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之黄金时代》 第一章 一场游戏一场梦 “写故事就像投篮，不断投进，也不断打铁，然后继续，持续不断，直到退场。”———作者 党磊有时想，如果自己的生活只是一场梦该多好。 梦醒了，回到现实的他发现，自己其实是个正常人。 从党磊的姓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 党磊从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据福利院照顾她的蒋阿姨说，她是在1989年冬日的一个早晨，在福利院的大门口发现他的。 当时他乖乖地睡在一个铺了棉絮的竹篮里，小脸冻得通红，蒋阿姨将他抱起时他才哇地哭了出来。 在棉絮中夹着一张纸条，是孩子母亲的留言，托好心人将孩子抚养长大，署名是“蕊”。 蒋阿姨感慨这做母亲的铁石心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便给这孩子起名叫“磊”。 开始福利院的人不太明白，这么一个可爱的男孩，为什么会被父母抛弃。后来他们才发现，党磊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 按照当时的医疗技术，以及福利院的经费，没法给他手术根治。医生说他很可能活不过20岁。 福利院多的是这类先天残疾，有缺陷的孩子，党磊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小党磊开始对此一无所知，他无忧无虑地和福利院的小伙伴们一起长大。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身边有些小伙伴一個接一个的不见了，年幼的他害怕的以为孩子们都会被阿姨吃掉，以至于有段时间他看到阿姨就躲。 后来他才知道，这些身体健康的小伙伴是被人领养了，他们有爸爸妈妈，有一个家了。 而像党磊这样有严重先天疾病的孩子，是没有人会领养的。 除了有先天性心脏病，党磊和普通的孩子无异，他正常的上学，各门文化功课都很优秀，只是不能上体育课，不能参加剧烈的体育活动。 每当别的孩子在操场上飞奔玩耍时，党磊只能坐在教室里眼巴巴看着。 有一次他没忍住和班上男生追逐打闹，没一会儿就心跳混乱喘不过气，吓得老师将他送进医院。 医生告诉他：“你以后可不能再做剧烈的运动了，那样你会有生命危险。” 小党磊问：“那我能打篮球吗？” 医生笑道：“当然不能，篮球也是剧烈运动。” 小党磊低下头，他当然知道篮球是剧烈运动，只是不死心又问了医生一嘴。 仿佛是命运的玩笑，注定和运动无缘的他，偏偏遇上了篮球。 那是1997年的夏天，电视台开始播放一个红头小子的篮球动画片，在那台爱心人士捐赠的21寸彩电前，党磊被这部《灌篮高手》深深吸引，消磨了一整个暑假。 福利院原本雪白的院墙上，被他用花皮球砸出一片黢黑的斑块。 1998年，中央五套直播公牛和爵士队的总决赛，周围小区的孩子们在城中公园里，用小浣熊干脆面的水浒卡下注谁会拿到总冠军。 在绝大部分人下注乔丹的情况下，不走寻常路的党磊赌上整个福利院的水浒卡（志愿者赠送的干脆面），认为卡尔-马龙和斯托克顿的爵士会赢球。 随着乔丹的最后一投，福利院的所有水浒卡被其他人分了个精光，党磊用一个暑假的时间，以各种办法又给赢了回来，还多赢了好多还给院里的小朋友。 2001年，王治郅穿上了达拉斯小牛队的16号球衣，成为登陆nba的亚洲第一人。 中央电视台开始每周定期转播nba常规赛，尤其是达拉斯小牛队的比赛。 那年党磊小学毕业，到离福利院十公里的县中上学，开始了寄宿生活。离开了福利院的阿姨和伙伴，面对学业繁重的中学生活，他需要一个精神寄托。 2002年，姚明以状元秀的身份加盟休斯顿火箭，将nba在中国的热潮带到了最高峰，大部分喜爱篮球的年轻人都成为了火箭和姚明的球迷。 党磊也不例外。 只要时间和条件允许，nba的比赛，尤其是火箭队和姚明的比赛，党磊从来都是一场不落。 中午放学，央视有比赛转播，党磊会和一群同学去学校门口的小卖部蹭电视，顺便买一袋五毛钱的咪咪虾条作为小店老板的转播费。 《体坛周报》、《篮球先锋报》、《扣篮》等篮球报刊杂志，成为了枯燥课业之外拿来放松的最好读物。 那时候，每个同学的零花钱都不多，除了吃饭根本没有剩下的钱买杂志，所以每次报刊亭有了新货，党磊会召集大伙凑钱买一本，全班男生传阅。 他第一个买，但总是最后一个看，传到手上时，新买的杂志报刊已经旧的像从狗洞拖出来一样，可这并不妨碍他看的津津有味。 大洋对面遥远而热血澎湃的篮球世界，成为了少年们在单调、迷茫的青春期释放精力、挥洒想象力的彼岸舞台。 身穿11号球衣的中国小巨人承载了许多美好而又不切实际的幻想，在二次元纸片人、韩国美少女、日本诸多老师还没有占领少年们的脑垂体时，这个2米26的男人牵动了大部分年轻人的心弦。 党磊也为姚明在美国的成就深感振奋，并一度傻乎乎的相信中国媒体口中吹嘘的“明王朝”总有一天能够到来。 对姚明和火箭队的期盼，伴随着党磊度过了三年高中，火箭和姚明却接连被小牛、爵士首轮淘汰，总冠军只是一个遥远的梦，和学生们的清华、北大梦一样遥远。 2008年，火箭队常规赛22连胜，姚明却因伤报销。 而在奥运赛场上，姚明率领中国男篮在家门口打出了历史最佳表现。 党磊这一年高考，超常发挥，考上了985，离开小县城去了省城。 2009年，火箭终于闯过首轮打入半决赛对阵湖人，在先胜一场的情况下，姚明再度因伤报销。 大好局面毁于一旦，给中国球迷留下无尽遗憾。 这一年党磊刚好20岁，心脏问题开始频繁侵扰他，身体时常感到虚弱，胸闷、气喘、心跳加速。 2010年，姚明赛季报销。 党磊以顽强的意志力克服健康问题，高绩点拿到所有学分，拿到奖学金和助学津贴，刨除生活费，给福利院的孩子买三十箱牛奶、两箱书、一大盒玩具。 蒋阿姨打电话来让他多给自己攒点钱为了以后的生活，党磊嘴上答应，挂掉电话又下单买了三个篮球和一个简易篮筐寄了回去。 他希望爱打篮球的孩子能有真正的篮球可以玩。 2011年，姚明登场打了五场比赛再没有出现，他的身体已经不支持他从事篮球运动。 6月，小牛击败热火夺冠，只是16号的王治郅早已离开了达拉斯。 7月20日，姚明宣布退役，永远离开篮球赛场。 弹窗弹出这则新闻时，党磊只觉得胸口有些闷，他坐在笔记本电脑前发了会儿呆。 此刻他正在玩去年10月发售的篮球游戏2k11，无法登场打球的他只能通过游戏来宣泄对篮球的热情。 在mp模式中他捏了一个自己心仪的球员，用他很喜欢的电影《阿甘正传》中的主角gump的名字命名——他很羡慕阿甘可以一直奔跑。 gump身高6尺10寸（2米08），是一个兼具了力量与灵活的运动型内线。 他面目方正英挺，身材健壮，手臂颀长，腿部健硕有力，一看就是打篮球的好料子。 在能力值设定上，拥有初始10000点sp值的党磊，将有限的点数集中分配在投篮、力量和盖帽上。 通过训练、比赛不断挣得sp值，gump的能力值在党磊的分配下水涨船高，顺利成长为球星、巨星、超级巨星。 经过精心的培育，此时的gump已经是个攻守兼备，投篮精准，力量惊人，同时具备内外线双重能力的完美中锋，正带领球队朝着王朝进发。 姚明退役的消息将党磊从虚幻的游戏中拉了出来，一场关于篮球的梦结束了，彻底结束了。 那些曾经托着他精神世界的美妙泡泡，在这一刻被戳破，才31岁，还在中锋巅峰年纪的姚明就此离开了篮球舞台。 姚麦组合、总冠军、明王朝，不过是一场球迷用热情编织的美好幻想，像盛夏酷烈的暑气在一场大雨后消散得一干二净。 党磊退出游戏，合上了笔记本，决定出门去透一透气，胸闷的太厉害了。 现在是暑假，党磊没有回福利院而是留在学校做家教挣点生活费，校园里空荡荡的，只有道路两旁枝叶茂盛的梧桐树在晚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响。 出了宿舍走上几步就到了篮球场附近，往日每次经过这里时不论白天晚上都有很多学生在打球，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很是热闹。 今晚这里却静悄悄的，五片篮球场十个球框竟没有人在打球，真是令人意外。 暑假虽然学生都回家了，但也有不少和党磊一样留校的人，还有外校的社会人士都会到学校来打球，这里一直到晚上十点熄灯，都会有很多人。 今天是怎么了？现在还不到八点，一个人都没有。 党磊望着无人的球场，看到在二号球场南侧篮筐的下面，摆放着一个棕色的篮球。 它放在篮筐正下方半圆形的合理冲撞区内，正正好，不偏不倚，似乎是人有意放在那个位置的。 党磊四下张望了一下，附近没有人，他内心突然涌起一股冲动，那个篮球好像正在召唤着他，呼唤他过去将它拿起来。 因为身体原因，党磊没办法上场打球，小时候他会偶尔拿着球独自找个没人的球场，在篮筐下玩投篮的游戏。 篮球一个区别于其他球类运动的独特之处在于，你不用参与团队，一个人也能享受这项运动的乐趣，你可以花几个小时在篮筐下运球、投篮、捡球，再投篮，直到天黑看不清篮筐的样子。 不过学校的球场总是被人占据着，几乎没有空出来的时候，党磊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身体上的缺陷，对体育活动他总是敬而远之。 此刻球场难得空着，篮筐下还有一个球，他握了握拳头穿过铁丝围栏来到二号球场，球场的灯光照得场地雪亮，他仿佛从黑暗的观众席跨上了闪亮的舞台，周围黑漆漆的夜色中藏着许多球迷的眼睛。 站在篮筐的正下方，抬头仰望，党磊感觉篮圈很低、很大，似乎一伸手就能够到。 捡起球，棕色的篮球皮面上印着黑色的“wilson”字样，是一款相对少见的威尔逊篮球。 nba的官方用球是斯伯丁，运动器材店卖的大部分都是斯伯丁或者斯伯丁的仿品，威尔逊这款1984年之前的nba官方用球在国内声名不显，用的人不多。 掂了掂手里的球，有些沉，退后两步，将球投向了篮筐，党磊的投篮姿势很标准，这是一次又一次空手练习的成果，而球也空心入筐，穿过篮网时发出了清爽的“唰”声。 “呼~” 党磊舒了口气，感觉胸口的沉闷好了许多，进球的感觉真棒。 捡起球，运了两下，再退后几步，距离稍远一些再度出手，球打在篮板上反弹入筐。 今晚他的手感很不错，他是有篮球天分的，投篮手型柔和完美，身体发力协调一致。 他慢慢加快了速度，离篮筐的距离也越来越远，直到三分线外，他依旧可以命中。 以他的天分，虽然打不了职业，但如果勤学苦练在小区球场做个民间高手还是可以的。 但生活和他开了太多玩笑，给了他生命却又夺走他的健康，他以乐观豁达的心态面对一切，也努力去战胜一切，可他心里清楚，这具身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是有感觉的。 就在他投出一个超远三分球，打铁不中，想要去捡球的时候，呼吸突然困难起来。 胸口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好像有一只手在拧他的心脏，胸闷越来越强烈，感觉怎么吸气都不够。 手脚开始麻痹，周围的一切他的眼中模糊起来，雪亮的灯光也一下熄灭。 最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漆黑的天空，天上挂着月亮——有两个。 “我…我要是在做梦…该…该多好啊…” 第二章 叫魂 “你们这个馆子的租金签了五年，是有美国法律做保障的！你们要是违约的话，我的律师会控告你们！你们就等着收店赔钱吧！” “你…你…我们好歹是老乡啊，这家店转手给我们的时候你说的好好的，一年内包准挣钱回本。哪知道这地方生意这么差劲。门口是流浪汉，楼上是嬉皮士，没个正经人敢来吃饭的。我们就欠了你一个月的租钱，你就要上门来要钱收店，你变脸变得太快了吧？” “喂喂喂，我只是按合同办事，出来做生意，各凭本事，愿赌服输，你们自己经营不善，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我们直接宣告破产，看你能拿我们怎么办！” “嘿嘿，那我真是求之不得~伱们好好看看协议，只要你们交不上租金，那三万块的押金我全部收回，还能把这个地方重新租出去。抓紧马上把这个月的欠款交了。我实话告诉你们，这地儿你们不是第一個，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再给你们三天，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党磊耳边隐约听到嗡嗡的争吵声，声音是隔着门和墙板传来的，他心里觉得奇怪，自己是在哪里，在医院吗？ 睁开眼睛，周围黑漆漆一片，鼻间却萦绕着浓重的葱姜和油烟的味道，这里是医院的厨房？ 党磊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却感觉身体不属于自己，浑身上下又疼又僵硬，每一块肌肉都不听命令，似乎都有着自己的想法，互相对抗，这让他怎么都爬不起来。 外面的争吵声停止了，一阵短暂、沉闷的寂静，一个老者的声音道：“有堂，先把这个月的租金凑上吧，再抓抓紧，想办法把馆子盘给别人。有为，你去看看国阳吧，如果没有退烧，送他去唐医生的诊所看看。别去医院，太贵了。” 党磊放弃起身的挣扎，眼睛逐渐适应了周围的黑暗，他能看到头顶低矮的木制楼板，上面洇出一块暗色的水斑。 这里肯定不是医院，党磊觉得脑子乱哄哄的，记忆中混杂了大量不知名片段，像电影一般在脑海中快速闪回，他只觉得头晕目眩，不得不闭上眼睛，紧紧抿着嘴唇来忍耐痛苦。 他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的声音，还有脚步声，有人进来了，那人朝着床边靠近，党磊又闻到一股葱姜和油烟的气味，比刚才更浓。 一只温暖、粗糙的手在他额头上抚摸了一下。 “好像不烧了。”甘有为喃喃道，悬着的心放下一半。 相较于馆子的生意，他更加担心儿子的身体。 见儿子紧闭双眼，抿着嘴唇发白，甘有为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轻声道：“国阳，国阳？有没有好一些？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此时党磊感觉自己全身浸润在水底，耳边的声音像是岸上传来的，沉闷而飘忽。 国阳，谁是国阳？ 我又是谁？ 我到底在哪儿？ 现在是什么时间？ 脑子里像水泥搅拌车一般隆隆作响，不停旋转，记忆的碎片和画面像溃堤的水坝汹涌而来，他感觉快要承受不住，脑袋像要炸掉一般。 甘有为眼看着儿子面目越发狰狞，额头青筋暴露，嘴唇咬得越来越紧，显然非常痛苦。 他着急地对外面的叔叔甘炳光、堂弟甘有堂喊道：“阿叔！有堂！你们快来看看，国阳好像病得厉害！” 两人进了房间，甘炳光坐在床边查看情况，皱着眉头道：“国阳这是中邪了？” 甘有堂疑道：“中邪？在美国也能中邪么？” 甘炳光瞪了眼儿子，道：“中国美国都一样！有为，最近国阳有没有去什么地方？” 甘有为平稳住焦急的情绪，想了想道：“昨天国阳和国辉出去了一趟，回来以后晚上就开始发烧，现在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 “阿辉人呢？把他叫过来！” 甘有堂上二层阁楼，把正在房间里捣鼓游戏机的儿子甘国辉拉了下来。 “昨天？昨天我…我昨天就带国阳去圣母升天教堂附近转了转…他不是刚来没多久么，我带他熟悉熟悉环境。我真没带他去别的什么地方，更没去什么不好的地方。” 面对爷爷的严厉质问，甘国辉不敢说谎。 “那他昨天有没有受到什么惊吓？或者，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惊吓？这个…这个…昨儿路过一篮球场的时候，被一个飞过来的篮球砸了一下。有个黑人冲我们大喊大叫的，还冲过来好像要打人，但我们把球还给他了啊。然后球扔给他的时候，有辆车差点把我俩撞到，我看国阳可能是被吓着了。” “你们没事去街头球场干什么，那里都是没人性的黑鬼。国阳初来乍到，对这里不熟悉，别瞎跑。去，盛一碗水，拿一双筷子过来。” “好嘞爷爷，您是要给国阳哥叫魂？” “快去拿，少废话！” 甘国辉立刻去拿来一只盛了水的瓷碗，一双竹筷子，甘炳光将碗放于床头，握住筷子立于水碗中，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撞了你的桥，拦了你的路，不论你是因何亡，无意冲撞莫见怪。既你寻得我家郎，献你点水饭行路餐，食毕请速速离去。无冤无仇者回避……” 念完之后，甘炳光松手，这双筷子竟立在了水碗中。 甘炳光见状将筷子握住，在水里搅了搅，又念道： “随缘水饭，食毕退散，莫再牵缠，佑儿平安，如若再犯，按法敕令。请观世音菩萨、圣母玛丽亚作保见证……” 再度松手，筷子依旧立在水碗中，甘炳光道：“去拿一些米来。” 甘有为拿来一捧米，小心将其撒入水碗中，原本立在碗中的筷子即可倾倒，落在了地上。 甘炳光看了眼筷子的朝向，眉头紧锁，喃喃道：“怎么筷子朝着国阳不朝着门呢？这是不肯走啊。” 落在地上的筷子头正好指向床上的少年。 甘炳光拾起地上的筷子，按刚才的步骤又操作了一遍，筷子依旧立在碗中。 放米，筷子再度倾倒落在地上，这一回两根筷子却呈十字状交叉在一起，恰巧如一个十字架。 甘炳光心中诧异，甘有为则发现儿子脸上的表情逐渐平静，紧咬的嘴唇放松下来，额头开始沁出豆大的汗珠。 “阿叔，国阳出汗了。” “快，给他盖上被子捂汗。再烧一壶开水，让他多喝热水，出一身汗，就能好了。” 甘有为连忙捧来被子给儿子盖上，又烧了热水，每隔半个小时扶他起来给他喂水。 不多时，裹在被子里的少年汗出如浆，小半晌就湿透了两套衣服，换了两床被子，跟着昏天黑地睡了一整夜，直到第二日的中午才悠悠醒来。 睁开眼，他又看到木制天花板上那块洇出的水斑，鼻间回荡着葱花和油烟的气味。 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一个中年人托着下巴坐在床边，半睡半醒。 “爸，你怎么没睡啊？” 中年人立刻迷瞪着眼睛醒来，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但看到儿子从床头坐起来，脸色如常，再无病容，他眼角立刻堆了笑，道：“你醒了，饿了吧？我给你弄点吃的。” 甘有为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忧虑和焦色，语气轻描淡写，其实他一夜都没有踏实地睡着。 少年从床上起来，脑袋却差点撞到楼板，对着衣橱镜看着现在的自己，他心中万分惊讶。 “这…这样子，怎么好像和我在2k游戏里设计的gump一模一样呢？” 镜子中的少年面目方正英挺，长手长脚，在低矮的屋子里几乎要顶到天花板。 就是个子没那么高，胳膊和腿没有游戏里那么健壮，比较纤细，不过那双大手如蒲扇一般，肯定可以轻松抓起一个篮球。 心中万分的慨叹，同时异常迷惑，究竟之前的人生是做梦，还是现在时空是虚假的。 但不论如何，他似乎都要开始一段新人生了。 “姓名，甘国阳，生于1964年9月1日，三周前跟随父亲甘有为来到美国旧金山，投奔同族的叔叔甘炳光一家，他们在田德隆区开了一家中餐馆，甘家菜馆。” “三周前的时间，是1981年6月17日，我们从上海直飞旧金山，现在是7月8号……1981年，还是在美国，我今年16岁…1981年…” 党磊…也是甘国阳，站在镜子前梳理已经整合完毕的记忆，心中五味杂陈，却又有一丝丝兴奋。 因为这具健康、高大的身体，或许能改变许多事。 “国阳！出来吃点东西吧。能起床么？不行我端给你吃！” 外面传来甘有为的声音，甘国阳回过神，应道：“我能起床，出来吃！等我一下！” 甘国阳穿上外套出门，脑袋却“砰”地一下撞在了门框上，他的身高足有两米。 显然，他还不太习惯这个高度。 “小心点，脑子该撞坏了。撞疼了吧？” “没事，疼…疼点好，说明没在做梦。” “你这小子，说什么胡话。吃东西吧。” 第三章 旧金山 甘国阳一口气吃掉了半只烧鸡，一碗云吞，两份面条，三个虾饺，四个叉烧，还喝了五小杯柠檬茶，才略显满足地擦了擦嘴，打了个嗝。 “爸，你厨艺好像又进步了。” 甘有为见儿子胃口这么好，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能吃说明身体没有太大问题。 “不是爸厨艺进步了，是你饿了。要不要再吃一点？” “不了吧，也不能吃太饱，再说这是店里的饭菜拿来卖钱的，吃太多不好……” 站在门口的堂叔甘有堂进来，叹了口大气，道：“吃吧吃吧，国阳你多吃点，反正吃不掉放在后厨也是坏掉啦~你看看，这大中午的，一个人都没有。这店才开了半年，生意就差成这样。有为，真是对不住，把你从大陆招过来，引你进火坑。” 甘有为连忙摆手，道：“是我自己想来的，再说你们找我来时也没诓我，直说店里经营艰难，需要一个有拿手活的厨子。我一身技艺，自认为可以力挽狂澜，哪知道……” “哪知道这老美山猪吃不了细糠！用料足，手艺好的饭菜他们吃不惯，舍不得！就他娘喜欢吃唐人街的炒杂碎！我干！” 甘有堂接上话茬，兄弟二人皆愁眉不展，为了门庭冷落的生意和每個月不菲的租金而发愁。 甘炳光、甘有堂父子二人在美打工十多年，老头一直在唐人街中餐馆做总厨，甘有堂则为餐厅做管理。 他们攒下一些积蓄，想着结束打工生涯，做一回老板，有一家属于自己的餐饮店。 经熟人介绍，租下了这间位于田德隆区闹市口附近的店面，半年前装修完毕开业大吉。 这间铺面的东主是唐人街一个广东人，叫陈耀明，开店之前将这地段吹的天花乱坠，说风水好，是田德隆区最繁华的区域，住客、游客、白领都很多，生意绝对差不了。 五年租金，一年就能回本，后面都是赚的。 结果等到开业才发现，这地方的确位于繁华区域，住客、游客、白领是很多，人流量充沛，他们也三番五次考察过，确实没问题。 却不曾想这里流浪汉、嬉皮士、小混混也多，他们总是在饭点和傍晚成群结队出现，在周围游荡，偶尔也来这家店打秋风吃东西。 他们买不起贵的餐点饮料，总是点些便宜的炒饭、茶水，一坐就是一下午，占着位置导致一些想吃饭的游客、白领都不敢进来。 这些人赶又赶不走，想培养成客户群体也不可能——他们愿意付点钱买吃的就不错了。 甘家菜馆的消费客户定位是城市中产，甘炳光做了多年总厨，一心想在旧金山开一家有档次的中餐厅，改变美国社会里中餐是低端快餐、炒杂碎的刻板印象，弘扬博大精深的中华美食。 结果这么多流浪者、嬉皮士，还有很多嗑药的群体，让中产消费者根本不敢到这家餐厅里消费。 甘炳光秉持着中国人吃苦耐劳，坚信埋头苦干总能得到上天眷顾的性情和心态，坚持走中高端路线，在食材、用料上不降低标准。 他觉得酒香不怕巷子深，坚持做下去，总有一天能把口碑打出来。 靠着这点，餐厅的外送生意做的倒是不错，增加了一些收入减少了损失。 但距离回本乃至盈利，那是遥遥无期，毕竟外送只是补充，连租金都覆盖不了。 餐馆很快入不敷出，后厨工作量严重不饱和，厨子拿不到足额工资，辞职不干，只能老爷子亲自上阵。 后厨是个力气活，甘炳光有经验但年岁大了，儿子甘有堂不是厨子的料，本地其他厨师一时半会儿招不到合适的，人家见店里生意不好也不愿意来。 愁眉不展时，他突然想起远在大洋彼岸，老家甘家村有个同宗的侄子甘有为，他家是村里的大宗，继承了老太爷的甘家菜谱，如果能让他来美国合伙做厨，或许有一线希望。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甘炳光辗转联系上了远在万里之外的甘有为，一通远洋电话交流后，甘有为竟答应下来，表示会带着儿子远赴重洋，来甘家菜馆助阵。 当时恰逢中美蜜月期，根据1965年的《移民法案》和中美建交后的协议，每年有四万中国人能赴美（大陆台湾各一半），移民的限制大大松绑。 在甘炳光父子的帮助下，甘有为和儿子甘国阳顺利来到旧金山，开始在美国的生活。 甘炳光本担心侄子徒有其名早已荒废了厨艺，不会烧甘家菜，但他到来后亲自下厨烧了一桌饭菜，让甘炳光这个资深大厨都伸出大拇指，这厨艺水平是没话说。 可光厨艺好是没用的，1979年美国经济发展停滞，加州地区爆发了经济危机，洛杉矶、萨克拉门托、旧金山、奥克兰等地都陷入严重的经济衰退。 1980年里根上台，发布了经济改革计划，可并没有见效，相反到1981年美国经济已经进入了滞涨的泥潭，失业率高涨至8%，道琼斯指数从1965年的2600点跌到800点，而且还在继续下行中。 大城市有了空心化的趋势，大量新移民和中产将家搬到了郊外的卫星城，旧金山的旅游观光行业也遭受重创。 流浪汉、犯罪者、瘾君子成群结队占据街头，餐饮行业的生存环境越发恶劣。 这不是厨子的厨艺好坏所能决定的，甘有为纵使有惊天的厨艺，客人不上门、上门的不做生意，也无法挽狂澜于既倒。 几个拎着手提包，穿着黑色网袜和紧身短裙，戴着各色假卷发的男同性恋推门而入，找了个地方坐下后朝着甘有堂招招手，喊着要一屉锅贴。 甘有堂翻了个白眼，摇着头暗骂，这些个臭玻璃每次三五成群，结果和小鸡似的就吃那么一点点，吃完了还不走，赖在餐厅里聊天打牌。 你赶他们，他们还和你撒娇、抛媚眼，真让人消受不起，拿他们没办法。 他们坐下后就叽叽喳喳开始聊天，很快点起了烟，甘有堂不得不招待他们，而甘有为起身去后厨做锅贴。 甘国辉正好从楼上下来，手里捧着个篮球，和甘有堂说自己去打球，便要离开。 甘国阳忙起身体叫住他，道：“喂！国辉，去打球？带我一起啊！” 甘国辉道：“国阳哥，你病刚好，能行么？再说了，你不是不爱打篮球么。” “谁说我不爱打球的，我这大高个，不打球不是可惜了。之前，我是没适应呢。” “嘿嘿，我就说嘛，你这个身材不打篮球真是浪费了。走，一起去吧，反正店里也没生意。正好，伱帮我去教训教训陈星那小子。” 甘国阳路过那几个“莺莺燕燕”的时候，其中一个伸手在他胳膊上捏了一下，另一个摘下脑袋上戴着的波西米亚花环套在了甘国阳头上。 几个人嘻嘻闹闹地笑了起来，还冲着甘国阳抛起了媚眼，弄得甘国阳浑身起鸡皮疙瘩。 看着这些稀奇古怪的人，他脑子里突然想起电影阿甘正传里的一首歌，叫《旧金山》： ifyou''regoingtosanfrancisco（如果你要到旧金山） besuretowearsomeflowersinyourhair（记得在头上戴几朵花） ifyou''regoingtosanfrancisco（如果你要到旧金山） you''regonnameetsomegentlepeoplethere（你会遇见许多和善的人们） forthosewhetosanfrancisco（对那些来到旧金山的人们来说） summertimewillbealove-inthere（那里的夏日时光将充满了爱）…… 他摸了摸脑袋上的花环，没有摘下扔掉，而是笑了笑，戴着它就和甘国辉离开了餐厅。 