了学校。 父亲霍斯没来学校门口等他，或许是还在工作， 或许是在城镇入口。 小格里特沿着路往城镇外走，但经过那医生的诊室时，却忍不住再停下了动作。 第四百二十五章 再回诊室 “呦，这不是小格里特吗。那么聪明的小格里特，怎么还会到我这里来。” 在诊室外站了许久，小格里特还是踏进了诊室。 诊室里和往常一样，聚着不少无所事事，花费门票看医生手术的观众， 还有等待着治疗的病人。 医生刚做完一例截肢手术，清醒着滴落着汗水的病人被已经抬了下去， 他正擦着手上的血。 看到小格里特的身影，于是就带着嘲讽，对着小格里特说道。 “我能不能还在您这里工作，蒙克医生。” 再走进这医生的诊室，小格里特只是单纯的因为现在这些变故。 希望有一份能赚一些钱的工作，至少能获得一些收入。 即便是一个月两百铜币，但也能拿来做些什么。 “哦，你还能不能在这里工作？你这话说得，那么聪明的小格里特，有那么多问题的小格里特，难道还需要我这里的工作吗？” “哦，真是想不到啊，我原本以为这么厉害的小格里特再也不会到我这里来。” 医生浮夸地说着，毫不保留地讥讽着小格里特。 “哦哦……” 旁边原本围观着手术的观众，看着这热闹也再跟着兴奋地起哄着。 虽然他们不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但不影响他们看出医生的态度。 “之前的你多厉害啊，是那样的富有勇气啊……瞧瞧，我们聪明的，智慧的，勇敢的小格里特……那你为什么再回到我这里来呢……” 医生张开了手，继续浮夸地说道，手里还拿着那擦血的帕子。 小格里特对此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默默转过身，就准备离开。 “……你要再回到我这里工作是吧，行，你继续在我这里工作吧。” 但就在小格里特转过身的时候，那医生似乎又改变了主意，出声说道。 小格里特转回身，抬起头，望向医生沉默。 “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赶紧的，给我做助手，马上就要开始下一例手术。” 医生再对着小格里特喊道。 小格里特停顿了下，默默走了过去。 最近让小格里特疑惑的变故，让小格里特希望能帮家庭多一些收入。 在踏入医生的诊室前，他就知道会面临嘲讽。 他可以接受嘲讽和刁难。 旁边的观众见没了好戏看，有些失望，发出些怪叫。 不过眼看着接下来的手术就要开始，就再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默默走过去的小格里特，做起了蒙克医生助手的工作。 整理着接下来手术要用的工具，将烫烙铁的炉子再烧得热了些，将烙铁放在上面预热。 而蒙克医生就像是马戏团里煽动着气氛的魔术师，对着观众们再喊了两声，让观众们再兴奋起来。 趁着下一个病人抬上来固定的空隙， 蒙克医生再转过身到了小格里特的身前，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说道， “小子，因为你的不虔诚，现在你的收入只有一个月一百五十铜币了！” 小格里特对于蒙克医生凶狠的表情没有太多反应， 只是问道， “那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到两百铜币。” “等你足够虔诚的时候。” 再说了句话，医生就转过去了身。 默默继续工作着的小格里特，眼底带着疑惑。 对主的不虔诚，也可以用钱来解决吗？ 小格里特低下头，再给炉子的炉火烧得更旺了一些。 “你过来，站在这儿。” “把我的斧子递给我。” 医生指着他身旁的位置，对着小格里特说道。 先前的医生在手术的时候，不喜欢有人站在旁边，即便是作为助手的小格里特，也只能站在他身后给他递工具。 小格里特递给了医生斧子，站在了那旁边， 医生拿着斧子，准备新的手术。 小格里特转过头，望向这个已经被固定在手术椅上的病人。 手术椅上的病人是一位中年人，身上穿着面料柔顺，宽大的衣服， 左手的衣袖挽了起来，露出来的左手被捆在手术椅旁边的架子上， 这次截肢手术要截去，正是这中年人的左手。 他的左手肘部以下都已经溃烂，烂肉流着黄白色的脓水，散发着一股恶臭， 一些伤口的表面，还有些细小的白色小点，可能是苍蝇或者别得蛆虫的虫卵。 这要截肢的病人，脸上带着病态的红晕，眼底有些对接下来手术的紧张，也有些对治疗的期待。 “准备好，手术就要开始了。” 大概是这位病人多花了钱，医生将一块还算崭新的软木塞到了病人嘴里让他咬住。 同时抬起了手里锋利的手术斧子。 周围看手术的观众，立刻兴奋起来，有人涨红了脸，怪叫着， 有人激动站了起来，手舞足蹈地抬高了手。 “砍，砍下去！” “砍断他的手！砍掉他的手！” 在那一阵阵兴奋的怪叫声中， 那咬着软木的病人也脸上通红着，瞪大了眼睛， 被捆着的左手，还无意识挣扎扭动着。 小格里特就站在旁边，望了望这病人，又再望了望旁边狂热兴奋的观众， 而就在这时候， 蒙克医生的斧子也终于落了下来， 伴随着一声剁骨的声音，和周围观众兴奋的喊叫。 那病人溃烂的左手被砍了下来。 而站在旁边的小格里特，被溅了一身满头的脓水和鲜血。 小格里特下意识闭上眼睛， 就听到旁边一阵众人的笑声， “哈哈……你们瞧……” 观众兴奋地嘲笑着。 小格里特拿着手里原本准备递给医生的帕子，擦了脸， 睁开眼睛，就看到周围观众正哈哈大笑， 旁边的医生已经拿起那火红的烙铁给那病人止了血， 望着小格里特，也满脸笑容。 就连那浑身浸满了汗水，截肢手术过后还没昏迷过去的病人， 也像是看到很好笑的场面，咬着软木，咧嘴笑着。 “好了，拿着帕子好好擦干净吧，马上就要接着治疗下一个病人。” 迎着周围人的笑声，小格里特没说话，只是默默擦拭着身上能擦拭掉的血水和脓水。 蒙克医生似乎是看着小格里特笑够了，再出声说道。 就有诊室的人，将先前那病人抬了下去，再换了一个新的病人，坐在了那手术椅上。 只是看着那手术椅上的病人，蒙克医生却一下皱起了眉头， “怎么是个女人，我说过我要给女人治疗了吗？” 蒙克医生愤怒地大吼道。 旁边的观众兴奋地大喊了起来， 擦拭干净身上血水的小格里特抬起头，看着那蒙克医生， 知道这是蒙克医生的精彩表演。 就像是先前他看到过的，给那付不起钱的农夫手术一样。 蒙克医生就像是一位精湛的表演者，总能吸引观众的注意，总能调动观众们的情绪。 “……该死的，你们这些混蛋，你们竟然敢让女人躺在我的手术椅上……” 蒙克医生对着诊室里那些负责固定病人的人破口大骂。 周围的观众越是看到这样，就越是兴奋，被骂的人，和配合着低着头。 “给她做手术，该死的，给她做……” “让她的血溅忙你整个手术椅……哈哈……” 有人兴奋到满脸狰狞，有些激动地急不可耐催促着。 并没有注意手术椅上那个已经被固定住的妇人。 小格里特朝着那病人望去。 和先前看到过的‘表演’一样， 被固定住的妇人，脸上身上露出的皮肤都很粗糙而黝黄， 神情局促而不安，每次医生破口大骂，她整个人身子都要颤抖一下。 她的伤口在腿上。 大概是什么农具锄到了脚上， 她的脚背上带着上下撕裂开的伤口，皮肉外翻着， 里面的肉腐烂着，顺着那腐烂的伤口，周围的皮肉也像是霉变了似的， 烂了一块又一块。 到脚趾头那儿，已经从手里露出脚趾骨。 “……该死的，你真是个混蛋，拿去吧……” “拿去吧，我要看你的手术椅被女人的血沾满！” 在观众的骂声中，医生收到了足够多的，观众扔下来的钱， 他转过身，就要拿着斧头，继续手术。 但开始之前，他望了眼小格里特，然后停了下来。 “小格里特，这个手术你来。” “我？” “是的，你来。” “女士，虽然热情的观众们为你支付了足够的手术费用，但我从来不给女人手术，就让我的助手来吧。” 医生转过头对着那固定在手术椅上的妇人说道。 妇人恐惧的目光从医生身上，挪到了小格里特身上。 小格里特迎着妇人的目光，摇头。 “蒙克医生，我不会手术。” “那就让这个病人回家等待死亡，如果你不给她截肢，她明天或者后天就会死去。” “来吧，握紧这把斧头，嗯，握紧它，然后对准这儿，看见了，对准这儿，一下剁下去，就结束了。” 医生将手里的手术斧塞到了小格里特手里，强拽着小格里特的手拿着斧头上下挥动着。 知道医生打算怎么做了的观众们再更亢奋起来，胡乱大声喊叫着。 小格里特拿着斧头，望着蒙克医生，再望向那被固定在手术椅上的妇人， 妇人一直望着小格里特，她的眼底带着浓烈的恐惧，但一直都没有出声，也没有任何反对。 “你真得不给她手术吗？你要看着她死去吗？或许你可以看看她这样死去的时候会有多么痛苦。” “……哈哈，对，就是这样，拿起斧子，砍下去。一定要快，一定要用力知道吗？不然一下砍不断的时候，你的病人就会格外的痛苦！” 见他松开手之后，小格里特还拿着斧子，医生笑了起来。 “来，剁下去……剁下去……” 周围的观众也跟着起哄。 小格里特对着妇人的眼睛。 他不想这么做，但不这么做，或许妇人就会完全失去被治疗的机会。 最后， 小格里特拿着的斧头还是砍了下去， 妇人瘦弱的腿脚，从脚踝那儿被砍断， 妇人咬着的软木上再多了个深深的牙印。 医生哈哈笑着，一把拿起烙铁给这妇人止了血。 周围的观众也笑着。 小格里特愣愣站在原地，然后放下了斧子，望着那还没昏迷过去的妇人。 “瞧，你干得多好啊，小格里特……你瞧见了吗，小格里特，你治疗后的病人，很快就会迎来主的审判。” “如果他们不够虔诚就会被邪魔入侵而死去，如果他们足够的虔诚，就会受到主的庇护。” 医生再走到了小格里特的身侧， 他似乎是在反驳小格里特上一次说得关于虔诚的问题。 “如果他们没有好起来，那是因为他们不够虔诚，你知道吗？” “我们是主虔诚的羔羊，是主的医师，只有主虔诚的信徒才能经受住考验，得到治疗。” “如果是这样，还要医生做什么？” 小格里特转过头，没有对医生的话生气， 只是疑惑地询问着医生。 这次，蒙克医生沉默了，他皱着眉头看着小格里特， 停顿了一阵，最后只是说了一句没有意义的话， “小格里特，我怀疑你对主的虔诚！” 然后医生就没再搭理小格里特， “将这个病人给我带出去，带下一个病人来……” 小格里特跟着那被治疗后的病人，一起出到了诊室门外， 那医生瞥了眼小格里特，没有对此出声说什么。 带着那妇人出到诊室外的人，将妇人放到诊室门外就回去了。 妇人就靠在诊室门外的墙边，坐在地上。 小格里特蹲在妇人身前，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谢你。小格里特，对吗？” 妇人虚弱着，勉强睁着些眼睛。 “对不起。” 小格里特对着妇人说道。 “为什么对不起？” 妇人很诧异。 “你原本能得到更好的治疗。” “那有什么区别吗，孩子？” 小格里特无法回答。 妇人却再勉强靠起来些身，望了望周围没什么人， 再凑到了小格里特的耳边， “没事儿的，孩子……我拿了蒙克医生的钱的。” 妇人这样的人，怎么会来到城镇找医生治疗呢。 只是恰好医生需要一场表演，而妇人被选中了而已。 “……孩子……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还有一只鞋子，还在那诊室里。” 妇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先前妇人被砍掉那截腐烂的脚上，的确还有只鞋子， 是双有些旧的草鞋。 “嗯……” 小格里特沉默了一阵，起身， 去诊室里将那只鞋重新捡了出来， 递给了妇人，妇人伸手拿在怀里，笑了起来。 后面，小格里特就看到有个年轻人匆匆赶来，接走了妇人。 妇人被年轻人背在身后，回去的路上似乎还是满脸笑容。 小格里特再回了诊室里，给医生做着助手直到傍晚。 “好了……这是你今天的工资，明天你照旧今天这个时候过来。” 给了小格里特五铜币，医生就挥着手让小格里特离开了。 小格里特再望了望蒙克医生， 拿着钱，转过身，出了诊室。 而蒙克医生，则是关了诊室之后，朝着教堂的方向走了过去。 …… “父亲。” “嗯，走吧。” 小格里特走到了城镇入口的地方，再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父亲霍斯。 不知道已经在这里等了多久。 这会儿都已经有些晚了，但霍斯也没询问小格里特去干了什么。 但小小格里特还是自己说了。 “父亲……我又回到了那诊室工作，只是薪酬降低到了每个月只有一百五十铜币。” “为什么？其实你可以好好的在学校学习。” 小格里特没说话，只是将今天的五铜币递到了父亲霍斯手边。 “嗯，我给你收起来，或许，再下一年，你还能继续学习。” 第四百二十六章 神圣的战争 田地虽然少了，但田地里的收获从未真正属于他们。 而现在，也还没了债务。 霍斯甚至有一种奢望，或许小格里特还能在学校学习到第三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霍斯和小格里特的日子开始变得重复。 每天清晨的时候，父亲霍斯如果需要去城镇里找工作做，那就会和小格里特一起到城镇， 然后各自分开，小格里特去学校，而霍斯去做一些工作。 不过，霍斯的工作也不是一直都有，而还剩下的五块田地里，也总是不时有农活需要做。 但，每天傍晚，等到小格里特离开学校之后，再在蒙克医生那儿工作完， 到城镇入口的时候，总还是能看到父亲霍斯的身影， 霍斯往往都会来接他回村子。 一路两人或许会说一些话，小格里特说说白日里的见闻， 霍斯大多数时候都只是默默听着。 埋头在田地里，或是在城镇里对着炙热阳光工作劳作的他，并没有那么多事情跟小格里特讲。 就这么，两人一路到家，吃了晚餐过后， 有时候霍斯会在趁着月色明亮出去忙些农活，有时候也就直接上床睡觉了。 就这样结束一天。 而这些天， 再发生了一件事情， 粮食价格的上涨，终于有人到霍斯家所在的村落里收购粮食。 虽然这个人给的价格比平时的价格高很多， 但对未知变化的恐惧不安，让村子里很少有人真得出售自家的粮食，更愿意将粮食留在手里。 只有极少数家，因为需要钱，出售了一些， 而卖了最多粮食的，正是村子里最虔诚的信徒，伯顿和瓦琳娜家。 瓦琳娜家有着足够的粮食，出售了不少给商人。 小格里特已经看到，那伯顿爷爷身上穿着的衣服再崭新了许多， 似乎就像是他同学爱蒙，换了一身新衣服吧。 而小格里特家，自然不可能售卖粮食， 父亲霍斯原本偿还债务的时候，也宁愿还钱也留下粮食。 而现在的变故，变化，也让小格里特充满了变化和不安。 再加上，他们家就剩下的五块田地，即便是丰收，可能也就刚好够霍斯和小格里特吃，再没有太多的粮食拿去售卖。 而小格里特还发现了一件事情，很疑惑。 村子里， 不仅仅是小格里特家那抵押的十块田地属于罗利先生， 还有大片的，其他土地是罗利先生。 而现在，原本种上了粮食，已经长出青苗的田地被罗利先生收走后， 却荒废了，没有人再在田地里去耕种，反而任由田地里长满了杂草， 只是在田地边上，修了一圈栅栏。 这是担心人偷了他们家的粮食吗？ 可是这样的栅栏挡得住人吗？ 小格里特坐在自家的屋门前，望着远处。 屋门前不远的有一大片田地，就是这样用栅栏圈了起来。 “……父亲。你说罗利先生是在做什么？” 这时候，父亲霍斯从自家田地里忙碌回来了，小格里特不禁出声问道。 “……或许是要养什么东西吧。” 霍斯顿了下，回答道。 “养什么呢？应该是比种粮食更赚钱吧。” 肯定是这样，不然罗利先生也不会在这时候选择将粮食收走。 霍斯听着小格里特的疑问，没再回答，只是说， “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嗯。” 小格里特应声。 就再望向那田地里。 …… 时间一天天度过，那一块块田地的栅栏就已经围好了。 小格里特也终于知道，那里面是要圈养一些什么东西。 是羊。 一只只羊，就被放养在了那一块块圈出来的地里， 罗利先生还专门请了人，养着这些羊。 “养这些羊能更赚钱吗？” 小格里特不解。 但他同时也发现了另一件事情， 粮食价格的上涨，就没有停下来过。 他的同学爱蒙，已经在后悔他家那么早就卖出了那么多粮食， 抱怨他的父母不该那么早就卖出去那么多粮食。 如果现在卖的话，说不定他就能换两件衣服。 而对于小格里特家所在的村子里来说， 越是粮食价格的上涨，村子里的人就越不敢卖出去粮食。 就连还有多余粮食的瓦琳娜奶奶和伯顿爷爷家也没有再出售粮食。 除非是，真得格外需要钱的人。 但即便是这样， 变故依旧是发生了。 许久没到村落里的，教会的骑士带来了教会的旨意和主的神谕。 为了惩罚邻国对主的亵渎，这个国家的主人奥托立夫将军宣布即日起将对邻国开战！ 而主虔诚的信徒们，为了主的荣耀，为了验证对主的虔诚，需要支持这场神圣的战争。 而对于小格里特所在村子里的人来说就是， 在即将来临的收获后，需要上缴给教会和国王的粮食，从原本的三成，到了五成。 而现在，各个家庭还需要格外上缴上一次收获两成的粮食。 而这个每块田地收获的数量，教会认定的是确定的，所以上缴的两成粮食也是确定的。 教堂的骑士宣布了旨意过后，就骑着马飞速离开，去往别得村落了。 小格里特站在父亲霍斯旁边，陪着父亲霍斯一同往着那骑士身影逐渐渐远。 直到那骑士的身影都看不见了，村子里的居民们依旧都很安静，只是带着浓郁的焦虑。 在这下一季粮食还差两三个月收获的时候， 对有多余粮食的家庭来说，收走了上一年收获两成的粮食，接下来他们将过得极其艰难。 而对于本来剩下粮食就只够一家人吃的家庭来说，这两层粮食就是接下来两三个月的所有粮食，还不一定够。 焦虑的村里居民，再之后，一起围住了村子里最虔诚的信徒，最懂教堂旨意的人——伯顿。 “伯顿，怎么办啊，我家里的粮食还不够缴纳给教堂的，如果都缴纳了接下来我们怎么生活啊。” “是啊，伯顿，我家里也多不出来多少粮食啊……” 但伯顿最后只是对一众村里的居民说道， “这是神的神谕，是教堂的旨意。放心吧，神一定会给虔诚的信徒们，安排好最好的道路。” 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伯顿就有些狼狈的离开了。 而的确， 对于那些粮食缴纳了，都没有粮食生活的家庭， 教会也有安排。 在过了几天，教会的人来征收粮食的时候。 给出了一条道路。 对于那些家庭里粮食已经不够的人。 正好奥托立夫将军需要向邻国开战，也需要英勇的战士， 如果家里的粮食不够了，那正好可以去当战士，奥托立夫将军会给英勇的战士们提供食物。 但，军队只要男性。 小格里特家， 因为上一年收获的粮食还是十块田地的粮食。 到现在，即便是缴纳了两成的粮食，也还能够勉强够小格里特和霍斯两人生活下去。 只是接下来几个月，会过得很艰难。 第四百二十七章 吵什么吵，让我再看一会儿 “呼……” 虽然已经是第二遍阅读， 但再看到这儿的时候，叶林汉心里依旧难掩压抑。 代入到霍斯和小格里特的视角，他们似乎从来没有什么选择。 对未来的一切预想，都只能被外来的变化而轻易打断。 长吐了口气，叶林汉有些沉默。 已经看过一遍的叶林汉知道后面会再发生什么。 脑海中像是有书中描写的那些画面景象在浮现，让他停顿了下动作， 没再接着往下阅读，只是对着重新合上的《平凡与伟大》封面看着，心里的压抑久久挥之不去。 …… “呼……” 同样是繁城。 面馆老板也吐了口浊气，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自从前两天，他儿子去将《影子帝国》买回来放在家里。 除了他儿子放学到睡觉之前，除开吃饭这段时间，他和他儿子一起阅读这本《影子帝国》。 等他儿子休息睡觉去了，他还放不下，捧着书熬夜看。 熬了两晚上，算是将《影子帝国》给看完了， 不过这两天也没睡太够，这会儿夜深了，没什么客人来了，闲下来的面馆老板都有些犯困。 “啊哈~” 再打了个哈欠，擦拭完旁边的餐桌， 面馆老板一屁股在旁边座椅上坐了下来，转过头瞥向他儿子， 少年这会儿，正捧着《影子帝国》全神贯注地看着，沉浸在故事里， 他老爹熬夜看完了，他可还没有。 “行了，回家再看吧。” 说着话，面馆老板又再打了个哈欠。 全身心沉浸在《影子帝国》故事里，本就因为剧情进展有些紧张的少年， 被这即便是不大的喊声都惊了一下， 差点从凳子上直接窜起来，手里的书却还紧紧拿着。 “爸，你一惊一乍的干嘛啊？” “……是你自己看书看得出神，我这儿餐桌碗筷都收拾完了，也没见你动一下。” “爸……先前你看的时候，我喊你一声，你也激灵啊。” “……” “行了，收拾收拾，回去了。我是熬不住了，得回去睡觉了。” 面馆老板顿了下，站起身再招呼着少年。 “爸……再待一会儿吧，我们这回去了，我妈肯定就让我睡觉了。” “你妈让你早点睡也是对的，明天再接着看呗。” “……爸，你这是自己看完了，就不管我死活了呗。” 少年目光有些幽怨地望着他老爹。 面馆老板瞥了他一眼，再打了个哈欠。 “那就赶紧看……再过一会儿，我们不回去，你妈也该过来了。” “嗯嗯……爸，你困你就躺这儿睡一会儿。我再看一会儿就叫你。” 少年听着他父亲答应再让他看一会儿，殷勤地挪了好几个凳子靠在一起， 让他父亲能躺在这儿休息一会儿。 面馆老板再看了眼少年，往靠在一起的几张凳子上一趟， 然后困意还真上来了，很快就睡着了过去。 少年偷偷再瞄了眼自己父亲，然后就转过头，再继续看着《影子帝国》， 他已经看到了《影子帝国》后半部，看过了‘胡艳’身上发生的故事，整个人精神都还有些紧绷， 生怕这会儿突然走进来个人，问他怎么在这儿啊。 有些紧张着，又期待着，少年继续往下阅读着，很快就又再沉浸在故事中， 只是情绪随着故事剧情的进展而不时变化，手上的肌肉时不时绷紧一下，用力捏着手里的《影子帝国》。 …… 《影子帝国》的剧情还在往下进展。 先前的剧情进展到发生在‘邵宣’这位副教授身上的事情， 故事的视角从胡艳到了那名房产中介谢先身上，又再从谢先身上转移到了‘邵宣’身上。 先前，邵宣从外面回来时，先是听到了自己屋里传出的敲门声， 再在屋里遭遇了那有些恐怖的事情。 当坐在客厅里蹲下身，他抱着复杂而恐惧的心情，想伸手向地上影子，并发出询问地时候， 就听到了身后响起发颤而恐惧的，同样的问话， 以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靠近着他的脖子。 那声音，竟然是那样的恐惧。 那一刻，邵宣恍惚间都怀疑自己才是那个该死的影子。 另外有一个自己正在身后恐惧地望着自己，就像是自己此刻恐惧地面对着身前的影子。 不过邵宣很快还是回过神，紧跟着猛然转过头， 但身后，一如所料地身后只有客厅的餐桌和凳子，还有一道因为厨房方向透过来光线，映在墙上的，他的一道浅而模糊的影子。 邵宣盯着那道和自己保持着同样动作的影子，紧绷着的精神已然在崩溃的边缘， 他沉默着，睁着眼睛，看着那道影子，身子顿着动作， 许久，邵宣猛烈地喘起了粗气， 然后直接躺倒在了客厅的地上，眼睛有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只是张着嘴，喘着气。 最近这恐怖的，大概是和影子有关系的遭遇，实在是让他身心俱疲，精神和身体上饱受折磨。 每时每刻精神都不得不紧绷，草木皆兵， 夜里难以入睡，即便因为困意，艰难睡去， 也很快再被噩梦惊醒，醒来第一时间，就是望向自己身侧的影子。 而白天，也难以集中精神，每每在能看到影子的地方，都不自觉地瞥向自己身下的影子。 为此，他不得不向学校请假， 但即便是请假了，他又紧张于独处，更多的时候还是待在学校里这种人多的地方， 但他在那人多的地方，照样见到过恐惧诡异的一幕， 和他交谈的人突然就像是换了人，周围原本就正常行走着路过的人，突然做出一些诡异的事情。 那一刻，邵宣知道，这大概不是他自己疯了，就是这整个世界疯了。 他宁愿是自己疯了，可惜，更像是这整个世界疯了。 不过，他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或许再来任何一件事情刺激一下他， 他太紧绷了的精神就会像紧绷的琴弦一样被崩断。 “呼……” “呼……” 猛喘了几口气，邵宣停了下来， 还能听到身后同样的声音。 邵宣只是顿了下，就再面无表情地从瘫倒在地上爬了起来， 眼底有些麻木往着卧室屋里走去。 在之前，他还试图想通过更换住处的方式摆脱这诡异的事情， 但现在看，就像是他脚下的影子一样，无法摆脱。 回到卧室，两眼无神地， 邵宣瘫倒在床上，再不愿意移动。 “……咚咚。” 这时候，屋里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邵宣转过眼睛望去，却不是客厅门外在响， 而是空无一人的卧室门口，卧室不知道从内还是从外敲响了。 邵宣两眼无神地一直朝那望着，直到后面，那敲门声逐渐没了。 …… “……邵教授，你怎么还到这边办公室来了，不是调到主任办公室那边了吗？” “……嘿，估计邵教授这是还没习惯吧。” 已经请假好些天的邵教授，再来到了工作的办公室里， 但邵宣在踏入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里就有两个老师诧异地望向他说着话。 邵宣顿了下动作， 他已经休假好些天，而他并没有收到什么自己职务或者办公室变更的消息， “主任这两天可是没少夸邵教授啊，邵教授这是快要变成正教授了啊。” “邵教授记得到时候请客啊。” 两位老师还说着话，邵宣沉默着，已经转过身往着另一个办公室走去。 看着邵宣就这么离开，两位老师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这是，还不搭理人？” “说错什么话了？昨天还好好的呢。” 两位老师互相对视了眼，还有些疑惑。 邵宣拿着自己的东西，沉默，已经有些麻木地走到了院系主任所在的办公室。 主任的办公室也不是单独的，除了主任在，还有几位老教授。 当邵宣走进那办公室里的时候，几位老教授正闲聊着些话，而系主任只是在旁边站着身，低头收拾着东西。 “邵教授？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儿吗？来销假，还是要再多请两天假。” 系主任脸上有些憔悴疲惫，看到邵宣，有些疑惑地问了声。 似乎他并不知道，先前邵宣从那两位老师口里知道的事情， “……主任，你让我过来这边办公室工作。” 邵宣沉默了下，出声说道。 “是啊……老钱，你这儿昨天把人叫过来的啊，你这儿记性不行了啊。” 旁边几位老教授也在帮着邵宣说话。 主任脸上肉眼可见神情有些变化，顿了下，低下去些头，遮挡自己的眼神， “是吗……哈，岁数大了，真是记性不好……” “邵教授，你就坐……坐那儿吧……” 主任再抬起头，环顾着办公室里，就看到办公室里恰好还有个空位置， 而空位置上，已经摆上一些邵宣的东西， 而邵宣听着主任的话，看着主任的反应，有些麻木的目光再多停留在了主任身上一下。 邵宣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发生， 主任似乎也不知道，但他没反驳。 而周围的教授老师们，却似乎都知道这件事情。 那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邵宣默默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办公桌上，摆着好些本邵宣的书。 他伸出手拿起了最靠近外边的一本， 伸手一翻，就翻到了折起一页的地方， 看着书页折起来的地方，邵宣停顿了好一阵动作， 再默默将折起来的书页重新捋开，重新压平。 找了一圈，找到了书签，将书签夹到了更前面一页。 虽然看到哪儿就折一下省事，但邵宣是一个爱惜书的人， 从来都是往里夹书签，而且，他也还没看到这个地方。 “……你们先忙啊，邵教授，你也先忙你自己的事情就行，我这儿出去一下……” 这时候，主任有些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其他教授，对这一幕还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紧跟着，就再自顾自说着些话，时不时也跟邵宣说上两句。 邵宣大多时候都只是‘嗯’一声的应着，望着办公室门外， 止不住地想着一些事情。 如果，主任也遭遇了类似的事情。 如果真得是这个世界疯了， 那似乎疯得更厉害……不仅仅是影子做了一些事情， 影子与影子之间，还有着自己的交流，自己的行为。 就像是此刻，办公室里的教授们谈论着些话， 可能影子们，也在人的身后各自交流着。 邵宣不禁再转过头望向墙上， 自己身侧的墙上，就映着办公室里灯照出的影子， 影子和他一样的动作。 “……邵教授，你应该是快要担任正教授了吧，我听着说学院这边的聘书都快下来了。” “嗯……” 有一位教授和邵宣搭话，邵宣只是应了声， 然后转过头，问了另一件事情， “钱教授……我昨天有来过学校吗？” “啊？” 钱教授被邵宣的问题都问得愣了一下， “邵教授你昨天不是一直在这儿吗？” 邵宣沉默。 昨天，他试图找房子搬离原先的住处，虽然最后又放弃了， 但可以说在路上，在房产中介，甚至小区里看到他，但唯独他不该出现在学校里。 “你没事儿吧？邵教授？” “没事儿，可能是昨晚睡糊涂了吧。” 邵宣只是这样回答了句钱教授的疑惑。 再转回头，只是等着他再转回头看向身侧墙上的时候， 原先的影子，不见了。 而办公室里的灯，却还亮着。 …… “咚咚……” “啊！” 正沉浸在故事里，情绪也代入其中的少年， 听到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整个人都哆嗦了下，手里拿着的书这次是真得险些扔出去。 而少年的父亲，也是突然一下就从那排靠着的凳子上坐了起来，像是给惊醒了一样猛喘气。 “你们爷俩在这儿干什么呢？都深更半夜还不回去。” 来的人是少年的母亲， 女人伸手敲了敲面馆旁边敞开着的门，走了进来， “一个躺在凳子上睡觉，一个捧着书在这儿餐桌上看书。” “是屋里的床睡得不舒服啊，还是屋里的灯不够亮啊。” 女人没好气地说着， “我说呢，在屋里左等右等不见你们爷俩回来，结果在这儿都睡上了。” “妈……呼……你差点把我给吓死。” 看到是他妈，少年才松了口气， 从凳子上坐起来的面馆老板，也松了口气，伸手搓了把自己的脸， “是给人吓够呛。” “我怎么吓你们了？” 女人还有些没好气瞥了眼这两大晚上都不着家的爷俩。 “我这不是在专心吗，内容又怪紧张的，突然有声音响起来……吓死我了，妈……” “你呢？” “我？我做了个噩梦啊，就梦到自己影子突然找不到了，满世界的找，怪吓人的。” “躺在这会儿，睡都睡不舒服，能不做噩梦吗？赶紧收拾吧，书给我看，你们爷俩收拾东西去，赶紧给我回去。” “该睡觉睡觉，该洗漱洗漱。” 女人说着话，一把将少年手里拿着的《影子帝国》拿了过来。 “哦……” 少年被吓了一跳，这会儿就老老实实收拾起来东西， 面馆老板也从凳子上起身，往后厨走去。 望了望这爷俩，女人就再找了旁边张凳子坐了下来， 也翻开《影子帝国》看了几眼， 然后就再也有些挪不开目光， 浑身也跟先前的少年似的，时不时紧绷一下、 但却依旧期待着，往下一页页翻看着。 “妈……我们走吧，都收拾完了。” 少年跟着他父亲收拾完东西， 爷俩从后厨再走了出来，少年提起自己装作业的袋子，再喊了一声他妈。 “……吵什么吵，再让我看一会儿……” “……” 第四百二十八章 感兴趣 “al：i先生，昨天的《平凡与伟大》同样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线上线下总共售出了十二万册！ al：这还是因为各渠道备货不足，让许多读者都没能够买到，不然单日销量增长幅度会更大。 al：i先生您作品已经有属于自己的，谁也夺不走的热度，即便是那两位作家，也只能在您作品的优秀质量下，和您分庭抗礼。” 当第二天睡醒， 纪拙收到艾尔发来的这几条消息， 大概就宣判纪拙这次试图薅系统羊毛，赢一次的想法半道崩殂。 赢了，但没完全赢， 输了，但没完全输。 就第一个月赢了，薅到了系统羊毛， 而现在第二个月才开始几天，第二个月的销量目标三十万都已经快超过了。 “哎……” 彻彻底底赢一把系统怎么这么难。 说纪拙现在单纯是为了钱那肯定不是，多少有点不争馒头争口气的想法。 结果这，赢得不彻底啊。 