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世门神》 第一章 古老的王座(上) 以往不可挽回,眼前才是人生最大的挑战,回忆只不过是眼前前进的工具。 群山高低分布,为这个饱受工业化摧残的大地增添一抹绿意儿,也许会显得微不足道,但却使得农村与城市之间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 “陈大少,刚回到家就按捺不住寂寞跑出来了吗?”一位身着绿色花衬衫的男人问道。 “你对衣服的品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陈大少瞄了一眼他说道。 “绿衬衫配蓝色牛仔裤,品味确实是差了点,不过配上一顶绿帽子也许能够遮掩住你完全不在一个调上的下半身。”一位粗大汉嘲讽道。 “刘常,你今天没吃臭豆腐怎么嘴巴还残留着一股臭味儿呢,是不是最近太久没被人收拾过了。要不让我龙三来帮你解决解决这个问题。”龙三被戳到痛处后不忿地叫嚣道。 “呵呵,瘦皮猴,你那点儿破事全镇的人都知道,也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身。” “够了,你们两个再在这里吵,待会儿我就一起收拾掉。”陈大少不耐烦地点上一根中华牌香烟而后说道。 烟圈一吐,龙三、刘常两人就这样互相对视着却没有任何话语,陈大少见两人安静下来,便开始露出一丝笑容。而后递给每人一根香烟,说道:“喜欢这款烟并非这款口感最佳,更多的是对祖国的一种热爱之情。” 陈大少用力吸了一口夹在手指头的半根香烟,而后闭上眼睛吐出烟雾,继续说道“很多人认为像我们这类人不配谈什么爱国之情,可我想让你们记住的是,爱国人士没有阶层种族之分,我们要时刻保持住自内心深处的爱国之心!” 两人听到这句话后深有感触,皆是点头表示赞同。也不知何时,服务员早已把两杯拿铁一杯冰美式放在了桌面。 陈大少拿起一杯拿铁就往嘴里塞了一口,而后用出品红酒的架势让这口拿铁在舌尖上来回滚动,似乎回味着什么,咖啡与牛奶给他带来了味觉上的享受,待味蕾带来的冲击感逐渐减弱,直到那股味道没能满足内心欲望的那一刻后,方才通过舌头把它送进胃里,这时候这口拿铁的作用才显现出来,让原本疲惫的陈大少又变得精神了起来,他瞥了一眼那杯冰美式,而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瘦皮猴一眼,对瘦皮猴说道:“难怪你做事水分这么高。” 瘦皮猴听到这句话没有理会陈大少,只是握着那杯冰美式的手偶尔有些颤抖,望着窗外。 此时黑夜已经吞噬了天空,好在那个月亮还在,那个月亮也并不孤独,围在它身旁还有众多的繁星,当然,这只是它的表面。 瘦皮猴做出了碰杯的姿势,杯中的咖啡在半空中翻滚了一下,像是和一个世界上不存在的人干杯,可能只有他知道,即使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遗忘了那个人,但他还记得,还记得那个人跟他说过同样的话:‘难怪你做事水分这么高’,只是那个人后面还说了句是陈大少没有说过的话‘原来你不喝冰美式’! 对,瘦皮猴这种极端的人,要么至善,要么至恶,他一个喝伏特加的人,你让他喝水啤,现实吗?你让他喝咖啡喝冰美式,还不如让他喝白开水呢!他不喜欢喝冰美式,但却为了那个人一直喝着冰美式,最后也就习惯了,有时候习惯可以改变一个人,很多事情都离不开习惯。 “听说今晚有一位君王复苏,那个组织召集了所有成员,地点就在咋们镇上,今晚不太平”陈大少严肃地说道,那个组织默默守护了这个世界,每当黑夜降临,总会有恶灵出现,那个组织成员遍布全球各地,但今夜却把全球各地成员汇率在这么一个地方,可见此事情不同寻常,这个世界上有黑暗的地方就会存在光明,自古以来都是公平的。 “这一位的气息,根据情报据说与天宫有关,很有可能是天宫的一位城主”陈大少继续说道,他是那个组织一个小分队的队长,所以提前了解了更多信息,估计这一次出差就是讨论这一件事。 “一位城主呀,我记得那个组织并没有君主层次的人物,依靠人多就妄想挑战君威?这不是送死吗?登上王座的生物,并不是靠人多就能把他扯下那个王座,他已经不受这个天地的制约了!”刘常听到敌人是一位君主,顿时就不想干了,这分明就是往火堆里推,十死无生。 “要记住,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支柱,如果我们倒下了,我们的家就没有了。” “我们能做的只有以战止战!我们是理智的,但他们没有那份理智,并不能通过谈判和与对方签订任何条约以达到休战的目的,他们想要的,只是吞噬这个世界。” 瘦皮猴对于他们的对话无动于衷,还是呆呆地望着星空,好像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他的眼里只有那片星空,眼神依旧是那么深邃。 普普通通的黑瞳却给人带来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与他对视会有一种压迫感,大概是因为看不透他的眼睛,神秘感所带来的不止是探索的欲望,面对未知,更多的是一种恐惧,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个未知处于什么位置,就好比一个人在明处,一个人在暗处,暗处里的生物会显得更恐怖,他很有可能会在你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发动攻击。 刘常挣扎了很久,方才作出一起面对这场危机的决定,他们只是一个刚刚筑基的小毛孩。 虽然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做不了什么,但他们还是想在这件事情上做点什么,在理智上属于不理智的,用句话形容那便是自不量力,但在大义上来讲,又可以是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中的有可为,这大概就是为了家园而拼尽全力该有的样子。 在历史上也有很多这种场面,无论是抗日还是抗美,那些以小国而去抵抗大国的精神都是让人敬佩的,世界应该和平,但事实并非如此,我们要做的更多的是在保护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的做一些问心无愧的事情以达到维护心中那个和平的目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龙鸣响彻在小镇上空,此时大多数平民已然在梦乡中追寻周公给予他们‘幸福’的步伐,因此,这声龙鸣听到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是听到的普通人,也不会知道发生何事,那短暂的几秒钟,只会让他们认为幻听,龙族只存在于上古神话,人们不会相信它们仍旧存在于世间,考古学家发现,上古时期最相近的也就只有恐龙,可那是在侏罗纪时代,早已不复存在。 “出发吧,地点前往郊区外的一个古井,那口古井我们之前执行过任务,应该都知道在哪。”陈大少说完便率领两人往咖啡厅外的露天停车场走去,很简单的一辆五菱宏光战神,三人坐在里面巴适得很,他们平常外出执行任务也都是坐这辆战车,因为它的普通不会引起人们的过多关注,省下了很多没必要的麻烦。 由于小镇并不是很大,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到达目的地,此时的古井已经塞满了人,陈大少三人完全挤不进古井前方,只能在最外围看着事情的发展,很明显,在这口古井周围分成了两波人,一方属于天宫的人马,另一方大多数是昔日人皇的麾下以及后代,当然,肯定少不了一些散户以及赏金猎人。 今晚差不多汇聚了这个星球上现存的所有修士,其中不乏一些欧美的老外,这不,瘦皮猴在和外国女士闲聊了起来,用着它四级英语都过不了的撇脚中式英语与对方进行交流,还哈喽,最后还gn,感情他知道gn神马意思吗,等下还要干活呢,还大喊大叫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会讲几句中式英语一样,不过看他的花衬衫搭配就知道是什么样的货色了,陈大少和刘常表示一脸无奈,狗子总改不了吃那个啥,重点是,他最后还拿着一张纸条跑回来,在两人面前来回挥动纸条,像是一位将军大获全胜回来般的炫耀。 最后还得是龙三的死对头眼睛毒辣,直接揭穿了那位洋妞旁边的翻译官,感情对方有位翻译官呀,那他刚刚大喊的那几句英文是什么意思?就为了装一下?一边大喊着几句英文,而后又偷偷和旁边的翻译官说话?这不是耍猴吗?只不过略显丢人,旁边那几个傻大个壮汉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英文口语属实66的,有大将之风。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片空间汇聚的人马越来越多,难以想象待会儿躁动起来会发生什么,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场战斗的结果是决定在那少数的几人手里,他们这些小虾米只是附赠品,可要是真的躁动起来,双方肯定会出现伤亡,这是避免不了的。 现在双方上空站着十五号人,只有元婴以上才能踏空而行,这十五位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现存的最顶尖存在,从人马来看,人皇一脉有八位,而天宫那边比人皇一脉少了一位,这也是最近人皇一脉占据上风的原因,可过了今晚局面会开始出现反转,天宫这边很快便会拥有一位领头人,而人皇一脉可以说是群龙无首,就算是这一代的人皇,也没能到达领主境界,领主和元婴差太多了,它们中间还差了一个天人境。 第一章 古老的王座(下) 虽然境界相差太多,现任人皇却没有因此而恐惧以及退缩,一个人站在队伍最前方,直视着古井下方,古井里的躁动越来越大,那位领主随时会走出来,好在双方人马早已封锁了这片区域,外界不会再听到那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他们总是默默付出,也许这便是责任感。 “等下打起来你们两个筑基境躲在我身后,我来保护你们。”陈大少看着他们说道,虽说他也只是金丹修士。 不得不说陈大少是一名称职的队长,瘦皮猴和刘常对视了一眼,没有过多犹豫便点了点头,可以说,在这种事情上不得不答应,因为他们两筑基的境界连炮灰都算不上,更别说打头阵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古井开始剧烈震动起来,在古井上方那片天空,有一个王座渐渐凝聚,由天地法则凝聚而成,王座逐渐变得凝实起来,颜色也随王座的实体化而显现出来,幽冥黑! 人皇看到那个王座的颜色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他在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以及古井那位所带来的威压,此刻人们已经开始承受不住那股威压,他们不受控制的向那个王座下跪!这只是无意间的威压,可想言之当那个生物坐上王座后大开杀戒的时候会有多恐怖,也许只是弹指间。 “咚咚咚,咚咚咚”一声声脚踏声响彻这片天地,已经开始有人下跪了,那种威压并不是正常人所能够忍受的,就算元婴境也不行。 人皇见状,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句咒语,很快,人皇血脉便笼罩了他们一方人马,只为了尊严,未战便先下跪,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呀。在人皇血脉爆发之后,人们的恐惧感开始减弱了下来,还得是人皇血脉,就算是跨级的威压也别想让这一脉下跪! “蹦”的一声响起,古井被炸出一个大窟窿,很快,便露出了这个生物的头部,和王座一般,幽黑的大脑袋,嘴唇下方两支大牙露出嘴角外,脸部全是龙鳞,那一片片龙鳞像是钉子一般挂在脸上,眼睛里透着金光,他的眼瞳是金色的!头部顶端挂着两个黑色龙角,胡须还是那种黑不溜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热带那边偷渡过来的,看起来像是一头很普通的龙类,但透出来的气息却让它没那么普通,大概这便是返璞归真,没有太过于复杂的长相,人皇大概猜到这个生物是何方神圣,这玩意儿可是白宫十大领主中三当家,天宫龙族之首——黑龙王波塞钉,正如名字一样,被他盯上的生物,每一刻都都要面对恐惧。 波塞钉完全没有理会周围的人,就这样一步一步踏向王座,王座之下皆蝼蚁,他们根本无法阻止黑龙王踏上那个宝座,那是天地法则,忤逆者都会遭到反噬。 随着波塞钉越来越靠近王座,这个空间逐渐变得炽热起来,仿佛在迎接新王,有种感觉,待波塞钉坐上了王座,这片天地都将归属于他,这里所有人的性命,对于他来说已不再是弹指间操控,只需一念之间,便可以让所有敌人灰飞烟灭永不入轮回。 很快,波塞钉便盘旋在王座之上,他已经坐上了属于他的王座,如果人皇一脉没有领主层次的存在,结局基本上会往团灭方向发展,可这个世界还需要他们守护,没有了人皇一脉,这个地球上的生物都将受到奴役甚至灭族。 波塞钉登上王座后,终于看向地下的蝼蚁,多年被封印在古井下的他,难免会想找点乐子玩弄玩弄。 忽然,他把龙爪抬了起来,用龙爪轻轻一抓,想把人皇隔空抓过来,人皇内心虽然恐惧,但他的血脉以及责任让他变得不再畏惧,他双手放空,任由黑龙拉扯,因为他知道,以他的能力挣扎完全没有意义。 可就在人皇不受控制往王座移动那一瞬间,黑龙旁边出现了另一个王座,王座没有太多花纹修饰,青铜色,普普通通,很快的,一位头发卷成小丸子形状的白发老人出现在了青铜王座之上,他的气血没有黑龙那么旺盛,但他依旧能够掌控着这片天地,手掌一挥,那根肉眼看不到的线便断开了,黑龙失去了控制权,人皇跌回了原来的位置。 “你来了。”黑龙淡淡的说道 “我来送你一程。”老人与黑龙对视道 “你老了,气血不足了,人类就是这样,没熬几个纪元就气血不足了,哪像我们龙族,现在还处于壮年期呢。” “足够了,至少能再封印你一阵子,等那位踏上归途,你们都得灰飞烟灭” “那位已经离开了那么多个纪元了,也许陨落了也说不定” “风雪庙里那位的铜像依旧还在,他还存在于这个世间!” “等我把你这个老家伙解决了再去打爆那个铜像,看看他是否在归途。” 白发老者听到这句话后坐不住了,起身,腰间酒葫芦里有一把剑横空而出,向黑龙王飞去,没有太多的花里花哨,就一把剑,一个人,黑龙并没有任何小瞧这一剑,因为这位丸子头的老者并不简单。 黑龙怒哄一声,“退” 随后他身前出现一个黑盾,那是黑龙王的本命武器黑龙盾,他拥有两个本命武器,一个黑龙盾,一个黑龙刺,他不仅擅长攻击还擅长防御,龙族,是所有种族中排名前列极其难缠的对手,因为他们生来就高普通人一等,不仅仅因为血统,还有他们的龙鳞以及本命武器等。 那把剑在空中短暂停滞了几秒钟后,就直接刺穿了黑龙盾,黑龙见状,把王座推向那把剑,随后黑龙刺向老者飞来,那把剑和王座一起炸开,可是剑气还是打到了黑龙身上,黑龙胸前炸开了一个血口,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虽然未刺穿心脏,但这一剑使得他体内经脉断裂了几根,血液以及体内灵气运转已经没有那么流畅。 “如果我没猜错,以你这气血干枯的身体,你只能发动一剑,我承认,如果在以前,我不是你的对手,毕竟你是剑宗的人,但现在,你就算是条龙也得趴着,啊呸,就算是头虎也得趴着。” “总有一天,那个人会回到这个世界,亲自审判你们天宫所犯下的罪孽!我们剑宗总有一天会再度出现那个层次的人物。” “你们剑宗要不是当年依靠那个人留下来的东西庇护,早就和人皇一脉落寞了,好好的老鼠不当,却要出街找打,怪不得人。” 黑龙刺很快便到达老者身前,老者直接把王座扔了过去,但还是没能抵挡住那把刺前进的步伐,对,他老了,如果是以前,就算是天宫排列第一的领主他都能打爆,可是不再是那个时代,已经落寞了。 王座炸开在空中,眼看着黑龙刺越来越近,老者一边退一边口吐血沫,那把刺的灵气对他进行侵蚀,但无论怎么后退都没有办法逃避这把手刺,以肉眼所见的速度迅速靠近老者心脏,他已经没有一战之力了!等待他的是被这把黑龙刺了结生命。 三寸,两寸,一寸,,,,, 就在半寸之间,老者刚想回光返照牺牲自己对黑龙再度封印,他的身旁突然出现一股灵力,从体内由内而外散发而出,老者的伤势被一股暖流修复,不仅仅是伤势!他的气血在逆转,脸上也逐渐变得红润起来,白发由白变黑,皱纹开始退散,像是经历了一场涅槃,他在变回当年的那个小丸子,生机已不弱于黑龙,此时此刻的他,如果再战,黑龙已不再是他的对手。 在那一瞬间,一头鲸鱼出现在小丸子身边,如同他的守护者般盘旋着,将他紧紧护住,随后鲸鱼长鸣一声,高分贝多变的鸣叫响彻这边天地,那把黑龙刺瞬间破灭,连粉碎都不曾留于世间,就这样,一位领主的本命武器就没有了,黑龙一下子遭到反噬,仰天长啸,但那声音在鲸鱼声面前显得格外渺小,他来不及查看伤势,眼瞳一缩,显得格外狼狈,他在恐惧,他在害怕什么? 他看了看那条鲸鱼,再看了看下方的人群,他想寻找那个身影,可他丝毫没有感觉到那股气息,现在的他就像是暴露在空旷地面上的猎物,那个猎人的位置完全不知道,只要他一松懈,猎人就会给他致命一击。 就在人们好奇发生什么的时候,有一人踏空往黑龙的方向走去,一步一个脚印,那个脚印留下了天地的法则,磨灭不去。 那人一件绿色花衬衫搭配着一条牛仔裤,让人对这种奇葩穿搭忍不住笑了笑,但现场没有人敢笑出声来,他们知道这个人来头不小,刚刚的变局很可能就是他引起的,他长相并不普通,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瞳孔让人格外心寒,但是他散发的气息却和普通人一样,完全没有黑龙那般威压,甚至有人觉得他的境界只是筑基境层次,但他在凌空而行,也就代表着他的境界至少元婴往上。 所以呀,有时候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如果想看清一个人,最好去看他的眼睛,眼睛是不会骗人的,这个人瞬间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对象,更吃惊的莫过于陈大少和刘常,他们丝毫未曾想过这一幕会发生。 当那个人踏空而行的时候,黑龙已经动弹不得,仿佛是一位判官要去裁判他的罪行,他不能去做些什么,他的未来都已经在那个人的掌控之中了,过去、现在以及未来,他尝试过挣扎,甚至尝试过爆血,就是燃烧体内精血以达到短暂能力的提升,但丝毫没有想过,在此人面前没有任何机会,就算是陷入沼泽都能挣扎一下,但在这个人面前你说怎么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靠近,那个人身旁不知何时起,身旁出现了一头羊,和那头鲸鱼的温和相反,这头羊充斥着杀戮气息,仿佛天生就是为了战斗而生。 小丸子看着身旁环绕的鲸鱼,再死死盯着那个人,生怕那个人再度消失。 人皇直到那头羊出现才知道那个人是谁,这一刻他终于放下心来了,因为那个人便是他们等了无数个纪元的人,他回来了。 黑龙嘴里轻轻吐出几个字“那个人” ………… 第二章 牧羊娃 阿加拉斯州位于这片大陆的边边,与大海相邻,而阿加拉斯州的万花镇恰好也是阿加拉斯州边边角角,但却是在大陆那一旁。 所以呀,这里的人民经常听着阿加拉斯州的海上故事,却与其他大州一般过着大陆的生活,因为他们与海上还有一大段距离,从真正意义上来说,并没有得到海上的恩惠,没有海边大族的传承,同时也没有海边浓郁的灵气,有的只是每日憧憬着有一天自己能来到尼罗城,看一看尼罗城上方那一个蓝色的王座,那个王座已经守护了阿加拉斯州很多代了,海上那些种族多年未来侵犯也是因为那个王座上的主人。 万花镇上有着三大家族,一个暴发户,两个土地主,暴发户陈氏,因最近几个月陈氏二女儿嫁到了附近最大的梵城梵家嫡传,在万春镇上的势力可谓如日中天,和大多数暴发户一般,陈氏在这万春镇开始变得越发目中无人。 当地的两大土地主万家以及花家两大族长倒也是个狠人,为了族人的将来,双方暂时放弃了一代又一代的世仇联合在了一起,他们都不想老祖宗打下的江山就这么拱手让人,当然,这两大家毕竟是当地的土地主,家族底蕴也不容小瞧,据传闻,两家在附近也有大靠山,仅次于梵家罢了。 不过好在这三家还处于冷战阶段,大多数是争夺镇上的生意比拼比拼财力而已,还没有到达使用武力解决的地步,如若真的发动了战争,第一个遭殃的终归是平民百姓,但大家都知道战争总有一天会到来,在这个弱肉强食实力为尊的世界,只有以战止战方能止戈。 一些有关系的大户都提前搬离镇上,开始另谋生路,留下来的大多数是一些平民百姓,他们对这儿也已经有了感情,不再想出去流浪,就算真的心里舍得,也不敢出去碰运气,外面还没有里面安全。 没有任何势力庇护独自出去,大概率会被那些野兽生吃活剥,就算上天开眼没碰到野兽,你也总会遇见那些杀千刀的强盗,他们最喜欢的便是欺负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软柿子在这个世界上谁都想捏一捏,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他们的虚荣心,让他们产生这片大陆已是他们江山的错觉。 说他们有实力吧,他们只能欺负有限的人,说他们没本事吧,他们又让普通人畏惧,总有一天会有人站出来,把这些阴暗面拔除,裁决他们的罪行,这个世界上有邪恶存在的地方总会出现正义,正义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喂,小胖墩儿,你每天一到辰时鬼鬼祟祟一个人跑到河边干哈儿呢?”一位扎着马尾身穿粉红公主裙的小女孩路过桥边,对着河畔下方的小胖墩儿好奇问道。 小胖墩儿看了看上方那个女孩,没有任何搭理的意思,自顾自的把玩着手里的沙子,大概孩子就是这么容易满足,一把沙子便能够让他们在一个地方把玩一天,外人看着会略显无聊,可在他们的心里呀,其乐无穷。 不同的年龄会喜欢做不一样的事,有时候可以不喜欢别人做的但不能一味否决别人喜欢的,毕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小女孩看到这胖墩儿嫌弃的眼神,没有丝毫在意,反而挑起了心中的好奇心,这家伙,镇上这么多好吃的,家里这么多好玩的都不要,却每天起这么早跑到河畔来,说没点东西还真不信。 女孩不一会儿的时间便跑到了胖墩儿旁边,然后优雅的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河畔上的那些丫鬟妇女们,她们各自忙碌着清洗着昨天换下的衣物或被子,此时这两个小孩在这显得格格不入。 那些妇女们在这段时间肯定不会放过闲聊的机会,比如昨晚哪一位阿郎被妻子赶出了家门,又或者是家里养的鸡最近一直没有下蛋,很多民间的趣事都能够在这里了解到,这位小女孩也是听得津津有味的,可能是觉得经过嘴巴说出来的比书上更生动,这就是为什么会存在老师这一职业的原因。 书只是承载内容的物件,里面的内容最后还得靠自己参悟,而一位好的老师,能够结合自己的经验让学生们少走很多弯路。 她们也会时不时讨论这两个小孩,猜测是哪一家的宝贝,一大早的就跑过来河边玩耍,要是一不小心掉下来可就危险了。 不过从他们的衣着上来看,大概看得出是个大户人家,因为普通人家身上一年四季都是那几件布衣,这两人身上的布料都是上等的,虽说不知道哪一款布料,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和布衣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玩意儿。 也正是因为他俩的身份,也没人敢上前搭讪,害怕得罪了他们背后的势力,她们只想平凡的度过这生,可能这就是平凡的快乐,只是有时候会活得小心翼翼。 小胖墩儿看到小女孩坐到了身旁,终于开口了“我说三姐姐,你在这瞎耗哈子啊?先生的课就要开始了,你再不回去待会准要挨上先生的几个板子。” “我的好弟弟,别用你悲惨的经历强加在我的身上,先生只会处罚差生,唯独你一人存在他的黑名单里,挨板子的白名单里也只有你啵” 胖墩儿看到这个女孩如此不开窍,看了看天色,开始不耐烦起来,说道“算我求你了好姐姐,你现在回家里,往后但凡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不与你争,父亲的那一件貂毛大衣也拱手让你可好?” 这小女孩毕竟比小胖墩大几岁,小胖墩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之前不确定,但是看他如此让步,已经八九不离十了,这时候她肯定不会选择离开,一件大衣就想打发她?要是年轻多多几岁还有可能应下来,现在嘛,她只想揭露谜底! 毫无意外发生,小女孩调皮的对着小胖墩儿摇了摇头,小胖墩儿见状,站起身来想要离开此处,但再三考虑后,最终还是灰溜溜的坐回了原来的地方,他不想错过这一次的机会。 小胖墩此时停止了手上把玩的沙子,走到河边洗了洗手,随后死死的盯着桥对面,像是寻找什么,害怕错过什么,小女孩也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一脸迷惑的看着,想了解他这位好弟弟想干什么。 过了一阵子,有一位牧羊娃走过,他手里拿着根鞭子,身披大羊毛,只不过那个尺寸比他的身形还要小上几号,可以看出这件衣服并非为他特别订做的。 他腰间还挂着一个大瓶罐,如果再大上几岁,还真容易让人认为他是一名酒鬼,谁知道瓶罐里装的是不是酒水,他的身前有只牧羊犬,牧羊犬旁边有着一只大山羊,大山羊背上背了一捆瓶瓶罐罐,就这样走在大街上,看着格外亮眼。 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孩童,居然能让这么大一只大山羊乖乖听话地背着瓶瓶罐罐走着他想要的路线,他在对岸那个街道上喊着,小女孩隔得太远听不清楚叫喊了什么,所以也越发好奇。 很快放羊娃便来到了桥上,那只山羊身上的瓶瓶罐罐此时已少了大半,相反的,牧羊娃口袋鼓了起来。 看着牧羊娃越靠越近,小胖墩儿向牧羊娃挥了挥手而后喊道:“牧羊娃,我在这里,麻溜滴过来迎接吾皇!” 小女孩听完小胖墩儿的话后眼神怪异怪异的看向胖墩儿,眼神和表情里满是内涵,原来这两个家伙是老相好呀,天天你等我,我找你的,想干哈啊?难不成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肯定有内幕,不简单哦,,,, 小女孩随着内心越来越丰富的想法,嘴巴情不自禁的成了o字形,完美诠释了她内心的惊讶。 牧羊娃看到了小胖墩儿的召唤,便开始对桥上的买家撒手不管,快速往河畔跑去,那头山羊和牧羊犬使劲得追赶上他的步伐,生怕被放羊娃抛弃,因为一旦牧羊娃选择抛弃他们,迎接他们的无非只有两种结果,不是被活活饿死,就是送往人们的餐桌上。 当然,还可能就此沦为流浪羊,可一头没有主人的山羊,哪有几人可以受得了那诱惑不下那一刀,至少在牧羊娃的眼里,肯定必须百分百拖回家中对身体就是一顿大补,所以也难怪它们会害怕被抛弃。 “哟,朕的部下,你每日为了瓶羊奶倒是准时准点过来踩点,难不成你需要的奖赏只是羊奶?”牧羊娃看着满怀期待的小胖墩儿嘲讽道。 而后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粉红裙少女继续嘲讽道:“今日还给哥哥带来了礼物?作为兄弟,你挺够意思的。” 再啧啧了几声后,继续自言自语道:“我应该册封她为哪个妃子呢?难不成皇后?皇后肯定不做考虑,瞧她这小身板,还没有你小胖墩儿大块呢,让她作为皇后,那肯定是笔亏本买卖,稳亏不盈。” 这牧羊娃,说话都不带一点不害臊的,这几句话一出来,顿时让粉红裙女孩不乐意了,坐在大石头上的她突然站起来身来,随后手掌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意思是:你这放羊娃,矮冬瓜!比我矮这么多,还好意思调戏本小姐?随后又挥动了一下拳头,表示威胁。 由于身高的压制,牧羊娃丝毫不敢看向女孩,害怕待会儿会忍不住发怂,那脸可就丢大了。 但此话已然脱口,那肯定不能再进行更改的,这便是他的性子,因为他爷爷曾告诉过他,自己种下的因果,无论是甜是苦,都得自己默默承受,因为属于自己的责任就必须承担,他一旦推卸了一丝属于自己的责任,别人就要为他承担多一丝,把自己的责任交给别人,这是不对的,你也不想这样,对吧? 牧羊娃看似毫无波澜,实则内心波动与海啸来袭相差无异,无非就是挨一顿揍嘛,这有什么好怕的,从小就是挨揍大的,吃苦惯了,所以便没有那么害怕了。 “从年龄上来看,咋两相差不大,所以咋两那件事属于合情合理,再从家庭背景来讲。” 放冰箱牧羊娃说道这,顿了一顿,把藏在口袋里的那一个个小灵石拿了出来,随后举高高炫耀道:“你这属于高攀,我的家底足够雄厚吧,你嫁过来肯定是稳赚不亏的,就是得看我愿不愿意吃这亏了。” 女孩听他唠唠叨叨的,挥动着的小拳头慢慢靠近牧羊娃。 果然,牧羊娃关键时刻还是认怂了,他爷爷还教导过他,识时务者为俊杰,眼前局势一边倒,决不可硬碰,唯有智取。 “倒是呢,从生理上来讲,你们女孩子长高会比朕快了些许,至少从目前来讲,咱俩并不算多合适,是我配不上大小姐您”牧羊娃认怂道。 小女孩听到这句后倒是满意的点点头,表示认可,多大点事呀,早点这么讲不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嘛,非得见到棺材才肯落泪。 这牧羊娃,人小鬼大的,都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口才,说话一套一套的,估计这娃没少在河畔与各家妇女闲聊,真的是集百家糟粕于一身,要是把这心思用在正途上,那不得把王座踩在脚底下? 小女孩缓缓让出一条道来,让他有机会与小胖墩更近距离的接触,她特别好奇两人会进行什么样的肮脏交易,仅仅只是好奇心,但好奇心往往会吸引人们,因为面对未知,总会忍不住探索其中的奥秘。 “唉,牧羊娃,靠近一点,咋两这叫秘密交易,肯定不能让我姐听到。”小胖墩对着放羊娃说道。还挥了挥手示意牧羊娃靠近一点自己。 小女孩听到后心里暗自笑了笑,这傻弟弟依旧如此天真,她早已到达筑基境第二层的引灵层次。 相隔这么短一段距离,而且这两个小屁孩,一个才筑基第一境,另一个更夸张,只是一个普通人,灵识出窍偷听他们两的谈话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当然,他们未来可能会知道,但现在只能做个被蒙在鼓里还沾沾自喜的无知少年了。 “牧羊娃,哥们儿这次够意思了,故意让家族的人为我准备了两份锻体药水,这可是高等货哦,不是路边那些小摊铺随便能够买到的。”小胖墩拍了拍牧羊娃的肩膀说道。 看这架势更像是兄长对待自己亲弟弟一般,不过也确实如此,不得不说小胖墩是真的够意思,把自己珍贵的东西拿出来分享给同伴,要知道,这些药水就算是放羊娃卖十年的羊奶都不一定买得起。 牧羊娃也知道自己高攀了这位兄弟,但他不是什么矫情之人,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当受了别人的恩惠后,心里的小本本上会默默记下别人的好,待自己有能力的时候,他便会毫不犹豫的进行报恩,他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牧羊娃回复道:“谢爱卿,接下来唔赏赐汝黄金战袍一件。”说着,就开始脱下身上的那件羊毛大衣交给了小胖墩,还附赠了一瓶羊奶,这份量一看便知道是为小胖墩儿专属定制的,量管够。 其实很多大家族都会每天向一些大牧场订购新鲜的羊奶,羊奶对于锻体境的人来说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对于没踏入锻体境的人来说,也可以打下很好的基础。 地基牢固以后,在未来,建起的高楼大厦便可以轻松到达更好的楼层,因此筑基境是每一位修士人生中最重要的阶段如同高考。 