莺莺燕燕们抽着烟，集体默默地望着阿甘离开的背影。 第四章 两个物种 7月的旧金山阳光灿烂，不过阳光普照下的田德隆区处处散发着衰败和腐朽的气息，脏乱的街道两旁处处可见纸箱子搭起来的窝棚。 流浪汉、乞讨的人，还有貌似瘾君子的人蜷缩横躺着，享受免费的阳光——这是美国少有的免费且温暖的东西。 甘国辉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他见甘国阳似乎对一个长发的流浪汉起了怜悯之心，赶忙拉着离开，道：“别可怜他们，他们有吃有喝，只是没地方住而已。可怜他们还不如可怜可怜我们自己……走吧，钱留着搭公交车。” 甘国阳并非可怜那个长发流浪汉，而是注意到这人穿着绿色的军外套，胸口别着好几个勋章，这人可能是一个越战老兵，如今却流落街头。 这和甘国阳印象和认识里的美国大相径庭，而且这里可是旧金山，西海岸最大的城市之一。 两人上了公交车，一路朝北到了唐人街，甘国阳不解道：“打球要跑到这么远嘛？” 甘国辉道：“其它地方大多是老黑，太危险了。就像前天那样，你总不想再惹麻烦吧？” 甘国阳“回想”起前天的经历，他们只是路过一片篮球场，一个球飞了过来，他过去将球捡起来准备扔回去，一個黑人却冲着他大喊大叫，跟着就快速冲过来，自己站在路旁差点被一辆车撞到。 这黑人拿回球后嘴里还骂骂咧咧，甘国阳记得他的上衣是一件有很多破洞的棕色t恤，短裤，左小腿绑着绷带。 “我不想惹麻烦，但麻烦要是找上门怎么办？昨天我好像听到有人上门讨要租金，如果给不出就要收店。” “哈，昨天上门要租金的人是房东陈耀明，就是我今天要找的那个朋友的爸爸。他爸不让我们有好日子过，我也要从他儿子身上榨出点油来。” 甘国辉带着甘国阳穿街走巷，来到唐人街乔伊斯巷的一家非盈利社区中心——卡梅伦之家。 在中心楼下，有人排着队在领救济食品，其中有华人，也有黑人、白人、拉丁人。 旧金山是不折不扣的种族大熔炉，各种族裔都能在这里找到相应的面孔。 两人绕过排队的长龙，上了大楼的楼顶，甘国阳心里犯嘀咕，怎么打篮球还要上楼？ 难道球场在楼顶嘛？ 球场还真在楼顶。 顶楼四面围着高高的铁丝网，篮筐就拴在铁丝网的钢管支架上。 站在球场上可以俯瞰到旧金山唐人街的高楼大厦。 还有矗立在旧金山中华总会馆门前的青天白日旗。 甘国阳看着这个球场，还有远处的大楼与天空，总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哇塞，这就是你那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堂哥哇？你好啊，我是唐人街第一快手，tiny-陈，陈星。胖辉，东西带来了没有？没带，这场子我可不给你玩。” 甘国辉的朋友陈星，身材精瘦，南方人的面相，戴着一副蛤蟆镜，有几分书生气。 甘国辉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几个黑色的塑料小匣子，上面贴着彩画，交到陈星手里，道：“这里有《乒乓球》、《鬼魂捕手》、《机械坦克》，还有最新出的，《亚尔的冒险》。这可是最热销的，最近想买都买不到，我好容易弄来的。” 陈星两眼放光，接过这些小黑匣子，爱不释手地在手里翻开，嘴里道：“我…我检查一下啊，上次你拿假卡带骗我，我没找你算账呢。” 甘国阳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甘国辉贴耳回道：“游戏卡带，雅达利2600上的，不过我早就不玩了，小孩子玩的东西，这家伙喜欢……” “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上次是个意外，我装错盒了。四盘卡带，一盘10美元，40美元，我算个便宜价，35美元。” “有冇搞错，四盘卡带35美元？你不如去抢啦！20块！我还给你球场打球嘞！” “这球场又不是你家的，你不给打拉倒，我们走就是了！” “好好好，算了算了，35就35。不过我没带那么多现金，下次一起给行不行。” “什么？还下次，一收钱一手货，你下次给钱，我下次给你卡带。” “胖辉，凡事好商量嘛，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情冷血了？” 甘国辉心中暗骂，要说无情冷血，谁能比得上你老爹陈耀明，说翻脸就翻脸。 “那要不这样，你和我哥玩两球，一球5美元。你要是赢的够多，我这卡带送给你，怎么样？” 陈星看了眼站在一旁矗立着的甘国阳，道：“哦~原来今天是请了帮手过来，你这个大哥一看就是高手啦。这么高的个子，我和他打，还不是十死无生。我才没那么傻嘞~要是和你胖辉来，我倒是可以。” 甘国阳听了说道：“我没打过篮球，今天是第一次。” 甘国辉一旁帮腔：“我作证啊，他刚来我就问他会不会打球，他说不会，真第一次。” 陈星摇头，连说不信，他只肯和甘国辉一对一。 没办法，见鱼儿不上钩，甘国辉只能亲自出马，热身完毕后两人在楼顶斗牛。 陈星精瘦，甘国辉有些虚胖，虽然体重力量占优，但在灵活度上大大吃亏。 陈星自称“唐人街第一快手”并非自吹自擂，他下手非常快，抢断能力很强，接连从甘国辉手上断球。 他运球的时候重心低，速度快，步伐轻巧，很轻松就过掉甘国辉上篮得手。 没一会儿，他打了甘国辉一个5：0，陈星哈哈直乐，道：“胖辉，一球5美元，25美元，这些卡带，我10美元就能买下了哦。” “我甘霖娘啊，你运球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速度还这么快，你吃什么药了吧？” “嘿嘿，暑假我可不是白过的。胖辉，再来几局啊，我再进几球，卡带就能免费带走了喔。” 看着陈星嚣张的样子，甘国辉满脸不忿，可这小子进步很大，显然开了小灶，一时半会儿不是他对手。 甘国阳见状道：“你进步这么大，和我这个新手过两招吧？我之前真没打过篮球。” 身高出众的甘国阳在中学时被当地体育局看上过，去试训了一下，结果发现四肢极不协调，不是运动员的料子，只能放弃篮球方面的培养。 现在穿越过来的灵魂特别想弄清楚，2k11里的建模，有没有完美复制到这具身体里。 如果有的话…… “就是就是，我堂哥就是个子高，他都来仨礼拜了，没见他打过球。今天就是出来玩玩，我看你也就是欺软怕硬，只能欺负欺负我这个胖子。” 甘国辉在一旁煽风点火，他心里其实有些犯嘀咕。 这个堂哥刚来旧金山的时候他着实惊喜了一把，这大高个，大长胳膊，打篮球的好料子。 结果接触下来，他发现这堂哥性格沉闷、胆小，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大伯说他小时候摔过，人不太利索。 前些天带着他去玛格丽特-海沃德球场，想借他的身材狐假虎威一下，哪知道被个黑鬼给吓发烧了。 现在烧退了，感觉变了不少，眼神清澈，说话利索，关键是胆气上来了。 陈星吃了激将法，加上最近自己球技大涨，于是豪气顿生，道：“好！打就打，谁怕谁。小心点大个子，别被我给晃倒了。” 说着把球扔给了甘国阳。 甘国阳一手就捏住了皮球。 球上的纹理让他感到亲切。 他的一双大手让篮球看上去小了很多，甘国阳把球在手里抛了抛，瞄了一眼篮筐，距离大概有七八米，挺远。 甘国阳试着投了一个，姿势略微僵硬，球从手里出去的很快，砸在了篮板上反弹了出去。 陈星边捡球边笑道：“哈，果然是第一次打，太用力了！” 甘国辉见状有些心急，上前道：“堂哥，你是真不会还是假不会啊？” 甘国阳道：“当然是真的啦，骗你干嘛。” “哎哎哎！你们俩打着玩儿啊，不算钱，不算钱，和我那卡带没关系。” “你放屁，刚说好的不准反悔，来来来，过来进攻吧别废话了。” 陈星把球扔给了甘国阳，甘国阳拿到球顿了一下，突然运球加速朝着陈星冲过来。 在甘国阳冲过来的瞬间，陈星忽然明白自己低估了身高体型差距带来的鸿沟。 一个2米，一个174，根本就是两个物种。 他脑海中的设想是趁其不备，下手掏掉甘国阳手里的球。 然后利用自己的速度和运球过掉这个大个子，能把他晃倒就完美了。 再来一个漂亮的左手上篮——这是他新学的招式。 可短手短脚的他完全没机会。 这是一头猛兽，带着风撞了过来。 身体接触的一瞬，陈星感觉自己脚下丢了根，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头上一个巨大的黑影飞了起来，将球单手扣进了篮筐里，钢管和铁丝网被震得吱吱作响。 楼顶的阳光照得陈星头发昏，一个黑色的身影逆光俯瞰着他，并朝他伸出了手。 “不好意思，没撞疼你吧。” 第五章 希望之星 陈星和甘国阳之间的对抗，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 174身高的陈星哪怕技术娴熟，也无法弥补身高体型上的巨大差距。 而且这个堂哥完全不是甘国辉说的像是“第一次打篮球”。 虽然他技术看起来粗糙，运球不够稳，没有展现出投篮的能力，可他单凭运球突破挤开那一下，陈星根本就扛不住。 他高大但并不笨拙，并且力量奇大无比。 和他相碰仿佛被一辆汽车撞了一下，在倒了两次后陈星再不敢和甘国阳硬碰硬。 而攻守易位时，甘国阳贴住了陈星的每一次进攻，然后请他吃了几顿重庆老火锅。 “不行了，不行了！打个老母啊，我人都要被撞得七离八支了，撞死我算了！你们两个扑该啊，骗我？这是第一次打篮球？不玩了，把球给我，我要归家！” “玩不玩的不重要，刚刚5:0啊，卡带还是35美元，一分都不能少。” 陈星和甘国辉就卡带的价格问题又展开了一番讨价还价，顺便互相贬损、人身攻击。 甘国阳突然出声道：“喂，我真的是第一次打球，没有骗人。” 陈星听了甘国阳的话，感觉受的侮辱更大了。 不过十几岁的小孩子很快接受了“勤学苦练不如天赋”的现实。 他们在楼顶继续砰砰砰地玩耍起来。 甘国阳在第一次投篮用力过猛后，随着尝试次数越来越多，命中率也变得越来越高。 到后来，他的投篮精准到一定程度，陈星和甘国辉就在一旁看着，为他数连续命中的次数。 “17、18、19…20，2哇，没进！连续命中20个中投！” 不仅投篮精准，甘国阳的体能更是无穷无尽一般。 陈星和甘国辉已经累了，靠坐在铁丝网上喝水，而甘国阳继续一个人运球、上篮、投篮，而且异常严肃认真，仿佛在考察自己的技术水平。 他的球技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丰满起来。 “喂胖辉，我以前不相信有天才啊，现在我信了。” “说真的，你是不是请私教开小灶了？不然你怎么会进步这么大？” “是啦是啦，我参加了弗兰克-阿洛克教练的‘excelinbasketballsummercamp’，两個礼拜，成果很显著吧。” “我靠，你竟然参加篮球夏令营？卑鄙无耻的小人。费用多少？” 陈星手势比划了一下，甘国辉直摇头：“一百五十美元？噢，难怪你拿不出钱买卡带，原来你都拿去参加训练营啦。你发什么颠啊，好好的去训练营，你以为你能拿篮球奖学金啊？” “你懂屁啦，下个学期学校要组建篮球队，你知唔知啊。” “咩啊？我们那破学校要建篮球队？给人垫脚擦鞋哇。你哪里来的消息？” “我的消息一向都准确啦…” 两人正聊着，突然一声巨响，两人吓得抬头一看： 原本挂在铁丝网上的篮筐，此刻却被甘国阳抓在手里。 “呃…我刚刚扣篮太用力，把篮筐给拽下来了。” ----------------- 因为甘国阳破坏了楼顶球场的篮筐，他不得不在接下来两天到卡梅伦之家做义工，干一些打扫卫生、发放食品、修缮桌椅板凳的活计，否则以后就禁止他们过来打球了。 甘国阳很是乐意，干完活就能拿着球在楼顶砰砰砰地运球、投篮，只是不敢再扣篮了。 用铁丝绞在钢管上的篮筐实在经不起他巨力的折腾。 通过这两天的练习甘国阳确定，他的身体的确继承了2k11中gump的初始天赋。 精准的跳投，极强的身体力量，还有出色的封盖、防守能力——甘国辉和陈星两个二把刀想在他面前得分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有了这天赋底子，如何快速开启自己的篮球生涯，是甘国阳思考的头等大事。 今年他16岁，在国内读高二，来旧金山再读一年高四，就能申请读大学了。 甘有为的计划是让甘国阳读两年社区大学，学一些餐厅、厨房里的基本技能，未来继承自己的衣钵和甘家菜的传承。 甘国阳当然不想和油盐酱醋打一辈子交道，但走篮球道路的话，16岁这个年纪在美国已经很大龄了。 很多有天分的球员早的七八岁，晚的也10岁左右开始接受正规篮球训练，到13岁一些天才已经崭露头角。 16岁，有些球员已经闻名全美，被各所篮球名校争抢，为进入职业篮坛打好基础。 甘国阳知道自己拥有很好的天赋和底子，在短时间内他要尽可能提高自己的球技，并找到一条通往那个舞台的道路。 “喂，陈星，那个篮球训练营，应该怎么去报名？” 休息的间隙，甘国阳问陈星“excelinbasketball”训练营的消息。 “这个训练营是今年刚开的，在奥克兰。从6月到8月，每两周一次，每次八天。上午九点半到下午两点半。伱想报名的话，打这个电话。” 说着，陈星递给甘国阳一张名片，上面写着“bobbyberman”（鲍比-贝尔曼），是训练营的助理教练。 “不过，你要先攒150美元的学费，这价格可不便宜。你可以让胖辉支援你一点。” “呐，我最近卖卡带，一共攒了72美元，都给你。你是我们的希望啊。” 甘国辉毫不犹豫从兜里掏出自己贴身藏着的全部家当零花钱，要交给甘国阳做训练营的学费。 篮球在美国虽然不是第一运动，但在美国的城市里，篮球绝对是无处不在的，街头球场随处可见。 可街头大多数情况下都被黑人球员统治着，黄皮肤的亚裔被认为应该呆在学校里念书，而不是在球场打球。 像甘国阳这样有天赋的华人属实罕见，陈星和甘国辉都认为，甘国阳会是唐人街的希望之星。 据陈星的可靠消息，唐人街北侨中学下个学期将组建篮球队，参加新赛季扩军的cif加州高中篮球联盟。 甘国阳如果能加入球队，对学校和社区绝对是巨大助力。 不过甘国阳拒绝了甘国辉的赞助。 “算了，你攒些零花钱不容易。我还有时间，自己能攒一些钱。比如…打篮球能不能赚钱？” “打球当然可以啦，但那是有偿比赛，要有赌本的。一场比赛10到50美元不等，有赢也有输。再说要组队。” “组队简单，我们三人一个队，赢到150美元，应该没那么难吧？” 第六章 乒乓小子 7月14号这天，甘国阳早起，在甘家菜馆帮着做杂务，刷锅、洗菜、备菜，清扫垃圾。 店里的生意依旧不好，但在店被盘出去或者找到新出路之前，还是要尽力维持下去。 早上会有一些上班的白领路过快速吃一份早饭，到中午会有订餐电话打进来要几份炒菜，这时候就需要甘国阳或者甘国辉出马，将饭菜打包送到客人给定的地址。 最近甘国阳对送餐的活儿很积极，出门的时候他一手拎着餐盒，一手拿着篮球，在街道上运球奔跑去往目的地。 一个身高2米的华人送餐小哥，拍着篮球在旧金山街头穿梭，引来了不少人的瞩目。 旧金山是一座山城，这里道路崎岖弯折，并不好走，如何让球和餐盒都不脱手，是个不小的挑战。 幸好甘国阳的手足够大，数次在球即将脱手滚走，或者遇到障碍差点摔倒时，能一手将球掌控，再利用身体的平衡力护住餐盒，才让球飞餐打的惨剧没有发生。 “一开始的运球sp点数加的少，不过要在街头混，运球能力少不得，要全面发展。” 虽然危险，但甘国阳乐在其中，通过这样的训练，他在培养球感，补上之前缺失的课程，他已经比同龄人落后太多了。 今天他顺利送了三餐，一路上都没有出现麻烦，回到餐厅，他把球扔给坐在柜台上接订餐电话的甘国辉，道：“国辉，我们走吧？这个点，不会再有人订餐了。” 甘国辉却面露难色，道：“真…真去打比赛啊？” “当然了，怕什么，有我呢。” 三人约好了今天去亨特斯角和人打比赛，赢球有钱拿，输球当然也要输钱。 甘国辉有些发怵，虽然热爱篮球，但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和美国人对抗，他心里完全没底。 “国阳哥，要不我还是把钱借你吧？我再卖点卡带，能凑齐150块的。” 甘国阳看出弟弟的不自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应对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直面恐惧。打篮球而已，又不是打仗，输了也不丢人。走吧，你要是不去，陈星该笑话你了。” 想到陈星嘲笑自己胆小如鼠的那副嘴脸，甘国辉二话没说，换了衣服和鞋子，和甘国阳一起出了门。 “哎！你们俩去哪儿？又要去打球啊！打球能当饭吃啊！” 甘有堂见两人又溜号，追出了餐厅，但他们已经一溜烟跑远，只能看到背影了。 ----------------- 兄弟二人坐公车，从田德隆区到了海湾的亨特斯角，这里是旧金山知名的体育运动中心，很多能手在这里打球。 陈星已经在体育中心门口等候二人，他见甘国辉跟着甘国阳一起来了，笑道：“胖辉，你还真的敢来啊。” 甘国辉道：“有什么不敢的？打比赛而已，输了又不会死。” 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开始他们的组队比赛，不仅因为这边靠近唐人街，设施齐全环境安全，还因为这里是整个旧金山对亚裔最为友好的运动中心。 除了篮球场外，这边还有大量乒乓球桌，夏天很多乒乓球夏令营在这边开展，报名的多是亚裔小孩以及少量白人小孩。 乒乓球运动在旧金山非常流行，有很多乒乓球业余比赛在这里进行。 所以当甘国阳三人进入中心的时候，这里的管理人员以为他们是来打乒乓球的，还问他们要不要租球拍。 在得知他们三个是来打篮球时，管理员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在收取一小笔费用后放他们进去。 体育馆里好几片球场，都有人，陈星带着两人朝东北角那個球场走去，找到一个叫杰森的白人球员。 他俩是在篮球夏令营认识的，昨天陈星联系了杰森，说想组队打一场有偿的比赛，便约好今天下午在这里进行。 见到陈星带着人来了，杰森和他的队友们都停下，朝甘国阳他们这边看过来。 他们队名叫“撕裂者”，两个白人球员，一个黑人，黑人穿着绿色背心，而白人球员的小短裤很显眼。 他们身高很平均，都是180往上，最高的绿色背心接近190，加上脑袋上的爆炸头，视觉效果达到195。 不过论身高，他们比甘国阳都要矮，这让大伙的目光都时不时在甘国阳身上流连。 在篮球场，尤其是业余水平，身高往往是最大的天赋，是努力所无法弥补的。 杰森本还奇怪，陈星这个不起眼的四眼华人仔，怎么想着和撕裂者打有偿赛的。 原来他们引入了一个强援。 不过三人还是没把甘国阳等人放在眼里。 因为在美国，篮球已经是黑人的天下，部分白人球员也能占据一席之地。 唯独黄皮肤的亚裔，在职业篮球赛场上毫无踪迹，极少部分亚裔在ncaa赛场有露脸机会，但打出名堂的完全没有。 说白了，亚裔，尤其是华裔，在美国体育这块巨大的蛋糕中，连一撮奶油都分不到。 他们只适合打打乒乓球。 “伙计们，你们是不是走错场地了，乒乓球场在隔壁呢。” 绿背心高个黑人打趣道，另外两人也都笑了，并未把甘国阳三人看在眼里。 甘国辉心中惴惴，而甘国阳面无表情，在场边稍作热身，脱掉外套，站上球场。 篮球比赛对他而言熟悉又陌生，他看过、研究过许许多多高水平的比赛，却没有真正上场打一场。 他仿佛一个满脑子理论知识的处男，现在是实践一下的时候了。 没有裁判，比赛开始，甘国阳队先发球。 陈星个子最矮，控球技术又不错，自然挑起了控球后卫的重担。 开局他运球小心地观察，和他对位的杰森并没有太认真，只是离着两步远盯着他。 三个人在卡梅伦之家做过简单的配合训练。 甘国阳站在三秒区附近，悄悄地抬手朝着天空指了指，陈星心领神会。 他一个高抛传球到内线，甘国阳猛然转身向篮下走。 绿色背心和杰森一样，根本没有好好防守，一下就被甘国阳甩开了身位。 甘国阳高高跃起，在空中接到皮球，空中接力，将球轻轻放入了篮筐中。 转身，跳跃，接球，放篮，落地，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相当完美。 甘国阳看着表情惊讶的绿色背心，轻轻摇了摇头，用两根手指指了指眼睛，道：“注意力集中，乒乓小子。” 绿色背心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他原本黑漆漆的脸看上去更黑了。 因为是有偿局，所以进球后交换球权，绿色背心立刻要球要一对一强吃甘国阳一个找回场子。 接球，面筐，他试图利用冲击力挤开空间，却在身体接触后被反弹开来。 那是撞到钢板的感觉，甘国阳看似并不粗壮的身躯，却如铁一般坚硬强悍。 他还是在篮下强行出手，却被甘国阳一个大帽给扇掉！ 球直接飞出了边线，惊人的盖帽。 “呼，你是对的，我确实挺适合打乒乓球的。” 第七章 细节 甘国阳的进球和大帽，让绿背心爆炸头的黑人感受到了屈辱。 同时，他也感受到了甘国阳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劲压迫感。 这和他过往对华人的刻板印象大相径庭。 面前这个面目冷峻的高大少年，站在球场上坚定如磐石，令人心生畏惧。 这不仅得益于甘国阳的身高和莫名赋予的篮球天赋，还归功于他在福利院培养出来的坚毅性情。 他的童年、少年是在冷眼、歧视和怜悯中度过的，但他没有因此变得胆怯懦弱，而是敢于怒目向一切强权与不公。 所以他被篮球这项对抗激烈的运动深深吸引，虽然从未走上赛场，可他的精神已经在赛场上磨练无数遍。 80年代美国对华裔的轻视态度，在甘国阳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他的自信和胆气，很快笼罩在了球场之上。 篮球场既是球技、战术的比拼，更是心理上的博弈。 一旦某一方在心理上处于弱势，哪怕他们有着更好的技战术水平，可能也发挥不出来。 撕裂者在亨特斯角算是中等水平的小队，他们三人是菲利普与萨拉伯顿高中校队的球员。 虽然不是正选，只是二队的替补，水平还是超普通人一截的。 在亨特斯体育馆他们经常能打出一些漂亮比赛，能赢部分强硬对手，有相当的实力。 可今天面对甘国阳三人，他们很快在场面上落入下风。 身高两米的甘国阳在内线的防守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阴影。 他的封盖和防守令人恐慌，你的每一次上篮、出手，在面对这样一个盖帽能手时，都不得不分心应对。 这会导致心理上的犹豫不决，技术变形，乃至气急败坏，心理崩溃。 甘国阳除了开场来了个排球大帽立威外，后面他的防守和封盖都更加聪明和狡诈。 他不轻易起跳，也不会把球盖出去很远，他像毒蛇一般死死盯住你，在需要封盖时毒蛇吐信轻轻在球上一点改变球的线路。 这样他能将球直接收入囊中，让进攻机会回到自己球队手里。 在进攻时，他有一手精准的中距离跳投，在接球后冷不丁出手。 他在外线已经命中了四个进球，同时还助攻陈星两次打中。 撕裂者队到后面不得不将进攻集中在外线，利用跳投来解决问题。 甘国辉成为了场上的防守漏洞，在3:7落后4球后，撕裂者队改变策略，开始攻击甘国辉这个软肋。 小短裤和绿背心做了一個掩护配合，绿背心用他的身体挡住甘国阳不让他去协防小短裤，小短裤在罚球线附近急停跳投出手命中。 甘国阳队的进攻回合，撕裂者队完全放弃了对甘国辉的防守，转而包夹甘国阳，杰森则在外线一对一高强度压迫陈星。 陈星出现了失误，球权给到撕裂者。 又是娴熟的外线配合。 三对三半场比赛，场上拥有巨大的空间。 杰森转移球，尽量远离甘国阳。 小短裤零度角接球，中距离跳投出手，再中。 5:7，撕裂者队奋起直追。 被甘国阳连续封盖的恐惧感在慢慢消退。 他们也知道惹不起还躲不起。 陈星利用个人的突破能力冲到篮下，但上篮被绿背心一个大帽扇掉。 甘国阳跟上，挤开众人，摘下篮板，补篮得手。 “谢特，这家伙力气为什么这么大？” 杰森嘴里抱怨，刚刚他被甘国阳推开，身体没有任何反抗余地。 可从体型上来看，甘国阳并不很壮，只是肌肉显得非常紧凑，仿佛他的骨头里也长了肌肉。 5:8，10个球，甘国阳队距离胜利还剩下两球。 撕裂者队叫了一个暂停，喝口水进行调整。 杰森、绿背心和小短裤三人围在一起商量对策。 “那个高个子的防守太恐怖了，他是哪个高中的？” “旧金山从没听说过这号人，不过那个胖子是漏洞。” “我们应该坚持刚才的策略，守护好篮板球。” “试着打那小子一个，我们需要一些士气，一些士气！” 杰森指示绿背心要打甘国阳一球，如果始终躲着对方的防守大闸，就算赢了也不光彩。 绿背心点点头，接下来他再度低位要球，这次他没有持球硬冲，而是利用脚步背转身往篮下走，背部倚靠着甘国阳，利用经验和小动作，在非常微妙的时间差之下，躲过了甘国阳的封盖，篮下一个打板上篮命中。 这是绿背心今晚的第一个进球，得分后的他并无得意之色，只是略略松了口气。 刚刚甘国阳在背后的那种压迫感，让他寒毛直竖，不得不使出全部经验和技巧，逼他回忆起那些从校队训练中学来的细节，以打进一个平平无奇的篮下打板上篮。 而甘国阳单手抓起皮球，他没有因为防守失败而沮丧，相反他内心充盈着一种强烈的兴奋感。 因为刚刚那一球，他体会到了在篮球赛场之外，以及游戏中完全无法体会到的东西。 那些对抗中的细节，重心和节奏的微妙变化，0.1秒时间差的把控，还有手上、肩膀、背上的各种小动作。 如果不去经受水平以上的对抗，这些东西永远也体会不到，更加无法学习。 在过去的认识中，仿佛投篮、扣篮、运球、突破、三分、crossover、catch-shoot，这些就是技术的一切。 不，不是的，细节才是一切，是真正拉开球员之间水平差距的关键。 “我们也叫个暂停！” 陈星用掉了比赛中唯一的暂停。 甘国阳正将手里的皮球搓得呲呲作响，陈星以为甘国阳在为了防守失败懊恼。 他安慰道：“没事国阳，你已经守的很好了。胖辉，你现在是漏洞，一球都没进。” 甘国辉在比赛中未中一球，而且屡屡成为防守弱点，撕裂者已经将他当做撕裂的重点。 他满脸沮丧，抿着嘴，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因为陈星说的对。 甘国阳却拍了拍弟弟的背，道：“不要紧，国辉。既然他们轻视你，你要抓住机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甘国辉眼神中却散出迷茫。抓住机会，哪里来的机会呢？ 他的能力确实比较差劲，比陈星都差了一截，那小子经过夏令营的培训，水平有很大提升。 更不用说和撕裂者三个校队成员对抗，任何一个他都招架不住，自然感到气馁。 暂停结束重新回到球场，甘国阳突然在左侧的位置要球，陈星立刻将球传给了甘国阳。 小短裤从上线过来夹击甘国阳，甘国阳以很快的速度，一个运球转身走底线强切篮下，躲开了夹击。 这招和刚刚绿背心用的脚步几乎一样，右脚提前往里卡，转身时用大腿贴住对方的腿，挤入篮下后用后背顶住防守人，在对方重心失衡的瞬间，起跳，篮下轻巧的打板上篮得手。 