不过也还能安慰下自己，输得也不是很彻底吗？ 这么想着，安抚了下自己的心灵， 纪拙念头通达了些， 然后再看着艾尔发来的笑容， 忍不住再叹了口气， “哎……结束了……” 这次这么大张旗鼓的，和系统的‘斗争’就这样基本宣告结束了。 那就任由《平凡与伟大》的销量增长吧？ 那就让它被更多的读者看到吧。 之前看到艾尔为《平凡与伟大》的成绩那样付出， 纪拙还真是有些愧疚。 想着那些单纯只是喜欢这本书就希望这本书成绩能好的读者们， 纪拙还真是有些心情复杂。 现在没了系统目标的局限了，我是不是能好好的为这些忠实读者的举动高兴一下？ “呼……” 纪拙再吐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些笑容， 坐在床边，拿着手机，挪了挪身子， 然后就再起身，一边给着艾尔回着消息，一边去了隔壁书房，将《平凡与伟大》中文版的稿子给艾尔发了过去。 “拙而不凡：谢谢艾尔主编告诉我这个好消息。 al：这是应该的。这都是因为i先生您作品的优秀，相信都在i先生您的预料之中。 拙而不凡：……” 那可真是没有。 纪拙顿了下，已经在书房打开了电脑。 “拙而不凡：我把中文版稿子发给你吧。 al：谢谢，谢谢i先生。 拙而不凡：《平凡与伟大》中文版.docx。 al：i先生，已经收到您的稿子！艾尔出版社会尽快安排印刷厂开始印刷您的作品。 al：我们和您国内部分出版社商量了一下，决定尽快，尽量在一周内就开始线上销售中文版的《平凡与伟大》，同时在线下尽快铺货。 al：让您的读者们，都尽快地阅读到您的这本作品。 拙而不凡：嗯，辛苦了……” 再看艾尔主编发了几句激动，甚至狂热的话， 纪拙结束了和艾尔主编的交流。 放下手机，纪拙顿了下， 再望向了已经打开的电脑屏幕，看着码字软件上的另一本书——《风筝》。 竟然《平凡与伟大》的销量俨然已经没救了， 和系统的这波‘斗争’都算是结束了。 那要不要《风筝》的更新就慢下来点？ 反正不需要赶时间了？ 纪拙忍不住地想着， 然后还是放弃了。 “算了，还是尽快更新完出版吧。” 不考虑去打压《平凡与伟大》的销量和热度， 反正也压不住。 单纯就凑一波热闹。 另外……读者催得也挺紧。 …… “……《平凡与伟大》销量突破五十万册，宣布即将出版中文版《平凡与伟大》” “《星星梦》海外各语言版本总销量突破六百万册。” “著名书评人评价，《影子帝国》是他眼里最好的作品！” 而这时候， 网络上很热闹着。 随着《平凡与伟大》的口碑逆转，读者之间的口口相传，艾尔出版社为此做出的努力，忠实读者们为此做出的努力， 一切力量终于积蓄到这时候爆发开来， 伴随着《平凡与伟大》销量暴增的，是《平凡与伟大》暴涨的影响力。 即便现在，三方的读者，各自对之前欧罗巴洲作家奖的颁奖还有异议， 但异议也已经不是《平凡与伟大》值不值得这个奖项，而是这三本书放在一起，谁更值得。 这就是必然有的争论了，毕竟abc，狗作者，i的各自忠实读者眼里，肯定是自己喜欢的书更好。 不过，《平凡与伟大》的热度终究是没办法掩盖了， 形成了三足鼎立的模样，谁也压不过谁， 带来的结果就是三本书一起的热度，挤压其他一些热度。 就像是之前abc和狗作者之间的对抗一样。 读者们热情地在网络上激情对线，时不时在热烈讨论着。 浏览着一条条夸赞三本书的新闻。 相关新闻下，就拥挤着三方读者的评论。 “该死的，我昨天想买一本《平凡与伟大》竟然没买到？该死的艾尔出版社是没有通互联网吗？看不到网络上《平凡与伟大》的热度吗？” “我就是书店的，前天《平凡与伟大》就断货了，昨天早上补货一批，中午就卖完了。不过体谅一下，艾尔出版社就是个小出版社。当然，据说现在已经在抓紧印刷，很快就能有足够多的《平凡与伟大》” “逐渐的吧，艾尔出版社，看完了《影子帝国》，等着《风筝》更新，看完了《星星梦》的我已经焦躁难耐地想看到《平凡与伟大》了！” “《影子帝国》我还在看，这本书太好了，我觉得比《平凡与伟大》更好。” “你在这儿胡扯什么呢？《影子帝国》顶多就和《风筝》差不多。” “？？？什么意思，《风筝》不是最好的……” 三方的读者清晰地就能从热闹的评论里凸显出来。 不过在这些热闹的评论里，还有些讨论在逐渐凸显出来。 就是先前， 叶林汉在视频评论区置顶的那个问题。 “朋友们，有人说《平凡与伟大》的行文风格很熟悉，很可能是一位老作者的作品，有谁有想法吗？” “想法？我看不出来，i还写过其他什么作品，不过我说《平凡与伟大》的作者是第一次发布或创作作品，你信吗？” “老实讲，有点难以相信。他的风格是这样的成熟，文字是这样的老练，而且，我也感觉有些熟悉，或许我看过他的其他作品，只是我不知道？” 网络上，相关讨论热度也很高， 显然，读者们看完书之后，对这件事情也很感兴趣。 白旗国首都。 沃斯教授作为《平凡与伟大》这部作品白旗国语和俄语的翻译者， 对这件事情也格外感兴趣。 他可以算是对《平凡与伟大》的文字最熟悉的人了？ 那他有没有可能找出《平凡与伟大》的作者i的其他作品呢？ 沃斯教授有些来兴趣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蒙克医生很高兴 “感觉熟悉吗……” 对i可能还有其他作品这件事儿感兴趣的沃斯教授， 再翻开了英文版的《平凡与伟大》。 要说熟悉他肯定熟悉，因为对这部作品的喜欢和文学翻译工作，沃斯教授将这部书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 对书里的内容，作者i的叙述自然格外熟悉， 但要从这个熟悉上，延伸到可能是i的其他作品上， 沃斯教授就有些不确定了。 除非现在是将两本i的作品摆在一起让他对比， 那可能就能直接看出来。现在这茫茫书海，哪去找那可能也是i的作品的其他作品。 “有其他作品和《平凡与伟大》行文风格类似吗？” 沃斯教授手里拿着摊开着的《平凡与伟大》，有些疑惑和怀疑网络上的讨论了。 这种类似的行文风格还在其他地方出现过吗？ 沃斯教授感觉网上的怀疑有些不靠谱了。 就不能是《平凡与伟大》真得是i的第一部作品吗？ 虽然i的行文格外的老练，虽然文笔极其的好和流畅， 但就不能人是一个天才吗？ 就像是其他一些作家，他们第一本作品就很差了吗？ 再不济，就不能是i在发布《平凡与伟大》之前，还在华国出版过一些作品吗？ 嗯，就像是‘狗作者’那样。 沃斯教授心里止不住吐槽，逐条反驳着网络上那些不太靠谱的讨论。 但还是压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手里翻开《平凡与伟大》的同时，脑海中也想着可能行文风格类似的作品。 实在是这件事情……挺有意思。 不过， 这么一边看着一边想着，沃斯教授没先想到有什么和《平凡与伟大》类似的作品， 倒是先被《平凡与伟大》里的故事，再吸引了注意 即便是看过许多次《平凡与伟大》，再翻开阅读了几段过后，就忍不住继续往下阅读了下去。 沉浸在故事里时，就像是忘记了后面已经知道的剧情，依旧为故事的发展而紧张。 坐在书房里的沃斯教授就这么一页一页往下缓慢翻动着书页， 书房里就安静了下来。 至于什么，i可能还写过其他书的事情，沃斯教授早就给抛之脑后了。 …… 《平凡与伟大》的剧情， 之前进展到，小格里特和霍斯所在国度爆发了对外战争。 教会的骑士到来村子宣布数月之后的作物收获后，教会和国王将征收的粮食提到了五成。 并且现在就还得补上一年的两成。 因为上一年还是十块田地粮食收获，而此刻家里少了蜜莉亚奶奶一个人， 小格里特和霍斯还是勉强缴纳出了那两成粮食。 按着教会来收粮食者的要求，小格里特和着父亲霍斯，将两成粮食搬到村子入口的马车上， 望着那已经不属于自家的粮食，站了站，父亲霍斯就带着小格里特离开了。 离开之前，小格里特回头望了望村子口。 村子口，除了缴纳了粮食之后，就离开的人， 还有着不少缴纳了粮食，就站在那儿，询问王国和教会征兵的事情。 那是缴纳了两成粮食，家里已经没有粮食能够继续生存下来的人。 还能看到一些村里的妇人，穿着长袖的衣服，脸上遮着布，就站在很远的地方，遥遥望着。 那里正在询问征兵的男人里，可能有她们的丈夫，也可能有她们的儿子。 “……父亲，霍斯，如果那些人的丈夫，孩子去了战场，她们家里也没粮食了，剩下来的她们怎么办？” 小格里特知道答案，但还是转回头，忍不住询问道。 父亲霍斯面对小格里特的问题，没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小格里特的头发。 他们两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霍斯，小格里特啊……你们缴纳完粮食了吗？” 出声招呼霍斯和小格里特的是瓦琳娜奶奶， 她和伯顿爷爷，还有她的孩子，正搬着不少的粮食，往着村口去。 瓦琳娜和伯顿家拥有着村子里居民最多的田地，需要缴纳的粮食也最多。 在之前，粮食价格上涨的时候，瓦琳娜和伯顿还出售过不少多余的粮食。 现在，再拿出来这么多粮食，可能也有些勉强。 瓦琳娜奶奶，和伯顿爷爷脸上的气色都不是很好，对着霍斯和小格里特也只是勉强笑着。 “嗯……勉强缴纳上了……剩下的粮食不知道能不能熬到粮食收获的时候。” 小格里特望着瓦琳娜奶奶和伯顿爷爷，霍斯点了点头，应了声。 瓦琳娜和伯顿再勉强的笑了笑，就带着他们的孩子搬运着粮食，去缴纳了。 霍斯回头望了望，就再伸手拦着小格里特， 往着家里走了回去。 …… “咕噜噜……” 第二天的学校里，才是下午。 小格里特的肚子就忍不住叫了起来。 虽然家里还剩下一些粮食，但为了能让剩下来的粮食熬到收获的季节， 霍斯还是开始减少每顿两人吃得食物， 虽然霍斯昨晚和今早的时候，都试图将他那份也塞给小格里特吃， 但小格里特坚定的拒绝了， 只是告诉霍斯，霍斯有力气去工作，换来的钱能多买来的粮食，才能够让他们熬到收获的时候， 霍斯有力气去田地里劳作，他们才能有田地里的收获。 而他，可以没事儿的时候就不乱动躺在床上，不会饿那么快。 霍斯听着小格里特的话之后，没有再说，只是将该吃的食物一口口吃了下去。 今天中午的时候，小格里特还在学校里找了两碗水灌到了肚子里， 但哪知道，就这么快就饿了。 捂了捂肚子， 小格里特再抬起头，望向前面， 旁边稍远的地方，那些城镇里到学校里来学习的学生，此刻依旧凑在一起或是玩闹，或是说着话，或是专心学习着， 就像是昨天什么也没发生过。 倒是就坐在小格里特旁旁边的爱蒙，脸上一脸不忿， “真是聪明的好主意，先收粮食，粮食收了家里不够吃，那你就上战场去吧，还方便国王招兵了。” 爱蒙也是个很聪明的人，这会儿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 不知道是因为这件事情让他家里的粮食少了许多，还是因为他今天没穿前两天的新衣服了。 小格里特捂着肚子，伸手拉了下爱蒙， 同时看向爱蒙身后，不远处，学校里的，那更大城市派来的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似乎是听到了爱蒙的话，脸瞬间沉了下来， 刚才还愤愤不平的爱蒙在小格里特的提醒下，注意到了那老师的神情， 瞬间吓得面色灰白，浑身的肉都颤抖着， “不准议论国王和教会的决定，这是场神圣的战争！” 那老师阴沉着脸，又有些狂热对着爱蒙说道。 爱蒙哆嗦着点头，不敢说话。 手从肚子上挪开的小格里特抬起些头，看着这老师， 他从未看到过这位从更大城镇来的老师如此愤怒，就像是爱蒙刺激到了他的底线。 原本吵闹的四下，在这老师的话语声下，也变得雅雀无声。 “记住，别让我再听到类似的话。” 再训斥了爱蒙一句，这位老师才离开。 小格里特抬着头，望着那位老师重新走远， 然后再捂住了肚子， 肚子又再叫了。 饿得真难受啊， 真是好难受。 “谢谢……这个给你吃。” 脸上还有些白着的爱蒙，浑身还有些发颤， 转回头，从自己兜里摸出来了食物，递给了小格里特， 小格里特一下就抬起了头，看到了食物，眼睛都有些发红， 一把接了过来，就狼吞虎咽，胡乱塞进了嘴里。 “你……你没事儿吧？” 爱蒙再被吓了一跳，原本才有点血色的脸又给吓得有点发白。 “没，没事儿……” 将爱蒙给他的食物塞进肚子里的小格里特抬起头，摇头。 …… “……来了啊，赶紧进来，今天下午我们还有许多病人等着我们治疗。” 结束了当天在学校的学习，小格里特离开学校就直奔蒙克医生的诊室去。 刚走到诊室门口，看到小格里特的蒙克医生就招呼着小格里特赶紧进去。 小格里特一边望着，一边进来诊室，到了蒙克医生身侧。 诊室里，观众依旧和往常那么多，挤满在诊室里四周，而病人却比往常更多，而蒙克医生显然很高兴， 甚至忘记了对小格里特这个不那么虔诚的信徒摆脸色。 “……后面几天，病人还会更多，诊室还会更忙，你离开你的学校之后，就赶紧到我这里来，知道吗？” “一刻也不要停留，或者你每天再早点离开学校，早点到我这里来。” 蒙克医生兴奋地对着小格里特说道，旁边的手术椅上，正有一位病人被固定着。 “为什么，为什么病人会比平时多这么多？” 小格里特抬起头望着蒙克医生，有些疑惑。 “哈……” 蒙克医生笑了起来，然后凑到了小格里特跟前，压低了声音， “因为城镇里另一位‘好医师’被教会带走，去做随军医生了。” “哈哈……” 蒙克医生说完话，又笑了起来。 小格里特还疑惑地望着蒙克医生， “那蒙克医生，您呢？” “我？我大概是因为没有那家伙更虔诚吧。” 蒙克医生笑着说道。 一直自诩为主虔诚信徒，主的医师的蒙克竟然这样回答了。 小格里特再抬起头，多望了望蒙克医生。 而这时候，手术椅上的病人已经固定好了。 “小格里特，你要再来吗？” 蒙克医生显然是真得很高兴，没接过来小格里特递给他的手术斧， 反而笑着问道。 小格里特摇头。 那位病人也不满地说道， “我给够钱的，蒙克医生。” “好，好，我知道，我只是玩笑，玩笑你知道吗，哈哈……” 蒙克医生笑着，毫不在意病人的不满， 接过小格里特递过来的利斧，就开始了手术。 …… “好了……拿去吧，这是你今天的薪酬，如果你每天都这样让人喜欢，那以后你每天都会有这样的薪酬。” 已经入夜，天都黑了下来。 小格里特结束了在蒙克医生这里的工作， 蒙克医生将十铜币递到了小格里特手里。 小格里特接过，看了看。 他不记得，他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可能只是蒙克医生自己高兴。 “谢谢。” “走吧，赶紧滚蛋吧。难道还要我送你回去吗？” 蒙克医生挥手。 小格里特捏着钱就转身离开了。 拿着这十铜币的薪酬，想将这些钱换成粮食的小格里特， 刻意在经过一些城镇里售卖粮食的店铺前时，多望了望， 只是不知道是时间太晚了，还是这些卖粮食的店铺就是没开门。 这些店铺的门都紧闭着。 不过即便是这样，依旧能看到一些人手里攥着袋子， 在那门口等着。 那些人也朝着小格里特投来目光， 小格里特就捏紧了手里的钱，抓紧走了过去。 …… “父亲……” 在城镇入口的地方，小格里特看到了父亲霍斯， 即便这会儿已经有些晚了，但霍斯依旧在等他。 “嗯，走吧，我们回去。” “嗯。” 两人往着村子的方向走去，父亲霍斯才问了小格里特这么晚的原因， “今天怎么比往常晚？” “蒙克医生那里今天比较忙。” “嗯……以后我去蒙克医生的诊室外等你。” 父亲霍斯只是这样说道。 小格里特犹豫了下，然后点头， 紧跟着再将手里的十铜币递到了父亲霍斯手边， “父亲，这是今天的薪酬，蒙克医生今天比较高兴，所以给了不少。” “我本来想将这些换成粮食，但粮食店都没有开门。” “嗯。” 霍斯沉默着，也没拒绝，只是将小格里特递过来的钱好好收了起来。 “父亲……你说粮食价格的提高，就是因为战争吗？” “嗯，可能吧。” 小格里特再询问着先前的疑惑， 先前粮食价格不断提高的原因似乎找到了， 是因为王国就要对邻国发动战争。 霍斯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点了点头，只是再说道， “或许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然后告诉我。” “嗯……” 就这样和往常一样说着话， 小格里特和霍斯走着夜路，回了村子。 不过， 进到村子里之后，终究还是有一些事情不一样了。 村子里，比往常更安静了。 夜色下， 几乎村子里居民，家家都紧闭着门，那紧闭着门的屋里也听不到声音。 偶尔， 还能看到几个，门大大敞开着， 或是年轻些，或是已经年迈的妇人， 就或是站在屋门前，或是就坐在那屋门前的地方， 一动不动，就像是座石头做的雕塑。 走过那几户居民家前时， 小格里特侧着头，多望了几眼。 站在那院子里的妇人多是孤身一人在那儿，看不到她们的丈夫，也看不到她们的孩子， 她们脸上没有什么神情，眼睛也看不到半点神采， 麻木的，就坐在那儿，站在那儿。 “……我们走快点吧。” 经过这些妇人家屋子前的时候， 霍斯只是揽着小格里特这样说了句， 不过往前快走了几步，霍斯还是给小格里特叙说了件事情， “被教会和国王征召的士兵，已经离开村了，就在今天。” 听到霍斯的话， 小格里特再抓回头，望着最近那院子里，坐在屋门前，麻木，面无表情的女人， 那女人就像是已经死了，对小格里特和霍斯的经过毫无反应。 “父亲，我记得那是莱伊娜婶婶家吧，那是莱伊娜婶婶吧。” “我记得莱伊娜婶婶家，就只有她和休顿叔叔，他们还没有孩子。” “嗯，休顿早上的时候就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第四百三十章 给孩子 “我记得，他们不让女人去田地里劳作。” “嗯。” 小格里特和霍斯已经走到自家房屋门口。 没有进屋，小格里特还望着漆黑的村子里，其他居民的房屋。 霍斯只是应了声，就沉默着。 只是陪着小格里特站着。 小格里特望着漆黑夜色里，不远处的房屋， 或许那房屋前，就站着或坐着位麻木的妇女。 小格里特没再询问什么，他知道就像是莱伊娜婶婶为什么就麻木坐在房屋门前，一动不动。 因为先前缴纳的两成粮食可能已经是莱伊娜婶婶家的全部粮食， 而她的丈夫为了活下来，选择去成为国王和教会的士兵。 只剩下她留在家里，既没有半点粮食，也因为她是女人，没办法离开家去田地里劳作。 即便是在家里没有半点粮食的情况下，熬过这漫长的两个月时间， 莱伊娜婶婶也没办法等来田地里的收获。 已经没有一点希望了。 所以莱伊娜婶婶就那样一动不动坐在那里。 小格里特知道这些， 但有着更多的疑惑。 为什么会这样？ 小格里特眼里带着疑惑和深深的茫然。 莱伊娜婶婶做错了什么吗？ 还是谁做错了什么吗？ “走吧，你应该饿了吧。” 父亲霍斯再站了会儿，再伸手揽着小格里特的肩膀， 两人回了屋里。 吃了块黑面包，和加了一点点盐的水，算作晚餐。 吃到肚子里，没什么饱的感觉，只是回来路上的饥饿被缓解了些。 父亲霍斯去休息了。 而小格里特也躺在了床上，平躺着，却久久没有睡着。 心里满是疑问，太多的事情他想不明白了。 最后， 是肚子似乎又开始饥饿了， 小格里特才侧过去身，蜷缩起来抵着肚子，强迫自己赶紧睡觉。 睡着了，就不会饿得那么快。 …… 时间就度过了这么好几天。 为了从蒙克医生那里赚取到那些薪酬， 小格里特每天都在蒙克医生那儿工作到入夜， 而蒙克医生这些天都很高兴，那些络绎不绝的病人让蒙克医生脸上挂满了笑容， 每天小格里特能拿到的薪酬都是十铜币。 不过想将这些钱换成粮食的想法，却一直没能如愿， 不知道是小格里特每天在蒙克医生那儿待得太晚，还是因为粮食店始终没怎么开门， 小格里特一直也没能买到粮食。 他让父亲霍斯去买，也没有买到。 父亲霍斯只是告诉他，城镇里唯一两家还开门的粮食店， 在他去的时候，就已经卖完了今天的粮食。 没能买到粮食， 只能靠家里仅剩下的一些粮食熬着，越到后面，越感觉难熬。 这些天， 父亲霍斯也像是之前说得一样，每天都会到诊室外来等他， 一直等他从诊室里工作完出来，在一起回到村子里。 村子里， 每天夜里小格里特和父亲霍斯回来的时候， 都有看到，那村里居民的房屋前，坐着的，站着的那些麻木的妇人越来越多， 可能是原本家里还有些仅剩的粮食，也已经吃光了。 同时， 村子里这些天还不知道发生了件不知道是不是喜事的事情。 瓦琳娜奶奶的丈夫，伯顿爷爷再取了一任妻子，同时他的孩子，也在这时候取了两人妻子。 两人取得几个妻子，自然就是那些丈夫为了生存被迫去当了国王战士的家庭里，剩下来的女人。 在取了这些女人之后，伯顿爷爷家，自然也获得了这些女人家原本的田地。 这个过程，伯顿爷爷家没有举办任何的仪式，只是在第二天的时候，告知了村子里的其他居民。 而即便是这样，还是有许多人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有不少村里活不下去的妇人试图改嫁。 但村子里，即便是家里还剩下一些粮食的居民家里，也不一定还能够再多挤出来一个人的粮食。 即便是可能能够获得更多的田地，但这些田地也需要人去耕种， 但至少也得能够熬到收获的时候。 而两个月后的收获，需要缴纳的粮食也会更多，五成的粮食是教会和国王制定的五成。 如果今年的粮食收成没有那么好，那五成可能就是真正说活的七成，八成，甚至更多。 在短暂的希望后， 只是那一家家房屋前，绝望而麻木的人更多。 …… 走过有些安静的村子， 小格里特和霍斯再回到了自家屋子前。 只是当回到自家的时候，才发现今天，自家屋子前多了一些身影。 “霍斯，小格里特，你们回来了啊。” 来的人分别是伯顿爷爷，和一个低着头的女人， 小格里特仔细朝着那女人看，才发现就是莱伊娜婶婶。 莱伊娜婶婶低着头，手里拽着一袋子东西，就站在伯顿爷爷身后，默不出声。 伯顿爷爷则是看到霍斯和小格里特，就笑着招呼着。 “伯顿叔，这是？” 霍斯望向伯顿，再望向莱伊娜，疑惑地询问。 “这不是，自从小格里特的母亲离世过后，你就再也没有娶妻子吗？” “之前我就说好要为您介绍。” “现在正好，莱伊娜的男人走了，家里就剩下她一个。” “我也想当一个牵桥搭线的人。你看合适不合适，要是合适的话，你们呢就在一起生活。” “……嗯，你家里应该还有一些粮食吧？” 伯顿笑着说道。 莱伊娜就站在旁边，低着头，紧攥着手里的东西沉默着。 小格里特听着伯顿爷爷的话，明白了伯顿爷爷的意思，不过也没说话，只是等着霍斯做决定。 霍斯闻言，再转过头，望了望旁边的莱伊娜。 莱伊娜迎着霍斯的目光，就像是要接受即将到来的审判，沉默着身体竟然有些颤抖。 “伯顿叔，怎么？” “哈，这不也是可怜莱伊娜吗？而且，村子里就我家里这时候取了妻子和儿媳，这好像是我家里趁着这时候侵占别家土地的便宜似的。” 伯顿笑着说道。 “你看这莱伊娜多好，还年轻，也没别得孩子，家里还有不少的田地。要是你们生活在一起，你家里田地不就多了，我听着说，好像霍斯你家里没多少田地了啊。 哈，要不是家里你瓦琳娜婶婶不同意，加上家里的粮食也不是那么充足了，我就也让莱伊娜跟着我家孩子过了。” 伯顿还笑着说道。 霍斯再望着莱伊娜，有些为难。 甚至再望向了小格里特，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娶了莱伊娜，自然就有了莱伊娜家的田地， 等着收获的时候，收获的粮食就会多许多，不用担心家里五块田地的收获缴纳五成后，剩下的不够他和小格里特吃。 但娶了莱伊娜，就需要给莱伊娜一份食物。 但家里的粮食，即便是只有他和小格里特，就已经有些艰难。 而更为难的是， 他现在拒绝了莱伊娜，莱伊娜可能不久的将来，或许就是明天，或是几天后就会被饿死。 “不好意思，伯顿叔，莱伊娜……我家里的粮食就只够我和小格里特吃。” 伯顿脸上笑容消失了不少，莱伊娜依旧低头沉默着，只是反而身体没有颤抖了。 恢复了先前那麻木的模样。 “行吧……哎，我估计你家粮食也是不太够了。先前给斯塞家说差不多的，他也不同意，我就觉得他家该还有些粮食……” 伯顿爷爷说着话，就叹气离开了。 莱伊娜站在原地，顿了下，抬起头，将手里一直紧攥着的一个袋子， 递给了小格里特。 “给孩子。” 第四百三十一章 善良的罗利先生啊 霍斯和小格里特面对着莱伊娜递过来的袋子，都愣了下动作。 莱伊娜就再说道， “是粮食。我留着没用。” 小格里特望着莱伊娜递过来那小袋粮食，望着莱伊娜。 没有伸手去拿，也没有说话。 旁边的霍斯，望着莱伊娜，更加的为难，张开嘴，又沉默。 怎么会没用呢，这是粮食啊。 将最后这点粮食给了他们，莱伊娜怎么办， 就回到先前的房屋门前，麻木而绝望地坐着，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吗？ 但霍斯和小格里特的家里，的确没有更多粮食，能够给莱伊娜了。 “莱伊娜，你留着吧。” 小格里特抬起头，对着莱伊娜说道。 莱伊娜低下头，对着小格里特笑了笑，没说话。 只是将那小袋子粮食塞到了小格里特的手里，然后伸手摸了摸小格里特的头发， 就转身走了。 小格里特拿着那小袋子粮食，望着莱伊娜，想要叫住她， 霍斯也跟着往前走了两步， 但最后也只是看着莱伊娜在夜色中越走越远，再也看不到莱伊娜的身影。 他们不能叫住莱伊娜，因为即便是让莱伊娜留下来，也没有粮食能让莱伊娜活下来。 “父亲……霍斯。” 小格里特转过身，喊了声霍斯，将莱伊娜给的那小袋粮食递给了霍斯。 “嗯……” 霍斯粗糙黝黄的脸上一直沉默着，接了过去， 又再忍不住说道， “要是家里的粮食多一点……小格里特，你说那些家里还有多些粮食的，为什么不愿意要莱伊娜呢，即便是因为莱伊娜家的田地。” “父亲，他们等到莱伊娜她们死去了，田地一样是他们。” 她们，自然说得是那些家里现在只剩下了女人和很小孩子的家庭， 没了粮食，她们很快就会死去。 听着小格里特的话， 霍斯手里再紧紧攥了攥那装着粮食的小袋子，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只是沉默。 小格里特望着远处漆黑的夜色，那夜色淹没下，村里许多房屋门口应该就还有许多麻木的，等待着死亡的人坐在那儿。 小格里特想要想出来一个办法。 但他想出来。 抿紧了嘴，小格里特有些难受。 “走吧……回屋。” 最后是霍斯对着小格里特再说了声， 带着他进了屋子。 …… 晚上，再吃了不太多的晚餐。 不知道是回来时，莱伊娜的事情，还是饥饿， 小格里特穿着衣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心里有好多疑问，这些问题都让他格外的难受。 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有那些问题在浮现，伴随着一些人的身影。 终于， 再还是始终睡不着的小格里特从床上爬了起来， 然后轻手轻脚的，打开卧室门，再打开房门，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深夜的屋外， 漆黑一片，刮着有些冷的风，夜幕中的月亮也被云遮住了一半。 站在屋门前，望了望大概是莱伊娜家的方向，小格里特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而就在小格里特出了家不久，屋里，霍斯卧室的门也跟着打开了。 跟着小格里特出了屋门。 …… “咚咚……” “吃饭了啊，还在书房里待着干嘛呢？如果你不需要晚餐的话，或许我可以就自己吃了。” 正在书房里看着《平凡与伟大》的沃斯教授，被敲门声惊醒， 从书里的故事中回过神， “就来了。” 应了声，沃斯教授顿了下，还是将手里的《平凡与伟大》一并带上，出了书房。 “怎么又再看《平凡与伟大》，你不是看过好多遍，自称是除了作家i最懂《平凡与伟大》的读者吗？” 妻子刚将还算丰盛的晚餐摆上餐桌，瞥了眼沃斯从书房里出来还拿在手里的书，调侃道。 “哎……” 还沉浸在书中世界的情绪中，沃斯教授一时没听清妻子的话，只是看着餐桌上摆着的丰盛晚餐，不禁叹了口气。 “对着餐桌叹什么气啊，对我今天晚上的晚餐不满？” “没，没有。” 妻子故作生气，沃斯教授才终于再回过神来，连忙摇头说道， “只是刚看了《平凡与伟大》的伟大篇章，还有些没从故事里的情绪抽离出来。要是小格里特有这么丰盛的晚餐……” “好吧，我原谅你了。这部作品的确是让人格外难受。所以为什么你又再阅读它？” “这不是看到网络上议论，可能《平凡与伟大》并不是i的第一部作品。” “所以自诩为最了解作家i和《平凡与伟大》的翻译家沃斯教授，就想尝试将i的其他作品找出来。” 妻子听着沃斯的话，也有些感兴趣了。 “是的。” “寻找i的其他作品啊，听起来真是件有趣的事情，或许我也可以考虑参与这次集体的活动。所以你有看出来什么吗？” “……嗯，开始的时候我是想再研究下《平凡与伟大》的文字特点，但很显然，书里的故事实在太吸引人。在你没叫我吃晚餐前，我一直都沉浸在故事里，将先前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了。” 妻子和沃斯教授吃着晚餐，说着些话， “所以，为什么有人会觉得这不是i的第一部作品，i还有其他作品，或者说i是某个作家的另一个笔名呢？” “嗯……因为文笔老练而流畅，行文的风格也让人有种熟悉的感觉。” “或许就是一种错觉呢？” “也许吧。” “但这的确是件有趣的事情。” “所以我亲爱的妻子也准备参与这件事情吗？” “当然，至少我不会像某位教授一样，被故事吸引，然后忘记了自己准备做的事情。” 妻子开着玩笑。 两人就先后吃完了晚餐。 也没再回书房。 各自拿着一本《平凡与伟大》翻看着。 “《平凡与伟大》……i……i是谁呢，i是不是还有其他出名的作品？让我来看看……” 妻子念叨着，翻开了《平凡与伟大》。 开始还兴致勃勃地，后面却也逐渐就没声儿了。 等着旁边的沃斯教授偶然回过神，转过头望向自己的妻子， 却见自己的妻子只是脸上紧张而带着些压抑的情绪，目光专注地落在翻开的《平凡与伟大》上， 只是时不时翻页，脸上神情也随着剧情发展不时有些变化。 哪还记得先前的事情，只是单纯将书又再阅读着。 沃斯教授不禁笑了笑， 再转过头，也接着阅读着。 既然已经再阅读到这儿，干脆就阅读完吧。 …… 《平凡与伟大》的文中， 剧情继续往下进展。 夜里辗转反侧，而难以入眠的小格里特， 穿着就没脱下的粗布麻衣，吹着夜里的冷风， 就朝着莱伊娜家走了去。 等在夜色中穿过，到了被夜色淹没着的莱伊娜家门口， 小格里特逐渐放缓了脚步。 仅仅是到莱伊娜家的门口， 小格里特，就看到了那道，就坐在敞开屋门前的身影。 身影坐在那儿，许久都没有动作，就像是被夜里的寒风吹得僵硬了。 那道一动不动的身影，就是莱伊娜。 莱伊娜身上还穿着先前入夜时，小格里特见到她时身上的衣服， 似乎从小格里特家回来，她就坐在了这里。 这会儿，小格里特从夜色里走出，莱伊娜却也没抬起头， 只是目光麻木地坐在那儿，似乎并不关心靠近的是人亦或者是野兽。 夜色里，村子里都看不到什么光亮，目光麻木的莱伊娜， 眼里倒映着夜色，自然也没有一点光亮。 “莱伊娜……” 小格里特小声地喊了一声。 坐在那儿的莱伊娜似乎是听到声音，终于有了些动作， 她转过头，望向了小格里特，又顿了下，似乎才看清楚小格里特的身影， 她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 “小格里特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小格里特在莱伊娜身前蹲了下来， “莱伊娜，你回屋子吧，外边很冷。” 莱伊娜听到小格里特的话，笑着摸了摸小格里特的头发， 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莱伊娜，我知道你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在哪里都一样。” “但你或许可以想办法活下来呢。” “活下来做什么呢？” 莱伊娜没有笑了，只是很认真地对着小格里特问道。 这是小格里特无法回答的一个问题。 小格里特沉默着望着莱伊娜。 似乎也知道小格里特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莱伊娜只是再摸了摸小格里特的头发， 然后就像是哄着小格里特一样问道， “而且，我想什么办法活下来呢。