如果修士在筑基境草草了事,那么未来,上天也会让他明白什么叫做态度决定一切,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天众奇才大多数出生在大家族的原因,散修多多少少会吃亏,终归还是资源以及经验上缺失,所谓生得一个好爹,能比别人少走许多弯路。 同样的,小胖墩儿的家族也会每天为他准备优质新鲜的羊奶,但他还是比较喜欢喝牧羊娃的羊奶,不为什么,就因为是朋友,至于他们是怎样成为朋友的,那你就得问小胖墩儿了,反正问我只是做无用之功。 话说那天在相同的地点一样的的辰时,不同的是那一天雷电交加,电闪雷鸣,雨如同不要钱的舞女郎在天上跳了一场又一场舞,他们降下人间,只为了狠狠拍打那些不够聪明,没有配备雨伞却非要跑上街玩耍的人们。 他们还未曾相遇,小胖墩儿已被揍得鼻青脸肿,能把他打成这样的,在这座小镇上不用猜都能知道陈家人所为。 假如是公平的一对一,小胖墩儿即使打不过,也至于弄成这猪头般的狼狈,可陈家那娃不厚道,居然还叫上了比他大上几岁的哥哥,当时小胖墩儿还未踏入锻体境,而那娃的哥哥却早已成为锻体境后期的老油条,没办法,挨打只能立正,他就算牙齿全部掉落,也不愿屈服于陈家。 “花家年轻一代就这种水平吗?还不如万家那个傻子呢,哈哈!”叫人那娃嘲笑道,他完全忘记了他们胜之不武的事实。 小胖墩儿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要是此时逞口舌之快,反而会挨打得更狠,毫无用处,他就这样靠着桥头,就这样被那大小娃围着,路上没有一个人敢阻拦,大家都知道这双方背景并不一般,双方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人,如果仗义一时,从而遭来报复毁了一世,我想,没有多少人愿意做这种没有回报的事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桥边走来一位牧羊娃,还是那个配方,一条牧羊犬,一只老山羊,仔细一看,那只老山羊是老熟羊了,感情这牧羊娃只拿出来遛却把山羊卖了的意思,这家伙如无意外就是羊群里的领头羊了,要是普通的小羊仔,早就被卖了换取成烫手的灵石了。 “喂,两个欺负一个小胖子,你们做人也未免太不厚道了。”牧羊娃对那大小娃说道。 “陈家做事,你也配指指点点?”大娃叫嚣道。 “陈家?”牧羊娃说罢,用手指了指天上的那个绿色王座,那是陈家家长的王座,这个小镇上也有三个王座,分别是陈家万家以及花家,当然,这三个王座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王座,因为它们并非由天地法则凝聚而成,没有得到天地的认可,只不过是那三家通过人力物力后天凝聚而成,也只是简单象征权利宣誓主权罢了。 其实每一方势力都会在各自城内使用各自的王座去布置一些结界去守护一方水土,在这个世界上能到达领主层次的少之又少,而王座却如此之多,假货的数量可想而知。 看到牧羊娃的动作,大小娃怒了,这家伙在嘲讽他们家族的王座,这是对他们的侮辱。 “你个小屁孩,找死!”大娃怒哄道,随后直接上前想要给上牧羊娃一拳,牧羊娃身体微微一倾,完美躲开这锻体境的攻势。 而后便是一脚踢向大娃膝盖后背的关节处,大娃立马单膝下跪,虽说牧羊娃没有任何境界,但毕竟是天天干苦力斗羊的人,这点操作完全不会让人感到太意外,。 小娃看到大娃下跪,就准备上前帮忙,还想继续用二打一的套路欺负牧羊娃,小胖墩儿看到机会来了,哪里肯放过他们,直接给小娃来了个背后偷袭,这最多算你不仁我不义。 伸手向小娃后背的衣服抓去,随后一拉,小娃便开始下盘不稳,身体还晃上一晃,小胖墩儿乘胜追击,直接一脚撂倒小娃,小娃头部直接撞倒在地面上,哎哟喂,看着都觉得疼,更何况本人呢。 大娃见局势不妙,便跑回去而后拉着小娃灰溜溜的跑了,离开时还不忘留下一句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从此,小胖墩儿每日辰时都会在桥边等待牧羊娃,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很快,他们就成了朋友,也许是因为一件事情,也许因为双方相看两不厌,朋友就这么简单。 小胖墩儿接过牧羊娃的羊奶以及羊大衣,欢喜得穿了起来,他很早就已经期待自己能够拥有一件独一无二的战衣,当然,那件战衣不能是家族的礼物,必须要自己的朋友或者家人出手,大概只有那样才显得更有寓意。 突然,小女孩走了过来,看了看她弟弟的战衣,又望向牧羊娃,说道:“你们这笔肮脏的交易我已经全程记录在我的脑海里,要想保密,就得看你牧羊娃的诚意了。”说完,她还重点指了指那件羊毛大衣,算是暗示到位了。 牧羊娃心里很想说,咋两兄弟在这叙旧你却在这打劫,大姐?你没事吧? 好在小女孩没有读心术,不然这一句话一出来,绝对挨打挨打再挨打。 “既然你和我的部将可能存在有一丢丢的血缘关系,我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一次吧,三日之后,你带上我的部下一起前往郊外风铃源找我,我会把你想要一并交于你,当然,还得看你到时候的本事。”放羊娃笑道。 这什么鬼?还要凭本事吃饭?这个先不说,大哥,我和小胖墩儿的关系别用可能和一丢丢来侮辱好不?我们可是实打实的姐弟关系。 要不是贪图你的羊毛大衣,这位女娃肯定会忍不住手脚并用对牧羊娃进行一顿修理,这嘴欠的玩意儿。不过最后还是冷冷的说道“风里雨里,风铃源等你,傻不拉叽的疯羊子” “喂,你们都还没经过我的同意呢!为什么都替我做了不属于自己的选择?就因为我长得帅一点?”小胖墩儿埋怨道。 但两人并没有理会这只愤怒的小胖墩儿,牧羊娃直接带着老山羊跑了,留下这两位争吵不断的姐弟。 第三章 门神 牧羊娃刚走到桥头,忽然看到前方出现两位老熟人,如无意外,就是那两只大小娃,所谓冤家路窄也不过如此,他的旁边还跟着一位壮汉,大概率是小的被打了就叫上了大的,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这只大的被打了,是不是还会有老的呢? 牧羊娃也不是傻子,对方这阵容来势汹汹的出现在桥头,准没好事,随即转头就跑,只不过照了一个碰面,大小娃也已经发现了牧羊娃,看到他逃跑后,没有任何犹豫就追了上去,牧羊娃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小胖墩儿旁边,直接上前拉着他的手就跑了,一边跑一遍喊道:“小胖,快跑!那两个杀千刀的过来了。” 粉红裙女孩看着这一系列的动作,果断跟了过去,她倒是想看看谁欺负了她弟弟。 这一胖一瘦的小娃仔,跑得倒是挺快的,牧羊犬和大山羊差点没跟上。 按照一般剧情,人在逃亡的时候总会遇到不好的事情,这不,他们三人直接跑进了一个死胡同,周围只有几户人家,破破烂烂的,一看就知道是老宅,常年未曾装修,估计一个人影都没有。 此时就算跑进房子里面也是无济于事,因为大小娃他们已经围在了胡同外层,被抓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跑呀,你们倒是跑呀,刚刚不是跑得挺快的吗?得罪了陈家,你们谁都跑不掉。”大娃喊道。这家伙,还真以为他们陈家世界第一跑上了no.1了成?只不过是一个暴发户,至于吗? “陈家?要是在以前,就算是给我胖爷端茶倒水都不配,现在?也只不过是勉强可以站在我身旁的废材而已。”小胖墩儿看到他姐姐在旁边,顿时底气就上来了,所以才敢如此叫嚣。 “哟,当初在桥上被打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哦。” “谁被打心里没数?一大一小都打不过我们两个小的,咋滴?还叫上一个更大号的?要不,下次再叫一个老的过来?” “找死!”大小娃旁边的那位壮年男子喊道。说罢,便开始动起手来,这架势看来是想下死手,只见他手上出现几枚飞针,拔出那一瞬间就已经把飞针扔了出去,这速度以及精准度,如果没猜错,他已经到达筑基的第三境界练魂。 第三境界不同于前两个境界,前两个境界主要是身体以及精神力上的增幅,一些身体强壮且手脚灵活的普通人打倒筑基前两个境界,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就比如牧羊娃和大娃的战斗。 可是,一旦筑基境到达了第三境——炼魂,普通人万万是打不过的,修士一旦到达第三境界后便能够开始调用一丝灵力,拥有灵力和没有灵力是两个不一样的概念,这位壮汉的飞针上就附带了灵力。 “闪开!”粉红裙小女孩喊道,她已经是引灵境界了,虽说还没有办法使用灵力但却能够通过灵识感知到飞针的存在,在出声的瞬间,也是把小胖墩儿和牧羊娃拉扯到另一个方位,就这样避开了惊险的一击。 只见那几枚飞针钉在死胡同的墙上,这堵墙瞬间炸开了几个小窟窿,而后有绿色液体流下,牧羊人几个暗自心惊,要是没有小女孩这一下拉扯,恐怕他们得直接栽在这里,就算没有被飞针扎中要害,也会因为毒液的蔓延而走向生命的终点。 没有猜错,陈家最擅长的便是使用这种暗器,而他们的暗器通常都会覆上陈家特制的毒素,解药唯有陈家拥有。 “我倒是小瞧了你这小女娃,我倒想看看你还能挡的住多少枚!”壮汉喊道。 随后袖子里有着整整三十八枚同时飞出,这是要将各个角落封锁死的节奏,使得他们避无可避,这下子就连小女孩都感到绝望了,但她丝毫没有畏惧,就这么看着飞针往自己方向飞来。 “砰”的一声,飞针炸开,而后有几枚直指壮汉三人,突如其来的反转没有给予壮汉他们太多时间防备,也可以这么说,它的速度已经快到,没做出任何反应便已经到达壮汉三人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三人露出惶恐,双眼极速放大,尤其是瞳孔。 眼看着飞针近在咫尺,壮汉一队人马没有任何躲避这些飞针的能力,虽然飞针里面的毒素对于有解药的他们来说并没有任何杀伤力,可里面灵力即将带来的冲击,并非他们肉体所能承受。 要知道,那个人只是将飞针弹开,仅仅因为顺路使得它们对准壮汉的方向飞去而已,这最多只能算是间接的二次攻击,如果换成正面攻击,难以想象会达到什么程度,莫非离谱到针头连肉眼都无法看清? 这家伙绝对是金丹修士,那可是灵力能够运用自如的修士,筑基境的锻魂只不过是勉强调动一丝丝灵力去进行运用,而金丹境已经能够吸收灵力,他们的金丹就相当于灵力的蓄水池,里面的灵力从某种方面来讲完全属于自己,为我所用,多多少少有一种为所欲为的感觉。 壮汉也未曾料到半路会突然冒出一个金丹修士来,他心里暗骂:“各位娃娃,我这么大个人了,都已经27壮年了,你们搞这种?一上来就直接喊金丹了?要不给点时间我们,我们也把更老的喊上来?” 要知道,整个万花镇就算算上梵家派到陈家的那两个供奉长老总共也就10位金丹修士,陈家加上供奉3位,万家3位,花家4位,屈指可数的玩意儿,现在突然冒出一只?什么开头? “凌先生,手下留情,小生之间的争斗,何必生了和气呢?”随着话语落下,在壮汉与大小娃身前,出现了一堵灵力所化之墙,灵力墙。 随着这堵墙的出现,飞针上的灵力逐渐消耗殆尽,最终无力地跌下地面,此时的飞针就如同无主之物一般下坠,似乎想通过下坠时经地心引力形成的动力与大地碰撞发出的清脆声来吸引人们的注意,也许想让自己有个家,而不是如今这般沦为被抛弃的小飞针,未来还需要经历日晒雨淋。 “动了离阳皇朝选中的人,这就是你的态度?”忽然有一袭白衣落下,落在了粉红裙小女孩的身前,待他落下地面,人们方才看清他的脸庞,一位书生的脸盘,没有太惊艳人的外貌,像是普通的书生,但他所散发的书生气息却又使得他特别的另类,给人一种感觉,他天生就应该是一位书生。 仅仅二十一岁就已到达金丹境中期,在这个万花镇上完全可以横着走了,就算是碰到金丹境后期的修士,也能逃之夭夭,这么年轻的金丹修士,他的未来能走到哪个层次,又有谁能知道呢?这也是离阳王朝选他过来的一个主要原因,这步棋,既让小女孩拥有了属于她自己的护道人,又能磨砺这位书生,可谓一石二鸟。 一位白发苍苍的绿袍老者出现在这位书生的对立面,看着凌先生的语气,眼皮跳了跳,他当然知道,离阳王朝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这座万花镇里面的水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牵扯到的各方势力实在太多,这也是这些年来三大家打不起来一个原因,现在的局势更多倾向于万花两家老牌势力,他们都想吞并新秀陈家。 绿袍老者说道:“就算是我亲家梵城主也不敢动离阳王朝的人,更何况我呢?再借我十个熊心豹子胆都不能够呀凌先生。” “你们今日所作所为,并非你所言所行一般,陈家总得给个交代吧?”凌先生毕竟年轻气盛,这时候肯定不会轻易放过陈家。 “凌先生,我们各退一步可好,你我双方各自握手言和,只留下那只牧羊娃,我们继续和平相处多几百年?”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是你给我们离阳王朝一个交代,而不是让我们给你一个交代!” “那就打一场了?”绿袍老者听到后笑了一笑反问道,这老狐狸没有丝毫惊慌失措,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果然,万花城上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王座,呈现黑红色,气息里透露着一丝丝诡异感,有点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打也不是不可以,凌小朋友,你要知道我梵城可不属于离阳王朝,我们背后的罗马帝国可丝毫不逊色于离阳王朝。”从那个王座上传来这么一句话,仔细一看,不知王座上何时坐上了一个人。 那名老者身穿黑红上衣下衣一件套,头上带着一个青铜面具,面具雕刻着一些纹理,让面具更加立体化,这装扮看着就不是什么正派人物,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心脏是否也如同那个王座一般黑红黑红的。 凌先生感觉到了上方那个人的威压,他眉头紧了一紧,想不到对方这么强硬,梵城直接派了一位元婴修士下来,那位元婴十有八九是梵城那位族长,因为梵城只有那位达到了元婴初期,此时的他在空中更具备威慑力,差了整整一个大境界。 “原来是梵城主亲自登临万花镇,既然这样,我等自然得给梵城主一个面子。”凌先生看到局势后只能如此说道。 “把那位牧羊娃交出来吧,他不是花家的人,也不是离阳王朝的人,今日之事的因果,就由他一人独自承受吧。”梵城主说道,而后用手掌轻拍了一下暗红王座,王座迅速射出一条黑色射线,直指牧羊娃。 精准又快速,元婴的速度堪比一辆迈巴赫的加速度,早知道迈巴赫的咆哮,能够让你成为一条街上最靓的仔,而是这道黑色射线的速度会越来越快,甚至隐隐之间,有着想追赶光速一般。 “蹦”的一下,直接精准命中牧羊娃,虽然没有打中心脏,但元婴境的攻击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好在这位梵城主并没有使用太大的力气,他有些玩弄的趣味,要是正常情况下元婴境强者出手,瞬间就能让普通人血肉分离,虽然达不到领主那般灰飞烟灭,但这种威力已经不是普通修士能拥有的了。 此时的牧羊娃直接飞撞在墙上,那堵原先挡住他们退路坚实的墙,如今脆弱得如同一张纸,碰到便直接崩塌开来。 “咔擦,咔擦”的清脆的断骨声传出,几乎使得牧羊娃全身骨头断完,牧羊娃一瞬间就承受这成吨的伤害,心口一甜,嘴口吐出一口鲜血,他尝试着从地面上爬起来逃跑,可最后发现,自己已经控制不了这幅身体了,就算是强忍着疼痛,依旧无法动弹,身体已经开始支撑不了大脑的欲望。 小胖墩和小女孩看到牧羊娃的惨状,想上前搀扶,但是刚有动作,就被他们的凌先生拉走,而后扯上了屋顶。 凌先生只是一位金丹修士,他不会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小毛孩,傻乎乎的与元婴修士硬碰硬,这种做法在外人看来,并没有任何的不妥,牧羊娃也不会埋怨于他,因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太多这种傻子。 牧羊娃现在承受的痛苦远远不止断骨这么简单,这梵城主心里肯定是有一些暴虐倾向,说是变态也不为过,梵城主的攻击使得牧羊娃体内经脉混乱,犹若小鹿乱撞,不停的给牧羊娃经脉带来冲击感,说是刺激,也有点刺激,就是一痛一痛的感觉,从精神上带来了极致的折磨。 梵城主在上空静静观看着,还时不时笑出了声,就这么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受尽折磨,这对于他来讲,是一种享受。 这只是一个开始,他在这道灵力中还配备了一些独门秘方,也难怪他们梵家会和陈家结为亲家,原来两家都是依靠下三滥的手段,据说他们两家那一对新婚夫妇,当初在外历练的时候,曾各自给对方下毒,最后阴差阳错的就看对了眼,就这么奇葩的走到了一起,可能这便是传说中的,鸡跟鸡,狗跟狗的搭配吧。 随着灵力对牧羊娃经脉的撕咬,经脉脉络从受击的腹部开始有着暗红色开始蔓延,蔓延的速度并不慢,估计不用到晚上,就会去往心口,当毒素到达心口的时候,估计连神仙都难救了。 此时已是日入,有个老头在牧场四周到处寻找他的亲人,但是一直没找到他亲人的下落,老头身高一米七二,身着一件羊毛大衣,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头发光秃秃的,几个圆点点缀在脑袋上方,妥妥的出家人打扮,但他嘴角还挂着刚刚偷吃羊腿溢出来的油脂,把他这个和尚装形象彻底打破,这不就是典型的偷吃不擦嘴系列? 他摸了摸顶上的小光头,按照往常,他家那位肯定是在这里玩耍,难道出事了?他越想越心急,他心眼真大,现在才想起他家那位! 只见老头把手伸了出来,掐指一算,大事不妙,来不及做太多的动作,只见他一下子便蹦到了天上,然后朝着北边镇上飞去,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已经到心头旁边了,不用一刻钟你就会从这个世间消失,有没有后悔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你说你,一介布衣何必学人行侠仗义呢?原本我们只是想通过因果来挑起战争,你却一脚踩进来踏到了这条因果线的始端,我们只能找你来结束这段因果线了。”不知何时,梵城主已经出现在了牧羊娃的面前,说道。 牧羊娃内心一脸疑惑,什么因果大哥?我这个叫因果始端吗?那因果始端也不止我一个人呀,你丫的就专门找我,这不是专挑软柿子捏咩,不我不是软柿子,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娃。 “你肯定听不懂什么意思,可能以后阎罗王会解释给你听,万花镇的博弈已经开始了,我们这一局本来可以把花家的凌老解决掉,就因为你的出现,我们失去了这次宝贵的机会,后面的布局也要重新规划,所以你必须承受这段因果。”梵城主不管牧羊娃有没有听懂,就这样把缘由讲给了他听。 “就凭你也配讨论因果?你可知道?你今日动了他,牵扯到的因果就连你背后的罗马帝国也保不住你!”那一位羊毛老者出现在了牧羊娃面前,此话一落,便人狠话不多的动起手来,手指弯曲成拳,而后食指中指打开,对梵城主空中轻轻一滑,酒葫芦快速飞出一把飞剑,连人带王座一起砍掉,而后随着灵力扩散,直接灰飞烟灭,就这么简单的动作,一位元婴境强者就陨落了? “一个人工建造而成的王座?也配谈因果?”老者看到眼前的人从这个世间彻底消失而去后便嘲讽道。 只见他望了望天上,而后转头向牧羊娃走去,往他嘴巴里塞了一颗药丸,药丸有九个小狐狸形状的雕纹纹理立体化,仿佛是九条活生生的狐狸围绕着药丸转动,,丹体圆的弧度和π相差无几,外观颜色呈现金黄色,给人的第一感觉,这玩意儿不简单。 “羽儿,没事的,爷爷来了。”羊毛老者抱起小男孩安慰道。 而后走进了旁边的一间房间,看样子是一些老房子,里面没有任何家具,也没有任何人,老者把羊毛大衣脱了下来,铺在地面上,让牧羊娃躺在上面,老者做完这些便往门外走去,他没有理会壮汉几人,因为在他眼里,这几个人连棋子都不算。 就连罗马帝国和离阳王朝也都是棋子,背后有一位做局人,目标就是他,那个人把因果层层相扣,通过牧羊娃身上的因果直接扯出他来,终究还是逃不过,他只是望了望天上,他知道那个人就在那里。 牧羊娃吞了那个丹药后,之前寸步不让的暗红色毒素随时间流逝在慢慢被吞噬,可以看到那枚丹药所带来的暖流正在逐渐壮大,霸道得直接把暗红色毒素吞噬掉化为己用。 更神奇的是那些骨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就连那些四处受损的经脉都在修复,这样下去痊愈还不是迟早的事? 九纹九尾狐灵丹!据传闻所说,这玩意儿就算是王座上的强者,就算王座破碎,身体破烂不堪,就算气血不足,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能让他起死回生,直接恢复到巅峰层次,气血不足还会增寿,想不到这东西竟出现在这里,那个老者是谁? 这东西就算是在上古四大家中也是稀有之物,因为所需要的材料太复杂,而且还需要那些顶级的炼丹师,至少现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炼制出这种品质的人只有一位,但那位已经不在世上了,这老者和那个人有什么联系? “找了我好些年了,我现在就站在门外,哪个不眨眼的杀千刀,胆敢有想法进入这间屋子,我必连同你背后的家族连根拔起!”老人的声音响彻在整个万花镇,此时的他,就如同一位门神。 以前呀,我总想站得高,望得远,站在呀,我只想当一个门神,守护着我想守护的人。 第四章 托马斯学院 这日,万花镇上空有一王座由天地法则凝聚而成,这对于金丹境便可以横着走的万花镇来说,前所未有,就算是万花镇脚下这片土地的主人——离阳王朝,也没有这个层次的人物,要知道,在这片阿加拉斯州只有一位领主层次的人物,他一个人就镇守了一个州,如今在这小小的镇上却出现这级别的人物,难以想象会发生什么。 每一位晋级到这个层次的人物,在大陆中州人皇一脉管辖范围内的风雪庙,都会列出每一位领主的王座雕像以及人像,这种层次的人物都不会是无名之辈。 翡翠般的王座,王座上有着一些翠竹,王座之上,坐着一位绿衣女子,头发没有进行捆绑,就这样飞流直下直至腰间,瓜子脸,就是看着有些怪异,像是现代整容脸一般,但是仔细一看,还是蛮好看的,虽说没有倾国倾城,同样的,也不是奇丑无比,手上一把魔笛,优雅而又不失礼貌。此时的她就盯着那栋门外的老者,她们一伙人算计了一个小孩,从而顺利牵引出这位老人,算是计划成功的第一步了,这个小孩的生死与他们无关,他们的目标首要还是老者。 “就你一个青竹?你们白宫要是不出三四位领主,就妄想把我吞下?”酒葫芦老人叫嚣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在暗处的猎人肯定会比你这种站在明处的猎物要危险,你说对吗?”又一个金色王座出现,来人一袭黄袍,头顶光秃秃的,这不就是老者的年轻版本吗?莫非要来一场父子见面大会? “白宫七宫主青竹,九宫主沙和尚?如果猜的没错的话,躲在暗处的就是十宫主暗影了,你们领头人呢?领头人不和我打跑去哪鬼混了?”酒葫芦老儿摸了摸腰间的酒葫芦问道。 “龙三,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如果是你家将军,就算天宫倾巢而出都不是问题,至于你嘛,我们就已经足够了。”沙和尚笑道。从他的语气来看,这场战争不止一处,这盘棋并不是为老者而设置的?那为谁?人皇?还是这片大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领头人应该是前往尼罗城和那个疯子打架去了,那个疯子你们都敢去招惹,就不怕到时候直接把王座砸上天宫给你们来个大爆炸吗?”龙三嘲讽道。 尼罗城那一位一个人便镇守住了阿加拉斯州,海边有一个四大古族之一曾对阿加拉斯州发动侵略,他仅靠一人,硬生生把一个古族打到封锁族门,要知道这四大古族流传至今,底蕴不可想象。 就连中州的人皇都对尼罗城那位满是赞赏,说道:尼罗城有位屠夫,谁碰上了他都得脱层皮,那位屠夫算是后起之秀了,没有任何古老传承,一个人走出了一条路来。 “那一位算什么,白宫二宫主波塞钉会对他特别关照,你们人族最棘手的无非就是中州的人皇,等他陨落,这片大陆还不是得落入我天宫之手?”青竹一副俯视众生的语气说道。 “要不是你们勾结了四大古族中的凤凰一族对我们将军下狠手,你们敢踏出白宫一步?”龙三此时眼睛已经开始发红,白宫与凤凰一族互相勾结,在他家将军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下了毒手,以至于影响战局导致最后陨落。 对于这件事,青竹他们没有过多的言语,在他们看来,成王败寇,领主巅峰又如何,还不是会遭遇算计?怪就只怪他防备心太弱,还低估了世人的贪婪,同一阵营的反水,那一场棋太精彩了。 看到对方没有任何的言语,龙三怒气更盛了,随后出现了他的青铜王座,就这样堵在门口,然后坐下,不容任何人踏进这个门口。 外人不知道里面那位是谁,但他很清楚,这些年来他当了他爷爷,其实算是高攀了,里面那一位牧羊娃是他将军之子。 他们为了瞒过天机,在他出生的时候硬生生封印起来,这些年才让他现世,所以他的年龄才和时间对不上,为了防止他人通过将军死去的时间进行推算,从而不让外人知道将军还有个儿子还存在于这个世间。 他们白宫这次的大规模出动大概率就是觉察到了变故,里面那位牧羊娃便是这场变故的一个重要点,但是白宫他们算不出变故在哪,只知道与那位逝去的将军有关联,而那位将军的族人已经所剩无几了,就连那位将军身在四大古族中神灵一族的妻子也未能逃过一劫。 他们算来算去只剩下眼前这位老人,和那将军有关联的唯有他躲躲藏藏这么多年。所以这一次他们下了一场棋,就是为了把将军的这位老部将铲除,以防未来变故来临。 如果发生变故消灭不了人皇一脉,让他们再发展下去,指不定人间又会出现一位新的将军,或者一位更强大的人皇。 这一次老者知道他命不久矣,只是还没有看到牧羊娃长大成家立业,多少会有些许遗憾。 这些年来他们已经互相有了感情,除了血缘外和亲生的爷爷没有任何区别,这娃平常也特别听话,才四五岁的年纪,什么都愿意干。 本来老人想让他做个普通人,就这么看着他开开心心过完这一辈子,但是事与愿违啊。 经过这次算计,他才醒悟,天宫找到变故的关键点只是迟早的事,到时候放羊娃还是如同现在这般做个普通人的话,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即将迎接的还会是悲剧重演。 老者似乎已经下了决心,但未来的路得靠牧羊娃自己走了。 只见他面向牧羊娃,和蔼的笑了一笑,此时的牧羊娃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肉体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坚实感,给他的感觉,一拳下去,门外那扇门估计能会被他轰爆。 他刚想站起身来,靠近那位守护着他的老者,但还没待他做出任何动作,老者已来到了身旁,那个青铜王座此时撑起了牧羊娃,牧羊娃很不自然的坐在上面,想要挣脱重回地点,这个王座如同磁铁般,使他挣脱不开。 要是牧羊娃是正极那它便是负极,假如放羊娃是负极,那它便是正极,好一个异性相吸。 “好好活着。”老者只留下这么一句话给牧羊娃,牧羊娃很想说话,想问问是不是他惹祸了,从而使得爷爷不开心,但发现他已经开不了口了,渐渐的,他的意识慢慢变得模糊起来,像是麻药,全身麻醉一般,没有一丝疼痛感,随后失去了意识进入沉睡。 青铜王座破空而起,紧接着空中出现了一个虫洞,王座破空而入,很快便进入到虫洞当中,里面一片混沌,王座没有任何恐惧感,就这么穿梭着,它似乎在虫洞里寻找着什么,也许某一空间节点。 面对王座的离去,青竹他们不怒反喜,因为他们的任务本就是眼前这位老者,那个小孩大概是他的私生子吧,他的逃离阻止不了,就像是老者一样,如果他抛下牧羊娃独自一人跑路,他们根本阻止不了,这场博弈就是抓住他的软肋,然后让他陨落于此,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在牧羊娃离开后,这片天地开始电闪雷鸣,这一天,万花镇上没有人敢走出家门前去观看,就算是三大家族的家门都被封锁起来,害怕那几个人的报复。 时不时有一些兵器从天而降砸破屋顶,最后落入各家家门,他们不敢去责备兵器的主人,更不会通过屋顶的窟窿向天空望去。 如若有不知好歹之人胆敢窥探仙人打架,天道的因果会让他明白什么是碰不得的。 踏足领主层次被天地法则赐予了王座的人,他们的命,就算是阎罗王都不敢收,通常他们都能活无数个纪元,就比如人皇一脉的那位老祖宗,从上古至今寿元还未消耗殆尽,依旧扛起了人族这杆大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片天地突然安静下来,其实不止这片大陆,整个地球都归于安宁。 要说最惨烈的莫过于中州人皇一脉,阿加拉斯州这边只是派出了几位宫主进行小规模的战斗,而中州那边直接由天宫上三家中的一宫主以及三宫主指挥,各自带领了一大批军队进攻中州,人皇一脉已经算出了白宫这盘棋的目的,但是受到了牵扯,没有办法去帮助龙三。 因此,人皇暗中联系了尼罗城那位屠夫,就有了后来屠夫大战波塞钉的好戏,不得不说两位都是狠人,屠夫一人镇守阿拉斯加州就不用多说了,波塞钉所在的黑龙一族,一开始只是龙族中一个普通的种族,但凭借着他一人便撑死了黑龙一族,最后篡位神龙一族,生生把神龙一族打到灭绝,而后又发动侵略战争,统一了龙族,黑龙一族因他一人走向了昌盛,如今七星领主后期的实力,再加上统御整个龙族,稳稳坐上了白宫二宫主之位。 也因为人皇放下屠夫这一步棋才使得波塞钉受到牵制,让原本龙三这场死局开始变得变幻莫测起来。 白宫本以为屠夫不会参与进来,因为他们以为,一旦屠夫掺上一脚,海上的那些种族便会借机报复他,但他动了,海上的种族却没有动,人皇很可能在这上面做了什么,又或者当年屠夫做了什么事情,以至于本来的死棋盘有一丝丝复活的迹象。 如今地球上各地恢复了宁静,屠夫坐在他那蓝色宝座上,看着断开的左臂开心的笑了笑,他还很年轻,气血并不像老人皇那样,人皇活了无数个纪元,终归老了。 他渴望战斗,今日这一战让他十分满意,他完全没有太在意自己的断臂,因为到达这个层次,就算是断臂又如何,就算头断了,都能够长回来。 此时的蓝色王座也有一些破损,可想言之这场战斗有多激烈,尼罗城的人民看着他的断臂没有丝毫恐慌,眼里满是敬畏,他的战矛上还带着一个胜利品,那是一个龙头,黑龙血布满整个龙头,鲜血淋淋的,双方都受伤了些伤,但似乎黑龙的伤势更重一些,这算是小胜了。 屠夫望着天上,他充满了期待,他们的二宫主已经这么强了,那一位大宫主活死人会有多强?真的无法想象。 人们只知道他一只手臂换了黑龙一个头颅,但却不知道,黑龙在他胸口还怼了一下,所以屠夫才一直坐着捂住胸口,他体内经脉有一些紊乱,没有个几年都没有把握驱逐干净,这场战斗黑龙还是稍微占据了上风。 在中州的左翼,有着一片洪荒大地,它叫荒芜大陆,遍地都是洪荒气息,有荒无人烟的高原,一望无际的大沙漠,还有绿油油的大森林,常年翠绿让这个地方成为了人兽斗角场。这一片大地是人间距离大自然最近的地方,经常会有各大家族的子弟出没,以及一些探险队和赏金猎人。 荒芜大陆有一个国家——皇庭,规模比离阳王朝还要大,里面有一所十大学院——托马斯学院,这个名字完全是因为那位院长叫托马斯。 托马斯在地球上举世闻名,他教书育人的能力在教育界无人敢否认,这不,刚刚他们学院有人刚一毕业,就拉帮结派跑往其他州上演了一场跨州大战。 这帮小兔崽子把别人的祖庙都给拆了,最后逃回学院,把这个烂摊子交给了可怜的院长,院长白夹黑的长发就这么飘逸在空中,看着仇家追上门来,便开始用他最擅长的嘴巴和他们争吵孰是孰非。 “托院长,你这帮学生怎么回事?我们家族不就是非法卖了几个奴隶吗?至于拆了我们的祖庙吗?”那位族长埋怨道。 托马斯知道这次他们略显理亏,人家做生意买卖,这帮娃行侠仗义没有错,但打就打吧,你拆人家祖庙干嘛呢,见多这种场面的托马斯也是表示头疼,但他还是想尝试挽回一下,把一张黑纸给说成白的可不就是他唯一的本事吗?,他可没少做这种事。 