和绿背心几乎一样的进球手段，他只当甘国阳在用这种方式挑衅自己，却不知道这是现学现卖。 气血充盈的绿背心随后奋力摘下一个前场篮板，试图在篮下强起上篮，结果被准备充分的甘国阳轻轻盖掉。 收回球权的甘国阳把球扔给了陈星，他在同样的位置再度低位要球，绿背心显然缺少低位防守的经验，他甚至没有去奋力卡位。 球轻易被送到了甘国阳的手中，再进一个球，他们就能拿下比赛了。 小短裤马上从上线过来包夹，他的速度比上一次更快。 但甘国阳这回没有运球转身，而是传球给到了被放空的甘国辉。 “投！” 甘国辉接到球，稍稍停顿了那么一瞬。 “你要抓住机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原来，机会在这里。 他抬手，瞄准了篮板上的白色方框，柔和的出手。 球飞出一道不太美妙的弧线，打在篮板上，却正好反弹进了篮筐。 甘国辉投中了本场他唯一的进球。 “赢了？” “赢了！” 第八章 说服 一场有偿的3v3对抗很快落下帷幕。 没有观众，没有欢呼，开始和结束都悄无声息。 像这样的对抗比赛，旧金山大大小小街头巷尾的球场上，每天要进行成千上百场。 一些街头高手可以靠这种有偿比赛养家糊口，一天赚到上百美元的赏金。 还有一些更高层级的业余比赛，比如sanfrancsicobayareapro-am（旧金山-湾区职业/业余篮球联赛），这些由业余顶尖高手和半职业球员共同组队参与的高水平比赛，水平比一些国家的职业联赛还要高。 今天这场普普通通的青少年对抗，每人下注10美元，甘国阳三人一共赢下30美元。 陈星和甘国辉将自己赢下的那一份都交给了甘国阳。 经过这场比赛他们明白，甘国阳是有可能在篮球领域打出名堂的人，是全村唯一的希望。 之后的一周时间里，三个人开始流窜在旧金山各种中等水平的球馆、街头球场上，打有偿比赛为甘国阳攒取报名费。 其实以陈星的家底，还有甘国辉的零花钱，他们很容易凑够150美元。 可对这三个少年来讲，用赢下比赛的钱报名训练营，显然是更有意义的方式。 一开始只有甘国阳要报名训练营，在打了两场比赛后，甘国辉说他也要参训。 就算以后他不可能在篮球领域有什么建树，减减肥也是好的。 对资金的需求增加到了300美元。 比赛的对手都是陈星精心挑选的。 他当然不会和那些成名的高手队伍比赛，也不会去成年人多的高手场地，或者那些治安太差的地区。 他们去日落岩石的圆顶体育馆，去波特雷罗山娱乐中心，去金门公园的潘汉德球场、奥克街球场等等。 这些地方环境优美，游人比较多，治安较好，打球的多是和他们一样13-18岁的青少年。 他们只打3v3，10或者15个球，短平快，在很短时间内就能分出胜负。 因为甘国辉的体能是短板，打全场或者太长时间他吃不消。 陈星喜欢挑选一些看起来水平不怎么样，但自视甚高的家伙。 这些人如果看到甘国阳是个2米多的黑人，大概率不敢接这样的有偿比赛。 偏偏甘国阳是个高瘦的黄皮肤，外加一個戴眼镜的瘦猴和感觉不怎么会运动的小胖。 三个华人面孔出现在篮球场上，就好像草原上出现了大肥猪，虽然肥大，可在鬣狗、野犬眼中都是美味的食物。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里面领头的并不是肥猪，而是一头狮子。 甘国阳在半场3v3比赛中的防守影响力超乎这些业余青少年选手的想象。 水平糟糕一些的家伙，在球场上除了靠远距离跳投，根本就没办法得分。 甘国阳在防守中展现出了超越年龄的狡诈，他很善于利用自己的封盖、力量还有语言来摧毁对方的心理防线。 当然，他不会像那些黑人一样喋喋不休，他的英语水平一般没有那么多词汇，但他总能精准击中对手，在心理和球技的博弈中占据上风。 他学习能力非常强，短短一周时间，街头的那些小把戏他都能玩的七七八八，在对抗不强的情况下几乎可以完成各种技术动作。 在球场上他从不炫耀，也不会大喊大叫，他内敛但并不低调，而是将情绪和能量汇集起来，给对手致命的一击。 十几场比赛打下来，他们竟无一败迹，很快攒到了足够的钱，可以报名参加弗兰克-阿洛克的“excelinbasketball”夏令营了。 其实在旧金山，或者说整个北加州地区，优秀的篮球训练营有很多，不用非跑到奥克兰去。 之所以选择这一家，不仅因为这是陈星参加过并推荐的，还因为这是阿洛克教练今年始创的新训练营，训练时间长、项目多，价格适中还有优惠。 不过虽然攒够了钱，甘国阳却还要说服甘有为同意他去训练营参加训练才行。 现在餐厅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糟糕，已经游走在倒闭边缘，如果再少两个不要工资的童工，餐厅的经营会雪上加霜。 晚上餐厅歇业，吃过饭后，甘国阳帮着在后厨倒垃圾、拖地，甘有为则在打理灶台。 来到这个时空后，甘国阳并不反感在餐厅干活工作。 相反，他比之前更加勤快了，因为他的体能好得不得了。 甘有为这个父亲，还有堂叔一家，对甘国阳很是关爱。 虽然餐厅经营不善，家里的气氛有些沉闷，但大人从不将工作上的愤懑发泄到孩子身上。 对于他们经常出去打篮球这件事，嘴上略有微词，可从没有阻止过。 每天晚饭甘有为都会给儿子煲一些有营养的汤，来增强他的体质。 日常生活里除了嘘寒问暖，为了甘国阳的学业和未来生活，甘有为都没少操心，移民局、教育部门没少跑。 这种家庭的温暖，让甘国阳感到尤为珍贵，是过去他没体会过的。 在福利院虽然阿姨们都很善良，也有很多好心人相助，但终究不是真正的家。 如今他身在美国，却在一个传统的中式家庭里，他的身体和灵魂都得到了安放。 越是如此，甘国阳心中对甘有为越是愧疚。 他心里清楚甘有为对儿子的规划和期望，是继承他的厨艺和祖传的甘家菜。 如果能把甘家菜在异国他乡发扬光大，他的心愿就达成了。 可甘国阳的天赋和爱好是篮球，不是厨艺。 他可以学两手做菜，却不能一辈子在厨房叮铃哐啷。 怎么让甘有为接受自己的儿子突然有了篮球天赋，要走篮球的道路，让甘国阳很是苦恼。 他一边拖地，一边在心里反复演练说辞，到底怎么讲才能获得甘有为的同意与体谅呢？ 厨房不大，地面已经被甘国阳反反复复拖了三遍，每个角落都干干净净，水都擦干了。 甘有为也打理好了灶台，对甘国阳道：“国阳，差不多了，歇着吧，别太累了。” 甘国阳放下拖把，抓了抓脸，说道：“爸…我…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什么？” “我…我最近，最近攒了点钱，想…想去参加一个篮球夏令营，进行专业篮球训练。” “哦，是么。” 甘有为反应出乎意料的平淡。 他搓了搓手，道：“那你就去吧，我听国辉说，你篮球打得挺好的。” 甘国阳没想到甘有为就这么答应了，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甘有为到房里拿出一个纸盒子递到甘国阳面前。 “这…这是啥？” “打开看看。” 甘国阳打开，盒子里静静地摆放着一双全新的篮球鞋。 “爸给你买的，国辉说打球需要这个。我也不懂什么牌子，你将就着穿吧。” 甘有为将球鞋盒塞到甘国阳手里，没有多解释什么。 “爸…” “晚上早点睡，又干活又打球，很辛苦的。” 说完，甘有为轻轻拍了拍儿子，转身走了。 甘国阳看着盒子里的鞋，眼角一酸，两颗热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滴在了冷冰冰的地砖上。 第九章 Cancer 第二天一早，甘国阳把昨晚甘有为送他的球鞋给甘国辉看了看，胖辉眼前一亮，道：“哟，avia，很棒的篮球鞋！真是你爸买的？” “是啊。aiva？这是什么品牌，很有名吗？” 80年代，耐克还在襁褓中，阿迪达斯的领域主要在足球。 美国篮球鞋的主流强势品牌是匡威，而各地方都有自己的自主品牌存在。 70年代末80年代初，随着职业体育运动的蓬勃发展，各类运动器具公司在全美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这款avia是1979年在俄勒冈州创立的鞋类与运动服装品牌，它发展相当迅速，以健美操鞋、步行鞋还有篮球鞋驰名，在年轻人和新兴群体中有不小的影响力，尤其是在西海岸。 “这是avia去年出的高帮860，鞋舌上标的fast，皮革鞋面，比帆布鞋看起来有质感多了。这双鞋真奈斯，真的奈斯。” “最近非常流行的款式，比什么匡威帅多了。” 甘国辉把玩着这双新鞋，真是爱不释手。 甘国阳默默将鞋子从甘国辉手中夺走，穿在自己脚上，看得甘国辉很是心疼：“哎呀，新鞋啊，你就拿来穿了~作孽。” “你这叫什么话，鞋子不拿来穿拿来做什么？” “当然是收藏啊，这双avia860，肯定会成为经典款式的。” 甘国阳知道有很多人有收藏鞋子的癖好，球鞋不是拿来穿的，而是当工艺品收藏的。 “这双鞋大概多少钱？” “少说也要100美元吧。现在物价涨得厉害，说不定更贵。这种人气高的款式，卖到200也有人抢。” 这么一说，甘国阳更觉得奇怪了，甘有为是从哪儿买到这双鞋，又是谁推荐的呢？ 对于篮球鞋，甘有为肯定是一窍不通，他的英文水平更是糟糕，只能听懂基本的问候语，说是一句都不会说。 毕竟快四十岁的人，从小没有接触过英文，没有接受英语教育，加上做厨子不需要和外国人直接交流，自然没有语言需求。 在这个没有网购的年代，想到甘有为为了自己，不知道辗转通过哪些办法，搞不好花了高价买到这双球鞋，甘国阳心头就很不是滋味。 他问甘有为，甘有为只是笑着不说话，让儿子别多问，好好去打球就是了。 上午在店里忙了一会儿，甘国阳掏出陈星给他的名片，拨通了这位鲍比-贝尔曼教练的电话。 嘟嘟声响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听。 “你好，这里是excelinbasketball夏令营，我是球队教练鲍比-贝尔曼，请问有什么需要？” 电话里的声音透着一股疲倦与懒散，还带着一丝不耐烦。 像这种训练营肯定有很多人打电话咨询，不停地接同样内容的电话是件很耗人的事。 “我想报名参加excel夏令营，请问我应该怎么交费，到哪里去报名？” “7月份的名额已经满了，你只能等到8月份的那一批。留下你的名字和电话，在8月3号，你可以到核桃溪、米切尔路2675号体育中心，直接缴费报名，开启你的夏令营。” 贝尔曼用半死不活的声音，将报名的时间、地址，详细告知了甘国阳。 记下来以后，甘国阳给了自己和甘国辉的名字，以及电话号码。 “sunny-gump？这是什么名字…对了，你们是报名儿童班，还是少年班？” “少年班，我今年16岁了。” “16岁？好吧，伙计，我这个人一向比较直。16岁如果还参加我们这样的基本功训练营，在篮球领域可能很难有什么建树了。我们这里少年班的主力年龄是10岁到13岁。当然，如果你只是想体验一下，完全没有问题。抱歉，请原谅我的直接。” 贝尔曼的话非常不客气，看得出来他不是一个合格的销售。 换做有些家长或者孩子，可能就挂掉电话取消报名，甚至进行投诉了。 “噢，请问贝尔曼先生，您今年几岁了？” “我？我今年37岁。” “37岁，如果还在一个少年基本功训练营做助理教练，还兼职电话报名工作，可能…不是可能，而是肯定，在篮球领域很难有什么建树了。当然，如果你只是想混口饭吃，完全没有问题。抱歉，请原谅我的直接。” 甘国阳学着贝尔曼的话，进行了毫不留情的反击。 “嘿！我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贝尔曼还想解释，甘国阳已经啪的一下挂掉了电话。 甘国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道：“这个训练营的教练好像很没有素质啊…不过堂哥伱…要不，我们还是换一家夏令营吧？篮球训练营多的是。” 甘国阳却摇头，道：“不，咱就参加这個训练营，我觉挺不错的。” 这时，刺耳的电话铃声再度响起，甘国辉看着甘国阳，道：“不会是刚那个教练打过来的吧？别接了。” 甘国阳道：“怕什么，他要是敢骂我，我骂回去就是了。再说咱这是订餐电话，可别错过了客人的单子。” 说着，甘国阳拿起听筒，却是陈星打来的。 “国阳！下午有没有空？” “什么事？” “有人来挑场子了，指明要和我们打比赛。” “可是我们钱都已经攒够了。”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咱们在街头有了名气，人家找上门，要和我们比赛呢。” “行，下午有空，什么地方？” “加利福尼亚大街25区，罗尚博球场！” ----------------- 罗尚博球场以法国元帅罗尚博爵士的名字命名，他曾经率领法军支援美国独立战争，在弗吉尼亚州的约克郡击败英国军队，因而被认为是美国的开国元勋之一。 这个球场和他严肃的名字一样，是老手们经常汇聚的三对三街头场所。 这里不仅有天赋异禀的青少年球手，还有很多成年人，他们中不乏曾经的大学篮球队队员，街头高手，退役的职业运动员，或者资深篮球爱好者。 总之，这里代表着旧金山街头的高水平，如果想在这里打有偿比赛，一局球少说100美元。 三人组抵达球场的时候，发现这里聚集了不少人，一些在场上打球，还有一些在场边围观。 高手场就是这样，是有观众的，你在场上的表现会得到观众反馈。 打得好有人欢呼，被人传颂，打得糟糕，难免背后被人嘲笑与贬低。 比赛的压力因此要大很多。 甘国阳等人的到来引发了球场的一阵小骚动，人们的目光像箭一般射来，心理素质差一些的腿就软了。 一个穿蓝色背心，白色短裤的白人球员过来和陈星打招呼，并朝着甘国阳挥了挥手。 “嘿，你好，你是阿甘？我是史蒂夫-拉文，很高兴认识你。” 拉文的年纪和甘国阳相仿，他有着方正、宽大的下巴，还有稍稍下垂的眼角，让他看起来更为成熟。 “是我邀请你们来打一场对抗赛。你们最近在旧金山球场风头很盛，我想切磋交流一下。”拉文很直接地说道。 最近甘国阳三人在旧金山街头连战连胜，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和讨论。 三个人的华裔身份无疑为他们的胜利增加了很多话题度，终于引来了高手的注意。 甘国阳只是点点头，没有太多废话，两队到场上进行热身。 球场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是一场焦点战。 比赛开始前，三人聚在场边商量策略。 “对面什么来头？你小子是不是想接高手赛多赚钱？这比赛要输了我可不给钱啊！” “你放屁，这比赛不来钱。是杰森找我的，那个史蒂夫-拉文，是卡普的儿子。” 陈星眼神扫向场边一个穿灰色运动衫的小老头，他面容清瘦，有一只鹰钩鼻，头发花白。 “谁是卡普？” “旧金山街头篮球的历史学家，以前旧金山的年代十佳高中篮球手。” “年代？什么年代？” “40年代。” “……” “别管他爸了，让你说说对手，还有我们的策略！” “癌症，我们今天的对手，是癌症（cancer）队。他们起这样的名字你俩就应该知道，他们的球风像肿瘤一样，会折磨的你生不如死。” 第十章 英语老师 卡普-拉文，卡普并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的绰号——cap。 他真名阿尔伯特-拉文，在1940年代是旧金山地区知名的青年篮球手——那时候还没有nba。 之后他为旧金山大学效力，司职控球后卫，有着一手非常精准的跳投。 他曾经在旧金山全市举办的一次罚球比赛中，连续投中26球，拿到了冠军，获得了夏威夷蜜月旅行的奖励。 不过在50年代，靠篮球是很难养家糊口的，鲍勃-库西这样的伟大球员，曾经都在打球还是开出租车之间犹豫。 为了养活妻子和三个孩子，年轻的拉文做过很多工作，在海滩游乐场卖香烟，在公共图书馆做电梯操作员，做灰狗巴士的长途司机，甚至去夜总会玩弹子机赢钱。 后来他找到了一份英文老师的工作，并成为了他的终身职业。 而这位英文老师在旧金山篮球界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力。 他经常在罗尚博球场打球，3v3，他曾经是这里的头号明星。 前旧金山市长乔治-莫斯康是拉文最好的朋友，两人是高中篮球队友。 在1975年旧金山市的选举中，拉文为好友助选，安排了莫斯康和他的工作人员在罗尚博球场打了一场3v3比赛，以吸引热爱篮球的少数族裔选票。 莫斯康成功当选，这位宣扬城市包容、种族平等的开明市长，在1978年遭激进的前同事枪杀。 拉文在市政厅为这位受拥护的市长以及最好的朋友做悼词。 除了旧金山，在整个加州篮球界，卡普-拉文都有着丰富的人脉。 他和u的传奇教练约翰-伍登是很好的朋友——伍登当年在印第安纳州，也是做高中英语老师的。 今年卡普-拉文已经五十岁，他依旧活跃在罗尚博球场，经常带着自己的小儿子史蒂夫-拉文到这里打比赛。 史蒂夫-拉文是卡普六个孩子中最小，也是篮球天赋最高的一个，他继承了父亲柔和精准的投篮手感，在弗朗西斯科-德雷克高中篮球校队担任控球后卫。 他从小就跟着父亲混迹街头球场，去年他和高中队友皮特曼，圣心高中的好朋友埃里克-怀特一起组成了三人小队，取名“cancer（癌症）”，几乎横扫了整个旧金山街头球场。 他们热衷于挑战旧金山的高手三人队，寻找乐趣的同时，通过比赛不断去提升自己。 这两周，关于旧金山球馆一個华人篮球三人组的流言在旧金山篮球圈迅速发酵传播。 据说他们在各个球场战无不胜，尤其是其中一个高个子，他在防守端有着非常惊人的影响力，是华人里罕见的高手。 听说这一消息后，史蒂夫-拉文辗转打听到了陈星的联络方式，然后电话约他们到罗尚博球场切磋一下。 卡普对旧金山街头有天赋的青年球员一向非常关注，他听儿子说最近有个华人少年崛起，便带着巨大的好奇心来到场边观战。 卡普是罗尚博球场的标志性人物，他的到来招来了更多关注，随后这场天才少年之间的切磋便在街头疯传，越来越多的人跑来观战。 就六人在场上热身的当间儿，罗尚博球场周边围观的人还在增加。 甚至周围的居民见这么大阵仗，也都出于好奇心跑来观战。 陈星和甘国辉越发感到紧张起来，而甘国阳却既冷静又兴奋。 他有条不紊地舒展活动自己的身体，单手抓球，助跑，起跳，轻松地单手扣篮。 每次扣篮，都能引起现场一片惊呼，他弹跳并不是特别惊人，但他的动作舒展大方，一双长臂，一只大手，修长精壮的体型，穿着棕色的运动背心和深蓝色的篮球短裤，脚上穿着白色的avia860和陈星送他的筒袜，扣篮时颇有j博士欧文的风采。 在场边观战的卡普-拉文眼中多了几分神采。 扣篮身姿如此优美的亚裔选手，卡普还是第一次见到。 除了是一位篮球手、英文教师外，卡普-拉文还是一位文学爱好者、作家以及写作计划的倡导人。 从一个作家的角度去看，这个华裔少年无疑是个很好的目标题材，他身上肯定有故事值得书写。 卡普不禁想起自己已故的好友市长莫斯康，他是一个非常关注少数族裔群体，以及城市族群融合问题的政客。 看得出来，卡普更加关注的是甘国阳三人的肤色，而不是他们的球技。 即便是个开明的白人，卡普内心依旧不认为他们三个有挑战“cancer”的能力。 史蒂夫在同龄人中是个相当优秀的后卫，他继承了父亲的投篮能力，并且有着冷静的头脑和优秀的大局观。 他很小就跟着父亲打球，球场经验丰富，在同龄人中非常具有竞争力。 皮特曼是史蒂夫的队友，两人初中就在一起打球，配合默契。 而圣心高中的埃里克-怀特是cancer三人组中真正的核心，天赋最强的一个。 身高6尺6的他司职前锋，在3v3的比赛里担任中锋一职。 虽然他不是那种才华横溢的球员，但卡普知道，这家伙有着出色的身体和扎实的技术。 职业联赛有一个基本的门槛，如果你在门槛内，通过一定努力和机遇，你有机会进入那个世界。 而如果你的身体天赋在门槛外，哪怕你付出200%的努力，无比热爱篮球并且精于此道，nba的大门也不会朝你敞开。 在cancer三人中，史蒂夫和皮特曼大概率是没有机会进入nba的，而怀特不同，他是在门槛内的人。 两队通过掷硬币确定谁先进攻，卡普的眼睛紧紧盯着甘国阳，他想看看面对怀特，这小子能有什么样的表现。 cancer队获得了首次进攻权。 球在史蒂夫-拉文的手中，他控球娴熟，完全无视陈星的防守，像一只灵猫般在半场穿梭。 第一球他就利用逼真的假动作，一个变向快速摆脱了陈星的防守，直杀篮下。 甘国阳上前补防，拉文把球往身后一拨，一个巧妙而突然的背后传球。 球到了切入内线的怀特手中，他接球后一个垫步，高高跃起，想要双手大力灌框！ 但怀特低估了甘国阳的反应速度，他竟然回过身来，和怀特同时跃起，在空中将怀特的扣篮给阻截了下来！ “厚礼，蟹特！” 现场的球迷都发出惊呼。 开局的第一球，就是如此劲爆的封盖。 两人硬碰硬的对撞，球受到两股相对的巨力作用，脱手，重重的砸向地面，高高弹起。 两人同时落地，甘国阳二次起跳，双手将球摘下，传给了外线的陈星。 攻守易位，甘国阳成功阻止了对手的第一次进攻。 原本双手抱胸靠坐在场边的卡普-拉文站起身来。 他意识到，这个华人少年，或许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第十一章 基本功 获得球权的甘国阳队很快拿下了比赛的第一分。 陈星将球传给拉到弧顶的甘国阳，甘国阳接球就在大约20英尺的距离，命中了一个远距离的跳投。 他出手迅速毫不犹豫，显然对自己的投篮相当自信，只是这个出手距离让人意想不到。 在1980年代，三分线还是新兴产物，nba刚刚尝试了两个赛季的新规则。 上个赛季全联盟一共只投进了943个三分球，平均每场命中1個，对比赛的影响力可以忽略不计。 在老派的学院教练们看来，三分球不过是一种吸引观众的杂耍把戏，和扣篮一样一远一近，除了好看、刺激球迷的荷尔蒙，对胜利无益甚至有害。 所以科班出身的球员，远距离投篮并不在他们的基本训练科目内，内线得分和中距离才是正经的得分手段。 像甘国阳这样2米的未来内线，拉出来投了个远投，越发让卡普感觉到这家伙的特别。 卡普怀疑，他这小子没有经受过学院派正规训练，他的投篮姿势也与众不同，大臂的弯曲程度超过一般人，这是为了在更远的距离发炮而做出的调整。 先失一球，还惨遭大帽的cancer队颜面大失。 不过怀特和史蒂夫-拉文没有因此丧失理智，在接下来的进攻中他们配合的相当默契。 连续的挡拆和反跑，拉文知道甘国阳是防守核心，充分调动他才能获取足够好的进攻机会。 怀特转身切入篮下，接到拉文的吊球，运球一步闪过甘国阳，从篮筐另一侧上反篮得手。 “该死，你差点就要盖到我了。” 进球后的怀特冲着甘国阳“称赞”，刚刚第一球的硬碰硬大帽让他耿耿于怀。 甘国阳面无表情没有理会怀特，随后在进攻中他第二次拉到弧顶，接球，再度远距离的投篮出手。 再度命中！ 甘国阳的队伍取得了领先。 随后，甘国阳又在防守中干扰了皮特曼的上篮，并拿下篮板球。 陈星快速发起进攻，趁cancer立足未稳突入篮下，但他知道自己无法突破怀特的防线。 于是把球往篮板上一砸，甘国阳跟上，高高跳起，空中接力，单手将球扣入了篮筐中！ 漂亮且高难度的单手空中接力。 甘国阳的脚落在罗尚博球场蓝色的硬地面上，钢制的篮筐微微震颤。 这是陈星和甘国阳两人演练过好多次的战术，经常能趁其不备在对手头上肆虐一番。 配合成功后，甘国阳和陈星击掌，甘国阳又朝着甘国辉招了招手，让他也过来击掌，甘国辉的“吸引”防守注意力也功不可没。 三个人虽然水平参差不齐，可有甘国阳在，他们就是一个有力的集体，之前一向对自己没什么信心的甘国辉，也渐渐有自信起来。 狐假虎威嘛。 这个进球引得现场的观众一片欢腾，几个黑人小哥已经忍不住要手舞足蹈了。 场边一个黑人大叔吼了一声，“伙计，你叫什么名字！” 甘国阳回了一句，“gump。sunnygump！” “加油甘！” “再来点塔夫的，甘！” “甘，狠狠揍他！” “好样的甘！” 观众的情绪被点燃了，在街头最终看的还是实力，而不是肤色。 cancer队在罗尚博球场一向战无不胜，街头球迷都想看看勇士斗恶龙的戏码。 甘国阳开局一帽，两个精准的投篮，还有他扣篮时的优雅，很快吸引了一批临时的拥趸。 埃里克-怀特心里颇为不爽，他在罗尚博球场打了一两年，受到的欢呼都没有这家伙今天多。 没办法，球迷都是视觉动物，埃里克-怀特虽然很强，但他属于球风扎实朴素的一类，在街头并不吸引眼球。 史蒂夫-拉文过来安慰怀特，“放松埃里克，我们还没使全力呢对不对？待会儿他们会感到痛苦的。” 史蒂夫-拉文显然对他们三人组很有自信，怀特也平静下来投入进攻。 拉文吊球给了低位的怀特，怀特背身往里挤——低位背身技术，是这个年代从后卫到中锋都必备的进攻技术。 除了少数成年球员，怀特的身体在罗尚博球场一向横行无敌，6尺6的身高，190磅的体重，同龄人难以与之抗衡。 今天他总算遇到对手了，卡位的时候他就感觉到甘国阳像钉子一样钉在了地上，任凭他怎么发力，都无法撼动他半分。 接球后，他运球，往里顶，竟然像顶在了水泥墩子上。 “瓦特法克，这家伙是埋在土里的电线杆吗？” 怀特在硬顶不成的情况下有些怀疑人生，他放弃了硬吃的想法，回传给了史蒂夫-拉文。 “这小子顶防这么硬，埃里克竟然拿他没办法？” 史蒂夫-拉文颇为诧异，接到回传的他立马改变了策略。 他持球左路突破，然后分球给到了绕圈出来的皮特曼。 皮特曼接球急停跳投出手命中。 cancer紧追不舍，甘国辉的防守终究是个大漏洞。 他跟不上皮特曼灵巧的跑动，仅仅几个回合，他已经有些气短了。 而这正是cancer之所以叫cancer的原因——无论进攻还是防守，他们都善于消耗对手。 无穷无尽的跑动，超快的节奏，以及在防守端不知疲倦的强力紧逼。 但凡实力稍差一些，整体能力不强的球队，很容易被他们逼得崩溃。 在经过前几球的试探性攻防后，cancer的防守强度上了不止一个台阶。 怀特开始紧贴防守，手上小动作不断，并尽力切断陈星和甘国阳之间的传球线路。 而陈星单人无法摆脱拉文的防守，连续出现两次失误，将进攻权拱手让出。 皮特曼再度跳投命中，跟着拉文突破甩掉防守突入篮下，在甘国阳协防的瞬间击地传球给到怀特。 怀特终于来了一个酣畅淋漓的双手扣篮，一扫郁闷阴霾之气。 相反，甘国阳在这种专业校队训练出来的紧逼防守面前陷入了困顿。 陈星无法将球顺利传到内线的手中，甘国阳尝试自己外线接球。 可他的运球还不够过关，被包夹过来的史蒂夫-拉文断掉。 拉文回头望月，一个直塞传球到内线，怀特接球轻松上篮得手。 自己运球突破不行，甘国阳试图背身低位要球。 可怀特的防守不比其他人，他用四分之三绕前，将力量强横的甘国阳牢牢钉在了身后。 甘国阳虽然力量奇大，可这种情况没有技巧只是硬挤，结果就是犯规。 陈星想吊球破绕前也不可能——他被史蒂夫-拉文牛皮糖一样的防守搅得不得安宁，出球都困难。 甘国辉站出来到弧顶接应，接球后往里一扔，祈祷甘国阳能跳起抢到皮球。 可怀特预判了球的落点，成功抄截，控制住了球权。 原本那些为甘国阳加油鼓劲的观众们都沉默了。 黑人大叔摇了摇头，嘀咕道：“禁不起考验啊小子。” 卡普-拉文则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小子天赋很好，但基本功缺失比较厉害。 