家里已经没有粮食了，或许几天后，我就会在这里或者别的地方死去。” “或许我熬到了。熬到了收获的季节，但家里的田地都没有耕种，也没人去收获。那时候，我一样会死去。” “为什么没有人收获，没有人去耕种？” “我是一个女人，小格里特，主的旨意，教会的旨意，女人没办法去农田里劳作。没办法耕种，也没办法收获。” “可是，莱伊娜，你已经要死了，还要管教会的旨意吗？” 小格里特终于说出了要说的话，他也很认真地看着莱伊娜。 但莱伊娜却摇头，对小格里特说道， “小格里特，我这样死去，还能回归主的怀抱，我那样再活下去，就会被主抛弃。” “或许我活下去，就是为了接受主的考验，但我不能为了活下去，死后不能回归天国。” 莱伊娜给了小格里特回答。 小格里特有些泄气，同时有种莫名的愤怒。 为莱伊娜即便是要死，也不愿意去违反这条神谕或者教会律令的态度。 “莱伊娜！这件事情有这样重要吗？这真得对吗？” “不要说这样的话，小格里特！” 莱伊娜对小格里特对主，和教会的质疑，神情豁然大变， 即便是先前莱伊娜说着自己的死亡，都没有这样的神情， “小格里特，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这样会被别人，被主怀疑你的虔诚，这样对你……不好！” 莱伊娜摇着头，对小格里特说道，眼底带着深深的担忧。 小格里特看着莱伊娜这副模样，更加的愤怒，同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就都要饿死了。明明是教会征召走了她们家庭中的男人，让她们被抛弃了， 却依旧是这样，依旧是这样！ 小格里特愤怒着，眼睛都有些通红。 “对主的虔诚那么重要吗？莱伊娜，是教会抛弃了你们，是他们拿走了你的粮食！莱伊娜！” “不要，不要这么说……这都是主的考验，这都是主对我的考验！” “那为什么主不考验教堂里的神父，为什么不考研罗利先生，为什么不考验蒙克医生，是因为他们足够虔诚吗？” “不要说了，小格里特，这都是主对我的考验……主啊……” 莱伊娜神情变得恐慌，她抱住了小格里特，不想让小格里特说下去， 制止了小格里特之后，莱伊娜再嘴里反复念叨着一些祷告词。 小格里特没再说下去，只是心里积蓄着的怒火也久久没有褪去， 他有种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砸得稀巴烂的冲动，有太多的东西，让他有这种冲动了。 挣脱了莱伊娜，小格里特看着还恐慌着，担忧着，反复祈祷着的莱伊娜， 小格里特突然有些更深的理解到，祖父梅迪奥克死去时，父亲霍斯面对着那些恐慌着反复念叨着祷告词那些人的感受。 “莱伊娜……” “小格里特，不要再说这些了。” 小格里特走了。 转过身，说不出是愤怒还是难受地走了。 他的身影淹没在了夜色中， 但紧跟着，旁边夜色中再走出了一道身影， 是霍斯， 霍斯跟着小格里特一起过来，听到了小格里特和莱伊娜的对话。 “霍斯？” 莱伊娜望着小格里特走远，似乎也有些难受， 然后才缓缓转过头，就看到了霍斯的身影， “嗯……” 霍斯没有多说话，只是从身上拿出了半块黑面包。 “你那些粮食，能做出好几块黑面包。” 莱伊娜不想要霍斯递过去的黑面包， 但身上的饥饿，在霍斯将黑面包递到她嘴边的时候， 她还是张开了嘴， 然后拿过黑面包，越吃越快，将整块黑面包都吃进了肚子里。 “……莱伊娜……人总还是要吃东西，活下去的。” 霍斯对着莱伊娜再说了句， 就跟着小格里特离开的方向，往自家房屋走了回去。 莱伊娜在原地，还愣愣坐着。 …… 剧情继续往下发展。 村子里某些居民的算盘打空了。 有人没等到那些人死去，就拿走了她们的土地。 是罗利先生。 罗利先生在村子里，那些没有粮食继续活下去，成为国王和教会战士的男人们离开的第三天， 到了村子里。 以很廉价的价格，十块田地，一袋粮食的价格，收走了这些仅剩下女人家庭的田地。 即便不少的田地里，就长着还有两个月就能收获的粮食。 但即便是这样，照样有人趋之若鹜。 并且，罗利先生还将不少人收作了家里的奴仆。 村子里，那些房屋门口坐着的，麻木的身影一下就少了许多， 而村子里，那些被罗利先生收走的田地， 在很短的时间里，也都向之前那些田地一样， 一大片一大片的围了起来，就借着那田地里还没完全到收获季节的作物，喂养了许多的羊。 “……罗利先生真是主虔诚的信徒啊，是这样的善良，拯救了那些活不下去，迷途的羔羊。” 小格里特坐在自家屋门口， 正好能听到不远处，伯顿爷爷正和村里几位居民夸赞着罗利先生的善良。 第四百三十二章 奴仆也有条件啊 “哎……” 沃斯教授看到这段，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 但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以如此手段，夺走了这些田地的罗利，竟然被冠以善良之名。 未免有些讽刺。 而更讽刺的是，在文中，这位罗利先生还真算是救了那些人的命。 但这些人的生存，本来不该只能靠这位罗利先生的‘施舍’。 他们的田地里自己就有粮食，但是她们却没办法收获，原本的收获也没能自己留下。 而文中，似乎是带走了这些人粮食的，很突然爆发的那场‘神圣战争’，其实也一点都不突然。 细想，从罗利先生收走霍斯家抵押给他的十块田地，以及其他人家的田地，用来养羊的时候， 甚至更早的时候，这场‘神圣战争’就已经是必然的结果。 “呼……” 再长吐了口气，沃斯教授转过头，再望了眼自己的妻子， 见自己的妻子依旧沉浸书里的故事中，阅读着。 沃斯教授也就再转回头，继续往下阅读。 …… 文中，剧情往下继续。 坐在屋门口，小格里特望着那路边对着其他村里居民正夸赞罗利先生的伯顿爷爷。 伯顿爷爷满面的笑容，但村子里的其他居民却都沉默着。 “成为罗利先生的奴仆，那也是好选择啊，至少不用考虑两个月后教会来征收粮食的事情。在这儿艰难的时候，至少能够活下去。” “罗利先生真是个善良的人啊，明明就是那些没用的人，还愿意花粮食买下她们的田地。” “果然啊，一切都是仁慈的主，最好的安排。” 小格里特一直望着伯顿爷爷和那几位村里居民望着， 那几位居民里，就有伯顿爷爷口中，家里还有些多余粮食，却不愿意娶莱伊娜的斯塞叔叔。 斯塞叔叔听着伯顿爷爷的话，停顿了阵， 然后就走了。 “伯顿叔，我还要去田地里，先过去了。” “好，去吧，哈……如果家里粮食不够吃了，或许你们也可以像罗利先生售卖一些田地。” 伯顿爷爷走了，其他一些村里的居民也从路上走远了。 小格里特望着，好像明白了些事情，但眼底还是带着疑惑。 “咕噜噜……” 从粮食被收走了大多半之后，小格里特和霍斯已经许久没有真正吃饱， 每天的食物算着吃，却也只能让小格里特吃下之后感觉不那么饿，而要不了多久，就又再饿了起来。 相比起最开始的几天， 现在，小格里特只感觉自己越来越饿得难受，饿得越来越快。 就像是霍斯说得，越到后面越难熬， 有时候想着些东西，想着想着，脑海中就只剩下了‘饿’跟‘食物’ 捂了捂肚子，拿起根麻绳，小格里特将又叫起来的肚子勒了勒。 感觉好像没那么难受了，才再抬起头。 从房屋门前，朝前望，就能看到罗利先生家那圈养在一大片一大片田地里的羊。 那些羊相比最开始的时候，已经是长大了许多。 小格里特是不想去看的，但望向那边，目光就还是忍不住停下了。 羊，羊肉。 小格里特咽了下唾沫。 他都是忘了，家里多久没吃过肉了。 口水抑制不住的分泌，肚子就像是造反一样。 胃液倒流到了小格里特的喉咙底下，灼烧的小格里特格外的难受。 那些羊，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啊，还那么多…… “小格里特……进屋吧。” 这时候，去田地里忙活了一阵的霍斯从外面走了回来。 手里还拿着一把大概是还没成熟的作物苗，还有些不知道是野草还是野菜的东西。 “晚上，我们大概能够吃饱一点了。” 霍斯拿着手里那些东西，笑着给小格里特说道。 小格里特在他父亲霍斯的喊声中回过神，转过头，就站起了身。 “好，需要我跟你一起吗？霍斯？” “不用，你要是饿的话，喝点水，坐一坐，我马上做好我们的晚餐。” “嗯……” 小格里特望着父亲霍斯进了厨房。 转过头，再望着屋外。 这时候， 屋外突然响起来一阵嘈杂的动静，大概是一阵打骂声， “臭婊子，你个婊子，为了食物你勾引男人……你这种婊子，死了也要下地狱。” 打人骂人的是村子里的埃玛婶婶，而被打骂着的，就是莱伊娜。 埃玛婶婶似乎格外的愤怒，嘴里吐着许多脏话，手上不停抽打着莱伊娜， 旁边还有个男人，大概是埃玛婶婶的丈夫，正拉着埃玛婶婶。 小格里特看着这一幕，一下站起了身，瞪大了眼睛。 这时候，父亲霍斯似乎在厨房也听到了动静，走了出来， “怎么了？” “埃玛婶婶在骂莱伊娜婶婶，好像是，好像是……” 小格里特回答着。 父亲霍斯皱着眉头，走了出去。 小格里特也走了过去。 “该死的婊子，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死呢。你这样的，还活着做什么？” “被自家男人抛弃了，你就该回归主的天国，而不是在这儿做要下地狱的事儿！” “别骂了，没有的事情，你胡说什么。一个女人在这路上破口大骂，还不嫌弃丢人吗？” 埃玛婶婶很愤怒，拉着埃玛婶婶的男人也似乎很愤怒。 而被在路上堵住的莱伊娜婶婶则是很沉默，低着头，任由埃玛婶婶打骂。 “埃玛太太，别打了。” 霍斯走过去劝架， 然后也被埃玛骂了一句， “你干什么，你也和这个婊子上过床？” “胡说什么？这里还有孩子呢！” 埃玛婶婶的丈夫说了句， 埃玛婶婶看了眼小格里特，收敛了一些。 小格里特在旁边看着，望了望埃玛婶婶，再望了望莱伊娜婶婶。 先前罗利先生来征收奴仆， 也是有条件的，太年迈的不要，太瘦弱的也不要。 而莱伊娜婶婶就是那种太瘦弱的，本来就瘦弱的莱伊娜婶婶， 在饥饿了这么久之后，已经瘦弱到见骨。 罗利先生只愿意购买莱伊娜婶婶家的田地，却不愿意要她。 最后，小格里特只是听说，莱伊娜婶婶既没有去到罗利先生家，却也只将家里的田地售卖了一部分， 换来的粮食，并不够她熬多久。 “埃玛太太，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莱伊娜她……” “没有误会，一点误会都没有……莱伊娜，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你再做什么！” 埃玛婶婶大概是顾及到小格里特在，没再说太多更过分的话， 就被她的丈夫给拉走了。 “莱伊娜……” “莱伊娜婶婶……” 霍斯跟小格里特先后叫了莱伊娜一声，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莱伊娜转过头，脸上还带着些伤，对着小格里特笑了笑，然后也什么都没说， 就离开了。 小格里特望着莱伊娜越走越远。 然后旁边停顿了一阵的霍斯，终于再出声，招呼着小格里特回了屋子。 “回去了，晚餐就要做好了。” 第四百三十三章 鸡肉 在沃斯教授和着他妻子再次阅读着《平凡与伟大》的时候， 关于《平凡与伟大》作者i的身份，是否创作过其他作品的讨论还在愈演愈烈。 不少看过《平凡与伟大》的读者，都凑着热闹，兴致勃勃地参与着。 有人仔细翻看了《平凡与伟大》过后，将《平凡与伟大》中一些典型的，属于作家i的用词行文习惯找了出来， 然后发在网络上，供其他同样做着类似事情的读者参考。 “朋友，看这儿。第一篇章中，描写这段时，i的用词和行文方式，在第二篇章中出现了类似，这可能是他的写作小习惯，标记了！” “我也找到了，逐字逐句的看，终于是让我发现了i的一个写作习惯，你们看这儿……” 如此多的读者，兴致盎然，集体行动着，恨不得将整本《平凡与伟大》中一个个用词全研究一遍， 在如此多读者的努力下，但凡有一点关系的文中描述都被标记了出来。 “朋友们，我们一起努力啊，或许明天，或许后天，我们一人找到一个i的写作习惯，不，我们十个人，甚至一百个人找到i的一个写作习惯。 就已经足够了解清楚i写作时的一些行文特点。 凭借这儿，我们就足够找到同样i的其他作品！” “楼上的朋友，各位朋友，如果i的其他作品是中文发布的呢？” “闭嘴，你个混蛋！胡说什么！肯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大哥，你说有没有可能，i还有其他作品？” 凉亭底下，已经更新了《风筝》今天更新的纪拙， 这会儿吃完了晚餐，就瘫在凉亭底下长椅上靠坐着， 乘凉，消食。 小胖墩在那边，拿着手机玩了阵游戏， 又看了阵视频，最后不知道怎么拿着手机划拉了一阵，就突然抬起头朝着纪拙问了句， “……你不是连《平凡与伟大》都还没看过吗？” “为什么问这个？” 纪拙感觉有些不妙，从长凳上坐起些身，询问了句。 “网络上都在说，i不像是第一次发布作品的新作家，《平凡与伟大》也不像是i的第一部作品。” “他们都对i的身份很感兴趣，有不少人都在猜，i在国内肯定也是个大作家！” 说着话，小胖墩往纪拙这边坐近了些，眼睛有些发光。 “对这感兴趣干嘛……” “啊？大哥你不感兴趣吗？” “……” “感兴趣。” 纪拙瞥了眼小胖墩手里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那些评论，讨论。 仅仅是瞥了眼，就能看出来网络上很热闹。 再往后靠了回去，纪拙摸出兜里的手机， 再看了眼外网和国内网络上的相关讨论。 嗯……国内和国外一样的热闹。 还找到了这些讨论的源头，那个狗up主。 好好的，关心i有没有其他作品，i有没有其他笔名干什么啊？ 还觉得《平凡与伟大》的行文风格熟悉？ 明明纪拙写得时候，都有刻意避免一些写作习惯。 当然……有些纪拙自己都没察觉的写作习惯实在是难以避免。 而在这种热度下，如此多读者的积极努力下， 但凡有小小的一点特征，都会被读者抓住。 “朋友们，我又找打了一点……看图！” 纪拙浏览着这些个讨论，心时不时就突一下。 就一些读者找到的地方吧，纪拙自己也没注意到过。 看着， 纪拙整个人都有些麻。 有些沉默着， 纪拙继续往下浏览着这些读者们的讨论， 经过了一整天的时间，读者们已经找到了不少的线索， 甚至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其中大多数猜测都不靠谱， 不靠谱到提到的一些作家纪拙都没听过名字。 但还有些，读者们觉得不靠谱，却让纪拙心勐跳的猜测， 有读者猜到了abc身上。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i是abc的小号？” “不可能！abc自己的身份都还没泄露过呢？有什么必要去再开个小号，还找个小出版社合作？就为了挑战下高难度？绝对不可能！” “也是。我就是感觉题材风格有些接近，特别是那种感觉……就是都不怎么用复杂词汇，但描述的语句总是格外恰当而流畅的感觉……” “那应该是你的错觉的，可能就是两个作家的文笔都出众，带来的错觉。” “也有可能。” 虽然这种对读者来说，有些离谱的猜测基本都被否决了， 但现在都有人提到了，那后面再提还远吗？ 等着读者们找了一圈没找到，最后自然就会又绕回来。 然后……距离i这个马甲暴露，还远吗？ 纪拙整个人都沉默了。 淦！ 他这个马甲本来还打算再用用呢。 这次不成还有下次。 结果！就这样眼看都快暴露了？ 这个狗up也是，看书就看书了，非得做视频， 做视频就做视频了，视频都发了还非得提一嘴不相干的事情！ 这些忠实的读者们，怎么就轻信了这‘妖言惑众’呢？ 什么i还可能有其他作品，这可信吗？ 讨论这个有意思吗？ 好吧……就算是真得有…… ……淦！ 纪拙整个人都麻了， 拿着手机的手往旁边一放，整个人也往凉亭柱子上一靠……实在是心累了，不想动。 …… “啊啊啊！朋友们，冲冲冲，揪出来i的身份来！” “我来，作为狗作者的读者，这个我熟！” “别说这些了，我就想关心下，《平凡与伟大》中文版到底什么时候发布，急死个人了。” “最新消息，据说一周内就会发布，我已经准备购买了！” 繁城。 常去的那家面馆。 叶林汉看着投稿那视频底下依旧在快速增加的评论， 脸上挂满了一些笑容。 经过这一两天的时间，视频播放量不断暴涨。 他的视频算是让《平凡与伟大》在国内的口碑快速逆转了。 而且，他的猜测，还给《平凡与伟大》带来了一些新的热度， 没看到这些读者都兴致冲冲地想找到i的其他作品吗？ 哈哈…… 《平凡与伟大》的作者i和艾尔出版社应该都会很高兴吧。 这不得感谢下我！ 想着，叶林汉脸上挂满了笑容。 “……您的面好咯。” 这时候，面馆老板将煮好的面端了上来，放到了叶林汉身前的餐桌上。 “谢谢。” 叶林汉道了声谢，就拿过快子， 一边看着网络上那些笑容，笑容满面的， 一边拿着快子挑着面，吃着。 “……爸，能给点钱吗？” 那边，面馆老板和他儿子似乎说着些话， 叶林汉抬起头望了眼，就再转回头，继续美滋滋浏览着网络上这些评论，消息。 …… “为了《平凡与伟大》？” “嗯啊，网上都说《平凡与伟大》也是本好书，大概再过两天就能够买到了。” 少年应着，眼睛里有些发亮。 “《影子帝国》咱们不都已经看完了吗，就买这本《平凡与伟大》再回来看看呗。” 少年站在他父亲跟前，对着他父亲说道。 “多少？” 面馆老板同样心动，询问了声。 “五十。” 少年眼睛更亮地对着他爹说道。 面馆老板没回答，只是转过头，再望向了收银柜台后边坐着的妻子， 少年也跟着转过头，看向了他母亲，眼底期待着。 “你们两在这儿给我演双黄呢。” 面馆老板的妻子没好气地说了声，然后就站起了身， 从兜里摸了钱递给了少年， “拿去，买两本，你们爷俩一本，我一本，免得抢着看。” 女人大气地说道。 “嘿……谢谢妈。” 拿上了钱，少年小心地揣进了裤兜里。 “不过买了书之后，不许上课看啊，你去学校的时候，我得看到两本《平凡与伟大》都得在家里放着。” “好，妈，我知道了。” 他母亲给了钱，说什么少年都先应着。 想着《平凡与伟大》就快要到手，在想着网络上那些对《平凡与伟大》的评价， 少年眼底就忍不住再流露出些期待， 这几天时间怎么这么漫长啊。 还要这么好几天，才能买回来《平凡与伟大》看。 面馆老板和女人也有些期待， 特别是家里那本《影子帝国》已经看完了的情况。 “老板……结账。” “好嘞……” …… 欧罗巴洲，白旗国。 沃斯教授夫妇两人，依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屋外早已经是深夜， 说好要找找i写作特征，要找到i其他作品的两人， 依旧只是单纯沉浸在《平凡与伟大》的故事中， 难以自拔地再阅读着一遍《平凡与伟大》里的故事。 “啊~哈……” 沃斯教授不自觉打了个哈欠，抬起头来， 才从手里翻开着的《平凡与伟大》上回过神。 回过神，往旁边的时钟上，和窗外的夜色望了一眼， 才发现已经是凌晨。 “嘿……我亲爱的妻子，有想到和《平凡与伟大》风格类似的作品，有想起来有什么其他作品可能也是i的着作吗？” 沃斯教授转过头，喊了声自己的妻子， “嗯？” 妻子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望了望脸上带着笑容沃斯， 再低头看了看手里又已经翻看了一多半的《平凡与伟大》，脸上变得有些不好意思。 特别是之前她还信誓旦旦的说，不会沉浸在故事里忘记找《平凡与伟大》里写作习惯或者特征的事情。 但事实上，一看起来《平凡与伟大》，她忘得比沃斯还快。 即便是现在，她脑海中也全是些《平凡与伟大》中，那些关于小格里特，关于霍斯的画面。 至于文字的特点……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已经有些感觉了！或许，等到我再一次看完这整本书的时候，我就能够知道，i究竟还创作过什么其他的作品。” 但妻子还是强撑着说道。 “好吧，我想我的妻子是最敏锐而细心的，不过现在已经是深夜，或许我们应该早点休息，明天再考虑这件事？” “……你饿吗？” 妻子抬起头，望了望窗外的夜色，犹豫了下，又再望了望手里翻开已经看了一大半的《平凡与伟大》， 又再很认真地询问道。 “嗯？” 沃斯有些疑惑。 “我的意思是，或许我们可以吃一点夜宵，外送的披萨怎么样？” “然后在披萨到来之前，我们或许还可以接着将没看完的《平凡与伟大》看完？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阅读，但能够忍受就在这儿要完整看完一遍的时候，就放下它去睡觉吗？” “好吧，好吧。” 沃斯再低头看了眼《平凡与伟大》，果然也犹豫了。 “嗯……那我点个披萨。” 见着沃斯答应，妻子飞快拿出手机，都没怎么看直接点了份披萨， 就再抓紧，拿起了翻开的《平凡与伟大》，继续往下翻看了起来。 沃斯见着妻子这样，忍不住笑了笑， 然后自己转回目光，落在《平凡与伟大》上， 却也没好太多，很快，就也再沉浸在故事中。 …… 《平凡与伟大》中伟大篇章的故事还在继续。 看着被打骂过的来尹娜走远， 小格里特跟着父亲霍斯，重新回到了屋里。 晚餐，吃了一些混杂着野菜的黑面包， 因为多了些野菜，晚餐的分量多了一些。 但等到夜深，小格里特躺在床上，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晚餐后被压下去的一些饥饿感， 再逐渐冒了出来。 而不知道是因为饥饿， 亦或者是傍晚时候的事情。 小格里特久久没办法入睡。 在床上坐起来身， 小格里特将裹在身上的衣服再紧了紧，勒着一些肚子， 感觉好受一些了，再躺了回去。 就躺在床上，坚持着不动，想要睡着。 但闭着眼睛，脑海中的画面却是来尹娜婶婶被埃玛婶婶打得那一幕。 “冬冬……” 小格里特动了下动作， 他好像听到了自家的屋门在这时候被敲响了。 是错觉吗？ “冬冬……” 又是两声轻轻的敲门声。 不是错觉！ 小格里特一下坐起了身，出了卧室门， 却看到隔壁房间的父亲霍斯没有出来。 走到房门边，没直接给屋外的人开门，小格里特只是有些紧张地询问道， “是谁？” “小格里特？是我。” 似乎听到小格里特的声音，屋外的人有些高兴。 而小格里特也听清了，屋外的声音是来尹娜婶婶的。 犹豫了下， 小格里特打开了屋门。 借着月光， 小格里特看到了站在屋门外的来尹娜婶婶。 来尹娜婶婶的脸上，还带着些伤口，人有些狼狈， 但看着小格里特，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 “来尹娜婶婶。” 小格里特望着来尹娜婶婶，喊了声， “嗯，小格里特。” “来尹娜婶婶，你有什么事情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看着来尹娜，小格里特有些疑惑和担心， “需要我去叫霍斯起来吗？” “不用了，小格里特，我就是来找你的。” 来尹娜婶婶笑着， 然后将手里拿着的一样东西，递给了小格里特。 那是用什么叶子包着的一样东西，即便没有打开包着的叶子， 小格里特也已经闻到了一股香味，一股肉香味。 小格里特迟疑着没有去接， “拿着吧，这是我给你的。” 来尹娜将东西塞到了小格里特手里。 小格里特迟疑着拿着，望着来尹娜没有动。 但肚子已经在饥肠辘辘的发出叫声，嘴里不停分泌着唾液， 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吃过肉，他想吃。 “吃吧。” 来尹娜低下些头，将小格里特手里那包着东西的叶子依次揭开了。 里面包着的就是肉。 看模样，大概是什么鸡或者别得动物的肉， 这会儿，还是热得。 小格里特咽了下唾沫，强忍着心里强烈的将手里这肉放进嘴里的冲动。 “来尹娜婶婶，为什么给我，你为什么不留着吃呢？” “你吃吧，来尹娜婶婶。” “赶紧吃吧，小格里特，我已经吃过了。我看着你吃，你吃了我就回去了。” 来尹娜只是笑着，摸了摸小格里特的头发， 听着来尹娜这么说， 小格里特终于忍不住这不知道是鸡肉还是鸟肉的刺激， 在在饥饿的时候，仅仅只是拿在手里，似乎就已经感受到的他吃进嘴里后会有的香味。 脑海中就只剩下了一种念头在盘旋，就是吃下这些鸡肉或者是鸟肉。 因为他的肚子真得好饿。 小格里特将这还带着骨头的鸡肉或者鸟肉放在了嘴边，就囫囵往嘴里塞着。 幸好肉已经煮得够烂，不然骨头可能都能被小格里特囫囵中塞进肚子。 第四百三十四章 恐慌的消息 “慢点，慢点吃……” 小格里特只是吃到第一口肉，就再停不下来， 狼吐虎咽，近乎是往嘴里塞着，将不知道是鸡肉还是鸟肉的肉吃了下去。 莱伊娜安抚着小格里特，也没有让小格里特放缓一些速度，最后只是抚着小格里特的背，怕他噎着。 这样囫囵着，将肉全都吃进了肚子里，小格里特脑海中才终于有了其他的想法。 “莱伊娜婶婶……” 手里是一些剩下的小骨头，满手满嘴的油， 小格里特抬起头，望向莱伊娜婶婶，眼底有些担忧。 他想起了傍晚时，埃玛婶婶对莱伊娜婶婶的打骂， 而即便是埃玛婶婶家，应该也是没有这些肉的。 “莱伊娜婶婶……你这些肉是怎么来的。” 小格里特询问道， “为什么给我……” 莱伊娜听着小格里特的问题，只是笑着摸了摸小格里特的头发， “好了，你也吃完了，我就走了。别告诉其他人，知道吗？” 最后说了句，莱伊娜小心着，收走了小格里特手里那些吃下了的小骨头， 然后就匆匆离开了，小格里特满是疑惑和担忧地跟着往外走了两步。 就看着莱伊娜婶婶依旧急匆匆走远，然后逐渐消失在了远处的夜色中。 站在屋门外，小格里特望着夜色，还有些忧心。 停顿了好一阵，才转回头，回到屋里。 回到屋里，才看到父亲霍斯房间的房门从先前的关着，变成了虚掩着。 父亲霍斯可能是醒了，但并没有出来。 小格里特望了望，就回了自己的屋。 躺在床上， 小格里特依旧忧心忡忡。 脑海中全是傍晚时埃玛婶婶打骂莱伊娜婶婶的画面。 不过， 大概是没那么饥饿了想，小格里特忧心中，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熬不过睡意，睡着了过去。 …… 第二天，小格里特是因为肚子不舒服被吵醒的。 他腹泻了。 从清晨天刚亮，就不停腹泻到他出门之前， 终于缓解了一些，但还是让他整天都有些脱力，脸色都有些发白。 当天，小格里特还是去了学校。 在学校里， 他向老师询问了一个关于罗利先生的问题。 罗利先生用粮食买走了村里那些妇女们的田地，将她们部分收走，做了奴仆。 为什么会这样，罗利先生这样对吗？ 但小格里特并没有在老师那儿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那位老师只是同情了那些妇女的遭遇，说虔诚的她们会通过主的考验，回归主的天国， 然后感慨了罗利先生的善良。 这些话听起来，就像是和伯顿爷爷，甚至和先前的莱伊娜类似， 但小格里特的问题没有得到解答，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最后， 在当天离开学校，去了蒙克医生诊室工作了一下午之后， 小格里特又向蒙克医生询问了同样的问题。 “老师说，罗利先生是善良的，即便是将这些人收为奴仆，至少也能让那些人活下来。” “哈哈，善良？罗利是善良的？让你们的老师好好治治脑子吧，或许可以让他到我这里来，我给他做个手术，让他把脑袋截掉，既然没用的话。” 听到小格里特的问题，蒙克医生直接就哈哈笑了起来。 “或许你可以去看看，每天从罗利家都能扔出来几个奴仆的身体，那些人为了省事，就直接扔在城外的树林里。你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吗？饿死的。” “即便是罗利家有那么多的田地，他也不会拿那么多粮食来喂养那么多奴仆，可不只是你们村落，这周围还有着其他的村落，他罗利要那么多奴仆干什么。 不过是当了奴仆，连那十块田地一袋粮食都省了。” 蒙克医生随意说道，然后神情一变， “好了，别再拿那些奇怪的问题来问我，拿上你自己的薪酬离开吧……对了，你今天下午去了三次盥洗室，我不希望明天还是这样，只是剩下来的一点草药渣，或许对腹泻有点作用，拿去吧，滚蛋吧。” 给了小格里特今天的十铜币，还有一包药，蒙克医生就催促着小格里特离开了。 “谢谢。” 小格里特望了望蒙克医生，再望了望手里的药和铜币，认真地道了谢才离开。 “滚，赶紧滚。” …… “父亲……你知道罗力先生家在那儿吗？” “知道，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去那儿看一看，只是在门外看一看。” “嗯……” 出来蒙克医生的诊室，父亲霍斯就在路对面等着他。 听着小格里特的请求，霍斯没有多询问，也没有拒绝， 就领着小格里特往着城镇的另一边走去。 穿过已经没什么人的街道， 走了一段路。 到了一片成片建筑的地方，父亲霍斯就告诉小格里特， “这里就是罗利先生家。不过门口在前面。” 又顺着这一片建筑的院墙，小格里特终于看到了这片建筑的门。 门这会儿紧闭着，即便是这会儿，门口还有人守着。 而即便是门没开，隔着院墙，小格里特也能看到那墙后面， 那成片建筑里映出的光。 光， 大概是烛火吧，晚上的时候，竟然有这么多的烛火， 小格里特和霍斯没完全走到门口，只是隔着段距离朝着围墙和门口的建筑望着。 “这件事是罗利先生家吗？” 小格里特知道，但还是重复问着。 “是的。” 霍斯点头应着，也朝着那围墙里透出的光亮望着。 小格里特没再说话，只是站在这里。 霍斯就陪着他站着。 就在这时候，那稍远处的门打开了。 有大概是罗利先生奴仆的人， 抬着一些东西扔了出来， 大概是近一点了，小格里特才注意到，扔出来的是人， “就先扔在这儿吧，明早在将这些东西扔城外边去。” “行，那明早得早点起，可不能让罗利先生看到。” “嗯……” 扔人的将扔出来的那些人，就扔在了离开门口，夜色里看不到的地方，就重新回去了。 小格里特站在这边，睁大了眼睛，朝着那被扔在地上的几道身影望去。 然后眼睛睁得更大了一些。 他看到其中一道身影动了一下手然后又停了下来， 大概是这些奄奄一息的身影，还并没有彻底死去。 就像是离了岸的鱼，在泥土上，还时不时无意识的抽搐一下。 小格里特望着，站在原地，顿住了动作，没有上前，却又一直望着。 最后是霍斯，揽住了小格里特的身体， “走吧，我们回去了。” 霍斯带着小格雷特离开了这儿，离开了城镇，往着村子里回去。 而小格里特，一路都沉默着。 他脑海中，大概是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有了更多更大的疑惑。 直到回到村子， 小格里特才再回过神， 因为他再听到了一条让他有些恐慌的消息。 第四百三十五章 一切都没放过 小格里特和霍斯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入夜。 村子里竟然没有先前那样夜里的安静。 有几个村里居民，正在路边窃窃私语，有些恐惧地说着同一件事情。 原来， 昨夜的时候，村里一位妇人因为饥饿，冲进了罗利先生圈养羊的圈里， 抓走了一只羔羊。 然后在今天的时候，被替罗利先生牧羊的人发现。 就在傍晚的时候，罗利先生的人冲进了村里每户居民家检查。 最后在那妇人家找到痕迹。 这几个村里居民就在有些惊恐地说着那妇人此刻的惨状， 说话间，还有村里居民嘴里念着祷告祈祷词。 只是听到这个消息， 小格里特脑袋里就像是骤然炸开，一片空白。 他本就对莱伊娜昨晚拿来的肉忧心忡忡， 此刻听到这件事，就只想到了莱伊娜昨晚拿给他的肉。 “被打得太惨了……两只腿都给打断了和手都给打断了，却偏偏没直接打死，让她就趴在了那院子里……” “仁慈的主啊，原谅她的罪过吧……” 见到旁边有人路过，那说着话的居民一下就没了声音。 而小格里特这时候，已经发了疯似的，跑了出去， 跑向莱伊娜家的方向， 霍斯望向小格里特往前跑去，跟着紧走了两步，又顿住， 只是回过头问旁边先前说话的人， “你们刚才说得，是谁？” …… 满心惊恐着，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莱伊娜昨晚拿给她肉时候的景象， 和刚才那村里居民描述的，偷羊那人被殴打的惨状。 小格里特一路跑，跑到了莱伊娜家的房屋前。 “莱伊娜！” 