就在托马斯想开口之际,学院上方出现了不速之客,青铜王座破空而出,一时间电闪雷鸣,这座王座破空的那瞬间,有法则碎片破碎,大概是穿梭空间使得周围空间崩塌,导致几个节点破碎,从而使得法则碎片从中脱落而出。 这时候托马斯和那个冤家家族都一起慌张起来,不就是一点小打小闹吗?至于呼朋唤友叫那个层次的人出来吗? 托马斯以为事情闹大了,正想返回学院关闭大门开启护院法阵,而那个家族则是想逃回家门,属实是怕了。 就在托马斯刚有所动作的时候,忽然觉察到这个王座散发着熟悉的气息,而后再看了看那个青铜颜色的王座。 嘴角微微上扬,贱兮兮的对那个家族族长说道:“老张呀,咋们要不这件事就算了,最近天气微凉,晚上会很冷的。”这句话多少有些威胁的意思。 张族长看了看他自信满满的表情,就大概知道什么回事了,这次肯定要认裁了,托马斯还是那个托马斯。 虽然心里暗骂,但最后还是得笑眯眯去面对仇家,说着:“这算什么事呀,我们过来也只是想看看托马斯学院的风采,今日一看个个都是英雄豪杰,能目睹这一切,吾之幸呀!以后家族弟子过来面试也好混个眼熟不是吗?” 就这么客套了几句,这一族人就灰溜溜跑了。 托马斯旁边的学生目睹了全程,翻了翻白眼,刚刚王座出现的时候,这位老院长手心处都冒出汗来了,慌慌张张的。后来确定了不属于对方势力,才借势去吓唬人家,这家伙属实不厚道。 他们一清二楚,这座学院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最高级别也就圣人境界,哪有什么领主层次的人物,除非是一些已经毕业的学生跑回来,但不太可能,因为他们平常都有自己的事情忙碌,这点小事这位院长也不会叫他们,莫非这叫巧借王威? 托马斯没有理会旁边那个调皮的学生,望向天边那一王座,王座上没有出现期待的人,座椅上只有一个儿童,年龄估摸四五岁,他的身上不再是那件羊毛大衣,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布衣,瓜子脸,骨瘦如柴,和那位将军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托马斯喃喃道:“最后结局还是和预算一般,要是当初听劝,早点送来此处,也许就不会出这档事了,毕竟你想躲,他们一辈子都抓不到呀!可惜可惜。” 他看着那个王座摇了摇头,再道:“最后烂摊子还不是需要我来收拾,交了你这个朋友,我算是亏本买卖了。” 只见王座极速下降,最后降落托马斯身旁,托马斯抱起那个孩子,王座上下摆动了一下,似乎以此表达谢意,而后破空而行,它似乎在害怕什么,它在寻找着什么。 托马斯旁边的学生看到这一幕有些吃惊,他以往只在书中听人说过,领主层次的王座有着自己的意识,却没想到竟然能够脱离主人去做这么多事情,硬生生把一个人送往此处。 托马斯看着手上的孩子,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他还是接受了他,抛开和龙三多年的友谊不说,为人师表,看着这么一个无辜的小孩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假如他抛下了他,大概率会葬身于这一片洪荒,现在,他是那个男孩唯一的希望,不为大义,只为了那一句救人一命而胜造七级浮屠。 “把他送到外门吧,能走到哪,就看他自己了。”托马斯对旁边的青年学生说道。 第五章 灵根 牧羊娃一睁眼,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个白色蚊帐,蚊帐再上方透着些许棕黄色,那是木头的颜色,这间房子构造看起来像是一间木屋。 旁边有个差不多年纪的小娃仔坐在他的床头,手里捧着一个陶瓷小碗,乌漆麻黑的液体被装在碗里。 牧羊娃用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巴,而后感受到一股湿润感,他望了望手掌处,再看向那陶瓷碗里的液体,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感情这玩意儿是给我喝的呀?乌漆麻黑的,能喝吗? 爷爷曾告诉过他,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就算对方是同龄的小屁孩也不行,谁知道是不是人贩子的工具人呢。 刚想到这,他便双手撑住床身,跳了起来,被子被弹到一边,而后不顾旁边小娃仔惊讶的表情直接往房门跑去,没一会儿的功夫,便破门而出。 屋内的小孩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让他随意折腾,可当他走出房间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绝望了,这个房子的构造简直就是一个大囚牢。 房子周围没有任何桥类建筑物,但房子周围全是水,不仅仅是这间房,周围的建筑皆是如此,像牧羊娃这种普通人,哪里逃得出去,这让牧羊娃对这个地方产生更多猜疑,知道出去无果后,只好灰溜溜的跑回房子里面,在里面舒舒服服混吃等死,总好过在外面冷死吧? 那个小娃看到牧羊娃走了回来,没有过多的惊讶,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会这么做,难不成直接跳入河里不成? 这条河可不是普通的河流,可是由长老们亲自布置,还配备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比如波涛汹涌的浪,又或者偶尔翻滚的漩涡,让你直面大自然的壮观。 “这里是托马斯学院,无论是这里的学生老师,亦或者这里的建筑,都不太正常,大概因为人的不正常带动了建筑怪异的风格,当然了,也可能是建筑物的风格带动了人的思维,这个谁知道呢?”那个孩童解释道。 其实这个孩童很好奇旁边这位牧羊娃是怎么进入托马斯学院的,按理说进入这里的人都会死皮赖脸的请求留下,怎么到他这里就变了? 莫非是托马斯拐进来的妖孽?一开始就傍上大腿了吗?孩童有些不敢相信,但他的样子,又不太像大家族的子弟,怎么讲,就气质上,这牧羊娃肯定不会是安分的主,其实从刚刚那波操作就已经知道,一顿操作行如流水,没有过多犹豫,这种典型的就是说干就干。 “我想问的是你们学院怎么这么抠,一张床还要两个人睡呀!”牧羊娃看了看床再望向旁边的孩童忍不住吐槽道,让他和一个大男孩同床共枕,这多少有些许不自然,要是自己一不小心尿裤子了,岂不是得遭人笑话一辈子?他的一世英名呀! 孩童听到牧羊娃的吐槽,直接翻了个白眼,对于这件事,他更憋屈,道:“喂喂喂,凡事得讲究先来后到,学院每年都按量招生,一人一间大洋房舒舒服服,但你是特招进来的,也就是说超标了,所以你没有房子住的痛苦由我来承担,苍天啊。”孩童说道。 “那我岂不是得感谢你然后再好好感谢你的祖宗?” 孩童听到这段话,差点没忍住给这牧羊娃来上那么一下,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根本就不像感谢该说的词,反倒像骂人的句子多一点,这谁家的熊孩子,太奇葩了吧。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李池。” “李池?我都怀疑外面的池子是你家的财产了,麻溜滴,让你们家大人把池子撤了,让我重归大海。” “你见哪家的池子这么小?这叫河流好不,从严格上来讲,算是一个人工制造的小海洋了,瞎说啥呢?” “你叫我爸爸便可,如果无法接受的话就直呼我大名叫我杨羽,他们都叫我牧羊娃。” 李池听到杨羽的话,实在有点气血攻心,这家伙感情是好好说话会死系列。 “咚咚咚……”不知不觉间传来了一阵钟声,李池听到这个钟声后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杨羽,意思是跟上,做完这个动作后方才小步跑上这间屋子的楼顶,杨羽也猜到这声钟声后肯定会有一些故事,不然李池也不会无缘无故跑上去,现在就像是老生带着没见过世面的新生赶去见识世面一样,一个比一个赶。 一楼通往楼顶仅仅需要一个楼梯,上去楼顶后周围只有一层简单的围栏,围栏的颜色是墨绿色,多了一丝灵气,整个屋子大多数材质都是由木头搭建而成,在楼顶处没有太多的装修,唯一特殊的便是这地板与围栏,楼顶的地板与围栏颜色一般,呈现墨绿色。 此时的楼顶已经聚集了许多弟子,放眼望去,各个房子的学员大多数到达了顶层,人数配置方面基本上两人一组。 牧羊娃眼神怪异的看向了李池,这娃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咋就做了那诈骗犯呢?扯来扯去的,还说什么原本一人一间的,别的房屋也都是两个人呀,牧羊娃就这么盯着李池小娃,想要一个解释。 李池看他眼神的暗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耸了耸肩,解释道::“一些大家族会配置单人间,但幸运的是,你让我感受到了双人间的快乐。” 李池其实也没有说谎,有些家族确实能够享受到单人间更好的待遇,不为什么,他们家族给的钱多,也是因为有这些富家子弟的支撑,学院才有能力负担得起学员们每天的消耗。 无论是来自哪个宗教或者贫穷家庭的子弟,他们在这都能得到的公平的资源分配,有每月分发的保底工资,还有凭各自本事获取的任务赏金,而这种走后门走关系的,无非就一开始房子的分配罢了,等实力上来了,进入内门,全是单人间,外门只是为挑选弟子做准备罢了。 如果到二十五岁还未进入金丹修士,大部分会被退回各自老家,只有少部分优秀的能够留在外门,然后成为外门的守护者。 对于普通人来说,能够留在外门已经是他们的毕生所求,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成为妖孽,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追求,你问他们快乐吗,答案肯定是快乐的,因为快乐并没有真正的定义,只要你某件事能让你感到快乐,那就是快乐的,并没有太过复杂,简单化其实快乐就是那么简单。 在外门,有一位三十来岁的大胡子壮汉坐着一只乌龟停留在天上。 下方的学员大多数都见过这位大胡子壮汉,明明没有夫子像,却偏要留夫子装,反而使得他的眼神看起来更像海盗。 经常有学员会在背后称呼他为龟仙人,别人都喜欢用王座来当座驾,就他特殊,他还亲自回应过其中的缘由:“假的终归是假的,如果不是天地法则凝聚而成的王座,我宁愿一辈子坐着个乌龟到处爬。” 这位大胡子看起来大大咧咧的,说话倒挺有道理的,人们总是幻想着拥有王座,以至于一些人误入歧途,只痴迷于王座,王座只不过是领主的一个工具,却没想到让世间这么多人做了假王座的工具人,从而冷落了冷兵器。 当然,他这句话一出来,间接骂了他的老院长,暗指这老头儿,这么多年了还卡在圣人境里,只怪他过分痴迷于人工王座,从而没有踏出那一步。 老院子也是直摇头,因为人家说的是事实,又没有借口反驳,只好笑着点点头。 只是那段时间,那位老院长经常找这大胡子‘切磋切磋’武艺,多少有点公报私仇的意思。 更奇葩的是,经过老院长的毒打后,这家伙闭关了几个月,出来已是圣人境,成功做上了托马斯学院的副院长,三十来岁的圣人,就算是人皇一脉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也因为这件事,大到学院的长老,小到学院的学员,一个个的追着院长求打,这老院长,真tmd天生的老师。 大胡子见人来得差不多了,直接开嗓,本来就粗大的嗓门,附加上灵力,整个外门都听得到他的声音,好在学院这里有结界,不然都得传到城里卖冰糖葫芦娃的老奶奶耳朵里了。 “今日,先测试一下修士最基础的灵根,看看你们在面试的时候有没有弄虚作假,若有虚假,直接逐出学院。”乌龟大胡子说道。 普通人和修士的区别就在于灵根,如果没有灵根,就等同于无法吸收灵力,无法吸收灵力的人,注定这辈子都踏足不了修炼者的大门,而灵根也分等级,一到十等,小数为小,大数为大,这也会影响往后的修行道路,托马斯招生的要求需要五等以及以上的灵根,为了避免有些内部人员贪污受贿,在入学的时候都会重新检测一遍。 只见大胡子从袖子取出一个全身呈现白色的方型圆柱体,而后抛向空中,圆柱体在空中开始变大,而后由远到近伸向下方的学员,学员一一触碰这根柱子,上方便会显示灵根等级。 “这,七等灵根,这家伙哪个家族的?” “又一个七等,这个托马斯学院果然卧虎藏龙。” “怎么我才三等?怎么回事,我不相信!”果然,有一些家族想走后门,直接逮到了一个,只见未合格的人直接被大胡子隔空一抓,而后直接抛向外门山下,通知他们的家族接送离去。 “九等?这位是人皇一脉的七公主?” 只见有一紫衣女娃手指按住石柱,而后惊艳全场。托马斯学院虽然不是这个大陆上最好的学院,但肯定是这个大陆上最奇葩最成功的学院,所以很多大家族都会派弟子过来历练,就连人皇一脉也不例外。 “八等?天神山的人?” “八等?怎么这么多妖孽?这位好像是皇室的小侯爷。” 皇室,一个帝国,他们的名字就像王座宣誓权与力一样,他们传承从上古至今,历史悠久,天下的皇室都只是模仿这一个帝国,皇室的实力并不比人皇一脉差多少,当初那位将军就是为皇室效力。 …… 一个个都被这些妖孽所震撼到,他们没想到这一届居然这么激烈,要是往常,出现一两个八等,便已经到顶了。 “到你了孩子。”大胡子看着牧羊娃说道,他其实很好奇这个牧羊娃,毕竟是院长亲自招进来的,总不能低于五等吧?那个老头又不是慈善家,不是妖孽大概率不会被特招进来。 牧羊娃看到柱子出现在了身前,他没有过多犹豫,就这么按了下去,紧接着柱子上方出现了一个字……… 第六章 荒域 一个0字大大的刻在石柱上,瞬间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就连人皇一脉的七公主都没能引起这份骚动,人们不知道哪家的公子哥,居然能凭借0级别的灵根进入托马斯学院,莫非是院长的私生子? “今年也是奇了怪了,出现了不少绝世妖孽,如今又有幸能够见识到绝世废材,天和地总是能够神奇的聚在一起。” “听说那一位是院长亲自留下来的,如今看来私生子的传言基本坐实了。” ……… 一时间议论纷纷,放羊娃挠了挠头,心想,貌似自己这一次出众过头了,唉,天生我才必有用,但也不至于让我这么光彩照人吧,虽说我长得帅气,但引起太多异性关注就不好了,毕竟爷爷曾经说过:桃花运来满屋香,桃花债多下下签。 放羊娃不服气,放开了放在石柱上的手而后再次按上去,如无意外,还是那个熟悉的数字。 大胡子眉头皱了皱,在历史上从来没有记载过0这个数字,就算是普通人,他们灵根都会有1有2,如今见证历史了? 人皇七公主把目光看向了牧羊娃,饶有兴趣的看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咳咳,,,”大胡子一时间尴尬了起来,只好干咳一下示意各位学员保持安静,他犹豫不绝,因为这个人是院长留下来的,如果把他逐出了学院,那个死老头又会记仇于他,但如果不做点什么,恐怕又不能服众。 牧羊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嘴脸,大胡子看着这个当事人无所谓的表情,差点没忍住把自己脚下的鞋板扔下去,你说这什么人呀,我在为他的事情而烦恼,他却好,躺在地面上闭着眼睛享受大自然的洗礼,这难道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一想到这里,大胡子呸了一下,谁tmd是太监,这句话哪个混球说出来的,这不是替别人操心又骂了自己吗?什么玩意儿! 大胡子也是脑子一动,想尝试下院长的神技——浑水摸鱼,从而达到蒙混过关,安抚了众人的心,又能给院长一个面子,一举两得。 大胡子干咳了一下后便没有了下文,利用院长的神技直接把圆柱递给下一个学员,圆柱直接跳过了李池,来到了另一侧的学员面前,因为害怕在那个位置过多的逗留从而让人们一直注意着牧羊娃这个点。 但似乎学员们不太接受这种处理方式,看到大胡子跳过了牧羊娃这边,有些不满,各自纷纷议论着,不是骂关系户就是骂私生子,怎么难听怎么来。 但大胡子依旧装作没听到,这玩意儿哪能听到,反正骂的又不是我,我多管闲事干嘛?还不如做个装睡的人,永远不被世人叫醒。 “阿嚏,阿嚏!”连续两下喷嚏响彻在大胡子身旁,只见一位黑夹白发的老人出现在乌龟背上,然后埋怨道:“真的见鬼了,一想二骂三叨念,哪个混球在指名道姓骂我?” 学员们看到这个老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撇开他的事迹不说,光这老者的长相就能让人莫名其妙出现一种喜感,这个人的名声响彻整个修真界,他的搞笑程度如果他排第二,我相信没有人敢称自己第一,天生的喜剧演员。 “你们听说过0等级的灵根吗?”托马斯问道,一过来就要大显身手了,把口舌之功发挥得淋漓尽致。 学员们一致摇头,他们已经预感事情不妙了,这位的嘴巴,当他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得开始防备,因为他会用他的认知去颠覆你的认知,让原本属于你这边的道理一步步倾斜向他的那一边。 “你们没听过那就对了!”托马斯得意洋洋的说道。 还没等底下的学员提问,他就继续加快脚步对大家进一步洗脑:“那一位0号学员是我花了大资金大人脉特意招过来的,目的就是想做一个大实验,想看看你们九灵根,八灵根和他碰撞在一起会产生什么样的差距,好好珍惜这一次的机会,你们正在见证历史!” 这家伙,怎么越说越有道理了,停一停,怎么转变这么大,刚刚还面临退学风险的牧羊娃,如今却成为了学院的掌上明珠? 还吹响了正义的号角,喊出了见证历史的口号,大哥,你真不适合当老师,适合做街上那种算命的骗子,如果规模做的和学院一样庞大,直接成为人间首富了。真‘才子’! 这时候牧羊娃踩着梯子直接往上爬了起来,刚刚还躺在地板上装睡觉呢,如今看到有人为他主持了公道,直接爬了起来,还对着隔壁的各位邻居又是点头又是鞠躬的,左手为掌右手为拳头,掌心包裹着拳头,随后弯腰摆动,我勒个去,还真别说,这做派以及作风,和托马斯真的相差无几,莫非这两人真的是父子关系? 李池拍了拍牧羊娃的肩膀,示意够了,这牧羊娃哪里知足。 只要有人看向他,他都会给他们行上一礼,以至于让别人‘刮目相看’,就这样看他的人越来越少了,大多数被他的‘热情’给吓到。 就连人皇一脉的七公主他都不放过,这女娃眼神总是瞥过来不老实,所以牧羊娃经常给她做个鬼脸,吓吓她,哪知道这孩子脑子这么不正常,不止没被吓到,还捂着嘴巴笑了起来,脑子瓦特了?话说,鬼脸的表情真的有这么好笑吗? 记得有一次,他爷爷在某一天晚上做了个一个鬼脸的表情,用火把照出了一下鬼脸,直接把放羊娃吓哭了,怎么到这就不好使了?莫非打开的方式不对? 院长旁边的大胡子看到这一波操作,直接甘拜下风,难怪他是院长,而自己只是一位副院,差距可能就在这里了。 “荒域于五日后举行”院长就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已离去。 大胡子看到托马斯走后,怕一些弟子讲解道:“荒域每千年开启一次,你们知道它为什么这么吸引人吗?” “将军!将军!” 有一些孩子情不自禁喊了出来,那位将军的粉丝无处不在,他统治了一个时代,让天宫在他的时代里不敢踏足人间这么多年了最辉煌的一个时代。 几百年前有一场战役,关于将军与老人皇,根据记载,那日天宫突然来犯,十大宫主带领各自的族群向从天上妄想降下人间,老人皇与将军两人没有太多的言语,拎着各自的武器直接过去阻拦,仅凭两人,硬生生把天宫的人打回到他们的老家,听说那一战过后,天宫的大宫主活死人修养了整整百年。 可惜如今老人皇依在,却缺少了将军,如果将军依在,前阵子天宫哪会如此猖狂。 难怪今年这么多古老传统的弟子,甚至传承人,原来都是为了荒域而来。 这么就说得通了,要是没有荒域,那些古老传统哪肯把自己的种子选手派往托马斯学院,也不是小瞧托马斯学院,而是他们族里的的教导并不比托马斯学院差,有一些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荒域,位于皇庭境内,由皇庭掌控,如今托马斯学院成为了皇庭的招牌,这次开启,皇庭直接把权利下放到托马斯学院,当然,他们也有不少弟子占据了一些名额。 每千年开启一次,每一任魁首都已位列风雪庙,上一任是皇室那位将军,荒域所带来的吸引力可想而知。 许多大族都会在临近的时候让各自的种子选手不踏入筑基境,甚至有许多十几岁七灵根八灵根的少年郎至今还未曾修炼过,因为在荒域,只有没进行过修行的人方能踏足。 每一届荒域开启都充满了杀戮,一大群孩子在里面互相厮杀,没有任何灵力,靠着最原始的手段去消灭对手。 每次能活着出来的寥寥无几,在里面呆久了,意志力不强的,还可能影响心智,对未来的修炼反而有害,凡事有弊有利,谁都想成为魁首,谁都想享受最后荒域的洗礼。 但大多数家族都会安排几岁适龄的孩童,因为这个年龄段进入磨练是最佳的,在里面需要呆上好几年,如果久的话十年十来年也说不定,虽说夺得魁首接受最后洗礼后能直接三境圆满直通金丹,但十几岁的年纪再加上几年岁月,得不偿失,还不如直接修炼来的快速安稳。 牧羊娃眼珠快速转动着,别人都在想着荒域的事情,他倒好,想着里面有没有吃的,如果碰到山猪清蒸还是红烧好,又或者直接烤乳猪? 最后还是他的好舍友打断了他的意淫:“牧羊娃,你口水流到我裤子上了。” 这时牧羊娃才注意到,但并没有出现任何愧疚之意,反而是大大方方的用袖子把残留在嘴角上的口水擦拭干净。随后说道:“多大点儿事,此乃仙人指路,往下流就代表着楼下有好东西,小屁孩就是小屁孩,没见识。” 李池这下直接受不了了,右手握拳,直接往牧羊娃后脑勺出击。 牧羊娃经常打架,从当初打大小娃就知道了,手法娴熟得很嘞,他已经感应到了拳风,只见他头部微微向右倾斜,完美躲过了这一击。 而后右腿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圆圈,刚好这一扫腿直接扫到了李池,李池还没弄懂什么回事就直接亲吻大地了,嘴唇与地板亲密接触了一下,只是不知道今晚会不会肿成一条腊肠。 “李池兄呀,你怎么躺在了地上,来我扶你起来。”牧羊娃一脸无辜的关心道。 李池见状嘴脸微微抽搐了一下,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呀?这家伙不厚道归不厚道,但刚刚试探了下牧羊娃的身手,确实不一般。 “喂,大胡子!你都赶这么多人走了,我让你们见证了历史?是不是应该回馈一个单人间给我了?”牧羊娃大声喊道。 大胡子真的脑壳疼,在托马斯学院有一个托马斯已经让人觉得头疼万分了,如今再加来一个牧羊娃,他都害怕有一天会精神分裂。 这牧羊娃也是,五天都忍受不了吗?那以后进入荒域了怎么办?那不得天天哭喊着要回家? 最后大胡子还是妥协了,毕竟房子确实空出来了几间,满足一下学员合理化建议有时候也挺好的,更何况眼前此人确实让他们见证了一波历史,只是不知道,到时候是否能够修炼。 只见大胡子手掌一握,随后往一个方向甩了一下,牧羊娃就被扔到了另外一栋楼,简单粗暴。 第七章 开启 在某一处空间节点,旭日近在咫尺,这个地带高温所带来的压迫感并不亚于与太阳的近距离接触,时不时会因为高温所带来的能量离子冲击引起空间坍塌,就是这么一个空间,却站立着两人,两人面对面相隔万丈,奇怪的是每一次空间坍塌刚好精准的避开了他们。 一人伫立着一幅人字的旗帜,坐在一个黄金王座上面,黄金王座上镌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黄金龙,黄金龙在王座上不安分的窜动着。 那人满头黑色长发,看起来估摸二十来岁的脸蛋,头顶上戴着一个黄金盔甲,无论是战靴亦或者上衣下裤的战甲,统一的黄金色,感情这玩意儿是一整套配套打造的,闪闪发亮,让他的高贵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再看那人的眉毛,微微向上扬起,似杀神般的双眼,让我们再用放大镜放大,瞳孔坚定有神,与他对视,不寒而栗。 反观另一边,则是一个绝色男子模样的青衣男子,坐在一个纯白色王座上,嘴角上下方乃至脖子上,有着胡渣点缀,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刚流浪归来。 双眼习惯性的微微闭合,让人不知他何时开眼何时闭眼,发白散开在空中,柔顺又自然,没有半分枯萎,头上并没有过多的装饰,仅仅一个人头配上发丝足矣。 对比刚刚那位,这一位的脸庞更精致,同样是二十来岁的脸蛋,但他的五官更立体化比例更分明,可能是因为鼻子高挺脸蛋好看吧,也可能因为常年装睡保养得好,谁知道呢? 他倒是像民间流传的画卷,成为了无数少女们追捧的艳照,当然,不是那个艳照,是那个艳照,但和前者对比,少了些许霸气。 两人在这片空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们化万丈空间为棋盘,这片空间在他们的操控下没有一丝由于高温所带来的空间坍塌,一黄一白阵营,以天地为棋盘,看着让人心慌。 “这么多年了,你们人皇一脉还是只有你,你要输了。”青衣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眼睛还是让人分不清睁眼闭眼,有强迫症的估计都会使用502把他的眼睛缝合起来。 “你知道的,这次荒域有很多变局,况且人间并不只有我人皇一脉。”黄金王座上传来这么一句淡漠的话,没有过多的描述,到这个层次都是这么惜字如金的吗? “将军一脉?还是你们七公主?真以为龙三那一局我们不知道你们的暗棋在哪?” “暗棋也可以转为明棋,知道又如何?每盘棋哪次不是你们吃亏?” “用宫主的沉睡换那位将军一命血赚,况且白宫如今有我站了出来,待宫主醒来,你们便是死局。” 老人皇没有再回应,他知道这个变数瞒不了太久,现在的活死人已经不是当初的活死人的,他太年轻了,对方只要僵局下去,他们就输了,所以他在荒域下了一步险棋,把这么多年来最有希望的七公主也搭进棋盘里面,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好结果。 老人皇望了望那位青衣男子,心里五味杂陈,活死人这个后起之秀太恐怖了,和当年的将军一般,再等些时日,估计连他们的宫主都得让位给他。 反观人间,后起之秀中最为出色的屠夫也相差甚远,更不用说其他大陆的那些种族,无论是朱雀玄武,亦或者鲲鹏,如今都扛不起这杆大旗,甚至有些古老传承还背叛了人间。 老人皇望了望那轮旭日,叹道:“吾日落无归!” 一眨眼五日便过去了,时间就是这样,有时候你觉得很漫长,大多数是因为局限于某件事情,而这件事情给你带来了精神上的折磨,以至于让你忘记了,时不待人,每当你回首往事,会觉得,往事的那一段光阴很短暂,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逝去了,有很多事情你想做,却可惜没有了机会。 所以要时刻把握当下,当下你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就比如这个牧羊娃,这几天把邻居那几个哥们儿弄得鸡飞狗跳的。 这几日,据说每当黑夜来临之际,总会有人丢失掉他们晚餐唯一的鸭腿。 很多人都会有一种先苦后甜的惯性,就是把鸭腿或者特别好吃的东西留到最后,甚至有些故意把鸭腿收藏好,等深夜的时候才肯拿出来品尝一二。 前面还好,早吃的哥们儿都逃过一难,后面那一两天,那些可怜的娃直接被敲晕过去,待他们醒来的时候,晚餐的鸭腿已经不见踪影了。 这几日里的牧羊娃油光满面的,就是有些许不道德,看样子是缺少了社会的毒打。 按照行盗轨迹来看,他首先通过楼顶的围栏跳到隔壁楼层,再下楼,完成了一系列操作,可两栋房屋之间相差五六米的距离,没修炼过的人几乎不可能完成。 这放羊娃估计是经过上次那枚金丹洗礼后,身体已经异于常人,这顿操作可谓艺高人胆大,这么高个地方,都不怕摔下去的吗? “咚咚咚………”钟声时隔五日再度响起,吹响了战争的号角,外门的所有新弟子都聚集在了这里,共计一千五百号人,当中年龄低至四岁,高至十五岁,小龄娃娃居多。 随着钟声的响起,上空法则符文凝聚成一个沙漠灰王座,上面坐着一位头戴皇冠,手拿拐杖的老者。 老者眼神昏昏欲睡,没有半丝威严,但谁都知道,他在克制着自己的威严,害怕自己无意散发的气息吓到孩子们。 他的两旁站立着两位身披沙漠灰色盔甲的将军,这两位将军都曾立下赫赫战功,两位圣人境。 在他们身后还有一支军队,同样的盔甲,充斥着杀戮气息,这一支队伍可是当地多场著名战役中存活下来的精兵强将,如果猜得没错,这一位便是荒芜大陆唯一的一位领主——沙漠领主。 他是皇庭的国主,如今过来为托马斯学院撑场面,这足以看得出这位国王对此次荒域开启的重视。 开门的一嗓最后还是众望所归,交到了托马斯的嘴里:“荒域即将开始,这一次不是历练,可以说是九死一生,现在还可以退出,想退出的请举一下手,我们会把你送往学院的另外一侧,你们还是能留在学院里学习的,只不过是错失了一次机缘罢了。” 很多人开始摇摆不定,因为据了解,荒域的规则特别野蛮,因为无规则,里面并没有任何灵力,很多人进去后目标不再是夺首魁,而是活着出去,试想一下,在一个莽荒之地生存几年,久的话甚至十几年也是常有,出来之后不就成了一个野人? 陆续有人举手示意离去,就这样,一千五百多名新生,最后只剩下六百多名,直接减半再减。 托马斯看着这个变动,嘴巴wow了一声,随后再添一把火道:“你们知道的,荒域并不只是属于荒芜大陆,同一个节点,在天宫也有,所以你们也会遇见天宫的人,这场博弈并不只是人间,还有天宫。” 除了那些大家族提前知道这些内心毫无波动外,其他人瞬间炸开了锅,天宫这些年来一直压制住人间,这基本是所周知的,天上人与人间之间有许多差距,比如传承以及灵气浓郁度,所以很多人会觉得他们人间低人一等,不敢与天宫的人争锋,而后又有人主动要求退出。 最后数量稳定在了三百多号人,托马斯觉得差不多了,而后亲自下场剔除了一些年纪大的让数量维持在三百整,而后说道:“荒域名额三百,现在出发!” 这老家伙,名额只有三百个他不提前讲,骗人下车再公布,果然还是那个托马斯。 弃权的那些孩子气得嘴巴都鼓了起来,有限的名额,尤其是人多名额少的时候,就算是龙潭虎穴都会有一大批人挤破脑袋进入。 不为什么,仅仅因为心理作祟,更多的属于从众心理,这其实和饥饿营销一个性质,很多人有时候去争抢某样物品,并不是因为对自己用处有多大。明明不是必需品却要用抢夺必需品的架势去面对。 只有大家族才明白荒域的好处,千年一回,如果这都不敢争,以后怎么与天宫争气运?怎么与天道争长生? 牧羊娃看似大大咧咧的,但实则头脑经常转动,机灵得很,他见过托马斯一次,之前沉睡的时候除外,就已经知道这个人的不对劲,早就得出了总结,跟着这个人反着来就对了,不就是打架吗?派我过去,哪用十年,一两年就给对面干趴,都不带眨眼的。 托马斯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怕那帮下车的小家伙们以后记仇于他,荒域魁首只有一个,为什么那么多大家族派遣这么多精英嫡系前去呢? 历练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里面拥有很多稀有草药,随便一株放在外界,都能引发哄抢,有一些外界还不一定存在,所以经常有些队伍进入荒域不是为了魁首,他们的目标是夺得里面的草药,然后吃掉,能让他们未来修炼的道路走得更远。 “欢迎来到荒域的国度。” 随着托马斯这声响起,沙漠灰王座上的那位缓缓起身,只见那个王座横飞出去,随后狠狠砸向前方无人的空间。 空间随着王座的碰撞,很快裂开来,随着裂缝蔓延,人们渐渐看到当中的一扇大门。 大门如今还是紧闭状态,呈现青铜色,有些地方甚至沾有铁锈,也不知道这扇门有多久历史了,只知道老人皇当初也曾闯过,也许上古?也许更长远。 王座就这样支撑着这片空间,大门也在缓缓打开,准备迎接新的一批新鲜血液。 第八章 唉,白打工的一天! 随着青铜大门缓缓打开,地下的学员们由最初的期待变得逐渐热血沸腾起来,这是一个斗角场,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的精英都会齐聚一堂,与同代正面的争锋已然揭幕,时间会给所有人一个答案。 黄金王座上的老人皇看着远处的大门,仿佛就在昨日,年轻真好,活死人突然开口道:“可惜我们不在同一个时代,不然应该能分个高下。” “上天是公平的,你冲劲不强,但后劲大,与我家的糯米酒一般。