可惜了，16岁的年龄，这个基本功，未来谈不上什么发展了。 第十二章 羡慕 cancer最终以10:4，没有太大悬念的击败了甘国阳三人组。 他们在比赛后半段以高强度的贴身防守毁灭了对手的进攻。 当比赛结束的时候，甘国辉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他的运动背心完全湿透了。 体力一向不错的陈星也扶着膝盖大喘气，10个球的短赛，体能消耗却相当大。 只有甘国阳，脸不红心不跳，体能几乎没有受什么影响，但他脸色并不好看。 输球了，而且输的很难看。 他展现了自己的天赋，但也暴露了自己的短板缺陷。 防守可以依靠身体和意识，进攻却要足够的经验和细节。 现场的观众无疑有些失望，cancer又折磨死了一个对手。 这个华人高个子虽然很有天分，但看起来还是太稚嫩了。 他甚至无法完成一次有效的背身进攻。 拉文、皮特曼还有怀特过来和甘国阳握手。 怀特用一副教训的口吻道：“你还要多练练，你太粗糙了。” 甘国阳捏了捏拳头，输球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你还不能打人，篮球的事应该用篮球去解决。 罗尚博球场依旧是拉文家的天下，甘国阳三人带着第一次失败离开。 离开前，卡普叫住了甘国阳，道：“我是卡普-拉文，一个英语老师。有空我想和你聊聊篮球，能留個电话和地址吗？” 甘国阳听陈星说过，这个卡普是旧金山地区的篮球名人，认识他或许能得到一些篮球上的帮助。 没有想太多，甘国阳从兜里掏出甘家菜馆的订餐小卡片递给卡普，道：“这是我们家的餐厅，有空来吃饭，我们可以聊聊。” 卡普笑着收下了甘国阳的卡片，他看着甘国阳满脸不忿的样子，知道输球很不爽，所以没有指指点点，只是在看着三人离开时叹息道：“如果早点进行专业篮球训练，或许会是ncaa里的一把好手。” 卡普为甘国阳的天赋没有得到及时开发而惋惜，但他显然并不了解甘国阳真正的才华。 当然，除了甘国阳自己，没有人了解。 晚上回到甘家菜馆，吃过晚饭后，甘有为就看出儿子情绪不太好。 沉着脸，做事很勤快但过于勤快，有时候还微微叹气。 “国阳，今天…今天还好吧？” 甘有为不知从何问起，只能笼统地问道。 甘国阳本想说“没事”，他有什么烦恼心事，都不怎么和爸爸说。 既是懒得多解释，也是怕甘有为担心，他担心也没什么用。 可看着甘有为关切的眼神，想到他给自己买的球鞋，甘国阳抓了抓脑袋，道：“今天打比赛输了，输的很惨。” 甘有为恍然，搓了搓手道:“篮球我不懂，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嘛。输球，说明有缺陷，把缺陷补上，能变得更好。所以，输球也不见得是坏事。你说是不是？” “嗯，您说的对。” 说完，甘有为也没什么话可说了，刚刚那句话已经榨干了他的语言天赋。 父子俩就这么沉默着。 “爸，最近店里生意怎么样？”甘国阳打破沉默。 “马马虎虎。最近外送单子还不错，就是辛苦你了。” “我不算辛苦…对了爸，你什么时候教我甘家菜？” “怎么，输了一场球，就不想打篮球，要学厨子了？” “没有，我就是问问，您不是总说要教我么。” “行，跟我走。” 于是，甘有为带着甘国阳去了厨房，说要教他的甘家菜第一道菜：“水晶咕咾肉。” “水晶咕咾肉？”甘国阳一听这个菜名，好像在哪儿听过。 “爸，这菜难做么？” “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咕咾肉很多人会做，水晶咕咾肉，我看全美国也没有人会。不过，这只是入门菜而已。” 听甘有为这么一说，甘国阳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寡言少语的老爹，其实也是一身的本领，只是没有施展的舞台而已。 甘国阳在厨艺上颇有天赋，又有老爸言传身教，这道难度很高的菜，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竟能学了个七七八八，装模作样是足够的了。 见儿子聪明伶俐，学厨速度很快，甘有为脸上变得笑意盈盈的，却不知他晓不晓得，这是儿子在哄他。 晚上回到自己的小卧室，甘国阳躺在加长的硬板床上，脑子里想着的不是水晶咕咾肉，还是篮球。 对于下午的失败，甘国阳并不耿耿于怀，打球没有人永远赢，除非在你输之前退场。 真正让他焦躁的是该如何继续提升自己。 距离训练营开营还有一周多，这一周的时间里，他还能取得什么样的进步呢？ 如果继续参加街头3v3，甘国阳认为意义不大，街头能学的他都学了，那些真正需要打磨的细节，在街头是无法给予的。 或许那位卡普-拉文先生能帮些忙，陈星说他在旧金山篮球圈有很广的人脉。 可人家凭什么帮他呢？再说他并没有拿到卡普的联系方式，难不成去罗尚博球场蹲点？ 不行，在有机会重新击败cancer之前，甘国阳是不会再去罗尚博的。 这个夜晚，甘国阳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自己在实力上的缺陷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口让他难受。 旧金山的夜晚和他的心绪一样并不宁静，窗外时不时有汽车经过时的光亮，楼上也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动静——楼上以前是一家旅馆。 一滴冰凉的液体突然滴到了甘国阳的眉心，让他整个人一惊。 他用手擦了擦额头，借着窗外的微光一看，是水。 再抬头一瞧，脑袋上方木制的天花板上，那块洇水的地方，是他醒来眼前见到的第一样东西。 他拧开床头灯，发现洇水的斑块在扩大，水开始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甘国阳赶忙起身，将被子床褥收起来不要被水弄湿。 “法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天花板怎么漏水了？” 已经是凌晨时分，甘国阳不想吵醒大人，他穿上衣服独自从后门出去从外面的楼梯上了二楼。 门开着，进去，过道里一片狼藉，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打扫，看样子这个旅馆应该是倒闭了。 找到正对自己楼上的那间房，甘国阳敲了敲门，开门的竟是一个花枝招展的——男人。 甘国阳认出来，这家伙就是那天捏他胳膊的男同性恋，他经常到甘家菜馆来吃饭打牌。 一天的消费不超过1美元，却要在店里呆上大半天，赶也赶不走，很是烦人。 甘国阳只知道他叫雷蒙，其他一无所知，难道他就住在自己楼上？ 雷蒙手里夹着一支烟，托着手，地上还有很多烟头，靠在门框上，他糊了假睫毛的眼睛眼波流转，看得甘国阳直发毛。 “你家里漏水了！洇到我房间的天花板上，我还要睡觉呢，请你解决一下！” 甘国阳试图和雷蒙交流，雷蒙却施施然地抽了口烟，道：“抱歉，这里不是我家，只是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厕所出了点问题，不过我不想管，人工费很贵的。再说，我明天就走了。” 说着，他又要伸手去捏甘国阳的胳膊。 甘国阳连忙躲开，对这些厚脸皮的家伙他真是没辙。 为了能睡觉，他只能进了房间，里面脏乱的一塌糊涂，厕所更是像经历了二战，水漫金山。 不过甘国阳在福利院是吃过苦的人，这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花了大约20分钟的时间，甘国阳将厕所下水道的问题解决了。 他问雷蒙有没有肥皂，雷恩摊了摊手，道：“你看这里像是存在这类东西的地方吗？” 甘国阳只能甩甩手，待会儿回店里去洗了。 雷蒙将抽完的烟屁股扔在地上，说道：“你爸爸过来找过我。” 甘国阳听了一愣，我爸找过伱？什么意思？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爸怎么会来找你？ 雷蒙接着说道：“我会一点中文，能和他沟通。那天他是来问我，有没有什么适合年轻人穿的打篮球的鞋子。他一定是为你问的吧。我认识一个朋友，他正好偷了一批球鞋，我介绍，低价卖给了你爸爸。我有看到你穿，很不错。” 甘国阳这才明白，那双avia篮球鞋甘有为是怎么买来的。 “谢谢。”甘国阳语气柔和了下来。 “不用，我们扯平了。你爸爸很爱你。真让人羡慕。” 第十三章 黑塔 从二楼回到餐厅，甘国阳好好洗了把手，他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躺在床上很快入睡。 第二天上午，雷蒙又带着他的“姐妹”们来到甘家菜馆聚餐，这次除了一屉蒸饺外，他们还多点了一份扬州炒饭。 虽然他们的消费力不强，不过每天能过来吃点东西，倒是让餐厅不那么冷清。 冷清无人的餐厅是最致命的，有时候路人看到馆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本来想进来消费，都会打退堂鼓，生意只会越来越差。 到了中午的时候，外卖电话逐渐多起来，甘国阳开始忙碌，一连送了好几单，每次出门他少不得要带着篮球。 “篮球少年，那棕色的玩意儿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你这么爱不释手的。这世界有更多美好的东西不是么？”雷蒙看到甘国阳球不离手，抽着烟好奇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喜欢。”甘国阳干脆地回道。 “你想去打nba？”雷蒙又问。 “当然。”甘国阳毫不犹豫。 雷蒙笑得脸上的粉都往下掉了。 “nba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一群嗑药的黑鬼追着皮球，顺便打个架。你如果去了，会被欺负的，小子。nba还没出现过亚裔。”雷蒙对nba充满了鄙夷，同时用充满关怀地眼神看着甘国阳。 甘国阳来到80年代，让他最感到诧异的，就是nba在美国竟然声名狼藉。 看后世的宣传，一直都把80年代说成是nba的黄金时代，他也以为nba在旧金山必然非常流行，毕竟勇士就在隔壁奥克兰。 哪知道他目前听到关于nba的消息大多是负面的。 陈星和甘国辉对nba都没太大兴趣，他们说电视上没多少转播。 陈星对大学篮球更感兴趣，而甘国辉自称是u的忠实球迷。 就连雷蒙这样居无定所的边缘人，都看不上nba，可见nba的名声有多差。 雷蒙似乎察觉到甘国阳的心思，翻了个白眼，道：“老娘虽然混得不怎么样，可我都是遵纪守法的，而且从来不嗑药，我可是很干净的。” 听到雷蒙说干净，甘国阳忍不住笑了，指了指楼上。 “我说的是我这个人，不是我住的环境！要说环境，这个国家有哪個地方是干净的……” “所以，nba如果有问题，那也是人的问题，而不是篮球的问题。” 雷蒙哑言，这时甘国辉招呼甘国阳，道：“堂哥！来了个大活儿，待会儿受累你要跑一趟了。” 甘国阳知道来外卖生意了，他看了眼单子，果然是大活，客人竟然点了十多道菜，这是点外卖请客？ 难得中午有这样的大单，后厨立马忙活起来，叔公也跟着上阵，十几道菜很快做好装进一个三层的大餐盒里。 “国阳，没问题吧？要不要叫辆出租车？” “不用，我力气大，腿脚好。再说了，打车钱也太贵了。” 甘国阳背着三层餐盒，手里拿着篮球和客人的地址就出发了。 “哎，你就别带着篮球了，餐盒翻了就糟了…” 甘有为担心带个球路上餐盒翻了，但甘国阳已经一溜烟跑了。 客人的地址位于菲利摩尔区，上面标注，“begining餐厅”。 甘国阳心想，餐厅打电话到别的餐厅点餐？这是后厨做不出菜了吗？ 带着疑虑，甘国阳坐上了公交车，到杰弗森公园下车，快速步行前往目的地。 十五分钟后，门头上挂着“thebegining”字样的餐厅门口，大门紧闭。 甘国阳反复核对了一下地址，是这儿没错了。 他上前隔着茶色的玻璃门朝里望了望，里面好像有人。 门突然被打开，甘国阳吓一跳，抬眼看到一个宽阔的胸口在自己面前，挂着一个银色的印第安狼牙项链。 甘国阳虽然站在下一层台阶上，但他身高2米出头，普通人哪怕站高一个台阶，最多和甘国阳平视。 而这个人，甘国阳平视只能看到他的领口，眼神再往上一寸，一个半秃的黑脑袋，已经顶在了门框上。 他的脸上有一圈浓密的胡子，额头和前顶秃了一大块，闪闪发亮。 脸部颧骨很高，鼻子大大扁扁的，眉毛很浓，一张脸给人感觉很严肃，又带了一丝和蔼。 而他短袖衬衫的袖口下露出的手臂像一根古藤，缠满了遒劲的肌肉，闪耀着钢铁一样的冷芒。 这是一尊黑色的巨塔。 “我是甘家菜馆的送餐员，请问您点菜了吗？” “是的，进来吧。” 这个黑色巨塔闪身让甘国阳进来，在看到甘国阳手里拿着一个篮球时，巨塔脸上闪过讶异的神色。 而甘国阳进了这家thebegining餐厅，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黑手党的家族会议。 大厅里坐着七八个身材壮硕、魁梧的男人，他们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甘国阳，弄得甘国阳浑身不自在。 除了他们以外，这间所谓的餐厅里没有其他人，没有服务生，见不到厨师，他们甚至不开门营业。 “不会是什么犯罪分子的窝点吧？”甘国阳惴惴不安，旧金山的治安并不是很好，出门总要小心一些。 将背上的餐盒放下，甘国阳将里面的菜品一样一样取出来，确定没有缺漏没有撒汤后，甘国阳对那个黑塔壮汉道：“餐费加上递送费，一共47美元，谢谢。” 黑塔从兜里掏出钱给了甘国阳，他看着甘国阳手里的篮球，道：“小子，你喜欢打篮球？” 甘国阳点点头，道：“是的，我以后会打nba。” 听到甘国阳的话，餐厅里一片哄笑，仿佛他在说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 甘国阳很少和人提及想打nba的事，但在餐厅他感觉这群人或许和篮球有关。 因为他很快注意到，餐厅的墙上有很多球员的照片和海报，其中就包括这个黑塔。 他穿着42号红色球衣，叉着腰，体格雄壮如牛，球衣上印着cavaliers（骑士）。 不过甘国阳并不认识他，应该是古早时期的nba球员。 黑塔咧着嘴笑的很灿烂，道：“打nba，棒极了功夫小子，你是我见过个子最高的中国人。你今年几岁了？” “16岁。” “16岁，在哪个高中的球队？” “我…我不是高中校队的。” 听到甘国阳的话，餐厅了安静了一秒钟，很快又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大家都笑了。 黑塔摇了摇头，道：“如果在高中都无法加入篮球队，那你又怎么加入职业球队呢？” 甘国阳却道：“但我很快就会是了。您以前是打nba的球员吧？” 黑塔点点头，回身对朋友们说：“这小子不认识我，看样子我的职业生涯有些失败。” “我想和你，一对一斗牛。”甘国阳单手抓起篮球，向这位黑塔发起了挑战。 “whohohoho！这里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内特！告诉我，这不是你请来和你演对手戏的演员。” “小子，趁现在有时间，给自己买份保险吧，这是伱致富的好机会。” 餐厅里乐成一团，所有人都在起哄，让黑塔大个和甘国阳来一场斗牛。 黑塔看着甘国阳直摇头，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道：“小子，就算你和我单挑赢了，你也是进不了nba的。再说，你不用去送餐吗？店里还有工作等着你去做，这是份很有前途的职业。” 面对满屋子人的嘲弄，甘国阳眼神坚定，继续道：“我一定可以进nba，不过现在我要知道我和nba的差距有多大。来吧大叔，难道你要退缩么？你看起来可不像个胆小鬼。” 甘国阳的话让屋子的氛围达到高潮，大家都开始起哄，让这个内特和甘国阳玩两球。 内特犹豫了一会儿，无奈道：“好吧，院子里有篮球筐，玩两球，我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第十四章 你那么老了吗 出了餐厅，左拐走几步，能看到一个铁丝门。 走进去是一片水泥空地，里面竖着一个篮球架。 旧金山夏日的中午，天气并不很炎热，反而风和日丽。 从太平洋上吹来的海风驱散了暑气，带来了清新和湿润。 这是一个适合打篮球的天气。 甘国阳跟着众人来到这简陋的场地上，放下球开始热身。 内特脱掉衬衣，露出他极为健硕的肌肉，换了一双运动鞋，略作活动。 他的朋友们喝着酒、抽着烟，饶有兴致地在场边观看比赛。 有那么一瞬间，内特感到恍惚，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和一个送外卖的小朋友在这里斗牛？ 如果赢了，自己能得到什么？什么都不会得到，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如果输了？哦上帝，这样的事不可能发生。可万一上帝开了个玩笑，那他就会成为1981年篮球界最大的笑话。 他，内特-瑟蒙德，natethegreat，nba最好的内线一对一防守者，两次参加总决赛的传奇中锋，未来名人堂成员，在自己40岁生日这天，和骑士队的队友一起顺便庆祝里菲尔德奇迹5周年，又因为自己的thebegining餐厅关门歇业，不得不找一家中华餐厅点外卖招待朋友，然后和送外卖的小子打了场篮球斗牛赛，最后还输了。 看看坐在那里的迪克-斯奈德，吉姆-克里斯蒙，还有宾格-史密斯，这些大嘴巴一定会将这一系列的事添油加醋一番，传遍整個联盟。 吉姆-乔恩斯这家伙还在湖人队打球，他要是把这事儿告诉贾巴尔，乐子可就大了。 他会被贾巴尔嘲笑至少两年，说不定还会被他写进自己要出的新书里面。 想到这里，内特有些后悔了，可他已经站在了球场上，又怎么能退缩？ 那个中国小毛头已经热身完毕，站在篮筐下，他的神情倒是非常坚毅，有一个内线球员的派头。 身高2米出头，臂展条件很不错，脱掉外套后，肌肉结实有形，两条腿也相当有力。 这么一仔细观察，这小子的身体硬件天赋还可以。 而且从他的骨骼形态看，他还有长高的潜力，明显是个内线苗子。 于是，内特收起了后悔的心态，决定给这个过度自信的小家伙上一课，顺便试一试他的深浅。 “抱歉，我年纪大了，热身的时间要长一些。我说伙计，你真的不认识我么？” “我很喜欢nba，但…我真不认识您。” 甘国阳实话实说，他看的是二十年后的nba，又怎么会认识60、70年代的nba球星呢。 瑟蒙德当然不理解甘国阳的意思，他心想这家伙说话怎么有点欠揍呢？ 喜欢看nba，却不认识我？ 好，很好，今天就让你认识认识。 “记住，我叫内特，内特-瑟蒙德。” 对于这个名字，甘国阳一脸陌生，毫无波澜。 他拿着球，看着瑟蒙德山一般的身躯，深吸了一口气。 瑟蒙德身高有6尺11寸，实打实的2米11，不是虚报的身高。 光站在那里，就是一种巨大的压迫感。 瑟蒙德第一球没有摆出防守姿态，意思就是你小子来吧，我认真防算我输。 甘国阳没有客气，在距离篮筐18尺的地方，直接跳投出手。 瑟蒙德象征性的伸了下手，对于一般人而言，一个2米11的巨汉朝你伸个手，投篮节奏都会被影响。 但甘国阳出手很稳，两分命中。 场边瑟蒙德的朋友们爆炸了，一群人鬼叫起来，甚至互相碰杯，为甘国阳鼓劲。 瑟蒙德有点头大，这小子的投篮不错，不过倒是要看看他还能进几个。 第二球瑟蒙德还是离着两米远的距离，叉腰站着，放甘国阳投篮。 甘国阳当然不客气，同样的位置再度跳投出手命中，他在投篮上很有天分。 瑟蒙德脸上有点挂不住，可让他现在贴上去好好防，感觉更加挂不住。 结果，他让甘国阳第三次尝试投篮出手，甘国阳手是真的硬，还中！ 一副你要是放我投，我就一直投，投到我赢球为止的架势。 场边瑟蒙德的队友们已经乐疯了，瑟蒙德终于绷不住，第四球开始主动上前防守。 当瑟蒙德贴过来的瞬间，甘国阳感受到了一种笼罩感。 这是nba历史上知名的巨人之一，臂展达到惊人的2米35。 可能是防守天勾贾巴尔最好的球员。 虽然40岁的他膝盖受到重创已无法灵活的滑步和起跳。 可是单凭体型、技巧和经验，瑟蒙德还是成功封锁住了甘国阳。 甘国阳试图运球突破，但在强对抗下，他的球被断掉。 对抗，不同强度的对抗，对技术动作的要求完全不同。 这其中的细节正是甘国阳所缺失的。 而断球得手的瑟蒙德并无得意，他心里越发后悔答应这场无厘头的斗牛。 赢了这小子一点好处都没有，而且他的膝盖有些隐隐作痛。 右膝的伤病是促使他退役的直接原因，两次手术让他再不能每晚不停的起跳封盖对手。 轮到瑟蒙德的进攻回合，甘国阳在篮下严阵以待。 瑟蒙德虽然是中锋，但他的运球功底还不错，抢断是别想了。 进入三秒区的区域，瑟蒙德转身用背部顶住甘国阳往里挤。 退役后瑟蒙德的体重又涨了一些，有250磅，这种体型和体重上的差距，几乎是碾压的。 但瑟蒙德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背身单吃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顺利，背后的小子在奋力抵抗。 早在中学时期，在阿克伦，瑟蒙德就不是一个好的控球手，他更热爱背筐进攻。 二十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如果自己这么慢吞吞不发力的话，有被挤出三秒区的可能。 这小子身体里有着什么样的怪力？ 可是发力，靠的是腿部力量，他的膝盖已经没有爆发力了。 他还是靠着体重压到了篮下，一个熟练的转身，以他的臂展微微起跳就能将球放入篮筐。 这对他而言，就像把鸡蛋放进冰箱那么简单。 把冰箱门打开，鸡蛋放进去，把冰箱门关上。 但问题出在了第二步，把鸡蛋放进去。 甘国阳的手也摁在了皮球上，在篮筐跟前。 球在空中停滞了0.2秒后离开了瑟蒙德的手，落到了场地上。 “砰，砰，砰……” 球在地上弹了几下，滚到了一边。 甘国阳起跳封盖，将瑟蒙德的放篮给帽了下来！ 吉姆-乔恩斯将球捡了起来，嘟囔道：“哦老天，内特，你已经这么老了吗？” 第十五章 别提 甘国阳一对一单帽瑟蒙德，让他那些骑士队的队友们目瞪口呆。 虽然大家都抱着看瑟蒙德闹笑话的损友心态，可瑟蒙德当真吃了憋，大家都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他们不知道是瑟蒙德太老了，还是那个黄皮小子真如自己所说，他可以进nba。 距离1976年的里菲尔德奇迹过去也就5年时间。 那个赛季被交易来的瑟蒙德在球场上已经垂垂老矣，常规赛平均只能贡献4分5个篮板。 但在季后赛，他的数据升到了7分9篮板，杀入东部决赛的他们距离总决赛只差一场。 1977年，又打了一个赛季，5分7篮板，季后赛登场一场就退役，结束了篮球生涯。 瑟蒙德生涯末期的短暂停留，却让骑士这个没什么历史的球队始终铭记。 他是那支平均年龄只有26岁的年轻球队的最长者，是球队的精神支柱，是阿克伦人眼中的骄傲和内线屏障。 在未来很长的时间里，1976年那只振奋人心的骑士成员依旧会联系、相聚，回忆那年震撼整個俄亥俄的激情岁月。 当他们看到老瑟蒙德被一个毛头小子连中三球，还面对面被盖了一个时，大家心中都感到有些悲怆，时光原来走的这么快。 吉姆-乔恩斯拿着球走到场上，对瑟蒙德道：“内特，让我来教训他一下，让他知道什么是nba的中锋。” 乔恩斯效力于湖人，身高6尺11寸，是队内的首发大前锋，1980年nba总冠军成员。 当然，甘国阳也不认识他。 瑟蒙德阻止了乔恩斯，道：“你特么在说什么，这是我和他之间的对决，难道我还需要别人为我出头？你这是在侮辱我臭小子。把球给我，兔子！” 瑟蒙德显然急了，直喊乔恩斯的绰号“bunny（兔子）”，从他手里夺过球，扔给了甘国阳，道：“我们继续，再进两球，你就赢了。如果你真的做到了，我会为你的nba梦想提供帮助。” 甘国阳拿到球，他心想，这些人一定是nba球员，或者前nba球员无疑了。 但他真的不认识啊！ 既然瑟蒙德这么说，甘国阳的动力更足了。 不过他很快发现，当瑟蒙德专心致志去防守时，自己是没有机会进球的。 就像陈星和甘国辉没办法在他面前进球一样，差距异常明显。 而轮到瑟蒙德进攻，他会在10-12尺左右的距离，进行中距离跳投。 他的长臂让他的投篮变得很难干扰，甘国阳的尺寸本来就不够，只能眼看着瑟蒙德连续进球。 不过，甘国阳还是抓住一次机会，利用速度过掉瑟蒙德，突入篮下上反篮得手——这是怀特用过的招数。 距离击杀瑟蒙德，甘国阳只差一球，但他的绝杀投篮被瑟蒙德飞起的大帽给盖掉，这球老瑟蒙德真的是拼了。 双方4:4平，两边接下来竟连续不进球，进攻端都拿对方没有办法。 瑟蒙德的绝杀进攻，他不再投篮，而是硬挤到篮下，利用体重和肌肉，撬开一丝缝隙，打板上篮命中。 终于进球了。 5:4，认真起来的瑟蒙德，还是击败了甘国阳，他光秃秃的脑门上起了一层汗。 只是5个球的斗牛，双方消耗却不小，瑟蒙德背心都湿透了，膝盖更是发酸发胀。 再看看甘国阳，满脸沮丧，可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只是出了点汗。 “法克，真是老了，时代变了……” 瑟蒙德想到自己年轻力壮的时候，在联盟打球防守，就是以艰苦的死缠烂打而著称。 和那些超级中锋对决的夜晚，他必然要汗出如浆，然后将对手也搞得精疲力竭。 现在好了，打5个球的斗牛，竟被一个华人小子搞得这么狼狈，时代真的变了。 匀了匀气，瑟蒙德上前和甘国阳握手，道：“干的不错小子，看来你想打nba，也不全是吹牛。但你这样的条件，为什么没有进高中校队？” 甘国阳解释：“我才来美国一个月，还没上学呢。” 原来如此，不是能力不够没人要，而是刚移民过来。 “难怪，你天赋不错，但基本功…有些问题。如果你想的话，有空可以来我这边练练，正好这段时间我要在这儿处理店铺的事。” “真的可以吗？”甘国阳眼前一亮，如果能得到专业人士的指点，那这一周时间他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当然可以，不过每次来，希望你带点好吃的过来。伙计们，戏你们也看够了，我们去吃饭吧，饭菜都凉了。该死，打了这么久…” 瑟蒙德的队友们回到店内，继续他们的纪念活动。 甘国阳背着餐盒火速离开，爸爸他们该担心了。 “内特，我不敢相信，你竟然已经顶不动一个小朋友了。”乔恩斯感慨道。 “我没有那么弱，只是那小子，比我想的要强。他把我给顶住了，我必须发全力才能挤开他。我的腿不行了。” “内特，伱确定你不是在给自己找补吗？那小子看起来也就180磅。”吉姆-布鲁尔说道，这家伙也在湖人打球。 “你们爱信不信，我看他对自己并不是盲目自信，他投篮的手感很好。如果好好训练一下，未来和乔恩斯你一样，应该没太大问题。” 