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怂星林冲开局挑杀高衙内》 第1章 开局天怂星林冲?白日做梦! “哈哈哈,林教头既然来了,一同与洒家到园中,共饮一杯才好!” 林充神色一怔,耳边传来洪亮的声音,定睛一瞧,身旁忽然多出一个人,那人伸手紧紧捉住他的手臂。 林充眉头一皱,只见一个锃亮的光头,面似银盆,阔口白牙,冲着他咧嘴大笑,一脸欢喜豪迈之色。 来人身材魁梧,绝对有一米九起步,身披灰色僧袍,领口大敞,露出里面结实肌肉,右手紧握的禅杖发出低鸣声。 这人好强的气势! 明明是个和尚,却丝毫感觉不到出家人该有的慈悲胸怀。 反到是让人心生畏惧,令人忌惮害怕。 林充一脸疑惑,细细打量眼前人,下意识又低头一看自个。 不看还好,这一看林充大吃一惊,自个身着一领单绿罗团花战袍,腰系一条双搭尾龟背银带。 脚上一双磕瓜头朝样皂靴,手中紧握一把叠纸西川扇子。 这……这哪里来的古装? 林充双脚僵住,定在原地,两眉紧锁,一个不妙的念头逐渐升腾。 古朴街道,周围都是古代建筑,路上人来人往,一个个穿的都是粗布衣裳,不时有嬉笑声音传来。 个别身穿绫罗绸缎的主,身后都会跟着三两下人,低眉顺眼,唯唯诺诺。 “快些闪开,一个个不长眼的东西!” 呼喝声刚落,斜刺里窜出一辆马车,横冲直撞,疾驰而过。 行人慌忙躲闪,一些人避之不及,摔倒在地,不敢出声,只能自认倒霉。 街道两旁摆摊小贩,衣着简朴,高声叫卖,只为三餐忙碌。 “我刚才明明在地铁上?这是哪里?”林充之前感觉眼前一黑,再睁眼时眼前一切都变了。 林充只觉一片混乱,突然脑仁一疼,紧接着一股记忆涌入脑中。 当林充睁开眼睛,赫然意识到!他这是真的穿越了,并且穿越到了水浒传! 再看眼前粗汉,不用想也知道,叫他林教头的秃和尚,便是拳打镇关西、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啊! 至于自个,从林充变成真正的林冲啦! 水浒传中八十万禁军教头,人称豹子头林冲是也。 说起林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身武艺出神入化,马上功夫更是无人能及,可惜性格原因,导致后世百姓,对他的遭遇感到憋屈不已,连连称呼他为“天怂星”林冲! 本是一代枭雄,为人耿直,恩怨分明,爱结交好友,武功非凡,侠肝义胆。 要文有文,要武有武,要谋略有谋略,浑身是胆,做事却优柔寡断,前怕狼后怕虎,又怂又面,简直是糟蹋一身的本事。 不得不说,林冲楞是把一手带王炸的好牌,打的稀巴烂! 难道我也要像他那样,平庸憋屈过一生吗? 不! 绝不! 如今我就是林冲,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必定名动天下! 林冲稳了稳心神,开口确认道:“你是师兄,鲁智深?” 鲁智深望向他的眼中充满回忆,感慨道:“洒家是关西鲁达,号智深,年幼时也到过东京,认得令尊林提辖!” 林充双眼与他对视,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也不接话。 见林冲不愿与他亲近,神色暗淡,鲁智深抓着林充的手随即松开,问询道:“林教头这是何意?莫非你知洒家背上人命,故此疏远?” “绝无此事,师兄莫要误会才是!”林充微微摇头,开口说道。 “那便是好,若林教头不嫌弃,洒家定与你痛饮一番!哈哈哈!”鲁智深笑声如洪钟,回荡在街上,引起路人侧目。 两人说话间,一个十八九岁的绿衣小姑娘,慌慌张张跑来,他急的满脸通红,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 “林大官人,出大事了,暂且不要进园吃酒,夫人与一个纨绔在五岳楼发生口角!那恶少有意撞见娘子,不肯放娘子离开!官人快去瞧瞧吧!” 林充看过好几遍水浒传,他知道,拦住林冲老婆的正是高俅的干儿子高衙内。 高俅乃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此子仗着高俅得宠,肆意妄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看好谁家的女儿,二话不说,直接掳回府,没几日便折磨死。 百姓们对此怨声载道,面对高官恶霸,敢怒不敢言,更是上告无门。 哼! 想到高衙内,林冲冷笑连连。 还真是冤家路窄,他刚一穿越就碰上这个死对头! 以前看书,他知道这是林冲悲剧命运的开端。 因为林冲一忍再忍,最终家破人亡,妻子被逼而死,他一路逃亡,成为朝廷囚犯,被逼走上梁山,最后抑郁而终。 哼! 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全特么的狗屁! 忍一时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退一步对方更是会蹬鼻子上脸! 那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屁话,说给鬼听吧! 这一世,既然成为林冲,他便要好好的大干一场,君子有仇,马上就报。 人若惹我,斩草除根,寸草不留。 高太尉固然势大,也不是动不得。 林冲思绪翻转,心中思量应对高衙内的计策,脑中突然响起一道清脆而好听的提示音: “叮!发现宿主,系统开始绑定,绑定成功,开启任务中……” 【作者有话说】 新书首发,请读者大佬收藏,评论,多谢多谢。绝对大爽! 第2章 从今往后,老子不再忍! 林冲正准备反击,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他耳畔响起。 “宿主成功激活皇帝成就系统,目前开启终极任务提示:天下将乱,辽金在北,西夏为难,吐蕃为祸,请宿主一统天下,达成千古一帝成就。” “新手主线任务开启,解救娘子,杀出东京,是否接受?” “系统?还是皇帝成就系统?这是要让我做皇帝吗?”林冲先是一愣,转而心中狂喜。 没错! 往后乃是徽宗、钦宗二帝统治,不久便会天下大乱,东京城如此繁华之地,最终人口百不存一,若到那时,北方国土沦丧,靖康之耻,成为百年羞辱,从此燕云十六州,数百年不得南归,之后神州大陆,更是沦落异族统治数百年! 这般一想,林冲豪气万丈,既然我穿越来了,那就挣命一番,创出一片新天! 最重要的是,他以后要被逼上梁山,梁山一群人,最终还是被招安,沦为这腐朽王朝的打手! 他断然不会同意! 既然他来了! 就要做皇帝! 老子要替天行道! 现在有了金手指,林冲更是信心百倍。 如果一个男人,连妻女都保护不好,要这一身武艺,又有何用? “接受!” 林冲淡淡说道,话音刚落,耳畔传来悦耳的系统提示音: “新手主线任务领取成功。恭喜宿主,成功激活新手大礼包!” “开启新手大礼包!” 系统一道道系统音,在林冲耳畔响起,着实令人心情亢奋而激动。 “恭喜宿主获取霸王项羽体魄,力大无穷,不知疲倦,该体魄可伴随战力值升级!杀戮即可提升!” “恭喜宿主获取《项家枪决》,该枪法为五品,枪法共有九品,从九品到一品,其上为上品,终极为超品!” “恭喜宿主获取真武玄甲一套,第四品甲胄,刀枪不入,防护力惊人!” “恭喜宿主获得丈八蛇矛长枪一杆!” “恭喜宿主抽取千里马‘流星’!” “以上新手奖励,提示宿主,是否领取!” ........ 脑中声音清晰无比,林冲毫不犹豫说道:“领取!” 一声应答过后,林冲马上感到身体发生明显的变化,随即舒展四肢。 这一切发生的突然,都在刹那间之间完成,再睁眼时,他双眼一片清明。 随着脑中响起一阵阵系统的声音,林冲的心里越来越激动! 爽! 这简直是神级系统! 简直要啥有啥! 竟然连西楚霸王的神力都能获得,岂不是说明从今往后他可以横着走! 牛逼!太牛逼了! 林冲心中不断感慨,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显示面板: 人物属性: 力量:121 智慧:109 敏捷度:123 耐力:108 防御力:120 自愈力:120 武技:家传林家枪、家传马术、项家枪决。 注释:一般将士属性均在60一下,90以上乃是良将,100则是千中无一的猛将。 【武松:各项属性均在100】 那句“马上林冲,马下武松”说的正是两人,无论是在武艺上,还是在勇猛程度上,都不相上下。 林冲两只眼一眨不眨,一眼扫去,整个人都震惊了。 看这架势,基本都是120起步,属性100已经是千中无一,他一出世,就自带猛将属性。 从现在开始,老子难道要做天下第一了? 好! 如今的他,已有万夫不敌之勇,武力值越高,对于他越是有利! 现在看来,水浒英雄虽然个个勇猛,但要真正论起来,他排第二没人敢自称第一。 林冲按捺住心中激动之情,两只拳头攥了又攥,迫不及待地想试试这一身技能。 按照系统所说,他的体魄还能通过杀戮提升,也就是说,以后他将变得更强! 一念至此,林冲信心百倍,双目扫过眼前丫鬟,冷冷说道:“前面带路!” “林大官人,请随我来!”丫鬟急切说道。 一旁的鲁智深赶忙说道:“林教头,洒家初到这里,没个相识的,得哥哥每日相伴,即日起你我二人结为兄弟,洒家先去换衣衫,哥哥先走,洒家一会便到。” 林冲大笑一声,拍拍鲁智深臂膀道:“好兄弟,哥哥先走一步。” .......... 五岳楼前,此刻人声鼎沸,围观者甚众。 “嘻嘻嘻嘻,小娘子,你且上楼呀,本公子与你有话要说!”说话的正是高太尉之子,人称花花太岁的高衙内。 他背对街道,双臂展开,拦住林冲娘子。 双目满是贪婪之光,一脸淫笑。 林冲娘子本是进庙烧香,没成想遇上本地有权势的恶霸高衙内,此刻又惊又怒,不知如何是好。 “清平世界,是何道理,把良人调戏!你……你还不让路!”林娘子声音提高,一张脸涨的通红,一只手抬起,用袖摆遮住秀美面容。 两人争执间,引来诸多百姓围观。 “哎,这不是林教头家的娘子吗?怎么遇上花花太岁了呢?真是倒霉了!” “谁说不是呢!高衙内仗着高太尉为非作歹,可是苦了咱们这些老百姓!” “我说你们都小点声,别让高衙内听了去,免不得日后遭到报复!” ......... 众人不敢伸张正义,在一旁偷偷议论。 虽然都恨极高衙内,无奈没人敢惹他爹高太尉,因而不得不忍气吞声。 “让一让,让一让!”丫鬟在前带路,高声呵斥,双手用力拨开围观人群。 林冲一步跨入,抬头看见,不远处那小娇娘,便是他这辈子的娘子。 “官人,您可来了!”林娘子本姓张名贞娘,一见林冲,登时扑了过来,投入林冲怀中。 林冲只觉一股香气扑面而来,他定睛一瞧,心中大喜:好美的女子!这就是我的娘子吗? 贞娘长着一张鹅蛋脸,肤若凝脂,淡扫峨眉,一对丹凤眼,灿若繁星。 身材高挑,杨柳细腰,举手投足间显出大家闺秀的涵养。 怪不得高衙内那头蠢猪,会动上此等坏心思。 “官人,我怕~~。”林娘子嘴中低声呼唤,双手紧紧攥住林冲的衣襟。 林娘子吓得小脸苍白,神色慌张,如同受惊的兔子,让人不自觉地升起保护欲。 第3章 别家娘子便可以随意欺辱了吗? 林冲目光扫过高衙内,神色冷峻,不怒自威。 马革裹尸,征战沙场,杀伐之气浑然天成,哪里是一般百姓能比拟的? 高衙内面色蜡黄,一对浓重的黑眼圈,目光浑浊而无神,脸上坑洼不平,酒糟鼻子格外惹人注意,年纪不大,身板显得佝偻,脚步虚浮,一看纵欲过甚。一副猥琐相,怎么看也不像正经人。 高衙内与林冲并不认识,见有人坏他好事,眼神阴狠,声音尖利,大喊道:“你是什么人,敢管小爷的好事?” “他是林娘子的相公。”身旁的管家,伸手扯了扯高衙内的衣袖,用眼神示意,放低声音说道。 “哼,我当是谁!原来是个小小教头。”高衙内听后,不以为然,压根不将这种武夫放在眼中。 管家赶忙补充道:“这位林大官人,乃是八十万禁军总教头,人称豹子头林冲!” 高衙内听的不耐烦,将衣袖一甩,皱眉瞪眼,冷笑道:“林冲,你找我有什么事?若是没有事情,速速退下,让你家娘子留下陪小爷。” 林冲嘴角轻扬,不卑不亢,冷冷道:“你这小子,还真是好大的口气!” “呵!还挺有脾气?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正是当今太尉,高俅!”高衙内趾高气扬,一脸轻蔑之色。 林冲摇摇头,感慨万千,便是这厮,坏了林冲一辈子啊。 现今他便是林冲,岂会重蹈覆辙。 想到这里,林冲手指头下意识舒展,脸上隐约有杀气浮现。 高衙内见林冲不出声,还以为他怕了,当即气焰更甚,阴笑道:“小爷看上你家小娘子了,今日便带回府,等小爷玩儿够了,自然还给你,到时高官厚禄都是你的!” 林冲嘴角勾起,眼中一片冰冷,脸上的笑意未达眼底,淡淡说道:“即便我想答应,只是手中的这杆长枪不答应!” “呸!你是个什么东西?跟你说是给你脸了!”高衙内口中轻啐,咧嘴一笑,恶狠狠地道,“禁军教头?豹子头?你不过是一条狗,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要是敢得罪我,我爹抄你满门,若是识趣,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如若不然,大祸临头就在眼前!” 只要报上高俅的名字,便没人敢招惹他,于是自以为是地把手伸向林娘子,作势欲抢。 “哼!还真是不知死活!”林冲不为所动,伸手抓住高衙内的手腕。 高衙内顿觉手腕处,传来一阵痛麻感,用尽力气,却无法将手腕抽出。 “啊呀!好疼,好疼啊!”高衙内养尊处优,何曾受过此等待遇,当即疼的面孔都年去了。 “还好,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疼呢。”林冲面带笑意,微微一松手,高衙内一个趔趄,连连后退,差点摔倒。 两人说话间,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 鲁智深身着袈裟,一脸怒容,目露凶光:“谁敢欺负我家嫂嫂!” 高衙内一见又来一个恐怖壮汉,脸色又是一白,身子不争气的有些发颤、 身后家丁赶忙将高衙内扶住,朝着林冲狗仗人势地叫道:“我家老爷正是高太尉,若是惹怒我家衙内,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高衙内退无可退,声音颤抖:“林冲,你,你们想干嘛?” 林冲瞥了一眼鲁智深,这家伙还真的义气,说来还真来了。 想到这里,林冲猛地发力,一拳轰向高衙内头顶。 “妈呀!”吓得高衙内慌忙闭眼,失声大叫,两腿之间流出温热之物,伴着一股尿骚味儿。 “是我不打算放过你们!”林冲冷然一笑。 跟在一旁的鲁智深当即傻了眼。 妈呀! 人人都说,林教头武艺超群,性子温吞,从不与人交恶。 今日一见,他方知世人对林冲的评价有些偏颇。 鲁智深原本担心林冲遇事会忍让,他才想帮着兄弟出气,没想到一来便见到林冲杀神的一面。 鲁智深见林冲将高衙内逼到墙角,便随之过来。 他亲眼看见林冲沙包大的拳头,硬生生地镶进墙中,拳头周围的砖块,已经化为粉末,屋里的人正不知所措,从破洞往外看,愣是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让鲁智深感到震惊的是,还没到林冲的近前,早已被他气势压迫的呼吸困难,头顶冷汗岑岑。 林冲周身释放出强大的气场,令鲁智深为之一震。 好强的压迫感! 刚才与林冲交谈时,完全没有感觉! 莫非林冲的武艺早已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可收放自如! 这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功法? 鲁智深还在震惊,无意间抬头看见林冲手握高衙内衣领,将他提到半空。 高衙内被吓的“哇哇”大叫,脸色惨白,语不成句。 围观百姓此时在一旁低声叫好。 “林教头做的好,今天算是给百姓出了一口恶气!” “是啊!给这个花花太岁一点颜色瞧瞧,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男霸女。” 管家慌忙上前,跟林冲解释道:“林教头莫怪,我家衙内不识得您,绝不是有意调戏林家娘子,还请教头手下留情。” “你的意思,别家娘子便可以随意欺辱了吗?”林冲手上动作不变,眼神凌厉。 “这?”管家语塞,望向林冲的眼神躲闪而尴尬。 林冲不为所动,将手中丈八长矛一挺,吓得高衙内魂魄飞散,支支吾吾道:“林冲,你……你要做什么?你不要乱来啊!” “这等欺男霸女的货色,今日让林冲为民除害!”林冲持矛欲刺,突听耳畔传来一个浑厚声音。 “林教头,手下留人!” 林冲眉头一皱,顺势望去,来人身形瘦高,小眼长脸,皮肤黝黑,朝林冲大喊。 管家一见来人,脸色大喜,快步朝那人跑过去,“陆虞侯,快来救命啊!” 林冲听见管家称呼男人为陆虞侯,便知道,此人正是剧中,跟高衙内狼狈为奸套路他的陆谦。 陆谦与林冲为一同官,两人又是至交好友,林冲本以诚相待。 万万没想到,陆谦与高衙内狼狈为奸,两人竟私下串通,欲将林娘子拐骗到高衙内床上。 幸好林娘子性子刚烈,抵死不从,这才没有让高衙内占了便宜,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使得高衙内相思成疾,一定要得到林娘子,最终造成林冲的悲惨人生。 哼! 林冲心中怒火蹭的一窜,杀心暴起。 陆谦赶忙上前,伸手阻止拉扯林冲:“林教头,你可知此人是谁?他就是当今皇上跟前红人高太尉的儿子高衙内,你快放手。可不要犯下大错啊。” 林冲不语,眼神玩味地撇向陆谦。 高衙内躲在陆谦身后,眼神邪恶,已是恨极罗东,只想着此番走脱,定要让林冲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作者有话说】 新书首发,成绩是一切,喜欢的大佬,收藏,评论,给点票票。不胜感激。 第4章 你不能杀我,我爹是高俅! “林教头,你无需担心,我与高衙内相熟,只要你诚恳跟他认错,我保证他绝不追究!” 陆谦假惺惺劝解,心中不免鄙视林冲,终究只是个武夫,居然敢对高衙内动手,真是找死! “哼!林冲,现在给小爷下跪认错,再把你家小娘子拱手相让,此事不提便是。”高衙内一改刚才惊慌失措模样,一脸洋洋得意。 “林教头,借一步说话。”陆谦不等林冲发话,赶忙上前拉住林冲的衣袖,背对众人,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兄弟,听我一句劝,强权当道,世道本是如此,你我都是小老百姓,胳膊拧不过大腿,你也服个软儿,我从中周旋,让高衙内称了心,日后自有你好处!” 随着陆谦的话越说越多,林冲的面色也越来越冷。 原本剧中陆谦为了一己私欲,跟高衙内穿一条裤子,串通一气,跟高衙内合谋背刺林冲,帮着高衙内拐骗林娘子,想到这里,林冲对他连最后的容忍都不剩了。 陆谦就是这些恶官的爪牙,欺压百姓也有他们一份,助纣为虐,只为自己谋得利益。 跟这种人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口舌,林冲眸中一片冰色,手握蛇矛枪柄,一松一握间,手掌攥紧长枪中段,小臂用力下压,枪头正对准陆谦的前心,整个枪头没进体内,随着枪头拔出,一股血柱喷涌而出,蛇矛枪尖滴血未沾。 陆谦瞪圆眼睛,打死都没想到,这素来忠厚谨慎的林冲,怎敢突施杀手! 他伸出手,指着林冲,嘴里发出不敢置信的嘶嘶声。 陆谦两眼一闭,一脸不甘,身子直挺挺地仰倒过去。 “噗通!” 众人见到这一幕,登时哗然,陆谦一动不动地,躺倒在血泊里,人群一哄而散。 “杀人啦!林教头杀人啦!” “哎呀,有人死了啊!到处都是血啊!” “快点报官啊!” ....... 高衙内见鲜血横流,惊得双眼发直,两腿抖若筛糠。 这林冲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当街杀人! 疯子! 这一定是个疯子! “衙内!”管家上前将高衙内扶住,心中已然惊慌,面上故作镇定,朝着林冲喊道,“你已杀了人,还不束手就擒,我们高大人或许可以念在,念在……” 林冲转身,眼神冰冷,望向仗势欺人的主仆二人。 “念在什么?” 林冲一步步地逼近二人。 两人相互搀扶,双腿似乎有千斤重,艰难后退。 “你,你别过来!”高衙内声音颤颤巍巍,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都说林冲好脾气,怎么是个杀才? 不就是玩你老婆吗? 何必如此凶残? 林冲原本身材高大,此时站在两人面前犹如天神降临,让人不敢直视。 管家早已吓得口不能言,两人早已吓破了胆。 “你不能杀了我,我爹是高俅!”高衙内自报家门,想用高俅的名字吓退林冲。 他不知道,此时的林冲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人了。 “哼,你先下去等着高俅,他随后就到。” 林冲紧握长枪,一记刺穿高衙内胸膛,锃亮的枪尖贯穿后背,随后抬手连枪带人高举过头,鲜血顺着枪杆“吧嗒吧嗒”滴落。 此时高衙内已被长枪悬至半空,出气多进气少,干涸的嘴唇,机械地一张一合,发不出半点声音,随即两眼一翻气绝身亡。 林冲瞥了一眼高衙内,确定他死透了,这才放下长枪,对着地面一抖,高衙内的尸体重重地摔到地上。 直到最后一刻,他仍死不瞑目地盯着林冲。 林冲想到原剧中,高衙内是个十恶不赦的纨绔,常有寻常百姓冤死在他手里。 如今杀了高衙内也是为名除害,想到林冲,明明一身武艺,却瞻前顾后,最终与心爱的人阴阳两隔,追悔莫及。 生逢乱世,一个男人连心爱之人都无法保全,他空有一身本事,又有什么用? 同时,他开始担心,杀掉高衙内并不是此时发生的剧情,会不会因为他提前动手,改变了故事走向呢? 不待他想完,脑中系统骤然响起: “叮!宿主击杀高衙内,改变原有剧情走向,开启隐藏奖励。” “奖励宿主:百家兵法大成集合。” 林冲脑中响起一阵声音过后,显示面板出现在眼前: 人物属性: 力量:121 智慧:132 敏捷度:140 耐力:130 防御力:140 自愈力:140 虽然知道他拥有皇帝系统,但是没想到,能获得这么牛逼的能力! 这就是开挂的人生啊! “哥哥、嫂嫂,且随我这边走!”鲁智深带头走在前面,林冲跟他娘子跟在后面。 几人来到小巷僻静处,林冲眼神注视林娘子,随后转向鲁智深说道:“兄弟,我今天杀了高衙内,日后高俅那狗官必定会找我报复,烦请你替我照顾娘子可好!” “哥哥莫怕,若是高俅那伺找哥哥寻仇,洒家定然结果了那狗官!”鲁智深愤愤然说道。 林冲微微摇头,“兄弟有心,为兄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我娘子!你与家父亲如父子,哥哥家中无人可以信托,我视你作亲兄弟,你的为人,哥哥信得过!” 鲁智深一听这话,顿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这?” 林冲见鲁智深为难,便开口说道:“若是贤弟为难,此事就此作罢!” “哥哥说的是哪里话?洒家一个粗人,只怕照顾不周,还请哥哥放心,洒家守护得嫂嫂周全,断不会再让高俅那狗官欺负了去!”一听这话,鲁智深赶紧说道:“哥哥放心,你只管出门避祸,小弟自会照顾好老丈跟嫂嫂。” 林冲双手抱拳,说道:“好兄弟!多谢了!” “此地不宜久留,还请哥哥速速离开!”鲁智深环视四周,低声催促。 林冲将手指放在嘴边,吹出一声响哨,随即一匹宝马出现在眼前。 “娘子,你且稍安,待相公安稳地方,必将你接到我的身边!” 林娘子泪眼朦胧,却是万千言语说不出口,只有含泪点头,难过不已。 …… 高府。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杀人了!”管家失声大叫。 他醒来后不见林冲,又见高衙内倒在血泊中,边跑边喊,一路跌跌撞撞,回到高府。 “成何体统?”高俅厉声呵斥。 此时这位大红人端坐于客厅喝茶,见管家惊慌失措,大呼小叫,脸色顿时沉下来。 管家见到高俅,双膝一软,“嘭”地一声跪倒,上身匍匐在地,将脸贴在地面。 放声哭喊道:“启禀太尉,小衙内让人当街杀死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高俅听到这话,哪里还能坐得住,当即起身,两眼死死盯着管家,不可置信地问道。 管家缓了缓神儿,再次开口说道:“今日我与小衙内在街上,遇见林冲,他与小衙内发生争执,林冲将小衙内一枪杀死,那尸体还在大街上。” 管家避重就轻,有意跟高太尉隐瞒高衙内的错处。 “你说是谁杀死我儿?”高太尉双眼圆睁,悲愤至极放声大哭。 “是林冲!”管家回答。 “他好大的狗胆!连本官的儿子也敢碰?”高俅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了。 “太尉,您多有不知,林冲自认是禁军教头,完全不把您放在眼中!”管家眼珠一转,接着说道:“那林冲不但对小衙内出言不逊,连上前劝说的陆虞侯也给杀了!” “林冲啊林冲,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害死了我苦命的孩子,竟敢在天子脚下放肆,你眼里还有王法吗?”高俅右手使劲拍着桌子,怒火中烧,气得脸色通红,“立刻去追查林冲的下落,提他的项上人头来见我!” ...... 第5章 怕他死得不彻底啊!双保险 高俅官居太尉,乃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现如今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满朝文武,几乎都要仰其鼻息,可谓权势熏天。 整个朝堂只有高俅看不惯别人,没有别人敢找他的麻烦。 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唯一缺憾便是家中无子,高俅担心日后数不尽的家财无人继承,便将表哥家的儿子过继到自己名下,那人便是高衙内。 高衙内仗着高俅的权势,欺压百姓,无恶不作,即便高俅知道,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毫不理会,任由高衙内胡作非为,更是助长高衙内的嚣张气焰。 如今高衙内惨死,高俅伤心不已。 “林冲那个莽夫,我那可怜儿子,不过看上他的女人罢了!何故下此毒手?天下女人何其多?他的女人值几个钱?比得上我那聪慧儿子吗?”高俅目眦欲裂,心中怒火中烧,不把林冲千刀万剐,难解心头之恨。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响动,一名侍卫急急进门,跪地颔首,禀报:“太尉,我等没有追上林冲,瞧着他逃往城外树林方向,其他人正在继续追踪,小的回来向您汇报,请大人示下!” “哦?逃往野猪林方向,岂不正好!真是老天爷都开眼了啊。林冲啊林冲,我定要拿你的项上人头,祭奠我的好儿子!”高俅情绪激动,随即他眼珠一转,神情瞬间冷静,继续说道:“去把府尹叫来。” 侍卫不敢耽搁,赶忙去办,不久,府尹前来拜见。 “参见高太尉!”府尹拱手参拜,低声说道。 “本官只问你一句,杀人是否该偿命?”高俅语气不善,咄咄逼人。 “应是。”府尹回答。 “好,本官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高俅露出满意神情。 “只是,具体案件的结果还有差异,不知高太尉说的是哪一案件?”府尹感觉不妙,赶忙改口,留有余地。 “具体案件存在差异?府尹本官倒要问问你,本官的儿子惨死在林冲手中,那林冲是否应当偿命?” “这……杀人偿命理当如此,只是律法并无杀头之罪,再者那林冲本是城中八十万禁军教头,并非贩夫走卒,若是高太尉执意如此,本官只得让圣上定夺,本官也无权干涉!”府尹不卑不亢,掷地有声,说得有理有据,既体现了对高俅的尊敬,又没提高衙内半点不是,给足了高俅面子;又维护了国家的法度,最重要的是,高俅找不到话中错处,一时间拿林冲没有办法。 “我自知府尹秉公严明,不知府尹待如何决断?”高俅语气缓和,立时收敛嚣张气焰,假意询问,望向府尹。 府尹早已查清楚事情来龙去脉,更是了解高衙内平日为人,心下有意替林冲开脱,便说道:“林冲杀人证据确凿,安律法当刺配,远送沧州。” 高俅虽不愿意,但又不好开口阻拦,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朗声道:“如今那林冲逃往城外,本官愿意协助府尹抓捕罪犯林冲!” “好吧,多谢高太尉帮忙,我这就派人赶往城外捉拿!”府尹回答。 “为早日将凶手缉拿归案,高府护卫可助府尹一臂之力!”高球语气强硬。 府尹只能应承,随后便转身告辞。 ........ 高府。 “管家叫牛二来!”高俅端坐正在正厅中央。 “是老爷!”管家不敢怠慢,转身下去。 不多时,管家身后跟着进来一个彪形大汉,头戴一顶抓角头巾,身穿一领旧战袍,手里拿着一口宝刀,进到厅堂后单膝跪下,拱手行礼。 “拜见太尉大人!” 高俅抬手示意管家,随后管家双手呈上一柄宝刀。 此刀清光夺目,冷气侵入。 远看如玉沼春冰,近看似琼台瑞雪。 花纹密布,鬼神见后心惊,气象纵横,干将莫邪亦等闲。 “好刀!” 牛二自小习武,天赋极强,功夫出众,也是高俅秘密养在家中的厉害角色之一。 “牛二,你带着这柄宝刀,将林冲的项上人头带回!” “是!”牛二领命,双手接过宝刀,小心翼翼背在身后。 这时管家赶来,低声两句,高太尉笑了笑,道:“那几个衙役来得正好,此事便交给你来办。” 管家连连点头,赶忙道:“必不让大人劳心,小的告退。” .............. 府邸一处偏房,此刻端坐两位身穿差服的衙役,一个是董超,另一个叫薛霸。 两人落座后,目不斜视,等着管家开口。 “两位大人,我家衙内死的冤屈,还请两位大人周全!”管家说着,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两锭金元宝,推到二人面前。 董超、薛霸两人心中忐忑,不知如何是好。 董超开口说道:“管家有话请您吩咐便是,无需这般客气!” 说着将二人面前的金元宝推回去。 高太尉在城中是一手遮天的人物,他们长了几个脑袋,也得罪不起。 两人身为衙役,人微言轻,高俅若让他们死,简直易如反掌。 只要高俅开口,二人必会竭尽全力,哪里还敢收受贿赂!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规矩不能破,金元宝是你们应得的,事成之后还有重谢!”管家一脸诚恳,又将金元宝放到两人面前。 “你们只需找个僻静的地方结果了林冲,便返回跟府尹大人复命即可,你们放心高大人自会保全你们。”管家也是给二人吃定心丸。 “那林冲凶猛狠辣,只怕光我们两人,很难拿下。”领头的董超开口说道,“若有高手相助,此事定然能成。” 管家嘴角含笑,沉声道:“两位差爷,这是高府护院,路上跟着两位差爷,也好帮把手!两位放心,这位护院乃是真正的高手。” 话音刚落,便见一个粗壮大汉,从门口走进。 两人一见牛二,虎背熊腰,眼神凶悍,一身的戾气,心下便已明白,这哪里是做他们的帮手,分明是担心林冲死不透。 两人当即收了金元宝,董超连声道:“好,好,还是大人想得周到。只需给我们一点时间,定将那林冲的尸首带回来!” 管家抚须大笑,道:“好,此事若成,我家主人另有重赏!” ........ 第6章 杀我之心昭然若揭,又何须诓骗与 风萧萧,龙出浅滩,一朝冲天上九霄。 千里马流星驮着林冲,一路疾驰,这一刻,他只觉心中畅快,人生的抑郁,一瞬而空。 不知道是改变过去的命运,还是掌控自个命运的缘故。 林冲只想畅快肆意的活一次,不委屈,不卑微。 大丈夫,自当鼎立人世间,生杀予夺,狠狠干一番大事。 此时,林冲脑中再次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您有一条支线任务开启,杀手来袭,击杀董超、薛霸等人可获得支线奖励。” 林冲对这两个名字并不陌生,他清楚地记得,董超、薛霸在原来的剧情里,是押送林冲去沧州的衙役。 两人收取高俅重金贿赂,一路上多番折辱林冲,走到野猪林后,两人便按捺不住,对林冲痛下杀手。 这两个人,都是帮凶,乃是鹰犬一样的人物,最是可恶! 泯没良知,心中只有金银,便要取他人性命。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董超、薛霸并非善类,既然他们当初敢对林冲下手,那便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杀了他们也不算乱杀无辜。 想到这里,林冲心中没有犹豫,欣然接受系统任务。 ....... “驾!” 林冲手握缰绳,望见不远处一家客栈,名唤“仙客来”。 若是没记错,董超、薛霸就是在这里刁难林冲,故意用滚开的热水给他泡脚,还让他穿上扎脚的新草鞋,两人着实可恨。 林冲下马,回头观看,并未见到身后追赶他的人影。 看来,该在这里,等等他们了。 此时,店家一脸谄笑地从客栈走出来,对着林冲一阵点头哈腰,“哎,客官您来了?您要住店还是打尖儿?” “住店,要一间上房。”林冲下马,将手中的缰绳递给店家,“我的马要吃上等草料。” “是,您尽管歇息,我保准儿给您好好伺候着!”店家满口答应。 “客官,您这边儿请。”店家带着林冲往里边走,到天字一号房门口,停住脚步。 “店家,赶紧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菜拿出来!”林冲一步跨进房间,简单查看一番后,对着店家说道。 “好好,您且稍候,我去去就来。”店家也是个干活麻利的,转身消失在门口。 小店不大,开在偏僻地界儿,因而这家店并没有另外找打杂地,上上下下都靠店家一人。 林冲将门关上,安静地坐在桌子边上,自斟自饮地喝着茶水。 他的神色沉静,不紧不慢,看似在休息,又像是在等谁。 ...... 客栈,后厨。 “叮叮当当”的锅铲碰撞声,伴随着阵阵香气从里面飘出来,让人垂涎三尺。 “不许动!” 店家正一手端着锅,一手拿着盘儿,冷不防冒出一把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吓得他差点将手上的东西扔了。 “好汉饶命,我就是个做小买卖的,还求好汉高抬贵手啊!”店家不断哀求,就差没给面前的几人跪下。 以往也有来他的客栈打劫的,那些人求的是财,拿了钱了事,从不伤人性命,他虽然害怕,也是明白规矩的。 咦?今日怎么没蒙面? 正当店家心中纳闷儿之时,董超、薛霸上前一步,开口说道:“我们是官府的人,正在缉拿要犯,休得喊叫,只管答话。” 店家定睛一看,眼前的两人身着官服,穿戴板正,最关键的他们脸上没有蒙黑巾,确定眼前几人不是抢劫的,店家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官差大老爷有话只管问,小人一定照实回答。”店家一脸赔笑,十分配合。 牛二见状收起手中大刀,开口问道:“有没有见过一个身高八尺,豹头环眼的大汉?” 店家先是一愣,转而想到天字一号房间的客人,看那人的面相,便知不是等闲之辈,再瞧眼前几人,也不是他能开罪的起的。 店家假意思考,故作犹豫的道:“小店刚才着实住进一位客人,只是不晓得,是不是几位官爷要找的人。” “快带我去看!”牛二急不可耐,恨不得马上完成高俅交代的任务。 “壮士,这事急不得。”董超赶忙拦下牛二,出言劝阻道:“想那林冲本是八十万禁军教头,身怀绝技,壮士即便出手不凡,也需从长计议,切勿两败俱伤,那便是大大的不划算。” “嘶!你说的有几分道理,那么依你之见,我当如何?”牛二看向董超,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 “壮士,我等是奉命前来抓捕犯人林冲,若是他束手就擒,咱们便罢了,若是那厮反抗,到时壮士再出手不迟!”董超想了想,开口道。 牛二听完,脸上煞气转瞬即逝,心中着急,高俅给他下的死命令,也是唯一的命令,便是让他带着林冲首级回去。 若真的让衙役将林冲活着带回府衙,岂不是没完成任务? “好吧!就依大人所说。”牛二也是个心机之辈,没有跟衙役逞口舌。 他心中早已盘算好,见到林冲便痛下杀手,即使当着两人的面,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反正有高太尉撑腰,他有什么好怕的! “店家,那人住在哪间房?”薛霸问道。 店家伸手,怯懦着说:“里边天字一号房。” 三人不再停留,快步上前,董超、薛霸猛地将门推开。 他们在前厅跟店家打听时,林冲便已猜到,见到有人推门而入,并不惊讶,眼神看向几人,面色微寒。 “林冲你好大的胆!”房门被踹开,牛二朝着林冲大声呼喝。 “你家爷爷在此,你们来的速度太慢了,害爷爷久等。”林冲正襟危坐,脸上没有惊慌之色。 “林教头,你是一条好汉,我们兄弟甚是敬佩,若是你束手就擒,我等在府尹面前定为你开脱,倒是也可免你死罪!”董超上前,假意相劝,想着让他放松警惕,寻找机会。 林冲冷笑:“你这话,说出来骗骗三岁小孩儿,都没人信!” “林教头,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怎么会害你?”董超耐着性子继续说道。 他知道,若是硬来,惹急这头豹子,没人能将其制服,到时候更无法收场。 “哼,你跟薛霸收了高俅的贿赂,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杀我,你怎么交代?” 【作者有话说】 求大家给点收藏,票票,评论啦。新书成绩很重要啦。 第7章 这把宝刀归我了! 林冲嘴角轻扬,看向董超,语气冰凉。 嘶~ 董超是个谨慎的人,他跟薛霸在受贿赂之时,经过再三确认,身边没有旁人看见,再说那时林冲早已逃出城外,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林冲,你若是负隅顽抗,跟朝廷作对,绝不会有好下场,你若现在跟我等回去,保你不死!”董超沉声,脸色变了变,打算用官府的名义,恐吓他。 “哼!杀我之心昭然若揭,又何须诓骗于我!”林冲冷笑,不屑道,“你们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话,高俅派你们过来做说客,还真是找错了人!一点口才都没有,两个废物点心。” “你?说话太过霸道!”林冲戳穿他们的心思,董超老脸一红,恼羞成怒,握着宝刀的手指“咔咔”作响。 薛霸见糊弄不了林冲,上前大喊:“林冲,你犯了大罪,死到临头,还不束手就擒!” “让我束手就擒,得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林冲忽而觉得,撕破脸皮倒是比伪善舒服太多。 扣扣索索,忍辱负重的生活,都特么的见鬼去吧。 林冲在京中任职,若是换做平日,他这禁军教头的位子,也是董超等人巴结的对象。 今日无非见林冲落难,又收取高俅贿赂,自以为有座靠山,立马换上另一副面孔。 董超、薛霸听了林冲的话,不怒反笑,原本他们心中犯难,若是林冲真是个好说话的,认罪伏法,他们自可以跟府尹交代,可这样一来,便是得罪了高求,日后两人定然不会有好果子。 正不知如何是好,见到林冲这副嚣张模样,他们知道,高府派出的高手有用武之地了。 既如此,那便不用客套了! 两人左右夹击,刀刃直逼林冲的面门而来,林冲伸手握住两人手腕,往外一翻,只听得“咔嚓”两声脆响,随后两柄刀掉落在地。 两人吃痛马上将手收回,林冲起身,两脚飞踹二人腹部。 “哎呦!”两人毫无反抗之力,当即让林冲踹翻在地。 这等虾兵蟹将,连一合之数,都撑不过去。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狗蛋,还敢锁拿他豹子头? 突然,牛二躬身上前,手持宝刀,奔着林冲的脖颈砍来。 这是什么人? 手中好一把宝刀! 这个壮汉,从一进门的时候,林冲便注意到了! 这是一个高手,是个杀人的猛汉。 林冲皱眉,他对面前的人没什么印象,可是对方既然来了,那肯定也是寻他的性命来的。 “这把刀是送我的吧!”林冲的目光从牛二脸上一闪而过,落到泛着寒光的宝刀上,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冷厉之色。 “好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听到这话的牛二,彻底暴怒。 那头,林冲身形后移,躲过一刀,牛二手腕一翻,手上的刀顺势叉向林冲腹部。 “哼!”林冲轻哼,丈八蛇矛枪轻轻点地,林冲身形凌空跃起,躲开宝刀攻击,蛇矛枪尖与宝刀撞击,擦出火花,牛二身形不自觉地后退几步。 倒地的董超、薛霸目露惊诧之色,只觉得两人电光火石间,便交锋数个回合。 这两个人,都是真正的高手啊! 他们见牛二一人应付林冲并不轻松,当即上前帮忙,悄悄偷袭。 林冲并不急着杀牛二,毕竟董超、薛霸才是他接受的任务,尽管他跟牛二交手,却一直注意二人的举动。 “啊!” 没等两人靠近,只见一杆长枪,硬生生捅进董超胸膛,一扎一挑间,刚才还活生生的人,身上当即出现一个碗大的血窟窿。 “妈呀!”鲜血溅了薛霸一脸,惊得他三魂吓掉了七魄,一屁股坐到地上,哪里还敢再战,连滚带爬朝门外逃。 林冲嘴角轻扬,冷冷一笑,眼角余光瞥见地上的刀,脚尖一勾,长刀凌空飞出,犹如一道光,刀尖从薛霸后心处插进去。 “啊!”伴随一声惨叫,薛霸的身子歪歪斜斜地倒下。 林冲盯着断气两人,手上的动作一滞,没有立刻对牛二动手。 此时他的脑中又响起一道声音。 “击杀两名衙役,奖励白银二百两!” 咦? 林冲听着系统奖励,心中有些踌躇,奖励自然是好的,可是这些银子,他怎么存放呢? 此时系统就像听到了他的心声。 “加赠储物空间。” 我去!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有了这个储物空间,以后得了什么宝贝,都不怕有人惦记,最大的财产安全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林冲清楚地感觉到,系统奖励的二百两白银已被空间妥妥地收好了。 他抬头看向牛二,身姿挺拔,手握长枪,一脸戏谑。 牛二与他对视双眼微眯,刚才林冲的一招一式,牛二都看得清晰无比。 杀人对于林冲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他望向林冲的目光又多了几分警惕。 他是太尉府高手榜前几名,自然少有人是他对手,以往也听过林冲的大名,没见过林冲动手,并不知林冲功夫深浅。 本以为是那些人对林冲的吹捧,今日一见,让他对林冲有了新的认识。 牛二稳了稳住心神,冲向林冲,铆足劲儿朝林冲砍去,招招致命,丝毫不留手。 林冲也施展出正宗林家枪法,手中八尺长矛枪,上下翻飞,戳、刺、挑、打、拔,耀眼的银枪宛如银龙,在两人间快速翻腾。 眼见林冲将长枪舞得密不透风,两人你来我往交战几十个回合,牛二节败退,只有招架之力,并无还手之功。 牛二心中暗自庆幸,幸好高太尉做了两手准备,让高手一早埋伏在野猪林,截杀林冲。 想及此,牛二不再恋战,朝着林冲大喊:“林冲,有胆与我出去较量一番否?”牛二身形一晃,跳出圈外,飞身上房,破顶而出。 “跟你较量?我没兴趣,若是你将手中的刀给我,我可以留你一命!”林冲说话时,眼神还是死死地盯着牛二的刀上。 “不知死活!”让林冲这样无视,牛二并不生气,反倒暗自得意。 ......... 第8章 土鸡瓦狗!全部都是爪牙 牛二一步跃出房间,纵身上马,双腿用力夹住马肚子,宝刀侧边使劲拍马屁股。 策马扬鞭,马儿一声嘶吼,朝着林子急奔而去,牛二看似慌不择路,实则心中早有定计。 “林冲这厮当真极难对付,三两下便把董超两人捅杀!这个武夫,着实心狠手辣,歹毒无比。” “幸好太尉大人神机妙算,在野猪林布下重手,只需老子将他引入林中,到时林冲即便有通天之能,也是死路一条!” “林冲啊林冲,你招惹谁不好,偏偏得罪高太尉,还杀了他的儿子!你想不死都难啊。” …… 原来,牛二不是真逃走,而是要将林冲引入事先准备好的陷阱之地。 高俅曾是林冲的上司,心中自然晓得林冲的本事,只怕事情出了纰漏,为求妥当,他便做了两手准备。 一面让牛二跟同董超、薛霸先行追杀,若是对付林冲棘手,高俅便叫牛二,再将林冲引入密林之中,布下天罗地网,到时林冲必死无疑。 牛二眼见一计不成,再施一计,待他回头看时,并没见到林冲的影。 “吁!”牛二大喝一声,双手猛地拉紧缰绳,骏马前蹄当即抬起悬于半空,骏马前半身高高扬起,只剩一对后蹄着地。 牛二不禁开始惊慌,若是没将林冲引进树林,他们的计划功亏一篑。 高衙内的大仇不得报,高太尉必将震怒,他也难逃责罚。 牛二正在心焦之时,望见林冲疾驰追来,不由得冷笑连连:“还以为是个有头脑的,害得老子紧张半晌,既然来了,那就受死吧!” 当即牛二不再犹豫,催马而去。 林冲的千里马,速度极快,远远望见牛二,时不时回头瞅他,那神情并不像在逃跑,反而像是给他带路,生怕他跑丢似的。 瞧着牛二的举动,林冲心中警铃大作,握着缰绳的手,使劲往后一拉,马儿当即减速,原地踏步,不前进分毫。 林冲稳住身形,当即戒备非常,望见远处一片树林前,赫然立着一块木牌,上面清楚地写着“野猪林”三个字。 “竟是此地!怪不得牛二那般作态!” 他双眼微眯,心绪翻腾,一股怨恨油然而生,猛然间想起,原剧中,两个衙役正是进入野猪林后,对林冲痛下杀手。 如今衙役已死,若再进野猪林,迎接他的必定是另一番景象。 哼! 高俅啊高俅,你这狗官,还真使得好手段。 咱们这仇,绝对是不死不休! 这些鹰犬之辈,就跟苍蝇一样,林冲岂会坐以待毙。 正当他打定主意之际,脑中系统声响起。 “叮!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进入野猪林领取隐藏任务,可获得额外奖励!” 隐藏任务! 额外奖励! 这又是什么? ....... 林冲微微蹙眉,现如今他武功高强,终极还是血肉之躯,关羽武艺超卓,大意之下,也失了荆州,丢了性命。 想到这里,他索性从储物空间中,取出真武玄甲,为自己套上。 真武玄甲,乃是系统奖励,第四品甲胄,刀枪不入,防护力惊人。 眼下,正用得着它。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小心驶得万年船,方是正道。 他时刻提醒自己,谨慎行事,万不能冲动鲁莽。 思索到底是否进去,那边林中牛二按捺不住,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见林冲没跟他进来,心中猜想,莫不是看出端倪了? 牛二不再前行,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土路旁大树,一棵参天大树,枝繁叶茂,树与树相连,树枝间相互交错,遮天蔽日,树叶随风摆动,发出“沙沙”的响声,茂密的草丛足有小半米高,周围一切正常,并未有半点异样。 一切准备就绪,牛二深吸一口气,见到一切如常,便放下心来,脑中正思索中。 忽听到不远处传来“嗒嗒”的马蹄声。 随即便见到他熟悉的身影,林冲一人一马,不紧不慢地朝他这边走来。 “他这是?”牛二不看还好,一看惊呆了。 这厮居然套着一身玄色重甲,犹如一座杀神,这武装到牙齿模样,牛二彻底看傻眼了! “他玛德从哪里找来的重甲?”牛二自语,目瞪口呆。 林冲并非权贵,私藏重甲,当是掉头的死罪! 这林冲,方才明明还是衣衫在身,转身便套了重甲,青天白日,这是活见鬼了? 牛二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可事到如今,已是退无可退了。 甲胄厚重,虽能阻止外界伤害,但极为耗人体力,长时间佩戴必将难以支撑,只要将他困住,杀之易如反掌。 想到这里,牛二慢慢后退,消失在密林之中。 ........... 千里马流星悠闲自得,四个蹄子缓缓抬起,脚下迈着四方步,不紧不慢走着。 刚进到林中,林冲便敏锐地感受到周围有人。 哼!雕虫小技,竟然想用这么拙劣的手段,要他的命? “叮!恭喜宿主触发隐藏任务,‘敌人的追杀,野猪林的立威之战!’杀死所有敌人,获取威望!完成任务,有丰厚奖励。” 原来是这样! 系统这个任务,倒是铁血又霸道。 林冲心中发狠,这个高俅,还真是步步紧逼,杀手一波接着一波,看来不将他置于死地,誓不罢休。 “这个老匹夫,终有一日,取了你的狗命!” 林冲没有急着动手,环视四周,拉住缰绳,马儿原地打转,他屏息凝神,感受周围的一切。 小路两旁,茂密枝叶处,棵棵树木都藏着人。 风吹杂草,本该随风荡漾,却在风经过时,杂草安然无恙。 见此情景,林冲心中便已有数,原来都在这儿等他呢? 突然,头顶一阵响动,却是一张大网,从天而降,重甲最怕大网,若是一下子兜住,再好的身手,也难以施展! 与此同时,周围突然涌出一群劲装武夫,纷纷朝林冲丢出绳索,就要将他勾住。 这帮人速度极为迅猛,一看便是军中手段,只怕这帮人,来历不凡。 “林冲,今天你插翅难逃!”牛二狂喜不已,高声大喊。 林冲猛蹬马鞍,腾空而起,腰间长刀,发出“铿”的一声响。 “噗嗤嗤!” .......... 【作者有话说】 各位看官大佬,喜欢的给个推荐票,收藏,评论,打赏啊,新书期间,求一切数据啊,数据就是一切啊。 第9章 杀人者,林冲是也 银光闪动,林冲手中朴刀舞得密不透风,瞬间将头顶大网割的粉碎。 那些丢出来的钩锁,也全部落空。 林冲身形一个下落,却是贴近一人,那武夫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一个高大的铠甲猛将,犹如一座大山,横亘在他的面前,黑压压的令人窒息。 林冲一刀砍过,愣是将那厮当场砍翻在地,那人连喊叫声都没来及发出,当场没了性命。 鲜血狂喷,将铠甲染得血红一片,平添三分凶戾与霸道。 林冲缓缓转身,狰狞一笑,望向牛二等人。 众人大恐,只觉得煞气扑面,纷纷后退数步,士气大衰。 这豹子头林冲,居然这般勇猛? 往昔都说他,和善而谦逊,现如今,怎生换了一人般? 牛二心中一惊,林冲好生厉害,居然逃出天罗地网,还轻易砍杀一人。 他心火冲顶,色厉内荏道:“林冲,你杀了高衙内,高太尉岂会放过你?现在董超他们死于你手,你必将成为朝廷钦犯!这辈子都是一个罪人,世代子孙都是奴仆罪人。” 林冲心下冷笑,开口说道:“那可未必。” “未必?”牛二仰天大笑,像是听到极为可笑之事,抬手虚点,“当真以为你能逃脱?得罪高太尉,就算你逃到天边,也要取你项上人头!” 牛二将手一扬,所有劲装武夫纷纷持刀杀向林冲。 看着林冲被一群人围攻,牛二面露狞笑,好虎架不住群狼,牛二就不信,双拳难敌四手,就算林冲再能打,他也不是一群人的对手,况且这八十人都是太尉府的高手,有些在禁军为伍。 众人一拥而上,各自施展绝技,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林冲的命。 “众人听好,高太尉曾说过,取林冲首级者,赏白银千两!”牛二的话音一落,众人如同打了鸡血般,个个勇猛无比。 一个个争先恐后,当仁不让,林冲在他们眼中,就是千两银子的象征。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银子的驱使下,谁还能无动于衷? 看到这些劲装武夫,一个个不要命地扑来,林冲眸光冷厉。 “既然你们找死,我成全你们!”林冲心中再无半分怜悯,回刀入鞘,另一只手紧握蛇矛枪。 众人虽蜂拥而至,林冲却不让他们近身,蛇矛枪快如闪电,挑、戳、扎,招式不断变化,一枪一个,从不落空。 俨然一座杀神,与人群中,闲庭信步,无人可挡,众人皆无一招之力! 他每走一步,就有人倒下,有些刀枪落在他的铠甲上,根本无法破防,林冲所过之处,见血封喉,一路都是尸首。 武夫们死伤殆尽,林冲犹如一尊从地狱中走出的杀神,牛二一脸惊恐中,这尊八十万禁军教头,施施然站在牛二身前。 一股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牛二闻之欲吐,只觉杀气盈天,不可阻挡。 牛二放眼望去,小小野猪林,此刻到处都是尸首,见此情景,心中顿感不妙,慌乱不已,哪里还有战意。 空气一片安静,牛二再看向林冲时,只觉得他是来自地狱的鬼王,收割性命的判官。 他也想跑,只是,哪里还有半点力气。 “扑通......” 牛二双腿一软,果断下跪,不断求饶:“林教头饶命,求教头饶命啊!小的也是听命行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老人家,我知道错了啊……” “噗嗤!”一声,一道银光闪过,蛇矛枪尖将他的头颅整齐分隔开,满脸是血的脑袋,滚出半米远。 林冲懒得跟他费口舌,直接将他解决,弯腰捡起牛二掉落的宝刀,嘴中低语:“可惜了你手中的宝刀!配上你这不合格的主人,怪不得要做他人鹰犬。” “叮!奖励白银一千两,杀戮点+100点,声望值+10。” “叮!隐藏任务达成,奖励四品破甲弓+3,箭矢+1000支,已放置于储物空间,宿主可以随时查看。” …… “不错!不错!这些奖励很好!没想到牛二这厮,竟然一个人就有十多个杀戮点,倒算是个人物。”林冲心中颇为满意。 杀戮点足够,就可以提升他的体魄。 声望也很有用,让他以后能够更加容易说服旁人,增加收揽武将的几率,也会变强。 还有奖励的破甲弓,这可是好东西,近战有朴刀、蛇矛,远战有弓箭,也算是防身利器了。 最关键,还获得一柄好刀! 还真是人生快意啊。 一番厮杀,林冲丝毫不觉疲惫,这项羽体魄,果然威猛无双。 全靠力道无穷,方才一路破敌,看似威猛刚劲,横扫无敌,唯有林冲知晓,只要他气息有一丝混乱,或者气力稍微跟不上,马上就会被围困。 一旦遭遇包围,他肯定是九死一生! 各种凶险,唯有他知晓,是险之又险。 好在有力大无穷支撑,这才勉强过关。 偌大的树林,此刻安静无声,忽而传来一阵“嘎嘎嘎嘎”的怪叫。 林冲抬头一看,竟是一群黑漆漆的乌鸦到了,一个个站在树梢上,发出刺耳而可怖的声响。 林冲毫不在意,顺手砍断一棵碗口粗的树,劈成两半,沾着敌人之血写上几个大字“杀人者,林冲是也。” “哼!这滔天血气,也要好好地给高俅一个警告!”看着血迹未干的木牌,林冲非常满意。 做完这一切,林冲重新上马,现如今,前路漫漫,以高俅的性子,肯定还会继续追杀。 天下虽大,他也要找到栖身之地才行。 想到这里,林冲脑海中隐隐有了决断,策马而去。 他人刚离开野猪林,树梢上黑压压一群乌鸦,从天而降,落在地面,盖在一群尸骸之上。 ......... 不知过去多久,天边太阳渐渐西沉,一群骑马的武士,朝着野猪林而来,领头的一人,竟是高府那名管家。 “哇!哇!哇!” 密林之中,传来一阵阵怪叫。 当管家众人,慢慢走进密林之中。 一阵阴风吹过,一股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好难闻的血腥气!看来那林冲死定了!”管家拿出手帕,遮住口鼻,一脸嫌弃。 护卫们持刀紧随其后,等到他们慢慢走进林中,放眼望去。 “这是!!!!!啊!!!” 管家直接吓得从马上跌落,到处都是尸体。 “呕~~~~”管家哪里见过这种修罗场景,当场吐了一地。 等他将苦胆都吐出来,这才望见地上插着一块木牌,树林中,光线阴暗,他扯出一看。 “杀人者,林冲是也!” 这几个字,都是血书,笔锋犹如刀剑,光是看上一眼,就令人心惊胆战。 管家吓得魂飞魄散,高声尖叫道:“快回府!不好了!不好啦!出大事了啊!” ........ 第10章 一群废物,要你们何用! 高府。 打从牛二带着府中高手截杀林冲,高俅便坐立不安,双手负于身后,来回踱步,时不时抬头望向门口。 随从站在一旁,出言安慰:“大人,您不必过于担心,此次我们已做了万全准备,董超、薛霸若是不能成事。还有牛二和众多高手,埋伏在野猪林,到时就算那林冲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飞!” 高俅脚下一顿,觉着随从的话在理,微微点头说道:“不错,看来是我过虑了。” “大人,您且放宽心,只管等好消息便是!”随从说着,将一杯茶水递了上去。林冲虽为禁军教头,但是孤身一人。 高俅想着缜密计划,又设下层层陷阱,任那林冲如何能耐,也逃不出他的手掌。 想到林冲此时多半身首异处,高俅长长呼出一口气,面色缓和许多,“林冲那厮杀害我儿,今日我必要用他的项上人头,祭奠我那可怜的孩儿!” “也罢。”高俅坐在椅子上,身体靠向椅背,闭目养神,心中轻松不少。 “大人,大人,不好了!”管家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混账东西,大呼小叫,成何体统!”随从见管家如此没有规矩,立即出言呵斥。 “是,小人不敢了。”管家当即俯首,刚到嘴边的话也憋了回去。 “说,出了什么事?”随从问道。 管家急声道:“禀报太尉大人,小人方才打野猪林查探回来。” 高俅眯着眼睛,没有看他,老神在在道:“喔?回来了?林冲的脑袋,带回来了吗?” “没有,没有!”管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脸色又惊又怕。 “没带回来?是被咱们的人,剁成肉酱了吗?还是……”高俅猛地睁开眼睛,一脸怒容,呵斥道,“还是牛二那个废物,让林冲那贼子给跑了?” 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惊恐地道:“禀太尉,董超、薛霸两人,被林冲给杀了!” “杀了?!他连官差都敢杀!”高俅一下子睁开眼睛,转而哈哈大笑,“好!那厮丧心病狂,连官府的人都敢杀,这样的话,以后杀他便能名正言顺了!管家,牛二他们呢?” 到这个关头,高俅压根不信林冲能逃出生天。 “牛二,他们……他们都被林冲给杀了!咱们派出去的几十名高手,全部被他给杀了!而且,他还留了一个血牌子!”管家战战兢兢地说道,说到这里,已是吓得不行。 “你说什么?林冲把他们都杀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高俅气得从太师椅上跳起,大骂道,“就算是八十头猪,也撞死林冲了!怎么就让林冲给杀了?!你刚才说血牌,林冲那厮,写的什么东西?拿给本官一瞧!” 他想不到林冲竟能突破埋伏,以一敌百,不用说高府派出的都是高手,就算是平常人巧用陷阱,也能将林冲活捉。 可如今,他得到的消息竟是高府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管家哪里敢说个不字,赶忙拿出木牌,恭声道:“还请大人过目。” 此时木牌上的血迹未干,滴在地上,霎时刺眼。 高俅再也坐不住了,朝前疾走数步,一把接过写着血字的木牌。 他定睛一瞧,乃是用人血所书,为“杀人者,林冲是也。” 笔力刚劲,杀气四溢,一笔一画,犹如刀剑,高俅定睛一看,好似都活过来,竟然要冲他心口刺来! “啊!!!” 高俅急怒攻心,又被血牌惊吓,只觉头晕目眩,身子摇摇欲坠。 “他们……牛二他们真的全都死了?”高俅心中哪里肯信,再次出声确认。 “大人,林冲下手狠辣,无一活口。”管家战战兢兢,据实禀报。 “废物!一群废物!”听到这话,高俅当即震怒,高声骂道:“本官真是白养你们,上百名高手,竟然连一个人都杀不了,要你们有何用!” “大人,您先消消气,林冲如今是杀人要犯,早已不是禁军教头。”管家眼珠一转,对着高俅继续说道:“大人,抓住林冲是早晚的事,林冲杀人越货,是极为危险的人物,他的家人也要一并控制起来!” 老话说得好,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高俅听得管家出的馊主意,心中顿觉有理。 只是那血牌,实在太过凶煞,高俅只觉头皮发麻,林冲这个杀材,一日不除,他便一日不得安宁啊。 高俅回望管家,点头道:“言之有理!马上下令,全国缉拿杀人重犯林冲,若遇反抗格杀勿论。去,你带人去林家,将他家人抓来,待林冲伏法,再将他们放出!” 高俅暴跳如雷,气得脸色铁青,转身走到茶几旁,将桌上的茶杯、茶壶一并打翻在地,摔得粉碎。 若管家所报属实,那林冲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细思极恐,像林冲这样的人,不仅武艺高强,浑身是胆,关键的是不能为他所用。 锋利的剑若是在自己手中,那是绝佳的利器;若是在别人的手中,则是伤害自己的致命武器。 若是不尽早除去,终会酿成大患。 这个林冲留不得! 高俅打定主意要林冲的命。 许是连气带吓,高俅顿觉心口憋闷,呼吸困难,忽地感到眼前一黑,脚下不稳,趔趄着跌坐回椅子上。 勉强撑着不让自个立刻倒下,高俅双手扶额,拇指紧压太阳穴,鬓角处冷汗直冒。 管家见此情景,急忙上前伸手搀扶。 …… 一个时辰后。 管家狗仗人势,骑着高头大马,带着百名侍卫浩浩荡荡赶往林府。 “将这里团团围住!”管家一声令下,侍卫们四散开来,将林冲家围得水泄不通。 “咚咚咚” 他们并没叫门,而是用木桩将大门撞开。 大门打开,并未看见有人。 “给我搜!” “管家,林家空置已久,没有任何发现。” 听着侍卫的回禀,管家双眉紧皱。 想来她们必定是收到风声,先一步逃走。 管家忽然冷笑出声,“走!” 原来他想到林冲的岳丈,既然林娘子抓不到,抓住林冲岳丈,也能让太尉大人出出气。 …. 不多时,高管家带人又将林冲岳丈家宅围住。 “给我闯!”管家气焰嚣张,眼中全无法纪。 “是!” 几个侍卫将木门,几下踢烂。 林冲岳丈早年与女儿相依为命,后来女儿嫁给林冲,家中只剩他孤身一人,与他相处时间长些的还有几个下人,跟林娘子的乳母。 前番女婿遭人算计,他也知晓,后来因担心女儿遭高家毒手,便让她出门躲避。 不成想,高家不依不饶,带人硬闯他家。 “快说林娘子在哪里?”管家看见林娘子的爹,上前逼问道。 “我女儿早已嫁人,去了哪里,老朽哪里晓得。”岳丈朗声说道。 “你嘴硬是没用的,若是不想受苦,我劝你还是早早说出她的去向,省得或遭罪!”管家话语中,充满威胁。 “光天化日,你们私闯民宅,恐吓威胁我,简直是目无王法!”岳丈怒目而视,虽有心抵抗,可终究年迈,说出的话毫无威慑力。 “哈哈哈!王法?我们高太尉就是王法!”管家一脸张狂,放声大笑,“来呀!将他拿下,押入大牢!” “你们凭什么随便抓人?”岳丈昂首挺胸,丝毫不退让。 “不但将你抓做人质,你女儿也会进来陪你,到时只等林冲自投罗网”高家冷笑出声。 “卑鄙小人,你们会遭报应的!”岳丈怒目圆瞪,狠狠地盯着管家。 管家生怕出现半点闪失,马上下令道:“来人,将人给我绑起来带走!” “我看看你们谁敢?”他明知寡不敌众,也豁出去了,跟侍卫对抗。 “给我老实点,动手!”管家对侍卫下令,同时抽出侍卫腰间佩刀,横挡在岳丈面前,以示威胁。 ...... 【作者有话说】 有看的吗?喜欢的朋友,给个评论和票票,还有收藏啊,呜呜呜呜。 第11章 一不做二不休,连他一块儿抢了 侍卫七手八脚,将岳丈五花大绑。 岳丈心有怨气,倔强挣扎,管家心有怒气,一阵推搡。 “噗嗤!” 管家感觉刀身一动,再抬眼看,却是不小心将长刀刺入这老头的心口。 这老头一下中刀,口中吐血,一口气没接上来,当场身亡。 “糟糕!这老头子怎么撞在刀尖上了!”管家失手杀人,吓得连连倒退,赶紧将手中刀扔下,惊慌失措,两手来回在身上擦。 “杀人了!” “快看,高府管家杀人了!” “青天白日,私闯民宅,还敢杀人!这还有王法吗?” ......... 眼尖百姓,看清事情发生的经过,开口惊呼。 人群中顿时一阵沸腾,高俅虽位高权重,但高府管家当众杀人,难堵悠悠之口。 管家既已杀人,心中便已想好说辞,故意大声道:“林冲岳丈报批杀人重犯,拒不承认,意图对官差动手,自己往刀口上装,死于意外!” “老爷,老爷。”岳丈家中下人,扑上来看见岳丈尸体毫无生气,下人们被这血腥场面,吓得失了魂,如今东家已死,他们也只能另谋生路。 林娘子乳母躲在人群中,双手捂住嘴巴不敢出声,眼泪夺眶而出。 嘴里只能发出“呜呜”声音。 林娘子是她一手带大的,如同女儿一般,如今家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怎可不让林娘子知晓。 于是他便打定主意,去找林娘子。 因平日里,都是她出城见林娘子,于是轻车熟路地赶往林娘子的住处。 .... 林娘子的住所就是一间土坯房,虽然简陋但确实干净整洁。 “林娘子,娘子!” 听见熟悉的叫声,林娘子赶忙出来,见到奶娘,便知怕是家中出了事。 林娘子赶忙迎出来,扶着奶娘坐下,急切地看着奶娘问道:“奶娘,可是家中出事了?” 听到这话,奶娘手上动作一顿,慢慢点头,“正是,小姐,老爷他......” 林娘子大惊失色,不敢问下去,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我爹怎么了?” “是高管家带人上门,还要将小姐您一并抓去,老爷与他们理论时,被高管家当场杀了。” 奶娘说完,两人抱头痛哭。 “爹!孩儿不孝啊,高俅,你这狗官,草菅人命,你不得好死。”林娘子起身便要回家,却被奶娘死死拽住。 鲁智深站在她身后,将两人对话悉数听完,心中纵有万般怨怒,他也不能去逞英雄,他时刻记得,答应过林冲的话,要替他保护家人。 如今林冲岳丈已死,他不能让林娘子出什么意外,关于林冲的消息,他自会时刻留意。 “奶娘,我要去见爹爹最后一面!”林娘子拼命挣脱,情绪已然失控。 “万万不可,小姐,老爷临死都没透漏您的藏身之地,便知道他不想让你出事啊!”奶娘双手紧紧攥着林娘子衣袖,生怕林娘子挣脱。 “嫂嫂,老丈已死,你不能再出任何危险了,哥哥一有消息,我自会跟你说,嫂嫂一定放宽心,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洒家断然无法向哥哥交代。” 两人不断拉扯,林娘子由于悲痛交加,身子一软躺倒在地,昏死过去。 ...... 一晃数天而过。 林冲骑马离开树林,一路而行,这一日,途经一座茶栈。 “你们听说了吗?东京又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豹子头林冲杀了高太尉之子!还在野猪林杀了一帮刺客。” “杀得好啊,只是你说个又字,这是为何?” “听说是高太尉要抓人,结果没抓住犯人,高府管家倒是杀死个老丈。” “怎么能随便杀人?” “小声点,你也不会看看,是谁杀的!人家是高太尉的管家。” ....... 此时林冲刚要坐下,身边百姓议论纷纷,他们谈论的话题是关于东京大事。 又听见有人提到高俅,他便出言打听。 一路上,林冲早已简单易容,此刻也不担心。 “这位小哥,跟你打听一下!两位口中的太尉,可是东京高太尉?”林冲抬眼看向店小二,急切问道。 “那是自然,东京一共有几个高大人?”小二有些不耐烦,“自然是他。” “高俅怎么了?”林冲追问道。 “听说高太尉要抓林冲,结果没抓住林冲家人,闯进老丈家,将他杀了!” “什么?!欺人太甚!”林冲听到这里,双手握拳,青筋暴起。 一人过错不及家眷,他遭人陷害,没想到高俅竟是如此卑鄙的小人,想将他全家灭门。 换做从前也许林冲会先上梁山,韬光养晦,再去报仇,如今他不需要,伤他亲人,必将其灭门。 “这个仇!定要报复回去!” “茶钱。”林冲胡乱灌了口茶,将铜板拍在桌上,匆匆上马离去。 ....... 出了野猪林,一条山路道上。 林冲驾马疾驰,忽见不远处一人被围困在中央。 “吁”林冲勒紧手中缰绳,距人群不远处,定睛观察。 他这是遇上劫道的了,只是,山匪劫的不是他。 这个世道,劫匪都大白天出来了! 还真是乱世将来的征兆啊。 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便放松马儿的缰绳,马儿没有得到指令,悠哉游哉地继续走。 经过人群时,听见山匪喊话:“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林冲眼神撇向被劫之人,只见那人龙眉凤目,皓齿朱唇,身穿锦缎,十分贵气。 听罢山匪的话,林冲一个劲儿叹气摇头,口中低语:“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 刚才,只一眼他便知道,被劫之人并非寻常,大脑急速运转,回想那人与剧中哪个人物对得上。 莫不是他? 柴进! 临危不乱,一身贵气,家有丹书铁券,可不正是仗义疏财的“小旋风”柴进? 想到这,林冲便不急着离开,放慢速度,他想看看,柴进是如何应对的。 此时一个长着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看见林冲有意放慢速度,面露不悦,高声喝道:“这儿没你的事儿,还不速速离开!否则别怪爷爷对你不客气!” “有意思,什么狗都敢冲人叫,好大的狗胆!”林冲眼中满是不屑,眼神扫过一众山匪,真心没拿他们当回事。 “叮!路遇山匪,彻底清理,可获得奖励:白银千两!” “叮!解救柴进,与之结交,可获得声望值+10!” 我没听错吧! 收拾山匪就是顺手的事,竟然让他一举两得,获得超值奖励。 接受! 不等林冲先动手,一旁的山匪炸毛了:“大哥,一个也是劫,两个也是劫,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连他一块儿抢了算了!” 山匪喽啰有个声音出主意说道。 【作者有话说】 跪求各位大佬的票票,评论,收藏啊,新书能不能继续,全靠各位读者大佬了啊。要是有打赏的话,会有加更的。呜呜呜呜、 第12章 把眼珠子扣出来,我看他们不爽 “好!今天合该咱们发财,瞧他们这身行头,就值不少银子,兄弟们上,把他们都给剁了!” 山匪一阵鬼叫,一个个上蹿下跳,四散围拢,将林冲一并围在里头。 林冲打远处过来时候,那柴进便已注意到,此时两人一同被围,柴进又将林冲打量一遍,只觉得眼前男子,气宇不凡,威势甚猛,随即抱拳施礼。 “在下柴进,人称小旋风,不知这位英雄如何称呼!”柴进眼神灼灼,想着这人气宇轩昂,想必是个人物,因此主动开口,与之攀谈,脸上并无半点惊惧之色。 柴进打量林冲的同时,林冲也打量着他。 眼前之人谈吐文雅有度,神情虽不肃穆,却让人不由得畏惧。 “英雄不敢当,在下是林冲!”林冲嘴角含笑,淡淡回应道。 柴进此人,乃是贵胄,他往后要做大事,柴进须得招揽一二。 这么一想,林冲不由得留了几分心思。 “原来是豹子头林教头,失敬失敬啊!”听林冲自报家门,得知眼前之人,竟是东京鼎鼎有名的八十万禁军教头,柴进面露喜悦之色,双手抱拳,表示尊敬。 “柴大官人过誉了!”听着别人对他当面夸赞,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于是又跟他客套几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好不热闹,完全忽视了他们身边的一众劫匪。 “大哥,你看他们,完全不把我们当回事呢!”一个小喽啰伸手指着,一脸不可思议,这两人死到临头,竟然还聊得热火朝天。 络腮胡子双眼圆瞪,两个鼻孔直喘粗气,冲着两人大吼:“你们都给老子住嘴!老子要杀你们!你们怎么能不害怕呢?!” 听见这一声洪亮的喊声,两人齐齐朝着络腮胡子瞅来,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关注着他。 络腮胡子神情得意,眼角余光示威似的瞟了瞟自己身后,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开口叫道:“你们今天谁都别想走!” 林冲两人立在原地,扫过络腮胡子,犹如在看一个大白痴。 这可把络腮胡子给气坏了。 他们可是山匪呀! 这两个人怎么就不怕呢? 他还带着一队人马,目的就是先将过路的惊吓,然后才好下手。 说到打劫,络腮胡子也干了几十票,从没见过,像眼前这两人神情的,不但脸上全无惊慌,眼神中竟然有点看不起他! “去,把他们给我绑了,值钱的东西都扒下来!”络腮胡子下令道,只觉得自尊心受到极大打击。 “老大,这两人怎么处置?”一个喽啰殷勤地巴结道。 “杀了,把眼珠子都扣出来,我看他们不爽!” “是。” .......... 络腮胡子说完带头冲上去,对准林冲脑袋,伸手就劈。 钢刀厚重,络腮胡子身强体壮,舞得呼呼生风。 不见对方出招,林冲上身灵活闪躲,几个回合过后,络腮胡子累得“呼呼”直喘粗气。 络腮胡子明明有看林冲的动作,每当钢刀正要碰到林冲时,总是只差那么一点点。 “哇哇哇哇,气死老子啦!”络腮胡子瞪着眼睛,嗷嗷大叫,感觉被耍了。 他握紧刀柄,双手举刀,口中“哇呀呀”大叫着冲向林冲,恨不得把他砍成十八段。 林冲端坐马上,方才故意耍几手给柴进看看,现在时机成熟,他单手持枪,蛇矛枪在手中反转着刺向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心下大惊,好快的枪法,络腮胡子正要攻击的手,急忙收回来,随后塌腰躲过。 等到再起身,他惊出一身冷汗,心中一阵后怕,方才若是慢一步,自个的小命就交代了,正在庆幸之际,长枪从他头顶横扫过来,犹如电光一样,实在太快,不容喘息。 络腮胡子刚坐直,哪里来得及反应,便被这一枪结结实实地打下马,摔到地上时脸先着地,一下子摔个满脸花。 地上的砂石把脸划得伤痕累累。 络腮胡子当着手下摔了个狗抢屎,哪里还有面子,他顾不得疼,起身要砍林冲胯下马腿。 林冲本嘴角冷笑,抬手提枪,将蛇矛枪轻轻一带,枪尖狠狠弹在络腮胡子胸口。 络腮胡子被打得“哇”的一声,口吐鲜血,仰倒下去,身体抽搐几下,两眼一翻,彻底毙命。 “老大,老大!”周围的喽啰兵见络腮胡子倒下,一下子扑上来。 “不能让他们活,要给老大报仇!” “杀杀杀啊!为老大报仇!” ........ 人群中有人大喊,山匪一起冲着林冲而来。 眼见众人离他越来越近,林冲长啸一声,催动胯下骏马,犹如狼入羊群,丈八蛇矛枪横扫出去,来回数个冲杀,这些乌合之众,哪里抵挡住骑兵的冲击。 不到五个回合,这些山匪死伤殆尽,一些胆小之辈,脚底抹油,逃之夭夭,林冲也懒得去追。 这百年,系统声音再次响起: “叮!白银千两已放入空间。” “叮!声望值+10,已到账。” “杀戮值+1” “杀戮值+1” “杀戮值+2” ........ 一会功夫,方才嚣张跋扈的山匪,为之一空。 自始至终,柴进在一旁静静观看,那林冲剿灭山匪,只用三两下,毫不费力,让他吃惊不已,心中对林冲的敬佩之意更甚。 这林冲还真的是好手,马上功夫,更是万中无一啊。 柴进平日里素来喜爱结交英雄好汉,今日一见,林冲比传闻中的还要厉害,心中火热。 “林教头闻名不如见面啊!在下佩服,佩服!”柴进这一句话是发紫肺腑之言。 英雄惜英雄,两人相视一笑,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过讲,过讲!不过一群土鸡瓦狗,算不得本事。” “林教头,实在谦逊,果然好身手啊!今日多靠林教头搭救,为表谢意,教头一定要到柴府吃杯水酒。”柴进随即开口,诚心相邀。 柴进原本出门办点事走得急,便孤身一人前往,不成想他竟然在常走的路上遭遇山匪,林冲及时帮他解围,柴进自然感激,但听到救他之人是豹子头林冲时,心中激动不已。 于是便想让林冲跟他回府一叙。 “多谢柴大官人美意,恭敬不如从命!”林冲欣然答应。 他能这么痛快答应柴进,一来是见到柴进有种亲切感,而来是为了完成系统交代的第二个任务。 两人相视一笑,驾马朝柴府而去。 ...... 不多时,两人来到柴府门前。 林冲随着柴进下马,管家赶忙从门里迎出来,几个下人站成两排,恭迎柴进回府。 “柴大官人,您回来了!”管家说着接过柴进手中的缰绳,交给身边一个家丁,让他安顿马匹。 “嗯。”柴进点头,望向管家,肃然道,“这位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切记好生款待,不得怠慢。” “是。”管家随着柴进说话,看向林冲,朝他躬身施礼。 林冲点头示意,眼神转向正门。 两扇朱红色大门敞开,柴府两字气势宏伟,吊挂在大门上方。 “请!”柴进侧身伸手,请林冲走在前头。 柴进在一旁陪伴,管家带着下人们,紧随其后。 林冲也是个见过世面的,可是一跨进柴府,他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惊讶一番。 柴府里面是典型的花园式建筑,具有当时建筑风格,整个府邸分为前门、中厅、后寝、回廊。 里面分为东西两院,西辟花园,东为柴府。 柴府内院,内阔五间,飞檐排角,文兽相配,彩绘相宜,每个细节都彰显贵族之气。 见惯高楼大厦的现代人,不免被眼前古色古香的宏伟建筑所吸引。 “不愧是皇族后裔,还真是天生贵胄,不同凡响。” 林冲心中一阵赞叹,却又在想,再辉煌那也是过去之事,今日往后,注定又是一番风云变幻。 .......... 【作者有话说】 求各位大佬票票啊,评论区给点鼓励啊!所有的我都要,催更砸我。 第13章 禁军教头何等威风,林教头何故 柴进颇为好客,亲自为林冲引路,两人直接进入正厅。 正厅之中,所有家具尽是紫檀木质,雕梁画栋栩栩如生,每一个细节都彰显主人家身份高贵。 “林教头,这边请。”耳边传来柴进的声音 “好。”林冲来到厅堂,也不矫情。 他现在是朝廷钦犯,可也是有筹谋的,既然来到这世界,往后只有走一条替天行道的路。 他一个人再勇猛,也打不下江山的,得要有更好的战略。 “林教头,还请上座!” 林冲瞥了一眼,那是主人等同的位置。 从柴进的态度上,可谓将林冲看得极高。 林冲自然能感受到,他不是扭捏之人,大方还礼,表示感谢,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坐下。 两人刚一坐定,忽听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柴大官人,回来路上可还安好?” 林冲抬头,望向大厅门口,只见来人身高体壮,方脸阔口,剑眉圆眼,大步走来,每一步踏在地上,震得地砖颤抖,一看便知道此人功夫了得。 林冲眯了眯眼,微微一想,这人定是柴府中主教枪棒的洪教头。 剧中在府中盛气凌人、眼高于顶,心胸狭窄、勇猛却骄傲自大。 周傲人知晓其性格的,几乎都避之不及,生怕招惹上他。 “柴大官人!”洪教头走到柴进跟前,双手抱拳,朝他躬身施礼,眼神时不时瞟向正位坐着的林冲,眼中妒色一闪而过。 平日里柴进身边的上座,一直空着,表示没人有资格坐上去。 今日居然有人竟与柴大官人平起平坐,这还了得? 那位子,往后是他才能坐的,怎生来个外人! 洪教头心中顿感不快,脸色变得阴沉。 “洪教头来得正好,这位是禁军统领林冲,林教头。”柴大官人哈哈大笑,朗声道,“林教头,这是我府洪教头,也是一位了不得高手。” 柴进将两人的身份简单介绍,意在彼此熟络,倒是没留意到洪教头的异样。 “喔?林教头不在东京,这是要去哪里教授功夫?”洪教头开口发问,心中盘算着,要落林冲脸面,让他在柴进面前出丑。 “在下已不是教头,比不得洪教头。”看在柴进的面子上,林冲耐心回答,给这洪教头几分薄面。 所谓打狗看主人,他今日是客,不想徒惹事端。 “想那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是何等威风,不知林教头何故辞去?”洪教头原本心中隐隐有些妒忌,现在这厮不是禁军教头,还给他个鸟面。 他如今是柴府排位在前的教头,心中优越瞬间爆棚。 洪教头当即将头抬得老高,胸脯往前一挺,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儿。 林冲将他的变化看在眼中,心中觉得好笑。 简直幼稚得让人无语,目光来回打量洪教头,想到原剧中洪教头对林冲的那些举动,林冲看向洪教头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厌恶。 这样的家伙,乃是勇无谋之辈,脑子里面只怕都练出肌肉来,智商想必九九归一。 “林某遭奸人算计,背上人命,故而出逃在外。”林冲神色平静。 他并不想隐瞒此事,贸然说出又不妥当,正好洪教头问,他便大方承认。 “你杀了什么人?你说的奸人,他又是怎么的行径?”洪教头面露不屑,对林冲刨根问底。 若是林冲杀的人没有来历,或因小事纠纷失手错杀,他便更要小瞧林冲,给他一番羞辱才好。 林冲叹了口气,微微摇头,本想给柴大官人面子,可惜这洪教头分明是个寻衅的性子,还真的是惹人讨厌。 哼! 念头一动,林冲嘴角轻扬,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这辈子,他早就说过,不会再忍! 谁敢找他麻烦,他就十倍、百倍报复回去。 两人敌对情绪的碰撞,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柴进也看出洪教头是有意为难林冲,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道:“林教头,不必回答。” “无妨,如今东京人尽皆知,高俅那混账儿子死在我手。”林冲摆手开口说道,神色转冷。 “啊!”听到这话,洪教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高俅高太尉,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朝中结党营私,铲除异己,拿人命当草芥。 尽管世人对他多有不满,但是没人敢说出来,更不会有人大胆地跟他对着干。 这个林冲长了几个脑袋,竟然敢招惹那么厉害的人物? 这人居然如此大胆! “林教头做得好,关于高俅的儿子,我多少也略有耳闻,想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林教头这是为民除害!”柴进听到后,不禁为他拍手叫好。 “哼!”洪教头本想落了林冲脸面,不成想适得其反。 此番柴大官人,更是夸赞林冲,洪教头心中越发嫉妒,只是找不到由头奚落林冲,暂时选择闭嘴。 林冲如今在柴进眼中,乃是当之无愧的英雄豪杰。 柴大官人开心不已,他平生最重英雄,满脸笑意地道:“今日幸得林教头搭救,我才能安然返回,柴某与林教头,定要畅饮几杯才好!” 洪教头在一旁早酸的冒烟,他眼珠一转,又生出一个主意。 “听柴大官人说,林教头功夫了得,亏得教头出手,救下柴大官人,想来教头的功夫定然高超,不知可否赐教两招。”洪教头说着请教,可是语气傲慢,全无半点请教之意。 林冲耐心听洪教头这厮叨逼叨,完全看在柴进面上,如今这厮蹬鼻子上脸,林冲哪里还会惯着他! 一个心高气傲的草包,功夫平平,却是谜一样的牛逼哄哄。 看来平日没人搭理他,才让他越来越膨胀。 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真当林冲是个好欺负的? 原剧中洪教头多次跟林冲挑衅,林冲都念在柴进的面子上,不与他计较。 若是此番洪教头还与原剧中那样,他林冲断不能容他。 那过去的天怂星,可不是今日的林冲了。 “好。”林冲淡淡回答,惜字如金。 “洪教头,你这是何意?”柴进瞥向洪教头,脸色瞬间阴沉,十分不悦。 林冲微微一笑:“无妨,有机会定然跟洪教头切磋一二!” “相请不如偶遇,就在此时可好?”洪教头双眼直视林冲,针锋相对。 “好!那便依洪教头便是!”既然他找虐,林冲怎么会不配合呢? 此时管家不知何时去而复返,躬身行礼。 “大官人,宴席已备好,请各位入席。”管家说道。 洪教头挡在林冲面前,没有让步的意思。 “洪教头,酒菜已备下,吃过之后再切磋不迟。”柴进口气已冷下来。 “就依大官人!”洪教头见自己惹得柴进不快,便不再多言。 不过,他今日也铁了心,只要赢了林冲,那他在柴大官人眼里,便会大不一样。 “府中已备下薄酒素菜,还请随我一同前去。”柴进一脸歉意望向林冲。 看到柴进如此对待林冲,在洪教头眼里,格外刺眼,心中妒火,熊熊燃烧。 “哼。”洪教头不由冷哼出声,转身跟在柴进身旁。 林冲未将其放在眼中,起身与柴进一同入席。 “叮!威望是打出来的,搓伤洪教头锐气,奖励白银五千两。” “叮!隐藏任务,可获得奖励声望值+10。” 隐藏任务又是什么新鲜玩意? 有意思,这是系统的新玩儿法? 至于那洪教头,不晓得哪里来的蜜汁自信。 ......... 【作者有话说】 洪教头的蜜汁自信!大家说说,他从哪里来的? 第14章 既是切磋,点到即可! 柴府,宴席开启。 柴进、林冲、洪教头等府中几位教头纷纷落座,一时之间,气氛融融。 柴进将酒杯倒满,端起酒杯,高声道:“这第一杯酒,我柴某敬林教头,以谢救命之恩。” 林冲当即起身,与柴进碰杯后,说声“请”,仰头喝下。 两人一饮而尽,气氛升温。 “哈哈哈!” 林冲与柴进都是爽快之人,干杯后相视而笑,桌上众人随声附和。 唯有洪教头,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一只手捏住酒杯,心中那股妒火,灼烧的他坐立不安。 往昔,他是柴大官人面前的红人,现在柴大官人,对这林冲刮目相看,近乎言听计从。 这还了得? 洪教头环视周遭,既然府中有头脸的人都到了,索性趁此机会,狠狠挫下林冲威风。 想到这里,他默默放下酒杯,静待时机。 那边柴进面向众人,拉着林冲的臂膀,大笑道:“在座的都是我的客人,日后望各位多亲多近,让我们满饮此杯!” 林冲面带微笑,仰头喝下,正准备落坐。 “林教头,今日宴会气氛热烈,我这会酒劲上身,也不要等酒宴之后。现在咱们就比上一场,也给诸位来客助助兴!你意下如何!” 林冲慢慢放下酒杯,直起身子,低头俯视洪教头,一双眼眸,寒芒闪动! 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吃个酒都不得安生。 既然如此,那便打的你心服口服为止! 若还是不服,便取了你的狗命! 柴进心中不悦,微微皱眉,刚要开口制止,便听林冲说道:“既然洪教头愿意,林冲自无异议。” 林冲心中冷笑,老子杀人无数,本想懒得搭理,不想这货步步紧逼,还真是找死没商量。 洪教头一听,大喜过望,迫不及待起身,昂首阔步,走到庭院之中,取下兵器架上的长棍,紧握在手中,做好出击准备。 他心中火热,满脑子都是击败林冲的心思,哪里还有半分冷静。 “既是切磋,点到即可。”柴进转头,看向洪教头,见劝说不住,便开口叮嘱,随即朝着林冲歉意地笑了笑。 “是。”洪教头满口答应,看向林冲眼神带着敌意,心中早已打定主意,对林冲绝不留手。 要么断他一手,要么打断他的一条腿! 如果不知好歹,便当失手杀了他! 林冲如松柏般屹立在院子当中,手握八尺蛇矛枪与洪教头对峙。 看不出有丝毫紧张之感,这让洪教头心中更为不快。 这徒有其名之辈,今日便有洪某戳穿你! “看招!”洪教头不由分说,将手中长棍挥动,一边亮招儿,一边向林冲快速逼近。 林冲负手而立,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右手紧握丈八蛇矛枪,枪尖朝上,枪把杵地,屹立不动,没有要跟他过招的意思。 众人见洪教头长棍,马上打中林冲左肩,却见他上身晃都没晃,只是脚下步子,微微后移,轻松躲过洪教头第一招。 “好!”柴进不由得拍掌欢呼。 洪教头一上来便用了绝招,本以为自己一招制敌,不成想一击落空。 此番柴大官人叫好,他心中怒火更甚。 “再来!”洪教头顺势而上,双手使劲,长棍在空中改变方向,棍头戳向林冲下盘。 林冲早有防范,一个回旋转身,潇洒落地,洪教头二次落空。 一连两招,都让林冲轻易躲过,洪教头额头冒汗,心中又急又躁。 “有本事别躲啊!” 洪教头大叫一声,腾空而起,双手高举手中长棍,直击林冲头顶。 围观众人看得一阵心惊肉跳,他们晓得这是洪教头杀招,若是被击中,林冲不死也得脱层皮。 观看之人,全都替林冲捏把汗。 又怕林冲分心,众人齐齐收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眼见洪教头一招狠似一招,林冲脸色一沉,不再躲闪。 此人确实需要给点教训,否则,真拿他林冲当软柿子捏。 见洪教头又扑上来,林冲双手握枪横架在面前,挡住砸向他面门的长棍,一揉一搓,猛地一震。 洪教头被这一挡,霎时震得虎口发麻,手中棍子差点掉落,脚下步伐凌乱,不由后退几步,马上站住,又惊又怒。 这林冲,好大的力气! “只能用这招了!” 洪教头双眼微眯,使劲浑身力气,攥紧长棍,不断旋转身体,快速砸向林冲。 “这是?” 旁观者不由惊呼出声,这是洪教头绝技,他们只见洪教头平日练习,便已知此招的厉害。 这一棍下去,林冲必定吐血,伤其心脉。 “大官人,您看这可如何是好?” 柴进看得真切,洪教头的动作虽然快,但是对面的林冲身法更妙。 “不妨事!”柴大官人那颗揪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洪教头没看清林冲是怎么做到的,他只觉眼前人影一晃,屁股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洪教头身体往前一扑,险些趴倒在地上。 “好!” “哈哈哈哈,林教头好本事!” “洪教头,这个狗吃屎有些狼狈啊!” “洪教头输得不冤,林教头那可是八十万禁军教头。” ............... 众人见林冲教训洪教头,他们一个个觉得很解气。 洪教头自然也听得清楚,狼狈起身,老脸通红。 切磋武功是他提出来的,却让林冲打得如此狼狈,怒火中烧,若是眼中有刀,他能将林冲砍得满身是血。 这回他的脸可丢到姥姥家了,若是不能挽回颜面,他在柴府也待不下去了。 “再来!” 他恶狠狠地说的道,这笔账他一定要在林冲身上讨回来。 洪教头挥舞长棍,这次直接朝下三路,一阵猛扫,每一招,都是阴险狠辣,毫不留情。 林冲双手握枪,枪尖对准洪教头手中长棍中间位置,右手用力一压枪尾,大力在一点瞬间爆发,一下将洪教头手中长枪挑飞。 林冲冷冷一笑,枪尾打在洪教头手腕上,以示警告。 洪教头被这一下打得双臂发麻,动弹不得。 众人见此情景,不由地在心中为林冲竖起大拇指。 柴进心中大喜,这林冲的武艺,简直太厉害。 “林教头已然让洪教头三招,此番又对洪教头手下留情,乃真英雄!” “是啊!反观洪教头,招招狠毒,哎!” “林教头,这是看柴大官人面子,所谓客随主便,否则的话。哼哼哼。” “林冲仁义之辈,否则便不是受这点小伤了。” ........... 众人七嘴八舌,早就瞧洪教头不满,此番再看林教头,那真的是佩服不已。 这等好身手,怪不得能做八十万禁军教头。 柴进对洪教头的做法十分不满,好在林冲没有因此受伤。 再看见林冲本事后,柴进心中佩服不已。 “洪教头,点到为止即可,无须再比。”柴进说这话,也是给他找个台阶,不忍心看着他颜面扫地。 洪教头落败,心有不甘,只觉柴进嘲笑他自不量力,自尊心严重受伤。 “林冲,你这卑鄙小人!我跟你拼了!” 洪教头反咬一口,像是发疯的野兽,不要命地扑上来。 他突然拿起架子上的钢刀,劈头盖脸地向林冲一顿招呼。 林冲见他一副要拼命的架势,勃然大怒: “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真当我林冲是泥捏的吗?” 八尺蛇矛枪犹如一条活生银龙,围在洪教头身边,时隐时现,仿佛能在顷刻间将他吞噬。 洪教头大惊失色,寸步难行,作茧自缚,随着“哇”的一声大叫。 洪教头身上衣衫破烂不堪,衣不蔽体,身上却未受重伤。 柴进看到林冲举动,心中明白,这是不想让他为难,也给洪教头留着脸面。 “这林冲智勇双全,乃是不多的大才啊!这样的人物,绝非池中之物啊。”柴进心中惊叹不已,越发高看林冲。 “洪教头!”柴进口中唤道,“你还不住手!莫要自取其辱!” 洪教头早已杀红眼,哪里还听得进劝,满脑子的声音都在说:杀死林冲! 他一步一步走向林冲,举刀同时,袖口却飞射出两枚闪着寒光的镖。 “林教头,小心!”柴进等人瞧见时,镖已射向林冲。 “砰砰”两下,林冲反手一提长矛,飞镖打中蛇矛枪,其中一枚反弹回去,瞬间扎到洪教头心口。 洪教头大吃一惊,瞪圆眼睛,始料不及,他万万没想到,会死在自己的毒镖下,嘴角鲜血立即变得乌黑。 他的身体如风中柳絮,缓缓倒下,瘫软在地。 “镖上有毒!” ......... 【作者有话说】 洪教头头铁,终于领取滚烫的一份盒饭,给他加个毒鸡腿。 诸位大佬,给点收藏,给点评论,打赏的话,佛系求取。也知道大家都不容易哈。 所以,免费的票票多给些哈。 第15章 林教头可去梁山,日后再做打算 “哎呀!洪教头的飞镖竟然有毒!” “这厮好狠的心肠,林教头点到即止,处处礼让,这家伙竟然卑劣至此!” “死有余辜,太过卑鄙!” “害人害己,多亏林教头勇武,否则大事不妙啊。” “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哎!他这是何必呢!” “还是林教头仁义啊,有勇有谋,心胸宽广,不得不服啊。” “林教头威武!” .......... 众人议论纷纷,直到此时,众人才明白过来,洪教头这是在背地里猛下黑手。 只是,洪教头怎么都没想到,最后正是他的阴狠害死了自个。 群众眼睛是雪亮的,在场的都是行家,孰是孰非心中自然有数。 林冲环视周遭,再看他们神色,一个个都是格外钦佩。 林冲脑海中登时闪过清脆的提示音: “叮!声望+1” “叮!声望+2” “叮!声望+1” “叮!声望+2” ...................... “好!没想到还有这个好处!倒是出于我的预料。”林冲心中大喜,这一战,倒是为了提升诸多声望。 想必往后,他的名气,只会更加远播。 洪教头虽不值得惋惜,但人死为大,众人也不好说什么。 林冲收起蛇矛,故作凝重之色,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光靠勇武还不够,还得会演戏。 这个时代讲究仁义,林冲若是想杀,那洪教头也不过是一枪而已。 可是,前前后后,林冲一拖再拖,谦让礼遇,无非便是给柴进,乃至围观人一个印象。 他林冲乃是仁义之辈,不是单纯的好勇斗狠之辈。 往后若做皇帝,没有仁义之名,又如何招揽天下人,为他效命呢? “抬下去,厚葬了吧。”柴进下令,叫下人好生处理洪教头后事,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洪教头纵有百般缺点,念在忠心耿耿,跟在他身边多年,柴进心中不免有些难过。 林冲收起手中长枪,脑中系统声响起。 “叮!隐藏任务完成,击杀洪教头,奖励声望值+15,已到账。” 林冲忽而皱眉,奖励的项目还挺多,还是系统最是聪慧,这是未卜先知吗? 柴进见林冲面色凝重,以为他伤心难过,赶忙上前安慰道:“林教头,不必介怀,洪教头的死完全是个意外,两人切磋,死伤在所难免。” 所谓死者为大,柴进说得体面,不仅保全逝者颜面,也撇清林冲与此事的关系,让人不由得心生佩服。 “多谢柴大官人。”林冲岂会不懂,自然听得出话中的意思,双手抱拳表示谢意。 柴进伸手相扶,心中欢喜道:“无须多礼,林教头若是不嫌弃,柴某还盼林教头在府中多留几日!” 识英雄,重英雄,传言说林冲侠肝义胆,义薄云天。 今日一见,柴进觉得那些赞美,不足林冲优点的万分之一,单是见他比武时,面对步步紧逼的洪教头,一再谦让。 光是这谦逊仁义,柴进对林冲的好感度直线飙升。 柴进言语诚恳,对林冲再三挽留。 “多谢大官人美意,只是林冲如今还是戴罪之身,不便在此久留。”柴进乃是权贵之后,尽管风光大不如前,可是依仗祖宗荣耀,过着有里有面的日子。 林冲现在还有大事要办,不能再次久留,到时候惹出麻烦,以后还如何用这柴进? “林教头,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柴某并非怕事之人!”林冲敢作敢为,有勇有谋,有时他很羡慕那些侠义之士,快意恩仇,比他这般瞻前顾后好太多。 “柴大官人,莫要误会,大官人乃是侠义之辈,只是林某心中过意不去,还请大官人,莫要相劝。”林冲去意已决,心中早有其他计划。 “好吧,林教头执意如此,我便不再强求。”柴进望向林冲的眼神满是不舍,当即高喊道,“来人备银钱!” 话音刚落,管家带人抬着几口大箱子,放到林冲面前。 “林教头执意要走,我也不强求,还希望林教头不要推辞,这是柴某的一点心意!” 院中众人顿时惊呆,柴大官人出手阔绰他们是知道的。 林冲如今只是辞行,大官人便倾囊相授,在他们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 “使不得,无功不受禄,林某不能收。”林冲果断拒绝,所谓舍得,他这个时候要维持他的形象,这些银钱,目前不会收的。 自古有言:钱是万能的,没钱寸步难行。 银子是好东西,他也想要,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林冲躬身施礼:“柴大官人好意,在下心领了,这银子林冲断不能收!” 柴进双眼凝视林冲,见他拒不收下,叹气道:“也罢!既如此,柴某也不勉强,即刻修书一封写于王伦,他乃一介书生,因惹上是非,止步于秀才,逼上梁山,如今不少义士聚于梁山,待日后共谋大事!” “林教头不妨先去那里落脚,日后再做打算不迟!”说完,柴进便将写好的书信递给林冲,“还请林教头不要推辞。” “多谢。”林冲不多话,伸手接过信件,放入怀中。 他原本就是要上梁山的,如今又有柴进推荐书信,这让他更容易进入梁山。 这般一来,水到渠成,很是完美。 “告辞,还盼日后能与柴大官人再见!”林冲拱手施礼,点头与众人告别。 林冲翻身上马,催马离开。 恰在这时,脑中响起系统的提示声音。 “叮!主线任务发布:一朝上梁山,仁义天下为,当要做领头人,聚义各路英雄义士,为天下大业做准备!宿主是否接受?” 天下大业? 这么快便要计划图谋大业了吗? 接受,当然要接受! ….. 此时,已入初冬,天气变得寒冷,风中夹杂零星雪花,洋洋洒洒飘落。 远远看见山坡上,一面写着“酒”字的旗子在风中胡乱飞舞。 林冲一路策马,光顾着赶路,早已错过饭时。 见到酒家,方才感觉腹中空空如也。 “驾!” 他催马疾行,快速来到酒家门前。 眼前酒家房舍简陋并不宽敞,门板在寒风中摇摆不定。 林冲推门,挑开棉门帘,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酒家正中支了一个架子,上面挂了一个大的铜酒壶,下面柴火烧得正旺,时不时发出“啪啪”声响。 不大屋子被酒香充斥,让人不禁垂涎。 屋中摆放三张方桌,两边的桌上已经坐满客人,只剩门口处一张空桌。 里面气氛热闹,众人有说有笑,没人注意到林冲的到来。 “店家,给我来一壶酒,暖暖身子。”林冲坐下,冲着忙碌的店家说道。 “客官稍坐,这就来!”店家说着便转身取来酒壶,从火架上倒出一小酒。 “客官请用。”店家将酒壶跟两碟小菜端到林冲面前,放在桌上。 林冲拿过酒壶,举起酒壶,仰头就往嘴里灌,“痛快!” 唇齿间还留着温热的酒香,经过咽喉,直达腹中,驱除体内寒气,一股暖意布满全身。 “店家,再来一壶!”正喝得畅快,酒壶中已倒不出半滴酒,林冲又冲店家大喊。 这一声大喊,惊动了一旁桌上的客人,“你这人好不识趣,既喝过一壶酒,便速速离去,休得再要!” 一桌四人,为首的人尖嘴猴腮,一脸奸相,听到林冲的话,便开口呵斥。 林冲余光瞥见此人,并未理睬,直对着店家说道:“店家,上酒来!” “酒没了!”为首之人起身,一把将店家拦住,不让他给林冲上酒。 店家一脸为难,左右看看,都得罪不起,转身回到柜台里不再出声。 “火架上正热的是什么?”林冲面色慵懒,语气不急不缓。 “是酒。”那人回答。 “既然是酒,我怎吃不得?” “如今大雪封路,店家存酒有限,余下的我们都包了!”那人说得理所当然,身边几人也随之应和,全然不将林冲瞧在眼中。 林冲摇摇头,本以为他变原剧中故事线,没想到还是避不开这些无赖之人。 脑中系统响起,发布任务。 “叮!借酒闹事,可将其清除,奖励轻甲5套。” 奖励轻甲5套? 甲胄,在这个时代,素来都是官府所有,现在有了此物,那便是好东西。 林冲眼神撇向那几人,冷哼出声:“你们也配?” .......... 第16章 除你们这些祸害,谁能奈何于我 “哪来的野小子?胆子不小!来这里跟我抢酒喝?晓得我是谁吗?”为首的男人把头一扬,冷笑一声,“听好了,我叫张三儿!现在马上滚出去,听到没?” 张三尖嘴猴腮,一个健步窜到林冲眼前,摇头晃脑,表情轻浮而狠厉。 林冲稳如泰山,完全不鸟他,坐在桌边,用筷子夹着盘里的菜,完全不听他说什么,连个眼神儿都懒得给他。 “混蛋!”张三气急败坏。 一把掰断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摔到地上。 跟他同桌的几人,见带头的老大被人无视,不由地拍案而起,将林冲围拢在中间。 “我们老大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一个壮汉拍案而起,出言提醒林冲。 “呵!”林冲挑眉,眼神直视向面前的菜碟,对几人不屑一顾。 “你听不着咱们说话,莫不是个聋子吧!” 那几人,出言讥讽,不断奚落,目的便是激怒林冲。 “找死!”林冲面露愠色,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他本想安心吃酒,暖暖身子,没想到走到哪里都有讨厌的人,主动招惹他。 这个世道,怎生变成这样? 朝堂上奸臣当道,无人为民做主。 市井泼皮无赖,混迹江湖,为非作歹,嚣张跋扈,恃强凌弱,百姓苦不堪言。 他定要成就一番大业,还一个朗朗乾坤。 张三见林冲不为所动,心中又气又恼,怪林冲折了他的面子,高声道: “你若是给我跪下,这事便罢了,如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张三是此处有名的无赖,也是这家店的常客,吃酒从不给钱,店家不敢得罪他们,只能哑巴吃黄连。 “爷爷,行行好,我这里是小本经营,可是禁不起这样折腾啊,求您高抬贵手,不要连累小店吧!”店家匍匐在地,苦苦哀求。 百姓对他们,又怕又恨,避之不及,日子久了,反倒助长了他们嚣张气焰。 至于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这帮泼皮,岂会知晓? 张三不为所动,泼皮之态尽显,反而很享受店家的哀求,有一种别样的快乐。 “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不客气的?”林冲似笑非笑,语气玩味。 “你特么的给我站起来!” 张三暴喝一声,脸色阴沉,抬手想要揪住林冲的衣领,给他点厉害瞧瞧! 林冲轻蔑一笑,顺势拎起张三胳膊,手上微微用力,疼得张三龇牙咧嘴,大声尖叫,眼泪都快流出来。 “你们还他么不过来帮忙?”张三气急败坏,冲另外几人大吼。 其他人,这时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帮忙,扑向林冲。 林冲摇头,瞅着眼前几人,心中非常不满。 就这点本事,还敢逞强? 瞧几人笨拙的动作,并不像是会功夫的样儿。 这哪里是打架? 就是往前生扑。 如此原始的打架方式,都有几招固定招式,便是先揪住对方的衣领子,再出拳打脸,只可惜他们打错算盘,惹了不该惹的人! 面对林冲高大威猛的身板,他们连林冲的领口都碰不着,想抓住人家的衣领,简直是笑话。 这套路子对林冲根本不奏效。 白痴! 就这垃圾身手,也敢出来混社会,简直不知死活! “原来就这点本事,不过如此。”林冲神色微动,手指微张,杀心渐起。 这等泼皮,素来为祸乡里,往昔的林冲会忍辱负重,可是现在的他就不同了! 这等人,杀了也就杀了! 林冲冷言两句,明明没有暴怒,然而气势却极为恐怖。 犹如猎豹匍匐,威势甚重。 小屋里所有人,全都心头一颤,只觉林冲气势猛增,不相干的人,战战兢兢离开,屋内只剩下刚才挑衅的几人。 张三以往作恶,屡屡得手,那是从未碰上硬茬子。 “好大的口气!咱们一起上,将他拿下!” “呀!” 张三等人不再犹豫,一拥而上。 林冲眼神霎时变得冷厉,冷冷道:“真是自不量力,愚蠢至极。” 他出手快如闪电,蛇矛长枪对准一人手肘猛地一戳,那人吃痛,无心再与林冲交战,一只手紧紧捂住受伤部位,口中“哇哇”怪叫几声晕死在一旁。 张三见此,壮着胆子,冲着林冲大喊:“你可知前方不远便是牢城营,时有差官来此吃酒,你如此杀人不眨眼,可知是何后果?” 本以为这几句能将林冲唬住,不料林冲冷然一笑。 “我倒要看看,除掉你们这祸害,谁能把我如何?”林冲说着提枪上前。 “你,你,你!” 张三此时也慌了手脚,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他没想到林冲竟软硬不吃,见到林冲步步紧逼,精神霎时间被击溃。 余下几人惊得呆愣在原地,脚下似有千斤之重,口中发出含糊的呼救。 林冲走到张三近前,出手利落,对准他前心处便是一枪。 张三两眼一翻,仰倒在地。 只一枪,又戳到一个,几人平时以张三马首是瞻,如今张三毫无反抗之力,惨死在他们眼前,叫他们如何不怕? 此时再看余下几人,早已不似刚才,目中无人的嚣张气焰,早已荡然无存。 一个两个浑身发抖,双眼无神地盯着林冲,不知所措。 “饶命!好汉饶命!”一人颤抖着发出求救之声,眼中满是惊惧之色。 想到几人之前行径,若是留其性命,将来必然还会祸害百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若他一时心软,放过几人,他们将此次仇怨算在店家头上,岂不是害死更多人? 林冲双眉顿时竖起,眼中厉色霎时可见,手中长枪再次晃动,都是一枪毙命,连续击倒剩余两人。 屋内霎时变得异常安静,林冲转身回到原地,枪尖朝下,单手将长枪往怀里一带,长腿阔步迈向门外。 外面寒风呼啸,雪花簌簌,纷纷飘落。 林冲孤身一人,长身屹立于风雪中。 林冲长枪杵地,八尺蛇矛枪泛着寒光,在风雪的映衬下更加骇人。 “叮,完成任务,奖励轻甲5套,已入账,请注意查收。” 系统响起的同时,林冲已将长枪归位。 ....... 第17章 林冲!你插翅难飞!给我死! 酒家里面一片狼藉,店家跪地不起。 “店家收钱!” 林冲朗声说道,便从身上取出几块碎银,抬手扔到店家面前。 “多谢,多谢。”店家心中感激。 他本是靠酒店营生,赚两个生活费,如今遭此劫难,心下已是绝望,幸好林冲慷慨解囊,店家怎能不感激。 “痛快!”林冲呼出胸中浊气。 头也不回地离开。 往昔那些腌臜事,今日他的字典中,从今往后,那该死的又怂又忍,都给我见鬼去吧! …… 外面风雪交加,凛冽寒风卷起大朵雪花,放眼望去,周身一片茫然,山路崎岖,车马无法前行。 他耳根微动,清晰听见,除了风雪之声,还夹杂着窃窃私语声。 “奸贼!”林冲轻蔑一笑。 不用细想也知道,这些人是受了谁的指使。 他并不理睬,暗中的人跟着便是。 眼前重要的是,先找一个栖身之所。 林冲回想,距这里不远处,有一个山神庙。 虽已荒废,四面高墙,挡风遮雪确是绰绰有余。 “只有暂且去那里借宿一夜,明天再做理会。” 大步走到宝马面前,伸手紧抓缰绳,长枪在手,冒雪摸索前行。 只是这风雪山神庙,林冲忽然想起往昔剧中,那番景象。 只怕是又有一场血战! 不过,如今的林冲,也是无所谓了。 该来的都会来,他要杀得天下人尽知他林冲的威名! ..... 高府。 “可有林冲下落?”高俅抬手扶额,忧心忡忡。 经过野猪林一战,高俅对抓住林冲已没有把握,正因如此,才使得他整日里坐立不安,反复思量。 “老爷,全且放宽心,如今广布告示,想那林冲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难逃。”管家疾言厉色,从旁附和。 每每想到林冲,高俅都恨得脑仁生疼,青筋暴起。 高俅乃是睚眦必报之辈,此番痛失爱子,自然将所有的怨恨,都归咎到林冲身上。 “加紧人手,我要马上知道那厮的一举一动!”高俅早已失去耐心,厉声高喝。 想到干儿子,他便心痛不已。 高衙内死后,高俅还陷在丧子之痛中,无法自拔。 正因如此,他才不计代价,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林冲缉拿,砍下他的首级给高衙内报仇,以慰他宝贝儿子的在天之灵。 “老爷,还望您。”管家不断宽慰。 高俅久久不得林冲音信,心急如焚,胸中无名之火,不知如何发泄。 此时,听得有侍卫来报:“启禀太尉大人,已探得那林冲的消息。” “哦?快讲!”高俅听到这话,眼神一亮,当即起身,几步来到侍卫身前。 “启禀太尉大人,那林冲出了野猪林便遇上柴大官人,后又到柴庄做客,我等不知如何是好,正要回来禀报之时,林冲骑马离开柴庄。”侍卫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述。 哪知道,高俅没有耐心听下去,急忙打断道:“快讲!那林冲如今身在何地?” “是,林冲正在赶往牢城营的草料场方向,正是这数九寒天,实难快行,想那林冲必走不远。”侍卫说完,等待高俅下一步指示。 “说的是,他已是寸步难行,我量他逃不出我的手心。”高俅双眼微眯,心中已有计较。 “你们只需紧随其后,给我盯好,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高俅补充说道。 林冲的本事他是见过的,若说他对付林冲,也没有十足把握。 上次野猪林一战,损失惨重。 此番对付林冲,必将细细谋划,否则难保不会重蹈覆辙。 高俅抬手摸索胡须,脑中思绪飞转。 “去,传我令下去,让那些人去追,加快速度,无论如何要在林冲落脚前赶到,以便做好埋伏,务必将其置于死地。” 高俅说完还不解气,右手将茶碗攥的碎裂,骨节惨白,手指间伸出丝丝血迹,却浑然不知。 “遵命。”侍卫领命下去,不敢耽搁即可启程,追赶林冲。 ........ 另一头,林冲离开酒家,一人一马在风雪中艰难前行。 雪花如飞絮,寒风将原本洋洋洒洒的雪花,卷在半空久久不落。 林冲在风雪中,艰难睁眼,再抬头看见不远处,周遭泛黄的土墙,两扇大门虚掩,随着寒风不停呼打,里面火光隐隐可见。 眼见前前方有落脚之地,林冲脚踏瑞雪,迎着北风,手中紧握缰绳,朝土房走去。 走到近前,林冲看的真切,土房内无比简陋,一眼便可以看个大概。 “有人吗?” 此时,林冲依然已牵马站在门前,朝屋里大喊。 说话间,呵出腾腾热气,飘在面前半天不散。 “里面可有人?”林冲又门里唤道。 林冲在门外等了一会,不见有人应门,便伸手一把推开门板。 屋里只有燃烧正旺的柴火,并不见有人影。 冒雪赶路,他浑身冻透,林冲走近柴火,取下头上毡帽,拿在手中拍打上面的积雪,又将落在身上的雪,悉数弹落。 料理完自个身上的积雪,林冲来到宝马身旁,伸手抚去身上的积雪,还不时地来回摸索,温暖马身。 宝马似乎感觉到林冲的心意,不住地低声嘶鸣。 一人一马正在取暖间,林冲不经意抬头,却看见周围火光通明。 火光连天,周围堆积助燃的草料,让人一时间难以扑灭。 “怎么回事?”林冲推门出来,见他周围早已燃起熊熊大火。 思绪辗转,他猛地想起,原著中的火烧茅草屋,原来竟是这个屋子?! 高俅,还真是个好狗贼! 犹如附骨之蛆,简直可恶至极。 既然大火无法扑灭,他只能确保自身安全。 想到这,他折返回土房,翻找棉被,打算披在身冲出火海。 ........... 屋外,此刻一阵阵议论声。 “这么大的火,林冲那厮怕是逃不出来了。” “这回保证万无一失,我们只等大火将林冲烧死后,带着他的尸体向太尉复命便好。” “说的对,此时的大火已烧得一半,里面怕是也不剩什么。” “咱们坚持到最后,说不定太尉念我们办事得力,多给咱们些赏银。” ............... 大火冲天,越烧越旺,侍卫们说话声音极大,丝毫不知避讳。 林冲翻身上马,头顶一床打湿棉被,在大火里头听的真切。 “统统该杀!简直无法无天,欺人太甚。”林冲心中怒火顿生。 “叮!杀手来袭,开启支线任务,冲出火海,杀光埋伏侍卫,奖励五品开山斧两把,炫纹锁子甲三套!” 林冲冷冷一笑:“即便没有这些任务,老子也要把他们全部杀光!”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 第18章 活得如此痛苦,我送你上路 “这火烧到八分,想那林冲死得透透。” 众多侍卫中,一个领头之人得意说道。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高衙内心腹之人富安。 富安乃是高衙内心腹,此子游手好闲,前几次计划失败,这次高俅特意安排此子前来,力求一并拿下。 “林冲自东京一路杀出,折损太尉不少人马,连那牛二都死在林冲手上,人人都说他是个杀材,我看也不过如此,哈哈哈哈。”富安心情大好,看来选择出手的时机,极为重要。 这次只消取得林冲狗头,回到东京,定然大富大贵,会有一番好造化。 “轰隆隆……” 突然,一道黑影从对面火光当中,这冲天的火焰中,竟然冲出一人一马! 马上坐着一个黑甲猛将,居高临下,裹胁着火光,犹如一尊杀神,卷杀而来。 “呼哧!” 一道寒光猛地闪过。 距离草屋最近的差役,一瞬间脑袋飞出去数丈之远,身子还在原地晃荡。 差役的脑袋,在雪地滚一圈,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不敢相信,他这么脑袋搬家,鲜血顺着白色的雪地蔓延,月光的映照下,瞧得人一阵心惊胆战。 至于林冲则提着手中蛇矛,冲涌而来。 大雪在下,空气好似凝滞一样。 “林……林冲……你怎么没死!”富安惊叫一声,望着火光中冲出的黑影,差点吓尿,发出一声尖叫,浑身寒毛都竖起。 这么大的火竟没能将他烧死? “怎么?你们不是要杀我吗?现在爷爷就在这儿,快来杀了我,上高俅面前领赏去!”林冲冷冷一笑,胯下宝马轻轻一夹,缓缓朝着富安逼去。 本以为是谁,却是这个泼皮富安使得奸计。 既如此,那这厮便不能留了。 富安连退数步,瞳仁一阵猛缩,目视丈八蛇矛,借着火光,能清楚地瞧见鲜血顺着红缨,“滴滴答答”往下滴落。 “林冲,你不要一错再错!”富安“咕嘟”一声咽下口水,只觉口干舌燥,心脏恨不得跳出腔子。 “我何错之有?若说有错,便是这个世道错了!”林冲怒吼一声,这一刻,他感觉浑身的力量,无限扩展。 他要改变这方世界! 让这混世,重新回归清明! 他忽而升腾出一种全新的信念! “哒……哒……哒……” 马蹄每一次落地,富安的心脏都会忍不住,跟着抽动两下,宛如面前越来越近的身影,是地狱归来的鬼王。 “林冲,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了吗?不可能的!得罪高太尉,你哪怕是九条命的猫,也难逃一死。” 富康疯了一样,在风雪中放声大喊,露出一脸魔症的神色。 “还等什么,杀了林冲,太尉重重有赏!!!” “铮—” “铮铮……” 一道道黑影瞬间从雪地中冲出,林冲定睛一瞧,居然是一群手持朴刀,头戴斗笠的黑衣人。 远处雪丘上,还有十几名一早埋伏好的弓弩手。 野猪林一役之后,林冲成为高俅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既然知道林冲的厉害,又怎会只派区区一个富康,还有差役过来? 火烧茅草屋只是前奏,眼下这群黑衣人,才是真正的杀局。 三十几名黑衣人,身手十分矫健,刚一出现便齐齐朝着林冲砍去。 林冲单手一拍马鞍,翻身闪过,手中丈八蛇矛顺势一挑,一名冲在最前方的黑衣人,朴刀瞬间脱手而出,林冲长矛一拍。 “啊!” 黑衣人惨叫一声,脱手朴刀插在心口,漆黑血液,顺着口中喷涌而出。 “有毒?”林冲眉头一皱。 高太尉再次出手,肯定比上次野猪林更加凶狠,只是这朴刀上的剧毒,还是让林冲涌出一团怒火。 “高俅狗贼,这么想要爷爷的命,那咱们就看看,究竟谁的命更长。”林冲眼中寒光一闪,手上丈八蛇矛舞动的更加凌厉。 每次出手都有一个黑衣人倒下。 眼前一幕,再次把富康吓了一跳。 别人不知道,他却很清楚,这些黑衣人,都是高俅暗中培养的高手,三十几名黑衣人联手,别说是区区一个人,即便是一百名训练有素的禁军,都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然而,三十多名黑衣朴刀手一起围攻林冲,却占不到丝毫便宜,不仅如此,还反被林冲来回冲杀,步步压制? “林冲这厮,简直太厉害了!此子不除,必出大祸!” 怪不得牛二那么多人,埋伏林冲,还被林冲反杀脱困。 “还愣着作甚?快快放箭,射死这杀材!” 富安是真的怕了,他的眼神中充满恐惧。 朴刀可以涂抹剧毒,弓弩手同样可以。 林冲虽然重甲在身,但是弓弩能破甲,可不能大意。 虽然他的体魄,在系统加持下,远超常人,但还没有到百毒不侵的变态程度。 “咴咴咴~” 林冲手中缰绳一紧,胯下宝马四蹄飞踹,一把长弓毫无预兆出现在林冲手中,跟着一声惨叫从雪丘对面传来。 系统奖励的破甲弓! 果然好用! “我特么玛德!他从哪里变的长弓?” 富康眼珠子差点瞪爆,气的鬼叫连连。 万万没想到,林冲面对黑衣刀客围攻之余,居然还能开弓射箭? 这把长弓从林冲手里出现的毫无预兆,就仿佛变戏法一般,瞧的富康目瞪口呆。 一晃神,林冲手中丈八蛇矛,再次挑杀两名黑衣刀客,顺带朝对面雪丘上的弓弩手冲去。 黑衣刀客对他威胁有限,若不把对面的弓弩手斩杀,那么接下来,他将要面对的,就是一支支的冷箭。 胯下宝马宛如黑夜中鬼影,雪丘上埋伏的弓弩手,几次射击,都被闪过。 十个呼吸不到,林冲冲到到弓弩手身前。 紧随其后,一面倒的屠杀,惨叫声不绝于耳。 富安浑身发抖,今夜想除掉林冲,绝无可能了。 “上,快上,拦住他!”富康一边命令仅剩的十几名黑衣刀客,一边转身,朝着身后茫茫雪地狂奔。 迎面吹打的寒风,夹杂着冰雪,宛如一把把割面的冰刀,打的富康面皮生疼。 不过,他顾不得这么多了。 逃!!! 赶紧逃离林冲这个杀材。 富康脑海中,只剩下这个念头。 不知在雪地里奔跑了多久,忽而一个催命地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林……林冲,不,林教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都是高俅指使我的。您知道,我这样的小人物,在夹缝中求存,根本身不由己啊!” 富康终于控制不住双腿,噗通一声跪倒在雪地上,吓得屎尿横流。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既然活在这世间如此艰难,我林冲便做回好事,送你往生极乐吧。” ........... 第19章 林冲的人头,实在太值钱 “不!不要!不要杀我!” …… “噗……” 丈八蛇矛轻轻一挑,富安人头飞向半空,划过一道优美弧线,重重落在雪地,滚了两圈。富安瞪着眼睛,嘴巴一张一合,咬着地上的冰雪,慢慢地,终于不再动弹。 “叮!完成击杀任务,奖励五品开山斧两把,炫纹锁子甲三套,已入账,请宿主注意查收。” “叮!收获杀戮值+51点!” .......... 系统声响同时,丈八蛇矛归位,矛尖托在地上,发出哧哧声响,犹如催命的呼号。 他瞥一眼远处,圆滚滚的人头,以及血泊中的无头尸体,轻轻夹着马腹,走上前去,手中丈八蛇矛轻轻一挑。 一行龙飞凤舞的血字,落在富安尸身之上。 “杀人者,林冲是也!” 林冲冷哼一声,想追杀他,也要做好被杀的准备。 这是一种挑衅,同样也是一种心理上的震慑。 “好大的雪,需要这些贼人的鲜血祭奠!” 林中骑马转身,消失在茫茫风雪当中。 远处的山神庙,静静矗立,像是在映衬着什么。 ………… 第二日,鸡鸣之时。 一堆武士,沿着小道上了山神庙。 昨夜富安与差役,迟迟未归,这些高俅的探子,前来打探情况。 当他见到满地尸体,以及身首异处的富安,一群人差点吓尿了。 “死……死了,都死了?这怎么可能啊!” “过来看,富安的身上有字!” “真的吗?我来看看!” ...... 一群人簇拥过来,只见富安胸前血淋淋七个大字: “杀人者,林冲是也!” 犹如魔咒,深深印在探子脑海中,其中的探子头,一张脸“唰”一下惨白如纸。 “这林冲,果真如传闻中那样,是个杀材!”此时此刻,他倒是有些庆幸,昨天夜里没有跟着富安他们,一起围杀林冲。 否则,这茫茫雪地中,怕是要再多一具尸身。 没有丝毫犹豫,探子立马把这里发生的一切,汇报出去。 ………… 高府。 高俅一夜未眠,来回踱步。 从未有一个人,像林冲这样,让他寝食难安。 区区一个禁军教头,众目睽睽之下,斩杀他的爱子,还在重重围杀当中潇洒离去? 等于当着他的面,狠狠给他这个太尉一记响亮耳光。 整个东京城上下都知道, 他儿子被林冲杀了, 派去野猪林追杀林冲的手下,也被杀了。 .......... 朝堂上以往的那些政敌,当着他面不敢说什么,背地里,都在笑话他。 林冲以一人之力,让他这个高高在上,不可挑衅的朝堂神话,成为东京城的笑柄。 “我要让他死,必须死!”高俅面目狰狞地道。 “大人,您请放宽心,这次是富安亲自带人赶去,咱们的人乃府里花重金培养的精锐,箭矢兵刃上,均涂抹剧毒,那林冲即便是神仙转世,也得归西。” 管家上次在野猪林吓破了胆,今整个高府,除了高俅,就是他最希望林冲赶紧去死。 天杀的林冲,要不是他,何苦夜夜噩梦缠身? “希望如此吧!”高俅轻轻点头,神色渐渐沉稳。 换做以前,管家这么说,高俅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是野猪林牛二以及一众手下,被林冲单枪匹马斩杀殆尽,现在一听到“林冲”两个字,高俅便感到一股莫名心慌。 他端起管家递来的热茶,准备喝上一口,压压惊。 “大……大人,大人,林……林冲他……”恰在这时,府里负责传话的门房,神色慌张地跑进来。 “咳咳……”高俅满口热茶,都来不及咽下去,都被呛了出来。 “混账东西,大呼小叫,成何体统!”管家开口叱喝。 “小人该死,还请大人恕罪。” ............ 高俅听到“林冲”二字,连忙放下茶杯,厉声道:“快说,那林冲如何!富安他们将林冲的脑袋带回来了?让他来见我!” “回……回禀太尉大人,那林冲……林冲他……” “你哑巴了啊!说话吞吞吐吐的,你这个浑蛋!”望着门房吞吞吐吐的样子,管家破口大骂道。 “不是,林冲没死,被杀的是富安,还有他带去埋伏林冲的高手。” “哐唧~”高俅手里的茶盏,瞬间滑落在地。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林……林冲没死,被杀的是富安,还有他带去埋伏林冲的高手。他们……全都死了!一个没留!” 高俅只觉一股血气直冲头顶,猛地站起身,朝着传话的门房,一脚踹过去: “饭桶,一群饭桶!!!” 他是谁? 高俅,高太尉。 皇帝眼中的红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儿子被人杀了,派出去的手下,也接二连三,死在林冲手里。 “众目睽睽之下,袭杀我儿在先,如今又一次次,挑衅于我,我高俅在此对天发誓,定要将你林冲,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高俅浑身怒火,无处发泄,抬起身后的太师椅,朝着面前的门房砸去。 倒霉门房,在高俅眼中,成为林冲的替罪羊,足足殴打一盏茶的功夫,体力渐渐不支的高俅,一脸意犹未尽,终于收回拳脚。 管家面色惨白,望着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门房,眼神中写满后怕。 “传令下去,无论是谁,只要能斩杀林冲,并献上人头,赏千金,我请旨授上骑都尉。” 消息一出,整个东京城轰动。 虽说册封官员,乃是皇家才有的权利,但是谁都知道,如今的朝堂,早成高俅一言堂。 想要朝堂上某得一官半职,最直接的办法,便是拜在高俅门下。 只要高太尉,在皇帝面前美言两句,别说上骑都尉,让你成为一方太守,也不是没有可能。 “上骑都尉?这可是五品官!” “想不到一颗人头,居然如此值钱,看的我都忍不住心动了。” “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人林冲可是八十万禁军总教头,外号豹子头,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取他人头?” “他再厉害,也是孤身一人,我就不信,天下这么大,没人能取他性命。” “林总教头为人高义,杀了高衙内,为咱们东京城的老百姓,除了这么大个祸害,你们还要取他人头,到底有没有良心!” “哼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为人高义,那是他的事情,我等俗人只求荣华一生,要怪就怪他这颗人头,如此诱人。” “没错,你们不想杀他,别挡着咱们兄弟发财。” “千两黄金,五品官,哈哈哈哈,林冲这颗人头,咱们收定了!” ................. 第20章 柴大官人的担忧!梁山难!难梁山! 沧州,黄海郡,柴府。 “大官人,柴大官人,您快看,这是官府刚刚发下的告示。大事不妙呀。” “官府告示?跟林教头有关?”柴进接过门客手中告示,定睛一看。 嘶……! 霎时间,柴进倒吸一口凉气。 “上骑都尉,五品官。” 自从林冲与洪教头在柴府酒宴上,一番比试之后,柴进对于这位八十万禁军总教头,心中是欢喜的紧。 不仅一身好本事,而且为人豁达爽朗。 整个柴府,谁不知道这位柴大官人的心思? 若非真心实意欣赏林冲,柴进又怎会亲笔书信,将林冲引荐给那梁山王伦。 “大官人,高俅为害林教头性命,着实不择手段,已是丧心病狂,若是……” “哎,莫要多言,我与林教头相交莫逆,即便那高太尉知道,是我引荐林教头上的梁山,又能如何? 大不了把这黄海郡的产业散了,跟众兄弟一起啸聚梁山,他奈我何?”柴进力挺林冲,身旁门客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柴进,盯着手里的告示,陷入沉思。 林冲虽然将那无恶不作的衙内打杀,但是以高俅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只需派出手下蓄养的门客高手,再配合上各地想要巴结他的爪牙追杀即可。 现如今大张旗鼓,发布悬赏告示,无异于在告诉大家,以他高俅一人之力,乃是无法抓到林冲。 野猪林截杀,还有埋伏刺杀,柴进都在酒宴上,听林冲说了。 光是这些,还不足以让高俅如此自贬身份,发布悬赏告示。 “难道林教头从我这离开之后,一路上又发生什么!”柴进不愧是聪慧之人,抽丝剥茧之下,瞬间明悟,一把抓住门客的袖口。 “除了你手中的告示,今日外出,可曾听到其它消息?” “未曾听说!” 闻言,柴进轻轻点头。 想来也是,那高俅若在林冲手里吃了大亏,断然不会大肆宣扬。 “你马上派人,外出打探情况,一旦有消息,立马派人回禀我。” “是,柴大官人!” 吃阿金平日里仗义疏财,手下门客好友,遍布各地,很快便查到昨天夜里,茫茫雪地中发生的一切。 “柴大官人,三十多名训练有素的刀客,外加十几名弓弩手,尽数死于林教头枪下?” 得知这个消息,柴进整个人呆住。 埋伏林冲的三十多名刀客,全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 加上十几名事先埋伏的弓弩手,别说取一个人的性命,即便攻打一个小镇都够了。 这些人的箭矢,跟刀口上,都抹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说实话,最初听到这个消息,柴进着实为林冲捏了一把冷汗。 一人对战如此多的高手,要说不受伤,那是不可能的,若是受伤,这刀口上的剧毒,林冲断无活命可能。 可林冲若是真的死了,高俅何必发出如此诱人的悬赏告示? 千两黄金足够一个普通家庭,富贵三代。 何况,还有上骑都尉这么一个五品官位。 足可见得,高俅有多么想让林冲死。 “面对这么多刀客,还有弓弩手的埋伏围攻,林教头居然还能击杀来敌,毫发未伤?真乃神人也!” 一位门客道:“林冲还在富安身上刻了字!” “杀人者,林冲是也!” .......... “好!好!太威猛!太霸道也!” “若是林教头在此,我柴进定要跟他连干三大碗。” 柴进惊呼连连,心中热血沸腾,只觉林冲快意恩仇,武功盖世,实在为神人也! 作为前朝皇室血脉,要说柴进心中不想干番大事业,那是不可能的。 柴进心中磨灭多年的那丝热血,仿佛被林冲给点燃。 “我还需忍耐,不能冲动!” 柴进深吸一口气,双眼中亮光,渐渐暗淡,更多的还是担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林冲已成众矢之的,无论是各地官府,还是江湖上的绿林好汉,定有人不会发放过他。 哪怕林冲武力再强,一个人的力量终归是有限的。 “哎,但愿林教头此行,能顺利到达水泊梁山。” ………… 另一头,林冲经过几天几夜赶路,正是饥饿疲惫之时,忽而见到前方,河岸边有一间酒家。 他跃下马背,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撩开芦帘,侧头一望,里面座位很空。 “店家,取酒来!”他取下毡笠,找了个坐位坐下,丈八蛇矛往后一靠。 “客官打多少酒?”不多时,一个酒保从厨房跑了出来。 “先取两角酒来。”赶了这么多天路,林丞身上的酒,早就喝光了,肚里酒虫正馋,望着酒保打上来的酒,林冲迫不及待,倒了一碗下肚。 舒服!!! “对了,店家,你这有甚吃食?”林冲胃里空荡荡,随口问道。 “有生熟牛肉,肥鹅,嫩鸡。”酒保答道。 “先切二斤熟牛肉!” “好嘞!”很快,冒着热气的牛肉,被酒保端上了桌,林冲也不客气,当即大口吃起。 正吃得开心,忽而见到酒家外面,站着一人。 此人迎着江面,背叉着手,头戴深檐暖帽,脚套一双獐皮鞋,身材高大,貌相魁宏,双拳骨脸,三丫黄髯,只把头来摸着看雪。 这人一出现,林冲目光一聚,心中有了数,记得剧中,他到这梁山,那是受了不少苦的,那王伦可不是一个容人之辈。 此番上山容易,可是能够获取一席之地,还得筹划好。 再一想,当初林冲在山上,遇到晁盖那一伙人,被无用当了刀使。 哼! 这样的事,林冲岂会再做! 林冲收回目光,见酒保只顾筛酒,便把他叫了过来:“天寒地冻,坐下喝一碗?” 听着林冲的话,酒保只觉眼前这人,豪气干云,不过他并未入座,笑着摇了摇头。 “此去水泊梁山,还有多少路途?”林冲见状,又问道。 “此间距离水泊梁山,只有数里,不过全是水路,需用船方能渡到那里。”也许是因为之前林冲给他的印象极好,酒保回答十分详细。 “能否劳烦小哥,帮我找条船来。”言语间,林冲摸出几两碎银,放在桌上,却见对面那酒保一脸为难。 “怎么?小哥有何难处!无须担心,只管说来!” ............................ 第21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般大雪,天色又晚,去寻个船只怕不易,不如在小店歇一晚,明日再走?”酒保如实说道。 “也罢,便如小哥所说!” 待酒保离开,林丞又喝两口酒,忽而眼皮一跳,瞬间想起一点事来。 “我记得,原著中林冲上梁山前,曾因悲惨的际遇,在酒家里提了首诗!” 对于原著中的那首诗,林冲可是记忆犹新。 “仗义是林冲,为人最朴忠。” “江湖驰闻望,慷慨聚英雄。” “身世悲浮梗,功名类转蓬。” “他年若得志,威震泰山东。” ............ 这首诗,描绘剧中林冲悲催一生,又写下心中对未来憧憬。 可惜,可惜啊,说来都是唏嘘啊! 那等英雄人物,只是一步错,便步步错,该忍不忍,不忍却忍,却叫人好生叹息无奈! 现如今,他既然穿越成林冲,那便重活一世,绝不做那步步忍让的天怂星。 见鬼的朴实、忠厚,只会让人觉得好生欺负。 至于身世悲催? 我既来到这里,便是要改变这悲催的一生。 想到这里,林冲心中涌出一股豪迈之气,当即找酒保要来笔墨: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千古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 原著中的那首诗,悲情太重,暮气太沉,林冲不喜欢,倒是这首【沁园春·雪】非常符合林冲如今的心境。 特别是最后那句“数千古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是啊,还看今朝,我有系统在身,注定这一世不会再让悲情命运重演,在这憋屈无比的世道中,杀出一个朗朗乾坤。” “好词,好词!!!天下一等一的好词!” 正当林冲心中豪迈之际,原本叉手在店外看雪的暖帽男子,竟来到林冲身边。 “在下朱贵,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果然, 听到对方自报姓名,林冲心中轻轻一笑。 朱贵,绰号“旱地忽律”。 梁山一百单八将,排名九十二。 林冲见到对方之时,就已猜到朱贵身份。 只是方才猜得七七八八,尚未确定罢了。 “在下林冲!”林冲抱拳开口道。 “林冲?阁下可是八十万禁军总教头,人称豹子头,在东京城一枪挑杀高俅之子的林冲?”朱贵神色一惊,急忙问道。 “正是在下,不过如今的我,早不是什么禁军教头,只是一个落难之人。”望着对方眼中浓浓的震惊,林冲摆手说道。 “哪里哪里,林教头太过谦虚,眼下谁不知道,林教头单枪匹马,一路从东京城冲杀出来,且不说危机重重的野猪林,光前些天山神庙的那场搏杀,足可见林教头的勇武啊。” 人立名,树立影。 风雪庙那场搏杀,虽然封锁了消息,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一夜之间,死了这么多人,想瞒也瞒不住。 朱贵作为水泊梁山四寨主,专门负责打探消息,又是王伦心腹,自然清楚林冲这一路行来,都做的些什么。 “早便听闻,林教头武艺超群,今日一见,才知林教头除了武艺了得,这文采也是如此惊人。” 朱贵是个粗通笔墨之人,对于林冲刚才这首诗,真心佩服的五体投地。 短短几句,写尽千古江山,风流人物,唐宗宋祖,秦皇汉武,处处透着男儿要干大事业的豪气。 “大丈夫,当如是也!” 只是…… 这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又是谁? 居然能跟唐宗宋祖,秦皇汉武并列,必然是位真豪杰,大英雄,只是为何我朱贵,没有听说过?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朱贵,但他不好意思问出口。 “对了,林教头,之前听你询问船只,是要上梁山?” “实不相瞒,如今我得罪高俅,天下之大,却无我林冲容身之地,所以特意前来,准备投梁山入伙。” 对于此行的目的,林冲并无隐瞒之意。 这也是系统主线任务,他岂会错过。 “哦?我听说,入这梁山,需有人引荐才行。” “自有故人引荐!”朱贵没有表露他梁山四当家的身份,林冲也不好揭穿。 “不知林教头口中的故人,是何许人也?” “沧州,黄海郡故友!” “莫非是柴进,柴大官人?”朱贵一愣,面有讶色。 “足下何以知晓?” 朱贵彻底放下心来,拱手道:“实不相瞒,在下便是这水泊梁山之人,柴大官人与我家头领交情莫逆,常有书信往来。” “原来如此!”林冲早知对方身份,还是耐心陪着朱贵演完这场戏。 所谓人生如戏,不会演戏,以后还怎么混? 光靠勇武,那是莽夫,做天下第一武将没问题,可是若想以后做皇帝? 那可万万不行! “想是其它人,入我梁山,即便有人引荐,也需再三查验。若林教头的话……”说到这里,朱贵话音微微一顿,笑着道,“自是没有问题的!谁生下来是天生的草寇?咱们这帮梁山上的兄弟,都是被这世道逼得没了活路,才啸聚山林。 林教头杀掉那无恶不作的高衙内,咱们梁山上的兄弟,可都敬佩得很。 即便没有柴大官人的引荐,林教头这等豪杰,也是我梁山兄弟,求之不得的大英雄、真豪杰。” 如果没记错的话,原著中林冲上梁山,并未得到朱贵如此热情的招待。 “想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老子改变剧情走向的原因吧!”对于朱贵,林冲感官还是不错。 无论是眼前,还是原著中。 虽然朱贵是王伦心腹,但是天生一副侠义心肠。 原著中,因为看不下王伦,百般针对林冲,于是帮助林冲,推翻了王伦。 恰恰因为如此,无论是之后的晁盖,还是宋江,都对朱贵心存芥蒂,使得这位四寨主,在良山地位越来越低,最后更是死在征讨方腊的过程中。 林冲既然决定要干一番大事业,朱贵这样的人才,自然要想办法笼络到身边来。 “朱兄……”林冲正欲上前,与朱贵说些什么,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店外传来阵阵密集的脚步声。 跟着,大群手持兵刃,目露凶光的黑影冲了进来。 “林冲,看你这次往哪儿逃!!!” ........ 【作者有话说】 各位读者大大们,要上梁山了。给点支持啊!主角的王霸野心,渐渐生出。 第22章 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耳边一声炸响! 林冲神色微微一变,还以为高俅鹰犬追来了。 再定睛一瞧,林冲脸色古怪,露出玩味神色。 冲来的一群人,跟逃荒的叫花子一样。 一个个穿着布衣,面色蜡黄,连身上用来御寒的羊皮袄,俱是破破烂烂。 这群人手里武器五花八门,有拿柴刀的,有的斧头,还有拿了一把杀猪刀。 着实离谱到家。 领头一位面色黝黑大汉,一脸煞气,瞧着人模狗样,腕上带着一副兽皮护腕,手里还抬着一把鬼头大刀。 只是这刀太久没用的样子,竟然有土色铁锈,若是砍在人身上,肯定一刀一个破伤风。 出门砍人不磨刀,是何居心? “来者何人?” 林冲神色淡淡,端起酒碗一口干下,长吁一口气,一脸满足。 这一幕瞧在朱贵眼中,不由得内心称赞,又是高看数分。 不愧是一枪挑死高衙内的豹子头林冲! 光是这份临危不惧,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气度,又有几人能做到? “诸位好汉,在下朱贵,乃是梁山四当家,林教头今日来我梁山做客。想请各位卖个面子,化干戈为玉帛。”眼前这些人,虽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但足有百人之多。 林冲来到梁山,朱贵有心结交,想要结下一份善缘。 “朱贵?” “梁山四当家!” “可是数里之外的水泊梁山?” ......... 朱贵点了点头,心中一喜,看来有戏。 手持大刀的黑脸汉子,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他原本是距此五十里外,一个山寨的小头目。 同为绿林,自然知道梁山的厉害。 若是平时,他和手下这群兄弟,是万万不敢得罪梁山的,但是........ “朱贵,换做平日,我们定给你面子,可今日断然不行!你还是速速退开,我们只寻林冲的麻烦!” “兄弟们,砍死林冲!!!” “拿他项上人头,换大官!” “大家给我冲!杀死林冲,便是富贵一场!” ........ 人群蜂拥而上,场面甚是骇人。 朱贵又惊又怒,惊的是对方一群乌合之众,居然不惧梁山威名,连他的面子都不给,怒的是这群王八蛋,真的敢对林冲动手。 一晃神功夫,黑脸汉子手中大刀,砍到林冲面前,林冲身体微微向后一靠,翻身躲过对方大刀,一脚踢起丈八蛇矛, 林冲手腕轻轻一抖,几个冲上前的喽,手中斧头、柴刀等乱七八糟的武器,瞬间被枪杆震飞,散落一地。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直把不远处的朱贵,瞧得一愣一愣。 林冲往前一冲,手中丈八蛇矛,上下翻飞,每次舞动,便有两三个喽喽吃痛倒地。 “小心!” 人群中,两个喽喽打扮的家伙忽而暴起。 跟其他人不同,这两人一个使出袖箭,一个手中匕首,宛如疾风刺向林冲,明显都是练家子。 “等你们很久了。”林冲冷笑一声,手里丈八蛇矛寒光一闪。 “噗嗤……” 鲜血飘洒,两人应声倒地,瞪大双眼,仿若不敢相信,他们就这么死了。 “叮!击杀绿林杀手两名,杀戮值+3。” 原来,早在这群人进店之前,林冲接到系统任务,干掉埋伏的绿林杀手。 至于这些绿林杀手,为何要杀林冲? 当然是为高俅的悬赏! 千两黄金,五品官身, 这些上赏赐对它们而来,足可以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狠狠搏一把。 “区区小计,也敢暗算我林冲?” 林冲神色转冷,手中长枪又挑死两个混迹人群的杀手。 一来一回,犹如杀神降临,上百人中,三进三出,长矛翻挑击刺,无人能够靠近其身,更无一人是他一合之敌! “叮!杀戮值+1” “叮!杀戮值+1” “叮!杀戮值+1” ........ 这特么的是什么杀材?! 黑脸汉子,跟周围那些手下全部头皮发麻。 他们本是种地的泥腿子,遭当地奸商迫害,这才盘踞山林,落草为寇。 平日里,全靠拦截过路车队、商贾,赚点过路费、辛苦钱。 从未干过伤天害理,要人性命的买卖。 昨夜,山寨里杀来一伙绿林人士,一个个凶狠无比,杀死寨子里不少人,连大当家,都被这群人给砍了。 为保性命,黑脸汉子带着寨子里活下来的兄弟,前来找林冲麻烦。 那些人则混在人群中,伺机偷袭林冲。 那些在他们眼中,穷凶极恶的绿林高手,居然在林冲面前,跟没长熟的小鸡仔一样,一枪一个,毫无双手之力。 眼前这位,才是一尊杀神啊! “大侠饶命啊!” 黑脸汉子“噗通”一身跪在地上,将刀往地上一丢,哀嚎一声。 寨子里讨生活的苦命人,也纷纷朝着林冲跪了下去。 他们这一跪,周围那些伺机围杀林冲的绿林高手,瞬间暴露。 林冲狞笑一声,犹如猛虎下山,在人群中连点数下,十几个绿林杀手,瞬间倒地,全部一击必杀! “叮!恭喜宿主,成功完成清扫杀手任务,获得奖励:诸葛连弩制作图纸。” 哦? 诸葛连弩!!! 林冲眼前一亮。 诸葛连弩,又称元戎弩,一次能连续发射十几只箭矢,乃是防守城池,营寨的绝佳利器。 这对于立志要干一番大事业的林冲而言,无疑是个巨大臂助。 “啪啪啪!” 一阵阵击掌声音响起,朱贵满眼放光,来到林冲面前。 “林教头枪法,简直让人叹为观止,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今日我朱贵有幸见识,着实开了眼界!” 在朱贵眼中,林冲的丈八蛇矛,在人群中急点,枪若游龙,击杀绿林好手之余,却不伤那些裹挟之辈。 这完全脱离高手的范畴,犹如神技。 “哪里哪里,雕虫小技,献丑了。”林冲双拳一拱。 他嘴上这么说,可是耳畔却响起熟悉的声音。 “声望+1” “声望+1” “声望+1” ........ 朱贵一脸苦笑,若是雕虫小技,这世间还有谁敢自称高手? 林冲端起酒碗又干了一碗,目光落到黑脸汉子身上。 别看黑脸汉子,刚来时声音大的吓人,以林冲的眼力,一看便知,这些人身上毫无杀气可言。 压根就没杀过人。 尤其是黑脸汉子,刀都生锈了,怕是拿来杀鸡都费力。 林冲不怕杀人,可杀人也得分什么该杀,什么不该杀。 否则,与那高俅、陆谦何异? 只是高俅发布悬赏,引发绿林混乱,还真是一个歹毒的计策! 世上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必须要想办法了! 恰在这时,脑海中闪过一个熟悉的声音: “叮!您触发一次隐藏任务,征战的道路,永远不是一个人!招揽人心,完成一次收服小弟,该任务完成,奖励声望+50,同时奖励优质长枪+200根。” 咦? 系统还真是贴心,跟他居然想到一路去了。 林冲沉默一阵,沉声道: “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 第23章 收小弟!声望的效用! 两个选择? 黑脸汉子一愣,身后喽啰一脸惊恐。 林冲一人一枪,挑杀那些绿林高手,历历在目,此刻胆子都吓破,纷纷哀求。 黑脸男子也不含糊,开口道:“大侠爷爷,我们都是被逼无奈,我刘黑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都是我的属下,也是可怜的泥腿子,他们也没什么本事,还请爷爷放过他们,要杀的话,便杀我吧!若是您能放过他们,我刘黑子给您做牛做马,让我做什么都成!” 说罢,刘黑子一个劲地给林冲磕头。 他们这些人,平时装装样子,吓吓人还可以。 遇到高人,连乌合之众都不如。 否则,他们也不会被绿林杀手,攻破山寨,甚至还被杀了山寨头领。 现如今,林冲便是杀神再世。 杀起人,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放心吧,我不会杀你们,若是有人想走,现在便可以走。当然,若是有人想要留下,跟我一起上梁山也行!” 林冲此话一出,刘黑子他们彻底愣住。 还有这样的好事? 这……这怎么可能? 刘黑子本想着死定了,哪里晓得,这尊杀神竟然要放他们离开? 这群泥腿子,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愣是没有一个人敢走。 “真……真的可以走吗?” 良久过后,一个黄脸瘦弱男子站起身,弱弱地问道。 林冲轻轻点头,那人如蒙大赦,转身离开。 见那人真的离开,林冲没有任何阻拦。 剩下的人你望望我,我瞅瞅你,慢慢壮起胆子,陆陆续续又走二三十个。 刘黑子环视一圈,最终,还是没有离开。 “你为什么不走?”林冲笑着问道。 “回爷爷的话,小的本是牛庄一长工,因被陷害污蔑,说是与东家小妾私通,被他们浸猪笼,命大逃的一条命。之后为了生活,只得落草为寇,没成想,做了草寇也没个安生日子过,被人逼来做这要命的勾当。 我想明白了! 这吃人的世道,想要活下去,便要努力让自个变强,只有变得强大,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爷爷一身本领,我想跟着爷爷讨生活!” 刘黑子眼中,林冲很强大。 他虽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跟着强大的人,才有机会变得强大。 刘黑子身后,还有十几个年轻人跟他一样,目光坚定,不愿再这样苟活下去。 林冲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难道这就是声望值增加的好处吗? 他虽有系统傍身,但一个人上梁山,终究势单力孤,想要发展势力,就必须有自己人。 刘黑子这些人,便是他手下的第一批班底。 “切记!尔等既然跟了我,便是我林冲的人,万万不得落了我林冲名声,胆敢作奸犯科,我定亲手取他首级。”林冲话音微微一顿,目光如电,环视一圈,声音转柔道,“当然,若是谁受到欺负,我也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刘黑子等人一听,登时大喜过望,激动不已 他们都是背井离乡的苦命人,一辈子备受欺凌。 林冲的强悍,他们亲眼所见,有这么一位既厉害,又肯为他们出头的老大,对他们而言,无异于茫茫黑夜中的一丝光。 “我等愿为大人,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叮!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征战的道路,永远不是一个人!招揽人心,完成一次收服小弟,该任务完成,奖励声望+50,同时奖励优质长枪+200根。” 好! 林冲心中高兴,声望值越高,往后说服他人,便有天然的吸引力。 至于长枪,这以后都是武备,怎么能少呢? 至于这群人,他们是真心实意,彻底臣服他,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 刘黑子他们越发庆幸,刚才留下的选择,真特娘的正确。 一旁朱贵,瞧着跪地磕头的刘黑子,又望向回到座位的林冲。 他的心中一阵惊骇莫名,这收揽人心的本事,简直是天生的! 往后,这林冲只怕是冲天之龙,前途不可限量。 武力卓绝, 诗才横溢, 关键为人豪气干云,短短几句,便让敌人甘心臣服。 ............... “我梁山若是这样一位主事人,何愁大事不成?”这个念头一窜而出,连朱贵都吓了一跳。 他是王伦的心腹, 又是梁山四当家, 王伦此人虽满腹才华,但为人略显小气。 梁山在王伦手中,未来发展势必受到限制。 可王伦毕竟是梁山当家人,即便他在朱贵眼中,有些不足之处。 可是,人无完人,谁身上还没有缺点? “朱贵啊,这等念头,可不能再有了。” 朱贵暗暗告诫自个,想着林冲诚心来投,若是王伦能重用林冲,那么梁山未来的前景,一样会很好。 这么一想,朱贵心情越发舒坦。 “林教头,简直是我梁山的福星啊!” 想到这里,朱贵对林冲越发热情。 当夜,朱贵让店里切好熟肉,特意摆上酒席和林冲畅谈古今。 刘黑子等人沾了林冲的光,吃肉喝酒,好不快活。 越发觉得跟对了人。 ………… 第二天,天还未亮。 朱贵来到林冲房间,将他唤醒,带着刘黑子一行人,来到水亭,取出一把鹊画弓,搭上一只响箭射了出去。 “林教头,此乃我梁山号箭,稍等片刻,便有船来。” 闻言,林冲轻轻点头,没有说话。 倒是身后刘黑子等人,一脸惊奇,四下张望。 水泊梁山大名,他们早有耳闻。 传闻,那寨子里头骨做成的水瓢,人皮制作的战鼓,聚义厅中好汉,长着六条腿,八只手,一个个虎背熊腰,好不厉害。 即便官军见了,都要吓破狗胆。 现在有机会上山,自然要看个清楚。 不多时,对面芦苇丛中,三五个人影摇着船,出现在林冲等人的视线当中。 “水泊梁山的好汉?” 刘黑子瞧了又瞧,发现对方并不像传闻中那般骇人,好像跟他们也没啥差别。 “看来江湖传闻,也不能全信。” 刘黑子扫过林冲,心中得意:“还是我家大人更威风。” 有林冲一尊杀神在,纵使前方龙潭虎穴,刘黑子等人也是面无波澜,胸有成竹。 刘黑子等人的蜕变,朱贵瞧在眼中,喜在心里。 都说兵怂怂一个,将熊熊一窝。 刘黑子几个人是什么货色,朱贵昨日可是亲眼所见。 短短一天不到,这些人跟在林冲身边,便发生大变化。 倒不是说,他们拳脚功夫变得有多厉害。 而是那种源自灵魂,发自内心的变化,这是精气神上的改变。 “希望这种变化,也能随着林教头的加入,在我梁山遍地开花,壮大我这山寨啊。”朱贵都有些迫不及待,把林冲带上梁山了。 ....... 第24章 各怀心思!可惜老子说了算! 没过一会,果有船来。 朱贵领着众人登船,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水泊梁山方向驶去。 林冲坐在船头,环视四方,心中自有计量。 密密麻麻芦苇丛,宛如一处天然迷宫,水道四通八达,加上周围环绕迷雾。 若不熟此处水道,贸然进入其中,八成要被困在其中。 如果遇到水下尖锐的暗礁,少不得落个船毁人亡的下场。 “纯天然的水上防御要塞,怪不得梁山当初能做大。”林冲早已今非昔比,现如今精通兵法要略,此等险峻之地,天然的堡垒。 若暗中布置一些人手,绝对能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原著中高俅讨伐梁山数次,接连战败,还成为梁山俘虏。 若不是那宋江一心想要招安,高俅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老子既来此地,自然不会让如此得天独厚之地,断送在宋江手中。”一瞬间,林冲便下定决心。 只是当下还有重要事要处理,毕竟林冲现在需要面对的,不是宋江,而是那半吊子书生王伦。 王伦外号“白衣秀士”,水泊梁山头把交椅,虽然与柴进关系不错,但是气量狭小,难成大器。 原著中王伦多次为难林冲、晁盖等人,最后在晁盖的送行宴上,被林冲当场火并,平白丢掉性命。 这是剧中,豹子头林冲唯一拿得出手的战绩,可惜林冲为人迂腐,让晁盖坐得头把交椅。 被吴用借刀杀人,还落得一个坏名声。 力气活全让他干了,好处是别人的。 如此迂腐愚笨的行为,实在令人无语至极。 好在他现在是林冲了! 这种没脑子的事,他林冲断然不会让他再发生。 等到梁山之事安稳,去信一封给鲁智深,让他与娘子一并上山。 至于退位让贤这种事,林冲那是绝对不会让出,他这辈子再活一次,要做就做话说算话的那个人! “此去梁山,王伦若识趣还好,若是不识趣,非要来招惹我,那我定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林冲坐在船头沉思,远处渐渐出现一片黄灿灿沙滩。 “林教头,前方就是金沙滩,上岸咱们一直走,不出半柱香功夫,便是我梁山聚义厅。” “有劳朱兄!”望着身后热情无比的朱贵,林冲拱手说道。 “哪里!哪里!林教头这等人杰,入我梁山,乃是我朱贵,还有梁山众兄弟之福,等林教头入聚义厅,喝了入伙酒,咱们便是自家人了。既是自家人,还客气什么?” 朱贵这脾气,还真合林冲胃口。 直率、爽朗、不矫情。 二人聊得起劲儿,船只渐渐靠岸。 朱贵也不墨迹,当即带着林冲等人上山。 一路上尽是合抱大树,山腰有个断金亭子,再往上是座大关,关前摆着刀枪剑戟,弓弩戈矛,四边都是雷木炮石。 朱贵先是吩咐一个喽喽前去报知。 他带着林冲等人,进得关来,两边夹道摆着梁山旗号。 又过两道关,终于来到营寨门前。 林冲扫一眼,此地四面环山,三关雄壮,团团围定,中间镜面似的一片平地,大约三五百丈。 正门靠着山口,两边都是耳房。 不多时,朱贵领着林中一行人,来到聚义厅大门口。 “叮!恭喜宿主,完成“上梁山”任务,获得奖励:轻甲40套,重甲15套,极品长枪50,武力值+10。” 听到系统奖励瞬间,林冲眼前猛然一亮。 他明显能够感到,系统奖励发放的瞬间,体魄、力气,都得到不同程度增强。 除此之外,40套轻甲,15套重甲,还有50柄极品长枪,加上之前奖励的各种武器,甲胄,都可以组建一支百人规模的骑兵队了。 “不愧是皇帝系统!!!” 要做皇帝,兵马钱粮,一样都不能少。 甲胄,兵刃,更是重中之重。 系统如此靠谱,让林冲心底越发的有底气。 “林教头,请!”一晃神的功夫,朱贵领着林冲等人,进入聚义厅。 厅内,主座上是一位身穿白衣,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白衣中年左右两边,分别坐着一个裹头巾的高瘦男子,还有一个身材肥胖的扎鬓大汉。 原来如此! 这三人身份,瞬间出现在林冲脑海中。 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自不用说,便是梁山之主王伦。 左边裹着头巾的高瘦男子,想来是杜迁。 那身材肥胖的扎鬓大汉,自然是宋万。 这二人跟朱贵一样,都是王伦心腹,杜迁是二寨主,宋万是三寨主。 朱贵领着林冲进入聚义厅,杜迁、宋万二人,率先起身。 “想必这位便是豹子头林冲,林教头了?” “哈哈哈哈,朱贵老弟,昨天连夜让人送信上山,将林教头要入我梁山之事,告知我等,我等众兄弟心中,那是欢喜得很呐。” “叮!恭喜宿主,声望值+1” “叮!恭喜宿主,声望值+3” 这声望值,从哪儿来的? 望着迎面走来的杜迁,宋万二人,林冲微微一愣。 一番寒暄,林冲总算明白,二人对他如此热情的原因。 昨夜朱贵来信,把林冲一番夸赞: 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林冲在水亭中的那场伏杀,更是被朱贵描写得神乎其神。 “想来刚才声望值,也是跟此事有关。”杜迁二人,林冲心中知晓,他们两个尽管能力平平,却是水泊梁山早期的重要人物。 关键两人为人爽朗,性格直率,不会背后阴人那一套。 等到晁盖、宋江坐镇期间,不得重用,在梁山的地位一落千丈。 总体来说,跟朱贵一样,后期人生比较悲催。 “林教头,不远千里,前来梁山,有何打算?”一直高坐在主位之上王伦,终于开口。 “大哥,林教头经柴大官人引荐,前来投我梁山,此事我不是昨天在信里,都与你说过了吗?” 朱贵一脸不解,一旁的杜迁两人也是一愣。 王伦好似没有看到他们三人一般,只是盯着林冲,神色淡淡。 林冲神色无波,这是要给老子一个下马威吗? 有趣!有趣! 老子倒要看看,他有几分胆子! .......... 第25章 王伦的挑衅!离间计! “叮!宿主成功激活主线任务‘王伦的挑衅’,压制或斩杀王伦,占山为王,成为梁山大当家,可获得奖励!” 这样都能激活主线任务? 此时此刻,林冲望着面前的王伦,内心精彩至极。 王伦啊王伦,天堂有路你不走, 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原本不想对你下手,可惜你实在太不识抬举。 既然你要招惹我林冲,那你这颗人头,我就收下了。 林冲心念一闪,冷脸上前道:“林某得罪高俅,如今浪迹天涯,无以为家,幸得遇见柴大官人,引荐我上梁山,寻一落脚之地。莫非柴大官人的引荐信,在王大当家这里不起作用?” 林冲此话一出,无论朱贵,还是杜迁二人,皆是扭头望向王伦。 林冲一拉一扯,分明就是离间之言。 他们这帮兄弟能在梁山啸聚,全靠柴进背后帮衬。 既是柴大官人引荐,哪怕是个平庸之辈,也当在梁山谋个好位置。 林冲这等英雄好汉,他若愿意加入梁山,即便没有柴大官人引荐,也当受到梁山重用。 现在林冲一心一意想留在梁山,他们更是心满意足。 结果,林冲与王伦一番对话,朱贵他们竟发现,大当家王伦好似不想让林冲留下来。 “林教头,这是哪里的话,既是柴大官人引荐,我梁山自然没有推拒的道理。” 二人刚一交锋,王伦马上察觉到,这林冲不是好对付的。 短短几句话,就把他推到众兄弟,还有柴大官人的对立面。 这是杀人诛心呐! “听说林教头昨日在水亭吃酒,做了首诗?”王伦连忙调整战略,岔开话题。 “酒兴所致,胡乱做的!”林冲淡定答道。 “王某不才,读过几年书,恕我直言,林教头这诗,可不像是胡乱做的。” 朱贵昨夜来信,不光说了林冲大战绿林高手,还把林冲写的那首诗,也一并写入信中。 以朱贵等人的眼力,只能看出这诗中大丈夫,要干一番事业得豪气干云。 王伦作为一名秀才,却从这首诗里,感到一种可怕的才华。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千古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 王伦在朱贵信中见到这首词,可谓彻夜难眠。 作为读书人,哪有不爱诗词的? 而且还是这样一首好词! 这样一首让人赞不绝口的诗,居然不是出自他的手笔。 反而是林冲这样一介武夫? 王伦素来以秀才身份为荣,内心瞧不起那些舞刀弄棒的武夫。 若不是形势逼人,他也不会上山落草为寇。 读书人的风骨,让他在梁山上,分外清高。 满山头的粗坯,只有他一个文化人,这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让他又是自傲,又是感到屹立于云端的孤独? 现在倒好! 林冲的一首诗,彻底把他从高高云端,一脚踹了下来。 这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王伦自认写不出这样的好诗。 当然,这还不是重点。 “那林冲只怕野心颇大,绝对不是想做一个安稳山贼的样子!他想干什么?跑来我梁山,有什么企图吗?” 虽然后面那句,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王伦查遍古籍,也没查出来,这人究竟是谁,但王伦很确定,林冲想必奔着把交椅来的。 “林冲做过八十万禁军总教头,能文能武,有里有面儿。关键在东京城,一枪挑死高太尉的儿子,足可见得此人胆大包天,是个杀材。 这样一个人,如果上梁山,叫我王伦,拿什么跟他斗? 不行不行,得赶紧想个法子,把这林冲撵出梁山!” 王伦目光闪烁,心虚不已,林冲一眼扫去,冷冷一笑,这个小肚鸡肠的家伙,这真是无用。 没错,他这首诗,故意写给王伦看。 他在逼王伦! 原著中,王伦表面上和和气气,暗地里一肚子坏水。 坏事儿全干了,好人他还想当。 这天底下,哪有这等便宜的事情? 还真是巧啊!!! 林冲心中起了念头,系统便发布任务。 还真是福至心灵,系统也是很到位。 “林教头一身武艺超群,故而想让林教头,担任我梁山第五把交椅,不过……林教头毕竟是新人,若是直接上位,怕下面的兄弟,会有异议。所以王某不才,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不知林教头可听说过投名状?”王伦笑里藏刀,看向林冲。 来了来了! 终于来了! 林冲心中冷笑,正欲上前一口应下,谁承想,朱贵抢先一步: “大哥,林教头的本事,我昨日在水亭见过,别说是第五把交椅,叫我把这四当家位置让出来,我朱贵也绝无异议。” “四弟有所不知,你虽然见过林教头本事,但山寨里其它兄弟,并没有见过啊,若是林教头能为我梁山,纳来一份,足够份量的投名状,定能一举震慑梁山上下!” 说到这里,王伦扭头朝林冲望来:“林教头,意下如何?” “区区投名状,有何难?且待我下山一趟。”说林冲提起丈八蛇矛,便准备下山。 “爷爷,我等愿随爷爷一同前去。”站在林冲身后的刘黑子等人,准备跟上,却被林冲拦了下来。 “我一人足矣,尔等在山上,等我回来。” 林冲此去并非只为简简单单,纳个投名状而已。 刘黑子等人跟着,反而碍事。 倒是那王伦…… “既然杀局已开,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林冲眼中杀气一闪而逝,提着丈八蛇矛,朝聚义厅外走去。 朱贵张了张嘴,还有杜迁,宋万等人,瞧着林冲离去的身影,不知该说些什么。 事情,瞬间转变成这样,着实出乎他们的预料。 突然,聚义厅外一声巨响: “轰隆!!!” ...... 第26章 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发生何事?” 王伦等人听到声响,从聚义厅中冲出。 “这……” 众人望见眼前所见,俱是大惊。 只见林冲手持丈八蛇矛,上面挂着两个大石锁,武的虎虎生风,枪尖上的石锁每每落地,都会带来山崩地裂的巨响。 王伦一张脸渐渐阴沉,林冲这是在给他下马威啊! 一旁的朱贵,杜迁等人,又惊又喜。 林冲一杆长矛,力举千斤,击若游龙,不时发出阵阵喝彩。 “林教头枪法果真出神入化!” “两枚石锁,加在一块儿少说也有七八十斤,却丝毫不影响林教头枪法,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以林教头的本事,此次下山,投名状定是手到擒来。” “嘶……林教头好大的气力!” “此乃天生神力也!” “此生从未见过,此等神将之举。” “这样的本事,怕是当今天下第一武将!” …… 朱贵等人被林冲枪法吸引,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王伦,面色深沉,目光闪烁,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林冲一套枪法舞完,枪尖轻轻一点,两枚石锁再次“轰隆”一声,落回原地,丈八蛇矛往肩头一靠,便在众人注视下,阔步下山。 对于林冲而言,区区一份投名状,并不是什么难事。 此番下山,除了去拿投名状,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至于王伦? 林冲在聚义厅外,刻意枪尖舞动石锁,便是在警告王伦,莫在背后搞小动作。 王伦若是识趣,林冲也不是那等没有容人之量。 若是不识趣? 哼哼! ………… 残雪初晴,薄云方散,溪边一片寒气。 林冲独自一人,盘腿坐在一片石碓之上,石碓下方,林荫之间,有一条山道。 山道上人烟稀少,时不时,能见到几个挑担子的商贾小贩。 林冲犹如一位入定老僧,偶尔掏出腰间的酒葫芦,抿上一口,祛除身上寒气。 恰在这时,远处风雪之间,出现一道人影。 此人头戴斗一顶范阳毡笠,身高七尺,腮边露出少许赤须,带着抓角头巾,手里提着一条长长朴刀。 林冲终于动了,手中丈八蛇矛一抖,宛如一条黑龙,冲天而起,直奔对方而去。 那毡笠汉子,也非泛泛之辈,感受到迎面而来杀气,手中朴刀猛一上提,与前方黑影撞在一块儿。 霎时间,二人一上一下,似云中龙斗水中龙,一来一往,如岩下虎斗林中虎,一个是擎天白玉柱,一个是架海紫金梁。 那个没些许破绽高低,这个有千般威风勇猛。 双方斗上十几个回合,林冲手中丈八蛇矛,忽一用力,霎时间,那毡笠男子,手中朴刀险些被震脱了手心。 也是这个时候,毡笠男子才明白,林冲没用全力,之前一直有所保留。 “你究竟是何人?”毡笠男子眉头轻轻一皱,风雪间,头顶抓角头巾,缓缓滑落,露出眼角边,一片青黑色的印记。 林冲望着对面,一脸凝重的毡笠男子,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杨志,绰号“青面兽”,乃是杨老令公杨业之后,武举出身,曾任殿帅府制使。 原著中,杨志武艺非凡,为人耿直,乃是一等一的好汉。 林冲此行,正是为了收服此人! “打赢我,我就告诉你。” 见林冲再次提枪走来,杨志脸色愈发凝重起来,他紧了紧手里的朴刀,面对林冲刺来的长枪,连忙上前一挡。 “噹~”尽管杨志早已做好准备,但双手依旧险些失去知觉。 “此人好大的力气!” 不仅力气奇大,而且枪法奇好。 杨志说什么,也是个武举人,又是杨家后人,对自身武艺,颇为自信。 可是,自从林冲开始认真起来,杨志每次招架起来,都十分吃力,望着渐渐裂开的虎口,杨志越战越惊,到最后,竟忍不住对林冲生出一丝畏惧。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杨志忽而感到眼前一道寒光闪过,跟着,林冲手中的丈八蛇矛,已经抵在了杨志的眉心处。 “阁下到底是谁!” 杨志觉不相信,一个能轻而易举,击败他的人,会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就算今日死在此地,他也必须知道,杀他之人是谁。 林冲望着面前,一脸视死如归的杨志,眼神中透出一股满意的笑容。 如今梁山,虽然初具规模,但人才匮乏,想要一统河山,光靠林冲个人武力,肯定是不行的。 而杨志这等猛将,正是他眼下所需之人。 “还不错,在我遇到的所有对手中,你是第一个,能在我手中,坚持这么长时间的人。”经过一番试探,林冲对杨志还是挺满意的。 林冲越是如此,杨志目光中的疑惑,就越是浓郁。 此人究竟是哪里来的杀材? 正是因为杨志跟林冲交过手,才越能明白对方的恐怖。 不仅武功卓绝,而且一身杀气。 若非杨志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只怕光是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杀气, 就已经未战先败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冲!” “豹子头林冲?”杨志听到这里,眼神中的疑惑,仿佛瞬间得到了答案:“原来阁下就是,八十万禁军总教头,难怪枪法如此神乎其技。” 说实话,林冲的名号,杨志以前也是听过的。 但是,杨志以往听到别人提起林冲,只觉得,吹捧过多。 若是二人交起手来,杨志还是很有信心的。 但是今天,林冲给他狠狠上了一课。 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若非这林冲,刚开始的时候,未尽全力,只怕我跟他,根本斗不了这么长时间。 “今日,我杨志,既然败在林教头手中,自然无话可说,只是……我杨志与林教头,无冤无仇,我实在想不通,杨志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林教头。” “哈哈哈,杨兄弟不必紧张,你并未得罪林某,相反,林某刚才一时技痒,倒是多有得罪之处!” 言语间,林冲手中丈八蛇矛,已经收了回来。 他之所以如此迫不及待,想要收服杨志,除了之前说的那些,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早在梁山聚义厅中,林冲答应王伦,下山去拿投名状时,系统就已经发布了,让他收服杨志的任务。 只不过,杨志此人,并非泛泛之辈。 林冲有十足的把握打赢他! 但是想要收服,就不得不花点儿心思了。 他现在的处境,可与当初不同了。 想要完成系统的终极任务,他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要做大事,自然要有筹谋! ....... 第27章 落草也不一定是寇 “原来如此!”杨志听到林冲解释,满脸苦笑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之前林冲从对面杀出的时候,那一身杀气,可不像是比武切磋的架势。 怎奈杨志技不如人,又能说些什么呢? “杨兄弟此行,可是为了回东京城?” “正是!”杨志对于此行的目的,并未有所隐瞒:“我因失陷花石纲,不得已流亡在外,如今大赦,我欲返回东京复职。” “恕林某直言,杨兄弟乃杨老令公之后,真的愿意一辈子,担任一个小小的殿帅府制使?” 林冲的话,无异于瞬间戳中杨志内心深处的痛点。 想他杨家当初在东京城也算是名门望族。 祖父杨业,杨老令公,官拜右领军卫大将军,兼任郑洲刺史,云州观察使。 想不到,仅仅三代人,杨家竟撂倒到今天这般光景。 若非杨家破落,他杨志又怎会因为丢失区区花石纲,流亡在外这么多年? “我何尝不想重现祖父当年的光景,只可惜……” 不等杨志说完,林冲已经打断道:“只可惜当今朝廷腐败,奸臣当道,对内搜刮三尺,鱼肉百姓,对外怯战羸弱,年年岁币,我等武将,根本无用武之地。” 知己啊!!! 这林冲居然看得如此透彻。 杨志何尝不觉得朝廷羸弱,奸臣当道? 只是那又如何? 他一个小小的殿帅府制使,人微言轻,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我杨志这些年,虽然流亡在外,但林教头在东京城的事情,也听过些许,那高衙内无恶不作,林教头杀了他,简直就是为东京城除去一颗毒瘤。 林教头这一身本领,却因为这个纨绔,落得如今这般田地,英雄无用武之地,实在是……哎!!!” 对于林冲在东京城的所作所为,杨志心里十分钦佩。 然而佩服,归佩服,林冲这样一个武艺卓绝,顶天立地的汉子,竟然因为一个衙内,落得如今这般田地,多少让杨志有些心中不忿。 不忿之余,更多的还是一种对未来的迷茫。 虽然如今大赦,杨志得以返回东京,但是,能否官复原职,杨志心中一点底也没有。 毕竟,如今的官场……不说也罢啊! “哎,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若是无法走正常途径,那少不得,得花些银两。” 对于杨志的心思,林冲十分清楚。 毕竟是杨家后人,一心要走仕途。 想要重现杨家昔日辉煌。 但是,在这样一个吃人的世道里,杨志的这个愿望,注定无法实现。 原著中,杨志满怀期望,回到东京城,结果却遭小人刁难,穷困潦倒,不得不拿出家传宝刀变卖,哪知遇到个破皮牛二,愤而杀人,被刺字发配大名府。 得梁中书赏识,提拔为管军提辖使,护送生辰纲,结果又被劫取,不得已,上了梁山,最后病死在征讨方腊的途中。 空有一身本事,很壮志, 却报效无门, 不得不说,杨志身上,倒是跟原著中的林冲,有颇多相似之处。 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个极为悲剧的人物。 “不知林教头,日后有何打算?” “我已上水泊梁山!”面对杨志的询问,林冲毫不避讳。 “梁山?倒是一个……不错的去处。”杨志一脸安慰之色,心中越发可惜。 虽说如今大赦,但林冲的情况,与杨志不同。 凡在东京城生活过,谁人不知,那高衙内是高俅的心头肉? 林冲杀了高衙内,注定这辈子与官场无缘。 不仅如此,还要面临高俅党羽的不断追杀。 啸聚山林,落草为寇,对林冲而言,的确算是较好的选择。 “其实,落草也不一定是寇!” “哦?林教头此话怎讲!” 林冲望着对面,满脸疑惑的杨志道:“想当初,汉高祖刘邦,因误得徭役时间,啸聚山林,最后还不是建立丰功伟绩?” 林冲此话一出,杨志顿时吓了一跳。 他怎想得到,林冲如今落难之身,竟还有如此雄心壮志! 以林教头刚才之言,他这是准备把朝廷推翻呐。 林冲似乎看出了杨志内心的惊愕,微微一笑继续道:“杨兄弟,曾在东京任职,应该清楚,如今朝廷奸臣当道,早已成了他高俅的一言堂。 就算入朝为官,又能怎样? 不说其它,就以禁军为例。 高俅恃宠营私,侵夺军营,以广私地,多占禁军,以冲力役,导致禁军纪律废弛,军政不修,战力低下。 此时,若是金兵来犯,朝廷又能坚持多久? 再者,高俅党羽众多,早已不是靠着一两个清正严明的朝廷大员,就能扭转得了的。 想要还这世道,一个朗朗乾坤,就必须根本上,推翻这腐朽的朝廷。” 林冲说到这里,目光再次落到杨志身上:“杨老太公昔日,也是靠着军功,才有了后来那般地位。 可是杨兄弟,平心而论,你觉得眼下朝廷如此羸弱,奸臣当道,还有你挣军功的机会吗?” 林冲的话,让杨志眉头一点点地皱了起来。 正如林冲刚才所说,如今的宋朝朝廷奸臣当道,重文抑武,对内强硬,对外羸弱,他一个武举人想要出人头地,无异于痴人说梦。 “既然如此,杨兄弟,何不拼一把呢?” “拼一把!林教头的意思是想拉我入伙?” 杨志并非愚笨之人,林冲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哪里还会不明白。 如今想来,林冲之前那般,多半是早就有此打算。 否则,二人怎会如此之巧,在此相遇! “林教头,不得不说,你刚才这番话,句句都在杨某心坎之上,哪个男儿来到世上,不想轰轰烈烈,干出一番事业? 但是,有个官身,终归还是有丝希望, 我.......还是想走仕途!” 对于杨志的回答,林冲并未感到意外,毕竟,杨家三代为官,短短几句话,就想拉着杨志到梁山落草为寇? 林冲还没有天真到这种程度! “既是杨兄弟的选择,林某自然尊重,只不过……” “咻~”林冲这边,话还没有说完,一支利箭瞬间朝他眉心袭来。 “小心!!!”杨志提刀,为林冲挡开利箭,紧跟着,就看到周围树林中,密密麻麻的人影,朝着他们围了上来。 “叮!由于王伦故意泄露宿主行踪,此刻,正陷入高俅门客,与绿林好汉围杀当中,杀退来犯之敌,可获得系统奖励。” 王伦? 看来,这家伙是不想好好活着啊! 林冲眼中寒光一闪而过,手中丈八蛇矛,瞬间翻滚。 ........... 第28章 林冲!简直无敌也! “当当当……” 林冲手持丈八蛇矛,犹如银河倒挂,飞速旋转,将周身护卫得密不透风。 “杨兄弟,这些贼人都是来找林某,你速速离去,莫要因我丢了性命!” 杨志是林冲看好之人,乃是未来的重要助力。 他的大业尚未开始,林冲可不希望杨志,死在这种地方。 “我虽与林教头刚结识,但也看得出来,林教头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此时若弃你而去,那我杨志成什么人了!我杨志乃名门之后,行的是光明正大的路数,杨教头,让我来助你!” 言语间,杨志手中朴刀翻滚,挡开几只箭矢,身子高高一跃,借着身后大树,赢取一丝喘息机会。 黄昏之下,借着树林间微光,杨志隐隐约约望见埋伏之人。 “是绿林中人!”杨志之前丢掉花石纲,绿林之间,倒也混迹过一段时间。 迎面冲来这些人,个个身手敏捷,一看便是绿林中的扎手货。 不止于此,周围竟埋伏诸多弓弩手。 弓弩属于管控军资,一直被朝廷严格把控,一般绿林好汉,即便能搞到一两把弓弩,也绝对不会像对面那么多。 “竟然是军弩!”杨志脸色骤变。 “唉……看来高俅,还真是把林教头往死里逼,压根不给林教头活路啊。”杨志不傻,稍微一想,也就明白这些军弩的出处。 至于那些扎手的绿林汉子? 当然是为高俅的悬赏而来! “千两黄金就算了,居然连五品官身,都说送就送!这朝廷……还真是他高俅一言堂。” 杨志咬牙之间,突然两道身影,朝着林冲扑去。 杨志正要上前相助,忽而林冲手中丈八蛇矛,宛如游龙,顺着腰间一滑,那两名身手不错的绿林汉子,瞬间被戳成了串儿。 借着二人尸体,林冲上下翻滚,又避过几支疾射而来的暗箭。 林冲单脚连踢,两具尸身顿时破空而去,砸得对面人仰马翻。 “好狗胆!”林冲低吼一声,犹如猛虎扑兔,瞬间杀入人群。 一波又一波的暗杀,彻底激怒林冲,也再次坚定他大展宏图的心思! 每一次长枪翻滚,一抹抹艳红色的血花飞出,绿林高手,竟无一人是林冲一合之敌。 短短六七个呼吸的时间,林冲便斩杀十几人。 其动作之敏捷,下手之果断,杨志惊得愣在原地。 这身手可比之前,林冲与他交手时,还要厉害六七分。 “合着林教头之前,与我比试的时候,根本没有尽全力?”这个发现,简直把杨志之前的想法,彻底颠覆。 他是武举出身,一身本事,罕有人能与他打成平手。 之前林冲与他比试,施展的枪法,犹如神技。 林冲若是一开始就认真与他对敌,最多三十个回合,他必败无疑。 “这些绿林贼寇,招惹谁不好,却惹到林教头身上,想着升官发财,只怕今日,小命全都要丢在这里!” 杨志冷哼数声,心中对林冲的评价,越发之高,之前觉得林冲实力出众,结果以为对方在第三层,结果人家真实的实力在第六层。 “我竟眼拙至此!实在有愧,怪我平素骄傲自大,合该落到今日地步!” 剧烈的心理落差,让杨志难受至极,他现在只想找个发泄口,好好喧泄一下。 “林教头,我来助你!”杨志暴喝一声,二话不说,提刀就上。 他手中朴刀翻滚,不停在人群中冲杀。 也许觉得手里朴刀杀得不过瘾,杨志一把抽出腰间家传宝刀,双刀在手,宛如一头愤怒的犀牛,杀得对面绿林高手一阵人仰马翻。 “该死,这青面汉子,又是哪里来的杀材?” “这家伙,一身怒气,我们又不曾招惹他!” “疯子!这个疯子!简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 密林之中,此刻一阵混乱,领头男子身披鱼鳞锁子甲,挎着长刀的中年男子头戴兜鏊,嘴角长着八字胡,眉头一皱。 此人名唤王鹤,本是殿前司一个马步军都指挥使,没钱贿赂上司,迟迟不得升迁。 一个偶然的机会,结识高俅管家。 这次,便是高俅管家找上门,告诉他只要带着林冲人头回去,高太尉便会重重提拔他。 对于高俅管家所说的一切,王鹤没有半点怀疑。 现如今,整个东京城,谁不知道杀掉林冲,那绝对让家族富三代? 黄金千两,五品官身! 王鹤本身在殿前司当差,只要这次向高俅表了忠心,还怕不能平步青云? 为奔个好前程,王鹤格外重视林冲。 不仅擅自带来殿前司手下,调集大量军弩,而且还聚集一大批想要杀林冲,以此换赏金的绿林人士。 只是这动起手来之后,林冲战力,还是把他吓了一跳。 这么多绿林高手,配合殿前司的军弩,居然没能伤到林冲分毫? 眼下,又不知从哪儿杀出个青面汉子。 虽然这青面汉子,武艺不如林冲,但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二人配合之间,竟然杀得那些绿林人士人仰马翻! “不是说这林冲,只是一个人吗?”眼瞅着远处绿林人士,渐渐被杀寒了胆,王鹤神色凝重,心中更是恼火。 暗骂那群绿林,太过废物。 这次离开东京城,他可是跟高俅拍胸脯打过包票的。 要是带不回林冲的人头,那…… “等等,这青面汉子,看着如此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王鹤想了一会儿,忽而站起身来:“想起来了,此人乃是殿帅府弄丢花石纲,一直流亡在外的杨制使!” 想当初,杨志丢失花石纲,可是在殿帅府,引起不小风波。 “哼哼,区区一个流亡制使,竟敢帮着林冲跟高太尉作对?给我射,射死那厮!”以王鹤的眼力,自然看出,杨志实力不如林冲。 先把实力弱的干掉,然后再集中火力,对付林冲! “小心!!!”眼瞅着远处弓弩手的目标,一下子全都集中在杨志身上,林冲连忙用枪杆,把杨志扫向一旁乱石堆中。 “杨兄弟,接着!” 杨志那边刚从乱石堆里爬起,便听到林冲一声大叫,跟着面前“哐唧”一声,砸下一物。 “咦?这是……” 杨志定睛一瞧,又惊又喜。 【作者有话说】 林冲开始招揽自个的势力了!大家给点力啊!求一切数据啊! 第29章 青面兽杨志!彻底傻眼! “咦?这是……” 杨志定睛一瞧,林冲丢在他面前的,竟是一套质地轻盈的甲胄。 这个时代,甲胄的工艺,远远要比一般兵刃精良许多。 官府有严令,任何人不得私藏甲胄,否则以谋逆论处。 以至于民间很难见到甲胄这一类东西。 哪怕是啸聚山林的绿林汉子,手中也只有朴刀、长枪一类的兵刃,要想穿上甲胄? 简直是痴人说梦! 眼下林冲扔来这套甲胄,瞧上去,竟然比殿前司还要精良几分。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林教头刚才究竟从哪儿掏出的这套轻甲? 这也太神奇了吧! 杨志非常确定,原先林冲手上,只提着一杆丈八蛇矛,连背包都没有一个,这套轻甲,显然不可能随身携带。 疑惑之余,杨志连忙抬头朝着林冲望去。 谁知,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杨志又是吓了一跳。 只见那林冲不知何时,身上已经套上一身闪闪发光的宝甲,正从一棵大树后面翻身而出。 “这林冲竟敢私藏甲胄?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不远处,王鹤正指挥着周围弓弩手,忽而见到一身铠甲的林冲,眼睛都快喷出火来。 “果然如高太尉所说,这林冲胆大妄为,简直不知死活!” 林冲不仅在东京城,当街挑杀了高衙内,如今众目睽睽之下,身披甲胄,殿前司作皇宫亲卫,林冲此举在他们看来,无疑是在藐视皇威。 “给我狠狠射,射死那两个逆贼!” 王鹤这边话音刚一落地,耳边忽而“嗖”的一声。 一个手下被利箭穿胸而过,滚烫鲜血,飞溅在王鹤脸上,把他吓得面色苍白。 “这林冲……竟还有弓箭?”惊吓之余,王鹤连忙趴在地上,深怕林冲再来一箭,把小命断送在这里。 “该死,他从哪里来的弓箭?” 王鹤敢在这里伏击林冲,是仗着军弩射程够远,威力够大。 可是林冲刚才一箭,威力比起军弩,还要强悍几分,这样的强弓至少八石起步! 要是被这样的硬弓射到,即便王鹤有铠甲护身,也免不了要重伤。 “八石的硬弓,我倒要看你林冲,能射几箭!大家不要怕,继续给我射!”王鹤嘴上硬气,但已经不敢站起来了。 “杨兄弟,周围这些绿林人士,交给你了!”眼瞅着,远处弓弩手没有之前那么嚣张,林冲朝着杨志大喊一句。 “林教头放心,这些绿林中人交给我,你只管放手去对付那些放冷箭的。” 杨志好歹是将门之后,对眼前局势十分清楚。 周围这些绿林人士,早已不成气候,只要干掉埋伏在暗处的弓弩手,今日这危局,便算是彻底解除了。 林冲那边也不墨迹,翻身跃向另外一棵大树背后的瞬间,拉弓射箭,一气呵成。 “叮!恭喜宿主,杀戮值+1” “叮!恭喜宿主,杀戮值+2” “叮!恭喜宿主,杀戮值+1” ........ 林冲脑海中系统提示响起瞬间,远处山岗之上,又一名弓弩手,倒在血泊当中。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冲一边借着周围的大树,躲避四周射来的冷箭,一边用手中长弓,还击对方。 如此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便有七八名弓弩手,死在林冲手中。 这一次,林冲明显能感觉到,这批弓弩手,远比上次风雪山神庙外,伏击他的那些高俅门客,更加训练有素。 远处身披甲胄的王鹤,林冲已然明了,高俅开始动用军中力量。 相比林冲,远处王鹤带领的弓弩手们,同样心惊胆战。 望着一个又一个同伴倒在血泊当中,纵使有王鹤的命令,周围的弓弩手们,也渐渐开始对林冲产生畏惧。 一个个趴在山岗上不敢轻易冒头,再也没有之前,手持军弩,居高临下,一顿乱射的势头了。 林冲借着这丝喘息机会,再次朝着对面山岗,靠近了十几丈,手中长弓一拉,下一秒,利箭脱手而出,将王鹤头顶的兜鏊射飞在对面的大树上。 “该死!!!这个杀材!” 王鹤是万万没想到,就稍稍探了个头,兜鏊居然让林冲射飞了。 这要是再多探出去几分,那岂不是整个脑袋都没了? 想到这里,王鹤再不敢继续僵持下去。 “你们几个掩护,其它人跟我撤!” 之前,那些绿林好汉在林冲面前,无一合之敌,要是让林冲冲了上来,他们这些人,多半也要死在林冲手上。 王鹤虽然是个武官,但是见到林冲手段,自问不是他的对手。 既然如此,他若还留在此地,跟送死无异。 王鹤带着人,迅速撤离山岗。 至于那几个被他留下断后的弓弩手,无一例外,全都被林冲一箭爆头,躺在雪地里,死的不能再死。 等林冲甘上山岗,王鹤等人早已没了踪迹。 失去山岗上弓弩手的支援,下方绿林人士被杨志杀的人仰马翻。 一个个犹如丧家之犬,四散逃离。 “叮!恭喜宿主,成功击退来犯之敌,获得奖励:优等战马二十匹,重甲十五,轻甲十套,玄铁伏魔禅杖一把。” 玄铁伏魔禅杖? 这简直是为鲁师兄,量身打造的啊! 想到鲁智深,林冲顿时想起自家娘子。 “必须尽快解决梁山上的事情,这样才好接娘子过来团聚。”下定决心的同时,林冲再次抬起长弓,射杀几个远处奔逃的绿林人士,增加点系统杀戮值。 只要那些逃跑的人,这会追踪,只怕也赶不上。 跟着,他把长弓往身后一挽,大步流星朝山下的杨志走去。 尽管杨志十分勇武,一个人面对这么多绿林人士,多多少少,还是挂了点彩。 林冲也不矫情,取下腰间酒葫芦,朝着杨志扔去。 杨志“咕嘟”“咕嘟”猛灌了两大口酒。 “舒服!!!” 杨志经过刚才一番拼杀,总算找回些许自信。 不是我杨志太怂,而是这林冲功夫太厉害。 刚才我对付起那些绿林高手,还是游刃有余的嘛! 杨志心中安慰地想着,拍了拍身上轻甲:“此番,多亏林教头甲胄,否则,我身上怕是还要再多挂几道彩。 对了! 林教头,你刚才的甲胄,还有这长弓从何而来?” ........ 第30章 好你个王伦!好狗胆! “高俅老贼,想害我性命,我岂能没点准备?”林冲淡淡说道,轻描淡写的带过。 杨志轻轻点头,感慨道:“想那高俅权倾朝野,若是一门心思,想要对付林教头,日后定会有更多阴损办法。” “我与那高老贼之间,早已是不死不休,就算他不来找我,终有一日,我也会亲自挑下他的脑袋,倒是杨兄弟你……”林冲心中满意,不枉他看重。 杨志身上有忠义,更有责任。 这样的人,实在命运坎坷。 林冲选择将他收归麾下,绝对是个无比正确的选择。 “林教头无需担心,我杨志好歹是将门之后,他高俅就算想要害我,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对我怎么样!”杨志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杨兄弟,你可不要低估高俅啊,那家伙睚眦必报,你这次帮我,势必成为高俅的眼中钉,肉中刺,不如与我上梁山,闯一番天地出来。”林冲想了想,还是开口邀请道。 “多谢林教头好意,梁山虽是好去处,但是我杨志还没有落得这等地步,况且……”说到这里,杨志颇有些感慨道,“我祖上乃是名将,若是我落草为寇,愧对列祖列宗啊!林教头,等我到朝堂闯荡出名堂,一定会为你伸张正义的!” 林冲吐了一口浊气,心中满是遗憾。 杨志虽然是条铁铮铮的汉子,但是对仕途的执念,实在太深太深。 这家伙,倒是跟剧情之中的原林冲,某些方面,倒是有些相似。 “也罢,既然杨兄弟这么决定,那林某就不再多言了。” “林教头,你的好意,我自然心领,若有一日,我真的走投无路,命中合该我坎坷,到那个时候,我定会来寻教头,到时候,还请教头给个机会。”杨志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不想这一刻,也说起此等谦逊之言来。 林冲一愣,心中了然,朗声道:“杨兄弟,你莫要见外,你我今日并肩作战,这样的情谊,我林冲记在心中,只要你来寻哥哥,哥哥都会扫榻相迎。” “哥哥,我……我……”杨志声音哽咽,他是个性情中人,此刻只觉得林教头,犹如亲哥哥一般。 “杨兄弟,哥哥祝你前程似锦,官运亨通,我们后会有期。” “好!哥哥的话,我杨志一定谨记在心。”杨志抱拳行礼,心中将林冲看得极为重要。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杨志既然还想要继续走仕途,那林冲便由着他。 只有经历过黑暗的人,才会知道光明的美好。 杨志此番回到东京城后,比起原著结局,只怕还要惨上几分。 “哎,大不了,日后林冲亲自去一趟东京城,把人救出来!”林冲念头一动。 突然,远处传来阵阵急促马蹄声。 “咦?莫非是那些绿林人士去而复返?”杨志刚刚放下的朴刀,再次提起。 林冲顺着来音,一眼望去,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朱贵、杜迁、宋万等人。 “杨兄弟莫急,这些人并非来截杀我的!” 听到林冲的话,杨志松了一口气,这才放下手中朴刀。 朱贵刚一翻身下马,就迅速上前,围着林冲仔细检查,那模样深怕林冲身上蹭破块皮: “林教头,我等收到消息,特地前来驰援,怎么样?你没受伤吧?” 至于杜迁、宋万二人,瞧着周围满地尸体,一时间被这惨烈的一幕,深深震撼。 朱贵曾多次跟他二人提起林冲的骁勇,然而听说和亲眼所见,终究是两码事! “林教头,这些人……都是你杀的?”杜迁结结巴巴,有些不确定的道。 他之所以这么问,不是因为他不相信林冲,而是整个山涧密密麻麻全是尸体。 这个场面,犹如修罗场,实在太过骇人。 “这人我认识,江湖人称霹雳刀,是绿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竟然一枪洞穿。”宋万下马检查一番,脸色渐渐变得怪异。 眼前这些尸体,不少人都是绿林道上成名已久的人士,这么多人一起围攻林冲,非但没有伤到林冲,反倒把命丢在了这里。 “这密密麻麻一大片,怕是有近百人吧?” 若是宋万知道围攻林冲的可不止这些绿林人士,还有军中力量,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朱贵之前在水亭见过林冲的威猛,相对而言要镇定一些。 “对了,林教头,你身边这位好汉是……”林冲毫发未伤,朱贵定下心来,目光一转,朝着杨志望去。 “这位是杨志,幸亏这次有他出手相助,否则我没那么容易击杀那些绿林高手。” 杨志身材魁梧,气势不凡,一看就是个高手。 朱贵闻言,连忙抱拳道:“原来是杨兄弟,多谢杨兄出手相助。” 朱贵心中,林冲是他带上梁山,那么便是他梁山一员。 杨志帮了林冲,那等于帮了梁山。 一旁的宋万、杜迁二人,同样满脸感激地朝杨志拱拱手。 “哪里,哪里,你们这么说,真是羞煞我杨志了,这里大半绿林人士,都是林教头击杀的,若不是林教头一马当先,干掉对面山头上的弓弩手,杨志今日怕是难以活命了。” “什么?弓弩手?”杨志话音刚一落地,一旁的朱贵等人,纷纷面色一变。 “嗯,不是普通的弓弩手,用的都是军弩,应该是军中高手。”好似没有见到众人脸色,杨志又补充了一句。 这下,杜迁,宋万目瞪口呆,对林冲彻底服气。 面对这么多绿林高手围攻,还有军弩在一旁环伺,林冲非但毫发无伤,还把这些人都干掉了? 这样的猛人,若是不能上梁山,那绝对是整个梁山的损失。 “对了,朱兄,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遭人伏击?” “哦,是大当家告诉我们的,许是他手下的探子,收到风声了吧!”说起这事,朱贵也觉得奇怪,他是梁山四寨主,专门负责收取情报。 这么大的事情,他事先居然没有收到一点风声, 反倒是让大当家的手下,查到了这件事情。 “居然是王伦告诉你们的。”听林冲心中一阵冷笑。 这是典型的贼喊捉贼啊! 想来,那王伦叫朱贵等人前来, 并非相助我林冲,而是来看看我林冲死了没有。 也罢,也罢! 既然此间事了,我便亲上梁山,取你狗头。 “杨兄弟,你身上有伤,不如随我等一同上梁山,休养两日,吃杯水酒再走?”林冲心中一沉,改了主意。 “也好!”杨志虽然都是些皮外伤,但是林冲亲自开口,他也打算休整一下。 他平日佩服的人不多,林冲绝对算一个。 这是唯一一个能够在武力上压制他的。 闻言,朱贵等人同样露出开心笑容。 正所谓识英雄重英雄,杨志不顾性命相助林冲,在他们看来就是英雄所为。 既然是英雄,自然值得他们去结交。 “走!一起上梁山!拜见我们王伦大当家!” ........ 【作者有话说】 求一切数据啊!拜托啦! 第31章 这个投名状!你喜欢吗? 东京,高府。 高俅坐在餐桌前,望着琳琅满目的美食,却没有半点食欲。 “唉,林冲啊林冲,你怎么还不死?”高俅捏着拳头,一脸狰狞。 自从山神庙围杀林冲失败,高俅一日三餐,吃什么都索然无味。 “大人,您好歹吃点儿吧!”管家见状,一脸心疼,赶忙上前劝说道。 “吃吃吃,我还有什么心思吃?现在全东京城都知道,我高俅儿子死了,杀死他的是那林冲,可我这做爹的,却迟迟不能帮我儿报仇。” 高俅想到气愤之处,重重将手中筷子扔在地上。 “大人说的是,那林冲着实可恶,不过老爷放心,王鹤等人离开东京数日,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传回来了。” 管家一边宽慰高俅,一边在内心深处默默祈祷。 高衙内被林冲杀死之后,高俅的脾气越来越大。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高俅虽不是皇帝,但在这东京城里,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若是高俅一直这么暴躁下去,他这个管家指不定,什么时候犯了忌讳,便要人头落地了。 “王鹤啊王鹤,我可是冒着被太尉大人责备的风险,才引荐的你,你可千万要争口气,把林冲的人头,给我带回来啊!” 正当管家内心七上八下之际,一道急匆匆的人影,忽而从外面跑了进来。 “报!禀报太尉大人,王鹤那边有消息了。” “什么?有消息了!快说,那林冲是否已被王鹤击杀?”不等高俅开口,一旁的管家忍耐不住,上前追问道。 “王鹤信中说,原本林冲已经陷入埋伏,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听到这里,管家内心“咯噔”一下。 “半路杀出个名叫杨志的青面汉子,坏了太尉大人的好事。” “哐唧……”高俅脸色越来越沉,当即起身,一脚踢翻坐椅:“这林冲不过区区一介武夫,他是杀星转世吗?就这么难杀!” 愤怒到极致,高俅再次一脚踹出。 这次他踹向的目标,正是不远处的管家。 “你这蠢才,之前是怎么跟我说的?”高俅越想越气,朝着地上踹翻的管家,又是狠狠几脚踩上去。 踢得管家嗷嗷乱叫。 “大人,太尉大人饶命,以那王鹤能力,定然不会那么容易让林冲逃脱,想来都是他信中提到的那个杨志,若非此人从中作梗,那林冲怎么可能逃掉性命。” 管家一面抱头翻滚,一面哭嚎着解释道。 此时此刻,他内心求生欲爆棚,杨志自然成为他甩黑锅的对象。 “马上给我查清楚,这杨志是何许人也,竟敢偏帮林冲,把我高俅置于何地?”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办!”管家逃命似的,一路翻滚跑出饭厅。 独留下原地,整张脸变成铁青色的高俅,来回踱步:“林冲,杨志,所有敢得罪本太尉的人,我都要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 “阿嚏~” “杨兄弟可是受了风寒?” 另一面,正率领人马返回梁山的朱贵,满脸关切地朝着杨志询问道。 “无碍,许是冷风灌多了,上山喝上几碗热酒,自然就好了!” “哈哈哈哈,杨兄弟尽管放心,这山寨上酒水多的是,你要喝多少都没问题。” 杨志性格还是非常合大家口味的。 杜迁,宋万二人,他们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碰上杨志,就好像碰上知己一般。 林冲一路行来十分安静,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终于,一行人来到山寨门口。 远远的瞧见一个白衣身影,站在远处眺望着什么。 这白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王伦! 见朱贵等人回来,王伦原本心头一喜,当他见到人群中,毫发无伤的林冲时,整个人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那高俅怎滴这般无用,我已将林冲行踪告知于他,竟还能让林冲逃得性命。” 王伦此番让朱贵等人下山,便是为了装装样子,以免大家觉得他妒忌林冲才能,把林冲的死怀疑到他身上。 可王伦万万没想到,竟是这般结局。 “大当家,见到林某回来,似乎不太高兴?”很快,来到王伦面前的林冲,脸上露出冷峻的笑容。 “林教头说哪里的话,见到你与众兄弟安然无恙,王某心欢得很!只是……那投名状……” 既然高俅的人没用,让林冲活着站到王伦面前,王伦也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哼! 不管你林冲命大也好,本领高强也罢。 既然没有按约定,拿回投名状, 我王伦便有办法将你赶下梁山! “大哥,林教头此番下山,遭遇高俅围杀,好不容易险象环生,这时候还提什么投名状啊!” “是啊,大哥,林教头之前,在山涧杀了不少绿林人士,我和宋万亲眼所见,个个都是成名已久的高手,这事做不得假!” “没错,以林教头斩杀的人头,莫要说一份投名状,就是十份,百份也足够了!不信,大哥可以问问,随我等出去的那些弟兄。” ........ 眼瞅着,三个亲信如此信誓旦旦,为林冲作保,王伦脸上的笑意,渐渐有些僵硬。 这林冲来他梁山,才多久? 要是真让这林冲一直在梁山待下去, 那整个山寨不都成他的了! “大哥何尝不知,你们说的是实话,但你们见到,留守山宅的兄弟,并未见到,我何尝不想留下林教头,但规矩就是规矩!” 王伦死活不让林冲上梁山,朱贵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他正欲上前理论,谁知却被林冲拦了下来。 “大当家此意,是非要我献上投名状不可?” “当然!”王伦话音坚定。 “哈哈哈。好,好,好,既如此,大当家瞧好了!”林冲大笑一声,手中丈八蛇矛在半空中划过一抹诡异弧线。 “噗嗤~” “啊!!!” 一声惨叫传来,王伦手臂瞬间飞出,重重掉落在地。 眼前一幕,彻底把朱贵等人看傻。 王伦牙呲欲裂,疼得满地翻滚,他厉声吼道:“林冲,你竟敢伤我,今日休想活着下梁山,兄弟们,给我杀了此獠!” ............. 第32章 匡扶大义,替天行道 “啊!!!!” 王伦一声惨叫,震惊全场。 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朱贵等人看傻。 杨志站在人群后方,不发一言,暗自握住手中朴刀。 尽管跟林冲相识不久,却认定林冲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林冲突然暴起,必然有其缘由。 后知后觉的朱贵、宋万等人,察觉到林冲、杨志二人身上的杀气,面色狂变。 山涧那场伏杀,他们三人都是见过的,他们虽然嘴上不说,但内心深处,都对林冲二人的战力深感敬畏。 王伦身后梁山亲卫,纷纷提着刀剑,朝林冲二人围拢,朱贵等人的脸上,吓得面无血色。 “大当家!林教头!切莫动手,大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朱贵一马当先,冲上前去,以林冲、杨志的本事,若是双方真的火并,眼前这些人马,未必是他们二人对手。 关键是王伦的性命,必然不保。 可是王伦哪里想得了这么多? 他手臂被林冲一枪挑断,血流不止,头顶疼得直冒冷汗。 这种时候,朱贵不带人将林冲拿下,反而上前阻止。 我他妈手都断了,你跟我说是误会! 天底下有这样的误会吗? “好你个朱贵,我果然没有猜错,你早就暗中与那林冲,串通一气对吧!快说,那林冲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对他如此死心塌地?” 王伦说完,又转向杜迁,宋万二人:“枉我把你们当兄弟,可你们呢?不声不响,就倒向林冲,如今还与他合谋害我! 即便他把我杀了,难道还能把这个大当家的位置,让给你们不成? 你们……简直就是猪油蒙心,愚不可及!” ........ 王伦一顿劈头盖脸臭骂,把朱贵三人给骂懵了。 朱贵是为保住王伦,才上前阻止双方火并,万万没想到,王伦居然如此看他。 大家兄弟这么多年,纵使朱贵内心失望至极,依旧不希望王伦死在林冲手上。 “林教头,不管大当家之前,如何得罪你,我朱贵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大当家是我梁山当家人,你这般伤他性命,我朱贵断然不能答应。” “朱兄,难道你也认为,我林冲是那等受了小点委屈,便胡乱伤人性命之人?” 林冲此话一出,刚刚还义正言辞的朱贵顿时愣住。 “是啊,林冲行事光明磊落,一言一行,都符合道义二字!难道……”朱贵心中大惊,不断各种念头窜出,让他一阵心慌意乱。 杜迁、宋万二人站在一旁,虽未说话,但眼神早已说明一切,当即开口道: “王大当家,有话好说,个中只怕有误会?” 这话一出,场面登时一窒。 林冲可不管这些,当即道:“我林冲有幸与柴大官人相识相交,经他引荐上了梁山,王伦对我百般刁难,我看在柴大官人的面上,不去与他计较。 他让我下山去拿投名状,我林冲可有说过二话?” 朱贵、杜迁、宋万三人,眼中满是愧色。 “即便如此,林教头也不该对大当家……”宋万叹口气,那王伦此刻血流不止,浑身冷汗,身子颤抖个不休。 “若只是个投名状,我自不会与他计较,大不了这梁山我不待便是!王伦他千不该,万不该,竟伙同高俅来害我性命!” “林教头,你意思是说……山涧那场伏杀,是大当家……” 这下,朱贵、杜迁、宋万三人脸色彻底大变。 朱贵脸色连变,心中震撼,他行事素来谨慎,之前便有疑惑。 由于他跟王伦之间的关系,所以他一直没敢往那方面去想。 林冲捅破这层窗户纸,朱贵心中对王伦的失望,渐渐变成绝望。 “大当家,林教头说的……都是真的吗?”朱贵抬头问道,眼神变得冰冷。 王伦早已没有一丝血色的面皮之上,闪过些许慌乱。 “没……没有的事,林冲这厮好生卑鄙,竟敢污蔑我,我怎么可能勾结高俅,我是梁山的当家人,他林冲就是想要坐我的位置,想尽办法坏我名声。” 虽然王伦一个劲的否认,但他脸上慌张的神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事到如今,光靠两人一面之词,又如何服众? 那宋万当即道:“林教头,可有证据?” 林冲笑了笑,道:“王伦,高俅送你的五百两黄金,你藏的可安心啊?” “你……你胡说什么?什么黄金?你这是无端之词!”王伦龇牙咧嘴,愤怒的说道。 林冲反手一挑,从腰间取出长弓,抬手一射! 这一箭,不偏不倚,正好射在聚义厅的牌匾上。 “朱贵兄弟,你们要的证据,便在那牌匾的阁楼之上。”林冲哈哈大笑道。 王伦神色大惊,赶紧道:“朱贵,你们干什么?” “自然要去看看!”朱贵大声说道。 王伦彻底慌乱,到底怎么回事? 他这番行事,极为隐秘,除了传信的亲随,那随从乃是他的心腹,绝对不可能出卖他的。 难道……这林冲有掐指会算的本事? “不行!哪里都不许去!”王伦厉声吼道。 朱贵等人哪里还听不明白,当下便领着一群人,急匆匆冲上聚义厅正门处。 这三位领头人,此刻要查个水落石出。 王伦越是这般着急暴躁,只怕林冲所言,八九不离十也。 没过一会,便有人从牌匾后面取出一个黑色木盒,当即撬开,盒子中竟有一锭锭金元宝,估计有五百两左右,最关键其中还藏着一封朱漆信件。 朱贵打开一看,只是扫了一会,脸色狂变。 “哎呀!!!” 朱贵仰天长叹,整个人好似苍老数岁,眼眶微微泛红:“大当家啊,大当家,我知你气量狭小,却没成想,你竟是这般毫无容人之量的卑鄙小人。 我等一起在这水泊梁山竖起大旗,曾指天立誓要干一番大事! 可你看看这些年,我梁山发展如何? 林教头乃是八十万禁军总教头,有他在我梁山,我梁山声势必然大壮,届时招兵买马,借着这八百里水寨之利,定然所向披靡。 哪怕是朝廷派大军围剿,又能奈我何? 你是梁山的大当家,我等兄弟自然是拥护你的! 如此大好前景,你何苦非要自毁长城。” 朱贵的话,犹如钢针一般,扎得王伦面皮生疼。 他本是秀才出身,如今却被一个大老粗,指着鼻子骂气量狭小? 这让王伦如何能忍! 今日既被发现,还有什么好说的。 “哼,你又何苦在这虚情假意,林冲斩我臂膀,你们非但不与他拼命,还阻止手下之人拿他。居然还在这里跟我说什么兄弟义气! 若是有义气,你现在就带人,一刀把这林冲砍了,把他人头摆在我面前,我便相信你刚才说的。否则,少在我面前猫哭耗子,简直虚伪至极。” 听到这里,朱贵内心深处对王伦的最后一丝情谊,也彻底断了。 “铮……” 只见他闭着眼,一把抽出手下腰刀,手起刀落,那王伦的人头瞬间飞向半空。 王伦的眼睛都瞪得滚圆,仿佛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死了。 朱贵做完这一切,拿着血红腰刀,大步朝着林冲走去,跟着“噗通”一声,单膝跪地。 “林教头诚心来投,王伦却背信弃义,把你出卖,此举违背我等在这梁山,竖起大旗的初衷。 今日,我朱贵携梁山众兄弟,恳请林教头,接过梁山大旗,带领梁山众兄弟,匡扶大义,替天行道!” 见状,杜迁、宋万互相一眼,急忙跟上:“恳请林教头,带领我梁山,匡扶大义,替天行道!” ......... 第33章 这头把交椅,合该我来 场面居然逆转如此之快,简直令人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堂堂王伦大当家! 居然死了! 直接被自家兄弟给斩杀了? 这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林冲都没有主动火并,然后这一大逆转,堂而皇之的出现。 朱贵、杜迁、宋万三位寨主,现在又齐齐拥护林冲做头把交椅。 周围喽啰们见状,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也纷纷朝着林冲跪了下去。 先才前往山涧的梁山兄弟,那都是见到过林冲大杀四方的修罗场,满地的尸体至今回想,犹如噩梦一般。 这帮人跪的更是心甘情愿,爽快得很。 山寨乃是强人之地,谁强大,下面的人更容易服气。 杨志站在人群中,望着眼前一幕,莫名地感到一阵热血往上涌。 什么是大丈夫? 顶天立地,一呼百应,那才叫真正的大丈夫。 眼前这一幕,实在太让人激动了。 回身一想,至于他? 自从他当上殿帅府制使,整天在乌烟瘴气的衙门里,卑躬屈膝,如履薄冰,就像是一条狗。 为博一个御前露脸的机会,重现杨家当年光景,他不惜接下花石纲的差使,替皇帝老儿护送奇石。 偏偏那大水冲了船只,把花石纲一同卷进江里。 害得他杨志流亡江湖,犹如一只孤魂野鬼。 谁生来不想干一番大事业? 他杨志是将门之后,心中比任何人都迫切希望,有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承袭他杨家驱除胡虏,还我河山的夙愿,把盘踞在北面,年年骚扰大宋的辽人,给赶出去。 开疆拓土,成就万世功名! 只可惜…… “哎,如今的朝廷,想要做到这点,难啊,难于上青天。” ………… “叮!恭喜宿主成功完成主线任务,取代王伦,成为梁山扛把子,获得奖励:优质战马五十匹,轻甲四十,重甲十五,优质长枪一百杆,粮草若干……” “恭喜宿主,威望+100,身体素质强化一次!” 林冲望着面前,齐齐下跪的梁山众人,只觉身体素质再次增长,一同增长的还有他的威望。 “恭喜宿主,获得朱贵忠诚值+5” “恭喜宿主,获得宋万忠诚值+5” “恭喜宿主,获得杜迁忠诚值+5” 也许是威望值再次增加的原因,林冲明显感觉到,周围大家瞧向他的目光,更加崇敬。 除了朱贵,宋万,杜迁三人,林冲还收获不少人的忠诚值,不过这些人的名字,看上去很陌生。 什么张老三,李二狗,黄老马…… 总而言之,这些名字一看就是喽啰兵。 “我这也算顺利成为梁山当家人了!”想到这里,林冲连忙上前,把朱贵三人搀扶起来。 林冲深深望了一眼他们三个,尤其是朱贵。 朱贵亲自动手,把王伦斩杀,这是林冲没有想到的。 或者说,林冲低估自身威望值的能力,越是与林冲接触,朱贵越是被这种潜移默化的威望,深深感染。 他的心中,情不自禁对林冲产生一股敬佩之情。 当然,除了威望值的影响,林冲本人的人格魅力,也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原因。 “我林冲何德何能,竟得到三位寨主如此抬爱。我上梁山本是寻一落脚之地,怎奈那王伦,对我步步紧逼。 也罢,这王伦说到底,是因我而死! 这梁山匡扶大义,替天行道的大旗,也该由我举起才是。” 林冲并未做那推辞之举,因为在他看来,那样实在太虚伪,这个梁山扛把子,他不仅要做,而且要做的比任何人都好。 “众兄弟,尽可放心!我林冲今日在此指天立誓,定要将这梁山,发扬光大,让聚义厅前的这杆大旗,插遍世间每一个角落。 让世人心中,都知我梁山是忠义之辈。 让这世间恶人,知道天地当有轮回。” ........ 林冲的话犹如黄钟大吕,深深触动在场之人的内心。 他们这些人,都是在外面受了迫害,不得已才上了梁山,成为草寇。 若真如林冲所说,有人替天行道,匡扶正义,世间恶人皆能得到应有的惩罚,那他们这样的苦命人,是不是能换个活法呢? 距离林冲最近的朱贵,宋万,杜迁三人,同样也被林冲之前的话,深深感染。 王伦是因林冲而死,朱贵哪里会听不出来,这是林冲怕他自责,有心在宽慰他! 当着众兄弟的面,揽下王伦被杀这件事,避免大家背后议论朱贵。 “梁山得此明主,也不枉我朱贵,亲手杀了王伦!” 当天晚上,梁山聚义厅中,大摆宴席,犒劳山寨众兄弟。 刘黑子等人,坐在人群当中,一脸恍如隔世。 他们跟着林冲上梁山,才数日光景, 想不到短短几日不见,林冲已然成为梁山的主人。 “啧啧啧,我刘黑子这辈子,干过最正确的事情,就是选择追随林爷爷,难怪出生的时候,隔壁庙里的和尚,说我有大福源,我真特娘的有眼光。” 刘黑子一边在内心深处,暗自感慨,一边抬起手里的大碗:“兄弟们,干了!” 席间,林冲坐在主座之上,跟朱贵,宋万,杜迁,三位寨主一一碰碗之后,扭头望向身旁的杨志。 “杨兄弟,可是这梁山上的饭菜不合口味?” “林教头哪里的话,梁山上好酒好肉,可比我这些年漂泊在外,舒坦多了。” “哦?那样兄弟为何迟迟没有动筷,莫非是有心事!” “哎,我与林教头虽然相识不久,但一见如故,心中这些琐事,与林教头说了也无妨。”言罢,杨志当即把心中,郁不得志,跟对未来的迷茫,与林冲说了。 “原来如此,若是杨兄弟还没有想好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不如,在这梁山上再多待几日,等想明白了,再行决断不迟。” 林冲此话一出,对面的朱贵等人,也齐齐朝着杨志望来。 杨志与林冲在山涧的一番厮杀,足可见得此人本领了得。 此人若是肯留在梁山,定能大壮梁山声势! 他们对杨志留在山上简直求之不得。 “杨兄弟请放心,他日你做出抉择,是去是留,我林冲还有梁山上的众兄弟,绝不阻拦分毫。” 眼瞅着,林冲都把话说道这份上了,杨志若是再推辞,那就是矫情了。 “好,既然林教头看得起我杨志,那我杨志,就在这梁山上,再多叨扰几日。” .......... 第34章 梁山大当家的美好一天 这一场酒宴,欢庆数个时辰方才结束。 江湖便是这般,人前王伦尸骨未寒,这边却是大肆庆祝。 为何? 世道更是如此,人命最是不值钱。 王伦害人害己,落下这等地步,也是活该。 他千不该万不该,作为讲道义的山寨人,居然勾结官府,暗害入山之人。 那便触犯道上的规矩,天大地大,规矩最大! 这是大家约定俗成的东西。 破坏很容易,可那样的话,大家都不遵守规矩,那么自身的安全便无法保证! 王伦犯了大忌,自诩天衣无缝,可是做了便是做了。 鸟儿从天上飞过,会留下痕迹,鱼儿从水中游过,同样会有踪迹!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既做了这等丑事,死了便死了,还不如猪狗死得光彩。 此等卑鄙之人,杀了庆祝,乃是天经地义的事。 林冲在朱贵等人的安排下,来到一个精致小院当中。 这是一个三进的院子,也是朱贵等人,特意为林冲这位新人大当家安排的住所。 “终于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了!” 众人离开后,林冲独自一人,躺在宽敞的大床之上。 自打他杀掉高衙内,从东京城一路行来,处处杀机,刀光剑影,凭借自身本领,还有系统奖励,每每逢凶化吉。 然而,这种独自一人,流亡在外的生活,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现在他当上梁山的大当家,有的一处安身立命的所在,便要好好想一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梁山八百里水寨,是纯天然的屏障,以此为根基慢慢壮大自身,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除了梁山未来的发展,林冲还思考了一些别的事情。 比如他的娘子! 还有那鲁智深鲁师兄。 “也是时候,该把人接过来了!” 不但如此,梁山大当家的位置,他必须牢牢坐稳,与宋江晁盖不同,前期吸引兄弟,靠着义气便行。 可是想要做皇帝,光靠义气,那是绝对不行的。 做山贼只是短暂,往后必须要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不管哪条龙上山来,晁盖也好,还是那黑脸宋江,谁若敢撼动他的位置。 “哼!” 林冲冷哼一声,原本剧中,林冲被吴用怂恿,杀了王伦。 结果不知其中奥妙,还推托位置,让出大当家的位置,简直迂腐至极! 好在他现在是林冲了! 大当家的位置,非他莫属,乃是当仁不让。 不但如此,未来那皇帝老儿的位子,他也是做的。 林冲这般一想,心中安稳不少,又思考一些别的事情,这才找人烧了水,冲了一个热水澡,准备上床睡觉。 也不知是朱贵,宋万,杜迁三人谁的主意, 打理院子的佣人中,居然安排两个年轻貌美的小丫鬟。 林冲洗澡之时,乃是两个丫鬟进来倒的水,不仅如此,二人还要伺候林冲沐浴。 好在林冲及时制止,让她二人离去。 倒不是说,林冲要做那柳下惠,而是这两个丫鬟,平均年龄还不到十二岁。 这在林冲那个年代,也就五六年级的样子,还不到上初中的年纪。 “哎,古代就是古代啊,这么早女孩子便要伺候人,还真是……”也许是酒劲儿渐渐上来,林冲渐渐睡去。 第二天,林冲刚从睡梦中醒来。 那两个小丫鬟,便打了热水,端到林冲面前,伺候他洗漱、更衣。 说实话,这对于穿越这么久,一直处于刀光剑影中的林冲而言,多多少少,有些不太适应。 当然,不适应之外,还是感受到了方便。 “你们的爹妈呢?”林冲好奇问道。 “回大当家,我们的爹妈早饿死了,我们是卖到这里来的。”一个丫头壮着胆子说道。 “你们不想下山?”罗东随口问道。 “这里吃得饱,穿得暖,还有人保护,现在还能伺候大当家的,这样的活计,总比洗衣种地要好上百倍,我们姐妹感激都来不及呢。”蓝衣服的丫头疑惑地解释道。 林冲恍然大悟,穷苦人家的孩子,可不管其他,在这个世道,有口饭吃,有人保护,可能这水泊梁山,她们现在寻求的生活,可能便是最为幸福的吧? 不用受苦,不用挨饿,不用担心冻死,再也不用害怕被卖走。 林冲心中一酸,又有些庆幸,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这天底下,还有多少穷苦的孩子,朝不保夕呢? 终于,吃得早饭,林冲派人把朱贵叫了过来。 “大当家,昨夜睡得可好?”林冲既成为梁山当家人,朱贵对他的称呼自然也改上一改了。 “还行吧!”林冲面带微笑,满意地点点头。 林冲这般模样,朱贵嘿嘿一笑,小眼珠子冒着光,不免脑补了一些画面,脑补之余,他还不忘朝对面端茶送水的两个小丫鬟瞟上两眼。 “朱老弟,你都想到哪里去了,林某可不是那样的人!”林冲察觉朱贵反应有些不对,抬起手笑骂道。 “我懂,我懂!派去接嫂嫂的人马,已上路了,我等绝不会让嫂嫂知道此事!”朱贵一脸放心有我的样子,直看的林冲嘴角轻轻一抽。 你确定你真的懂了? 老子怎么觉得你这厮是故意的? 林冲笑了笑,男人就那点事,当即笑着道:“朱老弟,我林冲虽然成了梁山的大当家,但是梁山上下的事物,并不是特别熟悉,所以今日特意劳烦朱老弟前来,正是为了此事。” “大当家哪里的话,就算你不找兄弟我,我也打算亲自上门汇报!目前来说,我梁山尽管整体情况不错,然而这些只是表面现象。” “哦?朱老弟此话怎讲!”林冲露出好奇之色。 朱贵重重叹了一口气,并未隐瞒道:“我梁山号称八百里水寨,实际上,这八百里芦苇水道,大都无人把守。” “怎会如此,我之前一路上山,这山上弟兄,少说也有两千余人了吧!” “大当家有所不知,我梁山上下,人马的确超过两千,可真正可用的青壮,不到一千两百余人。 剩下的大都是些老弱,只能在山寨里负责一些打杂工作。 这一千两百的青壮中,有两百人,归我山寨四店,专门去天南地北打探消息。剩余的一千多人中,有六百人常年留守山寨,归三哥宋万统管。 还有两百原是王伦亲卫,如今一并归到留守山寨的队伍当中。 剩下几百人,归二哥杜迁管辖,也是我梁山唯一一支,负责守卫八百里水寨的人马。” 听到这里,林冲眉头一皱,梁山上的情况,并不比他想象中好多少。 虽说杜迁麾下有三百人,但是三百人放在八百里水寨如此广阔之地,就好像校场上撒豆子一般。 除了起到警惕敌袭的作用之外, 防守效果几乎为零。 “哎,这都是那王伦害的,若非他心胸狭隘,过于守旧,否则我梁山在柴大官人资助下,发展这么多年,也不至于只有今天这点成就。” 王伦不光防着别人,就连朱贵,宋万,杜迁这样的亲信,也都留了一手。 不管是朱贵负责打探消息的梁山四店,还是杜迁负责守卫八百里水寨的人手,都被王伦刻意削弱过。 为啥他两大寨主,手下人马加起来,远远不及山寨这边? 人家就是刻意防着! 现在王伦死了,林冲成为山寨大当家,这梁山自然得换一番光景了。 “这样……朱老弟,你去通知宋万,杜迁二位寨主,就说我决定把留守寨子的大部分弟兄,派出去负责八百里水寨的安全。” 梁山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就是八百里水寨的天险屏障! 若是敌人连这道屏障都攻破了,那么梁山之上,留再多的人马也是无用。 “大当家放心,我这就去通知他们!”闻言,朱贵面色一喜,林冲不愧是众望所归,眼界之远,王伦拍马都赶不上。 “朱老弟稍等,我还有一事!” “大当家请说!” “是这样的,我准备从宅子里,挑出两百名精锐,打造一支专属于我梁山的特殊队伍,这支队伍,将会由我亲自训练,每个月定期考核,不合格者自动淘汰,再由新人补上。” 听了林冲的话,朱贵微微一顿,虽然他不知道什么叫做特殊队伍,但是,能得林冲亲自训练,那战力绝对杠杠的。 林冲可是八十万禁军总教头。 训练他们这点儿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大当家当心,这事儿包在我朱贵身上!” .............. 【作者有话说】 路过的朋友,动动手指,给点票票和收藏。拜谢。 第35章 人物成长面板自动解锁 “叮!检测宿主当前威望值超过500点,人物成长面板自动解锁!”林冲刚起身,打算送朱贵离开,脑海中突然传来熟悉的提示声。 人物成长面板? 林冲先是一愣,紧跟着关于新解锁面板的一切,全都汇聚到他的脑海当中。 这个所谓的人物成长面板,并非显示林冲本人数据,而是用来扫描别人的。 林冲不动声色,朝着朱贵身上一扫,霎时间,朱贵的数据面板,出现在林冲眼前: “姓名:朱贵” “身份:梁山四寨主” “成长值:75” “忠诚值:94” “武力值:61” .......... 系统激活全新面板,林冲翻阅说明,所谓的成长值,其实是看一个人潜力最终能发挥到什么程度。 朱贵的成长值是75,说明他的成长潜力,属于中上类型。 虽然武力值略低了一些,但是朱贵的擅长的并不是与人拼杀,而是打探消息,处理寨子里的日常事务。 这些并不重要,梁山发展到后期,最不缺的便是武力值爆炸的猛将。 反而是这种间谍类人才,却是相对稀缺的。 光是朱贵砍了王伦这一遭,林冲心中已将他当作心腹来重点培养。 这个成长面板,不仅可以显示一个人的潜力,而且还能显示他的忠诚度。 “按照系统之前给出的解释,当一个人的忠诚度超过90,那么这个人就永远不会背叛我!” 很显然,朱贵在对林冲的忠诚上,是绝对合格的。 加上朱贵本身成长潜力也是不错,林冲完全可以好好培养一下。 ………… 很快,朱贵按照林冲吩咐,开始开始军伍之事。 杜迁第一时间乐得合不拢嘴,这些年,他带着手底下几百来个弟兄,负责八百里水寨的守卫,那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原本很多应该加补人手,加强守卫的地方,因为人手不足的原因,只能安排两三个弟兄,轮流站岗放哨。 甚至不少地方,由于无人可用,直接变成空窗状态。 水道安全完全看天的状况,一旦出事,简直不可想象。 没想到林冲刚坐上头把交椅,立马调拨人手,弥补八百里水寨守卫空虚的不足,这多多少少,让杜迁松了口气。 “果然,这林教头当家,就是不一样!这八十万禁军教头的洞察力,简直是天生的,跟着这样的哥哥,或许能够闯出一番新天地吧!” 相比杜迁的春风得意,人手遭到裁减的宋万,同样开心不已,八百里水寨安全,梁山自然安全。 他本就是闲散的性格,以前一个山寨,那么多人,搞得他头都晕了。 如今,人手全都分出去了,他自然乐得清闲。 除此之外,朱贵还把林冲准备打造一支特殊部队的计划,告诉杜迁,宋万二人。 “嗯,人手选拔的问题,不用担心,我手底下有二十几个得力的弟兄,可以拔出来,交给大当家去训练。” 见宋万表态了,杜迁那边也点了点头:“我这边也有十几个身手不错的兄弟,非常符合大当家的要求。” “嗯,我四店这边,也有一些身手不错的,到时候一块儿调过去!”朱贵说着,眉头轻轻一皱:“可即便如此,人手还是不够啊!” 别看他们偌大一个山寨,其实大都是些苦命人,真正带艺上山,有些本事的人,少之又少。 “咱们凑出来的这点人,满打满算,也才五六十人,剩下那一百四十几人的空缺,只能用选拔的方式,优胜劣汰。” 林冲的本事,他们都是见过的。 如今,林冲肯亲自训练梁山上的弟兄,这对梁山未来的发展,无疑是件天大的好事情。 无论宋万,还是杜迁,都想把梁山上最好的苗子,交到林冲手上。 一来,这样可以加强梁山战力。 二来,也是为了手底下这帮兄弟,在林冲这位新任大当家面前,为整个梁山争口气。 可别到训练的时候,让人看扁了。 毕竟,林冲以前可是训练禁军的。 那眼界自然非常人能比。 没过多久,梁山三位寨主拼拼凑凑,挨个选拔的情况之下,两百名青壮汉子组成的特殊队伍班底,总算成型。 得到朱贵通知后,林冲亲自来到校场检阅。 “咦?”谁知林冲刚一来到校场,见到队伍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刘黑子,你也通过三位寨主的考核了?” “嘿嘿,不仅是我,还有跟随爷爷一起上山的几个弟兄,也都选上了,咱们可是凭实力选上的,没给爷爷丢脸!” 林冲闻言,朝着人群扫去,果不其然,见到好几个和刘黑子一同归顺林冲的熟悉面孔。 “姓名:刘黑子” “成长值:87” “忠诚值:99” “武力值:43” 没有丝毫犹豫,林冲当即默默点开成长面板。 不过让他感到惊异的是,这刘黑子武力虽弱,但成长值着实惊人,居然比朱贵还高。 林冲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围着校场上这200人观察了一圈。 这200人的资质,都还算不错,看得出,朱贵他们为了选拔这批人,费了不少功夫。 只不过,这群人中,虽偶尔有那么几个好苗子,但在成长值上,再未有一人,能比得过刘黑子了。 “大家既然来到这里,想必已经知道是来干什么的了吧?” “知道,三位寨主都说了,俺们是来做梁山上的精兵强将。” 听到这里,林冲满意的点了点头:“做精兵强将不假,可是想做精兵强将,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俺们不怕苦,不怕累,只想跟大当家的学本事!” 林冲的本事,早已在山寨传遍,尤其是山涧那场伏杀,被回来的梁山弟兄,传得神乎其神。 现在整个梁山都知道,林冲是杀神转世。 跟着杀神混,还能有差? “好,只要你们有这个决心,我一定能把你们训练成梁山的精兵强将,总有一日,这天底下的人,都会记住你们的名字。 你们不仅要做梁山的精兵强将,更要做全天下的精兵强将!” 林冲的一番话,说得在场梁山弟兄,一阵热血沸腾。 如果真像林冲说的那样,成为全天下的精兵良将, 那他们脸上可是倍儿有光了! 别看他们一个个上了山,落草为寇,但谁心里,还没个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的梦想? 以前,他们没这个机会! 可是现在跟了林冲,别的不说, 在这梁山之上,那就是蝎子拉屎头一份儿! 脸上贼有面子了。 .......... 第36章 从今天开始走正步!太神奇! “从今天开始,你们这支两百人的队伍,就叫“冲字营”!” “不过,丑话我林冲说在前面,你们当中如果有谁,故意完不成训练,还有达不到我的训练标准,那么从哪儿来,就滚回哪儿去!” 接下来,林冲宣布“冲字营”成立后的第一个训练任务。 踢正步!!! 这个跨越千年的神奇法宝! “大当家,这究竟是何步伐,为何我等以前从未见过?”望着校场上的两百个弟兄,十人一组在校场上走来走去, 好奇的朱贵忍不住上前向林冲询问道。 “此乃正步,是我新发明的一种训练方式。”林冲说着淡淡一笑。 梁山的兵卒,这些人都是精锐不假,单打独斗,一个个都是好手,可是联合起来,根本无法发挥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所以,踢正步这是必须的。 起先,朱贵他们还觉得,林冲新发明的这个训练过于简单。 渐渐地,他们开始察觉到不对了。 他们选拔上来的这两百名兄弟,个个都是梁山上的精锐。 可是,这些人在校场上踢起正步,居然歪歪扭扭,要么比号令快,要么比号令慢,更有甚者,踢着踢着就,跟中风了一样,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直接成了顺拐。 那几个丢人的家伙,愣是被提出来调教,结果走起来还是顺拐王! 这下,可把朱贵他们三位寨主给看懵了。 这些情况,林冲早有所料,一点都不意外。 朱贵他们选拔上来的这些人,一个个虎背熊腰,都是山寨里一等一的好手。 可是他们从未进过任何正规化训练,加上常年待在山寨上,自由散漫惯了,所以缺乏相互配合的意识,跟纪律性。 林冲为何要让他们踢正步? 就是为了提升他们的团队意识,还有纪律性! 只有当一支队伍,有了足够的纪律性,还有团队意识,那么这样的队伍,才是一支合格的军队。 等到时机成熟,这些人便是种子,然后让他们做教官,逐渐将这纪律性传播到每一个地方。 “对了,朱老弟,我见这梁山之上,物资实在有些匮乏,许多兄弟,连件御寒的棉袄都没有。 这腊月寒冬,如何使得? 一会儿你带人下山,去采购些物资回来。” 听了林冲的话,朱贵三人不由得心中一暖。 林冲当上大当家才多久,这么快就注意到梁山物资短缺的问题。 只不过…… “大当家,咱们梁山虽然看着大,但是几千个兄弟,人吃马嚼的,一年到头也剩不下什么钱了。”朱贵满脸窘迫的说道。 “无妨,聚义厅中有白银三千两,黄金一千两,朱老弟拿着这些钱下山置办物资即可。” 既然梁山是林冲安身立命的根基所在,他自然不会对自家兄弟吝啬。 什么? 黄金千两,白银三千!!! 朱贵三人十分确定,梁山上绝没有这么多钱。 “难不成这些钱是大当家的?” 虽说林冲在朝廷当过八十万禁军总教头,但也不至于这么富吧。 再说,林冲之前一路逃亡,身上也不可能带这么多钱啊? 怀着惊讶的内心,朱贵三人快步来到聚义厅中。 当他们见到堆在厅内金银时,眼睛差点儿没被晃瞎。 “还……还真有银子!”一时间,三人看向林冲的目光,都有些怪怪的。 之前林冲说他是因为柴大官人的交情,才上的梁山。 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否则,林冲有这么多钱,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却偏偏跑来梁山! 哪怕身后有高俅的追杀, 但是别忘了,这世上有句话,有钱能让鬼推磨。 加上林冲本身武艺高强,枪法如神,那些人就算想追杀林冲,也得有那本事才行。 “大当家……”此时此刻,朱贵三人望向林冲的目光,隐隐有些复杂。 林冲刚一当上大当家,不仅注意到梁山物资短缺的问题,还自掏腰包,来救济梁山兄弟。 这若换做王伦,是万万做不到的。 可林冲越是如此,朱贵三人就越觉得心中愧对林冲。 “叮!恭喜宿主,朱贵忠诚度+3。” “叮!恭喜宿主,宋万忠诚度+3。” “叮!恭喜宿主,杜迁忠诚度+3。” ............. “行了,朱老弟,我林冲既然做这个梁山当家人,自然要把这山寨打理好!是兄弟,就什么也别说,只管下山采购物资便是。 我还要回校场检查冲字营的训练结果,先走一步了。” 望着林冲离开聚义厅的背影,朱贵三人眼眶微红,梁山何德何能,能遇上林冲这样的当家人。 “当真是天佑我梁山!!!” “我等若是辜负哥哥,让我不得好死!” “没错,我们何其有幸,竟然有此等哥哥坐镇梁山,往后咱们的命,便是哥哥的了!谁敢与哥哥过不去,我便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接下来几天,林冲每天都会到校场,检查冲字营的训练结果。 为了不被淘汰出去,加入冲字营的梁山弟兄们,每天训练格外卖力,刚开始那几天,走起正步,还有些歪歪扭扭。 随着大家相互训练,配合的次数多了,加上林冲一旁指导,渐渐掌握正步的窍门。 如今,这冲字营两百人,走起正步已经开始有了一定的气势。 眼前的一幕,就连杨志见了,都不由得啧啧称奇。 他本是将门之后,自打知道林冲在梁山成立冲字营后,听到消息的杨志,便天天跑到校场来看林冲练兵。 说实在的,刚开始冲字营在杨志这样的专业人士眼中,的确差了许多。 短短几天的时间,冲字营从一帮乌合之众,渐渐变成了一支有凝聚力,懂得互相配合的队伍,这是杨志万万没有想到的。 “虽然这冲字营,只有两百人,但是这般气势,就算是一般的禁军都难以比拟。”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冲字营的蜕变,杨志绝不相信这支队伍,是不久前才刚刚在梁山上成立的。 “林教头,不愧是八十万禁军总教头,那高俅为了个欺男霸女的衙内,使我大宋错失如此人才,实在可恨可恼。” 就这样,时间又过了几天。 这日,朱贵等人如往日一般,前来看林冲练兵。 谁知,刚一见到林冲,就接到了一项命令。 “大……大当家,你刚才说什么?让我等下山,把山下的战马,甲胄,还有兵刃,送上山来?” 自从上次,林冲自掏腰包,让朱贵等人下山置办了过冬物资之后。 林冲在梁山上,可谓人人称道。 那大当家当的,比他们亲爹都亲。 如今,梁山物资充足,粮草丰厚,唯一缺的便是这甲胄,兵刃…… 朱贵等人正为此事发愁,谁知林中居然让他们下山把这些东西带上来? 不过要说惊讶,最惊讶的还是杜迁,林冲担任大当家以后,杜迁手下守卫八百里水寨的兄弟,直线攀升。 如今,整个水泊梁山,所有能上山的水道,全都重兵把守。 有没有人上山,杜迁心里最清楚。 别说是人了,就连只野鸭子都飞不进来。 既然如此,又何来战马,兵器,甲胄之说??? 虽然很相信林冲,但是这个说法,也太玄奥了吧? 这……这…… 不是不信,实在是难以置信啊。 ........................... 第37章 武装到牙齿,招兵买马 尽管如此,当朱贵三人感受到林冲坚定的目光时,依旧毫不犹豫,带着人下山去。 一路上,朱贵,杜迁,宋万三人快步疾驰。很快,他们便来到林冲指定的地点,那是片乱石林。 三人顺着乱石林望去,果不其然,很快就见到大批明晃晃的甲胄,长枪,躺在乱石林中。 “嘶~” “还真有兵刃,铠甲在此?”这下,朱贵三人彻底傻了。 “你不是说,这两日无人上山吗?”宋万更是直接朝着杜迁投去质问的目光。 “我发誓,这几日真的没人上山,若是有人,我八百里水寨的弟兄,岂会一点异样都没察觉到?” 听了杜迁,宋万二人的话,朱贵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显然,杜迁没理由骗他们。 上百套质地绝佳的轻甲,长枪,想要运上梁山,朱贵手下的山寨四店,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收到。 更何况,朱贵刚才上前检查了一下,除了甲胄,长枪,地上还有许多长弓,箭矢。 “咴咴~”正当朱贵陷入沉默之际,对面不远处,忽而传来阵阵骏马嘶鸣的声音。 “这……这是战马!!!”望着对面,一匹匹缓缓走来,长腿细腰,个头高大的马匹,杜迁,宋万二人再次愣住了。 梁山上也有马匹,但那都是一些劣马。 说白了,就是没啥耐力,也跑不了太快的马。 平时用来代步还行,真要打起仗来,那马根本就没法用。 可是面前这些,出现在朱贵他们视线当中的高头大马,跟梁山上的那些劣马,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不仅线条优美,身高个大,而且走起路来,那一块块肌肉之间形成的沟壑,让人看上一眼,都能感受得到,那完美的爆发力。 宋朝缺马,像这样的好马,一般早就被朝廷征作战马用了。 民间,即便是富甲一方的豪强,家中也未必能养上一匹。 然而此刻,朱贵他们面前居然有几十匹这样的战马。 幸福来得太突然,简直让朱贵他们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当然,除了强烈的幸福感,朱贵三人心中更多的,还是对林冲的好奇。 “大当家,究竟从什么地方搞来的这些兵刃,马匹?”越是了解林冲,他们就越是发现,林冲身上,有着一股常人没有的神秘感。 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之后,朱贵三人这才叫上身后的梁山弟兄们,把地上的甲胄,长枪,还有弓弩,箭矢一同搬回梁山。 至于那几十匹战马? 朱贵三人亲自拉着缰绳,把这些马匹牵上了梁山。 整个过程,大家累得满头是汗,但没有人想过去骑他们身后的战马。 原因无它,这些战马实在太珍贵了!!! ………… 终于,当朱贵,杜迁,宋万三位寨主,把那些甲胄,长枪,还有弓箭,战马,带到校场之后。 所有冲字营的弟兄们,彻底不淡定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灼灼的盯着对面那些兵刃甲胄。 在梁山待了这么久,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精良的病人,跟护甲。 特别是三位寨主牵上来的那几十匹战马,更是把他们哈喇子都快瞧的淌出来了。 眼瞅着,朱贵三人把东西都带来了,林冲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些东西,都是昨夜他放到乱石林的。 战马三十匹,长枪两百根,轻甲一百套,弓箭六十,箭矢千株。 为的就是武装冲字营! “大家面前的这些东西,都看到了吧,你们想不想要?”林冲环顾一眼校场四周,话音淡然地问道。 “想!!!”两百个冲字营的弟兄,声音震天。 “想要就得凭本事,从今天开始,我会从你们当中,选出三十人,作为冲字营的骑兵先锋。 这三十人,不仅可以人手一套轻甲,长枪,弓箭,还能每人分上一匹战马!” 哗~ 霎时间,整个冲字营的弟兄,双眼当中都冒出了炙热的火光。 “除此之外,我会再选出七十人,作为步兵先锋,这七十人除了没有战马之外,轻甲,长枪,一人一套。” “剩下的一百人,作为普通步卒,每人一杆长枪,然后单独选出三十人,作为步弓手。” 随着林冲话音落地,所有冲字营的弟兄,都忍不住摩拳擦掌起来。 很显然,骑兵先锋那三十个名额,对在场的每一个人诱惑力都非常的大。 至于林冲为什么这样分配,自然有他的原因。 梁山四面环山,轻骑兵机动性更强,也更适合山地作战,这也是为什么,他并没有把重甲拿出来的原因。 至于先锋步兵,普通步兵,还有步弓手,则是为了增加士兵的多样性,以便适应各种复杂的作战环境。 冲字营,只是林冲为梁山打下的一个雏形模板。 日后,势必要在这个基础上,进行装备,还有人手上的扩充。 只有这支队伍具备了足够的规模,林冲才能完成系统,开疆拓土,成为一代君王的任务成就。 “叮!恭喜宿主成功激活主线任务“招兵买马”,三个月内,将梁山兵马扩充至一万精兵。” 耳边忽而响起的系统提示声,让林冲微微一愣。 三个月内扩充精兵一万? 这对林冲而言,可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且不说梁山上的物资,粮草,能不能养这么多人,就算林冲真从山下拉到了这么多的人头,但距离系统任务给出的目标,依旧有着遥远的距离。 何为精兵? 训练有素的精锐士兵,才能算得上是精兵!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略微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林冲心中已然有了一个计划。 “若是能顺利实施的话,三个月,一万精兵,应该不是难事!” 打定主意之后,林冲再次让冲字营恢复训练,而他自己则返回了聚义厅,展开地图,开始在地图上研究起了什么。 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他这一波,可谓将之前系统奖励的所有家当都拿出来了。 可是光靠他一个人是不够的,这些武器装备既然发下去,武装了梁山好汉,自然得让他们发挥作用。 想到这里,林冲目光望向不远处一个营寨。 是时候检验检验训练成果了。 不过,在这之前,还要先准备一件物事。 ........... 【作者有话说】 跪求一波必读票! 第38章 收揽人心!忠字当头! 现如今林冲坐的梁山头把交椅,可谓人心尽得,正是大展身手的时候。 麾下数千人,他们的吃喝拉撒,都要归他管。 稳定的收入来源,光靠打家劫舍,那是不够的。 梁山想要发展,必须要将周围郡县,乃至于一些庄园,统统拿下,这是发展的第一步,来往收取商税,大力发展商业,这些是来钱最快的。 要做的事太多,千丝万缕,若是细想,只觉得有千斤担压在他的身上。 不过,急也没有用,林冲毫不后悔,反而干劲十足。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这辈子既然重活一次,绝对不做又怂又面的豹子头! 林冲顺手从附赠空间中,取出三套重甲。 这三套重甲,乃是之前完成任务中,额外奖励。 这样的重甲,放在梁山,可谓是绝世宝甲。 即便是普通武将,遇到这样品质绝佳的甲胄,绝对要作为传家宝,代代相传,可见此等甲胄的珍贵。 林冲端详一番,现在他的眼力,可大不一般,一眼就能看得透彻。 这三套重型甲胄,寻常刀兵加身,根本无法破防,若是有个千百套,该有多好。 “咚咚咚!”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大当家,我是朱贵,还有几位寨主,前来拜见。” 林冲将手中地图一放,从一旁拿出一个纱布,将甲胄一盖,朗声道:“你们进来便是,特么的客套什么。” 话音刚落,朱贵几人涌入屋子,一个个搓着手,也不说话。 “说吧?找有何事?一个个忸怩的跟娘们似的。”林冲端起桌上凉茶,喝了两口问道。 这三人互相对望,你推我,我推你,好一会朱贵被杜迁、宋万推到前面。 朱贵鼓足勇气道:“哥哥,我们三人有个不情之请,若是说错了,还请哥哥不要怪罪。” 林冲大笑一声:“你们三个人都是武夫,今个这是怎么了?说起话来,文绉绉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三人一听这话,都嘿嘿大笑,紧张的情绪,登时消散大半。 朱贵谄媚道:“哥哥,今日那些轻甲,做工极为精良,我与几位当家的都是眼馋得紧,想着求哥哥,让我们也加入冲字营,也搞一套来穿穿!” 林冲一愣,哑然失笑道:“你们三个,便是为此事而来?” “对啊?咱们也会好好训练,并不会比他们差劲。” 轮到朱贵疑惑了,难道这么大的事?不算事吗? 那轻甲他们算是见识过了,做工极为精致,防护力惊人,还轻便的很,穿在身上,竟不觉得沉重。 两相比较,他们以前穿的甲胄,简直就是一堆破烂,这三人不好意思开口索要,只好找个由头,来寻林冲哥哥。 林冲哼了一声,这三人嘴巴上说加入冲字营,分明就是托词。 “你们真的要想要甲胄?”林冲环视一圈,故意问道。 “要,想的都要流泪了!”朱贵三人连连点头,那渴求的小眼神,简直是好玩得很。 林冲抬了抬手,掀开纱布,问道:“你们三个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朱贵三人顺着望去,不看还好,一看全都惊呆了! “重甲!” “全钢重甲!” “板甲!全身重甲!” “不可能,绝不可能!哥哥,竟然有此等宝物啊!” “我等眼馋得紧呀。” .............. “怎么样?喜欢吗?”林冲似笑非笑。 作为刀头舔血的武夫,好的盔甲,那就是第二条命。 现在桌子上,竟然静静地躺着三套乌黑的重甲,而且还是大半身甲。 朱贵三人激动得语无伦次,一个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哥哥,这……这……这重甲实在太好看了。” “喜欢,太喜欢了,这辈子就想弄一套重甲啊!可惜一直不曾有机会。” “哥哥,能否借我穿上几天,只要三天,让我感受一下,好歹圆了我的梦想。” …… “瞧你们三个的出息。”林冲笑骂道,心中却是一酸。 为何正规禁军跟更容易击败山贼,除去武力上的差距,最重要的是军备上的差距。 梁山上下,有资格披甲的甲兵,少之又少。 没有甲胄护身,损伤的概率就高。 “三套重甲,都是为你们三人准备的。你们一人一套。此等重甲,寻常刀兵极难破防,你们穿戴上后,往后征战杀场,莫要辜负我的期望啊。”林冲一边说,一边走到三人背后,抬起手,分别抚摸他们的后背。 朱贵等人又惊又喜,不可置信地道:“哥哥,当真要将这等传家宝甲送与我等?” “当然!我林冲言出必行,你们俱是我的心腹,若是来人攻打他人,连套甲胄都没有,岂不是丢了梁山的脸面?”林冲义正言辞的说道。 朱贵、杜迁、宋万,只觉得幸福从天而降,他们来的时候,那都是忐忑不安,只是为了求一套轻甲! 现在呢? 哥哥竟然送他们一人一套重甲! 最关键,从哥哥口中说出的“心腹”二字,更是让三人心中狂喜。 朱贵激动的当即单腿跪地,身后两人紧随跪下,赶忙道: “哥哥恩德,我等无以为报,往后哥哥让我等向东,我等绝不向西!” “哥哥仁义,处处考虑我等,我宋万在此发誓,若有一天背弃梁山与林冲哥哥,天打雷劈,让我不得好死!” “你们两个,把俺的话都抢完了,让俺怎么说啊?”杜迁急的原地打转,气得吹胡子瞪眼。 …… “哈哈哈哈!” 众人一阵大笑,彼此之间越发的熟稔与亲切,感情不知不觉中,又升华很多。 “叮!朱贵忠诚+1” “叮!杜迁忠诚+1” “叮!宋万忠诚+1” ...... 好家伙! 这也行? 这三人忠诚度本就很高,越是到后面,忠诚度越难提升,不想送出重甲,多出这等好处。 这个时代,忠字当头。 送出重甲,他可不是散财童子,主要这三个人不能出事,一旦有大战,有重甲护身,好歹有机会捡一条命回来。 “只不过,甲胄拿下,哥哥也对你们也有所要求。”林冲神色一敛,这是要说正事了。 三位寨主当即挺直腰板,赶忙抱拳道:“但请哥哥发话,我等上刀山,下火海,也去办好。” “上一次,高俅派王鹤偷袭于我,终究让那厮逃走,朱老弟,这个人的消息,你最好调查一二。我只担心那人贼心不死,诸位切勿大意。”林冲认真说道。 “我等会加强巡查。” 林冲忽而问道:“朱贵,那两个伺候我的女娃,是什么来历?” 朱贵一愣,赶忙道:“哥哥,她们服侍的不好吗?若是不好,今晚我就把她们打发了。” “你个莽夫,算了,回头我问清楚再说。” 宋万抬手说道:“咱们这八百里水泊,总有些外人打鱼,我打算与杜迁兄弟,将他们都驱赶,不得胡乱捕鱼。” 林冲点点头,道:“咱们的地盘,自然咱们说了算!” 说到这里,他脑海中窜出一个念头。 阮氏三雄! 好像也在这附近吧! “不能让那晁盖抢先了!” ................. 【作者有话说】 各位大佬,喜欢本书的,万万要收藏呀,给一张必读票票,新书成绩很重要,拜谢大家了。 第39章 杀他个朗朗乾坤 寒暄一番,目送朱贵几人喜滋滋离去。 林冲刚坐定,门外两名少女赶忙进来,为他沏茶,帮着收拾屋子。 这些日子在梁山待得越久,林冲越是发现到很多问题。 回到古代,还真的跟现代完全不一样。 现如今这个世道是真的会饿死人的。 随时会家破人亡,人与人之间,有着极为明显的尊卑贵贱,贫富差距巨大。 卖儿卖女的,何其多也! 穷苦父母好歹将儿女卖出去,他们方才有一线机会存活下去。 否则,谁愿意将心头肉给卖了? 很多事情,是不能用现代的眼光来看。 然而,林冲还是打算改变一些什么。 “你们两人,以后不用伺候我了,到时候给你们调到别的地方,学一些本事。”林冲细细一想,开口道。 哪知道这句话,犹如雷霆霹雳,这两个少女,吓得浑身发抖。 “扑通!扑通!” 这两丫头一个叫小月,一个叫小环,此刻杏花带雨,泪流满面,一脸惊恐之色。 两丫头一边磕头,一边哀求道:“大当家的,奴婢哪里做得不好,只管打骂便好,求求您,不要赶我们走,朱贵当家的说过,若是服侍不好您,便要处死咱们。求求您了,不要赶我们走。” 林冲一愣,原本他是想让这两个女娃,去学点女红之类的,没想到刚开口,让她们两人误会了意思。 这下子吓得她们不轻,这山寨有山寨的规矩,他现在高高在上,可是底层的规矩,那都是生与死之间。 可没有那么多的道德。 林冲顺手扶起两女,心中一阵感慨,这下子把两女吓得不轻。 小月双腿抖个不休,眼眶红彤彤的。 “大当家的,您……你要了我们吧!”小月鼓起所有的勇气,一把抓住林冲的手,好似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一旁的小环,也赶忙哀求道:“大当家的,我们虽小,但是您待我们极好,从不打骂呵斥,我们两姐妹也愿意侍奉大当家的。” “你们两个误会了。”林冲赶忙说道,这两个丫头片子,还都是小孩子,脑子里面都想的什么。 两女一听这话,只觉得林冲是讨厌她们,两女又是一阵啜泣,眼眸中的光都黯淡。 “那我们帮大当家的收拾好屋子,一会便离开。”小月的性子也是坚强,知道再闹下去,只怕会更加难堪。 “小月、小环啊,你们两个都想歪了,算了,你们两个继续伺候吧。”林冲一头雾水,加了一句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小月、小环一听这话,高兴得又蹦又跳,拉着林冲的手,脸上明明挂着泪珠,可是笑靥如花。 这番仔细看,这两个女童,含苞待放,只怕是再过几年,只要吃得好,肯定会出落的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的美女。 “大当家的,莫说一个条件,只要我们姐妹两人能做到的,我们都愿意做,我们只想伺候大当家的。”小月鼓起勇气说道。 小环也肯定地点点头,站在小月身后:“小月说的,就是小环心里想的,您是我们遇到的最好最有本事的主人,我们一定会尽心伺候您的。我们有饭吃,不用做重活,只需伺候您一人,这是其他人想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我们两姐妹,很感恩,也很满足,我们一定会认真的做事,绝对会对您忠心的。” 唉! 这万恶的旧社会,这两个可爱的娃娃,本应该在学堂读书,现在却从早忙到晚。 不过,她们两个人说的也没错,若是真的放发她们下山,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饿死。 没有家族庇护,她们极有可能再次遭遇售卖,有可能卖入青楼,往后的命运,那就是随风飘逝。 还真是一个人如蝼蚁,命如草芥的时代。 “好,我知道了。”林冲也懒得解释了,现在解释得越多,两个丫头只会越紧张,更会胡思乱想,“从明天开始,你们要学着做些女红,这也是一项本事。” “那您以后不赶我们走了吗?”小月开口说道,“我听朱当家的说道,林夫人往后也要上山,我们也会像对您一样,好好的伺候她。” 林冲心中一动,这小月是个会来事的。 这么一想,也有些道理。 林娘子上山,作为女眷,有些地方肯定是不方便的。 这两个丫头懂事又听话,知进退,懂分寸。 “你们做事很好,为何要赶你们?小月、小环,你们当初是怎么上山的啊。”林冲岔开话题,关心问道。 既然能上山,按照梁山的作风,尤其是丫头,肯定都摸过底细的。 “我们住小东村,村里有个刘财主,我们爹妈都是种他们的地,前些年遭灾,地里颗粒无收,那年又发雪灾,刘财主把我们家里唯一的粮食全部抢走了,还把第二年的种粮也抢了,没过多久,我爹妈便饿死了。”小月拉着小环的手,“小环跟我是亲戚,家里爹妈都死了,我在小环家住了一些日子,后面村子遭了灾,有土匪来打劫,小环的爹妈也被杀了。” 说到这里,小环带着哭腔道:“刘财主黑白道通吃的歹人,在小东村无恶不作,后面我们才知道,清风寨的那些山匪,分明是刘财主养的人,那次下山无非想夺了我家的田地,干脆把我们一家杀得干净,要不是我跟小月逃得快,只怕现在已是断头鬼了。” 小月也是一脸哀伤之色:“后面我们一边乞讨,一边本想找远方亲戚,后面不想被路过商人收留,便与他们签了卖身契,那个时候,我们把也没有活路了。可惜……走到半路,这些商人又遇到商人打劫,死了大半,后面却是被朱贵大人给买了,一路辛苦,方才来到梁山。” 小环哀声道:“现如今,我们有吃有穿,风雨吹不到我们,大当家待我们极好,这是我们走了贵人运。只是现在想到父母惨死,只恨自个是女儿身,无法为父母报仇,否则定要那刘财主的性命!” “刘财主?清风寨?”林冲心中一动,顺手点开地图,小东村距离不到两百里的一个村镇,至于清风寨,既然与刘财主勾结,只怕是个打家劫舍的悍匪。 像那刘财主这种人,最是可恶,为一己私欲,草菅人命,黑白通吃,这种人活在世上,那便是当地的毒瘤。 “叮!恭喜宿主,触发支线任务!天道苍苍,刘财主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灭杀此等恶人,还老百姓一个安宁祥和!任务完成,有丰厚奖励!” 【作者有话说】 继续求票票,非常重要,拜托大家了!收藏,票票,评论,谢谢了!数据好,随时暴更! 第40章 清风寨的偷袭!梁山之怒! 耳畔传来熟悉的系统提示音,林冲嘴角露出满意笑容。 即便系统不提醒,他也要把这刘财主给连根拔起! 这样的人渣,活着也是浪费口粮。 况且杀掉此人,能够获取足够声望。 不仅如此,刘财主这厮盘踞多年,坑害无数良民,定然积累不菲财产,这等畜生的财产,合该为梁山所用。 到时候,梁山上下的财务状况,肯定能够得到较好缓解。 这种一劳多得的好事,林冲岂会放过? 林冲一阵激动,梁山继续扩展势力,这小东村便是第一块磨刀石。 他刚坐寨主,正是需要建功的时候,若是拿下小东村,那这个位置便坐得更稳。 “你们想复仇吗?”林冲高声问道。 小月、小环一听此话,登时愣在当场。 “这朝堂之上,都是些尸位素餐之辈,老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们既然不管,那便我林冲来管!刘财主这般卑劣,这样的人该千刀万剐!”一句千刀万剐,林冲一身正气,给人一种巨大的安全感。 两个丫头又是感动,又是伤心,再次跪下,同时开口道:“恩公在上,若是能杀刘财主,我们姐妹,愿为恩公做牛做马,这辈子还不尽,下辈子再还!” “都起来吧!不要哭了。”林冲朗声说道。 小月擦了擦泪水,说道:“恩公,让我们两人伺候您沐浴吧。” 林冲本想拒绝,想了想,再去拒绝的话,这两个丫头,只怕又要伤心了。 “行吧!” ......... 一夜无话,第二日初晨。 林冲起身洗漱,两个丫头一早便烧好热水。 没过一会,一名侍卫前来禀报。 “大当家的,那位杨大人请求拜见。” “快请快请。”林冲拿起毛巾,随意擦了擦脸,起身走到门口,亲自迎接。 这位杨家后裔,此刻穿着一身灰衣劲装,腿部绑了束腿,身后系着行囊,腰间挂着腰刀,脑袋上缠着一个包头,一副旅人的打扮。 “杨兄弟,你这是作甚?”林冲急问道。 “林冲哥哥,这些日子,我在梁山多有叨扰,今日来此,特向您告别。”杨志双手抱拳,一脸感激地道。 林冲一把拉住他的手,颇有些不舍地道:“杨兄弟,何苦再去东京,那等腌臜地方,还是跟哥哥一同在梁山快活不好?还是这些日子,哥哥招待不周,冷落了杨兄弟?” “哥哥恩情,我杨志感恩不已,这些日子住在这里,哥哥待我真诚,比自家亲兄弟还要好。杨志感激都来不及呢。只是碍于家族使命,须得谋求一个官职,否则对不起列祖列宗,我若是落草梁山,只怕他们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啊。”杨志重重叹了一口气。 杨志这人,有着极重的心理负担,他本性其实随意得很,只是想着振兴家族荣光,可是这一个杨家的姓氏,却让他半生颠沛流离。 做官乃是他杨家后人的魔咒,只可惜命运捉弄人,若是此番杨志下山,迟早会与晁盖碰上。 “杨兄弟,既然你心意已决,我自不阻拦,只是离开前,为兄有几句忠言相告。”林冲叹了口气,诚恳地道。 杨志是性情中人,换做别人这般说,他是嗤之以鼻的。 他素来自傲的很,唯独对这林教头,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很是尊重。 “哥哥尽管说来,这天大地大,唯有哥哥的话,我杨志不敢不听。”杨志抱拳,一副虚心受教模样。 林冲也不矫情,当即说道:“你且听好,等到东京,兄弟千万不要与人斗狠,安生做自个的事,除此之外,切莫押运生辰纲之类的物品。” “这……好,我都听哥哥的。”杨志沉吟一会,终极还是答应下来。 林冲不放心,从怀中掏出两锭金元宝,塞到杨志手中:“杨兄弟,山高水远,不管你在哪里,若有一天,你觉得累了,或是做官不舒服了,想回来看看哥哥,不管何时何地何处,我这梁山的大门,永远向杨兄弟敞开。” “林冲哥哥!!!”杨志感动得眼眶泛红,这些年他四处碰壁,可谓见识人心冷漠,何曾像今日这般,被人嘘寒问暖。 林教头将他当作亲兄弟一般对待,这沉甸甸的金元宝,还有嘘寒问暖的话语,让杨志心中暖洋洋的,感动得他恨不得抱住林冲一顿大哭。 “声望+1” “声望+1” “声望+1” …… 林冲脑海中再次响起熟悉的声音,看来这番话,着实把杨志感动得要死要活啊。 他该做的都做了,若是杨志最终还是走上原本的道路,只能说命运使然,怎么改都不行。 不过,今日定下这份情谊,来日再见之时,杨志便是他手中的一柄快刀! 也许有些人,天生是需要经过风霜磨砺,才会化身无坚不摧的猛将。 哼! 要知这天下,雪中送炭最难,锦上添花最容易。 林冲今日所为,便是为了来日。 弱者只看眼前蝇头小利,强者望见的是远方无限光明。 “好男儿志在四方,杨兄弟无需多言,天下人不懂你,可是哥哥知道你的远大抱负,你尽管去做便是,总有一天,杨兄弟能够达成心愿的。”林冲趁热打铁,这浓浓的心灵鸡汤,猛烈浇灌杨志干涸的心田。 这位古代猛将,何曾见识过这等心灵鸡汤? 杨志脸色瞬间一红,激动地抱拳道:“多谢哥哥吉言,有朝一日,若真的如哥哥所言,到时候定要百倍千倍报答哥哥。” “此话莫要这般说,既要走,那边早走,我让朱贵他们送你。”林冲赶忙又说道。 “不用,不用,不需惊扰那几位兄弟,我与梁山的几位船夫兄弟,都打过招呼了。他们事务繁多,还是不用劳烦了。” 林冲恍然,杨志如今落魄,不想太多人知晓。 “行!便依杨兄弟的意思,山高水远,我们兄弟来日再见。”林冲抱拳说道。 杨志抱拳道:“林冲哥哥,你对我仁义无双,这辈子若有机会,我定会报答!来日再会。” 一番寒暄,林冲目送杨志远去。 林冲收回目光,这个世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 杨志在梁山呆了这么久,终究还是要走他自个的道路啊。 渐渐地,太阳从东边升起,忽而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大当家,大事不好,昨夜清风寨派兵偷袭,杜迁当家的,身负重伤,清风寨放下话来,说要灭了咱们梁山水泊!” “清风寨!他们好大的胆子!”林冲双眸一瞪,威势陡增。 …… 【作者有话说】 继续求票票,非常重要!收藏,票票,评论,谢谢大家!今天还有一更! 第41章 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 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 林冲怎么都没有想到,原本看中的猎物,现在竟然将梁山当作猎物,居然打伤杜迁! 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子不去找你们麻烦,你们倒先上门了。 正想着的功夫,不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 林冲抬头一瞧,正是朱贵领着一群梁山好汉到了。 朱贵身着一身重甲,一脸愤怒之色。 “林冲哥哥,大事不好也,那清风寨欺人太甚,竟敢伤我梁山兄弟!”朱贵勃然大怒,厉声说道。 林冲心思一阵转动,此刻瞬间冷静。 今时不同往日,他不再是过去那个单枪匹马的武夫了! 他现在是梁山的大当家,光靠愤怒是不行的。 “朱贵,通知大伙到聚义厅议事。”林冲开口说道,转而又问道,“杜迁可有性命危险。” 朱贵一路狂奔,脑门上都是汗水,听到这话,一脸担忧地道:“幸亏穿了哥哥送的重甲,可中了两支弓弩,还有一柄飞刀,飞刀入了脖颈,失血严重,只怕有性命之危。现在情况,生死不明啊。” 林冲神色一冷,怒火中烧,耐着性子道:“大夫诊治怎么说?” “寨里去了好几个大夫,伤口都处理好,幸好飞刀无毒,大夫说,若是撑过三天,那杜兄弟这条命便保住了!”朱贵说到这里,声音都在发抖,显然不敢想象杜迁出事。 朱贵与杜迁、宋万等人,关系素来极好,现在居然被歹人所伤,朱贵如何不怒! “清风寨寨主黄狗儿,实在太过猖狂,竟敢伤我兄弟,若是杜迁有个三长两短,我林冲要让他们为杜迁兄弟陪葬!”林冲寒声说道。 “哥哥,宋万兄弟已上山,咱们还是先去聚义厅,从长计议为妙。”朱贵急忙说道,“这清风寨的消息,我之前也有过收集,着实没想到他们胆子如此之大!竟敢主动攻打我水泊梁山。” 林冲没有急着发声,一行人急匆匆赶到聚义厅。 这一会,厅堂中聚集不少小头领,见到林冲一来,纷纷让开一条大道,全部投来敬畏目光。 “大当家!” “拜见大当家!” “大当家!” …… 林冲微微点头,这一刻,气氛变得极为微妙。 他也感到一种巨大的责任,这是林冲当上大当家以来,第一次遭外人攻打! 现在梁山上下的兄弟,都指望着他,看看有何对策。 换做穿越之前,林冲或许会慌乱,然而现在他的,兵法精通,武艺超群,压根不把清风寨放在眼中。 林冲径直坐上首位,环视一圈,朗声问道:“朱兄弟,给大家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何事?” 朱贵从腰间取出一个卷轴,想必收集不少信息。 “清风寨,往昔与我们打过交道,平素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昨夜派了一百多人,想要偷袭,哪知道被杜迁等人发现,便是一场乱战,他们那些人中,竟然还有官府的人,竟有弓弩!”朱贵一边说,一边道,“我们后面抓了几人,才知是清风寨的人,原来他们听了东京的悬赏令,说是……” 说到这里,朱贵沉吟一下。 “哈哈哈哈!是来要我林冲的脑袋,换他们的富贵与五品官吗?”林冲一阵大笑,寒声道,“既有弓弩,想必王鹤那几个贼子,只怕与清风寨沆瀣一气!” “叮!恭喜宿主触发隐藏任务,剿灭清风寨,除去王鹤,奖励白银五千两,长弓+300,箭矢+10000,轻甲+100。” “好!” 林冲心中大喜,王鹤啊王鹤,现如今是新仇加旧怨! 上次让你逃得性命,不想竟然还敢纠缠。 朱贵心中一震,这一刻,林冲一身霸气,无人可挡。 “大当家的,便让我们派人把这清风寨给剿了,为杜迁当家的报仇。”宋万一旁抱拳道,“我愿立军令状!” 这话一出,群情激愤,厅堂手下们纷纷呐喊出声: “清风寨欺人太甚,我们与他无冤无仇!他们竟欺到我们头上!” “没错,今日不杀他们人仰马翻,真当我梁山无人吗?” “清风寨债主黄狗儿,猖狂惯了,现在竟跟官府勾结,这是离死不远了。” …… 林冲慢慢抬起手,原本嘈杂的厅堂,登时安静。 众人目光炽烈,纷纷望向林冲,等着他的命令。 “现在,我们还不能打!咱们还不能出兵!”林冲慢悠悠地说道。 “啊?!” “为何!” “大当家的,这是为何啊?!” “大当家,我没听错吧?我们人多势众,为何不敢打?” …… 众人大惊失色,他们都等着林冲发号施令,为杜迁当家的报仇,现在这位当家的竟然要忍吗?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八十万禁军教头吗? 那个说杀便杀,从不拖泥带水的猛人吗? 还是说,他当上这债主,便贪图享乐,变得贪生怕死了? ....... 有些梁山兄弟,此刻一阵不解。 唯有朱贵、宋万两人,彼此对视一眼,两个人对林冲最是了解,既然大当家这般说,肯定有他的缘由。 朱贵跨出一步,对着众人道:“诸位兄弟,大家固守本阵,一切听大当家的。等我们商议之后,再通知诸位。” 诸多小头领,露出失望之色,纷纷往外走出。 走着走着,还能听到议论声: “大当家何时胆子这么小了?连清风寨都要避让?” “唉,还以为咱们要大杀四方呢?这大当家的莫不是怕了?” “这个胆子,还不如王伦呢!” “住口吧你,让大当家听到了,你们几个死定了。” “杜迁当家的,生死未知,我们居然不能为他报仇!我好生气啊!” …… 听到外面议论纷纷,林冲神态怡然,脸上不见喜怒。 没过一会,整个聚义厅,只剩下朱贵、杜迁两人。 “你们两人,也在想我林冲,何时变得胆小怕事,又怂又面吗?”林冲淡淡说道。 “不敢!”宋万抱拳,可是他心中有疑惑,说出这话,带着几分不甘。 朱贵一拍他肩膀,骂道:“宋万,怎么说话你。” 林冲哈哈大笑,站起身走到两人身旁:“上兵伐谋,有血勇很好,可是行兵打仗,光靠勇气是不够的。” 宋万一听这话,登时大喜过望,赶忙道:“哥哥,这是有妙计吗?我是个粗人,脑子简单,哥哥莫怪俺。俺方才心急的很。” “不怪,不怪,你们关心杜迁,我林冲高兴都来不及。”林冲神色一凝,“朱贵,宋万,你们记住,我是梁山的大当家,从今往后,谁敢害我兄弟,那便是我林冲的生死仇敌。杜迁受伤,那清风寨必亡。” 宋万一听这话,心情激动无比。 朱贵眼珠子一转,下意识问道:“哥哥,莫不是要以退为进,引蛇出洞。” 林冲大有深意的点点头,赞叹道:“朱老弟,好眼力!来来来,你你们附耳过来,听我慢慢与你们说道。此计需要两位配合才行,少了任何一点,那都是不行。” ............ 【作者有话说】 求票票,求评论,求收藏!三求! 第42章 诛杀林冲!梁山之危! 东京,高府。 “哈哈哈哈!好一个王鹤,好一个偷袭,好一个妙计!若是这次拿下林冲脑袋,等他回到东京,本官定给王鹤请旨,好好赏赐一番,给他加官进爵。”高俅放声大笑,难得见到他如此高兴。 自从高衙内被杀,高府一个多月的阴霾,笼罩在高府之上。 今日,外面艳阳高照,一如高俅的心情,春光灿烂,心情舒畅。 高俅将手中的信一收,抬眼一瞧,神色多了几分满意。 管家急忙弯下腰,谄笑道:“老爷,您都很久没有笑过了,看到您今天开心舒畅,小的开心得都要流泪了。” 管家一边说,一边硬是挤出一行眼泪。 这可不是感动的眼泪,而是劫后余生的泪水啊。 难啊! 实在是太难! 王鹤若再带不回好消息,他这个管家,马上就要成死管家了! 最近伺候这位太尉大人,稍有不如意,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原本瘦削的管家,到现在脸还肿得跟猪头一样,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瞧着模样,还真是惨不忍睹。 “管家,最近辛苦了。你举荐的人很不错,这段时间,本官对你颇有疏忽,怎么都胖成这样了。”高俅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会去账房那边,支取两百两纹银,好好养下身子。” 两百两? 管家激动地跪下道:“多谢老爷,谢谢老爷。” 嘿嘿,这么一想,管家只觉得最近挨得打,真值钱。 甚至脑子里面,还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要不再被老爷打几顿? 高俅心情一好,胃口大开,瞅着桌子上的菜肴,不由得食指大动,他一阵胡吃海塞,一边吃一边问道:“王鹤那小子,命硬得很,往昔追杀林冲的,没有一个能活着逃走。王鹤居然能逃出生天,想必是一员福将。最关键,这小子很聪明,以匪制匪,驱虎吞狼玩得真是漂亮。等他这次办妥了大事,本官要亲自见上一面。” 管家听得通体舒泰,王鹤是他举荐的,若是王鹤砍了林冲的脑袋,那他在太尉心中的地位,只会水涨船高。 不想还好,一想管家激动地说道:“没想到林冲那厮,还真的有本事,上了梁山没多久,居然把王伦给杀了!还做成山寨之主,那种莽夫,原来也是个野心勃勃之辈。” “哼!以前是个教头,好歹是个吃皇粮的,现在宁愿落草为寇,即便是个寨主,那也是个山匪!既然成了匪,那世世代代便是匪,人活在这个世上,讲究的是地位,做了匪,便是污点,而且是世世代代的污点!本官已下文书,让梁山附近州府,组织军士,将那梁山给清剿干净!”高俅不以为然,满不在乎。 林冲做了山贼,对他来说,反而是好事。 现如今,能够直接调用官府的力量,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清剿一空。 高俅忽而想起什么,开口道:“有两件事,你给本官盯紧一点,若是有一点差池,你也好卷铺盖,回老家种地。” 管家赶忙跪下道:“老爷尽管吩咐,即便豁出去这条命,我也要把老爷的事办好。” “第一,给我继续追查林冲娘子的消息,若是抓到的话,重重有赏!第二,上次传来的消息,杨志那厮敢坏我好事,若是这家伙敢来京师,便好好的整治一番。”高俅晃了晃脑袋,慢慢端起桌上酒杯,轻啜一口。 酒水入肚中,不知为何,高俅只觉今日的酒水鲜甜无比。 “小的赶紧去办。”管家低头,急忙应道。 “这次王鹤做得不错,让清风寨的人,偷袭梁山,你派人转告王鹤,只要他这次能杀掉林冲,我重重有赏,包括清风寨的那叫什么狗来着,一并有赏。”高俅又说道。 “黄狗儿。”管家急忙开口道。 “好一个丑陋的名字,合该去做山贼。”高俅嗤笑一声,一脸的不屑一顾。 “那种贱民,自然入不得法眼。” “不不不,蛇有蛇路,鳖有鳖路,有些事情,让清风寨的贼人去办,也许有意想不到的好处。”高俅能坐到今日位置,绝不是光靠媚上,便能办到的。 “那小的这就将消息传出去。” “好!我多日没有睡个好觉了。今日不得叨扰,我要好好睡上一觉。”高俅缓缓起身,转身去了内室。 管家目送高俅渐渐远去,急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他急忙转身往外走,幸好,幸好啊! 王鹤,你总算是做成一件好事! 否则的话,我这身子骨,迟早被老爷给活活打烂啊。 想到这些日子,非人一样的虐待,管家流下伤心的泪水。 之前那个被活活打死的家伙,管家不由得又庆幸,尽管很惨,好歹性命未丢。 “嘿嘿嘿嘿,先将两白两纹银领了,再去窑子好好快活一下。” ........ 沧州,柴进庄园。 庄子外,柴进正在骑马,忽而走来数名府中管事。 “禀柴大官人,方才传来消息,林冲上得梁山,与那王伦火并,现在梁山变了天,已是林冲坐了头把交椅。”一名管事按着手中书信,急急忙忙道。 柴进正弯弓,瞄着不远处的箭靶。 他没有急着说话,弯弓搭箭,深吸一口气,腰马合一。 “啪!” 长箭如风,正中红色靶心,引得一旁护卫一阵叫好。 柴进这才翻身下马,无所谓地道:“王伦的事,我早已听闻,那家伙无容人之量,即便没有林冲,往后若有强人上梁山,王伦迟早有杀身之祸。可惜他一介书生,读过几年圣人言,做事太过痴蠢。明明是江湖中人,却与官府中人勾结,犯下此等错事,着实被私心迷惑了双目!今日丢了性命,都是他自个造成,怨不得旁人。” 一旁管事都是一惊,不想柴大官人,得到的消息更早。 “那林冲做了梁山大当家,很得朱贵几人的支持,这往后,不晓得会如何。”管事下意识问道。 “江湖的规矩,本身便是强人当头。”柴进笑着说道,“林冲文武双全,原本我以为是个谨慎而没有野心的,现在这般敢做担当,很是合我的心意!” “不好了,不好了!柴大官人,梁山那边传来消息,清风寨偷袭梁山,重伤杜迁,还有官府的人马,意欲攻打梁山大寨!” “什么?!竟有此事!”柴进大惊失色,转身朝厅堂走去,“我要去梁山一趟!” “柴大官人,不可,这万万不可啊!” “如何不可?”柴进大怒。 “您身份尊贵,不可亲身犯险,此事既与清风寨有关,不如带些有用的物品,送与林大当家,或许大有裨益。” 柴进一听此话,神色微微一变:“妙!此计甚妙!来人,将这些物件给我准备妥当,要将他们稳妥地送往梁山。” .......... 高俅高兴,王鹤,黄狗儿,地主,柴大官人的狂喜。 第43章 梁山内乱!黄狗儿飞刀夺命! “柴大官人,眼下正是初春,我想梁山钱粮最是紧缺,这才是当务之急。 若是大官人亲去,如果走了风声,恐得不偿失也。 况且梁山那边,这些年大官人也下了不少本钱,林冲若连清风寨都搞不定,那他往后还有什么用处呢?”一名管事分析说道。 所谓关心则乱,柴大官人的步伐,渐渐慢下。 “不错,柴某方才听到这个消息,方寸大乱,差点坏了大事。”柴进来回踱步,慢慢稳住心神。 梁山这些年,他一直都在照拂,可是梁山若要成事,一直靠他的帮助,那是远远不够的。 “大官人,林教头乃八十万禁军教头,弓马娴熟,治军也有一套,他刚刚成为梁山大当家,正需要一场大战,若他能击败清风寨,便能树立威信。在下觉得,此番清风寨来袭,看似坏事,实则乃是好事一件。” 柴进刚才激怒攻心,一旁管事这般一说,他是何等聪慧之人,瞬间明悟。 “梁山八百里水泊,当下有两千多人,清风寨不过是偷袭得逞。以林教头的本事,定然成竹在胸,我当为他呐喊助威,而不是亲自去干涉,省得坏了他的好事,又影响他的威信。”柴进哈哈一笑,心中大定,“来人,安排一些钱粮,送往梁山,好让他们不用忧虑后勤。” 送钱与粮草,最是稳妥,反而是刀兵,不能胡乱运送,一旦出事,那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清风寨,听闻与小东村那边的刘财主,过从甚密,前些年遭灾,刘财主发了不少死人财。”管事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厮叫刘大善,攀附不少门路,还给高俅送过大礼,不过,那些礼物高俅收了没有,也是未知之数,这种小人,为祸一方,着实可恨。”柴大官人一脸愠色,“只恨我不能快意恩仇,唯有瞧这等祸害到处害人。” “大官人,无须焦躁。若是林教头真的要拿清风寨开刀,以他疾恶如仇的性子,定然会寻刘大善的麻烦。” 柴进一听此话,登时大喜,连连点头道:“林教头,乃是不世出的天才人物,天生是做大英雄的。你说得对,以他的性子,知晓刘大善为非作歹,定会除去此人。” 一阵寒暄,柴进修书一封,安排心腹之人,送往梁山。 ............ 清风寨,山寨大厅。 “哈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林冲是个英雄人物,没想到是个缩头乌龟,这便是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威风吗?依我看,连那王伦都还不如啊。居然不敢迎战,龟缩在防护,真是无用!”山寨大厅正上方,放置着一张虎皮大椅。 椅上坐着一个青脸壮汉,面白无须,光着双臂,穿着短衫,腰间插着密密麻麻一排飞刀。 壮汉年龄三十不到,身高一米七五,浑身筋骨结实,一双眼眸,凶悍凌厉。 此人正是清风寨寨主黄狗儿,此刻他大刀金马的坐在寨主大位上,居高临下,俯瞰下方。 在他的一侧,坐着王鹤,他退去官军制服,换上一身轻衫,神色轻松。 “黄寨主武功卓绝,一手飞刀,还真是出神入化,我军中都是好手,都没有射死杜迁那厮,你这飞刀一出,直接便破杜迁的防护,想必这会杜迁小命呜呼也。”王鹤面露快意之色。 “可惜杜迁手下太过忠心,愣是将他救了回去,否则我必宰了他,将他身上重甲扒下来。”说到这里,黄狗儿一脸遗憾地说道,“我平素见过不少上品甲胄,唯有杜迁身上穿的那一套,非同凡响。那种重甲,我也想要搞一套,穿在身上,等于是多了一条命啊!” 王鹤点点头,也是一脸疑惑之色:“那重甲,竟然连军中的弓弩都能抵挡,即便是禁军的重甲,也不敢说百分百防护。 现在连我都搞不懂了。 这些甲胄想必与林冲有些关联,当初我派人围剿他,那林冲便穿一套玄色重甲,也是刀枪不入,着实威猛厉害。” “好!好!好!王大人,到时候你我二人,将这林冲狗头取下,荣华富贵,便是唾手可得。只是……王大人说的官职一事,可是当真?”黄狗儿下意识问道,心中还有一些担忧。 王鹤神色微微一变,转而一笑,拍着胸脯道:“黄兄弟,这贴的悬赏通告,乃是用的官府大印,高大人一心只要林冲的脑袋,你若杀了林冲狗贼,便是太尉大人的恩人,兄弟啊,这样的造化,有几个人能有如此机缘?” 高太尉的恩人? 嘶~~~ 这个诱惑,简直致命。 高太尉是什么人? 皇帝老儿跟前的大红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若是能抱上此等大腿,那简直走了十八辈子的运气。 “王大人,莫怪莫怪,像我黄狗儿,便是一个大老粗,比不得王大人身份尊贵,见识渊博,我实在没见过世面,所以才多问问。”黄狗一边说,一边端起酒,大声说道,“王大人,只要杀了林冲,往后官场上,还要多靠王大人照拂了。” 王鹤嘴上笑吟吟的,心中却是厌恶至极。 若不是人手不足,何苦与这帮土鳖混在一起! 唉! 可恨啊! 沦落到此等地步,若是在京师,美酒佳肴,美女环绕,简直好不快活。 现在呢? 一群臭汉子,连山上的女人,那都是又丑又黑,看上一眼,王鹤差点苦胆水都要吐出来。 王鹤喝着浑浊的酒水,味道苦涩还有杂质,心中那是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本官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等这件事办妥,回到京师,便是飞黄腾达,至于这黄狗儿,到时候一并剿杀,多出一份功劳。” 王鹤一口闷下酒水,哈哈大笑,一把抱住黄狗儿,大笑道:“好兄弟,只要我们灭杀林冲,到时候一起共享富贵!你只管相信哥哥。” 正说着的功夫,忽而外面传来一声呼号! “报!报!急报!” 一名灰衣山贼一路狂跑而来,冲进大厅,扑通跪在地上,高呼道:“寨主,大喜,大喜啊!” “大喜?老子没娶亲,何来大喜?”黄狗儿端着酒杯,一脸戏谑之色。 那山贼赶忙道:“寨主,方才水泊那边警戒的兄弟,抓了一个梁山水卒,说是梁山这会练成一锅粥了。” “乱了?!此话怎说?”一旁的王鹤,一下子从位子上跳起,疾言厉色地说道,“赶紧说,梁山到底出了什么事?” “听说杜迁受重伤,梁山的人都要出去报仇,林冲不愿出战,跟朱贵、宋万两位当家,彻底闹翻了!” “什么?!此事当真!”王鹤面露狂喜之色。 “若是此事为真,简直天助我也!”黄狗儿大吼一声,神色转而一冷,“谨防有诈,派人去查,马上就去!一个时辰之内,我要知道消息!” “是!” 王鹤此刻激动的脸色涨红,高声道:“黄兄弟,这是上天保佑啊,合该你我要飞黄腾达啊!” 黄狗儿也是一脸狂喜,不由地道:“此事十之八九是真的,林冲得位不正,与朱贵他们闹翻,极有可能。” “不急不急,探查清楚再说!”王鹤也急速冷静,“黄兄弟说得没错,万一林冲使诈,那就完了,我们还是静观其变!” 黄狗儿眼珠子转动,朗声道:“来人,把梁山那个俘虏,给我带上来!老子要亲自审问。” .......... 【作者有话说】 票!票!票!票破500,加更一章!砸我! 第44章 月黑风高夜!好个杀人时 王鹤心中万分激动,却又强自镇定心神,故作高深,慢慢将杯中酒倒满,稳坐高位,努力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真是千算万算,不如老天算啊! 这一路而来,林冲也算个天生杀才,他怕是没想到,一个人本事再大,可是想要管好人心,那完全是两码事啊。 “黄兄,切莫急躁,林冲那厮,卑鄙阴狠,一会问清楚,我们出击才是最妙。”王鹤淡淡一笑,跟方才的狂喜,好似换了一人。 黄狗儿没有那么多弯弯绕,有些遗憾地道:“那夜我们偷袭梁山,便是等着梁山反扑,这几日加固营寨,可惜啊,着实可惜,梁山居然不敢反击。” “那林冲不是傻子,他的考量也许是对的,可惜梁山那些手下,都是一些乌合之众,废物至极。 杜迁乃是梁山元老,此番出事,林冲若不出面复仇,他如何服众?眼下,即便林冲是诸葛亮再世,也是没有胜算的。 哈哈哈哈哈,还真是过瘾啊!”王鹤一边说,心中乐开花。 想当初,那一场围杀,被林冲杀得人仰马翻,他自个都差点被林冲斩杀。 无数个夜晚,王鹤都会从噩梦中惊醒,那个身着重甲的杀神,实在太可怕。 此人不死,他一日不得安宁。 王鹤惦记着大好前程,全都要靠林冲的脑袋开路。 眼下林冲出事,他如何不开心。 正说着的功夫,梁山水卒押解上来,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 黄狗儿冷冷一瞧,直接问道:“你们梁山水泊,听说几位当家的闹翻了?你若是说真话,我便重重有赏,回头放你归去,还送你盘缠,如果敢说假话,我这腰间的飞刀,那可是长着眼睛的!” 话音刚落,黄狗儿一抽腰间飞刀,凌空一丢。 “咚!”的一声,飞刀稳稳地插在水卒脚下! “寨主饶命,饶命啊,我就是个小卒,要本事没本事的,您的飞刀乃是宝贝,不值得杀我这无名小卒啊。” “哟嚯,是个会拍马屁的东西。”黄狗儿笑着道,“只要你小子实话实说,我自然不会为难你。说吧,梁山上到底发生何事。” “那天杜迁当家的出了事,大家都要为他报仇。林冲大当家的不同意。然后很多梁山兄弟都气愤地离开聚义厅。” “然后呢?” “当时只有朱贵、宋万两位当家的留在聚义厅,没过多久,听见里面传来巨大争吵声,甚至还有桌椅破碎的声音。不久便见到朱贵、宋万两位当家的气冲冲地跑了出来。 “喔?”一旁的王鹤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他是官场上的老人,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钩心斗角这种事,他是非常有经验的。 听这人一说,登时觉得,梁山内乱,只怕假不了。 “那之后呢?”王鹤又问道。 “后面几天,我们固守各自营地、水寨,防备你们的偷袭。今日晌午,朱贵带了五百人,宋万带了六百精锐,从梁山上撤下,与林冲大当家的,还发生过冲突。” “哈哈哈哈哈!此话当真!”王鹤大喜,再也耐不住地站起身,一阵摩拳擦掌,兴奋至极。 “报!报!急报!”一名探子冲进来禀报。 “说!”黄狗儿大手一挥,此刻心急如焚。 “寨主,那会太阳刚落山,梁山水泊上,好多战船都烧着了,有喊杀声震天!” “喔?!他们火并了!”王鹤一蹦三尺高,狂喜道,“我就知道,以林冲的个性,绝对不会容忍下面人背叛他!” 黄狗儿还是有些不放心,喊道:“再探!” “还探查什么?”王鹤建功心切,急吼吼道,“林冲那种武夫,断然想不出什么计策。战机一闪而逝,咱们再不把握,让林冲那厮跑了,到时候我们如何去追?即便拿下梁山,黄老弟啊,到时候又有何用啊?” 一言惊醒梦中人! 黄狗儿一惊,对啊! 他的目标不是梁山,而是林冲的人头啊! 只是…… 黄狗儿没有急着说话,长久的以来的直觉,让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王大人,还是稍安勿躁。小弟总觉得,其中只怕有诈!”黄狗儿郑重说道。 王鹤勃然大怒,厉声道:“黄狗儿,你这是贻误军情,眼下的情况,已很明确了!赶紧派人吧!还是说你黄狗儿,这是临阵退缩了?” 黄狗儿心中一阵摇摆,干脆咬着牙道:“行!王大人,那我们先出发,等到梁山边上,再探查一番如何?” 王鹤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眼下这情况?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这黄狗儿,还真的玛德跟狗一样! 狗改不了吃屎的杂碎东西。 天大的功劳摆在眼前,他居然怂了! 这个没用的废物,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 “黄老弟,清风寨有一千五百人,都是精兵悍将,即便林冲使诈,咱们杀过去,他们梁山加起来也不过两千人,还有一群老弱病残,根本不需要担心!”王鹤压制内心怒火,这个时候,需要循循善诱,给这小子一点鸡血,否则功亏一篑啊。 “不错!王大人,您一语点醒梦中人啊!即便林冲那边没事,我清风寨这么多人,还怕他什么?!”黄狗儿大吼一声,“小的们,都收拾家伙,今晚咱们要杀上梁山,抢他们的金银,夺他们的女人!到时候咱们好好快活一场!” “杀杀杀!” “杀死林冲,发财升官!” “我们都听债主的!” “出发!” …… 刚刚入夜,明月悬空,好一个杀人夜。 清风寨上下,集合完毕,不到半个时辰,便赶到梁山附近。 恰在这时,一名探子飞速赶来,大声禀报道:“寨主,方才我们划船进入梁山水寨,望见山上的贼众,都在收拾东西准备跑路!听闻林冲带着一百心腹,正坐船在逃!” “啊?!!!那厮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竟要逃命!真是废物一个。”黄狗子彻底傻眼,这林冲怎么这般无用? 转而,黄狗子一阵大喜,看来这泼天的大功,简直手到擒来,当即喊道:“上船,把咱们的船都开过来,追上林冲,砍了那厮的狗头。哈哈哈哈!” ................. 正在这时,外面再次传来一阵疾报。 “报!报!疾报!” 不等黄狗儿开口,王鹤往前一走,吼道:“赶紧说,前方又有” 【作者有话说】 各位读者大佬,今天加更的一章!有些错别字,明天上午在修改,现在求大家给点票票,个打个好评吧。有打赏的话,那就感激不尽了。 第45章 梁山一座鬼寨!王鹤死于此处? 天边银月悬天,倒映在水泊中,随着水波滚滚,泛起层层银光。 清风寨士气大盛,此番可谓倾巢出动,七七八八各种战船,涌入水泊之中。 火把犹如星火点点,连绵一片,热油燃烧发出噼啪之声,火光倒映水中,延绵数百米亮光,还真是威武壮观。 王鹤站在船头,回头一望,既有欢喜,又有遗憾。 欢喜的是,今夜便是大胜之期,他王鹤马上便能回到东京,迎来一番新天地。 遗憾的是清风寨,还是太过寒酸,所谓的战船,无非是乌篷船改装一二,最好的也只是三艘排船。 不过,趁着夜色,浩浩荡荡,还是颇为壮观。 “王大人,夜色深沉,只怕林冲在两岸埋伏弓箭手,到时候很难抵挡啊。”黄狗儿兴奋过后,环视一圈,只觉得这梁山水道,纵横交错,九曲十八弯,实在令人心惊胆战。 王鹤脸色一沉,骂道:“黄兄弟,你太过忧虑,以梁山如今的武备,他们哪里来那么多的长弓?即便有,他们又从何处弄来箭矢?这伤人致命的箭矢,那都是需要工匠锻造的,有些事,你想得太也太过简单。” “也对。是我疑神疑鬼了。”黄狗儿一听有理,他们寨子到现在弓箭也不足五百支,这玩意可不是想做就做的。 “快看前面!”突然有人高喊一声。 王鹤两人顺着前方望去,不远处的水面上,此刻竟有七八艘战船,还在熊熊燃烧。 “好!好!好!”王鹤何等人,一眼瞧去,登时大喜过望,“看来梁山中人,还真的是内讧了。这战船焚烧一空,还真是火并的厉害。” 黄狗儿吁了一口气,心中欢喜不已。 “报!方才见到梁山之上,有火光闪动,似有人要下山。”一名探子禀告道。 “喔?那你们前行之路上,可有遇见梁山贼寇?”王鹤重重问道。 “不曾见过一人,山寨好似荒废一样,竟无一人看护。”探子赶忙说道。 “真是天助我也!”王鹤大笑一声,昂首看天,感叹不已地道,“林冲啊林冲,你纵然武功盖世,那又如何?今日你人心尽丧,犹如丧家之犬,死期不远也。” “不错!林冲这厮,我黄狗儿本以为是个江湖好汉,没想到胆小如鼠,老子只是偷袭一下,这八百里梁山水泊,竟然不攻自破,这等怕死之辈,狗屁的八十万禁军教头啊。”黄狗儿一脸得意,眼中满是轻蔑之色。 果然,接下来的进攻,一路竟真的无一人一兵阻拦,几处水寨都没有人镇守。 没过多久,清风寨精锐人马,浩浩荡荡地来到梁山脚下。 王鹤与黄狗儿,面面相视,转而放声大笑。 梁山之上,不见灯火,连个鬼影都没有。 “黄老弟,怎么样?你还担忧,这是一场埋伏吗?”王鹤信心满满的说道,这一刻,他最后的担忧也烟消云散。 整个梁山都空了! 不攻自破的山寨,不费一兵一卒的大胜啊。 黄狗儿终于不再担忧,大笑道:“王大人,还是您神机妙算啊,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王鹤环视一圈,道:“既然到梁山,便去他的老窝看看,来人啊,给我搜,看看可还有什么金银珠宝之类的。若是山上真的无人,我们便安排人手,马上去追林冲!” 黄狗儿连连点头,兴奋地摸着脑袋:“这一仗赢得真特娘的不过瘾!不用一刀一剑,这八百里梁山水泊,居然没了?” “走!黄老弟,咱们去梁山的老巢看看,那头把交易,老弟也好坐坐。”王鹤一扫过去的阴霾,此刻心情大快。 清风寨的一群头领人物,纷纷涌入梁山大寨,径直步入聚义厅。 聚义厅中,黑灯瞎火。 “来人,把灯笼给我点亮。”黄狗儿环视一圈,喊道。 登时有手下,将厅堂内的灯笼,纷纷点起。 慢慢地,黑暗被驱逐,偌大的聚义厅中,亮起明黄的光芒。 等所有灯笼亮起,众人下意识望向聚义厅上首。 “啊?!” “那是?” “苍天呀。” “快看快看!那是什么?” “灵牌,快看,上面有灵牌!” ......... 整个聚义堂,气氛骤然变得紧张,人群一阵哗然。 黄狗儿神色一变,骂道:“叫什么叫?肯定是林冲故弄玄虚!让老子看看是什么东西。” 等黄狗儿一眼望去,只觉脑顶一寒,连退数步,如遭雷击。 王鹤也顺着黄狗的目光,望向厅堂正上方。 原本一脸笑意的王鹤,脸色瞬间惨白,不可置信的望着上方的横桌上的灵牌! “王大人,那是……那是……” 王鹤瞪圆眼睛,上面放着三个黑色灵牌,分别写着: “王鹤死于此地!” “黄狗儿死于此地!” “清风寨灭于此的!” .......... “轰隆隆!” 天空之上,忽而响起一声炸雷。 吓得众人一个激灵,外面陡地刮起狂风。 “这是林冲的奸计,故意扰我军心,大家不要慌!”王鹤大声喊道,可是心中肝胆欲裂。 脑海中那尊黑色杀神,犹如噩梦一般,在他脑海中闪烁。 “不好了!不好了!山下突然冒出好多战船,咱们戒备的人,此刻被围攻了!”一名探子冲进来,大喊道。 “糟糕!咱们这是中了埋伏呀!”黄狗儿大吃一惊,再也不顾不得其他,“突围!赶快突围!” 王鹤也是心神震颤,跟着说道:“赶紧下山,离开这个地方,否则被合围的话,那就糟糕!” “王鹤,你说不可能有埋伏,眼下这是什么?”黄狗儿气得七窍生烟,几欲爆炸。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黄老弟,咱们赶紧突围吧!”王鹤扭头一看,那明晃晃的死人牌位,让他心神大乱。 “冲冲冲!咱们人多,怕什么!” 哪知道,这五六百人刚冲出去不到百米,登时树林外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放箭!” “扑簌簌簌簌!” “嗖嗖嗖嗖!” “啊!啊!啊!” “是弓箭手!” “救命啊,我还不想死。” “都是火箭!” “埋伏,都是埋伏!” …… “黄狗儿,王鹤,今日便是尔等的死期!” 一支支火把燃烧,火光之下,身披玄甲的林冲,骑着高头大马,在一群武装到牙齿的武夫中,率众而出。 ........ 第46章 这个人,野心实在太大! 林冲一身重甲,手持蛇矛,居高临下,杀气腾腾。 在他身后,站着朱贵一人。 至于宋万,反而不见踪影。 除此之外,弓箭手、刀盾手、骑兵,犬牙交错,越来越多的梁山好汉,将清风寨头目围得水泄不通。 方才一顿爆射,当场射死两三百人,此番清风寨精锐,已是元气大伤。 “弓箭?林冲,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弓箭?”王鹤色厉内荏地道,“你现在做了山贼,往后的前途没有了!不要再做这犯大罪的祸事了。” “聒噪!王鹤,你若是个真男人,出来受死。”林冲朗声道,“这番苦肉计,便是为等你下套。为了功名利禄,利欲熏心,稍一用计,你便一头钻进来,真是没用的狗东西。” 王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事到如今,他算是明白过来。 从头到尾,他获取的消息,都是一环套着一环的假消息。 这林冲好深的心机啊! 以退为进,引蛇出洞,而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家伙如此之短的时间,对梁山上下,竟有这般强悍的掌控力! 假以时日,这样的人物,岂不是要成一方巨寇。 这个念头一出,王鹤吓得双股发颤,一股来自灵魂的恐惧袭上心头。 一个人若是武夫,那也是一人之力,算不得什么。 若是这样的人物,有野心,有滔天的智慧。 那往后,绝对会掀起腥风血雨啊。 林冲简直是天上神灵转世,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呢? “王大人,林冲有勇有谋,武功高强,今日想要逃出生天,乃是难上加难。”黄狗儿眼珠一阵狂转,压低声音道,“擒贼先擒王,只要射杀林冲,梁山群龙无首,他们还敢如何?” 可惜,这一刻的王鹤,完全被林冲骇人的气势所夺,已是六神无主。 黄狗儿顾不得其他,向前走了一步,索性道:“林大当家,这王鹤不是好人,老弟也是中了他的谗言,其中都是误会。” 所谓死道友,莫死贫道,便是这个道理。 黄狗儿一边说,一边越过自家人群,往前走了十步。 他想得很清楚,先用言语迷惑林冲,然后趁他不备,飞刀偷袭,一招致命。 “误会?好一个误会!莫不是还想要飞刀,取我的性命?”林冲冷笑一声。 黄狗儿大惊失色,哪里还犹豫,猛地出手,登时六七把飞刀,凌空激射,朝着林冲脖颈而来。 “小心!” “大当家的!” ........ 朱贵等人急呼,大声喊道。 “叮叮当当!” 只听一阵清脆响声,飞刀全部被林冲悉数拦下,有些落在他心口的飞刀,竟无法破开铠甲。 “这……不可能!”黄狗儿大惊失色,他的飞刀绝技,乃是八刀齐出,可谓使出平生最强实力! 浑蛋!这都无法奈何林冲! 这么多飞刀,居然连林冲的毛都没有碰到! 奇耻大辱啊! 那厮仅靠一杆丈八蛇矛,舞得密不透风,这还是个人吗? 蛇矛最少五十斤起步,这需要多大的气力? 林冲舞动之后,神色从容,可谓气力尚在,黄狗儿倒吸一口凉气,这林冲居然有这等本事! 这特么的是项羽在世吗?! 实在太夸张了! 怪不得王鹤如此忌惮林冲,黄狗这么一想,心中慌如老狗,不由得双手发抖,浑身冰冷,一时之间,方寸大乱。 林冲冷笑一声,讽刺道:“黄狗儿,你千不该万不该,便是与我梁山作对,还伤了我杜迁兄弟!这样,你现在若是杀了王鹤,我林冲便不杀你!” 这话一出,黄狗儿心中一喜,不由得将目光投向王鹤。 王鹤大惊失色,不由得后退数步,喊道:“黄兄弟,你可不要乱来啊,林冲那厮,这是挑拨你我之间,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情,他会放过你吗?” 黄狗儿一愣,不由得回头瞥了一眼林冲。 林冲单手举天,发誓道:“苍天在上,若黄狗儿杀死王鹤这个狗官,我林冲绝不对黄寨主动手,若有违背誓言,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林大当家的,还真是仗义!”黄狗儿逃命心切,眼下的处境,他是插翅都难飞了。 林冲既敢发誓,那绝对是真话。 远处水泊方向,燃起熊熊大火,不用说,山下的兄弟,还有他的那些战船,都已葬身火海。 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啊! 辛苦十年的家业,一朝尽丧,只怪他昏了头,想着升官发财的美梦,与王鹤这个狗官搅和在一起! 若不是他贪功冒进,岂会演变成这等局面? 黄狗儿后悔啊! 若晓得林冲是此等猛将,便是给他一百个胆子,黄狗儿也不敢造次! 唉! 原本做他的山大王,该有多好,现在…… 一切都没有了! “王鹤,听到没有,我原本逍遥快活,都是你这狗官挑拨离间,今日我要用你的狗头,为我清风寨的兄弟,换个活命的机会!”黄狗儿大吼一声,抽出腰间长刀,砍向王鹤。 王鹤大惊失色,反手一抽长刀,猛地格挡。 “叮叮当当!” 刀光交错,却是两人混战在一起。 王鹤一边打,一边喊道:“林教头,黄狗儿贪财好色,你若是留他,定然是个祸害,不如让我杀了他,你给我一条活命的机会吧!” 林冲坐在马上,不发一言。 一旁的朱贵,面露不屑,喊道:“王大人,你是朝廷命官,捉拿山贼,乃是你的本分,还是拿下黄狗儿吧!我们都瞧着你的本事呢。” 王鹤汗如雨下,他的心腹都在山下,眼下只有他一个人,正想着的功夫。 “啊!” 王鹤惨叫一声,身子一凉,却是后腰子中了一刀。 他扭头一看,原来是清风寨的山贼,趁他不备,偷袭暗算。 王鹤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死死地瞪着黄狗儿,怨恨地说道: “你……你们都会后悔的!我……我好恨啊!” “给我砍死他!”黄狗儿疯狂大吼,登时一群人蜂拥而上,乱刀齐上。 可怜王鹤,堂堂朝堂命官,这一刻竟命丧山贼之手,算是尸骨无存。 终日打雁子,却是被雁啄瞎了眼! 没一会功夫,黄狗儿砍下王鹤脑袋,提在手中,朝着林冲喊道:“林大当家的,你说的条件,我都做到了。现在能否放我们兄弟离开,往后我清风寨上下,都听您林大当家的,如何?” 林冲神色淡淡,摇了摇头道:“黄狗儿,他们能走,你却不能走!你得留下脑袋才能走。” 黄狗儿一听此话,知道被林冲耍了,勃然大怒道:“林冲!你这是说话不算话吗?别忘了,你可是向天发过誓的,难道你要违背誓言吗?” “不,我不会违背誓言。”林冲笑了笑。 “那你为何还要杀我?”黄狗儿激怒攻心,绝望地喊道。 林冲目露精芒,说道:“我说要放过你,可我梁山兄弟,他们可没有说放过你!” ....... 第47章 林冲!你实在太无耻! “我说要放过你,可我梁山兄弟,他们可没有说放过你!” 黄狗儿:“……” 这一刻,黄狗儿彻底傻眼,眼珠子都要瞪爆出来。 这个林冲实在太无耻了。 他居然如此卑鄙,竟然用言语戏耍与他。 可恶! 实在可恶啊! 他明明发过誓言,却做出如此恶心人的卑劣之事。 ........ “林冲,你卑鄙无耻!居然诓骗与我,实在太过卑劣。”黄狗儿何曾如此憋屈,此刻气得双眸都往外喷火。 林冲不置可否,高声道:“对待好人,那就要用对他们谦恭有礼,礼让而有礼貌,对待坏人,那就要以暴制暴,以恶制恶,对于你这种卑鄙无耻的狗贼,自然要用卑鄙的手段对付你!” “林冲,王鹤虽死在我的手中,但他死在梁山,你与整个朝堂为敌,用不了多久,便是你的死期!”黄狗儿恶狠狠地说道。 林冲眼眸微闭,懒得废话,一旁朱贵心领神会,猛地抬手。 “嗖嗖嗖嗖!” 弓弦响动,长箭破空。 几个呼吸功夫,黄狗儿愣是被射成一只大刺猬。 他晃荡着身子,瞪圆眼睛,手中的飞刀,还没有丢出,此刻慢慢滑落在地。 黄狗儿喉咙里面发出无意义的呼哧声,缓缓栽倒在地,他瞪着眼睛,仰望苍天,满是不甘。 “首恶已除,尔等还不跪下投降!”朱贵大声呵斥道。 清风寨大势已去,这些匪徒见黄狗儿射成刺猬一只,他们若是不降,那便是要做第二只刺猬。 “叮当!” “叮叮当当!” “当当!” …… 没一会功夫,兵器全部丢到场地中心,这些人全部跪在地上,抱着脑袋,周围围满了人。 与此同时,山下的喊杀声,渐渐消停。 不消一会,便有火把队伍蜿蜒而上,领头的不是旁人,正是宋万。 宋万身着重甲,率众而出,见到林冲,抱拳道:“禀大当家的,清风寨水军,尽数被我军击败,对方死伤颇多,我方只有轻伤数人。” “好,好!好一个云里金刚!不愧是我梁山的元老人物!这场指挥实在精彩。”林冲毫不吝啬,大声夸赞道。 朱贵一听此话,也是涨红脸蛋,不由得抱拳道:“现在想来,大当家神机妙算,计谋一出,我梁山上下,不损一兵一卒,便将清风寨彻底剿灭,此乃我梁山建寨以来,头等大捷啊!” “哈哈哈哈哈哈!”林冲昂首大笑,伸开手道,“今日大捷,不是我林冲一人之功劳,乃是诸位兄弟们奋勇杀敌,令行禁止换来的。” 与此同时,围拢在林冲身后的将士们,激动不已。 清风寨实力不俗,若是换以前的战法,梁山即便获胜,肯定要折损不少人。 现在施展计策,却是大胜而归。 清风寨一夜覆灭,不但如此,就连首恶两人。 王鹤、黄狗子,都一起斩杀! 这样的功绩,如此神妙的运筹帷幄,都是出自林冲之手。 原本还有疑虑的梁山好汉们,纷纷露出崇拜神色。 一战而立威! 林冲满意地环视四周,脑海中登时传来一声声的提示音: “声望值+1” “声望值+2” “声望值+1” “声望值+2” ....... 不仅如此,林冲发现梁山将士们的忠诚值,经此一战,居然得到飞速的上扬。 怪不得古代那些猛将,如果想要做皇帝,第一件要做的便是带人打仗,立下赫赫军功,原来是刷出巨大的威望,那样的话,即便称帝,也是众望所归,到那个时候,也没有人会反对。 不知道哪个突然喊了一声: “大当家威武!” 这一声喊出,好似开了个头,一下子蔓延到整个山头。 “大当家威武!” “大当家威武!” “大当家威武!” “大当家威武!” …… 巨大的呐喊声,好似要穿破天穹,声震四野,而后山下的梁山好汉们,也跟着高喊。 此起彼伏的响声,经久不绝。 林冲听着数千人的呼号,心情激荡无比。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这将来的黑暗乱世,林冲不想这大好河山,被一群异族人蹂躏摧残。 今日这一战,林冲深知,他这大当家的位置,在今日才算是彻底坐稳了! 人心! 这个世界上,最难掌控的不是军队,也不是金钱,而是人心。 所谓人心所向,才是胜败。 这梁山上下,所有的士卒们,他们的人心。 “这梁山的人心,可为我所用也!”林冲心中暗想,豪气干云。 这还不够! 他的实力还不够,还要继续扩张! 仔细想想,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来。 不过,一切都急了。 “朱贵,听我号令!”林冲神色一凝。 “末将遵令!”朱贵跨步而出,抱拳领命。 “你率我冲字营,再带领三百兄弟,速速赶往清风寨,若有违抗者,全部剿杀!至于战利品,不得胡乱争抢,待战后论功行赏,若有私藏偷盗,那我唯你是问,听明白了吗?”林冲沉声说道。 朱贵点头道:“末将遵命!若有触犯军法之辈,我朱贵手中的大刀,可不会客气。” 说完,朱贵赶忙率军,趁着夜色,朝着清风寨而去。 林充又看了一眼宋万,开口道:“宋万,听我号令!” 宋万抱拳出列,恭声道:“末将遵令!” “你收拢俘虏,若有工匠艺人,要优待,至于其他俘虏,先行关押,梁上的安危,暂且交给你了!” 宋万点点头:“大当家只管放心,有我在,谁敢闹事,便要看我的手段!” 林冲翻身下马,开口道:“来人,将小月、小环唤来!” 宋万一脸疑惑,问道:“大当家,您这是?” “小东村刘财主,你可有听闻?”林冲转身问道。 宋万摇摇头,道:“这个还真的不晓得。” 林冲也不含糊,便将刘财主说与宋万听。 “岂有此理,这等歹毒之人,我要杀了他!”宋万不听还好,一听勃然大怒,“这简直是个发死人财的恶鬼!不杀此人,天理难容。” 林冲哈哈一笑:“那等我扫平小东村刘财主,到时候在于诸位喝酒庆祝!” 宋万抱拳道:“那我等兄弟,设宴款待大当家凯旋!” .........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上午再精修一下。继续求票票。 第48章 小东村的铁蹄之音!梁山好汉 天边泛起鱼肚白,春日的早晨,还有几分寒冷。 当第一缕阳光,从东边照耀而来,沉睡的小东村,渐渐苏醒。 佃农穿着破烂衣衫,从草屋子中爬起,眼神浑浊,身子消瘦,手上满是冻疮,开始日复一日的劳作,只盼收成能好上一些。 小东村,人口大概有三百多户,也算较大的乡镇。 此刻村子上最大的富贵人家,正是刘家。 刘家的宅院,占地二十多亩,高墙深院,光是豪奴就有数百人,屋子装饰奢华,内有假山流水,花园凉亭,别有一番风景。 此刻,刘大善刚从睡梦中苏醒,他躺在老婆肚皮上,舒服得直哼哼。 “东头的两户,去年欠咱们的粮食还没给,若是再不想办法,老子今日便把他们吊起来打一顿,好让那些贱民看看。我刘大善的钱粮,可不是那么好欠的。” “老爷,何必为那些狗东西生气呢。”说话的婆姨生得秀美,年龄三十多岁,却是刘大善续弦的夫人。 看着慈眉善目的,说起话来,也是一等一的冷血。 “我那儿子,昨日把老孙头的女儿给玩了,听闻那女孩跳井自杀。”刘大善不满地说道,“这小子做事,简直不用点脑子。玩就玩,干嘛非要闹出人命,虽说老子一手遮天,但是闹出人命,上面终究是个麻烦。唉,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老爷,您就不要生气了,一会我安排人,送点钱过去,到时候打发了事。”婆姨抬手揉着刘大善的后背,宽慰道,“只可惜之前村子口的两个丫头,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那两个丫头生得貌美,只需将养两年,便是个好苗儿,给少爷暖床通房,也是好的。” “你一天到晚惯着我那败家的儿子,都十六岁了,整日里游手好闲,迟早要给我惹来祸事。”刘大善不满地道,嘴上这般说,可言语之间,还是很疼爱这独儿子。 “奴家一会去给老孙头送点银钱,把这事给了结掉,否则传到官府,终究是个麻烦。光脚不怕穿鞋的,狗急了还跳墙呢。老爷,您说是不?”婆姨名唤崔氏,这说话滴水不漏的,瞧着是个会持家的好手。 刘大善哈哈大笑,说道:“今天你将钱送出去,回头等老孙头去集市,我让清风寨派人把他给宰了,到时候银子自然又回来。” “还是老爷厉害呢。”崔氏笑吟吟地说道,至于老孙头的性命,好似跟她毫无关系。 “厉不厉害,昨晚你不是知道了吗?”刘大善嘿嘿一笑,一脸邪气。 “老爷,你调戏人家。”崔氏娇声说道,一副撒娇模样。 刘大善心情大好,说道:“今日有大事要办,我那结拜兄弟黄狗儿,昨夜攻打梁水泊,想必这会应该回来了。” “喔?他的胆子,怎生这般大。”崔氏一脸疑惑地说道,“当年若不是老爷送钱送粮,那小子也不会发展得这么快。” “还不是豹子头林冲给闹的,听闻杀了高太尉的儿子,现在逃到梁山,官府来了人,打算招安黄狗儿,若是这次灭了梁山,来日我这结拜兄弟,怕是要做官了。”刘大善摸着胡须,沉声说道。 “林冲这人,胆子为何这般大,连高太尉的儿子,都敢杀。”崔氏吓得捂住嘴巴,一脸惊恐之色。 “林冲是个亡命之徒,不用管他。若是黄狗儿做官的话,才是老爷我眼下要考虑的。”刘大善皱着眉头。 “那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奴家见识浅薄,不太明白。” “对黄狗儿当然是好事,若他杀不了林冲,那便是祸事。”刘大善年岁四十多,挺着大肚子,脑袋滚圆,小眼珠子闪动着,充满算计。 “哎呀,那要是打不过的话,该怎么办啊。”崔氏有些担心的问道。 “应该不会,听闻清风寨上一次偷袭,梁山损失惨重,黄狗儿办事,我还是放心的,若是他做了官,往后只怕还要孝敬那小子,老子只怕他吞了我的家业啊。”刘大善颇为忧虑地道。 “那这可如何是好啊?老爷,那黄狗儿终究是道上的人,杀人如麻呢。” “慌什么,我有他的把柄,有些事情他敢乱来,大不了同归于尽,眼下最希望两败俱伤,到那时,我刘大善便好出来善后。”刘大善细细一想,“毕竟,庄上护卫也有上百人,可是不小的力量。” “老爷,您考虑得真周到,奴家算是想不到呢。”崔氏一脸崇拜之色。 刘大善这么一想,心情好了不少,刚走到院子中,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音,还有鬼哭狼嚎的惨叫。 “出什么事了?”刘大善大吃一惊,不由地往外望去。 不看还好,一看吓他一大跳。 整个庄子浓烟滚滚,外面喊杀声一片。 “老爷,不好了,少爷他们在外面,跟一群山贼打起来了!”一名管家,连滚带爬地冲进来,鬼叫道。 “什么?!山贼,可说哪里的人?”刘大善大吃一惊,他只有这一个独儿子,若是出了差池,他刘家的香火,那就断了啊。 “说是梁山水泊的好汉。”管家赶忙说道。 “啊?!坏了,坏了,黄狗儿,你这是害了我刘家满门啊。”刘大善扭着身,拉着媳妇的手,“管家,跟夫人去库房,取出黄金一千两,白银八千两,不,白银一万两。先稳住这些梁山杀才。我那宝贝儿子,你可不能出事啊。” “不,我要跟老爷一起去。”崔氏吓得面色发白,浑身发抖。 “浑蛋!想我们一起死吗?让我先稳住他们。”刘大善能做到今日这等地步,可不是无脑之辈。 既然梁山贼寇杀来,想必黄狗儿肯定全军覆没,这清风寨想必也是完蛋。 不过,没有关系,这不是问题关键。 只要是山贼,那么他们没有不爱钱的,打点得当,再许诺一番好处,照样能培养成第二个清风寨! 到那个时候,说不定比黄狗儿更好用。 刘大善这么一想,心思一沉,登时冷静下来。 他昂首往外走,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他没有见识过。 不过一些山贼罢了。 即便是林冲来了,那又如何。 刘大善走到院墙外,直接走上高墙,俯身一看,大吃一惊。 “怎么……怎么这么多人!” 庄园之外,此刻竟然足有七八百人,前排竟然都是骑兵,一个个高头大马,杀气盈天。 刘大善本以为是群乌合之众,哪里晓得,这群人的武备,竟然比禁军的还要好。 只是,他的宝儿子呢? 人在哪里啊? 唉! 这么一想,刘大善心急如焚,四处张望,哪里有他儿子的踪影? 突然,下方一名梁山武将,突然往城墙一丢。 一个黑色的布袋子,一下子落在城楼上。 刘大善一头雾水,下意识拿起,将布袋打开一看,登时惨叫一声:“我儿,我的儿子啊!你死得好惨啊!啊!!!!!我可怜的儿啊!” ................ 【作者有话说】 求必读票了!各位大佬!喜欢本书的朋友,给点数据啊,收藏,必读票,评论! 第49章 除恶务尽!报仇雪恨 刘大善今年四十有五,尽管妻妾成群,然而这些年来,唯有一个独儿子宝贝。 平素疼爱有加,可谓宠溺至极。 即便是杀人这种大事,这位父亲都能忍耐,可见刘大善的儿子,无法无天到何等地步。 这等霸道少年,简直是第二个高衙内。 “谁!是谁杀了我的儿子!”刘大善双目赤红,怒视下方梁山贼寇,哭天抢地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的儿子。你们这些该死的梁山贼寇,还有王法吗?” 他捧着儿子的脑袋,老泪纵横,到底是谁? 为何这么狠心? 他这么可爱的孩子,都能下地去手! 为什么要断了他的家族香火? “眼睛!我儿的眼睛,你们为何要挖走我儿的眼睛,还有我儿的舌头,你们这些畜生啊!为何……为何要对一个孩子,做出这等残忍的事情?” 忽而,一群武夫中,缓缓走出两个俏丽少女。 “刘大善,你还认识我吗?”领头的小月,恶狠狠地喊道。 “刘大善,你可还认识我?”一旁的小环,也是双目通红。 与此同时,刘大善的庄园外,慢慢聚拢数百农户,而且数量还在变多。 “你……你们两个!”刘大善哪里会不认识,方才自家的婆娘还在跟他说呢,“你们两个不是死了吗?怎么跑回来的?” “刘大善,你害死我们父母,现在,我回来了,我要和小环亲手杀了你,为我爹娘报仇!”小月大声喊道,眼眶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乡亲们,你们看到了吗?我是小月啊,为咱们乡亲报仇来了。” 一旁的小环也喊道:“刘大善,你的儿子,他是一个畜生,把老孙头的独女给害死了啊!她才十三岁啊。刘大善,你们全家不得好死。” 一声声凄厉而悲痛的哭喊,撕心裂肺,可谓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站在高墙之上的刘大善,只觉脑子一热,不知为何,他眼前一阵发黑,好似大难临头,今日乃是他的劫数。 忽而,下方人群中,一名高大武将,越众而出,高声道:“刘大善,我乃梁山林冲。你儿子玩弄少女,坏人家清白,事后挖出少女双目,割断舌头,所谓一报还一报,你儿子这般遭遇,我们只想让他也尝尝!” “你……你就是林冲?!”刘大善浑身发抖,悲愤道,“老孙头的女儿,如何能与我的儿子的比!他死一百个女儿,也比不上我的儿子。林冲,我可不怕你,你若是杀不死我,老子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林冲冷哼一声,微微抬手。 “放箭!” 登时箭矢如飞,这些庄园的家丁,平素看着威武,面对林冲这些武装到牙齿的重兵,哪里是对手。 一轮箭雨飞过,刘宅高墙之上,登时人仰马翻,死伤惨重。 下一刻,云梯架起,一群轻甲好汉,蜂拥而上。 没一会功夫,这座刘家大宅,不到一炷香功夫,便被梁山彻底拿下。 刘大善杂五花大绑,被人推了出来。 与此同时,小东村的农户们,纷纷围拢过来。 小月这一刻,仰天大哭,喊道:“爹!娘!你们看到了吗?我们抓到仇人了!” 小环也跪在地上,哭诉道:“老天有眼啊,有主人为我们报仇啊!” 这一刻,原本还处于迷茫、胆怯,甚至麻木的乡亲们,终于意识到,那个骑在他们头上,无恶不作的刘大善,这次是真的要完蛋了! “杀了他!杀了他!他这个畜生。” “我就是少了一点麦子,便把我吊了三天三夜,差点活活饿死。” “我的腿,便是刘大善打断的。” “刘大善,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活该,真是活该。” …… 林冲骑在马上,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丢在地上。 “小月,小环,手刃仇敌,为你们的爹妈报仇吧!”林冲沉声说道。 今日入小东村,这个畜生的儿子,更像是一个畜生,无恶不作,林冲当场便将此子斩杀! 小月一把抄起长剑,双手握紧,浑身发抖地道:“狗贼,受死吧你!” “不要杀我,林冲,你们不能这么对我。”这一刻,刘大善是真的怕了。 原本以为高墙能够抵挡梁山贼寇,哪晓得这帮家伙这么能打,三下五除二,他苦心经营的庄园,瞬间破灭。 “我愿意花钱买命,林寨主,只要你开个价都好说。”刘大善狼狈不堪地说道。 “小月,小环,这都是误会,我愿意赔钱,你们爸妈我来厚葬,咱们有话好说,人死不能复生,如何?如何啊?” 林冲不发一言,望着小月。 小月、小环也抬起头,看向林冲。 “你们不要看我,这是你们的仇怨,刘大善是生是死,你们二人做主便可!”林冲不见喜怒。 刘大善一听这话,登时大喜过望,赶忙说道:“小月,小环,我错了。从今往后,我收你们两人为我的义女,我现在没有儿子了,就把你们当我的女儿养育,到时候我死了,这刘家的财产,我都分给你们。” 小月、小环对视一眼,不见喜怒。 刘大善刚要开口,突然小月身子一动,双手猛地一推! 长剑刺入刘大善心口,只可惜小月力气不足,愣是推不进去。 刘大善疼得龇牙咧嘴,惊恐地大喊:“不要,不要杀我啊!” 突然,小环跟着握住长剑,助力一推! 两位少女合力一击,“嗤啦”一声。 长剑透胸而出,刘大善瞪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两女。 “我……我……我不能死……我……” 话音未落,刘大善栽倒在地,抽搐数下,很快没了气息。 鲜血顺着地面横流,小月和小环,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父母大仇,一朝得报,何其快哉。 慢慢地,周围的乡民,长久的一阵沉默后,忽而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刘大善死了!” “死得好啊!” “碎尸万段!这个畜生!” “梁山好汉,为我们做主啊!” “大老爷们,你们可为我们除了大害了。” …… 群情激奋的乡民们,登时冲上来,拳打脚踢。 场面一时失控,林冲环视一圈,足有数百人,狠狠报复刘大善。 林冲收回目光,看下身侧穿着轻甲的刘黑子。 “刘黑子,来之前交代的事情,还记得吧。” 刘黑子眼神一亮,当即道:“明白,明白。” “那去吧!” 刘黑子龇牙咧嘴,大喊道:“兄弟们,给我好好搜,看看这刘大善还做了什么坏事。” 话音刚落,登时有数百梁山好汉冲进庄园中。 ......... 第50章 疯狂奖励,声望大增 “叮!恭喜宿主,成功完成支线任务:天道苍苍,刘财主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灭杀此等恶人,还老百姓一个安宁祥和!任务完成,开启丰厚奖励!” “奖励武艺:天罡三十六斧,第五品;奖励土豆原种+100颗,山芋种子+200颗;奖励重甲锻造工艺全套,奖励轻甲锻造工艺全套。” 嘶~~~~ 林冲心智坚定,可瞅见此刻的奖励,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系统之前一直说,完成该项任务,会有丰厚奖励。 林冲当时并不在意,还以为系统夸口说说。 等他看清楚奖励的内容,林冲着实给震惊到了。 列出的奖励,一个是武艺模块,天罡三十六斧,这可是第五品的功法啊,已是上乘的武技。 等等,刘黑子皮糙肉厚,五大三粗,力气颇大,瞧这样的,俨然是个使斧的好手。 正好之前,系统奖励一套斧头,正好能给刘黑子用,在把这天罡三十六斧传授给他。 嘿~~~ 林冲心中一喜,说不定能出个大号版李逵来。 刘黑子对他忠心耿耿,这样的人,用在身边,那就是最好的铁血护卫。 这个奖励还不是最让人惊喜的,最重要的是两个至关重要的农业奖励。 奖励土豆原种+100颗,山芋种子+200颗。 这是什么? 这简直是农业无敌大杀器啊。 有了这两样东西,起码能养活无数人,彻底改变当前的粮食处境。 等梁山实力够强,便可以慢慢的在他掌控的周边郡县,将这些农作物培植下去。 古代什么最缺? 当然是粮食,有粮食就是保障,当兵的不怕死,可是你不能饿死当兵的。 最关键,有了这两样东西,对于往后的老百姓,将会减少无数的饥荒。 易子相食的惨剧,也许都会减少很多。 还会方便当地的治理,很多古代造反,都是因为饥荒,导致老百姓都活不下去,才会走上这条路。 这个奖励开出来,何止是丰厚,简直是造福万民的幸事。 林冲感受着系统空间内,静静躺着的红薯、土豆原种,激动万分。 “爽!简直太特么的爽了!”林冲坐在马上,心潮澎湃,只觉得他的意志,开始朝着远方蔓延。 天地之大,他竟有一种能操控的神奇感觉。 东边的太阳,光芒耀眼,照耀大地,新的一天开始了。 对于很多人来说,小东村也迎来全新的一天。 这是大不相同的一天啊。 林冲目光瞥向最后两项奖励,如果说土豆和红薯,归属于农业层面,解决的是吃的问题,那么后面两套工艺! “奖励重甲锻造工艺全套。奖励轻甲锻造工艺全套。” 这乃是武备层面,林冲终于能够拥有自个的锻造作坊,为他的人马锻造甲胄。 制造坚固而耐用,甚至于超过这个时代的甲胄,那等于将武备拉高一个等级。 农业是吃,那么武器则是保护! 梁山好汉,若是每一人都能拥有一套甲胄,光是想想,都会笑醒吧。 这样的进展,简直是超乎林冲的预想。 他还不能骄傲自满,这一切都是开始。 梁山目前只是占据地利之优,仅有巴掌大的地方,跟偌大的宋朝比,还是差了太多太多。 林冲将纷乱的思绪收回,正想着的功夫,不远处烟尘滚滚,却是朱贵的大军到了。 不等林冲开口,耳畔再次传来熟悉的系统提示声音: “叮!恭喜完成隐藏任务,现已剿灭清风寨,除去王鹤,奖励白银五千两,长弓+300,箭矢+10000,轻甲+100。” 林冲原本还在担心,朱贵一行顺利与否。 没想到,这才不到两个时辰,清风寨竟已剿灭。 朱贵的本事,还是很有一手的。 看来人很多时候,不是缺乏能力,而是缺少机会。 若有机会,便能够创作出非同凡响的功绩。 连续完成两道系统任务,林冲心中大畅。 奖励白银五千两,长弓+300,箭矢+10000,轻甲+100。 长弓三百,加上轻甲一百套,基本可以武装一支新的弓箭手。 这次的收获,还真是超乎林冲的预料。 林冲思索间,忽而眼前跪倒一群乡民,一个个磕头喊道:“青天大老爷,为我们做主啊!” “青天大老爷啊!” “还请大人为我们做主。” ........ 林冲一眼扫过,不远处朱贵策马而来,一扫眼前,他之前便听过刘财主的事,不想刘大善为祸多年,竟是闹得天怒人怨。 “林冲哥哥,我朱贵不辱使命,彻底剿灭清风寨,此去收获颇丰。”朱贵一边说,一边露出开心笑容。 只是碍于人多眼杂,朱贵不便细说。 林冲哈哈大笑,心情极为舒畅。 好男儿志在四方,还有比这种击败强敌,缴获物资的快乐吗? “好!等回梁山营寨,哥哥要为诸位好好庆功。”林冲开怀大笑说道。 “若不是哥哥运筹帷幄,运计如神,清风寨岂会破灭这般快?”朱贵谦虚地说道。 “行了,我们两人就不要在这里互相吹捧了。”林冲扬起马鞭,指着刘大善的庄园道,“朱老弟,现在刘大善已死,这善后的事情,你有何想法?” 朱贵瞥了一眼刘家庄园,再看地上跪倒一片的乡民。 这些人被刘大善欺压多年,日子过得猪狗不如,可谓凄惨得很。 朱贵想了想,凑到林冲身侧,压低声音道:“哥哥,往后我们定要扩展势力,到时候周边郡县,自然都要落入我等手中,眼下还需要做出仁爱之名,好歹让这些乡民有一条活路……” 说到这里,朱贵停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林冲。 林冲点点头,朱贵是个会动脑的,当即道:“朱老弟,你尽管说,不用顾虑。” 朱贵得到鼓励,心情大好,这一刻,他莫名有一种恍惚。 换做以前王伦做大当家的时候,整个梁山便是他的一言堂。 他王伦说什么,便是什么,何曾在意过他们兄弟在想什么。 眼下林冲哥哥,威猛无双,剿灭清风寨,还亲自问询他的态度。 光是这份胸怀与尊重,朱贵感动无比,所谓士为知己者死。 朱贵心中对林冲,已是钦佩到极点。 “小弟的意思,不如取出一些钱财,数量不需多,给小东村的乡民,让他们能活下去,若有青壮想要加入我梁山,挑选一番,择优上山,那样的话,小东村便是我梁山对外的一个据点。此为一。”朱贵认真说道。 “喔?那其二呢?”林冲点点头,这番话,很合他的心思。 ........ 第51章 崔氏魅惑,梁山大丰收 第051章:崔氏魅惑,梁山大丰收 “其二,要扬名,扬我梁山的名声!”朱贵斩钉截铁说道,显然这位曾经的四当家,也是为梁山的未来,有过长远的谋划。 可惜,王伦那等心胸狭隘的小人,便是给他天兵天将,也是做不出一番大业。 “扬名?朱老弟所言,正合哥哥心意,那依兄弟之见,这扬名怎么个扬法呢?” 朱贵心中一颤,事到如今,他若是还没有明白,那他便是个蠢货了。 今日,林冲看似在问他,想必这位哥哥心中早有定计,这般问询,乃是一番考究了。 若是问答的话,他朱贵往后在梁山的地位,只会水涨船高。 毕竟,以林冲的本事,以后天下的英雄,肯定会慕名而来,到那个时候,若没有几分本事,如何在林冲哥哥身边留下印象? 这么一想,朱贵越发觉得林冲威势莫测,一种无以言喻的压力,让他感觉林冲深不可测。 那是一种无上威严,这股气势,犹如泰山之巅,更如深海之渊。 “我的想法,小东村播撒我梁山的仁义之名,平素多加治理与关照,只要小东村的百姓生活富足,到那时候,我梁山之名,便会从小东村百姓口中传扬出去。”朱贵深吸一口气,深思一番,开口道,“我梁山八百里水泊,日后官府定会剿杀我等,唯有扩充势力,以这些乡镇为耳目,征兵收税,逐渐蔓延,到时候好处多多。” “好!朱老弟,你有此等深谋远虑,我林冲很是宽慰啊。”林冲开心地哈哈大笑,抬手轻抚朱贵后背,沉声道,“朱老弟,往后便是我的左膀右臂,这梁山眼下,当要招兵买马。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要知这天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番话,犹如雷霆霹雳,可谓斩钉截铁,野心勃勃。 听得朱贵头皮发麻,心中热血沸腾,只觉得天下大业,垂手可得。 若是换做旁人,敢说这话,朱贵只会觉得那厮,不知死活,狂妄自大。 可是,从林冲哥哥口中说出来,朱贵竟觉得天下任何大事,好似都要成功一般。 “朱贵啊朱贵,老朱家的家族富贵,怕是要落到这位哥哥身上了,他日若有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朱贵心中已打定主意,好好跟着这位大当家。 若有一日,说不定能改天换日,那也是有可能的。 林冲环视一圈,对着小东村的百姓道:“从今往后,若再有恶霸豪绅,欺辱尔等,只需来我梁山申诉,我梁山为诸位伸张正义!” “多谢大老爷!” “大老爷啊,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多谢大老爷。” “我也要加入梁山,杀尽恶霸乡绅。” “没错,我今年十八岁,也要加入梁山,做个好汉,我不怕死,也不怕吃苦。” …… 这一刻,小东村的人心,发生剧烈而狂热的变化。 林冲暗暗点头,不远处小月姐妹,此番情绪,也慢慢稳定。 “小月,这一箱银子,你给乡亲们散了,我们要去刘家庄子看看,看看是否还有贼人。”林冲一边说,一边策马进入庄园。 那边小月连连点头,喊道:“大当家的,我会处理好的。” 乡亲们又是一阵磕头言谢,此是后话。 梁山好汉,浩浩荡荡涌入这刘家庄园,各自把守,唯有心腹之人,进入内院。 刘庄占地几十亩,正厅有一个巨大广场,有亭台楼榭,小桥流水,布置得极为奢华。 林冲翻身下马,手持马鞭,一旁朱贵紧随其后。 “刘大善,搜刮民脂民膏,小日子过得还真是奢靡。”朱贵也是见过世面的,一见庄园内部场景,冷笑连连。 朱贵他们,当初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落草为寇。 对于这种为富不仁的财主,那是有着天然仇视。 “爷爷,爷爷,我们找到刘大善的库房,里面金银财宝,字画器物、首饰珠宝,数不胜数。”突然,斜刺里刘黑子领着一群人,一脸兴奋地冲出来。 “刘黑子,可让人看管好了。”朱贵开口道。 刘黑子嘿嘿一笑,连连点头:“朱贵哥哥,这点规矩,俺还是晓得的,俺已安排十几个信得过的属下,在库房贴了封条,刀剑出鞘,等着各位哥哥前去一看呢。” “你小子,看你憨头憨脑的,原来也是个精明的。”朱贵哈哈大笑,这剿灭清风寨,狠狠发财一笔,转眼又灭刘大善,也要发一笔大财,简直赚大发了。 光是这两次进项,对于眼下梁山来说,完全是一笔大收入。 最关键,这些钱财收入囊中,毫无心理负担。 自从林冲坐上头把交椅,这梁山后勤钱粮一块,便是归朱贵负责统筹,前阵子靠着林冲哥哥自掏腰包,方才缓解梁山的窘困之境。 每每想来,朱贵便觉得脸上无光,颇为愧疚。 想要梁山发展壮大,断然不能只靠林冲哥哥一人。 刘黑子看着憨批,实则内心细腻如发,环视一圈,都是自家人,并无旁人。 他嘿嘿一笑,拍了拍手,喊道:“兄弟们,把人带上来。” 林冲与朱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瞧见疑惑。 人群后方,绑缚一男一女,被刘黑子的手下,推搡到跟前。 “爷爷,朱贵哥哥,方才我寻到这里,发现这两人正在库房里,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想必要混水摸鱼,偷东西呢。”刘黑子高声说道,“索性抓来,一会便好好拷问一番。” 一听拷问二字,这两人吓得面无人色。 为首的中年女子,穿得花枝招展,登时吓得眼泪横流,赶忙道:“各位大爷,我是刘大善的妻子崔氏,这是我们刘庄的管家,我们不是偷东西,而是准备过来清点东西的。” 崔氏? 刘大善的老婆? 朱贵狞笑道:“刘大善那么大年纪了,怎么有你这年轻的老婆?莫非是续弦的后妻?” “是是是,这位大爷看人真准。我只想问问,我家老爷呢。各位大爷若是为钱财而来,一切好说啊,莫要伤及无辜。”崔氏也算有几分魄力,吓得浑身瑟瑟发抖,言辞之间,竟然颇有分寸。 林冲笑了笑,居高临下,这刘大善的眼光还真不错,崔氏瞧着三十多岁,可是保养极好,细皮嫩肉,眉眼含情,说话娇娇滴滴的,犹如黄鹂鸟,竟让人生不出恶意。 这样熟透的妇人家,往往是很多男人最爱。 崔氏见领头黑甲男子,正俯瞰他。 她不但不怕,反而水汪汪的大眼睛,抛去无辜的眼神,还真是我见犹怜。 这股子狐媚劲,还真是勾人心魄。 朱贵阴沉沉一笑:“崔氏吗?你那相好的老爷,现在被小东村的百姓,剁成了肉酱,有空在这里抛媚眼,何不出去看看呢?” “啊?!!” ...............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票票有些紧缺啊,各位大佬,给点支持啊。 第52章 刘黑子娶老婆!寡妇上门 剁成肉酱? 刘大善,居然被这群梁山贼寇,给杀了? 至于那猛汉说的,被小东村的乡民杀了。 “不可能!那群软骨头,可没有那个胆子!” 崔氏心中想着,她可是一万个不相信,唯有梁山这帮狠人出手,刘大善才会丢掉性命。 饶是如此,那朱贵一番话,还是把崔氏吓得三魂飞了六魄。 “各位大爷,我是无辜的,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啊。”崔氏哭得眼泪狂流,哪里还敢乱来。 一旁管家,也是缩着脖子,赶忙说道:“各位大爷,我只是个管家,平素并无作恶,还请诸位大爷,能饶我一命。” “管家吗?作恶与否,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一会让小东村的百姓瞅瞅看,若是你真的无辜,自然放你一条性命。”朱贵瞥了一眼林冲,有些话,总不能让大当家说了。 朱贵自然要替大当家的,将该问得问清楚。 “是,小的明白,这位大爷,若有任何事,尽管问来。”管家跪在地上,脸色灰白,身子止不住打着颤。 “这个娘们,真的是刘大善的婆娘?” 管家点点头,恭声道:“大爷,崔氏是刘家的大夫人,乃是刘大善后娶的妻子,只是名下无子,嫁入刘家两年三个月。” 朱贵满意地点点头:“那我问你,你既是管家,方才进入仓库查点,可知道库房有多少金银?” 管家吓了一跳,下意识要看崔氏,哪知道崔氏主动开口道:“各位大爷,既然刘大善死了,这些银钱,对我这个女人,也没啥用了,都全部孝敬各位爷了,我听说梁山大当家的,名唤豹子头林冲,不知道是哪位英雄,奴家平生最佩服大英雄,想要一睹真容。” 林冲嗤笑一声,提起马鞭,指着崔氏道:“我就是林冲,有何指教。” 崔氏是个聪明的女人,既然能嫁入刘家,肯定在某些方面是个好手。 或以美色诱人,或有一门技艺,否则以刘大善这种狠人,好端端的要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进门。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显得诡异。 崔氏眼睛一亮,下意识撩了撩乌黑长发,一双大眼睛,含情脉脉望向林冲。 她这才注意到正中间,穿着一身黑色玄甲的壮汉,英武而有威严,站在那里,甲胄附身,身强体壮,男子气概十足,细细一看,竟然让人心生敬畏。 这男人,好生威武! 一旁朱贵,心中一惊! 这娘们只怕是个狐媚子。 犹如一根藤蔓,见到强大男人,她想要攀附,这还了得。 朱贵杀机大起,好不容易跟了一个有前途的大哥,若是大哥被这狐媚子纠缠上,岂不是梁山上下的悲剧?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朱贵一只手按住腰间,已做的最坏打算。 若是林冲哥哥真的对此女有一分好感,那他定要一刀捅死! 哪怕被大哥怨弃,他也在所不惜。 “林大爷,小女今年实岁才二十八,刘家库房有黄金一万两,白银三万两,良田五百亩,还有多出当铺,商铺,这些资产奴家都是清楚。 不但如此,奴家算得一手好账,左右手都能打算盘,梁山如今家大业大,小女蒲柳之姿,愿自荐枕席,为大爷倒茶斟水,扫地铺床。”说到这里,崔氏的声音,软糯而好听。 这态度简直谦卑到极致,分明将自个放在丫鬟的位置上,摆出一副令人心疼的姿态。 好一个以退为进,朱贵警铃大作,只觉此女心机深沉,他心急如焚,下意识瞥了一眼林冲。 林冲哥哥,您可千万不要被这狐媚女给迷了眼呀。 “你这样的美人,这端茶送水的话,实在太委屈了。”林冲哈哈一笑,不由得点了点头。 崔氏一见,心中得意,天下男人果然如此,都是好色之辈,只要她稍稍摆低姿态,即便是梁山大当家又如何? 纵然是豹子头林冲,一样要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被她美色所迷。 朱贵目眦欲裂,千算万算,万万没有算到会有这么一出! 该死啊! 朱贵急得恨不得原地爆炸,心中懊悔不迭,若是早些将林家娘子迎回梁山,根本不会有这等事。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朱贵进退两难,他按住朴刀的手,微微发颤。 “杀?还是不杀!”朱贵内心疯狂挣扎,转而神色一冷,这样的狐狸精,一旦上了梁山! 那便是梁山浩劫,今日即便他死,也断然不能留此等狐狸精。 这个念头一出,朱贵杀心大起,刚要冲出,耳畔传来一个清冷的女音。 “端茶倒水,铺床叠被的事情,不好意思,早由我们两人包圆,还轮不到你这个老女人参与进来。”来的不是旁人,竟是小月叉着腰,气呼呼地走来,“当家的,都是我们两人照看,你要是喜欢照看人,还是换个人吧!” 此话一出,小月、小月赶忙上前,站在林冲左右两侧,明显是宣示丫鬟地位。 崔氏气的眼角抽动,差点就成功了,居然被搅黄了。 可是这个时候,她还不能生气,更不能有任何不满意。 只是,这两个少女,为何看得如此眼熟呢? 等等,她们是…… “崔氏,没想到吧!我们会有再见的一面。”小月冷冷一笑,“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小月,小环,你们原来没事啊,那就太好了。”崔氏赶忙换上笑脸,可是眼眸中的慌乱,怎么都掩饰不住。 “怎么?小月,崔氏为难过你们?”林冲笑着问道。 “这倒没有,那个时候她刚嫁人,对我们庄上的人,还算客气。”小月摇着头说道。 一旁朱贵,摸了摸额头冷汗,长吁一口气。 好险,好险啊! 幸亏两个丫头赶来了。 否则,狐狸精真怕奸计得逞。 崔氏哪里肯善罢甘休,忍不住又道:“林大爷,我要不入了梁山,给您做个账房先生吧。” 只要林冲答应,以她的勾人手段,不到一个月,绝对会让林冲喜欢上她。 林冲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扭头望向刘黑子,问道:“刘黑子,崔氏长得漂亮吗?” 刘黑子抓抓头,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道:“漂亮,俺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婆媳,屁股又大,皮肤又白,肯定是个好生养的,哈哈哈。” 不知为何,这句话问出来,崔氏先是得意一下,这等黝黑的臭汉子,也晓得她漂亮吗? 哼! 癞蛤蟆还想吃她这天鹅肉。 简直痴心妄想。 小月、小环,你们还是小丫头片子,不晓得她这等妇人,如今的风韵,却是林冲这种年岁的男人,最是喜欢的呢。 想到这里,崔氏眸光一缩,那丑汉都晓得他美,等一下,崔氏忽而心脏猛地一跳,一个可怕的念头,一下子窜出来。 “刘黑子,爷爷为你娶个老婆如何?” “老婆?好啊,爷爷啊,我当穷光蛋好多年了,便是村头的寡妇,都懒得瞧我一个正眼呢。谁愿意嫁给我呢。”刘黑子一边说,一边有些难过的说道。 哟嚯,林冲心中一乐,原来是个老单身狗。 “那你瞧这位寡妇如何?”林冲抬手指着崔氏,笑吟吟问道。 崔氏如丧考妣,登时瘫软在地,彻底吓傻。 刘黑子也傻眼了。 这特娘的也行? ............... 【作者有话说】 家人们,求票票,求打赏,求收藏,求评论。 第53章 论功行赏,林娘子要上山 崔氏千算万算,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被当作货物一样,给丢了出去! 不可能! 她容貌犹在,正是林冲这种男人喜欢的女人。 该死的? 为何他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半分怜悯都没有? “林大当家的,您……您没有说错吧?”即便内心绝望哀嚎,然而崔氏还是哀声问询道,她黄鹂鸟般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林冲哈哈一笑,道:“没有说错,不过你要看刘黑子愿不愿意娶你当老婆。毕竟,刘大善死了,你现在也算是寡妇了。” “爷爷,俺不嫌弃,俺喜欢这婆姨,哈哈哈哈,俺有老婆了。俺刘黑子竟然有一天,会娶到一个大美人,嘿嘿嘿。” 好家伙! 喜从天降,刘黑子这辈子都没尝过女人的滋味,怕是连个屁都么有闻过。 何曾想过,今日天降大美人,简直是下山打劫最大的惊喜。 “崔氏现在寡妇一个,年纪不小,都快三十岁,刘黑子,你真的不嫌弃?”朱贵心中大石头,终于落地。 他算是看明白了。 林冲哥哥,从头到尾,一眼便看穿崔氏的心思。 现在顺水推舟,把崔氏嫁给刘黑子,可谓一举多得。 刘黑子哈哈大笑,昂着脑子,笑得都要咧到后脖子:“朱贵哥哥,俺黑子,俺这辈子能娶个寡妇,都是满意至极。 这崔氏生得漂亮,屁股又大,往后定能给我生儿一窝儿子,到时候他们也能孝敬爷爷。”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夯货。”林充手持马鞭,仰头大笑。 “你这憨货!憨货!”朱贵跟着大笑不已,转而开口道,“刘黑子,往后咱们山寨壮大,你若是做了头领,那也是能娶到黄花大闺女的,可不能今日一时性急,到时候后悔都不来及呢。” 一旁崔氏,听到这几个男人,嬉笑逗乐,她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气得心口发闷。 崔氏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往昔,她也是远近闻名的美人? 今日,竟然被嫌弃一样,被他们推来推去。 尤其那叫朱贵的男子,一言一句,满满都是讥讽。 寡妇? 去特娘的,对啊! 现在刘大善死了,她还真是成了寡妇,这个名头可不好听。 尤其刘大善还是横死,肯定要被旁人说她命硬,乃是扫把星,活活克死刘大善。 天啊! 老娘真是冤枉啊。 只怕要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崔氏摇摇欲坠,心中又羞又怒,只觉得天崩地裂,她再看刘老黑那张丑脸! “老娘,真是命苦也。” 哪晓得刘黑子嘿嘿一笑,大声说道:“朱贵哥哥,俺老黑年岁不小了,找个黄花大闺女,乃是害了人家,还要终日小心翼翼。 俺就喜欢寡妇,我娘说过,用过的东西,使着顺手,寡妇最能疼人。 崔氏生得漂亮,还水嫩,身上肉又多,俺不喜欢小月那样的,太瘦了。” “哈哈哈哈哈!不会说话,你这厮,便不要乱说。”林冲大笑道夯货说话,就是直白。 小月、小环一听,登时脸上挂不住。 小月本就牙尖嘴利,骂道:“你个黑脸夯货,要是喜欢这狐狸精,喜欢便是。好端端说起我与小环来,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刘黑子哈哈一笑,也不生气,道:“小月姑娘,我只是举个例子,你们两个还小,在我眼里,你们两个便是女娃娃,俺也没有说错呢。” “你……你这家伙。”小月一下子气恼了。 偏偏还不好反驳,她与小环都是十几岁的年纪,还真是没有办法跟那崔氏比。 虽然这些日子吃得不错,但是跟养尊处优的崔氏比,那身子还是单薄不少。 “小月,不必理睬那夯货,他是故意招惹你们两个呢。”朱贵在一旁笑着说道。 林冲神色一沉,撇了一眼崔氏。 不杀崔氏,自有他的道理。 这娘们是刘大善的内人,定然知道很多秘密,先把她弄上山,由刘黑子这个粗人管教,往后好处多多。 想到这里,林冲开口道:“崔氏,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自谋生路,第二个,嫁给我梁山的这位好汉刘黑子。你放心,他是一员猛将,你们结合,他会好好待你的。” 崔氏浑身发软,事到如今,即便再傻,她也算是瞧明白了。 这位梁山大当家,乃是心机深沉之辈。 这家伙分明是要打压她,从而获取更多他想要的消息。 “唉!纵然知道他的心思,又能如何?我一个弱女子,纵使计策百出,人家武力在前,说是给我选择,若是我选择自谋生路,只怕用不了多久,便会横死。”崔氏无可奈何,唯有做了一个万福,“一切凭大当家做主,奴家只想有一条活路,其他别无所求。” 林冲点点头,此女还算识相,否则的话,也只能将她处理了。 “刘黑子,照顾好你婆娘,等回山寨,去朱贵那边领一些银子,把你的婚房给整出来,我等好吃你的喜酒。”林冲说完这话,翻身上马,将缰绳一扯,调转马头。 李黑子喜从天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怎生让他给遇到了。 “多谢爷爷恩德,俺老刘以后生是爷爷的人,死是爷爷的鬼。” “你娘的。说得特娘的都是什么鬼话。”林冲身子一个趔趄,彻底无语。 朱贵心情也是极为畅快,上马紧随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慢慢出了刘家庄园。 唯有刘黑子领着他的一群亲兵,定在原地。 他一双手使劲的在身上擦来擦去,紧张的黑脸都红了。 这位雄壮的汉子,此刻走路有些像只鸭子。 “娘……娘子,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待你的。”刘黑子尴尬的笑道。 崔氏昂起头,望着刘黑子丑脸,露出厌恶之色,她冷哼一声,道:“实话告诉你,我是被迫的,你别指望我对你有多好。” 刘黑子哈哈一笑,混不在意道:“俺晓得,你这么漂亮的美人,绝对能找到比我好的男人。其实,俺也是被迫的。你放心,你只要给我生儿子就行了。其他的事情,老子不管。” 说完这话,刘黑子一把扛起崔氏,放到肩膀上,不管不顾这娘们的挣扎。 “放我下来,你这野蛮吧的家伙。”崔氏吓得一大跳,急的一阵拳打脚踢。 可惜,她的力气哪里够,落在刘黑子这厮身上,这家伙皮糙肉厚,犹如挠痒痒。 刘黑子被抓的心烦,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吼道:“再闹腾,砍了你的脚。” 这句威胁,还真是简单有效。 崔氏吓得一个激灵,愣是一个屁股都不敢放,乖乖趴在刘黑子肩膀上,眼泪扑簌簌往下流。 那个心中,难过无比。 不知过去多久,崔氏迷迷糊糊听到刘黑子道:“我家爷爷的夫人要来了,俺要第一个给奶奶磕头呢。” 崔氏一愣,林冲竟是有夫人的? 哼! 肯定是个丑妇,要么是个悍妇! 否则他怎会如此心狠! 舍得把她送人呢。 那个惧内的混蛋。 老娘恨你。 ................ 第54章 四喜临门!开天辟地 梁山水泊,此刻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好不热闹。 梁山上下,喜气洋洋。 张灯结彩,每一个梁山好汉,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笑容。 太阳照耀水泊,波浪滚滚,金光闪闪,广阔水泊上,此刻船舟延伸成一条长龙,浩浩荡荡,声势颇为壮观。 最前方的一艘大船上,林冲换了一身轻衫,站在船头。 在他身侧,则站着朱贵。 “林冲哥哥,今日小弟着实担心死了。” “你说那崔氏娘们吗?”林冲负手而立,风轻云淡,神色从容。 朱贵一脸惭愧,苦笑道:“是小弟我眼拙,哥哥乃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岂会被那种乡里女人勾引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人喜欢女人,这是天性,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这世间,人类得以繁衍,便是因为男欢女爱。”林冲淡淡说道。 朱贵一愣,这样违背礼教,却又新颖的说法,他还是头一次听到。 简直冲击到他的人生观,可不知为何,寥寥数语,总有一种禅机在其中。 “每次听哥哥说话,明明随便说两句,可是其中蕴含的道理,玄奥而又深刻,每每让我启发很大。” “崔氏这个女人,是个聪明人,她有几分本事,让她上山,对我们有好处。 刘大善背后肯定还有其他的关联,你回头与刘黑子说道说道,将那女的脾性好好磨磨。毕竟,从他宅院搜出的金银数量,以他一个小小财主,不可能会有这么多积蓄的。”林冲轻笑道,“唯有刘黑子这种不讲道理的男人,才能搞得定崔氏。” 朱贵好奇地问道:“哥哥,当真对崔氏,毫无兴趣?” “天下女人何其多,难道都要有兴趣?崔氏心思不正,若是留在我的身边,必生祸端。送给刘黑子,才是王道之事。” 朱贵心中大惊,这位林冲哥哥,心智极为成熟,心思机敏。 跟随这样的天才人物,何愁大事不成啊。 男人这辈子,最难做到的事,便是节制。 世上之事,这节制两个字,看似容易,却是最难的事儿啊。 “小弟佩服,此番我们大胜而归,这一两年内的银钱,都不用担心了。”朱贵又道。 林冲环顾宽广水泊,抬起手,指着前方道:“我们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要修筑水寨,招揽熟悉水性的水兵,东南西北,要建四座水寨,这是我们的天险。要做大事,便需要大量金银。” 朱贵刚要说话,忽而跑来一个小卒,上前说了两句。 朱贵大喜,赶忙道:“林冲哥哥,又有两件喜事呀,还真是四喜临门。” 林冲一愣,问道:“前面两喜我晓得,这后面两喜,又是什么?” “方才传来消息,柴大官人担心我们安危,送来金银钱粮,还有一些锻造工匠,另附书一封。”朱贵忍不住说道。 “柴大官人雪中送炭,这等恩情,我梁山该如何报到啊。”林冲心中感动不已,若说来到这个世界,他内心感激的人,这柴大官人,绝对算一个。 一路而来,他处处照顾,不想这次还送来金银钱粮。 “朱老弟啊,我梁山上下,最亏欠的便是柴大官人,他真是我等的大恩人啊。”林冲伸出手,“柴大官人的信呢?” “运送物资的队伍,打的旗号是商队,所以携带一些物资作为遮掩,行程还要半日功夫,我马上派人接应,以防生变。” “好,等到山寨,定要好生款待,万万不能怠慢。”林冲来回走了一圈,忽而又道,“这样,咱们这次发笔横财,回头你去库房,寻一些珠宝器物,当作回礼,再修书一封,让他们带回去。” “妙哉!妙哉!还是哥哥考虑得周全呢。”朱贵大喜,猛拍脑袋,懊悔不迭地道,“我竟没有想到这些细节,哥哥啊,您这脑子,实在太厉害了。” “行了,这次咱们收获不小,要好好庆祝,等一下,还有一个喜事是什么?”林冲正说着,船队陆陆续续开始靠岸。 “第二件喜事,便是我们派下山的人,已与那位鲁智深哥哥会面,方才接到消息,快的话半个时辰,差不多能上梁山。到时候哥哥,便能与嫂嫂团聚了。”朱贵兴奋无比地说道。 林冲大喜过望,一把扶住朱贵肩膀,心中无比激动:“真的吗?” “林冲哥哥,千真万确啊。”朱贵甚少见到林冲如此激动,心中也是感动。 想必哥哥与嫂嫂的感情极好。 怪不得小月、小环,哥哥愣是一个都没有占了去呢。 林冲真的是非常开心,自从京师一别,他已有数月未见娘子。 虽然穿越而来,但是林冲继承所有记忆,着实很喜欢这位原配夫人。 数月不见,他真的很是想念,也很担心她的安危。 况且,岳父也被高俅所杀,这血海深仇,着实让林冲憋着一口恶气。 “实在太好了,那这几日,我等要好好庆祝一番。”林冲说着,身旁的手下,早已架好木板阶梯。 众人陆续下船,林冲站在安排,放眼望去,一艘又一艘的舟船,稳稳停靠,一个又一个的木箱子,陆陆续续从船上抬出。 朱贵两眼放光,只觉得心情好到爆炸。 自从落草为寇,加入梁山开始,这么多年过去。 何曾像今日这样。 见到此等浩然之景象。 天啊! 一个个巨大的木箱中,装的都是金银财宝,用不了多久,柴大官人还会送来各种粮草物资,这番梁山可谓实力大壮。 “林冲哥哥,我从未想过,有一天咱们梁山会有这么多的金银。” “这才是开始,金银是好东西,可也是坏东西。好与坏,全部在用他的那个人身上。朱贵,兄弟们要论功行赏,以后你要与其他几位当家的,尽快弄一个军功条例,以后死伤的兄弟们,如何抚恤,如何奖惩,都要有一个简单易懂的东西。万万不能让他们寒心,知道吗?”林冲喃喃说道,“以后还会有很多的敌人,还要打很多仗,我们肯定会有兄弟战死,不能让他们白死。” 朱贵浑身一颤,神色震惊,他眼眶有些发红。 如果说他只想到了十米远的事情,然而哥哥却已想到千米之外。 “哥哥,梁山的兄弟们,由您当家,乃是我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朱贵心潮澎湃,感慨万千。 “只可惜,杜迁兄弟,还没有醒来,希望他能够熬过鬼门关啊。今日的大胜,他应当与我们共同庆贺。” “林冲哥哥,嫂嫂到了。”突然,宋万乘着小船,一路狂奔而来。 林冲一惊,下意识望向河畔,神色激动。 我这辈子的娘子! 她终于来了。 ........ 【作者有话说】 需要加更的,书评区留言,十条加更留言,加更一章!三日内有效。 第55章 林娘子,她能比我崔氏漂亮吗? 码头两侧,此刻聚集一群梁山好汉,一个个驻足观望,好不热闹。 众星拱卫的自然是梁山大当家林冲,他腰间悬挂紫金长剑,手持一把牡丹折扇,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双眸炯炯有神,远眺水面,眼神中颇为期盼。 不远处,正有一艘大船,朝着岸边驶来。 船头上,老远便能看到一男一女,只是距离太远,看得不清楚。 林冲身侧,则站着朱贵、宋万、刘黑子等人。 还有一群小头领,此番都是伸长脖子,一脸好奇而期盼的望着。 大当家的正妻到了! 这可是主母来了啊。 梁山好汉们,一个个喜笑颜开。 “听说大当家的妻子,极为秀美,乃是京师一等一的美人儿。” “嘿,这个我听说过,高衙内便是见了林娘子容貌,生出贪婪之心,想要霸占林娘子,才会被大当家的给杀了!” “大当家还真是雄壮威武!高衙内是高俅之子,说杀便杀了!” “护妻狂魔,这才是纯爷们!若有人动我的娘子,我也要杀他!男人若连自个的女人,都无法保护,那还算个什么男人,不如阉了做个太监。” “是啊!我平素很少佩服人,可是咱们大当家的,还真是大英雄一个!” “听闻今日,还有一位高僧亲来,听闻与大当家的关系极好。” …… 人群议论纷纷,刘黑子站在一旁,一脸傻笑,他的身后则站着媳妇崔氏。 “娘子,一会见到奶奶,万万不能怠慢,要去施礼。”刘黑子一脸激动之色,开心地道,“我这辈子没什么本事,最大的本事,便是跟在爷爷后面,只想给他做牛做马。嘿嘿,现在连老婆都有了。” 崔氏狂翻白眼,可是心中又敬又怕。 眼下,她算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心中那是一万个不甘心。 她现在是羊入虎口,周围都是一群武夫,若是乱来的话,三两下便会被他们捅个透心凉。 “黑子,林娘子当真极美吗?”崔氏嘴上这么问,脸上却不服气得很。 她素来貌美,莫名地想要见到林娘子,好好比一比,若是能胜她一筹,也是快意。 女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 所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崔氏现在遭殃,莫名地想林娘子丑陋无比,最是出气、 “一会喊奶奶,你敢喊林娘子,我撕了你的狗嘴。”刘黑子破口骂道。 崔氏吓得一个激灵,登时眼眶含泪,只觉得心中苦得很。 她好歹也是学过琴棋书画,这辈子到底做的什么孽,既做寡妇,还要嫁给这个黑脸糙汉! 往后还要与这种黑猪一样的丑男同床共枕,崔氏心中一阵作呕,心中发颤,却又无可奈何。 这么一想,崔氏目光瞥向林冲,心中生出几分哀怨。 林冲啊林冲,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到底是嫉妒我,还是为了报复我? 这么一想,崔氏心神一阵恍惚。 林冲右侧四五人边,站着小月、小环两女。 两女伸长脖子,翘首以盼。 “阿姐,刘大善死了,咱们也算为爹娘报仇,往后该怎么报答大当家的呀?”小环小声问道。 小月是个有主意的,轻咳一声,认真地道:“现在家母来了,咱们两个啥都不要想,安心服侍她老人家,每日问候,端茶倒水,把林娘子看作大当家一样尊敬。” “可是……可是我也喜欢林大当家的。”小环搓着手,垂着脑袋,声若蚊蝇,喃喃道,“我以前发过誓,谁帮我报仇雪恨,我就嫁给他,给他生儿子,做他的妻子。” 小月脸一红,她何尝不是这个心思,可是她很清楚,现在家母来了。这个情绪必须遮掩起来,毕竟林娘子到底是不是个嫉妒心重的,尚未可知,她们两个人的身份,之前就很暧昧。 往后前路如何,都是一个未知数。 “阿妹,你的心思我知道,可是现在还不能,我们还小。你真的想要嫁入林门,也要林娘子点头才行。”小月委婉地提醒道,“另外,千万不要让林娘子觉得我们有非分的想法,那样对你和我,都不是好事。” 小环愣了一下,她明显没有小月想得长远,她只是单纯地喜欢林冲,觉得他人好,有本事,还帮她报了仇。 她只是想报恩,至于其他的事,哪里会去想呢。 “嗯,我全听阿姐的。”小环收拾心情,下意识抬头,望向渐渐靠近的大船,颇有些担心的道,“都说林娘子生得极美,不晓得待我们这些下人,是宽仁还是刻薄。” 小月握住她的手,宽慰道:“你也是个没脑子的,林大当家如此仁厚,依我所想,家母想必也是宽厚之人。” “来了,来了,靠岸了。” 周围人头攒动,望着靠岸的大船。 先是迎接的梁山好汉下船,小月、小环急忙上前,主动迎上去。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一位身着鹅黄长裙的年轻妇人,小心翼翼地下了舟船。 她仪态端庄,眉目传情,自有一股秀美,肤若凝脂,双眼乌黑,好似充满神光。 “这便是林娘子吗?真是太美了!” “大当家的媳妇,气质端庄,不愧是官宦家的正妻。” “好美!好美!” …… 林冲大喜过望,当即向前走了三步,那林娘子神色稍稍有些紧张,一下子从人群中,望见自家相公,登时喜极而泣,再也不顾得其他,小跑着拥入林冲怀中: “官人,奴家终于见到你了。” 林冲哈哈大笑:“娘子,官人每一日都在想念你,现如今好了,咱们这辈子再也不用分开了!” 这句话一出,林娘子羞红脸蛋,这才抬起头,发现周围人太多了。 林冲大手一挥,转过身,道:“娘子,现如今我是梁山大当家的,这些都是我的兄弟手足!你无须羞怯。” 此话一出,整个梁山沸腾! 朱贵、宋万率众而出,抱拳道:“拜见嫂嫂,恭迎嫂嫂!” 此话一出,整个码头登时响起震耳欲聋的呐喊: “拜见嫂嫂,恭迎嫂嫂!” “拜见嫂嫂,恭迎嫂嫂!” “拜见嫂嫂,恭迎嫂嫂!” “拜见嫂嫂,恭迎嫂嫂!” …… 一时间,气氛炽烈,声势甚大。 林娘子何曾见过这等场景,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可不知为何,她觉得开心不已,感到巨大的满足。 想着自家官人,竟然创下此等势力,不由得为他高兴。 此番被人如此尊重,她好似喝了酒一样,面色酡红。 “多谢各位兄弟!” 唯有人群中的崔氏,不敢置信的盯着林娘子,她的脸色一阵惨白,身子摇摇欲坠,一脸绝望之色。 ............. 【作者有话说】 还差五个催更信息!如果有的话,明天就三更了!大家继续评论啊! 第56章 鲁智深上山,最强猛将 崔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瞪圆眼睛,死死盯着林娘子。 “为什么她生得如此漂亮?比我还美丽!为什么?为什么啊?!老天爷,你对我不公平。” 崔氏自言自语,可是落在刘黑子耳中,还以为崔氏跟他说话,登时乐不可支地道:“娘子,算你有点眼力劲,我家奶奶能长得差吗?你在小东村是大美人,奶奶那是东京城的大美人呢。你怎么跟人家比。” “轰隆隆!” 犹如晴天霹雳,刘黑子的一番话,愣是把崔氏内心轰得稀巴烂。 崔氏原本格外瞧不起刘黑子,可是这一刻,这夯货说得糙话,居然让她觉得很有道理。 坐井观天,井底之蛙。 难道说的就是她。 “怪不得那林冲看不上我,我以为自个很美,也许在他的眼里,也就相貌平平。”崔氏长久以来的自信,这一瞬间,被林娘子打击得体无完肤。 刘黑子嘿嘿一笑,一副理所应当地道:“娘子,你终于认清现实了。你也不想想,就你这鸟样,爷爷以前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见过?你以为搔首弄姿,丢几个媚眼就行了?” 噗哧! 崔氏连退数步,只觉得心口又被刘黑子插了一刀! 夯货! 说话如此犀利、恶毒,一刀又一刀,刀刀致命。 “刘黑子说得难听,可是他说得没错,跟林娘子比,我真的什么都算不上。”崔氏犹如泄气的皮球,神色一下委顿,一副认命模样。 刘黑子翻了一个白眼,他是个粗人,可没有心情管她鸟心思。 反正听爷爷的话,回头找朱贵哥哥,把婚房弄好,便跟这娘们圆房,到时候给老子生一窝儿子! 刘黑子完全是把崔氏,当个母猪一样,好生养就行。 至于其他的? 他压根不去考虑。 “娘子,热闹也看了,现在也心服口服,还是回屋睡一觉,心情不好,睡一觉便好了。”刘黑子哼了一声。 “你把我当成你一样吗?就知道吃吃吃,喝喝喝,睡睡睡!跟头猪一样!”崔氏低声咒骂道。 刘黑子也不生气,冷笑道:“我现在是你相公,以后你就是头母猪,好好给我生娃!哼。” “你……” 崔氏欲哭无泪,还要说话,正好对上刘黑子阴沉沉的黑脸,吓得把话给吞回去。 “滚回去睡觉!他娘的坏了爷爷的好事,看我不扒了你的猪皮!” 崔氏吓得双腿发软,心中害怕极了,哭哭啼啼地扭头就跑。 刘黑子懒得瞧,自言自语道:“老子可不是刘大善,会惯着你这婆娘。” ......... 那头,林娘子在林冲宽慰下,由小月、小环领着去了后院。 毕竟,这里都是一群男人,女人抛头露面,终究不太妥当。 临行之前,林冲压制着心中激动,轻声说道:“娘子,今晚我们秉烛夜谈,你一路劳顿,下午好好休息,也好养足精神。” 这话一出,林娘子昂起头,正望见林冲目光灼灼,登时心脏一阵扑通扑通狂跳,羞怯地一扭身,打着颤声道:“奴家都听官人的。” 好家伙! 这声音,娇媚而害羞,听得林冲心神大动,这一颦一笑,实在美丽动人。 这辈子有这样的媳妇,还真是幸福的冒泡。 林冲望着娇妻,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分。 过去的剧情中,这位秀美女子,被高衙内威逼利诱,誓死反抗,最后自杀而亡,以此保全贞洁。 多么可贵的精神。 可是,又是多么可悲的事啊。 要怪,便怪林冲一忍再忍,又怂又面,心中对朝堂一直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最终酿成惨剧。 幸好! 现在他便是林冲,好歹改变这悲剧的命运。 林娘子还活着,那就是明证。 天下之大,他要扫平一切不平事。 开天辟地,还天下万民一个朗朗乾坤。 “娘子,从今往后,这个天下,不会有任何人敢羞辱你一分!”林冲昂首,斩钉截铁地道。 “官人。”林娘子心中感激万分,只觉得心中暖洋洋的,充满安全感。 两人又交代几句,林娘子依依不舍离去。 也在这时,船头那边,突然一阵骚动。 “哈哈哈哈哈!林冲哥哥,洒家可想死你了!”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这笑声犹如雷音,格外洪亮。 众人纷纷望去,只见一个高大僧人,穿着皂直裰背双袖,青圆绦斜绾双头。 鞘内戒刀,藏春冰三尺;肩头禅杖,横铁蟒一条。 胸脯上露一带盖胆寒毛。 生成食肉餐鱼脸,哪里像个念经人。 “这和尚,好生凶猛!”朱贵看上一眼,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这和尚,威猛得可怕。 “这便是大当家说的那位鲁智深哥哥?”宋万也是震惊不已,这和尚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貉臊胡须,身长八尺,腰阔十围。 气势太过威猛,简直生人勿进。 “能够一路保护林娘子的,岂会是寻常之辈!”朱贵感叹不已。 “此乃忠义之士,值得我等尊崇。”宋万心中极为佩服,能够守护旁人媳妇,一路保护,其中的艰难,是无法想象的。 林冲也是激动,上前一把抱住鲁智深,大声道:“师兄,千言万语,林某要跪谢你的恩德!” 说出此话,林冲作势欲跪。 鲁智深一把扶住,嘿嘿笑道:“林冲哥哥,可不能跪我,你我两家乃是世交,无需如此。 洒家又饥又渴,只想讨些酒水饭菜,填一下我的五脏庙! 这些日子,洒家一路北上,生怕喝酒误事,便是滴酒不沾,洒家现如今肚子中的馋虫,都要造反啦。林冲哥哥,你可得洒家的命呀。” 林冲仰天大笑,只觉得畅快无比。 朱贵、宋万等人,也是逗得大笑。 林冲拉住鲁智深的臂膀,柔声道:“师兄,一别数月,林冲有幸得兄弟拥戴,坐着梁山头把交椅,这位是朱贵、宋万两位兄弟,你来得正好,我们此番大胜而归,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好!洒家早就知晓,哥哥乃是天纵之才,离开东京,便是龙游九天。” 正说着的功夫,刘黑子从人群中冲出来,扑通一下跪在鲁智深跟前,喊道:“刘黑子,给小爷爷磕头了!” 鲁智深一愣,哈哈大笑道:“哪里来的野生孙子?到处认爷爷?” .........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上午精修一下前面四章!还差三个催更评论!有了明天三更! 第57章 杜迁苏醒!发财大计!林娘子柔情似水 野生孙子? 刘黑子一脸委屈,昂着头道:“爷爷说过,小爷爷是好汉!孙子给小爷爷磕头了。” 鲁智深一脸疑惑,林冲凑到他耳畔低语两句。 鲁智深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问道:“你这厮有点眼光,可会喝酒?” “会喝一点,若小爷爷想喝,小的定舍命陪小爷爷喝好。” “哈哈哈哈!你这马屁精,看着憨头憨脑,原来是个有心思的。”鲁智深大笑道,“那好,今晚你与洒家好好喝。若是喝不好,洒家可不饶你。” “报!报!喜报!”突然一名哨兵冲来,一脸兴奋之色。 朱贵上前一步,问道:“又有何事?” “杜迁当家的醒了,大夫说已无性命危险,再静养半个月,便会没事。” “真的吗?”朱贵大喜,神色激动无比。 经过再三确认,杜迁真的脱离险境,还真是大大的喜事。 众人又是一阵闹腾,安排人将鲁智深先行安顿,林冲领着寨中几个当家,先去看了杜迁,安排人送去一些银子。 杜迁还是虚弱,众人也没有多加打扰,想着康复之后,再行与他庆祝。 不多时,山寨上下,论功行赏,按照杀敌功劳,各有奖励,可谓喜气洋洋,好不快活。 等发放完毕,山上山下,自是欢呼不休。 梁山建寨多年,何曾像今日这般扬眉吐气? 这一战,林冲威望大增,士气暴涨,只觉得前路光明。 当天夜里,流水筵席大摆,一直热闹到深夜。 林冲中途离场,心中按捺不住思念,径直来到他的住所。 今夜月色正好,风和日丽,刚进小院,远远望见屋子内灯火通明,还有嬉笑之声。 林冲愣了一下,再细细一听,想必是小月、小环,陪着林娘子说话呢。 他故意重重干咳一声,屋子里面的声音,登时一下安静。 不一会,屋子门打开,露出小月的俏丽小脑袋。 “老爷,一侧的厢房,我跟小环准备好热汤了。”小月出了屋子,柔声说道。 “昨日才洗的,今夜不洗了,我要见娘子。”林冲一心想见老婆,一分钟都不想等了。 “老爷,小环陪主母说话,我帮你沐浴,要不了多少时间。”小月劝慰道,“这是主母的意思呢。说您这几日大战,着实劳累,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林冲恍然大悟,道:“好!” 他转身去了厢房,这间屋子,今日被重新收拾出来,里面洗漱的物品一应俱全。 可惜没有肥皂,等一下,肥皂? 嘶~~ 林冲神色猛地一变,京师那么多有钱人,这些人最喜享受,若是发明香皂的话。 很阔以啊。 数量不需要多,就一个字: 贵! 电光石火之间,这个念头猛地窜出。 林冲思路敏捷,瞬间有了判断,梁山造香皂,然后将营销计划整明白,渠道走柴大官人那边。 柴大官人身份尊崇,生意颇多,正好让柴家庄贩卖,到时候的利润,怕是惊人无比。 到那个时候,定然是梁山一大进项。 小月望见自家老爷,像是被人定住一样,瞪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是说,方才林娘子的一番话,让老爷生气了? 她一阵胡思乱想,小心翼翼问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林冲这才回过神,高兴地拍了拍小月肩膀,又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小月啊,你可是立下大功了,咱们梁山要发财了。” 诶? 小月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完全不知道咋回事? 见老爷这么高兴,她也跟着开心不已。 还有,老爷竟然摸她的脑袋了。 呀呀呀呀呀。 好开心,好幸福呀。 这可是第一次亲密接触呢。 原来老爷不讨厌她呢? 这小丫头,一时之间,竟冒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老爷,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呀。” “小月啊,明天早上让几个当家的当聚义厅汇合,我有大事相商。”林冲郑重说道。 小月稀里糊涂地点点头,帮着林冲褪去外衫。 林冲躺在木桶中,水温合适,小丫头在后面帮他擦拭。 “老爷,今日攻灭清风寨,又帮我们杀了刘大善,我与小环,都是感激戴德,我们两个都发了誓言,这辈子都要忠心老爷,好好伺候一辈子。”小月鼓起勇气说道。 “你们两个丫头,开心就好,从今往后,开心最重要。”林冲沉声说道,“刘大善该死,这样的人,即便没有我林冲,迟早会有天下英雄会杀了他!” “可是小月眼中,您才是最大最温柔的英雄。”小月望着林冲强壮的身躯,莫名的脸蛋发热。 “行吧,往后照看好主母便行,她一人来梁山,山上女眷本就不多,你们多担待些。”林冲不想说太复杂的东西,生怕又吓到这两个女孩子,到时候又是一阵胡思乱想。 “嗯,主母待我们很好,说话轻言细语,她懂得好多,能够伺候主母,是我们的福分。”小月有些苦恼地说道,“跟主母比,我们真的啥都比不上。” 林冲苦笑,女孩子都喜欢胡思乱想,干脆道:“你和小环,都很好,我很喜欢。” “真的吗?”小月手轻轻一颤,这句话的威力太大,让小月不安的心,一下子稳稳落地。 “当然,你们懂事又听话,我当然喜欢了。”林冲安慰道,“我相信你们,往后不要胡思乱想。这梁山往后便是我们共同的家。明白吗?” “明白了,老爷。”小月心中像是抹了蜜,只觉得开心得不得了。 一炷香功夫,林冲换上一套干净短衫,起身走出厢房,没想到门口站着小环,看样子等候多时。 “老爷,主母一直在等您呢。”小环恭声说道。 林冲有些尴尬,还有一些激动。 毕竟,这位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他这辈子真正意义上的女人,同样也是他穿越而来,他都还没有拥有过的女人呢。 林娘子生得貌美无双,温柔可人。 林冲吞了口唾沫,竟有些紧张。 “今日多亏你们两人,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两个也早些休息。”林冲斟酌着词汇,一会欢好,总不能让这两个丫头听墙根吧。 哪知两女一起摇头道:“老爷,主母说了,让我们两人在门口等着,一会还要伺候呢。” 林冲:“???” 神特么的伺候啊? 林娘子这是要做什么? 林冲一脸迷惑,还是硬着头皮,推开门,步入屋中。 门外小月、小环顺手将门合上。 “嘎吱”一声沉闷的响声。 两女只听到一声娇媚而饱含深情的呼唤:“官人,奴家好想您啊。” ......... 第58章 林娘子的觉醒!女主人之威! “官人,奴家好想您啊。” 林娘子本家姓张,乃为张氏,此刻穿着一身白衣轻衫,一见到林冲,瞬间舍弃所有羞涩,径直扑进林冲怀中。 “嘤嘤嘤”好一阵哭泣。 林冲只觉得怀中一阵湿润,心疼之余,却有一种莫大满足感。 男人嘛,拼死拼活,到底为了什么? 一个为家,一个为子嗣,还有便是为自个! 良人在怀中,英雄汉也要感慨。 林娘子涨红脸蛋,鼓起勇气说道:“官人,要我。” 林冲低头一瞧,林娘子软玉温香,秀美可人,此番情致一到,林冲只觉得热血冲脑,柔声道:“娘子。” “官人,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以后生生死死,永不分离。” 林娘子着实想念林冲,此番情意高涨,哪里还想忍耐,犹如八爪鱼,猛地抱住林冲。 床头红烛,点点红泪,好像有大浪水声,此起彼伏,窗外不知为何,竟刮起一阵小风。 树林呼啸而过,有咿咿呀呀之声。 站在门外的小月、小环,听着屋内传出的声音,面面相觑,她们都是未经人事,搓着手,定在原地,不知所措。 两女不敢说一句话,俏丽的脸蛋,通红一片。 两个人身子微微有些发颤,屋子里面的声音,经久不息。 大概过去大半个时辰,方才在一声叹息中,缓缓落下。 小月捏着小环的手,这才发现,两人头顶冒出一头细密的汗珠。 小月瞧着小环,小环也瞧着小月,两女支支吾吾,好似有一万个为什么? 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唯有剩下的紧张了。 半晌过后,屋子里传来林娘子的声音:“小月,把热水端起来,准备三条干净毛巾。” “是的,夫人。” 这个事情,林娘子一早打过招呼,小月、小环赶忙端来两盆热水,又准备好毛巾。 两个丫头站在门前,你看我,我看你,莫名有些紧张。 终究还是小月胆子大一些,咬着牙,侧着身子,轻轻一顶。 “嘎吱”一声。 门儿应声而开,小月微微抬头,只见林夫人半靠在床头,头发有些凌乱,脸蛋酡红。 大当家的穿着衣衫,端坐在床沿,神色淡淡。 屋子里面,有一股奇异的混合香气,弥漫整个屋子。 “水放在地上就好,我来伺候官人。你们下去吧,早些休息吧。” 林娘子说话的声音,有些软绵,好似耗尽力气,没什么精神。 小月、小环如蒙大赦,赶忙放下水盆与毛巾,慌不择路地跑了。 “诶,你们两个,门怎么不关?”林冲高喊一声。 小月吓得一个趔趄,这才意识到跑得太快,连主家的门都忘关了。 她吐着舌头,赶忙回头,将门掩上,这才一路小跑,一会就没了踪影。 屋子内气氛旖旎温馨,林娘子起身擦洗一番,又服侍林冲擦拭。 过了一会,林娘子靠在林冲肩头:“官人,奴家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呢?我说过,只要官人这边安定好,一定会接你的。”林冲只觉得心情大快,感受到作为男人的快乐。 “一路之上,多亏鲁智深,若没有他,奴家想必早死了。”林娘子感慨万千地道。 “鲁智深与我林家源颇深,他是个能够托付依靠的人。往后,我会加倍回馈他。”林冲朗声说道,心中早有定计。 “只恨高俅那厮,害死我的父亲。官人,我心里好难过。老父亲何罪之有,竟遭此无妄之灾。家父一辈子本分踏实,到老却落下如此下场。”说到这里,林娘子压抑许久的情感,终于全部喧泄而出。 林冲眼眶微微泛红,这世间最大的天恩,乃是父母养育之恩。 高俅这厮,实在太过畜生。 所谓祸不及子孙。 高俅却斩杀他的岳丈,这等血海深仇,彻底结下,乃是不死不休的仇怨。 “娘子,你放心,总有一天,我要拿高俅的人头,祭奠你的父亲,我的岳丈大人。”林冲斩钉截铁地说道。 穿越至今,林冲一直在努力改变命运。 他深刻地明白,这个朝堂,早已乌烟瘴气。 这个世道,被奸人把持,任何的忍耐,都会被那些奸臣当作软弱来看。 梁山的未来,若是接受招安,那便是死字一途。 “官人,谢谢你。奴家以后一定要好好地伺候你。” 林冲也是心情畅快,笑着说道:“我有娘子,心中终于踏实,往后只需卖力干事,不用再担心你的安危了。” 林娘子恢复几分气力,撑起身子道:“官人,下午我与那两个丫头聊了许久,也都是可怜人家的孩子,真是惨得很,她们也算命好,幸亏遇到官人,否则这辈子的命运,只怕堪忧。莫说报仇的话,即便保命都不容易。” “力所能及吧,天下苦命人太多,我也照看不过来,只能照看身边人。”林冲淡淡说道。 “官人,这两个丫头,我瞧着对您极为恭敬忠诚,过些年,便收了他们做通房丫头,也好帮我照顾你。”林娘子主动说道。 “为何这般说,我有你便好。”林冲断然拒绝。 “官人,你现在是梁山大当家的,往后为了林家,也要为子嗣考虑,我不能自私,不为未来考虑。” 林冲心中五味陈杂,拉住林娘子的手,柔声说道:“此事无需再提,现在我只想与娘子厮守长久,至于其他人,我还不想。” “官人……”林娘子心中感动,眼眶微微泛红。 “睡吧,忘记过去那些不好的事,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梁山的女主人,开始全新的人生,永远不用担惊受怕。”林冲郑重说道。 “嗯,官人,有你真好。”林娘子心中甜蜜,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慢慢地,屋子中的明黄灯火,渐渐熄灭。 晚风清凉,一晃一夜而过。 这一夜,小月、小环都睡得不踏实,两个小丫头,脑海中一直忘不掉昨夜的场景。 翻来覆去,不知道多久,两女才昏昏睡去。 天边太阳初升,小月猛地惊醒过来:“小环,快起来,不好了,我们睡过头了。这下子要挨骂了。” 小环揉着眼睛,眼前朦朦胧胧的,下意识望向窗外,也吓得一大跳:“糟糕糟糕,太阳都晒屁股了,老爷和夫人,肯定要责骂我们两个懒货。” 一阵鸡飞狗跳,两女急慌慌去问安。 赶到屋子中,发现林娘子早已起床,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屋子内也打扫得干净。 至于林大当家的,早早离开,不见人影。 “夫人,我们起来晚了,还请责罚。”两女跪在地上,赶忙说道。 林娘子背对着两女,半晌才道:“你们两个,喜欢老爷吗?” 此话一出,两女吓得满头大汗,浑身都在发抖。 这个年代,主母杖毙丫鬟的事,时有发生。 何况,此处还是梁山。 杀人犹如杀鸡,更是简单至极。 夫人这话,又该如何回答呢? ..... 【作者有话说】 昨天评论达到数量,今晚加更一章,一会写好就发,喜欢的大佬朋友,请给予我必读票,收藏,评论,谢谢。 第59章 敲打!崔氏啼哭!东京噩耗 林娘子梳妆打扮,慢慢放下铜镜,扭头一瞧。 两女噤若寒蝉,脸色苍白一片。 林娘子失笑,定然是两个丫头,会错意思,吓得够呛。 或许夫妻久别重逢,阴阳交融,林娘子此番犹如得到甘霖滋润,气色大好,连皮肤都细腻很多。 这一夜从未像昨晚这般好睡,愣是一觉睡到天亮。 起床之后,只觉神清气爽,原本积蓄心中的抑郁之气,都一消而散。 官人临走之前,还在她耳边低语一番,只是她浑身酸痛,眼睛沉重地睁不开,只是“呢喃”几声,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那个时候,林娘子迷迷糊糊中,都觉得自个还在京师家宅中。 等她彻底苏醒,望着屋子稍显陌生的环境,林娘子恍然大悟。 过去已是过去,未来已来。 “还好,有官人在的地方,便是家。”林娘子下意识摸着肚子,她年岁也不小了。 既然经过这么多波折,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怀上官人的孩子,早些让他当上父亲。 若是年岁大了,真的怀不上,也要为他找几个贴心的丫头,起码眼前的两个女娃,能入她的眼。 林娘子打心眼里喜欢,知根知底,最关键她上山之前,林冲便是两个丫头照看。 林冲为她们两人报了父母血仇,两女死心塌地,这样的女人进入林家大门,那也是一等一的放心。 林娘子起身,走到两个丫头身前,将她们两人拉起,柔声道:“方才是我问得不对,眼下官人诸多大事需要操劳,我想着往后有人帮着照料,若是小月、小环们对官人有意,以后便一起做姐妹如何?” “啊?” “诶?” 小月、小环如闻天音,好似从地狱中一下子拉回人间。 “夫人,我们……我们……”小月支支吾吾,平素牙尖嘴利的丫头,这一刻涨红脸蛋,愣是不晓得该如何回答。 “那是不愿意吗?”林娘子眼神一暗,看来是一厢情愿了。 “不,不,我们愿意。”小月急得猛地回道。 一旁的小环,也是娇羞地道:“若是夫人不嫌弃,我们两姐妹,愿意服侍大当家。” “两位好妹妹,都是心善。我张氏此生能够有你们两位小姐妹,还真是走了大运。”林娘子拉着两女的手,着实开心。 “不,不,是我们走了大运气,我们是老爷和夫人的奴婢,这辈子便好好伺候,遵守规矩。” 林娘子满意地点点头:“懂礼仪,知进退。不过呢,你们两个还小,即便做通房丫头,也得到十六岁才行,最后嘛,还得官人点头才行。” 小月、小环两女对视一眼,只觉得喜从天降,开心不已。 她们两人当即万福道:“一切都听夫人安排。” “那便好,吃点东西,一会我们出去走走。” 三女相处融洽,这宽阔小院子突然有了女眷,好似多出几分光彩。 半个时辰后,林娘子用过早餐,心满意足,小月、小环陪在身侧,说些体己话。 三人顺着小道,一路散步,经过河畔一处凉亭,竟听到呜咽之音。 林娘子面露奇怪之色,再看远处凉亭中,坐着一个妇人,穿着衣衫颇为鲜艳,此刻抱着脑袋,小声啜泣。 “那女人是谁?为何哭泣?”林娘子好奇问道。 小月探头一看,面露厌恶之色:“夫人,那是刘大善的妻子崔氏,之前曾经在庄子上……” 小月添油加醋说了一番,直听到崔氏勾引林冲,林娘子原本怜悯神色,骤然变得一冷。 “那如今,她要嫁给刘黑子?”林娘子问道。 “大当家将崔氏许配给刘黑子,那刘黑子就是个粗鲁之人,糙得很,这般哭泣,想必刘黑子打了她吧。”小月嘴上说着,可是眼眸中满是快意神色。 女人的嫉妒心,好似是天生的。 一想到崔氏这狐媚子,想要勾搭大当家,小月便气不打一处来。 “原来如此。这样不守妇道之女,活该由此报应。”林娘子露出不屑之色,“我们从那边走,不想她污了我的眼。” 小月、小环也露出得意之色,同仇敌忾,俨然将崔氏当作仇敌来看。 林娘子换了一条路,一边走,一边想着小月方才说的话。 官人眼下成为梁山之主,便有女人喜欢勾搭,往后基业壮大,岂不是有更多女人喜欢。 不知为何,林娘子心中竟生出一种危机感,她扭头一看小月、小环。 这一刻,她忽而生出一些心思来。 今时不同往日,她作为林家大妇,往后有女人进门,那也得过她的眼才行! 那些乱七八糟的,断然不行。 ......... 梁山东南,一处小院子,此刻汇聚数人。 院子中间,摆着一张大靠椅,上面半躺着杜迁。 他身上盖着毯子,身旁坐着两个大汉。 正是朱贵、宋万两人。 杜迁精气神好了很多,此刻正轻笑着,听着宋万两人说着战事。 “只可惜,我早早受了重伤,一直昏迷不醒,不曾亲见大当家神勇,这等神策,愣是让清风寨死无葬身之地。”杜迁感慨万千,心中佩服万分。 朱贵嘿嘿笑着道:“眼下想想,一切都是命啊。若不是林冲哥哥上山,咱们也不会有三套重甲,杜迁兄弟,你若是没有重甲护身,想必早就没了性命。” “是啊,若是王伦还在,清风寨说不定就没了。”杜迁神色复杂,“或许我们都要战死的命运呢。” 听到这么说,三位梁山元老,都是一阵唏嘘感叹,越说越觉得庆幸。 “从今往后,我这条命便卖给林冲哥哥了。”宋万沉声说道。 “应当说我们三人,都要将命卖给林冲哥哥。” 三人相视一笑,哈哈大笑,只觉得人生畅快无双。 “等你身子好了,去拜见林家嫂嫂,嫂嫂端庄而知礼。” “还有那位鲁智深哥哥,好怕人的酒量,昨夜喝了几十斤,居然早上还在河畔演武,一身武艺,简直通神!” “龙随龙,虎随虎,林冲哥哥能把林娘子托付给鲁智深,这样的人,绝对是武功盖世的神人!”朱贵忍不住说道。 杜迁心痒难耐,忍不住道:“咱们梁山,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正说着,院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人抬头望去,却是小月与几名护卫到了。 “几位当家的,大当家有请三位,去聚义堂议事!” “小月姑娘,可有什么大事不成?” 小月沉声道:“我方才听到消息,东京那边,好似出了大事!” ............. 第60章 赠送武器!寻找武松 梁山,聚义厅。 林冲高坐上首,桌子上放着一封暗黄书信。 信封漆口打开,显然已看过,林冲沉着脸色,喜怒不形于色。 偌大聚义厅中,下首坐着两人。 不是旁人,正是林冲最为信任的鲁智深、刘黑子。 昨夜梁山大庆祝,两人都喝得厉害,不想早上精神抖擞,好似没事一样。 两人体魄都是雄壮,大大异于常人。 “林冲哥哥,唤洒家来此,所为何事?”鲁智深坐在一旁,下意识道,“若哥哥要谢我护送嫂嫂的事,那就不必了。” 一旁刘黑子,乖巧地站在一旁,却是不敢坐着。 林冲拍了拍手掌,道:“来人,把东西抬上来。” 侧屋便听到一阵动静,两名壮汉抬着一杆禅杖,呼哧呼哧走来。 鲁智深顺着望去,一双大眼,瞬间定在禅杖之上,却是挪不开目光。 两名壮汉抬着禅杖,都有些吃力,半晌才将禅杖放置在厅堂正中。 林冲笑着问道:“我的好师兄,你现在是出家人,乃是与佛祖为伴的超脱人。 送你太多金银显得俗气,想着师兄出门在外,寻得是降妖伏魔的功德。 这柄禅杖名唤玄铁伏魔禅杖,乃是我搜寻的宝贝,打算送与师兄,不晓得师兄可喜欢?” 鲁智深面露震惊之色,怔怔问道:“林冲哥哥,当真要将此等宝贝送与我?” “当然,我想天下之间,唯有师兄最合适用它。”林冲断然说道,“师兄不如试试看,看看是否趁手。” 鲁智深大喜,当即起身:“哥哥还真是细心人,事务繁忙,还处处想着洒家,着实让洒家感到感动。”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禅杖前,先是用一只手掂量下。 入手冰凉,极有分量,可正因如此,让鲁智深生出降服之心。 他低吼一声,双手一抓,玄铁伏魔禅杖,骤然发出龙吟虎啸之声,一下被鲁智深抓起! “嘿~~” 鲁智深舞动禅杖,连续施出进攻招式,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步跨出,地面都发出嘎吱响声。 一旁刘黑子,只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吓得脑袋一缩,心中暗暗道:“若是砸到俺,定然脑瓜子炸成瓢,稀里哗啦,碎成一地呢。” 鲁智深见猎心喜,愣是使出三十多招,方才收功,将禅杖猛地往地上一杵。 “咚!” 沉闷的响声,加上地上的震动,几乎每个人脚底都能感应到。 方才抬禅杖的两名壮汉,此刻看得目瞪口呆。 只觉鲁智深乃是佛爷降世,简直有降龙伏虎的气力。 “大师好厉害!” “大师神力也!” “小爷爷,佛爷转世,好生威武。” …… 刘黑子赶紧补了一句,一脸讨好之色。 坐在上首林冲,满意地点点头:“师兄,使得顺手乎。” 鲁智深咧嘴大笑道:“哥哥,您送我这柄禅杖,洒家着实欢喜得紧,舞在手中,着实舒坦。 往昔一直没有趁手兵器,这禅杖洒家一摸,好似跟我身上血肉一样,很是亲切。” “幸好幸好,就怕师兄看不中此物,既然喜欢,不枉我苦苦寻觅此物。”林冲笑着说道。 鲁智深一路护送他的媳妇,细心且知礼,可谓将仁义贯彻到极致。 他的性子,素来是有恩必报,同样也是有仇必报。 鲁智深性子洒脱,送金银之物,作为谢礼,他肯定会不高兴。 送禅杖乃是最好,既能防身,也是他心仪之物。 鲁智深心中感动,感慨地道:“自东京一别,洒家一直想念哥哥,这禅杖乃是哥哥的情谊,洒家心中欢喜得很,这礼物洒家收下啦。” “好,好,好!”林冲宽怀大笑,问道,“师兄既上山,不如入我梁山,到时为师兄建一座庙宇,师兄也安心修行,如此可好?” “哥哥真的为洒家想得周到,庙宇无所谓,只要跟在哥哥身边就好。”鲁智深哈哈大笑,开心不已。 鲁智深武力值强大,而且对他忠心耿耿。 梁山虽然发展的快,但是缺乏攻城略地,独挑大梁的猛将。 现在鲁智深上山,这个问题,便能解决不少。 “不过,师兄眼下还不能呆在梁山。”林冲接着补了一句。 鲁智深有些懵,下意识问道:“哥哥,这是嫌弃洒家是个和尚吗?” “哈哈哈,师兄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想请你帮我办一件大事。”林冲赶忙说道。 鲁智深松了口气,生怕林冲哥哥嫌弃,听到这话,当即又开心道:“别人说啥,洒家懒得听,哥哥交代的事,肯定是要紧的大事。” “此事本该我亲自去,只是眼下我为大当家,诸多要事,尚未安排妥帖,其他兄弟,都有各自职务镇守。最关键此事唯有师兄能够做到,旁人去做,我也不放心。”林冲摸了摸额头,苦笑道。 鲁智深心细如发,马上道:“哥哥无须担忧,眼下您便是山寨主心骨,有些事情,自然不能随心所欲,您只管交代,洒家定会尽心竭力。” “好!兄弟深明大义,那我也不客套。第一件事,兄弟去一趟东京,帮我打探一下杨志的消息。第二件事,你去一趟清河县,帮我寻一位好汉,名唤武松。” “武松?”鲁智深歪了歪头,“那厮与哥哥有恩怨不成?” “不是,我是听闻武松的名气,你过去之后,若他遭遇祸端,可以施以援手。”林冲沉吟说道。 马上林冲,马下武松! 光是这等名头,武松也是一等一的猛将。 林冲深知剧情,这等好汉,断然不能拜在宋江那厮门下。 往后晁盖、宋江等人,陆陆续续都会上山。 他要在这些人上山之前,要将梁山打造得铁桶一般强大。 到那个时候,这两人也不敢胡乱造次。 “原来是这等小事,哥哥无须担心,洒家最喜欢做这等事。”鲁智深大声说道。 “我一会让朱贵送与一些银钱,让兄弟下山去办此事。”林冲又道。 “这些银钱,洒家肯定要拿着,洒家不能饿着肚子办事,哈哈哈。”鲁智深大笑道,“哥哥,我这人闲不住,现在就去准备准备,争取明日便下山。” “不差这几日,一路劳顿,也好休养几日。” “我歇息一日便行,洒家还是喜欢到处跑。”鲁智深一边说,一边道,“哥哥先忙,我先去也。” 目送鲁智深离去,很快厅堂中,只剩下刘黑子一人。 “刘黑子,那崔氏说了吗?”林冲神色一凝,自带一股威势。 刘黑子抱拳道:“爷爷明鉴,那刘大善的确有问题,而且……那崔氏娘们说,刘庄有一处暗库,还有不少金银。” “喔?竟有此事?那你细细说来。” .............. 第61章 杨志问斩!大势不妙 刘黑子瓮声说道:“昨夜俺一阵恐吓,崔氏吓得不行。说到两件事,俺觉得很是关键。” “你且说来,此事若能查个明白,你有大功。” “第一件事,刘大善此人,之前与高衙内有勾连,不少商贾、官吏,都是寻刘大善的门路,然后与高衙内连接上。”刘黑子不说则已,一说便是惊天之秘。 “刘大善竟有这个能耐,如何能攀附上高衙内?”林冲哑然失笑,着实有些意外。 这乡下财主,居然有这个能耐? 刘黑子摇摇头:“俺不晓得,听崔氏说,刘大善很得高衙内看重。很多事情,都是交给刘大善来做。库房中的银钱,有些是他刘大善的,同样有很多钱,也是各地孝敬高府,还有一些,算作保证金之类,暂且存放在刘家庄子。” “原来如此。我就说一个乡下财主,何以能有这么多银钱?建造的庄园,竟与京师的富商豪宅不相上下,若无人指点,绝对没有这种可能。”林冲早就察觉不对劲,这么一说,倒是弄得清楚。 误打误撞,一朝击杀刘大善,等于把高俅一家子外面的中间商给宰了。 若是高俅得知,只怕会气得吐血吧。 林冲心中快意道:“回头安排人,喊上宋万当家,将崔氏说得暗库寻到。” “遵爷爷的命令!” “你说的第二件事,又是什么?” 刘黑子急忙道:“第二件事,崔氏这女人真的算得一手好账,咱们山上也有几个账房,跟崔氏相比,完全不能比。” “现在还不能用她,崔氏心思太多,是个不安分的主,需要敲打一番,等哪天敲打明白了,再行安排。”林冲沉声说道,“刘黑子,你现在跟了我。这次下山,立下功劳。我林冲做事,素来赏罚分明。今日我要送你两把斧头。” 林冲从一旁架子上,取出一个宽大木盒,道:“你且过来瞧瞧。” 刘黑子一听爷爷有赏,登时激动起身,连忙上前。 木盒打开,只见两把斧头,静静躺在其中。 斧头硕大,刃口开封,闪着寒光。 “爷爷,这斧头一看乃是贵重之物,俺是个夯货,此等宝物,只怕发挥不了它的实力。”刘黑子又惊又喜,说话都有些哆嗦。 林冲问道:“你可喜欢?” “喜欢,自然极为喜欢,可是……”刘黑子紧张的道。 林冲大手一挥,道:“哪里来的可是,喜欢便拿着,老子传授你一套斧法,名唤天罡三十六斧!此乃上等武艺,共有三十六斧技,你且看好了!” 林冲双手一震,抓起两柄大斧,舞得虎虎生风,一进一退,着实威猛。 刘黑子看得目瞪口呆,爷爷明明是个使枪的高手,怎么还会用斧? 这斧头在林冲手中,上下翻飞,一会走得上三路,一会走的下三路。 刘黑子瞪圆眼睛,大口喘着气,生怕错过任何一点细节,尽管如此,然而当林冲使完。 他勉强也就记住十几式。 这武艺好生厉害,若是他学到家,即便遇到高手,也有一战之力。 “爷爷,俺愚笨得很,只记住一点点。”刘黑子欲哭无泪,一脸崩溃,实在太特娘的快了。 硕大板斧,在爷爷手中,犹如纸片一样,毫无重量可言。 “能记多少那就多少吧。往后能有多大出息,便靠你自个。”林冲笑了笑,“以后你若是再立功,我就多练一次给你看。” “好嘞,谢谢爷爷!” 即便如此,刘黑子也是感激不尽。 开玩笑! 像他这种泥腿子,得到高人传授武艺,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武艺传承这都是有渊源,通常来说,唯有师徒情分,才会传授。 这天罡三十六斧,舞动之间,威力甚大。 哪怕记住三板斧,那也能所向披靡。 这么一想后,刘黑子心情好得不行。 林冲将斧头放好,让刘黑子拿走,临行之前道:“崔氏那娘们,是个有野心的,你需要好好磨炼,啥时候磨到位了,我们便好用她。这个女人有一些手段,或许以后能用得上。” “嘿嘿,爷爷说什么,我便做什么。”刘黑子抱着木盒子,心里喜滋滋。 “行吧,回去瞧瞧崔氏,也不要逼迫太过厉害,若是吓死了,也是麻烦事。”林冲敲个警钟道。 “好嘞,爷爷,那小的走了。”刘黑子抱着木盒子,兴冲冲离开聚义厅。 终于将最紧要的事处理好。 林冲长吁一口气,稳坐上位。 他微微闭目,眼下事物繁多,很多事情需要举重若轻,抽丝剥茧。 梁山迎来大胜,可是面对朝廷来说,还是弱小得很。 眼下时间很紧,争取每一分钟的发展,至关重要。 “林冲哥哥,我们来也。” 忽而,门外传来一阵响动。 林冲抬头一看,原来是朱贵、杜迁、宋万三位当家到了。 眼下梁山,有四把交椅。 林冲做头把交椅,朱贵做第二把交椅,杜迁做第三把,宋万做第四把! 可以说,眼前四人,乃是眼下梁山的中枢大脑。 林冲笑着说道:“实在有要紧的事需要商议,所以急急喊你们过来。” 朱贵等人连连摆手,开口道: “我等也有很多话,想与哥哥诉说。” “眼下大局初定,也有诸多事物想要哥哥探讨。” “既然哥哥召唤,我等千山万水,也要赶来。” …… “都请入座吧,杜迁兄弟的身子骨好些没有?”林冲面带歉意道,“你还在休养,也将你拖来,实在惭愧。” 杜迁抱拳道:“哥哥,寨子建下此等大功,俺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现在懊悔不迭,现在巴不得想听哥哥说道呢。” 众人一阵轻笑,朱贵三人陆续坐定,自有下人端茶上来。 林冲环视一圈,沉声说道:“的确有几件事情,要与三位兄弟商议。朱兄弟,咱们这次的金银收获,整理归类,收获如何?” 朱贵恭声道:“本次大战,金银主要从清风寨、刘家庄子缴获,合计黄金一万六千两,白银五万两,还有珠宝首饰十几箱,等等一些其他物品,这些缴获,已超过我们建寨多年的总和。” 杜迁、宋万一听此话,面露激动之色。 这次是真的发大财,往昔梁上物资总是不足,不想也有这般富裕的日子。 林冲点点头,问道:“奖惩要安排好,另外寻一些上好的珠宝首饰,之后让柴家的商队带回去。我已修书一封,感谢大官人对我们的支持。” 朱贵连连点头,说道:“上次哥哥交代过,我安排人精挑细选,准备一箱子,还打算送一些渔产过去。” “甚好!”林冲颔首,语重心长道,“今日唤几位来,方才说道的几件事,都不是最为关键的大事。” 杜迁忍不住问道:“哥哥尽管说来,只要为梁山好的,我们都愿意去做。” 林冲拿起桌上书信,道:“杨志兄弟刚到京师,便被高俅那厮寻到一个罪名,抓入天牢,说是要问斩!诸位兄弟,打算如何处置?” ..... 第62章 阮氏三雄,要啥来啥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63章 收心!林冲计谋! “林冲哥哥,这是何意?”朱贵好奇问道。 阮氏三雄,林冲是知道的。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这三人乃是水中龙蛇,厉害非常。 统率水军,在梁山诸多大战中,可谓屡立战功。 梁山水泊最大屏障,便是八百里水泊,若有强力水军镇守,方才是壮大根基。 原本在剧中,阮氏三兄弟,由智多星吴用引荐,被晁盖义气折服,最终成为晁盖团队的心腹班底。 林冲计上心来,既然刘黑子来报,想必晁盖尚未前去收服,也就是那帮人还没有去劫生辰纲。 还真是一个微妙的时间点,若是不做点什么,那简直是浪费啊。 晁盖是个野心勃勃之辈,至于智多星吴用,也是个无用之辈,心思太多。 虽然计策频出,但是很多计谋,有伤天和,违背阴阳之数。 林冲往后要走王霸之路,吴用那种路数,他是最看不上的。 梁山既然落入他手,那么一切规矩,都要按照他的意志! 老子的规矩就是规矩! 有朝一日,吴用上山,若是心怀不轨,林冲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他林冲再也不是过去那个林冲,又怂又面,一心还念着朝堂之好。 那是断然不可能。 以后上山的兄弟,谁存有招安之心,那便不是他林冲的兄弟! 只是几个呼吸,林冲神色百转,开口道:“阮氏三雄的名声我听说过,他们是有朕本事的。咱们梁山正是壮大之期,需要水军中的猛将,若是咱们能收取这三人,岂不是好事?” 杜迁问道:“可是这三人,狂妄无礼,还打伤我们兄弟。若是不管不顾,只怕寒了咱们兄弟的心。” 宋万也道:“没错,那三人口气太过嚣张,这梁山水泊的鱼虾,一早便统归我们处置。他们三人哪里来的胆魄?” 林冲微微一笑,道:“也许是活不下去,走投无路呢?” 一句走投无路,登时牵扯出三位当家的回忆。 他们三人,往昔都是走投无路,这才上得梁山,一晃多年,眼下听林冲一说,不禁有些感同身受,态度瞬间软了几分。 朱贵抱拳道:“我们眼界浅薄,哥哥既这么说,肯定有您的道理。我们愿意听从。” 这三人都是自家兄弟,林冲当然不会责怪。 “你们无须为我妥协,不如这样……”林冲心生一计,淡淡道,“我先去会会阮氏三雄,若是当中有些误会,我们再行定夺。” “万一那三人,见到大当家的,依旧蛮横无理,无端耍狠呢?”杜迁高声问道。 林冲哈哈一笑,质问道:“要是这三人,无心无胆,不识好歹,只管由杜迁兄弟处置,如何?” 杜迁三人,登时露出拜服之色,纷纷抱拳道: “哥哥仁义万恩,我们心服口服,接下来的事情,都愿听哥哥的。” 林冲心中舒了一口气,虽然一战奠定威望,但他深知,眼下还是需要团结三兄弟的时候。 欲办大事者,当直入人心。 若是蛮横硬来,便容易失去人心,更容易让兄弟失去崇敬之心。 朱贵他们站在梁山角度,为兄弟们出气,无可厚非。 实在是林冲知晓阮氏三雄本事了的,若是旁人,这等小事,或许就让杜迁给办了。 “那我亲去一趟,瞧瞧那几人,问问为何与我梁山为敌。” 既然要说服朱贵三人,林冲索性一步到位。 果然,三人一听林冲要亲身犯险,一个个劝说道: “哥哥,反正这几日没什么大事,我等与您同去。” “不错,我等愿意同去。” “林冲哥哥,我憋闷多日,在院子里都快闲出鸟来。我也想去看看,到底什么样子的莽汉,胆子这般大。”杜迁慢慢也回过味来。 梁山好歹周遭一霸,寻常老百姓,哪里敢胡闹,现在有人敢主动寻衅,光是这份胆魄,也让杜迁生出好奇。 “行,今日艳阳高照,正适合出去走走。”林冲率众而出,朝着码头走去。 众人也不含糊,朱贵等人一阵吆喝,便有好汉安排,杜迁不放心,点了一百水性好的水军跟随。 林冲本想拒绝,见几个兄弟一脸关心之态,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他没有着甲,依旧穿着浅灰轻衫,一行人浩浩荡荡,不一会便到石碣村。 “我们兄弟,寻到那三人的住处,正是前方一处水湾,三人乃是渔民,或许躲起来了。”杜迁轻言说道。 林冲存着收服之心,断然不能化作敌人。 若是那般,便是助长晁盖势力。 此消彼长,那才是愚蠢。 眼见船队就要入水湾,林冲抬手道:“让咱们兄弟都在外面候着,我们上百人上前,一个不好,反而容易引起误解。” “可是,万一他们生出歹意。”杜迁有些担心道。 林冲哈哈一笑,自信道:“能杀我林冲的人,还没出生呢!” 嘶~~ 这句话语气随意,也没有慷慨激昂的用语。 可是这话,落在朱贵等人耳中,俱是身子一震,脸上露出震惊神色。 霸气! 实在太霸气! 轻描淡写之中,乃是一种无敌的自信! “哥哥,真乃神人也!”朱贵佩服的五体投地,笑着说道,“我们三人,愿与哥哥同去。” “行,让我们见见三条水中狂龙。”林冲径直跳上一艘小船,宋万划船,慢悠悠朝着阮家住处而去。 ..... 石碣村,阮氏兄弟家宅。 周遭搭建十几处草屋,倒也是简陋的住处。 当中一间屋子,正盘坐着阮氏三位兄弟。 “七郎,你今日犯了祸事,只怕给我们三兄弟带来灾祸。”上首一位青年男子,生得雄壮。 “二哥,实在梁山太过霸道,我们都是渔民,往昔都能让我们捕鱼,为何现在不给,我只是去讲理,他们便要动粗。”阮小七不满的说道。 七郎生的疙瘩脸,横生怪肉,玲珑眼突出双睛,腮边长短淡黄须,身上交加乌黑点。 坐在一侧的五郎叹口气道:“二哥,事已至此,眼下还是想着解决办法为妙。” “能有什么办法,要么离开石碣村,要么负荆请罪,寻梁山那帮山贼宽恕。唯有这两条路。”阮小二重重叹口气。 阮小七哼了一声,恼火道:“让我负荆请罪,那不如杀了我痛快!他们欺人太甚,为何要我去道歉?这天下,为何都在欺负我等兄弟?官府收税不算,眼下这些鸟人,也来霸占水泊,我们还有一条活路吗?” 阮小五按住七郎,劝慰道:“莫要激动,这个世道本就艰难,梁山水泊这般做,自然有他们的道理。咱们跟他们闹上,只怕引来报复。” 阮小二起身,做了决断,扯起衣衫,道:“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走。省得梁山群雄报复,到时候敌众我寡,如何应对?” “走?这天下之大,何曾有我们兄弟容身之处?”阮小七一脸悲愤之色。 “有是有,我们去投靠吴用教授,听他曾说,有一位好汉名唤晁盖,那里也许是一条生路。”阮小二沉声说道。 “好!吴教授是个好人,我们投靠他去。”阮小七大喜过望,也跟着起身。 三人刚生出定计,还没出门,只听院外传来个陌生声音: “敢问二哥在家吗?” 糟糕! 三人同时望向门外,面露惊骇之色。 “两位哥哥,这是仇家上门也!” ......... 【作者有话说】 帅气的读者大佬们,给点必读票,如果喜欢本书,记得给本书一个好评。多谢啦。 第64章 七郎最狂!水上蛟龙 “两位哥哥,这是仇家上门也!” 阮小七脸色狂变,又惊又怕,抄起侧门朴刀,便要拼命。 “混账东西!想要害死我们吗?”一旁阮小五一巴掌拍下朴刀,低声斥道,“人家上门,有礼有节,若是真的要害我们?何必打草惊蛇?你这荒唐性子,总是急躁得很。” 一言惊醒梦中人,阮小七心乱如麻,急吼吼道:“外面那厮,又是何人?又高又壮,看着就不好对付。” 阮小二眼尖,透着虚掩门儿,瞅了一会,自言自语道:“这几日村子都在传个消息,说是原本梁山寨主王伦,被人杀了。 现在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做头把交椅,莫不是这位首领来了?” 阮小七一听这话,惊讶道:“二哥,这样的英雄人物,为何不早些与我说,我也好去投靠与他。” “我们没有犯下祸事,干嘛要上门为寇?”阮小二骂道,“这林冲应当有些本事,清风寨黄狗儿心狠手辣,居然都被梁山给灭了!真是手段非常,是个狠辣之人。” 阮小七一下生出兴致,不由分说,猛地一推门儿,高声喊道:“哥哥是梁山上的英雄吗?” 林冲站在院外,隔着篱笆。 方才他们几人上岸,发现水岸边停了好几艘渔舟,随意用一些绳子,缠在树桩上。 林冲环视一圈,这一家住的地方,环境着实不错,就是房舍寒酸得很。 青郁郁山峰叠翠,绿依依桑柘堆云。 四边流水绕孤村,几处疏篁沿小径。 茅檐傍涧,古木成林。 篱外高悬沽酒旆,柳阴闲缆钓鱼船。 疏篱外晒着一张破渔网,依山傍水,约有十数间草房。 林冲顺着声音望去,出来一个青年,生的疙瘩脸,犹如一个活阎王。 他稍一沉思,这相貌模样,莫不是最小的阮小七? 不等他回话,草屋中又走出一个壮汉。 壮汉年岁明显比方才男子年长一些。 他兜着一张大脸,两眉竖起,胸前生着盖胆黄毛,背上两枝横生板肋。 这人一看是有大力气的,肌肉膨胀,手臂上一块一块,瞧得分明,臂膊好似有千百斤气力,眼眸含光,极为锐利。 莫说是渔夫,若说是个杀才,都是妥帖。 壮汉抱拳道:“我乃阮小二,这位大哥,所为何事?” 林冲笑了笑,道:“我乃梁山林冲,听闻山上兄弟与诸位英雄生出一些龃龉,特意来此,化解这一场误会。” 林冲这话,说得极为巧妙。 先是自报家门,震慑这群人,再来将这事定性为误会,等于给了阮氏三雄坡下,也方便后面沟通,省得恶语相向,最后又生出仇怨来。 果不其然,一听误会二字。 阮小二绷紧面容,突然放松不少。 他赶忙上前,抱拳作揖:“原来是梁山上的林冲哥哥,我们三兄弟做事鲁莽,伤了好汉,还请哥哥们原谅则个。” 这话一出,等于借坡下驴,彼此之间的脸面,一下子都保全住。 朱贵、杜迁三人,瞅见杜迁有礼有节,又听他道歉,也是暗自点头。 阮小七没想到二哥居然主动服软,心中一阵难过,又是一阵无奈。 所谓形势比人强,梁山坐拥数千士卒,真的惹怒他们,他们三个人本事再大,也是无用。 阮小五站在两人中间,眼见情况变化,不由得松了口气。 “林冲平素最喜好汉,今日一见三位,都是威猛雄壮之士。阮小二兄弟,这位是……”林冲故意问道。 阮小二一听,心中知晓,这位梁山的大当家,想必不会追究,当即抬手道:“这位是阮小五,这个是阮小七,我们平素都在一起,靠着打鱼为生。” 林冲瞅一眼阮小五,见他一双手浑如铁棒,两只眼有似铜铃,胸前刺着一只青郁郁的豹子。 相比二郎的老成持重,七郎的心直口快,这位五郎是个大有本事的。 阮小五做事稳重,进退有度,原有剧情中,水上功夫十分高强,精明强悍。 这位好汉素来反对招安,可谓看得长远清楚。 原剧中,阮小五论资排辈,排名第二十九位,做到梁山八大水军头领第五位。 在吴用盛情相邀下,他参与劫取生辰纲,之后事发,他杀退追捕官军,有勇有谋,可惜后来征伐方腊,被人所斩。 细细一想,林冲只觉可惜不已,再看阮小五,生出惜才之心。 唯有一点,阮小五好赌,这点多次被吴用利用,这么说来,迟早要让他栽个跟头,彻底断绝赌博之心,到那个时候,此人才是一柄好刀! 阮氏三雄性格豪爽,侠肝义胆、疾恶如仇,爱好抱打不平。 阮小五见林冲一直望着他,好奇道:“林冲哥哥,为何一直看我?” “你们三兄弟未来都有一番作为,只是我瞧五郎,命中有一道坎坷。若是能过,未来成就不可限量。”林冲信口开河说道。 好家伙! 这话一出,登时把阮小五的好奇心给勾出来,急不可耐道:“林冲哥哥,不仅功夫了得,竟然还懂这易经命理之术吗?” 林冲笑着说道:“等机缘到了,五郎便明白了。” 阮氏三雄夸得脸红,万万没想到这位梁山大当家,亲临至此,平易近人。 阮小七壮着胆子道:“林冲哥哥,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喔?是要说捕鱼之事?”林冲笑吟吟道。 阮小七抓着脑袋:“哥哥着实聪慧,不用我说,便是知晓。我们三兄弟只是想讨口饭吃。” “让你们捕鱼,不是不可以,只是……”林冲大有深意地道。 阮小七急忙道:“有些道理,我们兄弟都明白,该有的孝敬不会少。” 林冲摆摆手,道:“我知你们身世清白,这八百里水泊,我们山寨人吃马嚼,一年耗费惊人,自然需要这鱼儿虾米养家,再说多出渔民来,只怕有间谍叛逆……” 阮小二瞬间明白,林冲哥哥如此耐心说道,绝对是有备而来啊。 一念至此,阮小二道:“林冲哥哥,若有我们能做到的,只管说来,只要我们三兄弟能做,一定不会推辞。” 林冲微微一笑,等的便是你们这句话。 “既然如此,那我林冲也不客气。”林冲抬着手,指着水泊道,“我要说的事,便在这水泊之上……” 阮氏三雄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露出好奇神色。 “这水湾百十亩,都给你们捕鱼,不过,物产要分三分与我梁山,同时要巡视我梁山水泊,帮我们做个眼线,诸位意下如何?” 不等阮小二说话,阮小七兴奋地道:“我当什么事,这等小事,不足挂齿,我们定会做好,不消哥哥担心。” 林冲哈哈大笑,朗声说道:“那我们一言为定!” 阮小二哀叹一声,七郎心直口快,这是中了人家大佬套子啊! 算了! 也是亏欠人家恩情,这些事情,终究是他们沾了光。 既然人家给他们活路,有些事情,终究要付出一些代价。 想到这里,阮小二也道:“我等愿意!” “那就这般说,我们先走一步。” “寒舍清贫,以后但有机会在,再来宴请诸位哥哥。”阮小二惭愧说道。 林冲也没说话,给朱贵一个眼神,朱贵瞬间会意,立刻从怀中掏出两锭大银子,凌空一丢:“拿好!买些好酒食,我与大当家等你捞些新鲜鱼获,若是寻常物件,我们可是不要。” “好嘞,好嘞,这几日定让几位哥哥满意。”阮小七一跃而起,一把接过,兴奋得满脸通红。 林冲哈哈一笑,在众人簇拥下,很快乘舟离开。 等一行人上了大船,三位兄弟都是敬佩不已。 杜迁忍不住问道:“哥哥,阮氏三雄明摆着想要加入我们梁山,您为何引而不发,没有挑明呢?” 林冲不动声色道:“时机未到罢了!” 朱贵三人恍然大悟。 没一会功夫,众人刚上山,却传来一个坏消息。 崔氏上吊自杀了。 .......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三更完成!继续求票票!求催更评论!求收藏! 第65章 三兄弟疑惑!智多星吴用亲临 草屋前,水波荡漾,系着的黑皮渔舟,随着水浪,摇摇曳曳。 阮家三位兄弟,怔怔望向远方,神色各异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峡湾另一头阴暗处,浩浩荡荡涌出一艘艘战船。 一阵微风吹过,抚过水面,掀起涟漪阵阵。 艳阳高照,此刻三兄弟竟感觉不到一点热,甚至有些发寒发冷。 过了好一会,三兄弟彼此对视,都重重吐了口气。 阮小七捏着银元宝,心有余悸道:“若不是五郎阻止,我要是拿朴刀出去吆喝,现在咱们三兄弟,怕是三具尸体躺着。” 阮小五苦笑,摇着头道:“换做往昔,以我们兄弟三人性情,定要出去比划一番。可这次,若是比划得不好,明年的今日,便是我们三人的忌日。” 阮小二很是赞同,颇为忌惮道:“林冲的大名,江湖早有传闻,豹子头林冲,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手刃高衙内,与高俅硬扛的狠人。高俅一路之上,派出死士无数,还弄出悬赏令,都奈何不了他。” “嘶~~那林冲哥哥竟有此等好本事?居然都让他逃了去?”阮小七讶然说道。 “嘿~~何止是逃,简直一路杀到梁山,高俅设伏围杀多次,这位杀神,一路斩杀数百人。”阮小二深吸一口气,眼中满是敬畏。 “怪不得哥哥见到那人,不敢动手呢。”阮小七恍然大悟,此番一想,不由得叹气道,“方才我若是出手,只怕三五个回合,便要死在他的手中。” 阮小五嘲笑道:“你倒是瞧得起自个,林冲行走之间,犹如龙虎,眼眸锐利如刀,筋骨结实,反应极为敏锐,可不是单纯练家子那么简单。 你若真的与林冲过招,他一旦下死手,一招便能要你的性命!” “当真有这么厉害?!这也太夸张了吧?”阮小七颇不服气。 他自诩武功了得,加上水性极好,甚少将人放在眼中。 两位哥哥竟将林冲捧得这么高,着实有些不敢相信。 “七郎,你是平常狂惯了,不晓得真正高手的厉害。”阮小五劝说道,“那位林冲大当家,身高体健,蜂腰猿背,这种人是天生战场上的猛将!他若有一匹骏马,万军丛中,取敌将头颅,犹如探囊取物。” 阮小七一听这话,心中傲气消减几分:“若有机会,还真想见识一二,是否真的如两位哥哥所说。” “八九不离十,否则那三位梁山当家的凭什么服他?”阮小二感慨道,“七郎,你这性子,往后需要改改,这次咱们转危为安,方才你口直心快,还是落入人家套子。” “我又怎么了嘛!二郎,你一直说我不是,方才人家给我们捕鱼,还赠予咱们银子,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阮小七抓着脑袋,一脸委屈的道。 阮小二只好说道:“天下之事,有失必有得,既然人家让出好处,咱们必定要付出代价。” “代价我晓得啊。林冲哥哥说,往后渔获的三成,要送到梁山呢。”阮小七一脸无所谓说道,“以咱们兄弟三人的手艺,莫说三成,即便是五成,我们也是划算的。” 阮小二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二郎,你不要生气嘛,给我说个明白,好歹让我知道错在哪里。”阮小七一下子急了,他可不想二哥生气。 阮小五笑着说道:“七郎,二郎的意思想说,咱们不该答应梁山一件事。” “何事?” “帮他巡查水泊,若有乱七八糟,乃至渔民偷捕之事,都要归我们统管。” “这不是好事吗?”阮小七急忙说道,“这算哪门子套路?” 阮小五耐心说道:“这是阳谋,不是阴谋,这事我们能做,可真的做得长久,你可晓得会有何等后果?” “什么?”阮小七不解道。 “咱们巡查梁山水泊,若真的管上几回,周遭百里乡民眼中,咱们便是梁山中人啦。”阮小五一语惊醒梦中人。 “原来是这个道理?”阮小七大吃一惊,“林冲哥哥为何这般做?若真的想我们上山,说一声便是?” “你懂什么?这便是高人的手段,步步为营。”阮小二叹口气道,“罢了,咱们眼下也活不下去,有梁山这块招牌,或许也是好事。” 阮小七嘿嘿笑道:“对呀,再说人家也只是说说,若有活路,离去也不迟。” 阮小二只能点头道:“既然你都应下,往后局面先这么应付。” 正想着功夫,一旁小路,忽而走出一人,朗声道:“二郎,好久不见。” 阮小二转头一看,大喜道:“原来是吴教授,今日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 来人似秀才打扮,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净袜,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 “咱们一别数年,眼下在一位大财主家做教学,今日前来,正是与诸位说些好事。”来人不是旁人,正是人称智多星吴用。 吴用曾经在石碣村呆了些日子,与阮氏三雄交好,知道他们是有本事的。 “好事?吴教授尽管说来。”阮小七当即说道。 “今年我家财主,想让我与三位兄弟,寻一些金色鲤鱼,每一条都要重十四五斤。事成之后,必有重赐。” 三兄弟一出,不由得露出深思之色。 话里有话,只怕事儿沉重。 阮小七道:“咱们最近领了一些活计,只怕脱不开身。” 吴用一愣,眼珠子一转,道:“我只问你们,那郓城县东溪村晁保正,你们可曾认得他?” 此话一出,三人大惊失色。 阮小五道:“莫不是叫做托塔天王的晁盖么?” 吴用微微一笑,道:“正是此人。” 阮小七感慨道:“虽然与我们只隔的百十里路程,缘分浅薄,但是闻其名不曾相会过。” 吴用满意地点头:“今日我有一场富贵,要送与三位兄弟呢。” 阮氏三兄弟,互相看了一眼。 最终阮小二开口道:“吴教授,还请说来。” 吴用神秘一笑,指着草屋道:“君子藏器于身,商议大事,更要周密细致,不如去屋中细细相商。” “甚好!”阮小二拉着吴用的手,又道,“七郎,你去村头,打些酒水肉食来,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好嘞,我这就划船去,来去快些。”阮小七顺手将雪花银子往怀中一塞,径自离开。 阮小七手快,吴用眼睛更尖,扫过银钱,登时露出疑惑之色。 吴用心生疑窦,没有开口询问,依旧笑着与阮小二进了草屋。 .......... 第66章 刘黑子老婆!做香皂! 梁山,别院。 刘黑子住处,厢房外,气氛诡异。 崔氏躺在地上,脖颈上一圈红印。 “娘子,娘子,你这扫把星,没把俺克死,咋把自个克死了?”刘黑子嚎啕大哭,瞧得出这夯货,还是很喜欢这娘们的。 平素骂得凶,都是吓唬一二,哪晓得还没洞房,人咋就没了呢? 林冲环视一圈,问道:“之前可有人来过这里?” 一名家属道:“小月姑娘来过,还跟崔氏说些什么。” 林冲眉头一皱,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 刘黑子抱着崔氏,哇哇大哭:“这还没成亲呢?俺的运气实在太差。这婆娘不是最怕死吗?咋就上吊自杀哩?” 一旁朱贵眉头一皱,骂道:“一个好大汉子,哭个什么鬼?崔氏救得及时,还没死呢?你嚎得跟个猪一样,吵死个鸟人。再鬼叫我抽你信不?” “啊???没死啊?”刘黑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瞪着眼睛,一脸懵。 杜迁瞧着刘黑子蠢样,笑骂道:“咱们一上山,便听你鬼哭鬼嚎,声音破天,也不听人家细说。崔氏差点是死了,好歹救回来了。” “那怎么跟死的一样?”刘黑子傻头傻脑问道,一副憨头包模样。 “脑袋缺血,想必要昏迷几日。”林冲眯着眼,皱眉道,“只怕醒来,啥事都记不得了,成了一个女傻子,才是麻烦。” “傻子就傻子,忘了过去,对她也许是好事呢。”刘黑子脑回路清奇。 换做以前,崔氏的死活,林冲并不怎么关心。 他最在意的还是,刘大善与高家的勾连。 知道这个秘密的,唯有这个崔氏。 这才是崔氏真正的价值。 “刘黑子,这几日你好好看着崔氏,出了事,拿你是问。”林冲说完这话,扭头便走。 刘黑子一下子慌了神,喊道:“爷爷,俺咋看她呀。哎呀,我这是做什么孽哟。我这是惹爷爷生气了呀。” 剩下几位当家的,不由得大笑。 朱贵走上前,拍着刘黑子肩膀道:“当然的你看着,她是你的婆娘,难不成让我们看看?” 刘黑子:“……” 杜迁打趣道:“趁着她睡着,赶紧抱上床。等过几日醒了,趁着她还稀里糊涂,索性把婚事办了,早点洞房。这女人啊,只要身子属于你,自然而然的心也就归你啦。” “真的吗?杜迁当家的?”刘黑子腆着脸,一脸疑惑问道。 宋万嘿嘿一笑,撺掇道:“真的假的?反正崔氏是个娘们,那便是真的!再不入洞房的话,回头她又要寻死,你连这锅汤都没喝到?最后还死了老婆的男人?岂不冤枉?” “哈哈哈!” “哈哈哈哈!” …… 宋万这话,可谓杀人诛心,赤果果的透明而犀利。 刘黑子抓抓头,憨憨道:“听着是这道理,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杜迁一拍刘黑子脑袋,臭骂道:“怪你个蠢蛋!你一个莽夫,大当家都说了,这是你的婆娘。既然是你的婆娘,她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你还那般讲究做什么?早点把她睡了,回头好交差事。” 朱贵也骂道:“你以为大当家凭啥把崔氏嫁给你,真以为你自个长得俊呢。” 几位当家的说道一阵,便不再管他,径直离开。 唯独留下刘黑子,一脸委屈,鼻子上还挂着鼻涕泡。 ....... 一个月功夫,一晃而过。 春日渐去,夏日而来,梁山势力蒸蒸日上,到处火热。 一切进展,有条不紊,杜迁的杜字营,扩展极快,每日操练士卒不停。 四方水寨建造稳妥,每日都有水兵训练。 朱贵有大笔钱财,生出发财心思,组建商队,围绕小东村,贩卖一些物件。 宋万督促的锻造作坊,也成功锻造出第一批轻甲、武器,尽管质量上,与林冲系统奖励的有些差距,好在这是自家锻造的,也是一个全新突破。 林冲忙着试种土豆、红薯,这件事由着林娘子他们几个女人忙活。 她们特意在院子后面,开辟出一个菜园。 三个女人精心照料,毕竟这东西,在官人口中,乃是救命的宝贝。 山上的东北角,这几日林冲特意命人,打造一个四合小院。 这间院子专门有冲字营的亲卫,每天守护。 这是林冲特意建造的实验室,天刚蒙蒙亮,刘黑子推着五十多斤白花花猪板油过来。 林冲在宽阔室内布置物件,院子外面,建造好几个大锅,柴火、火钳等物品,一应俱全。 “爷爷,您要的猪板油俺带来了。这么多油,是奶奶要吃吗?” “五十斤猪油,你打算让我家娘子吃到何年腊月?”林冲骂道,“天罡三十六斧,练得如何了?” “只记着六招,每一日俺都有练习,不敢懈怠。”刘黑子缩着脖子,眯着眼睛不敢看林冲,生怕挨骂。 “勉强还行,六招就六招吧。月盈则亏,水满则溢,也许只会六招,把这六招数练到极致,也能成为用斧高手。” “真的吗?爷爷。”刘黑子得到鼓励,心中欢喜不已。 林冲走到灶台,顺手把锅笼点着,问道:“崔氏安稳些没?” “半个月前把婚事办好,我跟她便同了房,不晓得咋回事,她忽而变得好听话,这些日子对俺百依百顺。”刘黑子嘿嘿笑道。 林冲露出好奇神色,道:“你娘的,现在说话都学会卖关子了。” “爷爷,俺可不敢在您面前造次。”刘黑子连连摆手,“兴许杜迁几位当家说得有道理,成婚那几日,俺才晓得当个男人,真是爽得很哩。” 林冲刚喝口水,当场喷了一地,笑骂道:“你个夯货,说话总是粗鲁。” 刘黑子咧着嘴道:“俺在爷爷跟前,那是没有秘密的。我就觉得过瘾,后面崔氏娇滴滴说,跟了俺之后,才晓得做女人原来是这么过瘾的,夸我本事好呢?” 林冲:“……” 这特么的叫什么事? 这是人做得事吗? “崔氏真这么说的?”林冲先是愣了下,忍不住大笑。 “我也不懂,她只说我年轻有力气,还说刘大善那家伙,这会个快字。说我是个粗人,还真有粗人的好处。”刘黑子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阴差阳错,没想到还成你们两人的善缘,有点意思。”林冲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崔氏,却是以这种方式被刘黑子给降服了。 “俺上次问她,可还想死了。她说舍不得死,舍不得俺。” 林冲哈哈大笑:“那回头得好好谢谢杜迁当家的,毕竟他给你的出得主意。” “对对对,爷爷说得是,俺回头便提一些酒水送过去。” 林冲指着烧热的油锅道:“把猪板油都放进去。” “爷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林冲微微一笑,神秘地道:“做香皂。” “香皂?能吃吗?”刘黑子好奇问道。 “就知道吃,洗澡用的。” 刘黑子将猪板油放入锅中,不解的道:“洗澡搓一搓,不就干净了吗?这香皂好用吗?” “当然好用,到时候卖到东京,还有天下的富人手中。” “俺到时候要一块,给崔氏那娘们,还没给她送过礼物呢。”刘黑子随口道,“这肥皂用猪油做的吗?” “猪油是原料。” “那一块肥皂,想必也不是太贵。”刘黑子一脸无所谓的说道,用锅铲小心翼翼的推动着猪油。 这憨货倒是不孬,刚有媳妇便忘爷。 “一块卖10两黄金。”林冲竖起一根手指头。 “嗯,的确不贵……哎……什么?!”刘黑子顺口应一声,还没有回过神。 过了一会,屋子里面传来刘黑子惊恐的大叫。 “十两黄金?我滴娘哎!把俺杀了卖肉,也不值一块肥皂钱!” ........ 【作者有话说】 刘黑子是个人才!继续求票票。 第67章 剿灭周遭山寨!香皂任务发布 肥皂炼制方法并不难,熬煮好猪油,等待冷却,再配上碱水,反复搅拌,可加入松香油、香料之类。 之后,倒入造好的模具定型,静待冷却,最后阴干包装,一块上好肥皂便出来了。 “爷爷,这一大锅猪油都差不多冷了,要先放入桶里吗?”刘黑子听闻香皂很值钱,操作之间,小心翼翼,生怕有所浪费。 林冲叉着腰道:“我们先做一些肥皂试用,给那些京城的富贵人家,必须是香皂,颜色上要俏,得有好闻的香气。” “爷爷,上次您让俺弄的绿茶、蜂蜜等,俺都弄来了。”刘黑子将东西搬下来。 这个时代可没有香精,那就需要从自然界中找到纯天然香精。 首选是花,其次是绿茶、蜂蜜,绿茶需要榨取,其中的工艺,他还需要制造一些工具。 当然,到底能不能成,的多番试验。 眼下,他也只能凭上辈子的化学知识,先行试验。 “碱水,碱水这东西,用什么最好呢?”林冲正思考着,低着头一看,发现手中捏着干枯的大豆杆。 嘿~~~ 还真是想啥来啥。 当即堆起一个火堆,将大豆杆子烧成灰,将灰烬取出,用水搅拌,数次过滤,这碱水便好了。 “黑子,把水跟猪油搅和在一起,先做个数量测试。”林冲往后一坐,剩下的懒得动了。 接下来几天,林冲都在忙活,经过数十次的失败,终于在第八天,林冲的第一批肥皂出炉。 山上几位当家的,听说林冲哥哥在造黄金一样珍贵东西,一个个早昂着脖子,天天等着成果。 今日一听,第一批试验品出来了。 好家伙! 知道消息三位当家,一早便赶来,眼巴巴地想看是个啥玩意? “你们一个个趴在墙上作甚?鸭子吗?”林冲刚洗了手,望着院墙外,朱贵等人探头探脑的,没好气地骂道。 “嘿嘿,哥哥忙活多天,我们几个又帮不上啥忙,一个个都心中愧疚。”杜迁伤势渐好,最近操练士卒,最是生龙活虎。 林冲招招手:“都进来吧,你们先拿去用用,看看效果如何,若是不好,还要改良一二。” 这三人一进来,便望见桌子上米白色肥皂。 切成一块块的,拿起来竟有一股淡淡香气。 “好香啊!这味道好闻。” “能拿几块?” “朱贵,你干什么?拿了两块,怎么还在往口袋里面塞。”杜迁眼尖,一把扯住朱贵骂道。 朱贵嘿嘿笑道:“往后一块都是黄金十两的宝贝,当然要多拿几个。” “你还真是奸猾!”杜迁急眼,另一只手也不客气。 一旁宋万拿起肥皂,闻了闻,露出好奇之色,问道:“林冲哥哥,这东西真的能卖个好价钱吗?” “若是寻常手段,自然不能。”林冲笑吟吟道,“若是配上一些手段,借柴大官人的人脉,此物在东京城爆火不难。” “此物若真的卖十两黄金一块,其中的利润简直恐怖。”朱贵面露惊喜之色。 “招兵买马,哪一样都是要钱的,自然是越多越好。”林冲指着桌子道,“这是香皂的试验品,你们先拿去用,回头等第二批好了,你们再用上一用。” “此物需要一个天上之名,方才能够打开销路。”宋万又道。 “名字早有准备,便叫天香!” “天香?” “好名字!国色天香!若是此物擦拭全身,乃有天香,岂不是全东京的女人,为之疯狂?”朱贵眼眸一亮,露出兴奋之色。 “当然要去赚女人的钱,东京城的勾栏瓦舍,富贵人家,只要女人之间传播开,咱们便不愁销量。”林冲心中得意,先来一波饥饿营销,让这帮古代人体会下,后世的营销哲学。 朱贵一脸感慨道:“林冲哥哥,本以为您文武双全,今日方才知晓,您还是天生商人,光是这思路,简直无敌!” “行了,你们一个个马屁拍的。没其他的事,先拿回去试用,我要知道结果。”林冲懒得跟他们废话,当场送客。 杜迁上前说道:“有一件事,正要跟哥哥说道一下。” 林冲见他神色严肃,反问道:“莫不是阮氏三雄那边,出了什么幺蛾子?” “不错,前些日子,我们派了几个兄弟过去,发现人去楼空,不晓得去哪里。”杜迁疑惑说道,“前阵子,他们还送不少渔获给我们,态度甚至谦恭,现在说走就走,奇怪得很。” 林冲微微一笑,道:“他们有要做的事,或许用不了多久,我们便会重逢,不过到那时,便由不得他们。” 杜迁几人听得迷糊,只觉得林冲哥哥越发神秘。 相处时间越久,越发觉得这位大当家的,好似有一双慧眼,一眼看到未来,每每所言,便是一针见血。 “既然哥哥这般说,那我们等着便是。”杜迁抱拳道。 林冲想了想,道:“安排个后生,隔三岔五,去石碣村把他们家看护看护,不要让杂草丛生,往后说不定有妙用。” “哥哥吩咐,我们照办便是。” “前阵子吩咐的事情,进度如何?”林冲提着腰带,沉声问道。 “哥哥的法子着实好,拿周遭乡绅恶霸练兵,咱们梁山的名声越发大了。至于剿灭几处小寨,眼下还在筹划。”杜迁开口说道。 当初一群绿林好汉,响应高俅号召,围杀于他。 林冲现在坐稳头把交椅,眼下兵多将广,正好拿这群山贼开刀。 一来报仇,二来练兵,三来搜刮钱财。 一举三得,岂不快哉? “我记得咱们周围,有十几个山寨,或大或小,最大清风寨被咱们灭了,其他的若有残害百姓的,想办法给剿了,能用的人,便给我们做兵源。若是犯事的,便去做奴隶,自有办法折腾他们。”林冲说得轻描淡写,落在众人心中,都是巨大震慑。 林冲治军极严,赏罚分明,这与过去那可是大大不同。 “我等定早日拔除!”杜迁赶紧说道。 “好,我等诸位好消息。” 几人寒暄一阵,各自离开,眼下梁山大小事物颇多,每日都忙碌不休。 刘黑子见几人离开,这才从后院冒头,走出道:“爷爷,俺也想出去打仗,给爷爷争光。” “往后有机会,不急于一时,眼下你我有更重要的事做。”林冲转身去内屋,取出一块特制香皂,道,“这是精制香皂,乃是用的百花香,你带回去,让崔氏试用一下。 毕竟,咱们山寨男人太多,女人太少,这是个问题啊。” “真的吗?爷爷,给俺的?”刘黑子狂喜莫名,这特娘的以后要卖十两黄金的呀。 他紧张地搓着手,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拿捏。 “瞧你没出息的样子,只有一块,明日告诉我效果。”林冲闷声说道。 “好嘞,好嘞,我这就回家,让她马上洗澡。”刘黑子捧起香皂,一溜烟跑了。 林冲望着刘黑子远去身影,心中念头转动。 就在这时候,脑海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叮!恭喜宿主成功触发支线任务,强大的势力,必须有金银铺路,请宿主经营梁山香皂,成功搭建香皂售卖线,售卖利润两万两黄金,将有丰厚奖励!” ....... 第68章 柴大官人狂喜!阳谋之计 林冲嘴角轻扬,好久没有听到这熟悉声音。 这条支线任务并不难,没有时间限制。 林冲拿起桌子上三块百花香皂,索性回家。 此时正值中午,烈日高悬,好在他们院子古树颇多,倒也遮阴。 只是暑气太甚,微微一动,便是浑身是汗,便没有气力。 林娘子最近日子过得舒心,不管去哪里,都是喊着嫂嫂,对她格外尊敬。 林冲娘子四个字,犹如金字招牌。 林娘子起初还有心思到处泡泡,时间久了,感觉自个跟猴子一样。 加上天热,林娘子索性呆在院子中,越发慵懒。 林娘子靠在长椅上,斜靠着身子,穿着单薄的长裙,眉眼精致,单是这慵懒的滋味,别有一股女人韵味。 她身旁站着小月、小环,两女也是有气无力地摇着扇子,小月轻点着额头,显得有些疲惫。 “你们别扇了,若是困了,都去睡会。”林娘子开口说道。 “夫人若是困了,还是回屋睡吧,外面有风,怕是伤了身子。”小月关心道。 “那也好,实在身上出汗,黏糊糊的,想要洗个澡。”林娘子开口道。 “那我们准备汤水。” “算了,算了,太热了,让你们去弄,也是折腾人儿。”林娘子开口说道。 哪知道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你们三个都去洗漱,正好试试这香皂。”林冲大踏步进入院子。 林娘子一见林冲回来,大喜过望。 “官人,今日怎么得空了。” “今日不忙,便回来看看你们。”林冲笑着说道,又对小月道,“准备点热水,你们都洗。看看这是什么?” 林冲变戏法一样,掏出三块香皂,一人发了一块。 “呀!这是什么呀?好好看。” “好香!一股花儿的香气呢。” “怎么还有股花蜜的气味。” “官人,这是什么呀?” …… 林冲笑着说道:“这叫天香,一种香皂,沐浴的时候,能够清理身子的污垢,还能柔嫩肌肤,延缓衰老,长保青春。” “真的吗?”林娘子的眼睛登时亮了。 “好香,好好看,颜色好喜欢。”小月也激动的说道。 小环捏着香皂,一脸好奇地道:“这是以后要卖钱的吗?” “嗯,以后打赏卖给东京的贵人们。” “这稀奇的东西,应该很值钱吧?”小月好奇问道。 “那是自然,打算卖十两黄金一块。” 嘶~~~~ “哎呀,我的娘哎……”小月吓得手一抖,香皂差点从掉在地上。 “这等东西太贵了,我们用了,岂不是浪费?”林娘子也是惊讶不已。 林冲大手一挥:“娘子,再贵的东西,你都值得拥有。” 这后世的甜言蜜语,直接把林娘子给整不会了。 “那……那我们先试试,到时候看看可有问题。” “行,要的就是你们的反馈。”林冲搬来椅子,笑着说道。 ....... 那一头,刘黑子自得到香皂,一路狂奔,跑得气喘吁吁。 刚进屋子,崔氏正在洗衣,见到刘黑子跑进来,奇怪道:“老黑,你这满头大汗的,出了啥事?” “婆娘,你别洗衣服,快去洗澡。”刘黑子大口喘着粗气,满头大汗。 崔氏一愣,羞恼道:“这青天白日,你就要做那种事?” “做哪种事?”刘黑子一愣。 “你还装?”崔氏将衣服往木盆一丢,解开围腰,嘴上责怪,脸上还是说道,“早上你起得大早,说还要给大当家的办事,刚到中午就回来了?瞧你这急色一样。” 刘黑子:“……” “你还傻站着作甚?晓得当初你车丑俊丑俊的,老娘便不该自杀,差点就便宜了你这憨货。”崔氏忍不住骂道,“那我去洗澡,你等我一会。” 刘黑子眨着眼睛,一脸懵逼,崔氏好像误会他的意思了。 “哎,你等一下,有个东西给你。” “干嘛呀,洗澡你都要进来啊,你这家伙浑身都是汗,一会等我洗好了,再进来呀。”崔氏下意识把刘黑子往外推。 刘黑子一拍脑门,特娘的,崔氏明显误会他的意思。 “俺不是要做那事。” “那你耍老娘?”崔氏一听这话,怒吼道,“老黑,老娘给你洗衣服,你回来逗老娘的?” 刘黑子憋得半晌,愣是没有办法解释,索性痛苦地说道:“行,你洗完澡再说!” “这不就得了,明明很想,还特么的在老娘面前装,瞧你这幅死样。”崔氏抬手戳了一下刘黑子脑门。 刘黑子着实没有脾气,没辙啊,现在是媳妇了。 “这是给你的礼物!很贵的。”刘黑子一抬手,将香皂送到崔氏手中。 崔氏狐疑的昂起头,说道:“咋了?做什么亏心事了?咱们洞房那天,你都没有送我啥子,今个脑袋开窍了?” “你这臭婆娘,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问题,再说俺要揍人了。”刘黑子头大如斗。 “算你还有良心。这是什么东西?”崔氏接过香皂,揍人的废话,她自动过滤,将香皂拿着把玩一下,“怎么这么香?做什么用的?” “洗澡用的,能洁净皮肤,美白护肤来着,还有增香,身上会有一股好闻的香气。”刘黑子这几天,一直记着爷爷说过的话。 光是这段话,他可是背了好几遍。 “真的吗?天底下真的有这么好的东西?”崔氏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爷爷是这么说的,所以拿回来,让你先试试看。”刘黑子一脸懵逼的道。 “大当家说得吗?那肯定没问题。”崔氏不再犹豫,转身回屋。 刘黑子扯过一张椅子坐在上面,这几个月,他每日训练,身子越发的强壮,可怜这小椅子,差不多都要压塌。 慢慢的,屋子里面传来水声,不知道去多久,刘黑子竟睡着了。 等他醒过来,崔氏刚换好衣衫,走到他身边。 刘黑子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道:“你怎么变白了?” “真的吗?”崔氏激动的问道。 哪个女人不爱美呢? 哪个女人不喜欢自己又白又嫩呢? “当然是真的啊?你这脸变得白了不少,还有你身上好香啊。”刘黑子围着崔氏打转,眼神变得有些炽烈。 “我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身上滑溜溜的,皮肤的确比原来好了一样。”崔氏一脸兴奋之色,“大当家真的是神人也,这种宝贝东西,居然都会造!” “娘子,你太香了!咱们进屋子吧。”刘黑子情绪有些失控。 “你先去洗个身子。”崔氏讥笑道。 刘黑子嘿嘿嘿:“爷爷真的厉害!这香皂,还真是的宝贝啊。” ............. 一晃半个月过后,彻底调整好的香皂,共计三百块,在商队的护送下,抵达柴大官人的庄园。 柴进正与庄客饮酒,忽听人来报。 “梁山上的消息吗?快,速速禀来。”柴进将酒杯放在桌子上,急不可耐起身。 “柴大官人,这里有一封书信,乃是林冲大当家亲笔书写,还送来不少物品。”管事抱拳说道。 “哈哈哈哈哈!我只问你,林冲一战如何?”柴进一把捏住书信,问道。 “大获全胜,梁山未损一兵一卒,将清风寨杀得大败。”商队领头绘声绘色的一番解说,听得柴大官人热血沸腾。 “神机妙算,好一个林冲,好一个八十万禁军教头,以退为进,步步为营,简直乃是武神转身,听得柴某心生向往!”柴进大喜,来回踱步,一下子将杯子提起,连喝数口。 一旁管家恭喜道:“大官人,一切顺利,可喜可贺啊。” “往昔我便说,林冲乃是人中龙凤,往后成就不可限量。今日这番造化,正是厉害无双!”柴进开怀大笑,指着面前一个大箱子道,“我不是让你们送去物资吗?为何还有东西回来?” 商队领头道:“这是梁山大当家的意思,说是给大官人的谢礼。” “打开,让柴某一看。”柴进心潮澎湃。 不容易,实在太不容易了啊。 柴进多年资助梁山,钱财掏出去无数,何曾有回报之期? 没想到竟有一天,梁山会有回馈,这巨大的喜悦,让柴进如何不喜? 自由庄丁打开箱子,柴进上前一看,里面装满珠宝首饰,还有一些金条,将整个木箱都给塞满。 “林教头,你当真好本事啊!”柴进仰天长叹,顺手解开书信。 一番阅读之后,柴进将梁山近况,以及关于香皂的计划,一并告知。 尽管有些地方,柴进还不是很清楚,然而他敏锐的直觉,林冲在下一盘大棋。 柴进将书信一收,大踏步走到另一个木箱,打开一看。 一股淡淡的香气,瞬间弥漫。 柴进眼神一亮,这一刻,他瞬间明白什么。 “林冲,真乃天才也!此乃釜底抽薪之计,妙哉,妙哉!” 柴进感慨完,朗声道:“来人,准备马匹,带上人,我要去一趟东京!” ......... 【作者有话说】 今晚先发,错别字明天修改。继续求票票票 第69章 杨志的绝望!大和尚来也 东京,大牢。 一处阴暗潮湿的牢房中,弥漫着腐烂的死鱼味。 蓬头垢面的杨志,坐在囚牢一角,垂着脑袋,一脸阴郁之色。 “悔不该听林冲哥哥的话,落得此等下场。”杨志稍稍动一下身子,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囚服上沾染鲜血,脸上一道道鞭痕,看来受刑很重。 杨志在这里关押一个月,他都能闻见自个身上恶臭之味。 当初,他刚回东京,不想高俅派人便将他抓了! 随意安置一个罪名,稀里糊涂便关押进牢房。 高俅一手遮天,竟已张狂如此。 正想着功夫,与他关押在一起,还有一个老头嘿嘿笑道:“小伙子,只怕你要问斩了。” 杨志一听这话,脸色陡然一变,问道:“老汉,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又没官堂过审,何至于此?” “早上我听几个牢头说的,我听见你的名字。”老汉嘿嘿笑着说道。 “苍天!这世道,竟是黑白不分,已到此等地步吗?”杨志一听这话,情绪彻底失控,他猛地站起身,扒到门口,大吼道,“我乃杨门之后,乃是清白出身,为何要颠倒黑白,我何罪之有!何罪之有啊?!” 杨志学艺多年,一直想着报效朝廷。 可是这个朝堂,全被奸贼小人把持,报国无门! 为何要这样对我! 杨志大吼一声,当即惊动牢头,不一会功夫,便冲过来数个狱卒,为首的牢头,留着络腮胡子,吼道:“你这孽畜一样的杂碎,在这里嘶吼什么东西?” 杨志哀声道:“胡牢头,这一切都是误会,我想写信一份,给予京兆尹大人,还我一个清白。” 胡牢头生的肥头大耳,听到这话,仰天大笑道:“杨志,你这脑子着实不好。事到如今,你还痴蠢得厉害。” “胡牢头,此话怎讲?”杨志内心愤懑,几欲要死,不由问道,“我当真是要被处斩?我杨志何错之有?” “处斩的事,我等不知晓。”胡牢头冷哼一声,骂道,“这天下之大,富贵的门路,四通八达,为何你偏要与高太尉结仇? 眼下这位高大人,乃是官家面前的红人,无数人都要巴结的大贵人,你倒好,还敢招惹这位大人,还敢勾结梁山贼寇,你这叫什么? 这是取死之道!” “我没有!我乃是仁义之人,尽的是本心,我没有与梁山勾连,我冤枉,我冤枉啊。”杨志一听这话,哪里受得了。 “别嚎!早干什么去了?现在这里嘶吼,又有什么意义?”胡牢头冷冷说道,“若是再叫,别怪我等不客气。” 杨志哪会甘休,叫道:“狗官!我杨志一生光明磊落,只凭喜好,便要决他人性命!我不服!我不服!” 胡牢头脸色一沉,面露狰狞之色:“杨志,你这厮满嘴喷粪,来人,给我狠狠地打。” 话音刚落,站在胡牢头身后数名狱卒,当即打开牢门,扯出长鞭,围着杨志便是一顿狠抽。 杨志遍体鳞伤,浑身无力,加上手上锁链,哪里反抗得住。 “啊!啊!你们……啊!” 一阵毒打,杨志浑身是血,瘫软在地上,嘴里咬着枯草,眼眶中满是悲愤。 “你个狗东西,人话不听,非要我等兄弟对你动手。”胡牢头阴着脸,“呸”的一声,一口唾沫吐在杨志脸上,“换做老子往昔脾气,非打死你不可。” “哈哈哈,老大,咱们喝酒去,这杨志就是个失心疯,不要搭理。” “不错。狗一样的东西,就他这个鸟样,还想做官?连个傻子都不如的东西。” “老大,不要为这等人生气,连人情世故都不知晓,这样的人,如何做官?” “不错。官字两张口,这杨志想要光耀门楣,那是痴心妄想。” ........ “咚!” 牢房的门,重重关上。 杨志犹如一条丧家之犬,侧着身子,趴在枯草堆中,满头乱发,鲜血顺着脑门还在流淌。 阴暗的牢房中,他的眼眸,寒冷而绝望。 坐在拐角老头,叹了口气,道:“你嚷嚷个啥,即便发泄怒火,又有何用?上头有人要杀你,这些牢头他们又不能救你。何必自讨苦吃?” 杨志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躺着,眼睛瞪得大大,好似死了一样。 “世道从不是直来直去,这人心,都是有窍门的,你这小子,很多事情,都是想得太简单呢。” 这句话犹如一股魔力,让一脸冰封的杨志,骤然醒悟。 终于蓄积依旧的情感,让他泪水决堤。 泪水不断从他眼眶滚落,良久,杨志喃喃自语:“林冲哥哥,悔不该听你的话语,留在梁山,自由自在,岂不美哉?” 说到这里,杨志痛苦闭上眼睛,只可惜这一次,终究要与林冲哥哥,人鬼殊途,再也见不到。 绝望! 懊悔! 愤懑! 伤心! 难过! ……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定要与林冲哥哥身边,听他的话,他才是这辈子最该追随的大人物! 文武双全,心志坚定,有谋有略,志向高远。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难道……他…… 不知为何,杨志再次回想林冲哥哥说的那番话,不由心神一震。 难道……哥哥他想要做那件大事? 若是那样,岂不是翻天覆地的大事? 这个念头,猛地一闪,杨志整个人瞬间通透。 正想着功夫,牢房外忽而传来一阵嘈杂声。 杨志疑惑坐起,一旁老头,又叹了口气。 “看来消息为真,寺庙的和尚都来了,这是提前给你超度。” 杨志一听这话,反而没怎么愤怒,有些事一旦想明白,心中反而安定。 他慢慢坐定身子,眼神也变得沉静,果然听到一阵念诵经文的声音,从远处而来。 慢慢的一位无比魁梧的和尚,出现在牢门前,杨志一看此人,莫名心中一跳。 门房居然打开,这位和尚双手合十道:“两位施主,洒家特来念诵经文。” 杨志死死盯着他,挣扎着身子,爬到牢房的另一头。 没过一会,那大和尚站在杨志跟前,一阵听不懂的经文之后,那大和尚眼睛眨了眨,却是一张纸条掉在地上。 杨志神色微变,抬手猛地一抓,捏在手心。 大和尚微微一笑,再次转身,出了牢房。 杨志心脏猛跳,环视一圈,背对着那老头,悄悄打开纸条。 ........ 第70章 蓄谋已久!狐狸之奸 第070章:蓄谋已久!狐狸之奸 阴森潮湿的牢狱之中,充满绝望与哀嚎。 这个世道,当真是变了! 看似繁华的盛世,其实早变得外强中干,血勇不再。 壮志难酬,有本事的英雄,无法为国尽忠,曲意逢迎之辈,却为官家欣赏。 整个朝堂,奢靡成风,忠诚之士,报国无门。 奸臣贼子,八尺国政,打压异己。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青面兽,这一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这个朝堂,不尊也罢!这个官,不当也罢!”杨志眼中火光冲天,这一刻,恨意满满。 他一心报国,却作为匪首,高俅只凭一己之私,便要杀他! 可恶! 实在是可恶至极。 杨志眼中窜出一团怒火,他缩着身子,一脸谨慎点开纸条,目光一凝。 “杨志兄弟,后日你要押解到沧州,路途之上,有人要害你性命,梁山兄弟定会来救,你万万照顾好自个,切勿躁动。” 杨志心中狂喜,他着实没想到,在最绝望的时候,竟是梁山兄弟来搭救。 他冷眼环视一圈,见远处老头,眯着眼睛,好似睡着一样。 杨志慢慢扒开下面的内容: “洒家鲁智深,乃为林冲哥哥兄弟,前些日子上山,受他嘱托,特来相助,听闻你遭高俅所害,林冲哥哥心急如焚,兄弟稍安勿躁,有我等在,万事无忧也!” 杨志一眼扫过,纸条中的信息,言尽于此。 “哈哈哈哈哈哈!” 杨志仰天大笑,心中五味杂陈,只觉得天下之事,荒唐至极。 林冲哥哥,在旁人眼中,乃是山贼匪徒,可是仁义之师,比这世道官家,还要厚道! 讽刺! 着实讽刺! 天大的讽刺也! 杨志一阵悲凉大笑,将手中纸条一收,眼神中一狠,捏紧纸条,稍稍一搓,送入口中。 他面无表情,捏起手中纸条,往口中一送,一阵咀嚼。 这一刻,他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太阳穴上一跳一跳,好似有数不尽的仇怨。 “高俅!你这狗贼,我青面兽杨志,与你不死不休。” 这发泄似的话语,骤然一出,杨志默默闭上眼睛。 原本绝望、暴躁的内心,终于在这一刻,得到某种宁静。 过了一会,对面的老头奇怪地问道:“我以为你会继续抱怨,却是突然平静了,莫不是认命了?” 杨志发出一阵怪笑:“认命?这天下的大事,乃是王道!我等更要顺势而为,若是不公,便要讨伐。这便是我杨志之心。” “好大的口气!你可知眼下的江山,禁军便有上百万,有精兵良将,你哪里来的手段?”老汉出言嘲讽。 杨志不再多言,只是冷冷道:“急什么?过一些日子,自然便知道。有些事,不是不做,而是懒得做。” 老汉露出奇怪之色:“杨志,你倒是奇怪得很。” “有何奇怪?” “方才你还在自怨自艾,方才那和尚一来,给你念诵往生经,你反而看开一样,好似彻底顿悟。”老汉奇怪地摇摇头,一脸不解。 “哈哈哈哈哈!痴狂一醉万人笑,唯有我自人间醒!”杨志一脸悲愤之色,“我明月之心,如糟猪狗,还说什么狗屁东西?” “呵呵,我以为你放下了,原来依旧想着报复,看来终究没有认命呢。”老汉笑着说道。 杨志不置可否:“人活一世,犹如草木春秋,放下与不放下,终究逃不过大势!天时地利人和,即便圣人,也是无可抵挡!” “好一个大势所趋!”老汉露出赞赏之色,“看来那位大和尚,让你参悟不少。” “参悟吗?不,何来往生,要的便是今日的大杀四方。”青面兽杨志发出狞然一笑,“等着吧!这世道,老子看到的都是黑暗,要的便是断绝过往,杀他一个天翻地覆,血流满地。” “你这是痴心妄想。” “哈哈哈哈,换做以前,我杨志不敢说这话,可是现在不同了。”杨志淡淡一笑,却是不再说了。 没错! 老汉猛地抬头,露出不可思议神色,似乎有些意外。 杨志这人,一心痴迷官场,这一刻,竟好似换了一人一样! 彻彻底底,心境完全变化! 这才过去多久? 难道那和尚,真的有通天之能? 杨志背对着老汉,不发一言,他深吸一口气,默默打坐。 事到如今,他不再吵闹,也不再嘶吼呐喊。 唯有一点,养精蓄锐,等过几日,便是龙游九天之时。 “林冲哥哥,想我杨志,大好年华,心系家国,却为歹人所害。生死患难之刻,唯有林冲哥哥惦记,这等恩情,我杨志这辈子做牛做马都难以偿还!”杨志心中默念,“往后您的意志,便是我杨志的意志,让我往东,便不会往西,让我杀人,我便杀他一个天翻地覆,这个天下我的命,便卖给哥哥啦!” 这一刻,这位一心做官的杨志,彻底断绝过往的念头,唯有一个念头。 “这糟糕的荒唐一世,彻底打碎,还一个朗朗乾坤!”杨志发下誓言,眼眸神光闪动,原本的绝望,这一刻全部化为乌有。 远处的老汉,忽而一愣,喃喃道:“杨志,好生奇怪,这一炷香时间,你好似换了一个人,犹如新生一样。” 杨志一听此话,仰天大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此话语出,老汉神色一凝,终究不再发声。 …… 东京,高府。 高俅坐在厅堂之上,旁边放着一杯茶,与过去日子相比,这位高太尉,消瘦不少。 一旁管家,绷着一张脸,小心翼翼道:“老爷,该吃点东西了。” 高俅叹了一口气,道:“王鹤死得可怜,他是个忠诚之人,你做得不错,这样的仁义之人,本官已很少见到了。” 管家一听这话,感动得都要哭出声来。 本以为王鹤再一次的失败,高俅一定会愤怒非常。 哪知道这次的高太尉,一改往昔,不仅没有责怪,还大大赞赏。 “老爷,王鹤能够有机会给您办事,即便死了,也是他的荣幸!”管家马上一记马屁过去。 高太尉淡淡道:“本官赏罚分明,王鹤即便在困难之境,也在想着办法。他战死在梁山,这样的忠诚勇士,需要重赏!” “该如何赏?” “我听闻他的妻子貌美,儿子刚刚断奶,这样,汝之妻,吾养之!” 管家:“……” …… 第71章 真假杨志,天香轰动京师 “怎么?钱管家,你有意见?还是觉得老夫处置不当?”高俅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钱管家赶忙作揖道:“老爷,小的是感动,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夸赞您的善举。我实在太感动了。” “喔?你也觉得老夫这么做,也是对的吗?”高俅放下茶杯,眯着眼睛问道。 钱管家提起十二分小心,腆着脸道:“王鹤战死,只留下孤儿寡母,若无老爷好心收养,往后他们哪有活路?您为王鹤留下一条血脉,此等善举,又有哪个人做得到呢?” “哈哈哈,还是钱管家会说话,那此事便这么定了。”高俅感慨道,“我也是学曹孟德,延续古之遗风,他最擅长收留孤儿寡母,本官不忍王鹤妻儿流落街头,今晚你便派人,将王鹤妻儿接到府中,我要与那位娘子秉烛夜谈。” 钱管家倒吸一口凉气,这位大人到底是真的报答王鹤,还是在报复啊? 一时之间,钱管家都有些糊涂。 “小的马上去办!”钱管家生怕高俅暴走,又把他给打一顿,赶忙要走。 “等一下!”高俅忽而说道。 “是是是。”钱管家吓得脖子一缩,赶忙扭头,不敢有半分不恭。 高俅沉声说道:“杨志的事,办得如何?” 钱管家一听这话,松了口气道:“消息一早便放出去,若是梁山贼寇来救,我们便设好埋伏,到时候一网打尽。” “这次让官府的衙役去押送,同时派遣禁军前往。”高俅冷笑一声,“三日后,来个偷梁换柱,弄个假杨志,半路上若是梁山来人,让他们有来无回。” “老爷真是妙计也!”钱管家赶忙恭维道。 “林冲那厮,居然火拼王伦,坐稳梁山头把交椅,剿灭清风寨,居然敢杀地方乡绅,这是要造反啊。”高俅一顶又一顶帽子,往林冲头上猛扣。 钱管家眼珠子一转,下意识问道:“若林冲贪生怕死,偏偏不来呢?” “哼!杨志到东京身上带着金银,若无林冲看重,岂会给予重金,之前王鹤来信说过,杨志与林冲并肩作战,颇为默契。以林冲的性格,定会来救杨志!”高俅一脸肯定地说道。 “那小的要不去一趟大牢,羞辱一下杨志呢?”钱管家开口问道。 “不用,这个人暂时还不能死。杨志这种人,心气极高,若是羞辱太甚,怕是会自寻短见。到那个时候,便不美也。”高俅抚须说道。 钱管家大赞道:“老爷深谋远虑,小的这便去安排。” “嗯,这次诱饵足够诱人,老夫便慢慢静待好戏。”高俅眼眸中,精芒闪动。 钱管家刚要离开,忽而想到一事,抱拳道:“老爷,还有一件事,不晓得该不该跟您说道说道。” “吞吞吐吐,像个怎么回事?”高俅脸色一沉,“尽管说来!” 钱管家鼓足勇气道:“前阵子,柴进大官人来了一趟东京,开了一家店面,还亲自拜访一些地方,眼下整个京师贵妇,都在为一物而疯狂。” “疯狂?莫不是跟柴进有干系?”高俅一下子来了兴致,当即问道。 钱管家见主人生出好奇之心,赶忙说道:“老爷,眼下有一种叫做天香的东西,在贵妇之间传扬,听说用之,能够让妇人皮肤白皙,身上留下香气,更能永葆青春呢。” “喔?柴进乃是前朝龙子龙孙,现在搞些挣钱的玩意,倒是有趣。”高俅没当一回事,当即道,“这件事不用管他,我也犯不着与柴进扯上关系。” “老爷,那柴进送上四五块天香,说是孝敬您的。”钱管家笑着说道,“您有所不知,此物在京师售卖十两黄金,市面上炒作到十五两,尚且都很难买到一枚呢?” “竟然有此事?”高俅一下子来了兴致,一块天香竟然能卖这个价格。 钱管家赶忙拿来一块天香,送到高俅手中。 高俅打开一看,只觉一股香气扑面而来,他良久道:“柴进这人,没说其他?” 此物巴掌之大,一块便要十两黄金,以高俅的心思,瞬间知晓,这是一个大买卖。 “说了,柴大官人说,希望将此物引荐到皇宫之中,此事若成,每年必有孝敬。” “哈哈哈哈!好一个柴进,好一个奸商,他这是要把名与利,都用上啊。”高俅盘算一下,道,“柴进乃是贵胄,唯有身份有些敏感,老夫不能与他走得太近。此事需要一个中间人去做。回头你告诉柴进,他这桩生意,老夫应许了,不过,每年要给我这个数……” 高俅伸出三根手指。 “三成算是便宜他们了,老爷还真是宽仁。” 高俅也点点头:“这小子有点聪慧,知道这泼天的富贵,需要老夫照拂,否则这样的生意,迟早会被人眼红,老夫要他三成,不是我要,而是老夫用他的钱,帮他打点那些大人们。” “是是是,小的明白。” “你告诉柴进,生意尽管安心做,只要有老夫在,没有人敢找他的麻烦。”高俅心情一阵大好。 一块天香,售卖十两黄金,这样的生意,还是独家,到时候又有多少人眼红? 这个柴进,倒是有点头脑。 况且手中犹若此物,到时候当作礼物,既有身份,又能帮着宣传,简直是好处不断。 “老爷,那小的这便去办。” …… 东京城,天香坊。 后院之中,柴进风尘仆仆,端坐在一张椅子上。 这段时间奔忙,让柴大官人,消瘦不少。 在他身前,站着心腹庄客。 “大官人,这天香物品,没想到真的流传开来,居然卖出此等天价,简直闻所未闻啊。”庄客一脸震惊之色。 柴进也是感慨万千,道:“我最惊讶的还是林教头,竟然有此等手段。此物售卖,等于钱财源源不断,乃是大大的好事。” “可是,咱们为何要巴结上高俅,还要分他三成利润,若是林冲当家知晓,岂不是麻烦?” “路边的西瓜,要分着吃的。京师重地,一下子出现这么紧俏的好东西,想一个人吃独食,那是吃不长远的。”柴进深吸一口气,“此等办法,还是林冲转告与我,起初我还不能明白,眼下越想越觉得林冲,乃是一箭三雕之计!” “愿听其中奥义。”庄客好奇问道。 ....... 【作者有话说】 最近票票不动,码字动力不足啊。 第72章 林冲计谋!贵客临门 柴进将披风褪下,站起身道:“林教头心思机敏,居然借用仇人高俅的身份地位,为梁山生意保驾护航。 光是这等心智手段,简直神人也! 换做旁人,肯定会被仇恨蒙蔽理智,没想到他以高俅的地位,为咱们的天香寻找出路!” 庄客终于有些明白,下意识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林教头怕是深知,一旦此物大火,肯定引发旁人眼馋,必须要寻一个大靠山,方才能让咱们的生意,长久经营,不受别人染指。” “此为其一!第二,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个产业是高俅在把持,那么所有人都认为高俅贪财痴迷,时间久了,定然让他高处不胜寒;第三,高俅势力极深,用金钱腐蚀其心,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有高俅撑腰,即便倒霉,那也是高俅倒霉。高俅虽然势大,但是朝堂之上,依旧有政敌,有天香在,他便多出一分把柄……” “妙计!妙计啊!看似给出去三成,可是丢出去的三成,获取的好处,简直不可想象。”庄客感慨不已,“林教头的谋略,当真是厉害,每一个细节,都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没错。此番他还教出一个叫‘饥饿营销’的法门,我起初不解,现在才明白,当天香此物神妙,货物供应不及的时候,那些贵妇,她们会陷入一种痴迷的狂热,让她们保持一种饥饿的状态,这个时候天香的传播力度,会变得格外厉害。”柴进一脸兴奋地说道。 “再给一些时间发酵传播,天香之名,也许能够传到辽国、西夏呢?” “嘿嘿,若成为我朝贡品之物,到那时候,绝对日进斗金,简直不可想象。”柴进心中大快,多少年了,从没有像今日一样,把事做得如此痛快。 “大官人,只是您的雄心?” 柴进一听此话,神色也是一黯:“天下的大事,眼下我也是看不懂了。遇到林冲之后,我才知道,有些人天生是做王者的。若有一天,天命不在我,那我只能做那宰相之才。” 庄客一听这话,大吃一惊,不由地道:“大官人,不可妄自菲薄。” 柴进淡然一笑:“我只是说说而已,还没有丧失雄心。实在林教头手段,犹如神仙,一言一行,洞察至极,着实通玄。” 庄客连连点头:“听大官人之前所言,林教头一路而来,所行所思,的确超出常人太多,难道天下真的有生而知之者?” “眼下高俅既愿做这靠山,下个月便能开第二个店铺,让花魁、名妓宣传,给她们好处。用不了多久,那些达官贵人,定会趋之若鹜。这一环扣一环的策略,简直神妙。”柴进不由得大笑道。 正说着的功夫,忽而一名家丁进来道:“大官人,外面来了几位客人,说是与您乃是老相熟。” “他们可还曾说什么?”柴进有些疑惑,他平素极少来东京城,这个节骨点,又有谁来找他呢? “领头一人说,您需要到他那里进货,咱们店铺才活得下去。”家丁疑惑地抓着脑袋,“俺怕他们是骗子,所以先来禀报大官人。” “快快请他们进来!”柴进猛地站起身,径直走出厅堂。 家丁见主人如此郑重,不敢怠慢,急匆匆走向前院。 没过一会,前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从前院走进数个魁梧大汉。 领头之人戴着帽子,脸上蓄着胡须,在他身后站着两人。 一人手持禅杖,身材格外魁梧,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貉臊胡须,身长八尺,腰阔十围。 另一人,皮肤黝黑,眼睛往外冒着光,跟在领头人之后,眼珠子便到处乱转。 “柴大官人,好久不见。”领头之人,定在原地,抱拳施礼,洒然一笑。 柴大官人一脸不可思议,上下打量领头之人,半晌才抱拳回礼:“林教头,不,林大当家的,着实没想到你竟回返东京啊。” 领头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梁山大当家林冲。 林冲微微一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眼下有大官人坐镇东京,林某又有什么好担心的。林某在大官人面前,永远都是那个林冲,若是喊我大当家的,折煞我也。” 这一波商业吹捧,着实把柴大官人夸得飘飘忽忽,只觉得踩着云朵,脸上一阵发热,急忙拉着林冲的手,问道:“好,好,林兄弟赤诚之心,我柴进心中感动。兄弟身后两位好汉,都是威武雄壮之辈,敢问两位英雄大名。” 林冲侧身道:“这位是花和尚鲁智深,原名鲁达,是经略的提辖,因为见到镇关西郑屠欺侮金翠莲父女,三拳打死那厮,着实为民除害。 后被官府追捕,逃到五台山削发为僧,改名鲁智深。 他乃是疾恶如仇的好汉,也是我的兄弟,当初怒杀高衙内,妻子无人照应,也是托付我这兄弟照看。 待我到梁山落草,鲁智深携我娘子,一路护送,对我有莫大恩情。” 柴进最喜英雄,听林冲这般一说,心中钦佩,不由地道:“这位好汉,受我柴进一拜!” 鲁智深大吃一惊,赶忙抬手扶住,笑着说道:“洒家就是个武夫,不得大官人之礼。” 柴进面露喜色,激动地道:“大师疾恶如仇,侠肝义胆,有金刚之怒,又有慈悲之心,此番热血,着实让柴某钦佩不已,不如我们几个到屋内详谈。” “好!一切都随柴大官人意思。”鲁智深见柴进仪态俊朗,早就听过他的大名,此番见他亲切待人,登时少了几分生疏,多出几分好感。 “拜见柴大官人,俺刘黑子给大官人磕头。”另一个黑脸汉子,不等柴进问询,扑通一声,当即跪在地上。 瞧得柴进一脸懵,不由地道:“这……这位好汉……” 林冲一脚踢在刘黑子屁股上,骂道:“莫要吓到大官人,给我起来。” 刘黑子嘿嘿一笑,这才爬起来。 “这是收的一个半记名弟子,名唤刘黑子,是个粗人。”林冲随口说道。 柴进恍然大悟,笑着说道:“好汉,也是一位好汉。” “大官人,俺都听爷爷的。爷爷让俺做啥,俺就做啥。”刘黑子嘿嘿笑道。 柴进又是一愣,一旁鲁智深解释道:“他这厮一直唤林冲兄弟为爷爷,辈分抬得极高。” 柴进哭笑不得,当即说道:“早晨武楼之上,有喜鹊鸣叫,当时便想着有贵客到,不想还真应验。” 林冲环视一圈,说道:“我也不与大官人客套,此番前来,也是为一桩大事而来,还需大官人为我等出谋划策。” .......... 第73章 大事不妙!危机一幕 柴进当即对庄客道:“吩咐下人,端上七八斤牛肉,再来二十斤酒水,准备一些下酒菜,今日我要与几位兄弟好好喝上一番。” 林冲也没反对,随意说道:“尽兴就好,万万不能喝醉,这趟来,乃是大事。” 柴进心情大好,拉着几人的手,便入内厅。 刘黑子主动道:“俺与那位庄客镇守在外,有什么事,也好跟爷爷说。” 林冲点点头,道:“做得好,一会让庄客招待你们,的确不能大意。” 刘黑子径直往后退去,他虽然粗笨,但是明白,以他当下辈分,万万没有资格与这三位大佬坐在一起。 柴进望着刘黑子远去背影,不由地道:“这刘黑子,看似粗笨,实则粗中有细,乃是一块璞玉,往后若能成长,说不定有意外惊喜。” 林冲心中一惊,他能够看见人物面板,知晓刘黑子成长值惊人,没想到柴进一眼便能瞧出端倪。 柴进经营一方多年,自然有其出彩一面。 看来不能小瞧任何一人啊。 柴大官人不愧是贵胄之后,心思细腻,情智极高。 几人刚坐定,不等言语,平素早就备好的酒水、牛肉,一盘盘往上端来,屋子中登时香气弥漫,让人胃口大开。 鲁智深神色一喜,开着玩笑道:“一路下山,想着林冲哥哥的大事,都不敢饮酒,这番见了,着实口渴得很。” “那就好好喝上一番。” 几人将酒水斟满,各自喝了几大碗。 “林兄弟,你们这次来东京,所为何事?”柴进好奇问道,“若是担心天香,完全不必,按照你的法子,眼下天香已成东京城香饽饽,那些贵妇人家,都抢着买呢。黑市上的价格,炒得更高。” “大官人,我本次下山,并不是为天香而来,以大官人的本事,天香售卖,自定然不会有任何问题,我从未担心过。”林冲夹起一块牛肉,送入口中,稍稍咀嚼两下。 “按照兄弟之前所言,高俅很心动,要了我们的好处,说是要吃下三成的利润。” “三成并不多,让他吃,吃得越多,往后便吐出来越多,那些金银,不过暂时寄存在他那里,让他保管几年,等时候到了,我们梁山自然回去取!”林冲一脸无所谓神色。 越是这种神色,凭空带着一股强大自信,让在场众人,心生震撼。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高俅金银越多,他的危机就越深。”柴进这一会是深刻理解到,林冲为何施展这一套计谋。 环环相扣,深谋远虑,用意极深。 “不错,高俅乃是我之死敌,总有一日,必让他付出代价。”林冲冷冷道,“到时候不是为我一人私人恩怨,乃是为天下万民!” 柴进深以为然,下意识问道:“方才林兄弟说有大事相商,到底所为何事?” “有一件大事需要与大官人商量,不过,此事商议之前,我有一事要问询大官人。”林冲开口问道。 “有任何疑惑,尽管问来。” 林冲整理措辞,询问道:“不知贵庄,近日可有一位叫武松的好汉,在大官人庄上久住。” “有!前些日子,的确有个叫武松的,只是这汉子,脾气暴躁,一言不合,便要与人厮打,我着实有些头疼。”柴进纳闷地道,“怎么?这位武松,兄弟听过他的事情?还是这人有些问题?” 林冲心中大动,他若想征伐天下,这位步军统领,他是势在必得的。 至于如何招揽? 自然要趁那位及时雨三黑子露面之前,给予武松以尊重和关怀。 武松这人,心中只有小义,而无大义。 武松对爱护他的人,素来是有恩报恩,至于爱护他的人,是个什么身份,武松素来不会去管。 这便是小义! 若是有人对他不利,或者有加害之心,纵然之前有恩,武松也是第一时间会报复回来。 这便是打虎武松的性格。 林冲其实很喜欢这样的性子的人,因为这样的人,一旦动了忠诚之心,往往只会对一人效力。 眼下便是最好的时间。 “大官人,这位武松兄弟,乃是大有出息的,我想等这件事办妥,正好回庄子,见见此人。”林冲诚恳说道。 “既然兄弟看重,那我自然推荐给你,只是他脾气暴躁,兄弟可要小心一些。”很显然,这位柴大官人,对待武松态度,不过平平。 林冲沉吟一阵,过阵子怕是那及时雨宋江,也要躲避灾祸,去一趟柴进的庄子。 算了,现在若说宋江不好,等于人后说闲话,眼下这个世道,最是厌恶此等行为。 等到机会合适,到时候在提醒这位大官人吧。 林冲点点头,说道:“那此事,便要劳烦大官人了。” “麻烦什么,诸位兄弟基业有成,我柴某也是心中感动。”柴进放下筷子,颇有些感慨。 这才数月不见,往昔需要躲难的林冲,顾盼之间,已有王者之风。 这种气质不是刻意装扮,而是来源于内心的底气与锐气。 林冲坐直身子,沉声说道:“这次我下山,乃是营救我一位兄弟。他因为我的缘故,被高俅关押囚牢,听闻后日,就要押送到沧州去,,我这次带了一百位兄弟,打算半路救下他来。” “竟有此事!”柴进露出讶然之色。 “当初我遭王鹤追杀,便是这位兄弟援助。”林冲回想说道,“他名唤青面兽杨志,杨家名门之后。” “高俅这厮,还真是卑鄙无耻,杨志无辜之身,却要暗害与他,只不过……”柴进眉头一皱,下意识说道,“那沿途之上,半路劫杀,救下杨志?” “不错,眼下唯有这办法才能解决这个问题。”林冲开口道,“眼下还没想好,到底在哪个位置营救。” 柴进稍稍思索,道:“自然是越远越好,最好离开东京城三五日,人困马乏,到时候寻个机会,一网打尽。” “有道理!” “沿途接应要安排好,一旦得手,立马要离开,若是被郡县知晓,一旦封禁,很难脱困。”柴进告诫道。 “这次下手,尽管带一百多人,其中有五十多人,主要多接应,尽量化繁为简,人员化整为零,凑在一起,目标太大。” “到时候要说好,万一行动失败,遇到麻烦,各自寻找归路。”柴进又说道,然后像是想到什么,站起身来回踱步,“只怕是一场恶战,若是伤亡过重,也是麻烦。” 听到这话,林冲点头道:“不错,一定要又快又准!”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而且神色匆匆。 三人脸色骤变,林冲下意识按住腰间短刀。 “大官人,高府钱管家来了,说是要见您!有要事相商。” 柴进脸色稍稍变好,正要回话。 不想外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柴大官人,这是有客人来吗?我不请自来,还请勿怪啊。”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全部神色狂变。 ........... 【作者有话说】 大家都在催,先传上来,语句不通顺的,明天上午我再来修。 第74章 屏风之后,我要取林冲的狗头 林冲与鲁智深,对望一眼,眼中满是讶异。 这钱管家早不来,晚不来,却是踩着点到,着实诡异。 林冲当日手刃高衙内,高府管家就在一旁,那是认得林冲、鲁智深两人。 若是被他撞见,那还了得? 这大事便乱也。 从前往后的筹谋,都要出事。 鲁智深脸色一变,眼中杀机一闪而过。 林冲摇摇头,杀人容易,料理才是大麻烦。 柴进抬起手,指着屋内后方,摆放着两面屏风。 林冲不发一言,赶忙拉着鲁智深,疾步而前,走到屏风之后躲藏。 眼下这情形,顿然是不能露面。 柴进调转身子,疾步走出内屋,迎到门口,大笑道:“抱歉,抱歉,钱管家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钱管家哈哈一笑,却是径直往里面走:“柴大官人快活啊,这个点便酒肉齐全,正好我也饿了。一进来便闻到酒肉香气,我想看看大官人吃的什么好酒菜。”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内屋,望着桌子上摆放着饭菜酒水,正好三副碗筷,斟着酒水。 酒桌上饭菜,显然已动许久,显得凌乱。 柴进脸色微微一变,干咳两下,摸了摸脖子,不动声色道:“钱管家既然来了,我让人再备些酒菜,正好与管家喝些酒水。” 钱管家却是纳闷道:“大官人,这一桌子酒菜,这是与哪两位客人吃喝呢?怎么不见人?还是与我钱管家相熟的人呢?不如请出来,一同喝酒?” 此话一出,气氛陡然一窒。 内屋之深,林冲与鲁智深稳着身子,一动不动。 此番乃是生死攸关,一旦事情泄露,灭杀钱管家事小,这宏图大业,全部都要推翻,可谓前功尽弃,功败垂成。 那将是梁山上下,无法弥补的惨重损失。 林冲脸色绷紧,一旁鲁智深也是屏气凝神。 这钱管家还真是心思细腻,骤然一问,着实诡异而机敏。 柴进回答若是出半点纰漏,引起钱管家怀疑,那将是大大的不妙。 进退不得,这诡异场景,又该如何回答? 柴进哈哈大笑道:“今日有些疲惫,想着放松一二,正与我庄客,还有屋外远房侄儿饮酒,方才他们两个有生意处置,我便一个人在这里饮酒等他们。没想到怠慢管家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单单只有大官人一人坐着呢。”钱管家恍然大悟,疑窦尽消,笑着道,“你说的侄儿,可是外面那个黑脸大汉?” “不错,生得丑陋,是个蠢笨的汉子,没有冲撞到钱管家吧。”柴进急忙问道,一副关心模样。 钱管家摆摆手,轻笑道:“那倒没有,只是你那侄儿有些惫懒,我见他坐在店中,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有些心不在焉呢。” “哈哈哈哈,年纪太轻,估计想着吃酒的事。”柴大官人故意道,“年轻人便是这般,酒肉没有吃得爽利,便是不高兴摆在脸上,做事便多出几分怠慢。” “大官人言之有理。”钱管家笑着说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惊扰大官人的酒兴。” “非也,非也,钱管家乃是我柴进贵人,若无你的引荐,天香岂有这般顺利通畅。”柴进高喊一声,“来人,都是些不晓事的,还不把酒水饭菜给撤出去,我要与钱管家好好喝上一场。” 钱管家故作推辞道:“大官人身份尊崇,老奴岂有自个与您对饮的道理。” “别介,我与钱管家一见如故,高大人事务繁忙,以后这天香之事情,定然多靠钱管家照拂奔走,若真的说起,钱管家才是我柴某的贵人呢。”柴进这会算是狠狠的折节下交。 钱管家心中快意无比,眼前这尊大官人,放在数百年之前,那也是一等一的皇族。 现在他一介奴仆之身,竟然与这皇帝后裔平起平坐。 钱管家心中无比快意,嘴上谦让,心中却乐开花。 屏风之后,林冲脸色阴沉,这个管家,倒是嚣张跋扈,膨胀无比。 好在柴进大官人,机敏非常,忍耐超然,竟顺利找到借口托词,把这酒桌之事,一下掩盖过去。 真乃是急智! 换做旁人,绝对惊惶当场,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只是这个狗贼,竟敢砍杀他的岳丈,此等仇怨,总有一日,定要十倍偿还。 林冲深吸一口气,静静听着前面声音。 柴进虚与委蛇,自有下人将饭菜撤走,又端上牛肉饭菜,一应俱全。 “来,今日钱管家赏脸,咱们不醉不归。”柴进索性换了大碗,敬酒说道。 钱管家整个人都飘了,只觉得人生达到巅峰之境:“大官人如此宽厚,礼贤下士,着实让老奴感动。往后但有用到我的地方,只管开口。” 柴进也不含糊,拍拍手,自有一名女婢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盖着一块红布头。 “钱管家,但请一观!”柴进抬手将红布头掀开,笑吟吟说道。 钱管家端着酒杯,顺势一看,眼珠子登时定住。 “这……这……如何是好?” 原来托盘中,码放着整齐两排金元宝,一锭足有十两模样,最少有十个之多。 嘶~~~ 钱管家的手,不由得有些发抖。 这黄金一百多两,乃是泼天的富贵。 “以后小店事物繁多,怕有诸多事物,要劳烦到钱管家,这点庸俗之物,钱管家莫要嫌弃,权当茶水车马辛苦钱。”柴进说话极为成熟,听在钱管家耳中,如闻仙音。 皇族后裔? 呵呵,眼下老子是高俅大人的管家,纵然皇族后裔,也得求着他。 真是畅快啊! 权利的滋味,简直美妙得很啊。 钱管家哈哈大笑,故作谦逊道:“大官人赏赐,老奴不敢推辞,以后定会尽心竭力,不会让大官人失望。只是……” 说到这里,钱管家神秘一笑。 柴进岂会不懂,笑着说道:“钱管家放心,往后每个月都有供奉,都按这个数字,到年节更有厚礼送上,只盼钱管家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大官人是老奴见到最为爽快之人。” 柴进捧起大碗,劝道:“钱管家,不醉不归!” “哈哈哈哈,大官人如此豪爽,老奴定要舍命陪君子。” 一来二回,便是七八碗酒水进肚,钱管家明显酒量寻常,面容渐渐涨红,眼神开始迷离。 “大官人,像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心中也是苦闷,有些事情,还要揣度上意,比如说这次有一桩麻烦事,告诉大官人,也是无碍。”钱管家眯着眼睛,脸蛋红得跟猴屁股一样。 柴进心中一动,顺势问道:“我与钱管家一见如故,有什么烦心事只管与我说来,我定会保守秘密。” “哈哈,我就知道,大官人乃是龙子龙孙,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钱管家好似炫耀道,“这次我准备做一笔大买卖,若是成了,定能拿下林冲那厮的狗头!” ........... 第75章 歹毒奸计!天助我也 “这次我准备做一笔大买卖,若是成了,定能拿下林冲那厮的狗头!” 此话一出,犹如五雷轰顶,令人瞠目结舌。 钱管家一番言语,信息量巨大,着实让人感到震惊。 柴进眼角猛地一抽,眼中疑虑之色,一闪而逝。 幸好钱管家喝得太多,一直低着头,丝毫没有发现柴进的异常。 “钱管家,这是什么事?那林冲我听闻犯了大罪,躲到梁山之上,做上寨主之位?他人在梁山,如何取他的性命?”柴进试探问道,“钱管家,难道与这林冲有不解的仇怨?” 钱管家一听此话,悲鸣道:“大官人,何止是仇怨,那是滔天的仇恨啊。当初他一枪捅死我家少爷,害得我日日噩梦,还被高大人殴打谩骂,过得生不如死。” 柴进一愣,只觉得钱管家话中有话,他天生的直觉告诉他,恐怕有大事发生。 柴进顺着话语道:“林冲这人,猖狂无忌,若是到东京的话,被我发现,定要斩杀当场。” “大官人威武!”果不其然,此话一出,管家俨然将柴进当作自个人,神秘兮兮地道,“放心,大官人,用不了几日,这林冲必死无疑!” 嘶~~~ 站在屏风之后的林冲,也是神色一凝,钱管家口出狂言,看似酒话,实则像是筹谋什么。 可到底是什么呢? 一时之间,林冲生出好奇之色,忽而有些庆幸。 好巧不巧,这钱管家闯入柴进这里,说不定乃是莫大机缘。 这么一想,林冲耐住性子,同时给鲁智深一个眼神,让他稍安勿躁。 “此话怎说?莫不是高大人有什么计策?”柴进循循善诱道。 “哈哈哈,那是自然,大官人不是外人,今日我说的话,从我口出,入得大官人耳朵,断然不能让第三人知晓,若是那样……”说到这里,钱管家眼神骤然一冷。 柴进哈哈大笑,道:“若是此等机密,钱管家若不信我,那就不要告诉我好了,我怕担上不必要的风险。” “爽快!就冲大官人之话,告诉您也是无妨。”钱管家酒劲上头,话语也变多,“那林冲有一个好兄弟,名唤杨志,我们已将此人抓捕,老奴前些日子,放出消息,说是要将此人送到沧州,以林冲的性子,绝对会派人来救,嘿嘿,我们早沿路安排重兵,每一个节点都有专人把控,到时候让人假扮杨志,只要林冲有胆子去救人,全部就地斩杀,到时林冲必死无疑。” “妙计!妙计啊!”柴进嘴上这般说,背后一阵发寒,只觉得庆幸万分。 “哈哈哈哈,这叫诱饵计划,以杨志为诱饵,以林冲的个性,肯定会下山来救,只要他敢来,便让他有来无回。”钱管家得意扬扬,端起酒碗,“若是此番斩杀林冲,高大人的心腹之患,便彻底扫除,我也能安心休息。” 柴进心中翻江倒海,嘴上还是说道:“那我恭祝钱管家,水到渠成,马到成功。” “借大官人吉言。” “来来来,喝酒,喝酒。”事到如今,柴进心中有了决断,再也不顾其他,一个劲地灌酒,想要查探出更多消息。 可惜,这位管家酒量实在太差,到后面竟然也没有说出什么门道来。 最后,钱管家迷迷糊糊在几位忠仆搀扶下,直接离开店门。 柴进将人送到门口,一直见到那厮骑着毛驴,消失在街道尽头。 “大官人,方才好险啊。”刘黑子心有余悸地道,“我都不来及有任何反应,只好装个傻子。” “你幸亏装个傻子,若是有什么动静,反而坏事。”柴进下意识摸了摸额头,这才发现,脑门上竟全是汗珠, 险! 险象环生! 差点是杀人的场面。 方才实在太过惊险,鬼特么知道钱管家会杀来。 差点便出大事。 想到这里,柴进吩咐左右:“关门歇业,今日不见客。” 做完这事,柴进一路疾走,刚入后室,见林冲、鲁智深两人,已从屏风而出。 “今日幸有大官人临机应变,否则必出大事。”林冲开口称赞道,心中也是暗道侥幸。 鲁智深露出钦佩之色:“洒家素来不服人,今日大官人这反应,简直出神入化,让洒家佩服不已。” 柴进被夸得不好意思,赶忙问道:“这钱管家,不晓说的真假,还是故意透露,或许也是散布消息呢?” 林冲眉头一皱:“此番真真假假,看似钱管家酒后吐真言,我只担心,他也是故意再说。现在主动权全都在高俅手中,眼下处境,的确是难啊!” “那我们该如何处置?总不能干等着吧?”柴进烦躁说道。 林冲刚要说话,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叮!恭喜宿主,激活支线任务,真假杨志,贪婪的老狐狸,布下天罗地网,请宿主救出青面兽杨志,奖励炫纹宝刀一柄、轻甲+50套、白银2000两,重甲+1。” 林冲微微一笑,系统这个任务,发布得还真是时候呢。 看样子,杨志是不救也要救了。 “我曾经听过一位老人说过,当别人给你的选择太多的时候,你最好的办法是什么都不选。”林冲沉声说道。 “这个?”鲁智深下意识说了一个字,这句话颇有禅理,愣是让这位大和尚,都有些不知所措。 柴进稍稍有些明白:“林兄弟的意思,要另走一条路的打算?” 林冲斩钉截铁地道:“事已至此,光是猜测是真是假,那都没有意义,唯有一件事那是能确定的。” 此话一出,鲁智深眼睛一亮,当即开口道:“不错,唯一能确定的是,杨志眼下关押在大牢中!” “这……林兄弟是要劫持牢狱?此事凶险至极啊。”柴进担忧地说道。 林冲微微一笑,道:“无妨,鲁智深与那胡牢头乃是好友,咱们可以这样,然后……” “若是这般,虽有凶险,但有转圜余地,就是林兄弟需要细细筹谋,然后要遁走城外才行。” “傍晚即去,趁着城门未关之际,掏出东京城!” 柴进心脏一阵剧烈跳动,下意识问道:“那何时动手?” “明日傍晚之前,以超度为名,我假扮道士,再去一趟。到时有刘黑子接应,应该无忧。” ............. 第76章 抢先动手!全都给我喝 东京,持续的和平与繁荣,延续数百年。 汴梁城歌舞升平,人流如织,当太阳初升,熙熙攘攘群人,摩肩接踵,忙碌不休。 光明之下,也有黑暗。 府衙大牢中,再大的光明,那也是透不到的地方。 牢房潮湿而阴暗,入口的班房中,胡牢头正在与人闲聊。 这些人巡视一番,时间一晃,便是到了下午。 “最近也不见油水足够的犯人,连个酒水都要自个来打,着实火大。”胡牢头翘着二郎腿,不满地骂道,“嘴巴都要淡出鸟来,实在气人。” “嘿嘿,老大,最近您听说没有?咱们东京城出个新鲜事呢。”一名狱卒巴结地说道。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半遮半掩的,老子最是讨厌。” “老大说话就是好听,市面上出现一个叫天香的宝贝,东京城的贵妇们,那都是疯了。那些个顶尖花魁名妓,求一块而不可得呢?” “喔?此物要卖多少钱?”胡牢头不经意道,“我那娘们快要生辰,打算送她一个礼物。对了,此物有何用?竟让那些个女人,如此痴狂?” “嘿,此物听闻有神仙之妙用,洗漱之时擦洗全身,用后皮肤白皙透红,而且身上有一股经久不散的香气弥漫,传闻能让肌肤柔嫩,永葆青春呢。” “喔?真有这等奇效?”胡牢头一时来了兴致。 “应当是真的,听说此物供不应求,在上流贵妇圈子中,拥有此物才是身份象征,若是贵妇没有用过此物,那是要被人笑话的。” 越说越离谱,越说越夸张,胡牢头忍不住问道:“若是这样,此物多少银钱?” “市面上售卖这个数。”狱卒伸出一只手,露出五根手指头,来回翻两下。 “你的意思,十两银子?”胡牢头有些肉疼地道,“着实有些贵重,一小块居然要这么多钱。” 哪晓得狱卒探头道:“老大,是十两黄金,这还是售卖出来的价格,眼下黑市上已炒到十五两银子一块呢?” “啥?你说啥?十五两金子?唉呀妈呀。”胡牢头惊得瞪大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神色,“还没拳头大的物事,咋值这么多钱?那我可买不起呢。那是富贵人家用的宝贝,像我们这种下九流,还是不要去想了。” 狱卒嘿嘿说道:“也只是跟老大说说,传闻连皇宫的贵妃娘娘们,都在打听呢?” “哈哈哈,若是我运气好,哪一次能用到此物,我那娘子怕要高兴得不行。”胡牢头嘴上说着,却又道,“唯有等往后,价格稍稍跌一些,方才看看机会吧。” 班房这些人,平素便无什么大事,眼下一阵闲侃,胡牢头也是烦躁,从怀中掏出极快碎银子,道:“你们几个,出去买些酒水肉食来,咱们随便应付一下。这几日都不怎么喝酒,着实闹腾得很呢。” “好嘞,那我把兄弟们全都喊来。” “行行行。” …… 哪知狱卒刚去,还没一会便折返而回,手中抱着两坛大酒,一脸嘻嘻哈哈。 胡牢头抬头一瞧,纳闷道:“你刚出门,怎将酒水买回来了?” “老大,是前些日子做法事的大和尚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哈哈大笑:“胡牢头,好久不曾与你喝酒,今日本法师无事带来一位同道中人,与你喝酒解闷。” 胡牢头大喜,哈哈笑道:“大师太客气,你到我这地来,合该我请客呀。”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鲁智深,他换了一身轻袍子,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厮。 与此同时,鲁智深身侧还站着一位道士。 “胡牢头,往昔我还没出家,你小子就爱跟我喝酒,现在也不晓得你酒量如何了。”鲁智深豪气干云的说道,同时指着身旁人道,“这位是青松观的道士,名唤牧云,今日正好遇到,胡牢头不介意吧?” 林冲一听,在想之前鲁智深所言,这胡牢头压根不算什么朋友,不过是狐朋狗友一类罢了。 “牧云真人,有请有请。”这个年代,道士身份不低。 胡牢头这人极信神仙,当即态度谦恭。 鲁智深一挥手:“你们把酒水肉食端上来,便出去候着,若有需要,再喊你们。” 不等胡牢头反应古来,足有十几坛子酒水送进,还有牛羊肉八十多斤,瓜果蔬菜等等。 只瞧得胡牢头目瞪口呆:“大师,今日遇到什么大日子吗?” “你前些日子给我招了做法事的生意,自然咱们要好好喝酒一番,你莫要误会,这些酒水乃是我这兄弟购买,说是往后再有一些法事,到时候一并告知。”鲁智深好似随意说道。 胡牢头一听有所求,心中悬着的疑虑,这才松开,瞅着桌子上摆满酒肉,不由得食指大动。 “啊呀,真人太过客气啊,说来惭愧啊,我等狱卒,平素就得一点碎银子讨生活,这喝酒若是凶了些,到了月底,身上便没有余钱。” 鲁智深哈哈大笑:“那今日我与牧云真人来此,真是恰逢其会,来来来,喝酒喝酒。” 一旁狱卒小声问道:“咱们饮酒,若有外人,只怕上峰来,责怪俺们。” 胡牢头勃然大怒:“好个不晓事的蠢货,神仙中人,陪我等喝酒,咱们都是下值,让那几个接夜班的兄弟们,一会也过来喝酒便是,一会让他们看护,又有何妨?” 这一阵大骂,哪里还有人敢反驳。 一时之间,气氛热闹。 三五万大酒一喝,一个个说话声音都大起来。 胡牢头与众人,互相开始称兄道弟,面红耳赤。 喧闹之声,此起彼伏,在牢房深处的杨志,微微皱眉,不知为何,他竟有心惊肉跳之感。 自从关押至此,从不曾听闻那胡牢头喝酒如此肆无忌惮,今日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高俅查知消息,今晚有人要对他不利? 这个念头一出,杨志心神难安,下意识站起身,忽而一个陌生的声音,忽而出现在监牢外。 带那陌生的人,掀开长发,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杨志喉头一哽,差点哭出声来。 竟然是林冲哥哥! 哥哥来了,此番竟是来救我也啊! 杨志激动的都要仰天大叫。 他强自克制心中情绪,唯听林冲哥哥道:“你们这些要犯,都给我听着。今晚胡牢头大度,说是给你们一人半碗酒水,吃了好睡觉,莫要瞎吵闹。” ............ 第77章 林冲之名,杀出一条血路 “今晚胡牢头大度,说是给你们一人半碗酒水,吃了好睡觉,莫要瞎吵闹。” 这一声呼号下,牢狱之中,登时热闹非凡。 “多谢大爷!多谢道爷!” “我要吃酒,吃了酒好睡觉。” “今日什么日子?竟然有酒水吃?哈哈哈。” “莫不是哪个的断头饭?让我等也有一杯酒喝喝。” “关特么的,只要有酒吃,那便是好事。” …… 听闻有酒喝,牢狱的囚犯,一时之间,全部叫嚷欢呼。 与杨志关押在一起的老头,也嘿嘿笑着嘲讽道:“杨志,莫不是你的断头饭吧?让我等沾你的光?” 杨志冷笑两声,眼神中的厌恶之色,一扫而过。 这段牢狱之灾,让他深刻明白,人与人之间,有时候一开始就是有巨大差别的。 龙虎不能与羊群为伍,这是天道。 若是强行一起,必有灾殃。 大势不可为,唯有顺势,方得始终。 杨志这些天,彻底断绝过往念头,早已心硬如铁。 这朝堂让他见鬼去吧! 这一刻,他眼中只有林冲哥哥一人。 这位梁山大当家,为他的性命,亲自下山,这样的恩情,他杨志纵然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 林冲一挥手,便有人抬着酒水,一碗碗分送。 他的眼眸微张,神色冷峻,这个歌舞升平,看似繁荣无限的王朝。 真的是走向末路了。 堂堂京师牢狱,喝酒吃肉,混乱至此,居然没有人会来管束。 一介牢头,便有如此之大的权利。 至于胡牢头,一瞧便是胡作非为之辈,所谓与鲁智深好友,更像是这厮巴结讨好鲁智深,晓得他过去身份,想着以后有一番造化。 这等狐假虎威之辈,着实无耻,最擅欺压普通人。 林冲丢给杨志一个眼神,继而走向班房,默默从怀中掏出一块香皂,塞在胡牢头手中。 胡牢头正喝得晕乎乎,不明所以,低头一看,有些愣怔。 “此物名唤天香,贫道也是侥幸所得,今日见胡牢头有缘,此物便送与牢头。”林冲淡淡说道。 “使不得,使不得,此物着实贵重,哪里能收下。”胡牢头又惊又喜,嘴上还是谦让道。 鲁智深哈哈一笑,拉着胡牢头的手:“此物是道友心意,若是不收,便是伤了我等的脸面。” “哈哈哈哈哈!大师既然这般说,我胡某恭敬不容从命。”胡牢头顺水推舟,将此物一收,心脏砰砰跳的那叫一个激烈。 此物黑市上能卖十五两黄金,他想着回头卖出去,然后再买个什么礼物,送给婆娘。 还能结余不菲的私房钱。 到时候,还能取个窑子逛逛。 嘿嘿嘿! 胡牢头这么一想,心中欢喜不已,瞅着眼前道人,那叫一个亲切顺眼。 林冲见这厮收了香皂,指着一旁最后两坛酒道:“来,把这些酒水给兄弟们都分下去,好好喝个过瘾。。” “好!真人爽快!喝酒,喝酒!” “兄弟们,喝酒,喝酒!” “太爽快!好久没有吃过如此爽快的酒也。” …… 林冲、鲁智深站在原地,默默望着这些狱卒,捧着酒水,喝着喝着,慢慢身子开始摇曳。 “这酒,怎么越发上头?” “是啊,我怎么想睡觉。” “大师,你这酒劲道很大啊。” …… 慢慢的,整个牢狱陷入一片沉默,整个班房一片狼藉。 到处是瘫倒睡觉的人,林冲环视一圈,淡淡道:“这蒙汗药,劲道还真是厉害。” 鲁智深嘿嘿一笑:“我若是喝上一碗,都要麻翻。” 林冲果断说道:“那就早点办事,趁着时间点刚好,咱们杀出东京城。” “妙哉!妙哉,哥哥龙虎之勇,大闹动静,唯有哥哥才有这个胆量。”鲁智深不由得称赞道。 “现在还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林冲一边说,一边扯出钥匙,径直走到杨志牢房前。 牢房中,那老头刚喝了酒,此刻头晕迷糊,见到牢房突然打开,望见杨志大踏步走出,只觉得自个在做梦。 他不断揉着眼睛,喃喃自语道:“我这是做梦吗?你怎么出去了?” 杨志冷冷一笑:“你这狗眼看人低的老货,岂能知晓我等的手段!” 老头抬着手,想要说什么,可是蒙汗药的酒劲上来,他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林冲见杨志脸上满是伤痕,拍拍肩膀,道:“我的好兄弟,你受苦了。” 杨志腮帮子一鼓,只觉得万千悲凉,英雄铁血,唯有在林冲面前,他才愿意真情流露。 “哥哥恩德,万死无以为报!” “眼下不是说这个时候。”林冲高声问道,“你这身板,还能搏杀吗?” “当然能!” 杨志高声说道,抢先两步走到班房,见到桌子上散乱的酒肉,他蛮横抓起牛肉,朝着口中一顿填塞,用酒水止渴。 他的进食速度极快,林冲几人也没有阻止,杨志聪慧无双,这是紧急填补吃食,万一遭到恶战,也有战力。 杨志扯着一个猪蹄,往腰间一插,扭头看,目光停在胡牢头身上,眼眸寒光闪动。 林冲丢过去一把朴刀,道:“若是此人有仇怨,要杀变杀,不要耽误时间。” 杨志深吸一口气,一把接过朴刀,作势欲砍,然而长刀在半空停住。 “这个狗贼,百般羞辱我,若是酒醉,杀了他,太过便宜,总有一日,我要与哥哥堂堂正正的重回东京!”杨志放下心中私怨,将朴刀一丢。 “好!”林冲大赞一声。 鲁智深嘿嘿一笑,却是走到胡牢头身前,猛地一抽,将他身上香皂取出。 “这十五两黄金,可不能便宜这厮!” “哈哈哈哈!诸位哥哥,咱们杀出去!”杨志志得意满,只觉得人生抑郁,一朝尽空。 杀吧! 杀一个天翻地覆,人间无敌! 林冲笑着说道:“先出牢狱,往北走三百步,那里的小院子,存着我的马匹、战甲、弓箭长矛。走!” “好!” 林冲众人救出杨志,急匆匆离开。 哪知道刚出牢狱,迎面走来三五个狱卒,像是从别处而来。 “你们是什么人?”一人喊道。 林冲几人不发一言,迎面而上。 领头狱卒神色一惊,吼道:“你们几个人站住!老子问你话呢?” “噗嗤嗤嗤!” 刹那间,林冲连出六把飞刀,当场干翻数人。 “走!”林冲绷着一张脸。 绕过内庭,眼瞅着就要走出大牢。 哪知道迎面而来,却是一群人! 领头之人,不是旁人,正是高府的钱管家! 那钱管家也瞧见林冲,先是楞了一下,眼眸瞪圆,好似不敢相信,居然在东京城居然会见到林冲! “你……你是林冲!”钱管家又惊又怒,大喊道,“来人,来人,这是林冲!把他们全部拦住!” ......... 【作者有话说】 错别字明天上午修改,求读者大佬给票票票!麻烦了! 第78章 第078章:轰动京师!梁山贼寇 狭路相逢勇者胜。 钱管家打死都没有想到,他会在监牢门口,遇到林冲这个天杀的浑蛋。 他一边大吼,一边往后退去,眼中已经从惊怒,变成惶恐不安。 开玩笑! 他是见识过林冲厉害的,万一被这厮盯上,不死也残。 这一刻,钱管家萌生退意。 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钱管家带来的人,都是押送武夫,眼见钱管家一阵尖叫,一个个朝着林冲掩杀而去。 林冲神色剧变,还真是冤家路窄,竟然遇到这等变数。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怎么这厮好端端跑到这里来? 真特么的见鬼。 “杀出去!”林冲一声爆吼,扯出朴刀,第一个朝人群杀去。 “拦住那厮!”鲁智深狂奔而去,竟然一下子冲到门槛,横在钱管家跟前。 “你们这些逆贼,想要做什么?”钱管家吓得脸色苍白,撑着胆子吼道。 “林冲哥哥,我来助你!”杨志擅使一把朴刀,此刻与林冲一左一右。 这两人都是一等一的天下猛将,一入人群,犹如猛虎下山,这些人哪里是对手。 林冲力大无穷,刀法精妙,无人能抵一招,只是三个呼吸不到,十几人便被林冲二人阵斩。 一刀一式,犹如砍瓜切菜,着实恐怖。 钱管家吓得瑟瑟发抖,开什么玩笑? 那些都是禁军高手,不说是顶级精兵,那也是精挑细选的。 怎么面对林冲这厮,竟然没有一个能打的? 即便是杀鸡,也特么的没有这么快啊! “林冲,你等一下,有话好说。”钱管家都要哭了,此刻他是进退两难,身后有那魁梧到恐怖的大和尚,身前则是林冲这杀才。 今日出门,这是没看黄历也。 “钱管家,一别数月,为杀我林冲,你还真是操碎心啊。”林冲冷冷一笑,手中朴刀微微颤动。 钱管眼角一抽,他瞧得清楚,林冲握着朴刀上,鲜血还在往下流淌。 在林冲身后,则躺着一地死尸。 这杀才,为何又来东京? “林教头,有话好说,咱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要不这样,我去找我家老爷,有什么仇怨,一并说开为好。”钱管家咧着嘴,挤出一丝笑容,可是这笑容,着实比哭还要难看。 “哈哈哈哈!钱管家,你处心积虑,想让我林冲去死,何必在这惺惺作态,假仁假义。”林冲一步步逼近,直到钱管家身前,轻笑道,“你们计划做得很完美,押送杨志兄弟出城,然后再将我等一网打尽,可惜,可惜啊!” 故作镇定的钱管家,一听此话,大吃一惊,连退数步,后背一下子撞在鲁智深身上。 鲁智深将他脑袋一抓,往前一推,狞笑道:“看你干瘪精瘦的,原来还是个害人精,毒计挺多嘛。” “你们……你们怎么知道的?”钱管家脸色发青,眼珠子差点爆突,这等机密的大事,怎么可能会泄露出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啊! 难道说走漏风声,林冲这才提前杀入东京,可是,到底是谁泄密的呢? “如何知晓的?这个不劳你费心了。”林冲淡淡一笑,提刀一捅,只听噗呲一声,这把长刀透体而出,却是将钱管家给捅个透心凉。 “你……你……”钱管家不可置信地抬起手,转而又低下头,望着透体而出的长刀,他面露绝望之色,“为什么?我还不想死啊!” “你杀我岳父,今日便拿你的性命,祭奠他在天之灵!”林冲大义凛然道,“我林冲发过誓,从今往后,有仇必报,绝不苟活!钱管家,你千不该万不该,便是与我为敌!” 钱管家嘴角狂抽,眼中满是不甘,还有无法理解的情绪。 林冲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杀回东京,劫持牢狱。 他为何有这样大的胆子! “难道……是柴进,那家伙泄得密!”电光石火之间,钱管家好似顿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吼道。 “不错,那日你在与柴大官人吃酒,我便站在屏风之后。”林冲哈哈大笑道,“怎样?没想到吧?那个时候我就在你十步之内,可惜,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我……”钱管家骤闻真相,只觉得天昏地暗,一股无言的愤懑,一下子冲上心间,“啊~!!苍天啊!” 大口鲜血,从钱管家口中溢出,他浑身一阵发抖,然后钱管家定在原地,居然一动不动了。 “咦!这厮居然活生生气死了!”杨志箭步而上,露出惊讶之色。 只见钱管家瞪圆眼睛,嘴巴张大,竟已七窍流血。 林冲猛地一抽刀刃,抬手又是一刀! 钱管家脑袋凌空飞起,重重砸落在地。 “泰山大人,你的冤屈,我林冲已为你手刃仇敌,望你九泉之下安息!”林冲高声说道,这一刻,气氛格外感人。 鲁智深、杨志都是一脸动容,这样的胸怀气度,即便跟在林冲身后而死,那也是死而无憾。 “走!此地不宜久留,方才钱管家嘶吼,只怕惊动来人。”林冲不再迟疑,领着身后数人,快步而行。 原本扮做小厮的,也都是梁山上的好汉。 一行五六人,径直冲入小院。 套甲,装备好长枪武器,还有弓箭。 “哈哈哈哈!林冲哥哥,还是跟在你身边有干劲,着实过瘾啊!”鲁智深大笑说道。 “林冲哥哥,今日您下山为救杨志,一路艰辛,从今往后,哥哥的话,便是所有!”杨志高声说道。 林冲哈哈大笑,抬手道:“能与诸位兄弟并肩作战,此生还有什么遗憾!” “驾驾驾驾!” 一时间,五头高头大马,冲出门外,林冲一马当先,他身下流星,那可是千里宝马。 这一小队气势骇然,速度极快,一眨眼便冲出大街。 一路畅通无阻,没有人敢阻拦,实在林冲等人,选择时机太过精妙,正是上值与下值的交接点。 这是一个完美的时间差,造成一个空隙机会。 等快冲到城外们,却见城防兵在关闭城门。 “不好!怕是消息提前传来,若是城门关闭,我等必死无疑!”杨志大吼一声,拼了命的催动马儿。 “糟糕,我们身后有追兵来也!”鲁智深后道。 林冲扭头一看,果然身后多个街道,传来一阵阵马蹄之音。 这下前后相冲,一旦城门成功关闭,即便有通天之能,那也是逃脱不得! “冲!冲!冲!不能让他们关上城门!” ................. 【作者有话说】 目前必读票185,只要明天必读票破200,加更一章!三更走起! 第79章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放箭!放箭!射死他们!” “关闭城门!关闭城门!” “梁山贼寇,下马受死!” “贼寇敢尔,着实找死。” “胆敢闯入京师,狗胆包天,速速受降,免遭皮肉之苦。” …… 林冲等人身后传来喝斥怒骂之声,下一刻,耳畔传来弓箭之声。 这帮追兵,却是主动发起进攻。 “小心弓箭!”林冲神色一凝,扭头一看,后面追来竟然有上百骑,都是一群轻骑兵。 “鲁智深,你掩护后阵,我要办件大事!”林冲大吼一声,气血冲顶。 “好嘞!”鲁智深将禅杖一横,腰间别着戒刀,加上全身一身重甲,着实恐怖。 林冲猛地一挺腰背,从腰间取出一柄重弓,弯弓搭箭,长吸一口气! 杨志只看了一眼,面露惊讶之色,这个距离,弯弓搭箭,太远了啊! 足有三百步远! 如何射人? 这也太夸张吧。 还有这重弓,想要拉满也是困难至极,只怕一弓之后,便无余力啊。 杨志心中大急,刚要开口,只听“啪嗒”一声弓弦颤动的声音。 “三箭齐射!” 杨志吓得一个趔趄,刚才没有看清楚,哪知道林冲哥哥竟然是射出三支箭! “啊!啊!啊!” 弓弦破空,犹如迅雷,在一群人震惊的目光中,三支箭,当场射翻三名禁卫。 “这是何等神力?!”杨志嘴角颤抖,彻底惊呆。 “冲!冲!冲!”林冲间不容发,双腿夹住马匹,弯弓搭箭,又是连续抬射。 “嗖嗖嗖!” 一口气连射六次! 六枝箭犹如夺命的呼号,瞬间将拦在城门前的禁军当场射翻。 “太强了!恐怖!这样臂力,试问天下,还有何人?”想当初,杨志与林冲并肩作战,他早就领教过林冲的弓马技艺。 这才多久不见? 这位哥哥的武力,再次上升一个台阶。 不知为何,这一刻,杨志竟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这天下武将,只怕林冲哥哥能入前三甲吧? 正想着功夫,后面追兵又是一阵箭雨落下。 杨志、鲁智深等人挥舞刀兵,将弓箭荡开。 眼瞅着后面追兵越来越近,若是一旦缠住,以对方百骑,纵然武功再强,一旦陷入包围,那便是死局。 鲁智深大吼道:“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不行!一个都不能少。”杨志急躁道,“你们为救我而来,若是折损一人,那都是我杨志的过错。” 鲁智深脸色一沉,吼道:“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洒家无牵无挂,你们都走,否则咱们都要死在这里!杨志,若是我战死,往后为我报仇便是!你们都快走。” 杨志目眦欲裂,心脏好似都要爆炸,他只觉得无法接受,大吼道:“不行!智深哥哥断然不能如此!” 这一刻,杨志心中那叫一个懊悔,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执念而起,若今日营救,让林冲等人折损,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个。 这么一想,杨志猛地一咬嘴唇,登时鲜血淋漓,他已下定决心! 掩护他们撤退! 今日,他要战死在此处。 哪知道,耳畔传来一个坚定而霸道的声音。 “都住口!杨志!为我掩护!”林冲一边骑马,一边大喊,紧接着他的身子猛地立起,眼眸瞬间变得冷酷。 杨志脑袋轰然作响,注意力骤然提升到极致,光是听这呼号,浑身鸡皮疙瘩暴起:“哥哥只管发挥,有我护持。” 原本杂念顿生的杨志,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好似只要林冲发话,那再多的麻烦,都能在一刹那间全部解决! 这一刻,整个马队的战士,连同鲁智深也是精神一震,下意识望向林冲。 只见林冲全神贯注,拧腰转身,弯弓搭箭。 “啪啪啪啪!” 左右开弓,寻常人,重弓连开十次,那筋骨臂膀,便已酸胀而无力,然而林冲浑然无事,此番又是连射十次! 箭无虚发,每一箭都有一人惨叫,十箭射出,追得最近的骑士,一个个翻身下马。 “好!好!好!哥哥神射也!哈哈哈哈!” 追兵一口气折损十人,顿时人仰马翻,一阵大乱,追兵速度骤然大减,压力也是骤降。 “哈哈哈哈!咱们走!”林冲将弓箭一收,心情大畅。 杨志瞪圆眼睛,方才险象环生,可谓生死一线之间,就连他自个都做好战死的准备。 前方城门洞开,五六人径直越过城门,直接冲出城池。 远方的夕阳,正巧落山,落日余晖,待你尔归。 柔和的光芒,落在每个人的脸上。 众人彼此对望,可谓天高任鸟飞,这天下之大,已出囚笼也!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过瘾!爽快!无敌也!” “林冲哥哥本事,天下无敌也。” …… 群马崩腾,众人风驰电掣,身后追兵哪里还能跟得上。 梁山兄弟,此番成功搭救青面兽杨志,此刻气氛炽烈而欢快。 “林冲哥哥,您真身武艺,简直天神下凡!”杨志彻底服气,“方才我都做好战死准备。” 鲁智深也哈哈大笑道:“反正跟在哥哥后面,总是有惊无险。洒家只觉得痛快无双。” 众人策马奔腾,大概行走上百里之后,天色极深,星辰悬空,星星点点,林冲等人骑马而行,晃晃悠悠。 林冲有感而发,情不自禁吟诵道:“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嘶~~~ 杨志心中咯噔一响,眼中犹如电灯泡一样发光。 皇图霸业?! 果然,杨志心中狂喜,哥哥真的想要这江山! 若是那样的话,到时候他拥护哥哥,做一个从龙之臣,那他绝对是杨家的巅峰之举。 这个念头一出,以后如藤蔓延伸,一下子让杨志浑身颤抖,只想着要做从龙之臣。 鲁智深晃着脑袋,忍不住道:“哥哥,每次都有惊人之举,这诗词实在高深,反正以后不管林冲哥哥去哪里,我都要跟在哥哥后面啦!” 林冲哈哈大笑,众人正走着,忽而听随从一人说道:“我们却是到了孟州地界,那前面是什么地方?” 杨志眼尖,下意识喊道:“十字坡,咦,前方好像有一家店呢。正好肚子饿的紧,咱们过去点些东西吃吃。” 十字坡?! 林冲神色一惊,莫不是母夜叉孙二娘开的人肉包子店?! 这一路行来,还真是巧得很。 若真的是孙二娘,倒要看看。 都说母夜叉生的极美,林冲倒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美法。 ...............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上午修错别字语句,求必读票,过200,明天三更。 第80章 高俅吐血,梁山威名 “林冲,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梁山,好一个好梁山贼寇!该死!全部该死啊!” “啊!!!!钱管家,你死得好惨,这帮匪徒,竟敢在京师重地,如此撒野!他们连你一个全尸都不留下,简直是丧心病狂。” “到底是谁?谁走漏风声!我要杀了他,将他凌迟处死!” “啊呀呀呀呀呀!” …… 东京城,大牢院落中,身着官服的高俅,此刻大声咆哮,状如疯魔。 他手舞足蹈,干瘦的脸庞上,此刻赤红一片,整个人的怒气,犹如火山喷发,极为恐怖。 高俅实在太生气,自他踢球得到端王看重,一路平步青云,可谓是人生得意。 要风的风,要雨的雨,一路随行,可谓事事随顺。 自从遇到这林冲,他这运势,好似被这狗贼骤然打乱。 犹如一个杀不死的妖魔,不管派出多少兵将,统统全部战死。 “他居然这般大的狗胆,潜入京师,劫持犯人,大闹东京,杀我军兵,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啊!”高俅连连咆哮,浑身都在颤抖。 无怪乎啊如此愤怒,实在林冲一言一行,处处与他作对,眼下林冲大闹东京,等于在他脸上抽上好几个响亮耳光。 “太尉大人,除了监牢中的牢头、狱卒,其余军士无一活口。”一名将官,穿着铠甲,抱拳汇报道。 高俅一听此话,冷冷一笑,问道:“这帮喝酒误事的废物,怎么一个不死?他们都醒了吗?” “这些人全都中了蒙汗药,还在昏睡。” “昏睡?一个个死猪一样的东西!用水泼醒他们,把领头的那厮抬上来,本官要问他个明白。”高俅一掀衣袖。 “遵命!” 高俅侧身,扫一眼遍地尸骸,他的心腹管家,脑袋都搬了家,死相凄惨。 这是挑衅,林冲这是向他示威啊! 这样的恶气,他如何能忍? “我这忠心耿耿的奴才,老天不公,竟然让他遭此厄运。 钱管家,你安息吧。 我会让你的儿子,继续来做我这高府管家的。”高俅悲伤无比地道,“到我这个年龄,先是丧子,再是失去忠心的仆人,这样的仇恨,若是不报,我高俅誓不为人。” 一阵感慨后,高俅的情绪渐渐平静,转身望向不远处一个瘦高年轻人。 此人不是外人,正是钱管家的长子,名唤钱有德,他抱着老爹的脑袋,在缝尸匠的帮助下,将脑袋与身体重新连接。 收敛尸骸的仵作等人,将一面面白布遮盖在尸体上,没过一会,年前人钱有德鼓足勇气,跪在高俅跟前,磕着头道:“大老爷在上,还请让小的做个兵卒,我要上梁山,将林冲那厮的狗头砍下,给大老爷做尿壶!” “好!好一个有志青年!你爹在天之灵,也会含笑九泉的。不过,上战场这事,你还是别想了。”高俅颔首,望着眼前秀气的年轻人,不知为何,竟然生出几分欢喜。 钱友德生的高大,相貌清秀,眼神清澈,瞧着模样,透着一股机灵劲。 “像!太像了!这厮像极老子年轻的时候。”高俅心中暗暗想着,不由得多出几分亲切。 “大老爷,这是为何?莫不是瞧我太过瘦弱?”钱友德一脸不解道。 “我听你老爹说过,你当初读了几年私塾,后面照顾家庭,在府邸帮衬你爹,有一句话叫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带兵打仗做武将,自有朝廷的兵马,你半路出家,却去做那样的事情,更是划不来。”高俅难得有耐心地解释道。 “那不孝子该如何报仇雪恨?”钱友德一脸悲怆地道。 高俅稳坐太师椅,沉声说道:“你父亲遗憾离世,高府有诸多大小事务,需要有人来做,本官觉得你继承父亲遗愿,做我高府管家,往后自然有机会报仇雪恨。” 钱友德恍然大悟,急忙磕头道:“多谢大老爷,小的一切听您做主!” 高俅心满意足地点头,道:“钱管家,回头从府邸中支取一笔银子,为这些战死的英雄给予抚恤,明白吗?” “多谢高大人恩德!”钱友德当即大声叩谢,转而又对周遭人喊道,“高大人自掏腰包,抚恤战死将士!大家听着,高大人自掏腰包,抚恤战死将士!” 这话一出,果然周遭将士,纷纷对高俅一阵感恩戴德。 “这小子很会办事,不枉我看重他。”高俅颔首,越看越是喜欢。 钱友德入戏很快,这高府的管家走出去,可比京城九品芝麻官还要威风有派头。 “放开我,你们干什么?我是无辜的!”正在这时候,几个禁军绑缚胡牢头等人,押解到高太尉身前。 胡牢头头发凌乱,脑袋上都是水珠,衣衫也是淋得透湿。 “你们还敢叫嚣,一身酒味,见到高太尉,还不跪下。”不等高太尉发话,钱友德狐假虎威地喊道。 不得不说,这小子身份转变得那叫一个快,竟与其父有八九分相似,只怕假以时日,这等奴颜婢膝的本事,绝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高太尉?” 胡牢头一愣,转瞬间脸色一白,整个东京城谁不知道高太尉的名声。 “太尉大人,小的给您磕头了。”胡牢头吓得魂飞魄散,咚咚咚磕上好几个响头。 “行了,你们这些牢头如何看护?竟然让犯人给逃了?”高俅冷冷问道。 “这……这……”胡牢头欲哭无泪啊,这特么怎么解释? “还不如实说来?莫非你这牢头,与梁山贼寇有勾连?”钱友德死了老爹,可谓是怒急攻心,迫不及待想要复仇。 当即一个黑锅丢过去。 好家伙! 这小子好狠的心肠。 胡牢头高声喊道:“冤枉,冤枉啊!小的岂敢与梁山贼寇勾连,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那还不从实招来?”高俅冷哼一声,这钱友德很是机灵,这一唱一和,这小子有点前途。 “我招,我招,前些日子来个和尚做法师,今日过来感谢,我便多喝了些,哪知道酒中放了蒙汗药,将我们麻翻!我们才……”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高俅厉声斥道,“梁山贼寇乃是虎狼之辈,杀人不见眼,他们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见人即死!你们这些人,居然一个都没事!真当我高俅是个傻子吗?” 胡牢头欲哭为泪,这特么的我咋解释啊? 人家不杀我? 难道不是好事吗? 为什么在这位高太尉的眼里,他活着倒是成罪孽了呢? 还特么的有没有天理啊! ...... 第81章 柴进震惊,林冲的野心 “高太尉,小的说的都是真话啊,至于梁山贼人,为何没要我的小命,我也不知道啊。”胡牢头一脸崩溃,只能如是说道。 高俅嘲讽道:“哼!你说的是真话,那本官说的话便是假话了?看来让你如实交代,给你机会不中用啊。” 这一刻,高俅化身高神探,以他为官多年的经验,刹那间认定,眼前肥猪一样的牢头,一定有问题! 要么是同党,要么就是内奸。 胡牢头瘪着嘴,心头比苦瓜还要苦,一阵磕头道:“大老爷,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亲,家里还有个不成事的婆娘,我是个要养家的男人,断然不会做触犯国法的事,还请大老爷明鉴啊。” “哼!事到如今,还敢嘴硬,来人啊,给我先打三十棍杀威棒!”高俅厉声说道,懒得听他废话。 胡牢头一愣,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特么的他也是被坑的人,怎么现在成梁山的同党了? 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高太尉,您听我说,我真的没有勾结梁山贼寇,我也是被他们害了。” “用刑!”高俅懒得听胡牢头废话,只要说冤枉,那就是有鬼。 高俅话音刚落,登时走出三五个衙役,提着一根根杀威棒。 一人抬来一张又长又窄的木凳,两个壮汉将胡牢头双肩一顶,直接压在长凳上。 “打!给我狠狠打!尸位素餐之辈,让他老实交代。”站在一旁的钱友德恶狠狠说道。 胡牢头脸蛋靠在凳子上,挤压得都变形了。 “啪啪啪啪!” 这些衙役都是老手,都是莽着劲打,三五棍下去。 “啊!啊!不要打了,好痛啊。” 胡牢头鬼哭狼嚎,浑身跟长刺一样,在板凳上一阵乱扭。 “招不招!”钱友德凑到胡牢头跟前,“还不交代你跟梁山贼寇的关联。” “我真的没有啊,如何交代啊?”胡牢头汗如雨下,浑身一阵颤抖。 钱友德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道:“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一会看你是你骨头硬,还是这杀威棒的棍子硬!” “呜呜呜呜,我冤枉啊,真的没有什么交代啊!” “打!给我狠狠打!” “啪啪啪啪啪啪!” 一棍又是一棍,胡牢头绷着脸蛋,这一刻,他深刻的感受到,以前欺压囚犯,不也是这样痛打的吗?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还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胡牢头自诩恶人,他实在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落到一个恶人自有恶人磨的地步。 “我……我冤枉……” 胡牢头听过成百上千个犯人,诉说他们冤枉的话,可是这一天,却轮到他自个说了。 这一刻,他才算是体会到,真正冤枉的绝望滋味。 “禀太尉大人,胡牢头昏过去了。”一名衙役上前一看,禀告道。 高太尉没有发话,瞥了一眼钱友德,钱友德心领神会,道:“拿水泼醒他,眼下这么大的纰漏出来,这胡牢头乃是最大的问题!今晚必须得有结果。” 这一刻,哪怕是傻子也听出来了。 牢狱被劫,这位大人是来找替罪羊。 至于胡牢头是不是有问题,从一开始便不重要。 高太尉思考问题的层次更高,马上朝堂上的纷争以及议论,必须要有一个交代。 只需胡牢头有问题,就跟官府扯上关系,那么京兆尹一群官员牵扯上,到那个时候,高俅便能置身之外,稳坐钓鱼台。 一盆盆冷水浇灌在胡牢头头顶,胡牢头崩溃地再次睁开眼睛,他迷迷糊糊的昂起头,周围点燃一根根火把,火光映照在他的头顶上。 这一刻,胡牢头想到鲁智深那张大脸,还有那个叫牧云的道人。 这一刻,他有些失魂落魄,连怨恨都生不出来。 “那个杨志不杀我,难道便晓得我有此等折辱?”胡牢头扪心自问,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悲还是伤。 突然,钱管家凑过来,扯着他的头发,猛地一拉,压低声音道:“早点认罪,省得受皮肉之苦,否则你家里的娘们,还有你那老娘……” “你……”胡牢头目眦欲裂,祸不及家人,他着实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狠毒到这等地步。 “我招,我招了,我跟梁山贼寇有交易,还请各位大爷饶我一条狗命,我错了,我错了……”胡牢头深吸一口气,这一刻,他心中有懊悔,有不甘,可是更多的还是想到曾经他凌虐的那些囚犯。 当初的他,也是这样逼迫他们的呀! 这一刻,他忽而感觉一种窒息的释然。 报应! 这都是报应啊。 高俅哈哈大笑,猛地起身道:“钱管家,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 钱管家急忙作揖道:“小的一定办妥。” 高俅在一群侍卫护送一下,走出大门,他一边走,一边想着:“林冲此子胆大包天,若是不除,往后必将成为天大的麻烦。” 想着想着,高俅心中一动,却是生出一些计策来。 ........... 东京城,夜幕渐深,然而热闹的夜市,却刚刚开始。 天香香皂的店铺后院,此刻坐着柴进,一旁站着庄客。 “他们成功逃脱了,还真是厉害啊!”庄客不由地道,“只是我有些不解,这么做的风险太大,林冲为何要亲身犯险呢?” 柴进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轻啜一口,道:“林冲早就不是当初的林冲了。” 庄客一愣,下意识问道:“大官人这话,莫不是林冲生出别的心思?” 柴进微微一笑,道:“林冲何尝不知道?他再次回到东京,其中的危险该有多大,既然你我都知道,他难道不知道?” “您的意思,他明知如此,还是要这般做?” 柴进放下杯子,长吁一口气:“这是枭雄之姿,不知为何,见到这样的人物,总觉得这天下将要大乱一样。” “为何有这一说?”庄客一惊,他着实有些不敢相信,一向自信的柴大官人,居然对一个人评价如此之高。 “都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古人曾为寻千里马,而去买千里马的马骨,为何?”柴进大有深意地问道。 “买千里马的马骨,是告诉世人,他很在意千里马,表达的是这个人的一种精神。您的意思……”说到这里,庄客大吃一惊,显然猜到什么。 “杨志便是千里马的马骨头! 他这么做,便是要告诉天下人! 他的仁义之道,往后天下英雄豪杰,若有人走投无路,一定会第一个想到他梁山林冲! 这次他冒险成功,往后天下人都会夸赞他的仁义!”柴进感慨不已地道,“一举两得,一面把一员猛将救回,另一面林冲的大名,将会震动东京城,他的名望,将达到顶峰。” “若真的如大管家所言,此人野心只怕很大啊。” 柴进呵呵一笑,似乎并不意外:“我很早就说过,此子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他的成长超越任何人的预料。” “可是,他在牢狱之中,当场杀死高俅的钱管家,这个人死了,着实对我们的生意有些麻烦。”庄客有些不理解道,“听说林冲往昔在做教头的时候,谦恭有礼,谦让忠厚,甚少暴烈,自从一枪挑死高衙内,好似换了一个人般?好似……” 柴进摇摇头,轻笑道:“你的意思想说,林冲变得格外好杀吗?” “也许是我浅薄了。” “这是你的错觉,林冲每次杀人,都是极为慎重,该杀之人,都是一击必杀,毫不手软。”柴进深思道,“杀钱管家,林冲那是为了保护我。他担心事发,有些线索会牵扯到我这来。 即便没有遇到钱管家,我想以林冲的作风,迟早会找机会,将钱管家给干掉。” “原来是这样,这林冲心思缜密如此,莫不是生的七窍玲珑心。还是大官人慧眼啊,居然看得透彻。” “眼下还能看透,或许再过些日子,我怕也看不懂他了。林冲走的是阳谋正道,堂堂正正的大道!他若告诉你会死,那么就会杀死你!这种人,行的是王霸之道,一旦羽翼丰满,不可想象,不可预料啊。”柴进感慨万千的道。 庄客忍不住又道:“那眼下大官人又如何?” “既然他们逃出城,我明日一早,便会早些动身,回到柴家庄园。” “是为了武松吗?” “不错!林冲甚是看好此人,只有我回庄子,方才好将此人介绍给林冲。”柴进沉声说道,眼眸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这一刻,这位皇族的后裔,似乎陷入人生的巨大抉择。 良久之后,柴进忽而又道:“明日,你带上五百两白银,想个办法,将银子送给钱管家的儿子,我记得那小子名叫钱友德。” “为何?” “若没有料错,这小子会成为下一个钱管家!” 庄客面露诧异之色,转而心生钦佩,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 第82章 母夜叉!孙二娘的肉包子 孟州地界,十字坡。 夜色寂寥,梁山好汉们一路狂奔,这会的确又渴又饿,都有些心浮气躁,想要填一下五脏庙。 听到杨志这般说,一个个眼睛都放出光来。 鲁智深哈哈大笑,骂骂咧咧道:“娘的,洒家正口渴难耐,便有这酒家还在开业,真是稀奇。这家店莫不是在等洒家?” 今日,杨志逃脱囚禁,正是人生自由时,他只觉周遭兄弟,每一个都亲切得很。 杨志心情畅快,虽然身上伤口还在扯着疼痛,但混不在意,朗声说道:“诸位哥哥,好好吃些酒,回头才好赶路。” 林冲见众人都瞅向他,都是等着他开口下决定呢。 不知不觉中,林冲的威望,已是这些猛将英雄的主心骨了。 他若是不发话,他们都不敢贸然去那家酒店。 既然来到这地方,往后终会相见,岂有不见之理? 林冲一提缰绳,轻笑道:“老子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走走走,去瞧瞧什么店铺,这么晚还在开着?” 杨志忽而嘀咕道:“深更半夜,莫不是个黑店吧?” “哈哈哈哈,若是黑店,岂不是更好?”鲁智深仰头大笑,一脸无所谓。 杨志先是一愣,转而反应过来:“也对,咱们也不是好招惹的,大不了来个黑吃黑!” “好一个黑吃黑,有诸位兄弟在,又有几个人能困住我等?”林冲豪气干云的说道,一脸傲气。 此话换做旁人说,只觉得狂妄而无礼。 可是从林冲口中说出来,鲁智深、杨志等人,无不点头,都觉得毫无问题。。 鲁智深、杨志都是眼高于顶的强人,能够让他们心服口服,可见林冲今日的威望,该有多强。 林冲刚要说什么,脑海中陡然响起一个久违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成功完成支线任务:真假杨志,贪婪的老狐狸,布下天罗地网,宿主完美救出青面兽杨志,奖励炫纹宝刀、轻甲+50套、白银2000两,重甲+1。” 呵呵! 林冲嘴角轻扬,眼神骤然一凝,看来唯有这个时候,系统才最终判定,解救任务成功达成。 想必后面来的追兵,已然放弃,否则系统的奖励,不会这么久才开启。 还真是一个谨慎的系统呢。 有点意思。 既然奖励一柄宝刀,等杨志哪一次立功,便将炫纹宝刀奖赏给杨志。 一念而过,鲁智深又道:“哥哥,若是这店有住宿,暂且在这里休息一夜,明日再走也不迟。” “好,先去看看再说。” 众人一番言语,将主意拿定。 借着月光,渐渐赶到十字坡边,却见正前方好一棵大树,这树怕有不少年头,这夏日季节,枝繁叶茂,树木上缠着藤蔓,足有四五人方才能够抱住。 “好家伙,这树怕是有上百年吧?”鲁智深下马,绕着古树转了一圈,露出讶然之色。 “这店家还真会选地方,夏日有着大树在,也是个遮阴纳凉的好去处。”杨志也跟着说道。 “这个位置,也算是个好地方。”林冲赞了一句。 众人渐渐下马,牵着马儿前行。 在古树的一侧,开着一家酒店,此刻店门竟半掩着,里面灯火通明。 “喂,这店还没打烊么?”鲁智深在门口大喊一声,没有急着进去。 话音刚落,只听“吱”的一声,门轴转动的响声。 门儿一开,里面的灯火瞬间蔓延出来,众人眼前都是一亮,从屋子里面走出一个俏丽妇人。 灯火映照下,这女人脸上好似会发光一样。 众人纷纷望去,不由得露出讶色。 这女子穿着绿色纱丝薄衫,头上插着一头钗环,黄灿灿的煞是好看。 此女嘴角带着一抹浅浅微笑,鬓边插着一些野花,颇有一种天生的泼辣劲。 “各位客官,这大半夜还光顾本店,是吃些酒水,还是住宿啊?”这女子开口说道,声音洪亮,还带着几分魅意。 林冲顺着目光撇去,此女下面还系着一条鲜红裙子,脸上擦着胭脂,敞开胸脯,露出桃红色的纱主腰,上面还有一个金色按钮。 这等火辣装扮,在这夜色之中,颇有一种香艳之感。 鲁智深见多识广,却不为所动,粗着嗓子道:“上酒水和肉来,我等又饿又渴,不要磨蹭。” “好嘞,各位客官稍等,本店的酒水极好,肉食也美味,要吃填肚子的,有肉包与大馒头,都是现做的呢。”女子高声说道,晃动着身子,从远处看,倒是格外诱人。 “老板娘,你这店深更半夜怎么还开着?你家男人呢?”或许遭受磨难缘故,杨志一改过去莽撞,此番变得格外谨慎。 “诸位大爷先坐着便是,问问要上多少酒水,又要多少斤肉来?”女子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家那汉子,平素都在外面忙事,甚少回来,只有我这娘们看管店门。” “你这婆娘胆子大得很,不怕遇到歹人?”鲁智深晃了晃脑袋,粗声说道,“行了!酒水先上,不管斤两,肉食来个十斤,要弄新鲜上好的,若是乱糟糟的,惹恼爷爷,莫怪洒家没有提醒你。” “这位佛爷好生细心,诸位爷稍待。”那女子咧嘴一笑,犹如个牡丹花般,还真是好看得很。 杨志瞅着娘们走入后厨,脑袋一歪,凑到林冲耳畔,下意识道:“这娘们透着一股邪气,深更半夜,还开着店门,还真像个黑店!” “黑店便黑店,这婆娘若敢搞乱七八糟,我这戒刀也不是吃素的,将她一刀两断,让她做个无头鬼!”鲁智深一拍腰间戒刀,咧嘴一笑。 这笑容杀气太重,若是小孩望见,只怕都要哭出声来。 林冲不发一言,撇一眼那妇人,心中暗想,这娘们想必是母夜叉孙二娘了。 还真是如剧情中说的那样,生得貌美无双,关键身上透着一股泼辣劲。 又虎又骚,这样的女人,不晓得多少男人喜欢。 关键还是个少妇,微胖而有体魄,更有别样的一副成熟。 好看归好看,然而这娘们那身上带着刺,一个不好,便是母老虎下山,狠辣得很呢。 念头转动,林冲自然不会点破,省得让杨志他们心生怀疑。 没过一会,那俏丽女子端着一大桶酒水,又拿出五六双碗筷,又切出几盘肉食,而后又殷勤地为几人倒酒。 “各位爷,尝尝我这包的包子,都是今日做的!新鲜着哩!” 林冲微微一笑,故意问道:“莫不是人肉做的吧?” ............ 第83章 林冲威猛,二娘恼羞成怒 原本鲁智深几人,一见肉包子上桌,都是食指大动,胃口大开,纷纷拿手去抓。 哪晓得林冲一句话,愣是把众人胃口给搞没了。 “真的假的啊?洒家早就饿坏了。”鲁智深惊讶道。 杨志神色一狞,猛地扯开一块包子,盯着肉馅,骂骂咧咧道:“怎么里面有毛?真的是人肉包子吗?” 这妇人娇笑道:“天昏地暗,多个猪毛不也是正常很?便是我这娘们,身上也是毛呢?”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这个娘们还真是个胆大的。” 妇人自嘲说道,登时引来众人一阵大笑。 鲁智深只觉得眼前女人,还真是有趣,不由地道:“你这性子泼辣,凶悍的很,换做旁地娘们,可没有脸皮说出这话来。” 妇女嘿嘿一笑:“这位佛爷,要骂我是个脸皮厚的吗?” “不不不,只是想告诉你,我等都是身经百战的狠人,若是敢诓骗我等,你这开了有些年岁的老店,今晚便能一把火给你烧了。”鲁智深明明是笑着说出来的,可话里面的凶狠,听着都浑身发寒,让人心惊胆战,不敢面对。 不想这妇人好强胆魄,竟然面不改色,嘻嘻笑着道:“我一个妇人,哪里敢对诸位生出歹心思来。况且这清平世界,荡荡乾坤,哪里有人肉的馒头,狗肉的滋味。我家包子的肉馅都是黄牛做的,诸位爷放心一吃,绝无问题。” 这话一出,鲁智深几人,互相对视几眼,倒是消减几分心思,便要拿起桌子上的包子。 哪知道林冲冷声道:“你这娘们,此地可是十字坡?” “自然是!这是孟州的地界呢。” 林冲洒然一笑,道:“往昔我也行走江湖过,徒子徒孙不少,至于你这十字坡,过去还是听过的一些。” 杨志、鲁智深都是一愣,几乎同时问道:“哥哥,听过什么?” 林冲沉声说道:“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 嘶~~~ 这话一出,鲁智深脸色骤然一变,杨志也是一只手按住腰间朴刀,同时瞪着眼前妇人。 这一刻,气氛剑拔弩张,只要妇人神态动作稍有异样,这两个猛汉,绝对要将此女大卸八块。 这两人,那真的是说杀便杀的狠人,断然不会因为你是个女人,便会有半分心疼。 妇人哈哈大笑,捂着嘴道:“这大半夜的,这位大爷还真是会开玩笑。吓唬你的朋友,何必如此,既然怕是人肉,便吃牛肉呗。” 林冲呵呵一笑:“你家丈夫,这大半夜都不回来?莫不是在外面鬼混,还是说跟哪个娘们在床上摸爬滚打呢?” “就哈哈哈哈哈!” “哥哥,莫不是看上这娘们了。” “好好好,真是无聊透顶,这娘们一身骚劲,哥哥若是喜欢,我们将他带回梁山去。” “哈哈哈哈,我看行,就看哥哥什么意思。” …… 这群汉子,一旦口无遮拦,便是乱来。 那妇人一听这话,又气又羞,却又不好发作。 她刚要说话,忽听外面又有动静。 “爷爷,俺来迟了!好歹追上您了。幸不辱命。”正说着的功夫,传来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 林冲一听声音,环视一圈,高兴的道:“看来刘黑子事情办妥,咱们兄弟想必应该朝北汇聚了。” 果然,门外一阵响动,却见一个黑脸大汉,喘着粗气,往门口一站,犹如一堵城墙。 “黑子,过来与洒家坐在一起!”鲁智深拍拍凳子,喊着道。 刘黑子手上还持着大斧子,听到这话,便将斧头别在腰间,径直坐在鲁智深身旁。 “兄弟们如何?”林冲好似没有望见孙二娘,自顾自说道。 众人见林冲没有端酒杯,自然没有一人端酒杯。 “按照爷爷的嘱咐,兄弟们分散北上,让他们入山东地界,想必过不了几日,便能回去。”刘黑子浑身都在冒汗,看来还真是一路狂奔而来。 那妇人一见和黑脸汉子,再看这群穿着甲胄的男子,莫名地觉得不妙。 不过,她做的便是杀人的买卖,即便人再多,只要喝了蒙汗药的酒水,那都要乖乖躺下。 妇人心中恼火,想到领头那男子,居然敢当众调戏与她。 “哼!回头将你切得稀碎,便是做最大的肉包子,老娘便给你蒸上一笼,给他们过路的吃个干干净净,看你还敢调戏与我!”妇人不是旁人,正是母夜叉孙二娘。 此番,她脸上虽然在笑,但是心中已是怒火中烧,原本想着睡觉,不想闯进来一些个送命鬼。 孙二娘那是无所谓的,在高壮的汉子,吃了蒙汗药,照样一个个都要麻翻。 林冲心中了然,见这娘们眼珠子乱转,只怕又要生出别的心思,故意撩拨道:“你这娘们,为何不与我等陪酒?我们这么多汉子,过来陪本大爷喝酒,少不得你的酒钱。” 孙二娘心中狂怒,恨不得一刀捅死林冲! 她虽然性子泼辣,但也是守妇道的,今夜被这豹头环眼的男子,屡屡调戏,如何能忍? 孙二娘深吸一口气,脸色却是一变,笑着说道:“只要诸位爷多喝酒水,我自然会来陪大爷!” “此话当真?”林冲故作贪婪之色,笑吟吟说道。 孙二娘也说道:“我那死人丈夫,这么晚都不回来,他都无所谓,那我也是无所谓的。” 杨志等人都是一阵狂喜,好似发现大秘密一样。 鲁智深故作惊讶道:“哥哥,不如我等先出去,你们忙活好了,咱们再来,放心,咱们绝不告诉嫂嫂。” 林冲哈哈大笑,对着孙二娘道:“你还不去倒些温酒来,今夜好好喝上一番!” 孙二娘一笑,柔声道:“那诸位爷先喝着,我去温酒,一会咱们好好吃酒。” 她说完这话,扭着身子往后厨走。 等孙二娘入后厨,脸色骤然一阴,心中恶狠狠地道:“想着给你们一条活路,偏生要招惹我,还要温酒?莫不是怕这蒙汗药,威力不够?” 她心中恼火,一番加热,没过一会,孙二娘端着酒桶上来,却见这帮人酒碗,全部空空如也。 连同领头那厮,也是没有了。 孙二娘不由得嘴角扬起,心中不由地想道:“最近的肉包子,不用愁了!” 正在这时候,林冲开口问道:“你这娘们,为何店里的酒水,喝着上头,头晕得厉害呢?” 孙二娘嘿嘿一笑,道:“那是你酒量太差吧?来来来,让姑奶奶陪陪你,咱们再喝个十来碗!” ..............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上午修改错别字!求必读票啊,记得催更啊! 第84章 林冲哥哥!梁山好汉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5章 母夜叉芳心发颤!杨志戒心 孙二娘那是心肝儿都在颤,侧着身子,说话哪还有刚才的霸道蛮横,一瞬间变得娇滴滴,那眼眉之间,顺从至极。 林冲站直身子,比孙二娘高出太多。 孙二娘心脏扑通扑通一阵狂跳,原来眼前这位男子,竟是禁军八十万教头林冲! 江湖中人,现在无人不晓,无人不知啊。 一身武艺出神入化,马上功夫,无出其右。 最关键疾恶如仇,不畏权贵,怒杀高衙内! 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 高衙内的父亲,乃是当朝太尉,更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 诸多国政,都要这位高太尉亲自参与,乃是炙手可热的滔天权贵人物。 即便是当朝大员,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哪个敢对高俅说个不字! 这样权势滔天的人物,遇到高衙内为非作歹,更是敢调戏到他的夫人。 林冲冒着仕途都不要了,当场便杀了高衙内那个嚣张跋扈的狗东西。 “伯伯威名,孙二娘一直都有耳闻,林娘子嫁给伯伯,还真是幸福得很。” 这话说出来,别有一番滋味。 天下女人,哪个不希望自家男人,又强又厉害? 这样的男人,为了女人,便能豁出一切,孙二娘见到真人,只觉得芳心乱颤,再想到刚才调戏,不知为何,竟然一点都不恼了。 林冲抱拳道:“妹子,方才都是误会,只当你是谋财害命之人,是才故意言语挑拨,希望莫要见怪。” “所谓不打不相识。既然在这里开店,那就上酒菜好了。”林冲哈哈一笑,抬手招呼张青。 张青只觉得压力巨大,心中又惊又喜,实在这半夜三更,居然来了这帮猛汉。 “敢问这几位哥哥高姓大名?”张青生怕漏了礼节,急忙又问道。 林冲径自坐在上首,也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这些都是我梁山的好兄弟,这位是鲁智深,原本是叫鲁达,乃是我的结义兄弟,这位是杨家武将世家,青面兽杨志,这个是我弟子刘黑子,还有这两位兄弟……”林冲抬手一番介绍。 张青不听还好,一听瞠目结舌,彻底惊呆。 好家伙! 这随便拉一个出去,都是杀遍四方的人物。 “二娘,你还愣着作甚?让那小二、小三几人,赶紧烧水蒸菜,我要与诸位哥哥,痛饮一番。”张青赶紧上前,邀请诸位好汉入席。 孙二娘这会神游天外,偷窥着林冲,脑海中都是方才的话语。 原本还想着被人调戏,对林冲那是一个恼火。 可不知道为何,现在晓得眼前男子,竟是豹子头林冲,她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好似都不受控制一样。 再想着方才调戏的话,明知道林冲故意逗弄她,并不是诚心调戏。 可不知道为何,这一刻,她竟然开始想入非非,脑子里面,竟然都是林冲方才的话来。 “晓得了,我马上就去,诸位哥哥稍待。”孙二娘扭着蛮腰,朝着后厨走去。 张青那边,主动坐在下首,一脸谦恭之色:“最近江湖上的事,一桩接着一桩,听闻哥哥坐上梁上寨主之位,还将侵入的清风寨屠灭干净,不损一兵一将,简直是厉害无双。” 哪知杨志哼了一声,道:“我家哥哥乃是天神下凡,当初高俅那狗日的东西,派遣一群高手,在野猪林围杀我哥哥,足有八十多人,都被他一人杀得一干二净。 之后又在山神庙,将富安那群追兵,杀得尸横遍野,在这之后,我有幸与哥哥一起,对抗王鹤那禁军的剿杀。” 嘶~~~ 张青听得目瞪口呆,这一人杀百人,即便是杀鸡,也要一些功夫,可是到林冲这里,犹如砍瓜切菜一样随意。 后厨的孙二娘,一边准备酒菜,一边竖着耳朵细听。 听到林冲一路杀伐的战绩,孙二娘乌黑乌黑的大眼珠子,好似都要放出光来。 她心痒难耐,只觉得豹子头林冲,实在太过厉害。 “今夜这是怎么了?方才明明还是讨厌,怎么这会,好似一身骚劲都要往外冒呢?孙二娘,你莫要做个贱人模样,省得别人厌恶。”孙二娘心中暗骂自个不要脸。 嘴上这么想,可是心里跟打鼓一样。 好半天功夫,孙二娘这才调整好情绪,将饭菜酒肉,一个个端上酒桌。 等酒肉等物上齐,鲁智深笑着说道:“这次不是人肉的吧?” 这话说得张青一阵脸红,当即感慨道:“诸位哥哥莫怪,这人肉包子生意,乃是我岳丈手头传下来的,要知道这个店开得偏僻,总有些不知道好歹的人,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我这娘们这些年,他们都叫她母夜叉孙二娘。” 原来是孙二娘父亲的手艺! 众人面面相觑,这荒年岁月,都是挣命的时候。 张青见好汉神色凝重,再次说道:“我因为外头有些事,常常不在家,可也曾告诉这娘们,不可伤三种人。” 杨志眉头一皱,问道:“哪三种人?” 张青开口道:“第一是云游的和尚不能动,想着是佛门中人,伤了他们会有报应,何况他们并无钱财,到时候自戳霉头。 第二是妓女不能杀,她们都是以卖笑为生,也都是一些可怜人,与我等差不多,都是些下九流的人,若是拿她们的钱财自然会被世人取笑,岂不坏了自家名声。 第三是路过的犯罪流放之人不能杀,常常里面有很多江湖好汉,杀之可惜,还有可能因此同江湖接下梁子,再想混江湖恐怕不易。 只是我这混家,有时候受不住这些人的调戏,常常便要杀人。 今日我这浑家,不知好歹,冒犯诸位哥哥,我张青向诸位哥哥们赔罪了!” 说到这里,张青猛地起身,往后一撤,咚咚咚给众人磕头。 孙二娘心中一痛,委屈道:“实在林冲伯伯一下子看穿肉包子有问题,又戏弄与我,我原本是打算正经招待,后面生气,便下了心思。” 林冲哈哈大笑,故意说道:“我只是觉得这家店,透着一股诡异,所以故意激怒妹子,看来都是误会啊。” 林冲一阵你大笑,换做后世之人,这些都是穷凶极恶之辈。 然而,现在他是江湖中人,自有江湖的规矩。 这两个人往后与武松都有莫大来往,若是今日杀了,牵扯到武松的问题,容易多出一些幺蛾子来。 最重要的是,这两人乃是可用之才。 这个世道,已是混乱。 至于以后,有他在,都要遵从他的规矩来。 他林冲的规矩,便是最大的规矩。 鲁智深早一把拉起张青,道:“不打不相识,来来来,喝酒!” 张青也是豪爽之辈,当即端起酒水,便是大口喝着,又将肉包子给吃了,道:“诸位哥哥,还请放心,只管喝酒吃肉。” 众人这才放下心中疑虑,唯有杨志起身,道:“我先出去,给马儿喂一些马料。” 可是落在旁人眼中,显然以杨志的个性,还是对这孙二娘不放心。 林冲打着圆场,道:“我这兄弟,乃是被高俅所害,我们也才从东京救出,张青兄弟,莫要为怪。” 张青恍然大悟,当即对二娘道:“二娘,你今日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模样,还不给林冲哥哥倒酒。” 孙二娘一听这话,呼吸都粗重,凑到林冲身边,却是身子贴在林冲右臂上,猛地一颤,急忙将酒水倒好,慌忙后退。 林冲自然感受到那丝柔软,有些疑惑的抬头,这娘们望老子的眼神,怎么有些不对劲? ........... 【作者有话说】 错别字和语句不通顺的,明天上午精修,大家先看,然后求必读票!求打赏! 第86章 伯伯说得是真心话,二娘也不生气 误会一开,酒宴气氛融洽至极。 众人坐下吃酒,林冲安坐上手,一侧张青主动道:“二娘,你今日得罪诸位哥哥,这几位哥哥我来陪,林冲哥哥,你给我陪好了。” 孙二娘心中有鬼,听到这话,吓了一大跳。 她以为自个小心思,莫不是被丈夫发现,故意呛一声道:“我一个妇人家,怕陪不好伯伯。” 张青刚要开口,哪晓得刘黑子嘿嘿笑道:“嫂嫂方才说,要陪我家爷爷,这会莫要推辞,好不好的,喝酒便是。” 鲁智深哈哈大笑,骂道:“刘黑子,莫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张青毫不介意,说道:“你这娘们,好不晓事,既答应林冲哥哥,那便陪他好好吃酒,我没空管你。” 孙二娘恍然,脸上故作生气,心里却高兴的不行。 她嘴上故作推辞道:“行,我孙二娘说过的话,自然要兑现,伯伯,小女多有得罪,这就来赔罪,还请莫怪。” 林冲咂咂嘴,道:“妹子,莫要站着,坐下吃酒。” 一下子,这十字坡酒店,气氛登时热闹。 鲁智深、刘黑子两人,拉着张青,喝得不亦乐乎,三个人胡吃海塞,你一言,我一句,倒是投缘得很。 林冲哭笑不得,这张青也是荒唐,为何让他娘们陪老子喝酒? 林冲端着杯子,沉声说道:“方才言语多有轻薄,不是有意,还请妹子莫要放心里去。” 孙二娘嘴角扬起一抹轻笑,她本就生得好看,眉眼很有辨识度,听到这话,将凳子往左边一扯,正好与林冲坐得更近。 这个角度极为巧妙,林冲身高马大,正好借着他的身形,将孙二娘身子给挡住。 这个角度,张青压根望不见孙二娘,这娘们身子前倾,带着几分开心道:“伯伯说的那些话,原本是生气的,现在晓得伯伯是林冲,心中却暖得很,即便伯伯说的是真心话,二娘也不生气呢。” 嘶~~~ 好家伙! 你这母夜叉,居然敢撩拨老子。 简直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 老子豹子头,你都敢招惹? 林冲眼神猛地一转,还好张青那几人,喝得面红耳赤,压根没有望这边。 呼~~~ 林冲长吁一口气,轻声道:“妹子,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孙二娘见林冲竟有几分惊惶模样,觉得甚是可爱,她竟然胆气壮了,笑眯眯道:“伯伯怕什么,我也不吃你。来,伯伯,我敬你。” 林冲端起酒碗,与孙二娘碰酒,酒碗碰触的刹那,只觉得一根手指头,轻轻戳了他一下。 这娘们! 作甚? 她竟然用手摸他! 嚣张,实在太嚣张。 他堂堂大老爷们,眼下居然被一个少妇给调戏了。 林冲好歹是个血气男子,在这三妻四妾的古代,那也是有男人的通病,可经不住这少妇反复撩拨。 林冲面不改色,一口将酒水闷干,低声训斥道: “你这妹子,莫要胡闹。” 孙二娘急忙起身,又端来酒壶,恭恭敬敬给林冲斟满,然后又给自个倒满,道:“伯伯,小女酒量虽然不行,但是能豁出去,定将伯伯陪好,哪里敢胡闹?” 酒量不好? 这个母夜叉当他是三岁孩子? 这么好骗的? 你个开酒店的,说酒量不好? 果然女人的话,最是不能信。 林冲刚要说话,忽而脚下一动,却是孙二娘胆大包天,竟然抬着粉红布鞋,踩在他的脚背,还轻轻踩了两下。 这娘们,到底想做甚? 竟然吃果果逗弄他,简直……简直丧心病狂。 林冲头大如斗,孙二娘分明在招惹他。 印象中剧中,孙二娘好似对武松生出一些好感,怎么现在对她有些意思了? 难道,他这是提前改变剧情了? “母夜叉,还真是母夜叉!”林冲顺势将脚一缩,哪晓得孙二娘不退则进,又将脚一顶,真是胆子泼天一样的大。 “妹子,你醉了。”林冲故作严肃道。 孙二娘这会心情大好,可不怕他,而是说道:“伯伯无须担心,二娘敬重伯伯为人,咱们喝酒。” 这话说出来,那二娘的脚,轻轻落在林冲的脚背,便不再动,好似彻底安静。 事态的发展,还真是超出林冲的预料,这母夜叉明显想吃他的意思啊。 林冲心思转动,还是端起酒杯,道:“来!喝酒!” 一来二去,这群人酒喝到天边鱼肚白,慢慢竟是天亮。 这个时候,杨志方才回来,他嘴里吊着一根野草,见众人无恙,这才晃晃悠悠给自个倒杯酒,昂着脑袋,一口喝完,悠哉悠哉撕扯牛肉。 林冲眯着眼,往昔骄傲的杨志,经此劫难,整个人成熟不少,性子也变得格外谨慎。 没过多久,张青渐渐回过神。 林冲起身道:“酒足饭饱,我们在这里打扰半宿,你们也好生歇息。” 林冲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两锭金元宝,塞到张青手中。 张青一愣,有些憋屈道:“哥哥这是作甚?我与浑家犯了错事,赔礼道歉还来不及,这钱给我,便是羞辱小的。” 张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得很生气。 孙二娘喝得脸蛋酡红,撑着身子,也是道:“伯伯,我们虽然穷,但是一餐酒水的钱,还是有的。” 林冲哈哈一笑,知晓他们是误会,这江湖好汉的脸面,有时候比什么都重要。 果然面子这东西,从古至今,从未改变过啊。 “你们想到哪里去了,这黄金可不是买这些酒水钱的,这是我等兄弟的欢庆宴,我若是给钱,便是瞧不起你。”林冲高声说道。 “那这是,又是为何?”张青大脑明显有些晕,很显然懵了。 林冲道:“这个钱是哥哥的一点心意,往后我梁山兄弟,将会各处穿梭,若有经过你们店,到时候助我帮衬一二,若有一些麻烦事,需要动用银钱,才是妙用啊。” 张青恍然大悟,活动资金,原来是救命钱的意思。 这么一说,林冲走到门口,对着众人道:“兄弟们,咱们速速北上,要去与柴大官人汇合。” 张青疾步走出,提醒说道:“哥哥若是顺着这条路走,想必会路过二龙山,那地方还要小心一些。” “二龙山?”林冲眉头一皱,登时露出警惕之色。 ............ 【作者有话说】 给我一个加更的理由。 第87章 好一个二龙山!梁山好汉! 二龙山,这个地名,他记得清楚。 原本在剧情中,杨志在黄泥岗被晁盖等人劫持生辰纲,可谓走投无路,后面遇到曹正,又跟鲁智深碰到。 林冲来到这个世界,很多人的命运,其实都被林冲改变。 杨志不再押运生辰纲,鲁智深也没有东躲西藏。 世界还真是奇妙,他竟然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这么一想,林冲不由得心中快意。 只是二龙山地处闪动青州,寨主乃是邓龙,那厮难道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 “张青兄弟,那二龙山莫非有什么出处?”林冲高声问道。 这一说,众人纷纷靠拢过来,露出凝重之色。 他们来时道路,与归途并不是同一条路。 张青告诫道:“我也是听来往的客商所言,前些日子,我往北准备做些生意,竟都被那厮抢夺,好几个伙计,差点丢了性命。二龙山原本有座宝珠寺,那山上的主持俗家名字叫邓龙,只是那厮不受清规戒律,后面竟领着一群和尚,干脆蓄发还俗,收拢各路歹人,聚众四五百人,占据二龙山打家劫舍,杀人灭口。 那厮倒也聪明,为防止官府捉拿,便凭高侍险,在二龙山筑寨自卫,山下设三关,关上尽摆擂木炮石,周围全是鹿砦,官府一时之间,倒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林冲心中一喜,这二龙山乃是一处重地,看来命运使然,既然鲁智深、杨志就在身边,看来便有新的筹谋了。 “邓龙做这寨主,看来也是个山匪强人,我们往北而行,的确要经过青州,他若是识相便好,若是不知好歹,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杨志抢先一步,开口说道。 他现在心思就一个,谁敢招惹林冲哥哥,那便是他杨志的仇人。 鲁智深也道:“我还以为是个好和尚,没想到是个不成器的,竟然和尚不做,还称王称霸。这还不如老子呢?” 林冲笑笑道:“多谢张青兄弟告知,我们沿途会多加小心。” 张青看了一眼孙二娘,咬着牙道:“林冲哥哥,我与浑家早就听闻您的大名!我们夫妻二人,都想加入梁山,往后听候哥哥差遣。” 孙二娘也上前一步:“我们两人,在江湖上也是经历不少,这个世道,越发艰难,难得有机会遇到伯伯,只想着能加入梁山,为梁山效力!” 鲁智深几人心中也是欢喜,不过都没有急着开口。 眼下林冲为梁山寨主,有老大的在的地方,这种决定权,那只有他一人说了算。 哪知道林冲摇了摇头,鲁智深几人都露出愕然之色。 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唯有杨志一脸淡漠,好似无所谓的样子。 张青脸色一白,神色一下委顿,失望而又难过。 孙二娘也是捂住嘴巴,眼眶一红,竟然泪水打转,猛地扭过身,却是背对着林冲等人。 不消一会,见她肩膀微微颤动,只怕是落泪伤心。 这下子可把鲁智深急坏了,他性子最急,又是热心肠,当即问道:“哥哥,张青他们都是打探消息的好手,入我们梁山,定然大有帮助,哥哥为何不允?” 刘黑子砸吧嘴,别看他五大三粗,却是这些大佬中的小弟弟,断然不敢出言相劝。 杨志双臂环抱,将刀夹在胸前,神色冷淡,不发一言。 杨志乃是官家出身,从内心来说,对张青这一家子,没太大的好感。 尤其是做人肉包子,着实让他心生抵触,不过碍于林冲哥哥的面子,他既不反对,也不支持。 张青舔着嘴唇,进退不得,眼巴巴望着林冲,着实很想上梁山。 “哥哥,我等若上梁山,定然遵从寨子规矩,绝不乱来。”张青恳求道,“若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哥哥不喜欢,我与浑家都能改。” “哈哈哈!张青兄弟,两位都是误会了,你们两位都是有本事的,上我梁山自然是好事!”林冲一牵一引,可谓把两人的情绪给折腾得忽上忽下。 “那伯伯为何摇头,是戏耍我们夫妻两人,还是见我们可怜,才心生同情?”孙二娘侧着身子,眼眶红彤彤,显然是留下眼泪,还真是我见犹怜。 林冲没想到有这么大动静,抱拳道:“张青兄弟,妹子,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之所以摇头,只是有一件大事,需要你们来做,也就是说,你们眼下上梁山,还为时尚早。” 张青一听此话,登时大喜过望,不由得道:“原来如此,是我误会林冲哥哥意思,有什么大事,尽管说来。” “你们继续开店,不过这人肉包子就不要再卖了,往后或许能遇到一个叫武松的兄弟,你们到时候帮着照看一下,等他的事过了,你们再回梁上不迟。” “武松?不曾听闻过啊。”张青疑惑道。 “再过些日子,他的名声便会传遍江湖。”林冲肯定说道。 张青赶忙抱拳抱拳道:“既然哥哥这般说,我们便按照您说的,再次候着那位好汉。” 林冲点点头,道:“我梁山往后,定会发展壮大,两位安心在此,总有一日,你我终有相见之期。” 张青一听这话,只觉心潮澎湃:“我们夫妻二人,都听哥哥的。” 林冲又道:“金银若是有困难,只管去信到梁山,我会派刘黑子给你们送钱,你们往后也多加打探江湖消息,这对梁上极为有用。” 张青大喜过望,急忙道:“我与浑家,最是擅长此事,请哥哥放心,若有任何官府的消息,我们定会及时通报。” “好!那我等还要赶路,后面还有诸多大事要办,便不再叨扰。”林冲抱拳告别。 孙二娘倚在门边,眼眶又是一红,心中着实不舍,情不自禁道:“伯伯来日若是下山得空,还望来看看我等,我烧些拿手好菜,好生款待。” 鲁智深调侃道:“好你个妹子,只管给我家哥哥烧好吃的,莫不是把洒家给忘了?”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哈哈大笑,孙二娘这才意识到言语不妥。 林冲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瞥了一眼张青。 张青好似没事人一样,依旧笑着道:“二娘,你就会乱说话!害得林冲哥哥难堪。” ............... 【作者有话说】 有人催更吗? 第88章 孙二娘不舍!林冲弟子 孙二娘混不在意,呛声道:“张青,之前你让我陪伯伯喝酒,伯伯往后下山,我招待饭菜,有何不可?” 张青脖子一缩,见她眉头竖起,知道要发脾气。 “行的,当然行!这酒店的手艺,都要靠你,这个自然你来做主。”张青咧嘴一笑,混不在意。 鲁智深也跟着大笑道:“张青兄弟,你们莫要着急,等过些日子我们安顿好,洒家若是下山,肯定要来寻你喝酒。” 一听喝酒,一旁刘黑子壮起胆子,嘿嘿道:“张青哥哥,俺黑子也来喝酒。” 张青抱拳道:“只要诸位哥哥不嫌弃,十字坡便是诸位哥哥第二个家。我张青本事不行,喝酒还是能够豁出去的。” 众人听得这话,都是乐得哈哈大笑,心情颇好。 东边的太阳初升,天地之间,光芒万丈,煞是好看。 初晨的寒气,也被驱逐一些,林冲开口道:“青山绿水,我等后会有期。” 一番寒暄,林冲等人上马离开,没一会就不见踪影。 道路上腾起浓浓烟尘,热闹的酒店,再次回归沉寂。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落寞。 “今日方才知晓,这些英雄好汉,是个怎样的风采,还真是龙虎之姿,着实威武。”菜园子张琴忍不住感慨道。 孙二娘翻了个白眼,这娘们陪着喝了半宿的大酒,此刻眼神澄明,不见半分酒醉的模样。 还真是好酒量。 “莫看他们五六人,只怕百人之队,都奈何不了他们,除非用毒计加害。”孙二娘沉声说道。 “娘子所言不虚,林冲哥哥乃是枪棒教头,更是骑术惊人,一人一码之下,怕是横扫无敌,那叫杨志的,一看就是个猛将,话虽少,但是也是个心狠手辣的。” 孙二娘哼了一声:“那人一身傲气,眼中只有林冲伯伯,浑然不把咱们两个放在眼中,孤傲得很。只不过也正常,他过去乃是官身,何曾看得上咱们这种下九流出身的人。” “怪他作甚,人与人性格大有差异,不需要让每个人都喜欢,鲁智深与那刘黑子,不就跟我们相处得很好吗?”菜园子张青笑呵呵说道,他看得很开。 孙二娘也随便说说,心中并没有在意:“还是佩服林冲伯伯,居然能让这些猛将,心服口服,一个个甘愿跟在他的后面,这才是大有本事的人。” “嘿~~那个叫刘黑子,你别看在这群人中的辈分不高,可是那厮也是个狠手!一身武艺,只怕很是了不得。”张青负手而立,又是一阵感慨道。 “好多年了,都没见过这样的强人了,说不定这梁山往后大有一番作为。”孙二娘有些向往的说道。 她口中说中,脑海中想到都是林冲淡定沉稳的模样。 那种感觉,给人一种强大的安全感。 他的眼神,好似万事万物,都在掌控之中。 孙二娘做生意多年,从未见过这种男人。 张青连连点头,很是赞同道:“娘子,你怕是忘了一点,这群人自进店以来,一直喝酒到离开,都不曾卸甲,那些甲胄我都看了,全部都是重甲,寻常人这般穿戴,只怕早已无力,这些人居然跟没事人一样,实在可怕。” “我岂会不知,这些人看似大咧咧,每一个人都极为警觉,若是我等真的有一点歹意,咱们夫妻二人,此刻早已成为无头之鬼也。”孙二娘一阵后怕地道。 “还是有些舍不得啊,真想这番就跟上他们上山,跟在这样的英雄后面,做一番事业,即便身死,那也是人生一桩快事。”张青昂着头,一脸向往。 “急什么,伯伯不是说了吗?只要等到那位武松兄弟,咱们便能上山。” 张青拿出金元宝,更是觉得林冲仗义疏财。 “二娘,林冲哥哥是个龙虎之人,往后若是再见,你可不能怠慢,千万不要发脾气。”张青下意识告诫道。 “你这人说的什么话,那是伯伯,我干嘛对他发脾气,你这说的什么话。金子拿来,我拿来放好。”孙二娘翻着白眼,怎生这家伙,话里的意思,像是撺掇什么一样。 不会,张青怎么会有这个心思。 一定是老娘胡思乱想了。 张青捏着金元宝,还没捂热,比那被孙二娘一把夺去。 他干笑两声,道:“林冲哥哥送与我,好歹换算一些银子给我吧?万一……” “万一什么?这个给你。”孙二娘将金子一藏,顺手掏出几颗碎银子,塞到张青手中。 “二娘,那可是二十两黄金啊!” “怎么?看不中这点细碎银子?”孙二娘柳眉一竖,不满道,“看不中也行,那就还给我。” “嘿嘿嘿,没有,绝对没有。”张青当即认栽,可惜这大笔钱呀,本来想着留下一锭呢。 孙二娘转过身,朝着店里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伯伯说了,往后不许咱们再做人肉包子。当然要用这些银钱,做其他的打算。” “你真的不做了?”张青愕然道,“我以为你就是随口应一声呢。” “既然伯伯发话,咱们自然照办,你看我像个言而无信的?”孙二娘不满道。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孙二娘不再言语,直接去了后厨,脑子中却再次浮现林冲的影子。 唉! 老娘这次也是魔症了。 ....... 数日之后,林冲一行人终于进行青州,这一路顺畅得很,并没有遇到追兵,眼瞅着进入山东地界。 众人心情都颇为畅快,今日天气转阴,温度反而不高,颇为适合远行。 “前面有一家酒店,咱们前去吃些酒,再行走一阵子,咱们就能回家。”林冲开口说道。 “好嘞,这几日忙着赶路,都吃的干粮,还得靠张青他们送的吃食。”鲁智深咧嘴说道。 杨志在一旁不做声,显然没啥意见。 刘黑子突然冒出一声:“俺有些想崔氏了,不晓得那婆娘可想我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夯货。” “没想到,你这五大三粗的,还是个想婆娘的。” 刘黑子抓着头,道:“谁让爷爷给我找个婆娘呢,实在漂亮得很,当然想了。”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很快,众人来到酒店前,径直走入酒店。 “掌柜的在吗?快些上酒肉,我等要好好吃上一番。” 正说着的功夫,从里面走出一个汉子,那人一见林冲,登时激动地跪在地上:“师父!竟是师父!” ............. 【作者有话说】 感谢老铁子辰兄弟的催更打赏!今晚加更一章! 第89章 好一个徒弟!好一个邓龙! 这个声音一出,着实惊到林冲等人。 林冲扭身一瞧,只见一个壮汉从屋内走出,扎着头发,一张方脸留着胡须,扑通一声,便跪在林冲跟前,神色颇为激动。 只是眼神中,还有些紧张,生怕林冲不认他,颇有些忐忑不安。 “你这厮是什么人,为何见人就喊师父?这可要不得。”刘黑子见林冲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上前一步,拦在方脸大汉跟前,高声问道。 那汉子跪在地上,对着林冲道:“师父,我是曹正啊,您是交过我本事的,只是我当初年轻,太不懂事,又离开东京,眼下在这里讨活。您莫不是忘了我吧?” 林冲恍然大悟,原来是操刀鬼曹正!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 不过也对,在原著剧情中,当初杨志在黄泥冈丢失生辰纲,就想投奔梁山。 哪知道丢失盘缠,一路又饥又渴,索性跑到曹正的酒店吃酒,却是吃的霸王餐。 杨志吃完便要走人,将看店的妇人击倒,后面被曹正追上,打斗二十余合,不敌落败,曹正方才知晓对方是青面兽杨志。 后面曹正将杨志请回酒店,重新安排酒食。 曹正得知杨志的遭遇后,建议他到二龙山落草。 之后杨志投奔二龙山途中,又遇到花和尚鲁智深,得知二龙山寨主邓龙不肯收留外人,两人便一同折返曹正店中,商讨对策。 那个时候,这两个人才是第一次打交道。 不想被林冲这么一改,早已大不相同。 杨志与鲁智深已是过命的交情,说起来,还真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原本剧情中,曹正想出一条计策,假装捉到鲁智深,绑他去见邓龙,而后趁其不备突然发难,杀死邓龙。 鲁智深与杨志成为山寨之主,曹正则辞别二人,依旧回山下经营酒店。 从这个角度来说,以鲁智深、杨志这等猛人,最终却让曹正给出谋划策。 曹正这人,也许武力值不高,然而在计谋方面,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林冲念头一闪而过,脑中登时闪过一些熟悉而陌生的记忆。 曹正这人,原剧情中,即便上山之后,似乎跟林冲也没有多大的交集。 或许一些原因,目前不得而知。 想必八十万禁军教头,只要学过林冲的本事,说起来都有师承关系。 然而,今日的林冲,早已大不同。 这曹正是个有本事的,只是机缘太差,既然主动认他为师父,那么这师徒情谊便还在。 眼下梁山正是用人之出,只要有才之人,都要兼容并蓄,方为王道。 按照目前的时间节点,用不了多久,那天王晁盖定会带着他的一帮心腹之人上山。 以林冲的脾气,不管晁盖、吴用有何神通,都要在他面前,乖乖顺从。 若是吴用那厮生出其他的心思。 哼! 吴用那个书生,一辈子最大的仰仗,自诩操控人心阴谋阳谋,无出其右。 这也是他自视甚高的缘由。 可是,林冲早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林冲,王伦早已被他干掉。 不管阳谋,还是阴谋,在绝对的武力里面,都要沉默避退。 况且以林冲目前的心智,到时候只要破除吴用的傲气,他便是肝胆尽丧,没什么锐气。 不怪林冲所想甚多,实在眼下局势并不明朗。 外有强敌,内有不安分因素。 晁盖、吴用,包括以后上山的宋江,一个个都是善谋之辈,绝不能等闲视之。 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这个梁山,如今是他林冲的,谁若生出非分之想,那便是与他林冲为敌。 “曹正,一别多年,我还以为你去做生意,怎么停留此处?做起酒家来了?”林冲一步上前,一把扶住曹正,面带笑意说道。 曹正悬着的一颗心,骤然安定,激动地道:“师父,我给您老人家丢脸了。我也没啥出息,只能开个小店,谋个活路。” “丢脸?这世道艰难,只要还活着,那便是好事,我林冲如今落草为寇,你居然还敢认我?”林冲故意问道。 曹正捶着心口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道理,曹正还是晓得的,以前年轻不懂事,不知道多多孝敬您。 这些年在外漂泊,风吹雨打,也明白不少道理,日日夜夜都在思念师父,好在老天有眼,竟让我有机会再遇到师父。 不管师父今日何等身份,在我的心中,您都是我的好师父!” “好,说得好!”一旁鲁智深大吼一声,“曹兄弟,今日的确是个好日子,林冲哥哥,又遇一员大将啊。” “哈哈哈!天助我也!”林冲大笑说道。 曹正赶紧招呼小二,让众人纷纷落座。 “浑家,赶紧端酒上菜,今日是个好日子。”曹正欢喜地说道。 登时走出一个妇人,姿色寻常,瞧着倒也贤惠。 那妇人与林冲几人见礼,便回到后厨忙活,是个话不多的普通妇人。 林冲关心问道:“曹正,你这些年过得如何?” 他是明知故问,原本剧情中,他都知晓,只是要让鲁智深等人明白。 曹正感慨道:“师父,前些年我为一家财主办事,来到山东做生意,哪晓得没经验,赔个底朝天,我哪里还敢回去,便在山东胡混,后来遇到我这浑家,便是入赘,后面便经营这家酒店。” 林冲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记得你世代屠户出身,屠宰牲口非常拿手。今日正好瞧瞧你的手艺。” “这是我的荣幸。” 林冲抬起手,又为曹正介绍鲁智深等人,没过一会,热腾腾饭菜端上。 众人都是又饥又渴,便是忙着吃喝,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曹正也端着酒坛子,为林冲等人倒酒。 曹正也端着酒碗,逐一敬酒。 酒过三巡,林冲开口问道:“曹正,我有一事要问你。” “师父,您尽管说来,只要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曹正拍着心口说道。 “此地不远,听闻有一座二龙山,有一群强人打家劫舍,可有此事?” “正是,不但如此,那领头的首领名唤邓龙,是个狠人!”曹正说到这里,欲言又止道,“最近这厮,还接了官府的话,说是要封锁道路,要帮助官府查找您呢。” “喔?找我?莫不是那个悬赏?”林冲出口问道。 “想必是的,不过官府后面又出了不少通告,想必那厮心动了!” 正说着功夫,外面一个年轻人狂奔而来,一边跑,一边喊道:“姐夫,姐夫,不好了,外面杀来一群山贼,是冲咱们来的!” 曹正大吃一惊,猛地起身:“啊?!这可如何是好?” ...... 【作者有话说】 第二更,马上写加更的一章! 第90章 万人敌!取他项上人头【加更】 “啊?!这可如何是好?” 曹正大吃一惊,急忙道,“师父,想必那邓龙狗贼,怕是知道您路过此地,想必是奔着您来的。您与诸位哥哥赶紧上路,我与妻舅等人,先拦着再说。” 林冲一听这话,没有急着回答,目光瞥向一旁鲁智深、杨志,这两人都满意的点点头。 “曹正,邓龙那厮,我听闻残忍而阴毒,我们一去,你若是出去阻拦,后果你可知道?”林冲沉声说道。 曹正叹了口气,道:“人这辈子,都是一个死字,或早或晚,今日遇到师父,我心中欢喜不已,只想着师父能将我浑家带走,我也好放心,若是我战死,到时候在让她找个人家便是。” 一旁妻舅赶忙道:“姐夫,为何至此?” “妻舅若是怕了,便先去就是,今日我师父来,我要护他性命!”曹正不为所动地道。 杨志哈哈大笑,抬起手道:“曹正,光是你说出这番话来,你家师父也舍不得你死!” 林冲赞许地点点头,道:“还是杨兄弟最是懂我,曹正,我林冲自从杀了高衙内,早已想开,这个世道,已完全变了,我林冲既上梁山,便要将这颠倒黑白的世界,重新改换。若是这几个毛贼,便将我等吓跑,那我梁山往后还有什么名头?” “可是……他们人多势众。”曹正急道。 林冲站起身,环视一圈,忽而展开双臂,低吼一声:“邓龙无知小辈罢了!今日有我诸位兄弟在,莫说他有五百人,便是有一千人,两千人,老子也要取下他项上人头!” 这一声低吼,犹如猛虎之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下一刻,鲁智深、杨志、刘黑子等人,只觉得浑身热血一激,战意沸腾,瞬间就被林冲刺激的汗毛炸裂。 “好强的气势!”曹正心中惊骇不已,多年不见,再见这位师父,竟然强大至此。 “曹正,一会护持你的家人,只管看好。”林冲一边说,一边朝着酒店外走去。 没有任何犹豫,鲁智深等人也是紧随其后。 曹正站在身后,望着五六人,明明只是一个小队,然而他们愣是走出千军万马的架势。 “师父,邓龙那厮卑劣,我库房中,藏有盾牌,或许能防备一二。”曹正赶忙说道。 林冲摇摇头,道:“我等都戴着轻盾,就在马匹侧面,这帮乌合之众,只需斩杀邓龙,其余人等,土鸡瓦狗,不足为虑!” 鲁智深紧随其后,摇头晃脑,开心地说道:“一直想着跟哥哥并肩作战,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杨志也跟着说道:“这几日身上伤疤痒痒厉害,一身戾气无处发泄,既然二龙山找死,我杨志愿早点送他们上路。” 刘黑子迫不及待地抽出腰间大斧头,嘿嘿笑道:“俺最近苦练,正愁没机会施展,哈哈哈哈。” …… 曹正站在店门口,一下子傻了。 这都是什么神仙人物啊? 怎么一个个兴高采烈的? 换做旁人,听到数百山贼,第一想法便是逃命要紧,怎么师父领着的这群人,一个个好似等到好事一样,一个个兴奋得不行。 一旁的妻舅,是个年轻人,举着叉子的愕然道:“姐夫,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听到邓龙那厮前来,格外欢喜一样!” 曹正也是震惊,只是想着说道:“我家师父,当初是禁军八十万教头,枪棒功夫了得,我也是最近听江湖上人说,我这师父上得梁山,还坐了寨主之位,如今实力大增。” “姐夫,可是他们这样子,哪里像落草为寇的。”妻舅压着嗓音,一脸敬畏地道,“感觉不像是山贼,反而像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曹正深有感慨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他们不像是山贼,而是朝廷的正规军!比禁军还要强大的存在。” “是啊,以前见过禁军巡视,他们的装备,似乎都比不过这几位。” 曹正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道:“不止如此,他们穿得都是重甲,那些甲胄的表面,都有雪花纹路,乃是上等钢,这种重甲,即便朝廷的武将,都没有几套,谁有一套,那都是能传宗接代的宝贝!” “他们到底从哪里弄来的这些甲胄?” “我也不知,武备好,而且这几个人,尤其是领头几人,光看他们眼神,一个个都是杀过人的。”曹正心中激动,莫名的浑身想要发抖。 强! 他沉寂多年的血液,这一刻,都因为这一股气势,激的他都想冲出去,跟他们并肩作战。 “姐夫,你说他们能打赢吗?若是打不赢,我们怕是跑不掉。”妻舅担心的说道。 “二龙山有数百人,即便下山带着两百人,虽然我对师父很有信心,但是真的打的赢吗?”曹正的确对林冲很有信心,可是击败数百人,实在有些超过他的想象。 “那我们怎么办?现在就逃吗?” “什么都不要说了,现在带上你姐,骑着驴子先逃,不要走大路,先进山,若是酒店没有被烧,那就是没事。没有我的消息,便不要下山。”曹正不再犹豫,一把推开妻舅,就要上前。 妻舅一把拉住曹正,吼道:“姐夫,你若是死了,我姐姐咋办?” “小舅子啊,我年纪不小,浑浑噩噩多年,活的不像个男人,我师父他们才是真正的好汉,我曹正也想像他们一样,快意恩仇,这辈子搏命一把!”曹正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这次是最难得的机会,“这次是最好的机会,如果我与他们并肩作战,若是侥幸不死,往后便是有大的机会!” “姐夫……”说到这里,妻舅松开手,好似明白什么,转身就跑。 曹正转过身,从一旁的柜子中,猛地取出一套破旧的轻甲,喊着到:“师父,让我来祝你一臂之力!” 话音刚落,远处的大道上,传来阵阵马蹄之音,一阵黄沙烟尘滚滚。 人还没有到,便听到一阵阵怒吼。 没过一会,便望见四五十人骑着马儿,朝着这边狂奔而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山贼,迈着两条腿,一路紧跟。 “上马!他们到了!”林冲喊了一声,转身对曹正道:“你站在这里,看我如何破贼!” 曹正目瞪口呆,好似被人施了定身咒,愣是不敢说出一句话来。 这气势,实在太强大。 ......... 【作者有话说】 三章完成!为老铁子辰兄弟加更!老规矩,今天更新的三章错别字,以及语句修饰,明天上午修改。 喜欢的大佬们,给点必读票。最近上测试了,喜欢的多给好评催更,对书成绩很重要。 第91章 一往无前!千万人,无敌猛将 “轰隆隆!” 一阵阵马蹄之音,不消一会,酒店之外,有一处开阔的平地,此刻簇拥一群人马,全部占据,围得水泄不通。 二龙山的旗帜,随风飘动,最前方一群骑兵,一个个穿着轻甲,持着五花八门的武器,还真是好一队乌合之众。 他们身后,围拢着一群山贼,这些人装备就差很多,全部都是步卒,人数大概两百之多。 二龙山上来便将大道堵住,突然一名小头领,轻夹着马腹,越众而出。 “远处的林冲,还有你的手下,我们乃是二龙山好汉,眼下已被官府招安,你们速速下马受降,省得皮肉之苦。” 林冲等人早已上马,听到这话,纷纷大笑。 那小头领面露愕然之色,这些人怎么回事? 死到临头,竟然还嘻嘻哈哈,毫无害怕之色? 他们才六个人,二龙山带来两百多号人。 这些人是脑子坏掉了吗? “不许笑!”小头领先是一愣,转而大怒,“死到临头,你们还敢笑。” 杨志冷笑一声,高声道:“哥哥,这苍蝇着实刺耳,看我让他闭嘴!” 不等林冲出手,杨志一扯马儿身旁的长弓,弯弓搭箭,一气呵成。 整个速度极快,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只听“啪”的一声! 那小头领也是大吃一惊,想到没想,抓起轻盾,举起一挡! 间不容发,电光石火之间。 “啊!” 小头领惨叫一声,杨志的箭矢太快,直接掠过盾牌,当场洞穿小头领的脖颈。 箭头从后颈穿出,小头领盾牌脱手掉落,他手掌捂住脖子,鲜血哪里止不住,身子摇摇欲坠,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呼哧声。 “哗!” 二龙山众将,瞬间气势为之一夺,一个个脸色狂变,惊疑不定。 小头领终于翻身栽倒,重重砸在地上,身子一阵抽搐,地面很快渗出一团血迹,慢慢的这具身体,不再动弹。 马儿疑惑地晃动着脑袋,慢悠悠走过去,轻舔着自家主人。 可惜,这位叫嚣的小头领,一瞬间便没了性命! “哈哈哈哈!杨兄弟好箭法!”鲁智深兴奋地大吼,举起禅杖,颇为高兴。 刘黑子也是马屁狂飞:“杨志哥哥,箭法如神,杀得二龙山屁股尿流。” 杨志长吁一口气,将弓箭一别,只觉胸口一股恶气瞬间消散。 他有心立威,为林冲生脸面,好在一箭立功,没有跌掉脸面。 这一杀,意义可大不一样。 两军交战,士气大不相同。 杨志一箭杀人,二龙山原本冲天的战意,瞬间气被夺也。 杨志心中畅快,下意识看向林冲。 林冲颔首,赞道:“我有杨兄弟,大事无忧也!” 这话一出,杨志顿生知己之感,好似一身武艺,瞬间寻到效忠之人。 鲁智深笑着说道:“那哥哥我呢?” “智深兄弟,往后得做我的亲军统领,专门保护我的安全。”林冲笑吟吟道,“不知道兄弟意下如何?” 鲁智深满意道:“我不管做啥玩意,只要跟哥哥在一起,我便开心。” “那爷爷我呢?”刘黑子急着问道。 “你吗?暂时还没想好。”林冲逗弄他。 “啊?爷爷,俺不想吃闲饭,好歹找个事做。”刘黑子赶忙说道。 一旁鲁智深骂道:“你这蠢材,你家爷爷在逗你呢。好好练功便是,想得那么多作甚?”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站在酒店门口的曹正,彻底傻眼。 “这到底是咋回事?”曹正刚才急得要命,着实没想到这帮人,竟然如此强悍。 那脸上有青面胎记的男子,居然如此厉害。 “姐夫,姐姐说不走了。”曹正看得入神,小舅子跑出来,他都没有察觉到。 曹正吓得一大跳,怒道:“那婆娘干嘛不走?眼下刀枪棍棒,随时都要死人,小舅子,你不要乱来,带着那娘们先走。” 妻舅嘿嘿道:“我看他们好厉害,姐夫的师父还没出手,一旁的手下,便杀死一人!真的凶狠。” “这还没开战,若是混战,不好说呢。”曹正担心地说道。 “可是我姐说,她跟着你这些年,不求姐夫大富大贵,生不同裘死同穴,你若是死了,我姐也不想活了。” “唉!”曹正重重叹了一口气,眼眶有些湿润,只觉得心中感动,又是哀伤。 “行!今日便赌上一把!若是得活,这辈子我豁出这条命,也要给你姐姐一个快活的日子。” 那一头,二龙山上下,显然有些发懵,着实没想到林冲等人如此胆大。 “林冲,你暗箭伤人,既然如此,别怪我不客气!”突然,人群中一匹骏马嘶鸣一声,走出一壮汉。 这人膀大腰圆,一脸横肉,身高马大,穿着一身甲胄,眼神凶狠,手中持着一杆长枪,腰间悬着一柄长刀。 这汉子挺直身子,高声喊道:“吾乃二龙山邓龙,接官府悬赏令,捉拿贼寇林冲!林冲,你还不下马投降。” 林冲冷冷一笑,道:“邓龙,你滥杀无辜,沿途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有违江湖道义,现在勾结官府,狼狈为奸,着实该死!我林冲在此,有本事来取我的脑袋!” “好你个林冲,还真是个不怕死的。”邓龙狞笑一声,“我听说过你的本事,可惜今日就算是生了翅膀,也是无用!” 邓龙得意大笑:“我骑兵五十之数,步兵两百,你们才六个人,今个我看你们怎么死!” 林冲一脸淡漠:“今日,我便取下你的狗头,告诉天下绿林,谁敢与我林冲为敌,你邓龙便是下场!” 话音刚落,林冲策马一冲,在他左右鲁智深、杨志等人,纷纷催动马儿,径直向二龙山阵中冲杀。 邓龙往后一退,高喊道:“放箭、放箭!射死他们!” 登时前排走出数十人,弯弓搭箭,登时一波箭雨飞过。 眼看箭雨如风,哪晓得这些箭矢,根本无法破开林冲等人甲胄,他们只需格挡少量箭矢。 下一刻,林冲、杨志等人,纷纷弯弓搭箭,抬手便射! “扑簌簌!” 箭无虚发,一瞬间便有人翻倒在地。 邓龙瞪圆眼睛,不敢相信,他们穿的甲胄,居然能抵挡弓箭! “糟糕!他们的箭法怎么这么好?难道是军中的神射手?”邓龙大吃一惊,高喊一声:“冲!都给我冲!把他们都砍了!” ............ 第92章 惊掉一地下巴!这特么也行? “冲!都给我冲!把他们都砍了!” 邓龙一声大吼,登时骑兵带头冲锋,接近着数百步卒紧随其后。 “任你林冲武功盖世,老子两三百人,累也能把你给累死!”邓龙没有急着冲锋,生怕被对方抢先干掉,而是压阵在后方,由一群亲兵保护着。 曹正在远处看着,神色大变,侧着身子道:“小舅子,速速带你姐离开,我要帮助师父!” “姐夫,姐夫……你不能去啊!”妻舅抬手便抓。 哪知道,曹正早有防备,身子一动,整个人便狂奔而去,往战场上冲杀。 小舅子扑个空,脸色一白,哪里追得上姐夫,急得猛跺脚。 “这该死的二龙山,真的想把他们都干死!”妻舅一阵大叫,扭过身,却是姐姐走了出来。 “你姐夫还是去了吗?”曹正老婆,名唤柳氏,此刻站在门口,一脸伤心。 “姐姐,都怪我,是我没有拦住他,我这就去把他拉回来。”妻舅急躁地说道。 “不怪你,他是个想做大事的人,心中总有一股志气,只是命途坎坷,总是遇到倒霉事,由他去吧!若是这次咱们要死,便一起死了!”柳氏叹了口气,推着弟弟道,“你速走,莫要平白丢了性命,你是柳家的独苗,咱们爹妈走得早,我不能让你没了性命。” “我才不走呢,那林冲好生厉声,我觉得姐夫说得没错,那个人是大英雄,我要跟着他做一番大事业!”妻舅忽而眼神一亮,望着远方混战的场景。 柳氏一惊,不可置信地道:“我的傻弟弟,你在说什么?他们都是强人,舞刀弄枪的武人,你平素就是个文弱年轻人,怎么跟他们一起?” 妻舅摇着头,不知为何,他好似着魔一样:“姐姐,你不懂,姐夫从未像今天一样!你发现没有,他望见那林冲的时候,眼睛里面都在发光!” “这个……”柳氏一听这话,稍稍愣住,“那林师父,一身正气,气度不凡,看着就是大人物。” “姐姐,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林冲威势好强,他根本不怕这些二龙山的贼寇,若是他们能赢,我想跟着他们上梁山。” “你疯了吗?!好好的老百姓不做,为何要做山贼?”柳氏急忙反对。 “姐姐,姐夫说的话,一下子也点醒了我,人这辈子很短,我都二十多岁了,若是一直依靠姐姐、姐夫,以后顶多开个酒店罢了,可是我不想这样,我想做大事,成大业,想跟那些厉害的人一起,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妻舅想到这里,登时信心百倍,好似发现人生的理想。 柳氏还想劝说,想了一想,还是叹口气道:“算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是你姐夫无恙,上得梁上,我们这身份,也只有跟着去了。” “好嘞!那我们现在?” “看着吧,若是他们都死了,咱们一起死就是了。”柳氏好似想开一样,将院门一关,两个人探着脑袋望着。 这一刻,空旷的地带喊杀震天。 林冲一群人,六人为组,并肩而行,这是军中最为严谨的骑兵冲锋阵型,加上早就配置好的长枪,全部一码横抬! 至于二龙山的乌合之众,哪里能媲美? 别看前方一群骑马武夫,说难听就是骑着马的步兵。 专业的跟杂鱼的能媲美吗? 林冲这群人选取的马匹,都是当初系统奖励的精良战马,别看六个人并肩齐驱,可是展现出来的威势,这一刹那,犹如千军万马,实在骇然。 “杀杀杀杀!” “冲冲冲冲!” 黑色玄甲之下,林冲等人瞬间冲入二龙山军阵当中! “轰隆隆!” 巨大的响声,犹如惊天神雷,一阵刺耳的声音,下一刻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原本想支援的曹正,刚跑到一半,愣是被眼前的场景彻底震惊。 他怔怔的定在原地,放眼望去,林冲这一波冲击,犹如一柄锋利的大刀,一下子砍在豆腐上! 洞穿! 完全的洞穿! 刚猛而可怕的冲击力之下,迎面十几名二龙山骑士倒飞而出,全部撞飞,下一刻战马嘶鸣。 “咔嚓!”呼啸而过的战马,那些掉落的山贼,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登时被乱马踩得筋骨尽断。 庞大的冲击力,可想而知,一瞬间凿杀百米,瞬间将二龙山的散乱阵型个打个底朝天。 “嘶~~这……这……无敌也!”曹正惊呼一声,仅是一个回合,林冲他们配合有序,二龙山瞬间折损二十多人。 “这也太强了吧!”远处酒店,妻舅探着脑袋,眼睛里光芒四射,艳羡的不行。 柳氏一介女流,可也是瞧得清楚。 “一个照面,二龙山便有伤亡,那些人好似神魔一样。” 妻舅嘿嘿笑道:“我就说嘛,他们简直比禁军还强!” 那一头,林冲等人调转马儿,喊道:“再特娘的冲几个来回!” 杨志也是高声道:“三个回合,他们士气必崩!” “哈哈哈哈!爽!太爽也!”鲁智深仰天大笑。 “驾!驾!驾!驾!” “唉呀妈呀!怪物!这些都是怪物!” “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这些人,是骑兵!他们是真正的骑兵。” “逃啊!快逃命。我就是混口饭吃啊。” …… 哪知道,林冲这边刚调转码头,那边的步卒直接士气崩塌,瞬间丢着旗帜和刀兵,不要脸的做鸟兽散。 “混蛋!你们跑什么!我是寨主,你们往哪里跑!”邓龙彻底傻眼,这特么的到底咋回事? 明明是三百人对六个人,怎么对方一个冲锋,就把他们军阵给打崩了呢? 开什么玩笑! “回来,都给我回来!否则,老子杀了你们!”邓龙怒吼着,然而逃跑的手下越来越多。 林冲等人哈哈大笑,暗想着邓龙名不副实,一战而溃,简直弱的可怕。 刘黑子狞笑道:“爷爷,让俺去把邓龙给拿下,让他给爷爷磕头!” 林冲笑着说道:“也好,这些日子,也看看你的本事长进没有。” 刘黑子问道:“爷爷,要活的,还是死的?” 林冲不置可否,一旁杨志骂道:“生死之间,得看邓龙那厮!” 邓龙那头,也发现大事不妙,扭身就要跑。 哪知道,退路不知不觉已断。 林冲嘲讽道:“邓龙,方才你的勇武,现在去了哪里?怎么?想逃?” ........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些累,状态不太好。给点票票吧。 第93章 梁山威名!所向披靡,震慑宵小 战马嘶鸣,二龙山兵败如山倒,可谓摧枯拉朽,无可抵挡。 说是乌合之众,简直是高估他们。 “只是一个冲锋,这群山贼,气势为之一夺,连清风寨都不如。”林冲淡淡一笑,眼中满是轻蔑之色。 “二龙山算是个好名字,可惜这邓龙,回头得改个名字,改叫邓虫儿,算是最好。”杨志冷不防地嘲讽道。 “哈哈哈哈!虫儿,好一个邓虫儿,想必是那绿色小虫,一脚踩上去,喷出绿浆来,爆开一滩,嘿嘿嘿,好玩得很。”刘黑子直接来个画面感超强。 鲁智深也道:“本以为是个和尚,没想到头发留得挺多,倒是让我没想到。那厮,你这山寨之主做得太差,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啊。” 邓龙勒紧缰绳,听到这帮人冷嘲热讽,气得浑身发抖,唯一能指望的,还是周围三十多亲卫。 眼下,他进退两难,细细一想,极为不服,还是打算搏命一把! “林冲,你莫要猖狂,你与官府作对,迟早要落个败亡结果,眼下还是乖乖就擒,省得往后受凌迟酷刑。”邓龙阴仄仄说道,“尔等大闹东京,朝廷震怒,你们梁山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也!” 林冲晃了晃身子,道:“梁山的未来,还轮不到你这条死狗来牵扯!” 刘黑子勃然大怒:“邓龙,你这狗贼,看我今天拿下你的脑袋。” 邓龙心中已乱,他实在没想到,梁山众六人,居然比官军还要勇猛,不管是他们的武备,还是骑术水平,那都是万中无一,简直无可匹敌。 这个林冲,到底从哪里找来的猛将? 这些人物,怎么会来做梁山贼寇呢? 想不通,简直想不通啊! 简直特么的没有天理! 为什么老子辛苦多年,身边就没有这样的猛人? “上上上!先给我杀了那黑脸怪。”邓龙骤然反应过来,瞅着那黑脸大汉,方才便是那家伙叫得最是难听。 特么的,先杀一个是一个! 围拢在邓龙身边的都是多年心腹,此刻都是催动战马,朝着刘黑子冲杀而去。 刘黑子一手持轻盾,一手拿着大斧,便是一通乱杀。 邓龙不断往后拉,猛地弯弓搭箭,就要射刘黑子。 “小贼,好大的狗胆!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战一场!”杨志也是弯弓搭箭,瞬间瞄准邓龙。 邓龙那厮吓的身子一抖,哪里还敢下手。 刘黑子杀入人群,横冲直撞,仗着一身蛮力,不断有人被他砍翻,那群山贼,愣是没有一人靠得近。 “没想到这厮,原本就是假把式,还是个惜命的。”鲁智深不屑道。 杨志也奇道:“刘黑子这小子,本事长进不少,这套斧法,何人传授?竟有微妙在其中。” 林冲哈哈一笑,道:“当初偶然的一道人传授,我看刘黑子适合,便传授一些,可惜那小子只能记住七八招,不过光看七八招,想必也是够了。” 杨志大吃一惊,不由地惊道:“什么道人?如此厉害?仅仅掌握七八招,竟如此厉害,若是学全,那还了得?” 林冲打个哈哈,胡诌道:“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也许是个云游高人吧?” 杨志面露羡慕之色:“哥哥的气运还真是好,若是我有这样的机缘,该有多好。” 鲁智深一旁道:“机缘这个东西,强求不可得呢。” 杨志骤然一醒,急忙道:“师兄说的有理,是我贪心了。” 那一头,刘黑子犹如一条黑豹,愣是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二龙山其余人马,早已鸟兽散,唯有邓龙等人还在苦苦支撑。 邓龙想偷袭,可是远处的林冲等人,一直防备着,眼瞅着那黑厮,将他亲卫一个个砍翻下马。 他的一颗心,犹如打鼓一样,若是再不将他宰了,怕是要拿大斧头,拿他的脑袋使劲。 邓龙心一横,厉声道:“那黑脸鬼,可敢与爷爷一战!” 刘黑子杀得满头大汗,正是凶性大发的时候,听邓龙一声嚷嚷,他催动马儿,便是一阵猛冲! 远处曹正手中的长刀,“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这都是些什么神仙?一个个杀人如杀鸡。” 远处的小舅子也跟着凑过来,道:“姐夫,你怕是用不上了。他们都是杀神降临,一个冲锋,二龙山山贼居然垮了。” “是啊!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以前听说书,说以少胜多,总是觉得是戏文中编的,眼下才知道,这是真的啊!”曹正赶忙捡起长刀,摇着头道,“怪不得师父说,让我一旁看着就行!现在看,我还真是孤陋寡闻,犹如井底之蛙。” “姐夫,我们都入梁山吧!” “你也是这多么想的?”曹正又惊又喜。 “我跟姐姐都说了,那林冲大人,一看就是有本事的,我们跟在他后面,一定能有一番造化前途。” “好!小舅子,不管如此,我们这次一定要跟他们上梁山。” 那一头,刘黑子与邓龙冲杀在一起。 杨志高喊一声:“你们都让开,谁敢上前帮忙,我杨志手中弓箭绝对不客气。” 果然,邓龙的亲卫们,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 哪里还感动? 邓龙勃然大怒,只觉一万头野马奔腾。 那脸上有青斑的浑蛋,简直可恶。 “罢了!今日若死,也要把这黑脸丑鬼杀了,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想到这里,邓龙猛催马儿,抬起手中长刀,便往刘黑子脑门上砍。 刘黑子身子一歪,避开长刀,反手一顶,大斧头猛地一砍! “叮!” 一刀一斧,猛地撞在一起。 “啊!这厮好大的气力。”邓龙心中叫苦不迭,没想到这黑脸汉子,一番连战,竟然还有余力。 邓龙龇牙咧嘴,猛地一顶,一下子震开刘黑子的骨头,猛地催马,便要逃命。 “狗贼,我看你往哪里跑!”刘黑子杀得双目赤红,只觉得从未像今日这般痛快。 哪知道,邓龙猛的一个侧身,突然从身后披风后取出一物,那厮手法隐蔽,根本不知道那是何物。 邓龙反手一抬,却是一张小巧弓弩! “黑子,小心!”鲁智深大急,赶忙示警! 可惜,弓弩触发极快,眼瞅着弩箭破空,就要射穿刘黑子脑袋。 刘黑子脑子一空,喊道:“糟也!浑家,俺黑子要死也!” ............ 第94章 二龙山!占山为王!新的据点! 众人俱是大惊失色,刘黑子闭上眼睛,只觉得这次要死翘翘,怕是连那崔氏又要守寡。 还真是个铁扫把啊! 愣是把老子克死哟。 “铿!” 一声脆响,却是凌空飞射两支箭! 一支箭正中飞出去的弩箭,另一支箭却是射在邓龙手腕。 “啊!”邓龙痛呼一声,手腕一抖,弓弩掉落在地。 林冲将弓箭一收,脸色一冷,吼道:“还愣着作甚?砍了他!” 刘黑子吓得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原来那弩箭居然被凌空拦截,竟然落在地上。 他下意识摸了摸心口,长吁一口气,只觉得捡回一条性命。 “爷爷神射!杨志哥哥厉害!” 刘黑子一边大赞,一边催动马儿,朝着邓龙杀去。 “狗贼,胆敢暗算老子,看我把你大卸八块!”刘黑子狂怒,一声怒吼。 邓龙吓得魂飞魄散,一只手鲜血淋漓,扭头一看,那黑脸怪挥舞着两柄大斧头,简直要吃人一样。 “妈呀!” 邓龙吓得浑身发软,手忙脚乱,却是猛扯马儿。 哪晓得马儿吃痛,高高跃起,一下将邓龙甩下马来。 “糟也!完也!” 邓龙刚落下马,急忙翻身而起,哪知那黑脸怪,也是高高跃起,迎着他的脑袋砍来。 “该死!” 邓龙赶忙挥动朴刀,猛地一挡。 可是,他一只手的力量,哪里挡得住。 “去死吧你!”刘黑子狞笑一声,反手一斧,却是迎着脖颈一斩。 “噗哧!”一声,邓龙还没反应过来,脑袋便横空而出。 他最后的意识,只觉得越飞越高,眼前一阵阵发黑。 “咚!”的一声闷响,硕大的脑袋,在地上滚了一圈。 那一头,曹正眼疾手快,一阵狂跑,在地上捡起一柄长枪,将邓龙脑袋一戳,高高举起。 “邓龙已死,还不投降,饶恕尔等性命!” 这一声吼,犹如催魂之音,那些尚未跑远的山贼们,听到这话,纷纷放下武器。 林冲点点头,暗想这曹正倒是个聪明人。 杨志看在眼中,也是面露赞赏之色。 “方才哥那一箭,简直是神射也!我不如也。”杨志心服口服,“凌空射中弩箭,这样的眼力,试问这天下又有几人?” 杨志嘴上说着几人,实际上在他的心中,压根没有旁人能做到。 弓弩射速本就快速,千钧一发之间,林冲居然能够一气呵成,说明邓龙拿出弓弩的刹那,自家这位哥哥怕是早有戒备。 “这是何等的洞察力啊!”杨志不敢细想,越是深思,只觉得这位梁山的大当家,简直无所不能一样。 弓马娴熟,简直是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杨志对自家的箭术极为自信,然而眼见这凌空一射,那也是叹为观止,不服不行。 林冲淡淡道:“杨兄弟莫要谦虚,方才你是没有准备,若有准备,一样手到擒来。” “哈哈,哥哥真会安慰人。”杨志笑笑,可没打算当真。 两人一波商业互吹,那一头,刘黑子一路小跑而来,扑通跪在林冲马前:“爷爷,俺轻敌,给您丢脸了。” 林冲哈哈大笑:“你小子就会卖乖,今日算得有功劳,回去领赏。” 刘黑子乐不可支,跪在地上,喊道:“爷爷真的不怪俺?” “你娘的再也不起来,老子让你跪着回家。”林冲将弓箭收拢,朗声说道。 刘黑子嘿嘿憨笑,起身道:“那邓龙简直是个孬种,方才砍他,竟已吓得大小便失禁,这样的鸟人,竟然还能当个寨主!还真是让俺瞧不起。” 林冲不急着回答,而是瞥了一眼杨志。 杨志心领神会,喊着鲁智深道:“师兄,我等与曹正兄弟一起,将二龙山这些散兵游勇收拢,回头再行商议,如何?” “当然!”鲁智深自然没有异议。 林冲翻身下马,径直去了曹正酒店,那妻舅的青年,殷勤地搬来靠椅,让林冲坐镇前厅。 林冲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上,刘黑子扛着大斧头,站在他身侧,犹如一尊黑脸门神。 “这厮倒是像个放大版的李逵,只不过,这货可比那李逵强上太多。”林冲瞥了一眼刘黑子,心中舒坦。 人活一世,犹如草木春秋。 然而,想要做大事,周围没有忠心之辈,那也是万万不行。 尤其是行的是卖命的大业,若一个不忠,那便是灾祸。 林冲望着远处,曹正果然是有谋略的,尽管不晓得他说什么,没过一会,真的收拢不少残兵败将。 没过一会,这群人竟被杨志、鲁智深带走。 唯有曹正一阵小跑而来。 正在这时,林冲耳畔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叮!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击败二龙山山贼!奖励【百毒不侵】体质。” 林冲嘴角扬起一抹轻笑,在二龙山贼寇出现的刹那,系统便发布这个隐藏任务。 击败二龙山山贼,奖励百毒不侵! 这个奖励,看似鸡肋,实际上却是一个极为逆天的存在。 要知道,这可是古代,眼下问题还不大,可是往后伴随着实力扩张,下毒绝对会成为他的危险之一。 现在,加持百毒不侵的身体,即便有人给他下毒,他也没有事。 想到这里,林冲心中越发得意,只觉得大势在握的畅快感。 他念头闪动,想得虽多,但是也不过几秒钟时间。 那一头曹正则走过来,抱拳道:“师父,今日所见,着实震撼我等,如今师父斩杀邓龙,徒弟有一计,想给师父参详一二。” 林冲好奇道:“你且说来。” “二龙山地势险要,而且眼下这二龙山的将兵也不少,最关键二龙山位置险要,占据青州要地,若是往后师父扩大梁山,攻打周边州县,若有二龙山呼应,岂不是好事一件?” “喔?你的意思是说,让人镇守二龙山,在这里另起炉灶?”林冲似笑非笑道。 “没错,我想鲁智深、杨志两位哥哥最是合适,他们两人一同来做寨主,我在山下继续开我的酒店,前后呼应。” “好!好你个曹正,果然是个好头脑,那便这么办!”林冲高兴地起身,拍着曹正肩膀,“只是,我那两位兄弟都想跟我回梁山,若是你能说服,那此番计策,才能施展。” 曹正抱拳道:“若师父不嫌弃,我来做这说客。” 林冲心中一乐,暗想老子等的就是你这话。 ....... 【作者有话说】 老规矩!今晚各位大佬先看,明天上午精修稿子。 第95章 第二据点!林冲的野心 拿下二龙山据点,乃是林冲一开始就计划好的。 这个山寨,进可攻,退可守。 在原剧情中,曹正便是与杨志、鲁智深等人谋划,拿下二龙山,之后武松、母夜叉等人都是到二龙山落草。 一直到三山聚义的时候,二龙山的好汉,方才与梁山汇聚。 眼下林冲心思志在扩张地盘,乃是要与朝廷分庭抗礼。 那首先要将山东给彻底拿下。 这里面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武备力量要足够强大,足够的地盘以及人口,短期战争靠精兵。 可若是想要谋算天下,便要有足够的人口,以及源源不断的赋税收入。 没钱、没粮,谁跟你后面打仗? 光靠仁义,那是远远不够的。 最关键武松这人,武力值惊人,往后定会是他的步军头领,这样的人,乃是万人敌的猛将。 有二龙山提前预备,时机到了,武松也能顺利上山。 现在他来了,武松眼中的哥哥,那只能是他林冲一人。 与此同时,二龙山也可以发展势力,到时候机会成熟,由点成面,一旦形势大好,便是占据一大片地盘。 饭要一口口吃,有些事情,需要早做准备。 曹正这人,林冲看好的缘故,在于他擅谋,有此人在二龙山,便是军师一样的存在,这人最缺的是发挥才能的舞台。 只要给他舞台,那定然会有大大的惊喜。 林冲见曹正主动请缨,笑着问道:“曹正啊,他们二人,原本都是提辖,也都是见过世面的。你打算如何说动他们?” 曹正晓的师父在考验他,也不矫情,开口道:“那两位哥哥,虽然都是做过军官,但是两人性情大大不同。偏偏两人都能独当一面,我才敢这么说。” “好!他们正好过来,正好听听你的高见。”林冲点点头。 人都是会变的,这点林冲心中一直都有数。 最关键一点,他往后若要造反,偌大天下,光靠他一个人是万万不行的。 有些事,他能做,却不需要去做。 有些事,他可以不做,然而就必须亲身去做。 想要做一个上位者,他需要学习,而这个阶段,就是发现人才的时候。 原本剧情中的一百零八将,不管是晁盖也好,还是宋江那厮,毫不夸张的说,在很多方面都没有将众将的本事,发挥到极致。 现在不一样,林冲那是要尽可能的给他们平台,让他们肆意施展。 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唯有越来越多的人,能够独挑大梁,方才能够让梁山越发强盛。 至于他林冲,需要做的是统筹全局,制定战略,以及制定规则,牢牢树立权威。 “林冲哥哥,何事如此开心?莫不是斩了邓龙脑袋缘故?”鲁智深提禅杖,笑呵呵道。 杨志望着刘黑子,称赞道:“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原本我是不信的,今日一见你这黑子,还真是让我感慨不已。” 刘黑子瞬间飘了,被杨志大佬给夸赞,还真是开心。 他激动得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顾着傻笑。 鲁智深一旁调侃道:“你斩了邓龙脑袋,那厮再不顶用,好歹也是山寨之主,这样的功劳,回去定会重赏,到时候崔氏肯定要好好伺候你。” “哈哈哈哈!小爷爷就会笑话俺。小爷爷说得没错,崔氏一天到晚让我成器,说是要立下功劳,今个算是给她长脸了。”说到这里,刘黑子欢喜地晃着脑袋,转而又咂咂嘴,颇有些感慨地道,“今个还要多谢爷爷救命,否则俺就黑子只有功劳,没有小命享用。” “哈哈哈哈!这厮说话越发的秀气!” “你这夯货,倒是说得透彻!” “不错,不错,还晓得命儿是谁救的。” “往后打仗多放几个心眼。” …… 一阵嬉闹之后,杨志沉声说道:“我已安排人,将邓龙脑袋悬挂到前方大道口,还写了告示。” 林冲点头道:“杀鸡儆猴,以儆效尤,朝廷的那些狗官,想要驱虎吞狼,指使这些山贼,互相纠缠。今日邓龙一死,也好震慑周边那些山寨,若有不怀好意之辈,让他们看看邓龙的下场。”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 鲁智深开口道:“那些邓龙的亲兵,纷纷投降我等,他们方才帮着我们收拢残兵,那些人若是不管不顾,我想迟早还会变成流窜匪徒,到时候反而麻烦。” 林冲故意问道:“那师兄的意思呢?” 鲁智深嘿嘿一笑,道:“我就是个莽夫,若是看怎么处置,洒家还真没个主意。” 林冲微微一笑,望向杨志,问道:“杨兄弟,有何高见?” “最好是带走!”杨志想了想,果断说道。 林冲心中一动,不再多言,而将目光瞥向曹正。 曹正心领神会,知道师父给他铺垫差不多。 他走出一步,抱拳道:“两位哥哥,小的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想跟两位商议一番。” 鲁智深见他神色郑重,下意识问道:“曹正兄弟,有何良策,尽管说来。” 曹正深吸一口气,道:“两位哥哥都是英雄人物,往后都是要做大事的,只是今日斗胆问一句,两位哥哥是想着舒坦,还是说,能为我家师父分忧呢?” 这句话一出,可谓掏心窝的话。 换做旁人这么问,怕是会让人心生不悦。 然而,鲁智深、杨志两人那可大不相同。 两人都是将林冲看得极重,可谓生死与共,更是过命的交情。 杨志当即道:“我的命都是林冲哥哥救的,他有困难,我何惜此身?” 鲁智深也道:“曹正兄弟,这等客套话莫要说,也容不得你在这里瞎猜。” 曹正抱拳道:“两位哥哥勿怪,我曹正只是个不经事的,所以想确认一二。现如今梁山正是壮大之时,然而梁山的危机也是重大,两位哥哥乃是我师父的心腹之人,眼下便有一个大机缘,需要两位哥哥相助才行。” 鲁智深一愣,下意识瞥了一眼杨志。 杨志是个聪明人,曹正这么一点,瞬间秒懂,他下意识道:“你的意思是说二龙山?” 曹正赶忙道:“哥哥聪慧,眼下收拢邓龙残兵败将,他们这群人损伤不大,两位哥哥做二龙山的寨主,扩展势力,这样青州境内,将二龙山发展壮大,还可以衔接商路,两位哥哥若能经营好二龙山,对梁山之帮助,简直是天大之功啊。” 杨志心中一动,下意识看了一眼鲁智深。 鲁智深扭着头,道:“我这人随便,林冲哥哥让我作甚,我便作甚。” 杨志一心想要证明自个,一直想着在给林冲立功,好报答救命赏识之恩。 杨志当即道:“林冲哥哥,我觉得曹正说得有理!这二龙山咱们不能丢。” 听到这话,林聪微微一笑,曹正不错,这三言两语,让他们自个说出来了。 ....... 第96章 曹正的小舅子是个鬼才 林冲重新坐回靠椅,挺直背,一脸认真地道:“杨兄弟有何高见?我想听上一听。” 杨志也是聪慧,不急着回答,笑着道:“我觉得曹正兄弟说得有道理,他在这里开酒店,想必对二龙山周围熟悉得很,不如让他说说。给我们参考一二,岂不是更好?” 曹正心中一动,早有准备,当即道:“我的意思简单得很,二龙山乃是险要之地。最关键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篓子里面。梁山眼下乃是众矢之的,若是杨志、鲁智深两位哥哥,苦心经营二龙山,扩展实力,一旦发展壮大,便能够成为梁山极大的助力!” 杨志神色一动,道:“你继续说。” 曹正心中一宽,道:“二龙山扼守官道,雄踞青州,还能够远眺孟州,来回商旅颇多,如果二龙山做大,便能与梁山守望相助。” “好!说得极好!”鲁智深瞬间明白,“林冲哥哥,我觉得曹正兄弟说得极有道理。往后梁山若想要扩展,必须有多个节点,万一梁山有事,我等也能守望相助。” 曹正得到众人支持,神色一震,继续道:“两位哥哥都有治军经验,二龙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正是经营的好地方,加上眼下有数百手下正好能够发展壮大。我在这里开店,还能够传递消息,说不定往后又有不一样呢。” 杨志大喜,下意识道:“曹正兄弟说得没错,这二龙山的确能作为第二个梁山,我们在这里发展势力,可以与梁山守望相助。” 鲁智深点点头,道:“天香产品运输,有我们在,还能作为节点,这个主意极好。对了,张青他们相距不远,若是这般的话,等于好几个节点打通,很多事情,都能照应到。” 林冲见两人都是满意,笑着说道:“两位兄弟都是眼界高明之辈,这般一说,都是踩到要点。以我的意思,这二龙山若是丢弃,便是浪费。一旦我们离开,这帮散兵游勇,肯定会冒出另一个邓龙出来。眼下我们商路打开,万一天香产品畅销,肯定要依靠诸多商路,山东境内,咱们是一定要确保无忧。” 鲁智深一摸光头,大声说道:“哥哥说得极是,这二龙山不能荒废不管,若是来日成了别家的地盘,岂不是亏大了。” 杨志也是点头,当即拱手道:“哥哥若是信我,便让我与师兄一起,经营二龙山。” “好!两位亲自操劳,我如何不放心呢?”林冲大喜过望,赶忙起身道,“二龙山交给两位,我有一事要交代。” “哥哥请说。” “若有一天,武松来投,你们记得关照一二。” “那是自然,哥哥既然如此看好这人,我们定会将他当作亲兄弟一样看待。”杨志点头说道。 曹正大喜,赶忙道:“那今日好好庆祝一下。浑家,赶紧去端来酒肉,我要与诸位哥哥好好吃酒。” 杨志摆手道:“不急,我打算与师兄先上山,曹正兄弟最好与我们同去,毕竟我们对二龙山的情况并不清楚,等到把山上安置好,咱们再庆祝不迟。” 林冲赞同道:“杨兄弟所言有理。刘黑子,你与他们同去,若有人敢放肆,用你的斧头教他们做人。” “好嘞!” 杨志几人也不矫情,当即骑马离开。 曹正、刘黑子紧随其后,唯独留下曹正的家人。 那柳氏走上前,给林冲施礼,道:“伯伯稍待,我去后厨忙活。” 林冲颔首,目光望向一旁瘦高男子。 那男子也在看林冲,一旁柳氏嘱咐道:“弟弟,好生招待伯伯,不得怠慢。” “我晓得,姐姐,这样的大贵人,我岂会乱来。”曹正妻舅不满地哼了一声,显然不想在林冲面前,显得没有主见。 柳氏也没多言,转身去了后厨。 林冲这小子相貌清秀,方才一番乱战,他也没有逃跑,不由地问道:“你便是曹正的妻舅?” “林伯伯好,晚生柳建南,今日得见伯伯神威,心生钦佩。”柳建南忍不住说道。 柳建南? 这个名字倒是让他想起剑南春。 “我们都是武夫,这些都是小事。”林冲随口说道。 柳建南却道:“伯伯谦逊,以我来看,诸位都是英雄好汉,即便是官军也没有你们这般厉害。伯伯,我也想加入梁山,还请伯伯给我一个机会。” 林冲微微一笑,登时生出兴趣:“柳建南,你还年轻,我们都是落草为寇,做的是掉脑袋的事,可不是想的那般轻松随意。” 哪知道柳建南一脸认真地道:“伯伯所言所行,那些山贼可做不到。你们做事,行的是光明正大!我倾慕伯伯是个做大事的!” 林冲哈哈大笑,只觉得这个年轻人,颇为有趣。 “好吧。想入我梁山,总有一技之长才能,你会做什么?”林冲故意刁难道。 柳建南想了想,道:“我会酿酒,这是我爹传给我的手艺,我们酒店的酒水,都是我酿造的。” “酿酒吗?”林冲自言自语道,不知为何,他的脑子突然一响,好似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一样。 “那你喜欢酿酒吗?” “当然喜欢,我喜欢拿很多东西调配,想要酿造出一种新的酒水来!”柳建南忍不住说道,“我觉得看到酒水的发酵,然后成功变成酒,简直就是梦幻一样。” “那你成功了吗?新的酒水方子?” “没有,想要出现一种新的酿造法,一看就是很难的,可是……我还在努力,只要努力的话,我想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林冲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开口说道:“如果你能够酿造出一种高度酒的话,那就非常厉害了。” “高度酒?那是什么?” 林冲一愣,下意识说错了话。 “我的意思,是一种很烈的很纯的酒。” “叫什么名字呢?” “通俗来说,我们会叫他白酒!” 听到这话的柳建南一下子愣住了:“那是什么?” 林冲站起身,道:“如果我们有这种酒,一能治疗伤员,二还能售卖,最关键能够卖出高价!” “真的吗?”柳建南露出震惊之色。 这一刻,他越发的觉得,林冲实在太神秘了。 他难道也对酿酒也有掌握? 这也太厉害了吧? …… 第97章 白酒酿造任务!专业人才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8章 重回柴家庄园!初见武松 鲁智深抱拳道:“杨兄弟不放心山寨,还在约束部将,清点财物,眼下他的确将此事放在心上,不见半分怠慢。他一上山,犹如换了一个人,一板一眼,极为注重谨慎,这是要把所有精力,都要落在二龙山。” “山上情况如何?”林冲问道。 鲁智深道:“一切顺利,邓龙一死,二龙山那些手下,群龙无首,我等招揽一番,有梁山为背书,一个个乖乖顺从。往后便收拢一番,想必不是问题。 那二龙山,还真的如曹正兄弟所言,山势极为陡峭,那邓龙修筑防护,若是有人攻打,极为艰难呢。真是一个好地方啊。” “进可攻,退可守,看来咱们这次是寻到宝了。杨兄弟这次是铁了心,要把二龙山做大做强啊。”林冲感慨道,心中却是高兴。 这么看来,杨志做官的心思,想必是彻底断绝。 眼下如此尽心竭力,想必是猜到他的心思。 眼下二龙山的经营,杨志如此尽心,也是为了往后建功立业。 果然啊! 人一旦有梦想与理想,那对于驱动力来说,便是一种强大的力量。 曹正一旁也道:“杨志哥哥,的确将此事看得极重,说让我们先行吃喝,他在山上随便吃些。” 林冲摆手道:“回头安排人,送酒水吃食过去,我们若上山庆祝,反而不美。” 毕竟二龙山的那些败将,当着他们面庆祝,的确容易搞人心态,万一引发哗变,那才是真正的乐极生悲。 做人做事,都要有考量,玩玩不要猖狂而自大,平白给自己招惹祸端。 那是不智,更是愚蠢。 当夜,林冲等人在酒店用完晚餐,当晚鲁智深等人便先行上山,第二日一早,林冲等人也与曹正告别,打算先行北上。 “妻舅,此去梁山,定要听师父的话,莫要招惹麻烦,切记切记。”临行前,曹正再次告诫道。 “姐夫放心,定不会让你们失望。”柳建南开心地说道,“我会在梁山好好努力,不给你们抹黑。” 林冲也道:“曹正,二龙山之事,往后你要多多平衡,杨志行事偶有偏执,鲁智深疾恶如仇,缺乏权衡,你要从中调和,争取将山寨扩大。万万不可莽撞,胡乱而为,若是招惹仇敌,亦或惹来官府剿杀,万万以安身立命为要务。” “师父,您放心,我会尽心竭力,让二龙山壮大,若是出事,也要保全两位哥哥性命为要。”曹正心情畅快,只觉得机缘到达,想要好好一展胸怀,“眼下官府势大,咱们肯定不会乱来,当要磨炼自身,方为要务。” “好!有曹正你这番话,我就放心。”林冲舒了口气,“你的妻舅跟着我,你无须担忧,他是个有心思的,往后定有一番成就。” 一旁柳氏听到此话,脸上登时露出笑容。 “往后便靠伯伯照顾一二,弟弟,上了山,一定要听话,做事万万要过脑子,可不要让诸位前辈们担忧。”柳氏心中欢喜,可是又有些舍不得。 这亲弟弟,两人一早便没了爹娘。 这么多年,都是相依为命,她既当姐姐,又是做妈妈,可谓望着弟弟一点点长大成人。 现在,弟弟第一次离家远行,姐姐如何不担忧? 林冲一眼看过去,心中有些感慨,下意识道:“柳建南,去给你姐姐磕个头。” 柳建南恍然,忽而神色也变得感伤,他连走数步,跪在柳氏面前,开口道:“姐姐,此去不远,万万不要为我担心,我会想你的。等我到了梁山,便给姐姐写信。” 柳氏心情这才好了一些,她摸着弟弟的脸颊,柔声说道:“此去梁山,我跟你姐夫都高兴得很。你也不小了,若有一天,在梁山有良缘,到时候可要把握机会。” “姐姐,您这是说到哪里去了。我上山是要办正经事的,男女之事,我暂时不去想。想了也是烦心。”柳建南颇为直男的说道。 这番话,登时惹得林冲等人大笑。 刘黑子忍不住促狭道:“小柳啊,你怕是不知道娘们的好呢?” 柳建南有些不解地道:“有啥好的?我家姐夫跟我姐姐,也是夫妻,我也不见我姐夫有啥好呢?” 这话一出,曹正一阵局促,柳氏直接脸红,嗔道:“你这小子,简直胆大包天,竟拿姐夫与姐姐开玩笑了。” 柳建南无辜道:“我是不懂嘛!下意识开口问问。” 刘黑子嘿嘿坏笑道:“小柳,这种事哪会告诉你,等你有了婆娘,便晓得了。” “就你多话。”林冲扭头斥道。 刘黑子吓得脸色一黑,本来脸就黑,这下子更黑了。 他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柳建南无奈地道:“姐夫,姐姐,那我走了啊!” 曹正道:“去吧!我跟你姐姐会好好的。” “行了,梁山距此处也不远,往后来去自由。”林冲翻身上马,道,“走了!” 一阵招呼过后,林冲领着刘黑子、柳建南离去,至于其他人都留在二龙山。 曹正目送林冲远去的背影,感慨道:“浑家,我这师父是真的厉害啊!妻舅那个性子,见到我师父,也是生出投奔之心。” “我只是担心他太年轻,做事浮躁,到时候惹伯伯生气。”柳氏开口说道。 曹正哈哈一笑:“不会的,师父很喜欢妻舅,妻舅的手艺,似乎很得师父在意,师父想必有他的计划。” “夫君,那往后我们该怎么办?” “自然开我们的酒店,平素我在山下,有事的话,我就上山。”曹正开口道,“鲁智深、杨志都是英雄人物,随便放出去,那都是英武之辈,这样的人物,一个个山寨而已,对他们来说,并不困难。只是杨志那位哥哥,是个有心思的,他好似憋着一股气,像是想要证明什么一样。” “你们男人的事,我是懒得管,也是不懂的。”柳氏柔声道,“我也不想你大富大贵,只要你平安无事,那我就心安了。” 曹正欲言又止,望着妻子心疼模样,终于说道:“我们该要一个孩子了。” “我都听你的。”说到这里,柳氏娇羞低下头,慢慢靠在曹正怀中,心情很是甜蜜。 ..... 江山春色无尽美,一朝驰骋纵逍遥。 连续数日奔波,林冲等人没有直接回梁上,而是直接北上,一直到沧州方才停下。 林冲刚到柴大庄园,早有下人等候。 门房打开,林冲刚一进门,正望见一个小子,坐在墙角,浑身打着摆子! 那人也瞧着林冲,忽而道:“你这人,瞧什么瞧?发疟疾没看过?” 第99章 宋江的那些套路!二郎心思 不等林冲说话,刘黑子一跃而起,怒道:“你这厮着实无礼,你是什么宝贝吗?看你一眼如何?莫不是你是个娘子?长得好看还是美?还是身上有什么不能看的玩意?” 那男子一听这话,勃然大怒,一下子从地上跳起,好似毛病都好了一样。 “你这黑脸怪,满嘴喷粪,竟敢跟我说这等脏话,莫不是要吃我的拳头?”青年男子厉声道。 刘黑子的恭敬,那是对林冲的。 这家伙眼下本事见长,也是个暴烈脾气,当即脖子一粗,不甘示弱地道:“看你这个病秧子,还在抖个不休,我刘黑子从不欺负弱小。要打一架,还是等你身子好了再说,我一定让你知道俺拳头的厉害。” 青年汉子听到这话,气得眼珠子一翻,差点晕过去。 他平素眼高于顶,好勇斗狠,别人都要畏他数分,今日这是怎么了? 遇到个黑脸粗汉,竟然称他“弱小”。 岂有此理! 简直奇耻大辱。 “哈哈哈哈哈!荒谬,荒谬,想我混迹江湖多年,今日竟然被人同情了,老子这是高兴还是伤心。”青年男子怒极反笑,冷冷道,“你这黑脸怪,换做我往常的脾气,定要将你打个半死,见你办事颇有几分风度,今日这事便算了!我懒得搭理你。莫要再寻衅,否则后悔莫及。” 青年男子一边说,目光一边扫过这几人,方才蹲着,没有细看,这番用心一瞧,他先是微微愣怔,转而露出愕然之色。 领头中年男子,穿着一身贴身长衫,蜂腰猿背,一看就是马术高手,豹头环眼,双臂修长而有力,这是真正的练家子。 他的双眸熠熠生辉,光芒内敛而极为有神。 “这是一个高手!不可小觑。”青年男子心中大惊,他闯荡江湖多年,第一次见到这等好手。 明明相距不远,他竟然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这人比下山的老虎,还要凶猛!不动则已,一动则山崩地裂。”青年男子忍不住在想,来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样的人,绝对不是无名之辈。 光是这等威势,定然是天下有名。 不但如此,这黑脸怪,看似粗鲁,可眼中神光内敛,一言一行,极为维护那中年男子,明显以那男子为尊。 这黑脸怪一身腱子肉,衣服都要撑开,怕也是个好汉,居然都是跟班。 唯一不同的,两人身后,还站着一个文弱青年。 那青年一看就不是练武之人,自动被青年男子过滤。 刘黑子还想对骂,哪知道林冲开口道:“刘黑子,你住口。” “是,我听爷爷的。”刘黑子往后退了一步,一脸服气神色,也不见发怒之色。 爷爷? 青年男子神色又是一变,这又是特么的什么辈分? 林冲微微一笑,抱拳道:“这位兄弟,可是武松,武二郎?” 青年男子大吃一惊,见对方谦逊而有礼,不好意思抓抓头。 “这位仁兄,认识我?”武松疑惑说道。 林冲点点头,道:“此番我一路而来,便是为兄弟而来。” “寻我?敢问哥哥高名大姓,也好让我知晓,我武松有何本事,能让哥哥如此寻我?”武松一头雾水,实在不能理解。 最关键来人,他压根不熟悉。 他在柴家庄子呆了一阵子,起初柴大官人对他颇为礼重,后面因为一些小事,他与人起了纷争,那些小人在柴大官人面前进谗言,现在处境倒是一般。 这么一想,武松心情有些抑郁。 正想着的功夫,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林冲兄弟,你的速度还真是快啊,我回到庄子不到一日,你竟已赶到这里,赶紧进来。”柴进二话不说,一把拉住林冲的手。 林冲淡淡一笑,又看了一眼武松。 柴进心领神会,对武松道:“二郎,眼前贵人,乃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如今乃是梁山上的头把交椅,手下有兵卒三五千人。他来我这里,可是奔你而来啊。” 武松不听还好,一听竟是豹子头林冲,当即一掀衣袍,猛地跪在地上,高声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出口恶言,实在不知好歹,还请兄长宽恕。” 林冲心中狂喜,原本这个待遇是那黑脸宋江得来。 这一次,他林冲算是赶得及时,抢到宋江跟前,一切都很好,没有让宋江骗走。 武松性子赤诚,这样的人,只要给以恩义,他定然是死心塌地,百倍报答。 快意恩仇,疾恶如仇。 说的便是武松这样的人。 可是你若是加害与他,莫管你什么身份。 以武松的性子,绝对杀你全家,把你鸡蛋黄都给摇散。 柴进松开林冲的手,沉声道:“武二郎,你可知道,林兄弟这次做了天下英雄都要仰慕的壮举!” 武松一听这话,眼睛登时放出光来。 “二郎孤陋寡闻,多日呆在庄子上,消息闭塞,还请大官人告知。” 柴进哈哈大笑,心情格外愉快,道:“林教头有一位兄弟,被高俅所害,关押在东京大牢,林教头听闻后,带领兄弟从梁山杀入东京,将那杨志兄弟从大牢中救出!眼下已震动天下啦。” “竟然有这种事?东京!哥哥当真是仁义,这样的胸襟与气度,小弟佩服万分。”武松心头一团火嘭地窜出,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 危难之中,狂奔救命,天底下又有几人能做到? 一时之间,武松对林冲佩服到极点。 这不光是魄力与勇气,还得是仁义,不但如此,还要用超高的武力! “可惜武松不能早点与哥哥相识,否则定与哥哥一同做这等大事。”武松一脸遗憾的说道。 柴进又道:“武二郎,你这次走大运气,林教头对你极为看重,原本都要回到梁山,却是从东京马不停蹄,亲自来见你啊。” 武松一听这话,面孔都涨红了。 他卑微甚久,何曾有过这样的礼遇。 何况眼前这人,声名远播,麾下更有一群英雄好汉。 这么一想,武松心中犹如滚过一道热流,涨红着脸道:“二郎何德何能,让哥哥一路奔波,方才还出言不逊,现在想来,懊悔不迭。” 林冲上前,一把扶起武松,温言道:“二郎,我说值得便值得!方才你我都不认识,你又身体不适,有点烦躁,也是人之常情,我岂会怪罪呢?” “哥哥……我……”三言两句,句句入心,武松眼眶微微泛红,感动得不行。 柴进面露好奇之色,忍不住问道:“林兄弟,这武二郎真的如你所说,乃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汉?” 林冲笑着道:“自然!天下少有的好汉!” 柴进大喜,连连道:“走走走!不要在这里呆着,我已让人在后院备好酒水,咱们边吃边说。” “好兄弟!咱们走。”林冲点头,顺手一把握住武松的手臂,扯着便走。 好家伙,感动的武松差点落泪。 “哥哥,待我犹如亲哥哥,让我想起我家大郎哥哥。” ......... 第100章 武松膜拜!梁山做客,招揽人心 这一刻,整个柴家庄园变得格外热闹。 仆人丫鬟,忙前忙后,场面大不一样。 林冲重回故地,已是大不相同,上一次来的时候,他还是一名逃犯,被柴进收留。 这才过去多久,当林冲再次回来,他成为一座山寨之主,麾下数千强兵,气势汹汹。 起码在江湖层面,他乃是强人中的狠人! 没有人敢忽视他的存在,即便是柴大官人,此刻也要用平视的态度,对待林冲。 何况林冲麾下猛将如云,以他们目前的实力,甚至有攻打一城一县的本事。 若是再给他们时间发展,往后的事情,可不好说。 武松跟在柴进、林冲身后,此刻心情起伏波动。 明明还有疟疾缠身,不知为何,此刻激动一冲,身子竟然利索。 他离开老家有一段日子,在这里寄人篱下,浑然望不见未来。 不想竟然有人将他当作珍宝,千里迢迢而来。 光是听林冲哥哥冲杀东京,救回他的兄弟。 这样的仁义之举,便是他武松要跟随的大英雄啊! 没过一会,众人来到后院,柴进特意布置一张圆桌,上得好菜酒水。 三人分座次坐下,柴进作为东家,心中感慨不已。 他举起杯子道:“实在心情激动,一时之间,都不晓得说什么。林兄弟有如今成就,我着实感到欣慰与开心啊。” 林冲端起酒杯,想着柴进肯定要跟他聚一下,这番话也是话里有话。 “若没有大官人,林冲犹如孤魂野鬼,前途未卜,说不定现在生死不知呢?”林冲诚恳地说道,“大官人恩德,林冲此生定然不忘。” 柴进眼中有一道神光闪动,他方才那般说,便是想听林冲的态度。 现在林冲谦虚感恩,让悬着心的柴进,一下子有了落了地。 “好兄弟!” 两人将杯中酒喝完,一旁自有心腹丫鬟倒酒。 瞅着这个空档,林冲一脸欣赏地望着武松。 武松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一样乌黑。 他坐在位子上,别有一股威势,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气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 当真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原著中的形容,还真不是吹的! 魔主!太岁! 这样的称呼,又有几人能拥有? 林冲沉吟道:“二郎,江湖上我早听闻你的大名,原本还想寻你,后来听大官人说,你在柴家庄园,当时我尚在东京,晓得此事后,便一路向北,便是为了见你。” 柴进急忙端起酒杯,大喜道:“今日乃是好日子,江湖豪杰汇聚,着实难得。” 武松听到夸赞,心中更是激动,道:“劳烦哥哥这般看重,实在羞愧。” 林冲故意问道:“兄弟何方人士,因何来此呢?” 武松抱拳道:“哥哥,我本是清河县人,因为酒后与人争执,脾气上来,将那人打倒,那人当时昏死,我以为打死人,生怕吃了官司,便一路逃到大官人这里,幸亏有大官人照料。 这几日不知怎地,染上疟疾,今日正是发作,方才与诸位哥哥一说,热血上涌,现在反倒是利索。” “好!那正是好事啊。”林冲说道,“不过你说打死人,据我所知那个人并没有死,而是昏死过去,你可以回去看看。” 武松一听,惊讶道:“哥哥,如何得知?” 林冲信口胡诌道:“我也是听江湖上人说,想必应该是真的。” 原本剧情中,武松失手打人,并没有打死,这个是没有的。 柴进也道:“二郎莫要着急,回头我安排人先回清河县看看,若真的无恙,你正好回去看看你家哥哥。” 武松大喜,当即起身道:“谢两位贵人,武松干了这杯酒!” 林冲心情大好,越看武松,越是欢喜。 “二郎,反正清河县的消息,还需要一阵日子,不如与我到梁上去游玩一番,等到消息传来,你要回家,再行安排?”林冲干脆说道。 武松嘴唇都开始打起哆嗦,他自幼没有爹娘,就靠着哥哥一手养大。 一路逃命至此,跟个下等人一样。 此番林冲推心置腹,只把武松的心,温暖得不行。 “林冲哥哥,此番真诚待我,我若是推三阻四,便是不知好歹。”武松赶忙说道。 当下三人吃肉喝酒,气氛融洽。 酒过三巡,林冲喊了一声:“刘黑子!” 刘黑子急忙跑来道:“爷爷,俺在呢。” “一会去请个上好的裁缝,给二郎兄弟裁剪个三五套上好衣衫。”林冲朗声说道。 柴进一听这话,哈哈一笑道:“此事怪我,招待不周啊。二郎,这段日子,我对你多有怠慢,怪我眼拙,不想有猛虎藏在我这庄子!林教头,这些事情,只管交给我来。何须劳烦你来,若是让别人知晓,我柴进脸上无光啊。” 说到这里,柴进坐直身子,喊道:“管家!” 一名中年人走出来,恭敬道:“大官人请说。” “准备五十两金,一百两银子,再准备好马两匹,送给我二郎兄弟。”说到这里,柴进又道,“另外,给二郎换上好的房间,东边的四合小院,这几天便让二郎单独住,另外请郎中过来一趟,给二郎再好好诊治一番。” 二郎受宠若惊,尽管是柴大官人给他东西,然而武松心中记的却是林冲的好来。 若不是林冲哥哥看重,这大官人何至于对他如此客气? 念头一出,武松恨不得把心肝都掏给林冲看看。 “大官人,实在太贵重,无须这般。”武松开口,还是推辞道。 柴进却道:“不多不多,管家,安排几个乖巧懂事的丫鬟,照顾二郎起居。二郎,若是你有看重的小娘,只管与我说。” “多谢大官人了!不用如此麻烦。” 林冲抬手道:“二郎,大官人乃是慷慨之辈,你只管收纳,往后再行报答便是。” “定然!定然!” 众人又是一阵喝酒,过了数个时辰,武松病体还是有些不利索,在几个丫鬟搀扶下,先去新居。 目送武松离开,柴进叹口气,道:“林兄弟啊,是我眼拙!即便我今日这般做,那武松的心思,都在你的身上了。” 林冲微微一笑,道:“大官人,此言差矣。您的大恩,可不止与武松一人,你对我的大恩,我还是不会忘呢。” 柴进心中感慨,这个林冲,简直八面玲珑,智慧了得啊。 “你若不说,我真当武松是个寻常莽夫呢。” “喔?之前在庄子上,这二郎生出事端吗?”林冲问道。 柴进点点头,说道:“不错!你且听我说来……” 第101章 系统任务!收揽武松之心 “不错!你且听我说来……” 柴进大官人沉吟一阵,悠悠开口道,“我原本是非常看好这武松的,听闻是个好汉,一来待他不薄。只是这小伙子,性情桀骜不驯,行事都以武力为本,常常闯出祸事来。” 林冲颔首,轻声道:“年轻人,大多如此。大官人乃是江湖人士的恩人,我想不会这点小事,便怠慢他吧?” 说到这里,林冲耳畔忽然传出一个声音: “叮!请宿主查收支线任务,三军易得,一将难求,收服武松之心,任务完成有丰厚奖励。” 原来如此! 林冲嘴角微微上扬,这个任务即便不发布,他也不会放武松这般离开。 这样的猛将,绝对不能落入宋江那厮手中。 莫说与宋江结拜为兄弟了。 想都不要想。 哼! 念头百转,林冲对那脸黑心也黑的宋江,莫名的没有半分好感。 往后梁山好汉,林冲也没打算凑齐一百零八将,他的心中,只有一心反抗朝廷的人,才是他要招揽的人。 若有人心系朝廷,那便不是他梁山的兄弟,他们想做朝堂的狗,那便去做好了。 这么一想,林冲只觉得念头通达,原本一些杂念,瞬间一扫而空。 柴进苦笑道:“若不是晓得林兄弟本事,我都不敢相信武松是个好汉。当初他刚来我庄上,我待他不薄,这二郎脾气暴躁,没过多久,便与我庄客发生争执,还动手打了人。 后面庄子上的人,对他都么有好脸色,时间久了,我也么有当回事。” 林冲恍然大悟,所谓众口铄金,正是如此。 其实仔细想想,原本剧情中,武松在柴进庄园呆了将近一年,柴进提供吃喝,最后武松反而对柴进没有多大的恩情。 倒是宋江略施恩德,一口一个好兄弟,让武松直接跟宋江结为异性兄弟,武松反而对宋江感恩戴德,颇为在意。 况且眼下的武松,实在太过年轻,还没有遭受后面的挫折。 武松这人,最神奇的地方在于他遇强则强,每次遭遇重挫,好似会自动升级一样。 到最后不管是心性,还是武力值,都是高得可怕。 最后还成为佛门法师,八十岁圆寂。 没有极高的机缘与智慧,岂会有这等结果? 梁山一百零八将,善终的人并不多,武松看得通透,光是这么想,便不能用等闲眼光看待他。 “大官人,武松就像是一块璞玉,天下趋炎附势的人,十之八九,像是大官人这样身份,寻常人见到您,巴结都不来及,这才是人性,才是常态! 然而武松这人,却不一样,他有一颗赤子之心,不管在哪里,都有一套他的行事准则,这样的人,才是非同寻常啊。 若是给他几年历练,前途不可限量。”林冲高声称赞道。 柴进露出讶异之色,不由地道:“林兄弟这么一说,细细一想,颇为有道理。罢了,武松这人,乃是兄弟要的人,这金银之物,都由我来出便是。往后若有一番造化,那都是他的命运。” 林冲不置可否,而是道:“天下大势,还是早做准备为妙,看似太平天下,也许只是最后的繁荣呢?” 柴进一听此话,大吃一惊,瞪圆眼睛,问道:“兄弟何出此言?莫不是有什么机关命理?” “我得一异人传授望气之术,这宋家江山,气数快要尽了。”林冲毫不犹豫地说道。 “兄弟不可妄言!”柴进吓了一大跳,环顾一圈,幸好方才伺候的人,全部下去,整个院子中只有他们两人。 “若是大官人不信,再等个几十年,到时候看我说得对否。”林冲不以为然地说道。 柴进心中狂跳,他的确有些慌乱,半晌才道:“兄弟既然这般说,肯定有道理。眼下这等玄妙之事,兄弟万万不能乱说,否则有杀身之祸也。” 林冲望着柴进惊惶神色,心中瞬间了然。 他不是信口开河,而是故意说出来,看看柴进的态度。 柴进乃是前朝皇族后裔,他平素招揽江湖中人,包括资助梁山王伦,何尝不是有其他心思? 只是眼下,他干死王伦,梁山的发展,明显超出柴进的预料。 一来一回,反而让柴进这位贵公子,有些不适应,也不晓得该如何应对。 “这是自然,眼下天香之物,没有太大问题吧?”林冲若无其事地端起酒杯,问道。 “我正要与兄弟说起此物,林兄弟,你这头脑当真无敌。”柴进感慨万千道,“那京城名妓李师师,都来寻我采买此物,而且……” 说到这里,柴进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莫不是皇宫那些娘娘,也在惦记此物吧?”林冲笑眯眯说道。 柴进哈哈大笑,道:“不错,那高俅还真是个媚上之人,特意挑选一些样品送入后宫,听闻那些娘娘用过之后,极为喜欢,或许过阵子,要化为贡品,都有可能。” “若有皇宫宣传,民间定然趋之若鹜。到时候,售卖又要不同。我有一个建议,要从包装入手。越是精美的包装,价格越贵。” 柴进露出好奇之色,有些跟不上林冲的思路:“兄弟说得慢一些,我有些听不懂。” 林冲叫人拿出纸笔,开始设计一些软包装,道:“这个东西,我们给他叫个名字,叫礼盒!颜色要以喜庆为主,比如说针对婚礼嫁娶,可以列为嫁妆,大官人,此物一旦列为嫁妆,那品级又是上升一层。” “嘶~~~天才,真是天才一样的设想!林兄弟,你若是经商,那绝对是天下豪商啊!”柴进露出震惊之色,彻底呆住。 林冲淡淡道:“此物只是一个设想,具体的还要劳烦大官人。” 柴进点头道:“林兄弟,此物往后得扩大数量,只怕供不应求。” 林冲摇着头道:“此物不能太过充裕,唯有保持不足,才是好事。既然此物要成贡品,到时候先储存在贵人这里,往后再转运到京城。” “妥!”柴进又道,“到等下个月头,会将分成核算好,兄弟这边最好安排几个账房先生过来。亲兄弟,明算账。” 林冲也不推辞,道:“行,到时候我会派几人来。” 两人又说一番,将天香售卖,又做一番布置,这才各自离开。 接下来几日,林冲领着武松骑马打猎,又给他买上衣衫,专门安排人为他梳洗打扮。 林冲更是与武松同住四合院,每一日吃酒畅聊,好不快活。 到第八日,林冲不再停留,便邀请武松与他上山。 “林冲哥哥,您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只是家中尚有哥哥,我还不能上山作匪,否则他定会怪我,也会给他带来灾祸,还请哥哥体谅。”武松骑着马,小心翼翼地说道。 林冲岂会不懂,这个时候的武松,倒是跟杨志当初差不多。 对着黑暗朝堂,没有足够认识。 不过,人嘛,只有经历了,才知道有些事的黑暗。 林冲当即道:“二郎,无须如此,只管我与上梁山,好好玩耍,就当散心。” “哥哥……” 第102章 刘黑子小心思!他要单挑武松 “哥哥……” 武松性子刚烈,可也是个需要关心的真汉子。 都说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武松自幼缺乏关爱,唯有相依为命的哥哥,乃是长兄如父的人物。 他性子刚烈,也是一种对自己,也是对长兄的保护。 这种别样的情绪,他颠沛流离,一路逃亡,犹如个丧家之犬,加上生病龟缩,又被庄子上的人排挤嘲讽。 正是人生至暗时刻,可就是这个时候,东京的八十万教头,犹如从天而降,对他格外看重。 这林冲可不是旁人,那可是天下闻名的英雄好汉啊。 这些日子的关怀,让他武松如何能忘呢? 林冲这些日子,日日陪伴,每日饮酒打猎,对他极好。 这种感觉,让武松恍惚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眼前的中年男子,犹如亲哥哥一样,让人心生亲切。 