你知道的,那个年代遇见我不会有好下场。”老人皇回应道。 活死人对此并没有否认。 是呀,上天是公平的,上天惜才,所以让他避开了那一世,再让宫主护住他在将军那一世。 将军那一局一开始,人皇与将军设局,打算先打掉身为天宫主左膀右臂的活死人,谁知天宫主宁愿身负重伤进入沉睡也要护住活死人。 活死人最后的关头,直接踏破了九星王座踏足巅峰,后面来了场大收割,做了最大获益者。 把身负重伤的将军生生打到灰飞烟灭,人皇艰难逃跑,一死一伤,人间这一局输得彻彻底底。如果活死人没有突破,人族将会全面压制天宫,可惜,棋差一招,终究还是败了。 老人皇苦苦支撑了人间多年,有时候不得不服老,他早已不再是年轻时候的他了,和他同一代的那位老天宫主早已不在。 王的陨落必经王手,那一位老天宫主是老人皇亲自送走了,一位王,很少会有因为气血干枯而亡,因为活得太长久,总会有新王登基,新王的诞生就是为了终结旧时代的王。 总有一天,老人皇也会被对手终结,那一天不会太晚,他有预感,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活死人,他只希望,新生代能有人替他扛起人间这杆旗帜。 托马斯学院外门新生区 待青铜大门开启完毕,只见皇庭国王五指张开,而后轻轻一挥,由大门连接成了整整三百条道路,笼罩着三百名勇士,就这样,三百号人腾空而起,直往荒域。 随着“蹦”的一声响起,他们已然进入荒域,迎接他们的是一片大森林。 此时的荒域已是黑夜,他们被分散到各个角落,等待他们的是未来的未知。 有一些家族有专门的秘术和自己族人联系,人多并且有可靠的队友,这是他们前期最大的优势。 不过就算是族人有时候也并不可靠,因为以往的历史当中,不少人为了生存,连族人都祸害。 等到了后期,大家都成长了起来,那时候人多已没有任何优势,有时候反而会成为一种累赘。 “唉呀我滴龟龟。”放羊娃一下来便以另类的方式出场,屁股先着地,直接来了一句经典语录。 好在他不是用头先着地,而是用肉多的屁股,不然一出场就直接来个重伤就不好玩了。 缓解了一阵疼痛过后,方才起身,起身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察看四周环境,这是一位野外生存者必须做的事情,四周都是参天大树,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片森林,但此时乌漆麻黑的让他找不到任何方向,一落地便是黑夜,只能说运气不咋地。 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寻找柴火,因为寒意已经来袭,这里的黑夜格外寒冷。 由于荒芜大陆常年炎热,跟热带气候相似,所以在他的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托马斯学院服装,他哆嗦着前行,在他眼里,要是此时能拥有一个山洞或者避风港会比火推更有用处,如果他停留在这里生火太久,估计会直接变成雪条。 放羊娃开始埋怨自己的肚子,为什么不能长大个点儿,让自己成为小胖墩儿那样,就算遇到再冷的风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好歹也有一层铠甲。 他听爷爷讲过北斗星,可是这里雾气实在太重,别说芝麻小的北斗星了,就连月亮的光芒都被这该死的雾气所遮盖住,他只能凭借感觉去寻找。 牧羊娃就这样走了一刻钟,并没有听到任何溪流声,虽说目前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避风港,但在这种鬼地方,谁都想知道水源在何处,有水源的地方,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牧羊娃感觉到手脚灵敏度正在极速下降,这是受寒过后引起的正常反应,他觉得不能再这么找下去了,看来今晚只能露宿街头了,不然等下晕倒在野外被野生动物或者其他参赛者碰到小命就无了。 牧羊娃说干就干,只见他先收集树下的干木材,再爬上一棵稍微小号的树上,帮这棵小树来了个断骨手术,没一会儿的功夫,干柴和湿柴都已备好,湿柴只是以备不时之需,肯定首选干柴,又不是那些傻子家族子弟。 生火,必定选择干柴,牧羊娃在干柴中选取了一支粗大强壮的树枝,防止转动的时候支撑不起手掌与树枝摩擦力的挤压。 而后用一块石头对树枝进行打磨,把他的其中一段头部磨得尖尖的,再从干柴中选取一截细小的树干,方便起火,牧羊娃一边哆嗦着一边工作,寒气逼人,我牧羊娃依旧无所畏惧。 准备完了这一切,就到了生火阶段,使用最原始的钻木取火大法,纯天然,有污染。 一边转动着树枝,一边把那些由于摩擦飞溅出去的木屑捡起来,再重新放到钻孔那儿。 木屑的燃点更低,能够更容易起火,就这样,木屑在不知不觉中燃烧了起来,木屑很快就会燃烧完,所以牧羊娃把干树枝叶放到了木屑灰上面,此时的木屑灰还保持着诱人的红色,树枝叶碰到这木屑灰,再经过牧羊娃嘴巴的吹扫,直接让小火燃了起来。 牧羊娃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一个个小木柴依次放到火里,慢慢的,火势越来越大。 这时候牧羊娃不用再担心火苗熄灭,把大木柴直接一推抛了进去,很快的,火堆燃了起来,紧接着把火堆围成了一个小圈,让自己能够在小圈子里安心入睡,牧羊娃在心中得意的叫嚣道:今晚过后,牧羊娃不再惧怕黑夜的寒风。 牧羊娃身上的寒意逐渐消失,剩下的只有温暖的幸福,由于火堆足够大庞大,就算是寒风吹动,也冻不到牧羊娃一秒,就这么自信。 温度和睡觉的地方解决了,牧羊娃思考着是不是应该到温饱阶段了? 在别人眼里,特别害怕在森林中遇到蛇,不管有没有毒,只是单纯害怕这一生物罢了。但在牧羊娃的眼里,巴不得出现一条,最好是连续几条出没,这样好弄一个群蛇宴,这些蛇类特别通灵,也许知道这娃不好惹,都精准避开了他。 牧羊娃等了半天没发现任何动静,食物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闭上了这双看透太多的小眼珠,等待黎明的到来。 好景不长,不远处有人大声喊道:“快看,那边有火!” “看来附近有人,快点,快冷死了。” 看样子不止一个人,牧羊娃听到喊话之后迷迷糊糊地醒来,暗骂了一句,打扰别人美梦,不诅咒他祖宗都算好脾气了。 但骂归骂,认怂还是得认怂,牧羊娃直接跨过自己设下的火堆,而后爬到树枝上继续哆嗦窝着,但由于靠近火堆,寒意还是勉强能接受,只是牧羊娃心里接受不了。 他看着那七八个黑影的小队伍慢慢向火堆靠近,心里苦叹道:“唉,白打工的一天。” 第九章 神灵一族 黑影正在慢慢接近火堆,在他们的身上没有一丝火种,像这种成群结队的队伍,大多数是大宗族的子弟兵。 那么多人,一个火把都没有,直接实锤!这些整日在宗族里吃香喝辣的,突然来到这个原始社会,怎么可能突然就学会钻木取火这种最原始的点火方式呢? “嗖嗖嗖…” 他们正在快速跑动着,像在沙漠里碰到一片绿洲的急迫感。 很快,第一个映入牧羊娃眼帘的是这支队伍为首的一个女孩,女孩黑衣黑裤,但不是裙子,一身紧身的蝉衣,运动装模样,很明显的瓜子脸。 拜托,怎么碰到的女孩子没有一个小胖墩儿类型的,一个瘦比一个瘦呢?难道他们家族都不给吃饭的吗?还是她们天生拥有和我一样的吃不胖体质? 眼神凶神恶煞的,但由于天气寒冷,身体受寒不断发抖,牙齿不自觉地上下‘打架’,虽然五岁的她也没几颗牙齿,和那凶神恶煞的眼神成了截然不同的风景,格格不入,所以显得格外好笑,在这般环境下还要拉着一个脸?有必要吗? 牧羊娃忍不住在树上笑了起来,这个娃他见过,不就是人们经常吹捧的天纵之资人皇一脉的七公主嘛?此时的遭遇貌似有些许落魄,他们人皇一脉也是,家大业大的怎么就不舍得招一个像自己这么能干的娃呢? 待他们队伍接近到火堆,全员都被牧羊娃窥探个明明白白,这支队伍中一共有八人,其中还有两位十四五岁的少年郎,但领头人不是他们,反而是眼前这位女娃,这么看来,这位女娃肯定有一些过人之处。 女娃扫视了一眼火堆,发现并无太大的异常就带头坐在旁边取暖,紫色的指甲渐渐恢复红润,只见她手指微微弯曲而后又把手指伸直再张开,反复做着这两个动作,待到手指的灵敏度恢复正常,她方才观察四周,看了一眼旁边充足的木柴,说道:“两人一组轮流值班,其余人先行休息。” 这女娃没有过多的语言,就直接安排下去,看到没有人反对,她才闭上双眼,先行入睡,好家伙,全程都不笑一下,莫非人皇一脉都是这般沉默寡言? 牧羊娃看到自己的成果被别人窃取,虽然胸口憋了一股气,但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上风。 对面人多,要是此时下去摊牌,万一别人不讲道理把自己吃了怎么办,八打一,一人吐口口水吐不出一天都能把自己给淹死。 这种概率不敢赌,在这里,就连自己人都不敢相信,更何况他这个纯粹的外人,这时候出去肯定会被当成一种威胁,这事干不得。 牧羊娃想了一想,觉得其实在树上也挺好,既蹭到了火堆的温度,又能安稳的入睡,还不用担心睡着睡着被别的队伍绑起来。 越想越觉得满足,自己暗暗夸奖自己:“善,天之子也,必有天之运!” 真的想一个拖鞋扔给他,被人欺负了还能在这黄婆卖瓜自卖自夸。 好景不长,这时候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可能这个火堆太显眼的缘故,没有任何遮挡物,火光能够透过树木刺瞎附近路人的钛合金狗眼。 “请问可否在此借宿一宿?”一位四岁扎着马尾,手上捧着一只黑皮猫咪的蓝色连衣裙女娃畏畏缩缩的问道。 这支队伍立马戒备起来,站岗两人望着这女娃,就这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任谁看到都会觉得此人有问题。 但看到她无助的表情,又让人忍不住想答应下来,站岗的两人不敢私下决定,于是叫醒了七公主,七公主迷迷糊糊的醒来,听着两人讲述事情的由来,淡淡的看了一眼蓝裙女娃,没有过多考虑,直接把手化掌向女娃的头部直劈而下。 树上的牧羊娃看着这顿操作直接吓了一跳,差点就跌落下去,这七公主果然够狠,庆幸自己没有下去,不然要挨这一下的人就是他了。 那个蓝衣女娃没有动,但她怀里的小猫咪飞速跳了起来想咬住七公主那只手,七公主急忙收回,蓝衣女娃喊道:“黑皮,回来!” 黑猫刚想追击七公主,但听到命令后还是选择了放弃,重新回到蓝衣女娃身边。 “神灵一族?”七公主问道。 “神灵一族叶灵见过各位哥哥姐姐。”蓝衣女娃行了一个万安礼说道。 七公主没有多说什么,示意她随意坐,刚刚那一掌只不过是试探女娃罢了,其实并没有恶意,如今知道了对方身份,也就不做过多的为难,毕竟对方只有一人,害怕的也应该是对方。 牧羊娃看了直摇头,不得不说这蓝衣女娃也太单纯了,要是遇到坏人真的无法想象,真不知道神灵一族怎么想的,虽说你是上古四大家,但也不要这么猖狂祸害自家子孙吧,像七公主那般配点子弟兵撑撑场面也好过孤苦伶仃吧? 七公主望着蓝衣女娃,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大概猜测出这一位女娃是谁,但又不好说太多,毕竟这是神灵一族的家事,只是可怜了这女娃,成了他们家族的一枚弃子。 这次荒域之行只派出了这位心思单纯的女娃,他们家族的一些高层,分明是想让女娃只进不出。 七公主很想把她留在身边,但她知道,路都需要自己走的,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如果她一直享受你的庇护,渐渐会养成习惯性乃至依赖性,这么做反而得不偿失。 牧羊娃在上面看着这位七公主借花献佛,真的很想下去宣誓一下火堆的主权,明明靠双手创造了光明的他,最终沦落到要在树杈上蹭火,这要是被哪个不长心眼的看到,以后待他踏上了那个王座,蹭火这一段黑历史岂不是要被别人记录在史册? 蓝衣女娃没坐一会儿便睡着了,神灵一族的身体相对于其它修士来说要弱上许多,因为他们主修灵识,他们的战斗力来源主要是通过控制灵兽来进行,因此身体方面会薄弱些许。 上天是公平的,他们一族天生就能控制强悍的灵兽,所以上天会给予一些短板给他们一族,防止破坏这个世界的平衡。 她敢肆无忌惮的吃喝睡,主要也是因为她那只可爱的灵猫,那只猫会在她睡觉的时候保护她,化身最忠诚的护卫。 第十章 天宫与瞎子 牧羊娃在树杈上安安稳稳的睡着觉,一眨眼的功夫就已天亮,像是睡了很久,又像还未入睡,雾也已散去,牧羊娃慵懒的擦拭着那双不争气,久久不能睁开的双眼,似乎下面那帮家族子弟兵还未发现哪个地方不太对劲,果真是温室的花朵儿,见光死。 一道烈日照在了七公主脸上,使得熟睡的她从周公的梦乡里回归到现实,双眼先是尝试着张开,原以为她还会再尝试几遍,没想到不按套路出牌,眼睛直接全开完。 让原有的全闭合状态去见那该死的上帝,像是被惊醒,如果顺着她的目光可以看到一些黑烟,那是由火堆未完全燃烧部分的原料所产生的,由于雾气散去,直接飘在空中做了最闪亮的崽。 恭喜他们,方圆百里都能发现他们的方位,很有可能已经有队伍靠近过来。 但最头疼的非牧羊娃莫属,他在树上醒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由于他这个位置处于尴尬地带,进退两难,坐着又不安,站着又怕闪到腰。 如今只能在上面干着急,把希望寄托在人皇一脉那里了,只有他们发现了这个问题,才能去解决问题。 尤其是在天亮,如果待会儿人多的话,稍微抬头就能看到牧羊娃的身影。 七公主起身把猪队友们全部叫醒,当然也包括蓝衣女娃,说道:“马上爬到树上,雾气散了,这里的烟可能会吸引一大批人过来。” 牧羊娃听到她这个处理方案直接骂了起来:你大爷的。当然,只是在心中暗骂,这一上来岂不是得大眼瞪小眼了? 没有太多时间的犹豫,附近已经开始出现脚步的声音了,他们触碰树枝发出的声音格外刺耳,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走了过来,而且方向还不止一个。 人皇一脉等人迅速爬上附近的树杈上,原本七公主还想往更高处爬,但好巧不巧,牧羊娃和她站在同一棵树上,直接撞了个照面,都是托马斯学院的老熟人了,一见面应该会温和些吧? 谁知刚一碰面,这位七公主话也懒得说一句,一脚就往牧羊娃肚子的位置扫去,牧羊娃见状,右手一个擒拿手抓住那只扫射的大腿,而后左手扶稳一旁的树干,借了稳住下盘,成功化解这一攻势。 牧羊娃看到这一攻势被抵挡了下来,才说道:“大姐,咋们讲讲道理,姑且不论咋们同院的师兄妹之情,就单凭你们霸占我火堆的救命之恩,就不应该对我动手,反而需要对我加以保护。” 七公主听罢,没有回应一句话,只有那双冰冷的双眼。 只见她用双手撑住树杈,而后再抬另一只脚,再度发动攻击,牧羊娃只好短暂躲避,向后退了几步,又一次避免了灾难的发生,就在牧羊娃想主动出击的那一刻,有人过来了,牧羊娃和七公主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停战协议,不再互相发难,各自站在一个树杈上,大眼瞪小眼。 他们都知道此时不能被下方的人马发现,因为接下来可能会有很多股势力来到这里。 “什么人!” 两方势力直接来了个大碰头。 “这边,快!” 很快第三方势力赶到了火堆,三方势力剑拔弩张,很可能一言不合就会开打。 而牧羊娃却在上面树上不厚道的数羊,小声道:“一只羊,两只羊……二十二只羊” 一旁的七公主憋着一张脸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最后憋得双脸红彤彤的格外好笑。 牧羊娃看到了七公主的异样,只见他望了过去,理直气壮的对七公主作了一个嘘禁言的动作,右手握拳,而后食指张开。 牧羊娃那个天生喜剧演员的搞笑了搭配上这动作使得七公主笑意更浓,七公主右脚一抬,在虚空中做了一个抬腿的动作,意思是:牧羊娃,你再逗我笑,待会就直接给你一脚。牧羊娃接到暗示后不敢再有进一步动作,只好继续安分的看着下方的二十二只‘羊’。 下方共有三支队伍,还来了几位像牧羊娃一样的散修,第一支队伍一身墨绿色服饰,共计六人,为首的是一位女娃,约莫六岁的样子,胖嘟嘟的脸庞,一双大眼睛,站在队伍的中央,直视另外两方势力。 第二方势力穿着有点类似中考的状元郎,一个个头戴发冠,身着书生装,但服装并不是托马斯学院的,大概率是他们家族套装,共计七人,为首一人约莫六岁,双眼常闭合状态,看那模样像个瞎子。瞎子也要当书生?牧羊娃重点看向了他,没有更多的原因,仅仅觉得一位瞎子书生会很有趣。 第三方势力,简简单单的托马斯学院的学生装,共计七人,为首一人十岁少儿郎,这支队伍看起来平均年纪要大上些许。 其中两名散修,他们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什么热闹的地方都敢去,等下如果开战,说不定第一下遭殃的便是这两位没有任何势力的散修。 第三方势力为首的少儿郎看了一眼第二方势力的那个瞎子,眼皮抖动了几下,想都没想直接就要带人走,道:“各位兄台,今日多有打扰,有缘江湖见。” 说完,只见他手指一挥,整支队伍便跑了起来,那两个散修看到终于有人跑了,想跟上那支队伍,好逃离这个鬼地方。 “想跑?”墨绿衣女娃冰冷的说道。 随后可以看到冰冷的一幕,一位六岁的墨绿衣女娃手上出现两根琴弦,她望着逃跑的那两名散修,随后快步跟上,左右手各一根弦,待跑至距离两名散修不远处,双手琴弦飞出,捆住了逃跑两人的喉咙,就这样一边拉扯着两人,一边回到队伍当中,那两名散修随着拖拉,喉咙处鲜血直流,没过多久,便因流血过多而死亡。 树上几人看得心惊胆跳的,这墨绿衣女娃属实够狠,真看不出来只有六岁的年纪。 和瞎子一队的同伴似乎慌张了起来,他们看向了瞎子,等待他进一步的命令。 瞎子对此内心毫无波澜,反正都看不到,对绿衣女娃问道:“你们是天宫的人?” 绿衣女娃对瞎子笑了笑,这笑脸看着多少有一些诡异,再配上刚刚那顿操作,散发着说不上的寒气。只见女娃道:“青宫,萧琴” 瞎子没有再多问,已经开始为战斗做准备了。 绿衣女娃看到瞎子备战的架势,笑了一笑道:“我认识你瞎子,我们的命运很相似,不应该这么早遇见,散了吧。” 瞎子看了看队友,这个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装瞎呢。 他自己倒没有什么可害怕的,只是害怕他的同伴罢了,所以此时的休战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瞎子也没有任何优柔寡断,直接带人走了。 绿衣女娃没有过多的逗留,因为刚刚她的手下跟她汇报了一个消息,好巧不巧,被树上的几人听到了。 不过牧羊娃还是很气,对方居然没有打起来,使得他做不成一位优秀的渔翁。 七公主看到他这表情,白了他一眼,人都走完了,还得到一个消息,还不知足?看来这家伙没少在暗地里做这些肮脏的小动作,一想到昨晚他在上面鬼鬼祟祟的就来气。 看人走得差不多了,牧羊娃赶紧跳下地面,他害怕这几人突然对他发难,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在他眼里,这位七公主可比刚刚那位墨绿衣女孩狠多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七公主直接傻眼了,她都没做什么,这娃至于这么慌张吗?她真的有这么可怕?大姐,他怕的不是你,而是你们,你们这么多人,谁看到不慌? 第十一章 黑眸虎 此时大火球已经从东边升起,逐渐占据高点,也许它想用东升西落的方式告诉世人,没有人能够永远站在巅峰,即使今日经历了西落,只要你坚强的爬起来,东升依旧还会再来。 今日是荒域开启的第一个早晨,此时600名勇士已经陨落了至少两位,那两位散修由于凑热闹提前离开世间,好奇心会成为人们探索的动力,同时,它也可能会成为你陷入危险的指路牌,古人曰:好奇心害死猫。人也如此。 牧羊娃看着日出,心里舒了一口气,终于能够辨别方向了,而不是昨晚那样,像一只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 刚刚他们在树上听到了萧琴她手下的谈话:“少宫主,西边五里的山谷顶端有一朵冰雪缘,大概五日后成熟。” 冰雪缘,冰雪奇缘的意思,这玩意儿,即使在外面出世,也会引起巨大的骚动。 它生长在极寒极热之地,出生在常年下雪的火山口,万年才产一株,在外面达到这种要求的地理位置,大多数被那些古老的传承所占据,就比如人皇一脉领域就有一处能够产出冰雪缘的火山口,可万年一株,就算在人皇一脉也是珍贵之物。 冰雪缘能让修炼者的灵力融入冰火之力,在战斗中,融入了冰火之力的灵力能够侵蚀对方灵力,对对手产生极大的困扰,所以这枚冰雪缘很可能会引发荒域第一次大规模混战,在它成熟前的一个晚上,会散发一种特殊的清香,方圆百里都能够感知到它的存在,所以那个晚上注定会是不眠夜。 牧羊娃已经开始往西边靠近了,他现在势力单薄,肯定不能和其他势力一样提前到位,他能做的,只是待在附近伺机而动,如果能做渔翁,谁又会想做小鱼仔呢? 当然这种想法的人大有人在,所以他要去寻找一个更隐蔽的地方,就算最后一无所获,至少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荒域这趟旅途才刚刚开始,如果为了一个机缘而丢失了后面的机缘,得不偿失,他只是尽量去尝试一下罢了。 唯一的好处便是提前知道了消息,提前被探测到的几率很小,此时的消息只是被有限的人掌握,只有待这株冰雪缘成熟的前夕,才会有大规模人马靠近。 牧羊娃一路上倒是没有碰到过多的人员,畅通无阻,这么大一条路,他总不会那么幸运就碰到青宫和七公主这两支队伍的人马吧? 五里地并不远,以牧羊娃的速度用不了几个钟便能到达,但他故意放慢脚步,打算硬生生拖上一两天,因为他实在不想碰到那两队人马。 就这样两天过去了,由于白日有充足的时间寻找避风港,所以这两夜他都能寻找到一个小山洞来避难,没有再直面大自然的夜晚,充足的睡眠使得他充满活力。 此时距离冰雪缘成熟还有三天的时间,他已经在那一座冰封的火山前徘徊。 经过这些天的查探,他已经基本了解了火山下方的地形,如今只差山上了,他准备登山,而登山需要提前准备好吃的喝的,因为他并不知道山上的情况,假如上面没有任何食物和水源,很容易让自己陷入困境,所以今日他要准备充足,好占领先机。 这日,他先在一片竹林寻找了一根有缘的竹子,接着用他这两日的‘武器’把它放倒。 他的武器是一块被磨得格外锋利的石头,这种石头纯黑色,是在路上某个山洞里面寻找到的,接着把他打造成了斧头形状,打磨开刃,也就有了如今的石斧。 牧羊娃没有锻造过兵器,他也不是打铁匠,只能说勉强能用,测试过这石头的的坚韧度,当时和外面的石头相碰撞,这黑色的石头完好无损,而外面的石头经受黑色石头的摧残,直接破碎四处飞溅。 很快的,牧羊娃已经用竹子的部分做成了三个水筒,用他们来解决水源的问题,虽说山上有雪,在水源方面可能显得多余,但牧羊娃坚信一句话:有备无患。 在一件事情上会出现很多种突发情况,只有准备充足的人才能赢得胜利。 就在牧羊娃打水回来,走到附近的老巢时,他发现了一个大家伙,那大家伙一双黑眼眸,一个大写的王字刻在了头部,浑身黑白色皮,好家伙,这是一头黑眸虎! 黑眸虎一般出没在极寒之地,它们喜欢独来独往,一生下来至少拥有锻体境的实力,这一头估摸着锻体境后期,它的皮做出来的虎皮大衣在外面世界特别畅销,由于它的皮暖和以及黑白皮的霸气,使得它成为众多赏金猎人的目标,并不是什么稀有物种,牧羊娃仅仅看中它那身皮罢了。 黑眸虎并不知道它已经被牧羊娃这熊孩子盯上了,此时的它嘴里还叼着一只正在挣扎的小兔子。 小兔子的腿还流淌着鲜血,但它并没有放弃挣扎,即便知道机会渺茫,你知道的,每个生物在危险的时候总会去尝试逃离危险,这算是本能反应,这时候大多数身体占据主导,头脑已经变得迟钝,有一个名称肌肉反应。 因此会做出很多外人看起来很傻的举动,你并没有资格去嘲笑它们的举动,因为当你面临困境的时候,可能会做出比它们更傻的事情来。 牧羊娃丝毫不在意兔子的生死,他并不是活菩萨,没有理由总是为了与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的生物而担忧。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怜悯是最可笑的,如果他为了这丝怜悯贸然上前与黑眸虎正面硬刚,从而丢失了自己的性命得不偿失,到时候没有人会怜悯他。 那时候黑眸虎大概会把嘴里的兔子放了再用它之前咬住兔子的大嘴巴来咬住他,兔子逃脱后可能会感激你,这种感激只不过是那短暂的,隔上一段时间它还是把你忘记。 它并不会像你这么傻回头舍命救你,好不容易才逃脱还想让它再入虎穴?假如你运气好成功逃脱了,说不定它还会把你的消息告诉黑眸虎,因为它害怕你的报复,同时想讨好黑眸虎,这和农夫与蛇差不多的道理,所以牧羊娃从没想过做个好人,只做自己问心无愧的事情。 他正在寻找一个机会,这头老虎的力气与身体体质远远高于他,并且还是锻体境后期的生物,硬拼的话肯定会吃大亏,只能寻找一个机会给予其一个重伤,才能够轻松获得胜利。 黑眸虎摆动着它强健的四肢奔跑在山下,大雪使得它的黑皮格外耀眼,它自牧羊娃观察至今从未回头望过,自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可能主宰了这片区域太久,不认为会有生物敢挑战他的威严。 奇怪的是这么傲慢的它从不踏足山上一步,难不成山上有什么生物让它恐惧?牧羊娃一想到这便提高警惕了起来,看来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牧羊娃一直尾随着黑眸虎,看着它由山下的东头走到了南边,而后慢慢靠近一个山洞,那大概便是它的老巢吧。 牧羊娃一路上都没有找到一个好的时机下黑手,此时决定要出手了,因为它不确定洞内的情况,万一洞内有它的族群就不好玩了,一头成年的黑眸虎已经够呛了,要是再加上一头,就得有多远跑多远了。 牧羊娃手里握着石斧快步上前,想尽可能的先手来上一击,他已经很接近黑眸虎了,只见黑眸虎突然停下了脚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未曾回头的它抬起了上肢把头扭到身后,看到了牧羊娃,就这么对视了起来,牧羊娃看到偷袭未果,只能选择正面了。 黑眸虎把嘴边的兔子扔在了地上,此时的兔子已经由于流血过多而晕死过去。 黑眸虎扔完之后直接扭动身子转了过来与牧羊娃面对面,前爪狠狠砸在了地面上,顿时雪花四溅,朝牧羊娃大哄一声,牧羊娃看着这只大个头没有惧意,反而激起了内心的战斗欲。 第十二章 喜得虎皮 牧羊娃打算出动第一击,他不想让黑眸虎先手,这个大块头如果先手来上一击,身体够呛的,在灵敏度上讲还是牧羊娃略胜一筹,再搭配上他糟糕的武德,可以说拿下这第一击毫无压力。 这不,黑眸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这里是它的领土,想通过哄叫宣誓它的主权已经它的威严,它哪知道牧羊娃丝毫不理会它,直接一上来就是一斧子,牧羊娃在黑眸虎仰天长啸的时候就靠近了它的身旁,斧起斧落,毫不拖泥带水,行云流水,可能是最近砍树太多,对这把石斧已经非常熟练。 牧羊娃不太道德,直接就是对准黑眸虎的眼睛处砍了下来,等黑眸虎反应过来时,斧头已经落下,它已经来不及抵挡,只能就这么感受着斧头带来的冰冷,很快疼痛感便在黑眸虎眼睛处扩散,一斧直接见血,眼睛永远是生物最脆弱的地方,此时的黑眸虎右眼紧闭,但阻止不了鲜血的流淌,就这样成了独眼虎,它开始抓狂,牧羊娃写一下直接激怒了他,只见它手掌抬起,要向牧羊娃来上一击。 牧羊娃第一击到手时,身体已经开始往后撤退,他知道不能靠黑眸虎太近,如果再停留在原地,可能要吃上满满的一掌,这显然不是此时的他能够承受得了的。 牧羊娃看到黑眸虎的攻击,早有准备的他再往侧边移动,顺利躲过了这一击,他就这么看着狼狈的黑眸虎,内心没有任何怜悯,如果他软弱一分,之前那只兔子就是他的下场,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心软是病,显然这病并没有感染给牧羊娃,相反的,牧羊娃跃跃欲试,此时的贪婪占据了他内心,他只是贪图黑眸虎的皮,就这么简单。 黑眸虎看到一击落空,没有任何考虑,直接往牧羊娃方向奔去,誓要撕裂了这杀千刀的架势,牧羊娃并没有再往后退,他知道,以他的速度,根本跑不掉,如果再一味后退,迎接他的结局只有死局,牧羊娃心跳已经开始加速,这是一个人面对战斗时候正常的表现,可能是兴奋,也可能是对未知结果的忐忑。 牧羊娃看着黑眸虎离自己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一臂的距离,突然,牧羊娃迎面小跑了起来,黑眸虎也是被牧羊娃这操作给整不会了,刚刚还躲着呢,现在就主动跑过来了?莫非是自己的威严吓到了对方?然后知道了结局就放弃挣扎了? 在差不多一掌距离的时候,黑眸虎抬起了前掌,向牧羊娃拍去,自己送上门给拍,不拍白不拍。 牧羊娃看到黑眸虎抬腿,立马弯下身子,而后身子稍微往后倾斜,脚部向前滑动,用刚刚小跑的动力让自己滑得更远,手里的斧头双手握紧,到达黑眸虎胯下的时候由胸部开始一斧挥下,不得不说这把石斧是真的锋利,这一斧下去没有任何停留卡顿,随着牧羊娃的滑动直接由胸部直通黑眸虎后腿,等动能结束后刚好停在黑眸虎的屁股旁边,没多久,黑眸虎便倒在了雪地上,鲜血让它下方的雪地变得通红起来,最后失血过多,黑眸虎已经失去了生机。 牧羊娃看了看手里的石斧笑了笑,多亏了这斧头,不然没有那么快结束这场战斗,这斧头直接给黑眸虎来了个开膛破肚,好家伙,要是换成普通的石头,估计刚刚可能会卡在黑眸虎腹部下面,这样的话,有可能会被黑眸虎踩一脚,被踩上一脚也不好玩,先不说黑眸虎锻体境的实力了,光它身体的重量,再加上它肌肉的力量感,一脚下去,十有八九直接重伤去。 牧羊娃坐在旁边略做休息后便开始开工了,先把黑眸虎的皮拔了下来,他对黑眸虎对杀念就是因为这身皮,所以第一件事扒皮也是理所应当,没用多久便把皮扒了下来,石斧搭配牧羊娃多年的扒皮手艺,可以说是如虎添翼,此时的牧羊娃直接披上了这张还未清洗干净加工的黑白皮,打算晚点再清洗干净进行缝补,而后做成自己的尺寸大小,不得不说这张皮是真的暖。 牧羊娃看着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他决定先去察看黑眸虎的老巢,按理论上讲这种独居生物老巢里应该没有其他老虎,刚刚只不过是害怕万一,要是让黑眸虎进洞,要是真的有另一头虎,二打一真的只能跑了,如今不同了,黑眸虎已经倒下,探索一下他的老巢而后过夜,挺不错的选择。 说干就干,牧羊娃直接拖动这断了生机的还被扒了皮的黑眸虎往他的老巢走去,一边拖一边破口大骂:“你这笨啦啦,吃那么多干嘛,想送你回家都难。” 好在老巢就在不远处,没过多久便到达洞口,牧羊娃瞄了里面一眼,乌漆麻黑的,而后望向了四周,去砍了一些木头回来,而后用打火石点燃了一根火把,再把剩下的木头放在黑眸虎背部,往洞里拖去。 里面很安静,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察看了一番,确认了没有其他生物,牧羊娃就直接当起了主人。里面摆满了形形色色的小物件,看来这黑眸虎没少贪污,也难怪,毕竟称霸了这方天地,这附近的生物每年都会供奉一些小玩意儿给他,不过这些类似于玩具的东西对牧羊娃没什么用处,牧羊娃也是看了一眼就没有任何想法。 再往里面走便是黑眸虎的卧室了,一个大石床,上面还有一张大被子,好家伙,今晚得暖暖的度过了,这张被子都不需要火堆取暖了,看来这黑眸虎也是一个会享受的人。 牧羊娃把火把立在了旁边,而后开始制作他的衣服,缝缝补补的工具他身上带有,因为经常长途跋涉,衣服破烂是常有的事,所以备有一些针线,很快的他的黑白虎皮大衣现世了,剩下的布料还做了一副手套和帽子,在鞋子上还垫了些虎皮,奢侈的生活。 牧羊娃穿着大衣在黑眸虎的老巢逛来逛去,享受着黑眸虎给他带来的一切。 他逛着逛着,发现卧室的石床旁边摆着两样东西,单独摆放,这肯定不简单。 第十三章 服食冰雪缘 映入牧羊娃眼帘的是两个小箱子,它们单独存放在一个角落里,箱子的包裹为他们增添了些许神秘感,总会引起人们的重视,因为它曾经的主人对它们足够重视,仅此而已,就如同一些探险家,当他们找到宝藏的时候往往不是先探索暴露在空气外面的物品,而是打开一些宝箱,仅仅是因为那一股神秘感作祟,所以如今的盲盒成为了一种营销方式,利用了人们的心理。 