吉姆-乔恩斯是个非常擅长中距离投篮和转身跳投的内线，他的得分一多半都来自跳投，在湖人队他是贾巴尔优秀的副手。 听瑟蒙德这么说，乔恩斯不乐意了，道：“你这是轻视我内特，随随便便一个臭小子，能和我一样？我可是冠军内线。” “是吗，冠军内线，然后在4月份被摩西-马龙给抢爆了。” 1981年的西部季后赛，卫冕冠军湖人首轮被火箭爆冷击败，其中在4月1号双方的首战，湖人主场，马龙抢下了11个前场篮板，打爆了湖人内线，爆冷击败对手，奠定了系列赛湖人的败局。 作为内线顶缸的乔恩斯，场均就拿5个篮板显然是不合格的。 “摩西是摩西，那是两码事，该死别提这些了内特。” “ok，我和小朋友斗牛的事，你们最好也别提。” 第十六章 活到最后 “对于一个内线来说，有两个部位非常重要。第一，是你的屁股。当你拥有了一个强壮的臀部，那么你在卡位的时候才能拥有稳定的下盘，才能牢牢的占住位置，不让对手轻易地将你推开。” “第二，是你的背部。当你用屁股卡住位置，稳定了下盘后，你就需要用你强健灵活的背部为自己争取做动作的空间，同时背部的感知是你的第二双眼睛，你要会用它观察防守。” 7月末，thebegining餐厅后院的篮球场上，内特-瑟蒙德正指导甘国阳如何利用身体的肌肉去实现背身持球单打。 两人都信守诺言，一个手把手的教技术，一个带来了可口的饭菜。 “用你臀部的力量往后顶，看看能不能把我顶开。”瑟蒙德挡在甘国阳身后，让他往后发力。 甘国阳撅着屁股往后拱，但人在看不到的情况下，要维持平衡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他重心不得不往前倾，防止自己一屁股坐地上。 结果，他像蹭树皮的野猪一样，在瑟蒙德的身上蹭来蹭去，瑟蒙德像棵树，落地生根，纹丝不动。 瑟蒙德突然重心往前一靠，用跨部一顶，手上顺势轻推一把，甘国阳就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谢特，我的力量还是不够么。”甘国阳站起身，有些懊恼。 “不，你错了。其实伱的力量很好，只是你的重心和技巧有问题。不要急，这需要时间。”瑟蒙德指正他。 自从篮球诞生以来，背身技术一直是一种特殊的“高端技巧”，在其他运动中你很难找到这种技术类型。 它要求你背对你的防守者，在看不到进攻目标的情况下，倒退着前进，最后将球送进篮筐。 很多有天赋的运动者，他们天生就很会打篮球，球性娴熟，投射精准，他们往往还是橄榄球，棒球的好手，因为这些运动都有共通之处。 但极少有人天生会背打。 因为背打的一切看起来都不太符合运动的基本规律，就导致你要掌握它，必须要多加练习。 “调整你的重心，你太靠前了，那样会让你的力量集中不到一起。再来。”瑟蒙德严厉地要求甘国阳。 他并不是随便玩玩，而是非常认真，他发现甘国阳进步很快，快到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甘国阳起身，继续尝试，这次他重心往后，结果瑟蒙德来了个撤凳子，甘国阳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耍赖！” “是你太不小心了。我让你重心靠后，你就不管不顾的往后倒？傻瓜，起来，继续。” 甘国阳再次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继续背身上阵。 这一次他不再着急发力，而是靠在瑟蒙德身上，寻找一个合适的平衡点，让自己的重心和发力点能结合在一起。 当他的双脚稳稳地扎在地面上，整个身体后倾但又不会摔倒的时候，他觉得是时候了！ 他集合了自己全身的力量，配合身体的重量，还有运球时的爆发，朝着后方有节奏的推挤。 瑟蒙德这块巨石竟然有了一丝丝的松动，他往后退了半步，露出了缝隙。 感受到背部变化的甘国阳心头一喜，右脚往里跨步，同时合球，右转身往里，左手上篮！ 但他对瑟蒙德的压制显然不够，瑟蒙德同时起跳，将甘国阳的上篮盖掉。 甘国阳捡起球，砸了两下脑袋，他很是懊恼，差一点就能单吃成功了。 “干的不错年轻人，不过你还差点火候。”瑟蒙德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这小子的进步真是惊人。 如果刚才甘国阳再快一些，或者经验再丰富一点，用另一只手去压瑟蒙德，这球可能就打进了。 他不过在这里练了仅仅两天，已经可以把一个退役五年的nba历史级内线防守者打出破绽。 “我们继续。”甘国阳脾气上来了，非要进一个不可。 瑟蒙德摇了摇头，道：“你知道要请我这样一个私教，一个小时要多少钱吗？” 甘国阳道：“我爸做的水晶咕咾肉，全美国除了他没有人能做出来，我们是平等交换。” 瑟蒙德哑然，中午那盘水晶咕咾肉的确惊为天人，他心想如果thebegining有这样的厨师，可能也不会关门歇业。 吃人嘴短，加上瑟蒙德心中惜才，便继续对甘国阳进行一对一的指导。 两人一直打到夕阳西下，瑟蒙德终于不行了，他的膝盖承受不住太多剧烈运动。 长时间没有系统训练的他气喘吁吁，再不是那个榨干对手每一分精力的篮下榨汁机了。 而甘国阳虽然大汗淋漓，可他体能依旧充沛，瑟蒙德不行了，他就一个人在篮下做着各种转身进攻的动作。 瑟蒙德还教给他麦肯勾手练习法，培养他在篮下进球的手感，甘国阳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地完成这些机械、枯燥的动作。 瑟蒙德拿了瓶啤酒，给妻子打了通电话说明情况，回到场边，看着夏日夕阳下的少年，他想起自己像甘国阳这么大的时候，在阿克伦，一整个夏天他都在家里的篮球场上磨练自己的球技。 他不断练习12-15英尺的投篮，训练自己低位背身的脚步，但等到上学的时候，除了投篮有显著进步外，他的低位背身进攻成长很有限。 那时候他也和甘国阳一样，肌肉发达但精瘦，可是协调性一般，面对防守对抗时，进攻显得很生涩，他还是更加喜欢防守，去阻止对手。 所以相较于大前锋，他更喜欢打中锋。 如今，在联盟征战14年的大内特，也已经退役5年了。 新的少年，则在做着nba的梦，还没有开始他的征途。 等到天要黑时，瑟蒙德要回家，甘国阳不得不离开。 临别，瑟蒙德拍了拍甘国阳的肩膀，道：“甘，也许有一天你真的能进入nba。你要记住，真正的篮球比赛是一场战争，内线是这场战争中战斗最为激烈的地方。一个中锋，在球场上每时每刻都要像一个战士一样去搏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你没有抱着去和对手搏斗三个小时的决心，那么无论你拥有多么好的背身技术，你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内线，不是一个真正的中锋。这是我的训练课程中，最重要的一课，请你记住。” 甘国阳点点头，道：“我明白，中锋死也要死在内线，对么。” “没错，但最好晚点死。” “我不会死，我要活到最后。” 第十七章 灵活 时间进入1981年的8月份，全美开始进入盛夏。 mlb的罢工还在继续，从6月份开始到现在的比赛都被取消。 不过进入8月份，劳资双方似乎都有了松动的迹象。 对3月份刺杀里根总统的凶手辛克利的调查、审判依旧在进行中，他的律师试图将他定义为一个没有行为责任能力的精神病。 在里根刺杀案19天后成立的硬核朋克乐队jfa（朱迪福斯特军队）正在中西部地区的地下音乐界巡演，散播对罗纳德-里根的厌恶。 同时，就在8月1日这一天，美国mtv电视台正式上线，第一支音乐录影带thebuggles的《videokilledtheradiostar》（电视终结了广播明星）在纽约地区播出。 音乐和影视正史无前例的结合起来，开始对文化产业产生颠覆性的影响。 可关系更为紧密的电视和体育之间，似乎还在摸索合作的方向和道路。 1981年的nba总决赛取得了一个在未来二十年都最低的收视率数据。 六场比赛中有四场都是延迟录播，时间被安排在晚间新闻之后。 仅有的两场直播，为了配合cbs电视台的直播策略，在周六、周日连续进行，打了个总决赛背靠背。 即便在拥有了拉里-伯德和魔术师约翰逊这两个年轻天才后，nba依旧面临着财务危机、收视危机以及声誉危机。 他们需要变革，需要抓住历史的机遇，需要更多形象健康、正面、有才华的球员加入到其中。 只是nba的老板和管理高层们心里也不清楚，联盟未来会走向何方，那些能拯救nba的人又都在哪里。 8月1号的下午，甘国阳照常来到thebegining餐厅的后院球场上找瑟蒙德进行训练。 在餐厅里，工人们正在拆掉门头“thebegining”的标牌，将店里挂着的海报、球员画像拿下装箱。 旧金山是餐厅之都，这里每天都有不同口味、风格的餐馆开张，相应的也就有餐馆关门歇业。 79年开始的经济衰退大潮，正不停拍打着湾区的每个街道每個餐馆，内特-瑟蒙德从70年代起就经营的thebegining也没能躲过这致命的浪潮。 在球场上，甘国阳的背身技术越发熟练，他能非常丝滑顺畅的运球面筐转背筐，运球，发力，转身，然后找到一个空间出手。 面对瑟蒙德的身高、体重和臂展，甘国阳不得不发挥自己年轻、灵活的特点，在吸收瑟蒙德的背身教学内容基础上，加入自己的理解。 相比瑟蒙德背身脚步的扎实、厚重，穿着avia860的甘国阳更加轻灵，他背身的步伐带着一种跃动感，前后左右的移动幅度更大，显得飘忽不定。 这让膝盖不太好的瑟蒙德，感到有一丝吃力，不过20年的经验不是白搭的，甘国阳依旧难以在他头上得分。 “一步，两步，往后，然后往右，我再往左，我要转身突内线了小心……” 甘国阳嘴里念念有词，实际上他的脚步和自己嘴里说的完全相反，他这是在给瑟蒙德造干扰呢。 说着转身向里突，结果他突然一个后撤，大跨步向外，跑到15尺的位置，来了一个面筐的跳投出手。 瑟蒙德没有跟上，球穿过篮网，命中！ “耶！球进了！” 进球后甘国阳握拳，庆祝自己面对瑟蒙德的得分。 而瑟蒙德叉着腰气喘吁吁，心里在骂娘，嘴上也骂道：“谁fxxking上次说要死在内线的，你就这么死在内线的？” 甘国阳笑了笑，说道：“打篮球不能死脑筋，既要强硬，也要灵活应对，是不是大内特？” 瑟蒙德揉了揉膝盖，他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这小子实力进步快的惊人，他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 感受着甘国阳的灵活和朝气，瑟蒙德知道，这就是年轻人，代表着新一代和篮球未来的方向。 这时有个工人过来，告诉瑟蒙德门头已经拆除，东西都收拾好装车了，要不要出发。 瑟蒙德点点头，给了工人一个地址，车子发动，离开了餐厅，里面变得空空如也。 望着自己曾经付出心血的地方，瑟蒙德有些慨叹，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有新的餐厅入驻，重新装修，开门营业。 “内特，以后你准备去哪儿？”甘国阳问道。 “我当然还是留在旧金山了，我讨厌俄亥俄的冬天。勇士队给了我一份社区联络员的工作，我以后经常要去奥克兰。” “那我还能找你打球嘛？” “外面有广阔的天地，旧金山、奥克兰有很多高手，学校、街头，那里是你真正施展才华的地方。当然，想找我也没问题，如果你想看nba比赛的话，我可以给你弄到门票。” 短短一周时间的相处，瑟蒙德很是喜欢这个充满活力和冲劲的年轻人——当然还有他带来的中国菜。 甘国阳点了点头，两人分别时，甘国阳向瑟蒙德表达了他的忧虑： “您的餐厅都倒闭了，我看我们的餐厅离倒闭也不会太远，生意越来越难做。” “我的begining关门，一半因为经济形势，还有一半原因是我有别的想法，我想休息。以后我还会开餐厅的。至于你们，你父亲的厨艺相当好，但田德隆区那块地方不适合做中产消费。你们要么换个地方，要么换个思路。总之，就像你跳出来远投一样，一定要灵活应对，不是吗？” 瑟蒙德的话给了甘国阳一些启发。 晚上回到甘家菜馆，大家一起吃晚饭，餐桌上的氛围有些凝重。 甘炳光告诉大伙，7月份餐厅的收入依旧是入不敷出，虽然外卖增加收入有所上涨，可堂食越发稀少。 算上租金和各项开销，依旧是亏本，并且下个月看不到任何好转的迹象。 “最近已经在联系买家把铺子盘出去了，等找到合适的买主，我们就要离开这里。有为，到时候我会为你介绍一份新工作，住的地方你也不用担心。就是委屈伱和国阳了。” 甘炳光开一家高级中餐厅的理想似乎就要破碎了，这让他看起来又苍老了几分。 甘有为表示并不后悔，况且他一技傍身，在旧金山不愁没饭吃。 而甘国阳心想，真的就没有办法了么？ 吃过晚饭，甘国辉找到甘国阳，道：“堂哥，后天我们就要去训练营了，我们要不要和cancer再打一场？” 甘国阳道：“为什么不等训练营结束回来了再打？那时候我们肯定有更大提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甘国辉道：“就怕等我们夏令营回来，饭店都没了。”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咱们这回就在田德隆区的球场打比赛，打我们甘家菜馆的名头，给我们餐厅做一波宣传，你觉得怎么样？” “宣传…怎么做宣传。” “打广告，还有在球衣上贴菜馆的招牌，还有，看球送优惠券。” “这主意能行么？你还不如让陈星让他老爸免了餐厅的租金算了。” “试过，别想了。死马当活马医吧。这家店，我爷爷投入了大量的心血，是他一辈子的理想。我不想看着店就这么倒闭了，总要试试的嘛。再说了，你不想和cancer再来一场吗？” 想到上次输给cancer后的不甘，甘国阳做梦都想一雪前耻。 再说，他也很想试验一下这一周的训练成果，看看实战效果怎么样。 “行，那让陈星安排吧，越快越好。” “没问题！对了，最近下午你都跑哪儿去了，你不会找女朋友了吧？” “找个鬼的女朋友，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上午我们碰个头，商量一下战术。” “你说，我们要不要给自己的球队取个名字？” “明天我们一起想想。” “他们叫cancer，我们叫chemotherapy（化疗）怎么样？” “……到时候一起商量吧，别瞎起名了。” 第十八章 枪炮玫瑰 甘国阳半夜被一阵跺脚声吵醒，他揉了揉眼睛看了下时间，凌晨两点。 这时，楼上又传来咚咚的跺脚声，隐隐还能听到吉他、架子鼓的声音。 “谢特！楼上在开演唱会吗？雷蒙那家伙不是说走了吗？” 甘国阳翻了个身，用枕头蒙上脑袋，可是噪音依旧，让他难以入眠。 他不得不起身，从餐厅后门出来，再上到二楼，用力锤门好一会儿，雷蒙才施施然将门打开。 一开门，甘国阳就听到吵闹的音乐声，还有人在地板上跺脚，就是这群家伙没错了。 “woh，贵客，你也要加入我们吗，甘？” “你看看都几点钟了，你们这是扰民！再说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住在这里？” “走了，也还能再回来，不是吗？抱歉，我忘记了，你这个年轻人每天都要早睡早起~朋友们，今天就到这里，结束，结束吧！” 里面那群朋克听到雷蒙的招呼，停下了手里的乐器，这群人倒是听劝，当然也可能是甘国阳2米的身高起到了震慑作用。 “明天我们在埃利斯大街社区中心有一场篮球比赛，你们要不要来看看？”甘国阳对雷蒙道。 雷蒙的眼神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甘国阳会邀请他看比赛，他眼珠子转了转，道：“看比赛？你们和谁？打湖人吗？” “当然不是，是和罗尚博球场的cancer，二番战。我们需要一些观众，你可以带你的朋友来，毕竟你们是老客户了。” “woh，谢谢你把我们当做你们的客户，伱们是一家不错的餐厅。” “但它现在很可能要倒闭了，我和我弟弟试着用篮球赛给它做一些宣传，希望你们能来。” 甘国阳动用自己仅有的人脉，为明天的比赛和宣传助助声势。 如果他能请动瑟蒙德当然更好，但两人毕竟只认识一个多礼拜，关系没到那个地步。 雷蒙却笑了，道：“用篮球赛给餐厅做宣传，难道你还指望那些打球的小鬼到中餐厅来吃饭？还是说，给打球的家伙们送外卖呢？” “死马当活马医了，我们会送一些优惠券。” “好吧，我一定会去的，我也真想看看你打球呢。” 两人说着，一个头发蓬蓬像刺猬的长脸年轻人凑过来，道：“为什么不试试让我们在餐厅里演出呢？那样的效果可比篮球赛有用，毕竟你们不能在餐厅打篮球，但客人可以在餐厅里听音乐。” 雷蒙介绍道：“这是杰弗瑞-伊斯贝尔，来自印第安纳，是個吉他手。” 伊斯贝尔接着道：“现在洛杉矶、萨克拉门托，还有旧金山的一些亚洲餐厅都这么做。黄夫人餐馆，还有贵宾花园，那个菲律宾老板对这些很热衷，效果不错的。我看你们这里也可以，不妨试一试。” 甘国阳看着这些散发着颓废气息的朋克音乐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们和中餐馆联系在一起。 不过伊斯贝尔没有胡说八道，在经济衰退的大背景下，各家餐厅都在尝试新玩意儿来吸引客户，促进消费。 在中产阶级退出城区前往卫星城的情况下，那些嬉皮士、叛逆的年轻人成了主要的消费群体。 让他们安安静静坐在中餐馆里吃一顿饭是天方夜谭，可如果有朋克乐队在让他们进来嗨起来，他们愿意为此付入场费和消费酒水。 甘国阳思考了一会儿，说回去会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并提醒他们明天一定要来看比赛。 ----------------- 2号周六下午，田德隆区埃利斯大街社区中心的露天篮球场，甘国阳三人和cancer的二番战，吸引了很多街头的篮球手和周围的街坊四邻、小朋友们过来观战。 这的确是甘家菜馆做一波宣传的机会，一个中华餐厅里出了一支了不起的华人篮球小队，是个吸引人的噱头。 篮球和足球这样的集体项目，都有着很深厚的社区基因，是真正的从人民中来，到人民中去的体育运动。 在美国，各式各样的篮球场、篮球馆遍布城市和乡村，街头篮球是比nba更为悠久的体育文化。 在球场上，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公司高管也好，建筑工人也罢，又或者像甘国阳这样是个高中生兼中餐厅外送员，一旦你上了球场，这些场外的东西都不重要，人们只在乎你能不能投篮命中，能否抢到篮板球，是否会做出漂亮的传球动作。 加利福尼亚是西海岸篮球氛围最浓厚的地区，人们崇敬那些街头的篮球英雄。 其中，北加州的街头篮球风格偏向于强硬、整体、求胜，其中以奥克兰为代表。 而南加州拥有更多的天赋，洛杉矶、圣迭戈，那里出了很多真正的天才。 旧金山的街头篮球氛围相对比较温和，cancer这样的球队已经是硬派，可是和奥克兰那些野蛮人比起来，他们算温柔的。 对于甘国阳三人的挑战，史蒂夫-拉文三人理所当然答应了下来，既然他们挑战在先还赢下了比赛，肯定要接受对手的复仇战。 为此他们推掉了一支奥克兰球队的比赛邀约。 观众中有不少流浪汉、嬉皮士和边缘群体，甘国阳看到了雷蒙，还有那个伊斯贝尔，他们果然来了。 “mygod，这是你们今天比赛要穿的球衣吗？” “没错，我弟弟设计的，他真他妈的是个天才。” 甘国辉为三人专门设计的一套运动衣——就是在他们三人的背心上缝上了甘家菜馆的招牌。 胸口是招牌，背后还给三人绣上了名字，都是甘国辉开洗衣店的老妈连夜给他们整上的。 甘国阳看着陈星的球衣，后面绣着“rose”，问道：“你不是叫tiny吗？怎么又罗斯了？” 陈星道：“tiny是我的绰号，rose是我的英文名……胖辉，下次能不能别穿成这样了，胸口印个菜馆，很丢脸的啊。” “我甘霖娘啊，要不是你爸坑我们，我用得着出这种招吗？好好打你的比赛，今天就算输，也不能输的太难看！” 甘国辉斗志满满，这一周他也没少锻炼，为了增强自己的体能，每天都出去跑步。 cancer依旧是怀特、皮特曼和拉文三人，卡普-拉文在场边观摩。 卡普对比赛并不抱什么期待，毕竟刚过去一周时间，能有什么改观呢？ 比赛开始，掷硬币，cancer队率先进攻。 拉文将球给到怀特，怀特一对一面对甘国阳。 “我猜你要左转身，是不是埃里克，来啊，左转身。” 甘国阳贴着怀特，用语言干扰着对手。 他知道，怀特的左手运球一般。 在这个位置接球，左转身是他的惯常动作。 被甘国阳这么一戳破，怀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做动作了。 陷入死球，只能将球传出来，最后逼迫拉文强行跳投出手不中。 甘国辉卡住位置，抢下篮板，出三分线，陈星接球假动作，持球突破。 拉文贴很紧，同时他嘴里提醒：“盯住阿甘！” 他知道陈星和甘国阳之间惯常的配合，怀特紧贴甘国阳。 没有机会，陈星运球绕了出来。 3v3，打配合的机会就那么一瞬间。 一旦错过，就要看球员一对一的单吃能力了。 怀特依旧对甘国阳进行3/4的绕前，阻止他接球。 但这时，甘国阳左脚跨出，卡在了怀特脚前面，锁住怀特。 接着突然转身向里，被卡了一下的怀特回追不及，陈星吊传到内线。 甘国阳接球轻松上篮得手，打进了第一球。 这是瑟蒙德教甘国阳破解绕前的小招数。 用卡脚的方式阻止对手回追，篮下就是一片空档。 “谢特，你耍花招。” “正常的招数而已，没有犯规。” 怀特感觉到甘国阳似乎有了一些变化，他的心中有些不安。 内线的对抗，既是技术和身体对抗，也是心理博弈。 怀特进攻被看穿，防守被戏耍，心理已经矮了一截。 场边卡普-拉文皱着眉，心想：“只一周时间，这家伙已经找到篮下对抗的窍门了？不太可能吧。” 怀特心中怀着和卡普类似的疑虑，上一场他明明基本功那么拙劣，这一场竟然开始会一些小动作了？ 巧合，一定是巧合。 cancer队的进攻，拉文运球强过陈星试图杀入篮下。 陈星手上有动作，他的防守比上次更为强硬。 场边的裁判没有响哨，街头的哨子没有那么紧。 更何况他们是主场作战。 拉文的上篮遭到了甘国阳的干扰，没有命中。 甘国辉再度奋力抓下篮板球，他肥壮的身躯还是有作用的。 球出三分线，甘国阳在刚刚同样的位置和怀特争夺。 依旧是3/4的绕前，甘国阳再度伸脚卡位。 怀特有所准备，在甘国阳转身的瞬间，加速贴了上去。 哪知道，甘国阳杀了个回马枪，没有转身切篮下，而是回身卡位，将怀特挡在了身后！ 这家伙是有后招的。 陈星一个吊传，甘国阳接球往里顶了一步。 怀特在失位的情况下根本禁不住这么一顶。 失去重心，眼看着甘国阳起跳，单手将球扣进了篮筐中！ “holly谢特……” 雷蒙还有他的朋友们都张大嘴巴，忍不住尖叫起来。 他们知道甘国阳篮球肯定打得不错，但没想到这么厉害。 这一扣把观众都给引爆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加入到围观行列。 在田德隆区如果有大量的人聚集，要么是发免费食物，要么是有朋克乐队的演唱会。 这次是因为有一个华人小子在打球，当真是史无前例。 卡普不停摸着下巴，嘟囔道：“这小子真的进步了，还是说他上次是伪装？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他正琢磨着，怀特在内线的进攻又被甘国阳给摁了下来。 怀特开场显然被打懵了，他的反应有些迟缓。 而甘国阳盖帽得手后跑到外围，接甘国辉的传球，零度角的中距离投篮得手！ 连中3球，cancer队叫了一个暂停，这么打下去就完蛋了。 暂停喝水时，雷蒙和伊斯贝尔挤过来，问道：“甘！甘！你们的球队叫什么名字？你太厉害了！” 甘国阳道：“我们还没有取名字，还要再想想。” 上午商量名字时，他们始终无法达成一致。 “你们需要一个响亮的名字。你们是甘家菜馆，叫gun（手枪）怎么样？” 甘国阳看着陈星背上绣的rose，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叫gun太普通太粗暴了，我觉得，不如叫gun-and-rose，你们觉得怎么样？” “枪炮玫瑰？”伊斯贝尔听到这个名字，挠了挠头，“我觉得这个名字还不错。” 第十九章 声明 在19世纪，旧金山堪称是罪恶之城，黄金带来的财富让罪恶在这里疯狂滋生。 在巴巴里海滩，赌场、妓院、酒馆、剧院鳞次栉比。 在唐人街，有中华饭店、寺庙、大烟馆，还有红楼里的亚洲妓女。 《太平洋新闻》在1852年曾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敢说自己从未向旧金山输送过一个妓女。” 离唐人街不远的田德隆区，长久以来都是旧金山犯罪率最高，最为肮脏混乱的区域。 这个市中心的地块始终保持着肮脏但富有性格的特色，无家可归者、毒品贸易、卖y、脱衣舞俱乐部是这里常见的标签。 同时这里也是非主流艺术文化和边缘群体聚集的避难所，绿日、死去的肯尼迪等乐队在这里录制唱片。 越战时期，大量老挝、越南、柬埔寨的移民涌入这里，又让田德隆区有了“小西贡”的别称。 不管黑色、冰冷的现实描绘，还是浪漫主义色彩的传奇，华人在这些叙述中却始终扮演着不太光彩的角色。 中华餐厅、鸦片、小脚妓女，还有戴着眼镜的书虫，差不多就能填满美国人对华人的全部想象。 就像好莱坞电影里总是面色枯槁，穿着马褂戴着瓜皮帽，拖着难看鼠尾辫一脸麻木的清朝老人。 而一支华人篮球队，在旧金山能击败一支知名的街头球队，在田德隆区的街坊们看来不啻于印第安人拿下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可是甘国阳做到了，在8月2号下午的比赛中，他统治了对手。 虽然cancer做出了顽强的抵抗，他们一度将比分追到5:6。 可是他们的核心怀特在和甘国阳的对抗中完全落入了下风。 他几乎无法得分，同时也无法防御甘国阳在低位的一对一单吃。 当甘国阳掌握了低位要位的技术细节后，在校队打小前锋的怀特被生吞活剥。 甚至犯规都无法阻止甘国阳在篮下得分，裁判的哨音只会成为引领观众们欢呼的号角。 更不用说当越打越顺的时候，甘国阳还有一手不华丽但冷静的传球，助攻陈星和甘国辉，让cancer的包夹起不到作用。 这辆家伙也是争气，抓住了三次出手机会全都打进，没有浪费甘国阳的传球。 显然在输掉上一场比赛后，他们也无时无刻不想着复仇。 适当的仇恨，是激励人前进最好的烈酒。 史蒂夫-拉文、怀特和皮特曼没想到仅仅一个星期后，双方的赛场表现就出现了反转。 抛开场地、士气的作用，甘国阳的进步无疑是最直接的原因。 “他的进步快的吓人，爸爸，有人能在一个礼拜的时间里，学会那些东西吗？”拉文在比赛结束后问自己的父亲。 卡普的脑子里掠过几個名字，不过这些天才们似乎也无法在一周时间里取得这么大的进步。 “或许他上一场比赛隐藏了自己，又或者…他有别的什么原因发挥不佳。也许我该抽时间去他家的餐厅坐坐。别灰心史蒂夫，这个世界总是有很多怪物，尤其在篮球场上。” 卡普一边为甘国阳的进步找借口，一边安慰儿子。 