这位哥哥学识渊博,见识不凡,往往随意说的话,便给他极大启发。 他过去一些想不通的事情,只要跟这位哥哥说上几句,他都能用一种神奇的角度,帮他看得透彻。 原本想着这般器重,他无以回报,又不想上山为匪,毕竟清河县还有那可怜的大哥在。 这才鼓起勇气,将心中想法告诉林冲。 总不能隐瞒欺骗,这可不是他武松的行事风格。 “哥哥,我实在不想隐瞒欺骗。”武松动情说道,“若是隐瞒,我便是小人一个。 哥哥从头到尾,从未对我有半分苛求。眼下还对我如此宽容,二郎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报。现在越想,心中越是憋闷。” 说到这里,武松露出痛苦之色。 林冲微微一笑,这个天下,不管任何事,都是有一套运转的规律。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况且以武松的脾气,让他做良民,那也是不可能的。 这个朝堂早已腐烂到骨头里面,从上到下,相互包庇,以林冲疾恶如仇的性子,回到清河县,迟早都会出事。 武松迟早都会上梁山,有些事,要等机缘。 机缘未到,硬要干涉,那便适得其反。 况且这种天降猛男,即便他不去招惹是非,迟早会有人招惹。 林冲压根不着急,宽慰道:“二郎,你无须有顾虑,我欣赏的是你这个人,从不勉强你要做什么,往后如何,你我都不知,可是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告诉你。” “哥哥尽管说来,二郎洗耳恭听。”武松正色道。 林冲深吸一口气,远眺天际,露出凝重之色:“我们男儿,当顶天立地,上跪天,下跪地。若有一天这朝堂昏庸,妻儿父母受苦受难,你该当如何?” “这个……”问到这话,武松稍稍一愣,很显然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林冲又道:“你可以想想,我不着急,你问问自个,若真的有那天,你会如何做?是默默忍耐,还是奋起反抗?” 这句话,犹如点亮武松心中一盏灯,他只觉得眼中的迷雾,好似一下子被一道光牵扯,露出一条清晰的道路来。 武松没有任何犹豫,当即道:“若是这个世道不让人活,岂有逆来顺受的道理。我定要将那些害我之人,杀得一干二净,即便同归于尽,也不会让他们逍遥快活!他们若敢害我亲人,我让他们付出百倍、千百倍的代价!” “好!很好!”林冲心中大畅,老子特么等的便是你这话啊。 若是武松心中没有这口豪气在,那武松便不是武松。 林冲见他这般说,当即又问道:“若是天下百姓水深火热,路有冻死骨,外有易子相食,天下大乱,朝堂昏庸,外有强敌入侵,杀我汉家男儿,虏走我汉人的女子,二郎,那时候你是要避退,还是自保为妙?” “这……”武松再一次愣住。 他有些愣怔的望着林冲,这两个连环的问题,是他从未有想过的。 从小到大,武松跟着哥哥,哥哥便是个普通人,他接触的人,也都是寻常人。 他行事作风,更多地讲究个人性情癖好,何曾想过如此高远的问题。 可也正是如此,武松好似他的视野,瞬间打开。 是啊! 他这辈子活着,有没有想过更远大的东西呢? 这两个问题,由个人到整个汉家男儿。 整个格局与高度,骤然拉升到极高的位置。 不知为何,当说到家人亲眷的时候,武松本能反应就是保卫。 当林冲哥哥问他天下百姓流离失所,到处灾殃一片的时候,他又该如何呢? 退缩? 自保? 是啊! 那个时候,我会如何呢? 若真的有那天,我武松该如何自处? 这一刻,武松茫然了,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正在挣扎中,林冲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地道:“二郎,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不需要马上告诉我,也许时机未到,你也想象不到,不过,我希望你偶尔可以想想,若真的有那一天,你会如何?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想明白,” “哥哥,为何要告诉我这个?”武松有些迷惘地道,“我就是个普通人啊,哥哥何意这般信任我?” “莫要这般看你自个。”林冲悠悠道,“自古至今,天下的大势,英雄从何而来? 那也是从普通人而来,二郎,你身上有你逃不脱的命运!若有一天,这个天下大乱,你又该何去何从? 保护站在你身后的人吗?还是天下的人?亦或者,你脑袋一缩,独善其身,不管不顾?” “我……哥哥……我真的不知道。”这一次,武松第一次疑惑了。 他凝视林冲,只觉得这位哥哥,有着超越古今的智慧与洞察力。 太厉害了! 看待问题的透彻,犹如神灵一样,好似能够看穿过去,又能够预见未来。 这是有大智慧、大神通之人啊! 他见过不少人物,可是都没有眼前这人伟岸与深刻。 “不要给自己压力,我已与柴大官人告别,咱们走吧!”林冲扬起马鞭,策马而行。 “哥哥,等我,二郎还有问题问哥哥!”武松咧嘴一笑。 夏日热风,往昔武松最是不喜欢,可今日热风扑面,也压不住他内心的欢喜。 道路两旁,知了没完没了的声音,武松也觉得好听而顺耳。 久违的笑容,露在这个汉子的脸上,他犹如一个稚嫩的孩童,追寻着他的引路者,狂奔而去。 跟在身后的刘黑子,瞧着他们走远,有些嫉妒地问道:“柳建南,你说爷爷为何如此看重那汉子?” 柳建南就是个酒痴,可没有功夫想那么多的杂事。 听到刘黑子问他,下意识抬头,道:“伯伯做事,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定然有其谋划!也许这个武松真的有本事吧。” 刘黑子不满地道:“我倒没看出那人有何本事,这次爷爷还邀请他上梁山。为何这般顺着他?那厮就是个暴脾气,只怕爷爷看走了眼。” “黑子哥,为何这般生气?”柳建南不解的问道。 “我生气?我有吗?我这样的人,会为那种人生气?”刘黑子不由得拔高声音,脸蛋登时又黑了几分。 “你脸又黑了,还说没有,还是说,黑子哥,你是嫉妒那武松?”柳建南扎心地说道。 刘黑子恼羞成怒道:“瞎说什么?我本来就黑,我嫉妒他?我呸……俺手中的大斧头,能把他的脑袋给砍起来!俺别的人会怕,可是俺从不怕那武松,一个病秧子,我懒得揍他的,否则我这沙包大一样的拳头,把他打得大小便失禁。” 柳建南告诫道:“你若是砍他,伯伯定会生气的。” 刘黑子垂头丧气地道:“这要你废话?我只是怕爷爷被骗,不行,等上梁山,我要跟他比试比试?” 柳建南登时好奇,问道:“比试?黑子哥要跟他比刀兵吗?” 他见识过刘黑子武艺的,杀得二郎山一群人丢盔卸甲,更是砍了二龙山寨主邓龙的脑袋。 在柳建南看来,刘黑子是个非常厉害的高手。 “刀兵没有必要,万一把武松砍死,爷爷定会恼我,还是跟他比力气!”刘黑子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那厮看着不壮,想必他的力气定然不如我!到时候跟他摔跤,将他丢到湖里做个王八!嘿嘿嘿~也好让爷爷看看他的本事。” “若是那武松很厉害呢?黑子哥,你可不要被他丢到湖里了。” “你这个臭小子,到底哪一边的?”刘黑子鼻子都气歪了。 柳建南笑吟吟道:“我哪边都不站,只是说一种可能嘛。” “哼!那我告诉你,武松那人,定然是沽名钓誉之辈,看黑子爷爷教他做人!我要让梁山上的好汉,都晓得他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若武松真的名副其实怎么办?” “名副其实,那也是好事!”刘黑子沉声说道,“那我就当这块试金石,让别人都晓得武松本事!说明爷爷眼光如神,反正俺不会亏的。” 柳建南露出深思之色,这个刘黑子哥哥,看着粗鲁,却心细如发,这个人往后,可万万不能得罪。 ......... 第103章 这便是梁山水泊?简直无敌也! 柳建南催动马儿,下意识问道:“黑子哥,梁山真的兵强马壮吗?我过去的话,伯伯让我专心酿酒,我不想吃闲饭。” 刘黑睁着大眼睛,拍拍他的肩膀:“我告诉你,爷爷让你作甚,你就做什么,千万不要冒出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你那些想法都是愚蠢而幼稚。在俺眼中,爷爷就是天神下凡,我如果只能看一步之外,那爷爷就能看一百步之外,你说爷爷厉害不?” “一百步之外吗?那是多远?”柳建南愕然,虽然字面的意思他明白,但是听到刘黑子这么说。 柳建南着实无法想象,一百步之外的眼光,到底是怎样的。 这一刻,即便是想象力,也变得格外贫瘠,好似到达了边际。 想了半晌,柳建南大脑一片空白,摇着头道:“那我就听伯伯说的,安心酿酒好了。” 刘黑子嘿嘿道:“我听爷爷说,让你酿一种新酒,不管成不成,我当你的免费试用如何?” “免费试用?”柳建南愣了一下,虽然知道什么意思,但还是道,“这个不太好吧,黑子哥你是伯伯心腹,一天到晚都要保护他老人家,喝酒岂不是误事?” 刘黑子一摆手,不耐烦地道:“帮你试酒,那也是我职责的一部分啊,爷爷等着你出好酒,我这个酒桶喝了才算数。” 柳建南哭笑不得,忍不住道:“我咋觉得是黑子哥想喝酒呢?” “嘿嘿嘿,你这个臭小子,都说看破不说破,说破朋友没得做。我就问你,成不成?” 柳建南可不是傻子,当即道:“这个事肯定需要人做,既然黑子哥不怕麻烦,那就让哥哥来。” “好兄弟,果然够义气,那俺可是记在心上了。” 柳建南点点头,又问道:“前些日子,我听那几位哥哥说,嫂子生得极为貌美,真羡慕黑子哥好福气。” 刘黑子一听这话,得意地昂起头,胸脯挺得老高,可是神色之间,一副云淡风轻的无所谓:“哎呀,都是瞎几把乱传罢了,女人不都那个样,都要生娃子的。什么美不美的,俺黑子有个女人就行。” “黑子哥真是谦虚,那几个哥哥都说,嫂嫂的姿色,人人夸赞。”柳建南叹口气道,“我姐姐一直想给我找婆娘,可是我不怎么想的,没什么女孩子喜欢我这样的人。” 刘黑子哈哈大笑,当即道:“错了错了,俺可告诉你,只要跟着爷爷,你别担心没有老婆,我这老婆便是爷爷赏给我的,那崔氏真的说起来,的确是个美人儿,而且是个熟妇,啥都懂得,我也不想娶个黄花大闺女,就这样的妇人,我喜欢,她也痛疼男人。” 柳建南:“……” 果然这黑子哥,口味奇特,爱好与人大不相同。 若是细细一品,还真是话糙理不糙。 柳建南越发不敢小看刘黑子,这个看似莽撞的中年男子,一脸傻憨的外表下,却有一颗细密的玲珑心。 “这个人往后的地位,只怕会水涨船高,乃有大大不同的地位。”柳建南不由得提醒自个,心中多出几分讨好的心思。 “黑子哥,一会要上山,真的要马上跟武松比武?还是说,先休息几日?”柳建南问道。 “不等,我要看看武松到底什么本事,等一上山,找个机会,我便起哄,定会有人叫好,到时候就可以试试他的成色。”刘黑子眼珠子往外迸着光。 柳建南默默闭嘴,这个武力值这块,跟这帮狠人比。 他跟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没啥区别。 “行了,不说这些玩意,爷爷他们一会到了朱贵当家的地方,便要换舟船,我们不要让他们等太久。”刘黑子神色一敛,不再废话。 众人行走数日,有骏马而驰,路上一边走,一边玩。 武松心结一去,这几日跟在林冲身后,听他说杀高衙内,狂杀野猪林,风雪山神庙,剿灭清风寨。 好家伙! 可是把武松说得热血沸腾,瞅着林冲的目光,俨然化身小迷弟。 “哥哥真是威猛,快意恩仇,二郎好想成为你这样的人。”武松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林冲心中暗想,你小子压根不要想,你以后特么就是这样的人。 当然,林冲自然不会这般说:“二郎是个好汉,我们男人做事,首先要保护好自己最爱的人,以及爱我们的人。若是连这个都做不到,那我们纵然有一身本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哥哥一路狂奔,重新东京救人,天下人又有几人能做到呢?”武松感慨道,“梁山有哥哥在,往后定会非同一般。” 林冲微微一笑,抬手轻抚武松后背,道:“天下大事,若有一天二郎助我,我这大事做得才有劲啊。” 武松这些日子,心思也在不断动摇,岂会不懂林冲相邀之意。 他也意识到林冲,压根不是甘于做个山贼。 “哥哥,等我安顿好我家中兄长,机会成熟,我定来投奔哥哥。”武松动情说道。 林冲点点头,道:“兄弟若有此意,也可以将你兄长带到梁山,到时候我们一同供养。” “哥哥!”武松听到这话,眼眶一红,他这个八尺男儿,何曾像今日这般感动过。 林冲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好了,我们到了。” 正说着,只见前方有一个酒店,这正是梁山的前哨点,早有人上前道:“大当家的,朱贵当家的他们马上就到,说是您回来了,他们要为您接风洗尘。” “好!”林冲点点头。 众人稍等一会,水泊之中忽而冒出一艘大船来,船上站着朱贵、杜迁、宋万等寨中兄弟。 气氛一瞬间变得极为热闹。 没过一会,朱贵等人急匆匆而来,三人当即抱拳道:“大当家平安归来,我等兄弟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开心不已啊。” 林冲哈哈大笑,道:“仰仗诸位兄弟的挂念,此番东京之行,顺利无比,杨志兄弟也被我们救出。” 朱贵惊喜道:“那一百个兄弟早已回山,说您大杀四方,高俅气急败坏,我等听到消息,欢喜不已。” 杜迁环视一圈,疑惑道:“林冲哥哥,怎么没看见鲁智深师兄,还有杨志兄弟?” .............. 第104章 武松之威!咱们比一场吧! 刘黑子哈哈一笑,上前道:“诸位哥哥,我们北归路上,又是遇到一些新奇事,而且顺路还剿灭一处山寨。那杨志哥哥去做那边的当家了。” “此事当真?”朱贵眼睛一亮,神色大喜,不敢置信地道。 林冲微微点头,道:“青州二龙山的邓龙,投靠官府,派人剿杀我等,哪晓得被我们反杀。” 说到这里,林冲抬手拍着刘黑子肩膀道:“此番最大功臣,便是刘黑子,他亲手摘了邓龙脑袋。” 此话一出,登时传来一阵哗然之声。 朱贵等人也是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刘黑子,这下子你家婆娘要开心死了。” “山寨做了军功令,你回头到我这里来领功。”朱贵大笑说道。 “你这小子,竟然也有拿头功的时候。” “刘兄弟好样的!” “厉害!厉害!这功夫是真的大有长进。” ……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夸赞。 刘黑子咧开嘴,犹如张开嘴的鸭子,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哪个不愿意被人夸赞呢? 一个男人,哪一个不想做英雄呢? 此时此刻,刘黑子心中跟抹了蜜一样,快乐得浑身都暖洋洋的。 一旁的武松也是露出讶然之色,显然没想到这黑脸汉子,竟然也是个有本事的,不由得高看一眼。 不过,武松素来自傲,也仅仅只是一眼。 刘黑子似乎察觉到武松的目光,下意识挑了挑眉,露出挑衅的神色。 武松咧嘴一笑,混不在意,也晃了晃脑袋,一副来啊表情。 站在一旁的柳建南,他心中清楚,这位刘黑子是有备而来,分明要拿武松立威,不由得吞了口唾沫。 “黑子哥,不会这么急,还没上山就要打吧?”柳建南心中泛起嘀咕。 他正担心中,刘黑子竟转过身,居然没有再说什么。 林冲高声说道:“二龙山是一个好地方,我先让杨志兄弟,还有鲁智深师兄,先去坐镇,杨兄弟下了军令状,说是两个月内,将人马扩充到三五千之数。” 杜迁一听这话,也是跨出一步,抱拳道:“哥哥让我组建的杜字营,现在整合完毕,人员两千多,眼下咱们山寨有五千多人啦。” “喔?看来我下山这段时间,诸位当家的没有一天松懈啊。” “大当家交代的事,我等岂敢忘记!”朱贵也道,“您吩咐的四处水寨,基本修筑好,而且宋万兄弟已在小东村修筑了一座旱寨。眼下都有咱们的人把控。” “这段时间,诸位兄弟都辛苦了。” 武松站在林冲身后,望着这群梁山好汉,他们一个个兴高采烈,言谈举止,都是有礼有节。 最关键,每个人精神饱满,眼中都熠熠生辉,似乎都有明确的目标。 哪里像是山贼,更像是禁军中一样。 不仅如此,这些好汉对林冲哥哥执礼甚恭,很显然林冲在梁山的地位不可动摇。 这可不是光靠武力,而是梁山的人心,全部都在林冲身上。 武松环视一圈,这些人的精气神,实在令人震惊。 这就是梁山吗? 这些人,便是梁山的好汉吗? 五千的人马! 若是加上二龙山,岂不是有八千人马。 若是在给一些时间,岂不是能聚合万人之众。 这么一想,武松一颗心,砰砰一阵跳。 怪不得林冲哥哥盛情邀请他,这一刻,他才意识到,梁山之众,绝对不是什么乌合之众,更不是什么普通的草寇。 这些人分明都是精锐! 如果他们要攻打县城,那都是没有半分问题啊。 那一边朱贵,早就注意到武松、柳建南等人,自家兄弟寒暄完,他好奇问道:“哥哥这次上山,是邀请的哪一路的好汉,也是要入我梁山吗?” 这话一出,杜迁、宋万等人,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 柳建南稍好一些,实在武松气宇不凡,气势十足,不管怎么隐藏,他的那股压迫感,还是扑面而来。 林冲侧着身,向众人介绍道:“这位名唤武松,家中排行老二,是一位了不起的好汉。” 这话一出,林冲是斩钉截铁,可是武松脸色却又发白,实在没有底气啊。 他啥都么有做,江湖上也么有他的事迹。 为何哥哥这般隆重介绍他呢? “不敢,不敢,幸得林冲哥哥赏识,拜见诸位哥哥。”武松赶忙保全作揖。 朱贵等人哈哈大笑:“既然是大当家看重的,那肯定是英雄了的。” 林冲不忘柳建南,拉着他的臂膀,道:“这位是我辛苦寻来的俊秀,往后咱们喝酒,就要依靠这位兄弟了。他唤柳建南,乃是酿酒的一把好手。” “酿酒?!” “哈哈哈哈哈!” “这位兄弟,小老弟,以后我的酒就靠你了。” “哈哈哈哈,来了一个宝贝啊!” …… 好家伙,这些昂藏大汉,瞬间就把柳建南围在中间,一个个揉搓着他的脑袋,好像他柳建南便是一桶陈年窖藏。 “哎,谁摸我屁股啊。”柳建南吓了一跳,一下子钻到林冲背后。 “哈哈哈哈!” 众人纷纷大笑。 朱贵等人纷纷抬手道:“大当家,武松兄弟,诸位都上船吧!梁山本寨,我已经安排人准备好酒水。” 刘黑子咧嘴一笑,无心大胆地道:“朱贵哥哥,我家那贼婆娘呢?她来接我没?” 朱贵骂道:“你这眼睛一会看看便知,休得放肆。” 刘黑子嘿嘿只顾笑,分明是故意搞事。 林冲拉着武松,另一只手也扯着柳建南。 光从这点看,他没有顾此失彼,在这公众场合,给予两人都是相同的礼遇。 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林冲是断然不会在这里犯错。 很快,大船扬帆,武松心情激荡,远眺水泊,不由得道:“哥哥,这八百里水泊,还真是一个好地方,进退之间,乃是天然的防护,简直立足于不败之地啊。” “天时地利人和!天下没有绝对坚固的城墙,人心一旦产生缝隙,那么这座梁山水泊,也抵挡不住敌人的攻击啊。”林冲大有深意的说道。 武松何等聪明,岂会不明白。 众人又是一阵说笑,等大船停靠在码头,林冲道:“走,我们下船,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武松下了船,穿过码头,发现岸上站满人,还有一些女眷纷纷望过来。 这就是梁山吗? 不知为何,武松竟感觉到一股别样的暖意,明明是第一次来这里,好像这里却又很熟悉。 他刚要说什么,忽而身后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 “武松兄弟,爷爷说你是个高手,今日既到梁山,我看这日子不错,不如咱们两人较量一下!给大伙儿见见世面?” 刘黑子猛地一扯上衣,露出一身腱子肉,龇牙咧嘴,露出狞笑道。 ........... 第105章 来啊!咱们打一场 刘黑子此言一出,整个码头一阵哗然。 码头的开阔地带,此刻围拢数百人,都是梁山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还有家眷前来迎接,好不热闹。 林冲妻子林娘子,在小月、小环护持下,站在人群前方,至于另一头还有刘黑子的老婆崔氏,她也昂着头,来回观望。 冲字营、杜字营等精锐小头目,纷纷都来迎接。 可以说,这一刻的码头上,汇聚的是梁山最强的头面人物。 然而,刘黑子却在这种场合,口出狂言,向武松发出挑战。 不等林冲发话,一旁朱贵厉声斥道:“刘黑子,不得无礼!” 杜迁也是脸色一沉,不高兴地道:“你这黑子,莫不是赢了一场,就以为天下无敌了?” 宋万调和道:“刘黑子,要是比试,回头再挑个日子便是。” …… 刘黑子置若罔闻,笑着道:“各位哥哥,俺只是想跟武松哥哥切磋一二,权当交流一二,爷爷说过,武松哥哥乃是了不得的英雄好汉,诸位都没见识过,俺只好上来献丑。” 林冲本要发怒,听到刘黑子说出这话,心中一惊,抬头望向刘黑子。 这小子的成长还真是快啊,一眼扫去,忠诚值又上升了。 这刘黑子的心思,林冲瞬间明悟。 尽管如此,林冲还是道:“刘黑子,我梁山有好客传统,你还是速速退下,莫要生事。” 哪晓得武松往前走一步,并不生气,抱拳道:“哥哥无须生气,江湖切磋,本就是正常,刘黑子兄弟也是个好武之人,我武松也是欢喜得很,那就来吧!” 此话一出,登时整个码头瞬间热闹起来。 林冲一直抬举武松,可梁山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强人林立的江湖,这里只认两个字! 本事! 你这人有没有本事,没本事那就夹着尾巴,有本事那就趾高气扬,让众人心服口服。 武松之名,大多没有听过。 这点跟林冲大不相同,在上山之前,他就是东京的枪棒教头,不畏权贵,击杀高衙内,光是这份胆气,便让天下好汉称赞。 刘黑子正是瞅准这一点,才当着这么多人面,向武松发起挑战。 刘黑子最想试试武松成色,不管成败,他都不在意。 武松这话一出,气氛登时一热。 “刘黑子,你的胆子还真是大啊!” “你们看好谁?” “我看好刘黑子!这家伙这一个月,每日都在练功,刚刚还宰了一个山寨之主!” “大当家的看重那个武松,想必也是个有本事的!” “嘿嘿,管他呢,今日反正有好戏看了,不管输赢,能看打架,岂不是好事?” “来来来,让一让,给他们腾地方。” …… 既然武松开口,林冲默认不再发话。 刘黑子这家伙,出发点不错。 可惜那小子没有前后眼,林冲那是穿越而来,岂会看走眼呢? “二郎,一会给我个面子,莫要伤了刘黑子。”林冲凑到武松耳畔,轻声说道。 武松一愣,转而露出感激神色。 事到如今,这位哥哥居然还是百分百地相信他的实力。 “哥哥胸怀犹如大海般辽阔,刘黑子的心意,二郎心知肚明,他不是我武松有意见,而是怕哥哥看走了眼。”武松深吸一口气,“刘黑子是个忠义之士,我更要好好施展本事,不能让哥哥失望!” 林冲一听这话,心中大畅,暗想武松看似莽夫,实则心细如发。 “那为兄也瞧瞧二郎的本事,开开眼界。”林冲往后退了一步,高声说道。 武松哈哈大笑,低吼一声,道:“刘黑子,你要怎么比?棍棒刀兵,还是怎么?” 武松这一声回应,登时引来一群人叫好。 刘黑子脱去上衣,露出一身腱子肉,胸口还有些黑毛,他大笑道:“都说切磋,何谈刀兵?你是我爷爷的贵客,我要把你砍伤,如何向爷爷交代,你上门是客,我刘黑子还是有待客之道的。” “哈哈哈哈哈!你个夯货,怕被人砍吧?” “刘黑子,我发现你真的不黑啊。” “有一套,有一套!刘黑子下山一趟,这口才见长。” “你这是仗着一身肉,故意的吧?” …… 人群一阵大笑,不想崔氏也是个不省油的灯,当即喊道:“黑子,你若是赢了,老娘今晚好好陪你。若是输了,今晚你就睡院子。” “哈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 “好个泼辣的媳妇!” “这婆姨放话了,刘黑子你得拼命哟。” …… 场面一时之间,变得格外热闹。 刘黑子脸一黑,嘴里嘟囔个不停,显然是在骂人。 武松咧嘴一笑,道:“不想你还是个好心人,那咱们怎么比?客随主便,你尽管说,我都接着就是。” 刘黑子往前走一步,道:“当然是摔跤,咱们肉搏,谁把谁先干倒,谁就赢!” “好!这样最是稳妥,不容易伤到性命。”武松点头应允。 两人既然确认好,同时走到场地中央。 两人相距五六步远,互相对峙,来回绕着圈,都在看对方破绽。 刘黑子膀大腰圆,浑身肌肉,武松要比刘黑子高上半截,却是筋骨之肉,看着非常结实。 一时之间,场上气氛,变得格外紧张。 围观众人,纷纷屏气凝神,场地变得格外安静。 林冲站在人群中,林娘子小声问道:“官人,您说他们谁能赢呢?” “输赢不重要,刘黑子再壮声威呢。”林冲说了一句。 林娘子似懂非懂,却是柔声道:“官人,奴家想你了。” 林冲心中一动,喉咙有些发干,还是耐着性子道:“稍安勿躁,等晚上回屋,我们再叙。” 林娘子点点头,又补道:“小月、小环天天想着你回来呢。” 林冲疑惑回头,见两个丫头,都羞涩地低下头。 这两个丫头,一阵日子不见,出落的越发水灵了。 正想着的功夫,场地中的两人,突然动了! 刘黑子大吼一声,双臂一张,朝着武松一抱。 武松往后一退,抬起一脚,朝着刘黑子心窝踢去。 “不好!” .......... 第106章 双强对轰!武松之威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武松抬脚一瞬间,林冲眉头一挑,眼中精芒一闪而逝。 “不好!” 话音刚落,这一脚正好踢在刘黑子心口。 人群中瞬间发出一阵惊呼。 这反击的速度忒快,很多人都惊呼不已。 “高手!”朱贵不由地道。 “这武松身手不凡,刘黑子怕是要吃亏。”杜迁也跟着说道。 唯有宋万摇头道:“现在不好说,刘黑子现在的武艺,一日千里,只怕有惊喜。” …… “轰!” 远处一阵惊呼声传来,众人定睛一瞧,原来武松那一脚,眼瞅着落在刘黑子心口,却是被刘黑子双手握住。 “哪里走!”刘黑子双手一拉,就要将武松扯过来。 若是拉近,以刘黑子的身板,武松极有可能被锁住。 哪晓得武松顺势一动,另一条腿却是凌空弹起,朝着刘黑子脑门踢来。 整个动作犹如行云流水,极为迅速。 刘黑子措手不及,下意识松手,往后猛地一退。 “嘭!”一声巨响。 武松这一脚,牢牢踢在刘黑子手腕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刘黑子龇牙咧嘴,下意识摆摆手。 “好大的力气!”刘黑子脸色一变。 刘黑子心思变动,他的优势是近战,这个武松很明显知道这点,一直想要拉开距离。 只要让刘黑子欺近身,他便能靠近身摔跤,将武松给干趴下。 “好!” “漂亮!” “刘黑子,别怂!” “武松,好样的。” …… 围观人群,紧张到嗓子眼,没想到刚开打,居然如此凶险。 这还是肉搏战,若是上刀兵,岂不是更可怕? 武松也是一愣,他一脚虽收了些气力,但是寻常人怕是承受不住。 这刘黑子挨了一脚,居然一点事都么有。 武松也是个猛汉,这一刻好胜心也起来,当即喊道:“再来!” 刘黑子不甘示弱,喊道:“当俺怕你吗?” 两个人猛地撞在一起,刘黑子一拳打出,武松也是一拳打出,两个人好似都打出脾气,同时中招。 “来啊!”武松又吼一声。 刘黑子梗着脖子,不服地道:“当我怕你吗?” 这两个壮汉,你一拳,我一腿,还真是卯上。 一来一回,愣是走了七八个回合。 刘黑子渐渐有些支撑不住,只觉得眼前武松,好似一头猛虎,越战越勇,他一身蛮力,竟然都抵挡不住。 “这家伙是神魔吗?怎生力气越来越大?”刘黑子大惊失色。 换做一番对打下来,平常人气力只会越来越弱,这武松竟然气力越来越大,力量好似源源不绝,每一拳落下来,刘黑子只觉得骨头都要被砸断了。 这人的力气! 简直难以想象。 “原来爷爷说的是真的!”刘黑子又是恼怒,又是懊悔,若是再撑几个回合,只怕双臂都要全部肿起,到时候要被这家伙给干翻到倒地。 可是这场面,着实好看,拳拳到肉,互不相让,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彩。 到后面,两个人分明是要看谁更抗揍。 “嘭!嘭!嘭!” 两个人都是朝着脸上招呼,眼瞅着都要打出真火,林冲朝朱贵丢个眼神。 朱贵心领神会,刚要迈出一步,哪晓得刘黑子猛地往后一退,抱拳道:“俺认输!俺打不过了!俺好疼!” 武松一愣,没想到刘黑子突然会认输。 这话一出,全场沸腾。 “武松,好本事!” “这位武二郎,还真是个硬汉!” “好!好!精彩!实在太精彩了!” …… 这一刻,还在愣怔的武松,听到一群人的欢呼,这一刻的沸腾欢呼,可跟刚才大不一样。 下一刻,一群人将武松给包围住,朱贵等人直接上前,扯着他往山上走。 武松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望林冲。 林冲昂首道:“好好喝酒,今天喝个痛快。” 登时武松在人群护送下,纷纷上山。 唯有刘黑子摸着脸,一瘸一拐地走来。 “爷爷,俺给你丢脸了。”刘黑子憋着嘴。 “行了,莫要在这里装可怜,聪明反被聪明误,你那点小心思,你当我与武松不晓得?”林冲没好气地骂道。 “没想到那武松真的厉害!一身气力,怪不得爷爷说他厉害。” “你也不错,竟然还能跟他打上七八个回合,倒是出乎我的预料。”林冲负手而立,“今日知道了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刘黑子心服口服,道:“我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往后不再做这等蠢事了。” 林冲一边走,一边道:“你也是好心,不过以后莫要自作主张,记住了吗?” 明明语气稀松平常,可是落在刘黑子耳中,犹如一声惊雷,震得刘黑子身子一阵颤抖。 “爷爷,俺错了。” “知道错了便好!有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心中有嫉妒,却用在不是对的地方。”林冲又道,“你是我半个徒弟,往后安心办事,我岂会亏待与你?” 此话一出,刘黑子又是羞愧,又是感动。 “爷爷,俺就像是太笨了,还自以为自个聪明。俺晓得错了,你骂我一顿,或者打我一顿吧。”刘黑子赶忙说道。 “打你骂你,这个事我做不来,不过得罚你。”林冲淡淡说道。 刘黑子登时道:“俺愿受罚!” “行吧!那就尽快生十个娃。”林冲抬起手,拍拍刘黑子肩膀。 “啊……这?” 目送林冲离开,刘黑子飘摇中,愣在原地,一直到媳妇走到他身边,抱着他一顿哭:“你个天杀的东西,回家了还要跟人家打,老娘都怕你死了。” “你这个死婆娘,一天到晚咒老子死!说!是不是想换个男人?”刘黑子骂道。 崔氏憋着嘴,委屈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这次你下山,我天天天都睡不好,天天想你,生怕你出事,你要是死了,我又要当寡妇了。” “睡不好?你不是嫌老子呼噜声大吗?” “可是没有你呼噜声,我更睡不着了。”崔氏心疼地摸着刘黑子的脸,气愤地道,“那叫武松的,下手好黑,看把你给打的,我好难过。” “你就高兴吧!那武松是真有本事的,刚才我还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爷爷刚才说的话,才让俺回过味来。那武松分明还在让着我,怕是出拳都留了气力,真的肉搏,他怕是早就锤死我了!” 崔氏不敢相信地道:“真的假的!我看你们两个打得差不多,你气力那么大,怎么会呢?” “给我三年时间,俺恐怕真的能跟他打,现在是真的打不了。他那个气力,怕是连老虎都能打死!” “啊????” “行了!你先回家,俺去找朱贵哥哥领赏钱。晚上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 第107章 崔氏的担忧,刘黑子的春天 梁山,刘黑子的小宅。 门口有个小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晒着被套床褥,还有一些刘黑子的衣衫。 不晓得啥时候,在东侧的篱笆院墙,又养了些鸡鸭,此刻在林子中找食吃。 鸭子煽动着翅膀,在远处的水泊中游荡,时不时发出嘎嘎嘎叫声。 崔氏站在院子中,来回晃着步子,时不时望着道路的远方。 这会日头正烈,原本这样的日子,崔氏都会午休一会。 自从刘黑子下山,崔氏的睡眠变得极差,总是从梦中惊醒,要么便是做上噩梦。 刘家庄子的杀戮,像是挥之不去的阴影。 一想到那些血淋淋的场景,她不由得心惊胆战,眼下虽然重新嫁人,但是想到梁山也是个山贼汇聚之地。 眼下世道这般艰难,你打我,我打你,若是梁山被别的山寨灭了,那怕是又要遭遇一番血腥场面。 她内心那层深深的不安,几乎让她无法安定。 一方面祈求梁山越发壮大,另一方面,她最大的寄托还是来自刘黑子。 崔氏是个认命的,这个年代,男人便是天。 女人若是成了年,没有男人的依靠,走到哪里,都会被欺辱。 她的相貌姣好,若是刘黑子战死,崔氏着实不想再做个寡妇了。 “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崔氏赌气似的说着,正想着功夫,听到厨房响声,特意扭身回去。 原来铁锅烧的热水,都准备好了。 夏日最是闷热,她特意准备一些热水,不知为何,自从跟了这个男人。 刘黑子看他粗笨,实际上却是一个会心疼人的。 日子久了,连崔氏都觉得这个男人,比那个有钱却小气的刘大善更好。 “想必我是个核心的娘们吧。这么快就把那个倒霉鬼给忘了。”崔氏一边打水,一边想着。 将浴桶装满水,她特意将瓜果端出来,耐着性子等着。 崔氏是个熟妇,天气炎热,稍微忙活一会,便是出一身汗,脸蛋红彤彤的,反而有一股别样的韵味,犹如熟透的蟠桃,令人食指大动,想要吃上一口。 “娘子,俺回来了!” 一个粗犷而沉闷的声音,从院子外传来。 崔氏面露喜色,急忙迎上去,说着道:“官人,你快些坐下,先吃点瓜果消消渴。奴烧了热汤,一会你洗洗。” “洗洗?看来我家婆娘想老子了。”刘黑子眼珠子一转,登时眼睛里面窜出火来。 换做平日,崔氏肯定要骂他一顿,甚至要奚落一番刘黑子。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啦。 刘黑子不仅没事,还立下大功。 往昔的泼辣劲,瞬间没了踪影,这会娇滴滴的,说话的温柔劲,犹如一只温柔的小猫咪。 “我都是你的人了,还不是随你折腾。” 这话说出来,实在勾人心魄,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只把刘黑子勾得火气狂冒。 他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内心躁动,往腰间一提,取出一个袋子,豪迈地往桌子上一拍。 “铿!” 登时传来金属的响声。 崔氏本就讨好刘黑子,一见东西,更是殷勤得不行,顺手取出热毛巾,便轻轻地给刘黑子擦拭。 “那武松下手忒狠了。” “给我轻点,哎哎哎,疼……” 崔氏跟哄小孩一样,刘黑子也是舒坦地哼着,一副回到家,成了大老爷的姿态。 崔氏给刘黑子擦了脸,又是将脖颈抹干净,将毛巾塞到后背。 “爽啊!被人伺候的滋味真是舒坦,婆娘啊,你这么漂亮的,嫁给我,后悔不?”刘黑子突然问道。 “现在说这个做什么?那会都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只要好好活着,忠心爷爷,我就满意了啊。” 听到这话,刘黑子也觉得人生实在太惬意了。 爽! 太爽! 这特么的换做几个月之前,他连个饱饭都吃不到,混得连条狗都不如。 果然命运这个东西,实在是玄乎至极。 崔氏给她擦拭身子,刘黑子舒服地哼哼,这一切都特么的怎么来的? 都是因为遇到他的贵人! 若没有贵人爷爷给的机会,有他刘黑子的今天吗? 若没有爷爷传授武艺,他也不能一斧头砍了邓龙那厮,立下大功。 这样的日子,简直是人生巅峰,前所未有的舒坦啊。 “你放心,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既然嫁给我,俺不会亏待你的,过些日子,我买个丫鬟回来,照顾你起居,不过你好生待人家,莫要打骂。”刘黑子沉声说道。 “这……我们哪有那么多钱,丫鬟买来,每个月也要给钱的。”崔氏心中欢喜,她往昔在刘家庄子,日子过得富裕,都是有丫鬟伺候。 上了梁山,洗衣做饭,都是自个来做,其中苦楚,也是清楚得很。 “有你男人在,你担心什么?瞧瞧这是什么?”刘黑子一拍袋子,“你瞧瞧。” 崔氏下意识走过去,将钱袋子打开,里面都是银子,全部都是银元宝。 “怎么有这么多?”崔氏又惊又喜,“瞅着数量,怕是有一百多两呢?都是赏的?” “哈哈哈,俺这是立下大功,擒杀匪首,爷爷亲自给我定的功,我去朱贵哥哥拿领的赏,现在梁山有了军功条例,我这功劳,便是有一百两白银的赏赐,不但如此,眼下咱们步军扩张,我怕还要升官呢?” “升官?咱们也不是官府?”崔氏疑惑问道,可是望着桌子上的银子,那叫一个欢喜。 以前她是富过的,可后面是吃了苦头,还真正的穷过,才晓得银钱的可贵。 “爷爷可比官府厉害多了,再说当朝的天子,祖宗也是个武人,往后的事情,谁说得好呢?” 崔氏心中一惊,可怜地道:“你不在这段日子,家里钱粮的确不多了,奴家是真的怕你有个三长两短,黑子,我不想再做寡妇了。” “行了,行了,你娘的都说多少遍了。把钱收好,爷爷发话了,今日我败了,要给惩罚。” “惩罚?那该如何是好?”崔氏刚提起银钱,脸上还挂着笑容,不想一听惩罚,又是吓得差点哭了,“要不去求求爷爷?” 刘黑子嘿嘿一笑,道:“这个事情求爷爷没用,得我们两个人才行?” “那是什么?”崔氏有些迷惑地问道。 刘黑子见崔氏花容失色,不忍再调戏,道:“那就是你给我十个娃娃,爷爷便罢了。” “啊?爷爷真的这么说?”崔氏又惊又羞,一下闹了大脸红。 刘黑子心情畅快,不由得一阵大笑:“婆娘,往后俺要跟爷爷后面做大事!这天下俺算是看透了,那些贪官污吏太多,即便是东京,也不过如此,那些官儿都是浑蛋。俺要跟爷爷办大事,杀贪官,给这天下换个新天!瞧着吧,用不了多久,咱们梁山定然天下震动!” 崔氏听得有些痴了,她原本觉得刘黑子就是个粗人。 可不知道为何,这短短数月时间,只觉得这个男人,以超乎预想的速度成长。 最关键,梁山的确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办大事,还有风险,我还是希望你安稳一些。”崔氏眼下是真的怕了,反而有些害怕刘黑子战死。 刘黑子晃着脑袋,道:“你不懂,跟在爷爷后面,非常安全。最怕跟着旁人,往后只要在爷爷身边,我几乎是不可能出事的。我下山跟邓龙那厮比斗,那家伙偷袭我,射出的弓弩,都被爷爷用弓箭给拦了。要是没爷爷庇佑,俺早就成死人了。” “啊?这事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崔氏一急。 “我这不是没事吗?”刘黑子拉着崔氏的手,道,“爷爷乃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我想啊,肯定是天帝下凡,专门来拯救我们这些活不下去的穷人的。反正俺以后的命,就是爷爷的了。婆娘,你往后得给我多生几个儿子,到时候让他们也要跟爷爷后面打仗。往后啊,俺只要跟着爷爷,以后肯定是能大将军,说不定还能封侯呢?到那个时候,俺家祖坟都要冒青烟呢。” 换做过去,崔氏是要笑骂刘黑子的。 可是眼下一桩桩事,都透着神奇。 这梁山也呆了一阵子,她只觉得两个字,有钱! 他们是真的有钱啊,总是看着一艘艘舟船,将金银细软运送而来。 “往后的事情,都是命,你遇到爷爷,命运便开始改变,这就是你的机缘呢,这是命中的贵人。” “说得对,俺往后要对爷爷忠心,不仅要忠心,还要孝心,把他当我的爹一样的恭敬!”刘黑子脸色一沉的说道,“往后只要有人敢对爷爷不忠,我第一个杀他!” 崔氏见他杀气腾腾的,赶忙道:“忠心自然好,可是别把小命丢了,那样可划不来。” “嘿,爷爷身旁比我猛地人太多,光是那武松哥哥,别看他嘴上说个不,可是上了山,那眼睛里面都在放着光呢。” “反正你听我的便行,万一咱们以后有了娃,总不能让他们一早没了爹吧?”崔氏这个时候,是真的将身心寄托到刘黑子身上。 刘黑子点点头,忽而想到一事,拉着她的手道:“对了有个事情,你最好早做准备,说不定过些日子,你要下山一趟。” 崔氏一听这话,有些害怕地道:“为何?莫不是爷爷对我不放心?” “你这娘们,疑心病咋这么重?若是不放心你,怎么会将你嫁给我?我说的是正事。” “正事?我一个娘们,能做什么?”崔氏有些疑惑的道。 刘黑子语气严肃地道:“这次事情怕是不一般,听爷爷的意思,咱们的天香生意越做越多,每个月涉及到大量的金银开支,那柴大官人让我们梁山派人去核对账册。爷爷说你算的一手好账,打算让你领头去办。” “啊?可我是一个女人啊。抛头露面不好吧?”崔氏心中欢喜,可还是说出担忧来。 “爷爷说过,女人能顶半边天,往后咱们梁山的女人,只要想做事,那也是没问题的。” 听到这话,崔氏只觉得心儿一松,这一刻,竟然有些渴望做点事来。 “我都听你的。” “听我的,那就是听爷爷的,爷爷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而且你去柴大官人那边办事,便是公干,听闻不需要花费一分钱。” “还有这种好事?”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刘黑子有些急不可耐,下意识捏住崔氏的手,望着她红扑扑的脸蛋,不由得道,“我都等不及了,俺老黑都憋了不少日子了。” 崔氏推着道:“先洗澡!先洗澡。” “不洗了。”刘黑子腾的一下站起来,犹如一头黑熊。 崔氏脸一红,只好劝说道:“我给你洗?然后……” “当真?”刘黑子狂喜,“你以前都不愿意的。” “今个你立下大功劳,奴家愿意伺候。” “哈哈哈哈!真好,太好也!”刘黑子登时开心不已,反手一抄,往屋子走去。 ........ 梁山,云楼。 这是林娘子给居所取的新名字,因为常常能看到山间白色云雾。 他们居住的地方,犹如仙境一样,林娘子等在院子外。 “官人还没有回来吗?”林娘子着急的来回走动。 小月过来道:“夫人,小环都出去看了六七次了。想必应该快到了。” 正说着的功夫,却是听小环一阵小跑道:“夫人,夫人,官人回来了,还提着礼物呢。想必是给夫人买的。” 林娘子一听这话,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心,心里甜滋滋的,可是嘴巴上却道:“谁让他乱花钱的。让别人瞧见了,肯定要说,老夫老妻了,不需要这般耗费。” 小月一旁捂住嘴,心里想着,夫人嘴上说着不要,可是心中却是甜滋滋的。 “娘子,我回来了!”林冲兴冲冲走进来,却是望见三女站在门口候着。 “官人。”林娘子娇滴滴喊道。 小别胜新婚,林冲望见自个老婆,心情格外舒畅。 小月、小环一阵子部件,胸脯鼓囊囊的,看来身子长的颇快。 “见过大当家的。”两女给林冲施礼。 林冲提着手中礼物,道:“来来来,我买了一些礼物,娘子。” 林娘子走过来,道:“您下山繁忙,还有空想着我。” “你是我娘子,当然得想着你,看看吧,喜不喜欢。” 李娘子甜蜜的接过礼盒,小心翼翼打开,原来是一条金项链,还有几个金手镯。 “哎呀~~~~” …… 第108章 林娘子的安排!通房丫头 眼下正值酷暑,烈日炎炎,可是这一刻的林娘子,却觉得浑身舒坦,心情愉悦,开心至极。 小月捧着礼盒,好奇地望着,眼底颇有些羡慕与渴望。 林娘子拿起一串金项链,做工考究,雕刻精细,一眼扫去,金光闪闪,煞是好看。 “官人,这些东西,实在太贵重。我……我不能要啊。”林娘子欢喜的眼睛弯成月牙儿,目光中满是柔情,只觉得很是满足。 李娘子自打上山,养尊处优,不用担惊受怕,脸上水色渐好,因为调养得当,身子骨稍稍显得有些丰腴。 反而让她变得凹凸有致,给人一种天然的诱惑。 这是一种成熟而曼妙的诱惑力,最关键林娘子眼中唯有林冲一人。 林冲心中大动,下山一阵子,有这样的美人老婆,他岂有不想的道理? 加上林娘子温婉顺从,颇为听话,说起话来,轻言细语,情绪稳定,极少会生气。 不但如此,林娘子非常心疼林冲,基本上林冲说过的话,都是当作圣旨一样。 这样的女人,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喜欢。 林冲劝说道:“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这些东西,便是娘子的礼物。” “官人好细心。”林娘子一听这话,羞涩地低下头,心中甜蜜的。 “前些年,我忙于公务,也没怎么给你庆祝过,连礼物都没认真准备过,你看看喜欢不?若是不喜欢,回头我再补给你。”林冲下意识说道,神色之间,颇有些遗憾。 不得不说,在原剧中,林娘子坚贞不屈,心中只有林冲一人。 高衙内数次威逼利诱,她都没有任何屈从之心,最后为保清白,自杀殉情。 可惜,林冲自始至终,都不敢彻底得罪高衙内,最终导致事态恶化。 最后连老婆的命都丢了! 最后悔之晚矣,却也没有用处、 每每想到此处,都是令人痛心疾首。 现在他成为林冲,终于改变这段悲剧命运。 林冲只觉得,像眼前这种忠贞不屈的女人,不应该遭遇命运的恶意嘲弄与折磨。 “官人,我们都老夫老妻了,男儿志在四方,只要奴家陪在您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林娘子轻言细说的说道,话语里面满是柔柔的情意。 “娘子,这辈子我会好好待你,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辱你!”林冲认真说道,“让你每天开心快乐,无忧无虑,做一个幸福的女人。” “官人,你真好。”林娘子眼眶一下子红了,顾不得其他,将礼盒放在小月手中,直接扑在林冲怀中,幽幽道,“有官人这番话,我此生无憾也,有官人在,我就觉得好幸福,好开心。在梁山这段日子,也是我最快活的日子。” 林冲感受着佳人的怀抱,那种温馨的感觉,不由得感慨万千。 男人啊! 若是连老婆都保护不了,那再高的权利,再多的金银,又有什么用呢? “放心,往后咱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娘子只管安心享受便是。” 林娘子摇摇头,道:“官人,那可不行。我想好了,往后也要为梁山忙起来,这段时间你下山,我想着也要做些衣物,给将士们穿,毕竟山上女人们太少了,针线活之类的,会的人又不多。”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林冲一愣。 林娘子疑惑地道:“我说针线活会的人不多。” “不是这句,上一句是什么?”林冲感觉好像抓到什么关键。 林娘子回忆道:“我好像是说,咱们山上的女人太少。” “对对对,娘子啊,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娘子!太棒了,你咋这么聪明呢。”林冲一激动,一把将林娘子抱起。 “哎呀?这是怎么了呀?官人,你说的我好迷糊呀。”林娘娇羞不已地说道。 林娘子双手捂着脸蛋,也不知是怎么了。 自打来到山上,她好似比以前更加的放得开了。 换做以前,她算是不敢这般大胆。 林冲高兴地道:“我差点忘了一件大事,梁山女人实在太少了,男人不能没有女人,有了女人,便有了家!有家,便有期待,便有希望,如果再有孩子,便有责任,那么他们的血脉便得到延续。” “然后呢?”林娘子似懂非懂。 林冲放下林娘子,负手而立,来回走了一圈。 他兴奋地说道:“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富人,还是穷人,最终都是为下一代而活!理想也好,梦想也好,还是责任,最终都会化作成果,留给子孙后代。梁山的兄弟们,应该有家庭,让他们有责任,有理想,有期待,而这一切,需要我来做!” 林娘子一下明白过来:“您的意思,要给梁山的兄弟们找老婆吗?” “当然,他们有了老婆,才会更想要建战功,希望有更好的生活。那样战斗力才会更强!他们的身后有妻儿子女,那么他们便不会后退。”林冲一脸严肃的说道。 林娘子大概明白其中的关窍,这是提升梁山团结与战斗力的一项重要事项。 小月、小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们两个人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从林冲身上挪开过。 她们两人的芳心,早就牵扯到林冲身上。 尽管听得不是很懂,然而光是听着话,两女都是生出膜拜与崇敬的眼神,俨然将林冲当作神仙一样看待。 林冲余光也瞥见两个小迷妹,这次倒是没有给她们准备礼物。 原因很简单,林娘子乃是主母,所以礼盒当中,他特意准备很多金器,想必以林娘子的性格,回头也恩裳。 果不其然,林娘子听到林冲这么说后,当即道:“相公,现在不少州府的乡下,卖女儿的颇多,不如安排人一些人,去采买一些,将她们带到梁山来,眼下梁山人马众多,也有许多事,女人做起来也方便一些。等她们渐渐大了,也可以赏给武将们。” “对,不过赏赐这事,太过粗暴一些,到时候争取彼此有些好感,总之争取给他们配上老婆。”林冲摆了摆手,只觉得要操办的事情太多。 “这件事情,若是相公相信我,我想亲自操办这事。” 林冲大喜,赶忙道:“如何不信,只是此事颇为繁琐复杂,就要辛苦娘子了。” 林娘子笑吟吟道:“这些事情,让男人做,反而做不好,再说我有小月、小环帮衬,那些可怜人家的女娃娃,最是可怜,我们去做,也算是做好事。” 小月也道:“大当家的,我们见识过乡村的惨状,那些女娃很多都没有活路,我们若是能给一碗饭,她们都是会感恩不尽的。” 小环也难过地道:“那些年,我们遭遇祸事,一旦遭遇饥荒,到处都是死人啊。现在想来,每次都会心情难过。” 林娘子慈悲,心肠又软,最是听不得这些悲苦事。 她拉着两女道:“往后我们便多做好事,解救那些可怜的女娃,让她们每个人都有饭吃。” 林冲稍稍沉吟,这个计划很不错,一方面作为嫁娶的人员储备,第二一旦此事做出来,乃是仁义慈悲之举,会为梁山博取大大的声名,第三,往后他的生意,逐渐会从香皂,蔓延到酿酒行业,这些都需要一些辅助后勤人员参与。 这些女人来了,正好能提供劳动力。 这么一想,可谓一举三得,百利而无一害。 不想还好,一想林冲心中越发激动。 等张青那家伙上山,还能开垦良田,种植新的农作物。 “好,这件事情,你们先小范围去做,刚开始不要着急,也不需要太多人,一步步走,一步步看。”林冲权衡说道。 林娘子想着道:“官人,公务之事,暂且不谈,您一路劳顿,让我伺候您洗个澡吧。” 林冲摇着头道:“一路有些疲惫,我先回屋子睡一会。” “好,睡醒了,我们正好用晚餐。” 林冲想了想,眼下有朱贵他们处理寨中事务,武松那边应该不会有问题。 今天暂且放个假,明天在于朱贵等人,商讨梁山的武备调整。 时不我待,林冲可不会躺在功劳簿上不动。 居安思危,方才有始有终。 林冲跟林娘子又说了几句,便回到屋子中。 那一头,林娘子摸着脸蛋,不知为何,明明是多年夫妻。 可不知道为何,现在的官人,眼神中的炽热,每次都让她心脏一阵狂跳。 不过,她今日的心思,却又不一样。 林娘子小心翼翼地朝屋子望一眼,见林冲靠在一张藤椅上,身上盖着抱毯。 换做往日,她肯定会安排丫鬟前去伺候照顾一二。 可是今日,她反常地拉起两女,直接去了一侧厢房。 这屋子,乃是小月、小环的屋子。 林娘子顺势坐在位子上,将礼盒一放,望着清秀而标致的两女。 这段时间,三人朝夕相处,林娘子对小月、小环也是越发的喜欢。 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林娘子肚子一直不见动静,也是着急林家的香火。 今日好不容易官人回来了,林娘子也开始有她的小心思。 “小月,小环,你们两个过来。”林娘子沉声说道。 两女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可还是乖巧地走上前。 林娘子将礼盒轻轻一推,从里面拿出一枚金手镯,扯过小月的手,小心翼翼给他戴上。 小月又惊又喜,不可思议的道:“夫人,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的。” 林娘子没有急着回她,慢条斯理地从礼盒中又掏出一个金手镯,拉过小环的手,轻轻地给她戴上。 小环的脸蛋一下子红了,她的性子跟小月比,要沉静不少,相貌温婉。 小月俏丽可爱,古灵精怪,脾气有些急躁。 一个跳脱,一个沉静,两个人搭配起来,还真是相得益彰。 “夫人,这是大当家的给您买的,我们两人拿着,实在不好呀。”小环鼓起勇气说道。 林娘子笑眯眯道:“你们两个傻姑娘,这礼物里面便有你们一份,我这做主母的,岂会不晓得。” “啊?”两女都发出惊讶的声音。 林娘子又道:“再说了,官人将礼物送给我,那这些金首饰,便是我的,我便有支配权。你们两个,平素尽心职守,这是你们应得的。” 小月下意识摸着金手镯,莫名的感觉有些发烫,心脏跳的都快了。 最重要一点,主母说这是大当家买给她们的。 这里面的意义,那就不一样了。 小月壮着胆子问道:“我们两个都是丫鬟,戴着金手镯,怕是招摇。” 林娘子摇着头道:“哪个嘴碎,我便撕开她的嘴巴。” 小环心思沉静,马上万福道:“夫人,您说吧,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愿意。” 林娘子暗暗点头,问道:“大官人今日劳累的很,我今个月事又来了,我想……” 说到这里,林娘子语气一顿,目光从两女脸上一扫而过。 小月、小环脸蛋刷的一下红了。 林娘子不忙着做声,只是静静望着两女。 小月垂着头,用蚊子一样的声音道:“我们……我们都听夫人安排。” “我想让你们两个,先去一个,今晚陪官人,你们放心,若是有谁怀上我林家骨肉,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林夫人宽声说道。 “我们都愿意!” 几乎是同时,小月、小环异口同声道。 林夫人满意的点头,拉着两女的手,开心地道:“男人们在外拼杀,随时都有性命之危,我张真娘得为林家考虑。你们两个的心意,我都晓得,若是同去也不好,肯定要留一人。” 留一人,反而让两女有些尴尬了。 若是主动请缨,显得心急,若是不说,又怕不是自个。 小月、小环,一时之间,都有些犹豫。 不管是客气还是歉然,这一刻,都显得不妥当。 两女默不作声,也不知道该怎么表态。 唯有李娘子从袖子中取出个骰子,道:“这样吧,你们丢骰子,谁的点数大,谁便去伺候大当家的。” 小月、小环瞬间都露出紧张之色,与此同时,还有些跃跃欲试。 很显然,两个好姐妹,这一刻都希望成为那个能够陪伴大当家的那个女人。 小月手有些轻轻发抖,鼓足勇气,拿起骰子,轻轻往桌子一丢。 骰子一阵翻转,然后慢慢定住,正方面露出一个数字。 “两点!” 小月脸色一白。 完了! 这次没希望了,居然是两点。 .............. 第109章 落水的富人!极致的美人 小月背对着小环,脸色一白,转而神色一敛,勉强挤出笑容:“运气不好,只有两点,小环妹妹,今晚要劳烦你了。” 明明是恭祝的语气,小月心中却在滴血。 她性子跳脱,对林冲乃是极为喜欢,可谓到痴狂地步。 加上又是救命恩人,小月早就想着把身子献给林冲大当家。 往昔她总觉得有些自卑,像她们这样出身的女人,哪有什么资格跟这种大人物接触? 以前,大当家的担心他们身子骨弱,她们两人也不好说什么。 现在林娘子做主,小月内心跃跃欲试,甚至是欢呼取悦,听到夫人之言,更是喜不自胜。 只是这运气着实不好,骰子最大点数为六,最小为一。 她一下子投个二点,小月捏了捏手,恨不得把手给剁下。 “小月啊,你这手气怎么这么臭呢?”小月眼眶一红,下意识退后数步,颇有些失落魂魄。 她反应很快,生怕小环发现自个异样,还是极快将情绪收敛,挤出笑容,朝着小环点头。 小环望着桌子上的骰子,两点吗? 她先是一喜,而后有些羞愧。 “啊呀,怎么能有庆幸欢喜的心情呢?还是说,真的太在乎大当家了?”小环素来温婉,好在脸上没有什么变化。 为了掩盖心意,小环嘴上却道:“姐姐莫要说得太早,说不定我的运气也不行呢。” 小月知晓她是安慰,哪有那么巧的事呢? 很快,小月也想明白,笑着道:“不管是谁,今晚都要好好服侍大当家的,这是我们的荣幸,更是我们的本分。” 这么一说,小环也是心思一沉,她嘴上谦虚,心中的确生出别的心思。 往昔在梁山,若不是有机会照顾林冲,她们两人地位也不会水涨船高。 眼下,她们两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备受尊重。 为何? 她们两人饱受苦难,岂会不知其中缘由? 都说饿过肚子的人,才会知道米面的美妙。 只有经历过苦难,才会格外珍视来之不易的幸运。 她们现在吃得饱,穿得暖,在山上还有很高地位,这一切都来源于林冲啊。 小环想报答,想要更亲近,好似那样的话,悬着的心,才会更加的平和。 人生的艰难,本就太多,如果单纯一点,碰到喜欢的人,而那个人还是自己的恩人。 从某种角度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呢? 两女的情绪波动,其实也是一种冲动,都想要拿到第一次。 小环、小月两女神色变化,没有逃过林娘子的眼眸。 这位聪慧而沉稳的林娘子,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男女之情谊,本就是非常奇妙。 这种事情,不是道理能够讲述的,而是一种感觉。 她洞察一切,却不会打破这种微妙的情绪波动。 小环拿起骰子,在手中摇了摇,然后朝桌子上一丢。 白色的骰子,上面红色的点数,清晰可见,骰子在空中翻滚,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咚”的一声落在桌子上,顺势滚出一段距离。 小月瞪圆眼睛,站在一侧,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小环嘴上说着,可也是万分担心,她心中想的很简单,只要比两点大就行,哪怕只大一点便行。 终于,骰子一阵翻滚,一面数字呈现,骰子晃动两下。 小月、小环同时睁大眼睛。 桌子上的骰子,竟然显露出一个大大的红点。 “一点?!”小环喃喃道,脸色瞬间惨白,方才的喜悦,一扫而空,她只觉得身子有些发颤,双腿有些发软。 她嘴角一瘪,差点哭出声。 小月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巴,她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 林娘子将骰子一收,道:“小月,官人今晚要去聚义厅议事,你晚上不要吃辛辣的东西,也不要吃胀气的食物,早些梳洗打扮,有些事情,我也会教你。” “是的,夫人。”小月眉眼含春,急忙万福施礼。 林娘子不经意地道:“小月,你先下去准备。” 小月如蒙大赦,眼下呆在这里,她反而是最尴尬的,林娘子居然为她考虑周全。 小月昂起头,露出感激之色,点头道:“小月下去准备。” 林娘子没有出声,一直到小月离去。 门缓缓掩上,小环终于绷不住,“哇”得哭出声来。 林娘子缓缓起身,心疼地抱住她,轻轻抚摸着她肩膀,柔声说道:“傻丫头,大当家的也不是明儿就下山。明晚你去陪便是……” “哎??”小环一下子愣住,原本以为夫人的意思,两女取一人,另一人只怕不知道何年何月呢。 “怎么?不愿意?”林娘子眼眸含笑。 小环喜极而泣,连连点头:“愿意,小环都听夫人的,只是方才太过狼狈,实在丢人了。” 想到方才难过模样,还真是尴尬而又羞愧。 “有心上人,有这样的表现,才是正常,若是一点都没有反应,那才是怪事啊。”林娘子安慰道,起身拉着她的手,“今晚如何,尚未可知,毕竟此事瞒着我家官人,以他的性子,今晚是否会发生点什么?着实不清楚呢。” 小环担忧地道:“夫人,虚岁我们都有十三四岁,原先夫人还没上山的时候,朱贵当家的便让我们两人照顾大当家的起居,当初大当家便说过,我们两个太小。” “什么太小了?咱们女人这个年龄早就能嫁人了,只要来葵水,咱们便是女人。”林娘子不以为然地道,“你们两个忠心,官人家子嗣单薄,既然我为主母,自然要将林家壮大。” “夫人,我……”听到这话,小环害羞地低下头。 “小月性子跳脱,今晚我怕她搞砸。”林娘子安慰一番,又道,“你们两姐妹,性情相投,可不能因为这事,生出嫌隙,那万万要不得。” “夫人放心,我与小月历经磨难,两家乃是世家,都是救命的恩情,断然不会生出那等龌龊心思。”小环认真地说道。 林娘子轻轻松开小环,道:“你们两个丫头,让我心疼得紧,只要你们两人不后悔,林家以后不会亏待你们。” 小环当即跪在地上,动情道:“若是没有大当家的,我与小月都报不了仇。咱们早就发过誓言,谁给我们报仇,那他就是我们的男人。而且……我们喜欢大当家的。” 林娘子满意的点点头,道:“你们这么说,我也放心,只怕你们不愿意。” 两女又是寒暄一阵,林娘子嘱咐几句,这才转身离开屋子。 小环拿出手帕,擦拭一下眼睛。 外面传来一阵响动,门被推开,小月踩着小碎步,走了进来。 两女彼此对视,小月有些担忧地道:“小环妹妹,你不会生气吧?” 小环拉住小月的手,道:“我们是姐妹,为何要生气?不管是你,还是我,眼下都是为大当家而活的呀。你能去伺候大当家的,我只会高兴。” 小月听到这话,幸福的泪水,夺眶而出,直接抱住小环,哭着说道:“我那会又是开心,又是难过,开心能够与大当家的在一起,难过是怕你不开心。我在外面忐忑而难安,妹妹,我不能没有你,这辈子我都不能没有你。” “那是当然呀,以后我们还要为大当家的生孩子呢。”小环认真地说道。 小月破涕为笑,昂起头,松开手,道:“到时候生几个好呢?” “越多越好吧?”小环憧憬地说道。 小月脸蛋红扑扑的,两个受尽磨难的少女,此刻向往着成为人妻的生活。 “我想给大当家的生儿子,起码要给她生三个。”小月鼓起勇气说道。 小环微微皱眉,有些担心地道:“可是我听说,生孩子好痛。” “哎呀,我们两个都是怎么了?好羞人啊。”小月脸蛋又红了。 小环也慢慢冷静下来:“今晚你可得好好打扮一番,若是大当家喝酒了,你机会最好,若是没有喝酒,就怕有变数。” “那我该怎么办啊?之前大当家便说咱们太小。到时候他找这个理由拒绝我,我怎么办?”小月担心地道。 “夫人说了,会告诉你一些法子,一会咱们忙完了,你早些去见夫人。” 小月也着急道:“那好吧!我来烧水,一会洗个干净。” “我来帮你吧。” “那就谢谢妹妹了。” “我们之间说这些做什么?” …… 窗外,阳光穿过树林,落下斑驳阳光。 知了发出刺耳的声响,一遍又一遍,平添数分喧嚣。 林冲睡得很沉,梦见他造反失败,被人押解到东京,台下高俅高坐,他被凌迟处死,一刀刀割在心口。 想速死而不成,万念俱灰。 在他的眼前不远处,鲁智深、杨志、朱贵、刘黑子等的首级,码放成一堆,他们一个个瞪圆眼睛,七窍流血,一个个死不瞑目。 他的妻子,居然被人当街凌辱,小月、小环被人扒去衣衫,遭人鞭打嘲弄。 犹如人间地狱,他努力的一切,一瞬间化作灾难。 “不!不要!我好恨啊!” 林冲大吼一声,骤然从梦中惊醒,浑身都被冷汗浸湿。 “原来是个梦!幸好,幸好,这都是梦。”林冲一阵后怕,下一刻脸色一沉。 是啊! 时至今日,他做的这件事,乃是不死不休的大事。 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决定着无数人的生死。 林冲深吸一口气,林娘子急忙冲进来,担心的说道:“官人,怎么了?” “没事,做了个噩梦。” 林娘子心疼的拿出手帕,给林冲擦拭汗水。 “这些日子太累,要不再睡一会,今晚便不要去议事了。”林娘子征询意见道。 林冲摇摇头,道:“不能懈怠,还不到享受的时候,若是我都开始享受,梁山上下的人,他们也会松懈。” “官人,可是这样你太累了。” “不累,我的身体素质好的很。”林冲正说着,忽而小月走进来,脸色有些不对。 “出什么事?” 小月道:“方才亲兵来报,说是朱贵当家的,邀请您速去聚义厅,有大事相商?” 林冲一愣,这好端端的出什么事? 林冲没有犹豫,起身道:“我晓得了!” 他刚走出门口,听到身后李娘子喊道:“官人,晚上早些回来。” 林冲疑惑的侧身,终究没有多问,只是回过身的时候,发现小月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看她。 不但如此,这丫头脸蛋红扑扑的,像是很紧张的样子。 “这丫头咋回事?一副老鼠见猫的样子?”林冲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多想,估计是天太热吧。 这么一想,林冲径直走出院子,也没有多在意。 刚走到院子外,刘黑子领着十几个亲兵,早就候着了。 “你怎么也来了?”林冲奇怪的问道。 “爷爷,山上出了件怪事呢。”刘黑子一脸兴奋地道。 林冲扫过刘黑子脸蛋,笑着道:“你这出门急了些吧?脸上怎么有唇印子?看来回来忙得很啊。” “有吗?真的吗?俺就说那臭娘们发骚,害俺丢人也。”刘黑子吓一跳,急忙用手疯狂搓脸,一阵后怕。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黑锅扣在老婆头上。 “行了,说正事。”林冲负手而立。 刘黑子道:“两件事,武松哥哥喝多,安排到客栈休息,另一件事,方才传来消息,咱们从水泊里捞出一个女人。” “死了还是活的?” “本以为是个死尸,捞上来有人救治下,不想竟活过命来。”刘黑子道,“那人衣着不俗,梳着发髻,乃是一个妇人。” “现在人在哪里?”林冲感觉此事有些不一般。 “被人抬到聚义厅,安排人在诊治,现在精神好些,朱贵当家的让我来请您过去,说是此女有些不同,请您拿主意。”刘黑子说得清楚,并无遗漏。 “好!那马上前去看看。” 既然朱贵都感到棘手,想必此事有些不凡。 只是这个关键节点,一下出现这个问题,着实令人有些恼火。 林冲一边走,一边耐着性子,道:“那个女人,有何不同?” “那个女人,说她是江南孙记的当家人,做得是丝绸买卖。” “做买卖,这是做到咱们梁山水泊来了?”林冲反问一句,“还是说遇到歹人,被人追杀?” “这些事,我还太清楚,方才去聚义厅的时候,倒是见到那个妇人,生的极为貌美。” 林冲没好气地道:“你的关注点,倒是关键。” 刘黑子缩着脖子,提示道:“比俺家的崔氏还美?” “喔?”听到这话,林冲登时露出好奇的神色。 刘黑子登时咧嘴一笑,憨头憨脑道:“原来爷爷也是喜欢看美人的。” 林冲没好气地骂道:“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 ........ 第110章 江南孙记!寡妇孙若仪 “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林冲笑骂道。 刘黑子那头嘿嘿一笑,毫不在意,腆着脸道:“俺是个粗人,总是说错话,爷爷想骂,尽管骂。黑子就喜欢听爷爷骂俺” 林冲哭笑不得,这厮皮糙肉厚,口里说出来的玩意,都是一股子歪门邪道的劲头。 “我们先去聚义厅。其他的事,容后再说。” 林冲一边说,一边想着刘黑子方才说过的话。 朱贵办事素来妥帖,以前经营客栈,算是打探消息的一把好手,而且精通理财,擅长处理一些复杂之事。 他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做事很有章法,寻常事情,绝对不会寻他林冲。 眼下一个落水妇人,却让刘黑子来请他,想必其中定有缘由。 这么一想,林冲计下心来,一阵盘算。 这一路回来,林冲也想到很多。 眼下梁山士卒破五千人,若是加上后勤、家眷,人数便是七八千之数,这么多人,那都是要吃饭的。 再加上二龙山,刚刚占据据点,想必也有积蓄,可若要扩展势力,肯定需要梁山的钱粮支持。 不想还好,一想诸多大事,接踵而至,不容人半分喘息。 没过一会,林冲在一群亲兵的护卫下,来到聚义厅。 此刻,太阳已落西山,整个厅堂,变得有些昏暗。 陆续有人将灯火点起,偌大厅堂,渐渐明堂敞亮。 大厅中,三位当家汇聚,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粉衣妇人,侧着身子,坐在长椅上,背对着林冲,瞧不见模样。 林冲这边一到,朱贵等人纷纷起身。 “哥哥,还请上座!” “原本不想惊扰哥哥,只是此事怕有干系,不敢妄自决断,想着还是要请哥哥来听听。” “哥哥这边请。” …… 几人七嘴八舌,林冲顺势坐到上位。 他这一坐下,正好能望见粉衣女子。 那粉衣女子,侧着身子,此刻也微微抬头,大胆地望着林冲。 好一个美娇娘,好一个极品美人儿。 林冲也是见过美人的,像是他的妻子,生得貌美,连高衙内那等流氓,望着都见不到路。 只是没想到,今日这女子,容貌竟与林娘子不相上下。 此女身材高挑,穿着粉色衣衫,发髻简单梳理过。 既然梳起发髻,自然是成过婚的。 此女身段曼妙,曲线玲珑,胸脯鼓囊囊,腰间却是极细,最关键生得极为白皙。 灯火映照下,这女子的肌肤好似都在发光一样。 修长脖颈,肤如凝脂,眼眸灿若星辰,乌黑乌黑,透着光亮,柳叶眉,此刻微微蹙起,眉眼之间,藏着某种淡淡哀愁。 标致的瓜子脸,小巧的鼻子,浅浅的人中,加上薄薄的樱桃红唇,这样的女子,明明很是端庄的坐在位子上,竟然有一股天然的魅惑。 这等国色天香的女子,怎么会沦落到这等地步? 一时之间,林冲诸多疑惑,连连升腾。 怪不得刘黑子那厮说,比他家的崔氏还要貌美。 原以为黑子信口胡说,开的荤话玩笑。 眼下亲见,还真是如此。 林冲在看她,那女子也在看林冲。 两人目光稍稍对视,然后默契地挪开,那女撑着身子,朝着林冲万福道:“民女孙若仪,拜见林大当家。” 林冲虚扶道:“孙夫人无需多礼,还请安坐。” 既然此女知道他的姓名,想必是朱贵跟她谈过许多。 孙若仪手中提着袖帕,却是径自跪下道:“多谢梁山诸位好汉救命,民女若能回归,定有厚礼相赠。” 林冲眼下还不知情况,道:“孙夫人莫要着急,我还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且慢慢说来。” 孙若仪一双大眼睛,从林冲身上掠过,不知为何,她的眼中闪动着智慧光芒,似乎对出现的林冲,颇有些意外。 她原本以为这梁山的头人,定然是个粗野的壮汉,不想来的人,文质彬彬,虽然是个中年男人,但是气度非凡,眼神内敛而有神光。 孙若仪经商多年,见过的人不计其数,唯有这一刻,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竟然看不透眼前这位男人。 都说梁山乃是草寇山贼,可是到现在为止,这些人给她的感觉,好似来到官府一样。 孙若仪收拾心情,重新坐回椅子:“民女今年二十有三,乃是余杭人,家族经营丝绸生意,参与南北经营,这次我送一批丝绸棉麻到沧州,不想路过梁山附近之时,遭到一伙不明贼人追杀,我们商队死伤惨重,唯有我被数人护送,我一路逃到梁山,眼瞅着逃不脱。领头几个贼人,看民女有几分姿色,想要玷污民女,民女清白人家,岂会如他们意愿,索性跳入水中,想着投河自尽,也能保全自个名声。” 林冲点点头,瞬间明白大半,又道:“若是我所料不差,孙夫人被我梁山兄弟所救,你也捡回一条命来。” “林大当家料事如神,民女这条命,都是梁山的好汉所救,这等救命之恩,民女没齿难忘。”孙若仪急忙又表态说道。 林冲眉头微微一皱,这个事情从头到尾,没啥棘手之处啊。 为何朱贵说要他亲来? 想到这里,林冲下意识望向朱贵。 朱贵这才道:“孙夫人想请我们梁山,派遣一支护卫,护送她回到余杭,事成之后,必有重谢。除此之外……” “还有什么?”林冲这才眉头一展,再次问道。 孙若仪接过话茬,恭敬地道:“我想麻烦梁山的各位好汉,帮我调查这次的贼寇,他们杀我族人,害我家族丝绸损失殆尽,若是连仇家都不明不白,那些枉死的族人,他们定会死不瞑目啊。” 林冲恍然大悟,似笑非笑地道:“孙夫人,你怕是有件事没有搞明白,我们梁山也是山贼草寇,可不是镖局,更不是官府。你们孙家出这等惨剧,我们深表同情。可是有些事情,可不是在我们管控之内。听你的口气,也许这次要杀你们的人,可能也不一定是贼寇,或许是你们仇家,也不一定呢。” 孙若仪听到这话,神色骤然一黯。 她自然明白,这位大当家说得没错。 不过,她没有放弃,继续说道:“林大当家的,民女提出这个请求,您听起来可能觉得突兀而诡异,可是在我眼中,诸位当家的绝对不是什么山贼,你们都是一群真的好汉!我宁愿相信你们,也不愿去相信官府。” “喔?此话何解?”林冲听到这话,登时生出兴趣。 他下意识瞥一眼朱贵等人,这几位当家的,也露出好奇之色。 孙若仪登时有些紧张,事到如今,最好的机会早就在眼前。 她必须要说服眼前这个睿智的头人,而且要用足够的利益,换取到他的支持。 “民女虽是女流,但也跟随家父经商多年,看人看事,还是有几分眼力的。梁山在民女看来,乃是英雄好汉的聚集地,绝不是寻常山贼草寇能够比拟。”孙若仪斩钉截铁地说道。 “喔?这样新奇的话儿,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愿听孙夫人细说。”林冲轻拍一下大腿,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一旁朱贵、杜迁、宋万,听到这等新鲜说辞,也是眼睛发光,想听听这富家女子,又有何说辞? 孙若仪整理措辞,调整心绪,究竟是大家闺秀,还是个到处奔走行商的,很快便镇定下来。 她清了清嗓子,道:“若是寻常山贼,即便救起我,十之八九,以我的姿色,怕是下场不好。可是梁山诸位英雄好汉,不仅救了我,也没有轻薄我一分,待我如客。连一个小卒都有这等军纪,在民女看来,梁山上的诸位当家的,更是英雄人物!” “哈哈哈哈!”朱贵忍不住大笑。 杜迁也乐道:“我们居然也成英雄。” 林冲没有笑,心中赞此女看待事物,见微知著,这等见识,只怕这江南孙记,不是什么小商家那么简单。 这么一想,林冲反问道:“孙夫人既已嫁人,此番从南到北,千里迢迢,为何不见你家丈夫?你一个女子,抛头露面,风餐露宿,终究辛苦。” 孙若仪一听这话,眼眶微微一红,哀声道:“说来惭愧,我家丈夫去世已两年,得了重病而去,眼下民女乃是寡居一人。我孙家生意,有我一部分股份,所以需要我出面打理,家中幼弟太小,父亲年迈,只有靠民女前后支撑。” 林冲登时露出钦佩之色,不由地道:“孙夫人恕罪,提到你的悲伤事,倒是我唐突了。只是孙夫人作为女人,肩挑大梁,家族重任,乃是女中豪杰,我等佩服。” 朱贵等人,也是露出好奇之色,这二十多岁的女子,努力支撑门户,在当下这个环境,着实不容易啊。 一时之间,朱贵几人都生出同情之色。 唯有林冲不为所动,继续搜集他想要的信息。 今时不同往日,如果林冲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一个江湖匹夫,他可以快意恩仇,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 可是眼下不同,他操持着偌大梁山基业。 他做出的每一个决定,直接决定手下兄弟们的死活,以及他们未来的生活水平。 每一个决定,都要慎之又慎。 孙若仪又道:“只要这次梁山能够帮民女度过难过,定会重谢!送我回余杭,随行人员的衣食住行,都由我来承担,而且给梁山一千两白银相谢,再给每位护送的兄弟提供应得的酬劳。 若是大当家的,帮我查清楚幕后凶手,民女再出重金酬谢,可否?” 不愧是经商的人,在商言商,还真是大不相同。 林冲瞅了朱贵等人,他们脸上的表情,显然都很想应下此事。 林冲想了想,道:“两千两白银!” 孙若仪当机立断道:“可以。” 林冲哑然失笑,看来这娘们是故意的啊。 林冲告诫道:“我会派遣宋万兄弟,带一百人冲字营的精兵,护送孙孙夫人回余杭,至于你说的调查之事,我们梁山只会顺手而为,不会刻意去做。” 孙若仪激动起身,再次万福道:“林大当家仁义,民女叮当铭记恩德。” 林冲沉声问道:“孙夫人,我有一事,想要问询一二。” 孙若仪一愣,转而郑重道:“林大当家,尽管说,只要民女知道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冲点点头,问道:“江南鱼米之乡,这些年颇为富庶,我想问问,孙家除了丝绸生意,还有其他涉猎吗?” 一听这话,孙若仪眼神一亮,犹如星辰一样,熠熠生辉。 孙若仪再次注视这林冲,不知为何,她感到一种奇异的力量,好似从这个男人身上弥漫。 一种强大的掌控力,好似可以预见到诸多事情。 最关键这个男人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竟然感到一种叫做野心的东西,这个男人绝对不一般! 他绝对不是一名寻常寨主,这个人给孙若仪的冲击实在太过强烈。 “回林大当家的,我们生意主营丝绸,当然其他生意也有涉猎,比如茶叶、山货等,从南到北的生意,做的商家太多,往往一般不是特别好的生意,不会贸然拓展太多渠道。”孙若仪诚恳说道。 林冲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女人说得没错。 在这个年代,专业就是力量,涉猎的声音范畴越多,意味着投入越多,而且都要打开渠道与建设,这些一旦遭遇一些意外因素,往往会牵扯到大量的亏损。 林冲微微一笑,问道:“不知打孙夫人,可有听说最近火热的天香?” “什么?天香?”孙若仪听到此物,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一下子站起身,眼眸中满是渴望。 “不错,我们手头有一批天香货物,正愁着没地方卖,如果孙夫人能够代为转售……” “此话当真?!”孙若仪面露狂喜之色,“东西在哪里?” 林冲不慌不忙道:“来人,去抬一箱天香来!” 一旁孙若仪不由得问道:“敢问林大当家,这天香之物,眼下已成贵族珍惜之物,你们又是从何而来?” 林冲微微一笑,望着一脸期待的孙若仪,道:“无可奉告。” 孙若仪:“……” 没一会功夫,便有好几个护卫抬着一个大箱子。 箱子落地,刘黑子直接打开,露出满满一箱子天香。 “孙夫人,还请近前一观。” ........ 第111章 损失的财物,辽国榷场 眼下卖什么最挣钱,最暴利? 除去天香之外,别无他物。 此物从东京城传出,只有少量输送到江南地区,余杭之地,若有天香一块,简直就是贵族富商炫耀的宝贝。 不知道多少商帮、商队,想要承揽分销的机会。 当然也包括江南孙记,可是这种机会,掌握在高俅、柴大官人手中,寻常人压根没有资格碰触。 余杭之地,素来富饶,奢靡之风浓烈,眼下对天香需求极大,若有人能够贩卖,利润之高,绝对令人瞠目结舌。 偏偏此物在市面极为紧俏,孙家寻过不少门路,也没有机会找到分销机会。 眼下,这梁山之地,为何有天香呢? 孙若仪眼睛瞪得大大,她下意识拿起一块天香,放到鼻子之间,轻轻一嗅。 “好香!实在好香!真的是天香。”孙若仪露出震惊之色,脑海中各种念头闪动。 “孙夫人,眼下此物售卖乃是黄金之价,整个大宋上下,有天香等若黄金一样。无数贵人,想要此物而不可得,光是这一箱子,孙夫人,哪怕是拿出去售卖,我想也是极大的利润吧?”林冲不慌不忙地说道。 从始至终,林冲便将这个女人,当作工具人来用。 既然江南孙记实力不错,也许获取一个新的售卖渠道,也是一种能够尝试的新选择。 毕竟,全部渠道依靠柴大官人,也是会有某种风险存在。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利益这个东西,有时候会产生一种叫做贪婪的东西。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孙若仪连连点头,道:“光是这一箱物资,随便售卖出去,利润极为可观。只是……” 说到这里,孙若仪露出疑虑之色。 林冲瞬间明白,道:“孙夫人的意思,这批货来源不明,若是在江南之地售卖,便会有麻烦,对吧?” 孙若仪点点头,道:“如果是单次买卖,作为黑货的话,问题不是很大。如果梁山此物颇多,那就要考虑来路的问题,毕竟民女可不想得罪朝中那些大人物呢。” 林冲反问道:“如果我能一直给孙夫人供货呢?” “这……这……”孙若仪这下彻底愣住,眼前这位寨主话里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梁山肯定不止一箱天香,若是这样的话,这笔生意蕴含的意思,变得非常明确。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只不过控制得很好,或许是怕被林冲看出什么一样。 孙若仪极力压制内心兴奋,沉声道:“若大当家所言非虚,这样的生意,乃是稳赚不赔,而且按照市面的规矩,我们要取两成的利润。” “两成不多。”林冲淡淡说道,“夫人应该清楚,售卖天香这种东西,天下的商家,没有哪个不想。梁山与孙夫人有缘,可是光看缘分,那也是远远不够。如果江南孙记没有足够的实力,那么后续的货源,那是肯定拿不到的。” 高手之间的谈判,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 两个人都在互相拉扯,彼此试探。 孙若仪想要拿货,林冲要看到孙记的实力。 “林大当家,不要怪民女狂悖无礼,我只是担心,您所说的天香,真的充足吗?”孙若仪这一刻,完全就是商人的狡黠与聪慧。 林冲淡淡一笑,朝着刘黑子道:“黑子,上货!” 孙若仪一下子愣住,不由地扭头,结果看到震惊的场面。 两个壮汉抬着一个大箱子,从外面走进。 不但如此,后面又有一个大箱子。 一箱、两箱、三箱,足足有十大箱子天香摆在大厅当中。 孙若仪的表情管理,彻底崩裂。 她嘴角微微颤抖,这特娘的都是钱啊! 怎么会有这么多? 不! 不可能啊! 不是铜钱,是黄金啊! 居然……居然这么多! “大当家的……这……”孙若仪着实有些失态,眼中满是激动与欢喜,好似望见的不是香皂,而是一块块的金条。 “全部打开!”林冲扬手道,“这些天香,孙夫人觉得够吗?” 一个个箱子陆续打开,登时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透过包装弥漫出,整个聚义厅都飘荡着好闻的香气。 “够了!太够了!是民女眼界浅薄,徒增笑柄。”这一刻,孙若仪骤然明悟,这一次,她将迎来一次大的商业机会。 如果无法展现足够的实力,那么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就会从她的眼前飞走。 “林大当家的,小批量的天香,民女自有办法销售出去,不过,民女觉得,此物有一条更好的销路,如果打开的话,梁山与我孙记,都会有不菲的收益。”孙若仪慢条斯理地说道,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林冲一乐,没有当太大回事,随口道:“孙夫人尽管说来,若孙记实力不足,我们也没有办法将这笔生意托付给孙家呢。” 一旁朱贵等人,也是咧着嘴,当成笑话听。 哪晓得孙若仪轻声说道:“我们江南孙记,有朝廷赐予的关引证,可以与北面的辽国,进行榷场贸易。” “什么?你说什么?”一旁朱贵大吃一惊,“那关引极为难得,没想到孙夫人家竟有此等资质?” “家父当初与朝堂一些分管榷场的大佬有些恩义,我们家族方才获得关引,能够前往榷场进行交易。” “榷场之地,你们难道要去辽国?”林冲下意识问道。 “不错,这批货物,送辽国售卖,乃是最佳,若在国内榷场,容易引来麻烦。”孙夫人点头说道。 林冲大喜,若是这般的话,简直困了有人送枕头。 一旁朱贵更是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来咱们这次救人,算是救出一个贵人来也。” “不敢,不敢,诸位英雄好汉,才是民女的恩人也。” 宋辽对峙的一百多年之中,尤其是在“澶渊之盟”后,双方贸易往来日益频繁,其中尤为明显的便是榷场。 榷,即专卖的意思。榷场是宋、辽、西夏在交界地点设置的互市市场。 澶渊之盟之前,朝堂在镇州、易州、沧州、代州雁门砦、定州军城寨、飞狐茭牙、火山军、久良津等地,设置短时期的榷场贸易。 澶渊之盟后,宋辽以易水、白沟河为界,互相开设榷场。朝廷在河北雄州、霸州、安肃军、广信军设置榷场,称河北四榷场。辽国在涿州新城、朔州南也设置了榷场。 林冲着实没想到,江南孙记竟然有资格到辽国榷场售卖物品。 “看来,这次真是捡到宝了!” ............... 第112章 梁山军事布局,最麻烦的骑兵 林冲沉吟一阵,道:“如果能够售卖到辽国,货源问题,的确解决不少。最关键,很挣钱!” 一旁朱贵也道:“辽国现下,国内奢靡成风,达官贵人,也都好大宋南风。若有天香之物,绝对会售卖火爆。” 林冲来回踱步,转身道:“孙夫人,此次你们售卖的物品,都被歹人劫持,损失如何?” 孙若仪听到这话,心中一沉,难过道:“前后损失肯定有八千多两白银,加上死了这么多人,回去一定要有各种补贴。损失的数字,只会更大。” 林冲点头道:“关于歹人身份之事,回头我们会安排人去调查。若有结果,第一时间告知。眼下还是早些返回余杭,整顿家中之事,而后北进榷场,售卖天香,拓宽生意,才是正事。” “民女也有此意,若梁山能帮我找回丢失物资,民女愿意拿出一半作物资作为酬谢。”孙若仪果断说道。 林冲摆摆手,道:“此事你莫要做太大指望,对方奔着杀人灭口而来,想必你的货物,早就被分赃售卖,找回的可能性极低。” 听到这话,孙若仪也是一阵心酸,眼眶发红:“只是可怜我那些族人兄弟,还有帮工,千里迢迢陪我北上,却是尸骨无存,遗落荒野,将性命丢在这里,我对不起他们。”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神色一沉。 在座的人,每一个都经历过厮杀之事。 当然清楚这里面的悲欢离合。 朱贵道:“人死不能复生,生者要为生者而活。孙夫人,既然他们能护持你的性命,你更应该振作,往后小心应对,若是真的有人打你们的主意,我想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 林冲也道:“这个世道便是如此,弱肉强食,世道艰辛,谁都不知道第二天会遭遇什么。” 孙夫人连连点头,道:“林大当家的,这次我先回余杭,等我去辽国榷场,能否聘请梁山的好汉,做我们孙记的护卫?我们愿意按照镖局两倍的价钱。” 林冲哈哈一笑,道:“妥当!这件事没有问题,毕竟,若是天香被人劫持,我们梁山同样有损失。不过,你们与辽国那边关系如何?” “辽国榷场的官员,与我们关系匪浅,那管事的几人,跟我们都有交情,每年的好处,他们都有。若是大当家不放心,这次送去的天香,不需要带多。” 林冲朗声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我做事的风格,况且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 孙若仪感激道:“千言万语,无以为谢。今日只想说,我的命是梁山救的,眼下机缘也是给了我。此番生意机缘,民女定会珍惜,定不会辜负恩公。” 众人寒暄一番,把具体的事情交代一番。 宋万当即领冲字营八十人马,护送孙若仪南归。 这八十人乃梁山兵卒当中选取的精锐,武装精良,武艺出众,八十人能够对战数百人。 等送走孙若仪,偌大的厅堂,重新恢复平静。 “眼下天色已黑,孙夫人连夜动身,看来是受惊不轻呢。”朱贵一旁开口道。 林冲皱眉道:“此事总觉得哪里不对,明日杜迁兄弟最好安排人,按照孙若仪说的,来回打探她的线路,另外派人到沧州去见柴大官人。让他们负责调查一下江南孙记。” “您担心这个女人,说的话都是假的?”朱贵问道。 “假的应该不会,事情搞清楚一些,终究稳妥。”林冲冷冷道,眼眸中寒光一闪。 朱贵等人点头。 林冲望着外面,开口道:“现在时间还早,正好趁这个点,把我的想法,与诸位兄弟商量商量。” 朱贵、杜迁赶忙起身,抱拳道:“我们都听哥哥的。” 林冲环视一圈,眼下梁山的核心人员,除了他,便要依靠朱贵、杜迁两人。 原本是能够依靠杨志、鲁智深,只是他们两人去开分基地,这样一看,梁山可用的人,的确不多。 “咱们梁山发展至今,实力大增,过去的军事结构,眼下是不行了。” “哥哥在禁军待过,有什么任命,我们都愿接受。”朱贵再次说道。 无怪乎如此,实在林冲此刻的威望太高。 不管是军事,还是搞钱,自从林冲上山开始,梁山的发展,有目共睹,可谓一日千里,不可想象。 “咱们有五千多士卒,他们都能战斗,眼下水寨四座,旱寨一座,必须要有分工,光靠步军不行。”林冲回身坐好,沉声说道。 “目前有哥哥名下的冲字营,乃是精锐,再便是杜迁当家打造的杜字营,不晓得哥哥有何打算?”朱贵好奇问道。 林冲推心置腹地道:“眼下我最担心一事,若是东京高俅那厮,得到圣旨,派遣周遭官军,若是他们以剿匪名义,咱们便要一场血战,若是输了,咱们都会阶下囚,押解东京,凌迟处死的下场。” 朱贵、杜迁一听,也是神色凝重。 林冲哥哥所言非虚,山寨很小的时候,官府反而不怎么在意,他们在意的便是像梁山这种。 骤然崛起的庞然大物,若是真的引来官府,梁山准备好了吗? “哥哥说得对,以高俅那厮的性情,乃是睚眦必报之辈,即便没有高俅,咱们发展下去,迟早要与官府对上。”杜迁一旁开口道,“咱们要早做准备,一旦打起来,就要打胜仗,首战必胜,否则士气一弱,便是连环反应,后果不堪设想。” 林冲连连点头,道:“所以,我打算要重新组织一支武备军!我们要训练一支骑兵,取名威武军,规模的话.......” 说到这里,林冲来回踱步,郑重地道:“八百人!最少八百人!” 杜迁兴奋道:“好!有这八百人,八百骑兵威力强大,到时候便是强大战力。” 朱贵脸色一沉,道:“骑兵最难,八百人容易,可是八百战马呢?朝堂对战马管控极严,除非……” 说到这里,朱贵好似想到什么。 “辽国榷场吗?”杜迁反应过来。 “那得走私才行,从水运,或者海运才行。这个事情……”朱贵又道。 林冲却道:“骑兵必须组建,八百人就要八百甲胄,一千上等战马!将原本冲字营的精锐,编入威武军,作为骑兵训练,优胜劣汰。另外,两大步军营,要重新调整。” “怎么调整?” 一旦调整,便是统领的问题。 这一刻,朱贵、杜迁都露出凝重之色。 ............ 第113章 梁山变革,统领之变 梁山发展至今,是不可能按照一个经营理念操作的。 平衡发展,并不符合梁山现状。 梁山面临的外部压力极大。 首当其冲的便是军事威胁,毫不夸张地说,梁山首先是一个军事集团。 然后,才是一个经营性单元。 这是内部与外部双重压力导致的。 只要外部压力持续存在,梁山一切事情,都为军事扩张服务。 明确这点,林冲的改变策略及目标,便显得理所当然。 “威武军将由我来训练,由我来统领!”林冲沉声说道。 朱贵两人点头,并无反对。 杜迁疑惑道:“马匹怎么办?骑兵耗费惊人,战甲、良马,还有要蓄养马匹的后勤,这些……” “不要急,我会有办法。”林冲沉声说道,转而道,“杜迁兄弟,你的杜字营,人员调整为两千,由你担任步军统领!” 杜迁当即起身,神色一震,抱拳道:“属下领命!” 林冲又喊道:“刘黑子,上前!” 早在聚义厅外候着的刘黑子,在一群梁山好汉的鼓励下,激动地走上聚义厅,单腿跪下道:“爷爷在上,刘黑子在此!” 林冲肃然道:“我梁山军功条例已出,今授予刘黑子冲字营副统领一职!即日起,冲字营扩编为两千人。希望你带领冲字营,创造辉煌!” 刘黑子眼眸精芒闪动,当即抱拳道:“属下尊大当家号令!” 这个任命,可不一般。 也就是说,刘黑子一跃成为第五把交椅的头面人物。 只不过,这个任命,没有人不服气。 五千多人正规军,八百人组建威武军,乃为骑兵。 冲字营、杜字营,共计四千人。 这样基本将五千人瓜分。 林冲侧着身,对朱贵道:“朱贵兄弟,这次任命之后,你身上的担子便要重了。” 朱贵一听这话,知道他的任命要出来。 当即他起身抱拳道:“请大当家的吩咐!” “现在有步军两个营,镇守小东村以及旱寨绰绰有余,咱们还要扩充人马,建水军一支,等宋万兄弟回山,便由他来担任水军统领。”林冲任命道。 朱贵与杜迁登时松了口气,想着大当家就是大当家的,从没有忘记过他们这些最早跟的兄弟。 杜迁抱拳道:“我代宋万兄弟,多谢大当家信任!” 林冲正色道:“朱贵听令!” 朱贵心情激动,当即抱拳,认真说道:“属下在。” 林冲单手一推,朗声道:“即日起,设统帅府!开户寨,统管梁山商业经营、人员户口管理、人口,同时设置梁山银库,统筹管理,户寨第一任统领由朱贵当家的担任!” 说到这里,众人目光纷纷望向朱贵。 朱贵面孔一下涨红,这个任命责任重如泰山。 统帅府,这是中枢系统,这个户寨,类似与朝堂的户部类似。 可以说,这是整个梁山当下最核心的管理部分。 “大当家的,此等重任!只怕辜负您的信任。”事到如今,朱贵只觉得肩上责任重大,下意识谦让道。 林冲淡淡一笑,问道:“朱贵兄弟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这个不是,我有信心。”一听这话,朱贵赶忙道。 “那兄弟是怀疑我的眼光?”林冲又问道。 朱贵一窘,否认道:“自然不是,能得大当家信任,此乃我的荣幸与骄傲。” 林冲哈哈一笑,道:“朱贵兄弟,咱们梁山往后乃是上万之众,莫不是你要不管我们了?” “不敢,不敢!” 一旁杜迁猛拍朱贵肩膀,道:“赶紧接下,往后咱们打仗,都要靠你发钱呢。” 朱贵恍然,登时神色一肃,抱拳道:“得大当家信任,更有诸位兄弟们的支持!我朱贵定做好这个户寨的事情。” “好!这事情差不多是宰相做的呢。”林冲笑眯眯道,“朱贵兄弟,这户寨牵扯到财政、人口、辎重、户口、商业盈利,是咱们梁山的核心之核心,咱们兄弟的身家性命,可谓都交到你手上了。当然,你也不需要太大压力,你需要什么人,怎么划分,权利都划给你。” 朱贵也不含糊,这些事情,其实也是他当下在做的,以前只是零散地在做。 眼下重新调整,等于整合在一起,形成更为高效的划分,形成强有力的后勤支持。 “我定会做好!”朱贵也清楚责任重大,还是咬着牙说道。 林冲来回走一圈,道:“这么做,能够把力量统筹,不再分散而混乱,减少内耗与浪费,也提升咱们的办事进度。 打仗打的是辎重后勤,朱贵兄弟,你莫要小看这户寨的事情,就跟人的心脏一样,若是出了问题,咱们梁山这个巨人,便是有灭顶之灾。” 朱贵自然明白,当即道:“大当家,便是豁出我的性命,我定要将此事做好。” “那可不行,若是你累死,那我可不答应。”林冲当即不干道。 这么一说,三位当家的相视一笑,气氛瞬间变得极为融洽。 接下来几人又是一番寒暄,又把细节一些琐碎进行完善。 林冲坐在位子上,道:“一个月已过,朱贵兄弟,再过两个月,咱们梁山军队之数,必须要突破一万人!当然,这一万之数,也包括二龙山的兵马。” “那问题应该不大。”朱贵盘算一阵,得出判断。 几人又聊一阵,林冲对刘黑子道:“你如今提到副统领,可不能骄狂任性,要爱护兄弟,做好表率,若是胡作非为,你知道后果。” 刘黑子一脸正色,此刻竟没有半分痞气,认真地道:“诸位哥哥信任,俺定认真以待,绝不给咱们梁山丢脸!” “好!”林冲点点头,“既做统领,怎么带人,怎么打仗,往后都要自己考虑,前锋冲阵,都要跟朱贵、杜迁、宋万等哥哥讨教,莫要自大张狂。” 刘黑子连连点头。 林冲又道:“回头去朱贵兄弟那边,领取统领令牌。” 众人寒暄一阵,这才逐渐散去。 ...... 刘黑子屋子,此刻点着灯,崔氏借着灯光,纳着鞋帮子。 忽而听到外面一阵响动,却是家里的男人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又是出事了?”崔氏下意识问道。 刘黑子嘿嘿一笑,道:“婆娘,你看这是什么?” ........... 第114章 崔氏感慨,带给林冲的惊喜 “婆娘,你看这是什么?” 崔氏疑惑地扭过头,将手中的鞋帮子放在台子上,顺势望去。 黑高的刘黑子,此刻咧着嘴巴,一脸兴奋之色。 明明是黑夜,可是灯火映照下,刘黑子一双眼睛,此刻会发光一样。 他的手中提着一块木牌一样的东西,崔氏下意识伸出手,轻轻接过。 “这是?”崔氏双手捧住,发现很重,拿起凑到灯火下,细细一看。 她见多识广,下意识道:“这是铁牌,外面用黄铜漆过,这是令牌吗?” 刘黑子随意一坐,得意地道:“你家男人这次当统领了!” “真的吗!”崔氏笑靥如花,细细一看,这令牌背面刻着梁山两个字。 令牌正面写着“冲字营”,这三个字是横着写的,顶头延展,至于占据正面大部分则是五个大字! “步军副统领!” “咱们山上就几位统领,黑子,您这是做上交椅了?”崔氏不敢置信的捏着牌子,她上山有阵子了,对于山上的情况,也是知晓。 林冲、朱贵、杜迁、宋万,这四位当家,既是统领,也是坐前四把交椅的。 现在刘黑子居然做到步军副统领,莫不是做到第五把交椅? “不敢说第五把交椅,只是瞧爷爷的意思,如果小爷爷,杨志哥哥他们不上山,俺黑子也算第五把交椅的人物。”刘黑子感慨莫名的道,“俺这辈子都没想到,我这泥腿子居然会有这样一天!” 崔氏也是喜不自胜,拉着刘黑子的手道:“黑子,你真厉害,奴家真为您高兴。” 刘黑子嘿嘿笑道,反手拉着崔氏的手,道:“俺厉害不厉害,你应该最是清楚。不过……” 说到这里,刘黑子稍稍停顿下。 崔氏有些疑惑地问道:“不过什么?” 刘黑子忽而柔情道:“我娘亲说过,男人若是娶个好老婆,那是会旺夫的,婆娘,想必你就是旺夫的,自从俺娶了你,还真是旺啊。” 崔氏一听这话,眼眶一红,道:“你不嫌弃我是害人精,扫把星便是了。” “怎么会呢?像你这种嫁过人的婆娘,才更会疼人呢。” 崔氏心里甜丝丝的,只觉得这个丑汉子,别有一股铁汉柔情。 仔细一想,这个男人对她真的不错,虽然说话很吓人,但是生活中,生怕伤了她半根手指头。 崔氏低着头:“当初林大当家的把我嫁给你,我还有些害怕与怨恨,如今想来,我才是痴蠢的,得要谢谢他,没有他的话,黑子你也没有今天。” “是啊,爷爷才是我的大恩人,先把你送到我的身边,让我有了婆娘,现在还立了功,成了副统领。”刘黑子感慨万千道,“爷爷让我统领冲字营,做副统领。” 崔氏心细,马上问道:“我记得冲字营是爷爷带领的,只有两百人。” “不,今晚几位哥哥商议之后,整个武备进行调整,冲字营调整为两千人,爷爷还是冲字营的统领,我是副统领,只是具体事物,他不管了。” “这样吗?”崔氏仔细一想,暗暗告诫道,“黑子,那这冲字营,相当于爷爷的亲军了。你可要好好给爷爷镇守好。” “我明白,爷爷给我这么大信任,我一定不能给他丢脸。”刘黑子又将具体的任命,给崔氏说了一下。 反正这种调整,根本不是秘密,因为马上都会知晓。 崔氏盘算一阵,道:“听你这么说,爷爷有大的谋划,只怕用不了多久,咱们便要打仗。” “打仗?那是好事啊,打仗便有钱,还能立功。” 崔氏既是高兴,又是担心,终究没有说那些晦气话,只是拉着刘黑子的手道:“黑子,我要你,今晚你多给我几次。” “嘿嘿嘿,你这娘们的田,俺这头牛还是耕的动的。” 崔氏却道:“我想给你怀个孩子。” “好嘞!我也想有个狗娃子!” …… 夜色渐深,月亮悬在半空中。 一条乌篷船,停在水畔,水波涟漪一波又一波。 夜风清凉,远处的芦苇丛中,偶尔有不知名的鸟儿,发出怪异的叫声。 乌篷船内,摆放着一张小桌子,置放着一盏油灯。 桌子两侧坐着朱贵、杜迁两人。 桌子上放着一碟牛肉,还有一壶酒水,两个酒碗。 两人正低声说着什么。 朱贵喝下一口道:“若是王伦还在的话,只怕咱们梁山,还是原来那个梁山。” 杜迁哈哈大笑:“我都不敢相信,眼下的梁山,还是我认识的梁山。这几个月的变化,超过前面数年。” “林冲哥哥眼界与气魄,不得不服,今晚只是几句,便将大事筹划好。”朱贵心服口服道,“安排妥帖,我等要尽职尽责,将梁山壮大啊。” “你说得不错,林冲哥哥宽厚,可也是做大事的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看那刘黑子,原本什么状态?这才过去多久?他竟然成长如此之快。”杜迁称赞道,“我都有些紧张,我们都是老人,也是最早支持林冲哥哥,若是不思进取,那便是错过大好机会。” “是啊!唯独宋万兄弟,平常随意得很,要不要劝他一劝?”朱贵有些担忧地道。 “每个人的性子不同,这种事,不好说。”杜迁阻止道,“若是刻意去说,反而不美,只有寻找合适的机会,旁敲侧击,若是他不懂,或者装作不懂,我们也没办法。” 朱贵将酒碗放下,自信满满地道:“过去一些年,我早已死心,只想着这辈子做个山贼,混到年老,即便死了,也算值了,可是眼下不同了!我好似有了奔头,想着有机会,干点大事!” 杜迁一听这话,也是点头道:“没错!干大事!只有跟着这位哥哥,我们才能干天大的事!” “好!干杯!” ....... 林娘子的院子,还亮着灯火。 林冲推门而入,见到娘子坐在床畔。 “官人,你终于回来了。” 林冲望着面容姣好的妻子,想起一事,道:“有件事,白天太忙,忘记告诉你。” “何事?” 林冲沉声说道:“岳父当初被奸人所害,高俅府邸的管家,谋害你的父亲,我这次去东京,一并将那狗贼砍了!” “官人!”一听这话,林娘子泪如雨下,一下子扑进林冲怀中,眼泪夺眶而出。 ............ 第115章 美人的诱惑,男人的梦想【二合一大章】 “官人!” 林娘子抱着林冲,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官人,父亲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若没有官人,父亲的大仇,只怕无人能报。”林娘子轻声说道,脸上既有感动,又有悲伤。 林冲搂着林娘子,轻叹一声,道:“只怪那钱管家卑劣,都说祸不及家人,那钱管家竟然连岳丈都不放过。好在如今大仇得报,钱管家丧命与我手中! 不过,娘子啊,咱们的仇怨,还没有彻底结束。咱们还有一个大仇人,他现在还在过着逍遥的日子。这个仇,咱们必须要报。” 林娘子微微抬头,露出修长而白皙的脖颈,眼眸含情,脸上酡红,别有一番魅力。 “我晓得,高俅那奸贼,害得我们有家不能回,害得官人教头不能做,害得您落草为寇,若没有他纵容高衙内,咱们家岂会有此等劫数?”林娘子愤懑说道。 林冲先是点头,转而有摇着头道:“娘子,你说得对。不过,这还不够。高俅为何能作恶?人人都说他是奸臣,可是这奸臣又是谁造就的?那是朝堂的那个坐龙椅的人,上位者忠奸不分,才是祸端之首。 这坐天下的人,若是昏庸,那遭殃的便是天下百姓!民不聊生,那这样的上位者,便为祸天下!为祸天下,人人得以诛之。” “官人,您……”听到这番话,林娘子心都在发抖,她知书达理,也是个有见识的,岂会不明白自家男人话中的意思。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咱们到这一步,便没有退路。”林冲斩钉截铁地道,“咱们梁山若是招安,才是自寻死路。到时候娘子与我,便是第一个要被陷害而死!这个世道,早已变化,坏人作恶没有报应,那我林冲便做那个恶人!让他们知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举头三尺有神明。” 林娘子动情地道:“不管官人做什么,我都要陪着你,即便是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官人,你答应我,不要丢下我,好吗?” 林冲感慨万千,心中无比温暖。 的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一刻,林冲只觉得人生快意,有这样善解人意的老婆,他还有什么遗憾的呢? “我们夫妻同心,自然不会抛下你,往后我要做一番大事,让你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女人,不应该卷入到毁灭之中来。”林冲喃喃说道。 没错! 林冲眼眸中闪动着神光,为家人,为周围人! 只是如此吗? 不! 在原剧情中,宋江壮大,接受朝廷招安,东征西讨,被朝廷当作工具来用,最终征讨方腊结束。 宋江死后,三年之后,靖康之变,东京彻底陷落与金人之手。 那个时候,华夏大地,遭遇可怕的毁灭,金人的铁蹄,烧杀劫虐,华夏大地,遭遇百年未有的惨剧。 他既然穿越而来,林冲不想再见到这一切发生。 林冲要改变这个世道,朝廷的存在与否,他林冲懒得管,也不想管。 可是这神圣的大地,不能重蹈覆辙,遭遇凌辱与摧残。 他要改变这一切,改变那些屈辱,改变那些黑暗时代,改变影响数百年大地的悲痛命运。 这个念头一出,不知为何,林冲好似获取无数的力量,只觉得眼下做的事情,变得无比光明正大! “我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心安,再求官人心里有我,那我便满足了。”林娘子娇羞说道,“时间不早,我让小环给您洗漱吧,那边热汤准备好了。” 林冲点头道:“你这么说,的确身上难受,不过肚子有些饿,想吃些东西。” “厨房有热的饼和馒头,还有一盘牛肉,我给官人端来。” “也好,再来点酒水。娘子,不如你我二人喝点?”说到这里,林冲食指大动,望着林娘子的眼神,有些炽热。 林娘子哪里不懂,羞赧道:“我月事来了,这样,我让小环来陪您喝点?” “小环?”林冲犹豫道,“她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喝酒不妥当吧?” 林娘子捂着嘴,娇笑道:“官人,你这可说错了,咱们大宋家女子,十四岁便是老姑娘。一般十三岁早已嫁人,小月、小环都到婚嫁年龄,况且她们两人身材高大,生得跟大姑娘一样,可不小呢?你还真是小瞧他们呢。” 林冲一愣,自家娘子明显是领悟错,还当他是以为小环发育得不好,身材不好之类的。 这两个小娘,这几个月,那是看着她们窜着长高。 营养跟上,心情平和,睡眠充足,这身高跟报复性一样发育。 只怕到年底,这两个丫头能冲到林冲肩膀位置。 “喝酒的话,还是小了些。”林冲还是说道,总觉得后世都是十八岁才是成年人,还是相差很多。 林娘子劝道:“官人,那两个丫头,平素总是跟我喝点小酒,晚上也好入睡呢。你要喝闷酒,那我便走了,一会不要说咱们不陪你。” “原来如此。”林冲自嘲一笑,总是后世的标准衡量现在,在某些方面,的确有些怪异,他又不想一个人喝闷酒,鬼使神差地道,“行吧!让小环陪我喝点。” “官人,这才妥当,若是不放心,一会让她少喝点便是呢。”林娘子柔情似水,眼中都是爱意。 “娘子,我怎么感觉今晚有些不一样呢?”林冲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 林娘子装作没听见,朝着门外喊道:“小环,把热的饭菜都端上来。官人饿了。” 说完这话,林娘子暗想,官人这感知还真是敏锐。 一点点小动静,他都能察觉到。 她晓得不能再多嘴,说得越多,错的越多。 这么一想后,林娘子直接走出屋子。 林冲正疑惑,小环端着食盒进来,又从外面搬来一张小方桌,将酒水饭菜,一一端上。 牛肉、馒头、三叠小菜,还有一个煮熟的鸡蛋。 饭菜温热,一看便是早就备着。 这看似的平常,都是几个女人背后默默忙碌与等候。 这样温馨的生活,可贵而又难得。 不能让她们成为短暂,更不能让那噩梦出现在现实。 林冲深吸一口气,这一刻,他越发想要保护她们! 保护这些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不忍她们遭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大当家的,今晚我陪您喝。”小环穿着一身鹅黄短衫,现在吃得好,倒是生得越发标致,樱桃小口,胸脯鼓囊囊的,水灵灵的可人儿。 “怎么不见小月?”林冲随口问道。 小环神色一僵,明显想多,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大当家的是不喜欢小环吗?” 林冲一怔,这才明白刚才的话,让这丫头想歪了。 唉! 女人啊,就是心思太多,一些很小的环节,她们都能联想到很多方面。 林冲摸摸头,笑着说道:“小环听话而聪慧,办事有计划,做事有条不紊,我怎么会不喜欢呢?况且我们家小环生的貌美,眼下已是小美人呢。” 这样的夸人话,小环何曾听过,刚才还在暗自神伤,一听这话,惊喜地抬头,大胆地问道:“大当家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哄我开心?” 林冲淡淡道:“骗你做什么?我从来都是说真话,方才问小月,只是你们两个形影不离,所以我才多嘴问一句,并无其他意思。” 这么一说,小环这才释然,脸上多出几分血色,心情明显高兴不少。 今日摇骰子,错过伺候林冲的机会。 小环难过伤心许久,自怨自艾,不免有些想多。 现在听林冲夸赞,开心的小脸蛋红扑扑的,眼中登时多出几分光彩。 她赶忙起身,给林冲倒一杯酒,柔声说道:“饭菜放着蒸笼温着,这酒我悬在井口,想着您可能会喝酒。” “小环还是细心啊,着实让我感动,往后谁要娶了你,那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呢。”林冲端起酒碗,感慨说道。 小环捧着酒壶,一边给自己斟满,一边说道:“我可不嫁人,只想陪在夫人身边,还有大当家身边。好好照顾孝敬你们。” 林冲岂会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想要开口劝劝,终究没有多言。 因为,这丫头眉头渐渐皱起,显然心里不高兴了。 这两个丫头的心思,林冲岂会不知道,他是个男人,也没有那么矫情。 只是想着她们还小,想着年龄大一些,成熟一些,想事情可能更加明白一些。 “来,喝酒吧!”林冲端起酒碗。 “小环敬大当家的。”小环说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便是小半个时辰过去,林娘子还真是所言非虚。 这丫头的酒量,还真是好得很! 三五碗下肚,虽说不是烧酒,但也有些酒劲,寻常酒量的,此刻都要晕头转向。 小环只是脸蛋微红,其他并无异样,一双眼睛明亮如星,闪动着令人心动的光芒。 两人吃完,又寒暄一阵,小环也不多话,忙着收拾碗筷,过一盏茶功夫,小环过来道:“大当家的,让我给您洗个澡吧。” 林冲摆摆手,道:“我自己洗就行。时间也不早,我一会随便洗一下,就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小环拉着林冲道:“今晚夫人交代,要我服侍您洗漱,若是不从,明日夫人肯定要怪罪。” 林冲咂咂嘴,也不知是喝酒缘故,他也心浮气躁地,道:“行吧!就按照你们说的办吧。” 小环俏脸一红,领着林冲到了一侧浴室。 椭圆形的大木桶,热水冒出雾气,这丫头怕是又重新准备的热汤。 小环下意识转过身,望着林冲。 两个人的个子,相差太大。 小丫头刚到林冲心口位置,林冲需要俯视她。 小环手有些发抖道:“我帮您脱衣服。” “这个就不用了,我还没有那么矫情。” 林冲笑了笑,转过身,索性把衣衫一件件褪下。 小环吓得一跳,急忙捂住脸蛋,却又悄咪咪的松开指头,露出缝隙。 哪晓得林冲直接坐在沐浴水桶中,根本不给她机会。 “把毛巾给我,我自己来。”林冲背对着小环道,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小环腮帮子一鼓,想到夫人下午说的话,她暗骂一声:“小环,你真没用!那是我的恩人,更是我喜欢的人,你到底怕什么呢?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退缩。” 小环深吸一口气,好似上战场一样,拿起毛巾,却是直接站在林冲身后,沾染一些热水,便给林冲擦身子。 好家伙! 林冲吓得一跳,头一抬,差点笑死。 这丫头居然闭着眼睛,给他洗澡。 “小环,何必勉强自个呢?”林聪哭笑不得,“你都擦到我脑门上了。” 小环涨红脸,慢慢睁开眼睛,道:“大当家,我是适应一下,马上就好。” “唉!今晚娘子古怪,你也是古怪,你们几个到底在搞什么?” 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而旖旎,小环一只手按着林冲的肩膀,她的手一阵颤动。 从小到他,她都没有碰触过别的男人,莫说帮他们洗漱了。 “大当家的,我一会就好。”小环身子都在发抖,这不是紧张,而是激动的。 林冲深吸一口气,索性一把暴起小环,将她一同放入浴桶。 “哗啦!”林冲站起身,“来吧,我看你太紧张。” 小环眼睛登时睁圆了。 一盏茶功夫后。 林冲在小环服侍下,换好衣衫,径直离开,离开之前,道:“往后还是我自己来吧。” 小环呆呆的站在原地,愣愣道:“那就是男人吗?原来那就是男人。” 她脸上带着红晕,也不知道是酒醉,还是心里迷醉了,脑子里面,怎么都忘不掉那强健的身躯。 林冲刚走到卧室,正要进屋,林娘子却锁着门。 “娘子,你关着门做什么?”林冲一脸不解的问道。 “今晚你在隔壁厢房睡,屋子腾出来了,床褥被套,都没问题。”林娘子柔声说道。 林冲:“……” “你这是生气了?”林冲不解。 “没有,只是月事来了,怕给您弄脏了,官人听我的话,去隔壁房间吧。奴家有些累,先睡了。” 不等林冲说话,卧室的油灯渐渐熄灭,屋子陷入一片黑暗。 林冲捏捏鼻子,目光瞥向一侧厢房,里面点着灯火。 奇怪,刚才屋子里面还等灯光呢? 林冲有些微醺,加上泡个澡,气血上头,整个人也有些飘飘的,他下意识推开门。 “好香!” 屋子里面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他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有些困倦,索性褪去衣衫,只留内衫,将油灯吹灭,钻入被窝。 “这被子怎么这么香?”林冲自言自语道。 下一刻,他神色一惊,猛地道:“谁?” “大官人莫惊,小月。” 林冲:“……” 这丫头怎么睡在这个床上? 卧槽的! ............ 第116章 旖旎风光,懵逼的小环 “小月?你怎么在这里?”林冲压低声音,一脸不解地道。 小月缩在被窝,用被褥遮着脸,羞涩地道:“夫人让我来伺候大当家的。” “胡闹!娘子这是糊涂,你也是乱来。”林冲下意识便要起身,他虽然是个喜好美色的男人,但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不要走。都是我自愿的,不能怪夫人,大当家的莫要生气。我错了还不成吗?”小月吓得身子发抖,一下子扑过去,抱住林冲手臂。 “唉!何必如此啊。”一时之间,林冲都有些糊涂,都不晓得如何是好。 “小月喜欢大当家,心甘情愿,大当家的,您收了我吧。”小月壮起胆子,眼眸闪动,软软的声音,哀求地道。 一股香气扑面而来,这丫头居然只穿着个肚兜,抱着他的手臂,那一份柔软,有一种别样的旖旎风光。 林冲终究是个男人,下山这么久,回来也是一身火气,他可不是个太监,毫无反应。 小月身子发育得好,别看十四五岁,眼瞅着跟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一样。 虽说在古代,这个年龄嫁人,也是符合朝廷规定的年龄,但是林冲还是过不去心中那道坎。 “等你十八岁,就行了。”林冲侧着身子,道,“你松开我。” “我不松开,松开大当家的便要走。小月今晚脸面都不要了,若是您走出这个屋子,往后小月的脸往哪里搁?”小月这下子明显豁出去,那一股泼辣劲,一下子冲上来,还真是不管不顾。 林冲哭笑不得,只好温言劝道:“小月,听话,我不走,只是把灯点上。” “真的吗?”小月探着脑袋,半信半疑地道。 “胡闹,我何时骗过你?这乌漆嘛黑的,我咋跟你说话?连你模样都瞧不见?”林冲故作生气地道。 “可是,我不想大当家的开灯,我怕丑。”小月的声音,带着鼻音,甚至有些哭音。 “好吧!今晚月亮挺大,不开就不开吧。”林冲无奈地叹口气,低头瞅着丫头,紧紧抱着他的手臂。 这都是什么事啊? 怪不得今天林娘子催他早点回来,那会还没反应过来。 “我就说晚上吃饭,也不见你人,原来你在这里。”林冲感觉小月很紧张,温言说道,“松开我,咱们说说话,好吗?” 小月这才松口气,犹如一条泥鳅,嗖一下钻进被窝,喃喃道:“大当家的,小月会听话的。今晚一早就吃了饭,便洗漱干净,都没吃那些胀气的食物。” 这两个丫头胡闹,结果林娘子也跟着后面瞎胡闹。 林冲细细一想,转而又明白。 这个年代,主母还有壮大家族的重任,安排合适的丫头同房,那也是主母的责任。 果然啊! 不能用后世的眼光来考虑这些。 只是……该怎么办呢? 若是再推拒,这丫头肯定会想不开的。 林冲瞅着小月,丫头生得秀美,瓜子脸,大眼睛,已是出落的高挑俏丽。 “小月,那咱们睡觉吧。” 林冲想了想,事到如今,丫头都爬到他床上来。 若是不管不顾,以这个年代的特性,小月第二天跳井自杀都有可能。 这不收也是不行的。 唯一麻烦的,这丫头太小,做通房丫头都不行。 最关键,这个年龄怀孕的,实在不妥,若是再过几年,那是最为妥帖。 小月一听这话,这才放下心来,可是又有些紧张,大眼睛盯着林冲,一脸期待。 她还是壮着胆子,慢慢地抱住林冲,轻轻说道:“请大当家的轻一点。” “还叫大当家的?”林冲柔声道。 “老爷!” “原来我这么老了?”林冲哭笑不得,也懒得纠正,抬手将她抱住,却眯着眼睛,准备睡觉。 小月昂着脑袋,一脸懵,神色可爱而又疑惑。 这就完了? 为啥老爷啥都不做? “老爷,您为啥不动呢?不想要小月吗?” “你太小了,万一怀上,生孩子容易有危险。”林冲诚恳说道。 “喔?可是……”小月不好意思地说道,“可是,您都有反应了,这样,太难受吧。” “忍忍就行,谁让你在老爷怀里动来动去的,自然会有火气。”林冲轻轻揉揉小月脑袋。 真是烦躁啊! 看得见,不能吃,真的是难受啊。 这是考验老子啊。 小月鼓起勇气道:“那我帮老爷泻火吧?” “你要做什么?”林冲一愣,不等他反应过来,小丫头一下子钻进被窝。 没过一会,林冲脸色微微一变,道:“你这丫头..........” 小月支支吾吾道:“主母跟我说了些,老爷满意吗?” 林冲沉吟一会,道:“那就辛苦你了。” “这是小月应该做的,只要老爷喜欢就好。” 夜色如水,不知道过去多久,窗外一阵微风吹进,愈发凉爽,还真是一个好夜色,好美景。 林冲不久沉沉睡去,院子内,水池子旁边有打水的声音,还有漱口的声响。 那是一个娇小的身影,她脸上挂着微笑,像是完成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她正小心翼翼地踩着碎步,却被一人猛地拉住。 “呀?”小月惊呼出声,哪晓得小环站在身后。 小环一只手捂住小月嘴巴,轻声道:“怎么样?成功吗?” 小月瞪圆眼睛,没好气地道:“你这死丫头,这么晚还不睡?吓我死了。” 两人压低着声音,小环直接拉着小月进了厢房。 “睡不着,担心你呀。”小环一脸坏笑,眼睛都笑成月牙,“看你一脸桃花,肯定是得偿所愿了。” “讨厌,你就是看我笑话。”小月摸了摸腮帮,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 小环上下打量,疑惑道:“大当家要你了吗?” “也算是半个他的人吧?”小月支支吾吾道,目光有些游离。 “半个?为啥是半个?”小环一头雾水,瞪圆眼睛,即便迷糊的模样,也是好看得很。 小月噗哧一笑,卖个关子道:“回头你就知道了,哎呀,我先跟老爷睡觉了,今晚腮帮子好酸啊。” “好酸?”小环目送小月离开,一脸不理解。 为什么会腮帮子好酸呢? 难道她吃多了? 大晚上吃什么,会腮帮子酸呢? 小月摸摸头,气呼呼地钻进被窝,自言自语道:“好你个小月,有啥藏着掖着的,明明是想骗我吧?回头我倒要看看,到底是真的酸,还是假的?!哼!真的气死我了呀!” ............ 第117章 武松羡慕刘黑子,晁盖天王 第二日,初晨下过一阵细雨,大概半个时辰,便雨雾散去,等太阳升起,登时升腾一层层雾气,倒是驱赶夏日的燥热。 梁山上下,忙碌不休,不断有舟船进进出出,每一人都在忙碌。 一处码头边,宿醉一宿的武松,此刻换上一身灰色长衫。 天边泛起鱼肚白,他便起身,绕着梁山转了一大圈。 此番人声鼎沸,他跟不少梁山兄弟聊得火热。 慢慢地,他赫然意识到,眼前的梁山大寨,真的不像个普通的山贼聚集地。 虽然很多地方,他还看不明白,但是这种朝气蓬勃,还有听闻昨夜林冲哥哥他们,居然还在聚义厅议事。 “若是按照此等规模发展,很快就能拥有一万精兵!若是在给他们三五年时间,岂不是攻占周遭州县,若是遇到合适机会,席卷山东,岂不是能占据这充沛之地?”武松可不是傻子,他也是个有眼界的。 他站在河边,心思百转,忽而听到后面有脚步声,眼角余光一撇,嘴角轻轻扬起,笑着道:“黑子兄弟,起来的也挺早啊。” 刘黑子脸上的淤青好了不少,他穿着一件短衫,下身一条象鼻裤,腿上浓密的腿毛。 他光着脚板,踩在地上的碎石,浑然没有半分刺痛。 “武松哥哥,今日起得这么早?”刘黑子瓮声瓮气地道。 昨日两人一番比斗,武松倒是对这刘黑子生出几分好感来。 好爽、简单、直接! 除此之外,这刘黑子忠心,还是个有本事的。 两人本质上,并无私人恩怨。 听到刘黑子问好,他转过身,称赞道:“昨日黑子兄弟谦让,一身本事,着实让武松吃惊,兄弟这一身本事,想必修习多年吧?” 刘黑子嘿嘿一笑,道:“不瞒武松哥哥,俺之前就是个泥腿子,仗着人高马大,撑撑声势罢了。” “什么?不可能吧?”武松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地道,“黑子兄弟原本是做农活的?可是你这一身武艺,我看没有个五六年,只怕很难有今日本事啊。” “是吗?若真的如武松哥所说,那就要多谢爷爷了!”刘黑子一听这话,登时来劲道,“我这本事,都是爷爷偶尔传授一二,便是我斧技,也是爷爷传授。我学的算是一般,只能有这个本事了。” “林冲哥哥,简直是神人也!”武松着实没想到,林冲哥哥不仅武艺出众,没想到传授本事也是一绝。 这刘黑子一身本事,寻常人没有五六年功夫,绝对达不到他的高度。 可是刘黑子说得明白,这才跟了林冲数月时间。 这也太神奇了吧? 武松甚至都想跟林冲哥哥较量一番,见识见识他的本事。 “爷爷的确很厉害,他的力气极大,曾经一手之力,将一匹不听话的战马掀翻在地。当时我们都吓呆了。”刘黑子自顾自地说道,“结果,爷爷事后,跟没出力一样。” “嘶~~~”武松自诩力大无穷,结果听到这等说辞,他也是震惊不已。 这林冲哥哥本事,居然这般大? “刘黑子兄弟,恭贺你担任步军副统领,往后便是一方战将了。”武松转移话题,开口恭贺道。 刘黑子谦让道:“算不得什么,只要跟着爷爷,做啥事都行。武松哥哥,您一身本事,若是来梁山,肯定也是步军统领。” 武松感慨道:“梁山上下,兄弟同心,武备强大,眼下我真的是心生向往,只是……家中尚有长兄,我若是落草为寇,只怕……” 刘黑子点头道:“武松哥哥说的也是,只是眼下世道艰辛,哥哥先在山上待上一段日子,再行下山。” “最多五日,这几日帮衬几位哥哥做点小事。”武松笑着说道,“光是吃白饭,我也不喜欢。” 刘黑子大喜,登时拉着武松手,忍不住道:“哥哥,此话当真?” “当然,反正也没事干。” “那黑子求哥哥一事。” “尽管说来,若是我能做到,自然无碍。” 刘黑子嘿嘿道:“眼下黑子领冲字营副统领,我想请武松哥哥,帮我训练一下这帮兄弟。” “这个事?”武松有些迟疑,“这是兄弟的地盘,我去训练,岂不是喧宾夺主?” “哥哥本事好,帮着训练,我高兴都来不及啊。” “也好,我尽力而为,若有地方做得不周到,还请黑子兄弟莫要怪罪。” 刘黑子哈哈大笑:“不会,不会,爷爷说过,武松哥哥乃是大才,有哥哥指导,才是我的运气。” 武松心花怒放,正要谦让一二,却见那边停下一个舟船。 不少人扛着酒坛,还有一些高粱、小麦,一袋袋往山上运。 “这是作甚?”武松奇怪地看了一眼。 刘黑子也凑过来,探头一瞧,再看船上跳下一个白衣青年,咧嘴一笑,道:“武松哥哥,那可是个宝贝人,咱们都要讨好的汉子呢?” 武松顺势望去,道:“那不是柳建南吗?他这是做什么?” “嘿嘿,他是个酿酒的高手,听爷爷说,这小子要新酿一种酒来,那种酒入口极烈,犹如火烧,平常人吃半碗就醉?” “此话当真?”武松也是好酒之人,也是生出兴趣来。 柳建南最后压阵,见到码头两人,干嘛上前行礼道:“拜见两位哥哥。” 刘黑子凑过去,顺势拍了拍柳建南屁股,笑着道:“小柳啊,酒水酿造出来,莫要忘了喊我来品酒。” 柳建南犹如兔子一样,一蹦三尺高,直接跳远,下意识摸了摸屁股,恼火道:“黑子哥哥,摸嫂嫂屁股便罢了,怎么也来摸我?我也不是个娘们。” “哈哈哈哈哈!”武松大笑,心情颇好。 刘黑子刚要开口,忽而远处传来一阵号令之声。 有人吹响牛角之音,刘黑子神色一肃,急忙上前。 没过一会,远处行来数艘船舟。 “有人来了!”刘黑子郑重说道。 “何人?”武松好奇道。 “只怕来的人,身份不凡。”刘黑子忍不住说道。 正说着,身后传来一阵响动,却是杜迁当家的快步而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群亲卫。 “杜迁哥哥,什么大人物到了?动静如此之大?”刘黑子嚷着嗓子喊道。 杜迁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是那晁盖晁天王到了!怕是要上咱们梁山。” ............. 第118章 晁天王上山,吴用变无用 晁盖? 晁天王? 刘黑子眨眨眼,刚要开口,一旁武松却道:“这晁盖的名声,小弟倒是有所耳闻。这人喜欢结交江湖朋友;敢做敢当,遇不平事敢出头;讲义气,听闻对朋友实心实意,是个讲义气的。” 杜迁一听这话,止住脚步,笑着道:“朱贵哥哥前去接晁天王上山,武松兄弟不如与我同去?” “也好,只是那晁盖天王,乃是东溪村保正,还是个大财主,他日子过得逍遥,何故要上咱们梁山?”武松不解问道。 一旁刘黑子咂咂嘴,眼珠子一转,道:“究竟是个有钱人,还是个财主?莫不是刘大善那样的恶毒之人吧?” 刘黑子泥腿子出身,对财主之类的,本能有些抵触,加上心中只有林冲,其他人再大的名气,他都是没啥感觉。 杜迁嘿嘿一笑,道:“黑子,这晁盖天王,名气不小,只是你不晓得罢了。” “他有什么名气?杜迁哥哥说来我听听?”刘黑子也不孬,当即问道。 杜迁沉声道:“我与晁天王不熟,只是晓得他的名声,这晁盖乃是东溪村富户,还是村里的保正。这人颇为喜欢结交天下好汉,明明很有钱财,却也没有迎娶妻妾,是个奇人。” “咦?倒是个不一样的财主,只是他为何叫托塔天王呢?”刘黑子又问道。 杜迁望了一眼水泊,见无船只而来,耐着性子道:“那晁盖是个讲义气的,住在济州郓城东溪村,要知郓城县东门外有东溪、西溪两个村,中间隔着一条大溪。传说西溪村经常闹鬼,这事闹得沸沸扬扬。 后面有个路过僧人,教村民凿个青石宝塔镇在溪边上,说是把鬼都赶到东溪村。 晁盖闻知此事,颇为愤怒,独自一人趟过大溪,把青石宝塔夺了过来竖到东溪村,却是让这青石宝塔镇守他们东溪村。 自那之后,当地人都称他为‘托塔天王’,都是钦佩其豪勇无双。 这人连鬼神都不畏惧,艺高人大胆,当真是个响当当的英雄好汉。” “这晁盖天王,还真是个义气无双的好汉!”刘黑子登时咧嘴大笑,看来这晁盖很对刘黑子胃口。 晁盖敢作敢为,加上性情豪爽,着实博取不少江湖名气。 杜迁又看向武松,解释道:“武松兄弟说的是,晁盖天王原本不用上咱们梁山,只是犯了一些事,眼下只有上山一条路也。” “喔?晁保正日子逍遥,何故于此?”武松又道。 杜迁叹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我们一起迎接晁天王再说,林冲哥哥已经在聚义厅等候。朱贵兄弟已传来消息,我们要好好迎接。” “还有哪些人?”武松登时了然,下意识问道。 “听闻要来不少人,还有几人,也是熟人。”杜迁微微一笑,不由地道,“眼下才知林冲哥哥神机妙算,当初说时机未到,我这会才明白,哥哥当初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何意思。” “杜迁哥哥,今日说话怎么一直说半截话,简直把俺黑子肠子都要吊出来。”刘黑子急得差点嗷嗷叫。 杜迁哈哈大笑,道:“除晁天王上山,听闻有一个书生名叫吴用,一个道人名唤公孙胜,还有阮氏三雄、赤发鬼刘唐等人。” “阮氏三雄?嘿嘿,这倒是有点意思。”刘黑子忽然反应过来,当即道,“我要与杜迁哥哥同去。” “我今日无事,也同杜迁哥哥一起。”武松没有急着表态,顺口说道。 杜迁点头,道:“也好,我们在码头等着便是。” …… 梁山水泊外,朱贵那一处酒店处。 晁盖一行人,此番在酒店正用吃食,晁盖一行人,都是心思百般。 朱贵见到领头之人,那托塔天王晁盖,还真是一副英雄气概。 他一早便将消息传递上山,等这群好汉用过饭,便会带他们上山。 晁盖六尺五六身材,三十二几年纪,三柳掩口黑髯,头上里顶青纱万字巾,掩映着穿心红一点儿,上身穿一领白布衫,腰系一条绢搭膊,下面青白袅脚多耳麻鞋,双目炯炯放光,端得一身正气。 在他身后,还跟着阮氏三雄。 朱贵装作不认得,阮氏三雄见到朱贵,也是讪讪,不晓得如何开口。 眼下他们投入晁盖门下,最终还是要加入梁山。 这阮氏三个兄弟,颇有些尴尬与羞愧。 只是晁盖便在身前,如何能开口,只怕是解释都是托词吧? 那阮小七心中,更是懊悔不迭,心中烦恼,悔不该当初。 朱贵权当看不见,省得彼此尴尬,引来晁盖天王怀疑。 只是晁盖身后几人,倒是眼生。 换做以前,朱贵肯定要一一问询。 眼下梁山声势日壮,已不是往昔的破落户,寒酸得紧。 这段时间,日日都有人投效,寻常之人,压根没资格上山。 晁盖也是个有见识的,想他仗义疏散,平日里舞刀弄枪,为人豪爽,这次劫下生辰纲,结果被人追杀,连祖业都被丢下,可谓损失惨重。 原本他是个富家翁,过的日子也是逍遥快活。 今日为义气二字,最终落到这步田地,还真是唏嘘恼火。 晁盖心中也是苦涩,只是事已至此,再也回不了头。 再去怪刘唐、吴用几人,也是无用,反而破坏彼此之间关系,着实不划算得很。 晁盖抱拳道:“素问梁山诸多好汉,今日我等劫持生辰纲,遭遇官军追捕,眼下唯有投靠梁山,还请朱贵兄弟告知山上大当家的,能够收留我等。” 朱贵笑着说道:“素闻天王大名,今日有诸位英雄上山,乃是我梁山的大喜日子。天王莫要谦虚,这生辰纲劫持得好,那些狗官,搜刮民脂民膏,乃是不义之财。我早已传信上山,大当家的非常重视,让我好生款待,酒足饭饱,再乘船上山,不用急于一时。” 晁盖一听这话,悬着的一颗心,骤然安稳不少,到嘴边的话,斟酌一番后,终究没有急着说出来。 他扭过头,见吴用几人还在一旁吃喝,下意识起身,凑到朱贵耳畔,轻声道:“朱贵兄弟,还请到店外一叙,晁盖有两三句话讨教。” 朱贵哈哈一笑,抬手道:“天王这边请!” 两人并肩走出,唯独留下吴用几人。 阮氏三雄,正好在另一桌子。 那阮小二压低声音道:“一会上山,若是梁山那些当家的不出声,也不相认,你们都不要胡乱言语。七郎更是,你性子最急,这番却要听我的话来。” 阮小七捏着脑袋,一脸烦躁,气呼呼地低声道:“现在后悔死我,若是当初便奔梁山,为那位林冲哥哥而去,今日岂不是逍遥自在?”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那朱贵哥哥不说话,咱们也不要贸然相认,只怕他们有安排吧。”阮小五轻叹一声,神色之间,也是有些落寞。 “天王出去,想必是与朱贵哥哥问事,咱们只管吃饱喝足,一会上山,才是大事!”阮小二又道。 “好!” “都听二郎的!” …… 第119章 晁盖义气,吴用傲慢 酒店外,晁盖与朱贵两人站在水畔边。 这夏日的天气,最是多变,此刻天空白云朵朵,遮盖太阳,倒是遮挡不少阳光,燥热也消去一些。 晁盖回望一眼,问道:“此番上山,听闻山上寨主已换,乃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朱贵兄弟,此事是真是假?” 朱贵道:“天王若有疑虑,尽管道来,咱们梁山的确是林冲哥哥做头把交椅,至于前任寨主王伦,不瞒天王,正是死于我的手中!” “啊?……这……兄弟,这又是为何?”晁盖上山,最想寻一个机缘。 首先安身立命,其次山寨稳定,再次能有些作为。 若是梁山内部争权夺势,当家之间并不和睦,或者林冲无法服众,那是晁盖最不想看到的。 “晁天王不知,当初林冲哥哥上山,王伦三番五次阻拦,嫉贤妒能不算,居然还偷偷与官府勾结,合谋陷害林冲,差点害死林教头。”朱贵冷冷说道,“后来我等上山质问,那厮收受高俅酬金,这等出卖兄弟之辈,要他做梁山头把交椅,往后若有富贵官身,岂不是要将我等兄弟也送出去,换他一身乌纱富贵?” “竟是如此?!居然品性如此低劣下作。”晁盖一听这话,勃然大怒,“杀得好,此等卖友求荣之辈,换做我晁盖,也要砍他的脑袋。” 朱贵一听这话,心中大慰,都说晁盖义气无双,有恩必报,乃是一个豁达仁义英雄。 今日一见,三言两句,朱贵也是称赞不已。 “晁天王放心,林教头心胸宽广,仁义无双,我等兄弟对他钦佩至极,天王上山,大当家定然欢喜。”朱贵拍着心口,笑着说道。 晁盖一听这话,心头稍稍松口气,跟着笑道:“朱贵兄弟这般说,我晁盖心中明白不少,其实我这人无所谓,只是带着诸位兄弟,想着不能拖累他们,想着为他们寻个好去处,我也好心安。” “晁盖哥哥仁义,您这么说,小弟心中明白。”朱贵自然晓得晁盖心中担忧。 晁盖武功超群,神武过人,喜欢刺枪使棒,身强力壮,不娶妻室,终日打熬筋骨,这样的人,可不像是安逸厮混之辈。 晁盖倒是不曾为自个多多考虑,只想着把这些兄弟们安顿个好去处,至于他往后有个什么座次,晁盖还真不怎么在意。 正想着功夫,远处行来一艘大船,晁盖领着身后兄弟,在朱贵带领下,上了这艘大船。 朱贵上船之后,便先去忙公务。 晁盖站在船头,环视梁山水泊,不由感慨道:“吴先生,这梁山水泊,还真是个好地方,进可攻,退可守。八百里水泊,还能提供无数鱼虾之物,你看这周围,尽是深港水洼,芦苇草荡,绵延起伏,到处遍布,若是安排人藏于其中,设下埋伏,简直无敌也!” 吴用抚着山羊胡,故作高深地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这等地利,的确是山东境内最好山寨。听闻这林冲是个枭雄人物,最近到处传扬他的功绩,不晓得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有本事啊。” 吴用一边说,眼眸中闪动着光芒,显然没有将那林冲放在眼中。 正说着功夫,晁盖听到前方一阵喊杀声。 “咦?那是……”晁盖人高马大,不由得凝神一观。 不远处阮小七也听到声响,急吼吼冲出来,张望四顾。 “水寨,竟然建造一座水寨,看规模很大,有四五百人在操练呢。”阮小七不由得惊叹,眼眸中闪动着激动神色,一脸跃跃欲试。 他们阮氏三雄,最是熟悉水性,若是论水战,那是一等一的厉害。 看到水军,那也是心痒难耐,想着也跟着厮混打杀,一定很是过瘾。 晁盖眯着眼,感慨道:“我听朱贵兄弟说,眼下梁山这样的水寨,共有四座,东西南北,声威日壮。”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 “杀!杀!杀!杀!” 这些水寨上的士卒,一个个喊着统一口号,手中持着长枪,统一做出冲刺的动作。 “嘶~~~” 晁盖等人全部倒吸一口凉气,众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中望见震惊与惊恐。 他们前阵子才跟官府追兵较量过,也算心高气傲,可是见到这些水军。 一个个威武雄壮,令行禁止,动作整齐,杀气腾腾,着实将晁盖一行人给震惊到。 “梁山水军,竟有此等威势?!”原先不当回事的吴用,此刻脸色挂不住,心中满是惊恐,脸色明明吓得青白,嘴上却强撑道,“声音喊得大,实战如何,尚未可知,打仗可不是光靠喊叫就行。” 晁盖不置可否,自从截取生辰纲,这江湖上的大事,那也是一桩接着一桩。 “吴先生,莫要小看这位林教头。方才我与朱贵兄弟讨教,那朱贵言语之间,对林冲颇为尊重,想必是个有真本事的。”晁盖不同意地说道,“况且,前阵子都说来梁山林冲大闹东京城,为救一人,还能容而退,这样的手段,岂是寻常人做得到的?” 吴用默不作声,他自视甚高,觉得天下之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么一想后,吴用环视一圈,压低声音道:“光有匹夫之勇,那也是成不得大器,保正莫要自谦,您也是大才之人。可是往后之计,还得靠我们兄弟几人。” “先生此话何意?”晁盖眉头一皱,凝视吴用。 吴用小声道:“保正,眼下咱们处境艰难,上山也是自保,总不能一辈子做那流寇山贼,即便咱们做这山贼,也得有些地位。所谓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唯有自个最可靠。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别人也许能帮你一时,但帮不了你一世。” 晁盖一听这话,不满道:“先生,莫要喧宾夺主,梁山上下一心,咱们眼下乃是落难之人,正是求着别人收留帮衬,岂能有胡乱心思冒头?” 吴用一听这话,讪讪道:“我也是未雨绸缪,为天王预防一二而已,若林冲是个英雄人物,咱们自然跟随他便是。若他不是成事之主,难道您要浑浑噩噩,终老此处?” 这么一说,晁盖脸色稍霁,深吸一口气道:“诸位,此番上山,人家是主,咱们是客,可不要乱了规矩!若有人胡乱寻衅,莫怪晁盖翻脸无情!” ....... 第120章 林冲的心思,晁天王首见林冲 众人以晁盖为尊,既然他发话,吴用等人,也都点头称是。 吴用转过身,脸上黑气一闪,显然很是恼火,只是他城府极深,很快便调整过来。 至于不远处的阮氏三雄,倒是舒了口气。 他们经历一番血战,心中思定,加上之前受过林冲恩惠,这时心思全部在梁山头上。 晁盖负手而立,心思纯正,这一刻,很想见见林冲。 他性子豪爽,最是喜欢结交英雄好汉。 这一路行走,梁山俨然治军有方,最关键,不时有舟船穿梭,好一番热闹景象。 不断有货船进进出出,运送各种物资,也不晓得为何这般忙碌。 过好一阵,大船来到一处码头,他们人还没到,便听岸上锣鼓喧天,明显在欢迎他们。 晁盖等人纷纷向岸边瞧去,这时候朱贵走来道:“前面是金沙滩,我看杜迁当家的也到了,正是等候诸位好汉。” 晁盖大喜,感觉颇有面子。 他往昔就是个好热闹的好汉,更是个好面子的人物。 此番狼狈出逃,上梁山竟被如此重视,悬着的心思,这会着实放下。 没一会,码头边锣鼓消停,两边士卒让出一条道来。 大船慢慢靠岸,朱贵笑着说道:“请!” 众人纷纷下船,杜迁等候多时,径自上前,抱拳道:“杜迁,听闻晁天王上山,在此等候多时,今日一见,还真是荣幸。” 晁盖满面红光,赶忙道:“杜迁兄弟威武,听闻扫灭清风寨,重伤不退,乃是勇武非常,今日我等上山叨扰,劳烦兄弟久候,实在罪过罪过。” 杜迁哈哈大笑,道:“无妨!无妨!咱们大当家的嘱咐我,说您是仁义无双的英雄,然我与朱贵兄弟引领,林大当家得在聚义厅备好酒水,正候着诸位呢。” 晁盖环视一圈,只觉得此番来梁山,还真是来对! 不管是朱贵,还是杜迁,都是谦让有理,丝毫不见半分倨傲之色。 最关键,他们都是受林冲所托,这让晁盖一颗消沉憋屈的心,瞬间温暖如春。 “我晁盖等人落难,大头领这般礼贤下士,我等铭感五内,已是心服口服。”晁盖本就是赤诚之人。 别人对他好,那他便是一直急着报答。 晁盖越过杜迁,望见武松、刘黑子两人,只觉得这两人相貌特异,一看便是雄壮威猛之士,下意识又道:“杜迁兄弟,这两位兄弟好生威猛,敢问尊姓大名。” 刘黑子咧嘴一笑,道:“听闻天王威猛,俺叫刘黑子。” 武松面无表情,抱拳道:“武松!” 杜迁笑着介绍道:“刘黑子,咱们冲字营步军副统领,这位武松兄弟,乃是绝世好汉,被大当家格外看重,一身武艺,极为出众。” “幸会,幸会!”晁盖抱拳,顿觉梁山卧虎藏龙,非同凡响。 至于这武松,没有职务,却说那林冲极为看重? 难道身份特殊? 好几个念头,一闪而逝,晁盖心中存疑,却也没多想。 站在身后吴用,此刻眯着眼睛,一直打量着武松,像是盘算着什么。 他一双小眼睛,到处乱转,像是无数个心眼,都要迸发出来。 哪晓得武松也在看吴用,那武松眼神冷芒一动,犹如太岁下山,神魔降临。 “呵!!”吴用吓得脸色一变,低呼一声,连退数步,差点失态。 这…… 吴用也是目瞪口呆,只觉得方才与那武松对视,他一身计谋,好似瞬间被那人看得空空如也。 这叫武松的男子? 到底什么来头? 怎么与魔主一样? 吴用心惊胆战,再去看武松时,那人压根不再看他。吴用抬起手,摸摸头,这才发现满头大汗。 奇怪! 好奇怪的感觉。 那边杜迁抬手道:“晁天王,这都日上中天,天热毒辣,大当家还在山寨候着,咱们还是到聚义厅,再行商议,如何?” 晁盖忙道:“都听诸位兄弟。” 一行人一阵商业互吹,便朝着山上走去。 一边走,晁盖等人越是惊讶,往来人员流动极大,没有空闲之人。 唯有刘黑子、武松不急不忙,跟在后面一阵距离,望着那些人上山。 武松随口问道:“黑子兄弟,那些个人,你瞧着如何?” “那个书生不像个好东西,一双眼睛东张西望,眼神飘忽不定,俺黑子看到他,就想揍他。”刘黑子不由地道。 “啊哈哈哈哈!黑子兄弟,你倒是与我相同的念头,我一看那书生,总觉得生出一股子鸟气,那厮总觉得不像个好鸟。”武松也是咧嘴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忽而都嘿嘿嘿大笑。 “都说书生心眼最多,之前王伦也是个书生,眼下又来个书生,就怕是个挑拨离间的主,还自诩特娘的是个人才!”刘黑子说话粗俗,可是每一句,那都是扎心至极。 武松乐得大笑,他性子最是质朴,从来讲规矩看作狗屎,他也不急着上山,只是道:“若是那厮在背后阴谋诡计,我若是杀他,你可敢随我一起?” “有何不敢?若他打梁山主意,俺黑子一斧头砍了他的脑袋,给武松哥哥当板凳坐。”刘黑子瓮声瓮气道。 “畅快!刘黑子兄弟,脾气与我相投。走,咱们上山,共坐一桌,一会哥哥他们说大事,咱们两个吃酒欢乐便是。”武松喜不自胜,心中欢快,拉着刘黑子的手,疾步而上。 晁盖等人来到聚义厅大堂,此刻卫兵持刀而立,只见一个健硕中年男子,正站着厅堂中间。 好个威猛汉子! 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蜂腰猿背,身型提拔而有力。 晁盖眼皮一跳,他也是有见识的,两人眼神刚一对上,晁盖心中一震,感到一股莫名压力。 “久闻晁天王大名,今日有幸见兄弟上山,林冲着实欢喜,今日乃梁山的好日子。”林冲朗声说道,神色从容。 晁盖赶忙道:“晁盖落难至此,是个粗俗不读书的庸人,今日来此,只望大当家收留,愿做大当家手下小兵。” 林冲不急着回应,大厅早已置办好酒桌,足有七八桌,林冲径直上前,拉住晁盖之手,欢喜道:“晁天王,与我同坐上位。” 晁盖受宠若惊,下意识跟着林冲,径直坐在一旁高位上。 “如何使得?”晁盖谦让,却是不敢稳坐。 ............ 只可惜这样的英雄人物,最终惨死,可谓黑幕重重,压根不晓得到底谁害死了他。 第121章 晁盖大喜,好一个宋江 此刻筵席大开,林冲与晁盖同坐上席,在两人身侧,则有梁山两位当家相陪。 朱贵、杜迁作陪,再便是晁盖同来之人,这等待遇,非同凡响。 阮氏三雄陪坐下席,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如坐针毡,好在林冲等人未开口相认,三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先不谈事,吃酒吃肉,填饱肚子再说。 气氛渐渐热烈,周遭兄弟都在吃酒谈笑,气氛变得融洽。 两边之人,觥筹交错,敬酒不断,互相礼让。 靠角落的桌子,武松跟刘黑子喝得痛快,只是低着头,两个人絮絮叨叨,不晓得说着什么。 林冲关切道:“晁盖哥哥与诸位上山的兄弟,家眷老小,一会我让人安排妥当,若是住的地方不满意,晁天王只管与我说。” 晁盖抱拳道:“大当家宽厚仁慈,照顾这般周到,我等只需一口饭,一个遮风挡雨睡觉的地方,便心满意足了。” “晁天王莫要自谦,天王大名,我早有耳闻,一直想有机会相见,看来上天有眼,让我等相聚于此,实在是我梁山幸事啊。”林冲动情地道。 这一刻,只怕连林冲自个都不敢相信,有一天,他竟然也会跟柴大官人一样,招揽天下英豪。 人间之事,还真是不好说。 几个月前,他犹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现在雄踞八百里水泊梁山,占据山川沼泽,坐拥近万之人,兵强马壮,麾下猛将无敌。 这种大权在握,生杀予夺的把控感,着实令人沉迷。 爽! 简直太爽! 怪不得历史那些大人物,一旦掌握武装,都想称王称帝,连克制名号,都已经成为一种巨大的诱惑。 事到如今,林冲似乎有些理解了。 念头一闪而逝,林冲深知,这一切都刚刚开始,梁山跟这朝堂比,只是稍稍强大一点的鸡仔罢了! 朝堂还是一头老鹰,哪怕是一头老眼昏花的老家伙,可抓死他这个小鸡仔,一样还是有手段的。 不能故步自封,要保持开放的态度,吸引各路人才,才是王道。 晁盖面露激动之色,道:“这段日子,林冲大当家的威名,江湖中都在传颂,您的仁义无双,着实令人钦慕。我与诸位兄弟,劫下生辰纲,哪晓得被官府知晓,如今身家性命难保,都要靠大当家收留我等。” 林冲暗想,即便他改变青面兽杨志的命运,可这劫走生辰纲一案,还是发生了。 看来历史的车轮,还是拥有着强大惯性啊。 想要去迁移变换,只怕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 正想着功夫,林冲耳畔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叮!您有一条新的主线任务,降服收取晁盖等人,全员忠心值达60以上,任务完成,将有兵马大礼包奖励。” “好!这个任务还来得真是时候。”林冲心中暗乐,晁盖这帮人,看似以晁盖为先,实则还有一个大脑一样的人物。 那便是不安分的吴用。 这个吴用,可谓伴随两代梁山寨主的智囊人物,自诩智多星,可惜一味权谋,全身奸诈,佛性到此,撕灭殆尽。 吴用之人,不懂恩义之心,心中只有计策聪慧,这乃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自以为是,卖弄上位者的筹码。 换做以往,林冲大不了一枪挑死吴用,压根算不得什么大事。 可是眼下,林冲诛杀此人,好处没多少,反而坏处不少。 晁盖等人上山,正是他成为新任大当家以来,第一批知名人士投效。 若是贸然诛杀吴用,一个不好,便会落下恶名,起码眼下,机缘未到。 有些事不动则已,一动如山崩地裂,犹如星辰裂日。 阮氏三雄之所以当初不急着收服,便是等着今日筹划,埋下一个伏笔。 林冲要将吴用留着,留着到来日,对付一人! 那人便是那黑面郎宋江! 要知后世曾有人说,吴用乃是一方人物,他奸猾便与宋江相似,只是比宋江,却心得端正得很。 吴用明明白白驱策群力,有军师之体。 吴用与宋江差处,只是吴用肯明白说自己是智多星;宋江定要说自己志诚质朴。 宋江只道自家笼罩吴用,吴用却又实实笼罩宋江,两个人心里各个自知。 这两个欢喜冤家,到时候岂能让他们错过呢?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往后梁山要征伐天下,总有一些脏活、累活,终究需要人做。 林冲眼光望得极远,宋江、吴用这两个人,便很适合做这种事。 他们两个人若是能用,便用他们做脏活,若是不能用,那就让他们死得其所。 一念至此,林冲宽慰道:“晁天王做的乃是大事,生辰纲乃是梁中书搜刮民脂民膏,这样的财物,合该天下好汉抢夺!可惜当初我在东京,否则定来相助。晁天王勇毅干练,乃是当世豪杰也。” 晁盖脸上红光一闪,自从劫持生辰纲,他便纠结不已,原本快活日子,彻底完蛋。 这种巨大反差,着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恼恨那刘唐,无端生事。 现在听林冲这么一说,晁盖内心的豪杰心怀,重新燃起,当即道:“我们也是后面知晓,此事我等商议还是不够谨慎,终究露出马脚。生辰纲被劫的消息传到大名府,那梁中书大惊失色,禀报蔡京,蔡京命令济州府尹抓捕。” 林冲又问道:“诸位行事谨慎,又是如何被发现的?” “唉!也是我等运气不好,那济州府尹安排何涛破案,原本此案并无头绪,他有个弟弟名叫何清,不晓得哪里知晓我们消息,却是将白胜给抓了!” 林冲是明知故问,道:“晁天王还是运气好,又是如何逃脱的?” “唉!说来还真是运气,若没有兄弟们帮衬,只怕我现在已是人头落地。”晁盖叹了口气,道,“那何涛大喜过望,随即引着何清,到济州府衙去见府尹,将掌握的线索一一禀报。府尹立刻派出八名公差,跟随何涛、何清连夜赶往安乐村抓住白胜。 府尹逼白胜如实招供,白胜遭受酷刑,实在熬不住,便将我的消息告诉官府,官府那边便派何涛带领公差前往郓城县衙,督促知县立即抓人。” “那还真是凶之又险。”林冲又道。 “多亏我一个兄弟,名唤宋江,他在郓城遇到何涛,两人闲聊,却是说要去抓捕我,我那兄弟大吃一惊,一路狂奔,却是过来给我带消息,那时候我正在东溪村。若不是宋江兄弟告知,我晁盖当真死定!”晁盖说到这里,眼中满是对宋江的感激。 林冲自然看在眼中,这时候的宋江,也许还是个屠龙者。 不! 也许不是什么屠龙者,不过是两头下注之人,为自己结下名声的城府深谋之举。 “这宋江倒是个讲义气的。”林冲睁眼说瞎话,道,“那之后晁天王又是如何逃脱?” “没错,这宋江兄弟,救了我的性命,我晁盖心中铭记,往后他若有难,我晁盖纵然粉身碎骨,也要报答。”晁盖干脆说道,“后面我们走都不来及,刚要逃路,哪晓得官府人马便追杀而来,要不是我与都头雷横、朱仝两人过去都有些交情,怕是逃脱不得。” 这么一听后,林冲恍然,想必之后便是阮氏三雄发威,将追捕官兵一通好杀。 “晁天王,事已至此,往后无须忧虑,这梁山便是诸位兄弟的家,来来来,吃酒!”林冲端起酒杯。 正在这时,一旁吴用端起酒杯,道:“林大当家,敢问一句,梁山往后有何打算吗?” 此话一出,气氛登时一窒! ........... 第122章 天王对豹子头!吴用之耻 这话一出,原本一脸笑意的晁盖,脸色骤变。 “吴先生,不可乱言!”晁盖赶忙说道,心中奇怪不已。 换做平日,吴用谨言慎行,绝不会贸然说出这种话来。 他这是为何? 吴用兀自不言,好似没有听到晁盖之言。 原本其乐融融,气氛瞬间冷场。 远处桌子上的武松,默默放下桌子上的酒水,眯着眼,在吴用脑袋后扫来扫去。 一旁刘黑子轻哼一声,张口欲言,却是被武松一拉。 刘黑子憋住嘴,晃了晃脑袋,重新端起大碗,咕咚咕咚连喝数口。 林冲微微一顿,定眼瞧着吴用。 原本他不想拿捏这“军师”,没想到这等场合,他竟主动跳出来,着实让林冲意外。 原剧情中,在印象中,吴用下场并不好。 实在林冲对这吴用不喜,此人虽是多谋之辈,但是阴谋歹毒,却是害死不少无辜之人。 这样的谋算,林冲压根瞧不起。 吴用似秀才打扮,戴一顶梁头巾,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 此刻,他眼神灼灼,凝视林冲。 吴用心机颇多,处处算计,这突兀的问话,看似在问话,分明是在给自己拿印象分。 这么一想,林冲心生一计,故意示弱道:“这位便是吴用,吴先生吧?听闻智慧超卓,非常人也。” 吴用拱手谦逊道:“大当家抬爱,吾只是乡村一教书先生罢了,谈不上非常人。” 嘴上谦逊,吴用脸上却很受用。 只怕他也没有想到,远道而来,这位梁山大头领,居然还听过他的名字。 “吴先生,既问这个问题,不知先生可有定计?”林冲微微一笑,却是反问一句,看似讨教,实际把这皮球又给踢回去。 吴用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一出。 他听过林冲名号,以为就是个有本事的武夫,哪知道一说话,对方压根不接话。 吴用马上反应过来,道:“往后的话,若是逍遥一方,做一方山大王挺好,若是为身后百年计,为儿孙计,只怕光做一个山大王不够。” 这话一出,朱贵、杜迁脸色都是一沉。 晁盖也是脸色一黑,当即道:“吴先生,今日怕是喝多了吧!二郎,不如带吴先生出去透透酒水,让他放松一下。” 阮氏三雄,早就坐不住,一听这话,不等吴用说话,径直将吴用双臂一顶,愣是将他两腿悬空,直接架了出去。 吴用气的脸色发白,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好佯装酒醉,痛苦地闭上眼睛,将那股怒气压制下去。 他刚一出聚义厅,梁山好汉登时发出一阵嘲弄笑声。 吴用远远听着,脸色苍白而发青。 林冲心中冷笑,若无晁盖拦着,今日便要给这吴用一个下马威。 这么一想,林冲再看晁盖,心中对他印象更好。 不管怎么说,晁盖这人,做人义气得很。 不但如此,在他的印象中,晁盖这人是有大本事的。 林冲这么一想,诚恳道:“晁天王,今日既上山,你我便是兄弟,不要有担心。至于这吴先生所言,并无过错。他乃是书生,自然想着长远之事,晁天王回去后,莫要责怪于他。” 这话一出,晁盖心中一热,激动地端起大碗,亲自为林冲斟满,又给自个倒满。 “大头领仁义,我晁盖感激不尽,这碗酒水便是我的心意,往后只要哥哥发话,晁盖定忠心办事,不负所托。”晁盖一边说,一边端起大碗,咕咚咕咚,便把碗中酒水一饮而尽。 “好!干了!”林冲高声喊道。 登时周遭好汉,纷纷将碗中酒水喝得一干二净。 接下来,林冲与晁盖把酒言欢,将劫持生辰纲往后的事说个清楚,林冲又把他一路逃亡,说给晁盖听。 一番话之后,把晁盖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跟随林冲身后,好好干上一场。 酒过三巡,这一场酒,足足吃了两个多时辰,这才渐渐散去。 没过多时,安排人将晁盖一行人送往住处,林冲等人径直去了一个隐秘别院。 院子之外,有亲卫驻守,私密性极好。 此时此刻,院子内的正屋中,林冲、朱贵、杜迁三人,正围坐在一张桌子旁。 院子外,刘黑子靠在一张大椅子上,呼呼大睡,时不时鼾声如雷。 这厮明明睡着,可是一只眼睛却又睁着,偶尔外面有点动静,他双眼一蹬,环视一圈,又缓缓躺下,继续打着呼噜。 院子外面的哨兵,来回走动,无关人等,压根都不敢靠近。 林冲此刻哪里还有半分的酒气,一双眼睛精芒内蕴,就连坐在两侧的朱贵、杜迁两兄弟,也不见酒醉。 “你们怎么看?此番晁盖一群人上山?留还是不留?”林冲开口问道。 这三句话,没有一个问句。 看似在问别人,又像是在问自个,更像是在问梁山上下。 实在是历史改变了啊! 林冲心中颇为好奇,当初晁盖上山,不晓得他们三人是什么心思。 眼下宋万下山护送那孙家娘子,只好问问这两人意思。 朱贵与杜迁两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此事都凭哥哥做主,我们都听哥哥的。” “当真?”林冲又道。 “梁山若无哥哥坐镇,岂会有今日光景。”朱贵沉声说道。 杜迁也道:“管他什么天王,既然要上我们梁山,是龙给我盘着,是老虎给我卧着,客有客的道理,咱们梁山近万之众,莫不是还怕他们几人不成?” “哈哈哈哈哈!”林冲心中满意,朗声大笑:“两位兄弟这般说,我林冲便心安也!既然他们上山,自然要留下。” 朱贵两人也是松口气,道:“晁天王的确义气之人,他本就是富贵人家,为兄弟落到这步田地,寻常之人,又有几人能做到这等地步呢?” 林冲点头,道:“晁盖此人,观其言,见其所为之事,为人豪爽,喜欢结交江湖朋友。到这个年纪,都没有娶亲生子,只管舞刀弄枪,这样的人,若是为我梁山所用,定然是亿元大将!” “那哥哥,打算如何用他?” 