小格里特有些恐惧地喊了声，他害怕看到莱伊娜就躺在路边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模样。 但他还是已经到了莱伊娜家的房屋前， 紧跟着，小格里特顿住了脚，也止住了声， 因为他看到，有道身影就坐在房屋门前，听到他的喊声，那道身影已经从屋门前站了起来。 正是看到小格里特急匆匆跑过来喊她的莱伊娜。 “小格里特，怎么了？” 莱伊娜脸上还带着昨晚小格里特就见到过的一些小伤， 但站起来的莱伊娜显然不是先前村里描述的那样惨状。 “我以为……我刚才听到人说，有人偷了罗利先生家的羊被打断了手脚。” 小格里特望着莱伊娜，说着，还有些紧张。 莱伊娜望着小格里特，笑了，再走进了一些， “所以你就觉得，我给你的肉是偷了罗利先生家的羊。” “不过你忘了，我给你的可不是羊肉。” “我忘了……” 小格里特张了张嘴， 刚才满心的恐惧，让他忽略这些事情， 不过，即便莱伊娜不是偷羊的那人，但小格里特依旧有些忧心忡忡地望着莱伊娜。 “那……莱伊娜，你给我的那个肉是哪里来的？” 小格里特再问道。 莱伊娜转过头，朝着旁边望了望，然后小声地告诉了小格里特答案。 “我在森林里抓到的一只野鸡。” 小格里特睁大了一些眼睛，回头望向村子的一边， 在村子外，准确说，就是村子墓地的方向再过去，就有一片茂密的森林。 但那片森林并不属于这里村子里的居民， 而属于城镇里的贵族和教会。 这也是他祖父梅迪奥克会和外出打猎骑士遇上的原因。 而被发现，莱伊娜偷猎那片森林的猎物，莱伊娜只会受到比小格里特刚才听到的，更残酷的惩罚。 那是属于教会，属于神的东西。 “放心吧，小格里特，不会被发现的。” 莱伊娜笑着对小格里特说道。 小格里特望着莱伊娜，依旧有些担心，但却没有说话。 “好了，小格里特，你回去吧。你父亲霍斯应该担心了。” 莱伊娜再对着小格里特说道。 小格里特好几次回头望了望莱伊娜，看着莱伊娜依旧站在院子里， 逐渐小格里特也走远了，回了家里。 …… 第二天。 小格里特才知道，原来，偷走了罗利先生羔羊的是蒂玛婶婶。 蒂玛婶婶年纪已经比较大。 先前教会收走的两成粮食，拿走了他们家所有的剩余粮食，甚至还有些不够。 蒂玛婶婶的丈夫以及儿子，为了能够继续活下来，都成为了国王和教会的战士，去参与那场对邻国的战争。 就剩下蒂玛婶婶独自一人留在空荡没有半点粮食的屋子里，面对着无法去耕种，且两个月后才能收获的田地。 先前，罗利先生来收购田地，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蒂玛婶婶没有将自家的田地都售卖给罗利先生， 她只是售卖了一部分，换取了很少的一点粮食。 而显然，那一点粮食并不能让她活多久。 罗利先生家征收奴仆时，蒂玛婶婶也因为过于年迈而没被选中。 过程中的其他事情，就不那么清楚了。 只知道是在前一晚，蒂玛婶婶趁着夜色，偷了罗利先生家的羔羊， 为了避免被发现，夜里吃的时候，蒂玛婶婶甚至没有生火。 但第二天，但罗利先生的人，肆无忌惮地冲进每户人家里，翻找每一个地方， 即便蒂玛婶婶藏得再好，还是被发现了不少踪迹。 而大概是为了让村里这些饿得厉害的居民打消和蒂玛婶婶同样的念头， 他们给了蒂玛婶婶一个很残酷的教训。 被打断手脚的蒂玛婶婶，趴在自家房屋前，奄奄一息，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死去。 之后，教堂还传来对蒂玛婶婶的审判， 因为蒂玛婶婶的严重罪行，她死后也不能回归主的怀抱。 村里的其他居民不许为她的坟墓立起属于虔诚信徒的墓碑。 早上出门去学校之前， 小格里特让霍斯带着他，去了埋葬蒂玛婶婶的那坟墓。 就像是之前的梅迪奥克祖父一样， 蒂玛的坟墓在距离村子墓地稍远的位置，孤零零耸立着，也没有墓碑。 “父亲……” 望着那坟包，小格里特沉默了许久， 然后再转过头，望向父亲霍斯，想问些什么，但最后也只是喊了声。 对于一些疑问，他心里已经有答案， 但这些答案，也给他带来了更多的疑惑。 …… 文中， 时间开始一天天度过去。 靠着家里仅剩下的一些粮食，和霍斯想方设法弄来的一些不知道野草还是野菜的东西， 小格里特和霍斯勉强活着。 而除了每天去学校学习，每天下午小格里特也都还会去蒙克医生那儿一直工作到傍晚，才同父亲霍斯回家。 仅剩下五块田地的农田里没有那么多农活，父亲霍斯大多数时候都还是会到城镇里来工作， 小格里特在蒙克医生这里的收入基本已经固定了下来，每天十铜币，还有父亲霍斯比小格里特多一些的收入。 但两人的收入，依旧赶不上粮食价格上涨的速度， 而更多的时候，即便是小格里特和霍斯想用每天的收入换取很少一些粮食，都购买不到。 城镇里的粮食店已经很少开门，偶尔开门，当天提供的粮食就会被人很快一抢而空。 这么久的时间，小格里特和霍斯也就买到过一次粮食， 而买到的那点粮食也只是杯水车薪的，让小格里特和霍斯吃了一天。 就像是父亲霍斯说得， 越到后面，越难熬。 开始的时候，明明吃那么一小点东西就暂时不饿了， 但后面，再吃那么一点东西，反而感觉比吃之前更饿了。 大多数时候， 小格里特都拿着麻绳勒着自己的肚子，实在饿得厉害而又没到吃饭的时候，就多喝一些水。 小格里特的学业上，也大概受到了饥饿的影响。 在饿得厉害的时候，脑子里只能想到食物，只能感受到饥饿。 即便小格里特很想学，但学习的速度就是慢下来许多。 而村子里。 也发生着一些事情。 莱伊娜依旧活着，大概是像之前， 她夜里偷偷跑进那片森林，去找一些食物勉强活了下来。 但身上，不可避免的，也多了更多的伤口。 小格里特不知道莱伊娜为什么就改变了主意， 在之前，绝望而麻木的莱伊娜只愿意等死，然后回归主的怀抱， 但现在，却愿意活下来，去违背教堂的律令。 是因为他之前对莱伊娜说得话吗？ 还是别得。 而之后， 莱伊娜还给小格里特在夜里送了几次肉，大概都是些野鸡或者什么鸟肉。 只是先前的腹泻，让小格里特即便再渴望，也只是每次就吃一点， 也希望莱伊娜也吃。 除开莱伊娜， 村子里还发生着一件事情， 村子里， 那些独自被留在家里，又没被罗利先生选上做奴仆的妇女，还属于她们的田地里， 原本的作物依旧茁壮的生长着，而田地里原本该有的一些杂草，总是在一夜过后，就那么消失了。 对于这件事情， 伯顿爷爷的解释是，‘仁慈的主可怜那些可怜的人，给予她们仁慈的眷顾和神恩。’ 但这个时候，这句话就已经是像笑话一样了。 每一个夜里去到田地里的妇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另外， 就是罗利先生家圈养的羊了。 大概是先前蒂玛婶婶遭遇的惨状，让后面的，即便是再饥饿，也还是没人再敢做同样的事情——偷罗利先生家的羊。 而那些羊，就随着时间的度过，一点点长大了，羊毛一点点变长。 而与之相对的， 大概就是村里的居民了。 因为饥饿，村里居民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变得越来越瘦弱， 最厉害的，就像是只剩下一层粗糙黝黄的皮，绷在干枯的骨头上。 同时，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是莱伊娜那样幸运的活了下来。 有着不少人，逐渐被饿死了。 开始的时候，是那些被抛弃了的，最年迈的妇人。 往往死了几天之后开始发臭，才被人发现死在了紧闭着屋门的屋里。 开始的时候， 每死一个人，伯顿爷爷都会组织着人带去村里的墓地埋葬了。 但后面，随着饥饿，村里居民都已经没什么力气，这件事情做起来也越来越慢， 往往是因为臭得实在受不了，才会草草掩埋。 如果没那么臭的话，那死去人的房屋，就成了坟墓。 …… 时间就这样艰难地一点点度过。 田地里的粮食终于要到了收获的季节，这饥饿的两个月，终于是要过去。 有村里不少饱受饥饿之苦的居民，已经等不到田地里的粮食完全成熟，就已经开始收割。 莱伊娜婶婶也和霍斯商量好，等她家田地里的粮食到收割的季节，让霍斯帮忙收割， 除开需要缴纳给教会和国王的五成，剩下的只给她一个人够吃到下次收获的就行，其他的都给帮忙收获的霍斯和小格里特。 而村子里大多数这时候还单独活着的妇人，也都做出了类似的决定，找了不同人家帮忙。 先前没人照料，田地里粮食还正常生长着，可以说是神恩。 说一个大家心照不宣的解释。 但无人收获，田地里的粮食却自己收获了，就只能说是神迹了。 一切， 似乎终于开始变好， 即便是需要缴纳五成粮食给国王和教会，但剩下的，总能让村里居民度过这段时间的饥饿。 小格里特也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他只是希望能在收获粮食之后的傍晚，吃到多一个黑面包的晚餐。 “……小格里特，你在想什么呢？” 学校里，同学爱蒙再喊了小格里特一声， 小格里特回过神，摇头， “没有。” 然后再紧了紧衣服，压着肚子，小格里特继续学习着。 …… “……蒙克医生。我能不能拿少一点薪酬，将薪酬从铜币换成粮食。” 傍晚，在离开蒙克医生的诊室时，小格里特再提出了已经提过的请求。 自从发现城镇里也买不到粮食的时候，小格里特就已经几次向蒙克医生提起这件事情。 但每次蒙克医生都拒绝了。 “小格里特，你在想什么呢？少一点薪酬？你现在的薪酬就是我额外多给你的。你要是想少一点也行，至于换成粮食，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来麻烦我。” 蒙克医生毫不客气地再次拒绝了小格里特的请求。 “蒙克医生，我需要一些食物。我没有食物吃，那就有许多工作都没力气完成了。” “哈，那等到你没办法完成工作，我就换一个助手。你是没看到，诊室外边的尸体吗？想要占我的便宜？你要是没力气了，我可以让人把你扔出去。” 蒙克医生再说道。 小格里特就准备离开了。 “……拿去吧，现在就给我滚蛋吧。” 这时候，蒙克医生从旁边小屋里，拿出了两块黑面包，递到了小格里特手里。 小格里特抬起头， “谢谢蒙克医生，你是个仁慈的人！” “哈？我仁慈？滚吧。我已经给了你食物，你还不走是想再问我要薪酬？” 蒙克医生笑了起来，然后骂道。 小格里特摇头， 然后拿着食物，就飞快离开了诊室。 出了诊室，小格里特就看到了父亲霍斯的身影， 急匆匆走了过去，小格里特拿起了手里的黑面包，脸上露出笑容， 不管蒙克医生是出于什么想法，但今天的确将薪酬换成了食物。 “父亲，霍斯，你看……今晚我们的晚餐有了。” 小格里特笑着对父亲霍斯说。 父亲霍斯还是像往常一样笑了笑， “这是你工作的酬劳？” “是的，霍斯。” “嗯，那我们回去吧。” “好。” 父亲霍斯揽着小格里特，小格里特拿着手里的黑面包。 就像是往常一样，两人出了城镇，往着村子里的方向走去。 似乎一切都在变好。 但显然， 这一切都没有就这样放过饥饿中的小格里特。 第四百三十六章 霍斯病了 “咚咚……” “女士？你的披萨到了。” 正沉浸在故事中的沃斯教授被敲门声惊醒， 下意识抬起头，目光都还有些恍惚，又再顿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是他妻子点得披萨到了。 旁边，妻子看得比他还入迷，这会儿敲门声连着响了好几声了，才恍惚抬起头。 沃斯就站起身，去拿了披萨。 “吃吧，披萨到了。” 重新关上门，将披萨盒揭开，放到了餐桌上， 沃斯对着旁边才刚回过神，手里的《平凡与伟大》还没放下的妻子出声说道， 妻子朝着那边的披萨望着，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再低头，看着手里翻开的《平凡与伟大》。 “我还不是很饿，沃斯你先吃吧，给我留一点就行。” 说着话，妻子就再自顾自低下头，捧着书继续看了起来。 “……” 先前你可不是这么说得。 沃斯沉默了下，另只手里也还拿着书。 挪着脚，到了餐桌旁拉开张座椅坐了下来， 随手拿了块披萨，目光就也再跟着落在了《平凡与伟大》上。 只是，看着《平凡与伟大》上已经翻看到的剧情， 沃斯却没再直接继续看下去， 已经看过许多遍的他，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看到这里，《平凡与伟大》已经接近结局， 后面的篇幅已经没多少。 而正是因为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沃斯教授有些难受。 即便是看过许多遍，依旧对小格里特接下来的遭遇感到难受。 “哎……” 故事的结局或许对整本书来说不错。 但对于书里的小格里特却有些残酷。 沃斯看着，想着，手里拿着的披萨已经有些吃不下去了。 ……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这一切并没有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小格里特。 ——霍斯病了。 就在这个时候，在田地里粮食就要临近收获之前。 而且一病就是很重。 上一次，霍斯病得如此之重，还是在他年少的时候， 在父亲梅迪奥克去世后，他耕种完家里的田地之后。 上一次，在蜜莉亚太太的精心照顾下，霍斯熬了过去。 这一次……小格里特发现父亲霍斯病倒了的时候是第二天清晨。 明明前一天晚上，他们回到家之后，吃着小格里特挣来的两个黑面包做晚餐， 还讨论着接下来，田地里粮食收获了之后的生活。 但变故，就是来得如此之快。 第二天清晨，小格里特和前一天一样，被饿醒了之后， 却感觉今天清晨的屋子里格外的安静。 原本该听到屋外有父亲忙碌的动静，今天却没了。 而对于小格里特来说，上一次这样安静的时候，是蜜莉亚重病的时候。 这安静，天然地就让小格里特有些恐慌。 他从床上起身，出了房间，依旧没再屋里看到霍斯的身影， 而霍斯的卧室房门这时候还紧闭着。 有些恐惧着，担忧着，小格里特去推开了父亲霍斯的房门， 就有任何意外的，就像是生活没有任何预料之外的情形，只是顺着轨道就跌入了深渊。 小格里特看到了他预想中，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霍斯病了，病得很重。 即便是小格里特推开了房门，父亲霍斯依旧躺在床上。 他的脸上通红，嘴唇干裂，紧闭着的眼皮下，眼睛很快地转动着， 脸上充满了痛苦，搭在旁边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似乎正做着一场噩梦。 “父亲……霍斯……” 恐惧和担忧弥漫在小格里特心里，他有些恐慌地喊着霍斯的名字， “霍斯……” 终于，在小格里特的一遍遍喊声中，霍斯有些艰难地醒了过来， 他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看到了床边担忧恐慌的小格里特，似乎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格里特，我没事儿……” “抱歉，我起来晚了，没来得及给你做早餐。” 霍斯病态红得脸上带着愧疚， 这段时间来的饥饿，已经让他的身体瘦弱的厉害。 他用枯瘦的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就要起身， 小格里特的眼睛就红了， “父亲，不用了……我们还有剩下的黑面包做食物。” “那就好……能给我一些水吗？” 霍斯脸上露出一些笑容，对着小格里特说道。 “好……” 小格里特慌忙地转身去厨房找水，只是走到一半，就顿住了动作， 他想起来蜜莉亚奶奶当时，也是这样叫他去盛水。 小格里特转过了身，眼睛更红了， “父亲，我们去找蒙克医生吧，或许他能够治好你。” “帮我盛一些水吧，好吗？” 父亲霍斯只是摇头，这样说道。 小格里特只能去给霍斯盛水了。 盛了水回来，小格里特就看到父亲靠在床头，抬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父亲，水……霍斯，你在想什么？” 小格里特将水递给了霍斯，忍不住问， “想你的祖父梅迪奥克，想你蜜莉亚奶奶。” 霍斯枯瘦粗糙的脸上两边依旧是病态的通红，但除开之外，其他地方就显得格外苍白， 即便是喝了一些水，嘴唇又很快重新干了。 “父亲，你不要想这些……” 小格里特说道。 父亲霍斯只是对着小格里特笑了笑，摸了摸小格里特的头发， “小格里特，你去吃早餐，然后去学校吧。” “不，我不去！” “我要留下来照顾你，霍斯！” 小格里特倔强地说道。 “我想看到你去学校学习。我还有许多事情弄不懂，希望你能帮我找到答案，小格里特。” “小格里特，我一生都在懵懂和疑惑中度过，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学习，找到答案。” 听着霍斯的话，小格里特疑惑。 最后，小格里特在父亲霍斯的床边吃完了早餐，也给父亲喂了一些， 遵循着父亲霍斯的意愿，离开了屋子，前往学校。 离开村子前，小格里特找到了莱伊娜婶婶， 希望莱伊娜能帮忙照顾霍斯，莱伊娜答应了。 一路上，乃至到学校后的一整天， 小格里特都在担忧中度过， 他无数次想到了蜜莉亚离开时的景象，这让他发自心里的恐惧。 其实， 霍斯早就该病了。 家里没有粮食，长时间处于饥饿的两人， 小格里特比霍斯还好一些，没有事情的时候，他就可以躺在床上， 即便是在蒙克医生那里的工作，也没有那么费力气。 而父亲霍斯，即便是在饥饿中，依旧大多数时候都会来到城镇，做一些重体力的工作。 霍斯早该病了。 但还是熬到了这时候，熬到了田地里的粮食就即将收获的时候。 终于， 在恐惧和担忧中度过学校的时间， 小格里特还是决定欺骗父亲， 他还是想给父亲霍斯治疗。 他不愿意等到某天，他回到家里，父亲已经像蜜莉亚那样离开。 于是， 他往着罗利先生家去了。 在带父亲霍斯去找医生治疗前，他需要钱。 他知道罗利先生家的位置，还是先前父亲霍斯带他去的。 第四百三十七章 映亮夜空的火光 “小格里特，对吗？” “真是抱歉，罗利先生还有着其他事情要忙，或许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 “我想将家里的田地抵押或者卖给罗利先生，换一些钱。” 小格里特壮着胆子，敲开了罗利先生家的屋门。 但并没有能见到罗利先生，而是看到了罗利先生的管家。 管家对着小格里特，脸上一直挂满着笑容。 “拿田地换钱吗？可是罗利先生现在已经有许多的田地，有许多的人想拿自家的田地来卖给罗利先生。” “罗利先生并不是那么的需要这些田地了。” 管家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小格里特将头低下来一些， “请您帮帮忙。” “好吧，那你有多少田地可以卖给罗利先生呢？” “五块田地。” “这样吗。小格里特啊，我前些时候才去过你们村子，你应该知道我们购买五块田地的价格。” “如果是别人的话，我只能给半袋粮食，不过可怜的小格里特啊，我可以给你一袋粮食，如果是换成钱的话，好吧，现在粮食的价格很高，我可以给你五百铜币。” 管家脸上的笑容一直未曾消失过，张着手，有些夸张地对着小格里特说道。 小格里特迟疑了。 如果是之前，五块田地足够换来让小格里特继续学习一年的五银币。 但现在，有太多的人愿意将田地用很少的粮食就卖给罗利先生。 管家愿意给的五百铜币，如果想用这些钱给霍斯治病，是远远不够的。 “管家先生，求求你，能不能再多给一些。” 小格里特将头再低下去了些。 “哈……” 管家笑了起来。 但就在这时候，旁边又再有声音响起。 “……我们可怜的孩子，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罗利先生这时候走了过来。 管家转过头，低下身应着， “是小格里特，霍斯家的小格里特，他希望卖掉家里的五块田地，但五百铜币依旧觉得少了，希望罗利先生能再给高一些的价格。” “小格里特啊。” 罗利先生似乎记得小格里特，念了一声，然后再笑着说道， “如果你还有田地可以售卖给我的话，我愿意出一银币的价格。但似乎你家已经没有更多的田地可以售卖给我了。” 小格里特一下抬起了头，朝着罗利先生望去， 就看到罗利先生和管家都笑着望着他。 “我记得之前你家里就只剩下了五块田地，而就在上午的时候，你父亲已经将这五块田地都已经出售给我。” “所以很抱歉啊，我帮不了你，小格里特。” 小格里特被这突然的消息弄得愣住了， 迎着管家和罗利先生，甚至周围人的笑，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这件事情。 “请离开吧，小格里特。等到什么时候再有什么田地可以售卖给我的时候，或许你可以再来找我。” 有些恍忽着，小格里特离开了罗利先生家。 站在罗利先生家外的道路上，小格里特恍忽着站着脚。 父亲霍斯早上的时候就已经来过罗利先生这儿， 父亲霍斯已经将剩下的五块田地售卖给了罗利先生。 那现在怎么办？ 小格里特眼睛里流露出茫然。 最后，也只是循着道路，出了城镇。 而重病了的父亲，今天自然也没再城镇入口等他。 一路茫然而无措的，小格里特只是抱着最后一些期望往村子，往家走回去——或许父亲卖掉那些田地也是为了给他自己治病呢？或许他回去的时候，父亲就已经得到治疗。 就这样， 小格里特一路匆匆赶回了村子。 只是在就要走到他家房屋的时候，小格里特逐渐放缓了脚步。 他已经在自家屋前，看到了父亲霍斯和来尹娜婶婶。 父亲霍斯就坐在屋门口，粗糙的脸上原本有得病态通红，这会儿已经彻底变成苍白，眼睛疲惫的睁着，似乎已经有些睁不开， 坐在那儿，裹着厚厚的衣服，似乎也坐不稳，来尹娜婶婶在旁边搀扶着他。 来尹娜婶婶的脸上也依旧带着些小的伤口，头发有些杂乱而整个人有些狼狈， 目光大多数时候都盯着霍斯，似乎和霍斯说着些话。 “……小格里特，你回来了？你父亲在等你。” 最先看到小格里特的，是来尹娜婶婶。 听着来尹娜婶婶的喊声，小格里特的脚步再慢了一些，但还是一步步走到了父亲霍斯的面前， 父亲霍斯也喘着粗气，转过头，勉强睁着沉重的眼睛，望着回家的小格里特。 “父亲，我去了罗利先生家。” “我知道……我知道你要去，所以我提前去了。” 霍斯对着小格里特说着话，脸上还露出来些笑容， 像是因为他这个做父亲的，猜到了自己孩子的行为。 “父亲……霍斯……” 小格里特蹲下身，蹲在父亲霍斯身前，喊着霍斯，却不知道说什么。 霍斯只是勉强费力地抬起手，仅仅这样的动作，就让他沉重地喘着气， “小格里特，我知道你想花钱给我治疗。” “但……我是个罪人，即便是找到蒙克医生给我治疗，我也逃不过虔诚的审判。” “就让我待在家里吧。” 霍斯手试图落在小格里特的头上，但手实在抬不上去了，只是搭在了小格里特的肩膀上。 “早上的时候，我还能勉强离开床，到中午的时候，我已经必须在来尹娜搀扶下，才能行动。” “我怕到晚上的时候，我就已经去不到罗利先生家，所以中午的时候，就让来尹娜带着我，去了罗利先生那儿。” “现在看，我是对的，现在我已经很难挪动我的身体了。” “这些钱，不该花费在我的身上。拿去吧，格里特。” 霍斯说着话，从衣服里费力地摸出了一些钱，这些钱远比小格里特从罗利先生口中得知的，卖出田地能换来的钱多许多。 “这里一共有三银币的钱。” “有售卖了我们家田地的钱，还有售卖来尹娜家田地的钱。” 霍斯说着话，再转过头望向了还用手搀扶着他的来尹娜， 来尹娜只是用手扶着霍斯，再望着小格里特。 “还有你在蒙克医生那儿，我在城镇里工作留下来的积蓄。” “都在这儿了。小格里特，拿去吧。” 小格里特望着父亲霍斯递过来的钱，没有伸手去接， 只是看着疲惫而病重的父亲霍斯， “为什么给我，还有来尹娜婶婶的钱？” 父亲霍斯手没收回去，只是实在累了，垂了下去。 望着小格雷特的面庞，霍斯久久停顿着动作。 “小格雷特，你拿着这些钱，离开吧，去更远的地方。” 霍斯浑浊而疲惫的眼睛，这时候合上了，嘴里说着。 “为什么？” 小格里特难以接受。 “在这里，已经没有了田地，你没办法再继续生存下去。” “带上这些钱，带上家里还剩下的粮食，离开吧，去更远的地方，寻找那些问题的答桉。” “小格里特，我的一生实在有太多的问题，在田地里劳作时，在城镇里工作时，疲惫的劳动让我无暇思考。” “我的一生都在懵懂中度过，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寻到答桉。” 霍斯对小格里特说了一些清晨醒来时类似的话。 “拿着吧。” 深吸了一口气，似乎用尽着浑身的力气， 霍斯将垂下去的手再次抬了起来，将装着三银币的钱袋子，塞在了小格里特手里。 小格里特望着喘着粗气，已经很疲惫的父亲，再望着手里拿着的钱， 眼底满是茫然。 “小格里特，走吧，离开这里。” “就现在。剩下的粮食都在那儿了，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拿给你，我的小格里特。” “还记得我曾经遇见的那位吟游诗人吗？” “嗯。” 那或许是霍斯心底的一个梦。 “像他一样去远方吧。等到一天，你找到了那些问题的答桉，再回来告诉我吧。” “你的祖父梅迪奥克，你的蜜莉亚奶奶，还有我，都会等着你的答桉。” “小格里特。你走吧。我累了，想要休息了。” 说完了最后的话，霍斯闭上了浑浊着，疲惫沉重的眼睛， 已经坐不住的身体只是靠来尹娜伸手支撑着。 而一闭上眼睛，先前还清醒着的霍斯，就像是陷入了噩梦， 整个人浑浑噩噩着，浑身颤抖而面露恐惧。 “霍斯……霍斯……” 小格里特喊着父亲霍斯的名字。 但霍斯没再应他了， 只是做着那场噩梦，嘴里呢喃着一些名字， “梅迪奥克……父亲……为什么，梅迪奥克……” “……救救他，救救梅迪奥克……” 纠缠了霍斯一生的噩梦，似乎又再他眼前重现了。 喊着父亲霍斯，一直没得到回应的小格里特停顿了下了动作， 他望着手里的钱，还是茫然着。 父亲累了，就要休息。 他要去哪呢，离开的话，又要去哪里才能寻找到答桉。 小格里特也满心是疑惑，他同样有着许多的问题。 为梅迪奥克的死去，为蜜莉亚奶奶的死去，为来尹娜，为霍斯。 “小格雷特，你离开吧，粮食就在那儿。” 这时候，搀扶着霍斯的来尹娜再对着小格里特说道。 “就像是你父亲说得，在这里待着，你也活不下去了。现在就离开吧。” “那来尹娜婶婶，你，还有霍斯怎么办。” 来尹娜婶婶没有回答，只是对着小格里特说道， “留在这里，这些粮食吃完之后，你就只能等待死亡的到来。或者被国王和教会征召入战场。” “霍斯他……他累了，就让他在这里休息吧。他会等待你回来，等你给他带来问题的答桉。” “还记得小格里特你对我说得问题吗？我也想不明白……或许有一天你也能告诉我。” 再望向霍斯，霍斯紧闭着眼睛，还没有醒来， 小格里特低下了头，沉默着，站起了身。 从重病的霍斯做了选择之后，似乎他就没了选择。 或者说，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蜜莉亚奶奶或许是因为每天夜里下田地里的忙碌，最后因为夜里的寒风和露水重病去世了。 父亲霍斯，因为饥饿中还劳作着，最后积劳成疾，就这样重病了。 霍斯知道他会不顾一切给霍斯他治病，在还能动的时候，先去找罗利先生售卖了田地。 霍斯他害怕自己这样。 害怕自己也循着他的道路，最后重病甚至死去， 所以想让他离开。 最后，小格里特伸出手，握住了父亲霍斯垂在旁边，还颤抖着的手。 “父亲，我走了。” 似乎是感受到小格里特的动作， 霍斯的噩梦似乎褪去一些，脸上的恐惧也少了一些， 稍平和一些的，闭着眼睛，休息着。 “来尹娜婶婶……我走了。” 最后，小格里特还是离开了这里。 离开了家。 拿着不多的粮食和那些钱，趁着夜色，离开了村子。 或许离开了村子的他也会就这样死去，或许还能回来。 一步几回头的， 即便是小格里特走得很慢，最后，当他再次回望时， 家里的屋子还是已经淹没在了夜色中。 …… “……霍斯，霍斯……小格里特已经走了。” 望着小格里特逐渐走远了，来尹娜反复喊着霍斯， 最后还是将霍斯重新唤醒了。 “嗯……走了吗？” 霍斯勉强睁开了沉重的眼睛，已经再看不到小格里特的身影，沉默了一阵。才再应了声。 “嗯……我也走了，霍斯。” “能不能再请你帮个忙，屋里有一截蜡烛，我想你把它点燃。” “好。” 来尹娜望了望霍斯，应了声， 照着霍斯的话做了。 最后将那截很短的蜡烛，立在霍斯的身侧， 带着些暖意的烛火跃动在霍斯的身侧，映着他苍白疲惫的脸庞。 “我走了，霍斯。” 站起了身，来尹娜没再陪着霍斯待在这里， 而是转过身，找了个方向，也走远了。 霍斯望着来尹娜走远，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 费力地睁着眼睛，不让沉重的眼睛重新合上， 霍斯逐渐再转过了头，望着身侧的烛火。 烛火随着阵阵细微的风，轻轻跳动着，变换这模样， 望着这烛火，霍斯的目光恍忽了。 映在他浑浊眼底的这盏烛火，勾起了他脑海中久远的回忆。 还记得， 他还年少时，踏足教堂。 教堂里那点亮着的，窜动着的，一排排一盏盏烛火的景象， 让他目不转睛的望着， 他从未见过如此多的烛火， 那烛火，真是漂亮啊。 霍斯伸出了手， 烛火越来越近。 最后随着滴落的蜡油，滴落在了霍斯的身上。 他似乎在回到了那天， 看到了那些漂亮的烛火，只是这一次，没了那背对着他的神父。 “真是漂亮啊。” 这是霍斯的最后一句话。 …… “霍斯……霍斯……” 已经离开村子的小格里特，即便是离开了， 他依旧想过，就拿着手里的钱，去找到蒙克医生帮忙给父亲治疗。 但就在他再一次回望村子的时候， 他看到了漆黑的村子里，映起了明亮的火光， 那火光是如此的耀眼，竟然就要驱散整个村子的黑暗， 映亮整个漆黑的夜空。 只是看到那火光，小格里特就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 他发了疯跑了回去。 最后也只是看到了映透天空的火光。 …… 霍斯所在的村子里，村子里的居民只是在夜里被火光惊醒， 最后火光映天，也没什么去扑救了。 只是看着这难得的，映透天际的火光。 火从小到大，又逐渐变小，烧了整整一晚上， 幸好霍斯家连带着蜜莉亚原本的房子就单独在那。 等着第二天清晨。 村子里的人就再也没见到霍斯跟小格里特。 村子里的人只是以为，小格里特也就和霍斯，被那场大火一起烧成了灰尽。 第四百三十八章 《平凡与伟大》的结局 “哎……” 再一次看到这儿， 沃斯教授还是叹了口气。 《平凡与伟大》的书中，在这一段之后，就迎来了结局。 那是许多年后，一位年近中年的军官，穿着朴素的衣服，到了村子。 跟随着他的两位士兵，被他留在了一堆废墟前。 那是只剩下断壁残垣，长满了杂草的废墟，偶尔在废墟的空隙间，能看到被烧毁碳化后的木头。 …… “你们在这里等我。” 年近中年的军官望着那废墟，沉默了许久， 然后转过身，望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周围，原本围着不少村里的居民，好奇地望着这军官， 这会儿虽然被劝开了，还是在远处窃窃私语，不时朝着那军官望过来。 那军官对远处那些居民的目光视若无睹，只是踏着熟悉的道路，有些沉默着，一步步走到了村子里的墓地。 村子里的墓地，依旧在原先的位置， 只是墓地过去的森林，不再是属于城里的贵族和教会。 在这墓地，和墓地旁边，军官先后看到了“梅迪奥克”“蜜莉亚”以及“霍斯”的坟墓， 顿住了脚，扯下了头顶的帽子，蹲下了身，红了眼眶。 这名年近中年的军官，就是曾经的小格里特。 “……父亲，我回来了。不过你或许已经得到问题的答桉。” 蹲在了父亲霍斯的墓碑前，格里特红着眼睛，沉默了一阵， 然后在坐在了墓碑前，不知道是多远多久的风吹来，带走了些格里特脸上的风尘仆仆和积蓄许久的悲伤。 就只是像当初清晨离家去学校，而傍晚回家和霍斯同行时一样，说着一些话，似乎从未离开太久。 “父亲，你还记得奥托立夫将军吗？曾经有位吟游的诗人告诉你，奥托立夫将军推翻了上一任国王的统治，自己当上了国王。” “更准确的说，是上上任国王。” “在霍斯你离开后不久，因为对邻国的战争不利，大量征召士兵上战场，征收农夫们原本仅剩下的一点粮食，激起了民怨。他们又再推翻了奥托立夫将军的同志。” “当然，这不过是他们的借口，奥托立夫也不过是他们的替罪羔羊。