牧羊娃双手合并激动的搓了搓手,他的笑容让嘴角成了一个月牙形状,当然,这只是优美的描述,事实上也可以用另一种说法形容,猥琐至极! 牧羊娃心里当然是期待,今日让他体会到了抄家的感觉,把敌人的物品占为己有,这大概就是战争最后的结局。 牧羊娃不管左右排列,就这么直接打开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箱子,当然,他的脚已经稍微往后挪动,身体也微微向后倾斜,他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机关,提前做好撤退的准备准没有错。 牧羊娃这次没有上手,而是与箱子保持一定的距离,而后使用绑在腰间的石斧掀开箱子,箱子在这一刻逐渐揭开它的面纱。 从箱子的闭合再到全开状态,没有触发任何机关,安全两个大字刻在了牧羊娃的脑海里,他望着那个箱子里面的酒葫芦,嘴巴不争气的落下几滴口水,瞧着熊样,没见过世面一样,虽然旁边没有人,装一下十三稳定一下不可以吗?最狠的骗子是那种连自己的内心都能欺骗的人,这娃可能学不来。 谁知道牧羊娃是贪恋酒葫芦本身,还是酒葫芦里面的酒呢?葫芦外表葫芦形状,整体格外光滑,看起来打磨手艺不错的样子,血红色的外表让它格外亮眼,血红色使它充斥着一股渗人的气息。 牧羊娃等了片刻,看到没有任何动静后方才动起手来,把斧头重新放回腰间,而后右手去接触葫芦,这一刻他没有再做任何停顿,伸手,拿起,一气呵成,他拿到这酒葫芦,直接打开塞子,由于塞子上挂着一根绳子连接着葫芦上半身,在它脱落的时候牧羊娃并没有接这个塞子,而是任由它悬挂在葫芦上半身, 牧羊娃把酒葫芦瓶口往下甩,但是里面并没有酒流出来,它用眼睛去看了看葫芦里面,但是看到的只有一片混沌,就在他挠头之际,他的意识突然能够感知到葫芦里面的空间,他突然惊醒,好家伙,这玩意儿是那些大家族子弟所谓的空间存储器,可以把身上的物品存储在内部,仅需一念之间,随着牧羊娃意识对内部的探测,葫芦底部不知不觉刻上了它的烙印,代表着认主,由于它的前主人黑眸虎已经陨落,这个认主没有任何的反噬。 牧羊娃这次捡到了一个真宝贝,有了这酒葫芦,以后再也不用背这么多东西了,把它们全都装进酒葫芦里面,甚至黑眸虎的肉身都能装进去,扛来扛去的,多费劲。 这下子牧羊娃更期待另一个箱子了,能放在一起的,品质不会比这酒葫芦差,不由得感叹这黑眸虎的家底雄厚,不亏是这方天地的霸主,产生冰雪缘这种级别灵物的地方都会有着一位强大的守护者守护,而它栖居于雪山下,很可能和山上那个生物有一定的关系,要是没有任何关系,怎么可能允许另一个生物在山脚称王,就像是你的宗门,你宗门旁边允许别的宗门盘踞?答案肯定是不,一山不能容二虎,就连山脚都不能,一想到这,牧羊娃都不太敢上山了,要是被山上那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直接不管那株冰雪缘追杀他可就不好玩了,有这个可能性,谁知道是不是私生子什么的呢? 牧羊娃很快来到了最后一个箱子旁,第二次开启箱子使得他动作更为娴熟,和打开第一个箱子一模一样的动作,哐当一下,箱子被石斧掀开,这不掀还好,一掀开立马让牧羊娃脸黑了起来,这箱子里面居然是一株冰雪缘,一半红色一半蓝色的冰雪缘!从年份来看可能是山上上一次产出的,这黑眸虎果然和山上守护者有关系,随着这个箱子的开始,冰雪缘独特的清香迅速在附近扩散,这下子会提前引发动荡,这附近的修士闻到这冰雪缘的气息,会迅速搜索附近的雪山,找了这座雪山只是迟早的问题,山上的战争可能会提前爆发。 牧羊娃不能让这清香继续散发下去了,要是让人找到这个洞口可就不好玩了,他迅速吃下这株冰雪缘,只有下肚让它的气息消失了,才能把矛头指向山上那株未成熟的冰雪缘,而山上即将到来的大规模战争,显然与自己毫无关系。 在冰雪缘下肚子的那一个瞬间,牧羊娃全身开始疼痛起来,要不是知道这玩意儿是好东西,牧羊娃都以为是毒药了,什么情况?几秒钟极寒,几秒钟极热,让牧羊娃青筋暴起,肉眼可以看到青筋的跳动,他的身体一会儿通红,又一会布满冰霜的,看着格外吓人。 牧羊娃心想:难道不能直接服用?俺不知道呀,该死的,就不信补品能把我补死! 牧羊娃不再多想,因为身体给他带来的疼痛感容不得他精神层面上再多的思考,两股不一样的能量遍布他的全身,这两股力量相互排斥着,时不时冲撞在一起,冲撞所带来的小型爆炸冲击着周身的经脉,唯一让牧羊娃放心的是,虽然经脉受到冲击疼痛感传达神经系统,但并没有对经脉造成任何伤害,可能是由于上次经脉断裂,而后服用了那枚丹药,使得经脉格外坚韧,如果没有那枚丹药对自身的洗礼,可能没撑够几秒就会经脉断裂,这显然并不是牧羊娃能够接受得了的结果,果然,是药三分毒,不能乱吃,牧羊娃知道自己这一波操作大意了,应该重新放回箱子而后再装进酒葫芦里,待了解清楚后方才服用才是最佳的选择,而不是着急的把它直接下肚,鲁莽总会让人付出代价。 此时的牧羊娃强忍着这两股能量带来的疼痛感,外面的世界已经完全屏蔽,他不知道这两股能量几时会融合,此时的他没有能力去做什么,能做的只是盘坐在原地,忍受着一冷一热的疼痛感,可能等这两股力量累了,才会融合在一起,此时的他不再在意时间,因为他已经有了这株冰雪缘,山上那一株再争来已经毫无意义。 牧羊娃不知道的是,在他开始冰雪缘,冰雪缘清香扩散的那一刻,山上传来一只老虎的长啸,像是感应到了发生的事情,但它并没有下山,而是守护在火山口,因为冰雪缘是它要守护的东西。 第十四章 冰雪之巅 随着黑眸虎那株冰雪缘独特清香的扩散,这座雪山已经堆满了各方势力,后面还陆陆续续来着一队又一队的人马,用手随便一数便有百来号人。 百来人打雪山这个副本?未免太隆重了吧,就连毫无根角的散修都组成了临时的队伍抱团取暖,最大的风险已经不再是冰雪缘的守护者了。更多的是人与人之间的纷争,为了各自的利益,战争说爆发就爆发,导火线便是冰雪缘,主要原因亦是冰雪缘。 如果此时有人把这烫手的芋头握在手里,便会成为这百来号人的敌人,管你是人间还是天宫阵营,就连同门同族都有背叛的可能。 此时距离冰雪缘成熟还有一天的时间,这片雪山上已经爆发了许许多多场大大小小的战役,还未开始便有人陨落于此,鲜血布满这座雪山,无论是散修,又或者在外面小有名气的大家族子弟,都出现了伤亡,就连同门的都开始有所纷争,同门自相残杀的也不在少数。 唯一安静的便是离火山口最近的那几方势力,那里成了一片净土,他们互相对峙着,因为他们知道,此时过早开启战争只会让下面那些虎视眈眈的狼人有机可乘。 那几方势力就这么站立在最前方,下方没有人敢踏足那片禁区,那片禁区被人用鲜血与下方划分开来,血迹还没有干,周围已经躺着十几具尸体,格外瘆人,这些都是前车之鉴,没有一定的实力,进不了那个地方。 那几方人马形成一个圆圈的形状,他们各自的领头人就围着火山洞口,一旦冰雪缘现世,他们的战争也就开始了,此时在利益面前已经不再分天宫以及人间这个大阵营,他们各自称王,都想夺得那株冰雪缘,所以都是敌人。 一共有五方人马,第一方势力为首的是一身黑衣黑裤蝉丝布料的女孩,旁边站着一位蓝衣女娃,背后跟着七位小跟班。 第二方势力是头戴发冠,身着书生装的一个瞎子书生,背后还有着六位同样服饰的书生。 第三方势力是墨绿色衣服胖嘟嘟的女娃,后面跟着五位同门。 第四方势力显得格外亮眼,因为这一个队伍无论是带队的或是背后的同门,都是光秃秃的和尚,太阳照在他们的头上都能起到反光的效果,统一的袈裟服装,光头上还有着几个圆点点缀,只不过他们的袈裟并非是传统的红色袈裟,而是黑白颜色相间的袈裟,多少有些邪恶的味道,如果猜的不错,这一方人马应该是天宫的陂陀门,陂陀门并非天宫的十大宗教,不过在最近突然崛起,隐隐有替代十大宫主之位的迹象,只因为出了一位领主,新王登机,天地赐予了王座,这一族气运正在逐渐旺盛,因此该族年轻一辈也开始人才辈出,就比如这次荒域之行领头的人——乃万,他的背后还有着四位小和尚,就五个人就登上了山顶,可见此人不一般。 最后一方势力只能用奇葩来形容,一队人马都是无精打采的,昏昏欲睡,紧闭着双眼,时不时还有人打瞌睡,但现场的所有势力都特别忌惮他们,不为什么,只因为他们是活死人一脉,陂陀门只不过是新起之秀,但他们与活死人一脉相比差太多了,活死人这个名字,无论是在人间还是天宫,都能引起动荡,就如同人皇一脉一样,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各方势力的关注,所以没有人敢小瞧这一脉的人,领头人名叫时光,蓝衣服,虽然没怎么睁眼,但掩盖不了他的单眼皮小眼睛,大概七岁模样,但了解他们一脉的人都知道,他的真实年龄并不止七岁,可能由于常年装睡,细皮嫩肉的,肤色的白看起来像是生病一样,在他的背后还有着六位数大白人。 如果活死人的暗棋是时光的话,那这棋子也太明了,自己一脉的弟子,可如果不是他的话,那这颗暗棋得多恐怖?如今这个时光已经给火山口的另外几方势力带来了压迫感,青宫的萧琴再加上陂陀门的乃万,这两支同样是天宫的队伍最了解时光的实力,就算二打一,他们都没有把握把时光吃下。 不过别人惧怕活死人一脉,七公主可丝毫没有胆怯,只因为她的身体里流着这几百年来最纯净的人皇血脉,人皇上古时期就早已成名,对于人皇来说,将军与活死人只是后起之秀,只不过他不得不感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人间失去了将军,活死人此时已经势不可挡,总有一天人皇会气血干枯,活死人能活活把他熬死,只因为年轻,如今有人皇在人间得以安稳,等人皇不再了,还有谁站出来?这是一个难题,在七公主眼里,她自信自己的未来能够接替人皇之位,替老人皇守护人间,她早已经规划好了她的一生,只为守护人间。 “冰雪缘还有两个时辰就现世,我们先解决了这头黑眸虎?”时光睁开了双眼,看了看天色,而后向火山口那一株已经发芽的冰雪缘,最后才瞄了那黑眸虎一眼说道。 这只黑眸虎并不是牧羊娃杀死那只可比,这一只已然成年,炼魂境初期这算是黑眸虎一族的巅峰等级了。 在场的人连锻体都没有踏足,但这位时光对屠杀炼魂境的黑眸虎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就如同撕了一张白纸一般轻松,还未修炼就已经可以俯视锻魂境了?要知道筑基境界越往后越恐怖,锻体境是关于肉身的基础,牧羊娃面对锻体境界的黑眸虎要是没有那把石斧想必会是一场恶战,如果那头黑眸虎达到了引灵境,他完全可以躲过牧羊娃的攻击,结局可能会变得不一样,筑基境界往后的威力可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引灵境是关于精神力的基础,让修士可以运用精神力,而炼魂境就更恐怖了,可以让修士在身体上附加一丝灵力,哪怕是一丝,都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另外四方人马对时光的提议没有任何意见,都是表示赞成,他们没有过多的言语,当意见达成一致时,便各自出手。 萧琴把琴架在雪地上,弹奏着一曲清风调,直接干扰了黑眸虎的精神力,黑眸虎想把耳朵捂起来,但这几方人马哪能如它愿,不知何时,乃万的长枪已经抵达黑眸虎的眼睛处,没有了精神力增幅的黑眸虎没能够提前感知到这一切,最后只能运用一丝灵力抵达眼睛部位,而后从眼睛处射出一道金光,乃万见状急忙往后方测退,理智告诉他这一击拥有灵力的攻击触碰不得,最后还是成功规避了黑眸虎这次攻击。 瞎子也没有闲着,他已经持刀砍向黑眸虎的左侧,很难想象一位书生装饰的书生使用的武器居然是刀,要知道刀在兵器中只为屠杀而生,简单粗暴是刀的代名词,这一刀下去直接让黑眸虎血溅四方,它的右腿已经被生生砍断,黑眸虎不由得跪倒在地,时光不由得看了一眼黑瞎子,意味深长,一位炼魂境界的黑眸虎一刀直接让人砍下右腿?那把刀的主人战斗力未免太夸张了一点,不愧是黑瞎子,就算是偷袭,就连长枪乃万都没有把握能做到这些。 时光突然出手了,只见他右手握拳,直接一拳对准虎头下去,由于黑眸虎腿已经受伤,它没有办法进行躲避。只能硬着头皮运用一丝灵力护住头部,时光见状并没有收回拳头的意思,无所畏惧的挥出这一拳,只进不退的气势已经出来,这一拳下去直接生生打破了黑眸虎的灵力防护,直通脑门,‘轰’的一声直接响彻这片天地,此时的黑黑眸虎已经彻底倒地,它已经没有一战之力了。 七公主看到黑眸虎倒地便没有再出手的意思了,坐享其成其实也很香。 下方的各方势力看到上面的神仙打架,嘴巴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庆幸自己没有上去找死,全都是狠人,尤其是这瞎子和时光。 本来还以为是一百号人的副本,没想到这只是几个人的战斗,感情这么多人是过来陪衬的? 就在山顶五方人马军略做休息过后,火山洞口那株冰雪缘开始露出了它独特的香味。 第十五章 追杀令 就在山顶五方人马军略做休息过后,火山洞口那株冰雪缘开始露出了它独特的香味。 战争一触即发,五方势力的各自首领都想伸手触碰冰雪缘,可这个宝物只有一株,五人各自大打出手,场面开始变得混乱起来,五方势力下方的各队人马还没有动,但只要上面有人拿到冰雪缘,他们便会形成一个共识,群起而攻之,为了利益,他们可以忘却生命,红着眼都要去争夺,这便是江湖,人本无罪,只因怀璧有罪。 七公主直接避开瞎子,瞎子也潜意识的尽量避开七公主,不为什么,下方的人可以忘记了天宫与人间的阵营,但他们不能忘,如果非要只剩一人,那也必须先解决了天宫再内斗,就算最后拿到冰雪缘的不是自己,也希望是人间的人拿到天地宝物。 七公主直接找上了时光,在她的眼里,天宫最大的威胁便是他,如果把他干趴下去,她有很大的把握夺得冰雪缘。 时光对此并没有感到意外,七公主并没有太多的言语,在她的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把紫色长剑,剑把以及剑鞘呈现紫色,剑还未出鞘,却已经能够给人带来压迫感。 七公主在剑出现在手中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停留,此时他与时光的距离很相近,随后快速跑动让距离更近一步,就在一臂之间的距离,突然出鞘,一击横劈,但早有准备的时光对这一击没有太大的压力,只见他身体往后微微倒退,刚好躲过这横劈的攻击。 “好一个剑修,你们老人皇当不成剑仙,难不成想让你一个后代替他完成以前的遗憾不成?”时光盯着七公主这把剑,随后嘲讽道。 最开始人皇也是修剑,他在外面闯荡江湖的时候便喜欢上了剑,他的天赋异禀,剑术也是突飞猛进,但剑修这条路并不是那么好走的,因为剑修强横,所以多人去练,这条路走的人多了,便要去争,怎么争?问心,问道,问剑,三问,人皇走过了问心,问道,却没能走过问剑,最后不得不放弃剑修改练其他。 七公主听出了他的嘲讽之意,放下了剑说道:“上天是公平的,成不了剑仙都能从上古压制到如今,若是当初成了那剑仙,对你天宫可就太不公平了,可能如今便不会再存在天宫” 虽说七公主的口气很大,但不得不承认说得有一定的道理,老人皇从上古到现在,压得天宫不敢踏足人间,如果是剑仙,可能就直接打上家门去了,当初问剑失败其实和老人皇性子有很大的关系,老人皇更多偏向防守,锋芒并不是太旺盛,和七公主一样都是为了守护,就是不知道未来七公主能不能踏足那剑仙之列。 这次时光主动出击了,此时的他眼睛不再闭合打瞌睡了,在他睁眼的这一刻起,一改之前的懒惰,给人一种精神感,七公主望着时光的转变,心里喃喃道:这便是活死人一脉吗? 此时的时光犹如一只狮子,直接就要开始反击,他没有武器,直接手化掌对七公主脑门拍下,七公主急忙后退,但发现无论怎么后退,那一掌与自己的距离却越来越近,他并不认为时光的速度能比她的速度快这么多,肯定有什么原因,但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个问题了。 七公主看到躲避最后只会沦为无用功,便不再往后退步,她紧握着手里的剑,却还未动手,她想等,等他更靠近些许,就一两秒的时间,时光的掌与七公主的脑袋近在咫尺了,这时候七公主上半身往后下方弯曲下去,我的天,她的手与角和腰部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状,弧度三十来度,一个人的身体怎么能完成这个动作? 时光也震惊了一下,就算是那些专业跳舞的都没你能跳吧? 七公主双手已经支撑在地面上,剑也被压在土里,她还在动,用手向下压着,而后借助这股动能进行反弹,身体很快弹到了空中,她把腿往上抬,头部往下,最后腿部用脚后跟的部位向时光的后脑袋踢去,再借用踢到时光的那股动能成功在半空完成翻转,重新站立在地面,时光直接吃了一脚,而且还是头部,捂着一蹦一跳的,看着多多少少有着可怜人。 七公主重新站回了地面,看到时光还未转身便把剑再次刺向时光,可就在她以为的手的时候,时光突然转身,一掌直接打在了七公主的胸口处,七公主直接飞出两三米的距离,喉咙处一口甘甜,随后有鲜血从嘴里吐出来,而时光也挨了七公主一剑,剑直指腹部,这一剑并不浅,雪地上时不时滴落者时光的鲜血。 时光直接挥手示意族人撤退,时光就这么离场了,受了重伤,如果再强硬留在这里,只会沦为别人的食物,最后结局肯定是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七公主也硬吃了一掌,同样受了不小的伤,但她还是不想放弃,她望着被二打一却丝毫没有处于下风的瞎子,眼里并不是崇拜感叹什么的,而是感激,感激这瞎子拖住了青宫以及陂陀门,本来就只有两个战场,如今时光走了,她便可以为所欲为了,一想到这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她没有再多想,直接摘下冰雪缘放进她的空间存储器里,而后掏出两张符咒,她望了一眼那个蓝衣女娃,递给了她一张符咒,而后说道:“等下你自己跑,这件事与你无关,他们只会追杀我。” 蓝衣女娃刚想说话,七公主却直接帮她启动了符咒,而后再启动自己的符咒,符咒直接覆盖了七公主的一队人马,瞎子他们也开始察觉到不对劲了,另一边战场怎么这么安静?等等,怎么冰雪缘的清香消失了?他们都往冰雪缘的方向看了看,王八,被人偷走了! 三方势力立马放下了战争,可他们并不知道那株冰雪缘究竟是人皇一脉获得还是活死人一脉获得,现在两队人与冰雪缘一起消失,上面人就这么多,难不成还有鬼不成? 很快消息便传播出去了,一时间时光和七公主成为了这百号人追杀的对象,管你家族多风光强大,在这里,只要存在利益,便会成为敌人。 第十六章 出关 此时荒域已经开启了一个多月,外界已少有人再提起荒域,再轰动的事情都会被时间冲刷得暗淡,生活总是要往前走,不会为某一个人某一件事而停留,大概这便是岁月无情,热点总是在不停转换,就如同人的一生,有低谷,有转折,有高潮,假如某一件事只有高潮或者只有低谷,那大概可以称之为庞氏骗局,因为不符合实际情况,只不过是人们自欺欺人罢了,有人在此时站在巅峰,以往却为了一个馒头而发愁,这便是人生,总是充满不一样的色彩。 在某一处空间节点,棋盘上有一颗棋子被众多棋子包围,它的周围没有几个同色的棋子,若是等白棋继续推进,迎接它的结局便只有陨落,在几天前,这颗棋子还没有陷入这种困境,它的周围还有着八颗黑棋,完全可以挣脱这个牢笼让自己立于不败之身,可总有意外发生,有一颗黑棋与它反向走动,离它越来越远,距离使得它们分割,局中人并没有上帝视角,完全不清楚会是这个结局,假如它们的方向走对来,结局可能会变得不一样,可惜假如并不会改变现实。 它困境的出现源于一场变局,而这一场变局白棋并没有过多的参与,白棋只负责机械般的慢速推进,通过稳定的步伐慢慢对这颗黑棋进行包围之势,同时也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上天给予的机会,如果气运足够,一场变故便可以吃下这颗黑棋。 在几天前,这颗黑棋旁边的四个同伴变成了红色,这并不是第三方势力,而是由于这支队伍内部的叛变,由黑棋转为无阵营,而后包围住了另外四颗黑棋,三颗黑棋在那一刻直接化为灰烬,最大的黑那颗黑棋凭借个人的能力消灭了这四颗叛变的红棋,可它的自身已经多处伤口裂开,随时都可能倒在棋盘之中,它在这有限的空间里四处躲避着白棋的追捕,可任谁都能看得出,它已是强弩之末,无力感徘徊在它脑海里,鲜血不断落在棋盘上,白棋发现了它的踪迹,这颗黑棋以抛物线般逐渐减慢的速度,被白棋追赶上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看来气运并不眷顾你们一族,再重来你还会把她放进棋盘中吗?”青衣男子摸了摸白色王座的把手,说道。 黄金盔甲男子看着棋盘,眉头逐渐紧皱起来,内心似乎挣扎了一下,但并没有后悔的意思,他抬头与青衣男子对视,道:“我们生来就在棋盘,就算结局真的往最差的结果走去又如何?更何况只要结局一天不现,我们便没有输!” 青衣男子看着这位人老依旧霸气外露的男子不由得心生敬佩,这样的人才配做自己的对手。 就在他们谈话之间,这颗黑色的棋子旁边突然出现了一颗金色棋子,黑棋与金棋触碰在了一起,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青衣男子看到这个金色的棋子出现开始坐不住了,他睁开眯着的眼睛,盯着黄金盔甲男子,嘲讽道:“你果然还是坐不住了,居然把他们的时间线连接了起来,我虽然知道将军一脉,但不知道是哪一位,现如今你为了她提前暴露了将军一脉,如果将军还在,他会怎么想?想必你人皇殿都要被砸出一个窟窿吧?” 人皇并没有接青衣男子的话,他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的还是错的,这一切都只能交给时间,为了她,尝试一次又如何,棋走险招方可破局,如果坐以待毙,最终只会让他最在意的黑棋陨落,这是他无法接受的结局。 “一位问剑失败的剑客教一位想成为剑仙的剑客?一个真敢学,一个也真敢教,当初你问剑失败依靠什么才能够存活于世间你都忘了吗?未来的某天,她再走你的老路,没有了那东西,她还能活下去吗?”活死人继续说道,他可不相信人皇一脉能走出一位剑仙来,剑修千千万,可能够成为剑仙的少之又少。 人皇并没有反驳活死人,他这一脉出不来剑仙是有一定原因的,并不是上天不公,这条路上很孤单,如果她能把这条路走通来,就算某一天他气血干枯了,依旧还有人撑起这一族,就如同将军一脉,就算是将军陨落了,他那一脉还有一位剑仙,时隔多年还未走向灭亡,活死人知道牧羊娃是将军一脉又如何?他泄露了天机,将军一脉的人又怎会毫无察觉?只要那位剑仙在,就算是活死人都动不了牧羊娃。 在雪山脚下的一个山洞里,有一个牧羊娃,他已经盘坐在这里一个多月了,如今已不再如从前那般痛苦,相反的,一天比一天更具力量感,他可以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尤其是肉体,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蕴含的冰火之力,这股力量随心而动,牧羊娃和这股力量相处了一个多月,由冰火相互排斥,再到融合,看着它们一步步走过来,在未来,把这股力量附加在灵力上,方才是它最大的价值。 今日他便彻底出关了,一个多月没有吃东西了,委屈了嘴巴那么久,要不,今天大搓一顿?瞧这出息,还没开始行动呢,就开始有口水滴落下来了,大概这就是吃货的人生不需要过多的掩饰。 牧羊娃站起身来,而后伸了伸懒腰,就往石床走去,他要披上那一件心爱的虎皮大衣,由于一开始冰雪缘的折磨,一冷一热交替,在热的时候,他做出了本能反应,把大衣抛到了石床上,如今修炼结束了,开始感受到大自然带给他的温度,虽说真正的勇士要敢于直面大自然,可有衣服不穿那不是傻子嘛,尤其是这么炫酷的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家族的子弟呢! 牧羊娃来到了床边,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吓一跳去,咋滴?鬼闹床了?你凭空多出个人来是什么意思?又不见凭空出现个大鸡腿填补一下小爷空缺的肚子! 他望了望躺在石床那个人,从被子里可以看到他那件虎皮大衣被披在了那人身上,身体卷缩着,由于被子遮盖,不知道她的双手是否抱着双脚。 盖了被子还发冷?牧羊娃想走近看看那人的脸,由于现在这个位置只能看到那人的背部,所以牧羊娃绕到了另一边床头,这不是那个七公主吗?发生了什么弄得如此狼狈,被子上都沾满了血迹,就连那件虎皮大衣也没有例外,这些血迹有已经干了的,也有刚刚流出的,应该在这里躺着有些时日了,牧羊娃一想到这不由得心底发凉,在自己修炼的时候突然走进了一个人,好在这七公主并没有对他起杀心,要是换一个人,不得来个走火入魔套餐,再赠送一个归西之行? 七公主似乎感觉到了牧羊娃的靠近,她睁开了眼睛,满怀戒备的看着牧羊娃,她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否会成为敌人,但不知为何,她对眼神的这个人存在着一些信任,可能是因为他平时大大咧咧的性子以及平常一些傻里傻气的举动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真不知是夸牧羊娃还是贬牧羊娃,要是被他知道被人这么评价,非得上跳下串骂天又骂地的,这也是她进来时候没有对牧羊娃下毒手的原因。 第十七章 知己与天敌 七公主咬紧牙关,先是左手微微弯曲,用左肘与石床作为支撑,把身体稍微向上挪动一点,而后再用右手化掌用力压下石床,最后左肘搭配右掌艰难的站了起来,虎皮大衣滑落,一处处伤口在这一瞬间映入牧羊娃眼帘,此刻的她很狼狈,衣服破烂不堪,一道道伤疤,有些早已结了瘢,有些稍微深点的伤口至今肉眼能够看到里面的肉,好在这些伤口处已经涂上了草药,未进一步恶化。 不知何时,七公主手上出现了一把长剑,七公主握剑的手在抖动着,但依旧不肯放下这把剑,也许只有这把剑在的时候,她才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那份安全感。 牧羊娃这一次并没有再嘴贱嘲讽,因为每个人都会有落魄的时候,在未来,谁又能知道他是否会比她此时更狼狈呢? 牧羊娃稍微往后退了几步,试图缓解她紧绷的神经系统,待退到一定距离后方才开口,道:“你需要多要多久时间,我帮你守住洞口。” 七公主略做惊讶,这句话让她愣了一下,她想过很多种结局,却唯独没有想到对方第一句话竟是主动伸出援手相助,这怕不是个傻子吧?要面对的人数问过没?有什么样的人问过没?会得到什么好处问过没?什么都不清楚就跟一个陌生人讲,我帮你守住那扇门?你以为你是观音菩萨普陀众生?她想不明白他图什么,好像自己无利可图,除了一个人皇七公主的名号之外一无所有,而且进来的时候早已看到了牧羊娃融合冰雪缘的场景,即使猜到了自己身上有冰雪缘但这玩意儿早已对他没有任何价值了。 “七日足矣” 牧羊娃没有再多言,他用行动去证明,而不是依靠嘴巴去把事情完成,很多人喜欢开空头支票,在某一件事上他们习惯礼貌性回复对方,最后寥寥草草把事情应下,结果可想而知,完成率低下,显然牧羊娃并不想成为那样的人,无它,只因那样的人看起来很逊色。 牧羊娃独自往洞口走去,这一次出征没有那件虎皮大衣,把它留给了需要的人,更没有那件羊毛大衣,但他丝毫没有感到凉意,相反的,热血沸腾使得他充满了战斗欲望,拿着一把石斧,把背面留给了七公主。 一道虚弱的声音传出:“你为什么帮我?” “你本有机会对我出手,可你没有这么做,所以呀,我想和你做朋友,那应该很有趣,我可以将后背交于你一次,第二次又怎么会惧怕,不是吗?” 原来就这么简单,有些人,并不需要太多言语,太多动作,仅仅因为某个感觉,就可以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他说出那句话之前是多么的陌生,当这句话脱口而出时,又变得这么熟悉。 七公主听到了想要的答案,旋即取出冰雪缘,配合一枚准备好的丹药吞服了下去,随后盘坐在石床上,奇怪的是,并没有出现牧羊娃当初吞服的场景,相反的,那两股截然不同的冰火之力成为了一头被驯服的狼狗,任凭七公主调遣,她的经脉正在经受洗礼,甚至连伤口都在缓缓愈合,要知道刚刚即使抹上了药草都只能防止恶化,并未让伤口走向愈合,难怪引起了一百多号人的动荡,这还是消息滞后性的缘故,如果消息传遍整个荒域,不可想象会发生什么。 牧羊娃就这么躺在洞口旁,时不时伸个懒腰,此时的太阳都看不下去了,开始夕阳西下,所谓眼不见为净,要是再多停留几个时辰,它都害怕明天错过东升的时机。 就这么一天过去了,没有人搜寻这个洞口,可能他们都知道,雪山之下住着一头霸主,就在这一片区域,普通人根本没有胆量前来探查,更何况那霸主居住的地方,谁知道里面藏着怎样的怪物,暂且不说要找的人会不会躲在此处,一进来无论结果如何都得碰一鼻子灰,甚至可能陨落此处,哪个傻子想做这个生意,除非那几方人马过来,那些小虾米根本不敢打这地方的主意。 牧羊娃知道,他们已经被包围了,这片地方就这么大,找到他们也只是迟早的事情,现在他不能做什么,有时候做的多反而会错的多,还不如双手插兜,听天由命。 他明白这一脚踩进这个棋盘意味着什么,可即使成为了公敌又如何?强者之路从来不需要弱者,他只凭本心做事,当他觉得这件事情是对的时候,做了也就做了,别说百来号人,就算荒域所有人都把他当成敌人,他也依旧无惧,人生在世,只为争一口气,那口气该吐出来就别让它卡在喉咙里,卡在喉咙里久了,总有一天会噎着。 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个典型的傻子,不就是在你闭关时候没打扰你吗?你至于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冒着陨落的风险去面对百来号人吗?也许只是别人一时的心软,又或者没有把握没有力气去执行这一切呢? 可在牧羊娃眼里,她完全有能力在那段时间对他下杀手,不管之后她有没有后悔,她在那段时间没有做便足够了,不杀之恩与救命之恩在牧羊娃眼里是对等的,很多人只记得救命之恩,却把不杀之恩抛之于千里之外,这是不对的,不管那人是因为一时高傲还是怜悯之心,他都给了你一次机会,一次再爬起来的机会,那个机会是对方给的,它已不再属于你。 很多人用他们那一文不值的高傲去报复对他拥有不杀之恩的人,他们认为那个人在挑衅他,看不起他,那是因为他们未曾堕入黑暗,他们只记得从那黑暗中解救他的人,却不曾记得那个本来可以推他下地狱却没有出手的人。 牧羊娃记得爷爷曾经说过,这个世界很神奇,有些人,不需要过多的接触,仅仅看一眼就能够知道你们会成为朋友还是敌人,这便是知己与天敌。 在他眼里,她不是天敌,应当为知己。 这才是他出手的真正原因,不杀之恩在于理,视为知己在于心。 第十八章 演员的日常 旭日常年居住在这片空间,没有日出,同时也没有日落,他的光芒照亮了这一片空间,为这这片寂静增添一抹生机。在棋盘上,金色的棋子转为了黑色,那两个人知道,这颗暗棋从这一刻起,已经转为明棋,原本它和人皇一脉没有联系,只因下棋人人皇把它算计了进来,他知道,他只不过起到推动的运用,命运本就如此,今天,他不把这颗棋子拉进棋盘,明日,他还是会自己掉进棋盘中来,他抬了抬头,也许背后还有更大的一盘棋,也许自己也只是别人的一颗棋子。 皇室今日取消了早朝,里面各大势力都在打探与荒域相关的消息,人皇泄露了天机,皇室高层变得动荡了起来,各怀鬼胎。尤其是国都的将军府,此时的将军府不再是以往的的将军府,如今分裂成两个派系,一边听命于赤脚剑仙,另一半听命于国师,赤脚剑仙这些年来一直遭受皇室高层打压,无论是兵权还是待遇一减再减,如同温水煮青蛙,等某一天他没有力气挣扎了,皇室便会给他来一击透心凉,彻底成为一位光棍司机,所以便有人为了名与利叛离将军府,归顺于强势的国师府。 随着天机的泄露,皇室皇族直接调遣兵权围住了将军府,他们害怕赤脚剑仙叛逃皇室,时刻监视着府内的一举一动。 赤脚剑仙没有理会皇族的小动作,当初将军的陨落和这个腐败的皇室有一定的关联,他并不是将军那类愚忠,反了便反了,这些年来依旧留在皇室,只不过是不想让将军一脉断了传承罢了,但今日不同往日,他相反,出去自立山头又如何?国师也挡不住他。 将军府的一个天台上,一位满是胡渣身穿青铜盔甲腰间挂剑的中年男子独自喝着酒,自言自语道:“将军,他还活着,老师成功了。” 此时的荒域天色已黑,点点繁星点缀着失去太阳照耀的天空,高高在上挂在云巅之上,为迷途的生物指引了方向,今日无大雾,很多东西能够通过肉眼看得一清二楚,因为没有了隔阂,只是差了一些光明罢了,牧羊娃看着这片星空,情不自禁被它的美吸引住,黑夜容易让人陷入幻想,而月亮与繁星则为人们提供了一个意境,使得一些本来不想回忆或是展望未来的人跳进自己的世界,脑海不受控制翻滚再度翻滚,是呀,荒域的这片天空,和爷爷以前一起看的那片天空一样,它们都没有太大的变动,变得是人还有周围的事物。