哪知道林冲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笑吟吟问道:“两位兄弟,想光宗耀祖吗?” .............. 第123章 宋万出事!小东村大战 光宗耀祖? 朱贵、杜迁两人对视一眼,情不自禁一阵大笑。 朱贵伸出手,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道:“哥哥,往昔咱们也想做些光宗耀祖的事,只是现在做这山贼土匪,哪里敢谈光宗耀祖?” 杜迁也道:“眼下只想着跟哥哥做些大事,光宗耀祖,想了也是无用呀。” 林冲笑眯眯地道:“昔年始皇帝之祖,乃是周天子马夫,因立下功劳,被周天子赏赐一块地盘,说是地盘,那地方都是西戎之人,可是靠着秦家祖宗一路征伐,数百年之后,谁敢想这马夫的子孙,诛灭六国,一统天下。” 这话一出,朱贵、杜迁眼中光芒闪动,听着林冲的话,一脸受教模样。 “之后秦二世无道,惹天下纷争,陈胜吴广揭竿而起。”林冲高声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这番话之后,这大秦分崩离析,天下英豪纷起。” 朱贵、杜迁只觉热血上涌:“哥哥,这光宗耀祖,您的意思是……?” 林冲淡淡道:“汉高祖刘邦,四十余岁,厮混乡里,到处蹭饭,可是一朝风云突起,他横扫天下,气吞万里如虎,六十岁还在南征北战,开创四百年大汉皇统!两位兄弟啊……” 林冲一边说,一边抬手,轻抚两人后背:“这本朝的开国皇帝,却是欺负孤儿寡母的江山,违背前朝皇帝的信任与重托。这等得国不正之辈,却在这里称孤道寡,算个什么东西?” 朱贵、杜迁也不晓得是酒醉,还是热血冲脑,只觉得林冲哥哥这番话,犹如将他们两人的灵魂,都给从身体里面给扯出来,一遍遍的拷打问询。 这一件件例证说出来,竟让朱贵两人,有一种飘飘欲仙,浑身发醉,好似天下大事,他们两人也能做得! “所谓光宗耀祖,两位兄弟,当初汉高祖也曾入山为匪,可人家之后可曾是匪?”林冲循循善诱道,“这朝堂上下,奸臣当道,若想着招安之计,便是落入奸臣之手,到那个时候,咱们身家性命,连带着九族,只怕都要任他们拿捏啊! 朱贵兄弟、杜迁兄弟,你们是要做那光宗耀祖的祖宗第一人,还是做那庸碌之辈,厮混终生呢?” 振聋发聩,犹如黄钟大吕,这一番话,朱贵、杜迁两人,何曾听过此等惊世骇俗之言。 偏偏每一句话,都带着无法反驳的威力。 朱贵、杜迁这会终于明白,今日这小院中,这位当家的是要看投名状了。 往昔是上位,今日是要看他们二人明志。 两人没有办法不痛快,当即起身,扑通跪在林冲跟前,喊道:“哥哥所言,乃是圣人之言,深谋深远,我二人愿誓死追随,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林冲眯着眼睛,就是刚才一番话,两人头顶的忠诚值,直接冲到99。 “好!好!我有二位兄弟支持!何愁大事不成?”林冲欣慰万分,抬手将两人扶起。 林冲说这番话,可不是意气用事,朱贵、杜迁、宋万,乃是他的基本盘。 这是他的核心属下,两人原本的忠诚值就很高,眼下不过是告诉他们,作为梁山的大头领,到底未来要做什么! 况且,做那光宗耀祖的祖宗,这种族谱第一页的始祖诱惑,只要是个男人,又有谁能抗拒呢? 三人重新坐定,林冲开口道:“晁盖此人,晁盖敢做敢当,遇不平事敢出头。义字当先,有恩必报,我们可重用之。” 在原剧中,晁盖的为人,那是有目共睹,可以说义字为先。 晁盖与朱仝、雷横等人结交,尽管有功利成分,可义气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在讲义气、报恩上,晁盖在对宋江、白胜、阮氏兄弟的态度上。 晁盖的为人上,从他对宋江的态度、行为上看,他是个实心眼的人,从为人上没什么可挑剔的。 只是想要做大事,光靠义气那是不够的。 义气也是一把双刃剑,若是想要谋国,光靠义气,才是大大的麻烦。 一个大头领,若只是一个好人,那断然不是个好的领袖。 义气掺杂太多的感情成分,梁山尚小,凝聚人心,靠义气没问题,若有一天梁山要走出八百里水泊,攻城略地,经营一方,光有义气,那才是最大的麻烦事。 除此之外,晁盖太过容易相信旁人,作为一个好人,担当梁山大头领,长期来看,是不合格的。 晁盖遇到大事,容易急躁,容易坏事,这也是他性格当中的致命弱点。 攻打曾头市,晁盖的急躁特征,便是展露无疑,一帮兄弟苦劝,晁盖也是急于攻打了事,最终酿成悲剧。 只是眼下,晁盖的这些缺点,对于林冲而言,反而是很好的优点。 此刻气氛融洽,朱贵沉声问道:“晁天王我们兄弟清楚,只是其他人等,哥哥打算如何?” “阮氏三雄,暂且不管,等到时机成熟,自会相认。”林冲道,“这三兄弟感情很好,平素施加恩义,他们过去受过梁山的恩惠,他们即便被人挑拨,他们也很难与我们为敌。” “那吴用此人,我看他聚义厅大放厥词,质问哥哥,着实无礼。”杜迁一旁说道,神色不满。 “那吴用也是个郁郁不得志之辈,想着寻找一个好主人,一展抱负,今日他堂上说那些话,无非是想要吸引我的注意罢了。”林冲不置可否,“那人盯紧了,若是撺掇坏事,自有我来处置。” “一切都听哥哥所言。” “至于其他几人,暂且不用搭理。梁山发展,光靠这八百里水泊是不够的。”林冲看了一眼杜迁,开口道,“杜迁兄弟,要尽快将我梁山之众,扩充到一万之数。往后我等要攻城略寨,屯田种地,扩大商业,这才是往后的王道之路。” 朱贵、杜迁连连点头。 林冲盘算着红薯、土豆计划,还有酿酒之事,这才是往后的重要事。 三人商议一番,将诸多大事确定的七七八八,突听外面一阵嘈杂之声,然后刘黑子也是嗷唔一声,犹如火烧屁股一样,咚咚咚地冲进来。 “爷爷,爷爷,大事不好,宋万哥哥出事了!” “什么?!”林冲大吃一惊,厉声说道,“何人敢动我梁山当家?” …… 第124章 大战来临,何涛的挑衅 朱贵、杜迁也是大惊失色,异口同声道:“到底是谁?居然敢招惹我梁山?” 这样的情况,属实罕见。 自从林冲坐上头把交椅,便将附近山寨清剿一空,寻常之人,哪里敢动梁山人马的主意。 刘黑子身旁站着一个亲兵,这亲兵一身是伤,浑身是血。 刘黑子嚷嚷着道:“爷爷,两位哥哥,这是宋万哥哥身边的亲兵,他一路突围而出,冒死送来消息。” 此话一出,林冲三人都望向这亲兵。 亲兵抱拳道:“宋万哥哥护送孙夫人,路过小东村,孙夫人说要采买一些东西,我们在那里停留一阵子,不想竟有官府派兵攻打小东村!” “官府的人?攻打小东村?怎么会这样?”朱贵大吃一惊,急吼吼地道,“咱们在小东村有旱寨,官府为何攻打我小东村?眼下情况如何?” 杜迁赶忙道:“小东村旱寨,最近人员在整训,眼下只怕不到五百人镇守,宋万兄弟他们不过百人,官府来了多少人马?” “禀告诸位当家,听闻乃郓城派遣人马,大约有两千之数,主要都是步军,还有一些骑马的步军,我逃出来之前,宋万当家得依靠寨子防护,将他们拦截在小东村之外,若是营寨破灭,只怕咱们兄弟,极为危险。”那亲兵说着声音有些颤抖,也许是失血厉害,慢慢地连身子都在颤抖。 “林冲哥哥,我安排人下山,去救宋万兄弟。”杜迁赶忙说道,他与宋万感情颇好,此刻心急如焚,生怕宋万有个闪失。 林冲抬手阻止道:“救人当然要救,可不能太急!咱们对那些官军不晓得底细,万一人家围点打援,援军还没到,若是咱们被埋伏,那就太糟糕!到那个时候,宋万不仅救不到,连我梁山都危险了。” 朱贵一惊,感慨林冲心思缜密,这等火急火燎时刻,丝毫不见慌乱之色。 杜迁点点头,又很担心地道:“哥哥说得在理,只是我们拖延太久的话,宋万兄弟那边怕有危险。” 朱贵沉吟道:“杜迁兄弟,此事不用担心。小东村这几个月,一直在建造外墙,还有多条巷道,加上有旱寨在,甲胄、武器、粮草齐全,我想一时半会,官府来人,很难攻破小东村。” “可知道什么人领头?”林冲开口问道。 “听闻一个叫何涛,一个叫何清,还被高俅升了官职,领兵攻打咱们小东村,还说……还说……”那亲兵说到这里,却不敢说话。 “还说什么?”林冲鼓励道,“不要担心,他们说什么,你一五一十说给我听,我们自不会怪罪与你。” 亲兵吞了口唾沫,壮着胆子道:“那何涛自称济州缉捕使臣,说是捉拿晁盖等人的官差,之前领五百人被阮氏三雄他们杀得一干二净,连何涛都被阮家兄弟割掉双耳。此人回家之后,不想母亲担忧,结果八十岁老母惊吓而死,却是激怒这何涛,这何涛说要那晁盖人头,祭奠他的老母亲。。” “你又是如何知道的?”林冲问道。 “何涛在村外叫骂,说咱们梁山收留叛贼,便是他的杀母仇人,还说是要将咱们梁山杀个鸡犬不留,还要砍了大当家您的脑袋,当……当尿壶用!” “方特娘的狗屁!这厮口出狂言,简直狂妄无忌。”朱贵勃然大怒,“他老母亲惊吓而死,与我等有何干系?” 杜迁目眦欲裂,一巴掌拍在桌上:“哥哥,让我去剁碎那厮,好为哥哥出气。” 刘黑子龇牙咧嘴,气得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爷爷,让俺一斧头把他脑袋看下来,给您做尿壶。这等嚣张之辈,不能让他猖狂为祸。” 林冲冷冷一笑,道:“何涛一介丧家之犬,阮家兄弟饶他一命,这厮倒好,侥幸留下一名,偏偏还来送死。今日还敢口出狂言,折辱我梁山上下,此番带兵攻打小东村,怕是想借我梁山好汉的鲜血,好让他升官发财,好一个官迷。” 杜迁干净利落地道:“两千之数,咱们梁山也不是好惹的。咱们干吧,把他们杀的干净。” 林冲有些遗憾,眼下八百骑兵尚未组建完成,着实可惜。 若有骑兵,这两千步兵,只要一个骑兵冲锋,来回几趟,便能将他们杀的丢盔卸甲。 林冲环视一圈,朗声说道:“杜迁听令!” “末将在!”杜迁大喜,抱拳听命。 “命你领两千杜字营,火速驰援小东村,从南边进村。若是遇到敌寇,莫要对敌,听我号令。” “得令!”杜迁二话不说,转身即走。 “刘黑子听命!” 刘黑子狂喜,轰隆一下,半跪在地,喊道:“末将听命!” “命你带领冲字营五百人,骑马做斥候,打探敌情,若有援军,第一时间向我禀告。”林冲厉声说道。 “刘黑子领命!” 刘黑子当即起身,便要离开,哪晓得林冲又道:“你附耳过来。” 刘黑子急忙近前,林冲在他耳畔轻言细语,而后拍拍肩膀,道:“可听清楚了?” 刘黑子歪了歪脑袋,支支吾吾地道:“清……清楚了。”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林冲呵斥道。 “好嘞!”这句话吓得刘黑子一个激灵,赶忙掉头就跑。 林冲又喊了一声:“来人,扶这位壮士前去医治,好生照顾。” 自然有亲兵出来护送,没过一会,整个屋子,只剩下林冲与朱贵。 朱贵主动请缨道:“哥哥,让我也一同上战场吧!” “不行!你哪里都不能去,你是梁山的大管家,这里需要你坐镇,给我好好稳住后方。”林冲一边说,一边道,“晁盖他们刚上山,若无人主持,才是最大的麻烦。” 朱贵一听这话,恍然大悟道:“哥哥深谋远虑,我不如也!我定会看好家中,哥哥只管出征。” 此番战,与过去那可是大大不同。 他虽早有准备,但还没想到,与朝廷的人马对决,会来的如此之快。 时机啊时机! 若是在给我一点时间。 林冲感慨一声,随即释然。 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都等你事事如意。 这次敌人攻上门来,自无退缩的道理。 林冲点点头,喊一声:“来人,取我的重甲来!” ......... 第125章 诡计!反杀一个措手不及 晁盖一行人,此刻已经安顿下。 众人到院子内,晁盖满面红光,四下环视,却不见吴用。 “你们可曾见吴先生?” 阮小二道:“哥哥,只怕吴先生还在生我们的气呢。” 晁盖叹了一口气,道:“本是大喜的日子,我知吴先生计谋百出,可是今日这等场面,当面质问这梁山大寨主,着实无礼啊。” 阮氏三雄听到这话,纷纷点头称是。 他们几人都是受过梁山恩惠,此番这屁股早就歪向林冲。 梁山的喽啰,先才便送来茶水等常用之物。 众人喝茶消暑,顺带醒酒,这么一晃,便是半个多时辰过去。 晁盖心情不错,忽听到山上战马嘶鸣,又有擂鼓的响声,众人都是一愣,晁盖急忙起身,刚要出院子。 不想吴用快步而来,拉着晁盖的手道:“兄长,大事不好也!” “怎么?”晁盖一惊,不解地道,“先生这是去哪里了?” 吴用道:“适才出去转一圈,却是听到一些消息,这梁山咱们怕是要好好筹谋一番呀。” 晁盖一听这话,不满地道:“吴先生,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今日在聚义厅,贸然发问,着实唐突啊。” “哈哈哈哈哈!”吴用抚须,一脸得意地道,“兄长此言差矣,我那般说,本想看看这位大头领的野望,可惜……可惜啊……” 晁盖眉头一皱,毫不客气地道:“吴先生,事到如今,咱们闯下此等祸事,如今东窗事发,幸好有梁山收留,吴先生与我们乃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若言语有失,等于是我们共同的得失啊!” 晁盖这话意思说得透彻,他们都是一起上山,以他晁盖为尊,老子还是老大,你叨逼叨,说得好还好,若是说得不对,林冲还以为是他晁盖的主意。 那样的话,便是大大的坏事。 吴用恼恨林冲不给他脸面,又怨晁盖让阮氏三雄抬他出厅。 加上出门,那些梁山好汉冷笑连连,着实激怒吴用。 吴用素来自视甚高,既自傲又自卑,这些人的嘲笑,犹如一柄利刃,刺入他敏感的小心脏。 不但如此,吴用甚至还涌出一股报复的心思来。 想到这里,吴用冷笑数声,却不发声。 晁盖疑惑道:“先生,你这是何意?光是冷笑,若我晁盖对你不住,你尽管与我说来,若真的我有错在先,定向先生请罪。” 吴用当即挑拨道:“兄长素来仁厚,向来以义气待人,可是那林冲却不是兄长这般性子的人啊!以我来看,梁山之地,若是我等此番处境,恐有性命之危啊!” 此话一出,危言耸听,可是效果却是惊到众人。 晁盖面露惊骇之色,环视一圈,拉住吴用的手,走入内室道:“先生是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吴用心中得意,要的便是这个效果,当即道:“兄长,这林冲原本乃是官府中人,怒杀高衙内,高衙内是谁?那可是高太尉之子,他原本逃难到梁山寻求庇护,前任寨主王伦,总有千般不是,那也是收留林冲之人。可是这林冲做了什么?” 这话一出,晁盖脸色微微一沉,不发一言。 吴用添油加醋地道:“兄长莫要心慈,虽说朱贵杀了王伦,但是这后面定有林冲推波助澜,您说这等枭雄之辈,心狠手辣,咱们此番上山,那可是朝廷的钦犯。 别看那林冲说得好听,若是真的想兄长入住,今日为何不谈座次,也不给兄长安排具体事物? 只让我等喝酒? 兄长啊,我那个时候,之所以问那句话,正是想要为兄长趟一条路啊!” 好一个吴用,好一个巧舌如簧。 当真是将活的说成死的,死的说成活的。 这等本事,简直闻所未闻。 晁盖一时之间,心乱如麻,原本心情大畅,此刻经吴用这诛心之言,把他搅的心思烦乱。 一身酒气这么一激,晁盖下意识问道:“先生这般说,又是凭什么呢?光是一番揣测,很难服众。” 吴用不疾不徐,好似早知有此一问,抬手指着外面道:“兄长,你可听到外面声响,知晓出了什么大事吗?” 晁盖也是忧心不已,这声音分明有军队开拔,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只管说来,莫要卖关子了。” 吴用道:“我方才出去一趟,问了几人,这下子咱们招惹上大事。一个不好,只怕咱们真的要完了。” “好歹你说啊,可是把我急死了!”晁盖脸色一黑,差点暴怒。 吴用见烧的差不多,这才道:“这梁山山下,有一个旱寨,名唤小东村,是梁山的地盘。听闻有个当家的落在小东村,此番与官军打起来了。” “冠军打起来,与我们有何关系?”晁盖不满地说道。 吴用吓唬道:“兄长,那领头的官军首领,正是之前追捕咱们的何涛啊!” “什么?是他?怎么会是他?他还敢来?凭什么?”晁盖连退数步,只觉得心口一痛,好似天旋地转。 这简直是噩耗一般的消息啊! 吴用杀人诛心,步步紧逼道:“兄长,那何涛乃是追捕我们而来,此番与梁山结仇,林冲此番心中,只怕恨极咱们啊!” 一旁阮小二看不下去,当即道:“先生,此话我不赞同,咱们现在也是梁山中人,既然林冲哥哥答应我等住下,自然想过官府之人追捕,我看此番精兵汇聚,以那林冲的本事,何涛那个无耳的废物,即便带上万人,又有何用?” 晁盖一听这话,登时一喜,当即道:“不错,二郎说得不错!” 一旁吴用一听,气得浑身一颤,恨不得活吃了阮小二那厮! 老子说了半天,你这打鱼的臭汉子,竟敢坏我好事啊! 正说着的功夫,外面传来一阵盔甲摩擦的声响。 众人纷纷起身,正是林冲等人,穿着重甲而来。 不看还好,这林冲战甲俯身,当真是天神附体一样,杀气腾腾,一双眼眸,精芒毕露,一股无上威势,令人胆战心惊! “好强的杀气!”晁盖激动地大赞。 吴用心中有鬼,此番见到林冲,脸色一白,眼神游离,却是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来。 “晁天王,又来叨扰,我想借天王一人,不知妥当与否?” .................. 第126章 智多星,在我面前都得叫爷爷 借人? 借什么人? 晁盖一头雾水,心中揣测莫名,方才吴用的话,犹如一把锤子,不断敲击着他的心。 晁盖心思赤诚,可是吴用三言两语之下,说得鬼影重重一般,令人看不清远方。 好在阮小二一针见血,却是将晁盖从迷雾之中拉出。 事到如今,他想的跟吴用不一样。 这事因他而起,便没有当缩头乌龟,更不能若无其事。 男子汉,大丈夫! 顶天立地,八尺男儿,岂能猥琐避退? 若有大事,大不了一命换一命,他晁盖从未怕过,更不想带旁人为难。 林冲等人,一个个重甲在身,身后跟着十几名武士。 这些人披坚执锐,腰间悬着长刀,手中持着长矛、长枪,杀气腾腾,哪里像是普通山贼,简直比禁军还要像禁军。 “都说林冲战力惊人,今日一见,犹如天神下凡,只怕无人可挡。若是有心杀戮,光是这一身打扮,我这一院子的人,只需几个来回,都能杀得一干二净。”晁盖性子刚正,可不是随意被人忽悠的,心中一想,瞬间通透,“林冲此人,断然不会如吴用说的那般,若有歹意,无须如此繁琐。” 林冲豪迈而大勇,重装而来,神色真诚,完全不像吴用之前所言。 晁盖安心下来,脱口道:“大头领,我听说山上出事,何涛兄弟攻打梁山小东村。此等之事,都是因我们而起,要是让梁山处境艰难,我们愿意下山,另谋出路,绝不敢让梁山诸位兄弟为难。” “哈哈哈哈哈!晁天王,你将我林冲看作什么人?又将我梁山看作什么?”林冲大笑说道,一把按住晁盖肩膀,大声道,“好兄弟,莫要多虑。若是王伦当这梁山寨主,只怕是会将你推出去,生怕招来祸患。 可是我林冲不同,我既杀出东京,早早跟官府结下世仇,即便没有这何涛,迟早会有张涛,李涛来。 晁天王,你也太小看我了! 既然我等发话,诸位不管犯下多大的事,那都是我梁山的事! 况且那何涛乃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之辈,我梁山何惧之有?” “哥哥!我晁盖犯了大错,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晁盖一听这话,懊悔不迭,若不是吴用挑拨,他方才也不会说出这番试探话来,此刻心痛不已,连连道,“哥哥这般待我,恩义甚重,江湖上都说您忠肝义胆,侠义无双,今日真的让我晁盖心服口服,哥哥,请赐我一甲,再与我一刀,我要与哥哥同上战场。” 这天下,征服什么最难? 降服一人很容易,可是降服一人之心,乃是天下最难之事。 用蛮力,用威胁,也很难获取其心。 林冲只问本心,行的是正大光明之道。 以光明对光明,自然心有呼应。 晁盖瞬间化去所有顾虑和担忧,着实将林冲当作最亲之人。 一旁吴用一见,嘴里发苦,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好似山崩一般,无可阻挡。 他纵然智计百出,也是有天生的弱点,这个弱点便是他必须依附那些强人,才能发挥其作用。 强人犹如参天的巨树,吴用便是那个藤蔓,他需要缠绕这参天大树,这便是吴用的命格。 晁盖被林冲收心,吴用如丧考妣,面色苍白一片。 犹如失去大树的庇护与依赖,吴用再看林冲,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盯着自个。 那林冲竟然朝着他笑,吴用吓得魂飞魄散,只觉得这笑容,下面藏着刀锋,他心中万千秘密,都在一瞬间被人洞穿一样。 “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天人?”吴用心中大骇,他自诩聪慧无双,自负至极。 这一刻,他竟感觉林冲,心中有百万甲兵,更有智慧千万。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不相信,吴用这一刻不相信。 “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我吴用不可能会输!” 想到这里,吴用再次鼓起勇气,猛地抬头,可那林冲早就没有看他。 林冲环视一圈,道:“晁天王,何涛那些小贼,何须天王出手,你们一路劳顿,只管歇息,只是……” “只是什么?若有需要我等地方,哥哥请说。”晁盖急忙回道。 林冲微微一笑,抬手轻点吴用,道:“一直听闻吴先生高才,今日我等下山,若要破灭小东村之敌,我打算问计吴先生。” 吴用一愣,这……这是? 这又是演的哪一出戏? 吴用懵了,他一直以为林冲看他不顺眼,这会说出的话,竟让他瞬间恍惚。 晁盖一听这话,大喜过望,赶忙道:“哥哥,我这吴先生,智计策百出,的确是个人才,吴先生,不如你与林冲哥哥下山一趟?” 额…… 吴用额头青筋微微颤抖,总特么的觉得哪里不对? 然而,大势已成,事已至此,即便想要推辞,也是无用。 莫不是这是我的取死之道? “吴用啊吴用,莫不是我真的是那无用之辈?”吴用一时之间,冒出生无可恋之感。 这林冲三言两句,居然便将晁盖归心。 这等猛人,简直……简直……简直…… 若是让林冲知晓吴用心思,定会送他一句妈卖批来宣泄。 吴用心中不服,更有不甘,事到如今,只能抱拳道:“吴用乡野村夫,能得大头领看中,乃是我吴用之幸,莫敢不从。” “好!那就劳烦吴先生,与我下山一趟。”林冲笑吟吟说道。 一旁晁盖又道:“哥哥,还是让我等一同下山吧?” “杀鸡焉用牛刀,晁天王,山上有大事需要天王操持,不急于今日一时。”林冲宽慰说道。 晁盖一听这话,悬着的心放下,尽管还是想去看看,听到林冲这么说,只好作罢。 “既然哥哥这么说,我就在山上等诸位凯旋。” “晁天王,此番我等下山,山上只有朱贵兄弟镇守,还要劳烦天王多多相助。”林冲好言说道。 “原来如此!那我晁盖定要镇守好门户。”晁盖一听这话,瞬间大喜。 林冲不经意间撇过阮氏三雄,始终没有打招呼,而是拍了拍吴用肩膀,道:“来人,给吴先生准备一套重甲!” “不用,不用,重甲就不用。”吴用脸色一红,急忙说道,“轻甲即可,轻甲即可。” 开什么玩笑? 重甲岂是他这种文弱书生穿戴,只怕还没行走多远,莫说防备箭矢,自个都要累死。 “行!那给吴先生准备一套轻甲,咱们下山。”林冲高声呵斥,一群人护着吴用,急速下山。 晁盖等人目送远去,只觉得威武非常,颇为羡慕。 阮小七却笑着说道:“吴先生站在那些武夫中间,犹如小鸭子一样,倒也滑稽。” ............. 第127章 阮氏三雄的野心!公孙胜心慌 晁盖一听这话,下意识一看。 林冲那群武夫,一个个都是昂然大汉,身高马大,披坚执锐,重甲在身。 围拢在中间的吴用,里面穿着长衫,外面衬着轻甲,加上他本就瘦削,在一群武夫当中,还真是异类得很,显得又小又猥琐。 “七郎,何涛被你们杀得凄惨,又被你们几个兄弟割了耳朵,没想到卷土重来,还真是好狗胆。”晁盖顺口说道。 阮小七恼恨道:“那家伙说上有八十岁老母,我等方才饶恕他一条狗命,没想到狗吃屎的东西,死性不改,居然还敢带人攻打!还不如当初一杀了之。” 阮小二道:“兄长,我等方才也听人说,只怕有两千多步军,想必要有一场大战啊。” “我都想去打一场,看梁山好汉如何对付?”阮小七摩拳擦掌,一脸跃跃欲试。 晁盖来回踱步,以他的性子,也想下山好战,正好瞧瞧他们威风。 “唉,我等明明是惹麻烦的,这下麻烦却让林冲哥哥前去了结,我这心中难安啊。”晁盖仰天叹息,一时之间,竟有些伤感。 “晁盖哥哥,莫要感伤,林冲哥哥乃是不想您遭遇危险,方才让您驻守山中,万万不要多想。”晁盖正长吁短叹中,外面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众人纷纷抬头,却是朱贵当家到了。 晁盖大喜,急忙迎上,开口道:“朱贵兄弟,这次着实给你们惹麻烦了。” 朱贵摆摆手,道:“晁天王莫要这般说,我家哥哥也说过,咱们迟早对上官军,即便没有何涛,高俅那帮人,岂会放任我等壮大?” 晁盖一听这话,感动莫名,赶忙道:“眼下我等上山,只想着略尽微薄之力,林冲哥哥让我留在山中,我原本想着下山与他一同搏杀。” “晁天王光明之心,我等都知晓,天王莫要心焦,只怕大当家早已筹谋好,要安排你做大事呢。”朱贵故作不经意扫过阮氏三雄,道,“之前听闻诸位横扫何涛五百冠军,这几位兄弟水性出色,晁天王,不瞒您说,我想与杜迁兄弟,到时候一并举荐诸位统领水军,扩军三千之数,镇守四座水寨。 原本也是大当家的意思,只是眼下战事焦灼,他来不及告知,让我先来与您通个气,听听天王的意思。” 晁盖面孔涨红,一旁阮氏三雄纷纷上前,脸上喜色,怎么都掩盖不住。 晁盖抱拳,深吸一口气,喜道:“既是林冲哥哥意思,我晁盖岂有推辞之道理?我与几位兄弟,定好好经营水军,捍卫这八百里水泊。” 朱贵哈哈一笑,拉着晁盖的手道:“哥哥,还请跟我来,我这边还有一事,需要你来为我参详。” “何事?”晁盖心情大畅,方才的郁闷,可谓一扫而空。 朱贵压低声音道:“乃是生钱的买卖,往后可都要靠晁天王忙活呢。” 晁盖一听这话,自然不再问询,跟着朱贵出了院子。 唯独留下阮氏三雄几人。 阮小二丢个阮小七一个眼神,七郎瞬间秒懂,毕竟一旁还有公孙胜在。 公孙胜睥一眼,兀自道:“你们几人若要说私密话,只管去,莫要在这里说给我听。” 阮小二脸一红,这公孙胜着实个有道法的,他们的心思,居然一眼看透。 七郎笑着道:“还是仙人最是厉害,我们走。” 三兄弟也不废话,径直出院子,干脆跳入水泊中,三人一边戏水,阮小七道:“梁山的几位当家的,为何都不认我们几个?” 阮小二道:“既不认,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阮小五道:“我看那吴用,生出的心思歹怪。” “嘿,我只是觉得林冲哥哥,犹如神仙中人,那边他在挑拨晁盖哥哥,他人便到了,二话不说,便将他带走了!”阮小七惊叹道,“不晓得怎么回事?总觉得林冲哥哥神机妙算,天下大事的,他都知道一样。” “唉,往昔我们便该早些上山,省得今日无法跟林冲哥哥相认。”阮小五恼火地道。 “无妨,往后机会合适,肯定会说,我想今日不说,只怕是碍于那吴用。”阮小二径直道,“否则这水军一事,为何安排到晁盖哥哥头上?我想怕是为咱们做想啊。” “哈哈哈哈!二郎这般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怕林冲哥哥就想我们掌管水军呢。” “嘿嘿,咱们这次可得学乖,既上山,所谓天无二日,人无二主,往后可要搞清楚。”阮小五告诫道。 “晓得了,只是这次何涛那厮,着实可恶!晓得就该把他杀了。” “他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即便杀之,官府该来人,还要来人。只是,林冲哥哥要走吴用,这是要做什么?”阮小五一脸疑惑。 阮小七环视一圈,手拨弄着水浪,压低声音道:“这次吴用,会不会被杀?到时候回来只是说,被官军所杀?” “慎言!”阮小五低声呵斥道。 阮小二却摇着头道:“你这鱼儿脑袋都能想到的心思,你当林冲、晁盖几位哥哥不晓得?有些东西,大家都看得透彻,反而里面就有玄机。” 阮小五擦着脑袋,道:“依我看,吴用死不死,就看他怎么选择。” “喔?”阮小七露出好奇之色,“此话怎说?” …… 偌大院子中,唯有公孙胜一人盘坐。 他昂着头,远眺远处的树林。 公孙胜是蓟州九宫县人氏,自幼好习枪棒,拜二仙山紫虚观罗真人为师,道号一清先生,学得一身道术,能呼风唤雨,驾雾腾云,人称入云龙。他家中虽有老母在堂,但常年云游在外。 他与晁盖、吴用等七人结义,一同劫取生辰纲,此番上山,本想避祸,这是这次,他一脸凝重之色。 “那林冲的命格,按道理此番应是愁绪哀伤,丧妻破败之相,为何他竟有龙气萦绕,红光满面?这着实不对啊!”公孙胜一只手不断地掐诀,却是推算命格相貌,过了半晌,忽而惊讶道,“那相貌,怎么像是夺舍一般?这世间竟有此等征兆?贫道……” .......... 第128章 晁盖得死!林冲得死 小东村,此刻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天。 数丈高的旱寨,用黄土糯米堆砌,风干之后,坚不可摧,弓箭手、长矛手,在营寨上方来回走动,不断搏杀,甚是激烈。 何涛脸色铁青,他脑袋上缠着白色布带,双耳位置,隐约有血迹渗出,双眸闪动着愤怒的神色。 他身上套着铠甲,外面还穿着一件白色孝服,脑袋上还顶着一块孝布,外加上他缠绕的布袋,犹如一个重伤的兵员,远远瞅着颇有些滑稽。 “没想到小东村竟被梁山侵蚀,眼下沦为一个贼窝,梁山上下还真是好狗胆,敢在这里建造营寨,他们想干什么?”何涛瞪圆眼睛,似笑非笑道,“区区五百人,咱们不能攻得太快。好歹要等等,只不过这帮梁山狗贼,的确很能抗,居然能够顶这么久。” 一旁站着一个副将,正是他的亲弟弟何清,他伸着脑袋道:“哥哥,咱们这次走大运,得高太尉赏识,给咱们升官,只要灭掉梁山,那就是一桩大功劳。 外围的第一面防护院墙,已被咱们的人攻破!顶多再过一个时辰,咱们就能杀入小东村,到时候……” 说到这里,何清抬起头,下意识瞅着哥哥,何清就是个赌棍,哪里会是好东西。 何涛冷冷一笑,道:“传令下去,只要攻破小东村,任由官兵屠村!一个不留!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好嘞!太好了!到时候我要抢几个女人好好玩玩。”何清大喜道。 “蠢材!我看你真是个猪脑子,要玩就在小东村玩,玩好了,就给我就地砍死,带回去作甚?”何涛勃然大怒,臭骂道,“窝藏贼寇,你想杀头吗?” “不敢,不敢。”何清吓一跳,此刻亲哥升官,威势更甚,当即添油加醋地道,“哥哥,等灭掉小东村,咱们还要攻打梁山吗?” “说你是蠢货,还真是一点没错。你当为兄耗在这里做什么?”何涛冷冷一笑,“我这会这等着梁山贼寇下山支援,咱们这边两千人马,那是兵强马壮。在梁山必经之路,我早已安排三千伏兵,那条路两侧乃是小山,只要他们经过,定然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哥哥真是神勇,咱们这次怕是要立下大功也。”何清一听这话,大喜过望。 何涛没有笑,而是号哭两声,双手抬天:“我有何罪?一心一意为官家办事,却是落得什么下场?双耳被贼人所割,成为一个废人,现在八十岁老母撒手归西,此等仇恨!此乃杀母之仇,我何涛若是不报,誓不为人!” 何琼添油加醋地道:“哥哥,晁盖这帮人着实该死,阴险歹毒,到时候抓住晁盖,定要将他五马分尸,方才能报杀母之仇。” “不!晁盖该死,可是那林冲更该死,明知晁盖等人违法作乱,还敢收留,这是什么?这是明知故犯,公然对抗朝廷,这样的山贼留着作甚?”何涛神色阴沉,发誓道,“若让我抓到林冲,定要将他凌迟处死,拿他与晁盖的脑袋做战利品,一个做酒碗,一个做夜壶,让他们日日夜夜,被我羞辱!” “哥哥,好胆魄!”何清马上一顿马屁送上。 正在这时,一名士卒冲上前道:“报!前锋军送来,梁山援军下山,正是由林冲等人领军,只是没见到晁盖等人。” “晁盖没有下山吗?那倒是遗憾的很。”何涛一听这话,冷哼一声,“无所谓,反正梁山贼寇,今日大军必死无疑,只要杀死林冲,梁山早晚便是我何涛之物,到时候晁盖又能逃到哪里?” “哥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何清急不可耐的道,“听说这村子以前住着一个富户,想必有不少钱财。” “钱财小东村算不上什么,反倒是梁山之上,肯定有很多金银,弟弟,只要你带人能攻破小东村,到时候,你在里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涛阴仄仄地道,“杀人也好,放火也好,玩女人也好,都随你们。” “哈哈哈哈!”何清狂喜,眼神瞬间露出野兽的光芒,当即取过长矛,领着一群武夫,吼道,“给我冲!咱们大人放话,只要攻灭小东村,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登时攻势更加凶猛。 此刻小东村内,不单单是梁山之众,还有小东村村民,男女老少,都纷纷上阵防护。 宋万等人绷着脸,他怎么都没想到,官军居然会突然杀来,竟毫无预兆。 好在小东村防护,这几个月早就构造,有庞大的旱寨防护,居高临下,这群官军一时半会也无法杀进来。 孙夫人犹如受惊的小兔子,此刻吓得花容失色,她这段时间可谓命途坎坷。 商队被劫持,自个差点死掉,这下倒好,停留小东村,又被官军攻打。 若是营寨破灭,到时候万一官军发疯,只怕她都要死。 死虽然可怕,但她还是害怕被玷污清白,到时候生死不如,才是最大的崩溃。 太平盛世还好,若是乱世,长得太好看,反而就是一桩灾难。 “宋当家的,咱们顶得住吗?”孙夫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宋万挤出一抹笑容,道:“孙夫人,无须担忧,我已派人向梁山求救,只要援军一到,这帮官军必作鸟兽散。” 孙夫人听到这话,登时松了口气,又问道:“林冲大当家的,会亲自下山吗?” 宋万沉吟一阵,开口道:“应当会!我家哥哥万夫不当之勇,只要他领军的话,定然所向披靡,孙夫人莫要心焦。” 正在说着,突然一名小头领急匆匆跑来,喊道:“宋万哥哥,官军攻势太猛,咱们兄弟死伤惨重,只怕要顶不住。他们弓箭手太多,根本无法抵挡。” 这话一出,孙夫人脸色又是一白,浑身都在哆嗦。 宋万脸上肌肉一抽,还是镇定自若,站在高墙俯瞰,竟是那主官的弟弟,亲自披甲上阵。 看来是许诺什么好处,才会这般疯狂。 宋万这么一想,道:“传令下去,说林冲哥哥援军马上就到,必须给我顶住!若是挡不住,官军肯定会屠村,到时候咱们都得死。” 屠村? 孙夫人漂亮的大眼睛,一下子睁得滚圆,几乎都要吓哭。 她一个江南妇人,素来过得都是平安自在,何曾像这样,朝不保夕,危在旦夕的日子? “林大当家的,求求你,赶快来啊!” 不知为何,这一刻的孙夫人,满脑子都是林冲威武雄壮的模样。 ............ 第129章 吴用之问,彻底怀疑人生 梁山之下,冲字营一千五百人,此刻急行军。 有马骑马,没马的步行。 “爷爷,爷爷!” 刘黑子骑着大马,一阵烟跑来,喊道:“杜迁哥哥那边,按照您的吩咐,走的小道,真的要让他们拦住官军的归路?” “这是自然,你让亲卫告诉杜迁,不准放跑一人,若有人投降,不准杀俘,若是谁敢杀俘,我军法处置!”林冲朗声说道。 刘黑子猛地抱拳,瞅了一眼林冲身旁吴用,欲言又止。 林冲微微一笑,吴用这位未来的军师,此刻骑着一头瘦马,面无表情。 “敢问吴先生,此番我若攻打何涛,如何用兵?” 吴用舔了舔嘴唇,淡淡道:“大头领心中早有定计,何必问我这乡野村夫呢。” 刘黑子眉头一竖,扬起手中马鞭,吼道:“吴用,爷爷问你话,你阴阳怪气,算个什么本事。莫要惹恼我,否则我胖揍你一顿,让你知道俺的厉害。” “原来我实话实说,也是罪过了吗?”吴用冷笑一声,倒是一副铁骨铮铮。 “浑蛋!俺要杀了你!”刘黑子一抽腰间大斧,就要发怒。 “黑子,不得无礼。”林冲抬起手,训斥道。 刘黑子重重哼了一声,将斧头一收,不发一言,可是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吴用的脖颈,一副要割了他脑袋的眼神。 吴用嘴上说的硬气,可是遇到这种夯货,也是无奈得很。 他眼珠子一转,道:“大当家,我有一问,不知该不该说。” 林冲道:“但说无妨,无须有顾虑。” “此番下山,为何只喊我一人?”吴用忍不住道,“我只是个文弱书生,还是个末流,要文不得文,要武不得武。” 林冲不发一言,忽而勒住缰绳,扬起马鞭,指着前面山谷道:“吴先生,前方乃是一条宽阔道路,这条路,我等能走吗?” 吴用一听这话,登时皱起眉头,昂头眺望,又翻身下马。 要说吴用,心眼太多,可是有一点优点,那是真的有本事的人。 用计卑劣与否,终究能达成其最初目的。 若不从品德来说,此人对待计谋方面,的确是个非常务实之辈。 吴用下马,走了一圈,却是快步回身,拦着林冲道:“林大头领,此路不可走!” “为何?”林冲笑着问道。 “若是我所料不错,此路乃是绝路。”吴用当即说道,“那何涛虽说是败军之将,但也是有勇有谋之辈,这个地方绝对是埋伏的好地方。” 林冲不置可否,而是抬头道:“刘黑子,你们先锋军,探查得如何?” 刘黑子咬着牙,不情愿地道:“正如吴先生所言,前面我们的确发现伏兵,正要禀告给爷爷,想着该如何想办法?” “大概多少之数?”林冲又问道。 “想必两千之数,也可能远远超过这个数目。” 林冲点头,侧身又问道:“吴先生,请教一番,可有妙计?” 吴用志得意满,忽而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让你们这些武夫瞧不起我,现在呢? 还真是如老夫所愿? 当要问我的计谋吧? 即便是你林冲,此刻都要问我计谋。 吴用这一刻,只觉得人生舒畅无比。 原本他还觉得林冲看不透,这一刻,吴用失去的信心,好像瞬间恢复过来。 他下意识摸了摸胡须,朗声道:“敌我不明,若是埋伏,定然是两倍之数,我们不可立敌,当要另寻出路。” “那又如何出路呢?此地若要前往小东村,只有这一条道路。”林冲与又问。 “不如这样,咱们在这里驻扎此地,装作休息,再有人散播消息,说是您要喝酒,引诱埋伏之人下山。” “放你娘的狗屁!”刘黑子大骂,“我们救人都来不及,等你这么搞完,都什么时候了?” 吴用却道:“自古战事,讲究的是全局之胜,不能顾及一时之输赢,咱们要确保消灭何涛的人,这才是王道。” 刘黑子听到这话,却是吼道:“我要救宋万哥哥,岂能让他去死。” “这天下大事,哪有尽如人意,这埋伏之军,也不是棒槌,任你宰割,就算是三千头猪,让你杀,也要杀半日吧?”吴用不屑一顾地道,“杀完之后,等咱们赶到小东村,只怕这村子,早就完了!” “放屁!放屁!你这书生,蛊惑人心,坏我锐气,我要杀你,以儆效尤。”刘黑子气得嗷嗷叫。 吴用不屑一顾,压根懒得搭理刘黑子。 林冲笑着道:“敢问先生,别无他策吗?” “无!”吴用傲慢道,在他看来,只有这条路通过小东村。 只有引诱他们出山,乃是唯一之计策。 除此之外,其他之法,都没有这个计策有用。 眼下之境遇,乃是最为困难局面,想要改变? 那除非他不是人,而是神! “当真无?”林冲又问。 “有也是无用!都是微末之计,没有本质改变。”吴用斩钉截铁地道。 “若有呢?”林冲眼眸闪动光芒,一脸看好戏的姿态。 “若有?绝无可能!”吴用果断说道,“除非天上真君下凡,扫除一切,所向披靡,否则断无可能。” 林冲哈哈大笑,抬起手,轻拍吴用肩膀道:“吴先生今日只怕错得离谱,吾乃万人敌,既然先生不信,便看看我如何破敌!” 说完这话,不等吴用反应过来,林冲环视一圈,高声道:“都说前方有埋伏,诸位敢走吗?” “愿同大当家死战!” “愿同大当家死战!” “愿同大当家死战!” “愿同大当家死战!” ............. 林冲哈哈大笑,转身对吴用道:“吴先生,今日你且看好,我如何破贼!” 听到这话的吴用,脸上肌肉,瞬间僵硬,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尴尬,还是生气。 良久之后,他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为何? 他为何他如此自信? 前方有三四千埋伏,他带领一千五甲兵,又是如何破兵? 凭什么?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林冲!你这是送死!送死你知道吗?” “送死吗?”林冲缓缓回头,忽而哈哈大笑,慷慨激昂地道,“天命在我,谁能杀我?!” ....... 第130章 必败之举,就在今日 吴用精通计谋,此刻前路有伏兵,林冲还是坚持前往,那简直是匹夫之勇,愚蠢至极。 天命在我? 吴用听到这话,心中冷笑。 还真是敢说? 何为天命? 真龙天子才是天命,自古至今,历朝历代,那些开创基业的帝王,哪个敢从一开始自言天命? 这等命格之数,胡乱之说,乃是要招致灾祸的。 当今天下,虽说奢靡成风,但吴用可不认为,这个朝堂有分崩离析的可能。 朝堂之下,乃有百万禁军,光是守护东京的镇守军,一旦调动,随意就能拉扯七八万之数。 这样的武备,哪个能推翻? 辽国百年都无法奈何的庞然大物,谁能推翻? 这江山富庶,想要改朝换代? 吴用晃了晃身子,眼眸中的不屑,丝毫不掩饰。 那是吃熊心豹子胆,痴心妄想,做白日梦。 “大当家勇武,既然心意已决,我吴用恭祝大当家旗开得胜,所向披靡。”吴用抬手抱拳,朗声说道。 林冲也不看他,喊了一声:“黑子,着重甲步军两百与我同行!” 刘黑子领五百人,此刻与林冲的一千五百人汇合,便是两千人。 此刻林冲居然说,只带两百人跟随? 吴用翻身下马,只觉得荒唐莫名,他连连摇头,这林冲,真的是让他失望不已。 只为匹夫之勇,明明有数千之众,还要孤身犯险,这已不是勇气,而是莽夫也! 不过,吴用脸色微微一变,眼眸中闪动着光芒。 “这样也好,若是林冲重伤,即便这一战大败,有梁山水泊庇护,那些官军,绝对奈何不了。”吴用心念大动,“这样的话,让晁盖哥哥做这梁山寨主,我吴用也有大展宏图之机!” 这么一想,吴用不再讶异,反而生出幸灾乐祸神色。 正想着,忽而从一侧树林中,发出一阵响动,却是两百名壮汉,身披深色甲胄,穿过树林,一个个列着整齐阵型,缓缓走出。 “这……这……”吴用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吓死。 这群武夫,平均身高都是八尺,一个个膀大腰圆,魁梧厚实,身披重甲,腰间悬着腰刀,手中持着长矛,背上还悬着弓箭及箭囊。 “这是步军?开什么玩笑?”吴用不看还好,一看彻底傻眼。 这特么是山贼? 吴用揉搓着眼睛,这一刻开始剧烈怀疑人生。 眼前这些人的武备,简直比官军的还要好。 全套的雪花纹甲胄,还都是重甲,连脸上都罩着面甲,一个个披坚执锐,威猛刚强。 “到底从哪里弄来的重甲?这足足有两百多套?还有这些武夫,怎生如此雄壮?”吴用吓得一颗心脏都要跳出来。 不但如此,最让吴用感到惊恐的还是这群人的眼神,一个个犀利而冷酷。 他们配合得当,行进有度,这哪里像是寻常山贼的武备? 简直比禁军的装备还要好! 吴用一时之间,惊讶的张着嘴巴,完全超出他的预想。 正思考中,一旁刘黑子冷笑一声道:“吴先生,不如与我等,一同看敌军如何破灭?” 吴用哭笑不得,方才那林冲还说,看他如何破贼! 人家明明是官军,可是到林冲口中,倒是他们成为贼,至于梁山,那又是什么呢? 刘黑子见吴用不做声,脸上横肉一抖,寒声道:“怎么?吴先生莫不是怕了?想要逃命?我梁山军法严明,眼下先生既与我等同路,那也要遵从号令,我乃是冲字营副统领,吴先生,跟我走吧!” 吴先生一口心血,差点呕出,还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偏偏这黑脸怪,一副就是要找茬的模样。 吴用可不想被对方寻个由头,到时候一斧头把他砍了。 那真是亏大得很,到时候身前身后名,只怕是狼狈得很啊。 “吴用也是梁山中人,大当家亲自冲锋,我吴用虽是一介书生,但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走吧!”吴用也是有狠劲的,当即袖袍一甩,越过刘黑子,径直跟上。 刘黑子脑袋一歪,嘿嘿一笑,压低声音,自言自语道:“不过这个书生,还是个有鸟的,不是个怂货,倒是出乎俺的预料。” 他一边说,一边摸着腰间斧头,他心思想得明白,若是这厮敢趁乱逃跑,便一斧头砍死这厮。 管这什么狗头军师,这人心眼贼多,总像是个使坏的,连武松哥哥都说,不是个好东西,那就要找他麻烦,好好敲打一二。 那一头,两百先锋军,这批人便是林冲最早选拔的那批精锐,既是武卒,也是往后培养的骑兵。 可以说,往后便是威武军核心种子。 刘黑子作为副统领,当即翻身上马,吼道:“按照老子之前说好的阵列,做好防护阵型,谁给我乱来,我刘黑子的斧头那是要见血的。” 既然林冲要冲阵,自然需要刘黑子统领余下军阵。 那一头,林冲两百号人,穿着重甲,一个个竟然健步如飞,好似穿着轻甲一样。 “这帮人,到底吃的什么?”吴用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惊恐。 他本以为梁山就是个寻常山贼窝,等见到这批武装到牙齿的武夫,吴用甚至都在怀疑,他娘的是见到禁军了! 不! 地方上禁军,都没有这群人有杀气。 只怕西北的那些武夫,才有这等威风。 林冲腰间悬着朴刀,披坚执锐,率众走在最前。 两百多人,刚走到山半腰,前方登时传来一阵嘶吼声。 “敌袭!” “敌袭!” “敌袭!” …… 吴用在下方叹口气,摇着头道:“兵法有云,山林地带作战,不要仰攻,高处之敌必胜,如若仰攻,必败无疑。这个林冲还是个教头,为何做这种事?” 吴用着实疑惑,难道只是像他证明什么吗? 可是也不需要拿命来填啊! 果然,前方山上伏兵,忽而擂鼓齐鸣,登时有乱石而下。 下一刻,便有箭雨呼啸而至,一波接着一波。 吴用站在后方,重重叹了口气,原本还有几分指望,只是这一刻,他对林冲的认知,直接当作一介莽撞武夫罢了! “此战!梁山必败也!” ......... 第131章 他竟然算得如此之准!我不信 吴用站在山脚下,摇着头,脸上闪动着得意之色,还有一种莫名的快意,好似望见林冲的失败,近在眼前。 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一样,还真是一种绝妙的体验啊。 一旁刘黑子望见吴用神色,不满地道:“吴先生,摇头是什么意思?” 吴用吓一跳,总觉得眼前这黑脸怪,好像随时会暴起翻脸一样。 “没什么,没什么……”吴用推辞说道,想要敷衍过去。 刘黑子脖子一粗,恼火道:“怎么?瞧不起俺?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吴用往后退一步,无奈道:“刘副统领,您这大声一说,我这哪里还敢说呀。” “行了,那你说,不管你说什么,我不怪你便是。”刘黑子摆手道。 “当真?”吴用故意道。 “我刘黑子,大丈夫顶天立地,说过的话,自然尊从,岂有反悔之理。”刘黑子咧着嘴,狠狠地道。 “那好,我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大当家这般仰攻,危险得很,只怕……”吴用瞅着刘黑子,可没把这粗汉子放在眼中。 只想着这汉子就是个四肢发达,没脑子的夯货,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你的意思,我家爷爷会输?”刘黑子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 吴用瞅着对方脸蛋,见好似没有生气,这才斟酌着词汇道:“此战危险,不符合兵法之说。” “兵法?”刘黑子一听这话,仰天大笑,抬起手,打断道,“狗屁的兵法,在我爷爷面前,兵法就是狗屎!吴先生,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怎么赌?”吴用故意问道。 “既然先生说我家爷爷要败,那我就赌我家爷爷赢。”刘黑子晃动着盔甲,这段时间,每日苦练的刘黑子,身板明显又变大,越发像一头黑熊。 加上穿着重甲,他一晃动,甲片都在晃动。 “那赌注几何?”吴用笑着问道。 刘黑子看似粗鲁,心眼可不少,当即道:“我若输了,便从先生胯下爬过去。若是先生输了,就从俺的胯下爬过去。” 吴用一听这话,脸色一变,暗想这泥腿子就是泥腿子,赌注都是如此低俗。 只不过,他那庞大身子,如何过他的胯? 到时候只怕会被这家伙给拱起来,到时候才是丢人现眼。 见吴用不出声,刘黑子狞笑道:“我看吴先生好脸面。不如遮掩,若是俺赢了,不从我胯下爬过也行,只需叫俺当家的为爷爷,那也是行的!” 此话一出,吴用脸色变得铁青,他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屡次被这粗人羞辱,吴用浑身发抖,道:“刘副统领,士可杀不可辱。” “你们文人,就会掉书袋,既不赌,便罢,当俺没说。”刘黑子故意激道,转身道。 吴用抬着头,却是脸色一沉:“不用赌了!” 刘黑子一愣,顺着对方目光,望向山坡之上。 那些滚石,看着呼啸而过,极为可怕,然而,竟然没有砸到一人。 “这是为什么?”吴用不可置信地说道,他发现那些石头好像都长眼睛,偏偏绕开所有士卒一样。 不对! 不是这样! 那是…… 吴用再仔细一看,震惊地道:“这是什么阵型?” 刘黑子咧嘴一笑,道:“怎么?吴先生,这是看出端倪来了?” “我明白了!怪不得你们要走两百人!三人为一组,每组之间隔十丈,前后犬牙交错,却有巨大空隙,每一人上山路途,全部走凸面,看似那些石头不撞士卒,实际上是早就预判到石头的位置,早就提前规避,即便有小的石头,早就靠小盾弹开。”吴用一边说,一边激动地拉紧衣服,好似瞅见不可思议之景象。 “吴先生,没想到你还真有些本事,居然连里面的奥秘都看得清楚。”刘黑子嘿嘿一笑,道,“可惜吴先生不赌,着实可惜呀。” 这个“可惜呀”三个字一出,只听一声声呐喊而起。 那些从山腰之上射下的弓箭,叮叮咚咚落在梁山威武军上,压根无法破防。 林冲走在人群中,猛地一挥手,道:“放箭!” 这一声喊,登时一支支火箭点燃,而后朝着山腰上方射去。 “嗖嗖嗖!” “这是什么火箭?!” 这些火箭前头全部点燃,前端还留着一个细小容器,犹如小竹筒,附着在箭头一侧! “嘭!嘭!嘭!嘭!” 这些火箭,一落地,便溅射出一团黑色液体,瞬间被火焰点燃,一下子蔓延到地面。 没过一会,半山腰一下子彻底点燃,这夏日的树林中,枯木极多,一波波火箭冲出,没一会功夫,就将山顶点燃。 “列阵!”林冲高呼一声。 果不其然,下一刻,山腰之上,响起各种惨叫之声,下一刻,就有一名名官军,吃着武器,不要命的从山上往下跑。 “投降免死!” “投降免死!” “投降免死!” …… 威武军中,突然同时高声呼呵,吼声震天。 可惜,那些被火攻烧的发狂的官军,一个个眼睛都发红,哪里将林冲这些人放在眼中,纷纷提着朴刀,朝着威武军本阵冲杀而来。 “杀!杀!杀!” 林冲猛地一抬手,做出一个动作,登时一组组士卒,持枪突刺! “噗哧!噗哧!噗哧!” 以有备对无备,严整的阵型对上散乱的官军,犹如葫芦娃救爷爷一样,来一个死一个! 来一对死一对。 没过一会,那些浑身是火的官军,这才一个个醒悟过来,纷纷翻身打滚,就地求饶。 逃跑无路,身上又被烧,哪里还有拼命的心思。 “上上上!还特么的愣着做什么?!” “这打的还真特娘的轻松!” “两百破两千人!” “对面山头的官军撤军了,那边人的不用管他们。” “把那边的下山路给我围好了!” “咱们这次赚大发了!” “有人受伤吗?” “没人!” …… 这一刻,各个小头领之间的呼号,延绵不绝。 唯有吴用呆若木鸡,无比僵硬的站在原地。 一阵风吹过,吹走吴用的自傲,吹走他过往的认知! 假的吧! 一定是假的。 原来从一开始,人家早就步步谋算,从上山进攻,再到围攻,到下山埋伏,这简直就是化埋伏为反包抄! 原来早就将这小山围拢,火攻之下,这些冠军根本无路可逃。 只是,两百人便让他们本这崩溃,原来打仗还能这么打?! 实在太容易!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吴用打死都不敢相信。 幻觉吗?! 难道是幻觉? 吴用身子一阵摇晃,脑门上全部都是虚汗,他自诩的神机妙算,这一刻,他竟然发现,自个居然跟个傻子一样! “这个林冲!居然一步走出,便看到百步之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吴用一脸绝望之色,“抽丝剥茧,步步为营,我吴用居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看出来。我……我居然被他给骗了,还沾沾自喜,啊……” “扑通!”一声,吴用惨叫一声,只觉得浑身气力都被抽空,身子委顿,一下倒在地上。 “原来他早就筹谋好!一开始包围山下,两百人主攻,都说仰攻乃是必败之举,可是人家居然用火攻,还有那特殊的阵法,火攻之下,官军大乱,定然是做鸟兽散,梁山大力劝降,动摇军心,违抗者杀无赦,一软一硬,可谓配合得当……”吴用一边说,一边目光瞥向远处。 对面那座山头,此刻已察觉到这边出事,竟然直接撤军,神奇的是,梁山居然没有一个人去围追堵截。 “为何?”吴用自言自语,这一刻,他好似一下苍老十岁一样,“我明白,我明白了,那是故意的,用逃兵去冲击小东村的何涛部众,打击他们的士气!” “林冲,这些筹谋,难道都是他一瞬想到的吗?”吴用傻傻的坐在地上,过往的精明与算计,这一刻竟然打击的体无完肤。 “不!我还有机会!小东村才是精锐,这是奇袭,想要击败何涛一部,定然是一场大战!我还有机会,我不会输!” 吴用嘴角抽动,喃喃道:“我不服!我不服!” ......... 第132章 这是吕布在世?还是项羽重生? 一炷香后,刘黑子长刀挂在腰间,来到吴用身边,笑着道:“吴先生,感觉如何?” “林大当家神威无敌,有勇有谋,是我有眼无珠。”吴用浑身脏兮兮,挣扎着站起身,眼神黯淡,不复之前激昂风采。 刘黑子冷笑道:“幸亏吴先生没有与我赌一把,若是你应下,只怕这会要钻俺的裤裆了。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吴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才道:“刘副统领,的确是我眼拙,原来打仗还能这么打。” 正说着的功夫,远处传来一阵响动,却是林冲在一群武夫的拱卫下,来到吴用跟前。 吴用惭愧地抬起手,用长长的衣袍遮住半张脸,道:“林大当家,我吴用出言不逊,不想大当家神威盖世,早就步步为营,连环计谋,我着实佩服至极!” 吴用这人,恃才傲物,自诩聪慧,智计无双! 想要降服这人,打断这人的脊梁骨,唯一的办法,不是用拳脚,也不是恐吓! 吴用依仗他计谋出众,那林冲便在计谋这一块狠狠地打击他! 每一个计谋都要出乎他的预料,他说不可能的地方,林冲偏要做成可能。 这要来个三五次,纵然吴用自负,也要打击得体无完肤,到那时候,他绝对会陷入怀疑人生的地步。 时间一久,此人便是荆条一样! 林冲会成功地抹去上面的刺,让他乖乖做个抽人的荆条。 林冲不动声色道:“吴先生聪慧,想必看明白我的计策。” 吴用汗颜,抹去脑门上的汗珠,原本心中颇为瞧不上林冲,此刻莫名地感到一种畏惧,甚至都不敢正视他的双眸。 “此人武力超群,加上此等谋算,岂不是天下无敌?文武双全,这天下真的有这样的人?”吴用一阵怀疑人生,感到不可思议。 怀疑归怀疑,吴用心中还是有些不服。 毕竟,这等计谋,若是仔细筹谋,他也是能够想出来的。 若是林冲能兵不血刃击败何涛的精锐,那才是真正的本事。 想到这里,吴用问道:“敢问大当家,这小东村该如何用兵?” “吴先生心中若有定计,尽管说来,我等也好听听。”林冲反问道。 又是反问我! 吴用脑子嗡嗡作响,这林冲简直跟泥鳅一样滑不溜丢,狡猾如狐,勇猛如虎,威势如龙。 “大当家,实不相瞒,之前我以为您大败而回,此刻已无脸再言计策。”吴用吃了一次亏,岂会再吃一次。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好个聪明的教书先生。” “哈哈哈!” …… 众将纷纷大笑,笑得吴用脸色又是一白。 林冲抬手拍着吴用肩膀,道:“吴先生,既读圣贤之书,肯定有一抱负,不如想想,眼下那逃兵回小东村,那何涛知道咱们破敌,又会作何反应?” “应该是又惊又怒,换做我,趁着您还没有到的功夫,肯定会派遣一部分官军抵挡我们救援,剩下大部狂攻小东村,势必要拿下小东村才肯罢休。”吴用仔细思索,开口说道。 “吴先生所言不虚,那眼下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林冲又问。 “若是马匹众多,当要急行军,先行击破敌军防护,这样才是机会。”吴用又道。 林冲点点头,当即道:“来人,就按吴先生所言,刘黑子你统领后阵,驰援小东村,我领两百威武军,先行离开!” 刘黑子抱拳道:“谨遵大当家令!” 林冲翻身上马,没一会功夫,方才的重甲武夫,纷纷上马。 “驾!驾!驾!” “杀杀杀!” “驾!驾!驾!” …… 一阵呼号声中,地面黄沙漫天,战马嘶鸣,没一会功夫,这群先锋军,便消失在道路尽头。 唯有吴用风中凌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用傻眼,是真的呆住。 这下,他彻底看不懂林冲。 这个聪慧无双的大头领,听到他的计谋,居然没有问第二句,竟然直接执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吴用以为,林冲会狠狠羞辱他,然后再次问计,然后再次要羞辱他一顿。 结果呢? 什么都么有,林冲竟然直接点头称是,二话没说,领人就走。 这……这到底是什么心思? “我真是看不懂,他到底要怎样。”吴用喃喃说道,即便他智计百出,这会也是开始怀疑人生。 一旁刘黑子笑着道:“吴先生,您看不懂才是对的。” “此话怎么说?”吴用转过身,认真问道。 “原本梁山周围有一处山寨,名唤清风寨,也是一等一的厉害,手下兵马众多,偷袭我梁山,差点杀死杜迁当家,吴先生,你可知后面清风寨如何?” “我知道清风寨被梁山所灭?就是不知战事如何。”吴用倒是听闻过这个事情,可是具体的细节,吴用并不清楚。 刘黑子洋洋得意地道:“我们梁山将清风寨剿灭,没有死一个人!” 没有死一个人?! 吴用再次僵硬在原地,能赢不算什么,可是灭杀一个营寨,不死一人。 这简直是用兵如神啊! 这四个字,从吴用脑海中窜出,想到方才林冲策马而走的部众,自言自语道:“不对,我犯了一个错误,人家早就想好我会这么说。他居然料到我会这么说?” 吴用感觉浑身冰凉,因为那些战马,分明就是挑选好的,那些两百人,分明早就做好准备。 重甲、战马,骑兵冲锋! 难道,林冲竟是一开始就想好应对之策? 吴用手脚冰凉,良久才叹息道:“若是真的大胜而归,我吴用便是错得离谱,到那时,我何去何从?” 一旁刘黑子淡淡道:“吴先生,我们走吧。” 吴用颤抖着手,问道:“刘副统领,我想负荆请罪。” 刘黑子咧着嘴,道:“请罪?吴先生何罪之有?” 吴用沉默无言,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一种可怕的感觉。 也许,从他生出那些歪心思的刹那,那林冲恐怕早就洞察得分明。 唯有他尚且不知,还在那里丑态毕露。 这么一想,吴用只觉大难临头,好似刀剑要加身,不知命运在何方。 “难道我吴用,命不久矣?” “那林冲,这是吕布在世?还是项羽转生?” “这天底下,真的有这样洞察人心之辈?” .......... 第133章 摧枯拉朽!小东村危! 小东村,此刻火光冲天,两道防护院墙,全部被攻破! 不远处,何涛正悠闲自得,一只手轻摸着耳畔,神色连变。 一想到失去两只耳朵,他便无法忍受内心痛苦。 “该死的阮氏兄弟,你们给我等着!这个仇怨,我一定会报回来,我要加倍地报复回来!”何涛一边想着,一边盯着远处村口。 自家弟弟这次还真是卖下老命,领着重兵,居然攻势很顺,看来用不了多久,小东村破灭在即。 不但如此,按照这个时间推算,梁山的援兵,怕是会全军覆没吧。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何涛越想越开心,忍不住放声大笑。 突然,远处扬起黄沙烟尘,不断有骑兵和官军冲涌而来。 “出了什么事?!”何涛大惊失色,大声问询。 没过一会,一名亲卫狂奔而来,抱拳喊道:“何大人,大事不好,咱们的伏兵被梁山贼人发现,死伤惨重,只有不到一千人逃回来!” “什么?不到一千人跑回来?!浑蛋,不可能!就算是杀猪,也不能一口气杀两千头吧!”何涛暴怒,气得眼珠子都要撑爆。 “消息是真的,前去的副将崔大人,都被梁山众一箭射死,现在群龙无首!何大人,眼下败兵已至,咱们……咱们该如何?”亲卫声音都在颤抖。 “如何?”何涛脸上的肌肉连连颤动,慢慢的神色变得越发的绝望,到最后变成孤注一掷的疯狂。 “传令下去,调动所有人马,攻打小东村,谁若能攻破小东村,赏一千两白银!”何涛大吼一声。 至于有没有白银一千两,管他什么的,以后的事再说。 即便失败,他也要屠掉小东村,到时候再逃也来得及。 重奖之下,必有勇夫! 所有人都将小东村当作香饽饽,一个个发了疯一样发起进攻。 小东村已变得极为险峻,危如累卵,一旦攻破,绝对是血流遍地,杀戮无数。 此刻,何清这瞪着眼睛,一脸贪婪之色,口水都要流出。 “楼上有个美人,那美人好美,给老子冲,老子喜欢那个娘们,皮肤真特娘的白啊,比青楼的娘们都要好看!”何清呼吸都变得粗重,眼睛都在喷火,吼着道,“兄弟们,谁给我抢到那个娘们,老子赏他一百两白银!” “杀杀杀!帮老大抢女人!” “那个女人的确好看,老大你玩过,让我沾沾荤。” “去你的,先抢到再说!” “那我找其他娘们。” …… 一时之间,官军不断攀爬,不断有人冲入旱寨,场面越发混乱。 寨子中,连宋万都顶在最前方,刀光剑影,嘶吼之声,不绝于耳,场面不断变得焦灼。 宋万的人马,此刻围拢在最大城楼前,抵御着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不断有人倒下,鲜血干涸,弄类的血腥气,弥漫四周,极为刺鼻。 宋万一脸疲惫之色,转过身道:“孙夫人,你不要跟在我后面,一会我安排人,护送你从后面小门逃离,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咱们这……只怕要撑不住。” 孙夫人晃荡着身子,方才她只是站在高台上,便被下面的军官瞧见,那人目光淫邪,好似豺狼一样,瞧得孙夫人浑身发抖。 她岂会不懂,那恐怖的眼神,到底蕴含着怎样的兽性。 若是小东村最后一道防线攻破,整个村庄的老百姓,包括她孙若仪,下场绝对凄惨至极,奸淫掳掠,对女人来说,那是最为悲惨的命运。 孙若仪脸色惨白,想她十八岁嫁人,那是一桩冲喜的婚事,当晚还没入洞房,那可怜的官人,便一命呜呼。 可怜他孙若仪,年纪轻轻,便做个寡妇,到今日,她还是个清白身子。 这一路北上,怎生会遇到这等事来? 孙若仪昂起头,心若死灰:“只怕是老天要收我归天,这是我的命吧!” 想到这,孙若仪昂着头,惨笑一声道:“宋当家的,这次是我拖累诸位,我一个妇人,四体不勤,就算出城门,根本逃不远,也要落在那些官军手中。到时候下场只怕更惨。” 宋万听到这话,也是叹口气,沉声道:“若是不逃,眼下处境,只怕最多支撑一炷香,咱们恐怕受不住也!我看这帮官军,十有八九要屠村,不会留下活口。孙夫人,您可要想清楚。” “人都有一死,我早做好准备。”孙若仪露出一抹笑容,好似这一刻,她大彻大悟一样,“宋当家的,请给我一把短刀,若是村破,我自行了断,也不想被他们玷污身子。我想干干净净的走。” 宋万沉默一阵,终究还是点点头,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递给孙若仪。 “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要自杀,那是最坏的一步。”宋万说道,“我们还有机会,那是唯一的机会。只要林大当家救援及时,我们还能活下去。” 宋万说完,再也顾不得孙夫人,披着重甲,径直冲上高台,与敌人厮杀在一起。 慢慢的,高台上的官军越来越多,开始不断压迫宋万之军,突然“轰隆”一声巨响。 下方的土门,彻底撞开,泥土、木头破碎一地,地面一片狼藉。 “哈哈哈哈哈!小婆娘,老子来啦!” 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门户给生生轰破! 成百上千的官军,呼啸而至,瞬间冲入小东村,场面一瞬间大乱。 “完了!完了!”宋万痛苦喊一声,再也顾不得其他,领着剩下兄弟,朝着出口杀去。 站在高台上的孙若仪,望着宋万几十人,没一会功夫,便被官军淹没,那不断响起的吼叫声,充满愤怒与绝望。 再次的杀戮噩梦,呈现在孙若仪眼前。 孙若仪慢慢掏出手中短刀,明明阳光明媚,可是娇媚的孙若仪,觉得全身冰寒,没有半分温暖。 她盯着手中的短刀,那冰寒的光芒,看来是时候上路了。 “小娘子,老子来了!”突然之间,一个丑陋的壮汉,冲到高墙之上,死死的盯着孙若仪,发现她手中竟然拿着短刀,一副要自杀的模样,当即呵斥道,“莫怕,你可千万不要自杀啊,老子喜欢你,我会好好疼你的。” “你做梦!滚开,我死也不会如你的意。”孙若仪吓得浑身发抖,手中的刀都握不住。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何清,他见美娇娘吓得泫然欲泣,登时心中大定,耸耸肩,叉着腰道:“小娘子,你骂也好,叫也好,那都是没用的!就算是叫破喉咙也是没用,今日就让大爷好好玩个爽。你反正是个妇人,这种事,你想必都是明白的,何必故作娇羞?” “闭嘴!我死也不会如你的意!” 孙若仪银牙紧咬,女子贞洁事大,她不再犹豫,拿起手中短刀,就要自刎。 “不要!” ......... 第134章 里应外合,横扫千军 “嗖!” 孙夫人的短刀刚提起,耳畔传来破空之音,等她回过神,脸上骤然一热! “啊!” 孙夫人吓得尖叫一声,呆呆望着眼前。 原本凶神恶煞,一脸淫邪的那个丑男,此刻脖颈位置竟然插着一柄长箭。 长箭从脖颈一侧对穿,直接穿透那人,鲜血从他口中呼啦啦往下流,场面甚是可怖。 丑男捂住脖子,想要发出声,只能发出一阵“呼哧呼哧”的声响。 何清瞪圆眼睛,身子踉踉跄跄,走到高台边缘,望见远方黄沙漫天,他露出不敢相信神色,下一刻,他身子越来越重,浑身涌起巨大的无力感。 老子的美人啊! 居然连个手都没有碰到,老子居然会死在这种地方? 到底是哪个偷袭我? 到底是谁? 何清内心在咆哮,还有深深的恐惧,可是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越来越迷糊,身子也在发软,一切都在远去。 孙夫人站在一旁,望着那丑男晃了晃身子,再也支撑不住,直接从高台上跌倒,哗啦一下,直接跌落。 “嘭!”的一声闷响,孙夫人捂住心口,下意识往下一探,那丑男脑袋朝地,此刻摔在地上,地面满是鲜血,死得不能再死。 孙夫劫后余生,本能昂起头,顺着射箭的方向望去。 只见不远处,黄沙滚滚,一群身着深色甲胄骑兵,呼啸而至。 领头之人,不是旁人,竟然是她心心念念的林冲! 他手中持着长弓,右手悬空,显然刚才射出的箭矢,不是旁人,正是林冲救了他! “是他,真的是他来救我了。这么远,一箭就射死那个恶人!”孙夫人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那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让她感觉周围都是一阵虚幻。 原本绝望的孙夫人只觉得浑身气力,重新恢复,她感觉心脏跳得好厉害。 当她再次望着林冲,只觉得心中生出一种巨大的渴望,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 她甚至涌出一种极为羞耻的想法,想要上前抱住他。 孙夫人感受过两次绝望,每一次都是生死存亡之际,这一次,她都彻底放弃了,她怎么都没想到,宋万当家说的话,居然是真的! 她内心的呼唤,好似得到回应一样。 他真的来了,还救了我! 林冲,他是大英雄,这个世界上,最为勇猛强大的男人。 “孙若仪,你疯了吗?怎么可以如此不要脸,竟然想出这种无耻的想法。”孙夫人轻啐一口,脸蛋一下变红。 可是下一刻,孙夫人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始终盯着远处林冲,怎么都舍不得挪开。 两百多人的骑兵冲锋,甚是骇人,一个个甲兵弯弓搭箭,弓箭不断飞出,呼啸而过,甚为壮观。 “嗖嗖嗖嗖!” 弓箭破空,一道道箭雨横飞,登时前方官军犹如麦田,登时倒伏一片。 一时之间,惨叫声不绝,场面一阵大乱。 何涛在本阵中,瞅见眼前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大吼道:“撤退!撤退!撤退!” 他们步军居多,何涛只见浩浩荡荡骑兵,还以为梁山大军已到,哪里还敢细查,一身胆气,这一刻全部消散。 哪里需要他说撤退,之前逃兵早就吓破胆,此刻见到骑兵冲杀而来,一个个早无战意,拔腿就跑。 这等官军,可谓触之即溃,竟没有一个人胆敢抵抗。 看来之前逃亡回来的士兵,对士气的打击,可谓惨重。 这群官军装备太差,大部分都是轻甲,有些还是皮甲,岂能抵挡林冲这一波精锐冲杀? 林冲也是讶异,原本想着还会有一场好战,哪晓得何涛所部,一触即溃,简直不堪一击,战斗意志甚至连清风寨都不如。 “这便是地方上的官军?”林冲大失所望,光是这等甲兵,纵然有一万,又算什么? 莫说一万,就算是十万,那也是一群只会逃跑的虾兵蟹将。 怪不得六七万的金兵,便能灭了朝堂,丢失大半江山,造成江山社稷的惨剧。 这么看来,他们输的一点都不冤。 即便对方装备精良,可是战意不够,那再多的士卒,也么有半分作用。 林冲将弓箭一收,提起马侧丈八蛇矛,大吼道:“杀!” 一声杀字,身后两百将士纷纷跟着喊:“杀杀杀杀杀杀!” 杀声震天,骑兵一入,何涛军彻底大乱,逃跑之兵,旗帜混乱,互相践踏,兵败如山倒。 林冲一马当先,冲杀入阵,见人就砍,杀得敌军胆战心惊。 “不要杀我,我投降!” “我错了,我投降,我下跪,不要杀我,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亲!” “大爷,大爷,爷爷,饶命啊。” “降啦!” “降啦!” …… 不等林冲发话,逃不掉的官军,纷纷将手中刀兵丢在地上,跪在地上。 何涛吓的面无人色,哪里还顾得上身后,只顾着逃命。 “这群梁山狗贼,怎生如此厉害,来去如风,哪里来的骑兵,这群蠢货,竟然瞬间就败了!” 林冲眯着眼,早望见那主官,二话没说,弯弓搭箭,凝神静气,腰马合一! “中!” 林冲抬手一射,长箭如生出眼睛,却是直接射中何涛脖颈。 何涛正策马奔逃,只觉得可脖颈一凉,下一刻感觉脖颈一热,一股剧痛猛烈传来,他下意识按住脖颈,一脸惊恐之色。 “不,不,不,我不要死......我怎么能死在这种地方?” 何涛心中狂吼,口中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只觉得身子越来越重,心中还有无尽的怨恨。 “噗通!” 何涛身子一歪,重重落地。 主官重箭,生死不知,场面更是大乱。 至于威武军这边,则是响起呼啸之声: “大当家威武!” “尔等主将已死,还不速降!” “投降免死,还不下马!” “大当家神威,百步穿杨,箭无虚发!” “杀杀杀,谁敢抵挡梁山大军?” …… 梁山好汉纷纷兴奋大叫,有个如此善战的老大,犹如神助也。 敌军此刻彻底乱成一锅粥,剩下逃兵疯了一样溃逃。 “不要追,进小东村!”林冲高声吼道。 众人骑马,穿过城门,鱼贯而入,声威震天。 村子里,此刻还在厮杀,林冲一扫而过,一下望见一群官军围着宋万所部,还在乱战。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林冲勃然大怒,策马狂奔。 登时,马蹄轰鸣,地面都在震动。 远处围攻宋万官军,终于察觉不妙,扭头一看,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 “骑兵!居然是骑兵!” “是梁山的援军,咱们完了!” “跑啊,他们有长矛,谁抵挡住的?” 当下作鸟兽散,悍不畏死的挥舞长刀,就要拼命。 可惜,这帮人哪里能近身,还没有靠近,就被朴刀砍飞,鲜血喷溅。 “大当家!” 宋万浑身浴血,瞅见援军赶来,激动的仰天大吼,兴奋的双目都充血发红。 在他周围,此刻只有八十多人,周围满是官军尸骸,可见官军死伤更为严重。 “随我杀敌,容后再说!”林冲大叫一声,继续追缴残兵。 登时,整个小东村,梁山骑兵到处,一个不留。 林冲一马当先,长矛一枪一个,瞬息而过,犹如砍瓜切菜,霸道至极。 半个时辰后,小东村官军清剿一空,梁山大胜而归。 刘黑子大部队,早已赶到,开始整顿、管控投降之兵。 宋万走路都需要人扶持,浑身浴血,连朴刀都卷刃,搏杀的时候,还灭有太大感觉。 此刻平息下来,只觉得浑身酸痛,胳膊都抬不起来,可是他精神格外亢奋,脸上洋溢着畅快的笑容:“我都以为这次死定了!真是没想到啊!哈哈哈哈哈!看来老子的命,老天爷还不想收走。” 刘黑子一把抱着宋万,激动地道:“宋万哥哥,幸好你没事,爷爷知道你出事,咱们都急死了。” 宋万挤出一丝笑容,道:“来得刚刚好,我就知道哥哥会来,知道你你黑子会来,还好……我等到了。” 这话说出来,周遭亲卫一个个都眼眶泛红。 生死离别,就在刹那,若是再迟一会,只怕便是天人相隔,成为人生巨大遗憾。 “宋万兄弟,你们是好样的,没有丢我梁山的脸面。”林冲走过去,轻轻拍肩,“回山好好休养,后面的事,便交给我等,你无须担忧。” “只是,南下护送的任务。”宋万担忧地问道。 “急什么,先休息,休息好再说。”林冲又道,“那孙夫人经此一事,想必也不会再急匆匆离开,还是先休整再说。” “只可惜咱们兄弟,折损三十多人,还有小东村村民,也死不少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只是可恨,这些官军连百姓都杀。”宋万咬牙切齿地道,一脸愤怒之色。 “你放心,那何涛已被我阵斩,敌军溃逃,不过他们也逃不走,杜迁兄弟在他们的逃路早已等候。”林冲露出沉重之色,“战死的兄弟,之后会丰厚抚恤,不会让他们白白战死。” 宋万听到这话,恶狠狠的道:“哥哥说得没错,这个世道真的变了,黑白不分,犹如疯狂,为一己私欲,便要杀戮千万人!我们要替天行道!” ........... 第135章 头顶悬剑,帝王心 林冲洒然一笑,道:“看到没有?咱们梁山的兄弟们,都不是孬种,没有一人投降,都是血战到底,一人当十!大家都是好样。” 宋万也是连连点头,问道:“哥哥一路而来,可有阻碍?” 一旁刘黑子忍不住道:“嘿嘿,宋万哥哥不知,咱们半路灭杀千人,俘虏千人,爷爷怕您有所闪失,领着两百精锐,骑马率先而来,好在赶得急,终于将您救下。” 宋万一听这话,感动得眼眶微微泛红。 兄弟情谊,此时此刻,还能说什么。 宋万强撑着身子,抱拳道:“哥哥重情重义,宋万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我们都是兄弟,便不要说这些生分的话。”林冲朗声说道,“宋万兄弟,这里交给我们,你只管先回山,好好静养。其他的事情,无须考虑。” 宋万也是虚脱的厉害,当即拱拱手,也不说其他。 很快,在一群冲字营兄弟护送下,血战生还的兄弟,踏上归途。 “若无这三层防护,只怕全军覆灭也。”林冲一只手拍在城墙上,心生感慨。 看来当初精心构筑的营寨,这次发挥巨大作用,加上小东村地势极高,易守难攻,倒也是个好关隘。 往后征伐,官军也不会将太多精力投放到小东村,毕竟这里只是一个村庄,即便攻占,并无什么战略意义。 与此同时,也让林冲生出一丝戒备。 看样子,要扩大警戒范围,不能再处于被动。 要建立一支高效的巡查队,总不能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然后再行反击的状态。 林冲这么一想,当即生出新的念头。 正想着的功夫,脑海中登时一响。 “叮!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击败何涛所部,营救宋万、孙夫人,奖励战马三百匹,重甲五百,长矛五百支,目前存放在前方密林中。” 原来如此! 系统现在发放奖励,的确跟之前不一样。 以前经常直接发布到附赠空间中,现在顺势与当下环境融合,这样以来,便是成为战利品一般。 就是这次的奖励,着实有些丰厚! 全部都是眼下最紧缺的战备物资,怪不得北面的金人最喜欢劫掠,看来抢夺远比制造来的快速和容易。 “报!报!林大当家,好消息!好消息!”一名士卒激动跑来道。 林冲颔首不语,一旁刘黑子道:“又有何事?咋咋呼呼?说!” 士卒抱拳道:“诸位头领,前面树林,我们发现一批辎重,像是官军遗留的,我们大概清点下,战马大概有三百匹,重甲五百左右,长矛五百支,还有一些零碎之物。” “什么?竟有此物?哈哈哈哈,何涛那厮是傻瓜吧?这些装备居然不装备,全部放在密林中做什么?咱们这次是要发啊。”刘黑子哈哈大笑,转而一脸嘲讽之色,显然很看不起那何涛。 林冲暗想,这些东西本就不是何涛的,他穿个鸟,怕是连鸟都没机会穿。 “爷爷,咱们这次赚大发了,俘虏怕是两千多人,战马估计有两百匹,还有一些甲胄、兵器,咱们这次狠赚,简直太过瘾。”刘黑子兴奋地说道。 “何涛尸首呢?”林冲问道。 “尸首找到,死得透透,耳朵的确被割,打算砍了脑袋,插在前面十里处,震慑宵小。”刘黑子说道,“没想冠军如此不经打,还没清风寨的硬气。” “打仗既打武备,又打后勤,可是还有一样,乃是军纪与战斗意志!这帮人明显不行,虽有人数,但都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林冲开口说道,“刘黑子,把何涛、何清尸首,安排几个俘虏,让他们送到官府,无须枭首示众。” “为何?”刘黑子不解。 这个时候,吴用悄然走来,谦卑地道:“主官尸首送到衙门,震慑效果更好,没必要破坏尸首。至于这些俘虏,大当家打算如何?” “要回家的,让他们回家,不愿意回家的,让他们跟我们上山。”林冲当即说道。 吴用不发一言,露出深思之色。 林冲心想,这优待俘虏这块,你当然不明白,往后这山东地界都会是老子的。 看似放他们走,他们都是种子选手,以后都是免费的宣传工具人。 杀俘短时间给予敌人震慑,长久来看,只会让敌人反抗更激烈。 刘黑子点头,道:“大当家,早有小头领去处理,眼下咱们怎么办?” “留下一千人驻守,再派斥候巡视,尽快旱寨修复。”林冲沉吟一会,道,“眼下官军大败,短时间不会再有进兵,不过往后不好说。” “那我安排小头领驻守,再修复营寨。”刘黑子点头称是。 林冲盘算一会,按照系统颁发的奖励,再加上缴获,以及山寨之前的战马,想必用不了多久,八百战马问题不大。 这以后的马匹繁育以及饲养,也是一个问题啊。 若是系统能奖励那种蒙古马,也是不错的,大宋的马匹,很多品种太差,尤其是耐力很不行。 战马在大宋都是战备资源,可见稀缺程度。 林冲想一阵,看样子这次回山,要尽快让张青他们上山,种植计划,得早些提上日程。 别看众人再说,可林冲大脑没有一刻停歇,一直在疯狂运转。 很快,众将都开始忙碌。 吴用站在一旁,神色青白,他心情这会是真乱得很。 本以为官军能抵挡一阵,哪晓得林冲两百铁骑,直接大败何涛所部,斩获颇丰。 这等勇猛之辈,简直无敌啊! 吴用搓着手,一时之间,都不晓得该如何开口。 林冲回过头,道:“吴先生,还有事吗?” 吴用吞口唾沫,紧张道:“林大当家,今日一战,我吴用拜服,心服口服,只想大当家的给我改过自新机会。” “喔?吴先生,哪里有错?”林冲笑吟吟问道。 “心狂自大,今日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吴用低头道:“大当家的,不管有什么处罚,我都愿意接受。” “吴先生,言重了。往后梁山发展,还要多靠吴先生,切勿这般。”林冲轻扶吴用,开口道,“我要去见一位商帮贵人,失陪一下。” 林冲说完,径直走入小东村。 唯独留下吴用,站在风中凌乱。 “为什么?”吴用不明白,他悬着的心,这一刻,怎么都无法落地。 那种感觉实在太糟糕,按照吴用的想法,林冲一定会找个由头,将他杀死,或者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 现在呢? 没有羞辱,也没有打骂,什么都没有。 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从今日之后,我的头顶,犹如悬着宝剑,何时下落,我也不知啊!”吴用重重叹口气,瞬间变得萎靡不振,“这比杀我还要难受啊!” 吴用沉默许久,忽而脑中冒出一个念头: “莫不是帝王心术,难道……” ..... 那一头,一间小宅子中,林冲独自一人,步入院中。 孙若仪简单收拾一番,手中捏着手帕,见到林冲,脸上微微一红,万福道:“林大当家,不想我这条命,又是您给救了,往后我该怎么报答您?” 说道报答的时候,这位孙夫人的声音,居然还带着一点鼻音,像是在撒娇一样。 嗯? 林冲眨眨眼,甚至都在怀疑,莫不是我听错吧? “孙夫人,此番受惊,好歹转危为安,让你受苦了。” ............ 第136章 孙夫人的心思,大胜而归 孙若仪是见过世面的,在余杭,她的家族也是大户,家族势力不小。 平常接触的人,非富即贵。 一些权贵子弟,包括世家武将,也是家中常客。 父亲对她教育极严,琴棋书画,虽是女子,但是儒家经典,也是专门请过老师讲授。 等到少年,也是常常带她游山玩水,寻访名流,对儒释道,都有研究。 饶是她见多识广,眼界广博,也没有见过像林冲这般武将。 他虽然生得不是非常俊秀,但是天生一股刚正的气息。 此刻,两人相隔几步远,孙若仪迎面扑来一股强烈气息。 那是林冲身上的气味,俗称男人味。 她下意识昂起头,这个武将穿着一身深色重甲,披坚执锐,威风凛凛。 孙若仪瞬间恍然,那是狂奔厮杀过后,男子身上的汗味。 换作以往,孙若仪最讨厌闻到男子身上体味。 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只觉得这一股味道,格外上头,一个劲地往鼻子钻。 孙若仪浑身肌肉瞬间绷紧,竟然感觉是一股奇异的香气,直接冲入她的脑顶,让她神魂动摇。 好像……好像一股阳光,在她的心田播撒。 孙若仪整个心脏,犹如擂鼓一样,越跳越快,她情不自禁地双腿夹紧,脸上露出娇羞难耐的神色。 “林大当家太过谦逊,若没有梁山诸位好汉拼死保护,我早就死了。”孙夫人收回炽热目光,极力克制自己,轻声道,“林将军,不曾问过,将军婚配否?” 这寡妇脸红得跟苹果一样,神色扭怩,林冲大概猜到什么。 只是这般大胆问询,倒也少见。 林冲并不在意,道:“孙夫人,我已娶妻,只是尚无子嗣。” “喔,那贵夫人还真是好命呢。此番上山,定要前往拜访。”孙夫人垂着脑袋,眼眸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孙若仪生得极为美丽,年龄也才二十有三,身段曼妙,体态轻盈,言行举止,端庄典雅。 她一言一行,举止得当,受过极好教养。 一头乌发如墨,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有一股说不出的风韵,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这样的美娇娘,怪不得男人见到,都是疯狂无比,一个个都想一亲芳泽。 林冲望着孙夫人娇嫩如花的脸蛋,也是心生感慨。 这样的女人,不该遭受劫难与伤害。 美好的事物,在刀兵中遭到破坏与毁灭,才是最为糟糕。 这样的娇娘子,遭遇蹂躏与践踏,才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一如林娘子,那样美好的女子,若是被高衙内那种肥猪凌辱,才是人世间最悲哀的事。 林冲觉得美人在灵不在肉,如果只是霸占身子那种俗事,其实并无多大的快乐。 男女只是,若没有女子的心甘情愿,那根本体会不到其中的别样乐趣。 林冲整理思绪,宽慰道:“也好,眼下宋万受伤,只怕要调养一阵,孙夫人此番受惊不小,还是先上山安神调养,等过阵子事态平稳,再行下山。” 孙若仪再次万福,柔柔地说道:“一切都凭林将军做主。” 这个女子不再喊他大当家,而是以林将军为名,似乎在表示一种态度。 独一无二的专属称呼? 还是她某种层面的认同? 亦或者是一种暗示? ....... 林冲摸摸脸,摒弃杂念,道:“那过一会,孙夫人与冲字营同去,一并上山。” “我还有一些行李,在前面的营房,民女去去就来。”孙夫人低声说道。 林冲有些不放心,顺势走到路口,道:“行,我就在这里候着,若是有事,夫人只管喊我。” 孙夫人点点头,轻悄悄从林冲身旁走过,她媚眼如丝,一方粉红方帕手中一松,微风一吹,瞬间飘走,好巧不巧,正好落在林冲脚下。 林冲下意识捡起,入手丝滑,还有一股淡淡的胭脂香气。 一如方才孙夫人从他身旁走过,那一股清雅幽香,沁人心脾,让林冲想到栀子花的香味。 “可惜是个寡妇,还要肩负两大家族的重担,否则的话……”林冲突然生出一抹冲动。 他是个男人,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况且回到古代,他的欲望,似乎也得到某种释放。 也许,长久的精神压力,以及巨大的责任,让他体内的荷尔蒙,也得到某种爆发。 “夫人,你的手帕掉了。”林冲脱口而出。 孙若仪好似没有听见,自顾自朝前走。 林冲捏着香帕,一时之间,像是触摸到什么一样。 那种微妙而暧昧的情绪,让林冲都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何况还是这种极品美女,简直是天生的尤物。 这种可不是青楼那种艳俗之物,这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典雅而有礼,偏偏如此,才更容易让男人生出征服之心。 林冲穿越之前,曾经看过一本书,那本书具体的内容,他记不得太清楚,唯独有一句话,他过去很多年都记忆犹新,上面写着: 男人内心深处的本性,更偏向去亵渎圣洁。 原本这句话,林冲一直不怎么理解。 当他望见孙若仪逐渐远去,那晃动的曼妙身影,林冲好像明白点什么。 林冲将手帕顺手塞进手臂之内,转身大步走到门外。 “今日驻守小东村,后勤辎重先行回山!” …… 半日不到,小东村大胜消息传回,整个梁山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马匹、甲胄、刀兵等各类物资,尽数归拢。 朱贵早安排人,登记造册,河畔边,武松站在一旁,有些遗憾地道:“本想跟哥哥一起冲杀,哥哥却让我守在山寨,真是可惜。” 朱贵笑了笑,道:“武松兄弟,那是林冲哥哥爱护你,也是器重你。过些日子,你是要回家的,林冲哥哥肯定不想你有个闪失。” “说是这么说,只是不能同哥哥并肩作战,着实窝囊。”武松摸着脑袋,叹口气,无奈道,“哥哥让我镇守山寨,就是轻松差事。” 朱贵呵呵一笑,道:“山寨之中,让你留守,正是看中你的本事,让你保护我朱贵的安全呢。” “哈哈哈哈,朱贵哥哥,您的才能,我是得学学。”武松心情大好,想着方才传来的消息,感慨万千道:“林冲哥哥神武,两千之甲兵,击穿何涛部三五千人,这样战绩,简直不可想象。” “那何涛本是饭桶,心思不正之辈,岂能成大事!”朱贵面露不屑之色。 两人正说着,望见不远处一艘小船靠岸,下来一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书生吴用。 只是吴用脸色发青,一脸沉重之色,好似有心思一般。 武松轻声道:“听说林冲哥哥借他一用,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像是丢了魂魄?” “嘿嘿,傲气一旦被挫,就跟人抽去龙骨一样,只会软趴趴的在地上爬。”朱贵何等聪慧,一针见血说道。 武松:“……” ........... 第137章 扩军巡查营!晁盖震惊 武松嘴角一咧,轻蔑道:“那叫吴用的书生,刚一上山,生怕旁人不晓得他有一堆心眼似的。” 朱贵抿抿嘴,道:“梁山必须在林冲哥哥的掌控之下,不管谁来,若是心思太多,我朱贵第一个不答应。” “嘿嘿,林冲哥哥好手段,也不晓得用什么办法,吴用这会垂头丧气,哪里还有之前的傲气。”武松露出好奇之色,“怕是遭到打击,才会这般。” 朱贵哈哈大笑,道:“哥哥的智慧,岂是常人能够揣度,不过哥哥留着此人,既有敲打的意思,想必往后还是要用他的。” “这种人留着有用?”武松对这种幕后之人,素来没什么好感。 朱贵拍拍武松肩膀,道:“武松兄弟,既然林冲哥哥这么做,一定有他这么做的道理,往昔他做的一切事,我也不知道什么道理,可是回头看,才晓得他看得着实长远。” “也对,也许吴用的身上,有什么本事,也是林冲哥哥需要的。”林冲沉思一阵,开口说道。 “不错,往后咱们山寨壮大,需要更多的人,光靠武夫也是不行,还需要经营之人,武松兄弟,不如留在山中,岂不快活?”朱贵沉吟一会,忍不住劝道。 武松长叹一口气,他这些日子,在上山逍遥自在,衣食无忧,每日喝酒快活潇洒。 还真是一等一的舒服自在。 他以往从未感受过这种轻松愉快,听到朱贵话 武松苦笑道:“实不相瞒,二郎家中有一大哥,我自幼由他抚养长大,若是让他晓得我上山作匪,定会伤心难过。”. “原来如此。” “哥哥总是望我做个官家人,我也想搞个正当事,诸位哥哥待我不薄,我也想着若有一日,有机会做到高位,也好照拂梁山上下。”武松也不含糊,认真说道。 “好!武松兄弟说得没错,毕竟家中有亲眷,的确是麻烦。”朱贵不再劝说,他不由得想到林冲哥哥所言。 有些事,时机未到,等时机到了,自然便好。 一如当初杨志,也是心心念念朝堂,想着恢复祖辈荣光,可是最后差点连小命都丢掉。 若是有缘,自然会再次相见,若是无缘,强求不得。 这么一想,朱贵邀请道:“二郎,长兄如父,此番回家,定要好生照看你家哥哥,若有机会,也将你大哥带到我梁山瞧瞧。” “哈哈,我哥哥是个卖烧饼的,与我不同,他个子生得极矮,对我却是极好,唉,不说了,越说我心里越是难过,等林冲哥哥回来,我这两日便要与他辞行,真的想回家看看大哥。”武松大半年没回家,真的很思念这唯一家人。 这辈子,也就他这一个亲人了。 武松如何不珍惜? 有大哥在,他便有家,不管天南西北,都有归途,若是没有大哥在,这偌大的天下,即便景色再好,可是家却没了。 这么一想,武松越发思乡。 两人寒暄一阵,却又继续忙活。 ...... 那一头,吴用失魂落魄回到小院。 晁盖等人接到大胜消息,寨子又送来酒水吃食,一群人正吃得快活,心情好不快活。 “哈哈哈,吴先生来得正是时候,快来与我等同坐,今日梁山大胜,就等吴先生与我等说说,这一场仗到底怎么打的?”晁盖哈哈大笑,他身上江湖习气极重,高兴便要吃酒热闹,好好庆祝。 加上此番,吴用随行,晁盖等人都是想知道个中细节。 吴用脸色难看,呆呆坐在长凳上,却是一言不发。 晁盖一见,眉头一皱,问道:“吴先生,我看你气色不好,可是人不舒服?” “没有,没有。”吴用连连摆手,这其中之事,他又如何说? 不想还好,一想吴用只觉得头晕脑涨,浑身都不自在。 罢了! 罢了! 或许这就是劫数吧。 “想必一路劳顿,今天日头太烈,来回劳顿,吴先生想必疲惫神伤,先吃碗酒,消消渴。”一旁阮小二主动给吴用倒酒,将酒碗送上。 吴用捧着酒碗,也不抬手。 场中气氛,逐渐变得沉闷,众人纷纷抬头望着吴用,只觉得今日教书先生,变得沉默寡言,变得不再像往日那般自信从容。 往昔,他素来计谋百出,随机应变,今日这是怎么了? “吴先生,若是遇到麻烦事,只管告诉我等,咱们都是一起经过苦难风雨,莫要担心。”晁盖素来讲义气,当即道,“若是林冲哥哥为难你,大不了我去求他,如何?” 吴用摇摇头,端起酒碗,一口饮尽,然后长吁一口气。 “哎呀,你倒是说呀,真是急死我们!”阮小七性急,摸着脑门喊道,差点跳起身子。 吴用起身,自个倒满酒水,又是闷下一碗,那青绿脸蛋,这会终于多出几分血色,黯淡双眸,此刻慢慢恢复几分神采。 “诸位兄弟,请听我一言。”吴用好似开窍一样,脑海中萌生一个念头,他迫不及待的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相信。” “什么?”晁盖问道。 “我跟随林冲哥哥出征,见有神龙盘旋在上空。”吴用神乎其神的说道。 “当真?!”晁盖最是相信鬼神,听到此话,骇然起身。 一旁阮氏三雄,彼此对视,眼中闪过喜色。 “那龙气一闪而过,转瞬即逝,只怕……只怕……”吴用神叨叨道,“这梁山实为宝珠,四周为水泊,正是蓄养真龙之地,只怕那林冲有天子气啊!” “啊?!”晁盖震惊不已,半信半疑,却是望向公孙胜,问道,“公孙道长,乃是神仙中人,那林冲面向如何?” 公孙胜沉默不语,他一早发现林冲相貌特异,却是看不透,此番听到吴用所言,含糊其辞地道:“吴先生说的,想必不是妄言。” 好家伙! 整个院子一下子沸腾,阮小二更是狂喜,不由得道:“晁盖哥哥,岂不是咱们好好跟着林冲,往后咱们是从龙之臣?” 晁盖大喜,他闹了半辈子的江湖,便是想要做一番大事! “哈哈哈哈!看来这开国国公,怕是有希望。”晁盖激动不已,猛拍吴用臂膀,道,“此乃好事,为何这般担忧,真是吓死我们。” 吴用叹口气道:“实在今日所见,颠覆我吴用生平所学。吴用不得不担忧,不得不怕,不得不谨慎!” “此话怎么说?”晁盖虎目一瞪,一脸不解之色。 吴用斟酌一番,开口道:“那林大当家的本事,只怕诸位听到,都要惊呆。区区两百人,便横扫官军五千之数,若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此话当真?”晁盖猛地站起,一脸震惊。 .............. 第138章 若有异心,我晁盖杀之!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39章 巡查营!十八个警戒点 梁山,聚义厅。 此刻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等晁盖众人赶到,自有喽啰在布置酒席。 他人刚到,便有人引路道:“晁盖哥哥,还请这边走。” 不仅是他,还有其他的兄弟,自有喽啰小兵引导到各自桌子。 晁盖来到一桌,见到林冲、朱贵、杜迁、宋万等人,不但如此,还在桌子上见到一个秀美女子,那女子坐在林冲一侧,显是地位不凡。 这女人,只有二十余岁样子,应当不是林娘子。 那这人是谁呢? 晁盖稍稍思索,能够坐到林冲哥哥身旁,想必地位不一般。 这么一想,晁盖不敢大意。 “晁天王,与我同坐。”林冲抬手,笑着说道。 林冲回山已有一个时辰,并没有马上卸甲,而是回屋,一直等身上热汗渐渐消去,这才让人将甲胄取下。 又过一炷香,林冲方才沐浴,换上一身轻衫。 这个年代,若是贸然卸甲,容易得马上风,传闻刘玉春大将军,便是得此症而死。 他坐在上位,衣着干净整齐,晁盖听到林冲呼唤,心中一暖,来到林冲身旁坐下。 晁盖原本以为,要讨论要务,没想到先是吃饭。 他原本还有些紧张,既是聚餐,他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松了不少。 晁盖刚一坐下,急忙道:“哥哥,此番大战……” 哪晓得林冲抬手,微笑道:“好兄弟,先吃饭喝酒,军务之事,容后再议。” “也好,都听哥哥的。” 林冲侧身,介绍道:“晁天王,这位孙夫人,乃是江南孙记的领头人。” 晁盖抱拳,道:“幸会幸会。” 孙夫人微微颔首,礼貌却又克制,也不多话。 没一会,酒水菜肴上齐,林冲端起大碗,喊道:“来!今日我等大胜而归,仰仗诸位!我林冲敬诸位!” “我等敬大当家的!” 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一直吃到日落西山,这场庆功宴方才结束,众人慢慢散去。 唯有梁山上的几位大人物,还留在聚义厅。 此刻厅堂中,坐着林冲、朱贵、杜迁、宋万、刘黑子,还有晁盖一干人等。 晁盖等人坐在一侧木椅上,吃饱喝足,今晚只怕才是谈的正事。 他们对面,则坐着朱贵等人。正上首的位置,独独坐着林冲一人。 晁盖环视一圈,不见那孙夫人,方才吃饭的时候,晁盖意识到,那女子怕是喜欢林冲哥哥。 不过,这种事情,晁盖自然当作睁眼瞎,他在意的是,这个女人到底有何本事,让林冲如此看重? 来到梁山这两日不到功夫,他发现梁上藏着无数的秘密,每天都有舟船进进出出,运送的东西,五花八门,甚至有些极为隐秘。 正想着功夫,上首传来一声干咳。 众人纷纷打起精神,望向林冲。 领袖的威望如何而来? 山寨这种强人林立之地,威望的获取,最直接的手段便是军功! 百战百胜,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那便是最为强大的利器! 林冲一战击败五千冠军,击杀何涛、何清,勇冠三军,成功营救宋万、孙夫人,挽救小东村。 这等战绩,都是在极小伤亡下形成。 经此一战,林冲的统帅地位,已是无人质疑。 林冲环视一圈,沉声道:“这次朝堂那些昏聩之辈,剿杀我梁山,好在依靠诸位,我等大胜而归。只是此战过后,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朝堂定会不会继续清剿我等?这是一个问题。好在这次缴获不少,按照之前的积累,想必组建八百威武军,不成问题。” 朱贵跟着说道:“大当家之前所言,颇为有道理,若无骑兵,一旦遭遇紧急军情,便有麻烦。好在眼下马匹已有,威武军不会有太大问题。” 林冲点点头,道:“小东村一战,暴露我梁山斥候不足问题,我打算新建巡查营,在梁山周围设置十八个据点,以烽火为号,在以传令兵为号,人数初步为八百人,宋万兄弟,我打算让你接此重任,你可有异议?” 小东村大战,宋万只是受一些轻伤,外加用力过度,经过半日休息,已好上大半。 听到林冲一问,当即起身道:“一切都听大当家安排。” 林冲点头,道:“莫要小看此事,巡查营就是梁山的眼睛,就是我们的瞭望塔。” “宋万定不负大当家所托!” “好!有巡查营在,那些宵小之辈,再想生出乱七八糟的心思,也要掂量一二。”林冲说道,“这次下山护送孙夫人一事,宋万兄弟暂且不去,我到时另有安排。” 宋万自然没有异议,他巴不得待在山上,掌控一营,才是正经事。 林冲目光又望向晁盖,晁盖心中也是激动。 “晁盖兄弟,我也有一项重任,托付与你。”林冲认真说道。 晁盖当即起身,抱拳道:“大当家,不管何等事,我等都愿意去做!” “晁盖兄弟,我梁山八百里水泊,乃是天然屏障,可光靠这还不够,必须得有一支强大水军,我打算构筑一支全新的水军,人员规模两千到三千人,打算让晁盖兄弟做统领。”林冲定神说道。 果然! 晁盖心中一松,朱贵兄弟说的果然没错。 还真的是让他统领水军统领。 “我晁盖定不负所托!”晁盖高声说道。 林冲点点头,目光又望向吴用。 换做以前,吴用那是老神在在,智珠在握,可是这一刻,他迎着林冲目光,如坐针毡,却是心惊胆战,极为惊恐。 林冲笑吟吟道:“此番下山,吴先生智计百出,让林冲颇为佩服,我有两件重托,想要请先生相助。” 嘶~~~~ 此话一出,整个聚义厅的头面人物,纷纷将目光朝向吴用。 吴用脸色一青,转而又是一黑。 这……这又是要做什么?! 捧杀吗?! 吴用双股战战,只觉得此事绝不简单。 然而,事已至此,他都没有半分退路,唯有起身,抱拳作揖道:“我一介乡野村夫,若能为梁山尽一份力,也是我的荣幸。” 林冲沉声道:“吴用听令!” 这一刻,在场众人都露出好奇之色。 为何大当家的,看中和文弱书生呢? 他有个什么本事? ........... 第140章 吴用的恐惧,武松要下山 聚义厅。 此刻在场众人,心思各异,脸上神色也是精彩至极。 朱贵脸色淡淡,没什么太多情绪变化。 杜迁、朱贵面露疑惑之色,瞥了一眼吴用。 要知杜迁这次阻截逃兵,可谓斩获颇丰,五千官军犹如瓮中之鳖,除小部分战死,其余大部分都缴械投降。 杜迁眼下也是一员大将,宋万从原本的水军统领调整为巡查营统领,他细细一想,也么有什么异议。 只是,晁盖来人中的吴用,这个穷酸书生,又有什么本事? 居然能得林冲二哥慧眼看中? 这么一想,他不由得多看几眼吴用,这厮瘦弱,看着文文弱弱,着实看不出什么门道。 唯有刘黑子冷哼一声,显然看不上这吴用。 至于晁盖,心中有喜有忧,吴用原本的心思,他是晓得的,只是晁盖已发过誓言,往后是不会掺和梁山内部事物,眼下愿意做个统领,好好壮大梁山。 吴用若能得到重用,晁盖自然为他高兴,担忧的是吴用生出其他心思。 想到这里,晁盖开口道:“吴先生,没有梁山,便没有我等今日,还请先生尽心用力。” 吴用哭笑不得,心中苦涩不已。 他现在肠子都要悔青,原本以为林冲是个山大王。 一战之威下,吴用才惊觉,眼前这位看似忠厚的大头领,拥有着无法揣测的智慧,他的一举一动,每一步的筹谋,都不是无用之局。 细细一想,这位大人物,犹如一名高深的棋手,此刻的吴用,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如果说他的计谋乃是阴谋,那么林冲一言一行中,展露都是阳谋之举。 阳谋最是可怕,明明知道他想做什么,可是却无法反抗,还得感恩戴德接受。 林冲高坐上位,下面兄弟的神色变化,一览无余。 他一脸无所谓,望向吴用,道:“吴先生,咱们梁山粗人多,像先生这样的读书人不多。我是武人出身,做不来细活,可是咱们梁山若想壮大,大小事务,岂能光靠武夫?” 吴用连连称是,心中却是惶恐。 开什么玩笑? 林冲若是做不来细活,那我吴用这双眼睛,还不如瞎了好。 想到这里,吴用唯有动情道:“林大当家,小生早就听闻您的大名,往昔在东京之时,天下都在传扬您的威名。大当家乃是豪杰之辈,只是那高俅卑劣无耻,朝堂昏庸,可是您怒杀高衙内、激战野猪林,风雪山神庙,一桩桩英雄豪杰事,我着实膜拜钦佩。” 林冲哈哈大笑,心中觉得有趣。 这心高气傲的吴用,没想到也会拍他的马屁。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 此番带下山去,稍稍敲打,吴用心领神会,可谓肝胆俱裂,那些腌臜丑事,愣是不敢生出。 若杀吴用,那是轻而易举,只是吴用未犯大错,况且杀之,没有大义名分。 在旁人眼中,只会是莫须有之名。 此番大事未成,妄杀属下,才是忌讳。 在旁人看来,那是林冲没有容人之量,乃是心胸狭隘之辈,那往后谁还敢投效? 武将有武将的用法,这文人也有文人的用法。 只要吴用头顶悬着一柄剑,那他便不敢造次。 只要把此事安排下去,若是吴用犯下纰漏。 那杀与不杀,都是他林冲一念之间,那个时候,即便是晁盖等人,也不会说什么。 “老子行的是光明大道!” 林冲心中想着,顺口道:“我打算筹备一处机构,名唤天机阁,专门处理渗透、打探消息、间谍、斥候、结交各地豪杰之事,的各路善款,此事极为隐秘,我觉得吴先生最为适合,此事关系重大,若有一日,能够渗入朝堂之中,那我们梁山便对朝堂的消息,清清楚楚。所以,我想吴先生做这首任阁主。” 嘶~~ 天机阁阁主? 吴用又喜又惊,喜的是林冲居然真的会用他! 不单是用他,还是委以重任。 这是吴用完全没有预想到的,他原本心思着实阴险,着实害怕被林冲清算。 只是这天机阁,操持的是黑暗之事,一个不好,便是掉脑袋的事情。 若是承担此事,必将耗费大量心血,方才能够将此事展开,可若是不做,那就平白错过这次机会。 在这梁山,强人林立的地方。 晁盖哥哥,已是心思全部投向林冲。 他一个文弱书生,如果无法展现价值,那在这梁山,只怕又是一个教书先生。 “只是做个普通凡人,我何必去劫生辰纲,又何必逃上梁山。”吴用一脸忧愤之色。 在这时代,想要获取一个证明自个的机会,实在太难太难。 吴用内心矛盾,可是天机阁阁主的诱惑实在太大,哪怕知道这是一杯毒药,可是他也要一口吞下! 天机阁! 何为天机? 唯有那些绝顶聪明的人,方才能够掌握。 如果能够神机妙算,操控这天下大局。 吴用浑身一个激灵,脑海中无数的念头冒出,只觉得这个事,好似一个巨大的舞台,让他能够尽情发挥。 吴用面孔涨红,激动地道:“大当家重用,我吴用岂不效死?” 说到这里,吴用居然跪在地上,朝着林冲连磕三个响头。 嘶~~ 好家伙! 这特么的闹哪样? 晁盖也是吓一跳。 你娘的吴用,之前还在说林冲的不是,这会舔的比特么谁都厉害! 这都下跪磕头感恩? 你这把老子放在何处? 林冲也是一愣,这吴用还真是狠啊! 对别人狠,对自个也狠! 不过,狠也是有狠的好处的。 “吴先生,那往后天机阁,便托付给你了。” 吴用自然又是连连称是。 接下来,众人又将此番作战的军功,一番商讨,半个时辰之后,天色已黑,众人渐渐散去。 偌大的聚义厅中,唯有林冲一人端坐。 时间过得真快,唯有这一刻,他才感觉到命运真的改变了。 在原著剧情中,吴用借刀杀人,他林冲便是做这杀人刀,当场火并王伦,还将这寨主之位,让与晁盖等人。 从那以后,晁盖等人便成为核心团队。 然而眼下不同,晁盖等人上山,此刻一番操控,早已经不是铁板一块。 晁盖、吴用都是统领,不再存在依附关系。 阮氏三雄,他们三人受过梁山恩德,看似晁盖掌控水军,可是真正执行的便是阮氏三雄。 这么一来,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在林冲掌控中。 至于公孙胜,那是个游方道士,闲云野鹤,他心思不再梁山,想留便留,想走便走,林冲并不打算阻拦。 至于赤发鬼刘唐,这厮是撺掇晁盖夺取生辰纲的,放在晁盖身边办事,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 正想着的功夫,外面走来一人,正是他的好兄弟武松。 武松见到林冲,抱拳道:“林冲哥哥,叨扰了。” “无妨,二郎来此,又有何事?”林冲笑着问道。 “在山上打扰许久,二郎打算下山一趟,回家见见大哥,特来向林冲哥哥告别。” ......... 第141章 炫纹宝刀,林冲的担忧与安排 武松下山,林冲早有所料,只是来得这么快,林冲着实有些不舍。 “二郎,哥哥实在舍不得你,不如再待几日?” 武松心中感动,还是道:“哥哥待我,犹如亲哥哥一般,可是见到大家每日都忙碌得很,唯有我一人无所事事,又不想打扰诸位哥哥忙碌。加上心中思念我家哥哥,往后若有机会,二郎再来看哥哥。” 林冲沉默不言,内心很是纠结。 原本剧情中,武松起初对这个世道,是很信任,一直想好好走正途,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他相信朝堂,相信公道,对官府也有感情,并不认为这朝堂有什么不好。 直到后面一桩桩事情发生,那些狗贼相互勾结,谋害他的性命。武松也是经历一场场血战,他的心境才彻底改变。 林冲知晓往后发生的事,可若是贸然去改变,那武松还是武松吗? 可是不改变的话,他唯一的亲人下毒而死,着实显得可惜。 “哥哥神色忧虑,是在担心二郎吗?”武松很是心细,开口说道,“我皮糙肉厚,一路回去,定会小心。” 林冲沉吟一会,有些事情,若是说得太直接,反而显得诡异。 “你到老家后,派人给我传个消息,若是我有空,便去看看你,也去见见你家哥哥。”林冲还是放心不下,开口说道。 换做旁人,林冲断然不会下山。 武松是林冲心中一员大将,以后他的步军大统领,林冲肯定要给武松准备。 不但如此,林冲非常欣赏武松,这种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性格,快意恩仇,说来容易,可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呢? 二郎听到这话,又是激动,又是意外,开心地道:“哥哥若是得空,二郎那是欢欣不已,定要陪好哥哥。” 林冲想了想,还是暗示道:“此番你回去,要多多关心你的哥哥,能不外出,还是少外出,明白吗?” 二郎点点头,道:“这个自然,我也想在家门口找个事,也好照料大哥。” 林冲劝说到此,有些话也只能说到这个份上。 “你性子太过刚烈,若要照料大哥,有些事,莫要胡乱寻衅,以家人为重,切记切记。”林冲还是不放心,又是一番告诫。 二郎自幼缺乏父爱,林冲这番告诫,他心中感动,连连点头,道:“哥哥的话,我一定谨记在心,那二郎明日早上便动身。” 武松说完这话,抱拳告辞,转身欲走。 “等一下。”林冲喊道。 武松停住脚步,转过身,问道:“哥哥,还有什么嘱托?” 林冲起身,拍拍手,道:“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武松露出疑惑之色,没过一会,从外面走进两名亲兵。 一人捧着一把宝刀,一人捧着一个托盘,盘子上盖着丝巾,不晓得里面是什么。 两人来到武松身边,林冲起身,拿起宝刀,笑着道:“这宝刀乃是战场缴获,名唤炫纹宝刀,削铁如泥,锋利非常,你擅使刀,此物便给你防身用!” 武松神色愣怔,下意识接过,只觉入手一沉,他猛地一挥刀,只觉得趁手无比,心中酸涩,差点流下泪来:“林冲哥哥,待我大恩,二郎都不晓得该如何报答哥哥。此等宝物,实在贵重,二郎……二郎不敢承受啊!” 这炫纹宝刀,乃是系统奖励,那可是一等一的好刀。 换做平常人,林冲还舍不得赠送,这样的宝刀,唯有林冲方才能发挥其用。 林冲哈哈大笑,抬手拍着武松肩膀,说道:“二郎,莫要自谦,你的本事,旁人不晓得,可是哥哥我清楚得很,用不了多久,二郎的威名定然天下传颂。” “真的吗?”武松一脸期待的问道。 别人都看不起他,唯有林冲哥哥,一直毫无保留地相信他。 这份情谊,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当然!二郎乃是英雄,缺的是风云时机,只要时机到,便是登临九天之机。”林冲鼓励道,又掀开一旁丝巾,露出一托盘银元宝,微微一笑,道:“这是两百两银子,二郎下山,岂能没有盘缠?” “哥哥,万万使不得,我在山上白吃白喝,已是羞愧,二郎身上尚有一些余钱,此番的宝刀相赠,岂能白吃又白拿,这样二郎心中只有难安。”武松本就将林冲当作大哥,眼下林冲又是送刀,又是赠银。 武松又是高兴,又是难过。 高兴有人待他如兄弟,难过却不能加入梁山,心中简直矛盾无比。 林冲轻抚其背,道:“二郎,莫要乱想,我们师兄弟,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路上辛苦,有一把好刀,给你防身用,这不是应该的吗? 至于金钱,你身上虽有余钱,但终究离乡许久,所谓近乡心怯,男人没有钱,那是不行的。 你带些银钱,也好贴补一二,你那兄长待你如父,好歹给他买些吃食衣衫,略尽心意,若是家中有亲眷,你也好拿些钱财,给你哥哥脸上添光。” 林冲说得细致,话中的道理,都是令人心中感喟。 “哥哥……”武松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激动道,“哥哥为我考虑如此周到,不是亲哥哥,却胜过亲生哥哥,我武松今日发誓,往后定不负哥哥,哥哥若让二郎做任何事,武松豁出这这条命来,也要报答哥哥!” “莫要说这种丧气话,只要你过得开心顺畅,我便放心,哥哥也不求你报答什么。”林冲拍拍武松肩膀,“二郎,男人不能没有钱,这银子就是你的胆子,回家之后,也能放心大胆,不用操心那几两碎银子的破事。” 说完这话,林冲又道:“把东西拿上来。” 武松又是一愣,今日他着实震撼到。 这礼物一套又是一套,武松着实受宠若惊,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自处。 想着的功夫,一名亲兵捧着两套衣衫,来到跟前。 林冲指着衣服道:“我看二郎衣衫略紧,便吩咐人赶工,连日才赶工出来,其中针线,都是你嫂嫂亲手勾线。你我身高形体差不多,想必差不多。” 武松一听是嫂嫂加工,喜不自胜道:“哥哥贴心,嫂嫂也是真心待我,二郎真是幸福。” 林冲哈哈大笑,又道:“明日不要急着走,先去山寨那边的客栈,我让朱贵兄弟,给你准备一些干粮,还给你备一匹马,你骑马回去,也是快些。” 武松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中暗暗发誓,往后一定要百倍报答。 “二郎也不在多言,哥哥心意,二郎都记下。”武松抱拳说道。 “好!” 两人又寒暄一阵,林冲将武松送到门口,盘旋一阵,也打算回家。 他沿着小路,走了一阵,发现前方一个作坊,此刻还亮着灯火,林冲停住脚步,一股淡淡的酒香,从里面传来。 林冲眼神一亮,这是柳建南的酿酒坊,莫不是有突破了? 一想到这里,林冲激动地快步走去。 若此白酒能成,那将是一笔大钱啊。 …… 第142章 酿酒的突破,公孙胜之心 此时,暑气渐消,这日子过得极快。 酒坊中飘荡出一股淡淡香气,颇为好闻,还有一股粮食发酵的奇妙气息。 林冲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站在外面,若有所思,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眼便到秋分之时。 别看白日酷热,这夜里,却慢慢多出几分冷意。 天高气爽,林冲仰首望天,不见圆月,唯有满天星辰。 他不由得有些感慨,原本剧情中,林冲死了老婆,上山火并王伦,被那王伦当了刀使。 那个时候,林冲势力单薄,推举晁盖等人坐稳寨主之位,吴用为第二把交椅,公孙胜做第三把交椅,至于林冲最终只坐第四把交椅。 现在一切都改变了。 他林冲逆天改命,稳坐梁山之主,即便晁盖等人上山,也要尊重他的意思。 今晚筵席之时,晁盖等人还拿出一部分金银细软,说是为山寨的财物。 林冲原本不打算收,后面一想,若真的不收,他们反倒不安。 那些钱,自然便是打劫的生辰纲的一部分。 这么一想,晁盖一行人,是真的想在梁山立足。 他正想着,耳畔传来一个声音。 “林大当家,贫道公孙胜。” 林冲微微一笑,淡淡道:“我等公孙先生许久,先生还真是好耐心。” 公孙胜身长八尺,道貌堂堂,威风凛凛,生得古怪。 这公孙胜乃是一气人,好似真的会天命之数一样。 在原剧情中,公孙胜与晁盖、吴用等七人结义,一同劫取生辰纲,后上梁山入伙。 之后此人离开梁山,回乡探母,直到大破高唐州时,公孙胜方被戴宗请回。 梁山大聚义时,排第四位,上应天闲星,担任掌管机密军师。征方腊前返回蓟州,潜心修道。 此人也是一等一的厉害,甚至还有一些道法之能,而且与吴用同管军机要务。 最关键,审时度势,也算是梁山诸多好汉中,少有善终之人。 这是有真正大智慧的,非同一般。 公孙胜轻轻一笑,道:“林大当家,贫道就是个闲人,只是一直心中存疑,今夜斗胆一问。” 林冲侧身,瞥一眼公孙胜,毫不在意地道:“公孙先生,若心中有惑,只管道来,若林某能答疑解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公孙胜登时松口气,只觉得压力一松,开口问道:“贫道乃是修道之人,也算是小有心得,可是林大当家这面相,好似被人逆天改命一般,乃是贵不可言的命格,又像是被人夺舍一般!这等征兆,我公孙胜从未见过。” “夺舍?”林冲面色无波无澜,哈哈大笑道,“公孙先生,真会开挖玩笑,莫不是以为我乃妖魔?” 公孙胜摇摇头,道:“妖魔不至于,只是大当家命格太过特异,按道理来说,您乃是孤苦之命,可是眼下,富贵之气萦绕,却是大富大贵之兆,只是……” 林冲脸上神色轻松,心中却是咯噔作响。 夺舍? 这公孙胜还真是火眼金睛,他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他穿越重生而来,从林充成为林冲,若是较真说来,还真是有七八分夺舍的意思。 林冲心中着实有些讶异,公孙胜还真是个有本事的。 当然,他岂会承认,要是被公孙胜当作妖魔,惹得天下道士来追杀他,岂不是自寻麻烦? 林冲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公孙胜也瞧不出任何端倪。 “只是什么?公孙先生只管说来。”林冲笑着说道。 公孙胜沉声说道:“大当家,往后道路,乃是刀兵不休,此等命格极为诡异,杀戮越多,好似富贵越重,可是我观大当家,并不是好杀之辈,奇怪……奇怪啊……今日还真是开了眼界……” 公孙胜一边说,一边摇着头,缓缓从林冲身旁走过,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 林冲站着没动,心中对这公孙胜生出几分佩服。 老子获取杀戮积分,不正合他的说法吗? 这家伙还真是有些门道啊。 看来这古代有些东西,还真是玄乎得很。 目送公孙胜远去,林冲并不在意,估计他这个穿越者,外加系统拥有者,着实让他过去学的本事,彻底迷糊。 只要他一概否认,公孙胜又能耐他如何? 真的要打起来,他一身气血如虹,可不把对方当回事。 只是,最近一些事,林冲也觉得有些奇怪,他总觉得穿越的这个朝代,好像是平行世界一样。 前阵子跟众人聊天,居然这一朝居然没有发生澶渊之盟,北方的辽国,却是一直叫着齐丹国。 难道真的是平行世界? 没过一会,林冲摇摇头,不管了。 管他什么世界,他都要好好地活下来,前方道路,不能有所失败。 他现在做的事情,那都是杀头的事,只要失败,那便是无数人身死的下场。 他身后站着兄弟、心腹,还有心爱的女人。 一念至此,林冲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越发坚毅。 他朝前走出两步,院子外站着两名卫兵守护,见林冲而来,便要见礼。 林冲摆摆手,却是径直走入作坊。 作坊占地面积不小,最中间一处温度颇高,里面点着火把,林冲一眼望见柳建南。 那厮光着上半身,此刻来回走动,浑身大汗。 不光如此,居然还有两个壮汉,也在给柳建南帮衬。 “怎么是你们?”林冲脱口而出。 那两个壮汉扭过头,一见林冲,登时露出不好意思神色。 “爷爷,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其中一人不是旁人,正是那酒虫刘黑子,他激动地走来道,“俺过来帮小柳酿酒,今晚说是能出第一桶酒,俺都等不及了。” 一旁还有一人,正是武松。 他也光着上半身,正在搬来搬去,忙前忙后。 “我听黑子说,此酒极好,就想着离开前,能够喝上一口,也算不虚此行。”武松咧嘴说道。 “哈哈哈哈!你们两人,还真是嗜酒如命。”林冲忍不住大笑,抬手又问道,“柳建南,这烧酒啥时候出第一炉!” 柳建南忙得满头大汗,听到林冲问,说道:“马上好!” 在作坊中间,氤氲着热腾腾的热气,看来是到蒸馏的关键一步了。 “掐头去尾,先出第一壶酒!” ............. 第143章 有残缺的白酒!也是上等 柳建南一声呼号,在刘黑子耳中,犹如仙音,好听得不行。 武松、刘黑子都凑过去,只见那引导酒的小管子中,从中流出透明的酒水,灯火照耀下,好看的似乎会发光。 柳建南提着一个酒桶,直接打上半桶,估摸有三五斤。 刘黑子殷勤地一把接过,迫不及待地提到一旁四方桌子上。 等酒水温度适合,他拿出四个碗来,分别倒满。 林冲瞅着他猴急样,笑着提醒道:“黑子,莫要倒这么多,这酒烈得很呢。” 刘黑子拍着心口道:“爷爷,俺就喜欢喝烈酒,越烈越好,这酒实在太香啦,俺要喝个痛快。” 他一边说,一边侧过身,照着平日的喝酒法子,咕咚咕咚便是两大口! “噗……啊!!!俺的娘哎~~”刘黑子狂喷一口,黑脸都辣红,伸出舌头,呼呼抬手扇风。 林冲轻笑道:“都让你不要喝那么快,你偏不信。二郎,你不要跟他那样。” 武松端起酒碗,入鼻一股清香,他眼眸中精芒一闪,下意识轻啜一口,一股浓烈味道入喉。 “嘶~~好烧,不过……好酒!这酒够味!”武松大喜,又是干了两口。 柳建南走过来,道:“这是过两遍的,按道理还要再过几遍,再把残渣去除,按照伯伯说的,酒水中有杂质,若是弄干净,喝上容易中毒。” 林冲端起酒碗,侧对着灯光,瞟一眼,这白酒还有些浑浊,只是跟当下喝的酒水,已清澈很多。 想必是过滤、蒸馏原因,只不过酿造成这样,已是大大的突破。 不容易啊! 这柳建南还真特娘是个人才。 林冲端起酒,嗅了嗅,纯粮酿造的烧酒,自带一股酒香,他喝上一大口,缓缓吞下。 “呼~~好酒~~~”林冲露出满意之色,穿越到这个世界,天天喝那些低度酒,着实没有什么滋味。 还是这烧酒最是过瘾啊! 爽口,过瘾,够劲。 不过,这酒精度数着实有些高,只怕在五十度到六十度之间,想想这也正常,后面再调整几次,也能将这酒精度数降下来。 柳建南走过来,端起碗,神色有些渴望,又有些紧张,还是喝上一口。 “好烈的酒!”柳建南露出惊讶之色,转而舔了舔,道,“这种酒,还真是跟往昔的不一样。伯伯,这便是烧酒吗?” 林冲望着一头大汗的柳建南,心中感慨万千。 这段日子,小子没日没夜地忙活,听闻失败不知道多少次。 前后米粮浪费无数,一些小头领甚至跑来告状。 只是想来,也是正常。 这个年代,粮食极为珍贵,一桶桶粮食作废,如何不让人心痛。 柳建南这小子身上承受巨大压力,一次次失败,没想到这小子,还真的捣鼓出来。 林冲开口说道:“差不多是了,不过口感还要调整,还有纯色一块,需要你来调控,不过,光是目前这水平,已是很好。” 柳建南摇着头道:“那不行,那我还得继续弄,得让伯伯满意的才行。” 林冲想了想,对刘黑子道:“黑子,你在军中找些人,想必有人会烧陶瓷的,做些酒罐,大的做一些,小的做一些,小的一瓶大概能装一斤,明白吗?” “好嘞!”刘黑子刚才喝得太急,这下重新喝上一口,登时露出震撼之色,“好烈的好酒!小柳,这酒若是卖出去,只怕会抢疯!” 林冲道:“这第一锅的酒,不要浪费,明早给山中几位统领都送去一些,眼下酒水不多,以后谁有功劳,此物也是奖励。” 刘黑子一边点头,一边又喝上一口。 明明烈的厉害,可是刘黑子喝得过瘾,这酒的滋味,才是真正的酒啊。 “这酒的确厉害,只是喝上二三两,这酒劲便冲上脑袋。”武松在一旁说道,颇有些感慨道,“喝上这酒,再喝我们之前的酒,味道就跟馊水一样” 柳建南站在一旁,道:“这出酒的环节,应该还有一些问题,这些天,我再多试试。” 林冲说道:“发酵时间要掌控好,还有寒热的适合,这个只有你自个把控,寒热偏差太大,也会影响口感以及酿造。最后蒸酒,才能弄出好的酒水来。” 要知这烧酒,发酵成熟醅料称为香醅,想要得到上好的烧酒,必须通过蒸酒把醅中的酒精、水、高级醇、酸类等有效成分蒸发为蒸汽,再经冷却即可得到白酒。 这个阶段中,白酒里面杂质含量多,每个物质的蒸发点又不尽相同,所以往往会多蒸几次,把杂质取出,否则这样的酒喝下,对身体有毒害作用。 蒸馏时应尽量把酒精、芳香物质、醇甜物质等提取出来,并利用掐头去尾的方法尽量除去杂质。 林冲跟柳建南说道一番,林冲索性也不急着回去,四个人都继续忙活,先将这批酒水给蒸出来再说。 一时之间,忙得热火朝天。 一直到下半夜,这才忙得七七八八。 几人一边忙活,一边喝酒,又是出汗,又是上头,反而精神越来越好。 “这酒是真的香!真正的酒香,还有那酒花,看得心痒痒。” “这酒后面的还要好喝一些。爷爷,咱们这酒要卖多少钱?”刘黑子好奇问道。 他现在估摸着受林冲影响,整个人都钻到钱眼子去。 一想到这样的好酒,第一件事便是挣钱。 “黑子哥,你说就便说,为啥把酒往自个口袋塞啊?”柳建南眼尖说道。 “武松哥哥,你怎么也在装?你今个还要下山回家呢,带这么多酒,不怕喝醉吗?”刘黑子一个祸水东引,直接转向武松。 武松腆着脸,笑着道:“我这是带回家,到时候给街坊也喝点,万一哥哥要售卖,也是让他们尝尝味道。” “武松哥哥,还真是好口才。”刘黑子明知道武松睁眼说瞎话,偏偏还不敢质疑。 没办法,这位哥哥,他还真的打不过。 武松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刘黑子肩膀,却问道:“你觉得此物得卖多少钱?” …… 正说着功夫,林冲耳畔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恭喜宿主,您有一个支线任务,还请查收。” .......... 第144章 蓬莱仙酿,意外的爆点【加更】 林冲淡淡一笑,这次的任务,发布的倒是及时。 看来这白酒,也是个好东西啊。 做生意林冲是认真的,这么一想,下意识点开任务。 “叮!恭喜您触发支线任务,强大的武备,都是依靠黄金白银积累,奢靡的天下,他们需要奢靡之物。请宿主扩大酿酒作坊,成功搭建烧酒售卖路线,并且成功贩卖烧酒,利润达成十万两白银,有丰厚奖励。” 古代朝堂,酒水乃是宴会必备之物,眼下林冲酿造出真正的烧酒,在提升品质,然后按照后世的营销套路,进行一番精心包装。 简直就是堪比黄金的硬通货! 也许在这古代,能够搞出一个名酒呢。 这种没有时间限制的任务,其实并不是太难。 这种垄断性的买卖,本就好做,再加上天香的商路,早就搭建好,只要再复制一遍。 这其中的利润,根本不是太大的问题。 只是,此番得寻另一个门路,若还是挂靠高太尉,便是不行,得再找个代理人,用来撑门面。 若是蔡京蔡太师,也是不错。 念头一闪而逝,那刘黑子抓着头,道:“天香卖十两黄金,这酒好歹也要差不多吧。” 林冲摇摇头,说道:“不能,天香是女人用的东西,女人的东西得贵,因为会有人买单。可是这酒水不一样,这是男人用的,太贵便无法普及,太便宜又不能凸显地位。得有一个居中的价钱,我想售卖十两银子一瓶。” “十两银子?”武松吓一跳,一脸震惊。 柳建南也是搓着手,有些担忧地道:“伯伯,卖这么贵,真的能卖出去吗?” 武松也一脸讶色,端着手中的酒,喃喃道:“这么说,今晚我喝的酒,哪里是酒,分明是银子啊,哗哗在我耳边响。” 他一边说,一边又开始到处找酒瓶子,打算再装几瓶再说。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是不敢相信,林冲笑着道:“若只是当作普通的酒水贩卖,自然不行。还得要一些手段,这个东西,得造出声势才行!当然,还得把我说的酒瓶子给造出来,所有的酒壶都是统一的样式。” “那该怎么做呢?”柳建南很是担忧,他本质上是个酿酒的酒痴,可并不是个商人。 “这个我自有办法,天下人爱酒无数,我们酒香不怕巷子深,到时依靠柴大官人,来一波免费赠饮,自然会有妙用的。”林冲淡淡一笑。 “免费赠饮?”武松稍稍一想,他脑子转得很快,马上意识到其中玄机,当即说道,“哥哥简直是天才,光是这酒的品质,再有您说的酒瓶子,我大概能明白您的意思,若是这样的话,一瓶酒卖十两银子,那一瓶酒多少量呢?” 林冲点点头,武松的洞察力不错。 “一瓶酒一斤,售卖十两白银,这其中的利润,简直不可想象啊。”一旁柳建南探出脑袋,兴奋地说道。 “当然,若是不赚钱,我们辛苦要死做什么?还不如去种地呢。眼下就要挣钱,招兵买马,给大家发饷,都是要钱的。”林冲轻拍桌子,道,“这批酒只能算是试验,咱们内部先消化掉,等柳建南真的调制好了,再来喝一些。” 武松遗憾得咂咂嘴:“只怕二郎没有机会了。” “什么没有机会,等酒水好了,我反正要去看你,到时候一并带些给你。”林冲说道。 武松一听这话,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声道:“还是哥哥最是疼我。” “少来。你小子,眼里都是酒呢,还是你酒哥哥最好。”林冲故意调侃道。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这话一出,众人都被逗笑,众人心情都是大畅。 “此物得有一个好名字,要跟那香皂一样,最是出众,才为最好。”刘黑子插嘴说道。 “烧酒这东西,得有意境,不如叫蓬莱仙酿,若有一日,柴大官人能将此酒当作贡品送入宫中,那往后便叫蓬莱贡酒。” “蓬莱仙酿?” “这个名字,太有仙气!蓬莱乃是仙人之地,在那里酿造的仙人酒,伯伯,这个名字若是放到东京,那些达官贵人,品尝这酒滋味,岂不一个个以此为荣光。”柳建南好似打通任督二脉一样,双眼都在冒星星。 “那些贵妇人的钱,咱们靠天香去赚,可是那些富人老爷的,就靠这蓬莱仙酿。”林冲淡淡说道,“男人要办大事,必须饮酒,那么酒好不好,又是关键。只要这东京城,蓬莱仙酿成第一,那就是大大的进项。” 柳建南眼中都在冒小星星,只觉林冲无所不能,好似天下之事,没有他解决不了的。 众人又是一阵寒暄,这才各自归家。 林冲回到家宅,没想到家中还亮着灯火,林娘子见林冲回家,心中牵挂,终于放下。 “那两个丫头,今晚喝了些酒,都兴奋的闹腾,不想睡觉,说是等你回来,要服侍好你入睡,她们才去睡。”林娘子开口说道。 林冲有些尴尬,说着道:“今晚我跟娘子睡。” 林娘子轻轻嗯一声,道:“官人,我困的很,暂且不跟你说了。” 林冲点点头,转过身出屋子,见到院子两个小丫头。 “今晚我们帮老爷洗漱吧?”小月笑吟吟说道。 林冲望着小月,登时想到昨夜旖旎场景,听到这话,索性道:“也好,反正也累了。” 大木桶早就装好热水,两女帮着林冲脱衣。 人啊! 果然都是会变的。 往昔,林冲感觉颇不习惯,觉得一个人忙活便行,可是经过几次帮忙,他现在也习以为常。 好在林冲也想开,这两个丫头,心中只有他一人,迟早也会是他的女人。 这么一想后,便不在乎很多。 忽而,当外面的衣衫褪去,忽而一方粉色的香帕掉落在地。 两女同时低下头,先是好奇,转而愕然的盯着,好似发现了不得的秘密。 林冲低头一瞧,哎呀,卧槽。 大事不妙! 尼玛孙夫人的香帕,怎么就忘记取下来了? 一时之间,大眼瞪小眼,空气好似都凝固了。 这特么的该怎么解释? …… 第145章 琅琊烧酒,轰动山寨 林冲盯着地上的粉红手帕,不动声色捡起。 小月鼓着腮帮子,好奇问道:“老爷,这手帕从哪里而来?还是送给主母的礼物?” 小月这丫头,好奇害死猫啊。 “这个……”林冲有些犹豫,说真话,肯定会影响到孙夫人,以小月的脾气,绝对会大闹孙若仪,搞不好今晚别睡觉了。 若是说假话,似乎挺不地道。 唉! 刚才还说享受,这会就遭遇反噬。 唉。 人啊,还是不能装逼啊。 装逼遭雷劈,还真是一点都没有说错呢。 两女都是精的很,此刻都睁大眼睛,一副清纯无辜状态,瞬间化身好奇宝宝。 “在小东村捡到的,不晓得是哪个丢的,我便塞到衣衫中,本想着问问,结果忘记了。”林冲睁眼说瞎话,脸不红心不跳,一脸真诚。 小月歪着头,皱着眉头:“真的吗?” “老爷有必要骗你们吗?”林冲将手帕放到一旁,“别说了,先洗澡。” 小月朝小环使个眼色,这丫头往后退一步。 林冲也懒得管两个丫头怎么想,反正没有证据。 只要咬死就行,省得搞出一堆幺蛾子出来。 小环昨日帮忙有了经验,今晚倒是放开一些。 小月偷偷凑到一旁,拿起桌子上的香帕,凑到鼻子间轻轻一嗅。 “好香,这股味道,是胭脂味,还有一股……”小月背对着林冲,将手帕轻轻放下,心中登时多出几分警惕。 手帕上是女人的体味,她闻得出来。 可是老爷说是捡的,小月一点都不相信。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格外准确,小月本能觉得,老爷在骗人。 当然,也可能不是骗人,有可能的确是他路上捡的。 可是,那手帕更有可能是某个骚狐狸故意丢在老爷面前的。 小月身受林娘子大恩,现在又是林冲半个女人,她可是警惕得很。 她眼珠子乱转,俨然一副统一战线的模样,可是又不敢惊动林冲。 小月按耐住心思,又闻了闻手帕,然后才放下。 她转过身,帮着林冲擦洗身子。 可是很明显,这丫头有些走神,满脑子都想着一件事。 “我一定要找到那个狐狸精!” .......... 第二日,天空多云,日头不烈,好久不见的舒爽日子。 梁山大胜,这个消息不胫而走。 每个人都洋溢着兴奋神色,东岸边的水寨,此刻也是热闹非凡。 晁盖等人早就换上正装,这群人中间发现,放着一坛酒,还有一些牛肉下酒菜。 晁盖乐呵呵地道:“今日一大早,林冲哥哥亲自派人送来的,说是咱们山上酿造的新酒,说是烧酒,酒性极烈。名字叫什么蓬莱仙酿。” 阮小二好奇道:“怎么?这酒有何了不得地方?” 晁盖坐下,说道:“按照送来的亲兵意思,这酒喝了,只怕以前的酒,咱们都喝不下去。” “当真?”阮小七眼睛都要冒出光来,一脸迫不及待的神色,“那是什么样的好酒?我倒是要尝尝。” “上碗!上碗!”一旁阮小五也是一脸期待之色。 吴用坐在一旁,脸上笑眯眯的,时不时摸着胡须,好似在想着什么。 晁盖抬手,道:“倒酒倒酒,每人倒半碗。” 阮小七一边拆着酒,一边问道:“哥哥,这是为何?半碗酒,如何解渴?” “哈哈哈!我听人说,这酒只怕不解渴,最关键酒性极烈,咱们先尝尝,半碗过后,若是都还行,再加上便是。”晁盖解释说道,“主要今日是咱们第一日当值,总不能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岂不是丢人现眼?” 吴用点点头,说道:“天王说得在理,咱们现在都是有职务在身的,林大当家让咱们喝酒,这是赠礼,可不能因酒误事,那就是我等不知好歹。” 这话一出,众人也都点头,阮小七嬉皮笑脸道:“往后这日子也安生,这酒水若是好喝,今晚再喝便是。” “你想得挺美,几个统领都只分到一坛,我听他们说,昨晚大当家忙到下半夜,一直帮着酒坊酿酒呢。”晁盖笑着说道,指着阮小七,催促道,“你这家伙,抱着酒坛子,一直不倒酒,这是做什么?” 阮小七听得入神,这会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自嘲一笑,赶忙倒酒。 这酒水一倒,在场众人,纷纷露出吃惊之色。 “这酒好香!” “不错!我也闻到了,很浓郁,这气味浓烈。” “一股粮食的香味!” “太香,实在太香了。这就是新酒吗?还真是让人嘴馋也。” ……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等一碗碗酒水倒的差不多,吴用却道:“这酒清澈透明,犹如山泉之水,往昔我们喝的酒,大多浑浊,这酒竟然如此透亮?若不是这酒香味,我都怀疑,这是山泉水呀。” 晁盖也称奇道:“吴先生说得不错,这酒酒花诱人,气味极好,犹如山泉,看的我口舌生香。” 阮小七最后将酒倒好。 晁盖开口道:“来,我等同饮!多谢林大当家赠酒!” “多谢林大当家!” 众人高呼声中,纷纷端起酒杯,品尝这新酒。 “嘶!”阮小二喝一大口,只觉得酒在口中灼烧,可他还是一口吞下,只觉得一团火般,直接灌入肚中,他整个面孔都涨红,半晌才道:“娘的,这酒好烈,好够劲!” 晁盖也是一拍桌子,露出诧异之色:“美酒!天下竟然有此美酒!入口醇厚,入喉而过,酒劲凌冽,舒服,真特娘舒服!” 吴用轻啜一口,也是眼前一亮,不由地道:“此酒非凡品,怪不得叫蓬莱仙酿!唉……只可惜,让我这般早喝到此等好酒啊。” 阮小七问道:“吴先生,为何如此感伤?” 吴用有些遗憾地说道:“这样的好酒,咱们现在只能分到一碗,往后喝不到的话,岂不是伤心?” 此话一出,众人原本心情极好,可是猛地一说,竟然纷纷都露出遗憾之色。 “是啊,这酒味道如此之好,再想我们之前喝的酒水,淡出鸟来!” 晁盖又喝一口,面孔都涨红:“不管了,今日先喝个痛快!七郎,倒酒倒酒!今日先喝个痛快再说。” 众人纷纷端起酒杯,喝得畅快,一坛酒没过一会便喝得干净。 “这酒好烈!” “只是喝上一碗,便已上头,这劲道的确厉害。” “只可惜只有一坛。” “往后这酒卖出去,只怕到处争抢。” …… 吴用环视一圈,却道:“这酒水往后,能换来大量金银,林大当家可不是单单酿酒那么简单。” 晁盖一听,连连点头:“这个经商思路,着实令人惊叹,怪不得梁山发展如此之快。” 吴用心服口服,道:“兄长,以当下的处境,往后梁山各路好汉肯定上山,咱们得把握机会,万万不能被比下来。还有一点,以眼下处境,用不了多久,林冲哥哥,肯定要向外用兵!” “林冲哥哥若有大志向,也是我等好事。” “只是,我看这一朝,不像是气数已尽的模样啊。”吴用有些不解地说道。 晁盖却道:“这天下之事,哪是我等能揣测的。” 吴用点点头,道:“此番我打算下山一趟。” “作甚?”晁盖问道。 吴用神色肃然:“选人!我天机阁之人,往后便是夜鹰!夜鹰的出身,必须清白而牢靠。” ............. 第146章 夜鹰的雏鹰!钱友德暴怒 晁盖听到这话,若有所思:“先生说的有些道理,只是这些事情,若是想做,没有十年乃至二十年之功,很难大成。” “这天机阁若有第一任阁主,便会有第二任,我吴用只想一展抱负。”吴用神色冷清说道。 晁盖问道:“先生有何理想?” 吴用深思良久,将碗中最后一点酒水饮完,似笑非笑道:“若往后有人说,吴用乃是天下第二个诸葛亮,死而无憾也。” “原来如此。”晁盖恍然大悟,却又说道,“望先生谨记今日之言,勿要辜负梁山。” 吴用笑了笑,心中却是苦涩一片。 兄长啊,你倒是那林冲是个好相与的? 只是您忠厚赤诚,义气为先。 林冲那人,最喜欢的便是兄长这样性子的。 可是我吴用是什么? 这天机阁阁主,哪是那么好坐的。 若是做不出成绩,只怕下场不用想,眼下他必须使出吃奶的劲,要将此事做好。 至于以后如何? 吴用根本不敢想,林冲这人武力强悍无匹,军心所向。 此为一,其二手下猛将如云,都是他的心腹。 听闻二郎山还有猛将数名,那都是他的心腹兄弟。 毫不夸张地说,林冲一声呼号之下,无须他亲自动手,便有无数人愿意会把他吴用给撕成碎片。 可是这些心思,吴用是断然不敢跟晁盖说的。 “兄长放心,这辈子脸上便是我的家园,绝不敢背弃!”吴用急忙表忠心说道。 晁盖这才开心地拍拍吴用肩膀,颇有些遗憾道:“这次咱们能顺利逃上梁山,得亏宋公明兄弟通风报信,否则咱们真的逃脱不得。” 吴用一听这话,点点头道:“这人外号及时雨,还真不是白叫的。不过人家也算官身,以后也是各走各路,哥哥还是莫要惦记。” 晁盖颇有些遗憾地道:“往后不知再见是何时,我行事素来有恩必报,往后若有机会,我定要跟林冲哥哥说道一二。” 两人又寒暄一阵,便各自忙碌。 ...... 上午多云,太阳藏在云后,有清风抚面,着实舒坦。 此刻朱贵酒店外,林冲负手而立,围着武松。 武松穿着新衣,旁边还有一匹马儿,武松抱拳道:“林冲哥哥,朱贵哥哥,二郎告辞!” “此去辛苦,莫要节省,遇到风雷天气,寻上好店家,哪怕多住几日,也是无妨。”林冲嘱咐说道。 “哥哥的话,二郎定牢记在心。”武松又道,“这衣衫穿着舒服,若不是嫂嫂身子不利索,二郎定要去给她磕个头再走。” “二郎,你这酒倒是带得不少,路上可别喝醉了。”朱贵在一旁开着玩笑说道。 二郎脸一红,嘿嘿道:“实在哥哥这酒,太过美味,二郎这辈子喝过不少酒,从未喝过如此好喝的酒。” “想喝便多带些,只要路上不要贪醉,省得被歹人惦记。”林冲宠溺地说道。 言尽于此,又是送马,又是送酒,盘缠无数,这离乡的游子,今日可谓盛装而归。 即便是胆气,都是旺盛。 武松恍如一梦,往昔穷困潦倒,今日气派回家,只觉得林冲比亲爹还亲,当即一掀衣衫,跪在林冲脚下。 “二郎,你这又是做什么,还不起来。”林冲颇为心疼。 二郎也是个苦命人,林冲越发担忧,之前苦苦所说之言,也不晓得他听进去么有。 “哥哥待我恩重如山,今日请让二郎给您磕三个响头,往后若风云召唤,二郎定到哥哥身边来,为哥哥披坚执锐,做哥哥阵前一员小兵!”武松动情说道。 林冲刚要说话,耳畔响起一个美妙的声音: “叮!请宿主完成支线任务,千军之行,一将难求,收服武松之心,武松彻底被您的人格魅力所征服,忠诚值达到95,现开启奖励!” “奖励镇魔玄甲一套,破甲弓一柄,太岁刀一柄,上品金疮药一瓶,解毒丹三枚!奖励已方法,存储到宿主储物空间,装备信息,宿主稍后可以查看。” 嘶! 好丰厚的奖励。 林冲又惊又喜,只是眼下还不好细细查看,赶忙扶起武松,心中也是彻底松口气。 若是这样的话,那就真正不着急了。 忠诚值95,按照系统的解释,只要一员战将的忠诚值到达95,那就不会掉下来,等于彻底对林冲忠诚至死。 不容易啊! 好歹没让宋江那厮给骗走。 林冲心中一杆大秤坨,此刻也是落在地上,轻松不少。 “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今日只说离别,这大好的日子,过阵子哥哥定会去看你。”林冲再次说道,“哥哥昨晚跟你说的那些话,可还记得?” “一字都不敢忘。” “那就好!等我过阵子到清河县,我要与二郎好好吃酒。” “哥哥若来,二郎翘首以待,定舍命陪好哥哥。”武松也是欢喜不已,只是想着回家,早些准备,到时哥哥亲来,也好安排妥当。 朱贵一旁看得感动,说道:“二郎,趁着日头不烈,还是早些赶路吧。” 武松抱拳,又是礼让数分,这才不舍上马。 “去吧!”林冲也是挥挥手。 “驾!” 一声呼号之下,武松策马而走。 林冲目送武松渐渐远去,一时之间,颇有些不舍的。 “哥哥,既然如此看好他,何不留下他呢?”朱贵问道。 “时机未到。”林冲道。 朱贵恍然,又道:“阮氏三雄昨晚派五郎,偷偷与我会面,说是想见见哥哥一面。” “暂时不见,只告诉他们,安心做事,水军只要做好,我会厚赏。”林冲沉声说道。 “明白了。” 林冲又道:“那一日杜迁埋伏围杀,这次五千官军,投降我们有两千人,剩下的人,要么离开,要么战死。那些投降的士卒,一定要仔细筛选。” “哥哥说得在理。” “行!朱贵兄弟与我同行,眼下酒水一事,我们还得好好商量。” …… 梁山热火朝天之时,此刻郓城官府,却是愁云惨淡。 一个年轻的白面男子,在公堂之上暴跳如雷:“废物!一群废物!五千人,足足五千人啊!你们居然连毛都没有碰到!何涛呢!那个狗东西,让他来见我!” .................. 第147章 你没想到吧? 郓城,公堂,一侧厢房。 此刻郓城府尹脸色苍白,坐立难安。 眼前这年轻人,暴跳如雷,他却不敢放一个屁,连放肆的话都不敢说。 尽管这人,没什么官职,可是府尹大人却丝毫不敢怠慢。 原因无他。 此人名唤钱友德,乃是高俅家中的大管家。 听闻极为受宠,那是当做心腹一样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即便不是官身,府尹却不敢有半分得罪。 高太尉只手遮天,乃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眼下巴结都来不及,想到这里,府尹开口道:“钱管家,那何涛战死,连同他的亲弟弟也一并战死了。” 钱友德一听这话,暴怒的面容,这才平复不少。 “罢了。人死不能复生,这何家两兄弟,也算是满门忠烈,回头我定请我家老爷,为他褒奖,只是……”钱友德眼珠一转,慢慢坐回桌子,望向府尹道,“这五千人折损,可不是五百人,上面若是降罪下来,府尹大人,你与我只怕都有栽秧啊。” 府尹大人一听这话,心中咯噔一响。 这是要找替罪羊啊。 府尹当即说道:“钱管家,此事与你我都无干系,而是那何涛两兄弟,不停您的谋划,胡乱指挥,他们乃是罪魁祸首。” “不错,府尹大人说得极好。”钱友德满意地点头,当即道,“府尹大人是有功劳的,这次的事情,我会如实禀告太尉大人,至于梁山贼寇,绝对不会让他们做大!” 府尹急忙擦拭额头汗水,心中松口气,然后屏退左右,起身从一旁柜子中,端来一个盘子。 钱友德不经意撇过去,只是看一眼,眼角微微一抽。 府尹露出谄媚笑容,将盘子上的丝绒掀开,登时露出一个个银元宝。 “钱管家,这是五百两白银,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管家笑纳。”府尹小声说道。 钱友德眼露贪婪之色,不过,他很快神色一收,一本正经地将银盘一推,故作生气地道:“府尹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是官,我是小民,岂能收您的钱?” 府尹大人呵呵一笑,道:“钱管家,您这一路劳顿,这些钱不过是些茶水钱,管家回东京之后,这次本官吃了败仗,只怕上方要调查盘查,还请钱管家在高太尉面前美言几句,往后定还有重谢。” 钱友德听到这话,露出思索之色。 没一会功夫,他扫过银子,道:“这点银钱,只够一些茶水费啊,府尹大人,若是想更进一步,得多动心思啊。” 府尹大人一听有戏,急忙道:“还请管家指点。” “这梁山贼寇,迟早都是个麻烦,若是府尹大人能有办法,让他们难受难受,好歹要有功劳才行啊。”钱友德顺口说道,“比如说抓个梁山的头领之类的。” “下官明白了。” 府尹大人连连点头,转而又道:“今晚我在春花楼,特意寻几个头牌,钱管家务必赏脸。” “哈哈哈,府尹大人实在太客气了。” 府尹大人哈哈道:“钱管家,年纪轻轻,便有此等本事,今晚我姑且做个大,今晚老弟我们喝个不醉不归。” “好!那我就听老哥的。” 府尹大人又道:“您放心,今晚的娘们,姿色极好,给您安排三个,若是不够,我在安排。” 钱友德一听这话,只觉得鼻子一热,平时在东京城,他很多事情都要考虑影响。 今日这般来到地方,这等放纵肆意,还真是少有。 听到府尹大人这么一说,钱友德颇有些激动,道:“好,今晚那就多谢老哥了。” 府尹大人就等钱友德这句话,当即道:“那钱管家先回客栈养精蓄锐,晚上可要忙活很久呢。” 两个男人同时露出得意的笑容,钱友德当即道:“哥哥安排精细,那我先回客栈一趟。” “那我们晚上见。” 两人又客套一番,钱友德自有仆人,领着银钱回客栈。 …… 梁山,兵器作坊。 自从将锻造甲胄的技术传下,每日这里便响个不停。 林冲寻到一个空房间,默默将储物空间的物品一样样拿出。 镇魔玄甲一套,破甲弓一柄,太岁刀一柄,上品金疮药一瓶,解毒丹三枚。 长条桌上,摆放着一样样物品。 “真是极品的奖励啊!”林冲绕着桌子转上一圈,心中赞叹不已。 镇魔玄甲、破甲弓、太岁刀! 这三样东西,简直天生为武松准备的! 武松还真是魔主、太岁一样的人物! 大开杀戒之时,连鸡蛋黄都给你摇碎了,院子里面的蚯蚓都给你竖着切开。 林冲扫过铠甲,镇魔玄甲上面出行一行信息: 【镇魔玄甲,附带煞气,有增加威慑以及震慑人心的作用,防护力惊人,可抵御普通弩箭攻击,内部可以附着双层内甲。】 【破甲弓,强力重弓,唯有强悍臂力之人,方才能够使用。】 【太岁刀,太岁头上动土,那就是活得不耐烦。太岁刀,锋利无双,专攻破甲,破甲能力霸道,附带血煞之气。】 …… 好家伙,这几个武器,颇有些玄乎啊。 不过,若是牵扯到武松头上,反倒是正常。 这些武器,林冲爱不释手,等武松有一日上山。 林冲打算全部送给武松,这些武器,天生为他而生啊。 至于上品金疮药、解毒丹三枚! 这些都是上等受伤解毒圣药,可惜这个时代,外科手术太差。 这么一想后,林冲来回踱步,他重生之前,便修学过外科,对这方面也算精通,看来有机会,得将这门手艺传下去。 这么一想,林冲索性拿起一块黑炭,拿出一张纸来,在上面慢慢画出一个个器物形状,不同的角度形状。 不知道过去多久,林冲面前画满一张张图案。 “来人!”林冲开口道。 马上一名亲卫上前,抱拳道:“大当家的。” “安排工匠,按照我的图纸,打算一批物件,先让他们看,如果看不懂,让主事的人来找我。” “是!”亲卫小心翼翼将图纸捧走。 很快,屋子中,又剩下林冲一人。 没过一会,亲卫进来道:“大当家的,孙夫人求见。” “请她进来。” ........... 第148章 美人泪,美人酒 “请她进来!” 亲卫抱拳走出,没过一会,听到轻轻脚步声。 孙若仪今日换着一件淡绿色长裙,头发稍稍挽起,眉眼只是化点浅浅淡妆,却给人一种别样的清丽之感。 “拜见林大当家!”孙若仪万福问候。 她弯着腿,目光却望向林冲,神色澄明,别有一股韵味。 林冲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好像在看着什么。 孙若仪胆子有些大,一双大眼睛,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他。 林冲的肩膀很快,腰却很细,大腿也很粗,腰腹之间的束带,又绷得很紧。 这是上等武人,才会拥有的身材。 强壮而有力量,给人一种极强的安全感。 正窥视的空档,林冲缓缓转过身,瞥了一眼孙夫人。 孙夫人吓一跳,赶忙收回目光,生怕被林冲看穿心思。 “孙夫人,无须多礼,还请过来一叙。”林冲开口说道。 孙若仪这才起身,缓步而上,一眼就看见桌子上的盔甲、兵器,她也是有眼力劲的,只是扫过一眼,便知道这些东西,不是寻常之物。 “林将军,这些甲胄刀兵,都是上乘之物,只怕寻常将兵家,都没有这个待遇。”孙若仪真心实意地说道。 “呵呵,我们武人打仗,若无甲胄护身,再好的本事,也容易受伤。”林冲笑呵呵说道,转而漫不经心地道,“孙夫人来此,所为何事?” 孙若仪抿了抿唇,道:“我休息数日,心中担忧家中之事,想恳求将军,安排人护送我下山。” “夫人不打算多停留一阵子吗?”林冲顺口说道。 哪里晓得,他关心的话,却让孙夫人想多,她不由得昂起头,有些哀怨地道:“将军觉得民女放浪,让您厌弃?” 林冲一头雾水,见孙若仪眼眶微微一红,不解问道:“孙夫人,何出此言?” “那为何上山多日,将军都不愿见民女一面?”孙夫人将头扭向一侧,眼神哀怨。 孙夫人天生丽质,或许出生江南水乡缘故,皮肤洁白,说话的声音,也都是轻言细语,听在耳中,都是一种享受,此番哀婉忧愁模样,简直令人心疼。 林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孙夫人再次想歪,眼泪扑簌簌往下掉落:“我平素从未对旁人说出这等话来,守寡多年,都是谨守本分,不想败坏名声,唯有见将军仁义,我只是仰慕您,我这条命是您的救下的。” 额…… 娘的,这话怎么说着说着,意思怎么就歪了? 这还了得? 林冲见她泫然欲泣模样,赶忙道:“孙夫人,你万万不可这么想,你在我心中,自强而独立,乃是了不起的女性,我绝对没有轻视之意。” “当真?”孙夫人破涕为笑,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热情地望着林冲。 林冲叹口气道:“孙夫人洁身自好,我当然清楚,夫人莫要胡思乱想,我对夫人非常敬重。” “只有敬重吗?”孙夫人咄咄逼人,又问道。 林冲苦笑,道:“我是有家室的,就怕给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想着要守礼,这才没有贸然去寻夫人。” “将军的意思,是嫌弃我是个寡妇?”孙夫人这个脑回路,着实厉害,一击即中,全部都是要害。 林冲:“……” 果然是没有办法跟女人解释的,女人是直觉动物,更加重视感觉。 男人喜欢讲道理,属于理性分析,然而女人最不喜欢听的便是讲道理。 林冲只好说道:“我很敬重夫人,自然要为夫人名誉着想,跟夫人身份无关。夫人品性纯善,聪慧至极,又生得好看,无须在意我一个山野村夫的想法。” 孙夫人神色一黯,说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般做,让林将军为难。” 林冲见她难受,颇有些不忍道:“手帕我一直留着。” 孙夫人一听这话,激动地抬起头,原本心死如灰,刹那间又生出希望。 “林将军真的不讨厌我?” 林冲苦笑,道:“当然,我很欣赏夫人呢。” 孙夫人苍白的脸上,终于恢复几分血色,嘴角也多出几分娇羞,心情好似一下明朗。 哪怕只是微微一笑,犹如牡丹盛开,更如兰花颤抖。 真美啊! 这样美丽的女子,居然在外面奔波,还真是上天不垂怜。 “我记住将军的话了。”孙若仪心中终于满足数分,不再像方才那样神伤。 林冲见她神色稍缓,这才松口气,道:“孙夫人,还请过来,给你看一个东西。” 孙若仪好奇走近,只见林冲从一旁取出一个酒瓶。 只是这酒瓶模样奇特,下身粗,上面细,表面雕刻着精致花纹。 “这是陶瓷?做什么用的?”孙若仪好奇问道,“莫不是打算卖?恕我冒昧,此物我看半天,都不晓得用来做什么的。” “哈哈哈!孙夫人,这酒瓶漂亮吗?”林冲笑眯眯问道,将酒瓶递过去。 “咦?这是?”孙夫人顺手接过,刚一入手,有些沉甸甸的,还能感觉到里面有液体流动的晃动,“这里面是空的?装的是酒?” 她闻到一丝酒香,下意识问道。 林冲变戏法一样,从一旁取出两个瓷杯,道:“往后等我寻到制作琉璃杯的办法,这个配备会更好。暂且先拿瓷杯讲究一下。” 这眼花缭乱的操作,愣是把孙夫人给弄得迷糊。 “孙夫人,会喝酒吗?”林冲一边说,一边打开酒盖,将酒倒满。 “我……”孙夫人刚想谦虚推辞一下,鬼使神差还是道,“只能喝一点,多了不行。” “那便尝尝这酒。” 孙夫人顺从地端起酒杯,定睛一瞧,这才露出讶然之色。 “这酒,怎么如此清澈?犹如山泉一般?”如果不是闻到一股酒香,孙夫人都不敢相信,眼前这清澈见底的,居然是酒。 “不错!是新酒!孙夫人尝尝味道。” 孙若仪朱唇轻启,浅尝辄止,她在口中酝酿数下,忽而剧烈咳嗽数下,狼狈地捂住口唇。 等她昂起头,却是眼泪都呛出来。 “好烈的酒,可是……”孙若仪不可置信放下酒杯。 “可是什么?” 孙若仪神色一亮,道:“林将军,此酒能交给我们孙家代为售卖吗?” ............ 第149章 官军来袭,林冲问计,大势渐成 “孙夫人家中,不是卖丝绸生意的吗?怎么连酒水都沾上?”林冲笑着说道。 孙夫人把玩着酒杯,眼睛盯着清澈的酒,好似在看银子一样。 她很敏锐地意识到,这一次出现的新酒,乃是一个令人心动的商机。 “林将军,我是一个商人,商人需要发现的是商机,这个酒味道醇厚,卖相极好,若是能够卖到余杭之地,然后扩散出去,也是一笔大的进项。”孙夫人眼眸闪动着光芒。 “这件事我原则上同意,不过具体的操作,到时候孙夫人可以与朱贵协商。”林冲一边说,一边道,“这几天,我会安排一位道长护送夫人下山。他的身份特殊,也不会引起官府注意,人选最是合适。” 孙夫人万福道:“奴家都听将军安排,只想着早些回到余杭,处理好家中之事,也好拓宽商路。” 林冲颔首,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无言中。 日子一天一天过,转眼便是两个月功夫。 这段时间,梁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梁山人马几近突破万人,水军扩充,巡查营,包括十八座警戒点都已搭建。 小东村的营寨,得到全新扩充。 水泊四面,原有的水寨进一步加固修缮,由于战马众多,设立牧马营,专门负责养护、饲养、繁衍职能。 士卒们也是操练不休,以防官军来袭。 公孙胜护送孙若仪南归,一切都朝着预定的方向发展。 这一日上午,林冲正与晁盖在水寨吃酒,忽而望见远方亮起烽火狼烟。 没过多时,就有人来报。 “大当家,还有诸位当家,郓城上报济州,那边派遣六千人马,聚合大小船只足有六七八只,正在石碣村盘查,巡查营的兄弟特来报告消息。” 晁盖神色微变,下意识望向林冲,道:“林冲哥哥,此事怕是不简单。” 林冲不疾不徐,转向一旁吴用,问道:“吴阁主,你那边有何消息?又有何对策?” 吴用不知为何,旁人问他什么,他都没从容应对,可只要林冲问他。 他总得打起十八分精神,生怕应对不当。 因为眼前这人,根本糊弄不了。 吴用稍稍沉吟,道:“自从大当家剿灭何涛一部,我天机阁夜鹰便往郓城派出探子,打探不少消息。” “喔?吴先生那就说道说道,看来先生已是智珠在握。”林冲靠在长椅上,一脸轻松的道。 吴用沉声说道:“郓城那边,由东京派来一人,那人名唤钱友德,乃是高俅府邸的管家,此人颇为年轻,与郓城府尹厮混在一起,平日里面饮酒作乐,好不快活,那郓城府尹颇为巴结,听闻他是领高太尉的意思,来这里有半个督军的意思。” “钱友德?”林冲嗤笑一声,“想必是那老管家的儿子,还真是父死子继。” “喔?莫不是哥哥与那钱友德相识?”晁盖好奇问道。 “嘿嘿,我不认识钱友德,不过他死去的老爹,倒是跟我认识。”林冲哈哈大笑,“我是那钱友德的杀父仇人,他此番来郓城,只怕也是为老子的项上人头。” 晁盖也是听过林冲的往事,瞬间明悟过来,道:“原来是那个狗腿子的儿子,高俅还真是个妙人,死了老子,让儿子继续当管家。” “狗的儿子,也是一条好狗。”林冲冷冷说道。 