他们从来不在乎什么民怨，而这场战场也是他们迫使的，带来的。” “纺织机器的诞生，让纺织品原料羊毛的生产变得很值钱，他们，就像是罗利先生那样，大量的收走了其他农户的田地，用来圈养羔羊。” “我们的土地是有限的，用来耕种粮食的田地变少了，让粮食的价格飞快的上升。我们的人并没有变少，粮食却在变少。” “这迫使着奥托立夫发动了对邻国的战争，就像是你看到的那样，让没有粮食吃的人去战场上死去，同时抢来更多的土地，用来耕种或者继续圈养羊。” 格里特向父亲霍斯的墓碑，叙说着他的见闻， 而这些，也是当初一些问题的答桉， “而在战争爆发后，一些家庭里男人的离去，也让罗利先生这样的人，用更低的价格，拿走了更多的田地。” “您知道吗？事实上，当时的奥托立夫只是宣布将在下一季农田里的粮食收获后，将需要缴纳的粮食提高到五成，但并没有补征上一年两成粮食的事情。” “那两成的粮食，或许从未到过战场，只是到了城镇的粮食店里，以更大的价格去到了别得缺少粮食的人手里。” “而罗利先生，也趁着这个机会，拿走了那些人的田地。” “就像是曾经的疑问，为什么教会明明有着明确的律令，却没有告诉村里的农夫们。” “因为告诉了村里的农夫们，他们就需要按照律令就行，而不告诉，他们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愤怒或者高兴来。” “就像是梅迪奥克，被愤怒的骑士宣布了死亡。” 格里特转过头，望向了不远处梅迪奥克的墓碑。 这是梅迪奥克死亡的其中一条疑问。 顿了下，格里特再转回了头， “奥托立夫只是成为了国王几年时间，短暂到许多偏远的地方都还未知道他曾经主宰这个国家。”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们或许还该感谢他。那就是城镇里学校的设立。” “您还记得，花费了您一生积蓄，售卖了我们一半土地换来的入学资格和缴纳的学习费用吗？” “事实上，为了推行教育，获得一些人才，奥托立夫新设置的学校根本就不会对学生收费。” “我们缴纳的那十几银币的钱，从未有到国王手里。” “事实上，整个学校，也有超过一半的学生并没有向学校缴费，只是收了我这样学生，爱蒙那样学生的钱。” “但即便是这样，我们也应该感谢他们，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年，但我的确学到了一些以前不可能学到的知识， 而整个王国里，也出现了不少和我一样的人。” 格里特抬起了头，回忆着， “父亲，还记得我最开始学习时，向您的建议吗？” “那时候我幼稚的以为，正确的就能被实施。就像我们可以放弃那些抵押的田地，结束掉那些借贷的偿还。” “那时候，我不理解你那么肯定否定了我认为的正确的事情。” “但，当我那次走进罗利先生家，当罗利先生家的奴仆拿着武器在周围站着的时候，当看到罗利先生家的骑士披着重甲的时候。” “我明白了。规矩只能在强权下得到实施，武力的对比才能确定正确的行为能否得到伸张！” 说着这段话，格里特的目光坚定起来。 “……我们这些人聚集在了一起。我们看到他们杀死了奥托立夫，拥立了新国王之后。” “却一切都没有变化。王国依旧朝着邻国开战。而他们，甚至同时朝着邻国出售武器。” “王国依旧征召着农夫成为战士，收割的粮食依旧以各种名义被收走。” “于是，我们就行动了起来。” 格里特站起了身，穿着军装的他，已经年近中年， 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有着不少的伤疤，就连脸颊到额头都有到深深的疤痕。 “父亲，或许您已经看到。” “那片森林已经不再属于城镇里的贵族和教会。” 格里特坚定地说道。 “我们或许并没有完全的胜利，但至少，这块森林已经不再属于城镇里的贵族和教会。” 格里特抬起头，再望向墓地过去的那片森林。 而这时候， 墓地这里，到来了一位年迈的身影。 是来尹娜。 听到声音的格里特转过头， 看到的是个形容枯藁，头发杂乱而浑身脏兮兮的老妇人， 她句偻着腰，满面的皱纹，已经很老了。 她提着竹篮，也是来看望墓地里的故人。 她抬起头，看到了格里特。 格里特也看到了她的脸。 “格里特？” “来尹娜婶婶。” 第四百三十九章 谢谢艾尔主编！ 望着格里特这熟悉而久违的面容，已经年迈的莱伊娜浑浊眼里先是恍惚， 然后迸发出一些光彩。 “是小格里特吗？” “是我，莱伊娜婶婶。” 莱伊娜上前走近两步，仔细地打量着格里特的脸庞， “长高了。” 许久，莱伊娜婶婶再露出些笑容说道。 “嗯。” 格里特眼眶红了。 莱伊娜再抬着头，望着格里特。 她张着嘴，有很多东西想问。 格里特同样是，但两人望着，却都没有说话。 “来看望你父亲？” 又过了阵，莱伊娜再转过头望向了旁边霍斯的墓碑。 “嗯。莱伊娜你也是来看望霍斯？霍斯的坟墓是莱伊娜你立起来的吗？” “……你父亲离开之后，我在你家房屋烧完的灰烬里，抓了几把泥灰，埋葬在了这儿。” “有时候，会过来和你父亲霍斯说两句话。” “小格里特……” 莱伊娜说着话，还是忍不住望向了小格里特， 小格里特离开过后，莱伊娜在村子里就像是个游魂野鬼，但却一直活了下来， 活到了现在，就是为了等小格里特，等着格里特带回一些问题的答案。 “那些问题，你有……” 莱伊娜终于问出了，预想中无数次问出的问题， 只是话才说出一半，莱伊娜就停住了， 她看着已经年近中年的格里特，看着格里特身上穿着的军装，身上的伤疤， 再顺着格里特转过的目光，望向了墓地过去的森林， 还有远处村子里的田地。 田地里，有妇人和男人同样在田地里劳作着。 曾经小格里特对她说，教会的律令对吗？这一切对吗？ 这也是莱伊娜心底的疑问。 当她的丈夫被迫抛弃她去往战场，当她家的粮食都被夺走，她后面再活着，也不过是为了等这个问题的答案。 而似乎， 虽然小格里特这些年都未曾回来， 但他的努力却早已经将一些问题的答案，带回到这里。 莱伊娜望着，有答案了，只是痴痴望着，站在那儿。 格里特对着莱伊娜婶婶，再转回头，望向了霍斯的坟墓，和不远处蜜莉亚奶奶的坟墓， “蜜莉亚奶奶，不知道您有没有看到，我为您带回来的答案。” “您不是罪人，是教会错了。” “他们之所以不让您去田地里劳作，不过是他们害怕罢了。” “还记得吗？当您在田地里帮霍斯劳作，霍斯就有了时间去城镇工作，他成了神眷顾的人，他积蓄着的财富，竟然足够我去学校学习了。” “他们害怕我们过得太好，害怕我们侵占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就想将霍斯捆在田地里，当某一天天灾来临的时候，就将在自己和田地一块售卖给他们。” 对着蜜莉亚的坟墓，格里特回答了蜜莉亚奶奶临时前也等着他的问题答案。 旁边的莱伊娜婶婶，望着远处，也恍惚了下。 这时候，格里特已经重新戴上了自己头上的帽子， “小格里特……格里特，还要和你父亲说一会儿话吗？” “去我那里坐坐吧，陪我一起吃一顿饭。” 莱伊娜婶婶对着格里特说道。 已经戴上帽子的格里特摇了摇头， “莱伊娜婶婶，我要离开了。” “还要去哪？” “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做一些事情。” “嗯。” 莱伊娜没有阻拦。 格里特伸手紧紧拥抱了下莱伊娜婶婶。 就再离开了。 莱伊娜回头再望向蜜莉亚和霍斯这些人的墓碑， 转过头，同着墓碑朝着的方向，望着走远的格里特。 有风从那森林里吹来， 带走了落在霍斯，蜜莉亚坟墓上的一些枯叶。 …… “呼……” 整个《平凡与伟大》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以格里特的回来再离开作为结局。 从格里特的话语中知道，格里特和他的同伴们还没完全的胜利， 但他们还将为此继续努力。 他为霍斯，为蜜莉亚，为莱伊娜带来了曾经许多问题的答案，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 但沃斯教授这会儿，坐在客厅的凳子上， 捧着书再看到《平凡与伟大》的大结局， 还是忍不住深深吐了一口气。 从小霍斯到那个小格里特的父亲霍斯， 从小格里特到那个中年的格里特。 甚至是从梅迪奥克的死去，到霍斯的死去。 瓦琳娜，蜜莉亚，罗利，蒙克医生，莱伊娜…… 书中许多的景象，那些人的身影都像是在脑海中浮现。 让他有些难受。 有些看完了一整本优秀作品后，那种空落落的惆怅， 还有为莱伊娜，霍斯，蜜莉亚，许多人终于得到那些问题答案的欣慰， 还有为霍斯，蜜莉亚这些人一生的难过。 “哎……” 脑海中压抑不住的想着，沃斯教授沉默了许久， 最后又是叹了口气。 严格来说， 《平凡与伟大》的结局已经算是个好结局， 一些问题得到了答案，有些事情也得到了改变。 就像是书里两个篇章的标题，从平凡中，孕育出了伟大。 但故事中，还是有太多意难平。 比如蜜莉亚的离世，比如霍斯的离去。 在书中， 霍斯死去的那天夜里，就像是整本书里最后的夜晚。 黎明就要到来。 但就像是书中描写霍斯死去时的那一幕， 是那房屋与霍斯燃烧起的火光，先映亮了整个漆黑的夜空。 火光，从霍斯身上孕育。 但终究的，霍斯还是死去了， 不知道离去的霍斯是否在某个地方，听到了许久以后，格里特为他带回来的答案。 手里捧着已经翻到最后一页的书，沃斯教授心里有些久久散不去的悲伤。 最后， 也只能给这又一次看完的作品一个简短的评价——“这是部好作品”。 再顿了下，沃斯教授就将书合上了。 抬起头，就看到妻子也在这时候抬起了头。 “看完了？不过我们的披萨似乎是已经冷了。” 妻子先是同样有些沉默，然后再望了眼沃斯手边的披萨盒， 再露出一些笑容，出声说道。 “不仅是披萨冷了，就连天都要亮了。” 沃斯转过头，望了眼窗外，窗外也已经度过漫漫长夜，天色都已经蒙蒙发亮。 只是情绪都还沉浸在看完了的《平凡与伟大》中的沃斯教授，却没什么困意。 “好吧。那我的沃斯教授，有没有抓住i的小特点，发现他的其他作品？” “显然是没有的。我现在脑海中，还只有霍斯离去那天，火光冲天的景象，在不停的浮现。” “我亲爱的妻子呢？” “当然，虽然我也沉浸在故事中，将整本书重新阅读了一遍，但我也的确感觉这本书有些熟悉的感觉。” “嗯？” “或许我在琢磨琢磨，就能够想到，i可能还写过什么其他的书。” “好吧，那你慢慢思考吧？” “那你呢？” “我想再为《平凡与伟大》写一篇评论。” …… “……伟大篇章的主角是小格里特，小格里特是伟大的吗？当然，他找到了一些问题的答案，他是平凡的霍斯家，孕育出来的一个伟大的人。 但伟大篇章里，伟大的不仅仅是小格里特一个人。就像是平凡篇章里，也不只是霍斯一个人‘平凡’。 伟大篇章里，伟大的人还有莱伊娜，霍斯。 原本的莱伊娜，或许就在她丈夫离开后的几天内，那么平凡的死在屋门前，就像是那村子里，就像是其他村子里同样遭遇的人。 但为了等到一些答案，她冲破所有的束缚……一直等到了最后格里特的重新归来。 而霍斯，作为第一篇章的主角，他超越平凡的举动，结束了平凡篇章，开始了伟大篇章的故事。 或者说，他也是伟大篇章的主角。小格里特的伟大是由霍斯孕育的。伟大的小格里特是霍斯这个平凡人伟大决定的产物。 如果真得要说，整部故事唯一的一位主角，那毋庸置疑，是霍斯。 或者说，平凡者是霍斯，伟大者也是霍斯。 当最后的结局到来前，那燃起的火光，映亮了漆黑的夜空……” 又是一天。 纪拙照常更新了《风筝》的更新之后， 瘫在了沙发上，拿着手机看着国内外网络上一些关于《平凡与伟大》的评价。 《平凡与伟大》的销量已经没救了，现在反而能让纪拙单纯作为《平凡与伟大》的作者来看这些评论。 这是条长评， 往下看，还能看到许多其他评论。 对于这些读者的喜欢，纪拙作为作者，自然还是挺高兴的。 当然， 要是这些评论里，不夹杂一些对i身份的猜测，就更好了。 “……我喜欢霍斯，整本看下来，在霍斯化为火光的时候，我真得哭了，我受不了！” “今天又再阅读了一遍《平凡与伟大》，为了响应大家对i身份的猜测，不过i的身份没猜到，i的其他作品也没找到，倒是让我看过《平凡与伟大》之后，感觉今晚又要睡不着觉了。” “该死的，说出来难以置信，昨晚上我梦到了i，i戴着个面具，疯狂嘲讽我，‘哈，不知道我是谁吧’。不行！我一定要找出i的其他作品来！” 对于那些单纯的，对《平凡与伟大》的好评， 纪拙都已经能用平常心来对待了，毕竟《平凡与伟大》的销量已经涨得不可救药， 眼看中文版也要发售，到时候销量自然又是一波猛增。 但对于这些发了疯似的，就是想将他身份了扒出来的忠实读者们， 真是整个人都有些麻。 特别是最后这条评论， 什么意思？ 你做梦关我什么事儿啊……淦！ 虽然看着说他戴着面具，他还有些心虚， 毕竟作为abc领奖的时候，他就没少戴面具。 另外， 这些评论里还混杂着一些‘专业评论’。 有人说自己发现的i写作的小习惯。 还有人专门汇总这些人的发现，满到处发。 还真就让这些人，找到了一些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小习惯。 虽然他用i这个马甲创作的时候，有刻意避免一些行文用词习惯， 但也得他自己知道才行啊。 嗯…… 这些读者发现的小习惯， 纪拙也给记了下来，以备下次写新书的时候注意。 这就叫，积累经验。 不过， 看着这些人将这些评论，到处发，就为了给其他进行着同样事情的读者们提供线索， 纪拙还是觉得很淦…… …… “al：i先生，昨天和今天的销量情况都不错。昨天的单日销量再次大幅度增长，达到了二十万册。 al：相信，随着出版社这边备货充足，单日销量会有更大程度的增幅。 al：现在，网络上，i先生您作品的热度，已经可以和《风筝》《影子帝国》分庭抗礼了。 al：当然，我相信，i先生您的作品在这几部作品中，依旧是最优秀的那一部。您作品不会停留在和那两位作家分庭抗礼。而是战而胜之。 al：随着备货量充足，您作品的销量也会彻底赶上那些作家的作品。 al：或许，这周内，《平凡与伟大》的总销量就能够突破百万册。 拙而不凡：……嗯。” 这时候，艾尔发了消息过来。 还没等纪拙回消息，就是一连串的消息提示声。 隔着屏幕都能看出艾尔的激动和亢奋。 看着艾尔这些消息，纪拙顿了下，就回了条这样的消息。 这周销量突破百万册，那不是意味着当期任务周期就要这样结束了…… 那我是不是又得考虑下下本新书写什么？ 这么想着，纪拙四仰八叉地瘫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 “al：另外，还有件事情，不知道i先生您有没有注意。 al：网络上对i先生您的身份，和您可能有的其他作品的猜测，也掀起了不少热度。 al：哈……那些读者们猜测的还怪有意思，有不少说得都言之凿凿，看得我都有些好奇。 拙而不凡：…… 拙而不凡：……艾尔主编有什么话直说吧。 al：嗯，我也有些好奇。i先生您是不是有其他作品。 al：当然，这只是单纯作为您忠实读者对您其他作品的好奇。 al：您不愿意告诉我也没事儿。 al：当然，您要是愿意告诉我，我，艾尔出版社也不会对外公布。 al：毕竟现在的讨论也能为您的作品带来不少的热度。 拙而不凡：……艾尔主编就这么肯定我有其他作品？ al：i先生没有其他作品吗？ al：果然，我之前就觉得其他那些读者们的猜测不怎么靠谱。 al：i先生这样的天才作家，即便是这部作品的文笔老练，又怎么样呢，哪就能证明i先生您之前创作过其他作品了。 拙而不凡：……” 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刚才你还说，那些读者猜得很有意思， 现在就变卦了？ 纪拙没再回艾尔关于这件事情的消息， 实在是，多说多错。 艾尔主编见纪拙不愿意多说，也没有再问， “al：另外，i先生。《平凡与伟大》的中文版就准备在明天开始线上发售了。 al：一些大城市也已经有备货，小城市的话就会再晚一些。 al：相信中文版发售之后，i先生您的作品销量会更快的增长。 al：按现在的趋势，这个月结束之后，i先生您的作品《平凡与伟大》总销量也能追上那两位作家的作品销量。 al：这还是艾尔出版社拖累了i先生您，不然，这属于《平凡与伟大》的光彩早就应该绽放。 拙而不凡：也是艾尔出版社的努力，才能让《平凡与伟大》得到现在的成绩。 al：谢谢，谢谢i先生对艾尔出版社的信任。” 虽然对《平凡与伟大》现在一发不可收拾的销量有些麻， 但纪拙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去否认艾尔出版社为此做出的努力。 艾尔出版社，的确为《平凡与伟大》的成绩做出了很多的努力。 第四百四十章 有没有一种可能 “嘿，席原，你觉得i还会有其他作品吗？” “我不知道。” 大不列颠，大学里。 最***凡与伟大》的热度开始和《影子帝国》，《风筝》三足鼎立， 同时对i这个作家身份的好奇让网络上读者们积极讨论着，行动着。 宿舍里，席原的那位大不列颠室友再翻开了已经看过许多遍的《平凡与伟大》，翻看着， 时不时看完一阵书，又再拿起手机翻看着网络上的消息。 他倒是没找出来什么作家i的写作习惯，只是看着网络上其他忠实读者们找出来的一些特征， 拿到《平凡与伟大》的书上再对照，时不时流露出‘果然如此’‘恍然大悟’的神情来。 感觉自己也有了和其他忠实读者们同样的感觉，感觉自己就离找到i的其他作品已经不远了， 然后再折腾了阵之后，发现就是错觉。 再一次放下了书，室友转过头，朝着席原询问了句， “听说i也是个华国作家，最新发售的中文版《平凡与伟大》就是他自己写得，我都已经在网络上购买了一本准备回来收藏。” “嘿，你说怎么最近这么多优秀的华国作家出现呢？是不是还有其他华国作家的优秀作品我没发现。不行，我得上网再找找。” 说着话，室友就再挪动着身体，坐起些身，对着电脑行动起来。 而靠在那边凳子上的席原，则是翻看着手机，听到话，再抬起头随意应了声， “说不定这几个优秀作家都认识呢，就像是abc跟狗作者一样，不是说还是好友吗？” “嗯？” 随口说出去的话，让席原自己都愣住了。 刚点亮电脑的室友，也愣住了，转过头，和席原对视了一眼， 两人面面相觑， 脑子里这奇妙的想法，却像是生根发芽。 越想感觉越有道理。 感觉i的出现，就跟当初abc的出现差不多啊， 一个华国作家的作品，突然就出现在欧罗巴洲出版市场上，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凭借着作品本身的优秀，征服了大量的读者。 曾经，abc和狗作者平分天下，现在加上i三足鼎立。 就感觉……有道理啊。 怕不是i和abc是约好的吧？ i看着abc和狗作者之间的文斗，也觉得手痒，然后投入了到了这场对决中？ 席原跟室友眼睛都有些发亮，感觉就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 但紧跟着，席原再顿了下，就又再没那么欣喜了。 猜到了i和狗作者可能认识，好像也没什么用啊。 他们又不知道狗作者的朋友圈里都有谁，谁知道i是谁。 回过神，那冒出来奇妙想法的惊喜褪去，席原就又再转过头接着摆弄自己的手机了。 而席原的室友，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有些丧气。 “哎……他们都说i作品的写作风格有些熟悉，我好像也有些熟悉的感觉，但究竟是谁呢？” “说不定只是错觉，大概也没啥熟悉的感觉，纯粹就是别人都这么说，你也这么觉得了。” 席原随口回答了句， 室友点了点头。 “大概是这样吧……” 回过头，室友也再翻看着网络上消息了。 不过…… 两人讨论得内容和猜测结果，还是出现在了网络上。 主要是猜什么都有，和席原两人同感的读者也有。 网络上都有猜测i就是abc的读者，这又有什么稀奇的呢。 室友再看着网络上的一些消息， 摇头。 …… “《平凡与伟大》国内开始销售，据悉，线上销量截止发稿已突破三十万。” “《平凡与伟大》的口碑逆袭之路，从欧罗巴洲作家奖获奖，到销量单日销量逆势增长。” “今年树人文学奖即将颁布，狗作者，abc，i，或将同台竞争。” “魔都连锁书店线下出售《平凡与伟大》中文版，大量读者排队购买。” 国内网络上，这会儿有充斥着大量新闻。 《平凡与伟大》的中文版在国内发售了。 由于《平凡与伟大》的口碑已经逆转，热度已经能和abc和狗作者分庭抗礼， 首日销量的情况已经和当初《平凡与伟大》在欧罗巴洲发售时迥然不同。 “快让我看看，《平凡与伟大》究竟怎么样！希望不要失望！” “放心，绝对不会失望的，我刚才已经在实体店看过一部分内容，毋庸置疑的，这是本伟大的作品！” “哪个书店？我来了！我京拼淘买了一本，淦，说后天才能送到！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哈哈……让我看英文版找i的其他作品我找不来，据说中文版也是i自己写得……哈哈，我要仔细研究下i的《平凡与伟大》，说不定i的其他作品是只发布了中文版！” “买到了，开看，开看……” 繁城。 今天恰好周末。 少年拿着手机一路往书店走， 瞥了几眼网络上的消息，再加快了些脚步。 “……老板，《平凡与伟大》有吗？” 少年刚到书店，还没开口，就已经有人帮他把问题给问了。 “有，不过不多了，也是我们老板喜欢这本书，刻意从别得书店匀了点货过来，不然等着货铺到繁城来，都还要一两天。” “还有多少啊？给我来两本吧。我给人带一本。” “还有十来本吧。” 少年看着书店里排着队的人，默默数了下， 松了口气，如果前面的人不买那么多的话，应该他还能够买到。 “为了大家尽量都能看到，就大家一人先买一本吧。” “行吧，行吧，书在哪儿呢。” “这儿呢，十几本就都放在收银台这儿了，要的话过来排队就行。” 排着队， 翘首以盼着， 终于少年还是拿到了书。 给了钱， 有些欣喜着，拿着《平凡与伟大》就往自家面馆里跑去。 …… “爸，买到了，买到了……” “好了，好了，我听到了。你先看，等会儿我有空再看。” 面馆里，面馆老板正忙活着， 听着少年一路跑进面馆，兴奋地喊着， 应了两声，再多看了两眼少年手里拿着的，崭新的《平凡与伟大》，就又再忙碌起来。 “嗯。” 少年点了点头，然后还带着那兴奋劲，在靠里的张凳子上坐了下来， 小心地撕开了新书的塑封，然后翻开了《平凡与伟大》，就看了起来。 这边， 靠着面馆门边的位置， 叶林汉坐在这儿正吃着面， 少年拿着书跑进来的时候，他也看到了少年手里拿着的书。 看着少年买到书的模样，叶林汉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些笑容。 不说其他的，就国内《平凡与伟大》的口碑逆转的这么快， 怎么也有他一点点功劳吧。 要是那个作家i砍到《平凡与伟大》被这些读者这样喜欢， 应该也很高兴吧？ 至少，作为这本书的忠实读者，看到其他读者也喜欢这么书，叶林汉挺高兴的。 第四百四十一章 老少咸宜 “……在没出中文版的时候，断断续续看了一些。现在在书店买回来之后，总算是看完了，毋庸置疑的，这是本好作品。” “我喜欢霍斯，喜欢小格里特，虽然结局还算不错，但想着霍斯已经死去，还是有些难受。” “这不仅是平凡中孕育出伟大的故事，同样是霍斯在平凡中迸发出伟大光彩的故事，就像是那映亮夜空的火光。” “平凡篇章中，平凡的是霍斯，伟大篇章中，伟大的依旧是霍斯。” “诶，你们别剧透啊！我看不到，我看不到你们在说什么，看不到……看不到……” 随着《平凡与伟大》中文版被第一时间的读者拿到手阅读， 国内的网络上也开始出现一些关于《平凡与伟大》的评论。 “那个狗up这次还行吧，《平凡与伟大》也没让我失望。” “所以有大佬看出来，i可能是谁了吗？他是不是还有其他？” “呜呜呜……为什么你们都没说，《平凡与伟大》看着这么让人难受……霍斯，呜呜，我的霍斯！” “哎，差不多看完了，不过合上书，霍斯和小格里特似乎依旧在脑海中浮现，似乎能看到一个瘦弱的少年，颤抖着身子，对抗着恐惧，将一个刻着他父亲梅迪奥克名字的木条，埋进坟包前泥土里。 似乎还能看到，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那少年，站在那灯火通明的教堂里时，面对着那一盏盏烛火炫目时的景象。 哎……这大概就是一部好作品带来的后遗症，感觉我今晚要么睡不着，要不就会梦到霍斯。” “格外的心疼莱伊娜，这个作者没有花费多少笔触去描写的女人。 她前半生都在懵懂浑噩中度过，最后被她的丈夫，或者说是被她所在的世界抛弃。 后半生，为了等待一些问题的答案，又想尽一切的方法，艰难地活着。 但还好，庆幸地是，莱伊娜还是等到了答案。” “楼上说得挺好的，但答案并不是等待来的，而是有人，是小格里特主动去寻找到的。” “是的，所以小格里特是伟大篇章的主角，而霍斯的平凡中，孕育了这样的伟大。是他超脱了平凡，做出了让小格里特去学校的决定，是他，最后选择就那样死去，换来了小格里特的未来。 或许霍斯一生都是平凡的，但他也曾经有过一些伟大的举动。 或者说，小格里特，就是霍斯这个平凡者的理想产物。而这个理想可能诞生于他所见到过的，那个吟游诗人。也可能更早，诞生于他对父亲死去时脑海中的痛苦恐惧，以及抹不去的疑问。 这些问题，他再也没办法去寻找了，所以将希望寄托在了小格里特身上。 如果最后，霍斯能够看到，能够听到小格里特最后带回来的答案，一定会很欣慰！” “别剧透了！他娘的！你们能不能别说了！” …… “听起来好像还不错……” “是啊，俞叔，回来的路上我就翻看了几眼，就感觉有些停不住了，想接着看下去。” 禹城。屋里。 老人听着护工给他念着的，网络上关于《平凡与伟大》这本书的评价，脸上露出些笑容说道。 护工应着，再拿起了刚从书店里买回来的《平凡与伟大》。 “那你给我讲讲？” “好。” 忍着想要抱着书，不挂不顾就继续阅读的冲动。 护工重新翻开了书的扉页， 从书的简介开始读给老人听，同时也自己再阅读起来， “那我就开始念了，俞叔？” “嗯。” “首先是书的简介：白色的恶魔从天空落下，他们用带着羽毛的翅膀掀起狂风……” 护工忍着激动，阅读着，再翻开正文， 逐渐就被正文的故事再次吸引，沉浸在其中，激动也被随着剧情变化而起伏的情绪给取代了。 老人也侧着耳朵，安静地听着，渐沉浸在了故事中。 …… “爸爸……你买回来的是什么书啊。是故事吗？” 首都新区。 男人回家的时候，手里还带了一本书。 他女儿晚上吃着晚餐，都不时好奇地朝着那本书。 那本书有趣的封面吸引了她。 整个封面，分成了两半。 一边是灰暗的风格，一群只能看出模糊身影的人，围着一个倒在地上的身影。 倒在地上的身影似乎是已经奄奄一息，满面痛苦， 周围围着的人，大多都畏缩地往外缩着身子，或是做着祈祷的动作。 整幅画面，只有那倒在地上身影身下流淌着的鲜血，是鲜艳的颜色。 而画面另一边， 却是迥异的风格，虽然依旧是漆黑的夜空， 但夜空下却燃烧着熊熊烈火，火光映亮了整个天空，映亮了远处即将丰收的农田，映亮着村子里其他人家的房屋和建筑。 单看这封面， 是有些吓人的。 所以小女孩好奇地不停瞥的同时，又有些害怕。 “是写了一些故事的书。” 吃完了晚餐。 一家人坐在了沙发上。 小女孩望着那沙发上放着的书，想伸手去拿，又有些害怕。 就又再抬起头，望向她父亲，眼睛里闪着一些光彩， “爸爸，那这个故事能讲给我听听吗？” “嗯……” 看着女儿这带着好奇期待，又有点害怕的神色， 男人犹豫了下。 他买回来的书，自然就是《平凡与伟大》。 看着网络上对这本书评价都不错，而这个作家i都已经到和狗作者相提并论的地步了。 男人就想买回来看看，这本书究竟咋样。 现在自己闺女看着这书，也感兴趣了。 不过，《平凡与伟大》好像是魔幻现实主义题材的严肃作品， 写得也比较压抑，适合自己闺女听吗？ 男人看了眼自己闺女，下意识再转过头看了眼自己妻子， 就看到自己妻子朝着自己翻了个白眼， “咳……这个故事听起来让人难受，要不咱们还是讲风筝吧？” “没事的，爸爸，我要听。” 小女孩眼睛里更害怕了，都凑到自己爸爸跟前，恨不得缩成一团， 但还是坚持地要听。 旁边男人的妻子，就再对着这对父女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那好吧……” 男人犹豫着想了下， 《夜游酆都城》，《影子帝国》这种书都给自己闺女讲了， 再多一本《平凡与伟大》听听也行。 自己闺女这也算是有个丰富的童年了。 至于能听懂多少，那就闺女自己的事情了。 “嗯！妈妈，你坐在这儿，我坐中间。” 大概是书的封面给了小女孩‘不太好’的印象， 她重重点了点头，再将自己母亲拉过来一些， 自己就整个人缩在自己爸妈中间，然后才再带着一些紧张，期待着看向自己父亲。 “……没事儿的，这本书不吓人。” “真得吗？妈妈你也看过吗？” 妻子再看了男人一眼，出声安慰着自己闺女。 不过闺女的话反倒是给她问住了。 她还真没看过，也就是看到了点网络上的评论。 “爸爸……你讲吧，我准备好了。” 她母亲没回话，小女孩大概是明白了什么， 再将自己缩紧了一点，才抬起头，催促着她父亲讲故事。 “好吧……” 看着自己闺女这副模样，男人不禁笑了笑， 不过看着他妻子朝着他投过来的白眼，还是干咳了一声，收敛起来笑容。 “……那咱们开始讲了。” “故事啊，发生在另一个世界……故事的主角叫霍斯，因为还小，村子里的人就叫他小霍斯……” 男人整理着语句，给自己闺女讲了起来。 …… “十银币！抢劫呢！” “哎……别听他的啊，霍斯！” 魔都。小区楼下。 凉亭底下，纪拙靠在这边乘凉。 小胖墩在那边看着《平凡与伟大》。 阅读的似乎很入迷，代入的很彻底， 不时就能听到小胖墩在那小声地嘟囔着，有些义愤填膺。 小胖墩身后，还站在两小孩，低着腰撑着腿，在那跟着目不转睛地看着。 纪拙拿着手机， 正看着《风筝》评论区里的一些评论， 不时听到小胖墩在那儿义愤填膺，也转过头瞥一眼。 再转回头， 纪拙再看向手机上正显示着的《风筝》评论区， 非墨国际版网站上，评论区底下真是各种语言的评论都有， 纪拙也就能看看能看得懂的。 “狗作者最近更新真快啊，一定要保持住啊！” “国外的读者可能不知道，以前狗作者可是一天更新一两万字的人，现在，哎，叹气。” “感觉狗作者应该是受了i和abc的刺激，不然怎么能更新这么快呢。” “这么久了，感觉《风筝》是不是都快要完本了，不知道完本出版之后，《风筝》能不能有《影子帝国》的出版成绩。” “感觉应该会差点吧，毕竟不少读者都已经线上订阅读过了，加上线上成绩，我相信肯定是狗作者赢。” “赢，拿什么赢？开玩笑呢，我就觉得《风筝》是不错，但差《影子帝国》还差一丢丢——森·雨！” “嗯？怎么混进来一个abc的读者，大哥，这是狗作者的评论区啊，另外，看你这昵称，成分多少有点复杂啊。” “就是，中间派？——卡基人0203” 看着这群沙雕网友的评论， 纪拙心情还算不错。 另外，《风筝》的确也已经接近完本。 本来《风筝》的预期篇幅就大概二三十万字左右。 他之前为了让《风筝》赶上对《平凡与伟大》的追堵围剿，还加快了更新。 当然……现在也没这个必要了，但他也没重新放缓更新速度。 现在，《风筝》早就已经上架， 加上非墨国际版网站，非墨国内网站，以及其他一些线上渠道，《风筝》总的均订数超过了四百万，还在不停的增长。 大概是有些狗作者的读者们开始是准备《风筝》出版后再整本阅读，但听到网络上不停有人讨论，心痒痒还害怕被剧透，没忍住，还是直接开始阅读了。 当然，光看线上订阅成绩，《风筝》的成绩比起来《影子帝国》，还是多少要差一点。 目前《影子帝国》的销量已经在朝着千万册冲刺了。 不少的媒体和出版业人士都认为，《影子帝国》年度销量可能能够突破两千万册。 不过，毕竟《风筝》还没整本出版，狗作者名下积累的那些数量庞大的实体书读者们的力量都还没完全爆发出来。 就网络上的热度来看， 基本就是《风筝》《影子帝国》《平凡与伟大》三足鼎立。 “大哥……你说霍斯后面的日子能过得好起来一些吗？” 这时候， 旁边阅读着《平凡与伟大》的小胖墩，大概是看了一些内容了， 转过头来，朝着纪拙询问道。 纪拙从手机屏幕上挪开了视线， 瞥了眼小胖墩手里翻开的书，大概是还在平凡篇章的前半部分， “你是想让我给你剧透吗？” “大哥，你已经看完了吗？” 听着纪拙的话，小胖墩眼睛有些发亮。 “真想我给你剧透？” “……那还是算了。” 小胖墩纠结了好一阵，还是摇头。 “我们就单纯讨论讨论呢。” “你感觉呢？” “我感觉霍斯后面也不会太好，诶，才多大个人啊，就要耕种生存，还得偿还那七银币的债务，老实讲，我感觉就书里那个罗利的模样，就不像是能让霍斯把钱还完的。” 小胖墩叹了口气说道， 不过听着岁数不大的小胖墩说别人才多个个人，还真是有点意思。 “那你接着看吧。” 纪拙笑着再应了声，就转回了目光， 小胖墩转回头，又接着看， 很快沉浸其中。 他身后跟着他一起看的两个小孩，终于还是被自家大人叫走了。 走得时候还有些恋恋不舍，向小胖墩询问了书名。 “……爸，我想买本书看。” “哟，我儿子还想看书了，了不得啊，想看什么，爸给你买。” “我想看《平凡与伟大》” “眼光还不错啊，行了，这就不用再买了，你爹我都买上了，等明天快递到吧。” 小胖墩从书页上转过目光，看着那走远的小孩和大人， 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诶，我发现i的作品和abc和狗作者的作品都一样啊。” 小胖墩感慨了一句。 这边，正看着手机的纪拙顿住了动作，抬起了头，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什么一样？” “他们写得书都老少通吃啊……呸，是老少咸宜。” “……” “大哥，怎么了？” 小胖墩看着纪拙沉默着望着他，有些疑惑。 “没事儿。” “哦。” 有些疑惑的抓了抓肩膀，小胖墩就又再低下头， 翻看着《平凡与伟大》，很快就又沉浸在故事中。 只是跟先前一样，嘴里时不时嘟囔两句， 为霍斯的遭遇感到难受，感到愤怒。 “这个神父也不是什么好人。霍斯穿着粗布破衣，他穿着丝绸袍子。” “……这个莫斯也不是什么好人，自己不种地，还有那么多粮食，穿得也不错……” “嗯……这个莫尔死得好……不过看起来怎么感觉有点像是蜜莉亚杀得……不过书里也没有说。那就是自己掉河里淹死的吧……夜盲症嘛，合情合理。” “哎……” 纪拙就在这边，听着那小胖墩不时在那儿嘟囔， 也是算是听到了最直接的一手读者评价了。 也没再看去那小胖墩， 纪拙往凉亭柱子上一靠，瘫在长椅上， 拿着手机，接着翻看着网络上那些沙雕读者们的讨论和对abc，狗作者，或者i的彩虹屁。 第四百四十二章 石生的结局 “……就话说啊，石头石生，带着一众徒弟，一路西行，降服了无数的妖魔鬼怪，收了许多的徒弟。” “徒弟里有能让大地赤地千里的旱魃，有能克服鼠类妖怪的黑猫精，有三擒三纵才收下的白骨怪……” “还有白龙……还有百变妖……还有蛋生，蛋生！” 是的，纪拙第二天睡醒。正常更新了《风筝》过后， 还是到了光明福利院。 也算是《平凡与伟大》的销量彻底无可救药，当期任务已经彻底完蛋之后， 出来散散心，看看这群毛头小子。 跟着这群毛头小孩在一块，纪拙还是挺轻松的。 这会儿，坐在福利院院子里的树荫底下， 坐在张椅子上，旁边还放着几个小孩殷勤着抢着给他倒的杯水。 他给这群毛头小孩讲着故事，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这群聚在他跟前，或坐或站的毛头小孩，就再争先抢后地说着他们记下来的，那些故事里，石生的徒弟。 “是啊……一转眼，已经是许久，走过西行路，石生已经收下弟子数十人。 数十弟子，平时陪着石生行走在路上，会飞的，就腾云驾雾，隐没在天上的云雾之中，会遁地的，就遁在地里，随着石生召唤，就从地里钻出来。 有手脚快的，就走在前面，手脚慢的，就跟在后边，白龙有时候就拉着石生的法驾……” 这群毛头孩子，或是侧着耳朵，或是睁大了眼睛，听着纪拙讲得故事， 还有小孩抬起头，或是低下头，用手搓了搓地上的泥土， 似乎是憧憬着白云之上有腾云驾雾的神龙，泥土之下也有遁地的神兽。 “而这天，一路收着徒弟往西传法的石生，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西牛贺洲。” “石生带着徒弟，从东胜神洲出发，为了传播师父的法，历经多少磨难艰险，终于到了西牛贺洲啊。” 这群毛头孩子们都更是睁大了眼睛，偏过来些头听着。 是要结局了吗？ 是不是石生的故事就要到结局的时候了。 这群小孩们更不敢出声，都安静而专注地听着纪拙讲着故事。 “西牛贺洲啊，比东胜神洲还要荒芜，不过这里也有着本土的道通，有位神仙佛祖居住在这里。” “石生也面临着最后一个挑战，在这里传播他师父的道法，就需要获得这位佛祖的同意，或者说，要战胜他。” “这位佛祖啊，远远的就看到了石生法驾到来，一进西牛贺洲，就派了弟子来迎接石生一行人。” “石生一行人就跟着到了那佛祖居住的地方，那佛祖高居在高山之上，山巅已经在云上，山上是宝殿金銮，那位佛祖就高坐在最上面……” “……只是这次，石生和这位佛祖神仙的争斗却不一样。” “这位佛祖要和石生论法文斗……” “他肯定是怕了石生了！” “就是，就是！” 纪拙说到这儿，这群石生的小支持者们，就有人喊了起来， 不过为了听接下来的故事，这群毛头孩子就又很快止住了声。 “文斗论法啊，分三回合。” “第一回啊，就是石生和那佛祖分别用出最得意的法。” “……第一回合啊，自然就是石生胜利了。” 纪拙在这儿和这群毛头孩子讲着， 旁边忙活完的艾姨和其他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也都站在旁边听着， 看着机制或给这群毛头孩子讲故事，看着这群毛头孩子侧着耳朵，仔细听着的模样，忍住听着。 …… “好了，石生的故事就到这里结束了。下次，我再给你们讲新的故事。” “好！好……那纪大哥，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啊。” “很快的。” 终于给这群毛头孩子讲完了故事， 纪拙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再应着这群围过来毛头孩子的话。 “……大哥，你有听过《平凡与伟大》吗？我听人说这部写得可好了，能给我讲讲吗？” 突然在混杂的小孩声音中，准确地捕捉到了这句话。 纪拙整个人都僵了一下，然后脸上再流露出来一些笑容， “我讲得故事还不行吗？怎么，还要听其他人的故事。” “没有，纪大哥你讲得故事最有意思。” “那就好，那下次再给你们讲吧。” 讲完了故事，这群毛头孩子就在各自散开了。 艾姨几个人再笑着走了过来， “小拙，辛苦你了，陪着这群毛头孩子闹。” “没事儿，我也是许久才过来一趟。” “吃个饭吧，我看着你来，提前把晚饭就给做上了，这次可一定吃晚饭再走。” “……嗯，那行，不过就跟着这群毛头孩子一块吧。” 纪拙顿了下，也就点头应了下来。 …… 傍晚，再陪着这群毛头孩子吃完了晚饭。 纪拙就离开了这福利院。 福利院大概是接收了一些他和其他的捐款， 现在修缮的还算不错了。 回头再望了望，纪拙就再沿着路走远了。 也不着急回去， 纪拙就只是沿着回去小区的街道旁走， 不时再停下来，看一下手机上的消息。 “娄主编：纪先生，冒昧叨扰。 娄主编：您这会儿有空吗？ 拙而不凡：有什么事儿吗？ 娄主编：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向纪先生您报喜一下，《星星梦》各语言版本的总销量已经突破五百万册。 娄主编：相信，按现在的趋势很快就能获得六百万，七百万，更高的销量。 拙而不凡：嗯，谢谢。 娄主编：嗯…… 拙而不凡：娄主编有什么事儿直说吧。 娄主编：就是最近我作为纪先生您的忠实读者，一直在追读《风筝》。 娄主编：我看……《风筝》似乎，好像，就要完本了？ 娄主编：那您看，您之前说得，《风筝》出版的事情…… 拙而不凡：《风筝》的海外出版问题？ 娄主编：嗯，如果纪先生还信任德尔文出版社的话，德尔文出版社愿意继续出版这部作品。 拙而不凡：对贵出版社我自然信任的，合作还是挺愉快的。 娄主编：那纪先生您看，我是过来一趟和您谈谈版权授权的问题？ 娄主编：虽然您的作品还没完本，但我想肯定已经被大小许多出版社惦记上了，不早点确定下来，我还真是有点不放心。 娄主编：另外，也是考虑提前寻找文学翻译，翻译其他语言版本，和印刷的问题。 拙而不凡：不用了，直接像之前一样，将合同寄过来就行。 娄主编：那感谢纪先生的再次信任，德尔文出版社会竭尽全力做好这件事情。 拙而不凡：嗯，合作愉快。” 走在路上，和德尔文出版社的娄主编敲定了《风筝》完本后出版的事宜。 纪拙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 再收到了艾尔主编发来的消息。 “al：i先生，昨天《平凡与伟大》在华国国内取得了很好的首日销量！ al：加上其他语言版本的销量，《平凡与伟大》昨天的单日销量接近百万册！” 第四百四十三章 系统当期任务目标达成 事实上，不用看艾尔现在发来的消息， 纪拙都已经知道《平凡与伟大》昨天的销量肯定不错。 除了已经能看到的，网络上的新闻报道， 还有系统的当期任务。 在昨天的时候，系统的当期任务就已经彻底完蛋， 达到了三个月内，九十万销量的目标，宣告当期系统任务的结束。 瞥了眼系统界面，纪拙再转过头望向手机屏幕上，艾尔接着发来的消息。 “al：相信凭借着现在单日销量的增长趋势，凭借着i先生您作品的优秀，《平凡与伟大》很快就能获得应有的成绩！ al：再次谢谢i先生您的信任，艾尔出版社会继续竭尽全力做好您作品的出版。” 另一边，白旗国。 艾尔出版社的办公室里，艾尔给i先生发着消息， 眼眶已经红了起来。 终于到了这一天，到了i先生的作品彻底开始绽放光彩的时候， 这一天对艾尔出版社来说，来得格外的不容易。 而最重要的就是，他们，艾尔出版社没有辜负i先生的信任，没有辜负i先生的理解。 这样一部优秀的作品落在艾尔出版社这个小出版社出版， 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但也是件很有压力的事情， 格外喜欢这部作品的艾尔，之前曾经夜里睡着之后，做过好几次噩梦， 每一次都是因为艾尔出版社的原因，导致《平凡与伟大》被埋没了。 艾尔生怕艾尔出版社辜负了i先生的信任，耽误了这部作品， 特别是i先生还这样的信任艾尔出版社，即便是艾尔出版社导致的作品成绩一直没有快速增长。 i先生依旧理解，甚至宽慰他。 面对这种i先生对他的信任，艾尔有种强烈的士为知己者死的心理， 在之前，《平凡与伟大》的成绩受到各种影响，成绩一直久久不能爆发的时候， 艾尔曾感觉到深深的愧疚， 而现在，终于等到了i先生作品，《平凡与伟大》的成绩开始爆发增长的时候， 艾尔心理的愧疚终于可以淡去些， 他，艾尔出版社终于可以说出来那句话，“艾尔出版社没有辜负i先生的期望和信任，没有辜负《平凡与伟大》这部伟大的作品！” 想着艾尔眼眶更红了一些。 “al：谢谢，谢谢i先生您无数次的信任，谢谢您对艾尔出版社的信任……” 看着艾尔发来的，有些激动的消息， 纪拙大概还是能理解艾尔的一些心情。 对于艾尔，艾尔出版社为《平凡与伟大》做的工作，纪拙是需要感谢的。 系统任务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和别人没关系。 事实就是艾尔出版社为《平凡与伟大》的出版，成绩，做了很多的工作，做了很多的事情。 “拙而不凡：艾尔出版社一直做得很好，信任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al：谢谢，谢谢i先生…… al：艾尔出版社将为您的作品绽放更伟大的光芒，而继续努力！” 和艾尔聊完了， 看着艾尔发来的这些消息， 纪拙停顿了下，脸上流露出一些笑容， 笑了笑，拿着手机，继续往着小区里走。 回了屋， 关上客厅门， 纪拙一边换着鞋子，一边转过目光，再瞥了眼眼前唤醒的系统界面。 …… “恭喜宿主达成本期主职业：作家任务目标：创作并发布一部作品，三个月内销量达到九十万册，字数不低于二十万。” “恭喜宿主获得本期主职业：作家任务奖励：自由属性+12。” “恭喜宿主创作完成一部作品，获得主职业经验点+1。” 这是系统主职业当期任务目标达成的提示， 除了当期任务的奖励，纪拙还照例获得一点系统主职业作家的经验值。 望了眼， 纪拙就直接均衡大法，将系统当期主职业任务目标达成后获得的12点自由属性给分了。 然后，系统界面就有了些变化。 “主职业：作家。 主职业等级：4级（3/5）（1/1） 副职业：编剧（3级）（0/3） 副职业：作词家 副职业：暂未开启 职业属性： 文笔：20 剧情：22 速度：22 灵感：22 剧本：25 作词：22 主职业当期任务目标：根据当前任务等级及过往成绩，确认当期主职业目标为，创作一本销量一定时间内不低于180万册作品，完本字数不低于二十万。 任务奖励：自由属性+12 鼓励金：3000万/月。 副职业：作词家当期目标：…… 副职业：编剧当期目标：……” 变化主要是主职业的经验点加了一点， 算起来，嗯，等着《风筝》完本出版，获得一点主职业经验，等着《影子帝国》这边的一点经验也到手。 是不是就意味着主职业作家等级就又能提升了？ 按《影子帝国》和《风筝》目前的成绩， 没道理达不到系统获得经验值作品的要求。 嗯，不知道系统主职业：作家的等级再提升之后，系统当期目标和鼓励金会提升多少。 可以期待一下。 除此之外，这会儿系统界面， 各项属性，刚好每个属性分到了增加的两点属性， 最后一项文笔属性也终于超过了二十点。 再往下，纪拙再瞥了眼新的主职业当期任务目标， 理所当然的，鼓励金和奖励没什么变化， 要求提高了一倍。 不过……现在纪拙更期待，等到那两点主职业经验到位，系统主职业等级提升之后的系统当期目标奖励和鼓励金。 想着，纪拙就有些激动了。 现在鼓励金就三千万一个月了， 那等着主职业等级再提升，按系统的大气程度，那不得上亿。 这么想着， 纪拙这次失败，没彻彻底底薅到系统一次羊毛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真是令人期待啊。 纪拙关了系统界面，抬起头，眼睛里就都还有些憧憬。 …… “……席原，你有线索了吗？” 大不列颠，大学宿舍里。 室友瞪大了眼睛，翻开着《平凡与伟大》的一页， 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似乎要看出个花来。 不过这样和《平凡与伟大》僵持了一阵过后，就又再有些泄气，败下阵来……主要是眼睛酸了。 转过头，室友再朝着席原问了句。 “没有……要不算了吧。或许就是错觉，其实i就是个新作家，此前根本就没出版过其他作品。” 席原手里捧着另一本书，翻看着，抬起头，瞥了眼他室友，摇头应道。 “真得吗？i真得就是个新作家，没有其他作品了？” 室友再瞪大了眼睛，眼里无比的期待席原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 席原望着室友没说话， 面面相对了一阵，才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啊！” 室友再重新泄气，有些苦恼地抱住了头，将头埋在了桌上的书里， “这简直太折磨人了，大家都说i应该还有其他作品，偏偏谁也没找到。啊……太让人痛苦了！” 室友在那儿抱着头嚎着， “那你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席原在这边再问了句。 “没有……我只是发现网络上那些人找出来的，i的写作特点是真的，不过现在没看到有什么用。” “其他人就没有什么猜测吗？” “有啊，不过他们的猜测实在是太离谱了，甚至有人猜测i就是abc你知道吗？太离谱了！” 室友向席原吐槽着， 席原听着也忍不住笑了笑， “是挺离谱的。” “是啊……诶，对了，《平凡与伟大》中文版发售了，要不席原你再看看中文版的吧，说不定i的其他作品都是中文出版的呢，或许能找到线索。” 室友再眼睛一亮地说道， 席原沉默了， 他实在是不想参与这件事情。 “我给你买书！席原你帮忙给我看看……我就不信，我找不到i的其他作品！” 不过看着室友咬牙切齿的模样，席原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行吧。” “谢谢……” 室友说着话，就开始联络学校门外那书店的老板，询问他那里有没有书了， 不过一边发着消息，室友再一边跟席原说着话， “席原，你现在在看什么呢？” “abc的《影子帝国》，重温一下。” 席原说着话，将手里拿着的《影子帝国》抬起来一些，给室友示意了一下。 “哦……说起来，这一两个月，简直是我最幸福的时候，这么多好的作品陈出不穷。希望下次，abc和狗作者也能继续一决高下，这样他们发布新书的速度就都会快很多……” 室友嘟囔着说着，渐渐拿着手机去联系书店老板没说话了。 席原也没再应， 转过头，继续翻看着手里这本《影子帝国》。 已经翻看过好几次这本书， 早已经知道这本书的结局， 但这会儿再看着，书里那紧张诡异的描述， 还是让他跟着心底发紧。 目光落在书页上，继续往下翻看， 席原很快就又再沉浸在了故事中。 …… “……先前咱们不是说到邵宣，邵教授的故事吗？” “因为经历些和影子有关系的诡异事情，请假了好几天，再来学校的邵教授，却被告知自己在学校的办公室被更换了。” “到了那被更换的办公室后，更发现办公室那张办公桌上已经摆着他的东西。”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知道这件事情，甚至告诉邵教授，昨天他一天都在这里。” “但邵教授所在学院，院系主任却似乎不知道这件事，表现的有些异常。” 首都新区。 昨天周六，今天周日。 昨天男人在屋里还给自己闺女讲着《平凡与伟大》的故事， 听着自己乖女儿有些难受，让他被自己妻子白了好些眼。 今天到下午，自己闺女又想起来了还没给她讲完的《影子帝国》，又藏着让他讲。 拿他女儿也没什么办法，也就只能坐在沙发上，再拿起书，给他闺女讲着。 “那个主任肯定影子也不对了！” 小女孩整个人缩在沙发上，靠在旁边她母亲的身上， 听着她父亲开始讲这个故事，就忍不往她母亲身上缩， 不过听到这儿，还是忍不住再脆生生地说道， “对，那个院系主任啊，可能也有些问题。” “而之前讲到啊，就在邵教授有些惊悚于，明明昨天没来学校的他，在办公室里其他老教授眼中，却一直在学校的时候， 突然再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消失在了阳光下……” …… 《影子帝国》中， 剧情继续。 邵宣转过身去，背对着一众教授， 睁大了眼，死死盯着那原本该有自己影子，而此时只能看到地面的地方，僵硬着动作。 而办公室里的其他教授老师们，却似乎没注意到邵宣影子的失踪，也没注意到邵宣这有些诡异的模样， “邵教授，我先去上课了啊。” 就像是正常的说了句话，几位老教授，就各自离开了办公室。 整个办公室里，就剩下邵宣一个人， 骤然死寂的吓人， 紧盯着那该有影子的地方，邵宣睁着眼睛， 然后再转过头，在这安静的办公室里，来回转动着视线， 寻找着他的影子。 影子……影子…… 邵宣精神状态被这些诡异的事情折磨的已经几近崩溃， 这会儿的眼睛有些通红，布满了血丝， 脸上也有些狰狞着，在这办公室里来回转着头。 而就在这时候， 邵宣顿住了。 在办公室的门口，出现了一道身影， 邵宣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初夏的。 一位有些面熟的女学生，可能是他任课某个专业的学生。 但叫不出什么名字。 这位女生这会儿低着头，头发有些凌乱，往后胡乱扎着还有不少碎发落在两边， 走到办公室门口，就没再走进来。 抬起头，似乎是看到了邵宣有些狰狞的神态，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却又停在了原地，低着头，没有直接离开。 “你有什么事儿吗？” 女生可能是被他的模样吓住了，虽然心里暴躁烦躁的厉害， 但邵宣还是压下去那些情绪，收敛住脸上的神情，询问了句。 “我……他们说邵教授您有事情找我……” 女生再抬起了头，脸上肉眼可见的有些憔悴，眼边的黑眼圈也没有用什么妆容去遮掩， 整个人脸色看起来都有些苍白。 “他们？” 听到这句话，本就因为影子消失而烦躁，几近崩溃的邵宣更显得烦躁， 他伸手狠狠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 “你自己有看到我吗？我有叫你吗？他们跟你说了，你就信了！” 邵宣有些暴躁。 女生似乎再被邵宣的模样吓住了， 往后退了两步，眼睛里已经带上了一些泪水， 脸上也有些要崩溃的模样， “他们说得，他们都这样说，他们看到邵教授你叫我了，可是我明明没有……明明没有……” 带着些哭腔，女生这样有些奔溃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原本有些烦躁的邵宣赫然顿住了动作， “你是说你也没听到对吧……事实上，从今天来学校，我还没有离开过办公室，更没去过教室。” 邵宣望着女生，有些小心地说道。 听到邵宣的话，女生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再抬起了头，眼里带着泪水，望着邵宣， “邵教授，你是不是，是不是……” “别急……你别急。你先进来吧。” “邵教授……我刚才明明去了卫生间了，可是他们还说我一直在教室，还有，还有这些天，邵教授你是不是也是……” “他们是谁？” “同学。” 女生希冀地望着邵宣，似乎希望能从邵宣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迎着女生这样的神情，邵宣心底更烦躁了。 只是有这样一个更惊恐的人在跟前，他心底的惊恐反而少去了更多。 “你是不是……影子也消失了。” “啊！” 邵宣忍着烦躁，试探着，询问了句。 哪知道，这女生却突然像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崩溃地大喊，然后疯了似的，就跑出了办公室， 邵宣起身就追了出去，但等跑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 那女生已经拐过了楼道，不知道是往楼上还是楼下跑去了。 “艹……” 邵宣狠狠抓了把头发，有些烦躁地爆了粗。 而就在这时候， 大概是楼上某间教室下了课， 学生们顺着楼道正往楼下走去。 邵宣在那人群中，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就是刚才那儿，突然就跑走了的女生。 第四百四十四章 《影子帝国》的结局 那女生混在人群里，一边下楼，一边正和旁边人低声交流。 穿着先前同样的衣服，脸上同样有些憔悴苍白，有些草木皆兵的不时往着地上偷瞥。 旁边路过的人，轻轻碰了她一下，她身子就会像是受到惊吓一样，猛然颤抖一下。 只是没了先前那惊恐失态，眼含泪水的模样。 脸上也看不出来，她有哭过， “你……” 邵宣走了过去，看着那女生，却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邵教授？” 女生抬起了头，望向邵宣，眼底流露出一些疑惑， “你刚才在那儿？” “我刚才一直在教室啊，邵教授……” 听到邵宣的问题，女生眼睛里并没有流露出疑惑， 而是惊恐， 她说完了话，就猛喘着粗气， 然后有些不管不顾地，慌忙挤进人群，就往楼下走去， 像是在逃避什么。 邵宣看着，没再去追。 只是心里更烦躁，各种诡异的事情逼得他就快疯了。 如果这个女生之前一直就在教室， 那刚才来找他的是谁？ 是什么东西？ 邵宣有些痛苦地搓着脸，抓着头发。 “邵教授……你没事儿吧？” “邵教授？” 有认识他的学生，喊着他。 邵宣只是不管不顾地，低着头，就像是具行尸走肉般，往着办公室里重新走了回去， 要不就是他疯了， 要不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而现在，更像是这个世界疯了。 …… “诶，有人跳楼了……” “有人跳楼了……” 突然，办公室外边，有嘈杂的声音响起。 浑浑噩噩，眼底有些麻木地坐在办公室里的邵宣抬起了头。 朝着窗外望去。 却没有在对面楼上看到有什么身影， 而楼下，聚集着的人却围了一圈，大概是已经跳下来了吧？ 已经被这些诡异的事情，折磨的及近崩溃，有些麻木浑噩的邵宣， 只是这样想，甚至连站起来的动作都没有。 不过， 就在这时候，本就坐在楼上办公室的邵宣，往窗外望去， 视线里，在看到了一道身影的一角， 是在那对面楼上，那楼上有道只露出一点身子的身影，大概只能在邵宣这楼上的位置能看到。 那道身影格外的熟悉……穿着的衣服，身形，不就是他自己吗？ “啊……该死的！” “他开始杀人了！” 有些发疯似的，邵宣站起了身， 朝着那对面的楼上望去，却没再看到什么身影， 而这时候， 他回过头，竟然发现，自己的影子……又回来了。 …… “邵教授，你怎么还在这儿？” 又再办公室里坐了接近半天，看到他自己身影诡异出现在对面楼顶上后的邵宣， 接下来却并没有谁找上了他。就像是一切都未曾发生。 而这时候，上午就匆匆离开的系主任，这时候再走了回来， 脸色还有些苍白，有些神色不定的模样， 一进办公室里，愣了一下， “没去上课吗？” “没。” 不过也只是愣了一下，问了一句，然后就在办公室里收拾着东西，充满着准备离开。 而这时候，邵宣终于是忍不住了， 他直接对着这同样有些不正常的主任，问出了那个问题， “主任，你是不是，影子也出了问题。” 紧跟着，主任的神情赫然大变， 有些惊恐着，望着邵宣， “影子？” “对，影子！” 烦躁而恐惧中的邵宣，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自我毁灭情绪， “那该死的影子总是诡异的消失，然后，整个屋子，所有事情，全都变得莫名其妙！有一些诡异的事情不停的发生。” “我已经要疯了！” 主任再睁大了眼睛看着邵宣，已经喘着粗气。 “对……影子……影子……” 主任紧跟着也反复念叨着，惊恐着来回转动着视线。 “对……影子……影子……” 只是就在这时候， 邵宣和主任的身后，突兀地再响起了一阵同样的声音， 邵宣猛然回过头，主任也一样疯狂转过头， 但却什么身影都没看到。 “他们又来了！” 主任睁大了眼睛，眼底惊恐着而暴躁着， “他们又来了……” 但紧跟着，两人身后看不到的地方，又再响起了同样的声音。 “主任，你还记得吧，你明明没有让我搬来这个办公室，但所有人都觉得你这么做了。” “我明明昨天都没来办公室，但所有人都觉得我一天都在，我明明请假了，我明明请假了，你知道吗！我明明请假了！” 有些疯狂着，红着眼睛，邵宣吼着， “我刚才，我刚才还看到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家伙，站在对面天台，就是掉下去人那个天台……” 邵宣有些奔溃般，不管不顾地宣泄着情绪，咆哮着， 只是预期的，该和他同样的声音，却没有在身后响起， 而是响起了主任的身影， “不对，是我叫你搬来的这办公室。” 那道声音有些惊恐地说着。 邵宣浑身僵住了动作，然后有些僵硬着身子转过了头， 却看到主任就站在他身后，正笑着望着他。 紧跟着，又见主任有些惊恐着再说道， “是，我没叫你来这间办公室，但是所有人都这么说……该死的……” 主任脸上来回变换这神情，就像是两个人来回替代着主任所站着的位置， 邵宣低下头，望向了主任身后， 没看到影子。 有些失去了力气的，邵宣跌坐在了座椅上， 然后就有些麻木地看着主任疯狂般的模样， 直到主任抱起了东西，就匆匆离开了办公室里。 邵宣就这么麻木地看着， 而过了一阵， 主任又再走了进来， “邵宣啊，你怎么还在这儿……” 说着同样的话，主任再匆忙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只是桌上已经没有东西收拾， 主任脸色骤然大变，然后就急匆匆走进了办公室里， 邵宣坐在那儿，有些绝望而麻木地看着， 直到办公室里，其他老教授也回来了。 邵宣闭上了眼睛，瘫坐在那椅子上。 只是， 闭上眼睛的他， 却突然听到了办公室里的几位老教授吵了起来， “你个老东西，之前你答应我的事情就跟放屁一样……” “老畜生，别以为你做得事情我不知道……” “之前抢我经费，现在还怪我对你不客气……” 邵宣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几个原本还好好的老教授， 这会儿已经剑拔弩张，愤怒着，脸上狰狞着，互相咆哮着，骂着， 甚至互相厮打着， 而已经有些麻木，已经彻底崩溃的邵宣， 木然地看着这一幕，然后站起了身， 一步步走出了办公室里，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往前走去。 “邵教授……你还在这儿啊，没去上课吗？” 一位刚才还在办公室里狰狞着咆哮的老教授从外边走了回来，疑惑地问着邵宣。 邵宣顿了下，瞥了眼这位教授，然后继续往前木然地走去。 “……有人跳楼了……” 不知道走到了哪儿，周围又再有些嘈杂的声音响起。 第四百四十五章 《风筝》即将完本 “爸爸……邵宣是不是……是不是死了啊……” 听到这儿，小女孩再往旁边她母亲身边缩过去一些，但却还是探出脑袋，有些害怕地询问道。 听着自己闺女的问题，男人笑了笑，却没有直接回答。 这时候，旁边的妻子再瞥了他一眼， 男人就咳嗽了一声，收敛了笑容， “咳……我们继续讲吧，再往下，就是《影子帝国》的大结局了。” 男人再看向了手里翻开的《影子帝国》， 小女孩缩着身子再有些紧张又期待地望着， “……邵宣将最先遭遇有关影子的，那些诡异事情的人召集了起来……” 男人再给自己闺女讲着故事， 小女孩认真听着，眼里流露出一些疑惑。 …… “……我们的影子，做着我们心底不愿意去做得的事情，行使着最龌龊的行径，说着最污秽恶毒的语句。” “常默是一位内向而拘谨的人，有着很高的道德要求，他的影子，就进行着低道德的事情……可能这些事情，是心底曾经流露出而未付出过实践的邪念。 胡艳是一位勤劳而不好高骛远的人，但她的影子，却行驶着一些试图走捷径的行为，或许曾经想过，但从未实施。 而影子，将这些龌龊的行径，就轻易行驶，将这些恶毒的话就轻易宣之于口。 现在，影子们，在人的身后，在视线所不能触及的阴暗角落里，已经能互相之间独自进行着恶行。 人们，只能被动的接受影子们带来的结果。 呵，这是影子们的帝国。” 一间会议室里，开着灯，依旧有昏暗的角落。 而邵宣就站在这昏暗的角落里，对着其他身影说道。 说到这儿， 邵宣脸上逐渐流露出一丝笑容， 而他身前，听着他说话的那些身影们，也都脸上流露出有些诡异的笑容。 就在这昏暗处的旁边，还有些身影。 他们紧张而恐惧。 …… 《影子帝国》的故事就在这个‘邵宣’的话语声中结束了。 整部故事以最开始常默的视角，和胡艳的视角，再到那个房产中介谢先， 再到大学里教授邵宣。 影子带来的诡异似乎在书中整个世界蔓延。 或者说，影子早已经蔓延至整个世界，只是从这不同的视角展现出来。 而在过程中，整本书的故事中，描述的细节中还有许多东西可以深挖。 作者用一种很细致的笔触，描写了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而最重要的，书里的影子到底代表着什么， 或许，应该就是书里那些人还未行驶过的恶念？ 给自己闺女讲完了这整本《影子帝国》，男人也算是将这整本书看完了， 脑海中还有许多书里的景象在浮现，让他忍不住发散着思维。 “……爸爸，故事讲完了吗？” 小女孩缩在自己母亲怀里，还有些害怕地问道。 “嗯……讲完了，故事就到这里结束了。” 男人回过神，点头。 “那爸爸……要是邵宣之前就死了的话……最后说话的是谁……” 女孩问着这个问题，然后就像是自己被自己吓住了， 再往后缩着身子。 男人听着自己女儿的问题，顿了下， 如果不是邵宣没死，那就只能是邵宣的影子了…… 看作者的描述，更像是后者。 “没事的，故事已经讲完了。” 