而甘国阳已经在人群的簇拥下离开了球场，带着一群人到了甘家菜馆。 甘有堂和甘炳光被吓了一跳，以为盲流们来打劫了，吓得差点拿起电话拨911。 弄清楚状况后，才知道孙子他们竟然赢球了，为田德隆区争了光。 雷蒙、伊斯贝尔和他的朋友们顺势带着乐器下来，要在餐厅里搞一个小型朋克演唱会，免费演出，但禁止带酒水饮料。 一时间原本冷冷清清的甘家菜馆变得闹哄哄一片，甘炳光和甘有堂差点控制不住局面。 还好他们坚守住了柜台，没有让庆祝演变成一场浑水摸鱼的洗劫。 胜利狂欢的结果是： 甘家菜馆积存的酒水销售一空不得不去附近超市采买，蒸汽台上的小菜很受欢迎但有不少被人吃了也没付钱，甘有为在后厨体验了一把超负荷工作，不过满面红光的他为儿子感到骄傲并不觉得辛苦，以及餐厅原本还算干净的厕所，被糟蹋成了西海岸最脏乱差的排泄物聚集地。 盘账的时候甘炳光发现，餐厅一晚上的营业额，超过了整个7月份，这让甘家菜馆看到了出路。 虽然这样的营业模式背离了初衷，可当下的环境和经济形势，生存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作为出主意和打赢球赛的功臣，甘国阳和甘国辉却受到了不同的待遇。 甘国阳被要求早点休息，明天早起前往夏令营。 而甘国辉的任务是打扫厕所，这是一个比赢下今天比赛还要艰巨的考验。 甘国辉对此不服，甘有堂说：“国阳才是真正的希望，你就是陪跑啦。让他扫厕所，不可以！你忍一忍吃点苦吧，辉仔。” 好在甘有为炖了一锅黄豆猪尾煲给甘国辉做夜宵，稍稍抚慰了一下他被熏臭的灵魂。 3号周日早上，卡普-拉文按照卡片上的地址，开着他的凯迪拉克来到甘家菜馆，他想找甘国阳谈谈。 在得知甘国阳和甘国辉要前往核桃溪参加阿洛克篮球夏令营，他提出可以开车送他们去目的地。 从旧金山到核桃溪大约40公里的距离，开车只要半个小时，而坐公交车和轻轨需要在奥克兰转车，至少一个小时。 便车不搭白不搭，甘国阳和甘国辉将行李放上了后备箱，甘国阳个子太高，坐在副驾驶要将椅子往后调很长一段距离。 甘国辉昨晚掏厕所掏得太晚没有睡好，在后座很快就睡着了。 卡普边开车边和甘国阳聊起了关于篮球的很多事。 卡普没有刺探甘国阳的隐私，他只是询问他对未来的一些想法。 当听到甘国阳说他未来想打nba时，卡普的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 如果没有昨天那场比赛，卡普可能会笑着摇摇头，觉得这又是一个孩子在做梦。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卡普认为这是一个值得认真对待的事。 “如果你真的想进nba，那你必须在未来两到三年时间，有一个良好的规划。一所好的高中，一所适合你的篮球大学，是你的必经之路。我或许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卡普说的没错，对一个16岁的孩子来说，这种指引很重要。 但甘国阳的心智并非16岁，他反问道：“您为什么要帮我呢？我们非亲非故。” 卡普笑了笑，他知道甘国阳要问这样的问题，回道：“如果我说我只是爱惜人才，不求任何回报，你一定会觉得我很虚伪。我从74年开始就在推动一项写作计划，是关于旧金山湾区的一系列故事。我第一次在球场见到你，就认为你是个很好的题材……原谅我的用词有些冒昧，但是你的身份…” “是的我知道，我是个华人。没有华人在打职业篮球。” “没错。不过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有个日本人短暂的打过nba，那是1947年的事了。他叫三阪亘，是ncaa犹他大学的球员，和球队一起拿到了1944年的ncaa冠军和1947年的nit冠军。在nba，那时候还叫baa的纽约尼克斯，他只打了三场比赛。不过他的名字永远留在了篮球史册上，因为他是第一个踏上职业篮球地板的亚裔。” 甘国阳明白卡普的意思，如果他能成为第一个打职业篮球的华裔，不管打得如何，都将在历史上留下一笔，并成为卡普值得书写的故事。 甘国阳说道：“谢谢你卡普先生，不过我想声明，首先我尊重每一个奋力拼搏的篮球运动员，但请永远不要拿日本人和我做比较。其次，我会在历史上留下一笔，但绝不是因为我的肤色和身份，而是我在球场上的成就。最后，您能不能开慢点，我有点想吐……” 第二十章 想打你很久了 到达核桃溪的目的地时，甘国阳下车还是吐了一地。 这个身体显然没有适应坐汽车，略微的颠簸和汽油味，让他的胃部翻江倒海。 甘国辉拍着甘国阳的背给他递水，道：“堂哥，你怎么还晕车啊。” 甘国阳道：“废话，在国内从来没坐过小汽车，我受不了这汽油味…呕…” 来到美国这样汽车轮子上的国家，甘国阳必须要尽快适应坐车才行。 卡普-拉文送佛送到西，带着两人去了体育馆报到处，见到了夏令营的创始人弗兰克-阿洛克。 在旧金山地区从事篮球教学活动，不可能不认识卡普-拉文，阿洛克对拉文亲自到来感到有些惊讶。 得知卡普是送两个华人少年参加训练营的，阿洛克问道：“中国人？他们是你的…朋友的孩子？” 卡普摇头，道：“不是，他们最近在旧金山的街头打出了一些名堂，特别是那个高个子，值的观察。” 卡普指的是甘国阳，阿洛克瞄了一眼，道：“体型很棒，不过如果他要走专业道路的话，我们这里或许不是最好的选择。” 阿洛克的意思并不是他们的夏令营不专业，而是选择参加这类夏令营的，主要以篮球爱好者为主。 像核桃溪这样的大城市周边卫星城，是中产阶级聚居区，来这个夏令营的多半是十二三岁白人中产的孩子。 篮球运动对这些孩子而言更多是一种课余爱好，不会有人想着未来能打职业篮球。 真正有天赋的都在篮球名校呆着，夏天要么参加退役职业球员举办的提高训练营，要么为了钱去打一些业余联赛，谁会来这种白人篮球少年班呢。 卡普道：“这小子情况比较特殊，他从中国来的，接触篮球的时间好像不长，但他很有天分。总之，请你多关照关照他。如果你有什么需要，也尽可以和我开口。” 面对卡普抛出的人情，阿洛克忙道：“没问题，对于篮球人才我们都会好好珍惜。我们夏令营里有個教练，他的水平相当不错，我会请他专门指点这位小伙计的。不过…他个人生活上有一些困难，他需要一份教练工作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卡普明白阿洛克的意思，道：“我明白，我会试着给他争取一份教练工作的面试，如果他水平足够的话，我想应该不是问题。”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他是我在诺特丹大学的篮球助教，他很有才华…不过，你知道的，有才华的人在生活规划上总是粗心了一些。” “生活就是这样，不会十全十美。”卡普说话时，看着不远处正在专心进行运球训练的甘国阳，“这家伙交给你了，相信你的专业性，阿洛克教授。” ----------------- excelinbasketball夏令营提供饮食和住宿，训练时间一共十天，从这个角度来说，150美元的价格还是公道的。 甘国阳两人被安排住在了康科德高中的学生宿舍里，吃饭也在学校的食堂，训练的地方则在相距两个街区的copa体育中心。 3号这天熟悉了一下环境，安顿好住宿，给菜馆打了电话报平安，两人带着兴奋的心情早早入睡。 4号早上，两人七点起床，八点抵达体育中心，八点半第一堂训练课，大家伙都准时到齐。 二十多号十几岁的少年，甘国阳和甘国辉并非仅有的亚裔，加上他俩有五个黄色面孔。 不过里面一个黑色面孔都没有，完全没有黑人小孩参加这样的夏令营。 甘国阳的身高在其中显得鹤立鸡群，大部分孩子身高都在6尺以下，有些看起来刚发育，瘦弱的像根豆芽菜。 教练没来进行热身时，甘国阳就用几个滑翔扣篮，让那些小屁孩张大了嘴巴，心想这就是和我们一起训练的人吗？ 弗兰克-阿洛克和鲍比-贝尔曼穿着白色的运动polo衫和短裤来到体育馆，正好看到甘国阳在表演他的单臂滑翔扣篮。 阿洛克对贝尔曼道：“鲍比，就是那个小子，卡普要关照的人，他就交给你了。” “sunny-gump，不错，他倒是有点背景，难怪那么嚣张。” “嚣张？你们之前认识？” “哦不，没什么，我只是感觉而已。” 贝尔曼掏出哨子，用力吹响，哨声响彻了体育馆，所有人都转过头，朝这边看过来。 “早上好，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你们的篮球夏令营已经开始了，我给你们他妈的10秒钟时间在这条线排成一排，否则做好折返跑20次的准备！” 贝尔曼的喊声比他的哨声还要刺耳，然后开始“10、9、8……”倒数，大伙儿立刻一窝蜂过来列队。 阿洛克道：“鲍比，这是少年夏令营，其实不用这么…这么苛刻的…” “3、2、1…你看他们排好队了。越是小的孩子越需要严格管教，和管牲口一样。” “但那样会导致家长们的投诉，还是温柔一点鲍比。” “这已经是最温柔的我了…好吧，伱来和他们讲解训练的内容吧。” 阿洛克向夏令营的孩子们进行了开营说明，包括时间，训练课程，课余活动，食宿情况等等。 十天的夏令营课程，包括投篮、运球、篮板球、跑位、防守、传球、进攻动作、3v3、速度与敏捷以及全场5v5对抗。 “今天是训练营的第一课，内容是投篮。我们先上15分钟的理论课，然后开始进行练习。” 第一堂是最基本的投篮课，甘国阳并没有因为自己投篮精准而洋洋自得，不听教练的讲解。 相反他很是谦虚，15分钟的理论课程听的异常认真，然后开始在实操课上大杀特杀…… 实操课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阿洛克叉着腰看着甘国阳，问贝尔曼：“这小子有投丢过吗？” “两个。” “只投丢了两个？” “有两个球擦到篮筐了。” “……这家伙确实不太适合我们这个夏令营，不过他听的、练的都很认真。我们确实该给他一些更专业的调教。” “交给我吧，很有趣的家伙，希望他不要只有个空架子而已。” 训练从八点半持续到下午两点半，中午有一个半小时的午餐和休息时间。 两点半训练结束后，成员们可以自由活动，可以留在训练馆继续训练，或者参加夏令营的其他有趣项目。 甘国阳对其他东西都没有兴趣，精力充沛的他继续留在球馆进行投篮练习，今天的课堂他还是很有收获的。 虽然他自带极高的投篮天赋，但投篮的技艺是精益求精，永无止境的，没有任何人投篮能做到完美，只能不断接近完美。 训练馆逐渐只剩下他一个人，甘国辉都撤了，和新认识的朋友去玩电动，夏令营活动中心有一台pac-man街机。 半场洒满了甘国阳的汗水，他一次又一次不停出手，为的是形成最深刻的肌肉记忆。 贝尔曼像幽灵一样出现在篮下，把甘国阳吓了一跳，他停下动作看着贝尔曼，道：“你是来帮我捡球的吗？如果是，我的效率会更高。” “不，我是来给你制造一些障碍的。对着空气投篮，你未来的理想是玩投篮机吗？” 贝尔曼身高大约185，这个高度一对一防守的话，对甘国阳很难造成什么影响。 不过当贝尔曼从背后拿出一根一米多长的泡沫板的时候，甘国阳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之后几天时间里，每次训练课结束后，贝尔曼都会留在训练馆陪甘国阳加练，开小灶。 早先在电话里互喷的两人，对对方的看法都有了改观。 贝尔曼本以为甘国阳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中二少年，经过几天时间的训练，他感受到了甘国阳身上满溢的天赋，以及对篮球满满的热情。 而甘国阳也从贝尔曼这里得到了相当专业的指导，这家伙简直是个篮球百科全书，每一种技术的细节，每一种战术的内容，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并总能想出一些新花样来帮助甘国阳进行练习。 当然，他嘴巴一直都很臭，无时无刻不在对训练者进行人身攻击。 甘国阳相当于花了150美元的钱，附赠了一个价值1000美元的篮球私教，外加一门脏话速成课。 令他奇怪的是，为什么这样一个优秀全能的教练，却窝在加州一个小城夏令营里做助教呢？ 在训练课程的第九天，倒数第二天，速度与敏捷的课程结束后，贝尔曼却没有出现在训练馆中。 甘国阳独自一人完成加练，但他没有练太久，没有贝尔曼在一旁大吼大叫阴阳怪气，真觉得有些不习惯。 而在回宿舍的路上，他却见到贝尔曼满身酒气的倒在楼梯间，嘴里说着胡话，还问甘国阳要不要来一杯。 原来他是去喝酒了，而且喝得酩酊大醉。 甘国阳二话没说，将贝尔曼扛在肩膀上，把他送回宿舍。 一路上贝尔曼不停叫骂着：“放我下来！你这个小屁精！” “你疯了吗？你这个白痴…我要把你脑袋拧下来当屎盆子！” “你这个小畜生，你这个鸟人！” 甘国阳给了他一个嘴巴子，安静了。 第二天一早，贝尔曼敲开了甘国阳宿舍的门，他对甘国阳道：“抱歉，我昨天失态了。” “没事，那一巴掌我打得很爽，我想打你很久了。” “……今天我也没办法陪你加练了，我要去面试一个高中教练的职位。” “哇哦，恭喜你贝尔曼先生，你的篮球事业有了重大进展。” “嘿，甘，你还没有加入高中校队是吗？如果我面试成功，你愿不愿意加入我的球队？” “不愿意。” “为什么？” “我要把天赋留在唐人街。” 第二十一章 面纱 上午从康德科高中离开，贝尔曼驱车前往湾区西南部的小城帕罗奥图，他今天要去帕罗奥图高中面试篮球队主教练的职务。 他将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换了一套像样的西服，一路上他不停照着车镜，给脸上擦一点面霜来掩盖昨晚大醉后的颓唐。 帕罗奥图高中主教练的职位对他而言是个机会，一个翻身的机会。 35岁之前的贝尔曼可谓顺风顺水，他圣母大学毕业后留在学校篮球队担任助教，同时修习社会学研究生学位。 研究生毕业那一年他和相恋多年的女友结婚，并很快拥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他对篮球充满了热情，并且在助教位置上不断提升自己，他的目标是在35岁之前成为ncaa一级球队的主教练。 但1977年他被卷入了一桩赌球案件，这件事被ncaa迅速压制而没有发酵，但贝尔曼因此丢掉了工作。 虽然事后调查证明他是清白的，可他的工作岗位已经被人取代，无法再恢复。 紧跟着他和妻子出现婚姻危机，两人于1979年离异，女儿跟着妻子去了新泽西。 在此期间他染上了酗酒的毛病，每周要去互助会报到进行戒酒治疗，但没有什么效果。 今年春天他突然接到曾经的队员、学弟弗兰克-阿洛克的邀请，让他来旧金山，说要开设一个长期的篮球训练营，需要找专业教练来帮忙。 经济形势下滑，找不到出路的贝尔曼便来到了加州，那个年代有很多中部地区的人前往西海岸做加州梦——雷蒙的朋友伊斯贝尔也是其中之一，他后来和罗斯一道创立了“枪花乐队”。 以贝尔曼的能力，夏令营完全是大材小用，而且他又脾气暴躁，在球场上出口成脏，少不得被客户投诉。 所以，去从事一项专职的球队教练工作，才是他最好的出路。 帕罗奥图高中是湾区知名的私立学校，环境优美，教学环境和生源质量都很不错。 能在这儿工作，绝对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抵达这所高中时，校园内白色与绿色的地中海清新风格，已经让贝尔曼昏沉的脑子清醒很多。 而面试也进行的相当顺利，贝尔曼过去的履历以及专业知识，担任一所普通高中篮球队教练绰绰有余。 又因为面试是卡普-拉文介绍的，所以校方已经有了录取他的意思，不过程序上还需要再面试一下其他人，走個流程。 面试结束后，贝尔曼希望能抽时间来学校看看篮球队训练的情况。 体育系主任表示，今天球队正好在进行夏训，可以参观。 于是贝尔曼去了学校体育馆，站在场边近距离观摩帕罗奥图维京人的训练过程。 维京人在加州地区算不上什么强队，球员的水平自然马马虎虎。 看了二十多分钟，只有一个叫迪彭布罗克的白人后卫给贝尔曼留下了一些印象。 其他都是很平庸的普通球员，都没有办法拿到大学的篮球奖学金。 在看着这些球员时，贝尔曼脑海里不断想起两个人： 一个是自己在圣母大学时自己的队员，比尔-兰比尔。 这家伙是个浪费天赋的狗屎花花公子，在大学虚度胡作非为，毕业跑去欧洲打秋风，最近才回美国去了nba。 在骑士这个烂队找了一分中锋工作，做一个防守蓝领，而以他的天赋，好好努力是可以成为全明星的。 1977年贝尔曼因故离开圣母大学后，就没有人在他耳边咆哮，对他多加管束了。 另一个就是甘国阳，他身上有一种令人迷惑的潜力，仿佛黑洞一般，深不见底，不断地吸引着你。 夏令营10天时间，贝尔曼感觉他几乎每天都在进步，他又像一张不可思议的白纸，你可以任意涂抹。 但事实上，他已经丰富多彩，或许这张白纸实在是太大了。 不知道今天在结课的5v5对抗中他能打出什么样的表现。 带着满腹的心事，贝尔曼结束了自己的面试之旅，校方表示经研究后会慎重考虑，而私下里校体育主任说如果没什么问题，他下星期开学就能来上任了。 中午在帕罗奥图吃了简餐，下午贝尔曼回到了核桃溪，copa体育中心里空荡荡，只有保洁人员在拖着地板。 去办公室见到阿洛克，他询问贝尔曼面试的情况，贝尔曼说很好，大概率能入职。 阿洛克很为这位曾经的助教高兴，虽然他嘴臭脾气大，但他真的是个好教练，在夏令营真的被埋没了。 而且，夏令营第一年，阿洛克要为自己的口碑考虑一下，不能再有投诉了。 贝尔曼则问起最后一天5v5对抗赛的事，阿洛克挑了挑眉，道：“你是关心阿甘的表现吧？” “当然，别卖关子了，他拿了多少分？” “很遗憾，阿甘在上午的对抗赛里，一分都没有拿。” “一分都没有拿？他得了0分？你在开玩笑，怎么会。这头猪，就是乱扔也该扔进去一个。” 阿洛克笑了笑，道：“因为他一个也没有扔，他是故意没有出手的，别人和他差距太大了。” “故意不出手？这个装模作样的狗崽子，那…那他的球队赢下比赛了吗？” “当然，赢了。他只是不得分，但抢了44个篮板球，还给了对方12个封盖。事实上他还是放水了，不然比赛根本进行不下去，对手没法进攻。我早说了，他不属于这里，大家都是来玩，来体验的，这家伙是动真格的。” “……他娘的，上一个能这样做的人是谁？你说是谁？” “上一个？比尔-拉塞尔，据说他在凯尔特人参加训练的时候，如果好好防，队内对抗赛都进行不下去。不过我觉得，这小子没有拉塞尔那么好的弹跳和爆发，但他比拉塞尔还要狡猾，并善于操纵队友和对手的心理。他才十六岁，天呐，我甚至感觉，在场边做裁判的我都被他支配了。” 阿洛克的话听起来不可思议，往甘国阳身上又笼罩上了一层更为神秘、诱人的面纱。 贝尔曼咬着手指，他很想知道这家伙未来到底会成长成什么样子。 第二十二章 华人与篮球 甘国阳和甘国辉结束了10天的篮球夏令营，收获还是很大的。 10天时间，基本覆盖了篮球技术的方方面面，为甘国阳来了一次全面的补课。 加上有贝尔曼的小灶，甘国阳的篮球技术基础得到了夯实。 之前他一直打街头3v3，3v3对技战术的要求是相对单调的。 到了真正的5v5对抗赛，对一个球员会提出更加全面的要求。 这次训练营，甘国阳的目的达到了，150美元没有白花，总体满意。 唯一不足之处，就是同营的队友水平实在次了一些，他们都只算爱好者。 甘国阳的很多技术没有在赛场上验证的机会，结课的5v5对抗他稍稍发力，对手就倒下了。 想来也很正常，一群13、14岁，身高不到180的篮球爱好者，面对一个16岁身高两米多，全面而强大的中锋，的确是没法打。 两人下午回到甘家菜馆，发现这里已经大变样。 之前放置在大厅摆菜的蒸汽台被拆掉，换成了一个木制平台。 店里增加了音响、话筒和激光镭射灯，原来放置关公像的地方增加了一面酒柜，大量酒水整齐摆放，哪里还有之前中餐厅的样子。 甘国阳差点以为餐厅是不是倒闭换东家重新装修了，出门瞄了一眼牌子，还是甘家菜馆没有变。 看样子甘炳光和甘有堂彻底接受了乐队驻场演出的模式，以此来吸引旧金山数量庞大的音乐爱好者和边缘群体。 他们还打开思路，雇了两个漂亮华裔姑娘做服务员，并在后厨增加了一个洗碗工。 甘国阳从此不用再送外卖，他的任务是专心上学打球，因为他的存在，甘家菜馆在华人圈中开始有了名气。 大家都会说，“就是那個篮球小子家的餐厅，他们在比赛里赢了旧金山街头的头号球队。” 在任何社会，名气往往伴随着财富和地位，难怪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 16岁的甘国阳在街头打出了名气，因此想要为他的篮球之路提供助力的，可不止卡普-拉文一个。 15号这天，甘家菜馆的房东陈耀明，带着儿子陈星，以及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登门拜访。 陈耀明一改当初讨要房租时趾高气扬的嚣张模样，笑呵呵的对着甘炳光敬茶倒水，说现在甘家菜馆做的好，有地段一半的功劳。 甘炳光懒得搭理陈耀明，不过那老头却有来头，他是旧金山中华侨民奋进基金会的副主席黄邵华。 华人在旧金山有上百年的移民历史，太平洋铁路就是用华人的血肉铺设出来的。 为了在遥远的异国他乡生存，华人们都抱团取暖，大大小小的商会、帮派因此成立。 随着时代的发展，它们中有些逐渐消亡，有些则正规化、金融化，中华侨民奋进会是旧金山最大的华人基金会之一。 甘炳光一家当初移民来美国，就得到过奋进会的资助，他开餐馆也得到了奋进会的支持。 黄邵华此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出资赞助甘国阳打球，他的衣食住行，以及训练、上学的各项费用，将由基金会全包。 还说以后会多领人到甘家菜馆消费，听说这里有位厨子厨艺很高超。 黄邵华如此慷慨，当然是有条件的，那就是甘国阳要代表唐人街北侨中学篮球队参加明年的cif大赛。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只要你帮助北侨中学打加州赛，为我们华人争光，以后你上大学的费用我一样可以全包！” 甘国阳问道：“那我要是争不了光呢？” 黄邵华笑道：“那天你和cancer的比赛我看了，整个旧金山比你强的高中生，我看没几个。有你在，最起码我们新球队的成绩，不会太难看。” “北侨中学以前有篮球队，但战绩太差解散了。今年cif有扩张计划，将增加入围球队数量，我们有机会打出一些名堂来。你可来的正好啊，是我们篮球队急需的人才。” “小伙子，我知道你很有才能，最近会有不少高中上门找你。我实话实话，北侨中学篮球资源很薄弱，体育氛围也不浓厚，不是一个适合发展的地方。但我会尽可能给你最优厚的条件，给你最大的支持！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开学前给我答案。” 黄邵华一把年纪，脸上已经长出了老人斑，但面对甘国阳这个小辈，说话还是非常尊重和诚恳，也没有搞道德绑架，非要甘国阳加入华人学校的球队。 甘国阳道：“黄老先生，不用等到开学前了，我现在就能给你答案。我爸已经给我办好了北侨中学的入学手续，我肯定会加入北侨中学篮球队的。” 听到甘国阳这么说，黄邵华很是激动，笑得合不拢嘴，嘴里不停说：“我们以后也有个体育明星了，哈哈，我们也有体育明星了！” 随后黄邵华决定，明天晚上在甘家菜馆设宴，请北侨学校的董事会、老师，还有基金会的重要成员，唐人街有名望的人，一起来恭祝甘国阳加入北侨中学篮球队。 这种非常中国式的庆祝方法，弄得甘国阳受宠若惊，自己不过是一个高中生，什么名堂都没打出来，值得这样大张旗鼓吗？ 陈耀明见甘国阳疑惑，道：“年轻人，这伱就不懂了吧？我和黄老先生一样都祖籍东莞，东莞人对篮球的热情，在全中国来说都是独一份的。” “1949年，那年我9岁，当时我和父母在广州。全广东解放，政府在广州文化公园灯光球场每晚组织篮球赛。哇塞，从北方来的解放军组成的篮球队，各个人高马大，我们广东的球队打不过他们啊。” “然后呢，一支东莞的球队叫华青队主动请缨，要和北方的队伍较量较量。广州的领导还看不上他们，不给他们登场，他们就死缠烂打，抓住一个球队缺席的机会，先把中南军区的球队干下了马。接着，什么广州市政府代表队，bj卫戍部队代表队，统统不是我们的对手！” “哈哈，一连赢了十几二十场啊，把广州灯光球场打成了东莞队的主场。那种气氛，那种骄傲感，三十年过去了，我还记忆犹新啊。” 陈耀明说起篮球往事，原本有些猥琐的面容，一时间竟也闪耀出光芒来。 一旁的陈星却托着下巴满脸无奈，显然这故事陈耀明不知说过多少回了。 黄邵华道：“40、50年代的时候，旧金山出过一个有名的华裔篮球运动员，叫黄显护。他个子虽然不高，但打球很厉害，投篮很准的。46年的时候，我们组织了一支华裔明星篮球队，他领头，连续两次击败美国球队。哇，当时我们这些华人别提有多骄傲了。” “黄显护还是第一个在麦迪逊花园广场打球的华裔，他为旧金山大学打过球，他的投篮命中率有60%！对了，他和那个卡普-拉文是大学的队友，卡普对你的评价很高。” “不过后来呢，篮球场上黑人越来越多，你看看街头到处都是那些黑人在打球，越来越少华人孩子去打球。大家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做医生，做律师，没有人想孩子做运动员。” “美国是一个体育大国，各个地方对体育运动看的非常重，尤其是篮球这种集体项目，关系到地方族群的荣耀，怎么重视都不为过的。” 在很多美国人看来，nba不过是一个水平比较高的职业联赛，看球就是图个乐。 而当地篮球队和大学篮球队有着更为崇高的地位，是值得付出一切去支持的。 全美有奈史密斯篮球名人堂，在地方，在各个高中、大学，都有自己的篮球名人堂，来传承他们独一无二的历史，让后来人去纪念，去追赶，去奋斗。 甘国阳明白了其中的深意，知道自己肩上有了担子，不过他并不畏惧。 “对了黄老先生，黄显护和您同姓，你们是什么关系？” “显护是我的侄子，他的第一个篮球就是我送给他的。” 甘国阳又转向陈耀明，道：“陈先生，黄老先生都那么慷慨了，你这么喜欢篮球，不表示表示？” “表示？表示什么？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能不能把甘家菜馆的房租给减免一下，租金有点贵了啊。” 第二十三章 Clepsydra 甘国阳给陈耀明来了个突然袭击，他刚穿越来那天，陈耀明在店里的嘴脸他记忆犹新。 当着黄邵华的面，陈耀明不好拒绝，只能咬咬牙，给甘家菜馆的租金打了个七折。 看得出来，陈耀明确实是喜欢篮球的，不然不会送陈星去参加篮球夏令营。 按黄老先生所言，隔天在甘家菜馆摆酒宴请诸方，菜馆的经营走上了正轨。 令人意外的是，在宴席上最出风头的并非甘国阳，而是主厨甘有为。 黄老先生大摆宴席，终于给了他大展身手的机会，几道主菜八宝葫芦鸭、宝塔肉、文思豆腐、灌汤黄鱼，道道都是顶级，一出手便镇住了一帮许久没见识过正宗中华美食的华裔和几个美国佬。 原来中餐不只是酸甜口的咕咾肉、便宜的扬州炒饭和各色炒杂碎，正儿八经的做是真的博大精深。 