吴用这才插话道:“那郓城府尹搜刮不少民脂民膏,最近一个劲地孝敬钱友德,还有不少银钱,听闻是孝敬给高俅的。” “明白了,想必这次人马调动,应该也是那钱友德的手笔。”林冲颔首。 晁盖一巴掌拍子桌子上,恼怒道:“这些狗官,官官相护不算,现在倒好,一个管家居然耀武扬威,地面官员都要听他的调令,这朝堂简直无可救药。” 晁盖看得透彻,林冲心情大好。 晁盖本就是猛将,有勇有谋,听到这话,他转而对晁盖道:“晁天王,此番既是侵犯我梁山水泊,正是晁天王水军出动之时。” 晁盖大喜,当即抱拳道:“请大当家的放心,此番出战,定然官军有来无回。” 林冲点点头,心中也是宽慰。 这次敌军来袭,终于不像之前那样,被人打一个措手不及。 对方刚开始有动作,巡查营便发出信号。 “眼下我梁山兵强马壮,官府派六千之众,看样子准备数月,是要彻底剿灭我等。只可惜,六千人之数,他们这帮蠢材,对梁山着实不了解啊。”林冲轻蔑道。 晁盖起身抱拳,道:“大当家,还请在此远观,今日我等为山寨立威!” “寨中将兵,你只管点用。”林冲笑着说道。 晁盖点头,道:“吴用、刘唐、阮家三兄弟,还要麻烦杜迁、宋万两位兄弟。” “行!今日一战,他们尽数属晁天王统领!”林冲沉声说道。 晁盖大喜,领着吴用几人,领着人马,便是出得水寨。 晁盖领着一艘战船,吴用同行。 “吴先生,此战你有何定计?”晁盖问道。 吴用微微一笑,轻抚山羊胡,告诫道:“兄长,此战得要赢的漂亮,可莫要有半分仁慈。” “你的意思,林冲哥哥也想见见我们的本事?”晁盖反问道。 “不错!以我来看,林冲大当家是想看看我们的本事,是否能担得起这个重任。林大当家,那是有野心之辈,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兄长此番出征,切莫仁慈,只管杀敌,来一个干净利落,也好在山上立威。”吴用再次提醒道。 “不错!我们上山已有数月,也该立下功劳,不能厮混过日子。”晁盖沉声说道。 吴用满意的点头,道:“兄长无须担忧,吴某已有计策,这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的道理,还是简单,况且我们这边都是精兵猛将,那些官军武备,还不如我们,根本不值一提!” 说到这里,吴用凑到晁盖耳边,低声道:“兄长,一会叫阮氏三雄,还有刘唐,以及那几位兄弟,如此如此……” …… 第150章 杀官便是反贼!你们这是断绝后路 这秋日的天气,着实肃杀。 一日渐冷一日,这八百里梁山水泊,从石碣村一艘艘舟船浩荡,这六千人马,化作两路,从东西两路朝梁山而去。 剩下的马军,则沿途驻守防护,随时作为接应。 领头一艘战船,站着中年男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济州府尹点将的团练使黄安。 这人司职捕盗官,脸上蓄着胡须,他穿着轻甲,一脸肃然:“这梁山贼寇,犹如草木生长,最初只是个小寨子,这才多久?竟然发展如此壮大,连何涛所部都击败。” 黄安身旁,站着一个他的心腹,抱拳道:“黄团练,何涛那是作死,分兵乱战,自个不战而逃,非战之罪!” 黄安眉头一皱:“此番的重视,何涛兄弟,那都是官身,梁山之人,都敢杀!他们已不是山贼,而是反贼,自古以来,胆敢杀官,那就是想要造反!” “造反?”心腹之人,身着绿衣,听到这话,神色一凝,“府尹大人这次很在乎那年轻人的意见,这才派我等来抓捕梁山。” “我等是朝廷的官军,那梁山即便人多,那也都是乌合之众,不足为虑。”黄安不屑一顾地道,“何涛那厮,胆小如鼠,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至于那钱管家,乃是高太尉的心腹,不能得罪。” “也对,咱们六千多人马,这梁山贼寇,见到我们阵仗,只怕就要吓得屁滚尿流。” 黄安冷哼一声:“贼寇就是贼寇,再狂也都是匪徒,只会做些打家劫舍的事,算不得什么本事。对了,上次逃回来的一批人,他们都带着吧?” 绿衣男子点头道:“当然,我们毕竟对山上的贼寇不清楚,那些个人,对那些头领都是清楚,也方便一会捉拿那些人。” “哈哈哈!如此这般,才是最妙。”黄安大笑一声,目光灼灼,好似已征服梁山一般。 两人寒暄一阵,催动浩浩荡荡舟船,没过一会,只见金沙滩靠近,黄安等人露出兴奋之色。 “擂鼓、摇旗、呐喊!”黄安抬手,发布号令。 一时之间,战鼓擂类,旗帜飞扬。 “不对!不对!太安静了!” 眼瞅着就要靠近梁山,黄安猛地抬手,道:“不要上前,等一下,先派一艘船,上沙滩看看。” 哪知道,他话音刚落,只听远处的芦苇荡中,发出一阵呜鸣呜的声响。 黄安神色一惊,道:“是梁山的贼寇来也,将舟船稳住,准备迎敌!” 官府舟船拉出队列,不再冒进,只见远处水面,忽而晃晃荡荡,只是划出三支船来。 那些舟船并不大,每条船上,只有四五人,四个人划船,船头都站着一人。 这三人脖子上都扎着红巾,穿着红罗绣袄,手里各自持着武器。 这三条船头的人,都是这般打扮,远远瞧去,仿若是三胞胎一般。 黄安身旁,当即有一人喊道:“我晓得,那三人我晓得他们是做什么的。一人是阮小二,一人是阮小五,还有一个人口气颇大,名叫阮小七。” 黄安眉头一跳,当即喝斥道:“好狗胆!原来是这三人,敢割何涛双耳,将我等官差不当回事。来人,放箭放箭,不管死活,谁能射死这三人,我有重赏!” 他刚吼出声来,远处梁山三条船好似生出顺风耳,不等官军动手,却是船身一晃,调转船头,犹如三条滑泥鳅,转瞬即走。 官军前排,有三四十条船,当即弯弓搭箭,扑簌簌一阵箭雨。 阮家兄弟都是精明,反手举起盾牌,身子缩起,遮挡一支支长箭。 “追!我倒要看看他们,往哪里跑。” 黄安立功心切,不知不觉,便钻入一条狭窄水道,原本并排的大船,愣是被拉出一字长蛇来。 这么一走,却是三五里水路,那阮家三兄弟,还真是生出翅膀一样,愣是滑不溜丢,怎么都追不上。 黄安心中忽而有些不妙的感觉,下意识道:“这水路越来越窄!哪里不对,最前面的船呢?” 正说的功夫,忽而后面传来一阵呼号声。 “怎么回事?”那绿衣心腹扭头一看,却是远处一条破小船,好似要命一样,疯狂赶来。 “黄团练,莫要追赶,最前面的船都被他们干翻啦。”一个高瘦男子哭丧着脸道,“我们死了好多人啊,那些个狗贼,前面阴险得很。” 黄安大吃一惊,急忙道:“怎么回事?你们又是怎么掉到我们后面去了?” 高手男子一脸后怕道:“黄团练,我们方才在前面,你们还没有到,然后被他们杀散,你们现在朝前走,当然我们就靠后啦!” “原来如此!”黄安瞬间明白。 那人又道:“那几人故意诱我们急追,拉开队伍,我们几个跑得最快,不想到刚追上,那峡湾水道突然窜出好几艘小船,我们便跟着追上去,哪知道又从芦苇荡子窜出十几条船来! 那帮人早就有准备,准备石灰、火箭,还有铁链拉扯在水面,把我们打得无处藏身。” “你们居然逃回来了!还真是不容易。” “那些人把战马牵扯上岸,我来得最晚,可是那些船都不见踪影,马儿也都没有了。只是看到一的尸体,我寻到一条小破船,这才逃出命来。” 正说着的功夫,忽而又有一条船来,急吼吼道:“大事不好也,我们在石碣村的马军,遭遇偷袭,七八百人,死的死,伤得伤。后路被人劫断了!” “怎么会这样?”黄安这下慌了神,“咱们马军将近千人,谁能对付他们?” “小的不知,我远远看过,到处都是尸首,只是马儿都不见了,想必被梁山贼寇都抢夺。” “混蛋!这些卑鄙无耻的贼寇,不敢正面对决,只会用这等下三烂的手段。” 绿衣心腹急忙道:“黄团练,不如我们先行撤退,再做打算?” “何涛害我,这梁山贼寇,只怕不是寻常山贼!”黄安终于意识到不妙,心中哪里还想着追赶,当即吼道,“传令!速速撤退!” 哪知道,突然一个高声呼号: “现在才想着逃命,不觉得晚了吗?” ................. 第151章 好一场大胜!黄安待死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52章 梁山大胜!一笔不义之财 梁山聚义厅。 此刻诸多当家,汇聚一堂,精兵强将,拱卫四周。 黄安只觉口中苦涩,被人押解到厅堂之上,环视一圈,他漠然不语。 坐在一侧的吴用道:“黄团练,何涛所部五千人,都奈何不得我梁山,你只是六千余人,还一千马军候着,还真是自信的很呢。” “我既已俘虏,胜负今日之命数,既然已败,我黄安也懒得争口舌之利,只求一死,给我一个痛快。”黄安也懒得求饶,不想丢下志气,省得为人所嘲笑。 “倒是个汉子!”林冲起身走到黄安身旁,亲自为其解开绳索,轻拍其肩膀道,“在下林冲,黄团练,你受惊啦。” 黄团练:“……” 这一刻,黄安彻底懵逼,眼前这人,想必就是林冲吧? 只见气人豹头环眼,威风凛凛,一双眼眸含光有威,蜂腰猿背,极为强健。 黄团练整理措辞,道:“林冲大当家的,为何这般待我?” 林冲微微一笑,道:“我晓得黄团练乃是职责所在,而不是刻意与我梁山为敌。今日我给黄团练两个选择,黄兄弟选择之后,我定尊重你的意思。” 在原剧情中,这黄团练一直被晁盖关押在监牢中,之后乃是得病而死。 到底是得病而死,还是被折磨致死,还真是不清楚。 这黄安的本事,也就是个团练使,寻常也就是羁捕盗贼之类。 类似后世的治安角色,这样的人,杀了也没啥意义。 至于留着关押,也是没有意义。 黄安也是露出讶然之色,下意识道:“什么两个选择?” “其一,我放黄兄弟下山,第二,黄兄弟加入我梁山,还是做老本行,管控我梁山上下治安,审查军规军纪要务。”林冲一边说,一边轻抚其背,凑到他耳畔道,“我记得朝堂对俘虏素来厌弃,此番黄安兄弟吃下败仗,折损四五千人马,粮草、舟船、马儿无数,我想黄安兄弟真的下山,也是关押到大牢的结果。” 黄安一听这话,脸色一白,喉结一上一下,吞咽几口唾沫,神色颇为挣扎。 林冲又道:“何涛一部战死,还被上面斥责,你这次若是回去,到时候上官问你,武夫都已战死,为何你这个上官苟活?到时候,黄安兄弟,又该如何回答? 再说,我听说高俅的管家,在郓城做那‘监军’老爷,你若是回去,那钱友德管家,肯定会拿你杀鸡儆猴呢。到时候身败名裂不算,还死的冤枉,现在你不下山,谁也不晓得你的死活。” 黄安脸色又是一垮,林冲说得还真是一点都不假。 军中无儿戏,他这次领六千人,大败而回,即便下山归去,又是如何下场? 说不定也要丢掉小命,只是眼下真的要投向梁山? 黄安神色颇为挣扎,再看眼下处境,他真的有选择吗? 林冲见他神色犹豫,知道黄安已然心动,不由得道:“黄安兄弟,我梁山有上万之军,可不是乌合之众,正需要天下英才加入,黄安兄弟既然有治安方面的才能,还是入我梁山,往后我梁山攻占府衙县城,自然也要治理俊秀,到时候正是黄安施展抱负的机会。” “梁山到底要做什么?”听到这话,黄安着实大吃一惊。 梁山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想着攻打周边郡县,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林冲哈哈一笑,道:“做什么?自然是替天行道,让老百姓能够活下去,每个人过得舒服。” 黄安身子一震,不可思议的盯着林冲。 这真的是山贼吗? 山贼不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林大当家的会如何做?”黄安又问道。 “做吗?这天下的大事,光靠我一个人如何能做?要天下千万人来做,他们若想家乡父老不再饥荒,不再遭灾,不再卖儿卖女。”林冲硬气的说道,“这么说,黄安兄弟,能理解吗?” 黄安不是什么大理想的人,可是听到这简单的话。 他突然很有感触,不由得道:“我愿意为林大当家的理想,奋斗一次。” 说完这话,黄安双腿跪下,朝着林冲磕头道:“拜见林冲哥哥!还请哥哥收留,我愿效犬马之劳。” 林冲一把扶起黄安,转身对众人道:“所谓不打不相识,今日我梁山又来一位好汉!哈哈哈哈!” 登时山上众人,纷纷叫好。 唯有在人群中的吴用,却是露出意外之色。 他本以为林冲会斩杀黄安,即便不杀,也会关押,可是没想到他三言两句,居然将此人劝降。 没想到他的口才如此之好! 若是这样的话,往后再行发展,到处都是林冲的人。 吴用一时之间,心中只想着天机阁。 “还好,天机阁的人,都是我的人。只要到适合的时机……”吴用自言自语。 林冲笑吟吟道:“来人,请黄安兄弟下去沐浴,今晚在聚义厅设宴,好好庆贺一番。” 黄安自然遵从,连连作揖,便走出聚义厅。 等人离开,林冲重新坐回位子,环视一圈,道:“晁天王,此番大破官军,居于首功,得重赏。” 晁盖赶忙起身,推辞道:“黄安等人,都是乌合之众,况且水军上下,原本就有诸位当家亲自训练,我们不过是顺水推舟。” “莫要谦虚,有功必赏,是山上的规矩。”林冲抬手,望向朱贵,问道,“朱贵兄弟,战利品清点如何?” 朱贵笑吟吟道:“此战咱们收获不小,光是战马便有八百多匹,此乃杜迁当家的功劳,东边港口乃是宋万功劳,西边港口乃是阮氏三雄的功劳,捉拿黄安的功劳,便要落在刘唐兄弟头上。” “好!好!好!此战大大扬威!加上小东村一战,我们获取的战马,只怕有两千多匹,虽有劣马,但是组建威武军,已无问题。”林冲沉吟说道。 一旁朱贵也是点头,不由得服气道:“当初哥哥说,不需要操心战马,眼下看,还真的如此。” “朱贵将军功按照条例罗列,早日赏赐记功,今晚咱们好好庆祝。”林冲当即说道。 众人都是大喜,此战顺畅无比,如何不欢喜? 众头领大喜,杀牛宰马,山寨里筵会大开。 眼下自酝的好酒,更是一等一的仙品。 水泊里出的新鲜莲藕,山南树上自有时新的山枣、柿、栗之类,鱼、肉、鹅、鸡品物,不必细说。 众头领只顾庆赏。 此番山寨,得获全胜,非同小可。 晁盖一战立威,挣够脸面,心情也是大大畅快。 当晚,林冲邀请黄安,自家兄弟团聚,好不快活。 正是酒水用得舒坦,有一名巡查营斥候前来禀告。 “诸位当家的,我们打探到一个消息,高俅府上管家,偷运一批财物,正要运往东京!” ......... 第153章 还真是一条好狗! “喔?钱友德那家伙,倒是跟他爹一个德行。还真是一条好狗,不仅会乱咬人,还会到处找肉吃。”林冲冷笑一声,眼中寒光闪动。 钱友德私下中饱私囊,还想着他的老爷,看来搜刮不少民脂民膏。 “此等财物若是送往东京,岂不是便宜高俅那厮。”晁盖高声说道,当即抱拳道,“林冲哥哥,让我晁盖下山一趟,砍死钱友德,把那些财物拿到山上来。” 林冲哈哈大笑,心中畅快。 这手下猛将一多,连他林冲都不用亲自上阵,这种感觉,还真是有趣。 “杀鸡焉用牛刀,晁天王只管与我等喝酒,不如让阮氏三兄弟去吧。”林冲目光瞥向远处。 阮家三兄弟赶忙道:“我们愿意领命。” “钱友德那厮,若是见到,一并砍了,这等狗腿子,留着也是个祸害,若是不在其中,那就作罢。”林冲沉声说道。 “我等明白。”阮家兄弟连连点头。 正在这时,吴用起身道:“林大当家的,吴某有个提议。” 林晨淡淡道:“吴阁主,尽管说来。” 吴用眼珠子一转,道:“此番下山,最好把黄安带着,让他杀个人立威最好,若杀不了人也是无妨。”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很快众人都是回过神来。 这个吴用,还真是好心计。 安排黄安随同下山,便是一起打劫,一旦此事落下,便是断绝 阮家兄弟先是一愣,转而明白。 还真是好手段啊,只要让黄安也去打劫,便是断掉他的后路。 刘黑子坐在椅子上,眼角微微一抽,嘀咕道:“俺叫黑子,那是脸上黑,这书生倒是个黑心的,一身诡计。” 杜迁、宋万等人,也是互相一看,眼中都对吴用生出忌惮之心。 另一方面,又觉得吴用所谋有其道理。 这么一想后,在场的当家,也都没有做声。 林冲眼下是大当家,他是上位者。 下命令,他是可以第一个下。 然而,遇到这种提议,他反而不应该是第一个表达态度的。 想到这里,林冲故意问道:“吴阁主这个提议,诸位有异议吗?” 众人都一言不发,似乎默认一般。 林冲顺水推舟道:“那就按吴阁主所言,阮家三兄弟下山,将黄安兄弟带着。” 吴用眼角轻轻一跳,林冲这话说出来,分明是故意为之啊。 “按吴阁主所言……” 这句话其中的含义,那就是这件事都是我吴用办的。 林冲也没有表达肯定,也没有否定,保持一个进退有序的空间。 吴用不想还好,一想心中又是一阵咯噔。 莫不是林冲当真学过帝王术? 这等谋略与心机,简直深不可测。 众人商量差不多,便继续饮酒作乐,毕竟打劫商队,算不上什么大事。 “林冲哥哥,眼下战马已全,组建威武军,已是无忧。”朱贵开口说道。 “威武军,我会亲自统领。”林冲说道。 正说着的功夫,耳畔忽而传来一个声音: “叮!恭喜宿主成功完成主线任务“招兵买马”,三个月内,将梁山兵马扩充至一万精兵。” 咦~~ 最近疯狂爆兵的梁山,终于在这个三个月左右时间,完成主线任务“招兵买马”。 林冲心中激动,这条主线任务,差点就没有完成。 “马上开启奖励,宿主是否查收?” 林冲心中一喜,道:“开启!” “翻倍奖励杀戮积分2600点,奖励威望+50点,奖励【商道精通】,恭喜宿主获取商业精英称号,奖励宿主【耳听八方】,奖励精铁矿山一座,位置梁山西北,富矿,可开采。” 嘶~~ 卧槽! 这特么都行? 杀戮积分这个,一下子等于奖励双倍加持。 “杀戮积分,可以提升宿主各项体魄,宿主可以随时提升。” 林冲点点头,威望值这下子直接奖励五十点。 威望值这东西,代表着声望,威望越高,天下英雄投靠的越多,下面的人,更容易对他忠心。 至于【商道】精通,在系统奖励的刹那,林冲只觉得脑海中多出全新的能力,好像一下子多出某种强大的技能。 他对于商业的认识,骤然变得更加的清晰与敏锐。 【耳听八方】,这个是什么? 林冲下意识点开这个全新的技能点。 【耳听八方:一种超强武将的直觉,战场厮杀中,宿主能够更加敏锐地预判地方的偷袭、暗杀、冷箭等,一种强大的潜意识。】 林冲身子微微一震,这个能力有点未卜先知的感觉。 “能够在战场上预判危险,这个就厉害了,历史上那么多名将,都是被人暗杀,或者中了冷箭而死。只要有耳听八方这个能力,等于那些过去那些无法预判的冷箭,他就能够提前察觉到。”林冲露出满意神色。 这些奖励,都是加持强化他个体的。 不过,最让林冲满意的还是那座铁矿,铁矿以往都是重要军备资源,眼下梁山居然多出一座矿山,那意味着什么? 那就是武器这块的原料问题,短期能够解决。 这么一想,林冲面露笑意,转而将目光投向吴用。 他的头顶上忠诚值显示着:“59” 至于其他人,忠诚度都已上升到六十以上,唯有这厮心中还有其他念头。 林冲眼中寒芒一转而逝,吴用自诩聪慧,估计打死都没想到,他纵然伪装得再好,却始终瞒不过林冲。 吴用在一旁,一听那威武军,心中不免又是一抖。 小东村一战,他是见识过威武军的战力。 毫不夸张的说,威武军的战力,那绝对是梁山的天花板,可以以一当十来看。 “这样的人,简直是天生的枭雄,此乃雄主,我不如也。”纵然有诸多心思,这一刻的吴用,还是生出敬佩之色。 至于阮氏三雄,领着一群人,乘船离开水泊,按照斥候指引,迅速向商队靠拢。 三人刚下山,骑马而行,阮小七不由地道:“那吴先生,不知为何,总感觉心思有些怪异。” 阮小二哼一声道:“不用管他,他若作死,我第一个不答应!” 阮小五也道:“不错!眼下咱们舒坦得很,若是谁敢搞破坏,那便是我们的敌人!往日的情分,那也顾不得了。” “林冲哥哥,定然早就发现,为何一直没有动静?还要给他天机阁阁主的位置?”阮小七问道。 “林冲哥哥乃是枭雄,往后要做天上人。这些人眼中,用的是人的长处,至于他的好坏,他们是不管的。”阮小二下意识说道。 “若不忠呢?” “若不忠,林冲哥哥便有诛杀之理由。” “我明白了,此乃光明正大之路!” 阮小二沉吟一阵,道:“诸位放心,以我来看,一切都在林冲哥哥掌控之中。” …… 第154章 倒霉催的钱友德,杀心大起 秋高气爽,云淡风轻。 一支商队,由西往东,在官道上缓缓而行,足有三十多米长。 商队左右,有三五百壮仆护送,在领头的位置,居然还有上百官军护送。 骡子拉着车,车上装着一个个大木箱子,用厚厚的草绳捆绑。 商队的最前方,还有两架宽大马车,其中一架马车中,布置得极为奢华,马车里面铺着上的白狐皮毛,中间放着红木茶几,两侧还有暗格子,里面放着各种小吃食。 钱友德坐在马车中间,他身着一身深色长衫,脸上洋溢着微笑。 在他身侧,两个娇俏可人的美人儿,正一左一右哄着他,一个端着酒杯,喂他喝酒,还有一个俏佳人,正夹着牛肉,正伺候着钱友德。 钱友德脸上泛着红晕,只觉得日子过得跟神仙一样。 “大爷,酒好喝吗?”穿着粉衣女子娇滴滴地问道。 钱友德贼笑道:“嘿嘿,这酒水哪里有美人的嘴巴好喝。” “讨厌,大爷就会嘲笑奴家,奴家不理你了。”粉衣女子装作委屈,手中香帕一扫,抚过钱友德脸面,登时一股香气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这一颦一笑,扭怩娇媚,瞅着钱友德心花怒放,他抬手一抓,将她抱入怀中。 “哎呀,大爷,你吓到奴家了。” “小婆娘,脾气倒是不小,要知道你们两个都是大爷的人,今晚可得好好伺候大爷。”钱友德是爽快至极,这些日子,在郓城犹如神仙中人。 每日吃喝玩乐,还有各种美人作伴,要风的风,要雨的雨,若不是高太尉催促,他恨不得在郓城过上一年半载。 粉衣女子转过身,抱着钱友德道:“此去东京城,我们两姐妹人生地不熟,往后自个前程,都跟大爷牵扯,您莫要将我们两人卖了呀。” 钱友德嘿嘿一笑,整个马车内,都是女人的胭脂香,他夸下海口道:“两位美人,都是我的心肝宝贝,这次多亏我那府尹兄长相助,让我有银子为两位可人赎买身子。 等回到东京,我就给你们买个小院子,到时候我们一起开心过活,你们再给我生几个大胖小子,大爷不会亏待你们的。” 两女一听这话,心中安定,面露喜色。 钱友德顺手从怀中掏出两个银元宝,一人塞一个,道:“来,拿去零花。” 两女登时眉开眼笑,纷纷道谢,一时之间,态度更显巴结谄媚,恨不得都粘上钱友德。 钱友德眉开眼笑,只觉得比老头子活得潇洒太多。 老头子节衣缩食,只想着给家里攒本钱,过得扣扣索索,一辈子都没想过什么大的福气,结果还被林冲那个狗贼杀了,简直太过冤枉。 至于老子现在的生活?这特么的才是人生啊! 年纪轻轻,他一个白身,连府尹见到他,都要称兄道弟,这种待遇,天底下还有几人能拥有? 嘿嘿! 他一个管家,做到这个份上,只怕是祖坟都要冒青烟,舒服得要死。 好在这次搞到不少孝敬,这次回到东京,一定能让老爷满意,往后只要抱紧太尉的大腿,以后好日子还在后头。 这么一想,钱友德只觉得人生到达巅峰,满足无比。 “只可惜,父亲的大仇,还没有报!”钱友德颇有些恼恨地说道,他端起酒杯,恶狠狠地说道,“林冲,你这狗贼,总有一天,我会挖出你的心肝,砍下你的脑袋,祭奠我的父亲!” 说到这里,钱友德自言自语道:“爹,我会早点让娘们怀上咱们钱家骨血,传宗接代,你九泉之下,安息吧。” 正想着的功夫,马车突然停住,半晌没有动静。 “怎么回事?怎么不走了?”钱友德探起身子,掀开车帘。 “禀告钱管家,前面路上有棵树倒了。前面的人,正要去看看。”一名仆人说道。 “喔!让他们赶紧的,这一路上不能耽误,若是出差错,你们都要倒霉。”钱友德耀武扬威地说道。 “是是是,属下马上去办。” 钱友德懒得废话,顺手将帘子一关,嘴里骂骂咧咧的。 转而,他眉头一跳,下意识道:“莫不是有人打劫吧?” 他以前看小人书多,当即神色一慌,又掀开帘子,却是听到前面传来一阵惨叫声。 “他娘啊的,真的要出事!”钱友德吓得魂飞魄散。 “钱管家,大事不妙!梁山的山贼杀来,他们到处杀人啊,嚷嚷着说,要找您呢。” 外面登时传来仆人惊恐的声音。 “当然是保护我啊!”钱友德气得大吼一声。 马车中的两个女子,吓得浑身哆嗦,一听山贼打劫,当场哭成个大花猫。 “大爷,我们怎么办啊?带我们逃命吧?!” “大爷,我们还不想不死啊。” “呜呜呜呜,我好害怕,我要回家。” …… 钱友德反手一个耳光,抽在粉衣女子脸上,面目狰狞地道:“叫什么叫?老子还没死呢!都给我闭嘴!老实在车里呆着。” 粉衣女子脑子嗡嗡作响,刚才还说要好好疼她,这会是怎么了? 他居然打我! 粉衣女子浑身发抖,眼泪横流,神色崩溃,一脸绝望之色。 钱友德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他将两女推开,直接取出两女包裹。 他竟然直接开始脱衣服,然后开始换上一套女装,转而恶狠狠地盯着两女,道:“给我化妆,马上!给你们二十个呼吸,简单化一下。” 两女目瞪口呆,不晓得他到底做什么? 钱友德猛地从腰间抽出短刀,吼道:“再不化妆,捅死你们两个!到时候就说是山贼所为,谁又知道?” “大爷,不要杀我们,我们两个化,马上化……”两女吓得连连求饶。 两女吓得神色狂变,浑身都在哆嗦,脑子里面根本想不明白,刚才还哄她们的男人,此刻怎么变成妖魔一样,一脸杀气,凶恶非常。 这混迹青楼的女子,化妆还真的有点本事,很快给钱友德化好妆。 钱友德拿起铜镜,一扫而过,点点头道:“不错,不错,你们做得很好。” “大爷,带我们走吧?我们要是被山贼抓住,肯定会很惨的。”粉衣女子说道。 另一女子也是哀求道:“看在我们服侍大爷的份上,给我们留条活路吧。” “那些贼寇都是穷凶极恶之辈,你们哪里会有活路,真的被抓住,肯定是先奸后杀,死状凄惨。”钱友德突然抬手一捅,短刀刺入粉衣女子心口,“现在去死,也算留下清白之身。” 粉衣女子瞪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口角鲜血咕咕往外流。 一旁女子吓得尖叫:“钱友德杀人啦!” 钱友德眼中寒芒一闪,短刀一抽,反手又是一刀,刺向那女子. “啊……” ............ 第155章 屁滚尿流,仓皇逃命 钱友德瞧着斯斯文文,可是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方才还是你侬我侬,恩爱非常的俏丽佳人,转眼就成他的刀下亡魂。 钱友德抬手捂住一旁女子嘴巴,反手又是一刀。 “啊……” 另一侧女子,心口中刀,身子抽搐数下,茫然而绝望地抬起手,在半空中胡乱抓着。 不知道她在抓什么,是希望,还是懊悔。 钱友德猛地抽出刀,一脸狰狞之色。 “你们两人知道老子太多秘密,若是被梁山狗贼抓住,以林冲的卑劣,定会向天下公布我的所作所为,到那个时候,才是要命。”钱友德眼中寒芒闪动,将沾血的短刀在女子身上擦拭,然后收刀入鞘。 “本想带你们两个吃香喝辣,回东京享福,可惜你们没有这个福气,真到地下,要怪就怪梁山贼寇,我也是自身难保,即便我不杀你们,梁山之人,也会杀你们,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 钱友德拿起铜镜,又端详一阵,这才从马车中钻出,然后喊道:“哎呀,钱管家自杀啦,快快逃命啊。” 一听钱管家自杀,在场的仆人,哪里还有心思,一个个吓得作鸟兽散,场面登时一场大乱。 远处阮家兄弟,眼见场面大乱,阮小二道:“赶紧去找,那钱友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阮小五吼道:“张三,马六,你们带人过去,有人反抗,全部杀了。” 阮小七吊儿郎当模样,顺手走到一辆车,反手一刀,将箱子上的扣锁斩断。 他嘿嘿一笑,猛地一提。 这箱子就被他打开,阮小七探头一看,喊道:“好家伙,都是珠宝,这里面是上品丝绸布匹”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丝绸布匹,那也是硬通货的一种。 阮小七咧着嘴,又劈开几个箱子,里面都是珠宝、铜钱、白银,唯有金子很少。 “这才赚大了!”阮小七兴奋地喊道。 阮小五沉稳,斥道:“莫要得意忘形,莫要在这里耽误太久,引来官军,最是麻烦。” 阮小二一听这话,也道:“不错,大当家也说过,那钱友德能杀便杀,若是抓不到,也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 “这些珠宝金银,外加各种丝绸万物,只怕超十万贯,比那生辰纲还要多,这高俅也是个贪财鬼。”阮小七冷冷一笑,“林冲哥哥说得对,那朝堂的家伙,只会搜刮民脂民膏,那钱管家这些人,便是他们的鹰犬,专门做那些害人的勾当。” 阮小五环视一圈,道:“来人,将财物贴好封条,马上撤退,留下一部分人,作为后备。” 阮小五发话,自然有将士来牵引车辆。 突然,远处一人策马而来,那人身着轻甲,快要靠近,停住马儿,喊道:“禀告诸位哥哥,那钱友德的马车中,死了两个女人,我们问过俘虏,说是钱友德的相好,应当被钱友德灭口。” “灭口吗?还真是个心狠手辣之辈,跟高俅比起来,还真是一丘之貉。”阮小五寒声说道,“钱友德人呢?” “不知所踪,我们四散打探,那些亲随都说没有见到那人。我们打算一会去前面树林搜搜看。” “想办法追,若是能抓到,那是最好,若真的抓不到,那就罢了。”阮小二开口道,“眼下财物最为重要,其他都是俗物。” “好嘞!” 斥候一走,阮氏三兄弟脸上都是兴奋光芒,阮小七转身对身后黄安道:“黄安兄弟,今日与我等下山,有何感想?” 黄安内心原本是十万个不愿意,此刻见到这些金银,也是心灰意冷,只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黄安叹息一声,“只是那两个青楼女子无辜,那钱友德说杀就杀,当真将国家法纪,不放在眼中。” “哼!那些贪官,便是诓骗你这样的人,让你们遵循规矩,而他们便制定规则,他们一个个都是站在规则之外的。”阮小五轻蔑道。 “你说得对,眼下我已无退路,只想有一天,能得一个善终,我便满足。”黄安神色低沉地道。 阮小七道:“黄安兄弟,我们生来这世,每个人该做什么,有时候便是注定的。你天生是个团练使,专门管捉拿盗贼,维护治安,往后来给你山攻打州县,那个时候总不能让我们这些武夫来治理。” 黄安一愣,好似恍然大悟,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你们当真这般想?”黄安惊愕道。 “当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个天下,也不是一直姓赵啊。”阮小七大笑道。 黄安这一刹那,好似明悟什么一样,原本意志消沉,只觉得前路无望。 可是这一刻,他好似寻到人生新目标一样。 “黄安老弟,咱们这梁山尚未壮大,眼下这治安人才,你算是头一个,如果我是你,便好好研究,往后真的有一州县治理,你有什么样的策略心思,若有一天,林冲哥哥问起来,唯有你一人能够上呈文书,你想想,这治安方面的领头之人,岂不是兄弟你了?”阮小五提点道。 黄安如闻仙音,一双眼睛此刻都冒出光来。 不错! 他怎么没有想到呢? 眼下后路彻底断绝,若真的有一天梁山壮大,真的打出一个天地出来,他便是这方面的专才。 可是在朝堂,他不是个小小团练使,根本没有机会施展一身本事。 “诸位兄弟一言中的,犹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请受我一拜!”黄安当即作揖拜服。 阮家兄弟嘻嘻哈哈,将他扶起。 阮小五拉着他的手道:“下山之事,乃是吴用先生之意,你莫要怪他,他是军师一般的人物,有些事也是迫不得已。” 好家伙! 黄安原本还不在意,听到这话,原本不怪的,这会愣是生出怪的心思来。 这吴用,还真是奸诈阴险,往后定要小心应对。 “自然,自然,三位兄弟赤诚待我,这份恩情,往后自不敢忘。”黄安真心实意说道。 阮小五道:“要谢,还是谢谢林冲哥哥,若无他的宽容,你早成刀下亡魂也。” 黄安连连称是,这一刻,他心中生出一种壮志! 过去都要熄灭的雄心,这一刻竟然重新燃烧。 ..... 夜色渐深,官道四周,一片寂静,再也没有嘶鸣谩骂之声,在一处流水芦苇荡之中,突然冒出一个人影。 那身子不断打着摆子,眼睛闪着寒光。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那钱友德。 他眼中既有庆幸,又有怨恨,良久之后,才悠悠道:“林冲,你我之间,不死不休!总有一日,我要生吃你肉,痛饮你血,方才能解我杀父之仇!” .............. 第156章 高俅大怒,狼狈钱友德 数日后,东京城,高府。 高俅坐在正堂,这些日子,他愈发黑瘦。 原本脸上还有些肉,当下脸上黑眼圈,颧骨高耸,他眯着眼睛,神色格外疲惫。 桌子一旁,摆放着几本军情文书,他看上一本,脸色阴沉一分,到最后猛地将文书砸在地上。 “废物,饭桶,白痴,平日食国家俸禄,真的上阵一个能打的都没有,那林冲不过是个小小教头,他居然还能做大,岂有此理!”高俅暴怒,一个人在正堂咆哮大吼,因为太过生气,胸口一起一伏,转而一阵猛烈的咳嗽。 正在这时,外面一名门客上前道:“太尉大人,您让小的查办的事,差不多搞清楚。” 高俅冷眼一瞧,挺直身板,道:“说吧!” 门客道:“梁山眼下兵强马壮,起码有一万六七千之数,能战之兵,应该有一万人左右,共有东南西北四座水寨,还有小东村旱寨,至于那刘大善,人已被梁山所杀,其中财物一扫而空。照这么下去,这帮山贼,迟早会出兵攻打周遭郡县。” “发展得还真快,这帮家伙到底哪里来的钱财?”高俅冷冷说道,“何涛所部五六千人,悉数战死,现在倒好,连黄安的人马,也是没有声音,只怕大半沉入水泊之中。前后相加,一万多人,一个小小梁山水泊,地方上的官府,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太尉大人,莫要心焦,从逃兵回来探查的消息,那梁山贼寇,只怕真的非比寻常。”门口解释道。 高俅逐渐冷静下来,他纵横官场几十年,如果一次是偶然,那么从林冲逃亡东京开始,这个小小教头,一次次逃出生天,还不断壮大。 那么就不能以等闲视之,而是要认真对待。 “那你说。” “梁山眼下非常极为迅猛,其一,兵强马壮,甲胄配套齐全,尤其是重甲防护,居然能武备数千人,武器规格,以及兵员训练,都能与朝堂禁军匹敌,其二,钱财物资充足,至于钱财从何而来,眼下尚未查情绪,其三,战马数量越来越多,原本梁山大多都是步军,眼下已有两支马军。一支叫威武军,乃是林冲统领,还有一支名唤巡查营,由山寨宋万统领,司职斥候巡查警戒。 太尉大人,建议应当早日拟定奏章,上奏朝廷,早日拿出军策,这梁山若是做大,只怕有席卷整个山东的危险。若是裹胁山东之地,南下可抵江南,西进可抵京师,若是北面与齐丹国勾连,只怕为祸甚烈。” 高俅眉头皱紧,他也没有想到,那小小林冲,居然有这般大的能耐。 “钱管家,还没有消息吗?”高俅又问道。 “沿途官军搜索多次,都么有发现钱管家的尸首,有可能被带回梁山,也有可能被杀,那官道周围水泊甚多,总之……”门客委婉地说道。 “行了,不用再说,钱家为我高府管家,两代人都是忠心耿耿,若是钱友德被梁山绑架,以林冲那厮卑劣,定然会百般折磨,最后杀他祭旗。”高俅仰天长叹,颇为遗憾地道,“钱友德办事得力,素来忠心,他若是死了,真是老天爷不公啊。” 高俅长吁短叹,一旁门客只能抱拳道:“太尉大人勿要悲伤,生死有命,也许这便是钱管家的劫数,他是为高家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唉!可惜他没有迎娶妻妾,更无子女,否则我也能帮他养育妻儿。”高俅难过地摇摇头。 一旁的门客一听这话,一时僵硬在原地,不知道该夸赞,还是该夸赞。 正在这时,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仆人快步而来,禀告道:“禀太尉大人,钱管家在外求见。” “什么?钱管家回来了?他在哪里?”高俅狂喜莫名,猛然起身。 “正在门外,听闻他是一路乞讨回来,现在颇为狼狈。” “让他马上见我!”高俅本以为失去一条好狗,哪知道这条狗的小命还挺大。 高俅瞥了一眼门客,轻声道:“你先下去,你说得很有道理,回头整理成册,交给我再看看。” 门客识趣点头,作揖离开。 没过一会,只见屋外一个邋遢男子,衣衫破碎,头发犹如稻草,乱糟糟的,即使相隔甚远,也能闻到一股臭味。 “钱管家,你真的没事?”高俅站在厅堂问道。 钱友德也是个戏精,还没到屋子,直接跪在外面走廊,嚎啕大哭道:“老爷,狗奴才钱友德向您请罪来了。” 高俅当场破防,他当即道:“小钱啊,你快起来,都这个时候了,还请罪什么,赶紧进来说话。” “小奴浑身脏臭,犹如乞丐,不想熏到老爷。”钱友德埋着头,一副可怜兮兮,惨不忍睹的模样。 “你把头抬起来,我看看。”高俅一听这话,心中又是一软。 终究是个好奴才,这次死里逃生,也是为他忠心。 谁不喜欢忠心的狗呢? 钱友德也算是个人精,也算是半真半假,把自个弄得惨不忍睹,博取上位同情,也是个聪明之人。 当他抬起头,额头留着一大块疤痕,高俅大吃一惊,问道:“额头上的伤,是梁山狗贼弄的?” 钱友德点点头,道:“老爷,小的后悔啊,没能护送好那些钱财,这脑袋上的一刀,砍得不是我,而是砍的是我的心,老爷,是我没用,辜负了您的信任。” 高俅登时感动不已,急忙走过去,一把扶起钱友德,道:“你很好,对老爷忠心,钱财之类,那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你活着,那就没事!这件事,怨不得你,要怪便怪林冲!这个混蛋,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他!” 钱友德一听这话,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缓缓落地。 “老爷,咱们得调兵清剿梁山,否则他们若是做大,更是不好收场。” 高俅冷笑一声:“此事本官自然知晓,你先回去好好洗浴休息,过几日,老爷还有重任交代给你。” “喔?何事?” “那蔡京老头,不晓得从哪里弄来一批酒,居然送到皇宫,官家大喜过望。” “酒?什么酒能让官家如此高兴?” “听闻叫蓬莱仙酿!那狗贼,只会谄媚官家,着实是个败类。” ............. 第157章 蔡京与高俅矛盾,晁盖的心思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58章 命中注定的帽子 林冲穿越之前,也算对水浒传有些熟悉。 说起来,这部剧中,牵扯到绿帽事件,着实不少。 即便在古代,封建礼教甚严,这种事情都是层出不穷,即便用现代眼光看,那也是离谱得很。 说起来,那及时雨宋江的表现,好似根本不爱女色之人般。 纳下小妾阎婆惜,放着一个美人不管,心思都在搞“事业”上。 不过,宋江最离谱的地方,他压根不喜欢阎婆惜,只是碍于情面,娶回家纯粹当摆设。 林冲不由得有些恶趣味,暗暗想着,莫不是那宋江某些方面有隐疾? 那厮从头到尾,都想着搞事业,莫不是转移注意力? 林冲一边想着,一边将目光转向晁盖。 晁盖一愣,只觉得林冲目光,透着一股绿光,他望得有些心里发慌,不由地道:“哥哥,是有心事吗?为何这般看我?” 哈哈哈! 林冲干笑两声,收回目光,可是眼角余光,还是上下打量。 晁盖也是个好汉,生得雄武威猛,过去还是个财主,这样的人,按道理也该娶妻生气,这都三十多岁,愣是没有个娘们。 莫不是也跟宋江一般? 也是个隐疾的? 听闻晁盖在山中,除去吃酒,便是每日舞枪弄棍,日日磨炼武艺,着实是心思都放在其上。 不行! 男人光有武力怎么行呢? 林冲笑眯眯起身,来回转一圈,道:“晁天王,有件事我最近一直在考虑,就是想问问兄弟的意思。” 晁盖一头雾水,刚才还说下山报恩,怎么说着说着,就牵扯到他的头上? 不过,他还是道:“哥哥有什么话,直说便是,让我砍谁,我马上带人去砍他。” 林冲:“……” 这都说得什么话啊? 虽说现在兵强马壮,但也不是胡作非为啊。 “太平日子,今日天气甚好,不说杀人的事。”林冲走近道,“晁兄弟年岁不小,我想这娶一房媳妇,往后生几个儿子,也有个家。” 晁盖眨了眨眼睛,道:“哥哥要说的事,便是这个?” “对啊,成家立业,自古以来,莫过如是。”林冲断然道。 晁盖有些晕,道:“实不相瞒,晁某总觉得娘们颇为麻烦,还是跟兄弟们厮混最为快活。 况且女人藏于闺中,最是不守寂寞,俺若是娶妻,到时南征北战,肯定无心看顾,回头若是给我戴个绿帽子,岂不是冤枉?” 卧槽啊! 林冲浑身一震,特么的,原来你是这样的晁天王! 难道知道太多天下绿帽王,自个索性断了念想? 不过,细细一想,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兄弟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娶妻生气,也是大事,往后香火一事,也要继承不是?”林冲开口说道,“不能因噎废食,有些事光是担心恶果,便不去做,那也是不对。” “哥哥说的有几分道理。”晁盖沉思说道,“不过,还是先让诸位兄弟先行娶亲再说。我还不急。” 林冲岂会让他逃开,道:“娶亲一事,为兄来操办,你这生孩子可不是为你,而是为晁家历代祖先,往后你这一脉,总不能因你而断绝吧?另外,若有一天,咱们打江山,这泼天富贵,总得有人继承吧?” 晁盖恍然大悟,起身说道:“哥哥心细,所虑长远,晁某已知,只是眼下咱们上山,这山寨之中,女人甚少,这种事情强求不得。” 林冲哈哈一笑,拉着晁盖的手,道:“来来来,与我到金沙滩去一趟。今日有两艘大船要来。” 晁盖又一阵迷惑,不明白林冲又是来哪一出。 可正因为如初,晁盖才感觉到一种叫做赤诚的情感。 男人与男人之间纯粹的信任,换做旁人,谁会去考虑家族延续的问题呢? 来到山寨之中,晁盖从最初的紧张与担忧,逐渐演变成现在的放松与快乐。 尤其是今日的聊天,更让晁盖感到一种安宁与温暖。 “哥哥,这是?” 两人径直走出聚义厅,一边走,林冲一边道:“来山上一阵子,小月、小环两女,我想晁天王见过吧?” “自然,小月古灵精怪,小环沉稳冷静,两个都是美人胚子。”晁盖不疑有他,开口说道。 “这两女过往都是流民,被人贩卖多次,差点没了性命。”林冲感慨道,“我听闻山东多地,不少秋收遭遇洪灾,很多人只怕活不下去。我家娘子最是见不得这些事情,所以她拿出一些银子来。我后面又从寨子中,若是遇到那些孤苦无依的孩童,能买一些,就买一些,不管其他,总归给他们一碗饭吃。” 晁盖一听这话,面露愕然之色,往昔他是个财主,也都没有想过这些事,此番听到林冲这么说,不由地道:“哥哥真是大善人,那些孩童若是无人看顾,要么冻饿而死,要么一辈子为奴为婢,也是可怜。” 林冲哈哈一笑,道:“你莫要夸我,为兄这么做,也是有私心。山寨单身汉太多,而且有些事情也得靠女娃来做,往后若有女孩成年,也好嫁给山寨中人。” 晁盖却道:“哥哥这是自谦也,若无您收留,他们命运犹如浮萍,根本不晓得前路在何方。此上山,起码衣食无忧,有事能做。这乃是无上的功德。哥哥行事,犹如神龙,乃是大慈悲。” “算不得,走吧,我们过去看看,此番都是宋万、阮小七他们从中接应,第一批有一百多人,基本都是女娃,往后若有男娃,在买上一些,若有聪慧之辈,便能跟马军后面做随从,以后能成为一名骑兵。”林冲悠然自得说道。 林冲说得轻描淡写,然而落在晁盖心中,却是震惊莫名。 以前是钦佩林冲本事了的,现在晁盖却是一万个敬服。 林冲的眼光与见识,简直是常人无法企及。 所思所行,都是长远之举。 这些孩童,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身份清白,上山之后,那都是孤苦无依,他们自然便会将梁山当作最重要的家。 人一旦有归属感,那么便会爆发出巨大的守护感。 这一招,简直厉害啊。 两人边走边说,没过一会,便到金沙滩边,不想这个时候,刘黑子、吴用等人也都到了。 “看来他们都收到消息了。”林冲开口说道。 晁盖这才恍然,只见远处水泊之上,逐渐现出三艘大船。 这些船逐渐靠拢,秋高气爽的天气,正是个好时节。 没过一会,便见一个个女娃娃从船上下来。 这些娃娃,衣着破烂,基本打着补丁,头发乱糟糟的,年岁有大有小,最小的只有五六岁,大的大概十三四岁。 神奇的是这些女娃娃没有一个大吵大闹,乖巧得可怕,低眉顺眼,排着小队,跟在领头之人后面,不敢乱跑。 一旁朱贵正指挥人,进行分配安排。 没过一会,朱贵上前道:“一部分打算去天香作坊,女娃做那些事情比较方便,还有一些人去做蓬莱酒的包装。剩下的在做安排。” 林冲点点头,瞅着这些女娃,颇有些心疼。 往昔这都是有爹有妈的,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将这心肝宝贝卖出去? 唯有没有活路,送出去还能给儿女的一个挣命的机会。 如果是后世,这些都是在妈妈怀中,都是宝宝一样的小可爱,可是现在呢? 她们眼神中更多的是迷茫,还有一种潜藏在深处的恐惧。 她们也不知道,前路是什么,未来在何方。 “林冲哥哥,我打算回头寻两个年岁大的丫头,去照顾晁天王饮食起居。”朱贵主动说道。 林冲点点头,道:“不错,晁天王身边,总得有些丫鬟伺候,洗洗衣服,晒晒被褥之类的,总得有人。” “还是算了吧,我晁盖一个大男人,早习惯一个人,这些丫头年岁太小,做我女儿都行。”晁盖有些疑虑地道,“我还真的怕吓到他们,到时候哭哭啼啼,还是麻烦。” 林冲却道:“晁天王,她们都是可怜人,去照顾你的话,这些女娃娃只怕喜欢都来不及,别看她们小,这些经历过灾祸的女娃娃们,她们有的时候,有天生的敏锐。” “这个……”晁盖素来喜欢结交江湖人士,平素都是武枪弄棍,还真的对女人没怎么了解。 林冲这神神叨叨一说,还真的把晁盖弄得稀里糊涂,一时之间,他竟有几分尴尬,不晓得如何办才好。 “晁天王,要不我们打个赌?”林冲今日心情颇好,也是开起玩笑来。 晁盖苦笑,道:“哥哥,还是莫要为难我也。” “让朱贵兄弟前去说,说照顾你的起居生活,你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来?”林冲打趣道。 晁盖哈哈大笑,也觉得有趣,道:“我这模样,估计没有女娃敢照顾我。” “那不如试试?”林冲打趣道。 晁盖有些好奇,瞧着那些女娃真的有些可怜,不由得生出恻隐之心,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行,都听哥哥的,索性无事,就当一乐。” 哈哈哈哈! 众人都是大笑,气氛极好。 ....... 远处吴用正站的笔直,一旁站着刘唐,他瓮声瓮气道:“买这么多丫头片子回来做什么,这是嫌他们山上的钱太多吗?” 吴用冷哼一声,道:“你这种莽夫,岂会知道里面的道理?” “有什么道理?吴先生莫要哄我。” “林大当家办事,从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你眼中当他是个傻子,可是人家这般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反正我是看不懂的。” “看不懂,那是你蠢,故人说过,饱暖思淫欲,这上天有好生之德,生下人来,便有男女,山寨大多都是男人,你说为何要带这些女娃?” “啊?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也太残忍吧?这些女孩子都这么小,居然让她们现在接客?这是要在山上开妓院啊。”刘唐瞪大眼睛,张口说出他的猜想。 吴用眼珠子都快翻到天上,骂道:“接你娘的客啊!你这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玩意。开特么的妓院?我……” 往昔儒雅的吴用,这一刻都忍不住狂爆粗口,这货莽起来,与那刘黑子还真的有一拼。 刘唐不明所以,只是抓着脑袋,一脸无辜地道:“先生莫要骂我,我本就是粗人,当真不明白。” “那就看着吧,林冲哥哥他们,只怕要弄些玩乐。”吴用笑吟吟说道。 “怎么?莫不是要挑选几个丫头玩玩?”也不知道这厮哪里听混,刘唐张口又来。 吴用差点气吐血,骂道:“往后你说话可得注意点,别哪天脑袋丢了,都不知道怎么丢的。” 刘唐:“……” …… 此刻船舱中,还端坐个少女,瞅着有十四五岁模样,这丫头脸上乌漆墨黑,她揉搓着衣衫,神色阴晴不定。 “母亲之仇,不得报答,父亲之死,女儿何时能报?今日被人卖到梁山,这是强人之窝,我陈倩儿的命,怎么如此之苦?”少女捧着脸蛋,眼泪扑簌簌往下落。 “嬷嬷说过,无亲无故,女人就是这个世道的浮萍,没有男人那就是思路一条。眼下这山寨买这么多女娃娃,又要做什么?” 少女盘算一阵,她也算是书香门第出生,家道中落,又是遭遇一些变故,堂堂大小姐,落到这步田地,差点沦落为官妓,下场极为凄凉。 “可是,女人犹如蒲公英一般,风吹到哪里,落到哪里,那都是命啊。” 少女瞅着走出去的女孩越来越多,她心中也在飞速盘算。 人物忧虑,必有近忧。 她不想浑浑噩噩而活,这一路而来,这些人不曾打骂过他们,而且还是两位姐姐领头,说是往后过普通人的生活。 没有挨饿,也没有挨打,更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 陈倩儿之前经历太多事,若不是运气好,只怕她的清白身子,都早已被人所夺,眼下到这山寨,往后命运如何? “那个丫头,还愣着作甚?就剩你一人了,速速下船。”一个喽啰喊道。 陈倩儿急忙起身,屈身道:“这位大哥,小女有些晕船,适才有些难受,我这就下去。” 那喽啰见她可怜兮兮,心生怜悯,道:“都是些可怜人,小丫头,我跟你说,方才山下来了不少大统领,他们都是有本事的人。我告诉你,你若是想要以后不做重活,最好找机会寻那些大统领,即便做他们的丫鬟,那也是一等一的好事呢。” 陈倩儿一听这话,又是欣喜,又是犯难,顺着话道:“大哥行行好,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底,这丫鬟之事,为何最好?” …… 第159章 改变命运,刘唐下山【第三更】 那喽啰见这丫头说话好听,一边领着她出船舱,一边压着声音道:“长话短说,莫要让那些贵人们等急了。” “大哥,此番若是得寻得机缘,往后便将大哥当作亲哥对待,定然好生报答。”陈倩儿顺杆往上爬,只将这喽啰当作救命的稻草。 此地人生地不熟,若有人稍稍指点一二,或许机缘便大大不同,她岂会错过。 那喽啰何曾听过这等好话,只是叹口气道:“莫要说这些话,都是苦命人罢了。今日接你们的两个姐姐,你可有印象?” 陈倩儿一喜,赶忙道:“当然记得,便是她们买下我们,乃是我等大恩人,一个叫小月,另一个是小环,两位姐姐那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她们两人,过去也是与你一样,都是孤儿,差点饿死,后面机缘巧合上山,眼下乃是大寨主身边的丫鬟,以前专门照顾大当家的,现在照顾主母,颇受重视,这两位姐姐,别看十五六岁,在山寨中,大家都愿意给她们面子呢。”那喽啰一口气说道。 陈倩儿恍然大悟,赶忙道:“我明白了。多谢大哥告诉我这些。” “小丫头,你可不要强求,若是刻意招惹,运气不好的话,容易丢掉性命,还有林冲大当家的,那边你莫要去,省得给自个招来灾祸。”喽啰开口说道。 陈倩儿心中大惊,只觉得眼前这喽啰,说话颇有分寸,起初他还没明白其中意思,转而陈倩儿茅塞顿开。 “多谢大哥提前,此等恩情,必不敢忘。”陈倩儿开口说道,“敢问大哥姓名,往后若有机缘,定来相报。” 那喽啰咧嘴一笑,道:“无名之辈,无须挂怀。” 陈倩儿还想说话,那喽啰挥挥手臂,却是前面队伍都要断开,她只能无奈转身,疾步跟上。 她一边走,一边想着方才的话。 没错,那大寨主身边,既有大丫鬟伺候,她若是掺和其中,一旦被人误会,只会让她陷入危险境地。 陈倩儿一想,只觉得命运坎坷,想她以前也是个温婉性子,生活平静而安乐。 今时今日,她却要寻个丫鬟而不可得,还要费尽心思。 唉! 陈倩儿忽而都有些瞧不起自个,她心中有太多不甘,正矛盾之间,她踩着船板,却是摇摇晃晃,却是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就要从船上掉落。 “啊!” 陈倩儿尖叫一声,只觉耳畔骤然生风,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 这次是真的完蛋! 这大船露出水面都有一丈之高,此番落下,若是砸落码头,不死也残。 陈倩儿身子翻转,脑海中冒出一句话来: “聪明反被聪明啊!” 她猛地闭上眼睛,忽而感觉身子微微一震,下一刻感觉好像被什么托住。 陈倩儿眨了眨眼睛,等她抬起头,却发现被人抱在怀中。 “诶诶诶诶……” 她昂起头,正望见一个昂藏大汉,男子生得雄壮而威猛,一脸络腮胡子,双眸锐利而有神。 “丫头,没事吧?” 陈倩儿一时半会都看呆了,只觉得对方双臂结实而有力量,让她一时之间,都忘记下来。 “丫头?” “多……多谢恩公救命之恩。”陈倩儿终于回过神来,脸蛋羞红,双眸都要挂出眼泪来。 这络腮胡子男子顺手将她放下,这才发现自个才到人家心口位置。 好高大! 陈倩儿刚仰起头,却听到身后传来一群人大笑。 “哈哈哈哈!晁天王,看来我林冲所言不虚,今日合该你有桃花运,我说得不错吧?” 陈倩儿急忙扭过头,一眼望去。 只见来人生的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八尺长短身材,三十四五年纪,可是威势甚重,大笑之下,给人一种亲和感,并不可怕。 那人眼睛格外明亮,好似能够看透人心,光是随意看上一眼,就让人忍不住愿意去信任。 “林大当家,这话说来,只怕让这丫头误会,哈哈哈哈。”晁盖也是哈哈大笑。 林冲走来,瞅着眼前丫头,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陈倩儿心中狂喜,方才那大哥说过,这山上大统领的一些信息,不想正是眼前之人。 “奴家名唤陈倩儿,今年十五岁,乃大名府人士,因家道中落,沦落异地,幸得梁山收留。”陈倩儿一字一顿的说道,应对得体。 林冲神色一喜,道:“听你说话,是读过诗书吗?” 陈倩儿犹豫一会,还是硬着头皮道:“不敢隐瞒诸位贵人。” 林冲点点头,道:“我们可不是贵人,与你一样,都是逃命之人。陈倩儿,这位是我梁山水军统领晁盖,他乃是仁义无双之人,我想寻个贴心的女子,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不晓得陈倩儿可愿意?” 可愿意? 照顾生活起居, 水军统领! 一句句话,犹如仙人之音,一下子落在陈倩儿耳中。 她只觉得不可思议,这等好运气,还真的落在她的头上? 一时之间,她紧张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晁盖还以为对方不愿意,朗声道:“丫头莫怕,若是不愿意,我们不会为难你,你也不用勉强。来人,送这丫头回住所去。” 陈倩儿忽然回过神来,哪里还敢耽误,当即万福道:“奴家愿意,奴家定尽心竭力照料晁天王。” 晁盖一听这话,道:“当真不勉强?” “心甘情愿。”陈倩儿赶忙说道。 “好,那就你吧!”晁盖洒然一笑,也是随性至极。 “晁盖哥哥,这丫头又黑又瘦,这黑得都快跟俺黑子差不多,不如选个好看的。”刘黑子昂着脖子,跨着大步子走来。 晁盖哈哈大笑,知道这厮故意,索性道:“我可不如你这黑子,选个婆姨,那都是梁山出了名的漂亮大美人。” 刘黑子哈哈大笑,也不害臊,开心道:“我那婆娘,能得天王夸赞,只怕今晚高兴得睡不着。只是这丫头太丑,不如换个人来。” 陈倩儿一听这话,吓得脸色发白,她这脸上故意弄得脏兮兮的,便是生怕露出真容。 若是因为这个,这一刻,陈倩儿进退两难,不晓得该说什么为好。 晁盖扭头,望着陈倩儿,眉头也是一皱,好似也在思索刘黑子的话。 ............. 第160章 英雄难过美人关 “晁盖哥哥,这丫头又黑又瘦,这黑得都快跟俺黑子差不多,不如选个好看的。” 这句话犹如魔音,在陈倩儿耳畔回荡。 原本一切都安排妥当,即便陈倩儿自个都觉得运气好到极点。 她甚至都要赞美老天爷,让这样的好运气,直接降临到她的面前。 可是,这斜刺里面窜出的黑脸汉子,说出这番话来,着实让陈倩儿胆战心惊,患得患失。 换做以前,她生活安稳,富足而平和,她甚少会去争抢什么。 然而,今日这一刻,在她眼中晁盖便是救命稻草,眼瞅着就要把握住,却要被人一朝毁灭。 人世间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 那就是,先给人以希望,然后在让她绝望。 陈倩儿心急如焚,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若是贸然开口,说她其实生的貌美,反而容易引起这帮人的怀疑。 若是不说,要是这晁盖统领,真的是以色取人,那就是错过这次机会。 说还是不说? 解释还是不解释? 这一刻,一种无以言喻的强大压力,逼迫得陈倩儿都要崩溃。 眼前的中年男人,没有马上回答什么,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不知为何,当他昂起头,望向陈倩儿的时候。 陈倩儿勇敢地抬起头,用她明亮而有神的眼眸,正视对方。 一男一女,彼此对视,晁盖望见一种纯净而无暇。 陈倩儿却想明白一件事,她的父亲曾经说过,以色愉人,必不得长久,唯有长久的陪伴,以及知己的相逢,才是人与人之间长久的羁绊。 这一刻,陈倩儿内心,犹如得到新生一般,她整个人由内而外迸发出于一股超凡脱俗的生命力。 那是一种来源于自我的解脱与超越,她淡淡的凝视着对方,给予的是一种宁静,而不是慌乱、迷茫、哀求。 弱小与同情,这种东西起初都是美好的,可是长久来说,它们也可能是一个致命的毒药。 “怜悯带不来任何感恩,我只是想尽心做一些事情。”这一刻,陈倩儿主动开口说道。 晁盖收回目光,没有再看陈倩儿,那深邃的目光中,不知道想通什么。 或许,他根本不是在思索,而是在权衡利弊。 毕竟,成年人的世界,素来没有对错,只有利益与权衡,还有两种痛苦的跟随品。 一件叫做隐忍,还有一件叫做妥协 这两样东西,会带给人无尽痛苦,同样熬过去的,也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剧变。 晁盖终于开口道:“刘黑子,你这小子不老实,我可不是好色之辈,只是照顾起居罢了,这个丫头,与我有眼缘,可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 刘盒子嘿嘿一笑,不甘心道:“我看方才走过去的几个丫头,都生得俏丽,虽然有些面黄肌瘦,但是好吃好喝一阵子,肯定又白又好看。” “你这夯货,是拿我开涮吗?要知道林冲哥哥还在跟前?”晁盖笑骂道。 林冲故作生气道:“你这憨货,莫要在这里显摆小聪明,你当天王不晓得你那些小心思,故意试探晁盖兄弟心思。” 刘黑子委屈道:“爷爷,只是想着晁盖哥哥忙碌,干嘛不选个更好的?” 晁盖断然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况且眼下诸多大事尚未解决,还不到儿女情长之时,这陈倩儿知书达理,我觉得很好。” 说到这里,晁盖再次转过身,望向陈倩儿,征询道:“陈姑娘,最后问你一遍,可愿意做丫鬟之事,若是不愿意,我晁某绝不勉强。” 陈倩儿岂不明白这话中的道理,这是抛来的枝叶,若是不紧紧把握住,那就是她的愚蠢。 她缓缓向前走两步,万福道:“奴家愿意,定会尽心竭力照顾晁统领。” “好!” 晁盖点头,转过身,望向林冲,抱拳道:“多谢哥哥成全,良苦用心,晁某愿效犬马之劳。” 这个时间上,你可以杀一人,可以禁锢一人,然而想要让他对你无条件忠诚,那确实最难最难的事。 林冲心中满意,还真是困了就有人送枕头,眼前这个少女,林冲内心是真的非常看重。 若有女人在一旁陪伴,若是能形成牵挂,那便达到林冲的目的。 “陈姑娘,往后定要尽心尽力,莫要懈怠,更不能飞扬跋扈。”林冲告诫道。 陈倩儿心中一动,急忙道:“我定做好本分。” “晁天王,现在那些兄弟都有自个住处,从今日起,你便一人住,让这丫头照顾起居吧。” 晁盖也不矫情,当即点头。 众人又寒暄一阵,晁盖领着陈倩儿回住所,剩下林冲等人还在忙活。 大伙都在开各种玩笑,远处吴用脸色铁青,一旁刘唐问道:“先生为何不高兴?” 吴用冷哼一声,不紧不慢道:“我有不高兴吗?” 说完这话,吴用脸色越发深沉,猛地一挥衣袖,却是径直走开。 刘唐愣在原地,一脸无辜。 “都说你不高兴,为何还要否认呢?” 刘唐脑子迷惑,一脸不解,远看吴用走远,他却是搓着脑袋。 正想着的功夫,却见一人走来,这人不是旁人,正是阮氏三雄,这三人一来,便把围在中间。 “刘唐兄弟,我们接晁天王令,怕是要劳烦兄弟去办一件大事。” 刘唐一愣,道:“吴先生今日心情很是不好。” 阮小七不屑一顾道:“他十天有九天心情不好,你管他作甚?” 刘唐:“……” 哎? 刘唐脑子一转,好像这位先生,自从上山之后,心情好像真的这般一样。 “几位兄弟寻我,所为何事?” 阮小二开口道:“你跟我们来,此事几位隐秘,不能耽误。” 刘唐不疑有他,即可跟上阮家三兄弟,渐渐走远。 码头上的忙碌还在继续,这梁山的兴盛,还真是越发的让人惊叹。 站在码头旁的林冲,眼角余光望见阮氏三雄带走刘唐。 他知道,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了。 一切的一切,变得有趣而天真。 按照原来的剧情,林冲冒出一个大胆的计划。 他要让宋江这个及时雨,早点倒霉。 最好……死得悄无声息。 当然,死亡并不是计划的终极目标,这是一个考验和计划。 如果那家伙太过脆弱,那么死便死了。 如果宋江能挣脱出来,林冲并不介意在梁山为他安排一个交椅。 与晁盖不同,眼下铁通一样的梁山,早已经不是过去的梁山。 这个宋押司,不管如何努力,他都无法撼动自个统治力。 从一开始,林冲便在准备这一天,至于那个及时雨先生,恐怕还没有想过他的命运,在不知不觉中,其实早就发生某种戏剧性的变革。 “看来晁天王,很喜欢那个女孩。”朱贵悄然而来,低声说道。 林冲摇摇头:“不,真的领头羊,从不在乎他身边有多少个漂亮的母羊。因为,只要他是领头羊,他永远不缺少母羊。” 朱贵似懂非懂,疑惑道:“晁天王,并不喜欢那个女孩?” “人到一定位置,喜欢的会变成不喜欢,而不喜欢的也可以说喜欢。”林冲笑着拍拍朱贵肩膀,问道,“你也可以挑选一个丫头,去给你做丫鬟,不过,严禁虐待,还有年龄不能太小,不能伺候那种事。” 朱贵:“……” “那我还是算了。”朱贵有些害怕地道。 “你是最早跟我的人,若是做过分的事情,那便会放大,好的事情传播与模仿,会很慢,可是你若是做出那种坏事,很有可能会群起效仿。”林冲若有所思地说道。 朱贵这次终于听明白,他认真地道:“哥哥,您说的话,实在太过深奥,我有些都不能太理解,可又觉得非常有道理。” “回头告诉宋万,注意济州城与郓城的消息,让天机阁提前打探。”林冲开口道,“我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钱友德那人到机轴承待这么久,不像是来戏耍的。” “我马上去办。”朱贵马上称是。 …… 晁盖的住所,后面又换一处地方,是一座新建的小院子。 周围环境颇好,一条通幽小道,蜿蜒延伸,晁盖走在前头,手中还提着一个小小碎花包裹。 这是那小娘的全部身家,提着手轻,想必就是一个衣衫,估计也没什么值钱物事。 这么一想,晁盖的心态渐渐发生转变。 以前他就是富家翁,祖上有田产财物,他自出生,极少为生计发愁,行的是仗义之举,结交的都是江湖中人。 可是这一日,他亲眼见到那些可怜兮兮的女娃娃,听林冲说的那些话,他好似开辟新的念头。 很快,两人到小院子。 晁盖干咳一声,道:“左边的厢房,以后便是你的房间,里面有被褥,你拿出来晒晒。” 陈倩儿走得汗流浃背,脸颊也是微微泛红,她一路走来,也是各种念头晃动。 前面的壮汉,到底是真的好,还是有别的心思。 若是进屋子,他若有其他的想法,她到底又该如何? 知人知面不知心,陈倩儿银牙紧咬,从最初的庆幸,到现在的忐忑。 果然,人对未知的事情,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可是,当她听到对方说的话,陈倩儿愣了一下:“我睡草屋就行。牛棚也行,以前也是常睡的。” 晁盖一听这话,心中一软,道:“先去烧点水,洗漱一会。” 他说着话,将碎花提包递给陈倩儿。 陈倩儿支支吾吾接过,却是半天没有挪步子。 “怎么?”晁盖问道。 “我就……身上这一件衣服。”陈倩儿低着头,一双手来回搓着,说出这话的时候,耳根子都红透,显得极为羞耻和自卑。 晁盖恍然大悟,这一刻,只觉得眼前小娘,还真是惹人怜惜。 罢了! 往后都是呀服侍他的,晁盖转身回到屋子,取出一套衣衫,道:“先传我的吧。这是最小的一套,你先将就一样,浆洗的干净,用这里的肥皂洗的。” 很显然,肥皂两个字,还是让陈倩儿不解。 她伸出手,又是一阵犹豫,不晓得接好,还是不接好。 “我……”小娘整理着措辞。 哪知道晁盖随口道:“你身上都有味道了,还是赶紧去洗洗吧,太脏容易生虱子。” 这句话,却把小娘给整破防了。 她这几天都在赶路,哪里有空清洗身子,现在也是浑身腻歪的很,听到晁盖这么一说,还以为对方嫌弃她。 陈倩儿以前也算是富家小姐,这一刻真是伤心极了。 眼泪扑簌簌往下落,站在原地,犹如生根一样。 晁盖一愣,他是聪明人,转瞬间明悟过来。 他无心之言,明显伤害到这丫头的内心,加上之前谈话,只怕这小娘过去还是个家世不菲的。 “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唉,我一个男人……” 不得不说,晁盖也是健谈之人,可是遇到这小娘,倒是一瞬间化作直男,还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陈倩儿也不是无理取闹之辈,一听这话,幽幽道:“我还以为统领讨厌我。” “没有,绝对没有。”晁盖急忙解释道,“这样,我去给你打些冷水。” “晁统领,奴家是伺候您的,您的心意我已明白。”陈倩儿破涕为笑,却是自个忙去。 独自身下晁盖站在原地,他一头恼火的揉着脑袋。 “哎呀,林冲哥哥,您可是又帮了我,又给添了麻烦。这娘们……”晁盖来回走动,只觉得麻烦的很。 可是,走着走着,他总觉得这小娘有些可怜。 “得弥补点什么才行。”晁盖这么一想,径直走入房子。 不知道过去多久,陈倩儿穿着晁盖衣衫,从厢房中走出来。 洗浴过后,她只觉得浑身舒坦,只是穿着的衣衫,明显大一圈,她也只能用细线缠着,走到院子中的时候,肚子突然发出咕咕的叫声。 “饿了吧!来,吃点饼,我刚才做的!” 陈倩儿正羞愧的空档,远处屋子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下意识昂起头,那晁盖也正好望见陈倩儿。 陈倩儿将脸蛋洗得干净,早已露出真容。 晁盖这一看,竟是眼睛挪不开。 “你……你是陈倩儿?” ........ 第161章 人有了牵挂,便有归宿 第161章:人有了牵挂,便有归宿 人都是会变的,晁盖喜好棍棒,并不代表不喜欢女人。 只是过去,他的精力都在那些江湖之事上,总觉得喝酒吃肉,比女人来得更有趣一些。 人一旦遭遇绝望与濒死,都会忍不住想到繁衍后代的想法。 过去晁盖是个大财主,走到哪里,也算是前呼后拥,他甚少是孤独的。 当他成为水军统领,那就完全不一样。 他现在有一座自个的小院子,没有庄客,也么有佣人。 晁盖凝视眼前的小娘,有些不敢置信。 他手中还端着热乎乎一盘麻饼,好似忘记一样,就这样盯着陈倩儿。 陈倩儿心中百感交集,她在赌,赌一次命运。 她记得船上那位大哥的话,眼前这位统领,明显地位不低,而且行事极为有主见。 “民女不是有意隐瞒,只是怕惹来坏人,坏了我的清白,还请统领莫要责怪。”陈倩儿小心翼翼地说道。 晁盖哈哈大笑,这才收回目光,可是眼中的惊诧,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陈倩儿也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眼神蕴含的意味。 她一直对自个姿色很骄傲,晁盖的反应,明显符合她的预料。 晁盖将麻饼放在桌子上,忽而有些想笑:“那刘黑子说你丑陋,没想到却是美艳动人。” “统领原本就是想着寻个帮衬之人,压根就没考虑容颜吧。”陈倩儿也说道。 晁盖点点头:“跟聪明人说话,还真是有趣得很。” 他一开始选这小娘,还真的就是看上她的“又丑又黑”,晁盖觉得这样会省却很多麻烦事,也不会让他生出一些别样心思。 可结果呢? 人算不如天算,原来脸上的玩意,都是他刻意弄下的。 若是让刘黑子那厮知晓,只怕又要生出一番调侃。 晁盖又瞧过去,小娘穿着他的衣衫,即便是找得最小的衣服,可是落在陈倩儿身上,还是大得很,犹如穿着宽大袍服,细细一看,更显这丫头的娇小可爱。 这丫头皮肤很白,眼睛又大又黑,细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配上淡粉色的樱唇,标志的瓜子脸,尽管瘦弱,然而那天生丽质,依旧无法遮掩。 “咕咕咕~~~” 正在这个时候,小娘的肚子传来一阵声音。 “唉!”陈倩儿一只手捂住小肚子,一脸羞愧地低下头,那热腾腾麻饼的香味,让她食指大动,五脏庙都在抗议。 早上她晕船,根本没有胃口,到这一刻,着实饿得厉害。 可是,她如此狼狈模样,被一个大男人听见,陈倩儿着实感到难过。 晁盖瞬间察觉到她的心思,静悄悄坐下,柔声道:“是人就会饿,先吃垫垫肚子,以后你就在这里住下,其他的事情,也不用担心多虑。” 陈倩儿还想挣扎两下,站在石桌前面,着实不想让自个显得跟饿死鬼一样。 晁盖露出慈父一样的笑容,瞬间明白这丫头的心思,当即拿起一块饼,递到她的手中:“你吃饼,我先出去一趟。” 他这么做,无非不想让对方尴尬与难堪。 陈倩儿捏着手中微烫的麻饼,那一股股粮食香味,一阵阵扑入她的鼻子,沁人心脾。 她望着晁盖高大的身影,径直离开,朝着院子外走去。 “请不要走。”不知道为何,陈倩儿突然开口。 晁盖扭过头,一脸疑惑的望着陈倩儿。 陈倩儿也是惊讶自个,为何敢冒出这个念头,事已至此,她好似豁出去一样:“我爹娘过世之后,我再也没跟人一起吃东西了。我想……” 不等陈倩儿说完,晁盖这位铁血汉子,内心那一寸柔软瞬间触动。 晁盖望着她,孤零零的坐在石凳上,小小的肩膀,微微颤动,真是可怜极了。 不知为何,这个时候,晁盖忽然想到林冲哥哥说的那些话。 这个世道彻底大变,奸臣当道,上位昏庸,贪腐成风,武备松弛,最终却是百姓遭难。 这小小丫头,原本是富裕之家,到底经历什么,家道破败,她沦落为奴,若不是梁山救助,往后命运,又是如何? 真的不可知。 这一刻,晁盖终于有些理解林冲说过的那些话,到底是何意思。 “都说拯救天下苍生,以前只在史书中见到,今日方才知道,真的有英雄再做这种事。”晁盖一瞬而悟,这一刻,越发的钦佩林冲。 这一刻,晁盖过去很多念头,发生剧烈的变化。 “好!我陪你!”晁盖起身,坐到小娘对面,顺手拿起麻饼,两人一起吃起。 陈倩儿两只手捏着饼,只觉得今日的麻饼,格外香,格外好吃。 “我以后会好好做事,不会让您失望。” “我是个武人,平素都是训练士卒,家中不常待,你也没多少事情需要去做,只是平常衣衫罢了。”晁盖说道,“平素做完事,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到处转转也好。只是,未得允许,不能离开梁山。” “我明白。我会照顾这个家。”陈倩儿放下饼,郑重的点点头。 家? 晁盖心中莫名一动,好久没有听到家这个字了。 自从生辰纲事发,他似乎都不敢提家这个字。 可是,当这个小娘说出家的时候,他好似找到归宿一样。 这一刻,晁盖骤然想到林冲哥哥说的那番话。 人一旦有了牵挂,便有归宿,这就是家的意味吗? “你一会先去休息会,明个再忙活。” “不,我吃好,便给当家的洗衣晒被,我不能做个吃白食的。我得把小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让您每次回来,都有热的饭,温好的酒。”陈倩儿认真的说道。 晁盖大笑一声,不知为何,反而有几分期待来。 “好,那看来我晁盖的运气来了。晁盖顺随口说道,而后像是想到什么,“你等我一会,有个东西,就当见面礼了。” 见面礼? 陈倩儿歪了歪脑袋,有些不明白。 没过一会,晁盖从内屋走出,拿出一个小小的物件,放在桌子上。 “此物名唤天香,别看它小,可是极贵。东京都要卖到十两金子,我也是有功,得大当家赏赐。只是这东西,都是女儿家用的。留给我也是无用,今日你来了,正好送给你,当作礼物。”晁盖沉声说道。 礼物吗? 陈倩儿眼眶微微一红,自从爹娘过世,她已经好两年没收到过礼物了。 这一刻,陈倩儿眼眶泪水打转,捏着天香,却是眼泪扑簌簌往下落。 “不喜欢吗?”晁盖有些手足无措。 若是让林冲望见此番场景,林冲定会大笑,直言晁盖是天生的强悍直男。 陈倩儿摇摇头,捏着天香,半晌才道:“喜欢,特别喜欢。我是太高兴了,高兴的哭了。” 晁盖这才松口气,唉,这女人难过也哭,高兴也哭。 他一个大老爷们,着实稀里糊涂啊。 “当家的说,这是我们女人用的,那是做什么的呢?”陈倩儿又好奇的问道,“这东西价值十两黄金,实在太贵重,当家的,无功不受禄,我还是不能收,您的心意,我收下了。” 晁盖有些讶异,听到这小娘这般说,反而对她印象更好。 “再贵的东西,也是拿来用的。”晁盖满不在乎的道,“拿着!这东西是沐浴的时候,用清水和着擦洗身子,有洁净皮肤,而且能够生出极香气味。” “呀……” 这等私密之事,被晁盖说出来,陈倩儿犹如捏着烫手山芋。 她甚至都忍不住在想,若不是晓得这位当家的大大咧咧的,换做旁人,只怕还以为他故意为之,乃是一种暗示呢。 这可是女儿家用的私密之物,一般都不会冒然而说。 不过,陈倩儿大概也晓得眼前这位当家,平素只怕也是甚少与女人打交道。 “上天垂怜,让我遇到这等好主人。”陈倩儿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最恐怖最害怕的场景,还好没有出现过。 她甚至都做好最坏的打算,还好最后的运气还是护持到他。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陈倩儿捏着手中香皂,一股幽香飘散而出,极为好闻。 情绪烘托到位,反而会有一些意料不到的惊喜。 “我今晚便用一用。”陈倩儿低着头,轻声说道,“当家的,晚上我等您回来。” 说出这话之后,她再也不顾晁盖,提着她的小行李,径直跑到一侧厢房。 晁盖站在原地,望着小娘远去。 不知为何,晁盖感觉到一种叫做温暖的情绪,慢慢弥漫。 这一刻,他竟然有些期待每一天的回家了。 被人等待,有人期待。 呵呵,原来这就是生活吗? 晁盖咧嘴一笑,他摇着头,大步往外走,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他走出一阵子,忽而想到什么一样,却是调转方向,不是去水寨子,而是朝着码头走去。 一般这个时间点,那位林娘子,都会带着两个小婢出来散步消食。 现如今林娘子养尊处优,每日不用忧虑操心,气色一日好过一日。 晁盖快步迎上前,抱拳道:“见过嫂嫂,冒昧打扰。” 林娘子望着高大的晁盖,面露笑意,道:“晁天王来此,找我一个妇人,怎么?今日带回去的小娘,是有什么麻烦吗?” 还真是一个聪慧的女人啊。 举一反三,牵一发而动全身。 晁盖洒然一笑,道:“还是嫂嫂最为聪慧,我晁盖还没有开口,嫂嫂便知晓我的心思。” “说吧,遇到什么麻烦了?若是女子那种事情,也是有些办法的。”林娘子明显想到月事,随口说道。 晁盖摇着头道:“不是那事,那小娘只有一身贴身衣服,我想问问嫂嫂家中,可有一些不穿的衣物,先给那小娘将就一些。” 林娘子捂着嘴,轻笑道:“晁天王,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原来是此等小事。这算不得什么,没想到天王原来如此心细呢。” “不敢,不敢。”晁盖听着嫂子的调侃,连连推辞。 林娘子侧着身子,对一旁小月道:“小月,你一会在家中找些衣衫,我记得有三套全新的,便送给天王。” “嫂嫂,这如何使得?”晁盖着实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推辞。 “几件衣服而已,恐怕稍稍有些大,还是先讲究一些,天王终究要为那小娘考虑,女人跟男人终究不一样,一些事情终究麻烦一些,衣物换洗频繁,一会我安排小月送过去,还是送到天王那边?”林娘子细心问道。 晁盖心中一暖,林冲哥哥对他不薄,这嫂嫂也是,轻言细语,处处考虑周到。 一时之间,晁盖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为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衣服送到寨子吧,到时候我亲自带回去。”晁盖鬼事神差说道。 林娘子微微一笑,道:“晁天王,看来也是上心了呢。那小娘子,这是个有福气的,有幸能遇到你。” 晁盖被夸得不好意思,当下抱拳道:“嫂嫂莫要再说,说得我脸上害臊,也是三十多岁年纪,弄的跟父亲一般。” 这话一说,林娘子都乐不可支,纷纷咯咯笑个不停。 晁盖这才明白,他又说出歧义的话来。 “哎呀,我先走了,嫂嫂,之后事便麻烦您了。” 不等林娘子答话,晁盖逃也似的没有踪影。 林娘子直着身子,道:“不容易啊,能让晁天王上心的女子,那丫头有些厉害呢。” 小月疑惑道:“我听人说,晁天王挑个丑女,当真喜欢那样的?” “不过是脏些罢了,哪有真的女子是丑的。”林娘子悠悠说道,“这样也好,天地有日月,人间有男女,这阴阳交合,才是顺应天道。” ........ 那一头,晁盖来到码头,叫来几人,划船直接到朱贵那边的酒店去。 他没有急着去水寨,看来有其他的打算。 即便晁盖也不晓得咋回事,怎么就这么惦记这那小娘的事。 也许,对方说得家道中落,无父无母,让晁盖生出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等晁盖登船上岸,见到酒店前面,忙碌纷纷。 朱贵一见晁盖,急忙而来:“哥哥有事,派个人来寻我,我亲自过去找哥哥便是。” “哎,有手有脚的,我也不是个废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晁盖问道。 “宋万兄弟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济州城那边有些不稳,天机阁几个夜鹰都派过去,我们正在做准备,以防那边又派人来。”朱贵解释说道。 “原来如此。”晁盖一听这话,有些进退两难,不知道该不该说。 人家毕竟在忙正事,他兴冲冲来此,却是为一件私事。 朱贵也是个玲珑心,一眼瞧出晁盖犹豫,稍稍一想,道:“我们一会便要出水泊,要去郓城县城走一趟,真是应天王之前跟大当家商量的那件事。” “喔?进展居然如此之快?着实让我没有想到,那刘唐可说什么?”晁盖面露喜色。 “这倒没有,只是让他小心一些。我们要去郓城,哥哥可要采买什么东西?”朱贵顺势说道。 好家伙! 晁盖心中一喜,只觉得朱贵极为聪明,察言观色,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知晓他不好开口,这朱贵竟直接找好台阶,还真是厉害啊。 怪不得在山中,能够掌管户寨大事。 晁盖顺势说道:“也没什么买的,想着来个小娘丫鬟,也是可怜的很,若是朱贵兄弟得空,帮我带些女人的衣衫小首饰之类的。” 朱贵笑着道:“此等小事,天王只管包在我的身上,定会给您办的妥当。” 晁盖一听这话,心情也是大好。 ......... 第162章 交锋!济州城武备转变 朱贵一边说,一边环视四周,又道:“晁天王与林冲大当家所言之事,眼下都已安排下来。不少统领都参与其中。哥哥无须忧虑,只管过些日子,等好消息便是。” 晁盖一听这话,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这些事情,本质上都是他的过往事。 可是山中上下,都是为他筹谋,这份心意,他又该如何报答? “兄弟们的情谊,晁盖往后只能拿性命来报答。”晁盖整理措辞,开口说道。 朱贵补充道:“那白胜兄弟的事,其实并不难,这生辰纲的事,他不是主谋,前后无非就是协同,到时候派遣几个办事妥当的兄弟,下山一趟,走动一下关系,多多使钱,到时候牢头上下打通关系,让白胜自个走脱,也是容易。” 晁盖听到这话,点头道:“想得周到,能不折损兄弟的法子,乃是最好。” “林冲哥哥意思,那宋押司行事既然刚正,只怕送钱与他,以他的性子,恐怕不会收下。不过,所谓礼多人不坏,这次要么不送,要送就送个大,起码面子上,要把梁山声威壮出去。”朱贵开口说道。 晁盖大喜,感慨万千道:“林冲哥哥恩情,我晁盖唯有粉身碎骨,才能报答。” 朱贵笑着说道:“只是此事,想必会有些风险,眼下还不好说,毕竟宋押司乃是官府中人,最近这几个地方,都不安生。” 晁盖点头道:“朱贵兄弟,你说得不错,还是谨慎持重为妙。” “眼下情形有些不妙,晁天王还是要稳固营寨,以防官军来袭。”朱贵说道。 “不错,林冲哥哥上午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只是眼下一切都井井有条,更有朱贵兄弟坐镇中枢,我们只要安心办事便行啊。”晁盖夸赞说道。 两人又寒暄一阵,这才各自告别。 晁盖达成目的,心满意足,一想到家中小娘回头高兴模样,他竟情不自禁扬起嘴角,生出大大的期望来。 .......... 自从何涛、黄安两场大战之后。 整个济州城上下,承压日重,可谓愁云惨淡万里凝。 上上下下,一路逃兵流窜,传来的消息七七八八,一个比一个夸张。 “梁山兵马足有三五万人,骑兵最少一万之人,他们刀枪不入,一个个身有八尺,最可怕是他们弓马娴熟,哪里像是山贼,简直就是禁军中的禁军!” “嘿嘿,我们这些能逃回来的,那都是走上八辈子狗运,你们怕是不晓得吧?何涛两兄弟,那都是有些本事的。要说何清,更是直接攻破小东村,结果如何?被林冲三百步外,一箭封喉,当场射死! 何涛大人,最是命惨,你们那是没瞧见,梁山骑兵,冲锋而来的时候,那简直就是神魔一般,黄沙漫天,遮天蔽日,一眼望去,全部都是骑兵,浩浩荡荡,没有一个人能够阻挡,何涛跑得最快,结果如何?还不是一样被射下马来,最后丢掉性命。我们这些小兵,能够捡回一条性命,那真是谢天谢地了。” “别说,那梁山好汉是真的厉害!他们从不杀俘,除非你自己作死,还给我们好吃好喝的。有些好给点盘缠,让我们回家。” “你踏马的胡说八道,能靠点谱吗?人家是山贼,还给钱给你回家?骗人也要靠谱一点。” “真的没有骗你们。他们真的不像是普通山贼。” “黄安他们,死伤更是惨重,我们好歹还是在陆上,他们那些人专门带人进入水泊,只怕十之七八,都做成水鬼。” “这梁山啊,往后是真的难打,人家气候已成,那梁山易守难攻,有水泊庇护,水路难认,水道纵横交错,极难取胜。” 郓城那边,府尹等候半月有余,此番回到济州城,辛苦苦恼不已,径直去寻太守。 太守那边连吃两场败仗,心中已是忐忑,到处寻退路。 此番见到府尹来到,问道:“来找我又有何用?” 府尹心中苦恼,道:“最近些日子,那梁山贼寇,一桩桩事情,惹来的麻烦太大。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我们都要倒霉。何涛兄弟两人,死得不能再死,折损数千兵马,那黄安团练使,原本也是个干练的,哪晓得也是全军覆没,现在黄安到底是生是死,尚未得知。最烦恼一事,那高俅府邸的钱管家,半路又遭梁山打劫,我们好不容易孝敬的钱财,都被林冲那厮抢夺一空,简直欺人太甚。” 太守一脸沮丧之色,冷冷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那钱管家前后一点消息都么有,也不晓得是生是死。即便活在梁山,那都别死掉的好。” 府尹心中却不这么想,他跟钱友德好不容易称兄道弟,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 现在特么的倒好,这人说死就死,那他花下那么多银子,岂不是打了水漂? 府尹龇牙咧嘴,恨不得原地爆炸。 最近些日子,他当真一日都没有睡好,连带着牙一日疼过一日。 这么一想,府尹又伸手托着腮帮子,只觉得钻心的疼痛,让他太阳穴都鼓鼓跳动,眼看要到爆发的边缘。 太守岂会不知道,最近些日子,朝堂都是在斥责他的落败。 唉! “事已至此,现在抱怨这些,又有何用?”太守一脸冷色,甚至有些伤春悲秋地道,“按照过去的规矩,我这位置,只怕也要坐不稳了。” 府尹一听这话,也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你莫要担心,此事基本都是我来担责,你顶多一些小的责任罢了。”太守又说道。 恰在这时候,外面一阵嘈杂之音,取人是有人来通报:“禀太守台大人,东门接官亭,有新官到任,大人还是尽快对接。” “什么?”府尹在一旁,面色微变,有些愕然地望着太守。 很明显,他有些意外,太守这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 那边刚说,这边居然就有新官到任。 旧太守意兴阑珊,起身道:“府尹大人,本官所说不错吧。你先去迎接,我做些准备,一会便来。” 府尹哼一声,道:“眼下换人,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当大人继续坐镇,这等场面,梁山已有做大之势,一旦攻打州郡,才是局势糜烂之时。” “这些就不是我们要管的了,既然新官已到,那这里的麻烦事,便是那新官来担当,我也管不成。”太守说出这话的时候,脸色也是阴沉得很。 这仕途变得诡异,换做任何一人,都会这般恼火。 府尹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起身告辞,先去见新太守。 旧太守见府尹匆匆离去,嘲讽一笑,道:“都说人走茶凉,今日这茶水都没有凉,人走得比什么都快,还真是为前途,跑得比什么都快。” 一炷香后,旧太守到亭子时,府尹早已到,跟新官攀谈甚好。 新太守将中书省更替文书取出,让旧太守、府尹看过。 等确定无误之后,太守这边,当即和新官前往州衙交接。 牌印、库房、钱粮等一干事项,纷纷坐下交代。 这一忙活,便是大半日。 等到晚上,自然有接风洗尘,旧太守大摆宴席,与新官比邻而坐。 他笑着说道:“孙大人此番来,我有一事,必须要跟你交代交代。” 那孙大人道:“还请仁兄说道说道。” “我要说的是,乃是梁山巨寇!若孙大人想要立足此地,万万要关注此处。” “山贼?他们作甚?” 旧太守见他一脸茫然,显然是一无所知,一时之间,不晓得是为他高兴,还是为他悲伤。 旧太守长叹一口气,似笑非笑道:“孙大人啊,你可知道?那梁山击败我一万多官军啊。” 此话一出,孙大人脸色瞬间变得青白之色,显然受惊不小。 ............. 第163章 新太守一万头草泥马,宋江出场 新太守原本心情还不错,与众人吃酒着实开心,原本想着要在这里大展宏图,做出一番政绩。 这旧太守一句梁山巨寇,差点把这孙大人气得原地升天,当场魂魄飞散的节奏。 孙大人脸上神色绷着,心中那是一头雾水,不由地问道:“仁兄,您可要把话说清楚一些啊。老弟我初来乍到,牧守一方,可不容易啊。” 旧太守见他一脸沉重,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不晓得是庆幸,还是幸灾乐祸。 旧太守瞟向一旁府尹,府尹心领神会,抱拳道:“孙大人,此事说来话长。咱们地界有一处梁山水泊,前些年有些人占山为王,那个时候也就五六百人,偶尔打家劫舍,厮混日子。” “五百六人,能掀起多大风浪?”孙大人不解地道。 府尹苦笑说道:“当初也是个不起眼的小贼,只是数月之前,从东京来了一个教头,上山做到头把交椅,那人好似有大本事,眼下山寨只怕有一万之众,啸聚山林,浩浩荡荡,武备强大。那厮武艺高强,之前还闯入东京救人,连城中禁军都奈何不了他们。 我们两拨军马,前后上万之人,这梁山之人,杀得我们大败,缴获物资无数。眼下若是继续折腾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便是两三万之众。” “嘶~~~~”孙大人倒吸一口气凉气,将手中酒杯慢慢放下。 这一刻,原本打算一展宏图的新太守,此刻心中苦得不行。 “蔡太师将这件勾当抬举我,我说为何如此好心,让我做到这等位置,原来此处竟有此等大麻烦!”孙大人懊悔不迭,他此番能够得到此位,都是蔡太师之意。 眼下来看,只怕是成为对方棋子,还是那种进来,便极难出去的那种。 孙大人心情起伏不定,暗想道:“这济州城,一万多兵都奈何不了水泊梁山,本官来此,手下没有精兵强将,如何拿下那帮匪徒?若是……他们要是攻打州郡,找我要粮草金银,到那个时候,又如何交代?” 不想还好,孙大人越想越是恼火,心中差不多有一万多草泥马狂奔而过。 这一晚上的酒水,哪里还有什么滋味。 到第二日,旧太守收拾行李,自回到东京请罪,那是后话。 孙大人可没打算坐以待毙,马上招兵买马,协同当地官军,商议着兵马,集草囤粮,招募悍勇民夫,智谋贤士,准备收拾梁山巨寇。 这位新太守同时转书到中书省,并且要求周围州郡,合力进剿,并且严令县城等地,做好防护,守土有责。 那郓城知县,此番也是接到新太守公文,也是将行文整理分发。 知县心情也是糟糕,伺候钱友德,眼下他生死不知,可是也没有坏消息而来,想必也没有大的麻烦。 现在新到的太守大人,要求颇多,唯有先通知各地,再行安排。 知县这么一想,叫人唤来宋江。 没多一会,宋江阔步而入,只见此人,眼如丹凤,眉似卧蚕。 滴溜溜两耳悬珠,明皎皎双睛点漆。 唇方口正,髭须地阁轻盈;额阔顶平,皮肉天仓饱满。 此人年纪三十多岁,颇有威势。 宋江进来,随即见礼。 知县摆摆手,道:“这些俗套礼节,不用客套啦。这上官下发公文,最近咱们都要忙活好一阵子。” 宋江一听这话,正色道:“大人说的是什么事?让您这般烦恼?” 知县叹口气,道:“还能是什么?便是那梁山贼寇,来来来,这文书你瞧瞧。” 宋江急忙上前走两步,顺手接过,一目十行,不看还好,越看越是心惊。 好在他养气功夫不错,脸上不见半分变动。 “没想到出这般大的事来。”宋江稍稍沉吟,冒出这句话来。 郓城知县冷冷道:“你即刻安排人,将这文书誊抄多份,安排衙役下乡,贴出告示,在联合防护,此乃守土有责,当要严肃对待,若是哪个环节出差事,你我都有杀头之罪。” “宋江明白个中利害,大人还请放心。”宋江抱拳说道,他的语气沉稳,不疾不徐,一看就是个有主见之人。 知县满意地点头,道:“宋押司,你做事素来沉稳,办事妥帖,本官是清楚的。最近的事情,当要以梁山贼寇为重,万万不能有半分耽误,否则后果……” 知县说到这里,已不再细说。 宋江脸色微微一沉,朗声道:“此等大事,宋江定然尽心竭力,不负大人重托。” “好,那宋押司先去忙,往后若是此等大事了结,定给你请上功劳。”知县临走之前,又语重心长地告诫道。 宋江抱拳颔首,不发一言。 一会知县走远,宋江抬头,目送人影渐消,他的嘴角微微抽动两下。 这些当官的最擅长空口承诺,往后的事情,谁又能知道? 宋江不敢怠慢,回到办公之地,分付贴书,然后交代旁人,然后各乡各保,自行防护。 等到把各项杂事办好,宋江坐在位子上,心思百转,又把公文看一遍,心中又惊又讶。 “这梁山居然如此了得,竟然敢杀官造反,与朝廷为敌。只可惜晁盖兄弟,为何要加入梁山?眼下事情已有失控之态。”宋江急得起身,来回走动,只觉胸中一团火在烧,“晁盖他们掌控梁山水军,那领头林冲,到底有什么念头?居然把何涛一部杀得七七八八,又把黄安所部捉拿,死伤颇多,简直目无法纪!” 这一刻,宋江黑脸越黑,心中思绪纷飞,各种念头闪动。 “怕就怕我与他们的关系,回头被他们托出来,那才是杀头的大罪啊!”宋江猛地一跺脚,眼中寒光闪动,不知道在做什么心思。 宋江一边想,哪里还呆得住,索性走出县衙,一边走,又是心中感慨:“晁盖等人,此番杀官又杀兵,乃是造反之流,这是诛九族的大罪,过去劫生辰纲,眼下被逼梁山,虽然被逼迫,但是做的事情却是违反法纪,与法层面,乃是饶恕不得,这是取死之道啊! 晁兄啊晁兄,此番你与林冲合流,这是招惹天大的祸事啊。” 想到这里,宋江只觉得那林冲,乃是野心勃勃之辈。 “不晓得那人,到底是何心思,还是故意拉晁盖兄弟入伙,让他没有退路呢?听闻那人以前也是东京的教头,怎么做事如此霸道而刚猛?”宋江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心中哪里能够安宁,恨不得插上翅膀,亲自飞到梁山,见见那林冲,到底是何人? 唉! 宋江只管想着心事,一直纳闷不休,哪晓得没走多远,只听耳畔传来一声呼唤: “宋押司,且慢走一步。” 宋江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正是烦恼,哪个王八不晓事? 可是这个念头,也是在他心中一闪而逝。 他及时雨的名声,可不是由心情来闹腾,当即停住脚步,回过身一看。 这来人不是旁人,却是郓城做媒的王婆子,她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女婆子。 “王婆,唤我何事?”宋江耐着性子说道。 王婆见宋押司面有煞气,有些担忧道:“宋押司若有公务,老身回头在寻您。” 宋江咧嘴笑道,知晓方才脸色太阴沉,恐怕吓到这王婆,当即道:“王婆莫要担忧,有什么麻烦事,还是哪个不开眼的辱骂你了?亦或者钱不够使?你只管告诉我宋江。” 王婆尴尬一笑,这才轻松不少,急忙拍着大腿道:“宋押司,您就是我们郓城县的大救星,往昔处处照顾俺老婆子,若是还伸手找您要钱,我这也是没脸没皮的烂东西。” 宋江豪爽地道:“人都有三灾六病,背运之时,王婆莫要自谦,若真有麻烦,随时说来。” 这一番好言一说,王婆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当即拉着一旁老婆子,道:“宋押司,这老婆子乃是从东京来的人家,她们嫡亲三口子,这主家唤作阎公,有个女儿阎婆惜。他那阎公平素是个好唱的人,也靠这手艺养活一家。 便是他那女儿阎婆惜,也是唱功了得,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可以说是从小便教他这等本事。 这阎婆惜年方十八岁,颇有姿色,这一家三口,原本是奔山东一个官人,结果出了一些差池,没有落下差事,眼下流落到咱们郓城,不巧咱们这边没什么人听他们的宴乐弹唱,他们哪里还能活得下去,日子也是一天天没有看头。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昨日这婆娘的男人突发疾病,撒手人寰,这阎婆娘没钱送葬,只好找到我,央求老身做个媒,好让那阎婆惜嫁个人家,也好顺带将她家里人入土为安。 唉! 眼下这慌里慌张的,突然让老身去寻个人家,哪里能够寻到,还真是个难办的事,正巧遇到宋押司,只求可怜这一家人。” 宋江耐着性子,听完这王婆的絮絮叨叨,大概明白其中因果。 他心中毫无波澜,换做以前,可能心中还有恻隐之心,实在做这押司时间太久。 这一方可怜人家的事,这些年,倒是越变越多。 唉! 这个世道,不知为何,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啊。 宋江摇摇头,转而将这怪异心思彻底打消,他小小押司,操心这些,又有何用? 想到这里,宋江道:“这入土为安,乃是规矩,你们两个跟我来,去巷口酒店借笔墨,我写个帖子,你们带到县城东边,找那三郎家去取棺材。” 那阎婆一听这话,眼泪就往下滚落,哽咽得不晓得说什么好。 宋江这类好人事,做得不少,还是有不少经验,当即道:“这棺材有,那办丧事的钱,只怕也没有吧?” 阎婆一张老脸,也是被岁月风霜催得瘦巴巴,听到这话,有气无力道:“不敢欺瞒宋押司,这棺材的钱都没有,更别说处置丧事的银钱了。” 宋江叹口气,心中早已猜到,他顺手往口袋一伸,掏出一锭银子,道:“我给你十两银子使,早些将阎公安葬,往后的日子还要过。” 阎婆娘一听这话,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眼泪汪汪的。 “听王婆说,宋押司乃是仁孝之人,今日一见,着实让老妇不知该如何感谢,今日之恩,乃是父母之恩,若有下辈子,定做牛做马,报答宋押司。” 宋江着实是有本事的,若无本事与名望,岂会得那样的名声。 做一次善人容易,可是一直做善人,那就很难。 宋江深吸一口气,急忙将她扶起,道:“莫要这般说,你比我大许多,往后也得将养身子,日子还长。那我就先走。” 阎婆子连连点头,心中感激不尽,又是一阵好话,一直瞅着宋江远去,她急忙拉着王婆的手,哭诉道:“多亏姐姐救命,若无姐姐牵线搭桥,老婆子真的无路可走,只怕要跳河而死。” 那王婆听到好话,心中快活,脸上笑吟吟的,抬手拍着她的手背,道:“老妹子啊,有句话姐姐提前跟你说,这眼下的事解决了,那也是解燃眉之急,你可得好好寻思往后的事,若是你那娇俏女儿能够嫁个好人家,那也是一等一的好事。” 阎婆一听这话,也是一脸哀愁,道:“姐姐,我们这一家,差不多都要散开,只想着姐姐能够帮我家婆惜寻个好人家,让她以后下半辈子有个着落,至于我也没有几年活了。” “莫要这般说丧气话,我再想想办法吧。”王婆一边说,一边道,“我还有事,你先回家处理家事。” 阎婆捏着银钱,又是寒暄几句,这才两人互相告别。 没走多远功夫,阎婆心中生出别样心思。 那宋押司出手阔绰,仁义无双,听闻还是个孝顺的,最关键还是官府的押司。 “若是不曾婚配,阎婆惜即便嫁给宋押司为妾,那也是好事一件,到时候我们娘两都有个着落,不用担心朝不保夕。”阎婆想到这里,登时眼前一亮。 这么做的话,可谓是大大的好事,女儿既能嫁个好人家,同时也算报答恩情,再者他们一家也有着落。 这么一想,阎婆心中便有几样念头。 宋江接下来几日一直忙碌,这一日刚在家中,却是听有客人来。 他出门迎接,不想正是王婆领着阎婆来了。 阎婆也不晓得从哪里买来些礼物,一进门,又要下跪磕头。 宋江一抄手,便将她扶住,开口道:“阎婆年岁比我年长很多,不要跪拜,折煞我也。” 阎婆将礼物送上,感慨万千道:“我那苦命的阎公,好歹也算是体面,这次出殡,从里到外,都是顺顺当当,这些我阎婆清楚,若无恩公施以援手,岂会有今日这般风光。今日特来感谢,略备薄礼,还望宋押司不要嫌弃。” 宋江觉得这阎婆说话得体,颇有些意外,不由得高看几分。 阎婆上次生出心思,这次来拜谢,迟迟不见女主人,下意识问道:“宋押司,老身有句话,怕是有些冒犯,说出来,还请宋押司勿怪。” 宋押司好奇道:“阎婆尽管说来。” “这住处不见女主人,宋押司尚未婚嫁吗?”阎婆又道。 宋江一愣,还是点头道:“平日只管舞枪弄棒,又专门处置衙门差事,未曾婚配。” 阎婆心中一动,赶忙将目光朝向一旁王婆。 她们两人来的路上,早就说好此事,王婆做得便是这个差事,当即上前一步,笑着说道:“宋押司,您的名声,在整个郓城那都是出了大名的。咱们阎婆此番得您恩情,她们一家也都是知恩图报的,阎婆想着将她女儿嫁给您,只是做个小妾,往后也能照顾您的起居生活。” 宋江一个措手不及,急忙道:“不用如此,王婆,我只是随手而为,莫要这般。” 王婆一张嘴上功夫了得,赶忙又道:“您救人疾苦,仁义无双,要知这阎婆家的娘们,那正是生的好看啊。当初在东京的时候,好多个富贵人家,都要寻我这女儿去,当初乃是他们没有儿子送终,想着女儿能够多陪伴一些。眼下阎公过世,这女儿也该嫁人。” 宋江还是不愿,只觉得有些趁人之危,更是没有见到别人女儿,实在有些儿戏。 阎婆急忙道:“我那女儿乖巧听话,容貌一等一,也是感念您的大恩,往后定侍候您左右。宋押司,就当可怜可怜我们。” 王婆赶忙又道:“宋押司,不过是个小妾,买个小屋子,男人嘛,都是要娶个娘们的,往后若有合适人家,您再娶一个正房,以您的条件,那也是从容随意的很。 这阎婆惜若是能嫁给您,便是您行善事,她那个小娘,乃是走了八辈子好运呢。” 宋江初时不肯,可是怎么架得住王婆这个专业媒婆,又加上阎婆哭哭啼啼,只是把他说得头晕脑胀,最后实在扛不住,只好道:“罢了!罢了!这件事,便依你们吧。过几日,我去西巷子买个小楼,到时候你们母女都接过来。” 阎婆一听这话,大喜过望,脸上的褶子都快舒展开。 ............. 第164章 阎婆惜勾人,吴用下山 阎婆达成心愿,心情大好,当即回到那临时租住屋子。 此番她的男人过世,家中也是凄凉得很。 这个世道便是这般,家中顶梁柱若是垮塌,那这个家算是没了,若无本事,只怕都要饿死。 阎婆回屋,见她女儿半躺在床上,也不晓得是难过,还是不舒服。 她整理会措辞,过去道:“乖女儿啊,往后只有咱们母女过活,这人生地不熟之地,若是枯坐,那便是等死啊。” 阎婆惜衣衫凌乱,也没打扮,脸上却是颓废得很,听到母亲这般说,撑起身子,道:“娘亲,郓城这边也无人爱听小曲儿,现在父亲不在,我也不好抛头露面,这往后的日子,女儿也不知道如何过活,可叹当初在东京城,原本一些富贵人家,女儿即便嫁过去,即便做个妾,也是衣食无忧。” 阎婆一听这话,知道女儿也是不想折腾,这是想寻个好人家了。 听到这话,阎婆顺势坐在床沿,拉着女儿的手道:“你爹已去,咱们还得活下去。娘寻王婆,给你找了个好人家。王婆可是磨了好久,人家才好不容易应下,女儿嫁过去,吃穿用度,那是不愁的。” 阎婆惜一听这话,登时起身,开口道:“娘亲,那是什么人家,若是年岁太大,您可不能把女儿往火坑推啊。” 阎婆拉住女儿的手,这女儿他们是当成宝贝养的,细皮嫩肉,那是什么重事,都舍不得让她来做。 关键还唱着一首好曲儿,他们这等人,寻个好人家嫁过去,即便做个妾,也是甚好。 “你是娘亲的心肝肉,娘亲的后半辈子还得依靠女儿,岂会寻那种老头子呢。这次是咱们的恩公。之前娘亲也跟你说过。”阎婆顺势说道。 阎婆惜的确生得貌美,即便没有抹粉,也是花容袅娜,玉质娉婷,水灵灵犹如一朵海棠花,这样的容貌,着实令人喜欢。 “便是那宋押司吗?都说他是大善人,只是三十多岁,比我大许多,会是个疼人的吗?”阎婆惜忧心忡忡说道。 阎婆斥道:“你这傻丫头,这宋押司名声甚好,而且家中阔绰,说是给你买个阁楼,往后便有住的地方,以后还有钱使,再说人家三十岁,尚未婚嫁,你去家中,便是你一个女主人,往后只要把他贴紧,只要在给他生个大胖小子,往后地位稳固,这辈子都有着落,难道你还想着流落街头,风餐露宿,朝不保夕?” “这个自然不愿意。”阎婆惜摇着头说道。 “男人三十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最关键并无正妻,你嫁过去,自由得很那。”阎婆循循善诱地说道。 阎婆惜慢慢坐直身子,拿起一旁手帕,终于羞答答地道:“娘亲只管做主,我都听您的。” 阎婆大喜,没几日功夫,便将阎婆惜嫁给宋江。 宋江也是满意,这小娘们生得貌美,还真的给她们母女买下一楼房,置办些家具生活用品,将她们母女安排妥当。 这日子一天天过,宋江对这阎婆惜颇为大方,银钱使够,小娘平素打扮的花枝招展,遍体绫罗,即便那可怜的老娘,也是跟着沾光,身上都出一些银钱来。 宋江头一个月,倒是跟阎婆惜日日睡在一起,后面便渐渐少上一些。 他的心思都在舞枪弄棍,外加眼下县衙差事颇多,自然不可能天天嘘寒问暖。 阎婆惜日子虽然富足,但是相处一阵子,却觉得宋江颇为没趣,加上生的也不是俊秀,内心总觉得自个委屈。 阎婆惜这一日百无聊赖,只觉得这日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就在这阁楼之外,有一个酒店,酒店一处靠墙角的位置,坐着一个中年书生。 这书生戴着方帽,眼角余光正瞥向宋江的楼房。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天机阁阁主吴用。 此刻他正端着茶杯,小口喝着,忽而一个年轻人,悄然而来,站在吴用对面。 “消息打听清楚吗?”吴用低着头,闷声说道。 “阁主,宋押司对那阎婆惜并不在意的模样,只是缠绵半月不到,便不怎么回来,而且……”那年轻的夜鹰迟疑道。 “不用顾忌,尽管说。”吴用放下茶杯,神色和蔼。 夜鹰道:“那阎婆惜依属下看,想必是个耐不住寂寞的,而且那女子对宋押司并不是特别看中。” “喔?是这样吗?”吴用面色一喜,露出奇异笑容。 所谓饱暖思淫欲,这女子是个歌女,以往见多识广,眼下衣食无忧,只怕便要不安分也。 他此番下山,乃是得林冲号令,让他办点事情。 听闻此事,吴用登时觉得大有可为。 至于做什么? 吴用有他的心思,他自个是藤蔓,既然晁盖这棵树不行,那他就要重新找个大树抱着。 至于眼前这宋江,他打算试试看。 若是挑拨一二,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当然,宋江有没有那个本事,那很重要,若是个废物,他吴用便拿宋江做个投名状,孝敬给林冲。 这么一想,他脑子中冒出一个个计谋,正想着功夫,却见远处道路走来宋江两人。 宋江走在前面,身旁跟着一个年轻男子,那男子生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生得俊俏。 吴用眉头一皱,心生一计,问道:“宋押司身边之人,你可认得?” 那夜鹰细细一看,道:“那人名叫张文远,跟宋押司乃是同僚,做的是贴书后司。” 吴用一看那人,登时微微一笑,抚着胡须道:“你下去吧,我晓得了。” 夜鹰离开,吴用没急着离开,而是又吃茶一阵子,大概半个时辰后,他这才起身,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个算命的牌子,在街道上胡乱走着。 没过一会,吴用见张文远出门,瞧他模样,像是喝了不少酒,脸蛋涨红,眼神飘忽不定。 只是,那小子嘴角时不时露出诡异笑容,好似在惦记着什么。 吴用嘴角轻扬,悄然跟过去。 张文远一边走,一边心中噗噗乱跳。 他着实想不通,暗自嘀咕:“阎婆惜那女子,生的貌美,又会唱小曲儿,宋押司居然不咸不淡,一点都不上心,真特娘的浪费。老子若有此等女子做妾,天天跟她作乐。 不过,那小娘子一直暗送秋波,只怕有戏。” 张文远不想还好,一想到阎婆惜那曼妙身段,不由得舔了舔嘴唇,心中着实火热。 “公子且慢,我见公子近日有好事将近,可要算上一卦?” 耳畔传来一个陌生声音,张文远扭头一看,却见一个算命先生,站在他的身后。 张文远上下打量,刚才那番话,便是出自这个先生之口。 “喔?好事将近?我最近一不娶妻,二不发财,哪里来的好事?”张文远好奇问道。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吴用。 吴用笑眯眯道:“我观公子面有桃花之相,最近怕是有美人将近也。” 张文远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道:“还请借一步说话。” 吴用点点头,跟着张文远走到一套僻静巷子。 张文远见左右无人,从怀中取出二十文钱,递到吴用手中,道:“先生若算得准,来日必有重谢。” 吴用将铜钱在手中一掂,道:“公子的桃花运,便是在那人家,那家里有美娇娘,公子可以把握一二。” “此话当真?不会有灾祸?”张文远狂喜莫名,只觉得心情极为畅快。 还真是想要什么,便要来什么。 吴用摇摇头:“那房子的主人,与他女人缘分浅薄,公子这桃花运乃是正桃花,莫要忧心,尽管大胆施展便是。” “好好好!先生真是神人也,若是此事能成,我定要重谢先生。”张文远心花怒放,原本心中还有迟疑,听到这算命先生肯定之言。 他再一想,今个中午吃饭,宋押司对待阎婆惜,的确颇为冷淡。 嘿~~ 这算命的还真是有本事,好像跟看到一样。 吴用摆手说道:“公子的赏钱已给,无须在给。” 张文远原本心中还有犹豫,此番一下子鼓出勇气,当即告辞而去。 吴用见他人渐渐远去,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一副计策得逞模样。 他刚回身,却是被一个高大身影拦住,等他昂头一看,吓得一个趔趄。 “林……大当……老爷怎么来了。”吴用吓得魂飞魄散,像极在搞破坏的小孩,一下子被父母察觉。 吴用怎么都没想到,林冲居然胆子如此之大,竟然敢亲身犯险,来到郓城。 林冲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吴阁主做得不错,我还等着看好戏呢。” “哎????” 吴用一脸懵逼,看来方才说得那些话,岂不是都被林冲给听得明明白白。 他是真的吓得半死,以为心中的那些小九九,都被林冲看得透彻,当即说道:“晁兄说宋押司为人仗义,想着那阎婆惜不是个好娘们,便打算拿这个男人试探一二。” “所以,我说你做得不错。”林冲咄咄逼人问道,“若是他们厮混上,吴阁主又该如何?” 吴用支支吾吾道:“不晓得老爷可打算宋江上山?” 林冲却道:“我梁山招揽天下英豪。” 吴用无言以对,特么的说了跟没说一样啊。 他只好道:“宋押司乃是个人才,咱们梁山正是用人之际,若是那张文远与阎婆惜通奸,到时候我再安排人,通知宋江回来,让他撞个正着,说不定他怒而杀人,到那个时候,宋江不上山也不行了。” 林冲就差竖起大拇指了! 妙啊! 这吴用果然是个阴谋大佬! 特么的这样的毒计都想的出来。 迫不及待的给宋江戴一定大绿帽子,还要逼宋江杀人。 人家是逼上梁山,这吴用特么的是愣是让人必须上山啊。 高,还真娘的高。 “哼!”林冲轻哼两声,仔细一想,也是正常。 吴用这厮,后期用无数毒计,让很多人无缘无故走上梁山,也算是个毒计大佬。 眼下这一计,还真是大巫见小巫,一般般。 不过,对象既是宋江,林冲神色无波无澜。 要说这宋江,林冲自骨子里面,便是瞧不起。 宋江则是本质上人品大有问题,行事太过虚伪,玩弄手段与人心。 要真说起来,这厮比吴用还要歹毒。 平素来看,乃是仁至义尽,及时雨一样的人物,如同一个礼让谦虚的正人君子。 可实际上文韬武略没有一样出众,凭借假仁假义来拉拢人,打着“仗义疏财”的幌子。 若是仔细想来,这宋江不过是个押司,连个官都算不上。 可是迎娶一个小妾,抬手便是一栋楼,还购买不少物件,小妾穿金戴银。 这特么哪里像个押司的月俸? 偏偏此人,还到处结交江湖人士,时不时仗义疏财,利用钱财广交天下英雄,借此结交五湖四海,每一次都出手大方,挥金如土,仿佛他们家开钱庄似的。 可是真的如此吗? 仔细一想,只怕是雁过拔毛,有灰色收入罢了。 唯有拿这些灰色收入做人情,方才博取名声,往后才坐上梁山的高位。 这么一想,林冲将目光瞥向吴用。 有趣,有趣! 往后这两个黄金搭档,没想到今日会以这种方式会面。 还真的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看来,他林冲是真的改变历史也。 原本的黄金搭档,此番吴用却是暗害宋江。 嘿~~ 还真是造化弄人,着实曼妙。 这么一想,林冲顺口说道:“回头告诉刘唐,让他不要急着见宋江,最好让张文远撞见,让他生出疑心。” 吴用一听,嘴角狂抽数下。 亲娘啊! 到了这一刻,吴用赫然意识到,从头到尾,这特么的他是被林冲给阴了呀! 他不经意之间,愣是做了一个大恶人! 偏偏这些心思,恐怕都是林冲想好的,可是却让他吴用一口一口说出来。 憋屈! 吴用只觉得憋屈无比! 除去之外,吴用还感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原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控,回头一看,原来却是在林冲的谋划之中。 他想做棋手,最终发现只是个棋子。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默契点头,正在这时,远处走来一人。 不是旁人,正是那宋江,迎面而来。 吴用脸色狂变,这一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 第165章 置于死地!林冲的心思 林冲神色微微眯起,吴用前脚下山,他后脚跟着下山。 早就打探许久,这宋江模样,他都是一清二楚,晁盖心中挂念宋江,照林冲的想法,寻个机会,一并将此人了结。 这等虚伪之辈,满心思想着招安,即便上得梁山,也是为他的招安攒够本钱。 至于这吴用,往后也是改换门庭,头靠着宋江。 林冲早就说过,他坐镇梁山,往后即便聚不齐一百零八好汉,那也在所不惜! 他要的不是一群奴才,更不要一群心念朝廷的鹰犬。 只有反抗这昏庸的朝堂,那才是他林冲的兄弟! 至于吴用,林冲便是将他当作对付宋江的棋子! 这对黄金搭档,都是喜欢用毒计的狠人。 自然让他们狗咬狗。 只是没想到,这宋江却径直而来,林冲神色如常,倒是苦了身后的吴用。 吴用那是见过宋江的,好在两人相距甚远。 林冲淡淡一笑,也不管吴用,径直朝着宋江走去。 吴用也是狠人,当即神色一敛,扭转过身,独留一面背影对着宋江。 他一边走,一边喊道:“神算子,天机神算,无有不准。” 吴用一边说,一边朝着巷子口转弯绕行。 林冲龙行虎步,目光扫过宋江,这宋江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只是那眼神如鹰,唇角虽然微微扬起,但是眼中的狠厉,却深藏其中。 这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不但如此,做起事来,也是有舍有得,真正是一个人物。 林冲收回目光,径直从宋江身旁走过。 宋江早就注意到林冲,他不曾见过此人,只觉得来人气宇不凡,给人一种凌厉而凶猛的感觉。 犹如下山的猛虎,更如冲天的巨龙。 他的眼神,犹如神魔,内蕴光芒,宋江下意识看一眼,竟然心脏犹如擂鼓,居然不敢正视! “这人是何方神圣?!”宋江大吃一惊,脸色狂变,竟然感到一种扑面而来的煞气。 恐怖! 威严! 那是一种死亡的气息。 两人交错的一刹那,宋江甚至有一种幻觉,好像心中被这人刺中一枪! “这……这是……”宋江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他怔怔定在原地,额头竟然滴滴答答留下黄豆大的冷汗。 宋江猛地回头,再去看时,那人哪里还有踪影? 他生出一种明悟,急忙冲过去,一直冲到巷子口,左右寻找,这闹市来来往往行人颇多,哪里还有那个人的踪影? “那人气势骇然,断然不是寻常之辈!”宋江不断回忆那张脸,心中越发的疑惑。 等一下! 宋江忽然想到,方才那算命先生。 “奇怪!那背影怎生如此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宋江越想越是不对劲,只觉得今日,好像怪事不断。 宋江定在原地,摇了摇头,心中反复盘算,却是不得法子,最终只能无奈离开。 …… 这一过,却又是半个月,这一日正是阴雨天,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阴雨。 阎婆惜小楼对面茶楼,此刻一间雅致包厢,坐着两人,正是林冲与吴用。 吴用殷勤给林冲沏茶,道:“还真如老爷所料,那张文远按捺不住,第二日便找借口去寻阎婆惜。那娘们颇为喜欢,一来二去,不消几日,两人便厮混在一起。宋江一心公务,反而回去得少,这两人倒是快活。” 林冲故意问道:“那阎婆惜,当真对宋江半分情谊都没?” 吴用点头道:“从探查到的消息,张文远也是个爱炫耀的,那阎婆惜满心思都是张文远,对他极好,宋江给她的钱财,阎婆惜总是捎给张文远,让他买好吃的与她。” “还真是对狗男女。”林冲冷冷一笑。 尽管看不惯宋江为人,然而一码归一码。 阎婆惜的老爹,乃是宋江出钱安葬,好歹有恩义在。 这女子转头便给宋江戴顶绿帽子。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着实该死。 至于那张文远更不是个东西,明明与宋江乃是同僚,还做出这种事情来,丝毫不避讳。 这等不知廉耻之辈,在原著中,居然没有多大的报应,还真是讽刺得很。 吴用稍稍一愣,显然有些跟不上林冲的节奏。 明明老爷在撺掇此事,怎么这事成了,又在骂这对狗男女呢? 吴用稍稍一想,大概也明白几分,又说道:“那阎婆惜倒是个厉害的娘们,听闻只要宋江回来,她便说各种难听的话来,好似她今日的快活日子,不是宋江给的一样。” 林冲冷冷道:“所谓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近生怨,而无敬畏之心。宋江没有作何反应?” 吴用嘿嘿一笑,不晓得是为宋江难过,还是有些无语,只是道:“这事有些日子,街坊邻居都在传,宋江自然听到些,只是……” “莫不是无所谓?”林冲好奇道。 吴用尴尬道:“瞧着宋江的意思,似乎对女色不怎么在意,即便听说此事,好像对这小妾并不上心。估摸着不是正妻,大有不管不顾的意思。” 林冲恍然大悟,这宋江心思都在搞“事业”上,只怕一个娘们,他还真不怎么上心。 只想着别来烦老子便行! 这特么的压根是把阎婆惜当青楼女子看待啊。 狠! 这是个狠人啊! 即便被人戴了绿帽子,还顺手把绿帽子给戴稳当,一副别来麻烦老子的架势! 这等忍辱负重之辈,还很是心思深沉啊。 这么一想后,林冲道:“那便让刘唐把东西送了!” 吴用问道:“只怕宋江不收。” “那便是你的事了。”林冲淡淡说道。 吴用口中苦涩,道:“若是让阎婆惜知晓,只怕此事不好收场。” “我们只是来瞧瞧,有些事情,顺势而为。”林冲抬起手,请抚吴用后背,“吴先生,你也是有抱负之人,莫单单想着官场之事,若有一天,你若能做一国之宰相,大展胸怀与平生本事,岂不快哉?” 宰相? 好家伙! 吴用身子一个哆嗦,只觉得林冲野心实在是太大太大! 最关键,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居然丝毫都不掩饰。 这样的话,分明是那招安之路,彻底断绝。 只是眼下承平日久,哪里像是有乱世兆头? 吴用很不解,更是完全无法接受。 林冲淡淡道:“吴先生,在齐丹国之北,将会崛起一支强盛部落,未来六年,天下将会一场浩劫。” 吴用目瞪口呆,震惊的盯着林冲,半晌才道:“此话当真?” “若是不信,便徐徐等待。”林冲轻蔑一笑,“时间会证明,我说得都是对的。” 吴用在山上待过一段时间,也听过一些传闻,说林冲有占卜之能,有很多遥远之事,有预见之能。 起初他还不以为然,此时此刻,林冲吐口而出的话,让吴用有一种遍体生寒的恐惧。 如果林冲所言为真,那眼前此人,岂不是生而知之者? 这样的人,莫不是神仙下凡? 吴用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为好,即便以他的智慧,此刻都无法理解这样的讯息。 林冲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道:“既然跟你说这件事,过阵子孙夫人的商队便要北上,开拓商路,到时候吴阁主最好亲去北方一趟,也可以搜集一下这方面的消息。” 吴用一听,点头道:“都听老爷安排。” 林冲顺着窗户,往外撇一眼,正好瞅见张文远顶着一顶油布伞,站在阎婆惜门口,鬼鬼祟祟,那门儿开出一条缝隙,便瞧见一条葱白玉手,将张文远扯入屋中。 林冲似笑非笑,目光瞥向吴用。 吴用是真的害怕了。 太恐怖了! 谁敢说林冲是个莽夫,是个纯粹的武将? 他只是一个微笑,什么话都么有说,可是吴用却知道,这个梁山的大当家,俨然是要他去做某些事情了。 “原来我才是那个黑手。”吴用这一刻,恍然大悟。 吴用是真的想哭,找个墙角嚎啕大哭一场。 事到如今,他这个天机阁阁主,不如叫黑锅阁主。 “我即刻去办。”吴用抱拳,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应下来。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吴用一时之间,竟然有一种悲哀。 生我吴用,为何又有林冲? …… 第166章 层层加码!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郓城,县衙。 宋江自从听闻家中丑事,他更是不再回那小屋,索性自由自在。 至于张文远那厮,宋江见到也跟没见到一样。 这一日,忙完公务杂事,他一个人下值,只觉得心浮气躁,索性来到对面的茶房喝茶。 几杯茶水下肚,宋江长吁一口气,心情终于放松不少。 忽而,在县衙对面,他望见一个大汉,头戴白范阳毡笠儿,身穿一领黑绿罗袄,下面腿絣护膝,八搭麻鞋,腰里跨着一口腰刀,背着一个大包,走得汗水通流,气急喘促,把脸别转着看那县里。 宋江见这大汉走得跷蹊,慌忙起身赶出茶坊来,跟着那汉走。 两人约走二三十步远,那汉子猛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宋江,却不认得似的。 宋江见了这人,眉头一皱,总觉得略有些面熟,心中不由得泛起嘀咕:“这人瞧着有些怪异,相比我应该在哪里见过?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望他那样,定然是在寻人。” 宋江定住脚步,心中一时思量不起,一时之间,不晓得进退。 说来也巧,那汉子又回头望宋江,看了一回,终于认得一样,猛地立住了脚,定睛看那宋江,又不敢问。 宋江寻思道:“这个人好生古怪,却怎的只顾看我?” 宋江亦不敢问他。 两人对视一番,倒是那汉子径直凑到一家店铺,抬手问道:“这位店家,前面那位押司,是这县城的哪位高人?” 那店家笑着说道:“嘿嘿,那位可是有大名,乃是我们郓城的宋押司,是个乐善好施的人呢。” 那汉子大喜过望,当即上前,抱拳作揖,问道:“宋押司,认得在下吗?” 宋江环视一圈,道:“足下有些面善,只是尚不能认出。” 那大汉见周遭人多嘴杂,轻声道:“斗胆请宋押司借一步说话。” “妥!”宋江正有此意,听到这汉子这么一说,登时对眼前这汉子,高看几分。 两人顺着街道,拐入一处僻静小巷子。 “这家酒店不错,就在这楼上,寻个包间,最是稳妥。”大汉开口说道,似在征询。 宋江不发一言,只是点点头,下意识扭头,又望向巷子,见没有人跟来,这才松口气。 不知为何,自从上次见到那个高大威猛汉子,宋江这些日子,总觉得烦躁得很。 甚至有一种大难临头的诡异感觉,好像有一张大网,慢慢朝着他席卷而来。 可是,这只是一种感觉,宋江并没有找到来源,他这些日子很谨慎,并没有发现被人盯梢。 “奇怪,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呢?还是我在庸人自扰?”宋江自言自语一阵。 “宋押司,这边请。”正回想中,宋江跟着大汉上了二楼。 两人寻一个僻静包厢,等茶水上好,小二关门退去。 那大汉将朴刀从腰间解下,放在桌子上,转身跪在地上。 宋江大吃一惊,急忙将他扶起,问道:“兄弟,不可如此,平白施展此等大礼。” 你大汉顺势起身,道:“恩公在上,怎么忘了小弟。” 宋江一拍脑袋,道:“实在对不住,为兄弟真的不记得,只是觉得面熟,都怪我,还请兄弟提醒一二。” 那汉子道:“我是晁盖天王庄子上的刘唐,当初得您的报信,我们才逃脱性命啊。” 宋江吓得一个趔趄,急忙推开门,环视一圈,见外面无人,他才松口气,拉着刘唐道:“贤弟啊,你这胆子实在太大了!这郓城县现在到处都在抓你们。你现在还敢下山,这是要命的事啊。” 刘唐笑着道:“只要能见哥哥,即便掉了脑袋,也是值的。只是这次来,是俸梁山诸多哥哥的意思,特来酬谢。” 宋江只觉得头皮发麻,心中那是轰隆作响。 眼下这时候,梁山成了头等要务。 这要是让官府的知道,他与梁山贼人相通,这不是害我吗? 宋江急忙问道:“眼下晁天王上山,你们兄弟眼下如何?又是谁让你来的?” 刘唐赶忙道:“若是说起来,咱们一行投靠梁山,那梁山的大当家名唤林冲!原本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现在乃是梁山之主,眼下坐拥上万人马,头领众多,占据东南西北四方水寨,兵强马壮,金银财宝,不计其数。晁天王眼下统管水军,深受林冲大当家信任。 诸位当家的想着哥哥恩情,特让小弟前来,晁天王修书一封,还有这黄金两百两,特来谢宋押司,回头我在去谢了朱都头。” 刘唐解开包裹,将书信递给宋江。 宋江看罢,拽起褶子前襟,摸出招文袋。 那头刘唐取出金子放在桌上,足足有三百两,都是一根根金条,明黄明黄,又是一笔大财。 宋江沉吟一阵,好似下了决心,顺手取一条金子,和这书包了,插在招文袋内,又放下衣襟,开口道:“贤弟,你将剩下这金子依旧包了,还放桌。你先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刘唐不敢造次,他来之前,那是受过吴用警告,自然不敢胡乱说话。 听到宋江这般说,便将包裹重新系好。 “小二,上酒。”宋江高喊一声。 随即便小二地打酒来,又叫人大块切一盘肉来,铺下些菜蔬果子之类,叫小二的筛酒与刘唐吃。 这一吃便是许久,眼瞅着天色晚了,刘唐吃了酒,想着早点完事,当即把桌子上金子包再次打开,便要取出来。 宋江慌忙拦住道:“贤弟,你听我说,你们七个弟兄,初到山寨,正要金银使用。宋江家中颇有些过活,且放在你山寨里,等宋江缺少盘缠时,却教兄弟宋清来取。 况且,你们投下林冲寨主,此番下山,定要通晓与他,否则容易引起怀疑,那才是不妙啊。 今日不是我宋江见外,先且收下一条,已是足够的很。 至于朱仝那人也有些家私,不用与他,我自与他说知人情便了。 雷横这人,又不知我报与保正。 况兼这人贪赌,倘或将些出去赌时,他便惹出事来,不当稳便,金子切不可与他。 贤弟,我不敢留你相请去家中住,倘或有人认得时,不是耍处。今夜月色必然明朗,你便可回山寨去,莫在此耽搁,若是出事,容易坏了贤弟性命啊。 宋江再三申意众头领,不能前来庆贺,万万恕罪我这不情之请。” 刘唐苦恼道:“哥哥大恩,不晓得如何报答。晁天王特令小弟送些人情来与押司,微表孝顺之心。这件事情,晁天王也是跟林冲哥哥说过,林冲说这是仁义之事,还说您豪气冲天,佩服万分。 保正哥哥今做水军统领,吴先生做天机阁阁主,非比往昔那般寒酸,若是哥哥不收下银钱,小弟怎敢将回去?到山寨中必然受责。” 宋江道:“既是号令严明,我便写一封回书,到时你带回去便是。” 刘唐苦苦相求,可是宋江哪里肯收。 他做到押司这个位置,那是有心眼的,什么样的钱能收,什么钱不能收。 况且,若是三百两子还好说道,只是这三百两金子。 就怕一旦东窗事发,这便是罪证啊! 三百两黄金,藏都好藏。 原本那阎婆惜,若是听话可人,也是好事。 可是那女,也是个娼妓不要连的货色。 “哼!简直可恶。”宋江心中痛骂阎婆惜,转而又眼角余光撇向刘唐。 他心中也是一万头草泥马,不晓得此事,到底是谁做主? 眼下这时候,正是上下盘查最紧时,万一这刘唐被抓,到时候将他供出来,岂不是害死他! 宋江一阵莫名恼恨,到底是晁盖意思,还是林冲,亦或者那吴用? 宋江心中念头瞬起,只觉得此事不简单,心中只觉得晁盖不够意思。 “只怕是送钱为假,哄我上山为真啊。”宋江长叹一口气,不由得多出几分心眼。 想到这里,宋江那里肯接。 拿一条还好说,全部收下,万一东窗事发,那便是作死的证据。 随即取一幅纸来,借酒家笔砚,备细写了一封回书,与刘唐收在包内。 刘唐是个直性的人,见宋江如此推却,想是不肯受了,便将金子依前包了。 看看天色晚来,刘唐道:“既然兄长有了回书,小弟连夜便去。” 宋江道:“贤弟,不及相留,以心相照。” 刘唐又下了四拜。 宋江唤量酒人来道:“有此位官人留下白银一两在此,你且权收了,我明日却自来算。” 刘唐背上包裹,拿了朴刀,跟着宋江下楼来。 离了酒楼,出到巷口,天色昏黄,月轮上来。 宋江携住刘唐的手,分付道:“贤弟保重,再不可来。此间做公的多,不是耍处。我更不远送,只此相别。” 刘唐见月色明朗,拽开脚步,望西路便走,连夜回梁山泊来。 唯有宋江目送远去,眼神冷峻,不知道在想什么。 ............. 第167章 熬鹰!吴用跪伏,阎婆惜的心思 月夜颇好,宋江舒一口气,心中也是念头百起,莫名对晁盖生出抱怨。 要说他素来都是公人,吃着朝堂的饭,上面跟知县大人,关系犹如兄弟,县衙里面,都要尊他一声宋押司。 这样的好日子,还真是逍遥快活,哪一天不是快活人? 江湖牌面,他靠这银子开路,获取这及时雨的名号,那是博取好大个名声。 可以说,这黑白两道,那也是横着走的人物,知县都要仰仗他处理大事。 宋江素来惜名,眼下晁盖做那梁山贼寇,早已是两路人。 况且他们居然敢杀官造反,宋江心中已有定计! 这等匪徒,那是与官府为敌,迟早乃是败亡之命。 他一个公人,岂能与他们为伍,平白丢掉性命,那是万万不能。 性命为一,若是造反,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这等不忠不孝之事,他宋江绝不能做。 这么一想,宋江自慢慢行回下处来。 他一边走,一边肚里寻思道:“幸亏那刘唐来此,没有公家衙役瞅见,否则真惹出一场大事来! 只是这梁山居然如此霸道,居然连战连捷,杀上万官军,这等巨匪,迟早引来官府大军进剿。 晁盖啊晁盖,你既然落了草,为何要跟我牵扯关系,你这不是谢我,分明是要害我。” 想到这里,宋江猛地一挥衣袖,脸色阴沉,却是径直而走。 可是他没走多远,原来僻静客店,忽而走出一个俊秀年轻男子。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张文远。 借着夜色,他眯了眯眼睛,自言自语道:“那算命先生说,宋江最近有血光之灾,我还以为是什么,特意过来一看,不晓得跟什么江湖中人厮混。那人瞧着凶神恶煞,一看便不是好人。若是能牵扯出什么,若是能绊倒他,老子便能与阎婆惜厮混终生也。嘿嘿嘿.......” 张文远心中念叨,脸上露出贪婪之色,他顺势走到柜台,掏出一百文钱,塞到店小二手上。 店小二受宠若惊,连忙道:“贵人是来喝茶,还是吃酒?” 张文远淡淡一笑,抬手道:“方才那宋押司离开,带了个人,那个人呢?” “那人不像是本地人,背这个大包裹,那人似乎很中意他的背包,即便见宋押司,都是紧紧抱着。”店小二开口说道。 张文远平素吃喝嫖赌,本就是穷鬼,这些日子,那阎婆惜把他伺候得快活无比,还时不时给他一些银钱。 可越是这般,张文远越是觉得,这宋江颇有些不对劲。 “好,我晓得了!”张文远抬手拍拍小二肩膀,道,“你就当我没来过这里,可知道?” “晓得,晓得!小的不是多嘴之人。”小二点头哈腰,急忙说道。 张文远满意地点头:“好个会来事的小伙子,回头再来光顾,到时候你来伺候着。” 小二连连点头,张文远登时离开。 他这边人一走,没过一会,一处巷子口,阴影之中,走出两人。 林冲淡淡道:“刘唐事办得不错。只是你暗示那张文远,只怕是火上浇油。” 吴用被林冲的手段,吊打数次,此番彻底老实,听到这话,恭敬道:“这通奸之事,自古以来,素来容易出杀人之事,即便咱们不来,那阎婆惜便是个水性杨花之辈,吴某添把火,也是断绝宋江的心思。” “怎么?你很想宋江上山?”林冲问道。 吴用嘴巴一闭,他现在都快被林冲给整出神经病来。 这位大当家每次问出的问题,吴用甚至有一种错觉,好像稍稍回答错,便是会送命一样。 稍微不注意,回答的问题,都能把自己搞进坑中。 宋江上山这问题,换做以前,吴用自然好说,可是眼前在这位,完全糊弄不住。 即便吴用,也是得掂量着回答。 “吴用心中只有大当家,一切行事都是为梁山大业!只是晁天王,总是念着旧情。他是知恩图报之辈。”吴用斟酌着词汇道。 “你觉得宋江此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林冲又问。 吴用:“额……” 这特么怎么说? 也就是一面之缘,当时印象不错,可是现在,又没有仔细接触过。 吴用都要哭了,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林冲淡淡道:“吴阁主,莫要疑虑,我只问你,那阎婆惜与张文远,是个什么样子的?” 吴用恍然大悟,不可置信地盯着林冲。 “吴用啊,这天下之道,不是光有阴谋诡计一条,有时候正大光明的阳谋,又有什么问题呢?”林冲循循善诱道,“宋江是个人才,也是你们的救命恩人,我们既来感恩,眼下发现他小妾与人通奸,这种事,作为兄弟,若是晁天王见到,以他的性情,又该如何?” 嘶~~~ 吴用麻了! 这一刻,他瞬间麻了! 这不是伪装,也不是虚伪,而是真的对林冲五体投地! 吴用已感觉到林冲,似乎看不上宋江。 可是,从嘴上说出来的话,却一句句慷慨仁义,光明正大,最关键乃是无可挑剔! 吴用傻了! 明明是逼宋江无路可走,可是这件事,却又做得光明正大! 因为这是帮兄弟,两肋插刀。 吴用结结巴巴道:“若是晁天王在此,知晓宋江兄弟小妾,在外面勾人,只怕要一刀捅死那娘们。至于那奸夫,肯定要……” 说到这里,吴用陡然抬头,他又麻了。 因为,吴用发现林冲似笑非笑望着他。 唉! 果然…… 又是这样,一切的一切,在此落入林冲的计谋中。 他把林冲的想法,通过自个的嘴巴,一点点说出来。 “既然晁天王都赞同的事,吴阁主,自然得让那对奸夫淫妇付出代价才是。”林冲笑吟吟说道。 无话可说啊! 简直太狠了! 吴用是真的佩服到五体投地,明明是逼宋江走上绝路,可是从林冲口中说出来,却是光明正大! 他素来自傲,可是这么一次,吴用是真的傻眼。 他服了! 特么的,心服口服,跪伏! 以往,他是玩弄他人与股掌之上,自诩智慧近乎于妖。 然而,与林冲比起来,吴用绝望地意识到,对方想要玩死他,简直是动动手指的问题。 “一直以为他不是杀我,是忌惮晁盖哥哥,现在来看,他分明就是逗弄戏耍,犹如熬鹰,他在熬我!”吴用内心在哀嚎,他是真的要崩溃了。 杀死一个人很容易,可是对方用自个最擅长的计谋击败自己! 这才是从外到内,从肉体到灵魂的双重毁灭。 吴用本就是聪慧之人,这一刻,他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恐惧。 “原来我一直被对方玩弄于手掌之中!” 吴用倒吸一口凉气,每天一个小惊喜,他的骄傲,在这一刻,彻底被碾碎。 吴用痛苦地抱拳,道:“吴某明白了。” 林冲满意地点点头,微微一笑,道:“那剩下的便要麻烦吴阁主了。” “不敢不敢!”吴用急忙道。 林冲又道:“这件事需得办得漂亮,当要让宋江像个男人一样!” 吴用恨不得把牙齿咬碎,吞到肚子中,只有道:“属下明白。” “行!我静候你的好消息。”林冲说完这话,一步跨入阴影中,瞬间没有踪影。 吴用目送对方远去,心中苦涩一片。 这位强大的头领,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无法探查到他的行踪。 难道…… 他还有另一个隐秘的力量? 人最怕的是什么? 其实是神秘感,神秘感的保持需要距离感。 距离感造就神秘感,那么就是未知,未知造就吴用的脑补。 吴用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 他终于不敢造次,半晌之后,他喃喃道:“就按之前商议的安排,这一次,不要留下任何的后路,让那奸夫淫妇付出代价。” 黑暗的阴影之下,突然一个寒冷的声音: “是!” ..... 第二日,秋日渐深,路上枯枝落叶,也多出不少。 宋江取着书信与金条,当夜并没有回阎婆惜住处,一直在想最近发生的事儿。 他行事素来谨慎持重,并不是贸然之辈。 可是,最近生出的不少事,像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多想,没过一会,事情便来,宋江便处理公务。 至于家中,阎婆累使人来请,宋江早就听闻那些腌臜事,更是不想回去。 至于那张文远,今日见他,宋江也觉得此人有些不对劲,只是哪里不对? 宋江还真的说不上来。 “莫不是最近没有休息好,才是这般疑神疑鬼?”宋江自言自语,一直忙道下值。 他刚出衙门,没想到遇到阎婆的老娘阎婆,她径直走到宋江跟前,道:“宋押司,这几日使人去请您,只是贵人难得见上一面。便是我家中小贱人有些言语高低,伤触押司,也看得老身薄面,我已经在家中教训他,故而今日特来与押司说话。 今晚老身有缘得见押司,还是回宅子歇息歇息,让我那女儿好生给您赔不是。” 宋江望着阎婆,心情复杂。 若说这阎婆,也是个可怜人。 她怕是知晓那些丑事,只是女大不由娘,想必这当娘的也是没有办法。 只好做中,特来相请他。 只是宋江哪里想去,那阎婆惜个水性杨花之辈,宋江心中只有厌恶,着实懒得与那娘们絮叨。 那阎婆惜,最近更是态度蛮横,说话之间,蛮不讲理,刁蛮而任性,宋江嘴上不说,可是心中厌恶至极。 宋江淡淡道:“我今日县里事务太忙,当真脱不开身,改日再去。” 阎婆当即道:“这个使不得。我女儿在家里,一直盼着宋押司,还是跟我回去一趟吧。” 宋江坚持道:“我这会还有公务。明日准来。” 阎婆道:“那老身就在这里等着,押司忙好,我同您一起回去。我那女儿,老身已教训过,让她懂事听话,让您满意。” 宋江心中烦躁,却又不好对这阎婆发火。 毕竟,错的是她那女儿,终究不是这个老娘。 正犹豫当中,阎婆又道:“是谁挑拨宋押司?我娘儿两个下半辈子过活都靠着押司,外人说的闲是闲非,押司都不要听乐趣,押司自做个张主。我女儿但有差错,都在老身身上。押司胡乱去走一遭,我女儿若是不得行,我定教训我那女儿。” 宋江眉头一皱,道:“你不要再缠着,我这公务要处理,可不是胡乱说道。” 阎婆不依不饶,一把拉住宋江袖子,哀声道:“押司便误些公事,知县相公也舍不得责罚您。这回若是错过,老身只怕再难遇到您。 我这身子骨,一日便差一日,来往奔波,哪里又能吃得消。 还是求押司与老身回去一趟吧,到家里我备有酒菜,有什么事,敞开来说,毕竟我就这一个女儿。不看僧面看佛面,只当我求您一趟。” 宋江终究抹不开面子,这婆子说的软话,着实没有办法,只好道:“你送开手,我去便是。” 阎婆道:“押司不要跑了去,我这身子骨,只怕用不了几日,便要入了土,又该如何?” 宋江道:“行,你与我同行,我走慢一些便是。” 阎婆这才欢喜,心中却是忧虑,那张文远不是个东西,却是专门勾引她女儿,只要这宋押司日日在家中歇着,那张文远也没有机会。 “张三那个瘪犊子,每次花言巧语,哄我女儿,我拿女儿也是痴蠢,宋押司才是往后日子的根本啊。” 阎婆也是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这才过几天好日子,怎么又要折腾呢? 她心中叹息,却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尽可能的撮合。 只是,到这等地步,阎婆也是存着私心。 无非将宋江当作衣食靠山,若是没有宋江照顾,她们母女往后靠谁过活? 至于宋江与阎婆惜之间如何,她是不关心的。 两人前后相随,没过一会,却是来到屋子。 那阎婆惜在二楼,阎婆是个聪明人,没有直接领宋江上楼,便是怕两人争吵。 宋江大半月没来此地,只觉得这里又是熟悉,又是陌生,心情竟有几分落寞。 他自嘲一笑,忽而觉得自个也是走错一步,只是事已至此,也只能受着了。 若是真的太过分,大不了和离便是。 宋江立住脚,站在厅堂中,阎婆把手一拦,说道:“押司先坐会,我去唤丫头。” 宋江点点头,进到里面凳子上坐了。 那婆子生怕自个上楼,这宋押司转身便走,便朝着楼上喊道:“我儿,你心爱的三郎在这里。还不快来见见。” 那阎婆惜倒在床上,对着盏孤灯,正在没可寻思处,只等这小张三来。 这张文远有个外号,大伙都叫他小张三,也是个孟浪性子,喜好沾花惹草。 不过,这阎婆惜还真是生的美丽,花容袅娜,玉质娉婷,髻边一片乌云般墨黑,眉眼犹如半弯新月明亮。 金莲窄窄,湘裙微露不胜情;玉笋纤纤,翠袖半笼无限意。星眼浑如点漆,酥胸真似截肪。 韵度若风里海棠花,标格似雪中玉梅树。 这阎婆惜一听娘亲叫她,又听到三郎,登时以为是张文远到了。 登时俏脸含春,自顾自道:“那个短命鬼,一直不来看我,着实想死我也,一会见到那张三,我偏要咬死他!这个狠心人,哼!” 嘴上虽然说得各种狠话,但是眉眼含春,阎婆惜显然欢喜的很。 ........... 第168章 暴怒至极!步步陷阱 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这阎婆惜年方十八岁,往昔父亲疼惜,自幼生得貌美,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恭维欢喜。 自打嫁给宋江,起初想着这男人有恩,又出手阔绰,便也耐着性子,对他也是逢迎。 只是那男人心中只有舞枪弄棍,平日里只管公务,对她日渐冷淡。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玩过便是腻歪,心思便不在女人身上。”阎婆惜一只手撑着额头,轻啐一口。 听到老母亲呼唤,阎婆惜不由得想到那小张三的好来。 那小子虽是个穷鬼,但说话好听,又生得俊秀,她心情不好,这个男人最会哄她。 每次都哄得舒服,而且那事也是尽心尽力。 阎婆惜平素无事,眼下有这张文远,那一颗芳心,全都寄托在他身上,听到母亲呼唤,却是心动不已,哪里还按捺得住,急忙起身,连妆容都顾不得化。 她顺手将额前短发,往一边挪开,嘴里自言自语:“这短命鬼,等得老娘心里苦得很,一会便要先给你三耳巴子,出出老娘的气。” 阎婆惜飞也似的跑下楼来,只见一楼灯火通明,堂前琉璃灯火照得清清楚楚。 却是那黑脸宋江坐在上首,那人绷着一张脸。 阎婆惜眉头一皱,眼中露出厌恶之色,却是扭身复回,一边走,一边嘀咕道:“这黑脸贼怎生来了?真是讨嫌。” 往昔她还耐着性子,给宋江几分好脸。 都说女人一旦移情别恋,最是无情,阎婆惜连逢场作戏的念头,都懒得生出。 不但如此,过去恩情,一朝成空,全部吴用。 这小娘眼下,连逢场作戏都不想去做,重新回到屋子,懒散地趴在床上,一只手撑着额头,心中想着那张文远。 楼下她老娘听得女儿明明下楼,怎么又不见下来,转而有上楼的声音,气得她浑身发抖,不由得喊道:“我的女儿,你的三郎来了,怎么还不下来?” 阎婆惜翻了个白眼,喊道:“他又不是瘸子,上不得楼,都是在一起过活的,他若是想见我,自己上楼,凭什么让我下楼?娘亲,你莫要在这里絮絮叨叨,着实让人烦恼呢。” 宋江一听这话,神色如旧,不见喜怒之色。 可是心中,却有一股恼火。 老子把你们一家供养,这死婆娘却如此怠慢,真当我这押司是个摆设? 不想还好,一想到最近糟心事,原本他还无所谓,可是这会,却生出一股邪火。 阎婆原本是来圆场,这女儿却是这般说话,可把她气的不行。 她只好腆着脸,笑着道:“宋押司,只怕这丫头许久见不到您,这是耍小性子呢。押司不如上楼,我同您一起上去,这丫头着实不像话,你呢也是个辛苦的,哪有天天陪她的道理。” 说到这里,宋江心中更是烦躁,只是碍于这婆子面子,实在不好说什么,只得随着阎婆上楼。 宋江最近心事重重,这会还真是心不在焉,等上二楼,便是这小娘的寝卧。 不看还好,一看宋江有一种物是人非之感。 过往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这才多久? 当初嫁过来,也算是浓情蜜意,眼下却是陌路人一般? 这房子的物件,都是他用心采买,前半间安一副春台桌凳,后半间铺着卧房。 贴里安一张三面棱花的床,两边都是栏杆,上挂着一顶红罗幔帐。 侧首放个衣架,搭着手巾,这边放着个洗手盆。一张金漆桌子上,放一个锡灯台,边厢两个杌子。 正面壁上,挂一幅仕女。 对床排着四把一字交椅。 每一样,宋江也是用上心思,可是眼前这那娘们,却又做些什么事? 不想还好,一想这里,宋江心窝里面,蹭蹭冒出一股子邪气。 老子对你这娘们如此之好,你却在外面弄得风言风语。 这么一想,宋江一张黑脸,脸色更是难看。 他往一旁一张凳子坐下,阎婆拉起女儿,说道:“我的女儿啊,宋押司好歹是你男人,你今个生气做什么,莫要说难听话来,今日你们好不容易相见,还是好好聚聚,不要置气。” 阎婆惜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当即挣脱母亲手,道:“娘亲,你这是胡乱说话,又是胡乱做事! 是他半个月都不见人,把我一人放在这里,我日日困在这里,又不像他们男人,可以到处跑,还能饮酒作乐,跟三五人厮混快活,我一个女人,只能困在家里,又能作甚?” 宋江一听,心中冷笑,这就是吃饱的撑的。 外面不少人都要饿死,有口饭吃,那都是感恩戴德,这娘们真的不知好歹。 就是个水性杨花的性子,耐不住寂寞。 宋江此番哪里坐得住,当即要起身,阎婆却道:“你们两个人先坐,我先去弄些酒水,一会你们吃酒再聊,今晚押司在这里歇息。” 可惜,宋江默不作声,那阎婆惜也是别过身子,两人都不看彼此,气氛倒是尴尬。 宋江哪里呆得住,心中只想着要走,刚要开口,那阎婆便下楼。 阎婆惜一旁道:“你回来不回来,又有什么区别。” 宋江冷笑:“你自守本分便是。” 阎婆惜大怒,道:“你把我当玩物一样,什么叫自守本分?便是抓奸在床,听到别人说些风凉话,你就要这般对我?” 宋江冷哼一声,猛地一摆衣袖,懒得搭话,径直走下楼去。 阎婆惜见他离开,也懒得说话,满心思都是小张三。 宋江刚走下楼,却见这婆娘反手把门给关上,想必是怕他离开。 “唉!这老婆娘倒是看准我的心思。”宋江着实无奈,可哪里坐的住,可谓是焦躁难安。 却说阎婆下楼,先去灶前点起个灯,灶里见成烧着一锅汤,再凑上些柴头。 她又拿些碎银子,出巷口去买得些时新果子,鲜鱼嫩鸡肥鲊之类,归到家中,都把盘子盛了。 见宋江不知何时,又从二楼下来,端坐在一楼,她心中又是嘀咕,暗想这女婿实在硬的很,可是脸上却又不能表现任何不耐,只好继续做菜。 她忙着取酒倒在盆里,舀半旋子,在锅里烫热了,倾在酒壶里。 这一忙活,前后收拾数盘菜蔬,三只酒盏,三双箸,一桶盘托上楼来,放在春台上。 这老婆子,为后半生以及女儿往后的幸福,着实不容易,做到这个份上,也是为这安生日子。 忙前忙后,这阎婆又给宋江泡杯茶,又是说几句好坏,转身上到二楼。 她刚一上楼,见女儿还半躺在床上,登时怒不可遏,将房门一关,便是冲上去,将阎婆惜猛地一扯,骂道:“你跟那小张三浪荡,老身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往后咱们母女都要靠这宋押司过活,你可不要假戏真做,糊里糊涂。莫要这般持续下去,迟早给我断了去。” 阎婆惜被老娘猛地一顿臭骂,也是怒火中烧,骂道:“那黑脸东西,是冷落与我,娘亲,我才十八岁,弄的跟寡妇一样!他起初日日夜夜跟我同睡,我也尽心侍奉。” 阎婆面露悲戚,道:“你啊你,纵是恣意妄为,迟早惹来灾祸。” “灾祸吗?”阎婆惜起身将门一关,冷冷道,“娘亲,莫说别话,我这两日出门,遇到个算命先生,您猜他说什么?” “又是说什么吓人的话?”阎婆嘴上在骂,可是眼神却又很担心,一副想要知道什么见闻。 阎婆惜似笑非笑道:“娘亲,你当那宋江是个宝,可是那算命先生说,不出半月,这宋押司有杀头之罪,还说离他远些,莫要招致灾祸。” “此话当真?”阎婆吓得一个哆嗦,他急忙拉着女儿,朝着屋内走去,小心翼翼道,“那先生怎么说?为何这般说?” 阎婆惜冷冷一笑,道:“我也不知,只是那先生说宋江面有黑光,不日之内定有血光之灾,我见他最近鬼鬼祟祟,对了……” 说到这里,阎婆惜突然一惊,有些惊讶的盯着老娘。 老娘被女儿的眼神吓得哆嗦,还以为出什么大事,又急忙问道:“我的好女儿,你莫要吓我,这宋押司眼下就是知县相公的红人,哪里会出事呢?” 阎婆惜却是压低声音道:“娘亲,女儿本来也不是在意,主要这两日被那算命先生一卦说得心惊胆战,后面我又听小张三说到一事,更是让小女有些担心。” “我的好女儿,你又听到什么吓唬人的事呢?老母亲再过几年,便要入土,你可莫要吓我。”这老婆子就想过几年轻巧日子,最是听不得这等恐怖消息。 阎婆惜要的便是这个效果,老娘总是对宋江那黑脸心存期待,不如趁这个机会,吓唬吓唬老娘。 想到这里,阎婆惜开口道:“我的娘亲,小张三那一日见到宋押司与一个好汉攀谈,那人一看不像是个好人。张三怀疑,宋押司怕是跟某些江湖中人有牵扯。还说那个好汉带着个包裹,张三怀疑其中是金银之物,怕是来分赃的。” “分赃?分个什么啊。莫要吓唬我哎。”阎婆都要吓哭,一时之间,六神无主,失去分寸。 阎婆惜见时机成熟,开口道:“娘亲,既然算命先生都说的这么准,十之八九,便是真的。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既然这黑脸来此,不如将他灌醉,到时候看看他身上可有贵重之物。” “这不好吧?”阎婆有些担忧道。 阎婆惜一心一意,都是跟张文远双宿双飞,只要是对宋江不利的,那她是一万个如意。 “母亲,天命难违啊,这算命先生告诉俺们血光之灾祸,若是当作不知道,自我隐瞒,等灾难降临,我们还能往哪里逃?”阎婆惜鼓动道,“我是说万一这人跟盗匪勾结,一个不好,便是杀头的大罪,到时候来个诛九族,母亲,那我们娘两,那都是要杀头的啊。” “杀头?!”阎婆就是个没见识的女人,听到这话,只吓得三魂飞了六魄,不可置信的道,“我的好女儿,你莫要吓唬老娘,娘亲这心脏普通通乱跳,都要跳出心窝子来。你可莫要说也,着实真的吓死我。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阎婆惜拉着母亲手,道:“母亲,这宋江今晚,不要管女儿,我若是让他走,那也是好事,我们少扯瓜葛,若是他不走,那我就灌酒水与他,到时候看他身上有什么纰漏么有。” “若是没有呢?” “没有便是没有呗。”阎婆惜侧着身子,哄着母亲道,“娘亲,往后莫要再去寻宋押司,他反正每日给银钱,来与不来,管他如何。” 阎婆听到这话,终究不再说话,终究她只有这个女儿,加上她平素极为敬畏鬼神,听到女儿警告,生怕出一些大事,只好叹息道:“那便依女儿所言,不过,你还是得客气一些,莫要太过蛮横。” “我蛮横?他若是不招惹我,我自然好好与他说道,若是他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我阎婆惜也不是好招惹的。”阎婆惜眉毛一竖,却是根本不宋江放在心中。 阎婆苦恼无比,又是问道:“那算命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我怎么知道?看着像是个书生,中年岁数,说话轻言细语,很是说服人心,真是个厉害的。”阎婆惜不由得感慨道,“她还算得我丧父,可谓一样样说的很准。” “那你赏人家钱没有?”阎婆也是惊叹,“怕是遇到神仙呢。” “这等神仙人,我从不吝啬。给了三十文钱。” “你倒是大方。” 阎婆惜笑着道:“母亲,生死之间的大事,女儿从不吝啬。” 这老婆子种种叹口气,拉着女儿手道:“好女儿,莫要耽误,咱们在这里牵扯久,只怕宋押司走人。” “走人便是走人,我也懒得搭理。” “我的儿啊。”老婆子眼瞅着要哭。 阎婆惜道:“那娘亲将酒水端上楼来,我与他吃喝便是。不过,我要忙会,一会再看心情,陪他还是不陪。” 这老婆子这才松口气,便下楼端菜,将酒肉搬将入来,摆在桌子上。 阎婆又请宋江上楼,她算是做中调和。 看宋江时,只低着头。看女儿时,也朝着别处。 阎婆道:“我儿起来把盏酒,莫要让宋押司自个倒酒。” 婆惜不给面子道:“你们先吃,我要过会。” 婆子道:“我的女儿,爷娘手里从小儿惯了你性儿,别人面上须使不得。宋押司今日来不容易,你莫要在这里耍小脾气。” 婆惜瞅着宋江,故意道:“不给这狠心人倒酒又能如何?难不成拿一剑来取了我这人头!” 阎婆倒笑起来,说道:“又是我的不是了。押司是个风流人物,女儿啊,押司不和你一般见识。你不倒酒便罢,且回过脸来吃盏儿酒。不要任性。” 婆惜惦记都是今日算命的事,只觉得跟宋江缘分已到尽头,这人既要倒霉,她更是看不上他。 那宋江又黑又矮,偏生还老,最是心思颇多,无耻的很。 哪里能与张文远比拟,一会便派人去请,好与他温存恩爱。 那个很心人,却是一点都不想我。 那婆子自把酒来劝宋江,宋江勉强吃了一盏。 这女婆子只好说道:“押司莫要见怪。闲话都打叠起,明日慢慢告诉。外人见押司在这里,多少干热的不怯气,胡言乱语,放屁辣臊。押司都不要听,且只顾饮酒。” 筛了三盏在桌子上,说道:“我儿不要使小孩儿的性,胡乱吃一盏酒。” 婆惜又道:“娘亲,莫要只顾缠我!我饱了,吃不得。你们先喝酒,一会我要喝,只怕你们又喝不过我。” 阎婆道:“我的女儿,你也陪侍你的三郎吃盏酒使得。莫要太过无礼啊。” 婆惜一头听了,一面肚里寻思:“我只心在张三身上,还有今日那算命的说的有道理,先把他灌醉再说,到时候看看他有什么心思。” 婆惜勉强拿起酒来,吃上半盏,心中却是毒计渐身,还真是各有盘算。 那婆子只管笑道:“我儿只是焦躁的脾气,宋押司,你们且开怀吃两盏儿,一会好早点睡觉。” 宋江被他劝不过,连饮三五盏。 婆子也连连饮了几盏,再下楼去烫酒。 那婆子见女儿不吃酒,心中不悦,这会见女儿回心再吃酒,欢喜道:“若是今夜兜得他住,那人恼恨都忘了。到时候在缠绵一番,床头打架床尾合。” 婆子一头寻思,一面自在灶前吃了三大钟酒,一会便喝到上头。 过了一会,这阎婆喝的脸红,心中还是惦记,便爬上楼来。 见那宋江低着头不做声,女儿也别转着脸弄裙子。 这婆子哈哈地笑道:“你两个又不是泥塑的,做甚么都不做声?押司,你不合是个男子汉,只得装些温柔,说些风话儿耍。” 宋江正没做道理处,口里只不做声,肚里好生进退不得。 他好歹也是个公人,今日这娘们三番五次不给他脸面,宋江内心已经是邪火丛生,都说酒壮怂人胆。 何况这宋江平素仁善,可是一个娘们三番五次骑到他头上,完全不给他面子。 吃他喝他,还颐指气使,宋江平素都是备受旁人尊崇,一次两次便算了,今日这么不给他面子,宋江已经是怒气鼎盛。 这娘们一副爱理不理,宋江也是见过世面的,心中便有主意。 “这婆娘跟那张三若的事情,到处都在传扬,我素来都是半信半疑,不怎么在意,今日既然来了,倒不是在这里住上一夜,若是让我抓个正着,我倒是要让那张三好打!”宋江也是生出心思,却又是狰狞之姿态。 若是今晚这娘们不愿意与他睡,那就是情分彻底断绝。 有些事情,那就是有些眉目。 正想着,那老婆子兀自下楼,顺带喊道:“你们两口子早些睡下,今晚酒水喝得多,正好温存一二,不枉这好日子。” 那阎婆惜正是恼火,却是想着这宋江怎么喝不醉,不由得恼火道:“不关你事,娘亲,你速去睡。”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也有几分火气。 这阎婆老娘只觉心愿得偿,便呵呵道:“你们今晚多恩爱,明天早上多睡会,无须太早起床。” 这婆娘下楼洗漱,却是回到自个屋子安睡。 唯有二楼宋江与这阎婆惜对坐,这小娘盯着宋江,道:“你若是喝酒,只管自己喝,我不陪你。我困了,要去睡觉。” 阎婆惜一边说,一边和衣而卧,压根没有叫唤宋江一同睡觉的意思。 宋江只管看着,心中既有叹息,更是恼恨渐起,只觉得此女实在太过不是东西! 宋江见夜色已深,进退不退,加上着实喝酒不少,只能找个地方躺下。 哪晓得阎婆惜冷笑道:“你莫要想着与我睡。” 宋江本就有火,听到这话,心中更是冒出邪火,恨不得上去暴打一顿这死婆娘。 贱人! 这贱人一样的货色,当初就该让她卖身葬父,最好卖到青楼去,这等下等货色,着实放肆。 他张口欲言,却是酒劲上头,正是难受,实在不想争吵,只好将外套褪去,身上物品放在一侧。 这夜色渐冷,他只好上床,却是与那娘们隔着睡。 可是这一觉睡得哪里踏实。 迷迷糊糊,阎婆惜却昂起头,目光瞥向桌子,见一个布袋子放在桌子上。 她眼睛登时放出光来。 阎婆惜登时想到小张三说得那些话,阎婆惜不由得生出心思:“莫不是东西,便是在那袋子当中?” 这么一想,阎婆惜眯着眼睛,盯着宋江,只想着他早些睡着,好去翻看。 哪晓得宋江有心事,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踏实。 七七八八,一下子把阎婆惜弄出脾气来,只是道:“你翻来覆去,定是那龌龊心思,告诉你,我不想你碰我!” 宋江一巴掌拍在床上,兀自起身,目眦欲裂,勃然大怒:“你这贱人!着实无礼!简直猖狂至极,真把我宋江当作泥偶?” 