男人没回答，只是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发，哄着。 “哦……” 女孩应着，然后再小心翼翼地转回头，看了眼窗外映进来阳光下，自己的影子， 看着自己影子还在，小女孩才一下松了口气，坐了起来。 看着自己闺女的模样，男人感觉有些好笑。 “没事的，就只是故事，你的影子好好的呢，也不会消失，也不会站起来的。” 男人哄着自己闺女，出声说道， 不过自己这样说着，反而有种蠢蠢欲动，想要看看自己身后影子的冲动， 特别是再看了眼手里的《影子帝国》之后，心里忍不住地想回头看， 这种感觉，大概是看了一部恐怖作品之后，即便是自己一个人在家，也觉得家里很热闹的情绪。 最后， 男人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然后……心猛然慢了半拍。 他没看到他的影子， 紧跟着才反应过来，他坐得这位置， 没有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来，映在地上的影子只是有点浅。 “呼……” 被吓了一跳的男人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 “多大个人了，还跟个小孩似的，有什么好怕的。” 旁边的妻子没好气地对着男人说了句。 “那你不回头看看，说不定你的影子……” 男人呼了口气，再笑着对着自己妻子说道， 妻子脸上神情有些不自然了，但还是嘴硬， “有什么好看……有影子也该是在我身前。” 说着话，视线还是很老实地低头瞥了眼身前映着的影子，然后也松了口气。 再抬起头，妻子和男人互相对视了着，两人都忍不住再笑了笑。 而小女孩，则是来回望着她爸爸跟她妈妈， 也来回望着两人的影子，看着自己爸妈的影子都还在， 才放松下来。 “……爸爸，《影子帝国》还有后面的故事吗？还有第二部吗？” “没了……” “那故事里的影子会不会再像之前一样啊，做那些坏事情。” “应该会吧……” “哦……爸爸，那个人从楼上掉下去，也是邵宣的影子干的吗？” “不知道。” 放松下来的小女孩，还有了许多问题， 兴致勃勃地不停问着，小脑袋瓜一转，就再问出来许多个问题。 男人则是哄着自己闺女，不厌其烦地应着， 只不过有时候自己闺女的问题，也会让他跟着愣一下。 “……那个医生，就是前面那个心理医生，也是因为影子才对常默那样吗？” “……嗯……应该吧。” “那面试常默那个面试官呢，他那样也是因为影子吗？” “嗯……不知道……” …… “我是狗作者的忠实读者，对于abc的一些作品，都没怎么细看。” “虽然《七种罪》和《帝国史诗》都是好作品，但我却对《影子帝国》更感兴趣，就像是狗作者的作品中，我更喜欢《时针》和《酆都》。 《影子帝国》之前就已经看过，今天又重新拿起阅读了一遍，再发现了故事中许多之前没发现的细节。 大概正是这些细节，塑造了《影子帝国》整体那紧张的故事氛围。 比如常默面试时，是他先对面试官的行为产生愤怒的情绪，然后他的影子才将一些恶毒的话宣之于口……至少，在这个时候，影子还只是这样……” 今天照常更新了《风筝》后， 傍晚，纪拙外出吃晚饭。 云轻慕得到消息，紧跟着赶了过来，这会儿，就坐在餐桌旁另一侧，纪拙对面。 已经点好了菜，等着菜上桌，纪拙拿着手机，随意翻看着些网络上的消息。 《影子帝国》已经发售这么长时间， 网络上早已经有着大量读者的评价， 不过，即便是现在，依旧有着不少新看完读者的评论。 “我是先看得《平凡与伟大》，昨晚上抽了一晚上熬通宵，看完了《影子帝国》，一口气看完之后，面对那结局，头皮都有些发麻。 abc啊，大佬啊，给个痛快话吧，邵宣是不是跳楼死了，最后那个邵宣是不是‘影子’。” “呜呜呜，昨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邵宣站在我床跟前，然后更恐怖的是，他就逐渐躺了下来，然后脸就变成了我的样子……直接给我吓醒了。” “《影子帝国》似乎也不怎么吓人，但看完之后，还是给我留下对影子的心理阴影了，刚看完后的那两天，我他么的，突然走进没光的地方，或者因为光，我的影子换了个位置，我他么心里都要咯噔一下。” “还在这儿聊《影子帝国》呢？i的其他书找到了吗？有线索了吗？” “无……” 即便是在看《影子帝国》的相关评价，看着看着还是能窜出来一些关于i身份的讨论， 看得纪拙都有些发麻。 都这么好几天了，这些个忠实读者们，还真是够孜孜不倦，锲而不舍。 就想将他的身份扒出来， 这哪行啊。 眼看系统主职业等级就要提升， 提升之后的鼓励金应该也会大幅度提升， 这个小号我还准备再用用呢。 这些读者们这坚持不懈的精神，实在是令人发麻。 “……菜来咯。” 这时候，餐馆的服务员端菜上来了。 纪拙放下了手机，拿起了筷子。 “……纪拙，你的《风筝》就快完本了吧。” 对面的云轻慕也跟着放下了手机，然后望着纪拙，有些期待地望着， 不仅仅是期待《风筝》的大结局， “等到《风筝》完本之后出版，是不是就到了你和abc一决高下的时候？” 云轻慕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不过我还是相信，赢得肯定是你。abc比起你读者基数还是差一点吧。” 云轻慕对纪拙挺有信心。 纪拙对自己也挺有信心。 狗作者和abc对决，那肯定是他赢…… “对，大概是明天完本。” “啊？” 纪拙瞥了眼云轻慕，应了句， 然后把云轻慕弄得愣住了。 她一直在追看《风筝》的更新， 看篇幅和剧情发展，似乎是差不多快到结局了。 但也没想到这么快。 “明天完本。” 纪拙再说了句，已经拿着筷子夹着菜吃了起来。 “哦……” 云轻慕被这突然的消息弄得还有些发懵， 有些愣愣着拿着筷子也夹着菜， 不过紧跟着，就又再回过神来， 眼底迸发出强烈的光彩，盯着纪拙， “那结局是什么样的，纸鸢回到最初的那个村子里了吗？纸鸢有没有……” 云轻慕好奇着，兴致盎然地不停问着。 纪拙抬起头， 再看了眼云轻慕， “呵……不知道。” 纪拙呵了一声，干脆利落地给出了个答案。 云轻慕沉默了，然后低头默默拿了双筷子给纪拙碗里不停夹菜， “吃这个，这个辣，多吃点，最后辣得你晚上回去就蹲在厕所里出不来！” “要不要再给你叫一杯冰水！” 云轻慕逐渐再说着话，咬牙切齿地说道， 纪拙瞥了眼云轻慕，轻飘飘地再说了句， “要是我待在厕所里出不来，明天的大结局就放在后天去更。” “……” “吃点这个，这个清淡，对肠胃好。这个鸡腿可以来一个，补补……” 云轻慕立马换了个口风， 被纪拙拿捏地死死的。 再瞥了眼云轻慕，纪拙心满意足地吃着鸡腿。 两人就这么再吃了阵饭。 “……纪拙，那《风筝》完本之后，你的新书？准备写什么？” “还不知道。” 对于新书，纪拙有些想法，但显然还没确定下来。 他现在，更期待另一件事情。 等着《风筝》和《影子帝国》的两点主职业经验到手， 主职业等级提升到五级之后，系统的羊毛鼓励金能增长多少。 怎么想，都很有期待空间啊。 “哦……” 对纪拙的回答不怎么意外，云轻慕应了声， 然后和纪拙聊起来另一件事情， “那纪拙，你认识i吗？网络上有不少读者都猜，可能i也和你认识也不一定。” 云轻慕问着，又再来了兴致，往纪拙身前再凑近了一些， “毕竟你们都是华国的优秀作家，而且书籍都在整个世界范围内都取得了很好的成绩。” “……” 云轻慕的问题，让纪拙沉默了， “是什么让你觉得，同样是华国作家，我们就互相认识的，你见过我还和哪个作家认识。” “abc你就认识。” “……” 云轻慕随口说出的话，给纪拙淦沉默了。 仔细想想，还真差不多。 纪拙选择了闭嘴，多说多错。 “所以，纪拙你和i不认识？” 纪拙没说话。 云轻慕眼底流露出一些失望，不过也没再问。 “对了……今年国内的树人文学奖，似乎是准备颁奖给你和abc几个人……至少网络上都这么认为。” 云轻慕再想起来件事儿，跟纪拙说道。 “嗯……” 纪拙胡乱应了一声。 对于这件事情，他也不怎么上心， 事实上，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奖项落在狗作者，abc身上， 就连i也在欧罗巴洲作家奖后又再获得了几个奖项，不过分量都不重，都是让艾尔出版社帮他代领了，他都没出面过。 …… “峡谷生草：我感觉狗作者的《风筝》就快完本了。 渡海八仙：快完本吧，我都快忍不住了，我存了好几十章的内容没看，就等着完本。 曾经沧海：好家伙，狠人啊，我前天攒了狗作者一天的更新，还没到昨天，前天晚上半夜起来撒尿，突然想起来了，没忍住，看了。 峡谷生草：？？你这叫攒？ 曾经沧海：怎么不叫，狗作者更新了我没立马看，那就是攒了！不过是没攒住多久，那能怪我吗？ 吃蛋糕会胖：嗯……合情合理。 渡海八仙：嗯，合情合理……” 吃完了晚餐， 和云轻慕各回各家。 走进了小区，一边往着屋里走， 纪拙一边随意地看着书友群里这群沙雕网友的交流。 谈论着的话题，主要就集中在《风筝》即将完本，以及对i身份的猜测上。 不过到最后，还是进入了复读。 不过， 还没等纪拙拿着小号在书友群里浑水摸鱼跟着复读一句， 也还没等纪拙走回屋里。 就再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号码没备注，有点眼熟。 不过，一般情况，卡罗尔，娄主编，艾尔主编这些，都是用企鹅聊天联系他， 很少给他打电话， 是谁？ 纪拙抱着些好奇，接起来电话， 就得知了个噩耗。 第四百四十六章 I是ABC？ “纪先生，还记得我吗？我是张明国。” 张明国就是唯一那位知道abc就是纪拙，就是狗作者的人。 自从知道这件事儿之后，他就成了个乐子人。 每次看到，听到有abc和狗作者的读者们互相争论的时候，他就乐得不行， 他的不少老朋友，甚至他的妻子都是狗作者和abc的读者。 每次听着他们说abc的作品比狗作者好，或者反过来的时候， 他都忍不住脸上挂满了笑容， 他妻子好几次都有些莫名其妙地望着他。 他自然都替纪拙保密了。 他答应了纪拙保密，自然说到做到。 不过，每次想到，等到什么时候abc的身份暴露了， 想着那些读者们的反应，他就觉得有意思。 “记得……张先生有什么事儿吗？” 接着电话的纪拙，已经回了屋里。 合上了客厅们。 不过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他总感觉这个张明国每次找到就没什么好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树人文学奖，纪先生您知道吗？” 听着声音，都能听出来张明国似乎是在笑， 纪拙听着，却沉默了下， 这都是他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奖项的名字， 有种很不妙的感觉。 “嗯……知道。” “近期要颁奖了？” “是的，今天经过一众评审委员的讨论，确定了今年的获奖作品。” “纪先生您一会儿应该就能收到正式的邮件通知，不过我还是自告奋勇，给纪先生您打这个电话，怕您忽略了邮件。” 既然提到了，那肯定是纪拙哪部作品获奖了， 不过听着张明国这语气，多少肯定有点事儿。 “嗯，行，那等会儿我看邮件。” “嗯……纪先生，既然我都给你打电话了，就直接告诉您获奖的情况吧。” “今年涌现出的好作品很多。评审委员们激烈争辩过后，决定同时颁发给多位作家的作品。” 说到这儿，张明国这个乐子人已经乐了起来， 纪拙已经大概猜到是个什么结果了，头皮已经开始发麻。 “评审委员们选出了三部作品获奖，其中两本，就是纪先生您的《风筝》和‘abc’的《影子帝国》……” “……” 果然，就和他预料的一样，狗作者和abc的作品同时获奖了。 纪拙沉默了，然后听着说有三部作品同时获奖， 更感觉不妙的，再多问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剩下那部是谁的作品？” “剩下那部啊，是i的作品，就是现在能勉强和纪先生您作品相提并论的那部《平凡与伟大》。” “……” 纪拙更沉默了。 张明国还在那儿乐， 不知道i身份的他，主要注意力还是集中在abc和狗作者的作品同时获奖上， 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纪先生，您看您这次还是视频连线领奖？我这边帮您告知一下颁奖委员会？” 张明国笑着问道， 总不可能纪拙分成两半上去领奖， 关键是，获奖的是同一个奖项， 而abc和狗作者显然是没办法同时出现的。 “……我投票的时候，其实已经建议其他评审委员们就选一部作品，但吵得厉害的评审们实在是没办法做出选择。” “最后干脆将纪先生您两部作品一起获奖。” 听着张明国的话， 纪拙整个人都麻透了。 张明国这儿乐子人，还不知道i也是他呢。 要是纪拙参与领奖，那不是将他分成两半，起码得剁成三截。 “嗯……视频连线领奖吧……顺便，狗作者名下的奖项就由出版社代领。” “行，我会给他们说得。” 张明国最后笑着，结束了电话。 纪拙放下了手机，坐在客厅沙发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两眼发直， 感觉，心情复杂。 …… “……嗯……你说，有没有可能……i就是abc？” 大不列颠，大学宿舍。 席原再翻看了一遍《影子帝国》，抬起头来，有些不确定地对着他室友说道。 而他室友，腿上摊开着《平凡与伟大》，对着亮着的电脑屏幕，正和网友激烈对线。 “啊？你说什么？” 室友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诧异地望着席原， “席原，你怎么也做出这么离谱的猜测？我刚才还在网络上和人争论呢，竟然会有人觉得i就是abc。他们的作品风格很像吗？abc有什么必要再用另一个账号发布作品吗？在《平凡与伟大》发布后没多久，可就再出版了《影子帝国》啊，有那么多时间吗？” 室友快速地说道， 听着是有点话，席原更不确定了， “我只是刚看完了《影子帝国》，想着你之前说得，网络上其他的读者猜测，就这样想到了。” “那可能是你的错觉吧。” 室友说道。 “……不，是有可能的。” 席原听着室友的否定，反倒又坚定了一点，摇了摇头再说道， “至少，要说是狗作者没那么快发新书还说得过去，但abc本来发布新书的速度就快，不是没可能在《影子帝国》发售前，再发布了一本新书，这里面可有一个多月的空荡呢。” “另外，目的的话，有没有可能是为了和狗作者这次的一决高下。狗作者这次新书都世界范围同步连载，在《影子帝国》发售的时候，都还选择了海外出版《牧童寻仙》《星星梦》这些作品，没道理abc就是这样正常发布新书，什么特别的事情都不做。 要知道，说这本书要和狗作者一决高下的，可是abc说出来的啊！ 而实际上《平凡与伟大》就是他准备的后手，说不定就连狗作者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将i的身份瞒过了所有人，就等着《平凡与伟大》成绩起来后， 再狗作者说，看，《平凡与伟大》的成绩也不错啊，嘿，也是我的！” 席原说着，自己反倒是越说越坚定。 而他的室友，则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那个，席原，你的猜测好像很有道理……不过前提条件上，i就是怎么就是abc了呢，这是不是太牵强了。” 室友咽了咽口水，对着那神采风扬的席原再说道。 席原听着，脸上也露出了些犹豫。 这么猜，的确太牵强了， 虽然说得过去，但这么猜，猜谁都能说得过去。 “……其实，主要还是感觉……就感觉吧，作品类型，行文风格很接近。” “虽然找不到什么明显的写作特征……但我看《影子帝国》和《平凡与伟大》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那种流畅的文笔，就是那种不怎么用复杂单词，但每个词汇都用得极其恰当，行文极其流畅的感觉……” “……当然，或许，也可能是我先入为主的错觉。毕竟我是听到你说网络上有人这么猜之后，才做出的判断。” 席原有些猜测，又有些自我怀疑。 第四百六十七章 我就是I（大结局） “我敢肯定，abc肯定就是i，i肯定就是abc！” “你在说什么鬼话，怎么可能？” “哦，真是悲哀，这些可怜的家伙，又有人说胡话了，来人将他们拖走吧！” “不，我就觉得i就是abc的另一个笔名。” “那为什么abc要再用i这个笔名在一个小出版社发布新书呢？图什么呢？难道就想挑战下难度？要我看，你们别胡乱猜测了，i可能就是个新人作家，不然怎么会选择艾尔出版社这个小出版社发布新作品呢。” “朋友们，你们想想，abc和i多像啊！你们想想……” “你有证据吗？” 网络上，关于i身份的讨论，依旧喧嚣尘上。 各种各样的猜测充分彰显了这群数量庞大的读者们的脑洞， 而其中堪称离谱的猜测——abc和i是同一个人， 竟然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 让这条猜测也和其他猜测同样在网络上蔓延。 而这些支持者们，还找到了不少支持他们想法的‘证据’， 说没说服其他人不知道，反正他们自己是越想越有道理。 当然，也有大量的反对者，觉得他们的猜测简直离谱到没边了。 这会儿。 大不列颠，伯特出版社的办公室里， 卡罗尔主编看着网络上这逐渐热度高昂的猜测， 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虽然这个猜测简直离谱，但一看到，就跟在他脑子里生根发芽了似的， 牢牢在他脑海中蔓延，让他止不住往下想。 至少， 就卡罗尔自己的感觉，这种离谱的事情，abc先生还真能做得出来。 毕竟，不考虑伯特出版社的母社，和现在abc先生作品带来的巨大影响力， 在之前，伯特出版社也就是个小出版社。 如果真是a先生开了个小号，选择了艾尔出版社发布了部新作品， 也不过是将之前在伯特出版社做过的事情，重新做了一遍。 这么一往下想， 卡罗尔的想法更止不住了。 都有些怀疑和自我怀疑， “我的脑子被这些离谱的猜测污染了吧……难道i真得有可能就是a先生的另一个笔名？” 这么想着，卡罗尔竟然感觉有些幽怨。 那为什么a先生会选择另一个出版社出版他的作品呢？ 难道是伯特出版社一些事情没做好吗？ 不对……伯特出版社最近也负责了a先生的《影子帝国》的出版。 嗯，这么想着，卡罗尔幽怨又没了。 至少不管怎么样，a先生对伯特出版社是一直信任的。 不过， 剩下的想法就集中在了i是不是就是abc先生上了。 这种好奇的，蠢蠢欲动。 让卡罗尔犹豫了下，选择了联系一个人，尝试询问一下，看能不能得到结果。 …… “carol：您好，艾尔出版社的艾尔主编先生。 al：？” 正在白旗国，艾尔出版社里忙碌着的艾尔主编，收到伯特出版社卡罗尔主编的消息。 艾尔知道伯特出版的卡罗尔， 就像是卡罗尔知道他。 但两个人相当于对手的关系，顶多算是神交已久。 艾尔从未想过，哪天还能收到卡罗尔发来的消息。 卡罗尔发消息过来干什么呢？吵架，还是合作？ 艾尔打出个问号，也回了个问号。 “carol：冒昧打扰。艾尔主编知道网络上关于i身份猜测的讨论吗？ al：嗯，当然。 carol：其中有一条有些特别的猜测，认为i就是abc。” 看到这儿，原本还有些疑惑的艾尔恍然大悟， 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吧？觉得i先生蹭了abc的热度？ 但i先生的作品现在还需要蹭谁的热度吗？ 于是艾尔很有底气的回答了一条。 “al：如果卡罗尔先生你对此不满，艾尔出版社可以对此发一条澄清公告。 carol：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卡罗尔见艾尔误会，连忙回了条消息， “carol：我的意思是，我也有些好奇。 al：？？” 艾尔又再打出问号。 “carol：所以艾尔主编，能不能透露下i先生的真实姓名。 carol：我想对照一下。这条特别的猜测实在扰动我的心绪，然后时不时想着这件事情。 al：抱歉。” 艾尔几乎没什么犹豫，就直接否决了卡罗尔的请求， 在i先生没有直接向外透露自己身份想法的时候，艾尔就会为i先生保密， 自然不可能向卡罗尔这个对手出版社的主编透露i先生的身份信息。 “carol：…… al：抱歉，卡罗尔先生，我需要为i先生保密。 carol：嗯……没事儿。” 没得到结果和任何信息的卡罗尔，抓了抓头发， 心里更像是猫爪抓似的，心痒痒。 但也无计可施。 只能继续看着网络上，那些关于i就是abc的猜测讨论。 不过现在，越看，卡罗尔越觉得有点道理。 …… “噼里啪啦……” 书房里，键盘被敲击着的声响，响起了最后几下。 纪拙写下了《风筝》今天的更新，也是《风筝》的大结局。 经过这么些天的加快更新， 本来就二十来万字篇幅的《风筝》，终于还是在今天迎来了解决。 “……（全书完）” 在电脑屏幕上，纪拙敲出了《风筝》整本书最后几个字。 “呼……” 长呼了一口气。 纪拙再看了眼电脑屏幕上，今天写出来的《风筝》大结局。 《风筝》最后的大结局，并不算太圆满， 见过许多事情，经历了许多事情的风筝纸鸢， 最后也没能像她一开始想得那样，随着归来的风，回到最初的地方。 她只是最后，又再飞到了一个相似而不相同的村落里，那里也有孩子，在春天里放着风筝。 就在那里，纸鸢结束了这遥远的旅程。 望着这结局， 又写完一本书的纪拙，还有些怅然若失。 不过很快，就被另外的期待冲淡了。 那就是对系统主职业等级提升的期待。 《影子帝国》那一点经验，在昨晚的时候如期而至， 现在就差《风筝》这一点经验， 就能够满足系统主职业：作家提升的条件。 系统主职业等级提升之后，会是怎么样呢？ 当期任务的奖励该提升了吧，系统的鼓励金该提升了吧？ 想着，纪拙就有些期待和激动。 然后， 强忍着激动， 纪拙先将今天《风筝》更新的大结局发了出去。 作家后台。 “发布成功”的提醒出现。 纪拙切回了作家后台的主页。 耳边系统的提示音就紧跟着响起，纪拙脸上不禁流露出笑容， 不过没着急去看系统面板上的变化，先看了眼作家后台的评论， 不知道是读者数量多了，总会有一些读者恰好在更新的时间打开， 还是就有那么一批读者，眼看着快到更新时间了，就守着《风筝》刷新。 只是大结局刚发布，就已经有些读者的章内评论。 “第一，第一……” “第一……” “卧槽，就大结局了吗？” “大结局了？那是不是《风筝》马上就要出版了，我已经准备好要买来收藏了！” “嘿嘿，那不是意味着《风筝》和《影子帝国》的对决就要开始了，我压一包辣条，赌狗作者赢！” “别废话了，开看，开看……” 再瞄了几眼这些沙雕读者们的评论， 纪拙脸上露出一些笑容。 然后就实在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系统面板的变化了。 就将作家后台，电脑关了。 就坐在书房里，抬起视线看向眼前系统面板上的变化。 …… “恭喜宿主，创作发布完成一部符合条件作品。” “恭喜宿主，获得主职业：作家经验点一点。” “主职业：作家已满足等级提升条件，是否提升主职业等级？”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让纪拙再深呼了一口气， 每次系统主职业的等级提升，还是让他有些激动。 等了好久了，终于还是到这个时候了。 没什么好说的了，纪拙自然是选择了同意。 “提升。” “系统主职业：作家等级提升至5级。” 新的提示出现，系统面板也随着主职业作家等级的提升，发生了变化。 纪拙带着激动和兴奋，兴致勃勃地往下看着系统面板上的变化， 然后…… 然后纪拙就愣住了。 “主职业：作家。 主职业等级：5级（0/1） 副职业：编剧（3级）（0/3） 副职业：作词家 副职业：暂未开启 职业属性： 文笔：20 剧情：22 速度：22 灵感：22 剧本：25 作词：22 主职业当期任务目标：根据过往成绩及当前作家等级，当期任务目标要求为，创作并发布一部符合‘青史留名’条件的著作。 任务奖励：自由属性+20 副职业：作词家当期目标：…… 副职业：编剧当期目标：……”” 看着系统面板上的内容，纪拙愣了好半天，才回过来些神。 随着系统主职业作家的等级提升至五级， 整个系统面板上自然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首先，就是主职业：作家的等级再想提升， 似乎和经验点已经没了关系，而是需要创作完成一本符合条件的作品。 这个条件是比四级提升至五级时那限定条件‘名著’的要求更高。 要求更多的读者认同，更高的认可度，更高的质量。 然后是系统的主职业当期目标，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没了确定的销量要求，也没了字数要求，而是给了一个模糊的条件“青史留名”，大概肯定是要比之前的销量要求高很多。 任务奖励自然也随之提升。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变化， 这些变化也不至于让纪拙呆愣住。 最重要的是， 系统的主职业鼓励金没了。 纪拙已经来回看了好几遍， 系统面板上的鼓励金的确是消失了。 从系统出现的那一天开始就有的系统鼓励金， 在主职业提升到五级之后，就这样消失了。 纪拙再来回看了好几遍这个系统面板，想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出来‘鼓励金’。 但很遗憾，这简介的系统面板上，鼓励金这一项就是消失了。 纪拙不禁顿住了动作， 望着系统面板， 有些怅然若失， 他还想等这次系统等级提升之后，再和系统斗一斗，再来一次，薅一薅系统的羊毛呢。 结果，系统鼓励金就这么消失了。 同时， 纪拙又有些像是去掉了束缚似的，浑身一下轻松了许多。 一直以来，他得益于鼓励金，又被鼓励金某种程度上束缚着。 而现在，这种束缚没了。 他不用再费尽心思，去考虑怎么薅系统羊毛了， 只用单纯的去考虑，创作自己想要创作的作品。 纪拙心里，各种心绪千转百回。 诸多情绪冲击着他，呼气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微微颤抖着。 大概也是系统觉得，主职业已经提升到五级，已经创作过这么好些作品的他， 已经不需要鼓励金了吧。 “呼……” 纪拙再长吐了一口气， 还是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用再和系统，跟读者勾心斗角了。 从今以后，他只需要创作自己想创作的作品。 怅然若失中，也像是卸下了重重的拘束。 纪拙站起了身，望了望自己码字的电脑， 再望了望窗外远处，脸上逐渐还是露出了一些笑容。 “下本书，写什么呢？可以好好思考一下。” “另外，我在魔都这儿好像也待太久了吧，或许可以继续各地走走旅游下。” …… “carol：艾尔主编先生，再次冒昧打扰了。 al：……” 刚和印刷厂沟通完，让他们抓紧继续印刷《平凡与伟大》。 得到消息，说是《风筝》已经完本了，网络上都在说狗作者和abc的对决就要正式开始。 艾尔却觉得，凭什么落下i先生的名字，i先生的作品难道比狗作者或者abc差吗？ 一定要让印刷厂抓紧印刷，给各个渠道备货。 最好狗作者和abc好好对决，但最后却是《平凡与伟大》销量最高， 那不管是狗作者或者abc赢了，我看你们好意思。 就在这艾尔壮志酬筹的时候，结果又在收到了卡罗尔主编发来的消息。 艾尔看着这位卡罗尔主编的消息，有些无奈。 而另一边的卡罗尔主编，也有些无奈。 结束了和先前艾尔的交流之后， 他又再网络上看了不少关于i就是abc的猜测， 不管网络上那些读者们，网友们讨论的有没有道理， 但反正是让卡罗尔更心痒痒了。 实在是没忍住，他准备换个方式询问艾尔。 “carol：还是先前那件事情，我实在是有些忍不住想确认一下。 al：抱歉，卡罗尔先生，我已经说过，不方便透露。 carol：不不不，我只是想将a先生的名字告诉艾尔先生您。 carol：您可以和i的名字对比一下，看是不是……” 艾尔看着卡罗尔这些消息，不知道是不是该这时候就将卡罗尔给删了。 而卡罗尔的消息已经紧跟着发了过来。 “carol：i先生的名字是……‘纪拙’” 艾尔看着卡罗尔发过来的消息，没再回复了。 因为他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回。 因为，这和i先生的名字对上了。 原来，abc真得就是i先生，i先生就是abc。 艾尔也瞪大了眼睛，难掩震惊。 我说abc的作品原来怎么这么好呢， 原来也是i先生的作品！ 不过，对于卡罗尔这消息， 艾尔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说无可奉告，还是直接告诉他？ 可是i先生还没说可以向外透露他的身份啊。 而且，abc就是i这件事儿，也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最后， 艾尔也没回这条消息。 但，仅仅是没回这一举动，也透露了许多信息了。 另一边的卡罗尔主编， 就守在电脑跟前，等着艾尔的消息， 越是等着久，没看到艾尔的回复， 卡罗尔就越兴奋， 在这个时候，艾尔不回消息，不就相当于是默认了吗？ “carol：我懂了，艾尔先生您不用告诉我了！ carol：竟然是真得，我的天！ carol：i竟然就是abc。方向吧，艾尔先生，我会保密的，为a先生，和i保密！” 原来，i就真得是的abc，难怪，我说i的作品怎么会这么好， 原来是a先生的作品！ 卡罗尔有些亢奋着，激动着，止不住地想着， 不过，这时候，艾尔又再回了条消息， “al：刚才我有事情去忙了，卡罗尔先生你刚才在说什么？ carol：a先生和i的身份啊，艾尔先生你看到了吧？” 然后艾尔又不回了。 这是艾尔对保密i先生身份最后的挣扎。 不过的确是弄得原本无比确信了的卡罗尔，又有点不确定了， 不过还是基本认为，a先生就是i，i就是a先生。 不过这种就差一点完全确定的感觉，真是让人难受啊！ 卡罗尔感觉整个人浑身都在发痒又挠不到似的。 …… “carol：a先生，《影子帝国》近期的销量依旧不错。预期月底就能达到千万销量。 carol：另外，听说a先生您的朋友，狗作者的《风筝》已经完本了，您要不要劝劝他，也将《风筝》交给伯特出版社出版。 拙而不凡：《风筝》已经交给德尔文出版社出版了。 carol：这样啊……” 平复了一些系统面板带来的激动后， 纪拙正在外面餐馆里，悠闲地吃着晚餐，云轻慕也在纪拙对面坐着。 收到了卡罗尔主编发来的消息，看着卡罗尔这有些吞吞吐吐的模样，纪拙就直接再问道， “拙而不凡：卡罗尔主编还有什么事儿吗？不妨直说。 carol：嗯……a先生您有注意到网络上最近一些关于i身份的一些猜测吗？ carol：不少人猜测说……a先生您就是i……当然……主要就是询问下您需要澄清吗？” 看着卡罗尔发来的消息， 纪拙顿了下动作，然后拿着手机，看了下网络上现在的情况。 嗯，的确就像是卡罗尔说得那样。 甚至网络上，关于i就是abc的猜测传播的最广。 倒不是这些读者们找到了什么确凿的证据，纯粹就是因为这样的猜测有意思。 纪拙看着笑了笑。 i，abc，这些身份的出现，其实就是因为系统鼓励金， 不管是因为想薅系统羊毛，还是想斗气赢一把。 现在系统鼓励金都随着主职业等级提升而消失了，这些身份继续隐瞒下去，其实也已经没什么必要了。 对于纪拙来说，也已经不需要了。 今后，他就是单纯为创作自己想要创作的作品。 不过这些读者们啊，是猜到了，不过就踩到了一半啊。 “拙而不凡：卡罗尔先生是想问我，i是不是我的另一个笔名，i是不是就是我，这是不是真得对吧？ carol：嗯…… 拙而不凡：是真的，我就是i。” 纪拙给了卡罗尔肯定的答案， 而另一边，原本激动的卡罗尔主编，这会儿反而愣住了， 好半天没回消息。 紧跟着回过神来，直接从凳子上窜起了身， 一边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一边不停吐露着一些语气词， “fuck!fuck……” “竟然是真得，竟然是真得……” 就像是魔怔了似的，来回说着。 