经此一战，甘有为和甘家菜馆都打出了名声，以后生意是不用愁了。 到了8月17号这天，加州的高中进入开学季，甘国阳在旧金山北侨中学延续他的高中生涯。 北侨中学位于唐人街沙加缅度街，是一所始建于1921年的华侨学校，有小学部、初中部和高中部，今年正好成立60周年。 学校在建筑形制上极具中国风格，进大门迎面就是白墙绿瓦红柱的古式二层阁楼，墙壁上刻着“华埠福荫堂”五个大字，在正门上则挂着“北侨学校”的牌匾。 开学第一天，甘国阳就成了全校瞩目的明星人物，他这个身高想不引人瞩目都难。 北侨中学虽然是华侨学校，也有其他族裔的学生在这里就读，部分是越南、蒙古、日本这样的亚裔，还有少部分黑人学生，白人学生一個都没有。 甘国阳来到班级后都不用自我介绍，同学、老师全都认识他，他第一次体会到做名人的滋味。 学校的教学内容是中英双语，从小学到高中必修的一门课就是中文课，采用的是暨南大学编写的海外中文教学教材。 甘国阳毕竟是985的大学生，美国高四的课程对他而言除了有些陌生，外加语言有些许障碍之外，总体还是相当轻松的。 从老师到校长对他都很友好，下课期间不时有其他班的学生过来刺探一下关于他的情报，好像某些言情偶像剧里，女生结伴去别的班看校草一样。 等到放学时，甘国阳打开自己的储物柜，竟然收到好几封信件，其中一封还是用唇印做的封口…… 经过60、70年代女性解放运动，到80年代女孩们已经相当主动和开放，女追男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华人姑娘也是如此。 不过甘国阳对这些小女生没什么兴趣，他将信收进书包带走，却从来都没有拆开过。 他心里只想着今天的篮球队训练。 因为唐人街内寸土寸金，北侨学校只占据了有限的一块地建校舍，不可能再有空间建体育馆，所以篮球队训练和比赛的场所位于相隔四个街区的唐人街ymca基督教青年会体育中心。 ymca这个组织和篮球的渊源极深，奈史密斯博士就是在春田的基督教青年会任职期间发明了篮球，早期很多篮球比赛都是ymca组织的。 唐人街这家ymca体育中心历史悠久，虽然设施有些陈旧，但胜在全面，有球场、泳池、健身房，还有一个武术道场。 民国武术大师孙禄堂的弟子陈微明开创的致柔拳社曾在这里设旧金山分馆，据说在60年代他们卷入了李小龙和黄泽民之间的私斗，而这场迷一样的比武结果到底如何至今都有争议。 这些是陈星在去体育中心的路上和甘国阳说的，甘国阳只当听了些奇闻异事，他更加关心的是队友是谁，以及教练是谁。 对了，甘国阳已经知道了两个队友，那就是陈星和甘国辉。 想到有这两个人做队友，甘国阳不禁对球队的前途和战绩感到担心起来。 至于教练是谁，陈星说他也不知道，可能是学校的体育老师或者体育主任。 到了体育中心时，篮球场里里外外已经围了不少人，竟然都是来看甘国阳打球的北侨学校学生。 他们都想来见识一下，这个旧金山的华人篮球明星到底是什么水平，有几斤几两。 甘国阳倒是不怯场，正好热热身，换好训练服上场后，开场就来了个轻巧的扣篮，引得场边不论男女生都一片尖叫。 这个时代电视直播和录像都没有普及，网络更是没影的事，很多人看球都只能去现场观看。 像这种高中生篮球队，有一个能扣篮的，当真是百里挑一的明星。 甘国阳的扣篮姿势本来就很舒展和优美，而力量上的强劲，让他的扣篮看起来既轻松又有力，有一种从容不迫的美感。 不像有些球员虽然跳得高，可是扣篮僵硬，只会双手不会单手，姿势过于单调，而且动不动要拽筐维持平衡。 一连来了几个扣篮，不仅场边的学生观众们目不转睛，就连他的队友们也不热身了，就把场地空出来供甘国阳表演。 就在甘国阳完成一个自抛自扣，让现场达到一个小高潮时，一声尖利的哨响打破了这热烈的氛围。 “所有和篮球队无关的人，全都给我滚出去！立刻，马上，捂住你们的屁股，头也不回的给我离开！滚！” 随着一声“getout”的爆喝，学生们立刻作鸟兽散，顷刻间篮球馆里只剩下篮球队的十一名队员了。 甘国阳注意到，吹哨子赶人的不是别人，竟是鲍比-贝尔曼。 “贝尔曼教练，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这里和你学厨艺，你相信吗？” “那你应该去找我爸，他擅长这个。” “去你妈的，我擅长的是篮球。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唐人街北侨…法克，你们篮球队叫什么名字来着？谁告诉我？” 一个球员喊道：“clepsydra！” “什么？clepsydra？这他妈是什么意思？” “waterclock，水钟的意思，是中国传统的计时工具，象征着精准、守时，同时水也代表着灵活与智慧。” 贝尔曼叉着腰，嘟囔道：“为什么不叫个龙或者熊猫或者冬阴功什么的，叫水钟，clepsydra！上帝这是什么词儿…” 甘国阳道：“贝尔曼先生，冬阴功是泰国菜，不是中国菜。” “好的我知道了，别再和我扯中国元素了。水钟，这名字不错！精准、守时，也是我遵从的。女士们，我猜现在已经到训练的时间了。” “给你们10秒钟的时间，到我面前列队集合！” 第二十四章 愤怒 贝尔曼一如既往的粗暴，并称呼所有人为“女士们”。 对于高中生篮球队来说，适当的粗鲁和凶恶，可以快速建立起教练在球员中的权威。 华人小孩本来就相对乖巧听话，所以对贝尔曼而言，快速进入角色管理这支球队，没有丝毫难度。 可训练开始后问题就来了，贝尔曼发现这群球员中，正儿八经算个篮球运动员的，只有阿甘一个。 陈星勉强算半个，还有一个韩国人算半个，剩下都是和甘国辉差不多的货色——篮球爱好者，能打球，但基本没什么竞争力。 而这已经是整個北侨中学东拼西凑，好容易凑出来的11个人，比大名单还少一个，实在是找不到了。 贝尔曼先给每个球员做了一次体测，然后进行基本功测试，又进行了半个小时的投篮测试，对每个球员的情况有了初步了解。 情况显然不乐观，这样的基本功水平，还有运动能力，一些简单战术都打不出来。 还好贝尔曼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加上他在excelinbasketball篮球夏令营工作了两个月，对如何提升这种普通篮球爱好者的水平有实践经验，他制定了一套训练计划，争取在短时间内塑造球队的风格和战斗力。 水钟队的首次训练持续到了晚上六点，三个小时的练习让球员们感到精疲力竭。 其中有两个球员在训练结束后就向贝尔曼提出退出球队，这下球队人数从11人一下减少到了9人，连一场队内5v5对抗赛人数都凑不齐了。 不过有两个人在训练结束后还留下来继续加练，一个是甘国阳，还有一个是那个韩裔的高三学生，他名字叫许勋。 两人各占半块场地，一个在投篮，一个在贝尔曼的协助下进行背身对抗练习。 贝尔曼知道，甘国阳的背身进攻以及防守，将会是这支球队取胜的关键，必须要给他开小灶，加强他的技术。 两人一边训练，一边聊天。 甘国阳问贝尔曼，怎么会到北侨中学来执教的，贝尔曼说那天他来面试的就是北侨学校。 甘国阳有些不信，道：“真的吗？那为什么你今天才来，之前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少说废话，你转身的速度还是慢了一些，脚步，为什么你的脚步在发飘？要更扎实一些！” 贝尔曼转移话题，嫌弃甘国阳的背身脚步不够扎实。 甘国阳却说：“我不是不扎实，而是更加灵活。如果在内线面对那些比我高大的球员，我必须要用灵活的脚步制造足够的出手空间才对。” 按照自己2k的设定，他的身高会长到6尺10（208）左右，在身高虚报成风的情况下，这个身高不算矮，但未来他肯定会遇到实打实的7尺长人，力量和灵活兼备是必要的。 像这类左右晃动幅度大，脚步飘忽的背身动作，练到极致，可以无差别单打任何体型的防守人，但同时也是背身技术中最难的一种，对球员的平衡力、协调性要求很高。 贝尔曼当然知道甘国阳说的有道理，但他还是坚持让甘国阳从最基础的练起，利用身体力量、重心，还有左手的格挡，挤开空间，完成出手。 “天才，也要从最最基础的技术动作练起，你以后可以不用，但你不能不会。用你的屁股用力顶！你他妈的又不是屁精，不用这么爱惜自己的屁股！” 甘国阳倒也听劝，他知道贝尔曼教练是为了打造他更扎实的技术基础，于是暂时放弃更为高端的步伐，从最基础的从头练起。 甘国阳不知道的是，贝尔曼为了他放弃了薪资更为优厚，工作环境更为良好的帕罗奥图高中，选择到北侨中学来执教。 一个教练，一辈子能执教到一名天才球员是非常不易的，在贝尔曼眼里甘国阳是一块璞玉，他想好好的雕琢他。 当然这些话贝尔曼是不会和甘国阳说的，他怎么好意思呢。 加练了一个小时，甘国阳最后投了100个远投——球场并没有三分线，ncaa引入三分线要到1986年之后，高中比赛要更晚。 到七点钟，学校租用篮球场的时间到了，甘国阳不得不离开。 在更衣室换好衣服，甘国阳发现那个叫许勋的韩国队友，换了一身t恤后竟然没有离开，而是要去二楼。 “喂，你还不回家吗？今天已经练的够久了，休息也是很重要的。” 许勋训练的时间和甘国阳一样长，看样子他的体能也非常好。 听到甘国阳和他说话，许勋只是回头望了一眼，转身又上楼了，一句话都没说。 “怎么不说话呢，英文比我还差么？” 之后的一个礼拜，甘国阳每天上课、训练、加练，在贝尔曼的悉心指导下，一点点夯实基础，传授了他很多要领和细节。 这个许勋每天也跟着一起加练，练习结束后还要上二楼，不知道做什么。 这个奇怪的家伙平时不说话，是个闷葫芦，只有贝尔曼训问他的时候会说上几句。 他的篮球天分一般，投篮不错，体力惊人，但技术比较粗糙，在对抗训练中动作很粗鲁，练了一个礼拜，已经好几次和队友发生冲突。 每次发生冲突他都闷着头不说话，贝尔曼训斥他，他只会低头嗯几句，弄得贝尔曼对他没什么耐心，可又不能开除他，队里已经缺人了。 周三球队进行了第一次战术训练，贝尔曼构建了他的战术体系，简单来说就是进攻防守都围绕着甘国阳转。 进攻完全以甘国阳的低位为核心，搭配外线的穿插、跑位，以及甘国阳的前场篮板球——这个是重中之重。 防守端贝尔曼投入了更多心思，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进行区域防守教学训练，内线护筐和篮板球自然交给甘国阳负责。 第一次战术训练课，不说惨不忍睹，那也是不忍直视，队员们在配合、细节上错漏百出，贝尔曼感觉自己的心情比离婚时还要绝望。 唯一让他感到一丝安慰的，是甘国阳脑子非常灵光，不仅自己学得快，还能指导队友，显然他篮球智商很高。 这周六他们就要打第一场比赛，贝尔曼确定了球队首发。 甘国阳当之无愧的中锋，绝对核心。 大前锋是一个身高188的福建人，绰号大熊的吴志雄，他小学时接受过一些篮球训练，参加了托马斯-金、黄显护联合金州勇士举办的唐人街篮球训练营。 不过因为天赋不高，外加家里不支持他打球，没有坚持下去。 但底子还可以，身板在这儿摆着，可以在内线和甘国阳合作一下。 控球后卫的重任给到了陈星，他自称唐人街第一快手，控球、灵活度上还是合格的，接受过一定专业训练，但对抗有待提高。 得分后卫贝尔曼选择了许勋，他的身体素质全队排名第二，各方面都还算合格。 但篮球智商感觉比较低下，打球很独，不传球，不和队友交流，贝尔曼实在没辙，捏着鼻子选了他。 唯有小前锋，这个非常需要运动能力的关键位置，贝尔曼始终找不到合适人选，他在尝试让学校再招一个有天赋的球员过来——最好是运动能力强的黑人球员。 周四的时候，贝尔曼进行了队内第一次5v5对抗训练，因为球队只有9个人，贝尔曼不得不亲自上阵，又做运动员又做裁判。 结果对抗训练效果很差，因为甘国阳在场，作为对手方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进攻，内线进不去，篮板抢不到。 防守也是一捅就穿，甘国阳在内线几乎百分百命中率。 打到后来，唯一敢持球挑战甘国阳的，就只有许勋一个。 他在连吃了四五个盖帽后还不死心，在一次反击对抗中冲的太猛，在空中和甘国阳相撞，人直接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人摔得背过气去。 贝尔曼连忙将他送到更衣室，在脱掉他的内衬背心后，却发现他背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这显然不是打篮球撞出的伤痕。 这时许勋醒了过来，他连忙穿上衣服，不顾贝尔曼的阻拦回到球场，继续投入到训练中。 幸好他确实没有大碍，否则再伤一人，水钟队可以改名送钟队了。 周五，球队进行了赛前一练，贝尔曼知道短时间内球队不可能产生质变，所以这回只进行了一个小时的投篮练习，就宣布解散，贝尔曼也需要找个地方做一做心灵治疗。 他真的没带过这么差的球队。 甘国阳照例留下来加练，相较于其他人他就是个球场疯子，在球场的每一刻他都感到快乐，并且他有着不知疲倦的身体。 就在甘国阳一次又一次命中投篮的时候，和他一样留下来的许勋冲他喊道：“阿甘！我想和你一对一，单挑！” 球在地板上弹了几下，滚到了一旁。 这还是许勋第一次和甘国阳说话。 甘国阳转头看着许勋，他稚嫩的脸庞上带着莫名的狰狞和愤怒，仿佛甘国阳是他什么仇敌。 甘国阳笑了笑，道：“好啊，我也挺想找个人玩玩斗牛的。我觉得你球技不错，我们切磋切磋。” 听到甘国阳突然的夸奖，许勋表情一下变得有些不自然，那种莫名的愤怒仿佛失去了落脚点，刺溜一下从脸上滑走了。 第二十五章 小弟 许勋显然很难击败甘国阳，人的球技无法在短时间内产生质的提升——除非你是甘国阳。 甘国阳有着异于常人的神经和体质，这是其他人所不具备的，许勋当然也不例外。 两人身高就相差了20多厘米，同时许勋在速度、灵活性上并不占优势。 一个比你高，比你壮，还你比快的人，哪怕你技术比他好，一对一单挑也是无法取胜的。 更可况，论技术，甘国阳已经是半个专业选手了。 “你的运球启动有问题，脚步要交代干净，不要一味追求速度。” “用好你的副手，没错，挡开我，挡开！你做的不错，但还是差一点。” “漂亮的胯下运球，但是…” 许勋一个胯下运球几乎过掉了甘国阳。 可甘国阳跟在后面一个跨步就追上了，在他的笼罩下，上篮连筐都看不到。 连续的进攻不中，许勋还要忍受着甘国阳的“教训”。 不过甘国阳并没有对这个没礼貌的韩国小棒子狂甩垃圾话，反而温和的指出他的问题，一边单挑一边给他改正技术动作。 “下次你该好好问问贝尔曼先生持球威胁的假动作和技巧，这方面我也不是太熟练，不过我有身高和力量……” 甘国阳持球进攻，背身硬顶开许勋，一個转身抹到篮下，两分擦板轻松命中。 9：0，还有一球，甘国阳就能结束这场一边倒的屠杀。 甘国阳把球扔给许勋，道：“再试试吧伙计，别放弃。” 许勋拿过球，退后两步，他重重的运着球，像愤怒的公牛一般运球朝甘国阳加速冲去。 直线的突破，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甘国阳侧身闪过防止阻挡，然后紧贴，两人同时起跳，许勋奋力伸手上篮，试图躲开甘国阳的封盖。 在最后一刻，甘国阳的手从篮球旁滑过，他没有盖掉许勋的上篮。 球进，许勋终于在甘国阳的防守下进球了，9：1。 因为巨大的惯性，他飞出底线，没有站稳滑倒在地。 不过，他一直有些愤怒的脸庞，终于露出一丝丝欣慰的微笑。 甘国阳朝他伸出手，道：“givemefive！（击掌庆祝）” 许勋伸出手，可到半空又缩了回来，道：“比赛还没结束呢。” “很快就要结束了。” 说着，甘国阳运球到外线，突施冷箭，命中一记远投。 10：1，轻松击败了许勋。 许勋终于服气地说道：“你真厉害。” 甘国阳道：“你也很不错，体能真好。对了，我现在能不能问你，伱每天加练结束去二楼，是干嘛去了？” 许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去练…练中国功夫去了…” 甘国阳想起来，体育中心二楼有一个武术道场，原来这家伙是个功夫迷。 “那你背上的伤？” “摔出来的，还有…还有练双截棍打的。” “哈哈，双截棍？原来你还会玩双截棍，你喜欢李小龙？” 一说到李小龙，许勋的眼神瞬间清亮起来，他点点头，道：“他是我的偶像，我是靠着他坚持到现在的，背上有些伤是在韩国学校留下的…” 甘国阳看着许勋变得凝重的表情，没有再多问什么。 两人结束加练，换完衣服后，甘国阳问许勋家住在哪里。 许勋道：“我家是开韩料餐厅的，在…在艾利斯大街。” “原来你家也是开饭店，也住在田德隆区啊？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就在你家吃晚饭吧。” 说着，甘国阳去公用电话亭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让甘国辉和陈星一起到艾利斯大街的韩国餐厅吃饭，说有人请客。 许勋没有办法，只能带着甘国阳回了家里的韩国料理店。 甘国阳见到了许勋的父亲——一个严肃的韩国男人。 对于儿子带同学来家里吃饭这件事，他显然感到很惊讶，而在知晓了甘国阳的身份后，决定给他们免单。 而在知道儿子加入学校篮球队时，许勋的父亲面色一变，抬起手要给他一巴掌，却被甘国阳拦下，说许勋是个很不错的篮球手，现在篮球队离不开他（实际上离不开任何一个）。 吃饭时许勋看着甘国阳的眼神再没有了愤怒，他主动帮甘国阳烤肉、倒水，让甘国辉和陈星相当吃惊，这块石头什么时候这么礼貌了？ 回去的路上，陈星和甘国辉很奇怪，怎么半天时间下来，这个刺头就被甘国阳给收服了？ 甘国阳道：“下午和他打了场斗牛，把他给打服了。” 甘国辉道：“我就说嘛！这韩国人和日本人一样，谁把他们打残了，他们就服谁，就是要狠狠打才行。” 甘国阳没多说什么，他当然知道许勋不是被自己打服的。 他眼神里那种莫名的愤怒，甘国阳可太熟悉了，在福利院很多孩子身上都会有，包括他自己。 那是无依无靠，得不到爱的孩子常有的情绪，那种愤怒是他们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最后一点立足之地，只有自顾自地对抗这个世界时，他们才能找到一点自身存在的意义。 这个时候只要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你很不错，我很欣赏你”，他们的愤怒就会轻易消散，之后为了那一点鼓励和认可，拼尽自己的一切。 《美丽新世界》的作者阿道司-赫胥黎曾经说过：“通过惩罚举止不当者来实现对人的控制效果并不理想，而对举止得当者略施小惠反倒能加强对人的控制……通过非暴力的方式操纵环境、操纵个人的思想、感情，如此治理社会，收效甚佳。” 甘国阳没有看过这本书，也不懂这等大道理，但他在福利院自己领悟出了这套技巧，所以他很少使用暴力，却能将一些刺头治得服服帖帖。 当然，前提是你得有用暴力摧毁对手的底气。 星期六，北侨水钟队迎来了他们建队以来的第一场比赛，对手是唐人街的另外一支华人学校队伍——立华中学老虎队。 立华比北侨的历史更加悠久，1888年建校，距今快要百年。 他们一直都有篮球队，在全旧金山来看实力一般，但已经是华人球队中的翘楚——在甘国阳到来之前。 至于为什么他们没有邀请甘国阳加入球队，是因为立华中学以港台学生为主，和北侨这种以大陆学生为主的学校存在政治上的分歧。 中华奋进会帮助北侨中学建立篮球队，也是为了能和立华中学分庭抗礼。 这场比赛双方都非常重视，将比赛地点设在了位于市中心的凯扎尔文体馆，在1958年战争纪念体育馆建成之前，这里一直都是旧金山大学ncaa赛的主场，也是诸多职业、业余篮球队的主场。 比赛时间安排在下午三点到五点，球员们吃过午饭在学校集合，坐中巴车一起前往比赛地。 上车之前，贝尔曼注意到许勋竟然主动帮甘国阳拎行李包，这个刺头难道被甘国阳给降伏了？ 贝尔曼问许勋为什么要这么做，许勋简单回道：“他是前辈。” 贝尔曼看着甘国阳，他发现这小子真是不简单，弗兰克-阿洛克说的没错，他有掌控人心的能力。 第二十六章 信心 球队提前抵达了凯扎尔体育馆，这座1924年建造的古老体育建筑，在午后的阳光下散发着粉色的光辉。 这里承载着旧金山篮球的辉煌历史，比尔-拉塞尔1953年身披旧金山大学的战袍，在凯扎尔体育馆首次亮相，在击败对手后拉塞尔被人群托举着像英雄一般庆祝胜利。 比赛中比尔-拉塞尔砍下了23分，送出13次封盖，他面对面击败了全国排名第10的加利福尼亚大学，以及他们号称西海岸最强球员的麦基恩，在此之前，旧金山大学在全国名不见经传，一次全国赛都没有打进过。 那个夜晚，4000个座位的凯扎尔体育馆座无虚席，可能塞下了5000多人。 而场外还有1000多人在12月寒冷的太平洋海风中排队等待，上百人爬上了体育馆的墙壁和周围的树，试图透过大玻璃窗看到馆内的比赛。 还有更多的人因为堵车而被拦在了路上，连靠近体育馆的机会都没有。 从1954年到1956年，拉塞尔率领旧金山大学取得了60连胜，两次夺得ncaa总冠军，其中有四分之一的胜利是在凯扎尔体育馆取得的。 今天下午的凯扎尔体育馆虽然没有20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么疯狂，可场面一样让水钟队的球员感到腿脚发软，十分紧张。 用甘国辉的话说，“我感觉整个唐人街都出动了”，4000个座位在下午两点半就全部挤满，连过道上都坐满了人，都是黄皮肤黑头发。 两個学校的学生都过来观看比赛，穿着整齐统一的t恤为自己的学校加油。 立华中学老虎队穿着白底金黑虎纹边的球衣，他们看起来训练有素，有序的在场上进行热身。 北桥中学的球衣颜色是红底黑边，红色象征着火红的太阳，也代表时间，黑色则代表水，和队名水钟相契合。 临近比赛开始前，贝尔曼将球员们召集到一起，对于这支刚刚集合训练了一周的散兵游勇，贝尔曼也没啥可说的。 他知道这种时候最重要是放松，不能紧张，要让球员们有信心，所以他一改平日里的暴躁，心平气和地嘱咐队员们好好比赛，打出风格来。 “防守，记住，一定要好好防守，拥有坚强的防守，我们才有一切可能。” 贝尔曼反复强调防守，他知道其他人只要守住了，让甘国阳撑住进攻，就有胜利的希望。 而他心里却骂开了，认为学校太过于着急，为什么刚刚组队一周就要和立华中学打比赛？ 学校和基金会确实有些着急，主要也是基于多方考虑，第一个原因是立华中学在得知北侨中学组建篮球队后，早早就开始下战书。 立华背后的海峡自强基金会领导，不止一次打电话给黄邵华，问他什么时候让两支球队打比赛，黄邵华想推一推，对面就说北侨中学怯战，搞得人十分恼火。 另一个原因就是现在是8月份，还没到各个高中、大学的篮球、排球赛季，场馆好租。 等到10月份往后，高中、大学的各种体育联赛开始，这场子就租不到了。 干脆，刚开学就来一场热身赛，双方试试水，一较高下。 赢了自然好，输了就当吸取教训，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没想到比赛引发了如此大的关注和热度，唐人街全街出动，球馆人满为患。 报社也拍了记者来到现场，拿着笔和相机，准备记录下这场华人内战。 其中既有两支华裔球队对决的噱头，也有甘国阳名声引起的好奇。 大家都想知道，这位在街头快速声名鹊起的大个子，到了正式比赛中还有没有那么厉害。 群众们喜欢造神，但也很喜欢看神陨落，观众里有期望甘国阳发挥出色的，自然也有想看笑话的。 这一切都是巨大的压力，对水钟这支新球队来说，第一场比赛就是这样的大场面，并不是一件好事。 人在重压下心理会崩溃，如果他们首战就在这么多人面前遭遇惨痛失败，那这个心理阴影可能要很久才能走出来。 贝尔曼对此很是担心，唯一让他感到安心的，是甘国阳看起来面色如常，在走上球场的时候，他甚至拍了拍每个人的屁股。 “打起精神来，有我在。” “打起精神，盯着点儿。” “别发呆，注意力要集中。” 他的话让球员们紧张的情绪得到了缓解，陈星在登场时手都有些发抖。 甘国阳就完全不紧张吗？ 显然不是，他心里也非常紧张，这是他篮球生涯的第一场正式比赛。 在这么多观众面前，其中有自己的家人、朋友、街坊四邻，和普通比赛感受截然不同。 不过，其他人是紧张的发抖腿软，甘国阳却紧张到异常兴奋。 随着比赛临近，现场声音越来越响，他的心跳在加速，血脉在贲张。 裁判宣读了比赛规则，双方球员握手，中锋站在中圈跳球。 立华中学的中锋是个一米九出头的球员，比甘国阳矮了半个头——甘国阳最近量了身高，他比刚到美国时又长高了1英寸多，已经到6尺9了（206）。 双方争球毫无悬念，甘国阳把球拨给了陈星，比赛开始了。 现场的分贝瞬间提升了至少百分之三十，而陈星第一球就出现了失误。 传球被对手断下，对手双线反击，传球配合上篮得手，拿下了比赛第一分。 甘国阳一路猛追，也没有追上对手，底线发球。 “别慌，就按照我们平时的配合打，我会给你做掩护和接应。” 甘国阳把球发给陈星，安慰他不要心慌紧张。 场边贝尔曼双手抱胸来回踱步，开局不利啊。 陈星运球过关，但身材瘦小，对抗不足。 如果连运球组织进攻都困难，这比赛可怎么打。 立华中学知道甘国阳是北侨的核心，一上来就对他进行夹击。 陈星传球出现犹豫，差点又失误，最后把球给到了大熊。 大熊在三秒区边缘持球转了两圈不知道怎么办，犹豫之下被对手生断。 立华中学再度发动了反击，贝尔曼在场边大喊“退防，跑，跑！狗娘养的！” 看到开局就两次被抢断，贝尔曼装不下去了，场边开骂。 这次退防及时，甘国阳立刻来到了篮下。 对手的5号控卫控制了一下速度，但看到陈星防守站位不稳，立刻一个加速从中路突破。 北侨立足未稳，甘国阳起跳封阻对手的上篮，5号却是假动作，一个潇洒的背后传球给到跟上的对手，两分轻松打进。 立华中学的学生一片欢腾，大喊着学校口号，“立华立华，屹立中华！” “没事，待会儿记住，有机会就投，不要犹豫，有我在。” 甘国阳安慰了几句大熊，大家开局都很紧张，连续的失误、被打进，士气瞬间低落。 而立华中学训练有素，他们球员个子不高，但全都剃着平头，统一发型，全队配合很是熟练。 “甘，进攻，打对手一个！” 贝尔曼在场边指挥，球队需要进球来稳定军心。 但甘国阳在随后的进攻中并没有在低位要球，而是出来给陈星做掩护和接应。 最后许勋拿球，加速突破到篮下，抱着球上篮，但在多人的合围下球没有打进。 他的速度和技巧都不够，一出手就知道没有。 这时，甘国阳跃起，将球轻轻一点，再一点，在两个立华中学的球员跟前抢到了前场篮板。 得球后他佯装进攻吸引防守，转而把球又给到了陈星，陈星持球突破后抛投。 球在篮筐上颠簸了两下，就要掉出来的时候，甘国阳不知怎么挤进了篮下，跃起，轻轻一点，把球送进了篮筐中。 补篮得手，北侨中学也拿下了第一分，沉寂了一小会儿的北侨学生也都欢呼起来。 “有我在，大家放心的投，但要记得退防，一定要快！” 甘国阳回到后场，把信心和鼓励传递给场上每个队友。 对手的5号控卫想故技重施突破分球时，甘国阳没有再上当。 他围堵住了他的突破与传球路线，当球给到另一个人，试图接球抛投时，甘国阳转身回来，起跳封盖掉了他的投篮。 