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一个时辰,也可能半个时辰,谁知道呢?洞口外传出了一些躁动,使得牧羊娃警惕了起来,他握着石斧的右手肱二头肌稍稍出力传达向手掌处,石斧被握得更紧了,本来天真无邪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刚刚看星空的时候他还像个邻家小孩一样,没有过多的杂念,如今更多的像一头脱缰的野马,随时可能爆发内在的兽性。 脚步声慢慢靠近山洞,一个个火把若隐若现,一闪一闪的慢慢挪动着,该死的,他们从东方而来,那是牧羊娃每日看日出的方向,他总是期待着东方的日落。 牧羊娃仔细数了数,一共六个火把,也就是说,对方至少有六个人,难道今晚就要上演一神战六魔了?一想到这,牧羊娃就开始不厚道的笑了起来,自己必须做正派角色呀,英雄救美化身门神堵住唯一的洞口,而后上演一出以少胜多,大胜归来,要不再添一点?添个以身相许?以前爷爷讲的江湖故事套路都是这样子的,这也算是按剧情合理发展。 在牧羊娃想入非非之际,下方的几人已然发现了他,领头人催促道:“那边有动静,快!” 要是按平常时候的做法,他铁定先跑为妙,所谓三十六计跑为上计,可如今不行,答应了别人的事要做,不容任何人踏入这山洞半步。 这几个人是狗腿子吗?下方离洞口还有这么远一段距离,一刻钟不到就来到了洞口,我还没准备好台词呢,要不直接来句兄台略显文雅一些? “荒郊野岭的,你这娃子鬼鬼祟祟在此处,何故?”为首的是一名青衣女娃,一上来直接质问牧羊娃。 “方才我看到有位,浑身血,迹的女孩,往西边走去,我害怕,所以跑,上了这个,山洞,殊不知,里面有头熟睡的老虎,我腿软就,躺在了这里。”牧羊娃轻言细语又断断续续的说道,还时不时抖动着手脚,头部突然间震动一下,眼泪一下子从眼角流出,此时双眼已经通红,躺在地上的他身体逐渐卷缩起来,双手抱紧腿部,害怕一松开会哭出声来,期间还伸出了左手做出嘘禁言的动作,做完这个动作又指了指乌漆麻黑的洞内,楚楚可怜的,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心。 好家伙,不去唱戏当演员真的浪费了这种奇才,直接自己编写故事,再把自己完全代入这个角色来,你落泪归落泪,别骗观众的眼泪呀。 其实牧羊娃内心是恼怒的,什么娃子袜子的,你也没比我大多少,无非就是吃多一点体积大一点嘛?等以后爷胖起来了,直接叫你孙女可好? 青衣女子望了望洞内,稍作思考,便与队员对视了几眼,有几人点了点头,而后不再理会这哭鼻子的牧羊娃,往西边赶去,什么话都不讲?就眼神交流,点点头谁知道什么意思?万一你队友是想表达动手呢?当然,青衣女子做这个决定也是有她的道理,在进入这片区域的时候她已经打听到附近只有这个山洞,山洞里面有着一头与山上那位守护者同个品种的黑眸虎,至于什么层次就不清楚了,山上那头别看前几天打得这么轻松,要是青衣女娃自己面对,她没有把握解决掉那头老虎,毕竟她不是时光,万一山洞里那头老虎也是同一个级别的呢?碰得一鼻子灰,得不偿失,这也是她没有对牧羊娃动手的原因,害怕惊动洞里的生物。 喂喂喂,你跑归跑,好歹也理一下还在哭泣的陌生人吧?来个乐于助人把我带走彰显一下你的慈悲心多好,这样子不就能提早发现问题打起来了吗,牧羊娃也是算准这一点,因为他见过这位青衣女娃,那一个心狠手辣,可谓六亲不认系列,只要首先说明洞内情况,威胁说不能弄出大动静,就等于不能对自己出手,而后再随便指一个方向,让她往那个方向走,这种下手这么黑的人肯定不会把自己带走,所以,结局会往自己设计好的方向走去,一骗一个准,随后又开始黄婆卖瓜自卖自夸系列,夸赞自己的棋艺高超,殊不知,他也是别人棋盘里的一枚棋子,只是当局者迷罢了。 第十九章 萧琴 一夜无事,睡眠充足,牧羊娃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还做起了早操,双脚半蹲状态,双手搭载脚关节上,双脚左右摇摆,还扭动着屁股,里面的七公主不小心看到这幅画面,里面随是昏暗无光,可外面是光明的呀,就像是车子里的玻璃,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情况,里面却能看清外面的情况一样,她差点笑出内伤来,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心思跳舞?而且这么丢人的动作,有辱斯文,眼睛脏了脏了,牧羊娃丝毫没有察觉到背后的眼睛,要是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儿,哪里会让自己的英姿因这几个小动作而毁掉。 他折腾了一阵之后,便像洞外走去,想更深层次地接受太阳洗礼,早上的太阳并没有那么热烈,总是这么温和,大概知道人们刚起床,遭不了那份罪,所以尽量收起了锋芒,让人们看到它温和的一面,由于这里离雪山有一段距离,并不是常年下雪,路上的雪早已融化,有一种春天的感觉,树上开始有鸟儿的身影,树木也露出了他的绿意,树枝上还萌发写新的叶子,像是迎接新生。 这个世界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它总会给人们带来惊喜,有时候失去并不一定是坏事,有可能它是一种新生,太在意一时的得失,容易让人受困,为何不把心态端正过来,让一切顺其自然呢? 好景不长,西边出现了几个不速之客,牧羊娃看到了老熟人,老熟人也看到了牧羊娃,这一次他没有躲,也没有像上次一般通过一些动作言语去掩盖什么,他知道躲不过去的,对方迟早会发现端倪, 他握紧了石斧,打算这一次只要对方靠近,就直接下黑手,完全不给对面说话的机会,他并没有往西方看,因为他不想让那几个人知道他已经看到了他们,留一个破绽给对方,自己才能够出其不意。 他时不时斜视一下而后用余光偷瞄这几人的动向,估算着大概来到他面前的时间,牧羊娃眼神逐渐变得冷冽了起来,和昨晚哭啥包小娃的形象形成了一个大反差,当然,这是青衣女娃在这个时间点看不到的一面,最凶狠的猎人总是喜欢以猎物的方式出现,只有耐心的猎人才能够吃到美味的猎物。 青衣女娃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山洞洞口,她在牧羊娃旁边,刚想出声,牧羊娃已经开始动手了,丝毫没打算给她质问的机会。 只见一把斧头以横劈的姿态划破空间的间隔,迅速来到青衣女娃的面前,青衣女娃觉察到了异动,看着斧头向自己挥动,迅速往后挪动,刚好避开斧头的攻击范围,一击落空,但斧头并没有停止,顺着这个方向继续推进,就一瞬间,来到了一位十七八岁少年郎的身旁,随后斧落颈部,毫不留情,横劈而过,斧头迅速割断那名少年郎的颈动脉,血液由内而外喷涌而出,此时的牧羊娃脸上和衣服都沾满了血迹,这血迹并非他的。 这群青宫子弟满脸惊讶,被这一举动给镇住了,有些还露出了恐惧,他们没有想到转变得如此之快,想象不到昨晚那个哭鼻子的小娃与此时的男孩会是同一个人,在意识里根本拼凑不到一块,这彻底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可笑的是昨晚他们还有人嘲笑他哭鼻子的模样,如今倒是再笑一笑呀! 看人不能只看他的外表,外表并不能完整准确的代表一个人的全部,外表可以伪装,有时候伪装得连自己都分不清镜子里面倒影的人是谁,可笑的是,很多人通过一件事,别人外表长相就把对方定格在某一个界面,他们用自以为是的聪明做了那个判官,随便判别人死令,期间未曾过多深入了解,认知不足,凭什么?凭你那自以为是的清高?地球并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停止转动。 牧羊娃一击到手后,身子面朝他们,还笑了笑,此时青宫的队伍只剩下五人,就连雪山之巅一战都没有出现损伤,如今却因为一个哭鼻子的男孩陨落一人,这是他们难以接受的结果。 “好家伙,骗我们绕了一大圈,要不是发现了她的血迹,我们还得瞎逛好几天。”被骗了一个晚上,又陨落了一位同门,萧琴显然有些动怒,她还从未受过这种气! 牧羊娃往脑袋上指了指,像是内涵嘲讽萧琴的大脑。 萧琴并没有理会牧羊娃的嘲讽,而是问道:“为了一个人与所有人为敌,值得吗?” 牧羊娃与她对视,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你们能代表天下所有人吗?要是如此,反了便反了,今日,就算是全世界都把她当做敌人,她依旧是我牧羊娃的朋友,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如此,并不是我成为全世界的敌人,而是全世界都是我的敌人!” 好家伙,这家伙是个疯子,原本萧琴以为他们天宫那一位已经够疯了,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一个人间更疯癫的疯子,显然这场谈话崩了,没有必要再进行过多的言语交流了。 萧琴从衣服胸部口袋中取出一个椭圆形状的木制品,头部没有任何盖子,可以隐约看到里面的火药,木制品下方有一条导火线,她旁边的一名弟子掏出了打火石,点燃导火线,随着导火线的燃尽,木制品头部有一道光冲天而起,那道光在天空之中到达一定的高度后炸开,形成一朵朵的形状,这应该是信号弹,牧羊娃并没有去阻拦,因为他知道那是无用功,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到。 萧琴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一把琴凭空而出,就这么架在洞口处,其余四名弟子也掏出了他们各自的武器,有刀有长枪,不容牧羊娃过多的休整,萧琴直接弹奏起来,这一首并不是清风调,换成了高山流水,旋律进入牧羊娃耳朵,他脑袋感受到了这旋律的冲击,那音乐进入耳朵后开始对他身体内部进行侵蚀,先是离耳朵最近的头部。一阵阵疼痛感从牧羊娃头部传开,捂住耳朵都未能阻止这股力量的侵蚀,因为它们可以从皮肤渗透进去,冲击他的经脉,血管,这便是青宫的实力吗? 牧羊娃此时体内一团糟,其余四名弟子的武器很快来到了他的眼前。 第二十章 无人渡我,我却渡人 牧羊娃此刻体内一团糟,其余四名弟子的武器很快来到了他的眼前。 萧琴那一股力量进入牧羊娃体内,想摧毁他的经脉,可他的经脉连冰雪之力都未能得逞,哪能去她愿,牧羊娃本就吃了九纹九尾狐灵丹,再经受冰雪之力的摧残,那股力量虽然有疼痛感,但伤不到他根本,只不过留在体内很碍眼罢了,影响自身实力。 牧羊娃不打算再留后手了,一念之间,体内冰雪之力突然爆发开来,由丹田处涌出,随后遍布全身各处,萧琴那股侵蚀之力顷刻之间被冰火之力吞噬点,成为了冰火之力的燃料,受到滋润的冰火之力变得更为旺盛,只见牧羊娃双拳之上冰火交融。 他望着那四人砸来的兵器,没有过多犹豫,直接出拳,左右手紧握,左手移至胸口,右手放至右脑天阳穴,稍微蓄力后砸出,眼前的两刀一枪一匕首在拳头所至之时崩裂开来,还没有结束,左手此刻与右手交叉挥动,重重砸在最靠前那名倒霉蛋的胸口,那个倒霉蛋胸前变得血肉模糊,连他们的冰刃都无法抵挡那一拳,又怎会承受得住双拳连环击呢? 其余三人见状,完全失去了战意,扔下断裂的冰刃往萧琴身后跑去,萧琴凶狠的瞥了他们一眼,很想骂一句废物,最后还是没能骂出口,她转头望向牧羊娃的双拳,问道:“山上那株冰雪缘没成熟之前散发的气息的那株是你的?” 牧羊娃打算隐瞒这件事,很自然的点了点头。 萧琴心里暗骂,好家伙,这一次坏她事就算了,上一件事他也是罪魁祸首,该死的,上辈子欠了他什么,非得在这一世偿还个干净。 这一次萧琴并没有再打算用音律攻击,因为此人体内不同寻常,只能对他肉体进行攻击,她再度弹琴,琴弦直接脱离琴身,连续几根飞出,分散在各个角落向牧羊娃攻击而去。 牧羊娃先是一个石斧扔出试探这个琴弦的坚韧程度,可没想到的是,在以往助力他不少的‘大功臣’,无论是斧身或是斧头处,被这几根琴弦不碰到的地方如同削泥一般砍落在地上,牧羊娃心头顿感不免,寒意在心头涌现,他迅速往洞口跑去,要避开这琴弦,但琴弦的速度太快了,还是触碰到了他的右手,一道血口出现了,白色的肉搭配上鲜红的血,疼痛感传达到牧羊娃的神经系统,传达到位,可牧羊娃也不是娇生惯养的家族子弟,他没有理会这个伤口给予他的疼痛感,趁着琴弦飞出的空档,想把琴弦给砸烂。 萧琴对此嘴角微微往上一翘,小样,还想玩偷袭?姐姐可不是吃素的。 她转动着琴弦再次与牧羊娃面对面,随后再次拨动琴弦,琴弦像是车子漂移一般直接一百多度的大转弯,再度向牧羊娃袭来,牧羊娃还是得躲,这一次他学聪明了,直接跑到他族人身后。 萧琴现在眼里只有牧羊娃,丝毫不管同伴的死活,琴弦没有任何停留,直接从四名同伴身体里穿过,牧羊娃也没想到她可以心狠到这一地步,同窗之情呀!这都可以做到不管不顾?他们的同门也是吃惊地望着这一幕,可他们没来得及指责萧琴便失去了生机。 山洞下面随着那枚信号弹发射而出,开始汇聚了各色各样的队伍,有些是单纯从众心理跑过来看热闹,但心怀鬼胎想过来分一杯羹的占绝大多数。 他们也看到了萧琴出手的狠辣,这女娃是青宫主之女,在外界这一代人中算是小有名气,与时光他们几个不同,听说她很小的时候就和一批同龄的小女孩一同扔去了荒无人烟的蛇岛,只能有一个人出来,那个鬼地方,不止要担心防不胜防的蛇,更需要防备的是人,所以才培养出她的心狠手辣,外界还有传闻说她是青宫主与负心汉的孽种,青宫主才会对她如此冷冽,她母亲对她的行为不由得让外人更确信这则传闻,她不是不爱,只是不懂爱,可谁又能度她呢?如果把她的角色转化为你,你依旧能保持现有的心态吗?所以呀,孩子的童年很重要,它会影响孩子的三观,留下童年阴影,甚至会跟随他这一辈子。 由于错误的判断,牧羊娃没能完全逃脱琴弦的攻击,牧羊娃右腹被琴弦洞穿,好在琴弦并不算粗大,他从酒葫芦里往伤口倒一些酒进行简单的消毒,而后抹上他常备的草药,把外套脱下,撕开绑在伤口上,防止草药脱离以及做到简单的止血作用。 这个伤口给他带来的疼痛感,让他上下两排牙齿时不时因抖动而产生碰撞,也可以理解为它们在打架,到最后,他不得不咬紧牙关尽量让自己身体不再颤抖,牧羊娃额头上已经露出隐约可见的青筋。 等做完了伤口的简单处理,牧羊娃才看向萧琴,说道:“你错了,同门情不该如此,人性也不该如此。” 萧琴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看到牧羊娃坚定的的语气,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的嘴巴没有时间给她过多的思考,一句话脱口而出:“他们挡了我的道,何错之有?” 牧羊娃并不敢相信她只有六岁,六岁就放弃了七情六欲?青宫之人皆如此吗?又或者天宫之人皆如此冷血?他未曾过多接触,所以不敢妄下定论。 牧羊娃想引导她让她认清错误之处,可她依旧执迷不悟,再多言只是徒劳,可能需要换一种方式,先把她打趴下,再在她最落魄最无助最伤心的那一刻给她留下一句话,也许那样才能让她铭记一辈子,才有机会把她由深渊拉上地面享受太阳的温暖。 萧琴每一次的攻击都会有一段空档期,最开始的想法是对的,只是出手的方式不对罢了,他需要以更快的速度跑动,不是跑往别处,而是往萧琴的位置挪动。 等萧琴再一次攻击袭来,这一次牧羊娃并没有往旁边撤退,他靠琴弦最边边那根侧身而过,向萧琴奔去,萧琴看着朝自己方向靠近的牧羊娃,再度拨动琴弦,还是老样子的大转弯,可牧羊娃早已料到,她手指有所动作,立马一个滑铲,把身体滑动但另一边,就这样来到了萧琴身旁,他先是以手化拳直接把琴身给砸了个稀巴烂,待做完这些才向萧琴挥拳,没有琴的萧琴已不再是那个萧琴。 一拳两拳,再来一拳,最后一脚送她内伤大套餐,拳拳命中胸口,萧琴后退了几米才稳定步伐,甜泉由脖子处涌上舌头,再经嘴巴吐出,她终究是败了。 牧羊娃打完这一套拳后便停手了,道:“我建议你在闲时多读几本书,了解一下七情六欲,我爷爷很喜欢讲民间故事,我也很喜欢听,有为了友情的,有为了亲情的,还有师生情。” 萧琴一脸疑惑,这家伙把她打败只是为了讲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以为他是谁?与书院那些夫子一般惹人厌。 牧羊娃顿了顿,再道:“你走吧,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我今日渡你,它日我们再相遇,你依旧如此,我再废了你也不迟,只给你这一次机会,这是不杀之恩。” 萧琴还是不解,可此时的她把每个字记在了心里,可能因为这些道理她不懂,不懂的东西总会引起人们去探寻,如同宝藏。 牧羊娃终究还是心软了,觉得不该如此,无人渡我,我却渡人,这也略显搞笑,他就这么望着她离去。 第二十一章 吾送诸君入坟! 洞口下方如今已汇聚了百开号人,他们都向当那猎人,待吗猎物露出疲惫之际,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撕裂猎物,再吞噬,最后连骨头都不吐出来,当他们看到萧琴败了的时候,他们的跃跃欲试方才被理智所接管,眼前这男孩并不简单,可当他们再看到男孩右腹与右手被包裹着的伤口,再次露出贪婪的表情,如同鲨鱼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他们就这么看着萧琴走远,她手上拿着几根琴弦,一步知道脚印,没有再回头,下方的人也没有过多为难战败的萧琴,首先,她的身上没有任何值得出手的宝物,其次,她的狠辣用所周知,她还有战斗力,此时对她下手,只是一笔不划算的生意罢了。 人们被这个信号弹吸引而来,他们本以为面对的是那个受伤的七公主,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无名之辈,他们并不知道洞口那个男孩的跟脚,只知青衣魔头来时有光,离时不再狂。 随着人鱼混杂,已经开始有人认出来牧羊娃,不用看,那些肯定是托马斯的朋友,毕竟当初测试灵脉的时候他与那些天之骄子一样显眼,他零级别的灵根传出,人们有惊讶,有嘲讽,但还是没有人愿意做那个出头鸟进行石枪。 牧羊娃对下方叫嚣道:“此刻起,凡离开此地者,吾视汝无罪,一刻钟后,此处当寸草不生,吾送诸君入坟!” 既然已经成为了敌人,又何必留下任何情面,牧羊娃只不过是赠他们一言,推动他们的野心,提前点燃这片战场。 此话一出,果然有人开始坐不住了,可让牧羊娃没料到的是,第一支前来挑战的队伍除了领头人,身后皆是穿着托马斯学院之服,与此时牧羊娃一样的服饰,这便是同窗之情吗?与爷爷讲述的不一样,故事变了,还是因为刚入门,还未有感情基础之故? 领头人之人一袭红衣,五岁的男孩,手上握着一把镶刻红宝石剑身的剑,由下方走上洞口,踏着不卑不屈,还带着足够自信的步伐,他的气质类似于皇室子弟,走在人间,却又不似人间人,当然,并非骂他不是人,这算是自侍清高那一类的存在。 “皇室小侯爷前来赐教。”红衣上来就来了这么一句。 牧羊娃心想,你说你过来打架就打架,还自报身份干哈?是害怕自己埋骨于此都无人所知咩?咋滴,打算表明自己身世让我有所忌惮?那就打错算盘了,我是何人,一个无名之地出来的放羊娃,人皇一脉也是最近才了解,你这什么鬼皇室,还没有那天神山的瞎子有趣,最起码那瞎子看得顺眼,排队要分先后,等了解了天神山再了解你皇室如何? 牧羊娃都懒得接他的话,因为在他眼里,这位小侯爷已是死者,一个死者,知道了名字又如何? 这个队伍共有七人,牧羊娃看到他们一上来就直接上手,对方没有看到他与青宫交手的开头,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人根本没有武德,人家还在报身份,他就直接动手了,可这么多人打牧羊娃一个,也不是一样不讲武德?别人都这么厚脸皮了,要是自己脸皮不厚一点,那肯定得吃亏,显然,牧羊娃并非愿意吃亏的主。 牧羊娃突然冲进他们队伍里,一个上勾拳直接对准那名红衣男孩,红衣男孩看到到来的拳头,并没有任何惊慌,任由拳头靠近,待拳头来到下巴一寸之时,他身体快速往左方偏移,躲过了这一击,其实这些也在牧羊娃意料之中,他也没打算第一击就能直接把红衣男孩打趴,这红衣男孩给他的感觉并不弱于萧琴,甚至在某些方面比萧琴还强,别看萧琴最后还是败了,如果给她配上一个同层次的剑修或者其他近身修士,她会变得特别棘手,她更像一名法师,只不过吃了近身的亏,才让牧羊娃取得胜利。 牧羊娃一击未中也没有放弃,还是老规矩,那个拳头并没有因为这次落空有所停留,继续往牧羊娃左边推进,重重砸到了一名身着托马斯院服的小伙子头部,冰火之力在命中那一刻从牧羊娃右拳涌出,带着冰火之力的拳头使得那个倒霉蛋在空中翻滚几遍,最后才降落地面,等那名弟子落在地面之时,他的嘴边已有红色出现,双眼已经紧闭,生死未知。 牧羊娃并不满足于此,只见他右拳继续挥动,脚步往后翻转,右拳转了一百八十度,在这转弯之际为拳头再增添了一丝动能,而后再度砸向红衣男孩,红衣男孩见状,脚步往左前方滑动,身体后倾,由于身位低于牧羊娃的拳头,他又躲过了这一击,红衣男孩的动作还未结束,左手的剑在滑动那瞬间出鞘,右手直接来了个横劈,一百八十度的位置处的牧羊娃心想不免,可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用右拳未结束的力量搭配双脚,来了个侧空翻,躲避了这一剑。 右脚在翻滚时候已被覆上冰火之力,离地面一米多距离,他的眼睛迅速往右扫去,看准红衣男孩队友的方位,右脚指头微曲,一脚横扫,踢到了一人头部,那人快速飞出,而后撞到洞口石头上,这名弟子一个惨字贯穿所有,前一个生死未卜,这一个直接脑袋开花,待牧羊娃落地之时,右拳顺势再往靠外边边的弟子胸口砸去,那名弟子还没反应过来已是在半空中,还未等待他回味这一拳的疼痛感,他的身体已落在了洞口下方,洞口下方距离洞口约十米,从这往下掉去,可想而知。 这一下子损失了三名队员,红衣男孩的脸瞬间黑了起来,他没想到这人如此难缠,丝毫不逊色于七公主,就一双拳头一双脚便打出了无敌之资,红衣男孩的脑里传出一个念头,此子不能留,不然日后会是一个大麻烦,如果他握剑,这一代人能压制住他的没有几个,他前阵子曾与天神山瞎子碰面,对过几招,那瞎子本来就打击到了他,如今又来一个妖孽?瞎子就不说了,早有名声,百年难遇的奇才,可眼前这人是位无名之辈,他心里的坎哪里过得去。 “吾送诸君入坟!”牧羊娃再次喊出这一句,可此时不再有人嘲讽,更多的是一种恐惧。 第二十二章 孤军无援 在某处地界,棋盘之上的两颗黑子被逼到棋盘的一角,后方无路可走,周围遍布各色各样的棋子将它们重重包围,插翅难飞,任谁都能看出这是一盘死棋子,迎接这两颗黑棋的结局九死一生,可那个生机在哪呢?就连人皇也猜不透自己下的这手棋能不能出现效果,有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嫌疑,看着一枚黑棋紧紧挡在另一枚黑棋身前,内心满是愧疚,这并非我意啊,人皇叹道。 “孤军无援,这让我想起了将军那一局,想不到一样的过程,只不过不知道是否结局也是一样?”活死人嘲讽道。 这一句话,句句割心,盘面太复杂,就如同人心一般,若人人皆瞎子,人间又怎会步步艰辛呢?人皇有时候也会叹息人间人才断流,有时候也会埋怨人心太贪婪,当初将军那一局他拼了命想去保住他,甚至牺牲了他部分寿命,想逆天,却还是败了,要是皇庭没有那么肮脏,那几个古老传承没有叛变,哪里会受这些委屈?几千年都不一定能出一个将军。 此时荒域雪山下的一个山洞口外,又上来了十三号人,加上原来的红衣队伍剩下的四人,足足有十七人。 天色已黑,他们不得不点上火把来对抗黑暗的侵蚀。 牧羊娃一阵头大,你们好歹也讲一些江湖规矩一个个来呀,这么多人一下子上来,一人吐一口口水吐一天都能淹死我,太高看我了吧? 小侯爷看到援兵到来,悬下的心松了一松,这么多人,这下子不得把这熊孩子吃下? “百里亭二公子百里城前来赐教。” “红尘坊凡尘前来指教” 糟了个糕,一下子来了几个名气不小的,百里亭与红尘坊虽比不上天神山与皇庭这些老牌,但也是江湖上一流的势力,各有一位王座的人镇守家门,这两位公子哥也是小有名气,算是这一代人中一流人物。 “你们排好队,一个个来,不然和街市打架的泼皮无赖有何区别?” 毕竟是大家族出来的,各自都有些傲气,对牧羊娃的建议表示赞同,随后果真排起了队来,看着这待宰的羔羊,牧羊娃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首当其冲的是那大个子百里城,一把大锤子从空间存储器中掏出,一上来就要给牧羊娃一个狠狠的教训。 牧羊娃哪里能让他砸下去,暂且不说他的力气有多大,单单那把大锤子的重量都能直接把他压倒一个七八岁的少年,却能举手这么大个锤子,天生巨力不成?还真被他说对了,百里一族最大的优势便是肉体,天生巨力便是他们的标签,而肉体的强悍本来在没有灵力修养的阶段就特别吃香,当然,上天是公平的,他们得到了力量,却失去了灵敏。 他挥动锤子的速度对于牧羊娃来说威慑并不是很大,单打独斗可以说毫无压力,如果他们真的不讲武德对他进行群攻就不好说了,要是在背后给他来上一锤,重伤是肯定谈不了的了。 牧羊娃一个转身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就简单的一拳,那个大块头便倒在了地上,要是其他人被牧羊娃砸上这么一拳早就动弹不得了,他却还能再站起身来,牧羊娃哪里肯给他起来的机会,右手弯曲,用右肘向下挥动,直接打在了大个头的肚子上,大个头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着,当他再看到牧羊娃的拳头挥动过来的时候,他喊道:“爷爷,手下留情!我马上走!” 这下子直接把牧羊娃逗乐了,一声爷爷很合他的胃口,所以呀,想都没想就放他离去,只见大个头艰难的站起身来,带着他队伍的七人灰溜溜的跑了,不想再在这多停留一秒。 小侯爷用手撑着额头摇了摇头,心里肯定在骂这猪队友,真是丢脸丢到家去了。 剩下的个领头人觉察到不对劲,便想联合起来对牧羊娃进行群攻,还时不时往山洞下面挥手,似乎是示意下方的人上来,可谁想在此时触碰这个大魔头,直接给吓住了,和他打,一流势力都不行,得时光那些层次的种子选手。 两人看到无人上来,也是露出了一丝胆怯,有想逃离此处的想法,可是下面的人还在看着呢,还没打就下去,以后哪还有颜面踏足江湖。 小侯爷与凡尘对视一眼,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只见两人把右手举高高,化掌大法,最后快速挥动,他们身后的那八名子弟兵看到那个手势,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冲了上去,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他们的领头人才是最强大的存在。 牧羊娃此时的内心五味杂陈,他们是真的不要脸了,哎呀喂,这车轮战真难受,好在刚刚百里亭那小伙子够老实,首当其冲,输了就认输跑人,丝毫不拖拉,不然再加上大块头那锤子,稍有不慎就得被这大坦克给来上一下,没个半个月都别想起床。 其实小侯爷和凡尘都知道,依靠人多作用不大,这也是下方的人不敢上来的主要原因,因为没有人愿意牺牲自我成就大我,本来就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跑过来找机会的,想让他们当炮灰?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傻子?所以,人心也是牧羊娃的突破口,要是所有人都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他绝对是死局,可惜,每个人都很珍惜他们的性命,毕竟人生没有重来,且行且珍惜!他们俩只不过想想消耗一下牧羊娃的体力罢了。 八名勇士同时袭来,牧羊娃不退反进,此时的他如同一名战神,没有盔甲,没有兵刃,也没有归途,以战止战方能止戈。 牧羊娃打算用最快的速度以及最狠的手段解决对手,震慑住下方虎视眈眈的那群狼,这大概便是杀鸡儆猴。 牧羊娃以掌化爪,火红与冰蓝相互交融在他的左右爪之上,隐隐间有脱爪而出的迹象,可能是在体内太久了,想出去活动活动,可最后还是乖乖待在爪上,因为只有金丹境后它们方能跟随灵力脱体而出。 第二十三章 暗棋现? 牧羊娃此爪一现世,便以血洗礼,这不,站在他最前方的那位永远是个倒霉蛋,别人尝试新招式呢,你说你,站这么靠前赶着投胎咩? 牧羊娃最前方的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郎,若是正常修炼,这个年龄大概也能达到炼魂境界了吧,可偏偏为了一个荒域之行,强逆天命,妄想从中分一杯羹?就算做了那娃的短暂的护道人又如何,终究只能护他一时,护不了一世。 最前方那十五六岁的少年郎手握长枪,看着越来越靠近比他矮几个头的牧羊娃,眼里充满了轻蔑,他站得高,比他矮的都需要仰视他,其实很多人都会有这种心理,表面上的高位会让人迷失自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挣脱。 十五六岁少年郎手臂与枪杆亲密接触,最后握枪的左手微曲,手关节处与枪杆不知不觉间形成了一个小三角形,小三角形的牢固可以想象,这便是握枪之人,习枪之人无论是他的肱二头肌,手掌,亦或是手臂的上半身,一起发力,这一套动作达到了蓄力的效果,枪头一个横扫,手关节与枪杆形成的三角形迅速摆成同向的一字型从右往左横移过去,他这把枪的长度顶得上几个牧羊娃的的身高。 牧羊娃看到枪口往自己怼来,直接一跃而起,任谁也没想到,四五岁的小娃,居然能跳到枪杆上方,要知道,这最起码也有一米一二,而他身高距离一米还有一大截的距离。 随着牧羊娃踏上了枪杆,上风逐渐被他占领,没有了枪头的长枪,已没有了那股锋芒,就如同未出鞘的剑一般,没有足够的威慑力,牧羊娃随着枪杆的摆动,一步步跳往握枪之人,三跳便能与握枪之人大眼瞪小眼,少年郎旁边有一位握剑之人,此时握剑的之人剑出鞘,一个上挑,想要偷袭牧羊娃,牧羊娃喜欢掌控全局,所以眼睛时常会观察四周。 牧羊娃看到这一幕,再跳上一跳,来到了握枪之人的肩膀上方,随后便坐在他脑袋上面,双爪始于那人天阴穴,止于两边太阳穴。 “啊,,”一顿惨叫声响彻这片天地,只见那握枪之人双眼沾满血迹,就连眼睛旁边的肉,都有一条血痕,他忍受不了双眼失明的事实,他虽然崇拜瞎子,但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成为和偶像一样的存在。 牧羊娃对此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他们本就要取我的性命,我再怎么做恶人,永远也超越不了他们的恶。 牧羊娃对准那名新瞎子的屁股,简单的一踹,那人便掉落山崖,天已亮,人们把这一幕尽收眼底,这个案例再次在他们各自的心口敲响了警戒钟,那个洞口外守着一个疯头,要想进入洞口,就得先上洞口与那疯子碰上一碰,要想上去,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赢了好说,输了那可是要丢掉性命的事情。 牧羊娃没有理会旁人怎么想,他只管自己应该怎么做,所以,刚刚出剑之人变成了他的下一个目标,他不喜欢用爪,刚刚只不过是为了让人们看到那一幕,好打消大部分人的心思,倘若山下所有人一窝蜂的上来,那种车轮战并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一天一夜又一天了,他的状态也在下滑,那七公主所需的七日还差上那么三四天,越到后面越艰难,因为真正的高手还在阴暗处躲着,只有他出现任何疲惫以及大的伤势,他们便会给予他致命的一击。他望了望下方,只是不知道那瞎子会不会来。 牧羊娃简单的一拳挥去,握剑之人连同他的剑飞下洞口下方,此时这个位置已是成为了禁区,无人站在周围,时不时掉下一人,站在那里,不被砸死都被吓死。 八人少了两人,剩下的六人已没有了刚开始的气势,对于兵家来说,一旦战士失去了士气,那离败也就不远了。 牧羊娃杀进六人中,时而以拳击之,时而化掌,那脚也是没有空闲,不是跑便是踢,最简单的招式,做着不简单的事,一个时辰不到,六人四死一重伤,还有一人做了那逃兵,可没等他跑多远,便被那小侯爷一剑了结,骂了句废物。 