哪晓得阎婆惜争锋相对,骂道:“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叫什么叫?当我怕你吗?” ........ 第169章 收网!一环扣一环! “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叫什么叫?当我怕你吗?” 阎婆惜大吼,犹如疯婆娘一样。 宋江冷哼一声,气得肺都要爆炸,心中怒意,强行压制,却是不发一言,起身随意披上外套,蹬蹬瞪下楼。 那楼下的老婆娘听到声音,不解地喊道:“宋押司,这才五更天,起来这么早做什么?” 宋江嘴角一咧,心中冷笑连连,做什么? 做你那个好姑娘,管教得犹如一个白眼狼,畜生一样的东西。 宋江理都懒得理睬,径自开门出去,反手将门合上。 他太过生气,走得太急,却是将随身的招文袋忘记带走,暂且不提。 那宋江前脚出门,在屋子对面一个门面,忽而开出一条缝隙。 一个小二样的人,上前道:“两位贵人,那宋押司离开了。” 说的两位老爷,不是旁人,正是林冲与吴用。 两人正在喝着酒,桌子一旁还放着一个围棋,一白一黑,上面布满棋子。 只是瞅着吴用脸色青白两色,翻转腾挪,好似没有听到小二之言,只是将手中棋子一放,憋在心口的气,一下子骤然漏出。 “老爷,我认输,今晚输了十二把,一直到这五更天,技不如人,我服了。”吴用无可奈何地说道,这天天被打击。 原本还感觉自己又行了,这会一看,还真是幼稚的可怕。 吴用甚至有一种感觉,如果跟林冲待时间久,他怕是会怀疑人生。 “下棋而已,输赢做不得数。”林冲沉声说道,瞥了一眼远去的小二,轻声说道,“都按照计划的来了?” “派人去给张文远送信了,只要两人见面,肯定要缠绵,一会再派人去请宋押司,到时候让他撞见这对奸夫淫妇,以宋江这受气模样,哼哼。”吴用笑着说道,估计下棋输了太多,这会唯有在宋江这计谋上,找回点快乐。 “夜鹰听墙根,知晓得他们争吵的厉害,宋江隐忍不发,可是心底一而再二三,只怕怒火已是中烧,只要寻个机会,稍稍一点,即便宋江持重,也要怒火升天。”林冲淡淡一笑。 吴用眯着眼睛:“今晚宋江受气如此之深,我又给阎婆惜那娘们算了一卦,只怕这娘们这会便在家中翻箱倒柜,找宋押司的隐秘。张文远那厮,也是我故意派人透露消息,他也想着绊倒宋江,想着往后能跟阎婆惜那个娘们长相厮守。” 林冲叹了口气,道:“都说情爱一事,最容易生出奸邪杀戮,这对奸夫淫妇,受人恩惠,现在还要反害宋江,都是利欲熏心,着实可恶。” 吴用一旁又是看呆! 好家伙! 明明要我陷害宋江的是你,现在骂那对奸夫淫妇的也是你! 吴用若是会说卧槽,一定是大骂一声卧槽啊! 老子做这个黑锅,还真是又黑又锅。 “怎么?你觉得我说得不对?”林冲抬起头,疑惑地望着吴用。 吴用急忙道:“没有,没有,只是老爷一边痛骂那两人,却又让那两人做事。” 林冲呵呵一笑,道:“老吴啊,你是书读得不多不少,这乱世将近,你说这乱世用人之道是什么?” 吴用愣住,自从跟着这位大当家下山,这位号称智多星的吴用,感觉自个的想象力,日渐变得贫瘠。 他感觉一切的事情都逃不脱对方的掌控,偏偏又说乱世将近。 “恕我愚昧。”聪明的吴用,为防止再次惨遭打脸,终于自谦了一会。 林冲抬起手,道:“乱世用人,在才不在德,用人做事,若只是见一人做一事,那就是管中窥豹,一叶障目。” 嘶…… 在才不在德! 这句话犹如五雷轰顶,炸得吴用又傻眼了。 他不由得抱拳道:“还请老爷赐教。” 这一次,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这位大当家,绝不是一个武夫那么简单啊。 一言一句,都透露着大道之理,乃是圣人的不传之秘,如何不让吴用心动非常? 林冲端起酒杯,轻啜一口,此番下山,一为宋江,二便是为这吴用。 他很早便说过,要将这吴用的傲骨,一节节,一寸寸敲断打碎。 此番借宋江之事,林冲可谓一箭三雕! 第一,让吴用设计陷害宋江,往后这两人便再无合作可能。还重重打击吴用自信,让他的那些小心思,彻底抹杀断绝,此番只怕深感绝望,也算是一番好调教。 第二,原本剧情中,宋江因为阎婆惜缘故,一时激情杀人,终究无伤大雅,没有闹得太大。可是此番吴用之计,便是要让这火炉里面,再添一把热火。 第三,原本剧情中,张文远这个奸夫,却是逍遥法外,着实可恨,此番不如一并算计,也得让此人付出代价才行。 …… 这么一想,林冲心情大好,见吴用执弟子礼,傲然道:“当初汉室衰微,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你可知道,那曹操看到了什么?” “看到什么?”吴用真的懵逼了,这林冲居然开始跟他探讨历史了。 这真的是个教棍棒的教头? “曹丞相早就明白,汉室的制度,汉室的根基,早就烂透了。乱世就要大破大立。”林冲严肃地说道,“如今这宋室,看似枝叶繁茂,可是这根子,也是烂透了。” 远处的小二,昏昏欲睡,可是吴用却是一屁股跌在地上,面色死灰一片,彻底震惊。 “当真?”良久之后,吴用开口问道。 “真不真,吴先生心中跟明镜一样,为何来问我呢?” 唉~! 吴用重重叹气,这一刻,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属下明白,既宋押司出门,想必张文远差不多也要到了。”吴用随即起身,顺势望去。 果然,这五更天下,一个黑色人影,在阎婆惜门口一阵徘徊,却是一会门开出一条缝隙,却被一人拉入屋中。 吴用嘴角微微扬起,面露矛盾之色。 不知过去多久,吴用长吁一口气,心中默默道:“宋押司啊,此番你可莫要怪我,我也是为你好啊!” 这个世上,最好最厉害的话,便是这: 我是为你好! 吴用说完这话,轻轻一敲木门,登时好几个合影飘出。 “按计划好的去办。” 那几人只是点头,并不说话,转瞬间消失不见。 唯有林冲端起酒杯,默默喝上一杯:“宋江啊宋江,你若是男人,今日倒是要见你血性一面!若是忍气吞声,嘿嘿,那你还真是个乌龟王八蛋。” ....... 第170章 是你们逼我的!贱人! 五更天,眼瞅着要天亮,只是这个点,着实有些寒冷。 宋江心里憋着一股恶气,始终没有地方撒气,他径直往自个的住处去。 等快要走到县衙,却是五心烦躁,脑子里面还闪着那娘们的话。 那个贱人! “不懂感恩的东西,还真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宋江心中抱怨,脸色越发阴沉,只是一股气郁火,在心中烧啊烧。 宋江这时候,又不想回屋,漫无目的地走,忽而望见前面亮起一盏明灯,却是卖汤药的王公,这是来赶早市了。 唉! 这人活着也是没意思,忙碌奔波,又是为何? 有人骄奢淫逸,有人穷困潦倒。 那王公年岁颇大,一眼瞧见宋江走来,赶忙道:“宋押司,今日这是怎么了?这早寒天,起来这么早?” 宋江摇摇头,找个由头道:“昨晚喝多,早上听错更鼓声,又有些难受,索性起身罢了。” 王公这老头,当即道:“贵人这是喝醉了呀,我弄点醒酒汤,给您尝尝,顺势解解酒气,也好把寒气给散散。” 宋江一听,心中一暖,昨夜那贱人冷嘲热讽,冷眼相待,可是把他心都伤透,还憋一肚子闷气。 眼下,还不如一个老汉说的话贴心。 宋江顺势坐在桌子前,道:“那就劳烦。” 老头没一会功夫,端来热腾腾的二陈汤。 宋江拿着汤勺,几口热汤下肚,只觉得寒气都被冲走,郁闷心情也好上数分,不由得心中感动。 “对了,以前总是吃他的汤药,从不要我半分钱来,我今日这等狼狈,却是这老翁待我最是暖心。”宋江忽而想到一事,“过去我曾答应过他,说是要给备一方好棺材,却是忙东忙西,最是忘记。” 要说这个年代,尤其是年老之人,谁家有个好棺,那可是好东西。 有些穷苦人家,辛辛苦苦一辈子,到年老衰亡,连一口像样的棺材都没有。 古人最重入土为安,寻常人家很多都是草席裹身,草草了事。 想到这里,宋江想到贴身带的那根金条,索性想着,今日这老汉对他有情义,他宋江不如顺水推舟。 宋江挺直身子道:“王公,往昔我一直说,要给你一副棺材钱,一直忙来忙去,却是一直不曾兑现与你。今日我有些银钱在身上,到时候给你,到时候你去陈二郎家中,买一具棺材,等百年之后,便能用得上。你百年归寿时,我却再与你些送终之资,若何?” 王公一听这话,眼眶一红,却是弯着腰,道:“恩主平素常常照顾老汉,又蒙与终身寿具,老头子今世报答不得押司,后世做驴做马报答官人。” 宋江哈哈大笑,摆手道:“王公啊,这辈子做人,下辈子也定要做人!何来牛马,可不是这般说。” 宋江一边说,一边揭起背子前襟去取那招文袋时,吃了一惊,脸色狂变,心中懊悔不迭:“苦也!昨夜定忘在那贱人的床头栏杆子上,我一时气起来,只顾走了,不曾系得在腰里。这几两金子算不得什么,只是那晁盖寄来的那一封书包着这金。 唉!当初本打算在酒楼上刘唐前烧毁了,他回去说时,只道我不把他来为念。 后面本想烧毁,一直被杂物缠着,后面又被那阎婆缠住,只是苦到老子啊! 老子时常见那婆娘看些曲本,颇识几字,若是被他拿了,只怕要出大事啊!” 宋江做事雷厉风行,便起身道:“阿公,实在不好意思啊。不是我说谎,我那金子放在招文袋里,不想出来得匆忙,也是酒水冲了脑子,忘了在家。我这会去取来与你。” 王公急忙道:“哎呀,宋押司,您何必与我客气啊,今日莫要去取,不管哪一日,只要押司想起,慢慢的与老汉不迟。” 宋江却解释道:“阿公,你不知道,我还有一件物事跟那金子做一处放着,我这会马上要去取,不取要出麻烦。” 王公平素得宋江恩惠颇多,见他神色惶急,往日里面极少见他这般,急忙道:“贵人有正事,只管去。” 宋江刚转身离开摊位,还没走多远,去见前面走来一人。 那人不是旁人,这是一个买糟腌的唐二哥,叫做唐牛儿,平素在街上只是帮闲,常常得宋江资助他,有些公事去告宋江,也落得几贯钱财。 宋江要用他时,死命向前。 宋江毕竟是吃官家饭的,这唐牛儿便是他的线人,平素有些江湖中人的消息,自然还要靠这样的人帮衬。 宋江见他一路匆匆,却是神色一凝,正是朝着他奔来。 宋江急忙四下一看,好歹周围无人,却是迎上去,问道:“你来找我?” 唐牛儿一把拉住宋江的手,却是道:“押司这边来,小弟有紧急事跟您说道,只是说了,你可不要恼火生气。” 宋江心中咯噔一响,只觉得这糟糕事,好似一件又是一件,迎着的扑来,如何让他心安。 “你且说,我用心听着。”宋江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 “我原本睡着,却是听到有人在我住所外面议论,说是您那个娘们,正在偷汉子!我吓得一大跳,却是急忙起床,冲出去一看,根本没有人。”唐牛儿赶忙说道,“押司,最近街坊邻居都在说这事,我心中存着这个事,实在觉得那两人说得头头是道,便一路赶到您那楼子,您猜怎么着?” “怎么?!”说到这里,黑脸宋江脸上的肌肉,已是一阵阵的猛抽,眼皮也是跳动个不休,他垂下的双手,此刻都不断的微微颤动。 只是宋江克制得实在太好,加上衣衫宽厚,加上夜色掩盖,还不一定看得清楚。 唐牛儿哪里注意的道,只顾着说道:“我听到楼上您那婆娘,跟小张三正在打情骂俏,还说要给您好看!” “啊!!!”宋江低吼一声,一把捏住他的双臂,低声道:“你当真听到这对奸夫淫妇的声音?” “千真万确!我听得明明白白!宋押司,还是赶紧带几个衙役,直接去把他们抓了。” 宋江刚要低头,却突然想到书信,不由得痛苦闭上眼睛。 “唐牛儿,你在这里候着,我先回去一趟。” 唐牛儿还要说什么,却被宋江那血红色的双眸给吓住。 “宋押司,你莫要意气用事啊!” ............. 第171章 宋江狂杀!大杀特杀! 无怪乎宋江暴怒,实在昨夜太过憋屈,那娘们一句句话,犹如刀斧加身。 那一句句难听话,着实令人瞠目结舌。 现在倒好,他前脚刚走,那张文远居然便去跟阎婆惜勾搭! 简直不将他林冲放在眼中! 分明是故意的挑衅与示威。 宋江也算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何曾遭过此等憋屈,听到唐牛二劝他,宋江只是道:“我自有分寸!” “那我在这里等押司消息。”唐牛儿哪里敢说个不字。 宋江说完,起身往外走,没走两步,却是停住脚步,反问道:“你方才说,睡觉听到屋外有人议论事,可有见到那嚼舌根的人?” 唐牛儿疑惑地摇摇头,道:“没有,我一出门,便不见踪影。” 宋江不置可否,径直往前走,心中却泛起嘀咕。 总觉得这事来得太过巧合,唐牛儿来得巧,他门外有人议论,这时间也是巧合得很。 宋江盘算一阵,却是否定心中念头,应该只是巧合罢了。 毕竟,谁会特意安排这种事? 明显没有好处啊? 宋江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物,盘算不休:“真的要是狗男女厮混,大不了把他们打一顿,早点和离便是,最担心还是我那招文袋!那东西断然不能透露半分,若是透露,便是要出大事。” ....... 时间往前拉,自那林冲怒气而走,阎婆惜便双目放光,径直起身。 她盯着那招文袋许久,顺手翻查,一边翻,一边嘴上念叨:“那黑脸鬼,翻来覆去一晚上,却是让老娘都睡不好,便是个贱骨头,现在想着跟我睡? 那也是想得美,老娘以后便是要跟张三睡,跟他待一辈子!也不便宜你这黑脸贼!最好永远别来,眼不见为净。” “咦?”这娘们还记着张三说的事,却是翻着袋子,只觉得袋子里面有些重,好似有不少东西,便是往桌子上一抖,全部倒了出来。 登时露出一个金条,还有一个书信。 这婆娘眼前一亮,灯火照耀下,一把拿起金子,激动地道:“真是便宜我,居然还带着金条,这东西便让我拿下,回头买好吃的,到时候我与那张三一起吃,这些日子,那家伙操劳得很,瞅着一日比一日瘦削,到时买点补品给他好好补补。” 这阎婆惜一边说,便又拿起书信,不看还好,看到后面,阎婆惜面露狂喜之色,脸上酡红一片,好似发现天大秘密一样。 “真是老天有眼啊,我正想着要与张三过一辈子,却是老天便把把柄递给我!看来我与张三做夫妻,那是没有问题了。”阎婆惜一边盯着书信,一边看着晁盖说的事物,她兴奋无比,“宋江啊宋江,活该你有这等命运,便是平常坏事做绝,今日却是棋差一招,居然敢跟梁山贼人勾连。居然还送你三百两金子,还真是好大的胃口!待我今日去禀告知县大人,将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禀告,你这脑袋都要搬家。” 她越想越是开心,只觉得张三猜得极准,心脏怦砰怦乱跳,只想着尽快拿这消息跟张三分享。 “咚咚咚!” 楼下听到轻轻的敲门声,那节拍很有规律。 “那个短命鬼,来得还真是时候。”阎婆惜晓得那声音,乃是暗号。 没有半分犹豫,阎婆惜蹬蹬下楼,将门房一开,果然是张三站在门外,阎婆惜二话没说,一把将他拉进屋子,便是朝二楼赶去。 那阎婆惜的老娘听到声音,还以为宋江回来,却是道:“你们两个多睡一会,老身再睡一会,起来给你们做点吃食。” “只管睡你的便是。”阎婆惜却是冷冷说道,毫不犹豫拉着张文远上楼。 刚到二楼,阎婆惜抱着张文远便是一阵搂搂抱抱,半晌才松开,献宝似的道:“我的心肝,你还真是个神仙,料事如神一样。” 张文远环视一圈,道:“怎么?那宋押司昨晚来了?莫不是你们两个人睡了?” 阎婆惜一巴掌拍在张文远脸上,骂道:“你这个死鬼,老娘天天想你,想的心肝都在疼,处处都想着为你的好处。你倒好,一见面便是数落我。” 张文远一把抱住阎婆惜,哄道:“我的宝贝,老子自从吃了你,便是不想你跟那黑三郎呆在一日啊!我这是太在乎你,才是这样急迫。” 阎婆惜就喜欢听这样的话,登时心一软,道:“昨夜那黑三郎来,我却是连衣服都没有脱,压根没有让他碰我一根手指头。” 张文远一听这话,心情大好,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膨胀。 男人嘛,都喜欢女人对自己忠诚,百依百顺,最好是言听计从,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自个身上。 这张文远更是如此,当即拉着这娘们的手,道:“就知道我的宝贝最是心疼我。” 阎婆惜轻笑一声,问道:“你怎么来得这么巧?却是这个点?莫不是晓得那黑三走了?” 张文远道:“我听到屋外有人说,宋江气呼呼从你家走了,我被他们吵醒,放下不下你,便起身来找你。” “还是你最疼我,不枉费我日日贴你。张三啊,你来的正是时候,你瞧瞧这是什么?”阎婆惜献宝似的指着桌子,“你让我办的事,还真的有大收获。” 她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对算命先生佩服至极。 还真的是算的极准,若是这样的话,这黑三郎还真是有血光之灾。 哼哼! 何止是血光之灾,简直就是要杀头的大罪。 张文远一听这话,又看向桌子,见到那一条金子,眼中蓦地闪过贪婪之色。 “这金子从哪里来的?” “自然是黑三的,你且把拿着,回头买好吃的。”阎婆惜一边说,一边拿起桌子上的信件,道:“这封信才是关键,你看看。” 张文远一脸疑惑,下意识接过信笺,慢慢翻看,不看还好,看到后面他眼睛都喷出光来。 “哈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啊!我的宝贝,你这次办了大事啊!我就说那人不是好东西,今日这封信果然坐实,这宋江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梁山贼寇勾连,这是杀头的大罪!”张文远兴奋地道,“我的宝贝,咱们往后的好日子便要到了。只要告发宋江,往后便是好日子来。” 阎婆惜登时心痒难耐,一把抱住张文远,道:“你这短命鬼,快抱我,我要你!” 张文远一愣,道:“这不好吧,万一宋江回来呢?” “他已是丧家之犬,回来又能如何?老娘便是要做给他看,怎么?张三,老娘都不怕,你莫非怕了?”阎婆惜故意激她。 张文远嘿嘿一笑,这几日都没有泻火,见这娘们娇媚姿态,着实诱人。 “你都不怕,老子又怕什么,这宋江命门都在我们手中,他一会即便来,也要跪下求我饶命,我又何须怕他?”张文远一脸豪横之色,过去忌惮这宋江黑白两道通吃,眼下却是毫不在意。 上面三番五次下公文,却是缉拿梁山贼寇,这宋江倒好,什么不好做,偏要去做这种事,岂不是自寻死路? 这么一想后,张文远也是底气大足,当即一把勾住阎婆惜,开口道:“来,好几日不见,让我来看看,身上长肉没。” “讨厌!~你这短命鬼。”阎婆惜嘴上再骂,双手环着张文远。 两人却是厮混,不知道过去多久,这一对男女躺在床上,眼见窗外渐亮。 张文远下意识要起身,却被阎婆惜一把拉住,道:“我还要,你莫要起身。” “我套个外套,有些冷。你也把肚兜给串起来,伤寒的话,便是划不来。”张文远一脸满足,柔声说道。 阎婆惜也是一脸受用,道:“算你有点良心,不枉我疼你伺候你。你这个短命鬼,真是拿走我的心肝,害我天天都在想你。” “放心,马上这宋江就要倒霉了,往后我们便能在一起,长相厮守,白头偕老。”张文远宽慰道,一只手却捏着金条,心中很是渴望。 阎婆惜含情脉脉地道:“能遇到你,乃是我的福分,那黑三郎,便是个禽兽,阴险蛮横,假仁假义,他起初便是看上我的美色,玩上一阵,却是不闻不问,那书信中还说有三百两黄金,不晓得那黑三藏在哪里,我们若是寻到,往后找个地方隐居,那也是不愁吃喝了。” 张文远连连点头,心中大动,这三百两金子,不是一笔小钱啊。 “没错,回头我先私下寻宋江一趟,若是他将金子给我们,到时候再让你嫁给我,也能做交换条件。”张文远心里做着盘算。 两人正说这话,却是楼下传来动静,还有阎婆开门的声响,没过一会,便听到上楼声。 脚步急匆匆,一听便是阎婆。 张文远神色一震,不由得道:“只怕宋江来了!我还是起来为好。” 他嘴上说的不怕,可是内心还是有些犯嘀咕,只觉得这般大张旗鼓,还是有些嚣张霸道,太过傲慢。 哪知道,他还没起身,一旁阎婆惜猛地骑在张文远身上,索性抱住他,故意道:“怎么?刚才还说的硬气的很,这会听到宋江要来,你这是怕了?” 一句怕了! 原本张文远心中更是良心不安,被这娘们一激,他也豁出去。 “没错,宋江已是贼人一个,还怕他作甚?”这么一想,张文远反手一抓,将阎婆惜搂在怀中,目光盯着门外。 没过一会,屋子猛地一开! 不是旁人,正是这孝义黑三郎! 宋江一路疾走,已经怒火中烧,这一推门,还真的如唐牛儿所言,张文远与阎婆惜,这两个不要脸的货色,真的在床上睡在一起。 偏僻两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只怕已是一番云雨缠绵。 宋江纵然无所谓,可是眼前亲见,还是勃然大怒,指着张文远道:“张三,你个没脸的东西,我宋江哪里对不住你?你却给我戴上帽子,今日却大早做出这种事来?” 事到如今,张文远一不做二不休,当即一掀被子,坐在床沿,笑着道:“宋押司莫要恼火,你是好汉,本就不在意儿女情长,今日既撞见,不如与此女和离,省的彼此难堪!” 宋江怒极反笑:“听你的意思,我倒要谢谢你了?” 不等张文远你说话,一旁阎婆惜冷笑道:“黑三郎,你自个做的那些丑事,莫要别人不知道,今日张三说的这些话,还算是想着同僚之情谊,今日你也见到了,我只愿跟张三一起,你若是不应,那也不行!” 宋江道:“好一个奸夫淫妇,居然还在这里大言不惭!我若是不呢?” 阎婆惜猛地起身,骂道:“宋江,你不过是官府下面的一条狗,真自个是什么东西?那三百两金子,识相的还是拿出来,否则的话,你勾结梁山之事,就把抖落出去!” 宋江只觉得眼前一黑,贱人,这个贱人! 他最担心的事情,居然还真的发生了。 不但如此,这阎婆惜分明实在羞辱他! 故意与张文远苟合,这是在刺激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是,既然说金子,那封信肯定被这两人看过。 “把信拿与我!”宋江面无表情道,目光瞥向一旁,显然再找招文袋。 “我可不知道什么信不信,只要你和离与我,再给我三百两金子。什么都好说。”阎婆惜狮子大开口道。 “我哪里来的三百两金子?”宋江有苦难言,事到如今,这捅破天的事,他真的是慌了神。 “宋江!你还在这里装!”阎婆惜吼道。 宋江也寒声道:“最后一遍说,把信件拿给我!” 那阎婆惜今日不知怎得,好似有张文远在,给她底气一样,她昂着脖子,怒目而视,低吼道:“老娘便是拿了!就是不给你,有本事去官府,拿人来捉我。” “阎婆惜,看在往昔情分上,把信件给我!” 阎婆惜听他服软,只觉得拿捏住,心中更是得意,道:“想要给你也行,你得答应我几样事来!” ....... 第172章 丧家之犬!黑三杀人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73章 绝路在前方,林冲回山 那阎婆惜见宋江抢刀在手,叫:“黑三郎杀人也!” 宋江早一肚皮气正没出处,这杀心早就升腾数次,只怪这阎婆惜,一次次数落人短处。 这天下的情杀都是这般,大多女人做事不寻思理性,全靠着情绪支配,却将对方逼迫到毫无退路。 把别人逼到狗急跳墙,看似自个赢了,一个不好,却是落下生死的险境。 这阎婆惜太过幼稚,又要跟张文远苟且,却又要盘算金钱,还真是好处都要拿空,却是不知半分收敛。 好了还想更好,贪婪之欲,却是将人逼到绝境。 婆惜却叫第二声时,宋江左手早按住那婆娘,右手却早刀落,去那婆惜嗓子上只一勒,鲜血飞出,那妇人兀自还在鬼叫。 宋江怕人不死,再复一刀,那颗头直接滚落在地,径直翻滚到张文远跟前。 张三是个什么货色? 那就是小白脸,平时话儿说得好听,本质上却是个见风使舵的人。 平素又好留恋烟火之地,早就透支自个身子,刚才又行房事,这会跟个软脚虾似的。 他胆气早就耗尽,眼见相好脑袋滚到跟前,吓得他浑身发抖。 那阎婆惜瞪圆眼睛,好似盯着张文远,像是在质问什么。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张文远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脚乱蹬,却是将阎婆惜脑袋踢得老远。 一旁宋江望见,轻蔑一笑,道:“张三,这是怎么了?方才不是你侬我侬,她可是你的爱人啊!为跟你双宿双飞,跟我提了那么多条件,即便要丢了性命,也还在为金子在盘算着,她都是为你啊。你怎么这般无情,把她给踢走了呢?” 张文远瞅着一脸是血的宋江,见他手持短刀,脸色墨黑,一双眼睛,灯火映照下,闪闪发光一般。 那眼神光亮,却又杀气腾腾,浑身的怒气,彻底不再掩饰。 小张三浑身都要硬了,跪在地上,此番肠子都悔青了。 他好死不死,蹚这浑水做什么? 偏偏这五更天要死要活跑来,还跟这阎婆惜睡上一觉,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都怪这娘们啊! 这作死的娘们,活活害死他。 “宋押司,都是误会啊,您听我说,都是这阎婆惜勾引我的,我也是被逼的啊。您刚才看到了,她发起脾气来,便是连我也是打的。”张文远急忙说道,“宋押司,我知道错了,千不该万不该,不给做着昧良心的事,您大人有大量,这样,只要绕我一条狗命,您让我干什么都行。” 宋江这段时间,是积压无尽的怨气,听到这话,怒极反笑:“张三,现在倒是求我起来,却是跟那贱人勾搭的时候,怎么不考虑这些?我且问你,那招文袋放在何处?” 张文远浑身发抖,却是道:“宋押司,只求你绕我一条狗命,出得此门,我保管说是阎婆惜自个玩刀,自杀而死!” “哈哈哈哈哈!”宋江大笑,却是凝神道:“好,只要把文袋给我,我便饶你一条狗命。” 张文远一听得活,苟活之念腾生,他哪里想死,半信半疑道:“宋押司,可要说话算话。” 宋江却道:“男子汉大丈夫,我素来对君子说话,都是信守承诺。” 张文远这才放心,顺手从腰间取出招文袋,往前一丢。 宋江反手抓过,打开一看,见到信件尚在,还有那根金条,并无不妥当。 他刚要说话,可是还不放心,却是将信笺扯住,打开一看,确认就是那封之后,这才咧嘴一笑,道:“张三,你我毕竟同僚一场,你走吧!我说话算话。希望你也信守承诺。” 张三一听这话,如闻仙音,当即道:“宋押司,你还真是一等一的君子!说话算话,你放心,我出此门,便当作从没有来过此地!” 他嘴上说着,心中却是无比的怨恨。 你杀我心爱之人,我怎么会放过你啊! 宋江提着招文袋,从里面拿出一根金条,递给张三,道:“你放心,只要兄弟信守承诺,我出去之后,定会推荐你做县衙押司,我会离开郓城。” 张文远原本还心存戒备,可是接过宋江金条,又听到对方话来,终于彻底放心下来。 看来宋江也不想把事情做绝啊。 张文远登时有了把握,急忙推辞道:“这金条我岂有收下道理,宋押司只管收着,往后很多地方都要用到。” 张三在试探,宋江却猛地一塞,道:“阎婆惜死有余辜,我不想滥杀无辜,你走吧!这金条便是买你的封口费。” 张文远心中大喜,顺手一收,暗想这宋江还是懦弱啊。 他抱拳道:“那就多谢宋押司,您是大气度之人,往后……” “今日一别,往后是否有往后,谁又知道呢。张三,你走吧。”宋江背对着张文远,却是不答话了。 张文远狂喜,也不含糊,道:“那宋押司,后会有期!” 那门吱呀一声刚开,张文远身子还没有出去,却是一股大力席卷而来,却是宋江抓住他的脖颈,猛地一捏! 好家伙! 张文远吓得魂飞魄散,吼道:“宋押司,你要作甚?” 宋江目露凶光,却是迎着张文远后背,抬手朝着背心便是一刀! “噗哧”一声,这一刀子,进去得极快,刀身直接没入身体,张文远惨嚎一声,浑身都在颤抖:“宋江,你这卑鄙小人,你阴我!” 宋江神色无比冰冷,松开手,慢条斯理地从张文远手中拿过金条,一只手轻轻拍着张三的脸蛋:“我对君子有信义,可是你这奸夫有哪里算得上君子?你们两个无耻之辈,一个都逃不了,今日我宋江便要将你们统统杀了!” 事到如今,张文远才知中计,心中懊悔不迭,肠子彻底悔青,号哭道:“宋押司,我错了啊,你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啊,呜呜呜。” “不不不,那阎婆惜如此爱你,你不也说吗?你们往后是要做夫妻的,今日我送你下去,你们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这样她也不孤单。”宋江面无表情地道,“你得谢谢我,下去的时候,记得好好陪她,若是你心中有怒气,只管找她折腾。” “宋江,你好狠的心啊!”张文远嘴角溢血,只觉得全身力气,不断男小三,哪里还有力气再去挣扎。 “再狠也没有你们两个狠啊!好好去吧!”宋江猛地一拔刀,却是反手又是一刀! “宋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张文远呼哧呼哧大口喘着气,眼珠子都要窜出眼眶,双手扒拉着门窗,双手都抠破,鲜血都擦在门板上。 很显然,这奸夫很是不想死啊,不想离开这花花好世界。 没过一会,小张三跪伏在地,却是断了气。 宋江长舒一口气,只觉得心头恶气,终于喧泄而出,斜眼看窗外,却是阳光初升。 这对奸夫淫妇! 该杀!该死! 原本一切都好,却是将他逼迫到这地步。 这会冷静下来,宋江却是心中咯噔一响。 奇怪,奇怪! 为何总觉得这一切像是巧合一样? 这完全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张大手操控着。 哼! 不管了,事到如今,宋江已无退路,只有先抽身离开,到时打通关节,争取弄个小判罚,往后还有机会。 宋江将刀入鞘,反手提起取过招文袋,抽出那封书来,便就在灯下烧了,系上銮带,走出楼来。 那婆子原本在楼下睡,听楼上吵嚷个不休,倒也不着在意里。 只听得女儿叫一声“黑三杀人也”,正不知怎地,慌忙跳起来,穿了衣裳,奔上楼来,却好和宋江打个胸厮撞。 阎婆急吼吼问道:“宋押司,你两口儿做甚么闹?” 宋江冷笑道:“你女儿忒无礼,被我杀了!还有那个奸夫也一并杀了,你这老妇,却是胖的贼男人来厮混,你倒是不清楚吗?” 婆子一愣,却是不信道:“宋押司,你平素虽然严肃的很,但是做事最是慷慨仗义,这等玩笑可不好开的。” 宋江却道:“你不信时,去房里看。我是不是在开玩笑。” 婆子道:“我不信。” 阎婆惜顺势推开房门看,只见血泊里挺着尸首。 还是两个,一个正是那该死的小白脸张三,却是趴在门口,背心却是鲜血染红,此刻发黑。 至于床头那侧,却是女儿尸首,场面简直骇人,吓得这阎婆浑身发抖,嘴巴发苦,却是慢慢扭过头,道:“宋押司,我这女儿实在过分,不该惹怒您!她落下此等下场,却是活该,我那个女儿说,您最近有血光之灾,不想那算命的说得真准,可是算命的却没告诉她,我这女儿也是有这血光之灾啊。” 宋江神色狂变,一把抓住阎婆的手,吼道:“你方才说什么?算命的?哪个算命的?说些什么?” 阎婆吓得脸色一白,急忙道:“宋押司,你轻点,老身这一把老骨头,都要被您给捏碎了。” 宋江急忙手一松,冷冷道:“如实说来!” 他原本一直觉得,幕后有一张手好似在操控着一切。 难道是他? 那一日,他穿行巷子,却是见到一个算命的书生,那人背影颇为熟悉。 奇怪,奇怪得很啊。 宋江忽而脑子一炸,他眼珠子一下瞪得巨大。 “吴用!” 宋江终于想起来了,那个背影到底是谁? 那个人,若是他没有看错,便是吴用! 阎婆惜道:“我女儿说,那人像是个书生,说您有血光之灾,她信以为真,却以为您要出事,这才如此冲动呢。” 宋江一听这话,原本心中怀疑,此番更是确信。 那吴用本就书生一个,却是做个假扮的算命道士,也是正常得很。 这么一想,宋江何等聪慧之人,心中却是各种推理。 “晁盖,吴用,不想你们却是如此卑鄙之人,你们断送我宋江前途,莫让我有机会,若有机会,我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宋江心中咆哮,却是心中断定梁山晁盖,乃是害他! 宋江猛地低头,血红眼睛盯着阎婆道:“阎婆,我杀你女儿,你打算如何?” 阎婆见他好似杀红眼,心中咯噔作响,急忙道:“宋押司,我那女儿该死,她自个不守妇道,你杀的好,小张三那厮更是不要脸的东西,我都不晓得他今早什么时候跑到屋子中来的。” 宋江大笑一声,猛地一抽短刀,恶狠狠道:“牢狱婆,要不是你,我怎会落到此等地步?你便是个灾星,我只问你,那张三屡屡来此,你当真是眼瞎?还是装作不知?” “这……这……”阎婆恐慌不已,她只觉得里外不是人。 她几乎哭出声来,哀求道:“宋押司啊,我也是个苦命人啊,却是靠着女儿过活,我也不容易啊,否则我也不会请您回来,劝和两位啊,我的心是好的啊!” “有什么苦恼的,还是下去跟女儿说道吧!”宋江也不含糊,抬手便是一刀,直入阎婆心口,“我本不想杀你,可是你是人证,若是出屋子,回头又反咬我一口,便是做实我的罪刑!只有……” 说到这里,宋江脸色变得狰狞而腹黑:“唯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阎婆惜一个老妇人,打死都没想到宋江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这是杀疯了! 却是要将这里杀得一个不剩般。 “你......你......”那个好狠两个字,始终都无法从阎婆口中说出,她瞪圆眼睛,一只手在空中胡乱抓着,也不知道抓着什么,却是身子慢慢一软。 宋江一抽短刀,却是又补上一刀,直到确认阎婆彻底断气,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做完这一切,短短一炷香功夫,三条人命。 宋江却像是整个人超脱一样,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大不相同。 “从今往后,我与晁盖势不两立!”宋江自言自语说道。 他折返回屋,先是翻找出一些银钱,翻出一套旧衣服,也不耽误,却是换上干净衣衫,这才下楼,将门反锁扣好,防止外人进入。 宋江出屋子,日头刚起,街上人也多起来。 街坊邻居多有跟宋江打招呼,宋江也是一一点头,神色毫无异样。 他捏着金条,来到县衙不远处,见到还在等候的唐牛儿。 “哥哥再不来,我都以为要出事呢。”唐牛儿急的满头大汗。 宋江笑着道:“你我兄弟一场,这两贯钱你拿着,乃是我的心意,今日午后,你去一趟我的屋子,去看看那娘们走了没,切记切记,定要在午后。” 唐牛儿明白所以,可是见到那钱,他这几日刚赌输了钱,喜笑颜开道:“哥哥吩咐我的事,我自然拿命来办。” “好!那便是妥当。” 宋江拍拍他的肩膀,将唐牛儿送走。 他将此事解决,心中还惦记着早上的事情,所谓冤有头,债有主。 宋江想着对阎婆一家有恩,最终这恩公却被他们害的这般凄惨,反倒是那王公日日不收他的汤钱,他今天最难过的时候,反而是这老头给他安慰。 不想还好,一想他这汉子,心中更是觉得凄凉悲楚。 罢了! 或许这便是命吧! 他快步走到那街边摊子,还好还好,那王公的摊子尚在。 宋江走过去,从怀中将金条取出,顺势将他王公拉扯到一旁,轻声道:“王公,此乃棺材钱,你可要拿好了。” “这太多了,不能收,要不得这么多钱。”王公当即说道。 宋江拉着他道:“你对我有救命的恩情,这早上的二陈汤却是温暖我的心,老汉,拿着吧!” “宋押司,老汉下辈子给您做牛做马!”王公捏着金条,却是泪流满面。 “不要说这样的话。”宋江将他轻拍,却是径直消失在人群中。 唯有人群远处,林冲站在巷子口,一旁吴用道:“不想这宋江,却是个性情中人。” “人本就是复杂的。既有魔的一面,又有神的一面。有些人只会唤醒你的魔,而有些人,只会唤醒你的神。”林冲淡然说道。 吴用沉思半晌,最觉越发觉得这位大当家,往往都会说出一些颇有道理的话来。 “那我们该怎么办?” “上山!方才传来消息,黄安发现梁山上有金矿。”林冲笑眯眯地道。 “啊?此乃天意啊!”吴用狂喜。 ............... 第174章 行踪暴露了? 若说上一次小东村之战,吴用的精神世界,被一顿爆捶,脊梁骨都差点敲断。 那个时候,吴用还抱着几分侥幸,时不时觉得自个又行了。 这次下山,结果又被一通精神暴击,此刻乖巧的犹如一条小狗儿。 言谈说辞之间,对林冲那叫一个恭敬有加。 “那我们即可动身,早点回山。”林冲轻声说道。 吴用点点头,道:“那这宋江,该如何处置?我们这般精心谋划,莫不是放任自流?” 林冲笑吟吟道:“吴阁主,有何妙计?” “那夜鹰已入屋查看,那对奸夫淫妇全部毙命,连带着阎婆惜的老娘,也被宋江捅杀。”吴用摇着头,道,“瞧着宋江斯斯文文,儒雅的很,不想狠辣起来,也是一通狂杀,丝毫不见半分仁慈啊。” 林冲冷哼一声,道:“奸夫淫妇,合该由此下场,那阎婆惜咄咄逼人,这是自寻死路,当然,吴先生调派得当,这两人都是贪婪之人,却是步步紧逼,合该引来此等灾祸。” 吴用点点头,道:“不过这一番大杀,宋押司这官府之路,便彻底断绝,以他的聪慧,只怕会怀疑到梁山之上。” 林冲心中巴不得,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要知道,整个水浒传,基本都是围绕着宋江而来。 呼保义宋江,这个称号可不是乱来的。 一百零八将,团聚在他的周围,把梁山发展的兴盛,若只是寻常之人,岂能做到这等地步。 得有手段,还有谋算,若只是寻常之人,压根镇不住那些江湖狠人。 林冲素来都不会轻视任何一人,自古以来,轻敌落败的案例,比比皆是。 这也是他此番特意下山,亲来处理宋江一事缘由。 在原本剧情中,宋江也只是杀了阎婆惜一人,热后被阎婆惜的老娘在县衙门口告发,他这才仓皇逃跑。 当然,也是靠着那些相熟的都头照应,否则也逃不走。 现在他来了,历史却被改变,宋江可谓大杀特杀,将那奸夫淫妇一同杀死,连那母亲都给一并除去。 剧情中的宋江杀人,更像是激情杀人,被阎婆惜一激,杀意陡生,可是这次,更像是宋江筹谋许久,只是寻到机会,一并爆发出来。 这么一侧之后,林冲对宋江此人,极为戒备。 只是眼下不动他,更多的是考虑到宋江社会上的名声,他需要借用宋江的名头,往后慢慢把那些他看中的一些人,一点点吸过来。 还有晁盖,仁义有余,可是情商稍显不足。 若是此番击杀宋江,以晁盖的性子,只怕会觉得他阴险狡诈,不能容人。 毕竟这宋江经过这么多年的打造专属人设,可谓江湖上远近闻名,只要是个有头有脸的,那都是极为敬仰。 这便是威望的好处啊。 当然,林冲眼下的威望,同样很高,自从东京城营救杨志,怒杀高衙内,占据二龙山,他眼下的名声,也是一日高过一日,不少好汉,也是奔着他的名号,投奔梁山。 “怀疑便怀疑吧!我们不过是顺水推舟,分明是再帮他,哪有害他的道理?这奸夫淫妇,难道不该杀吗?”林冲正大光明的说道。 吴用:“……” 玛德! 一句为你好! 简直无敌,让人无语凝噎。 恐怕宋江在此,与林冲当面对质,估计都讲不出个道理来。 吴用半晌才拱手道:“哥哥说得有理,这世风便是讲究恩爱有序,女子谨守本分,男子在外挣钱养家。那小张三与阎婆惜所作所为,人神共愤,乃是死有余辜,我们梁山好汉,岂有见之不管的道理。” “哈哈哈哈哈!”林冲大有深意的望着吴用。 吴用被瞧的浑身不自在,他甚至有一种感觉,只要站在林冲面前,好似没有穿衣服一样。 他藏的再深的计谋,都暴露在林冲跟前。 “吴阁主,派夜鹰出去,盯着宋江,有任何风吹草动,禀告与我。”林冲说道。 “哥哥这般重视宋江,难道他真的有通天之本事?”吴用问道。 林冲似笑非笑,轻拍吴用肩膀,道:“吴阁主,这宋江乃是晁盖的恩人,那便是我们梁山的恩人,我们关照他,便是本分啊!” 吴用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心中简直要狂吼,无耻,无耻啊! 实在太无耻了! 满口假仁假义,居然说的如此光明正大,偏偏还无法反驳! 这简直就是枭雄在世,曹阿瞒在世也! 吴用是真的傻了,这林冲明明是让他派遣夜鹰监视宋江一举一动,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义正言辞,光明正大。 以至于在某个瞬间,吴用都在觉得,到底人家真的这么想的,还是自个多心了? 忠奸难分,善恶难分。 此乃帝王术也! 吴用感觉双膝有些发软,莫名的想向林冲下跪。 “哥哥说得有道理。” 林冲哈哈大笑:“走!我们也该走了!” 两人也不含糊,却是到住所牵引马儿。 这郓城县没过多久,却是传出宋江杀死阎婆惜等人的消息,轰动整个县城,引发无数议论。 不过,那都是后话,却是跟林冲无关。 林冲离开郓城几十里,却是迎来刘黑子来迎接。 他身着便服,领着五六个近卫,眼瞅快要靠近,刘黑子迫不急的翻身下马,一口气冲过来,却是跪在林冲身前不远处,喊道:“爷爷,想死俺了,见到爷爷,俺每天都睡不着。” “哈哈哈,我瞧你鼻子睡不着才是真的。”林冲扬起马鞭,笑着说道,“起来吧!你这小子,最近又是壮了几分,不错,不错。” 刘黑子起身道:“俺急着爷爷教诲,每日打熬身子,往后跟着爷爷打仗!弓箭我也在日日练习,长进不少。还有长枪,我寻找几位哥哥讨教,他们也愿意教我。” 林冲满意的点头:“好!你做事勤勉,今日多流汗,往后少流血。” 吴用在一旁看着,心中也在嘀咕,这刘黑子原本还不咋样,可是这成长太恐怖了。 这才多久不见? 只觉得此人武力,好似又变一个人一般。 这人对林冲哥哥忠心耿耿,只怕让他去杀他老娘,估计眉头都不皱一下,这是妥妥的心腹啊。 正说着的功夫,远处忽而黄沙漫漫,烟尘滚滚,却是一堆骑兵快速而来。 吴用一惊,却是道:“莫不是我们行踪暴露了?” 第175章 路遇花荣,千机神射 林冲不动声色,淡淡道:“看规模不到三十人,先看看再说。” 刘黑子却是往回走,翻身上马,道:“爷爷,我们也是带了武器的。” “不慌,先看看来的是什么人。”林冲老神在在,倒是神色淡定。 吴用一旁看得清楚,这会也不知道是感慨,还是佩服。 没过一会功夫,前面却是走来一群武夫,一看像是官军,可又不太像,穿戴衣衫,又像是地方团练使的兵马。 领头一男子,银盔银甲,年纪轻轻,极为俊秀,齿白唇红,双眼有神,两眉入鬓常清,细腰宽膀似猿形。 这群人见到林冲等人,纷纷勒马近前,领头那人问道:“来人可是林冲哥哥!”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失色,刘黑子更是挺马上前,却是将林冲半个身子遮挡,一只手却按住腰间朴刀。 林冲抬抬手,不慌不忙道:“在下正是林冲,不知兄弟姓甚名谁?” 那年轻人一听这话,面露大喜之色,赶忙道:“我乃清风寨副知寨花荣,早听闻林冲哥哥大名!今日一见,幸甚幸甚!” 说完这话,这花荣猛地从马上跳下来,却是当着众人之面,径直跪在地上,喊道:“林冲哥哥,您义薄云天,豪气干云,怒杀高衙内,营救青面兽杨志,这等仁义无双之举,乃为天下而知,我花荣简直佩服至极。” 林冲愣住,却是看了一眼吴用,吴用也是懵逼。 这什么套路? 天降猛将吗? 林冲面露狂喜之色,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要说这花荣,简直就是天字一号的看家打手! 在原本剧情中,这小花荣乃是宋江的铁杆心腹。 花荣乃将门之后,为清风寨武知寨,使一杆银枪,箭法高超,百步穿杨,人称“小李广”。 在原本剧情中,梁山好汉英雄中排行第九,为马军八虎骑兼先锋使之首,上应天英星。 原是清风寨副知寨,使一杆银枪,一张弓射遍天下无敌手,善骑烈马,能开硬弓,被比作西汉“飞将军”李广,人称“小李广”,因善使银枪,又称“银枪手”。 至于这清风寨,却与林冲之前剿灭的清风寨,那可不是同一个地方。 这清风寨子,乃是官府的军寨,至于这花荣,担任副知寨,可是有身份与地位的人物。 在历史中,知寨并非正式官职,可看作宋朝时巡检的官员。 分文知寨和武知寨,文知寨为正武知寨为副。武知寨是带兵的。知寨就是巡检寨巡检的别称。 在原剧情中,中清风寨的“寨”无疑是指巡检司寨,不是集镇。 所以“知寨”不是镇长,而实为巡检。 巡检司为县派驻乡镇关卡要地的公安机关。 清风寨当为设在清风镇的巡检司。宋代县级治安分隶县尉、巡检。两者平级,县尉从九品,巡检使臣充,地位相当。 县尉治县城,而乡里归巡检,可以一县数寨,也可数县一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花荣的小日子,那是过得很滋润的。 只是这半个官身,却是朝着林冲叩拜,着实弄得林冲几人,有些愣怔。 林冲翻身下马,急忙将他扶起身,笑着道:“花荣兄弟,何须使此大礼。” “林冲哥哥,您与那宋江哥哥,都是一样的仁义无双之辈。”花荣开口道,“往后若有用到小弟的地方,尽管便说,我定尽心竭力。” 林冲一听宋江,这花荣后面对宋江可谓是尽心尽力,加入梁山后,可谓是鞍前马后。 这样的人,乃是忠心耿耿之辈,可若是被宋江所用,那着实可惜。 可是,林冲并不着急,只要是人,那便有弱点。 这花荣,必须为他林冲所用,断然不能便宜黑三那厮。 花荣的弱点在于受恩必报,可以利用这一点。 宋江那厮,虽是本事非凡,但是那人却有一个致命缺陷。 那便是宋江生性多疑,一旦心生怀疑,那便会生出嫌隙之心,乃至于杀人灭口。 林冲稍稍一想,却是从马儿身上取下破甲弓,递给花荣道:“贤弟,这弓乃是上品,用的犀牛角,反复鞣制,还有破甲箭三十支,今日都送给贤弟!” “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哥哥,这样的东西,实在太过贵重。”花荣乃是擅射之人,对于弓箭之类,那是有天然的喜爱。 可正因为如此,他眼力也是好的,这弓箭不是凡品,他无功不受禄,岂能收下此物。 一旁吴用道:“花荣兄弟,我家哥哥最是喜欢你这样的好汉,聪慧知礼,都说宝剑配英雄,好马配好鞍,兄弟莫要推辞。” 花荣还要再说,一旁刘黑子粗声粗气道:“花荣哥哥,俺黑子这斧头,也是我家爷爷送给我的,这弓箭还是收下吧。” 林冲又道:“花荣兄弟,这是我的心意,我将你当做我的弟弟,哥哥送弟弟宝弓,这不是常有之事吗?” 花荣一时之间,还真是手足无措,这明明是见到偶像,怎么眨眼之间,他收礼物了。 “林冲哥哥,小弟偶然遇到您,正应该给您一番礼物,我这实在受之有愧啊。” 林冲哈哈大笑,拍着花荣肩膀道:“贤弟,来日方长,往后我若有危难,只要兄弟来相助一二,便是大恩也。” 说到这里,林冲特意将弓箭硬塞入手,又道:“此乃破甲弓,能破双层甲胄,寻常甲胄很难抵御,为兄听闻你箭法通神,这弓箭正好配你。” 花荣捏着弓箭,入手颇沉,有一股冰凉之感,他顺手轻轻一拉,不由得称赞道:“好弓,此乃绝世好弓!” 林冲心中一笑,这弓箭乃是系统授予,本身就是有品级的弓箭,寻常之人都没有自个使用,当然是非同凡响。 两人又是一番寒暄,花荣刚翻身上马,彼此抱拳告别,忽而听到远方烟尘滚滚。 却是有数百骑兵,呼啸而至。 远远之间,有嘶吼之声: “林冲狗贼,今日取你命来!” ....... 第176章 慕容玄!林冲你受死 “林冲狗贼,今日取你命来!” 那吼声如雷,却是震聋欲耳,远处竟有上百之人。 “糟糕!官军人马!”花荣大吃一惊,赶忙道:“哥哥速去,我来抵挡。” 林冲却道:“我若走,便是暴露你的身份,到时候,你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无妨,我只说不认识你。”花荣却道,神色干脆,丝毫没有犹豫。 林冲摇着头,道:“贤弟,你速速离去,让我等对敌。你有大好前途,我们都是山贼匪徒,与你乃是两条路,莫要自误。” 花荣目瞪口呆,对面来的是近百骑兵,如何打? 况且,林冲这般说,这是将他花荣看作什么人? 弹幕荣华富贵,还是候着这官身的人? 却是小看他也! 花荣咬牙切齿,却是猛地一跺脚,道:“林冲哥哥,我与诸位同战!我身后的兄弟,都是我的心腹。哥哥莫要笑话俺,咱们武人在文人面前,却是一文不值,还不如哥哥这般快活逍遥。花荣做事更是平添本心,哥哥乃是英雄豪杰人物,往后成就不可限量。哥哥,莫要小看我也!” 林冲等的便是花荣这句话,故意测试其心意。 果然,这小李广便是义字当先! “哈哈哈哈!好兄弟,不用为难,那些人追我而来,无非要我林冲人头罢了!只要将他们杀得一干二净,兄弟的身份自然不会暴露。”林冲从容不迫地说道,“哥哥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不想拖累贤弟。” “哥哥关心,小弟自然明白,只是官军来势汹汹,只怕不好应对……”花荣素来自负,可是今日听这林冲哥哥所言,也太过霸道也。 这一百多人,他们才多少人? 怕是一番苦战。 怎么到林冲哥哥口中,这群官军犹如土鸡瓦狗一样 “擒贼先擒王,看看那是什么人!”林冲不置可否,抬手问道。 花荣骑在马上,定睛一看,大吃一惊:“却是青州的官军,那人我认得!” 林冲豹眼一瞪,道:“谁!” “慕容玄!那厮乃是慕容彦达同父异母之弟,慕容彦达乃青州知府,徽宗宫中慕容贵妃之兄,其手下的黄信、秦明、呼延灼,都是他的大将。”花荣急忙道,“这慕容玄乃是武将,马军统制,弓马娴熟,不晓得哥哥如何走漏风声,却是寻来您的踪迹!” 林冲眉头微微一皱,心中也是生疑,他下山的事情,知晓的人不多,可又有谁知晓他的行踪,关键把控得如此及时? 这就是很诡异了。 内鬼? 林冲寒光一闪,不经意撇过吴用。 不会! 吴用虽然用计歹毒,但是这种自寻死路的做法,他既不会做,也不屑于做。 那会是谁? 泄露他的行踪。 林冲正疑惑中,却是一旁吴用一拍大腿,道:“林冲哥哥,只怕那宋公明已猜测到幕后之缘由。” “原来如此!”林冲恍然大悟,心中尽管有诸多疑点,然而还是对宋江感到震惊。 这货竟然聪慧至此? 蛛丝马迹,居然便被他穿透? “此事容后再议,贼军来了!”林冲冷冷说道,转而又望向花荣,沉声道:“贤弟,你可要想清楚了。此番若是大战,关系你的前途命运。” 花荣哈哈大笑道:“林冲哥哥,我花荣做事,素来是凭借本心,与哥哥这样的天下豪杰并肩作战,才是人生快事!” “好!说得好!”林冲大喜,这花荣还真是喜欢得很。 这一刻,林冲下了狠心,不管如何,不管如何,这花荣也不能落入宋江之手! 这么一想后,他一眼扫过吴用。 那吴用不愧是心眼贼多,只是见林冲投来眼神,竟瞬间妙懂,微微一笑,却是抱拳道:“哥哥放心,此事交给我也。” “好!若是此事能成,我必有重赏!”林冲朗声说道。 一旁花荣还不知道,他这个香饽饽,已被林冲看中,还以为他们两个人说着其他事。 另一方面,花荣心中钦佩不已,这敌军都杀到眼前,这两人还在谈笑风生,丝毫不慌,这等生死之间,还真是可怕至极。 “哥哥,你们没有着甲,刀剑无眼,还是小心为妙。”花荣还是忍不住劝说道。 林冲哈哈一笑,道:“贤弟,听闻你神射无双,一会我们可以比试比试。” 一听这话,花荣大喜,登时道:“小弟恭敬不容从命。” 林冲转身道:“吴先生,你是书生,且让亲卫护送你先行离去。” 吴用有些感动,不想这个紧要关头,这林冲竟然对他关爱有加,一时之间有些惭愧。 “哥哥,我虽是书生,但好歹也懂点棍棒,既然同路下山,要生同生,要死同死,岂有先走的道理。”吴用这几天一直在琢磨林冲那天说的话。 人本就是复杂的。 既有魔的一面,又有神的一面。 有些人只会唤醒你的魔,而有些人,只会唤醒你的神。 这魔便是恶念,这神便是善念。 吴用号称智多星,自然智近乎于妖。 他看待事物,比寻常人都要透彻数分,更是能举一反三,不由得想到那阎婆惜,便是唤醒宋江的魔出来,最终恶念一生,大杀特杀! 现在呢? 吴用忽而觉得,这林冲行得光明正大,却是一样样便是呼唤出人的神念来。 “唉!我吴用真是心服口服也!” 林冲听得吴用心里话,笑着道:“吴阁主,在我身边,想死都难。” 他之所以说着这话,只是奇怪的发现,林冲发现这段时间,这位吴用的忠诚值,居然冲到了六十五点! 看来,他那个忠诚值任务,差不多要完成了。 吴用的忠诚值上升这件事,着实是出乎林冲预料的。 他从头到尾,无非就是拿吴用练手,搓搓他的锐气,就当一个高级玩具,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结果。 着实令他有些意外。 正在这时,远处官军浩浩荡荡而来,一百多骑兵,轻甲遮身,领头一个黑脸汉子,满脸络腮胡子,趾高气扬,一眼便望见林冲,他高呼道:“林冲,你这反贼胆子挺大,朝廷到处在抓你,你居然还敢下山,还真是不把我们当回事!” 林冲轻蔑一笑,道:“你是哪个角落蹦出来的小官?” 那黑脸汉子一听这话,差点气得脑袋冒汗,这厮居然叫他“小官”,当即厉声道:“我慕容玄从不傻无名之鬼,林冲,高太尉放下话来,只要取你的狗头,便能官升三级,赏黄金千两,另有其他奖赏。还不下马,乖乖受死。” 林冲哑然失笑,道:“慕容玄,名字倒是不错!你却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 慕容玄狞笑道:“你的相貌,早已贴满各州郡县,找到你自然有我的路数。本将寻你已有数月,听闻你剿杀何涛等人,黄安生死不知。林冲,你杀死官军无数,犯下的乃是诛九族的大罪!况且……你的罪高太尉,便是有一百条命,也难逃一死!” 林冲冷哼一声,道:“说来说去,无非是要拿老子人头换你的富贵!不过,往昔很多人都想要我的人头,最后都丢了自个脑袋!慕容玄,你这找死!” 慕容玄却是不管不顾,吼道:“老子跟你废话做什么!来人,杀了林冲,统统有赏!” “铿!” “铿……” 这群官军明显不同,慕容玄一声号令之下,全部举枪前冲,动作行云流水,一看便是不俗。 不等林冲发话,那慕容玄吼道:“花荣,你这厮做什么?还不与我剿杀林冲,难道你要与反贼同流合污?” 花荣却不理睬他,望着林冲。 林冲猛地一拍马,喊一声道:“走!” 梁山这边好汉,却也不是吃素的,一听号令,纷纷策马狂奔。 “都说闻名不如见面,还真是废物一个,不战而逃,林冲,你还算不算男人!”慕容玄一愣,转而仰天大笑。 慕容玄乃是武将,与何清他们不同,这慕容玄乃是有真本事的,胆魄惊人,而且武力出众。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放箭!放箭!”慕容玄一抬手,却是做出号令。 登时一百多名骑兵,纷纷收枪,大队伍直接左右狂奔,分出两条长龙,却是朝着林冲他们追杀而去。 这些骑兵一看便是精锐,一个个弓马娴熟,奔驰中弯弓搭箭,一个个腰马合一,丝毫不见晃动,弓箭居然在手中一点都不颤抖。 “嗖嗖嗖嗖!” 下一刻,不断抛射的弓箭,划出弧线飞出,却是预判林冲等人的踪迹。 “不好!”花荣大叫一声:“防护!防护!防护!” 林冲却是喊道:“无妨,只管冲冲冲!” 花荣一愣,刚要说什么,忽而刮来一阵大风! “嘶~~~” 神射手最擅长的是什么? 那就是听声,辨位,查位! 这风向变化,更是对弓箭有着巨大的影响。 迎面而来的狂风,呼啸而过,刮在脸上。 “驾驾驾驾驾驾驾!” “驾驾驾驾!” …… 梁山与花荣几十号人,呼啸而过,慕容玄的弓箭瞬间逆风! “扑簌簌扑簌簌!” 这些弓箭纷纷在风中变形,失去力量,有气无力的掉落在林冲身后。 “去特码的,这该死的风!”远处的慕容玄大骂,他恶狠狠的吼道,“追!追!给老子追!” 那一头,花荣还处于震惊当中,不等他反应过来,林冲忽而对他一笑:“贤弟,听我号令!” 花荣一愣正,长久的武艺训练,几乎条件反射一般:“得令!” 林冲喊道:“减速!反身弓!” 林冲脑海中登时响起一个声音: “叮!恭喜宿主,成功触发支线任务,斩杀敌将慕容玄,奖励杀戮值200点,解锁【外科手术精通】、【麻沸散】处方,奖励天月神枪一柄!” “好!还真是瞌睡来了,便有枕头!这奖励着实美妙!”林冲大喜,若有这外科手术精通,加上这麻沸散麻醉古方,这玩意是真的能救命的。 这么一想,林冲目光盯着慕容玄,犹如望着一个猎物一样。 至于天月神枪,到时候直接送给花荣! 花荣两大绝世本领,一个是神射,一个便是神枪! 既然送了弓箭,此番便是再送一杆天月神枪! 林冲那一声反身弓,却是把花荣一惊! 他是弓箭老手,可谓精通各种射箭法门,要知道这反身弓,却是最难练习,乃是腰马合一,与身下骏马,高速疾驰过程中,还能回身射击! “好强!这就是八十万禁军教头的本事吗?” 花荣双目放光,好似望见美人一样! 这绝世的本事,便如美好的没女人,花荣瞬间成熟知己之感。 只见林冲身子扭转,弓箭侧翻,已是三箭连发! “中!” 花荣低吼一声! “啊!.....” 那一头惨叫一声而来,花荣激动的猛拍大腿:“高!高明!逆风而行,反身射击,却又是顺风!这是真正的高手。” 林冲神色如常,这一套战法,再过百年,蒙古的铁骑,最是擅长,他们西进阶段,便是靠着这回身箭,不知道击败多少敌人。 那头花荣不甘示弱,也是反身连射! 慕容钦那一头,骑兵不断有人反身下马,偏偏他们的弓箭又没办法射到对方。 “该死!该死!咱们被放风筝了!”有部下发现不对,朝着慕容钦喊道。 “慕容大人,不能再追了!再追下去,伤亡更大啊,他们是故意牵着俺们的鼻子走。 “大人,那梁山贼寇,都是善战之辈,咱们若是再追,恐怕要落入他们陷阱也!” …… 诸多部下,纷纷劝告道,慕容玄充耳不闻。 他压根不想听这些,开玩笑,好不容易得到林冲下山的消息,岂会这么白白错失! 只要抓住林冲,那便是天大的功劳,一方面加官进爵不算,还有金银无数。 高太尉与林冲乃是世仇,他只要做了林冲,将他的人头送与高太尉,那这是什么? 这可是天大的情分,往后只要与这位官家身边的红人攀上关系。 那以后的仕途,还需要担心吗? 这么一想后,慕容玄面色一冷,道:“谁再言退,军法伺候!” 登时,在场部将们,一个个噤若寒蝉。 那慕容玄却又不傻,转而又给蜜枣道:“只要斩杀林冲,每人奖五十两白银,首杀者奖励一百两!” 嘶~~~~ 第177章 好杀!林冲危 要知本朝重文轻武,官家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武将在朝堂地位素来低微,都是依靠朝堂文官支撑,方才有资历与本钱。 这慕容玄张口五十两,这可不小的一笔钱。 领头的首杀者,奖励白银一百两。 那可是一笔巨财了。 慕容玄身后众将,纷纷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紧随其后,便是鼓噪之音。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奖赏一出,这群武夫一个个嗷嗷怪叫,却是将马身圆盾取出,一个个加速急追。 “上上!”慕容玄大喜,却是将手中长枪一提,一阵狂追。 远处林冲轻咦一声,不由地道:“没想到,没想到,这连环箭下去,居然本阵没有崩溃。还真是稀奇。” 花荣却道:“慕容玄治军有方,既军令严酷,又赏罚分明,成大功业,他素来舍得花钱。不过咱们放风筝,牵着他们,只要再杀几十人,他们必崩!” 这小李广花荣,那可不是好相与的,却是猛地抬手,翻身又是连环箭法。 “啊!啊!啊!” 登时后面,却是又是一阵惨叫,登时又有四五分被射翻下马。 “贤弟好本事。”林冲忍不住夸赞道,这花荣的弓箭之法,还真是一等一厉害。 整个梁山上下,除去林冲之外,只怕没有第二个神射手了。 这花荣不遑多让,着实厉害得很。 花荣也是一脸激动,一脸意犹未尽之感,感叹道:“哥哥,实在您这弓箭威猛,居然力能破甲,此乃神弓也!” 武将遇到心爱的武器,那才是欢天喜地的大事。 林冲哈哈一笑,道:“贤弟,一会我还要送你一件宝贝!不过送之前,得先拿下这慕容玄的脑袋才成!” 花荣只觉得畅快无双,厉声说道:“那慕容玄既然找死,那自然顺他如意。” 正说着的功夫,花荣弯弓搭箭,却是朝着慕容玄便是一箭! “不好!” 那慕容玄早盯着花荣,他却是狡诈的很,提着半身轻盾,身子猛地一歪,将盾牌一挡。 “咚!” 即便慕容玄早有防备,可是花荣更是早有预判,却是奔着慕容玄的脑袋而来。 这一箭趁势而来,竟直接射飞慕容玄的铁帽。 帽子凌空掉落,在地上滚出好远。 “该死!花荣,你乃是副知寨,居然跟梁山贼寇厮混在一起,居然还拿箭射我!花荣,你想要做什么?”那慕容玄勃然大怒,却是大吼。 花荣眉头微微一跳,嘴里一苦,却道:“不想那厮居然认得我!” 林冲心中一动,安慰道:“无妨,只管将他们杀得一干二净,却又有几人知晓?” 花荣点点头,二话不要说,反手又是一箭。 那慕容玄吃了亏,岂会还在吃亏,却是减缓马速,整个人都潜藏在马队中,花荣这一箭径直落空。 林冲见花荣心浮气躁,只是笑着说道:“将军有剑,不斩蝼蚁,欲成大树,莫与草争。” 这句话犹如一道神音,落入花荣耳中,让他登时反应过来,连呼吸都变得不再急促。 “哥哥一番话,让我茅塞顿开,却是对我乃有大恩!”花荣好看的双眸,登时凝神汇聚,连续射出数箭,每一箭射出,便有一人翻身下马。 这前后牵引,慕容玄的人,逆风而射,却是摸不到林冲等人的马屁股,可是花荣这边,反身弓必有所获。 林冲也是不甘示弱,连续射杀敌军,没一会功夫,便跑出几十里外。 那慕容玄气的毛发都要竖起,这才多久功夫,愣是杀的他们人仰马翻,死伤惨重。 上百将士,这一路下来,愣是折损三十多人。 慕容玄心底发虚,却是觉得大事不妙,只是眼下木已成舟,好似这不追都要追,实在太过气人。 他脸上面子挂不住,却怎么都下不来。 终于,旁边副将开口道: “慕容大人,只怕要是中对方奸计!他们一路放我们风筝,偏偏又是逆风,就怕半路他们还有伏兵,岂不是麻烦。” 这话一出,周围的士卒,早就在士气全无,那梁山众有两人,却是神射手,简直无敌,出手必有人坠马! “将军,梁山贼寇狡诈,还是不能力敌,还是要慎重考量。” “不错,只怕前路乃是陷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啊,大人,眼下咱们人员折损三十多人,若是再追,只怕又要折损几十人,到时候只剩下五十多人,他们那边便有三四十号人,一旦攻守之势变化,只怕有生死存亡之危啊。”那副官又开口说道。 …… 众将耳畔呼呼生风,慕容玄可不是傻子,也知道这处境不妙,当即道:“罢了!那奸贼狡猾,为长远计,咱们不要追了!” 慕容玄将缰绳一扯,众将听到主官这般说,纷纷大喜过望,当即众人也不再追,一个个调转马头,仓皇逃窜。 临跑之前,慕容玄嘴巴不怂:“今日放你们一条狗命!” 说完这话,这群官军却是扭身便走。 前脚刚走,那身后梁山众却是一阵哄堂大笑,各种嘲讽谩骂之声传来。 不但如此,那梁山贼寇居然折返回头,却是朝着他们追来。 尤其是领头一个黑脸壮汉,腰间别着大斧头,一边跑,一边喊着: “还当勇冠三军,原来是一群怕死鬼呢!” “没错!那领头的慕容玄,不是要拿我们脑袋升官发财吗?这是怎么了?怕死了吗?” “哎呀,也是的,脑袋的铁帽子都射飞走了,估计都吓得尿尿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 “那厮领头的便是一个蠢材,追了半晌,便是追咱们臭屁闻!哎呀,刚才老子放的蚕豆屁,那可是又臭又响,嘿嘿嘿,那帮官军,不晓得可闻到了!” …… 慕容玄年龄不到三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听到这些梁山贼寇,满口污言秽语,那可是真的是气得火冒三丈,眼珠子都要喷出火来! 结果听到那人说蚕豆臭屁! 好似一击重锤,正好敲在慕容心口,先才他的确在半路上闻到一股凌厉的臭气,还以为某种动物的腐烂味道,现在听到那人说是蚕豆臭屁! “呕~~呕~~”慕容玄却是一下恶心上头,哇的一下便是吐出,吐得一地。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简直不把老子当回事!”慕容玄气的眼珠子都在喷出绿光。 “他们现在乃是逆风!咱们也射死他们。”慕容玄突然灵机一动,喊道。 众将登时反应过来,还真的有模有样,照葫芦画瓢。 结果,愣是没有一个人射得准的。 这些人正射还是稳定得很,可是这反身弓,还真是要一些本事的。 结果一番乱射之下,七零八落,却是连个毛都没有射到。 “我特么的!浑蛋!王八蛋!”慕容玄鼻子都要气歪了,这帮梁山贼寇真的是贼寇吗? 一个个弓马娴熟,却是比他们这些官军还要厉害。 突然,一阵微风拂面,慕容玄身旁副官脸色一抽,喊道:“不好!风向变了!咱们逆风了!” 这话一出,慕容玄只觉得头皮都在发麻。 “为什么?怎么这么倒霉的?”慕容玄大吼道,不等他反应只听到身后喊杀声响起。 “放箭!放箭!放箭!” 这简直就是噩梦啊! 慕容玄众将士气大挫,好似连马儿都不会骑了,一个个惊呼出声,在此不断有人放箭。 慕容玄进退不得,事到如今,再逃的话,只怕要全军覆没。 “迎敌!迎敌!迎敌!不要跑了!再跑我们就要死了。”慕容玄一声大吼,却是挺枪而上。 众将没有办法,眼下形势到这等地步,还真的没有办法避让。 慕容玄深吸一口气,却是架起长枪,朝着林冲冲去。 “擒贼先擒王!”他想得很是简单,别看梁山势大,却都是林冲一人坐镇,只要击杀此贼,还怕什么。 林冲骑着高头大马,衣衫下面却是套了一层软甲,此番迎面而来,气势惊人。 “林冲,受死!”官军一名武将,挺枪而出,这人也是血勇之辈,明显是想要拿下首功! 官军人数上,此番还是占着优势,这领头的小武将,手持长矛,迎着林冲侧身刺去,若是刺中,只怕小命都会交代在这里。 “唰!!” 一道银白色光芒闪过,那武将长矛还没到,林冲的丈八蛇矛却比他更快,凌空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 一寸长,一寸强! 然而,诡异的一幕却出现了。 后发而先至! “咔嚓!” 那可怜的武将,眼瞅着便要拿到首功,他明明望见对面的林冲,出手的速度比他慢很快。 “不要!” 那年轻武将只来得及发出惨嚎,下一刻脑袋凌空飞起,上半身被马匹带走,却是径直从林冲身旁穿行而过,却是跑了好一段路,摇摇晃晃身子,放在跌落与地。 那武将的脑袋,却是高高飞起,在空中绕个圈,他瞪着眼睛,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俨然无法想象,到底因何而败! 他嘴唇蠕动,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又无法开口,耳畔传来呼呼的风声,慢慢的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咚!”的一声,脑袋刚落入地上,却是马蹄践踏,却是淹没一切。 至于林冲一震蛇矛,上面零星血液一消而散,这位梁山的大当家,慢慢的将蛇矛平抬,朝向疾驰而来的慕容玄。 狂风一卷,慕容玄方才还是信心百倍,亲眼所见心腹被当场阵斩,他的气势登时一挫,猛地一勒马儿,停住身形。 “林冲,你这杀人如麻的恶贼!”慕容玄冷冷说道,“得罪高太尉,你即便逃到天涯海角,那也是死路一条。” “行了!慕容玄,有本事便来取我人头,何必废话呢?”林冲面无表情地道,“我的人头,换取你的富贵!官升三级,来啊!爷爷的脑袋再次,你只管过来取。” 林冲一边说,一边轻轻催动马儿,竟是持着丈八长矛,一步步逼近慕容玄。 与此同时,周遭早已陷入一团乱战,各自寻找对手。 场面早已一场大乱,好在有花荣的嫡系人马在,他们顶在最前方,倒也是没有多大的妨碍。 唯一难受的便是吴用了。 中间直接被刘黑子直接扯上他的马儿,两人骑着马儿,一路奔逃。 吴用只感觉浑身骨头都要被颠碎,可是却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强力忍耐。 只是他想着,此番即便能回山,只怕屁股都要裂开。 林冲那头,催动马儿,逐渐逼近,他很早以前便发过誓言。 从今往后,不再做那个又怂又面的林冲,而是要快意恩仇。 谁将他当作敌人,他便杀谁! 慕容玄眉头一皱,手中的长枪,此刻却是冒着冷汗,他盯着林冲,道:“林冲,事到如今,你还在执迷不悟!你在强,却是与朝堂为敌!还不如早日投降,我或许能为你想点办法。” 事到如今,慕容玄也是攻心为上。 林冲却冷冷问道:“慕容玄,我问你,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踪迹的?” 慕容玄却道:“这个便不需要你知道了!” “好!迟早我会知道的。”林冲冷冷说道,“我与朝堂为敌?你这话错得离谱!是奸臣当道,我们武将犹如猪狗,朝堂昏庸,忠奸不明!这世道,是时候该换换了!” 嘶~~~ 慕容玄只觉得心口被人重击,不知为何,他只觉得此刻的林冲,好似有一股无比强大的威势! “这气势怎么这么强?不可能!”慕容玄被这一步步的威势压制的浑身难受,几乎崩溃,到最后却是一声嘶吼,“当我怕你吗!林冲,今日本将必斩你!” 慕容玄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嘶鸣一声,登时朝着林冲疾驰而来。 他舞动长枪,便是猛地一戳! 林冲也是催动马儿,朝着慕容玄冲去。 眼瞅着两人越来越近,那慕容玄也是猛地抬枪,林冲刚要营地,忽而眼皮猛地一筹,心中猛地发毛! 第六感! 直觉! 技能耳听八方! “糟糕!”林冲惊呼一声,他获取的技能,便是能够提前察觉到危险,想到没有想,身子猛地一歪! 一篷鲜血,登时飞溅而出! 远处梁山众,纷纷发出怒吼之声,场面一下子陷入冰冻之境。 “大当家的!!!!” “慕容玄,你该死!” ................... 第178章 统统杀光!慈不掌兵 一蓬鲜血从林冲肩膀窜出,却是一支弩箭,从肩而过。 若不是林冲生出第六感,这弩箭只怕要射穿他的脑袋! 刘黑子勃然大怒:“狗贼,安敢偷袭我家爷爷!” 花荣定睛一瞧,也是怒吼连连:“慕容小贼,你好生卑鄙!” 远处慕容玄将弩箭顺手一丢,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林冲,这弩箭本将擦过毒药,任你本事高超,只要见血,便是死定!” 此话一出,梁山众人都是神色狂变,刘黑子催动战马,便要上前拼命,却被林冲抬手拦住。 “爷爷,您没事吧!” 花荣也是逼退好几人,一脸震惊之色,围拢过来:“哥哥,您感觉如何?” 林冲耸耸右肩膀,这弩箭擦肩而过,顶多伤到血肉皮肤,算不得什么重伤。 见到周围兄弟关怀,他仰天大笑,一抬丈八蛇矛:“怪不得朝堂这些年,边疆屡屡战败,今日见你慕容玄,我林冲算是明白过来!不安心锤炼武艺,却是想着歪门邪道,却是卑劣至极。” 慕容玄不屑道:“林冲,你不过是一条狗,朝廷的反贼,跟你这种畜生一样的东西,本将不需要讲究道义!只要能杀死你,那便是我的本事!你骂吧,让你过过嘴瘾也是好的,可惜你叫骂不了多久,便要毒发而亡,等到九泉之下,往后好好找个新人家投胎便是。” 听到这话,一旁刘黑子却是哇哇大哭,手足无措。 “爷爷若是死了,俺刘黑子也不活了!”刘黑子一双眼睛喷着火,“慕容玄,俺死之前,却是要杀你!” 慕容玄不屑一顾道:“只凭你们几个,只怕不容易!” 这慕容玄狡猾至极,一击得手,便隐藏在诸多护卫中,看来很是谨慎。 慕容玄嘴上说得厉害,心中也是忌惮不已。 他偷袭得极为隐蔽,可是对方居然能够提前预防到一样。 弩箭刚出,他身子居然便是一歪,那个刹那,慕容玄甚至觉得林冲是未卜先知。 “莫不是老子眼花了?”慕容玄心神也是震动,转而一想,“所谓了,反正那厮中毒,只要等着他毒药发作,哪怕他再是勇猛,那也是死路一条!” 这么一想,慕容玄却是感到那林冲的可怕。 “此子统领有方,属下一个个令行禁止,忠心耿耿,这样的人物,好似传说中才见过一样!若是不除,日后恐将天下大乱,后果不堪设想。” 怪不得那么多人追杀林冲而不得,纷纷死于他的刀剑下,这真是一个恐怖的家伙。 慕容玄瞳仁紧缩,却是对林冲极为戒备。 忽而,那头林冲猛地催动马儿,却是朝着他的本阵冲来。 慕容玄大喜过望,当即大吼道:“林冲激怒攻心,却是送死来了!放箭!放箭!射死这个狗贼!” 林冲那头一动,花荣、刘黑子还有亲卫纷纷围拢过来,却是将林冲拱卫。 一时之间,弓箭四射。 不过,不是林冲这边,而是慕容玄那边。 梁山众与花荣军,一时间弓箭震动不休。 “咻咻咻!” 这一波对射,却是将慕容玄这边射得人仰马翻,林冲这边只是栽到五六人,一瞧还都是轻伤,倒也无妨。 吴用坐在马上,大气都不敢出,这战场乱局,还真是风云突变,根本不容人反应。 “浑蛋!这家伙不是中毒了吗?为什么一点事情都没有?”慕容玄瞪圆眼睛,气得浑身发抖。 “毒发啊!为什么还不毒发?!” 这一轮对射,慕容玄的官军明显落于下风,不但如此,本阵士气大跌,却是动摇不休。 “太恐怖了!他们的箭法太准了!” “破甲弓!他们还都是破甲弓箭,咱们的弓箭根本无法破防。” “赶紧撤吧,再不走的话,只怕要死人了!” “可怕!太可怕了!那林冲不是中毒了吗?为什么一点事情都没有?” “别说了,那厮居然连弩箭都能避开!这还是人吗!” “还是偷袭的,距离如此之近,他居然都预判到了!” …… 慕容玄这一刻是真的慌了,这一刻,周遭的声音,让他都要失去判断。 他这一方的士气,却是要崩溃啊! “都给我稳住!谁敢再言退,军法论处!那林冲中毒,马上就要死了!”慕容玄还抱着最后一丝期望。 哪知道远处林冲,浑然无事,却是率先冲入军阵,便是一通砍杀! 那林冲犹如天神下凡,手下无一合之敌,呼啸的呜咽之声,犹如催命的呼号。 三五个呼吸之间,梁山众居然凿入本阵,胯下宝马更是雄壮霸道,直接顶开前面马儿。 “稀溜溜!”林冲马儿一声嘶吼,这军阵的马儿却是一阵慌乱,犹如见到马王一样。 官军登时一片大乱,身下马儿根本不听操控。 “杀杀杀!”刘黑子大吼一声,却是左右开弓。 一时之间,刀剑铿锵,血光冲天,惨叫声不断,场面呈现一面倒的惨败。 尤其是林冲、花荣、刘黑子三人互相拱卫,如入无人之境,杀得官军肝胆俱丧。 “救命啊!杀星啊!我挡不住了!” “跑!跑!再不跑,就跑不走了!” “不管了,逃命!” “唉呀妈呀,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亲,可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 慕容玄脸色乌黑一片,眼角连连抽搐,望着那三个猛将,距离他越来越近,却是猛的一扯马身,便要逃跑! “走!赶紧走!这三个煞星,都是特么的杀才!” 慕容玄勇气不复存在,只觉头顶都在冒寒气,飞也似的催动马儿,不要命地狂奔。 他这一跑,官军彻底崩溃,不断有人被砍翻下马,场面彻底一边倒! 慕容玄只觉得耳畔生风,心脏都要跳出咽喉来。 “驾!驾!驾!” 他疯狂地挥舞马鞭,抽打着马儿,不知道跑出多远,忽而那马儿发出一声悲鸣,却是轰隆一下子栽倒在地,口里吐出白色唾沫,浑身抽搐,却是活活累死! 慕容玄滚落马下,眼前一黑,只觉得末日来临,汗如雨下。 “慕容玄,你怎么不跑了?” .......... 第179章 不可能!绝不可能! 太阳晃眼,却是最是酷热之间。 可是慕容玄如坠冰窖,浑身冰冷,他站在原地,身侧是累毙的马儿。 “林冲,你怎么还没有中毒?”慕容玄目眦欲裂,那是最后的希望,为何眼前的强壮男子,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毒药乃是见血封喉,短短几个呼吸便能要人命。 他以前也是用这毒药谋害过人,那效果极为惊人,怎么这次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慕容玄一脸不解,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林冲居高临下,睥睨一切,不屑道:“中毒?实话告诉你,我自幼苦熬身子,吞吃各种药草,早就修成百毒不侵之体魄。你这区区毒箭,又能奈我何?” “什么?百毒不侵?”慕容玄大吃一惊,连退数步,手中的长枪都惊得掉落在地,他猛地又从地上抓起,脸色惨白如纸,却是嘶吼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百毒不侵的!林冲,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林冲仰天大笑,轻蔑地道:“慕容玄,那你说说,我怎么还不出中毒呢?” “这……这……”嘴上说着不相信,可是慕容玄却感到巨大的恐惧与绝望。 慕容玄脸上抽搐的表情,完全出卖了他。 至于刘黑子却是一愣,转而哈哈大笑,激动地道:“我就知道!俺的爷爷是天下第一!百毒不侵,好厉害,爷爷好厉害。” 花荣也是半信半疑,只是眼下毒伤没有发作,花荣却也是心中存疑。 花荣环视一圈,抬手一点,道:“你的那些手下,全部都毙命,眼下只剩下你一人。你用人歹毒,光是这马儿,却是被你活活累死,心中只有自个,慕容玄,今日取你性命!” “林冲,不,林将军,花将军,你们听我说,我也是听奸人怂恿,上官有命,我也是不得已为之啊!”慕容玄急忙说道,求生欲极其强烈。 吴用当即接道:“慕容玄,到底谁告诉你我们的行踪?” 慕容玄眼珠子一转,却是谈条件道:“若是我说,你们得饶我一命!” 这话一出,吴用等人,自然无法做主,纷纷望向林冲。 林冲稍稍沉吟,开口道:“没问题,只要你老实交代,放你一条性命,那又如何!” “爷爷!”刘黑子一急,便要开口。 吴用将他一扯,刘黑子眼珠子一蹬,却是不再出声。 慕容玄眼珠子滴溜溜转,见他们好似意见不统一,又道:“林冲,你说话算数?若是算数,你发誓!” “我乃梁山大当家,说一不二,谁若违抗,便是军法处置,若是梁山众违背誓言,我林冲必杀之!”林冲抬手说道。 慕容玄大喜,这个年代,誓言那可是非常严肃的事,听到林冲郑重其词,当下道:“既然林大当家的如此宽宏,那我慕容玄自然不是迂腐之辈!你们的消息,乃郓城宋江押司告知于我,还说你们就在郓城附近! 我才派人到处追踪,方才找到你的!怎么样?我已经告诉那人了,要不……您饶了我?” 话音刚落,林冲脸色猛地一沉,连带着一旁吴用也是露出震撼之色。 吴用喃喃道:“那宋江还真的猜到什么!” 林冲也是露出惊骇之色,这宋江还真的是不一般。 怪不得往后做梁山第二任之主,只怕那一日在巷子的相逢,加上这一切的事情联系,这宋江一番推理,估摸着猜测到什么。 “这宋江,绝对不能留,狼子野心,狠辣之辈!”林冲心生杀意,只是一点点蛛丝马迹,那宋江逃亡之中,居然瞬间推演推倒。 “恐怕宋江已猜到其中门道,此刻只怕恨死我们梁山上下。”吴用也是机智,瞬间便想明白关键。 慕容玄急忙道:“我已说了,林将军,你可得遵守诺言!” 吴用一愣,心中有些好奇,这位大当家,到底是背信弃义,还是真的会遵从誓言。 是妇人之仁,还是枭雄之姿,亦或者王霸之道? 不知为何,吴用心中燃烧起一种火焰,他身子都有些颤抖,像是在渴望,又像是在等待。 他期盼着,到底会朝着什么样子的方向发展? 林冲沉默一阵,而后将手中丈八蛇矛一收,淡淡道:“慕容玄,你说得很好!你走吧!” 慕容玄愣住,不可置信地道:“你真的放我走?” 林冲呵呵一笑,道:“我林冲说话,素来都是言而有信!你走吧!我不杀你!” 慕容玄显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林冲还真的是讲诚信,他一方面心中赞叹,另一方面又觉得对方妇人之仁。 这林冲,还是太年轻啊! 难道他不知道,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吗?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林冲啊林冲,你的前途也就到这一步了! 迟早会败亡也! 这么一想,慕容玄抱拳道:“林将军仁义!那咱们后会有期,若是有一日,战场再见,我慕容玄可不会手下留情!” 林冲摆摆手,一脸淡漠道:“多说无益,走吧!” 一旁刘黑子憋着一张脸,却是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一斧头丢过去,若不是吴用低声说着什么,只怕刘黑子便要发飙! 慕容玄笑吟吟道:“好!诸位走好!” 他转过身,径直走了数步,慕容玄好似不放心,又转过身,见梁山等人,一动不动。 这一刻,慕容玄终于放下心来,他转过身,大笑一声,朝前走去。 “嗡!” 突然,一声弓弦响动,慕容玄身子猛地一震,他低头一看,心口位置,居然突出一根箭头,上面还沾染着鲜血。 他张开嘴巴,却是挣扎着慢慢转过身,慕容玄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紧随着,一个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喊道:“我家林冲哥哥放你走,我花荣可没说要放过你!受死吧!” 嘶~~~~ 慕容玄眼前一黑,他忽然一下子反应过来。 “我竟中了林冲那厮的奸计!” 慕容玄心中咆哮,终究还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最终栽倒在地,没了气息。 “叮!恭喜宿主,成功完成支线任务,斩杀敌将慕容玄,奖励杀戮值200点,解锁【外科手术精通】、【麻沸散】处方,奖励天月神枪一柄!” ...... 第180章 天月神枪!矿产爆发! “叮!恭喜宿主,成功完成支线任务,斩杀敌将慕容玄,奖励杀戮值200点,解锁【外科手术精通】、【麻沸散】处方,奖励天月神枪一柄!” “叮!恭喜宿主,收获杀戮值140点!” “叮!威望增加+5点” “叮!吴用忠诚+2” “叮!恭喜宿主,您完成当前主线任务,降服收取晁盖等人,全员忠心值达60以上,任务成功完成,将有兵马大礼包奖励。” “系统提示:兵马大礼包是否开启?” 林冲稍稍沉吟一会,问道:“兵马大礼包,大概是什么样的奖励?” “兵马大礼包,有可能是一批兵马辎重,也可能是一支强力武装支援!该礼包在危险处境之下开启,有意想不到结果!建议风险期开启该奖励!” 林冲一想,眼下梁山兵强马壮,当即道:“暂时不开启吧!” 若是开出一堆武备资源,眼下梁山的辎重充沛,压根不缺武装,想要继续扩充军马,还咩有到那么快的时候。 没想到,这条主线任务竟然以这种方式达成。 吴用的忠诚值上升得有些快,这才是出乎林冲预料的。 同样,明明是花荣击杀慕容玄,可是奖励还是成功开启了。 难道因为老子送的弓箭? 还是花荣属于同一阵营的缘故? 管他玛德,林冲懒得去想,只要奖励到手,才是最重要的。 远处慕容玄趴伏在地,背上的羽箭,分外鲜明。 慢慢的鲜血,透过尸体,渗到地面。 吴用瞳仁一缩,再看远处花荣,心中只觉得一片寒冷。 高明! 实在太高明! 这林冲与花荣,连眼神都不用,那花荣听到林冲的话,却是妙懂了! 吴用脑海中回想着方才的言语: “没问题,只要你老实交代,放你一条性命,那又如何!” “我乃梁山大当家,说一不二,谁若违抗,便是军法处置,若是梁山众违背誓言,我林冲必杀之!” “我家林冲哥哥放你走,我花荣可没说要放过你!受死吧!” …… 高明啊!阳谋! 又是无法抗拒的阳谋! 从头到尾,慕容玄必死无疑,可是林冲不仅没有违背誓言,还没有亲自动手。 那慕容玄最终还是死了。 林冲说得没错,梁山众不动手,可是却没有说花荣没有动手,花荣压根不属于梁山众。 “你花荣也是个妖孽,瞬间便明悟林冲的意思!”吴用倒吸一口凉气,侧身望向远处银甲花荣,心中感叹道,“此人若成林大当家臂助,乃是如虎添翼,不可想象啊。” 这一刻,吴用在紧张之后,忽而双眸充血,犹如发现宝藏一样,心中对林冲生出狂热的崇拜。 “这才是帝王的模样啊!开国君主的姿态!这样的雄主,若是跟随在后,往后纵然有一天死了,也是此生无憾了。”吴用只觉得感慨无比,“这辈子想要施展一身抱负,我这几十年,寻的便是一棵大树,时至今日,终于有幸寻到一棵参天大树!若有一朝风云到,便能化作九天神龙!” 吴用无比的激动,这一刻,他眼珠子一阵转动,冷冷道:“宋公明,原本还想着让你上山,可是你却将矛头对向林冲,那就不要怪我辣手无情了!” 林冲瞥一眼吴用,也觉得这老小子,望着他的眼神,颇有些狂热。 他也懒得搭理,心中却是惦记着这次奖励。 那花荣一催马儿,抱拳道:“林冲哥哥,是我杀了慕容玄,若有责罚,我都愿一人承担。” 林冲故作叹息,道:“贤弟,这怎么能怨你呢。你说得没错,我能饶他,可是那厮却得罪你,你往后也有前景,这事情不能怪你!” 一旁刘黑子却是不懂,他一心要杀慕容玄,此刻那混球已死,他兀自咧着嘴笑嘻嘻。 他翻身下马,走到花荣跟前,拉着他的马儿,赞叹道:“花荣哥哥,俺黑子要谢谢你!慕容玄敢偷袭我家爷爷,真是该死!你杀了他,俺黑子高兴得很。” 众人见刘黑子口无遮拦,也不骂他,转而都哈哈大笑。 林冲环视一圈,对刘黑子道:“黑子,找一块牌子,竖在慕容玄旁边,上面就写!杀人者,梁山好汉!” “好嘞!俺马上就办!” 刘黑子赶忙到处寻找,没一会,便寻到一块木头,让吴用提笔写字。 “杀人者,梁山好汉!” 林冲望着木牌,神色淡漠,这天下的大势,已彻底变化了。 光靠怀柔,不依赖武德,便无法令人畏服。 之所以这么做,便是立威! 敌人不会因为你的仁慈而变得善良,那只有靠更凶悍的手段,让他们感到恐惧! 想要杀他们梁山的人马,那就要有被杀的心理觉悟! 这便是林冲的风格,从一开始逃出东京,林冲便是一路在震慑那些宵小。 “贤弟,咱们后会有期!”林冲没急着拿出天月神枪,而是道,“兄弟这三日若有空,还请你去梁山一趟,我们好好吃酒畅谈一番。” “恭敬不如从命!”花荣不是忸怩的性子,林冲邀请一说,当即回道。 林冲笑吟吟道:“贤弟,山中有一把好枪,我觉得送你最好,过几日你来,我定拿给你瞧瞧。” 花荣一听这话,大喜过望。 他乃是武人,对于武器之类,最是欢喜,当即道:“哥哥最是贴心,让我花荣如何谢。” “贤弟,我们之间,无须用到谢字,你有神枪在手,便是战力提升,若有一日,哥哥有难,还要靠贤弟呢。”林冲开着玩笑道。 那花荣却是当真,毫不犹豫道:“林冲哥哥,若有召唤,即便刀山火海,花荣也是来搭救哥哥!” “哈哈哈!我林冲可不想有那天呢。”林冲一边说,众人互相告别,这才散开。 这一走,等到梁山水泊。 林冲刚回金沙滩,却是围拢不少人。 整个山寨有头有面的当家头领,纷纷在场。 那黄安也是一脸亢奋之色,见到林冲,却是抱拳跪地,兴奋地道:“哥哥,幸不辱命!” 林冲只觉得有好事将近,脱口而出道:“消息可真?” 黄安一抬手,却是接过一个托盘,道:“大当家,还请过目!” 林冲神色一凝,掀开托盘上的丝绸,定睛一看。 良久,林冲仰天大笑,却是喊道:“天佑我梁山!哈哈哈哈!” ....... 第181章 梁山,心腹之患!报仇!报仇! 郓城,第二日初晨,大雾天。 那一日,却是出了一个大案。 县衙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宋江押司居然杀了自家小妾,连同奸夫一同被杀。 只是眼下此人,不见踪影,城内已是人心惶惶,到处都是传言。 却有人说好,也有说宋江太过绝情。 各种说法都有。 “那奸夫淫妇,活该去死!宋押司平素待我们不薄,那阎婆惜过上好日子,却要在外面勾人!这是自个召来的祸患!” “哼!别说吧!给人戴绿帽子,自古以来,最容易生出情杀,贱人!” “那两个腌臜货色,活该得很!张文远更不是东西,明明与宋押司乃是同僚,却还要偷人家的妾室!人品恶劣,实在该死!” “唯独那阎婆的老娘,死得有些冤枉了。” …… 这句话一出,那卖二陈汤的王公,硬着脖子,面孔都涨红,骂道:“冤枉什么狗东西?那毒妇人也不是什么好鸟!若是第一次便阻止那张三,后面怎么会生出那些事情?” 王公那是受过宋江恩惠的,他得到一根金条,那可是一笔大富贵。 现在一推时间,只怕人家杀完人后,还想着他呢。 “唉!老天爷啊,为什么老天爷这么无情!让好人总是被欺辱!”王公心中念叨,却是双手合十,心中暗暗求着漫天神佛,希望他们保佑宋江能够逃脱劫难。 唐牛儿作为发现人,在衙门关到第二日清晨,才被人放出来,此刻也是双目无神,僵在原地,好似丢了魂一样。 这情杀一案,却是要作为茶余饭后,好一阵子的谈资了。 ....... 郓城之外,百里开外,宽阔大道。 昨夜下半夜秋雨,早晨却又生出晨雾,这一路走来,能见度很低。 浓雾之中,响起铃铛之声,却是一队官军,甲胄附身,却是列成阵容,一路推进。 速度不疾不徐,很明显在搜寻着什么。 领头一名校尉,脸色颇有些难看。 突然一人官兵走来道:“老大,这是遇到的第三十具尸体了。” “继续走!那些尸首最好标记,等咱们找到慕容玄大人,再到时候一起安排。”那青衣校尉冷冷说道。 青衣校尉身旁人道:“只怕慕容大人,凶多吉少。” “唉!若是慕容玄身死,到时候该如何向知府大人交代。” “只怪不停我们劝阻,都说让慕容玄大人多带人马!可惜那位大人见功心切啊!” “不要说了,咱们继续搜!” “还好,还好,太阳出来了!这大雾,一会便消散开也!” “也说不定,慕容玄大人旗开得胜,也许在哪里养伤也说不定呢。” “希望如此吧!” “若是那样的话,那才是一等一的大功劳,咱们只怕都要跟着沾光呢。” …… 这群人一边说,一边前进,忽而领头青衣校尉猛地勒住缰绳,单手一抬:“等一下!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头儿指的方向望去,此刻阳光照耀大地,好似一瞬间驱散云雾。 “那是……”青衣校尉大吃一惊,翻身下马,急速冲过去。 此刻地上趴着一具尸体,背上中着一支箭,箭矢透过后心,地面的鲜血早就被雨水冲刷不见踪迹。 “死了!是慕容玄大人!” “前锋传来消息了,前面死了很多人,到处都是尸首!” “死了!都死了!连主将都死了!” “木牌!这木牌上的字!” …… 众人纷纷侧目,盯着慕容玄身侧的木牌,上写: “杀慕容玄者,梁山好汉!” 字体狰狞而凶猛,直接用朱砂而写,侵入木头其中,即便下一场大雨,还是清晰可见。 轰隆隆! 这群官兵,盯着这行字,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只觉得神魔降临一样。 “好强的煞气!” 青衣校尉连退数步,脸色狂变,只觉得大难临头一样。 “糟糕!糟糕!这慕容玄战死!只怕知府大人要发疯啊!”青衣校尉脸白如纸,“咱们恐怕都要问罪也!” 周围人都是面露惊骇之色。 “梁山贼寇!当真如此胆大的吗?” “一箭毙命!前后战场厮杀来回有七八十里来回,好似经过多场厮杀,慕容玄将军的战马倒毙,像是活活累死的!” “上百人的精锐,居然被杀得一干二净!这些梁山贼寇,怎么一个个如此凶残?” “杀才啊!只怕大事不妙啊!怎么这般恐怖?” “这梁山贼,果然恐怖!却是大败济州官军数次,眼下却是又击杀我们青州官兵,若是这些匪徒下山席卷,听闻梁山众已有一万之兵,到时候厮杀一番,各个州郡又有几人能抵挡?” 官兵们互相对视,其中一人忽而有些庆幸地道: “昨日我们原本要一同出征,只是慕容玄大人等待不及,却是抢先走了!若是昨日我们一同去,今日是生是死,尚未得知啊!” 青衣校尉听到这话,心中虽是赞同,但是嘴上却是训斥道:“这话你在我们兄弟中间说说,便是罢了!若是回营,莫要说,到时候牵扯出麻烦,那我们都要倒霉!” 众人一个个噤若寒蝉,知晓头儿说得没错。 “来人,将慕容玄大人尸骸收敛,带回青州!” ........ 青州,知府衙门。 慕容彦达,此刻穿着官服,脸色发青。 他来回走着,神色颇为难看。 “我那弟弟行事急躁,此番追击,一夜未归,又该如何啊?”慕容彦达与这弟弟关系颇好。 虽是同父异母,但是亲如同胞,一文一武,彼此之间,互为拱卫。 “那林冲还真的大胆,居然敢到郓城来!” 慕容彦达神色阴沉:“那人杀出东京城,听闻一路斩杀数百人,闯过好几道拦截追杀!更是一路杀到梁山,却是火并王伦,把那山寨原来的大当家给除去!这是一个杀才! 慕容玄啊,你可不能出事啊,若是出事的话,你让哥哥如何处置?” 不想还好,慕容玄越想越是心焦。 正在想着的功夫,忽而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音,慕容彦达大吃一惊,疾步而上,一眼望见抬进来一具黑色棺材。 “慕容大人,慕容玄大人战死也!” 慕容彦达不听还好,一听连退数步,却是头晕目眩,一下子栽倒,若不是那青衣校尉冲得快,一把扶住,只怕这位上官都要栽倒在地上。 “我的好弟弟啊!你死得好惨啊!” .............. 第182章 慕容彦达!结下血仇 “我的好弟弟啊!你死得好惨啊!” 慕容彦达来回走动,本想着的好消息,可是迎来惊天噩耗。 “这该如何向老父亲交代啊?”慕容彦达头晕目眩。 一旁校尉扶着上官,叹息道:“大人!还请节哀啊。” 慕容彦达猛地一推,声色俱厉地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林冲,是不是他杀了我弟弟!” 校尉一脸尴尬之色,只好道:“回禀大人,慕容玄大人带去的骑兵,全军覆没,他本人也是中箭而亡。” “可恶!可恶啊!一百多人的精锐,居然被杀了!还杀得一个不剩,我弟弟乃是猛将,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慕容彦达暴怒,气得脸色青紫一片,“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校尉斟酌词儿道:“有是有,只是……” 慕容彦达咬牙切齿,却是望着手下们,一个个胆战心惊,却是按耐住怒气,道:“说吧!这事跟梁山有关系,你们只管说,本官不会怪罪你们。” 校尉这才松口气,道:“我们寻到慕容玄大人尸首的时候,旁边还插着一根木牌子。” “木牌子?上面写着什么?”慕容彦达追问道。 校尉硬着头皮道:“上面写着:杀人者,梁山好汉!” “什么?!岂有此理!狂妄,实在太狂妄,这帮梁山贼寇,这是在挑衅。”慕容彦达面孔涨红的犹如猪肝,这特么的是在他的脸上抽耳光啊。 活生生的打脸! 这是在示威,这是在嘲笑,这是拿他弟弟的尸首立威。 慕容彦达浑身发抖,抬起一脚,踢在一旁的木门,吼道:“不杀林冲,我誓不为人!” “大人,还请息怒,若是气坏身子,如何为慕容玄大人报仇啊。”那校尉急忙说道。 慕容彦达深吸一口气,这口恶气不能忍。 他是谁? 那是皇亲国戚! 宫廷中的慕容贵妃,他是兄长,现在梁山众人,居然敢做出这种事。 “林冲,这件事不会完!你们梁山胆敢挑衅我,这是死罪!林冲,总有一天,我会抓到你,将你凌迟处死!” 慕容彦达怒气勃然,转身回屋子,道:“厚葬!厚葬!我要写奏折到朝廷!传令秦明、黄信,让他们即刻带领军马,本官要做大事安排。” “是!属下即可去办。”那校尉抱拳,急忙说道。 “等一下!你小子办事不错,等这次事情办好了,便给你升官。”慕容彦达来来回走一圈,高声说道。 那校尉激动无比,却是扑通跪在地上:“小的定为大人尽心竭力,不让大人失望。” “好!一会你去账房那里,领一百两银子,你自个领五十两,剩下的便跟这次出去的兄弟们,把钱分了。”慕容彦达又道。 众将兵将一听这话,登时露出喜色,一个个向前,跪下道:“多谢大人赏赐,我等定效死以报。” 慕容彦达心情好上数分,他能做到这个位置,可不是酒囊饭袋,招揽人心的事情,他还是清楚的,当即道:“传令下去,此番梁山贼寇侵扰,迟早会成为山东境大患!不管是谁,只要有人取林冲人头,赏百金,若有袭杀梁山头领,赏百银!”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大喜。 要知道东京城,高太尉早就出过悬赏令。 东京城的悬赏令,更是厉害,若有人斩杀林冲,赏赐千金,还能得上骑都尉一职,这可是五品官啊。 很快,青州上下,官军群情激奋,一个个兴奋不已,觉得好机会来临。 “这次慕容玄将军战死,青州颁发悬赏令!若是加上东京的悬赏,这林冲的人头,简直太值钱!” “嘿!说得容易,那慕容玄大人,也是战场好手,也是这么想的,结果呢?那是连自个身家性命都丢了。” “别说这林冲还真是好胆!谁敢杀他,他便报复回来,还警告旁人!” “你还是聪明的,都说那是悬赏令,可也是催命令啊!这大半年,不知道多少人,为那升官发财的悬赏令,却是连自家性命全丢了!” “没错,谁敢打林冲主意的,全部都死了!” “管他妈的,若有机会,还是要干一场!那林冲再强,那也是血肉之躯,只要是血肉,那就会死。” “天下之大,正面对决杀不死他,可以搞暗杀,可以偷袭,还可以下毒,哈哈哈,这林冲我一定要杀了他!” “不错,干一票大的,还是名正言顺,做成往后便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 清风寨中,花荣坐在营帐中,把玩着手中弓弩。 下方是心腹亲卫,他一边抚摸弓弩,一边喃喃自语:“宋江哥哥,最是仁义!可是这次,他却是做什么?为何将林冲哥哥的踪迹透露?我不明白!” 说完这话,花荣怒气勃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亲卫急忙道:“上官,或许是误会呢?” “误会?岂会有这种误会,你们那是没有见到,慕容玄透露宋江乃是告密者,我见林冲哥哥眼中有杀机!即便那吴用,也是惊诧莫名的姿态,这其中到底有何隐情?”花荣面露不喜之色,心情却是糟糕。 没过一会,却是外面一阵疾报。 一名亲卫半跪在地,禀告道:“上官,从郓城传来消息,宋江杀了一家老小,却是逃了出去!眼下行踪不明,尚未得知。” “竟有此事!”花荣一下子站起身,他一双美目来回转动。 一名亲卫禀告道:“上官,林冲大当家的,乃是英雄人物,送您的破甲弓,即便是军伍之中,也是少有的上上品。可是,那梁山终究是山贼,眼下得罪官府,青州慕容彦达,还是皇亲国戚,绝对是将梁山当作眼中钉! 若是朝堂下令,派遣大军围剿,三番五次之下,恐怕会有危险……若是追责出来,只怕会有牵扯……” 花荣冷冷一笑,头抬都没抬,而是轻轻抚摸着破甲弓。 这弓乃是用犀牛皮鞣制,做工考究,这样的弓箭,寻常武将都会拿来做传世之物。 “这些话,往后不要再说!我花荣平素行事,乃是直问本心!林冲哥哥做得事乃是大义!我又担心什么?” 正说着,忽而外面又进来一人,那人道:“上官,青州传来消息,知府慕容彦达发布悬赏令,说是斩杀林冲,就有百金奖赏!除此之外,青州那边开始调兵遣将,说是安排秦明、黄信统率官军,说是要先对境内山贼进行讨论清剿!” “喔?”花荣端坐位子上,眼神闪动。 这慕容彦达死了弟弟,只怕是动了真火。 只是这慕容彦达,也是贪官一个,毫无治理之能,为官青州,却是为非作歹,欺男霸女,任性胡为。 “咱们按兵不动,若是青州知府那家伙,真的对我起疑,大不了我带你们去投梁山!到时候南征北战,我花荣可没有怕过谁。”花荣却是将林冲看得极重。 他是个骄傲的人,更是英雄惜英雄。 林冲武艺高强,仁义而智慧,这是天生的领袖。 只是,宋江哥哥到底为何要泄漏林冲哥哥的踪迹? 难道他只是面上仁善? 内里却是个阴险卑鄙的小人? 人一旦先入为主,过去的好印象,也会快速退灭。 花荣心中苦恼,连他都不知道,他对宋江的无限信任,因为林冲的出现,心中却生出一些变化。 “上官,那林大当家说,让您过些日子,到山中一叙,您还去吗?”亲卫又问道。 “去!为何不去?这乃是大事。”花荣果断说道。 他一边说,心中一边再说。 “报!外面有一人,名唤宋江,说是求见。”一名兵卒说道。 花荣冷哼一声,道:“边说我不在寨子中,让他无须等待。” 那士卒愣了一下,花荣猛地抬头,道:“怎么?我说得还不够明白?” 那士卒见上官要发怒模样,哪里还敢说什么,急忙退下去。 那一名亲卫问道:“上官不见,岂不是让宋江生疑? 花荣微微一笑,道:“不,宋江聪慧,我这么一说,他肯定会猜到什么,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用意。该见的时候,自然会见。只是眼下,并不是好时机。” 亲卫一听这话,便不再多言。 唯有花荣还在把玩手中弓箭,想着昨日的并肩作战,莫名的心生向往,好似男人便该如此一般。 再以对比,那宋江反而没那么耀眼了。 ...... 梁山,金沙滩。 林冲盯着手中的托盘,只见码放着五块矿石。 他很快反应过来,前世他也是研究过矿产的,自然知道眼前这五块石头,到底意味着什么。 黄安激动地道:“林大当家的,我黄安这辈子探矿无数,却是没有见过同时出现五矿同出的盛景啊!” 林冲哈哈大笑,故意问道:“黄安兄弟,你且起来说话。” 黄安也是感到不可思议:“咱们梁山,还真是风水宝地啊!我走过五条山脉,却是分别发现铁矿、金矿、铜矿、煤矿、银矿,其中铁矿与金矿最是好采,在我看来,这乃是五龙同聚,乃是我梁山大兴的征兆啊!” 一旁吴用也是一惊,他赶忙道:“五龙同聚,却是五行归位,林大当家,这是天命所归也!”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都是齐齐变化。 哪知道那公孙胜也走出来,道:“林大当家,乃是紫气附体的当世圣人,此番有五龙庇护,这是天子气!合该为梁山得天下也!” 此话一出,整个场景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不同。 林冲都有些意外,这些人这是要做什么? 开始了! 这就开始了! 神化,这是他们在神化他林冲。 换做旁人,马上就要晕乎乎,甚至都信这言语,还真的认为自个是天命所归。 林冲心中清楚的跟明镜似的,当即道:“我等都是肩负天下的重担,燕云十六州,离我中原百年,此番我们崛起与山东,此乃齐鲁故地。诸位,道阻且长,还需我们勠力同心。” 这话一出,大伙都是露出震撼之色。 林冲拿着托盘,道:“诸位,看到没有?有金银之矿,我们往后便不担心军饷不够,有铁矿便不担心甲胄不足,有铜矿,那我们便不再担心钟鸣器乐的礼,有煤矿,我们的火窑,再也不会熄灭火焰! 想想吧!这是我梁山的气运!大大的气运!梁山必胜!梁山万岁!” 人是最容易被煽动的,也是最容易被鼓舞的。 这一刻,梁山上下,大小统领,只觉得热血沸腾。 今日看似只是五个石头,可是这五个石头后面代表的想象空间,实在是太可怕了。 此时此刻,人们望向林冲的眼神,已变得大不相同。 虽然林冲轻描淡写的化解,但是在场诸人那都是听见了。 林冲身上有天子气,更有龙气护体,这些信息代表的东西,难道还不清楚吗? 即便是个傻子也知道话里面的含义。 这一刻,即便是晁盖,望向林冲的眼神,都开始发生变化。 不但如此,连同朱贵、杜迁、宋万等人,好似都觉得林冲身上有神秘的力量笼罩。 就像是这一刻,林冲不再是一个凡人,而是与他们这些普通人,大不相同。 “梁山必胜!梁山万岁!” “梁山必胜!梁山万岁!” “梁山必胜!梁山万岁!” “梁山必胜!梁山万岁!” ……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金沙滩上发出响彻天地的吼声,每一声吼叫声下,林冲好似感觉到一股浩瀚的力量,不断扩展,从金沙滩向外蔓延。 他感觉到一股玄而又玄的力量,似乎他的意志不断的向外扩张! 不过,这股扩张是有距离限制的,只是蔓延到八百里梁山水泊,却是无法再向外面拓展。 “不行!这个天下,终究不能落入蛮族之手,这昌盛的文明,不应该被蛮族摧毁!我林冲,定要重掌乾坤,将中原的文明,一路向东南西北推进!”这一刻,林冲生出极大的展望,犹如一种天降的使命一样。 林冲环顾四周,沉声说道:“这是天道的意志!” 不知道过去多久,热闹的欢庆之后。 获取矿产,这可是大事一件。 聚义厅中,林冲坐在主位,道:“黄安,我打算成立百矿署,你为统领!不知你可愿意?” ................. 第183章 宋江之狠!梁山之辱 “不知你可愿意?” 此话一出,众人俱是一惊,纷纷投来震惊的神色。 这梁山自从设统帅府,这交椅的位置,基本便是统领一职。 黄安乃是降将,此番发现梁山大矿,乃是天大的功劳。 毕竟这采矿、探矿,若无本事,漫山遍野乱跑,把腿儿都跑断,那也是寻不到半分东西。 林冲穿越而来,深知专业的事,交给专业人做。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这是他的用人风格,临阵换将这种事情,更是林冲最是鄙弃。 黄安听到这话,神色大喜,脸上肌肉都微微颤动,显然没想到,此番会有此等重赏。 他原先还在担忧自个身份乃是降将,往后的前景,只怕有限。 直到听林冲哥哥这般说,他这才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一旁阮小七嘿嘿提醒道:“黄安兄弟,还愣着作甚?快点谢哥哥啊。” “哎!” 黄安太过兴奋,几乎从椅子上跳起,当即站在正中,猛地一掀衣衫,双膝跪地,却是朝着林冲叩拜,起身抱拳道:“得大当家信任,蒙诸位梁山兄弟不嫌弃,黄安定当尽心竭力,为壮大梁山而努力。” “哈哈哈哈!”林冲一拍大腿,环顾四周。 晁盖等人,纷纷都大笑,气氛着实畅快。 “好!要的便是黄安兄弟的豪气与魄力。这百矿署乃是重中之重,黄统领莫要小瞧,这百矿署归户寨统管,黄安兄弟受朱贵节制!同样……”说到这里,林冲神色一肃,又道,“朱贵,户寨乃是我梁山的心脏枢纽,黄安兄弟的百矿署,那是新的衙门,可谓是全靠他一人开辟!朱贵兄弟,万万要给予支持协助。” 朱贵这些日子,日日夜夜操持,都瘦削不少,要知这大小事务,还真是劳累,如今想来,这事儿还真是如同宰相一般。 不做还好,越做越是感到自个能力不足,只想着有人能分担一些。 不过,眼下朱贵还是硬着头皮道:“黄安兄弟探矿,乃是山中第一人,他要何等支持,我定百分百给予帮助。” 黄安这会只觉得心中畅快,过去做团练使,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实际上,他更喜欢做的便是这些事儿,当即抱拳道:“林冲哥哥,朱贵哥哥,我有一个请求。” 林冲道:“你只管说来,若有困难,我们便是下山去买,或者去抢,那也是给你弄来。” 这话一出,众将都是乐呵呵笑了。 黄安也是会心一笑,道:“这倒不必,却是我原本带的老兵中,有些人也是采矿老手,我想寻个五六人来,以他们为骨干,而后寻矿工,尽快设矿场,早些开工。” “我还以为是何等大事,只是这等小事而已。”林冲不以为然,目光瞟向朱贵。 朱贵心领神会,道:“林冲哥哥,此事只管交给我,我来统筹。” 林冲道:“需得在入冬前,要有一个大的进展,待来年开春,必须五矿都要彻底开采成功。这关系到我梁山大业,两位需要多多辛劳。” 朱贵、黄安两人连连点头,同时抱拳道:“定当尽心竭力,完成任务。” 林冲似是无意间道:“黄安兄弟,你家中还有什么亲眷?” 黄安听到这话,神色瞬间一暗,道:“家中尚有一老妻,膝下有一子,还有一老母需要侍奉。眼下我入山,不晓得他们安危,我也是日日不得眠。” 黄安嘴上说着,心中却又对林冲越发钦佩。 这位大统领,心细如发,关怀备至,既问到家眷,肯定有其他筹谋。 林冲又道:“男儿志在四方,可是家庭和睦安宁,才是最好的港湾。黄安兄弟,你莫要心焦,此番你入我梁山,对外口径早有统一!只说你被我们扣关押,官府也不知道你入伙消息。” 黄安一听这话,却是有些讶异,有些山寨,为让人入草,巴不得将消息告诉官府,好让家眷死得干干净净,最后与朝堂势不两立。 “哥哥大恩,无以为报,只有这贱命一条,此生为梁山,为林冲哥哥效命。”黄安却是又跪下道。 林冲起身,亲自走过去,将黄安扶起,道:“上山便是兄弟,过往都是成空!这朝堂腐朽,我们梁山犹如东边初升的新日,正是蓬勃之时。不如这样,为免夜长梦多,不如将兄弟家眷迎上山来?” “这.....这.....此事好是好,可是只怕不容易,毕竟不是一二人,最是劳烦山上兄弟。”黄安如闻天音,一时之间,开心到语无伦次,却又生怕给梁山带来麻烦。 林冲哈哈大笑,转身回到位子,朝着吴用撇一眼,道:“黄安兄弟,此事换做过去,只怕有些难,可是眼下我梁山兵多将广,各司其职,这种事情,么有多难,吴阁主,此事若是交给天机阁,可有困难?” 吴用听到这话,起身道:“此事只要小心谨慎一些,再用银钱开路,并无多大麻烦。只是要有一个下山的管事之人,此为关键。” 黄安急忙道:“我下山便是,这担风险的,自然还是让我来为妙。” “不可,黄安兄弟若是下山,事情反而不好办,你在原本城中,多有相熟之人,若是泄漏,反而牵扯诸多兄弟。你只需要写一封信,再给我们几样信物,此事变成一半。”吴用一脸淡定的说道,显然此事在他的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 林冲点点头,道:“山中诸多兄弟,吴阁主需要谁?只管说来。” 吴用微微一笑,道:“我想请刘黑子兄弟下山一趟。” 刘黑子腾的一下起身,不爽道:“吴用,你想做甚?” 吴用笑着说道:“刘副统领勿恼,此番我要下山做算命先生,身边缺一个道童,我看刘黑子兄弟最是适合!” 刘黑子:“……” 林冲仰头大笑,道:“吴阁主,那刘黑子五大三粗,走到哪里,便是醒目无比,你让他做道童,只怕惹来麻烦。” “黑子兄弟武艺高强,有他在,则大事可成。”吴阁主笑吟吟说道。 林冲沉默一阵,望向刘黑子,道:“你什么意思?去还是不去?” 刘黑子一脸不情愿,只觉得那吴用故意使唤他,可是他却也知道,当下跟过去不一样。 往昔他就是个光棍,还是个打手一样的角色,想发飙就发飙。 可是当下却不同,他已是冲字营的副统领,说是副统领,可是做的事,却是正统领的大事! 这整个冲字营,便都是归他统管,麾下有三千之甲兵,可谓是步军的头一档! 人嘛,都会成长的,若是只管脾气爆发,如何对得起林冲哥哥。 想到这里,刘黑子心中纵有千万分不愿意,也是抱拳道:“我以黄安兄弟家眷为重,以梁山大业为重,若是真的要我下山,刘黑子遵命行事。” “好!那吴阁主,那此事便交给你统筹。不过.....”林冲肃然道,“你为天机阁阁主,刘黑子乃是冲子营副统领,此番下山,当要筹谋好,若有差池......” 山中统领,若是折损一人,那都是极大的损失,吴用听到这话,当即道:“大当家尽管安心,此事定万无一失,我以人头担保。” 林冲点点头,道:“那黄安兄弟,朱贵兄弟,此事便这么办。你们先去,我要与晁天王、吴阁主等人,商议其余要务。” 众人一阵告辞,留下的人,真是当初截取生辰纲的一拨人。 等众人坐定,晁盖再也忍耐不住,道:“林冲哥哥,消息我都收到,此番我却是犯了大错,还请哥哥责罚。” 林冲摆摆手,道:“你行的是仁义之道,何错之有?不过这样也好,也算是看清楚一人,那宋江只怕也没有料到,那慕容玄会死在我们手中,临死之前,还泄漏他的信息。” 晁盖咬牙切齿,撇一眼身旁刘唐,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事态的发展,明显超出他的预料。 林冲心中也在盘算,此番招惹到慕容彦达,只怕同时改变历史也。 记得在原著中,这慕容彦达,乃是青州一地的知府,可是治理水平嘛,也算是寻常的很,只是身份显贵,才是抬上这等高位。 可是这家伙麾下降临,却都是一个个有本事的,往后还都上得梁山。 慕容彦达,青州的知府,徽宗宫中慕容贵妃之兄,其手下的黄信、秦明、呼延灼都与宋江交过手,青州被攻陷后,被秦明一棍打死,全家被斩首。 这厮本事一般,贪赃枉法,导致青州境内贪官污吏横行,还使得青州的治安环境急剧恶化,盗匪横行。 在慕容彦达上任之初,青州便出现了三股强盗,分别为二龙山、清风山和桃花山。 慕容彦达乃是与宋江连番交手,最后将小命给丢掉。 林冲这么一想,眼下慕容玄死于其手。 当然,实际上是死在花荣手中,本质上官府只会将此事放在他们梁山头上。 “慕容玄死于我手,按照慕容彦达的尿性,只怕会调兵攻打我们,这段日子,主要要做好防护,莫要松懈。至于宋江,我们行的是仁义之举,他却泄漏我们行踪,到底是被迫,还是有意,眼下尚未可知。”林冲没有急着一棍子打死宋江,而是说给晁盖听。 晁盖攻打曾头市,最后死的不明不白,那支箭到底是谁射的?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可若是腹黑一点,按照利益角度分析。 晁盖一死,谁得到的好处最多,往往很多事情,便拨开云雾,就显得明白透彻。 原本林冲还想着,宋江上山,有他坐镇,只管将他宋江当作工具人驱使便是。 然而,此番他心思却已大变! 宋江后期招募的一些人,有些是英雄人物不假,可有些人,连偷鸡摸狗的都不如! 眼下这等情形,冥冥之中,有一种直觉,这宋江好似要成为他林冲最大的敌人一样! 不管了! 那宋江若真的胆敢与他林冲为敌,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对峙! 自从刘唐回来,晁盖便知晓其中怕要出事。 之后等林冲几位哥哥上山,更是说道关于宋江的事情。 事到如今,即便是晁盖,也是清楚的很,是时候该表态了。 若是不表态,那也是不行了。 宋江对他们有恩不假,可是晁盖他们也是梁山中人。 按照眼下的说法,这梁山是林冲做主! 现在宋江却要谋害林冲,这是什么? 这是恩将仇报,这是要害晁盖的恩主。 晁盖再也按耐不住,当即起身,抱拳道:“林冲哥哥,晁某打算下山一趟,我要亲去问问那宋江,为何这般做。” 这话一出,吴用那头轻轻摇头,似乎觉得天王这般说,简直有些儿戏。 太过意气用事。 连同一旁的阮氏三雄,都是沉迷不言。 林冲心中暗叹,这晁盖还是太过义气啊! 不过仔细一想,也是应该。 那宋江上山之后,晁盖愣是一步步被对方架空。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宋江就是个腹黑虚伪之人。 事到如今,晁盖还惦记着宋江过去的好,说是要当面质问。 说的好听是义气太重,说得不好听,那是妇人之仁。 即便吴用都是听了直摇头。 可越是这般,林冲心中没有半分恼怒,这更是说明,晁盖根本不适合做首领,不适合做带头人。 晁盖这话一说,跟随他上山的一群兄弟们,也都会觉得这位天王,太过单纯也。 想到这里,林冲道:“你若是下山,万一有个好歹,我林冲可舍不得。此事容后再议,也许宋江也是被逼迫呢?” 一旁吴用露出膜拜之色,只觉得这位大头领,简直是人精中的人精。 晁盖这才松口气,道:“多谢林冲哥哥,若宋江真的不知好歹,我定不会饶他性命!” 林冲哈哈大笑,道:“此事暂且不议,我听闻咱们酒水卖的不错,若是时机得允,我们也该打一仗了!毕竟,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 众将一听这话,纷纷露出狂喜神色。 大伙纷纷起身,道:“我等请战!请哥哥吩咐!” 林冲哈哈一笑,道:“不急!打仗之前,也有一些事情需要做,过阵子,我还要下山一趟。武二郎给我信笺,却是成了打虎英雄,现下正是快活的很呢。” 众人纷纷祝贺,却是寒暄好一阵子。 ........... 然而,在花荣营地外,狼狈的宋江定在营寨之外。 “花荣不见我!却又是为何?”宋江喃喃自语,忽而听到旁边好几名官军议论纷纷。 他侧耳细听,忽而脸色剧变,不由得道:“那慕容玄居然战死?!只怕我与梁山处境,都是不妙也!” ........... 第184章 宋江慌乱如狗!杀心大起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5章 慕容彦达、宋江、黄信,下山 这一刻,宋江心中犹如擂鼓。 眼前这男子,他的身份简直呼之欲出。 可是,宋江知道,这一刻,他不能说话。 没有任何犹豫,宋江却是猛地一掀衣衫,愣是众目睽睽之下,跪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一副奴颜婢膝的模样:“不想有幸见到贵人!却是我的缘分。” “这字画你拿着,来日若有缘分,自然会再见,今日的你猪大肠,方才知道,这天下的文秀之士,还是很多。”那络腮胡子哈哈大笑,将宋江扶起,忽而拍着宋江肩膀,“眼下这山贼诸多,不晓得宋清哥哥,有何良策?” 宋江心中都在打哆嗦,这是何等的机缘呀。 他着实没想到,今日竟有机会,会在这种荒僻之地,得遇贵胄。 宋江心中挣扎,也不晓得对方知晓他多少,他稍稍一想,却又平息心境,当要不偏不倚,方才不被对方看清。 “剿抚并用!才为两策。”宋江沉声说道。 那络腮胡子哈哈一笑,道:“我明白了!” 说完这话,络腮胡子拍拍手,身后站着的一人,从怀中掏出两锭金子,直接放在桌子上。 “这猪肠子乃是天下美味。这两块金子,权当我的谢礼。” 宋江哪里敢收,急忙摆手,却是推辞道:“岂敢收受此等贵重之物。” “我说你能拿,自然便是能拿!”说出这话的时候,这男子眼神透露出一股天然的傲气。 宋江双腿又是一软,却是又跪在地上,将那金子捧在手心。 “我明白贵人之意也!” “那甚好!这往后的路,还得看你,时机还不成熟,有些事情,莫要伸张。”那络腮胡子笑吟吟说道。 宋江如闻天音,却是痛哭流涕道:“贵人宽厚,今日得见,已是我祖上积德,不敢有所求,只想尽心竭力,为江山社稷,为天下使一分力。” “好,宋清哥哥,你是有大智慧的,希望我们再见之日,又是另一番光景。”络腮胡子说到这里,从怀中掏出一块小小令牌,道,“往后若有困难麻烦,只需要拿此物到各地军镇,自然会有人接应。不过,你得谨慎小心,不可滥用。” 宋江大喜,却是匍匐在地,慢慢抬起头,一脸谦恭:“定效劳尽心,不负贵人所托。” “好!好!好!” 络腮胡子哈哈大笑,也不再多言,径直转身离开。 良久,整个酒家,其他的旅人,都投来异样目光。 不过,没人过来关注,这也很正常。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每个人都在忙自个的事,谁又会管别人呢? 宋江好似没有看见周围人一样,他默默坐在凳子上,将令牌放在桌子上,另一头又盯着桌子上两块金子! “没想到我宋江,有一天得遇贵人,这等机缘,又有几人得遇呢?”宋江定定望着桌子上,忽而发出可怕而诡异的笑容。 良久之后,宋江将那文书小心翼翼收入怀中,好似当作传家宝一样。 “林冲,若是你不招惹我,那便罢了!若是你真的要与我为敌,我宋江那也是不是好惹的!”宋江自言自语,“过去,我还怕你几分,今日,你若不识好歹,总有一天,我宋江要剿灭你梁山!” 说到这里,宋江心中兀自恼恨:“晁盖啊晁盖,当初我不惜代价,救你一命!你却引狼入室,还连带着害我!若不是你那书信,我宋江怎会落到这等地步?” 想到这里,宋江神色阴冷如冰,心中已有决断。 他一只手扣在桌子上,轻轻一拍:“小二,结账!” ........... 青州,知府衙门。 这些日子,那慕容彦达安葬亲弟弟,家中又是一团乱,却是被老父责骂,此刻坐在公堂之上。 他脸色阴沉,眼眶泛黑,显然这几日都睡不好。 忽而,一个公人上前道:“禀大人,本州兵马都监黄信侯在厅外。” “唤他上来,本官有事要问他。”慕容彦达沉声说道。 那公人抱拳,称是退出。 没一会功夫,便走来一个中年男子,这人便是青州都监黄信,此人相貌端方如虎豹,身躯长大似蛟龙,平素惯使丧门剑。 “卑职拜见慕容大人!”黄信上前,抱拳称是。 他今日特意披坚执锐,腰悬长剑,倒也威风凛凛。 慕容彦达点点头,道:“消息查得如何?” “卑职的意思,先行拿下宋江为妙!那人狡诈,故意放消息给慕容玄将军,却是惹来这祸事,只怕他是故意与梁山勾连,给慕容玄大人设置陷阱,也是可能的。” “你所言甚是!那梁山贼寇,却是故意激怒本官,我更是要小心应对。”说到这里,慕容彦达道,“黄信,你武艺高强,威震青州,听闻你最近放话出来,要将青州的三座恶山,统统拿下,是真话吗?” 黄信也不自谦,道:“既为大人麾下武将,自然要扫平境内山贼匪寇,黄信愿做先锋,将那三座山贼铲除!” “第一便是清风山,第二便是二龙山,第三便是桃花山。这三处都是强人草寇出没的去处。黄信,你有这个心,本官很满意,不过眼下不急,先把宋江给我拿下!那厮一肚子坏水,本官要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慕容彦达冷冷道。 “卑职遵命!此刻便去办。” 慕容彦达又道:“等一下,此事从头到尾,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你派人去查,若是查到活口,好好问问,到底发生什么,或者那一日大战,肯定有目击的散人,本官要知道,到底有什么牵扯在其中。” “先将宋江捉拿归案,而后再查是否有内应勾结,若有一并拿下,至于那梁山,迟早要派兵剿灭!听闻那二龙山,便与梁山常有勾连。若是让他们连成一片,往后只怕有蔓延之乱象。” 慕容彦达摇着头,摆手道:“黄信,你也是胆子越来越小,山贼就是山贼,哪怕他是十万人,那也是乌合之众,我官军只要一个冲锋,他们军阵必乱,还打什么?莫要助长他人威风,灭自家志气!” 黄信脸一红,却也不反驳,道:“有大人在,无须担心什么。” 这马屁拍的极好,慕容彦达登时心情愉悦,当即道:“你就去办三件事,第一件事,便是拿下宋江,第二事便是查清楚那一日交战,到底发生什么,第三件事,我会上奏朝廷,尽快派军剿灭梁山!” 黄信大喜,抱拳道:“卑职即刻去办。” “黄都监,只管安心办事,只要这三件事办妥当,既是为国出除敌,也是为我弟弟报仇雪恨,到时候本官定为你请功,加官进爵,易如反掌也。”慕容彦达鼓励道。 黄信一脸忠诚模样,道:“卑职定尽心竭力!” .......... 梁山之上,每日操练不休。 每个营地各有所属,操持不休。 此番又过去小半个月功夫,花荣军中军务甚多,一直不得空来梁山。 况且,花荣身份敏感,若是上山,被人发现,也是容易惹出事端。 林冲索性让吴用带人,携天月神枪下山一趟,将此物赠与花荣。 事情办理差不多,林冲刚走金沙滩,却是传来消息。 “林大当家,吴阁主、刘副统领他们回来了。还带着黄安的家眷。”一名亲卫过来禀告。 “好!极好!可有伤亡?”林冲赶忙问道。 “此事办得极为妥帖,银钱开道,却是办得极为顺畅。”那亲卫赶忙说道。 林冲松了口气,那刘黑子乃是他的心腹大将,可不能生出半分插翅来。 “黄安呢?”林冲顺势问道。 “黄安统领一早接到消息,便去水泊外等候。” “原来如此,那我就在码头候着。”林冲淡淡说道。 没一会功夫,却是晁盖、杜迁、宋万等统领陆续而来,都到码头候着。 晁盖见到林冲,却道:“山下传来消息,说是青州那边,放出话来,要将宋江抓了。” “喔?抓宋江?我还以为要奔着我们来。” “不晓得那慕容彦达打的什么主意,青州那边的确没有兵马调动的迹象。” “宋江抓到了吗?”林冲漠不关心道。 “没有消息,宋江好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不过……”说到这里,晁盖有些担心的道,“听闻那黄信在查清风寨的事,说是怀疑到花荣头上。” 听到这话,林冲眉头一皱,登时道:“让天机阁盯紧,若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便要下山,花荣不容有失。” “哥哥,真的还要去清河县?”晁盖关心问道。 “不错,我打算明日动身,若是我离开,我打算让晁天王坐镇山中,统帅全军。”林冲挺直身子,淡淡说道。 明明是一件大事,可是说出来,却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样。 晁盖一惊,显然大吃一惊,怔怔道:“哥哥,我晁盖何德何能,坐镇中枢,只怕不行。” “天王稳妥,行事稳健,仁义无双,有天王坐镇,我林冲放心的很,下面的兄弟们也都会服气,换做其他任何一人,都没有你的威望。”林冲笑着说道。 晁盖乃是义气无双的人物,他本身并无大的野心。 平素做事,更是讲究小富即安,不是野心勃勃之辈。 晁盖见林冲不是开玩笑,更不是试探,当即道:“哥哥所命,莫敢不从,我定拼尽全力,守护好梁山。” “无妨!眼下有诸位在,官军即便有万人之规模,想要攻入山中,还是极难的。况且眼下我们新船频起,无须担心。”林冲安慰道。 晁盖点点头,心中又是开心,又是紧张。 开心是林冲对他的信任,紧张是这件大事交代下来,那是有很大压力的。 “今日我会以统帅府之名,颁发军令!”林冲郑重其事说道。 晁盖点点头,也不再多言,瞅着眼前景象,越是接触林冲,越是觉得这位大当家的深谋远虑。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一不透露着神秘与伟大。 忽而,河畔边传来一阵响动,然后有人敲锣打鼓,显然实在欢庆什么。 众人都放眼瞧去,却见远处行来一艘大船,还有五六条小船。 今日天公作美,太阳藏在白云之后,气温适宜。 没过一会,大船停在码头两侧,然后便见一群人从船上下来。 领头一人,正是黄安。 那黄安身后,还见妇孺孩童,林冲顿时恍然,看来家眷是真的到了。 那黄安疾步而上,人还距离林冲数十步外,便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一路跪走,爬到林冲跟前,眼泪鼻涕横流,道:“我本以为,此生无法再见家眷亲人,哥哥仁厚,却是让山中兄弟为我返险!今日我与家中老母,妻儿子女相聚,却是想都不敢想的恩义! 这等大恩大德,黄安无以为报,唯有誓死效劳。” 林冲站在原地,心情感慨。 家的确是男人最后的港湾与归宿,也是所有人最在乎的地方。 林冲哈哈大笑,一把扶起黄安,朗声道:“我们都是兄弟,这都是小事!要谢,便谢谢吴阁主他们,他们这次,事情办理的稳当。” 吴用一脸淡淡笑意,却是拱手道:“都是大当家指挥有方。” “怎么不见刘黑子?”林冲环视一圈,纳闷道。 “在朱贵兄弟那边喝酒吃肉,此番下山,我没让他喝酒,这会怕是憋不住了。”吴用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吴阁主,你做得好。”林冲恍然。 众人寒暄一阵,林冲又是见过黄安家眷,安顿宅院,自有朱贵等人安排。 等将这事办妥当,林冲瞅见那黄安的忠诚值,原本只有75,现在直接冲到85分,忠诚大升。 这么一想后,林冲当日出统帅府军令! 山中以晁盖为监军统领! 林冲筹备物资,经过简单易容之后,携刘黑子、公孙胜两人,下山。 下山之前,林冲刚到渡口。 朱贵兄弟却拿着一封信道:“哥哥,这是武二郎送来的信笺!” 林冲拿过一看,大喜道:“这二郎果是好本事!却是打死老虎,眼下是打虎英雄也!” 众人一听,都是震惊莫名,纷纷赞叹不已。 ....... 第186章 打虎英雄!武二郎变都头 时间往前推,却说大半月之前,武松回家,半路遇虎,阴差阳错,用那林冲送的太岁刀,送那景阳冈上的老虎升天。 眼下,附近郡县都在传扬武松武二郎的名号。 当地猎户更是将武松当作神魔中人。 那一日,武松打下那景阳冈恶虎,遇到当地猎户,这里五七个乡夫,自把大虫缚了,抬下冈子来。 武松庆幸没有丢失行李,幸亏听林冲哥哥之前所言,没有胡乱饮酒,仅是喝四五成,加上有宝刀护身,干掉那老虎,倒没有多大妨碍。 只是匹马儿都差点被老虎吃掉,受到惊吓,寻上好一阵子,才将和马儿一并护送到山下。 这马儿可丢不得,背负酒水、衣衫、财物不少,可谓是好东西甚多,最关键是林冲哥哥所赠,要真的丢失,武松怕是要发狂。 等众人将老虎抬下山岭,周围乡村早就听闻老虎被杀,那是震惊周围村庄,早有七八十人都哄将来,先把死大虫抬在前面。 好几伙! 那老虎还真是巨大,即便死去,也是模样可怖,甚是骇人,那虎爪拍击一下,只怕都要将人骨头打碎。 “真的打死了啊!那老虎七窍流血!真的是那打虎英雄!” “那老虎居然被人打死,实在太过厉害。光我们猎户,也折了七八个,都是奈何不了那长虫。过往客人,不计其数,都被这畜生吃了。” “知县着落当乡里正和我们猎户人等捕捉。那野畜势大,难近得他,谁敢向前!我们为他正不知吃了多少杀威棒,只捉他不得。这个武二郎,乃是清河县人,不想有这么好的本事。” “打得好啊!自从这山上有这老虎,来往都不方便,往往都要绕好大一段路。” “好汉!好汉啊,这是打虎英雄也!” “打死那老虎,好得很,以后再也没有长虫害人。” “也算是除去一个大害,往后便不再担忧也。” ....... 这些猎户、乡民,将武松当作好汉,一个个恭敬膜拜,专门讯处一个兜轿,让武松安坐其上。 众多乡民争先恐后,将武松抬了,径直送到本地一个上户家来。那上户、里正都在庄前迎接。把这大虫抬到草厅上。却有本乡上户、本乡猎户三二十人,都来相探武松。 那立正见武松,身形魁梧,神威盖世,犹如天上魔主,不由得抱拳道:“敢问壮士高姓大名?贵乡何处?” 武松翻身下轿,也是知礼,抱拳道:“小人是此间邻郡清河县人氏,姓武名松,排行第二。因从沧州回乡来,昨晚在冈子那边酒店吃酒多了,上冈子来,正撞见那畜生。幸好带着护身刀兵,便将这老虎杀了。” 武松使出几个心眼,下山之前,那林冲哥哥可谓耳提面命,莫要胡乱泄漏信息,当即隐瞒消息,自然不会提梁山半分,更没有提其他事来。 “这位好汉,好生的本事,今晚我们便会将消息送到府衙,父母官定会高兴。”里正夸赞道。 武松见周遭众人一个个好奇模样,尤其是把那打虎的身分拳脚,细说了一遍。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纷纷夸赞道:“真乃英雄好汉!” “做得大好事!却是大英雄!” “厉害啊!我们折损这么多人,眼前英雄只是一人,便将这害人长虫除去!” ....... 众猎户先把野味将来与武松把杯,武松特意让人照顾他的马儿。 里正等人极为重视,为武松安置上好单间,准备衣衫茶水,武松先将贵重物品安放,这才放心出来与众人饮酒相谈。 武松因打大虫困乏了,没过多久,人又疲又累,却是告辞要睡。 大户便教庄客打并客房,且教武松歇息。 屋子外,还有女仆照应,武松检查东西,一一俱全,忽而感慨不已。 “临走之前,林冲哥哥说,只要风云一动,机会一来,我武松便是扬名立万之时,我原本还不信,今日打死那虎儿,却是一朝闻名郡县,若等报送到县官那里,想必能获取奖赏,要是运气好,也许还能吃上官家饭!”武松心情愉快不已。 他眼下还想得简单,只想着以后有个官身,以后若有机缘,还能帮助到林冲哥哥一点。 这么一想,武松心满意足,沉沉睡去。 到第二日天明,上户先使人去县里报知,一面合具虎床,安排端正,迎送县里去。 等到武松起来洗漱,可谓神清气爽,昨日的劳顿辛苦,全部消散。 “林冲哥哥真乃神人也,人之气运,还真的是变幻莫测,昨日我还是形单影只,孤身独行,今日却声名大作,众人恭敬礼遇,还真是畅快啊。大丈夫当如是!”武松心中不断说着。 众多上户羊,挑一担酒,都在厅前伺候,众人态度谦逊而敬重,人人都是羡慕英雄人物。 何况还是那恶长虫,诸多猎户损失惨重,都不曾拿下,现在却被好汉给打死! 武松穿好干净衣裳,整顿巾帻,出到前厅,与众人相见。 诸多猎户邀请,请武松上桌,将酒水倒好,领头人把盏说道:“被这个畜生正不知害死多少人性命,连累猎户吃下几顿杀威棒。让我等限期拿下今日幸得壮士来到,除了这个大害。第一乡中百姓有福气,第二客侣通行,实出壮士之赐。我们敬您!” 武松见来不少人,一个个态度恭敬,大有以他位尊的架势,他也起身,谢道:“非小子之能,托赖众长上福荫。往后还要多多请教诸位,以后多有讨教。” 换做以前,武松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来,可是今日却不一样。 都说见墨者黑,近朱者赤。 武松在梁山停留许久,耳濡目染,又受林冲亲自教导,却是过去的暴烈戾气,却是隐藏数分,整个人倒也温润不少。 众多猎户听到这话,谁不喜欢夸赞呢? 一时之间,彼此一阵商业互吹,气氛登时热烈。 众人都来作贺,吃上一早晨酒食。 之后,便让人抬出大虫,放在虎床上。 众乡村上户都把段匹花红来挂与武松。 武松有些行李包裹,都是贵重物品,庄子上特意安排几个壮奴陪护,尤其是那高头大马,更是上好草料照顾,没有半分怠慢。 众人一齐都出庄门前来,早有阳谷县知县相公使人来接武松。 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实在这虎害也是当地政绩一样,原本让知县相公头疼不已,眼下却被人除去,正是要大肆宣扬一番才是! 这也算政绩一件! 那知县相公派来的公人,却是让里正,让他在乡里叫四个庄客,将乘凉轿来抬武松,把那大虫扛在前面,挂着花红段匹,迎到阳谷县里来。 这声势实在搞的盛大威风,武松本就喝酒,也觉得脸上颇有面子。 本想推辞,可是那公人与猎户们,一阵阵劝说,方才作罢。 那阳谷县百姓听得说一个壮士打死了景阳冈上大虫,迎喝将来,尽皆出来看,哄动整个县治。 武松在轿上看时,只见街道两侧,到处都是是,闹闹穰穰,屯街塞巷,都来看迎大虫。 等到县前衙门口,知县已在厅上专等。 武松赶忙下轿,扛着大虫,走到厅前,放在甬道上。 知县望见武松这般模样,又见这个老大锦毛大虫,心中自忖道:“不是这个壮汉,怎地打的这个猛虎!” 知县问道:“你那打虎的壮士,你说说怎生打下这个大虫?你可知道,这大虫吃下多少人命,县衙派遣多少猎户,那都是无功而返,你还真是好大的本事也。” 武松也不含糊,站在厅前,便将打虎的本事,说上一遍。 厅上厅下众多人等,都惊的呆了。 “好!猛士!往昔本官读史书,却是听说各种,今日才知,猛士就在眼前!” 知县就厅上赐下几杯酒,将出上户凑的赏赐钱一千贯,赏赐与武松。 众人又是好一阵夸赞,武松也是意外,却是心中一想,念着林冲过去所说的话,当即道:“小人托赖相公的福荫,偶然侥幸,打死这个大虫。非小人之能,如何敢受赏赐。小人闻知周遭众多猎户因这大虫受了相公责罚,何不就把这一千贯给散与众人去用?” 知县大喜,更是高看武松数分,称赞道:“既是如此,任从壮士。好一个猛士,却是安一方百姓,乃是大大的打虎英雄。” “那都是仰仗相公恩德,小人不敢受功!” 武松又是一番拜谢,顺势把这赏钱在厅上散与众人猎户。 这些猎户这段日子,那是惨的很,眼下仰仗武松赐下钱财,一个个感动不已,又是抱拳,又是作揖,可谓好一阵忙活。 知县越看越是欢喜,见武松忠厚仁德,有心要抬举他,便道:“虽你原是清河县人氏,与我这阳谷县只在咫尺。我今日就参你在本县做个都头,如何?” 武松先是一愣,转而大喜,若是当上都头,不正好合家中大哥心愿,以后吃个官家,往后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他这个大哥。 武松没有半分犹豫,当即跪谢道:“若蒙恩相抬举,小人终身受赐。小的定尽心办事,不负恩相所托。” “哈哈哈!武都头,往后有诸多大事要办,这些日子,你只管好好相聚庆贺,不急着到衙门报到。”这知县相公,还真的是惜才的很,对武松着实宽厚。 武松又是一阵拜谢感恩,却是不提。 知县也是雷厉风行之辈,这等猛将,留在麾下,往后治所内,若有歹事,那也是个大助力,这知县相公,一方面是看重人才,另一方面也是为他治理需要。 既然是一县父母官,这治所内,那儿也是手一不二的,随即唤押司立下文案,当日便参武松做上步兵都头。 那些猎户得这个消息,也都是欢喜不已,都跑来来与武松作贺庆喜,连连吃三五日酒。 武松自心中想道:“我本要回清河县去看望哥哥,谁想倒来做到阳谷县都头!不过,还是得想些办法,把大哥接来。” 这往后的日子,武松过得舒坦,上官喜欢在乎,乡里闻名,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卖他武松的面子,也算是阳谷县的名人。 又过三二日,那一日,武松心闲,走出县前来闲玩。 只听得背后一个人叫声:“武都头,你今日发迹,如何不回去看我?” 第187章 果然是银钱开道,美人潘金莲 武松回过头一看,却是一愣,转而眼眶一红,眼泪都掉下来,却是嚎啕大哭,叫道:“大哥,大哥,我的好大哥,为何您在这里?却是想死我也!” 只见眼前站着一个汉子,年岁比武松大上不少,却生得丑陋矮小。 这汉子脸红如墨,皮肤粗糙,唯有眼神炯炯有神,正盯着武松看,脸上笑吟吟的。 “二郎啊,大哥日日想你,不想今日得见,也算是让大哥心安,往昔日日担忧你。你怎么不来看我也。” 一句不来看我也! 那话中,听到耳中,却是深深的哀伤与难过,还有数不清的思念。 言语之间好似在责怪,却满是兄弟的情谊。 武都头回转身来看见那人,扑翻身便拜。 那人原来不是别人,正是武松的嫡亲哥哥武大郎。 武松拜罢,嚎啕大哭,情不能自制,听到大哥责怪,心中更是难过自责,却是道:“哥哥日日担心,弟弟却还在到处闲逛,却是二郎做得不对,还请大哥责罚,让我愧疚之心,也好上数分。” 武大郎也是眼眶发红,却是一把抱住二郎,开心道:“大哥日日想你,却是说话重些,二郎莫要怪大哥!今日能再见,大哥就很开心了。咱们不说别的话,一会跟我回家,大哥给你做顿好吃的。” 武二郎听到大哥劝慰,心中这才释怀不少。 他终究是年轻人,性子比不得年长沉稳一些,一遇风华荣光,自然有些把持不住。 可是,武松终究是将大哥当作最重要的人,此刻听到大哥的安慰,心情也是大好,慢慢也控制住心境,跪在地上,问道:“大半年有馀,一直不见哥哥,如何大哥却在这里?” 武大神色一黯,颇有些难过道:“二哥,你此番出去大半年,如何不寄封书来与我?我又怨你,又想你。” 武松道:“哥哥如何是怨我、想我?” 武大道:“我怨你是,当初你在清河县里,要便吃酒醉了,和人相打,如常吃官司,教我要便随衙听候,不曾有一个月净办,常教我受苦,这个便是怨你处。 想你是,我近来取得一个妻子,也是你的嫂嫂,清河县人那帮地痞无赖,都来相欺负我,我这身板,哪里有人做主,却是难过而悲催。 若是你在家时,他们谁敢来放个屁? 我如今在那里安不得身,只得搬来这里赁房居住,因此便是想你处。” 这武大郎说得轻巧,好似轻描淡写,可是一句句之中,那都是满满的血泪与无奈,还有一种想要施展不得的苦闷与自卑。 武二郎听到这话,却是肝肠都要心疼断了。 他的眼眶又是一红,大怒道:“哪个泼皮混账,敢招惹大哥,让我去撕他的皮,将他的狗腿都打断,好为哥哥出气。” 大郎却道:“都是过去事,你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不能莽撞,往后你还有大好前景,现在大哥到这里谋生,二郎既然回来,也算是圆满。过去便过去,不提也罢。” 武松心中又愧又羞,那口中跟吃了黄连一样,苦的难受,他望着大哥。 这才多久不见,这矮黑身子,却是又苍老不少。 唉! 武松心中默默发誓,从今往后,便再也不与大哥分开,要好好照顾与他,不让他辛苦为难。 这么一想,武松问道:“大哥,您方才说娶亲,这又是寻得哪家人?” 这武大与武松是一母所生两个,武松身长八尺,一貌堂堂,浑身上下有千百斤气力,不恁地,如何打得个猛虎? 这武大郎身不满五尺,面目生得狰狞,头脑可笑,清河县人见他生得短矮,起他一个诨名,叫做“三寸丁谷树皮。” 武大郎笑了笑,道:“说来也是我的运气,不过这运气好与不好,我眼下还不晓得。那清河县里有一个大户人家,有个使女,小名唤做潘金莲,年方二十出头,颇有些姿色。因为那个大户的主人要缠她身子,那女使只是去告主人婆,意下不肯依从。 那个大户男主人以此恨记于心,却倒赔些银钱,不要武大一文钱,白白地嫁与他,却是报复一般。 我跟你这嫂嫂相处也还好,只是不少人都觉得我这种人,不配与你嫂嫂为亲,时常有人过来嘲讽笑骂我!” 武松一愣,转而心中一喜,若是过去,他不在家,还是担心不少,可是眼下已不同。 他已是半个官身,吃的是公家饭,同时身上还有林冲哥哥送他的数百两银子,只要大哥家中有钱有吃喝,日子定能好过,说不定过两年,他武松还能有个侄子呢。 只是听武大的口气,只怕后面受不少委屈,却是问道:“那些人怎么说?” 武大犹豫一会,苦笑道:“跟二郎说也算不得什么。我这人本就懦弱,那些个地痞无赖不时间在门前叫道:‘好一块羊肉,倒落在狗口里。’时间久了,我便带着你嫂嫂,来到这里,也算是避开,省得招惹是非。” “混账!这帮人总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武松心中一冷,“此事大哥放心,我与那附近猎户相熟,他们欠我恩情,回头大哥只要跟我说,是哪些个人,我让他们去教训教训,不会闹出人命!” 武大又是开心,又是担心,却道:“不说这个了,大哥只想我们在一起,还是少惹事端,大哥胆子小,还是罢了吧。” 武松心中恼火,换他过去的性子,肯定要去报复! 他刚要说个“不”字,忽而想到林冲哥哥下山的话。 让他诸事多忍耐,莫要意气用事,还说让他多听武大之言。 这么一想后,武松心中咯噔一响。 良久之后,武松长吁一口气:“那便依大哥意思,只是往后再有欺辱你,只管跟我说。” 武大开心不已,拉着二郎的手:“好!好!我的好二哥,跟我回家,带你回家见嫂嫂。她可是漂亮着呢。” 武二郎听着也是会心一笑,当即道:“哥哥不慌,你先回家,我去住所拿些东西,你等我一会。” ................. 第188章 给予金莲的地位!武松的心机! 武二郎今时不同往日,换做过去,这大哥一句话,他定是径自回家,不会有其他的事儿。 然而,在梁山数月,武松却是明白很多道理。 这人世间,即便是大哥再好,可是眼下,他已娶妻,自个作为小叔子,更是要讲究一二。 这其中的道理,人情世故,武松还真的是领悟深刻不少。 武大郎一愣,却道:“怎么?二哥是不想跟我回去?” 大哥刚还挂在脸上笑容,这一刻,猛地一收,却是露出自卑而难过的神色。 这神色一闪而逝,若不细查,根本发现不了。 化作过去,武松根本察觉不到,可是今日,这细微的神色变化,都没有逃过他的双眸。 “大哥,你误会了,我是想回屋子,带些礼物给你。”武松笑着说道,“此番从沧州而回,我顺路买些礼物。” 武大郎一听这话,一下子咧嘴大笑,心情骤然开朗,急忙道:“二哥,你出门在外,辛苦辛苦,大哥哪里要什么礼物。你买这些实在浪费,我只想你好好的,等大哥存够钱,到时再给你娶一房媳妇。咱们爹娘走得早,以后武家子孙繁衍,二哥莫要怠慢呢。” 武松不听这话还好,一听心中酸涩,只觉得过去太过幼稚,大哥这些年,为了养活他,那是吃下多少苦头? 又当爹,又当妈! 平素卖大饼,只怕吃下不少苦头,时至今日,武二郎愧疚难安,郑重道:“哥哥往后租个铺子,也不要挑着货担到处卖饼,以后二郎好好照顾大哥还有嫂嫂,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武大郎听到这话,心中感动,只觉得二郎成熟不少,道:“二哥啊,大哥不想其他,只盼着你好,你若是好,大哥做什么都有劲。这铺子还是不租了,我这小本生意,只要养活你家嫂嫂,照顾平日开支,那便行了。至于其他,不好估算。” 武松一听这话,知晓大哥担心银钱吃紧,细细一盘算,笑着说道:“哥哥,此事容后再提,到时候我有一门好差使,不光哥哥能卖烧饼,到时候开个酒水作坊,那也是容易的很。” 要知道,那柴大官人有酒水专卖牌子,到时候背靠柴大官人,在这阳谷县也开一家,那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武大郎听得稀里糊涂,只想着二哥在外面涨了见识,支支吾吾道:“现在不说这个,那什么礼物还是不拿,大哥想你的紧,也带你去见见你家嫂子。” 武二郎惦记着那银钱,林冲哥哥反复吩咐过,便道:“哥哥先回,不急着一时半会。自小到大,都是大哥养育,我带些礼物,算不得什么。” 武大郎见二郎坚持,心中宽慰,只觉得这些年受的苦难,没有白费。 两人说完,自顾自忙各自的。 武松今日休息,急忙忙回到住处,那匹宝马,上次被知县看中。 他也不含糊,二话不说,便将此物赠予知县,知县大喜,却是对他更为看重。 时常给他安排一些油水差事,倒是好处多多。 他这边刚回屋子,那一头却来个账房一样的先生。 这人是知县大人的心腹,算是父母官自个花钱养的幕僚,非常得知县器重。 那先生姓张,见到武松神色匆匆,笑着道:“武都头,喜笑颜开,这是遇到什么好事吗?” 武松一愣,心中登时一惊,这养气的功夫,还是太差。 只顾着高兴,却是表情都没有半分收敛呀。 不过,这张先生不用隐瞒,况且也不是什么重要事。 “拜见张先生。”武松先执礼,而后道:“我老家在清河县,那里尚有我一个亲哥哥,本想着这些日子去寻他,不想今日在街头遇上。” “哎呀,这是好事一件啊。”张先生也是一喜,急忙上前,道:“武都头稍等,我来是送东西给你。” 武松一愣,见张先生手中持着一个袋子,问道:“张先生,要送什么?” “是这样,知县大人说,不能让你白白送马,让我送一百两银子过来,说是买你的马钱。” “不可!万万不可!那马儿也是我偶尔寻到,这都是我的心意,岂会收钱。”这送马儿,那是林冲哥哥原先交代过的,说是办事人情最是真,只有舍得,才有获得。 听到这话,那张先生眼中满是赞叹,可还是道:“知县大人意思,不收也是不好呀。武都头莫要让老朽为难。” 武松沉默一阵,顺势接过银钱袋子,从中取出一锭银子,大概十两样子,笑着道:“张先生,劳烦您回禀恩相,这银子我已拿下,剩下的钱,便给马儿买些草料吧。” 那张先生一听这话,又见武松拿着一锭银子,不由得伸出大拇指,连连称赞道:“武都头,你年纪轻轻,人情世故,却是老练的很,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那武松哈哈一笑,抬手将手中银子塞到张先生手中,道:“劳烦先生来一趟,这钱是个茶水钱,老哥哥莫要嫌弃。” 张先生一愣,想要推辞,可是他这身子骨,哪里推辞得过武松。 武松手劲硬如铁,那是连老虎都打死的存在。 张先生见武松执着,叹口气道:“武都头往后若有事情,老朽若能办的,只管与我说。” 武松心中一喜,却是感叹林冲哥哥说得一点都不错。 这一取一得,都是学问,这张先生既然开口,若不寻求帮助,那对方心中拿着这个钱,便会不安。 这里面那都是学问呢。 还真是困了,就有人送枕头,武松当即道:“若真的说,还真的有些事情,恐怕还要劳烦张先生。我想在县里寻两处好的铺面,租赁下来,若是便宜,先买下也行。” “铺面?武都头这是打算做生意?”张先生反手一收,那一锭银子跟变戏法似的,直接入长袖当中。 嘿! 武松眼角微微一抽,这些老油条还真是高手,这一手收钱的功夫,还真是熟得很。 “说来惭愧,二郎自幼父母早亡,都是我那大哥将我拉扯大,现如今到阳谷县,二郎打算给哥哥弄个铺子,做些个小生意。”武松笑着说道。 “我当是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个,简单得很。”张先生松一口气,“回头我查一下账册,记得有两个富人家犯事,那就有两个上好铺子,到时候我跟知县相公说道说道,到时按个好价格卖你。” 武松大喜,急忙抱拳道:“若是此事能成,定谢谢先生。我打算开一家酒肆,那酒乃是柴大官人庄上的,名唤蓬莱仙酿,眼下东京城卖得火热。” “喔?你竟有此门路?”张先生大惊失色,“前阵子知县相公去一趟东京城,听闻这酒现在抢购如潮水,即便是普通的,都要售卖十两纹银,上等的听闻要用真金去买。当下有价无市,不少富贵人家,都是争抢囤货,转而出手,有些聪明人,从中赚取不少呢。” 武松讶然,没想到那梁山哥哥们,这商业行动如此之快,居然还真的拓宽售卖路径来。 “嘿嘿,张先生,我现在也是说说,只是从柴大官人府上离开,那位大人若是给二郎酒水,这生意或许能做。” 张先生猛拍大腿,一把拉住武松手:“这事能办,待我与知县相公相商,到时候你让那哥哥做便是!” 武松心中一动,这事情既然有大人物掺和,当即道:“这生意就是让我大哥做,武松就是个武夫,到时候这利润二八即可,让我那大哥有个安身立命,闲钱养老便是。” 张先生愣住,没想到这武松居然泼天的财富不要。 “武都头,你怕是不知道,这酒水眼下那是叫一个抢眼,不晓得多少人想要进来售卖,这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你若是只要二成,那是大大的吃亏呀。”张先生当即说道。 武松谨记林冲过去的话,笑着说道:“二郎能有今日逍遥日子,都是托恩相,这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能为恩相办事,那二郎便心满意足。” “好!好!年纪轻轻,却有如此心胸。你放心,知县相公不会亏待你的。”张先生急不可耐,转身便走,一边走,一边道,“一会你带几个士兵与你同去,回头让他们传信与我,让好知晓你的住所。” “好!”武松也没废话。 利益这东西是最好的纽带,自古至今,莫过如是。 能谈钱的时候,千万不要谈感情。 若光谈感情,那确实最伤钱的。 那武松心中安定,这张先生出现,倒是解决他不少麻烦。 既然这次回来,可谓是大哥排在第一位,再也不想他以后起早贪黑,忙碌不休。 况且,既然大哥结亲,想拿女人颇有些姿色,大哥等于捡个便宜,只怕礼数各方面都不是妥当。 这么一想,武松计上心来,安家安家,若想女人心安,当要让她富贵养人,自然便要权衡利弊。 若是过去,武松算是不明白其中的门道,那可都是在梁山,摸爬滚打,日日跟在林冲哥哥身旁。 听到说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才有今日的敏锐与机警。 武松回屋,将酒水一收,又取来两百两金银,加上后面他办事的油水钱,却是一笔巨款。 等出了住处,武松便带上两个士兵,先到一家金银店铺,买上一对金耳环,金手镯,把这事做好,武松又买四套衣衫,两套武大郎,两套给那嫂嫂。 那嫂嫂的衣衫,武松买的料子极好。 做完这一切,武松又是一阵采买,瓜果礼盒之类,又是精心准备一番。 等差不多了,这才前往大哥家。 东西实在采买太多,倒是苦了身后两个随从,最后没辙,却是寻一个板车来,这才方便一些。 没走一阵,却是见到一个寒酸小屋,门口站着武大郎。 他身材矮小,面黑怯懦,遥遥眺望。 不知为何,武松一看,眼眶又是一阵发红。 这大半年不在家中,这大哥只怕过得艰辛得很。 “他将我拉扯大,我却没让他享一天福!着实该死!”武二郎心中感慨莫名,他忽而很感谢林冲哥哥。 如果不是林冲哥哥,耐心教导他,他也不会短短数月时间,成长如此之快,更不会体会到这人间冷暖,人情世故。 “大哥,我自来便是,让你苦等,如何使得。”武松上前却是说道。 武大是个懦弱依本分的人,否则也不会在清河县住不稳当,搬来这阳谷县紫石街租房居住,每日仍旧挑卖炊饼。 武大郎笑着说道:“我都等大半年,今日又多等一会又如何。今日若不是上街卖饼,还见不到你。” 武松好奇问道:“哥哥是怎么晓得我也在这里的?” 武大郎道:“兄弟,我前日在街上听得人沸沸地说道:‘景阳冈上一个打虎的壮士,姓武,县里知县参他做个都头。’我也八分猜道是你,原来今日才得撞见。我今日不做买卖,我们兄弟今日要好好聚聚。” 武松大喜,却是皱着眉头,道:“这房子太紧巴些,过日子我再给大哥找个好地方。” “我跟你嫂嫂住,算不得什么。这边租金便宜,好的地方太贵,大哥也没有那个本钱。”武大郎又要说什么,却是盯着两大车东西,惊骇道,“我的二哥,你拉这些东西?又是从何而来?” 武松哈哈大笑,拍着心口道:“大哥,莫要害怕,方才我回家带些礼物,就顺路买些东西。大哥,你听我说......” 说到这里,武松凑到武大郎耳畔说了几句,武大郎震惊地抬起头,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这....这.....”武大郎却是瞪圆眼睛,只觉得这次二哥回来,好像变换一人般。 他刚要说什么,武松一掀帘子,道:“大哥不要这了,嫂嫂呢?” 武大郎却是急忙进屋,却是屋内一个妇人走来。 武松定睛一瞧,瞧得朴素干净,眉眼之间,还真是颇有些姿色。 这样的女人嫁到武家来,若是哥哥以今日这造化,迟早会生出事端。 武松还真是个开了窍门一样,心中跟明镜似的。 只见芦帘起处,一个妇人出到帘子下,朝着武大郎道:“大哥,这位便是叔叔吗?” 武大道:“你的叔叔在这里,且来相见。” 这妇人不敢怠慢,方才这大郎回来说道,却是弟弟是个官府中人。 她一抬头,好一个猛汉子,身高八尺,威势甚猛,汉儿气息十足。 武大说道:“娘子,原来景阳冈上打死大虫新充做都头的,正是我这兄弟。我以前跟你说过,我这亲兄弟乃是世上少有的英雄人物。一身本事,他今日回来,往后便没有人欺负我们哩。” 那妇人不是旁人,正是潘金莲,她听到这话,低眉顺眼,眼角余光却是偷偷瞥武松。 不看还好,越看越是觉得那武松威武雄壮,好似这阳谷县没有一个男子汉,能跟他相比。 还真是生的威猛,跟他哥哥完全不一样呢。 那妇人叉手向前,恭声道:“叔叔万福。” 武松急忙道:“嫂嫂请坐。” 武松还是知道礼数当下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他心思赤诚,既是大哥嫂嫂,那嫁入他们武家,便是将嫂嫂当作大哥一样尊重,这跪下的也是心甘情愿,没有半分怠慢! 那妇人心惊,没想到这武松这般真诚,没有半分傲气。 她急忙向前,扶住武松道:“叔叔,折杀奴家。奴当不得这等大礼,眼下叔叔是有身份的人,都是一家人,无需如此。” 武松道:“嫂嫂受礼。” 那妇人道:“奴家也听得说道,有个打虎的好汉,迎到县前。奴家也正待要去看一看,不想去得太迟了,赶不上,不曾看见。原来却是叔叔。且请叔叔到楼上去坐。” 武松这会起身,能够近前细看,却是这嫂嫂,还真是美得很。 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 纤腰袅娜多姿,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却是平添数分妩媚。 当下这妇人叫武大请武松上楼,主客席里坐地。 三个人同归到楼上坐了。 武松却让人将礼物,纷纷抬到二楼。 那物品堆积犹如小山,却是将那嫂嫂看得目瞪口呆。 她往昔也是富贵人家的使女,也算是有见识的。 可是今日这阵仗,忽而让她生出一阵幻觉。 莫不是苦尽甘来,还是要生出变化来? 她过去也是心高气傲的,可是被那旧主人摆下一道,她心中却是闷哭难当,只觉得命运不公。 那妇人看着武大道:“我陪侍着叔叔坐地,你去安排些酒食来管待叔叔。” 武大应道:“最好。二哥你且坐一坐,我便来也。” 武大刚要下楼,却被武松拦住。 武松开口道:“大哥,莫要急着准备酒肉,听我说来。” 那武大郎一愣,道:“莫不是你要走?那可不行,你既然回来,这便是你的家,你的嫂嫂,也不会赶你走。” 武松笑着道:“这个我自晓得,不是说这个,那酒肉瓜果,我早有准备,一会便让人送来。今日哥哥莫要烧煮,一会只准备些饭食便是。” “啊?二哥又耗费银钱,总不能让你花钱,大哥心中不安。” 武松哈哈大笑,却是道:“不瞒大哥和嫂嫂,我此番在沧州遇到贵人,却是做些生意,挣了一些银钱。” 说到这里,武松侧过身子,先是取出几个礼盒,慢慢放到桌子上。 “嫂嫂,此物是大哥托我采买。嫂嫂嫁入我家中,我大哥也没有给什么彩礼彩金,更没有买过什么东西。这个是他的一点心意,希望嫂嫂喜欢。”武松轻声说道。 潘金莲露出不可置信之色,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 她刚要开口,那武大郎却道:“你先看看再说,不喜欢的话,到时候再去换。” 潘金莲俏丽的脸蛋,此刻竟有几分激动,她的手微微有些发抖,这礼物,她平素也是极少收到的。 她慢慢打开一个礼盒,定睛一瞧,却是“呀”的一声,瞬间捂住嘴巴,眼眶瞬间红了。 原来那盒子中,放着金灿灿的金耳环,耳环打造的精巧,一看便是价值不菲。 “这……这……”这下子潘金莲也是看呆,女人是感性动物,望着这金耳环,一下子彻底沦陷。 “嫂嫂莫急,再看看这个盒子。”武松笑吟吟道,“我家哥哥过去条件差了一些,可是他心中却是最惦记嫂嫂,这些礼物都是他一直跟我念叨的。” 武松听林冲哥哥说过,男人只要有钱有势,哪怕又丑又矮又胖,即便是八十岁身子,那也是有女人喜欢的。 这是生存环境决定的,女人需要稳定的环境,这是一种叫做本能。 武松原本还不信,今日一见这嫂嫂喜难自禁的模样,只觉得林冲哥哥犹如天上神仙,却是对人心把握的细致入微。 “都说生而知之者,林冲哥哥定然是这样的人。”武松已是佩服到五体投地,甚至脑海中有一个荒诞的念头。 莫不是眼下所要遭遇的一切,难道林冲哥哥早有洞见? 不过,他还是摇摇头,只觉得这个想法实在过于荒谬。 潘金莲面露喜色,面孔涨红,好似浑身舒坦的毛孔都全部张开。 “大郎这般待我,金莲如何使得。” 武大郎也是觉得贵重无比,可是还是遵从弟弟的话,当即道:“你是我武家妇,又是二郎长嫂,往后便是母亲一样的人物。这些金子,都是迎娶你应该给你准备的。快看看那个吧。” 潘金莲听到这话,有些吃惊,不敢置信的望着武大郎,只想着这五短身材的黑皮男子,今日莫非是开了窍一样? 却是懂得讨女人欢迎。 潘金莲只觉得身子滚烫,眼睛盯着一旁礼盒,一种莫名的期待,让她浑身都微微发抖。 她抬起手,终究还是鼓足勇气,慢慢打开。 “呀~~~~这.....这也太重也!” 当潘金莲望见礼盒之中的手镯,她身子发软,双腿都是夹紧,好似整个人飘飘欲仙。 “大郎,我从未像今日这般高兴过!” 不等潘金莲多言,武松更是放出大招,笑着道:“嫂嫂,大哥礼物还有呢,他那些礼物,一会再说,我这边也给嫂嫂准备了些礼物。” 潘金莲眨着漂亮大眼睛,只觉得热血冲脑,一时之间,好似掉进蜜罐中一样。 “金莲是在做梦吗?还是老天爷爷看眼,让金莲享到富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