好半天才想起来，给a先生再回消息。 “carol：那需要给a先生您继续隐瞒吗，还是告诉读者们？ carol：我真是没想到，a先生您竟然就是i， carol：我的天，i竟然就是a先生，《平凡与伟大》《影子帝国》的创作者竟然就是同一个人……” 隔着屏幕都能看出来卡罗尔此刻的激动， 笑着，纪拙想了想，再给卡罗尔回了条消息， “拙而不凡：暂时不用，我来告诉他们。 carol：好的，好的，a先生……我真是没有想到，我的天，我的主……” 纪拙没再回复卡罗尔的消息， 只是想了想，再给一个人打去了电话。 “……喂，纪先生，有什么事情吗？您领奖的事情，已经安排了。” “嗯……我希望有一点小小的改动。” “纪先生您讲。” “这次，我去现场领奖吧。” “嗯……嗯？纪先生您准备公布您的身份了？或者另一个，笔名不去领奖。” “不，‘狗作者’‘abc’都会去。嗯，对了，还有i。” “……” “嗯，好的。” 电话对面的张明国有些发蒙的放下手机。 而这边，纪拙笑着结束通话之后，将手机放到了这边， 对面，云轻慕看着纪拙的模样，有些好奇， “是什么奖项吗？纪拙你这回竟然准备去现场领奖？” “abc也会去？” 云轻慕说着，再有些兴奋起来， “还有i？” “对了，纪拙还认识i？你真得认识i？” 云轻慕有些兴奋地询问着。 纪拙对着云轻慕的这些问题，只是脸上带着些笑容，笑着。 而云轻慕，迎着纪拙这笑容， 逐渐顿住了动作。 再望了望笑着的纪拙，云轻慕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 想到了一种可能。 然后看着纪拙，眼睛就越睁越大，嘴也越张越大， “纪拙你……” …… “还是国内的奖项有面子啊，竟然能找到这三个作家亲自来领奖。” “有没有可能，就是这三个作家根本懒得到处跑，只是因为这次颁奖在国内比较近就来现场了。” 狗作者，abc，还有i都会亲自参与这次树人文学奖的领奖， 吸引了大量的媒体到颁奖典礼现场。 线上线下，大量的人关注着这次颁奖典礼。 特别是一些原本就对i身份好奇的读者们，网友们， 都想看看i究竟长什么样？ 总不可能，i也跟着abc一样，也戴个面具领奖吧。 颁奖典礼的现场，热闹着，网络上，各个线上直播间也热闹着。 “……卧槽，开始了，开始了，赶紧的，给个镜头啊，让我看看abc，i，还有狗作者啊？” “人呢，人呢？狗作者和abc认识的话，应该是坐在一块吧，在哪儿呢？” 线上直播间，读者们观众们的弹幕哗啦啦刷着。 在现场的媒体，也都知道观众们，读者们想看什么，关心什么， 不过一众媒体的摄像头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狗作者的人在哪，只能对准了颁奖典礼的主席台。 “不用急，观众朋友们，读者朋友们，三位作家等到领奖的时候，就会出现的。” 线上直播间里，没直接看到狗作者。 读者们就各自聊着，猜测着。 “你们说，i会不会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作家？abc和狗作者认识，一看那身形也像是个年轻人不用说。” “我觉得，更有可能和狗作者差不多吧。” “我觉得是个中年男人。” “别说了，别说了，颁奖典礼开始了已经！” 线上直播间，线上颁奖典礼现场，嘈杂热闹的动静都安静了一阵， 颁奖典礼现场的颁奖典礼开始了。 “各位作家朋友，现场和线上的观众朋友，读者朋友……” 正常的开幕词过后， 主持颁奖典礼的主持人对着一众现场观众笑了笑，然后笑着说道， “……我们知道，今天到颁奖典礼现场的媒体和关注着我们颁奖典礼的读者们，最关注的是什么。” “大家也都知道。” 底下观众席的观众们，读者们配合笑了笑。 “那我们就不卖关子了，让我们颁发出今天的第一个奖项，也是今晚最重要的奖项，树人文学奖。” “由我们的张明国先生，致颁奖词。” “他用流畅而精妙的笔触写出了《平凡与伟大》，描绘出一个压抑而格外真实的世界，从平凡到伟大，从平凡中孕育伟大，这就是《平凡与伟大》的故事……” “紧张而诡异，是《影子帝国》的主旋律，而紧张下，还埋藏着无数的细节，叙说着这个有关影子，也是人负面的故事……” “《风筝》，这是纪先生又一部童话，它描绘了一个风筝纸鸢的漫长旅途，飞出村子的，究竟是纸鸢，还是那个曾经牵着风筝的小男孩呢，这大概是纸鸢的一生，也是某个人的一生……” 在颁奖词在颁奖典礼响起的时候， 现场很安静，网络上的观众们，读者们却激动着，期待着三位作家的出现。 “来了，来了！” “狗作者和abc和i就要同框出现了！激动！” “激动的小脚脚胡乱的翘！” “颁奖典礼敞亮，竟然没拖时间，直接就给这三位作家颁奖了，期待，期待！” 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 在一众读者的激动中， 颁奖典礼现场，再次宣布了今年树人文学奖的获奖作品。 “……今年，获得树人文学奖的作品就是《平凡与伟大》，《风筝》，以及《影子帝国》。” “评审们做出了决定，同时颁发给这三部作品，因为这三部作品是同样的优秀。” “现在，有请纪先生，abc，以及i上台领奖。” 终于， 安静了一阵的颁奖主席台上。 纪拙踏着不紧不慢的脚步，拿着话筒走上了主席台。 面对着台下的读者们，观众们，纪拙脸上露出了些笑容。 而台下的观众们，读者们，和线上的读者们，却都流露出疑惑。 嗯？ 狗作者看到了， 但是abc，i呢？ 不是说好也会来现场领奖吗？ 怎么突然就不来了。 不是说好狗作者，abc和i同框吗？ 而就在读者们疑惑的时候， 纪拙笑着，拿起了手里的话筒。 “各位读者晚上好。” “我是纪拙，” “我就是abc。” “我就是i。” 纪拙用很平静地语气，说出了这几句话， 然后继续发表着他的获奖感言， “感谢各位读者的喜欢，也感谢树人文学奖的认可，将这项奖项颁发给了我的三本作品……” 而现场，网络上的读者们，观众们，已经听不进去纪拙后面的话了。 只是纪拙最开始那几句，来回的在脑海中回荡不止。 颁奖典礼现场，变得格外安静，只有纪拙的声音响起， 线上直播间里，也同样变得安静。 这一瞬间， 整个世界都像是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像是在僵在了原地。 好半天， 终于，线上直播间里有人出声说话了，还有些不确定， “我没听错？我刚才听到狗作者说他就是abc，他就是i？” “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 “卧槽……” 然后满屏幕就是夹杂着，各种语言的发泄情绪的语气词。 颁奖典礼现场，底下读者，作者，观众们回过神来时，也沸腾了。 “卧槽！我之前就是猜了下i就是abc就已经觉得够离谱了。没想到现实更离谱！” “卧槽！狗作者就是abc，就是i！” “啊啊啊……啊啊……” 在整个颁奖典礼的沸腾声中，纪拙停下了获奖感言，对着底下的观众们，读者们再笑了笑， “听得出来，各位读者似乎是对我很支持。” 在纪拙的话语声中， 现在那些读者们，更激动了。 大声喊着纪拙的三个笔名。 而线上，也是许多读者们，观众们，久久的卧槽着，难以平息情绪。 这一晚上， 整个世界都像是被纪拙要给掀翻了。 “……让我们再来采访下纪先生，也是abc，也是i。” “纪先生，您的《风筝》已经完本，下本新书有什么计划了吗？” “嗯……下一本新书的话，或许还要等一段时间。” “有什么想法吗？” “或许应该是一部稍长一点长篇。” “啊……突然有些后悔看到纪先生您公布自己的所有笔名了，以前有三本新书同时发，现在是不是就只有一本新书了？” “大概。” （全书完）。 后记 “……纸鸢最后支撑着自己疲惫的身躯，随着风，朝着那相似的村子飘落而去。” “那村子里，长满了刚生长起来的油菜，有如同她曾经小主人的小孩，就在那里正放着风筝。” “纸鸢想去那儿，她没办法再回去了，一路上经历了许多事情，也看过许多地方的纸鸢，身躯都已经有些腐朽了。” “她想去到那个很像的村子里。” “幸好，风也帮她。乘着风，纸鸢到了那村子里，进行了这最后一段的旅途。” “最后，纸鸢落在了那放着风筝男孩的脚边。她听到那男孩在喊。” “看，是风筝，是纸鸢……” “我们把她带回去……修一下吧……” “好……” 再次看完《风筝》的结局，叶林汉合上了书。 还有些怅然若失。 狗作者从之前树人文学奖颁奖典礼之后，就消失快几个月了。 有人说，狗作者是在准备他那部接下来的长篇新书。 有人说，狗作者是在满世界旅游，还有人言辞凿凿地说，在某个地方看到了狗作者。 不过不管是怎么样，狗作者好几个月了，都还没发布新书。 可苦了狗作者，i，abc的读者们，当然，现在都是狗作者的读者了。 只能是将狗作者以前的各部作品翻出来再重新阅读一遍遍。 这部《风筝》，叶林汉也已经阅读了好些遍， 不过每次读完，还是有些怅然若失， 像是陪着《风筝》经历了一段漫长的旅途。 “呼……” 再放下了书，叶林汉长吐了口气。 望了眼身前的面馆里， 他这会儿，就在常去那家面馆里，准备吃碗面就当晚餐。 这会儿，面馆里，除了他也还有两三个客人，或是已经吃上面，或是也等着面上来。 面馆老板的儿子，那少年也在，正帮着他爹收拾着餐桌，来回忙活着。 这些天，他和那面馆老板一家子都混得更熟了。 因为他发现，他们也是狗作者的读者。 低下头， 叶林汉再望了眼手里合上的《风筝》，忍不住犯嘀咕。 “不会狗作者又开小号发新书去了吧？” 不止他有这样的嘀咕，在前面狗作者一个月都没发新书的时候， 就有读者这样想了， 毕竟狗作者前科累累。 但讨论了一阵，读者们一致认为，没啥必要。 要是狗作者再准备小号发新书，就不会公开abc和i这两个笔名了。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狗作者在摸鱼！ “哎……” “狗作者啊，狗作者，别说是生产队的驴，就是生产队的牛都不敢这么歇啊。” 叶林汉一边叹着气，一边打开了视频网站，打开了自己新发的视频。 虽然狗作者这几个月都没发新书， 但他这个狗作者区的up，这段时间依旧是没少发狗作者作品的相关视频。 就凭现在狗作者的热度，狗作者的相关视频，真得都快能专门弄一个视频分区了。 不过他毕竟是狗up？他发的狗作者相关视频，依旧播放量不错，即便是炒冷饭。 至少，作为一个优秀的视频博主， 比他以前那浑浑噩噩的日子好多了。 时不时也能摸鱼出去旅游一趟，一切都还挺好的。 看着新视频的评论， 叶林汉脸上再露出一些笑容， “……狗作者呢，狗作者你在看视频吗？你看给人up逼的，都开始这样炒冷饭了？” “狗作者每一本书，《影子帝国》，《风筝》……每一本书我都看过两遍以上了，狗作者你还不发新书？” “狗作者人呢？前天不是还有人说看到他吗？怎么没给捆起来塞进小黑屋里让他码新书啊！这届读者不行啊！” …… “面来咯……” 少年帮着他老爹忙，给面馆里的客人端上去煮好的面， 就又再急匆匆回了后厨，接着帮他爹忙活着。 “现在这么殷勤了，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求我？” “嘿，哪有啊，这不是放假了吗，而且不是想着老爹你辛苦了吗，这忙前忙后的多累啊。” 听着少年笑嘻嘻着说出的话， 背对着少年正从锅里捞出来煮好面的面馆老板，顿了下动作，然后再说道， “行了，行了，在这儿献什么殷勤呢，你爹还年轻着呢，哪累了，而且还有你妈也忙着呢……” 面馆老板说着话，语气就再软了下来， “看你这满头的汗，这后厨热着呢，出去歇着吧。” “嘿嘿，我把这碗面端出去。” 少年只是笑着，再接着帮他老爹干活， 他老爹看着少年的背影，再顿了下， “嘿……孩子长大了啊。” …… “……席原，等到下学期，你可得早点回来啊，我还害怕狗作者的下本新书没直接出英文版呢，到时候还需要你帮忙翻译呢。” “是啊，席原，狗作者作品阅读社可不能没你啊。” 大不列颠，席原读得学校，今年放假了， 拖着一个重重的行李箱，里面全是放着狗作者的各本作品。 “席原，你要不就把这些书留在宿舍吧，带回来干嘛啊。” 席原的室友，和社团的朋友都来送着席原，帮他拖着沉重的这些书。 “那可不行，那我得把这些书拿回去收藏，不然万一等到我毕业的时候，存了太多狗作者的作品，搬不回去了怎么办。” “那可不一定，按现在狗作者好几个月都没发新书的频率，说不定等到你毕业，这里的书也增加不了几本呢。” “哎，我开始怀疑狗作者还是i，还是abc的时候了，同一段时间内，连续发三本新书，多好的时候啊……” 室友叹气。 然后将一路送到了车站才离开。 “席原，下学期你可得早点回来啊。” “行，我知道。” 席原笑着，抬起头，再望向远处。 狗作者啊狗作者，我这学期都结束了，怎么还没发新书啊？ 不会真得还等到我下学期再开学才发新书吧？ …… “妈妈，那我跟爸爸去学校了。” 首都新区。 男人送自己乖女儿去学校。 看着乖女儿和去上班的她母亲打了招呼之后， 再笑着，领着自己闺女就往学校走去。 “爸爸……今晚能给我讲新故事了吗？” “恐怕不行呢。我的宝贝女儿，那个作家的新书还没发布呢。” “怎么这么久啊，都好久好久了！” 小女孩张着手，有些苦恼地说道 男人看着自己女儿的模样，再笑了笑。 这几个月，没有狗作者的新作品， 开始的时候，他闺女还晚上都问，后来好一些了， 不过还是隔三岔五的询问，一直对狗作者的新书念念不忘。 再后来，他自己都开始翻看狗作者之前的一些作品， 他闺女也跟着他听之前已经听过的一些故事。 “好了，去学校好好上课吧，等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再重新给你讲《恐怖复苏》？” “嗯……” 小女孩点了点头，然后认真地说道， “我会像小格里特一样认真读书的！” “嗯。” 男人再笑着，揉了揉自己闺女的头发。 …… 光明福利院。 已经到了一些出去上学的毛头孩子们回来的时间。 徐子豪领着头，拿着盲杖，带着其他目盲的孩子，已经到了光明福利院门口。 “你们踩这儿，感觉一下，到这儿，就是到家了知道吗？” 徐子豪有些骄傲自豪地对着其他毛头孩子们说着。 “嗯……” 其他孩子应着， 跟着踩了踩那福利院门口，地上的标志。 “艾姨……我们回来了。” “嗯，回来了啊，路上没遇到什么事儿吧。” “嗯，没什么事儿，就是有个人将车停在了盲道上，不过，嘿嘿，我打了交警的电话，给他拖走了。” 徐子豪带着其他几个毛头孩子进了福利院， 到了熟悉的地方，其他几个矛头孩子就散开了。 徐子豪有些骄傲地笑嘻嘻对着艾姨说道。 “艾姨，今天纪大哥有来吗？我还想给他说下我新编的故事呢。” “没呢，你纪大哥不是说，出去旅游了吗，要去各个地方走走。不过他回来的时候，肯定会过来的。你的故事就再攒攒吧。” “嗯。” 徐子豪点了点头。然后转着头，侧着耳朵，再嗅了嗅鼻子， “艾姨，今天咱们吃回锅肉吗，好香啊。” “你个尖鼻子，这就闻到了？” 艾姨笑着，轻轻摸了下徐子豪的鼻子， “行了，去洗手，准备吃饭，把其他人都叫上啊。” “嗯，我知道了，艾姨。” 艾姨笑着，望着徐子豪杵着盲杖走开，叫着其他孩子去洗手了。 再转过头，望了望福利院。 福利院已经修缮过了，住宿和各种条件都好了许多。 纪拙出去转转的时候，走之前，还再给福利院捐了一笔不少的钱。 现在，福利院过得也还挺好的。 至少能给这些失明的孩子多买一些盲文的书， 给一些失聪的孩子，能配上助听器的就配上助听器或者人工耳蜗， 食堂的饭菜也再丰盛了一些。 “不知道，小纪转到哪去了？” 艾姨抬起头，朝着远处再望了望。 …… “carol：你们说，a先生的新作品，什么时候才会发布？ al：我觉得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al：不过我想，即便是i先生发布新书，应该也会选择艾尔出版社。 al：i先生一直很信任艾尔出版社，艾尔出版社现在也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出版好i先生的新作品。 carol：有足够的实力吗？有伯特出版社好吗？我们伯特出版社背靠诺斯综合出版，有着极强的出版能力和运营能力。 carol：而且，最近诺斯综合出版已经决定，将伯特出版社部分股份无偿转让给a先生。 al：抱歉，卡罗尔先生，艾尔出版社转让给a先生股份的事情，都已经拟定好合同。 娄主编：你们争吵什么呢？在纪先生的新书还没发布之前，就开始争吵新书的出版权？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纪拙的身份公布之后， 德尔文出版社娄主编，伯特出版社卡罗尔主编，艾尔出版社艾尔主编， 以及其他几位主编，干脆就拉了一个群组。 所有出版过纪拙作品出版社的主编都在里边。 “华亭出版钱主编：看到你们两位的争吵，就像是看到了我和老陶的一些讨论。 魔都出版陶主编：是有些感慨。 非墨笔墨：……” 混在这群里的笔墨，感觉自己都弱小无助。 他现在就主要负责非墨国际版的运营，也就拖纪先生的福，现在非墨国际版的流量已经很高。 “carol：哎，说来说句，a先生的新书究竟什么时候发啊？ al：哎……有人联系i先生吗？ 娄主编：我之前询问了下纪先生，纪先生说……在写了。 carol：哎…… al：哎……” 这主编群里的交流，最后都成了叹气。 这都好几个月，狗作者/i/abc的新书怎么还不发呢。 …… “咚咚……还营业吗？” 一道身影走进了繁城的那家面馆， 面馆里，吃完面的客人已经走了，就剩下叶林汉还在餐馆里，一边吃着面，一边看着手机。 面馆老板和面馆老板的儿子，正在后厨里收拾着。 来人轻轻敲了敲敞开着的门，问了一声。 收银台后边的老板娘站了起来，后厨里的面馆老板和少年也转过了头。 叶林汉听到声音也抬起头去看， 却看到了道熟悉的身影，不禁愣了下。 来人正是纪拙，纪拙笑着，望了望这家面馆里， 看了眼旁边那有些熟悉的叶林汉，还有后厨里的面馆老板， 面馆老板愣了一下，然后急匆匆走了出来。 “小兄弟，好久没来了啊。回来转转啊？” 面馆老板也看到了当时的颁奖典礼，知道纪拙就是狗作者。 但这会儿还是像当初面对老熟客那样称呼着纪拙， “老板还记得我啊。这不是来赴约吗？说好再来到繁城，再来老板你这里吃碗面。” “老板还营业吗？” 纪拙笑着问道。 “营业，营业。” 老板连忙应着，招呼着纪拙坐下， “小兄弟你先坐，我去炒两个菜，我们喝两口。” “酒我就不喝了，我喝饮料成吗？” “都行，都行。” 纪拙坐下了，面馆老板去后厨忙碌了起来， 少年看着纪拙，脸上兴奋地涨红，又有些不敢说话。 旁边的叶林汉已经认出来狗作者， 但却也没有上前，怕打扰到纪拙， 只是在这边，毫无心思的挑着面，时不时朝着纪拙偷瞄一眼，也听着纪拙跟面馆老板的话。 “……小兄弟啊，听着往上说，你出去旅游了啊。” “是啊，到处走了走。” “那你的新书？” 叶林汉听到这儿竖起了耳朵。 纪拙听着面馆老板关心的事儿，笑了笑。 “在写了。” 应了句，纪拙再补充了句， “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发布，可能就几天吧。” “那就好，那就好，不少读者都期待着呢。我也期待着啊。” 纪拙笑了笑， 再摸起手机看了眼，手机上， 是云轻慕发来的消息。 “秒速三十万：啊啊啊，狗作者，你什么时候发新书啊！” …… （后记完） 后记 “……纸鸢最后支撑着自己疲惫的身躯，随着风，朝着那相似的村子飘落而去。” “那村子里，长满了刚生长起来的油菜，有如同她曾经小主人的小孩，就在那里正放着风筝。” “纸鸢想去那儿，她没办法再回去了，一路上经历了许多事情，也看过许多地方的纸鸢，身躯都已经有些腐朽了。” “她想去到那个很像的村子里。” “幸好，风也帮她。乘着风，纸鸢到了那村子里，进行了这最后一段的旅途。” “最后，纸鸢落在了那放着风筝男孩的脚边。她听到那男孩在喊。” “看，是风筝，是纸鸢……” “我们把她带回去……修一下吧……” “好……” 再次看完《风筝》的结局，叶林汉合上了书。 还有些怅然若失。 狗作者从之前树人文学奖颁奖典礼之后，就消失快几个月了。 有人说，狗作者是在准备他那部接下来的长篇新书。 有人说，狗作者是在满世界旅游，还有人言辞凿凿地说，在某个地方看到了狗作者。 不过不管是怎么样，狗作者好几个月了，都还没发布新书。 可苦了狗作者，i，abc的读者们，当然，现在都是狗作者的读者了。 只能是将狗作者以前的各部作品翻出来再重新阅读一遍遍。 这部《风筝》，叶林汉也已经阅读了好些遍， 不过每次读完，还是有些怅然若失， 像是陪着《风筝》经历了一段漫长的旅途。 “呼……” 再放下了书，叶林汉长吐了口气。 望了眼身前的面馆里， 他这会儿，就在常去那家面馆里，准备吃碗面就当晚餐。 这会儿，面馆里，除了他也还有两三个客人，或是已经吃上面，或是也等着面上来。 面馆老板的儿子，那少年也在，正帮着他爹收拾着餐桌，来回忙活着。 这些天，他和那面馆老板一家子都混得更熟了。 因为他发现，他们也是狗作者的读者。 低下头， 叶林汉再望了眼手里合上的《风筝》，忍不住犯嘀咕。 “不会狗作者又开小号发新书去了吧？” 不止他有这样的嘀咕，在前面狗作者一个月都没发新书的时候， 就有读者这样想了， 毕竟狗作者前科累累。 但讨论了一阵，读者们一致认为，没啥必要。 要是狗作者再准备小号发新书，就不会公开abc和i这两个笔名了。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狗作者在摸鱼！ “哎……” “狗作者啊，狗作者，别说是生产队的驴，就是生产队的牛都不敢这么歇啊。” 叶林汉一边叹着气，一边打开了视频网站，打开了自己新发的视频。 虽然狗作者这几个月都没发新书， 但他这个狗作者区的up，这段时间依旧是没少发狗作者作品的相关视频。 就凭现在狗作者的热度，狗作者的相关视频，真得都快能专门弄一个视频分区了。 不过他毕竟是狗up？他发的狗作者相关视频，依旧播放量不错，即便是炒冷饭。 至少，作为一个优秀的视频博主， 比他以前那浑浑噩噩的日子好多了。 时不时也能摸鱼出去旅游一趟，一切都还挺好的。 看着新视频的评论， 叶林汉脸上再露出一些笑容， “……狗作者呢，狗作者你在看视频吗？你看给人up逼的，都开始这样炒冷饭了？” “狗作者每一本书，《影子帝国》，《风筝》……每一本书我都看过两遍以上了，狗作者你还不发新书？” “狗作者人呢？前天不是还有人说看到他吗？怎么没给捆起来塞进小黑屋里让他码新书啊！这届读者不行啊！” …… “面来咯……” 少年帮着他老爹忙，给面馆里的客人端上去煮好的面， 就又再急匆匆回了后厨，接着帮他爹忙活着。 “现在这么殷勤了，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求我？” “嘿，哪有啊，这不是放假了吗，而且不是想着老爹你辛苦了吗，这忙前忙后的多累啊。” 听着少年笑嘻嘻着说出的话， 背对着少年正从锅里捞出来煮好面的面馆老板，顿了下动作，然后再说道， “行了，行了，在这儿献什么殷勤呢，你爹还年轻着呢，哪累了，而且还有你妈也忙着呢……” 面馆老板说着话，语气就再软了下来， “看你这满头的汗，这后厨热着呢，出去歇着吧。” “嘿嘿，我把这碗面端出去。” 少年只是笑着，再接着帮他老爹干活， 他老爹看着少年的背影，再顿了下， “嘿……孩子长大了啊。” …… “……席原，等到下学期，你可得早点回来啊，我还害怕狗作者的下本新书没直接出英文版呢，到时候还需要你帮忙翻译呢。” “是啊，席原，狗作者作品阅读社可不能没你啊。” 大不列颠，席原读得学校，今年放假了， 拖着一个重重的行李箱，里面全是放着狗作者的各本作品。 “席原，你要不就把这些书留在宿舍吧，带回来干嘛啊。” 席原的室友，和社团的朋友都来送着席原，帮他拖着沉重的这些书。 “那可不行，那我得把这些书拿回去收藏，不然万一等到我毕业的时候，存了太多狗作者的作品，搬不回去了怎么办。” “那可不一定，按现在狗作者好几个月都没发新书的频率，说不定等到你毕业，这里的书也增加不了几本呢。” “哎，我开始怀疑狗作者还是i，还是abc的时候了，同一段时间内，连续发三本新书，多好的时候啊……” 室友叹气。 然后将一路送到了车站才离开。 “席原，下学期你可得早点回来啊。” “行，我知道。” 席原笑着，抬起头，再望向远处。 狗作者啊狗作者，我这学期都结束了，怎么还没发新书啊？ 不会真得还等到我下学期再开学才发新书吧？ …… “妈妈，那我跟爸爸去学校了。” 首都新区。 男人送自己乖女儿去学校。 看着乖女儿和去上班的她母亲打了招呼之后， 再笑着，领着自己闺女就往学校走去。 “爸爸……今晚能给我讲新故事了吗？” “恐怕不行呢。我的宝贝女儿，那个作家的新书还没发布呢。” “怎么这么久啊，都好久好久了！” 小女孩张着手，有些苦恼地说道 男人看着自己女儿的模样，再笑了笑。 这几个月，没有狗作者的新作品， 开始的时候，他闺女还晚上都问，后来好一些了， 不过还是隔三岔五的询问，一直对狗作者的新书念念不忘。 再后来，他自己都开始翻看狗作者之前的一些作品， 他闺女也跟着他听之前已经听过的一些故事。 “好了，去学校好好上课吧，等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再重新给你讲《恐怖复苏》？” “嗯……” 小女孩点了点头，然后认真地说道， “我会像小格里特一样认真读书的！” “嗯。” 男人再笑着，揉了揉自己闺女的头发。 …… 光明福利院。 已经到了一些出去上学的毛头孩子们回来的时间。 徐子豪领着头，拿着盲杖，带着其他目盲的孩子，已经到了光明福利院门口。 “你们踩这儿，感觉一下，到这儿，就是到家了知道吗？” 徐子豪有些骄傲自豪地对着其他毛头孩子们说着。 “嗯……” 其他孩子应着， 跟着踩了踩那福利院门口，地上的标志。 “艾姨……我们回来了。” “嗯，回来了啊，路上没遇到什么事儿吧。” “嗯，没什么事儿，就是有个人将车停在了盲道上，不过，嘿嘿，我打了交警的电话，给他拖走了。” 徐子豪带着其他几个毛头孩子进了福利院， 到了熟悉的地方，其他几个矛头孩子就散开了。 徐子豪有些骄傲地笑嘻嘻对着艾姨说道。 “艾姨，今天纪大哥有来吗？我还想给他说下我新编的故事呢。” “没呢，你纪大哥不是说，出去旅游了吗，要去各个地方走走。不过他回来的时候，肯定会过来的。你的故事就再攒攒吧。” “嗯。” 徐子豪点了点头。然后转着头，侧着耳朵，再嗅了嗅鼻子， “艾姨，今天咱们吃回锅肉吗，好香啊。” “你个尖鼻子，这就闻到了？” 艾姨笑着，轻轻摸了下徐子豪的鼻子， “行了，去洗手，准备吃饭，把其他人都叫上啊。” “嗯，我知道了，艾姨。” 艾姨笑着，望着徐子豪杵着盲杖走开，叫着其他孩子去洗手了。 再转过头，望了望福利院。 福利院已经修缮过了，住宿和各种条件都好了许多。 纪拙出去转转的时候，走之前，还再给福利院捐了一笔不少的钱。 现在，福利院过得也还挺好的。 至少能给这些失明的孩子多买一些盲文的书， 给一些失聪的孩子，能配上助听器的就配上助听器或者人工耳蜗， 食堂的饭菜也再丰盛了一些。 “不知道，小纪转到哪去了？” 艾姨抬起头，朝着远处再望了望。 …… “carol：你们说，a先生的新作品，什么时候才会发布？ al：我觉得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al：不过我想，即便是i先生发布新书，应该也会选择艾尔出版社。 al：i先生一直很信任艾尔出版社，艾尔出版社现在也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出版好i先生的新作品。 carol：有足够的实力吗？有伯特出版社好吗？我们伯特出版社背靠诺斯综合出版，有着极强的出版能力和运营能力。 carol：而且，最近诺斯综合出版已经决定，将伯特出版社部分股份无偿转让给a先生。 al：抱歉，卡罗尔先生，艾尔出版社转让给a先生股份的事情，都已经拟定好合同。 娄主编：你们争吵什么呢？在纪先生的新书还没发布之前，就开始争吵新书的出版权？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纪拙的身份公布之后， 德尔文出版社娄主编，伯特出版社卡罗尔主编，艾尔出版社艾尔主编， 以及其他几位主编，干脆就拉了一个群组。 所有出版过纪拙作品出版社的主编都在里边。 “华亭出版钱主编：看到你们两位的争吵，就像是看到了我和老陶的一些讨论。 魔都出版陶主编：是有些感慨。 非墨笔墨：……” 混在这群里的笔墨，感觉自己都弱小无助。 他现在就主要负责非墨国际版的运营，也就拖纪先生的福，现在非墨国际版的流量已经很高。 “carol：哎，说来说句，a先生的新书究竟什么时候发啊？ al：哎……有人联系i先生吗？ 娄主编：我之前询问了下纪先生，纪先生说……在写了。 carol：哎…… al：哎……” 这主编群里的交流，最后都成了叹气。 这都好几个月，狗作者/i/abc的新书怎么还不发呢。 …… “咚咚……还营业吗？” 一道身影走进了繁城的那家面馆， 面馆里，吃完面的客人已经走了，就剩下叶林汉还在餐馆里，一边吃着面，一边看着手机。 面馆老板和面馆老板的儿子，正在后厨里收拾着。 来人轻轻敲了敲敞开着的门，问了一声。 收银台后边的老板娘站了起来，后厨里的面馆老板和少年也转过了头。 叶林汉听到声音也抬起头去看， 却看到了道熟悉的身影，不禁愣了下。 来人正是纪拙，纪拙笑着，望了望这家面馆里， 看了眼旁边那有些熟悉的叶林汉，还有后厨里的面馆老板， 面馆老板愣了一下，然后急匆匆走了出来。 “小兄弟，好久没来了啊。回来转转啊？” 面馆老板也看到了当时的颁奖典礼，知道纪拙就是狗作者。 但这会儿还是像当初面对老熟客那样称呼着纪拙， “老板还记得我啊。这不是来赴约吗？说好再来到繁城，再来老板你这里吃碗面。” “老板还营业吗？” 纪拙笑着问道。 “营业，营业。” 老板连忙应着，招呼着纪拙坐下， “小兄弟你先坐，我去炒两个菜，我们喝两口。” “酒我就不喝了，我喝饮料成吗？” “都行，都行。” 纪拙坐下了，面馆老板去后厨忙碌了起来， 少年看着纪拙，脸上兴奋地涨红，又有些不敢说话。 旁边的叶林汉已经认出来狗作者， 但却也没有上前，怕打扰到纪拙， 只是在这边，毫无心思的挑着面，时不时朝着纪拙偷瞄一眼，也听着纪拙跟面馆老板的话。 “……小兄弟啊，听着往上说，你出去旅游了啊。” “是啊，到处走了走。” “那你的新书？” 叶林汉听到这儿竖起了耳朵。 纪拙听着面馆老板关心的事儿，笑了笑。 “在写了。” 应了句，纪拙再补充了句， “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发布，可能就几天吧。” “那就好，那就好，不少读者都期待着呢。我也期待着啊。” 纪拙笑了笑， 再摸起手机看了眼，手机上， 是云轻慕发来的消息。 “秒速三十万：啊啊啊，狗作者，你什么时候发新书啊！” …… （后记完） 完本感言和说下新书。 知道大家对完本感言应该不感兴趣。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首先是，还是要感谢读者们的支持， 这本书的成绩呢，不能说太好，也算是太差。 写完之后呢，有些又完本了一本作品的轻松，以及一点点空落落的怅然若失。 纪拙的故事就到这里了。 新书的话， 可能还要两三天的时间。 到时候发布的话，可能会再发个单章。 但也有可能像上回那样犯傻， 提前点了申请完本，发不了单章，只能在这章里直接修改。 好了， 我吃晚饭去了。 祝各位晚上愉快。 《我真不想当小说家啊》完本感言和说下新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新书《忘川客栈》已经发布 新书已经发了，就叫《忘川客栈》。 搜书名，或者直接点开作家主页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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