此时洞口外只剩三人,对视了好久,最后小侯爷开口才打破这份宁静:“今日事今日了,你很幸运,瞎子都没能享受的东西,却让你捡了个大便宜。” “只为她?”牧羊娃指了指洞口问道。 “她是我未来最大的威胁。” 牧羊娃听到这顿时可了,就因为这个理由?你见天宫的人自相残杀了吗?人间就是有你这类人在才会出现人才断层,最大的威胁就趁人之危动起了杀心?那肯定很害怕吧?这样的人怎么走无敌道,就算世上没有七公主,这种货色也注定成不了天下第一! 凡尘听到这队友莫名其妙的话,感觉特别有逼格,信心又起来了。大概因为自己听不懂,听不懂的东西总会带给人们一种另类的感觉,就和你听歌一般,有些歌曲糟糕的一塌糊涂,由于大部分人都听不懂,却被世人当成一种高格调。 “凡尘兄,常听老师说起红尘坊,他说红尘坊的红尘步是人间之最,可近可退,不知今日能否有幸见识到这人间之最。” 凡尘听到小侯爷这么评论,喜悦冲击到大脑,久久不能平复,被人这也夸的凡尘,不知哪来的勇气,直接踩起了他的红尘步,往牧羊娃反向跑去,但现实总是残酷的,没等他过多的操作,牧羊娃就凭借一记扫腿把他撂倒,而后的场面更不用猜,迎接他的不是拳打便是脚踢,一时间一个清秀的脸肿成了猪头,此刻他才反应过来,他和百里亭那大块头是一个层次的,大块头打不过的人物,凭什么他能拥有这份自信?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凡尘这三声爷爷响彻洞口内外。 可牧羊娃并没有打算放过他,这玩意儿第一次还好,有个新鲜感,但同一件事情做多了,新鲜感消失了,哪里还有价值。 又是一脚了结,直接踢下了洞口下方。 ”呛!” 突然的拔剑声在牧羊娃耳边响起,他极速转身,看到一把剑已抵达他的胸口,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剑刺进胸口,他努力的往左偏移,尽量让这一剑避开心脏,最后,这剑插在了他胸口中间的肋骨,那肋骨啪的一声断裂开来。 牧羊娃惊讶的望着眼前那人,刚刚除了拔剑那瞬间的声音,其余他毫无察觉,这人拔剑好快。 某一处结界,棋盘上出现了变局,旁边一颗无阵营棋子突然转为白棋,出现在棋盘死角与那颗护着身后黑棋的黑棋碰撞,那黑棋开始左摇右晃站立不稳。 人皇看到这棋盘的变动,对活死人说道:“这就是你的暗棋?想不到是他这一脉。” 活死人没有否认,同时也没有点头,留给人皇的是他控制不住内心喜悦的笑容。 第二十四章 天生剑胎 那人看到一剑命中,而后想手臂带动手掌再度发力,想让这一剑伤害达到最大化,好在剑头此时未曾刺穿肋骨,要是没有这肋骨的抵挡,那人用力刚刚用力,便能轻松到达心脏,了结牧羊娃这一生,众所周知,剑身的两端都是锋利的,即使换一个方位,牧羊娃依旧躲不掉。 牧羊娃看到那人再度发力,胸前肋骨隐隐间有碎开的感觉,此人手中这把剑非同一般,只是不知与七公主手中那把剑相比孰强孰弱。 牧羊娃体内的冰火之力迅速涌向肋骨附近进行护主,想尝试修补断开的肋骨,甚至尝试着对那把剑进行侵蚀,可让牧羊娃没想到的是,那把剑散发的剑气居然能和冰火之力呈现相互持平的状态,使得牧羊娃唯一的优势不复存在。这可是冰火之力,瞧一瞧下方各路人马,你便会明白冰雪缘意味着什么。 牧羊娃使用冰雪之力无果,便双手化掌,携带着冰火之力的双掌直接与剑身接触,他不能再做过多的犹豫,那把剑还在他的胸口呢!随时都有可能穿透他的身体,甚至刺入心脏,这等致命的威胁必须尽快拔出。 血液沾满了牧羊娃双手,即便是冰火之力,都未能给他双手带来足够的安全感,随着牧羊娃触碰到剑身,再到用力拔出,双手肉眼可见的破皮,血流,白肉现,甚至手骨都发出‘咔’的声响。 牧羊娃肯定怕疼,但怕有什么用?恐惧往往来源于自身,唯有硬着头皮拔出那把剑,从源头上解决,方能驱散恐惧,此时的他变得格外冷静,血液的流失在夺走他的情绪,随着手掌逐渐发力,这把剑渐渐脱离体内,最后牧羊娃惨叫一声“啊”,进行了最终的冲刺,才得以解脱。 牧羊娃极速后退,与拔剑之人拉开距离,由于伤势严重,身体开始摇摇欲坠,他只能左膝下跪呈现半跪状态才止住身体。 此时剧烈的疼痛感才到达巅峰,由于最大的伤口在胸前,他的气息也变得不那么平稳,一双血手,胸口一个大洞,他还能再战吗?可距离约定还有两日,他不想放弃,他答应了别人的事,不想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失约,去他的量力而行,今日,我即便陨落于此,也要当那门神一回。 夜已黑,天空不作美,开始下起雨来,没有雷公电母,有的只是一点一滴的雨滴滴落在人间,它们带着喜悦而来,在下坠的过程中跳起了它们独特的舞蹈,最终亲吻大地。 牧羊娃望着拔剑之人道:“皇室倒是出了你这号人物,只是偷袭群殴这等不雅之事,属实丢了那该有的颜面” 小侯爷没有接话,在他的眼里,成王败寇,世人只会记住赢家,只要把敌人送去往生,所有的问题都会变得简单起来。 牧羊娃想拖延时间,那把剑离开身体的那一刻,他的冰火之力终于可以大显身手了,硬生生把血流不止的伤口堵住,防止血液流失过多,而后一点一滴的对胸口上的肋骨进行修复,只是这个过程很缓慢。 小侯爷毕竟是大家族出身,哪里会不知道冰火之力所拥有的能力,根本不打算给牧羊娃时间。 小侯爷手中的剑再度袭来,由于是正面,牧羊娃方才看出这一剑的来头,无论是剑身亦或剑头,都被一道黄金剑气包裹住,使得这一剑格外耀眼。 那是剑气!练剑之人,唯有修炼出剑气者,方能算得上剑修,更有传言,最差的剑修都能媲美金丹修士,剑修之路很艰难,多少剑士握剑半生都未能修出剑士,眼前此人何德何能,居然在五六岁的年纪修出剑气,这要是让那些修不出剑气的倒霉蛋知道,非得气得吐血。 “天生剑胎?”突然下方有人开口,即便是天黑,都没能掩盖住这一剑的光芒。 天生剑胎,顾名思义一出生便受到剑道的眷顾,百年难遇,尤其是剑胎,一出世便会收到各大势力抛来的橄榄枝,各大家族时常会为了一个天生剑胎而大打出手,他们的稀缺性可想而知。 牧羊娃哪里晓得那是啥玩意儿,不知者当然无畏,但那一剑带来的威压却不得不让他凝重起来。 “嗖”的破风声传出,待牧羊娃有所反应时,那把剑已然到达他的面前,疲惫感以及伤口给他带来的负面实在太多了,以至于反应和速度都大大降低,这种正面的交锋,换作他巅峰状态时候,就算再不济都能躲避开来,可此时,显得格外狼狈。 他知道,正在走下坡路,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状态的下滑是会持续的! 牧羊娃看着那把剑靠近,强忍着神经系统传达给他的疼痛感,迅速弯腰,此时他已是半跪的状态,他用双手撑住身体左方,随后把身体挪移向左方,再微微起身,身体往前方微微倾斜,最后双手出力,后退一蹬,便跑了出去,由于借了力并且使用了合理的起跑姿势,这一次,完美躲开了那一剑。 “逃跑是最懦弱的行为,你总会疲惫,待你跑不动的时候,终归会成为我剑下亡魂!”小侯爷看着丧家犬般的牧羊娃,说道,其实他也有些恼怒,眼前此人既像老鼠般让人心厌,又如同小强般顽强,老鼠配小强的搭配,多多少少会有些惹人心烦。 刚躲过一劫的牧羊娃,还未缓过气来,又是一剑袭来,牧羊娃已经在这一刻骂了他祖宗十八代,甚至把他未来可能出生的娃娃都骂进去,这厮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牧羊娃实在是累了,已经开始喘着粗气,再逃下去结局真的会走向最差的那个结果。 这一剑是上挑,小侯爷由脚下方举上头顶,这一下子牧羊娃没能完全躲避开来,不幸的右脚被割出一条血痕,而后便扑倒在地,即便双手迅速撑在地面上,可依旧避免不了嘴巴撞上地面。 这时,牧羊娃嘴角塞进了些许泥土,由于下雨,脸上同样躲不掉,乌漆嘛黑的脸庞由此诞生。 洞内的七公主虽然还在修炼状态,但洞外的情况她还是能感知到的,杀意在她身上已经蔓延开来,可最后又被生生压制下去,如果此时她出关,不仅救不了人,还会把唯一的生机白白断送出去。 第二十五章 一英战四猴 看着狼狈的牧羊娃,小侯爷此刻满满的成就感,一开始让众人恐惧的大魔头,如今拜倒在自己剑下,然后再俯视着那帮不敢上前的胆小鬼,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大概是因为觉得自己主宰了这片天地,所有忤逆者皆为逆臣,逆臣都将迎来审判。 牧羊娃知道自己已经到达了极限,要是此时对方再来上那么一剑,迎接他的,只有血与泪,牧羊娃内心充满了不忿,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来得及做,还有很多道理没来的及说,上天就要夺走他在这世间唯一珍贵的性命,难道这便是命吗? “这颗棋子倒下,它身后的棋子还能活下来吗?”活死人眯着眼对人皇问道。 “有时候看似死门,实则生门,柳暗花明又一村,你又怎知如今不是春呢?”老人皇内心忐忑不安,但还是不愿露怯。 望着嘴硬的盔甲男子,活死人没有再揭他老底,结局开始往他设计好的方向发展,他们的生机还需要几日,可如今将军一脉那一位随时都有可能陨落,它是这个局的变数,同时也是整个棋盘的变数,一旦陨落,人间将会迎来更大的困境。 小侯爷剑上的剑意更盛,他开始发动最后一击,彻底了结眼前那个浑身泥土的大魔头。 金光划破空间,直达牧羊娃心口,两寸到一寸的距离只在刹那间,牧羊娃并不想坐以待毙,等待死亡并非他的性子。 他身体做出了本能反应,把腰间唯一的酒葫芦握在手中,把它当成了自己的武器,就这样,酒葫芦与剑头触碰到了一起,让小侯爷惊讶的是,酒葫芦没有被刺穿,相反,坚挺的停留在原先的位置,对于那把剑的侵略,可谓寸土不让! 牧羊娃看到这葫芦大显神威,一改方才的窘态,疲惫感一扫而空,这一下子不就飘起来了吗。 他与这位小侯爷只差一把武器,如今拥有了能与之抗衡的葫芦,再次面对小侯爷,已不足为惧,毕竟小侯爷的强项只在剑上,只要挡住他那剑,再近身给上他那么一拳,便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牧羊娃开始反攻了,即便葫芦能够抵挡小侯爷那把剑,在局面上来看,牧羊娃还是处于下风,只要小侯爷不败,便依旧处于困局之中,主要是发现太晚了,牧羊娃已身受重伤,随时间的推移,战局会慢慢往小侯爷方向倾倒,破局之法,唯有速战速决。 牧羊娃手中的酒葫芦,跟随着身体挪动着,葫芦开始往那把剑的右翼滑动,逐渐靠近小侯爷身旁,此时的酒葫芦更像一个盾牌,没有锋利的部位,却能抵挡住锋利的剑刃。 小侯爷看到这一变局,想把剑往回收,却发现那把剑被酒葫芦死死的压住,动弹不得,唯一可以挪动的方向在他右手边,可那个方向万万不可前进,越往右手边挪动只会让酒葫芦更近一步的压制,使得牧羊娃更容易到达他跟前。 但没有办法,即便剑气四溅的剑身都没能突破酒葫芦的压制,虽说酒葫芦没啥杀伤力,但它能够让小侯爷那边剑实效已经足够了,小侯爷眼睁睁的看着牧羊娃靠近自己。 “啪啪啪”拳击命中的声音传来,牧羊娃直接打在了小侯爷的胸前,小侯爷那个小身板哪里吃得消,剑脱手而出跌落原来的地面上,人却被击飞了出去,足足三米距离,牧羊娃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哪里肯就此放手。 如同猎豹般飞奔而出,由于用力过猛,血小板开始堵不上腿上那道伤口了,不出所料的再度裂开。 牧羊娃哪里还顾得上自身的伤口,机会不是菜市场的寻常货,当机会降临之时,我们应该做的,便是努力留下它。 很快再次追上了小侯爷,小侯爷如今还处于后仰状态,牧羊娃想都没想直接用没受过伤的左脚踹向小侯爷腿部,本来下盘还没稳住的小侯爷被踢上这么一脚,身体直接往后仰方向极速下坠。 牧羊娃再来一记熟练的肘击成功命中小侯爷腹部,如同以往一般,再度传出“啊”的一声惨叫声,而后便是倒地捂着肚子翻滚。 这下子牧羊娃终于开心起来了,因为又多了一个泥人同伴,再也不是孤身一人面对观众嘲笑了,丢脸也要一起丢,这才对嘛,侯兄,刚刚把我大变泥人就是你的不对了,这样子才像样嘛,我们可以做共患难的难兄难弟了。 好在这娃没把心里话说出来,要是说出口来,这位小侯爷不得吐几斤番茄去才肯罢休? 小侯爷已不顾自身形象了,就这么在地上来回翻滚,以达到减轻身体痛苦的目的,即便全身布满了泥巴依旧如故。 牧羊娃看到小侯爷痛苦的表情,便开始‘同情’了起来,决定送他一程,让他的痛苦见鬼去吧。 牧羊娃上前,身体弯曲,就要往小侯爷头部来上一拳,送他前往西经取经。 可那拳蓄力待发之际,拳头停留在了后脑勺三寸之地,牧羊娃身后一杆长枪刺出,牧羊娃心头一股凉意来袭击,由于上次被小侯爷偷袭了一次,他已经有关注身后的习惯,人哪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牧羊娃这一次没有转身便直接往右侧退去,由于距离太近,如果再加上转身的时间,很有可能躲避不开,一枪落空,最终在小侯爷眼皮子停了下来,小侯爷差点被吓尿,眼里满是惊慌,差这么一寸,要是对方再慢上那么一秒钟,大概此时的他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但看到来人对牧羊娃出手后,小侯爷不怒反喜,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来人越强,他们的胜算越高,管他是哪个阵营的,干了牧羊娃再说! “天宫陂陀门乃万前来赐教!”持枪之人说道。 牧羊娃白了他一眼,这死秃头,赐教个屁呀,刚刚还在这玩偷袭,咋滴?偷袭失败了就随便报个名号缓解内心的尴尬?不带这么玩的,当了那啥还要立牌坊?一看这黑白的奇葩袈裟,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天宫的出现让牧羊娃肌肉更紧绷了些,天宫那帮人终于待不住要出手了吗?果然,越往后越艰难,此时距离七天之约还有两天,牧羊娃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棋盘中突然出现了几颗白子,人皇看着那几颗白子嘲讽道:“连你设下的暗棋都败了,再放这几颗进去还有意义吗?剑气都打不穿那条路,打算过来送人头?” “我知道你想套我话,剑气打不穿是因为葫芦的出现,每颗棋子都有各自的作用,不出一天,你那颗暗棋便会从世间消失,他撑不了多久,你还是想一下怎么面对赤脚剑仙吧,泄露了天机,他迟早会发现这一切。”活死人在王座上翘起来二郎腿,毫无形象可言,可以看出此时他的心情只剩甜蜜蜜。 牧羊娃直接叫嚣道:“天宫无人了吗?凭你一个就想把我吃下?未免也太自信了吧?”说完之后还学书上的一些人物,双手背负,仰望星空,装得有模有样的。 牧羊娃并非真的狂傲自大,而是想一次性把藏在暗处的那几位拖出明面来,要是一直躲在暗处,那得多渗人。 果不其然,那些老鼠不再隐藏,直接跳了出来。 “天宫塔寨霓虹前来赐教。” “天宫寒天宫上官景前来赐教。” 这也未免太多人了吧?还有一个上三家的寒天宫,牧羊娃其实很想说,我收回之前的话,你们退回去好吗? 此时洞口共有十人,除了乃万没带弟子外,其余两家各带了三名同门,看来最近他们损失也惨重,越到后面,人数所带来的优势会越来越小,甚至会成为一种累赘。 第二十六章 无路可退 雨后天晴,一束束阳光照射在大地,由于雨后,光芒与不小心坠落凡间的小雨滴折射出了不一般的光芒,迷人只是其一。 一塔,两剑,一枪,四把没有丝毫感情的冷兵器完全不规律性排列在某个不知名的洞口外,它们一并指向四五岁的孩童,那名男孩像大多数男孩一般摆出打架的姿势,看到他其实也会心惊,却不愿露出任何胆怯的动作。 很多事情皆是如此,总需要自己一个人扛过去,任何强者之路,都只能依靠自己一人,在这孤军无援的局面,能做的,唯有支撑下来,寻找破局之法。 那个男孩手上拿着个酒葫芦,在这剑拔弩张的局面上,居然开始喝起酒来,没喝几口脸庞便开始发红,还时不时把烈酒倒在伤口之上,防止伤口表皮由于空气中细菌而受到感染。 牧羊娃率先发难,想以掩耳盗铃之势把那泥人先行解决,在人多的时候,他便成为牧羊娃最大的威胁,要是再被他的剑偷袭多一次,后果不堪设想。 小侯爷也是有所察觉,迅速向自己最近的长枪乃万靠拢,打算来个抱团取暖,牧羊娃看着奔跑的小侯爷,并没有打算就此罢手,既已出手,便要把事情干得漂漂亮亮。 牧羊娃双脚微微弯曲,随后一蹬,镜头便转向空中,只见他在空中翻了一翻,在落下之时,脚部刚好有足够的空间踢向小侯爷。 由于小侯爷在逃跑状态,背部完全交给了牧羊娃,丝毫未曾觉察后方这一切。 眼看牧羊娃这一脚就要踢中小侯爷的后脑勺,可就在此时,一杆长枪袭来,不得不让牧羊娃改变原先的轨迹,踢了一个寂寞,最终无果的牧羊娃,只能带着遗憾落下地面。 小侯爷看到那把长枪挥出才发现身后的状况,后知后觉的心慌久久不能平复,好在那杆长枪选择护住自己,他笑眯眯的对乃万竖起了拇指,看来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虽然乃万也没有搭理他,但行动已经表明了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打倒牧羊娃才是首要目标,而敌人的敌人,暂时可以做朋友。 很快一把浅蓝长剑与一座小塔袭来,那把剑剑身处还有一块薄冰,在那本就冷冽的兵器上再增添一股冰冷的味道,开始有种绝对零度的感觉,相比于这把剑的冷冽不同,那一座小塔则是充满了混沌气息,没人能够看清小塔内部构造,只知道它的内部时而有一道绿色光芒闪烁着,至于外部嘛,青铜色彩,一层层塔身叠加而上,个子却一层比一层小,足足推上了十二层,给人的第一感觉:古老的青铜器。 上前的两人正是霓虹与上官景,很快一个横劈现世,牧羊娃并没有打算再躲,本就有伤在身,浑身疲惫的感觉稍稍占据上风,要是能少动,便尽量少动一些。 老规矩,葫芦上前,直接抵住上官景那把剑,待小塔袭至,覆盖着冰火之力的右拳挥出与之碰撞,一时间僵持在了空中。 两人虽然很强,但毕竟不是小侯爷,牧羊娃面对这两人,也没有想象那般艰难。 小侯爷还在一旁养伤,不知何时在他手中出现一枚丹药,还得是皇室啊,丹药想吃就能吃到,没有过多的任何犹豫便吞服下肚。 小侯爷的外伤除了那一身泥巴外倒没有什么,只是那内伤没那么简单了,就算有丹药的辅助,少说都得一天一夜。 乃万望着僵持不下的三人,长枪用力一握,终于打算出手了,长枪一伸,隐隐间有一白蟒与黑虎在枪杆之上窜动,两个都是极具杀伤力的动物,他的枪,只为屠杀。 随着这一枪呼出,虎啸声与蛇嘶声响彻在山洞周围,那是枪魂!武器上唯有修出那魂方能出气,也就是说,只在剑气之下,虽未能修炼出枪气,但在这个年纪修炼出魂,已经是妖孽层次的巅峰了,毕竟天生剑胎世上也没有几个。 牧羊娃也看出了这一枪的不同寻常,可没吃过猪肉总会见过猪跑,刚刚那两道声音足以显示了那枪的不凡。 牧羊娃悄悄用力往前推进,一下子弹开了那把冰剑与那座青铜塔,再用空闲的葫芦挡住乃万的长枪。 “没有小侯爷,你们杀不了我。”牧羊娃突然开口,道。 “只需将你困上一天,他便能归来。”乃万冷漠的道。 好家伙,原来打这算盘,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一个人,你说,怎么就这么阴险呢,小侯爷需要的一天与他约定的两天差上那么一天的时间,时间上对不上,要是多上那么一天,等七公主出来该多好,七公主是人间另一个天生剑胎,待她出关,剑气搭配上冰雪之力的组合,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可终究事与愿违。 人生亦是如此,诸事不顺已然常态,我们能做的便只有提前规划,往最差的那个方向去思考,当结果出来了,心情也就没那么低落了,说到底,心态得端正。 牧羊娃的葫芦在乃万枪头之上滑动,很快便来到了枪杆,随后慢慢靠近乃万,待两三寸之间直接一个巴掌拍了过去,可惜被这光秃子躲避开来。 光秃子右手离枪,摸了摸自己的头顶,而后直接用头部顶向牧羊娃。铁头功?这家伙,好好的枪不用,模仿人家佛门干哈?仿品难不成还想替代正牌不成? 明明属于我们人间佛门的招牌动作,偏偏要引进天宫,还乱改,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你也得合理呀大哥!你们这种黑白袈裟仿品自以为很时尚潮流?拉倒吧,仿品永远会在后背贴上复制猫的标签,一辈子都撕不下来。 不过还真别说,这铁头功学得倒是有模有样的,牧羊娃用右肘挡了一下,便有些许手麻感传出。 站在最远处的那六个小虾米终于鼓起勇气来到了前方战场,牧羊娃对于他们的到来丝毫不感到意外,并没有任何不适感,相反的,他本就为解决不了那几个领头人而恼火,他们此时上前刚好可以做个人肉沙包解解气。 很快,他们看到牧羊娃的笑容绽放开来,一时间,一双小虎牙露出,使得六人不禁打了个冷颤,你说你,都一身伤了,还笑的出口,笑就笑呗,笑这么猥琐?多少有些让人反胃。 牧羊娃右肘甩了一下,乃万便往后倒退了起来,一阵子方才站稳身子,在这空挡,牧羊娃已是来到六个小虾米身旁,一拳一个小朋友,毕竟是小虾米,没能抗住五秒钟,便全军覆没,躺在地面上生死未卜,甚至还有一人掉落洞口下,大概十死无生。 这下子直接回到了一对三的局面,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 此时的山洞外布满了血迹,由于正午太阳的毒辣,使得雨后的大地恢复往常一般,地面上堆积的雨水已不复存在,它们通过高温蒸发,重回天上的大气层,再度俯视人间。 牧羊娃身上的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他在庆幸没有穿上那件心爱的虎皮大衣出征,不然得心痛死去,现在他身上那件衣服四处窟窿的,要是把身上这件穿往街上,估计会有丐帮弟子忍不住派人接应。 很快,一天过去了,天气晴,时间深夜,地点山洞口外。 小侯爷从盘腿的姿势中退出,双脚脚掌部位再度与大地亲密接触,他望向了牧羊娃笑道:“今夜便是你埋骨之地。” 牧羊娃如临大敌,那三位天宫之人已是难缠,此时再加上小侯爷,待会儿不得吐上几口血去? 待天宫三人纠缠住他,那位小侯爷只需在周围偶尔给牧羊娃一剑,不用多久,牧羊娃便会兵败洞口。 果然,天宫三人看到小侯爷恢复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围住牧羊娃,使得他受限于这处空间,缩小其活动范围,就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把落单的小鸡一步步赶往死角。 牧羊娃想逃,但四周早已无路可退,三人分别封住了他的左右前方,而后方则是一个小悬崖,落下去的结果如何?十几米的高度,可想而知。 第二十七章 守护之剑 一人战四侯(猴),此时的局面已经开始一边倒,这种状态下的牧羊娃完全没有能力对阵眼前这四人,最主要的是小侯爷的存在,所以一开始他才会对小侯爷下黑手,一旦让他喘息恢复到巅峰状态,局面会变得不容乐观,即便在牧羊娃全盛时期面对这般阵容,依旧死局。 在牧羊娃左侧有一把长枪首当其冲,直指他的脑门而去,同时,一把冰剑在他前方夹击而来,不给牧羊娃任何喘息的机会,如无意外,右侧的的小塔也会迅速跟上。 几乎在同一秒钟进行,牧羊娃左手化掌,先是徒手接长枪,而后一个转身来到枪杆旁,硬生生的用手臂夹住枪杆,他借助枪杆,横空而起,夹稳枪杆的手臂依旧,双脚离地,在空中进行横移,一脚踹开小塔。 随后重回地面,拉扯枪杆,使得枪杆与冰剑相撞,再往握枪之人方向转身,想给握枪之人来上那么几拳,可又有一把剑袭来,那把剑剑身处盘旋着金光,一条黄金大龙盘旋其中,无形的威压传开。 居然是龙族!不愧是古老的皇庭,龙族无论是上古时代亦或如今,都是香饽饽的存在,它们的威严不容污蔑。 牧羊娃看到这把剑就心烦,只好乖乖放弃原先的念头,右手的酒葫芦挡在那把剑剑尖处,顺利拦下那把剑前进的步伐。 又是一剑一塔搭配而来,这是打算使用车轮战活生生把牧羊娃磨死?一旦他露出破绽,不是重伤便是陨落。 牧羊娃一个高抬腿,在空中旋转了九十度,方才把一剑一塔踢退。 可一时间留了一个空挡给乃万,乃万双手微微弯曲蓄力,随后便迅速刺出,洞穿牧羊娃左腿,牧羊娃一时间左脚下跪。 “此剑为守护而生,牧羊娃借你一用。”洞内传出一道女孩的呼喊,此时她的声音铿锵有力,不再像几天前那般虚弱,很快便有一把剑飞向牧羊娃。 还未脱鞘,便能感觉到这把剑的不凡,剑鞘与小侯爷那几颗土里土气的大宝石不同,非要一个词语形容便是朴实无华,本以为女孩子的剑会很女孩子,可没想到和男孩子的剑一般无异,只不过这把剑相对于普通的剑要显得略小一二,牧羊娃心里疑惑,守护不应该是个大胖子类型吗?这么细小怎么做守护之剑? 牧羊娃没也没有过多的犹豫,开鞘,直接掀开这把剑的面纱,此剑一出鞘,隐隐间呈现水蓝之色,再靠近仔细看,这何止水蓝色,那是真水!难不成以柔克刚? 战局不容牧羊娃多想,只见他右手握剑,往最前方的小侯爷砍去,“嗖嗖”的破风声传开,他也没想到自己能刺出这一剑,这一剑比往常快上了好几倍,握着这把剑,就好像握着一个棉花糖,轻飘飘的,很容易让人与剑融合到一块儿。 小侯爷在这时,刺向葫芦的剑微微收缩,而后做出格挡的姿势,顺利把水剑的攻势化解开来。 牧羊娃第一次握剑,所以用起来并没有小侯爷那么老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适应了这把兵器,无论上挑,横劈亦或者砍,都学的有模有样的,一边打着一边观察那两位用剑的敌人,生涩的剑开始圆润起来,学以致用。 最后,他把左手的酒葫芦重新挂回腰间,一把剑,一个人,很有江湖的味道。 当他握剑之后,除了拥有剑气的小侯爷以及枪魂的乃万,另外两人不再敢上前与牧羊娃交手,这把剑,让牧羊娃的危险程度急速上升,原先他只有双拳与一个酒葫芦,那时候没啥杀伤力,可剑不同,浑身是刺的,一不小心碰上一碰,可不是闹着玩的。 “吾大气已成,尔等还不速速投降?”这下子直接让牧羊娃装了起来,叫嚣道。 小侯爷那一个气得,牙齿都上下打架了,鼻子还偶尔抽动几下,看来气得不轻呀,只能说,心态不咋滴。 看到没有人搭理,牧羊娃再次主动发难,柿子肯定得挑软的捏,直接看上了那个光秃秃的和尚,一个上挑便把和尚的长枪挑起,和尚咬紧牙关,长枪向剑身压去,可牧羊娃哪里会给他压在地面,剑本身就很轻,和那把长枪正面硬刚,那不是傻子吗? 牧羊娃直接来个金蝉脱壳,很快便便来到了和尚跟前,往前一刺,在命中腹部之后再把剑旋转搅动一周,方才收回,乃万右手握住腹部,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剑仙牧羊娃前来赐教!”牧羊娃也开始学起客套话来,此时,周围的观众才知道他叫牧羊娃,只是那个剑仙就算了,小小年纪口气真不小。 小侯爷此刻也有了退意,可他知道,牧羊娃绝对不会放过他,毕竟前面把人刺了几个大窟窿。 在想明白这点后,小侯爷便不再后退,他再度出剑,这一次他用的是直刺,剑头与剑身平移刺向牧羊娃胸口,牧羊娃左脚瘸了,但用另外一只脚跳动着,也不需多久来到了侧面,一个上挑挡住那剑的攻势。 小侯爷一个滑铲来到了牧羊娃跟前,又是一个最快速的直刺刺出,牧羊娃已经没有时间回守了,这一剑,直接刺进了他的心脏,牧羊娃倒在了地面。 也在此时,“噗呲”一声响起,小侯爷头部直接落地,下方的人这才看清:那女娃手里握着一把覆水之剑,不止有水,此时还有火,冰火之力搭配着剑气,一世间压得周围喘不上气,生怕突然对他们发难,她就这么站在洞口外。 那女娃望着躺在地上的牧羊娃,眼神怪异,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小侯爷那把剑还停留在牧羊娃的胸口。 “你来了。”牧羊娃虚弱的说出这三个字便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他真的累了。 “我会让伤害你的那些人从此与这个世间毫无联系!”那女孩喃喃道。 棋盘上被挡在身后的那枚黑棋站在了最前方,前方的困境在她出来的那一刻已经开始翻转,只是之前站在它前方那枚棋子的身体正在分裂,时不时有着黑血流于棋盘,又时不时从棋身脱落下一块又一块躯体。 “为了她这盘小局让他陨落,值得吗?你可知道他才是你们人间大盘的变数,不是她。”青衣男子说道。 人皇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他不经意的笑了一笑,很细微,但活死人看到了。 “难怪你们人间沦落至此,原来有着一定的原因。”活死人试探的说道,刚刚那一笑藏着一些天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干预,但总会留下痕迹,这也是那些算命的算出天机的原因,他们并不是真的看到答案,而是看到了那一个痕迹,看到痕迹里面的留下的内容。 人皇哪里还敢多言,都是老狐狸了,说多便会错多的道理还是懂的,倘若再和活死人再谈上那么几句,一不小心便会被对方察觉天机,那往后的棋子就不好走了。 “总有一天,会有人当那判官,审判你们天宫所犯下的罪行,那一天,不会太远。”老人皇最后只留下这么一句,其实人间会出现那个人也已经不再是秘密了,所以不死人才那么在意那个变局。 第二十八章 吾抬头,日落无归! 这一日,托马斯学院外门人山人海,该学院的高层都汇集于此处,这里,你不仅能看到身披盔甲的将士,或是绝代风采的剑士,甚至书生世家,佛门子弟…… 这一片天空上突然出现一座黄金王座,王座上盘旋着一条黄金大龙,散发出皇室独特的威严,当然,这条黄金大龙与人皇那条相比差了些许韵味,只有其形,未见其神,尤其是龙眼处,少了些许生动。 下方的群众看到这座王座凝聚,已没有往常那般惊讶,主要在它之前已出现过七座了,所谓见多识广,第一次充满新鲜感,第二次新鲜感在减弱,第三次欲望下降到低谷,一次比一次更冷静,就如同将士的士气一般,一而战二而衰三而竭同样的道理。 “你们认为此次荒域之行前三甲中会有人选择进入内门的吗?”一位白夹黑长发中年男子说道,比起十年前,他的黑发更茂盛了,别人都是白发逐渐替代黑发,他倒好,黑发逐渐占据上风,隐隐间有完全取代白发的迹象,返老还童?这家伙修炼了什么邪门武功,逆天命呀! “院长大人,你在想屁吃呢!能夺得前三甲的摸着脚指头都能知道哪几家,那些家族的老狐狸哪里舍得把这些天之骄子拱手让人。”大胡子壮汉怼道。 托马斯瞥了大胡子壮汉一眼,眼神多多少少有些许恐吓的味道。 但让他更气的是,大胡子壮汉这呆木瓜,完全没有读懂他的意思,他还以为托马斯对他的分析赞赏有加,还回了一笑脸,看到他满脸红光的笑容,托马斯一时间摇了摇头,以手捂脸,自己收的牛马蛇神,哭着也要承受下去。 就在此时,天空中那座尘封了十年的青铜之门再度缓缓打开,随后皇庭国主手掌一挥,一道彩虹桥出现使得地面与青铜门连接了起来。 各路人马都紧张的盯着那扇门,他们想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好你个老狐狸,原来龙三那一局你就已经设计好了,难怪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他,却突然出现他的踪迹,原来你们在引君入瓮,好想来一场瓮中捉鳖呢!甚至那个孩子的出生!你们封印住他十级的灵根,所以测试那天才只显示一个零,那个一字喂了狗,荒域结束结果一出来才明白,去你大爷的xxxx”活死人掀翻了棋盘,直接对人皇破口大骂。 老人皇望着这棋品极差气急败坏的活死人笑道:“你还年轻。” 当初将军陨落,老人皇都没有掀棋盘,这一次活死人却做了以前他想做的事情,也间接体验了一番,要是有得选择,谁又愿意做那控制因果的恶人呢? 几乎同一时间,有十五位少年郎被踢出了青铜门。 “哎哟喂我滴龟龟,面对未来的剑仙,竟敢如此放肆。”一位身穿虎皮大衣的十五岁少年喊道,随后便摸了摸臀部。 各位,这已经不是好像了,小爷就是被人踢出来了,里面哪个杀千刀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家刚闭关结束呢,还没来得及活动活动身子,就往人家屁股上踢,一点道德都不讲,重点是等他再回头想寻找那罪魁祸首,已出了那青铜门,那人是谁,好强好神秘。 旁边另外那十二位少年听到这句话后,一时间笑出了猪声,可当他们看清声音的来源,硬生生把笑意憋了回去,而后与那虎皮少年拉开距离,低下头迅速逃离。 虎皮少年把他们的举动尽收眼帘,受到了排挤,一时间耸了耸肩,还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自言自语道:“我有这么恐怖吗?” 旁边走来一名瞎子,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忍不住怼道:“你做了什么事,心里没数吗?” “恐怖只不过你的外表。”有一紧身衣少女出现在虎皮少年旁边。 虎皮少年听到少女这话,顿时满意了起来,还不忘对瞎子轻哼了一声,接着对少女竖起拇指,表示赞赏。 少女便是没看到,继续补了一刀:“恶魔才是你的本心。” 这下子虎皮少年的嘴巴彻底死机了,认识的都是什么人哇,一个比一个嘴毒,可又想起了他们最开始的模样,在这件事情上,好像自己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 在他们谈笑间,在场的各位都是满脸震惊,三百号人只剩下十五人生还?这是什么神仙伤亡率,这还没有算上天宫的,要是算上天宫的伤亡率那百分比可能还得往上升, 一个黄金王座突然出现在紧身衣少女面前,王座上的老者站起身来,说道:“回来了?爷爷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少女只好无奈的跟随爷爷离开,还不忘回头与二人挥手道别。 没过多久,在二人面前又出现了一个王座,王座呈现浅蓝色,座上坐着一名白发老者,对瞎子说道:“徒儿,干得漂亮,昨日苦,今日果,回来再磨一磨。” 瞎子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便对虎皮少年拱手道别,跟随老者离开。 出来了十五人,十四人都有各自家族专车接送,唯独只留虎皮少年独自行走在这彩虹桥上,多多少少有些凄凉,而这位凄凉的少年,便是牧羊娃,出征之时仅有五岁,如今归来已十岁有五。 牧羊娃看到这幅画面,不禁感叹道: “破瓦烂洞独乐乐,窗外迎归忐忑忑 阿郎泪目把礼回,吾抬头日落无归” 吾抬头日落无归啊! 此时太阳正好西落,牧羊娃抬头望向西边,情不自禁想起了他的爷爷,他是那个人的全部,虽然知道,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在牧羊娃眼里,他是唯一的亲人,教会他道理,教会他做人。 如果他还在这世间,肯定不会不舍得让牧羊娃孤苦伶仃的,可是,他还活着吗? 院长也是观察到了牧羊娃,他凌空而起,往牧羊娃方向飞奔而去。 大胡子壮汉看到院长着急的样子,对学院的各位长老进行分析,道:“有传闻,院长与那娃可能存在某种血缘关系,当然啦,只是传闻,如今嘛,你们可以根据院长的表现好好琢磨一下。” 托马斯当然听到了副院长的分析,在半空摇摇欲坠的,差点吐了一口甘泉,神马玩意儿,你还不如不说呢,越抹越黑,会不会说话啦! 这家伙夺得了魁首,此时再不去抢人,待会要是被其他家族抢走,你们就准备哭吧! 第二十九章 恭迎少将军首魁归来! 牧羊娃望着飞奔而来的托马斯,心里多了份暖意,他并不知道此人与爷爷的关系,但种种迹象表明,他们不一般,自从踏入金丹修士后,方才感受到托马斯的深不可测,就如同天上那几个王座一般。 “臭小子,表现不错,果然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院长出现在他面前,说道,但此话一出口,便知道自己犯了错误。 “他们?我生父?或是龙三爷爷?”牧羊娃好不容易找到个窟窿,这些问题一直藏在他心底,总会忍不住前去探索。 “你很快会知道,走吧,大家都等着你呢。”院长见事已败露,便不再打算过多掩盖,说道。 牧羊娃已经觉察到了自己身世的不简单,只是不知院长口中的他们是否还在世间。 牧羊娃听到院长这句话,便不再过多的纠结,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执着于一时,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彩虹桥的时候,突然,身前的空间被封锁了起来,随后这片空间之上有着一座王座迅速凝聚,他在掌控着这方天地。 皇庭国主看到这一变故,立马赶往那片空间,支撑荒域大门的沙漠王座也飞奔而来,在他领土如此行事,哪受得了这气。 皇庭国主开口道:“来者何人?胆敢触犯吾威,是欺我荒芜大陆无人了吗?” “沙漠领主息怒,吾等无意冒犯,只需留下此子,你我相安无事。” 未闻其人先闻其声,声音发出的角度,并非凝聚王座之人所言。 沙漠领主眉头一皱,两位领主?要知道,荒芜大陆领主层次就他一人,他不是屠夫,一对二毫无胜算,而且刚刚传出的声音很熟悉,难道是他?但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少年出手。 很快这片空间再次出现一座王座,两座王座凝聚成型。 此时人们可以看到,一条白龙盘旋在白金王座之上,座椅上坐着一位身披白龙服饰的中年男子。 另外一座,一只穷奇在星空王座上窜动,似牛的身形,脸部又像老虎,却生有一双翅膀,长相丑陋得吓人,王座上时不时传出它的声音,仔细一听,如同却又非狗,王座上坐着一位身着紫色法袍的青年男子,一把扇子在他手中摇动,双眼眼珠旁有些星空转动,给人第一感觉——神秘。 居然是穷奇,穷奇一出,沙漠领主便知道来者何人了,想不到他居然出现在这里,那个少年真的那么重要吗?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在我的地盘,哪怕陨落至此,尔等也休得猖狂!” 沙漠领主不想屈服于威严,荒芜大陆里的人民,都有一种野性,不会服从于任何人,做事只跟随本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沙漠领主的脾气还是如同茅厕的石头一般”紫色法袍男子嘲讽道,只是没有直接说出后面那句又硬又臭,因为觉得说出那句,会有伤文雅。 沙漠领主没有理会他的嘲讽,手上的拐杖往虚空一敲,那片空间开始剧烈震动起来,他在争夺这片空间的权与力,一时间风沙四起,缠绕着旁边两座王座。 白金王座上的中年男子也动了,往王座把手重重一拍,盘旋在王座之上的白龙飞出,与风沙搅拌在一起,时而发出龙吟。 下方的观众不嫌事大,一个个赶往战场前端凑热闹,也难怪,这种层次的战争对于普通人来说百年难遇一次,只不过他们低估了领主的能力,时不时有人被上方的余波命中,一命呜呼,以至于最后,无人再敢靠近,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仙人打架,岂是凡人能够窥探的? “岭南王,不要伤及无辜,我们的目标只是他。”那名紫衣法袍男子提醒道。 被封锁在空间内的托马斯“唉”的一声叹息,随后喃喃道:“看来还是躲不掉。” 随后,学院内门那座高塔下,由地底下冲出一道蓝光,往封锁空间飞奔而去,震惊整座学院。 副院长也看到了那道光,也随之叹息了一声,他跟随院长已经多年,他又怎会不知道那道光,它的过往终究要被掀开。 随着这道蓝光的到来,这片被封锁的空间出现一个大窟窿,没等牧羊娃反应过来,院长便拉着他跑出封锁。 托马斯望向星空王座的男子,最后凭空出现在那名男子面前,留下牧羊娃一人站在彩虹桥上。 牧羊娃可以清晰看到托马斯的变化,他的头发随着空间窟窿的出现,黑色那一部分开始变白,原本还有黑丝的托马斯,如今成了满头白发的托马斯。 “为了他,值得吗?”紫色法袍男子问道。 “老实说,不值得,将军与我并无交集,但站在龙三的角度来说,值得,只要他值得,那便是值得。”托马斯道。 “你巅峰时候倒有可能撬动这盘棋,可如今的你,胜算为零,没想到神算子也会做亏本买卖,您是前辈,您先行” 紫袍说罢,便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是啊,曾经他也像紫袍男子一般自信,也曾像他如今一般风光,可一切都变了,可这个世间不都这样?哪有人会停留在原地,就算每日躺床上什么都不做,你还是会变老。 托马斯心念一动,旁边那束蓝光开始消退,逐渐露出他的真面目,一座断为两半的蓝色王座出现在众人眼前,这是他们闻所未闻的,天地法则所化的王座居然能被人砍为两半?在他们的认知里,王座是不死不灭的。 “托马老兄,别犯傻事,要是被我老师知晓此事,我皮肉定得开一次花。” 就在托马斯准备强行愈合那座王座的时候,下方突然有人喊道。 紧接着,一支十三万人规模,身穿青铜盔甲的铁骑出现在外门广场,拥挤的广场随着这支铁骑的驶入,迅速让了一条道路出来,他们都知道这支军队惹不起,他们打过无数场知名战役,为人间杀出来一条又一条血路,人们对他们不止畏惧,更多的是一种尊敬。 领头四人,最前方一人光着脚骑马,格外引人注目,可没有人敢嘲笑那人的古怪打扮,在那人身后有着三名统领,四人皆是腰间挂剑。 赤脚男子跳上马鞍,腰间青铜剑瞬间出鞘,踏剑而行,飞往战场。 “将军一脉还没沦落到需要外人为我等拼命,皇族,算个什么东西!” 此话刚落,人已到牧羊娃面前,那名赤脚男子单膝跪地,左右手握拳,一道声音传遍整个荒芜大陆: “恭迎少将军首魁归来!” 下方那十三万的铁骑也在此时一同现场,“锵锵锵……”,盔甲走动的声音震耳欲聋,几乎同一秒钟朝牧羊娃方向单膝跪地。 十三万铁骑齐声道。 “恭迎少将军首魁归来!” 第三十章 赤脚剑仙vs岭南王 “恭迎少将军首魁归来!” 牧羊娃望着这十三万铁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心底有一股暖意涌动,他们很陌生,却又很熟悉,甚至有一些脸上还残留着战争留下的刀疤,本应该让人惧怕的脸庞,此时却露出让牧羊娃永生难忘的笑容。 这是他的家吗?也许认错人了吧,自己何德何能做那少将军,只不过是一位普普通通的牧羊娃罢了。 似梦非梦,可又渴望,却又不敢,自从爷爷失踪后,他便四海为家,也想做别人家得孩子,就算是一个废物又如何? 他也会羡慕那些孩子,一日三餐能吃上熟悉的饭菜,很多人习惯了现下的生活,久而久之忘记了幸福的真谛,等某一天再也吃不到那个熟悉的人做的饭菜,再回头,已经物是人非。 牧羊娃眼泪不争气的掉落眼眶,随着时间的推移落下衣襟,还有几滴更是落在了那彩虹桥之上,他心里的所有委屈与期待在这一刻宣泄了起来。 牧羊娃此时更像一条流浪的小狗,当看到有人愿意收养了,便把伤疤露出来,并不是他有意而为,只是太渴望关爱。 赤脚剑仙看着眼前的少年,心里隐隐作痛,他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一切。 赤脚剑仙起身,随后右脚一蹬,便出现在那名紫袍男子面前,托马斯看到来人,也是识趣,破碎的蓝色王座再次飞回学院内门塔下,托马斯也退回到牧羊娃身边。 “没想到国师也来了,跟着那个昏君,就不怕有一日步入将军的后尘吗?”赤脚剑仙道。 “我和你家将军并无区别,尽臣之本分罢了。”国师说道。 对啊,他们俩都是这般愚忠,要是当年将军肯出去自立山头,哪会沦落至此。 其实赤脚剑仙也很敬佩这位国师,不为什么,仅仅因为他的正直,前几年皇族将军府那场战争,他没参与,他也是赤脚剑仙在这皇族之内唯一不讨厌的人。 “你的过去比不上托马斯,更比不上我家将军,你的现在也比不上我,你的未来留给我家少将军。”赤脚剑仙说道。 国师对此不置可否,他说得很有道理,可人与人之间为什么非得比较呢?国师并不是争强好胜之人,所以对于这番话毫不在意。 “岭南王,回去了。”国师对岭南王说道,随后便先行离去,赤脚剑仙出现,再挽留只会是自讨苦吃,打不过就跑呗,无伤大雅。 “回去告诉坐在龙椅那个傻子,今日起,胆敢打我家少将军主意,十三万铁骑将踏平皇族”赤脚剑仙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岭南王却还不肯罢手,那条缠在沙尘暴中的白龙在此时挣脱开来,而后往沙漠领主胸部踩了一脚,沙漠领主一时间吐血而退,最后跌在彩虹桥上方才止住后退的脚步,他想起身再战。 可赤脚剑仙出手了,只见那把青铜剑破空而入,便消失在人们视野,当它再出现时,已是到达岭南王头顶,随后在空中化身千万把青铜古剑形成一个剑阵围住岭南王,赤脚剑仙双指一挥,千万把古剑在这瞬间向岭南王飞奔而去。 一条白龙出现在剑阵中心地带,它尝试吞噬周围的古剑,可迎接它的,唯有血与泪。 岭南王抓起白金王座把手,往空中一甩,再用力一拍,白金王座便向剑阵飞奔而去,他想用王座打出一个缺口,从缺口处逃离,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 王座没飞出几米,便被一把把飞剑打出裂痕,随着裂痕慢慢蔓延,直至最后炸裂,化为粉末。 一声龙吟哀嚎声响彻这片天地,下方的观众看不清最顶端的斗争,他们只看到那上千吧飞剑,还有白龙的惨叫,这便足够了。 “这便是剑仙吗?”广场上一人喃喃道。 他们只听过剑仙的传说,却没有真正的目睹过剑仙的风采,如今倒是使得他们眼界更为开阔。 “原来剑应该这么用。” 甚至有人从中有所感悟,突破到更高一层境界,观看仙人间的战斗,很危险,同时也受益匪浅。 更近距离的牧羊娃更能感受到这一剑的壮观,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渴望拔剑。 为什么拔剑?拔剑需要理由吗?有些人只为守护,有些人只为杀戮,可为什么非得局限于某一方面呢? 一开始想握剑的时候觉得它很酷,每个人都想做很酷的事情,为什么不能成为你拔剑的理由呢?这个理由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很逊色,可对于自己来说却很酷,那是拔剑的欲望,拔剑便是欲望。 当想化身门神的时候,我拔的便是守护之剑,倘若我遇见仇家,我没有理由说服自己要对那些要取我性命之人手下留情,我不是菩萨,所以,我也可以为了杀戮而拔剑,这些也是也的欲望。 我们并不需要为了大义而拔剑,他们只是我们的工具,我们才是控制它们的主人,只要我想,我便会拔剑,我便能拔剑。 “院长,有剑吗?”牧羊娃突然问道。 托马斯摸了摸自己的空间存储器,最后拔出来一把生锈的铁剑递给牧羊娃,而后说道:“只有这一把了,上次和人谈判时那人送给我的。” 牧羊娃拿剑便挥动了起来,时而直刺,时而上挑,用最简单的招式去探索剑道的奥义。 最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剑不应该这么挥,应该更简单,多余的动作应该去掉。 就这样,又是几剑刺出。 下盘不应该这么摇摇晃晃,部位应当发力。 这一刺不得了了,直接把一旁的托马斯吓得不轻,生锈的铁剑逐渐布满剑气,其中还蕴含着五行之力,这家伙什么妖怪?在里面吃了什么,这一剑的内容太多了,剑气,五行之力! 我们不是任何人的傀儡,不应跟随他人,应当随心所欲。 此时剑气与五行之力已是布满铁剑,只见牧羊娃突然一个上挑,铁剑里的剑气与五行之力脱离铁剑,往剑所指方向飞去。 “蹦”的一声,那道剑气与五行之力在空中炸开。 牧羊娃这才消停下来,盘坐于彩虹桥之上。 托马斯在这个时候,看到了将军的影子,只是那个人无论拔剑的姿势,舞剑的方式,以及拔剑的理由,都与将军不一样,他们相同的是那份天赋。 “剑气化影?”托马斯轻声说道。 第三十一章 神算子 白龙吟,白龙泪,白龙血,白龙殇。 人皇领域风雪庙中,一座雕像突然崩裂开来,跌落地上,从此香火与它再无联系。 皇族国师在战场远处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暗骂道:猪队友,就猜到这般结局,自己什么水平心里没数吗?为了那不争气的小侯爷值得吗?脑子果真代代相传,还真是一位好父亲。 赤脚剑仙再挥手,剑已回剑鞘,刚刚那片战场重归宁静,就连粉沫都未曾留下。 一位领主就这么陨落,没有太激烈的战斗,仅此一剑,这便是剑仙吗? 这一战将会载入史册,警醒世人,将军一脉还未曾没落,这一脉还有一位赤脚剑仙,要想打这一脉的主意,首先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吃下这一位剑仙。 某处空间交界处,棋盘再次恢复原来的模样,老人皇在此时笑出了猪声,他知道,这颗棋子彻底保住了,要想再动这颗棋子,天宫还得继续布局,只不过,耗时又费力,不划算。 活死人眼睛刮了一眼老人皇,恨不得把眼前这位老不死的玩意儿生吞活剥了,设局了龙三又如何?将军一脉还不是出了个剑仙。此时活死人不得不承认,将军一脉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赤脚剑仙重回彩虹桥,牧羊娃也已从顿悟中清醒过来,两个大男人说不出太多的话来,就这么相伴走下了彩虹桥,旁边还跟着一位老院长,老院长的头发随着破碎王座重回塔下,也开始恢复半白半黑状态。 至于院长为什么一直跟随着牧羊娃?副院长乌龟大胡子一猜一个准,他对附近的各位长老继续分析道:“院长是何人?无利便无力,你瞧他如今那熊样,这么舔的院长你们见过吗?” 众人一致摇摇头,好像也是这么一个理。 乌龟大胡子看到默契的众人,心里更有把握了,继续道:“当院长化身舔狗的时候你们就得注意了,这糟老头子坏得很,必有图谋!” “阿嚏”一声喷嚏响起,仔细一看,来源于托马斯,托马斯心里暗骂,哪个不长眼的背地里骂我,等我揪出来,领主以下让你好受。 由于隔得太远,托马斯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然得上蹿下跳起来,这乌龟副院,四处毁坏院长名声,其心当诛。 乌龟大胡子看到一脸期待的众人,这下子直接揭开谜底,道:“你们首先看他跟着谁,那赤脚剑仙就算了,就算厚着脸皮舔,别人都不会鸟我们院长,那只剩下咱们的小师弟牧羊娃了,人家夺得首魁,那老头子却想夺首魁” 众人恍然大悟,不愧是院长身边的大红人,通透通透。 牧羊娃三人就这么走到十三万铁骑面前,周围一道道目光注视着三人,尤其是牧羊娃这位少将军,他们未曾领略将军的风采,如今倒是想领略一番少将军的风采,以弥补当年的遗憾。 赤脚剑仙突然停下了身,向三位统领使了使眼色,随后中间一位统领双手捧着一个木匣子向牧羊娃走近。 单膝跪地,道:“少将军,这是赤脚将军为你准备的礼物,庆祝你首魁归来。” 人生中第一件礼物就这么来临,牧羊娃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收下吧又无功不受禄,不收吧,又显得太生疏。 “收下吧,这是你父亲生前为你准备的。”赤脚剑仙温和的说道。 父亲吗?在孩子未出生时便早早准备好了礼物,那一定是位称职的父亲吧,该死的上帝,终究还是把我们分割开来。 牧羊娃接过礼物,冲那位统领点了点头,那位统领便回到原来的位置,赤脚剑仙示意牧羊娃打开木匣子。 牧羊娃也没有过多犹豫,木匣子打开,露出一把青铜古剑,这把古剑与赤脚大仙那把一般长短,构造纹理如同一出,同一工匠打造,这把剑让他与族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这把本命武器会随着你修为的增强而增强,待你剑气化影,那把剑上会刻下你的化形。”赤脚剑仙解释道。 本命武器,他曾经也拿过七公主的本命武器,那时候他也曾幻想过,如今倒是圆了他一梦,知子者莫若父。 牧羊娃今日甚是开心,找到了自己的家,体验了被人护着的感觉,拿到了自己喜欢的剑,原来,爱如此令人陶醉,如果这是梦,请不要醒来。 托马斯咳咳了一下,似乎增加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赤脚剑仙看着这位老人,心里若有所思,当然明白老人的心思,他还是老样子,不愿意吃亏,以前总想不明白老师怎么会和他成为朋友,但方才他的表现,又释怀了,他确实值得深交。 “我们一脉想找寻一处落脚之地,一个新的开始,不知老先生是否愿意为我等算上一卦?当然,我们会答应你一件不违背道德的事情。”赤脚剑仙说道。 这不,这糟老头子顿时眼冒精光,不就是算卦吗?老本行了,别人给台阶,肯定得上呀,把人留住再说。 “你知我所思,我知你所求,乐意至极!”托马斯道,还不忘装一下深沉。 不得不说,这座城的人有口福了,不仅见识了剑仙的风采,现在又近距离接触到术士的风采,这一位,当年可是号称神算子,以前皇族那位国师也是他的小迷弟。 “乌龟大胡子,借你乌龟一用。”托马斯冲乌龟大胡子方向喊道。 乌龟大胡子也是懂事,立马下龟,一脚踢在龟壳上,乌龟便往托马斯方向飞去,吓得这头乌龟四肢连头收缩了起来,直接成了一直缩头乌龟。 托马斯看到飞来的乌龟,一只脚直接让乌龟刹车,再把乌龟往天上抛,自己也迅速跟上,紧接着双手合并,除了两边的食指和无名指外其余全部弯曲。 “锕婆啦呢噶萨……”一道让人听不懂的咒语响起,此时,这片天空开始变得昏暗了起来,一时间电闪雷鸣。 托马斯在乌龟壳上敲动着,没有规律的向东西南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几个方向敲动着。 直至最后,一道雷电劈落乌龟背部,但出奇的,没有出现触电感,托马斯周身混沌,使得周围人们看不清他的本体,待混沌退去,托马斯吐了一口鲜血,与乌龟同时降落下地面。 第三十二章 剑宗 沾着‘番茄汁’的衣裳多少会有些许瘆人,可当你看清衣裳的主人时,随之而来的,我猜会是笑声,甚至猪般的笑声。 也许他天生就是小丑,他的外表总是那么讨人厌,却又讨人喜,当然,不是喜欢,更多的是喜庆感。 可喜剧演员般的面孔只不过是小丑的表面,在他内心的最深处,谁又会知道呢? 托马斯随着双脚踏在地面,腿部便忍不住踢向乌龟,以此发泄方才的憋屈,乌龟这个小可爱也是一脸无辜的缩在龟壳内部,榨干完该有的价值后就不管不顾了?这一脚又把他踢回乌龟大胡子身旁。 乌龟大胡子看到自家的宝贝归来,上前就是一坐,还细心的问候身体如何,有无受伤,这不就是典型的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吃吗?乌龟也不是大笨龟,,毕竟年龄就摆在那,缩在龟壳里不出来,以示抗议。 托马斯看着一脸震惊的众人,胸口和头部都稍微抬得比往常要高,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 牧羊娃看托马斯靠近,下意识的用手指指了指他的衣服,暗示他番茄的存在。 “干这一行就得多吃枸杞红枣,这玩意儿,吐着吐着就习惯了,只要补回来就好。”托马斯解释道。 赤脚剑仙看破不说破,这糟老头子嘴上功夫太厉害了,把一个失误说得这么正义凛然,不过不得不感叹,他终究还是老了。 托马斯对赤脚剑仙往北方指了指,没有任何言语,天机不可泄露,最多只能暗示。 北方,那便只有一地,它位于这个世界的西北端,西面与北面临海,由于灵气稀缺,排在这个世界的末端,所以没有任何大家族愿意扎根此地。 没有强大势力的治安可想而知,混乱不堪,甚至一些大城池的驻扎势力都与土匪有些勾结,这样的家,在城中都未能拥有一丝安全感,它被人们成为魔都,野蛮之地。 赤脚剑仙对托马斯行了一师生礼,以表谢意。 托马斯一下子飘起来了,刚刚大显身手的剑仙当众给自己行师生礼,这是多大的荣幸,还是他那位老友有本事,竟练出这等徒弟,再想起自己学院那帮不争气的兔崽子,差距一下子便上来了。 牧羊娃虽与托马斯很少接触,但他的势力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哪能不知道他所想,顿时白了托马斯一眼,意思是,差不多可以了,大家还看着呢,待会儿人家赤脚剑仙翻脸就不好玩了。 “你师父倒是会教徒弟,也不知何时才能与你师傅攀比,我本是教书育人的夫子,却在这点上比不上你师父,你说气不气?”托马斯没有理会牧羊娃的白眼,说道。 这句话刚落下,牧羊娃本想吐槽一番,可这时托马斯却笑嘻嘻的盯着他,顿时预感大事不妙。 “这些年来都未曾收徒,只因为未找到好的苗子,昨夜我算了一卦,今日会有一十五儿郎,身披虎皮,踏入我门,成为我座下首徒。”托马斯继续道。 好家伙,这老狐狸直接不装了,这算哪门子的暗示,把狐狸尾巴露出来,就差明着说,牧羊娃是我的,谁也别和我抢。 牧羊娃心里暗骂,老头儿,原来你一直跟过来,就为了这?能不能有点追求?怎么不见你把天生剑胎的七公主,天生金瞳的瞎子收入门下?感情就欺负我孤苦伶仃是吧? 赤脚剑仙笑了一笑,让牧羊娃留在托马斯学院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只不过是想看看托马斯最后的态度罢了,托马斯要收牧羊娃为首徒却让他有些意想不到,看得出下了血本。 “那便有劳托马斯先生,见此令牌如见本人,要是有人胆敢来此闹事,先生只管捏碎,我便会赶来。”赤脚剑仙说道,随后递给托马斯一个令牌,他的目的地与荒芜大陆相邻,所以并不担心会有人过来闹事。 赤脚剑仙此行需要找到家族的安顿之地,然后驻扎,期间免不了打仗,牧羊娃跟着他只会耽误了他的未来,留在托马斯学院才会让他飞得更远,尤其是成为托马斯的亲传弟子,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梦想。 托马斯接过令牌甚是开心,有了此令牌,往后吵架更能理直气壮了,这么多人看着呢,明天便会成为各大头条,以后要想找个人吵架,都需要门槛了。 “少将军只管在此安心修炼,我们为你镇守边境。”赤脚剑仙对牧羊娃说道。 牧羊娃点了点头,他明白此时跟过去只会成为一个累赘,唯有强大起来,方能为这个家做更多的事。 “新军当有新气象,徒儿,为你十三万铁骑即将踏入的新家提名。”托马斯突然道,他似乎透露了什么天机,顿时引来一道黑色雷电,还没待他反应过来便已劈在他身上。 “蹦”一声炸开,直接让托马斯下陷地面三十米之深,待他再出现在众人面前,脸庞与妆容与街上乞丐无异。 “徒儿,这算是我的拜师礼了,你以后便会明白这一切。”托马斯郑重的说道,这一刻没有了往常的嬉皮笑脸。 可狗改不了吃那个呀,正经没几秒又原形毕露,骂道:“该死的上帝,为了我,居然打出一道黑色雷劫,这么多年还盯着我不放。” 其他吃瓜群众笑着在一旁嗑瓜子,可现场只有赤脚剑仙明白这几句话的含量,提名,一般与气运相关,托马斯透露的一切指向了少将军,未来可期呀。 而最后一句更恐怖了,别人把他当做笑话,只不过是没达到一定的层次,不明白因果,不明白雷劫。 托马斯当年王座的破碎,大概与天上有关,他当年肯定泄露了什么天机,触碰了一些不该碰的因果线,至于为了谁,大概可以猜到。 越来越明白他为何会成为老师的唯一挚友了,可笑的是,以前总是瞧不起眼前这位老人,而缘由,竟是外界传闻,老人在外名声很差。 人人只知神算子从不愿吃亏,却不知他也可以为了别人失去他的一切,不求回报。 十三万铁骑都在期待少将军的提名,他们忠于将军,如今更忠于少将军。 “听闻我们这一脉只修剑,我并不喜欢太华丽的名字,因为那只不过是哗众取宠,剑在人在,我们当为:剑宗!” 十三万铁骑齐声道;“剑在人在,我们当为:剑宗!” 第三十三章 扫地扫出新知识 赤脚剑仙与牧羊娃挥手道别,就这样,十三万铁骑北上魔都,他们必行,少不了战役。 托马斯也带领牧羊娃前往内门,随着主角的相继离去,人群也慢慢散开,托马斯学院外门重回宁静。 可任谁都知道,从今日起,牧羊娃的名号会响彻这片大陆,随之带来的,便是各大势力更多的关注,当然,这并非什么好事。 如无意外,会有人重新开始关注那片荒废多年的魔都,尤其是皇族。 牧羊娃第一次踏进内门,多少有些许期待。 外门位于山脚,而内门则位于山头,所以呀,要想进去内门,首先得登山。 一个个密密麻麻的楼梯映入牧羊娃眼前,楼梯两旁全是古树,可能年纪大了,时常会脱下废弃的皮囊,让他们化作春泥更护花,只可惜有风儿的捣乱,使得原本有意义的事情,随着飘落至楼梯之上变得不再有意义。 楼梯上有着一位扫地僧,可落叶天天有,真难以想象他一个人,怎么做到如此心平气和。 “师傅,你们学院这么吝啬吗?扫地都不舍得请多几个,我要是那扫地憎,便摔扫帚离场而去了。”牧羊娃道,现在寄居篱下,师徒最基本的称呼还是得注意。 托马斯听到脸黑了起来,这说的是人话吗?摸着自己的良心问,礼貌吗? 学院吝啬不就代表院长吝啬?托马斯都有些怀疑这孩子是故意找茬的,但自己捡来的宝贝,哭着也忍受。 托马斯没有说话,偶尔装一下深沉,用手指了指更高阶梯的那几名身穿学员服饰的弟子,让牧羊娃自己领悟。 “哇,这不是剥削劳动力嘛,学院也是个老狐狸,不用花钱就能请到廉价的劳动力。” 这下子托马斯直接以手捂面,自己收的是何方妖孽,有话就明说嘛,学院一个名词你比喻成老狐狸?我都怀疑你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那些弟子在修炼呢,心态决定一切,这门课程为犯了错误的孩子专门设立的,那叫资源整合,合理利用资源。”托马斯忍不住解释道。 牧羊娃白了他一眼,一下子被他说得高大上了起来,设立这门课的意思是学院犯罪率不低罗?可牧羊娃刚想开口,就被托马斯拐了一下,意思是:小子,差不多得了。以至于牧羊娃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托马斯带着牧羊娃慢慢靠近那位扫地憎,对扫地憎行了一礼,而后说道:“悟能,借你扫帚一用,这个月弟子们的课程暂时取消了。” 扫地憎听罢,便把扫帚递了过去,而后呼喊上方的弟子们离开,他们听到后一蹦一跳的踏回内门,万年难遇的事情都被他们碰到了。 托马斯接过扫帚,直接塞给了牧羊娃,丝毫不给他逃脱的机会。 “做任何事情,都应先修心。只有心稳了才会避免犯错,走得更远,这一个月,这里交给你了。”托马斯解释道。 牧羊娃虽然也觉得是这么一个理,可是师傅,修炼不能急呀,再怎么修你也得先让我进门呀,再不济也得给间房子睡觉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逐出师门了呢。 托马斯没有理会这可怜的娃,最后叮嘱了一些事项便笑嘻嘻的离开了。 牧羊娃只好无奈的拿起扫帚扫了起来。 此时已是日落,周围时不时有弟子进出,大多数是外出历练的弟子,或者历练归来的弟子。 牧羊娃像个机器人一般不知不觉的打扫着,可这座楼梯太长了,按照如今的速度来算,就算一天一夜都不一定打扫得完。 很快便来到了一更,牧羊娃按照嘱咐放下扫帚走到内门门口,吃了一碗饭菜,便打开一旁的席子,而后盘坐其上,开始修炼。 哎哟喂,一阵阵酸痛感在盘腿那一瞬间爆发开来。 在荒域之行中吃惯苦头的牧羊娃并没有过多理会这酸痛感,直接进入修炼状态。 他明显感觉到修炼的速度比往常要更有效,吸收的灵气也更为纯净,想不到扫地也能扫出这种效果来。 随着灵力的吸收,他的身体也在被这一股股灵力修复着,酸痛感逐渐被舒适感取代。 最重要的一点,他在荒域留下的后遗症也在此时有所减缓,那应该可以称之为战争后遗症,由于长期的战争,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如今回归正常的生活,可那种状态一时间转变不过来。 他也开始明白托马斯的安排,假如此时他进去内门,在众人面前情绪失控,把同门当成了敌人,要是打不过还好,可一旦对方打不过情绪失控的他,很可能会被自己杀害,从而酿成不可往回的损失。 对,无论是修炼,做什么事情都应该先修心,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内心都无法把持,又怎能奢求事情按照自己的剧本走下去呢? 随着认知的逐步深入,牧羊娃越来越期待明天的到来。 一夜很快过去,太阳总是那么准时出现,牧羊娃站起身来,伸了一伸懒腰,随后在跺了跺脚,再坐回席子上,拿起旁边的白粥喝了起来。 经历了昨晚,今日的牧羊娃更有动力了,一喝完粥就直接扛起那把扫帚,扫了起来。 对于这把扫帚的熟练度也越来越高,刚开始的时候,他总以为越用力效果会更好,可随着探索,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此时的他,尝试着不同的力度,劲量让自己省力去做这件事情,同时也在想,握剑的时候呢?是否也应该如此?世间万物都是相通的,很多道理都是相同的。 理论终归只是理论,它需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这条路是否正确,一想到这,牧羊娃放下了手上的扫帚,拿出那把青铜古剑,把它挂在腰间。 略做思考后,方才拔剑,不对,拔剑的力度不对,重新插回剑鞘,再次拔出,也不对。 就这么反复尝试了二十来次,觉得力度合适了,但又总觉得差了什么? 差了一丝气势,拔剑就应该有拔剑的气势,糯糯弱弱的,什么玩意儿。 随后杀念一动,拔剑,杀念太重,剑不应该沦为杀戮的机器,不仅需要杀死,还需要柔情。 再拔,不对,再拔…… “你倒是收了一个怪胎,天生便受到剑道的眷顾,前途不可限量啊。”在某棵大树上偷偷藏着两个人,扫地憎对另外一人说道。 托马斯摸了摸没留胡子的下巴,笑得合不了口,只是偷偷摸摸的,多少让人感觉有些许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