只是指尖在皮球上碰了一下，球就失去了向前的动力，直直落下来，被甘国阳控制住。 这次他把球交给陈星时，陈星的手已经不抖了，顺利过半场，开始组织进攻。 北侨其他人的出手开始变得果断，因为内线甘国阳会为他们提供源源不断的弹药。 当上半场比赛进行了五分钟左右时，比分已经变成了8:6，北侨中学领先2分。 随着许勋反击突破造成对手的犯规，死球，立华中学叫了一个暂停。 甘国阳和队友们一起走下球场，大伙紧张的情绪已一扫而空。 “4分，7个篮板，2次助攻，3次封盖，有你的，阿甘。” 贝尔曼看着甘国阳平静的坐在板凳上，只有他心情清楚，这家伙在开局五分钟到底做了什么。 不仅仅是这些数据那么简单。 “干的漂亮，甘。”贝尔曼拍了拍甘国阳的肩膀。 甘国阳看了眼贝尔曼，淡淡道：“比赛还没开始呢，鲍比。” 第二十七章 猫鼠 对甘国阳而言，比赛确实还没真正开始。 从双方的赛前热身起，甘国阳就在观察对手立华中学。 球队平均身高不高，但秩序井然，且统一发型，显然是训练有素的集体型球队，而且大概率会打快。 这样的球队，要彻底击溃他们，就一定要破坏他们的集体性，最好陷入到各自为战中。 比赛开始后五分钟，甘国阳观察到，对面的5号控卫王天铎是立华中学的进攻核心。 他控球很有经验，防守机敏，甚至用一次突破背后传球戏耍了甘国阳。 其他人都在听他的指挥，是毫无疑问的球队大脑。 甘国阳已经盯上了他。 不过在处理这个王天铎之前，甘国阳前五分钟做的事是给自己的队友建立信心，消除紧张的心态。 5分钟时间里，他没有一次主动出手，而是不停给陈星、许勋等人机会，让他们出手，他负责提供前场篮板的支持。 有甘国阳在内线源源不断的篮板控制，陈星等人逐渐不再害怕和犹豫，而是大胆出手，管他进不进，反正有人能抢。 甘国阳展现了自己在速度、力量以及敏捷性上的巨大优势。 他记得自己在2k培养人物时，紧跟着力量、投射、盖帽后面提升的就是篮板球。 篮板球除了需要身体素质外，其实最重要的是脑子，以及抢篮板的欲望。 出手前的提前预判，灵活精准的走位，比弹跳、身高都更加重要。 甘国阳像能预知球的走向一般，总是能提前卡好位置，在对方两三个人手上把前场篮板掌控下来。 这得益于他对自己队友的观察，陈星、大熊、许勋、甘国辉……他们的投篮特点，甘国阳了若指掌。 谁容易投大了，谁容易投短了，谁的弧线比较平直，谁总是磕前筐。 这些都影响球的走向，进而影响甘国阳的走位。 一切都在脑海中悄无声息的进行，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球的落点的。 大部分人都会以为，不过是因为他个子最高，胳膊长，力气大的缘故。 连续丢掉后场篮板对立华中学的士气打击很大，他们开场两次抢断、反击得手的优势，在一次次丢篮板后，很快荡然无存了。 立华中学的教练不停提醒球员，要抓好篮板，提前卡位，不要让那个11号轻易拿到篮板球。 可是立华的两个内线心里明白，那個11号不仅高、胳膊长，而且速度很快，敏捷性极好，还有着异乎寻常的篮板嗅觉。 “他和我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球员，他在玩我们呢。” 脑子清楚，打球看球多，比较有经验的立华中学老队员，心里已经预感到，这场比赛是根本打不过北侨的。 在高中球队，一个能力超强的内线是决定性的，任你怎么反抗都很难是对手。 当然，年轻一些，骨子里有冲劲和热血的球员认为比赛还早，才刚刚开始而已。 王天铎就是这么想的，他今年高二，15岁，小学就开始打球，进入立华高中成为球队核心。 他的理想是进入旧金山大学打球，成为能在ncaa打比赛的华裔大学生球员。 最近他也听说了甘国阳，他没有看过甘国阳比赛，只知道大家都很惊叹，说这人是华人篮球的希望。 年轻人在赛场上都是不服气的，赛前听别人讲多了，他心里烦了便一心要击败甘国阳。 双方交锋后他才发现，这个甘国阳是真的很强。 他在内线已经吃了两个盖帽了，这家伙封盖好厉害，但不意味着他没有机会。 “喂！王天铎，我说话你听见没有？我们阵地进攻要更耐心一点。” 王天铎点点头，但教练说的话他没有听进去，只是想着待会儿在场上怎么对付甘国阳。 暂停结束，比赛继续进行，许勋站上罚球线，两罚全中，北侨已经10：6领先了。 王天铎运球过半场组织进攻。 80年代在没有三分线的情况下，阵地进攻打得都很小。 外线球员运球一般都重心偏高，这样适合急停跳投和转背身进攻。 运球技术也都朴实无华，习惯性侧身，用屁股保护球，因为防守人可以伸手干扰。 突破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篮下永远会有一个大个子杵在那儿，想挑战他可不容易。 街头的crossover、大幅度摆动，连续胯下运球没有被带到校园比赛中，教练们都不允许球员那么打球。 在甘国阳看来，立华中学这些球员的速度都太慢了，从中锋到后卫，他可以轻易跟上任何一个人。 他甚至可以故意离开篮下，漏出一个空档给对手突入篮下，然后突然插上，赏对手一个大帽。 这就是钓鱼防守。 不过当这次他露出破绽时，王天铎利用掩护杀入篮下，用速度甩开了甘国阳的防守，上篮得手！ 进球后王天铎长舒一口气，他抓住了空档，没有畏惧甘国阳的盖帽。 甘国阳看上去面色如常，默默发球，然后继续在进攻中充当前场篮板手。 北侨的进攻打得很简单，在甘国阳不怎么低位进攻的情况下，就是陈星和许勋两人拿球轮流往里冲。 冲进去打进就进了，打不进甘国阳会抢到前场篮板，补篮或者传出来给队友。 其他人有机会就扔半截篮，不进甘国阳还是会抢。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却一直压着立华中学，保持着5分左右的优势。 甘国阳这样看起来打得有些累，不停抢篮板，而队友的进攻效率着实不高。 立华中学这边，王天铎成为了队中进攻成功率最高的球员。 他屡屡杀入内线上篮得手，连续拿下了8分，帮助立华中学咬住了比分。 在上半场的一次暂停中，贝尔曼问甘国阳：“盯死那个5号，你被他突了好几个了，你的速度呢？” 甘国阳却道：“他会传球，我要盯着他的队友。” “完全封锁住，你有这个能力的！” “我知道，我会做的，别着急。” 贝尔曼面对甘国阳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他还是第一次执教这样的球员，感觉他什么都听你的，但其实根本都没听。 他不明白，甘国阳为什么不自己进攻，为什么不防守端锁死对手。 在excelinbasketball训练营，在队内训练的时候，只要他愿意，对手的进攻会完全停滞。 立华高中的确训练有素，球员水平还不错，但在旧金山属于三四流水平，没有很有天赋的球员。 贝尔曼用他的眼睛一扫，就知道他们当中没有一个未来能进ncaa一级联赛打球的，更别说nba了。 哦，那个5号如果再长高一些，或许有可能打个大学二级联赛。 上半场比赛结束，北侨中学29:24，领先立华高中5分。 甘国阳一个人拿下11分，抓下21个篮板球，其中包括12个前场篮板…… 贝尔曼在破旧的更衣室拿着数据统计，对甘国阳说：“这12个前场篮板如果你都直接攻击篮筐，拿的分数会是现在的两倍！” 甘国阳耸耸肩，道：“那我的队友怎么办？再说，赢100分，和赢1分有什么区别？” 贝尔曼无话可说，他感觉比赛似乎在甘国阳的掌控之下。 这时，更衣柜里跑出一只老鼠，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害怕老鼠的家伙甚至叫了起来，但甘国阳却上前一脚踩住了老鼠的尾巴。 任凭它挣扎了一会儿后，将它拎起来扔出了更衣室。 “随它去吧，我也不吃。”甘国阳说道。 而一个念头从贝尔曼的脑海中闪过： 甘国阳正像一只猫一样，在玩弄他捉到的老鼠。 立华中学就是那只老鼠。 而这不过是他生涯的第一场正式比赛。 下半场比赛开始，甘国阳决定结束这场游戏。 他再度在防守中露出破绽，将三秒区空出来引诱王天铎上篮。 王天铎上半场拿下了全队最高的13分，比甘国阳还要多2分，但只有一次助攻。 他认为这场比赛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对决，是贾巴尔vs欧文的龙争虎斗。 当他再度持球杀入篮下的时候，这次他的上篮被甘国阳结结实实的帽了下来。 球还在手上没有出手，连人带球从空中被摁了下来，重重摔倒在地上。 裁判没有吹犯规，这是一个好球，球被甘国阳给夺了下来。 甘国阳这次没有传球给陈星，而是自己运球过半场。 他速度很快，像一辆启速的重型卡车，没有人敢上去拦他。 贯穿全场的运球突破，杀入篮下单臂滑翔暴扣得手！ 凯扎尔体育馆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就连立华中学的学生也忍不住惊呼。 进球后，甘国阳默默跑回后场，指挥队友防守。 王天铎脑袋嗡嗡的，他不信邪，看到篮下有空档，再度杀了进去，这次他放慢脚步，侧身调整，连续投篮假动作，却没有将甘国阳骗起来。 死球了，甘国阳立刻贴了上来，王天铎只能把球传出去。 队友进攻，投篮完全没有手感，打铁不中。 他们的集体进攻被破坏，上半场根本没有几次像样的阵地战配合打成。 甘国阳拿到后场篮板，给到陈星，示意他要打一个。 过了半场，甘国阳低位卡住防守人，接球，在很深接近篮下要到了位置。 陈星及时的吊传，接球，转身直接一个双手灌筐，防守人都没有抵抗。 根本抵抗不了，力量差距太大了。 虽然甘国阳在训练后不练力量，以防过度力量训练导致骨缝闭合长不高。 但他的天赋让他的力量首屈一指，这时候防守他的人才感觉到，上半场就是闹着玩呢。 王天铎不死心，他没意识到这点，所以他第三次持球朝着破绽冲去。 这次他选择了近距离的急停跳投，然后一个大巴掌越来越近，在空中点掉了他的投篮。 随后球下落，掉入了甘国阳的手中，他单手一个超级长传到前场，陈星冲到篮下接球，轻松上篮得手。 下半场开场，北侨中学打了立华一个6:0，立华请求暂停！ 这时王天铎才明白，上半场的连续突破得手，不过是对手的陷阱而已，一个心理陷阱。 他以为自己可以靠个人能力与之一较高下，结果却忽略了球队组织。 原本默契的他们因为缺少配合逐渐变成了一盘散沙。 下半场甘国阳一发力一张手，他们就要被吹散在风中了。 对于一个15岁的少年来说，他的心理在逐渐崩溃。 他意识到，这个11号，在球场上根本是自己无法仰视的怪物。 第二十八章 总会有那一天 当球队的信心开始崩溃，比赛就无法再继续，剩下的时间对立华中学球员而言就是慢性自杀。 高中或者大学比赛，年轻球员情绪和心理很容易波动，远不如成年人那么成熟稳定。 所以比赛时常会爆冷，名不见经传的弱队士气高昂，一路干掉心态失衡的强队取得胜利。 暂停过后的立华高中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们阵中没有人能对上甘国阳，没有人可以爆种。 他们赖以生存的集体默契也被打散，下半场他们只是在消磨时间，把剩下的20分钟耗掉，好结束这场猫鼠游戏。 而甘国阳也不再玩耍，下半场他得分爆发，在低位接连暴打对手，双人包夹依旧挤开把球扣进。 场边的观众是看扣篮看了个够，欢呼的浪潮一浪接过一浪，直到甘国阳被贝尔曼提前替换下场。 此时，他的数据是25分，31个篮板球外加9次封盖，还有5次助攻，距离三双差一帽。 甘国阳对此并不介意，他不在乎数据，只在乎胜利和获得胜利的过程。 但场边有些观众就介意了，他们想继续看甘国阳的表演。 有个老头就大喊：“哎，把这个11号换上去啊！我们要看他比赛！你这个鬼佬教练，怎么回事？我是买了票的噢！” 唐人街的老头说的是中文，贝尔曼听不懂，问甘国阳：“那老头在冲我喊什么？” 甘国阳道：“他说这位教练今晚的指挥很棒，战术得当，运筹帷幄，漂亮极了，向你致敬。” “布谢特，我今晚几乎什么都没做，你把一切都做了。你这個该死的家伙，你把那个5号给击垮了是不是？你上半场放他进球，下半场又锁死他，你把他的脆弱的小心脏给捏碎了！天呐，你他妈的真是个魔鬼。” “我只是在瓦解他们的集体进攻，他们比我们更默契，更训练有素，但那个家伙上头了，他忘记除了得分外更重要的事，所以他要付出一点代价。” 贝尔曼眯着眼看着甘国阳，凑过来道：“你他妈的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甘国阳冲贝尔曼翻了个白眼，道：“我就是打球。” 贝尔曼嘴上骂骂咧咧，心里却异常兴奋，执教甘国阳这样的球员越发让他觉得有趣了。 ----------------- 下午五点不到，旧金山的天还亮着，双方的比赛就结束了。 51:39，北侨中学在凯扎尔体育馆比较轻松的击败了立华中学。 80年代高中的比赛分上下半场共40分钟，按照ncaa的规则采用35秒进攻制，没有三分线。 因此比赛节奏缓慢，得分不高，北侨中学这支组建一周的球队能拿到51分已经是个奇迹。 而立华中学平时比赛拿50多分不成问题，但今晚他们的信心被甘国阳击碎，下半场的表现一塌糊涂。 立华中学的队长王天铎在比赛结束后坐在板凳席掩面痛哭，这场比赛无疑将成为他终身的阴影。 中华奋进会的副主席黄邵华在高处看台高兴的手舞足蹈，而坐在不远处的海峡自强会的人一直在摇头。 他们一定很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提前一步联系甘国阳，让他到立华中学去读书。 如果甘国阳在立华，说不定他们今年能申请入cif，或者参加第一国际银行运动基金会组织的州锦标赛取得好成绩。 甘国阳在离开球场时，很多人挤过来要和他握手，把离开的通道挤的水泄不通，球员们差点回不去。 甘国阳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了球迷的巨大热情，胜利后的喜悦让人全身舒畅，在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场比赛都是唐人街人的谈资。 晚上，黄邵华在甘家菜馆宴请水钟全队，庆贺球队建队后的第一场胜利。 老黄在饭桌上笑的合不拢嘴，直说终于在立华中学面前扬眉吐气了一把。 甘国阳虽然很开心，不过他知道立华中学在旧金山，在整个加利福尼亚，属于不入流的球队。 华裔球队和华裔球队之间的比赛，毕竟只是“窝里斗”，北侨中学真正的挑战还是和其他黑人、白人高中的对抗。 所以在晚饭过后，甘国阳没有和队友们去打游戏机，而是跑去卡梅伦中心的天台球场去打球。 只有许勋跟着甘国阳一起，在天台帮甘国阳捡球，顺便当防守靶子。 两人的性格有相似的地方，和甘国阳一样，许勋也是单亲家庭，和爸爸一起生活。 只不过许勋的父亲比甘有为要粗暴的多，他在父亲那里基本得不到什么关爱，只有冷漠和犯错后的毒打。 70、80年代的韩国由军政府控制，加上曾经的封建等级制度余毒，整个社会处在高压状态中。 校园里充斥着军事管教、体罚、暴力、霸凌，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哪怕来到美国后，许勋还是不可避免的沉默寡言和充满愤怒。 “美国也不是天堂啊，在这里，只要你是亚洲人的面孔，就处处受到区别对待。在韩国，那种欺凌是显性的，丝毫不顾尊严的辱骂、毒打、体罚。那些伤痕就留在身体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一眼就能看到。但在美国不一样，这里没有体罚，嘴上说人人平等，自由的国度，只要不去危险的区域也还算安全。但是，亚洲人的面孔就是低人一等的，比黑鬼都不如。” 两人在打完球或者加练结束后，经常会聊天。 许勋显然比同龄人的思想洞见更为深刻，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他，其实对身处的环境有着深入的思考。 “你在外面可不能叫人黑鬼，那样你会有麻烦的。”甘国阳提醒他。 “他们叫我们gook，中国佬，就没人管。” “不需要别人管，要靠自己，谁这么叫我，我会给他一拳头。” “我也会让他尝尝双节棍的厉害！我打！所以我特别喜欢李小龙，我不仅仅是喜欢他的功夫，更敬佩他能在美国闯出一片天，真是太了不起了。” 谈到李小龙时，许勋的眼里总会放出别样的光彩，那是他，以及那一代很多亚洲青少年的精神图腾。 “阿勋，我有一天，会比李小龙还要成功的，伱信不信？” “我不信。” “哼，等着瞧吧，总会有那一天。” 第二十九章 条件 战胜立华中学让北侨中学篮球队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时间进入9月份，北侨中学开始边训练边打热身赛。 他们从唐人街周边的移民中学开始挑起，以赛代练，以战养战，通过比赛发现问题，在训练中改进问题。 贝尔曼是个非常全面且严厉的教练，执教这样一支从零开始的队伍既累，也充满了成就感。 他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子，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他将生活全部重心都投入到了篮球上，教导这群孩子，这一定程度上治愈了生活带给他的创伤。 日常生活中他越发的温和、幽默，不过相应的在球场上他更加的严格和暴躁，他一心想要带领北侨中学打出名堂来。 而有甘国阳的北侨中学，在东旧金山一带无人可以匹敌。 8月30日，北侨中学58:48玛丽-布鲁克高中，甘国阳19分24个篮板球10次封盖。 9月7日，北侨中学53:47斯图尔特高中，甘国阳22分20个篮板球7次封盖5次助攻。 9月16日，北侨中学67:30布鲁夫中学，甘国阳27分17个篮板球12次助攻，展现了一把自己的助攻能力。 9月25日，北侨中学60:55法裔美国人国际学校，甘国阳33分21個篮板8次封盖，这是目前为止打得最为激烈的一场比赛。 甘国阳的表现越发引起旧金山篮球界的注意，在北侨中学比赛的现场，开始有一些大学球探、报社记者出没，对甘国阳进行全方位的观察。 说实话，如果甘国阳是一个黑人或者白人球员，他目前的表现，已经会有部分大学球探私下联系他，和他建立起良好的个人关系了。 虽然ncaa禁止学校通过贿赂家人、联络感情等方式招揽天才高中生，但这样的行为屡禁不止，已经是行业的潜规则。 只不过甘国阳是华人，华人在篮球界的成功没有先例，加上北侨是一个鱼腩中学，打的对手也都比较弱，所以各方都保持观望，要再观察观察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篮球新星。 旧金山当地报纸也对甘国阳进行报道，唐人街的中文报纸自然对甘国阳大加吹捧，认为这将是继李小龙后新的华人之光。 而另外一些报纸则持怀疑态度，认为篮球不是一个适合亚洲人的运动，甘国阳不过是昙花一现，很快会消失在浪潮中。 甘国阳对此无所谓，他只是一心一意提升自己，对身边这些杂音他并不放在心上。 再过一个月的时间，到11月份，全加州最大的体育赛事cif加州锦标赛常规赛就要开始了，这才是真正考验球队，考验甘国阳的时候。 然而就在水钟队全力备战cif锦标赛的时候，学校方面却传来一个坏消息：在学校的入会资格审查上，旧金山联盟委员会有一些异议。 cif全称是加州校际联盟，是加利福尼亚的高中体育管理机构，1916年成立，组织着加州最权威、最全面的高中体育赛事。 因为加州学校众多，州面积广阔，所以分成10个大区，旧金山的大部分体育强校都在湾区的旧金山分区联盟，北侨中学想要加入的也是这个分区联盟。 上个赛季，也就是1980-1981赛季，cif重启阔别50年之久的全加州锦标赛。 各个大区在决出季后赛球队后，再分南北两个大区，决出南北区冠军。 最后南北区冠军决战，打出一个加州冠军。 原本中华奋进会已经打通了关系，球队成立后经过委员会的考察，达到标准和要求，就能加入联盟。 只要考察通过，北侨水钟便能参加旧金山联盟的常规赛，如果战绩优异有可能打入全加州锦标赛，这将是北侨极大的荣耀。 甘国阳和水钟队没有让黄邵华失望，连战连捷，以球队的战绩和面貌，按理说应该得到认可。 可是旧金山联盟委员会有一位委员表示，北侨中学的体育基础太薄弱，而且篮球队草草成立，人数都不满，打的对手都是一些弱旅，是非cif校际联盟的队伍，含金量要打个问号。 如果就这样让他们加入，实力太差成为鱼腩，对提升联盟质量没有帮助，所以要暂缓北侨中学加入cif。 黄邵华一下蒙了，钱花了，关系打通了，到临门一脚，突然找个人来搞我？ 于是，黄邵华直接向cif委员会提出抗议，要求旧金山联盟允许他们加入，实在不行加入太平洋海岸体育联盟（pcal）也行。 后双方进行了多次扯皮，黄邵华也动用各种关系，包括金钱开道，最后cif给出一个条件：要求北侨中学和一只校际联盟的强队打一场，赢了，直接加入cif；输了，就再考虑考虑，暂缓流程。 黄邵华气的血压都高了，可是没办法，在美国人的地盘，亚裔就是会被处处压制。 现在问题来了，到底和哪个高中比赛，这决定了水钟队这个赛季的命运。 而这个对手还不能让北侨中学自己挑，需要旧金山联盟委员会指定。 最终，旧金山联盟声明，出于公平起见，将不会选本联盟的球队，而是联络了隔壁奥克兰联盟的弗雷蒙特（fremont）高中。 比赛时间安排在10月中旬，比赛地点就定在弗雷蒙特高中的老虎体育馆，水钟队要客场作战。 在得到这个消息后，黄邵华极为气愤，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将结果告诉了校方，并转达给了贝尔曼。 贝尔曼在得知这一消息后，虽然也很气愤，不过他说：“既然是赢下比赛就能通过申请，那我们赢下比赛就是了。” 北侨中学的体育主任刘老师叹了口气，道：“贝尔曼先生，看来你根本不了解弗雷蒙特高中。客场作战，不是赢或者输的问题，而是我们能不能活着从老虎体育馆走出来的问题。” “什么？有这么夸张吗？” “或许没有那么夸张，但那里是奥克兰，那里的篮球氛围比旧金山可怕的多。我担心孩子们能否承受的住，以及他们的安全问题。” 刘老师向贝尔曼说明了一下弗里蒙特高中的情况。 这是一所位于奥克兰黑人贫民区的公立高中，球员全都是黑人。 那里治安很糟糕，街头的抢劫、枪击事件是家常便饭。 奥克兰联盟是cif十大联盟中最小的一个，1981年只有6个学校在册。 可仅仅这六支球队，都是实力不俗的球队，弗里蒙特高中更是以球风凶猛霸道著称。 据说在老虎体育馆，一些白人为主的球队和弗里蒙特高中比赛都不敢赢球，怕赛后挨打。 “贝尔曼教练，我觉得你最好和队员们说明一下情况，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第三十章 富兰克林 这天训练结束以后，贝尔曼让队员们留下给大伙开了个会。 他向所有人说明了情况，表示必须和指定的对手打一场热身赛，赢下以后才能正式加入cif旧金山联盟。 “这不公平。” “cif那群骗子，我们打得那么好。” “为什么还要打一场？” “我们的对手是谁？” 大家一下子七嘴八舌，抱怨的抱怨，询问的询问。 等大家稍稍安静，贝尔曼说道：“刘主任告诉我，指定的对手是奥克兰的弗雷蒙特高中。” 话一说出口，队伍一下子安静了，大家都不说话，有几个人脸上流露出紧张的神情。 训练馆突然陷入一种糟糕的寂静，让五点多斜射入ymca体育馆的阳光都有些冰冷。 甘国阳打破了这种寂静，道：“虽然这样很不公平，但也没办法，我们只能把比赛赢下来才行。” 大熊吴志雄说道：“但对手为什么要挑弗雷蒙特？奥克兰的学校，这是故意的，我们难道要去他们那里比赛吗？” 贝尔曼点点头，表示是客场作战，要去弗雷蒙特的老虎体育场。 “我听说，弗雷蒙特高中每年都死人。” “是每个学期，而且经常死在篮球场上。” “去年就有一个，打球发生争执，被枪打死了。” 大家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甘国阳在和陈星窃窃私语，从他那儿了解弗雷蒙特高中的情况。 贝尔曼打断了大家的议论，道:“我知道这场比赛并不好打，也知道其中有一定的危险性。我听说奥克兰那边的白人中学，都不敢赢弗雷蒙特，尤其在老虎体育场，一旦赢球他们可能会走不出去。所以，如果你们有谁害怕打这场比赛，可以请假，或者退出球队，我不会责怪你们。” 球馆里再度陷入寂静，大家都不说话，没有人站出来表示要退出。 贝尔曼心想，可能是在众人面前不好意思，便道：“这样吧，决定留在球队参加比赛的，可以先离开。有其他想法的，可以留下和我单独聊聊。或者，别的时间私下找我也可以。” 话一说出口，大家好似松了口气，全都跑去更衣室换衣服，拿着包准备离开体育馆。 只有甘国阳和许勋照例留下来进行加练。 甘国阳道：“我留下来是为了加练，可不是为了退出。” 许勋：“我也一样。” 而剩下的人呢？没有人要退出？ 贝尔曼在在门口大声问道：“没有人要退出吗？确定没人退出吗？” 之前11个人，有两個第一次训练结束后就退出了，之后球队一直是9个人。 贝尔曼这次已经做好了再少2个人的准备，7个人，还是能凑出一套轮换的。 没想到，没有人要退出，大家都嘻嘻哈哈地从门口离开，回家的回家，跑出去玩的出去玩。 贝尔曼在体育馆门口又等了一会儿，看看有没有人回头，毕竟刚刚人多，可能是怕被同学看到。 这时，甘国辉跑了回来，贝尔曼以为他要退出，哪知道他闷头冲进了更衣室。 “你回来干什么？” “哦，我东西忘记拿了！” “法克，我以为你要退出。” “啊？我才不会退出。没有人会退出的。贝尔曼先生，我们只是菜，但并不怂。” 说完甘国辉一溜烟的跑了。 贝尔曼看着甘国辉离去的身影，心里莫名的有些感动。 在球队9个人当中，甘国辉这个胖子应该是水平最差的一个。 跑跳、体能、技术、意识，从专业角度来说都不合格，甚至差劲。 他唯一还算说得过去的，是投篮还不错，以及体重较大内线可以卡位，仅此而已。 都姓甘，有同样的血统，差距却那么大。 他完全得不到上场机会，就是个冷板凳，啦啦队。 最近球队训练强度越来越大，贝尔曼在给所有人增加难度。 有几次甘国辉都练吐了，过去没有受过专业运动训练的他显然有些跟不上节奏。 可即便如此，甘国辉每次训练都全力以赴，从不迟到、早退。 他的坚持和乐观，让贝尔曼对这群少年有了更深更新的认识。 毫无疑问，甘国阳作为一个球队领袖，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他是所有人信心的来源，有他在，大家都有赢下比赛的底气。 正因为如此，贝尔曼更希望这场比赛球队能拿下。 周末他打了个电话，约了卡普-拉文先生，找他了解弗雷蒙特高中的情况。 卡普-拉文对湾区的篮球圈很了解，他知晓了旧金山联盟的决定后感到很震惊。 “这绝对是一种打压，北侨高中的表现绝对可以进入旧金山联盟，他们已经是旧金山的新闻球队了。” “而且为什么不找中间场地比赛，要去弗雷蒙特的主场？跑到奥克兰，弗雷蒙特实力很强，他们有能打nba的球员。” “谁？” “亨利-特纳。高二的学生，6尺6，前锋，奥克兰数一数二的锋线。其他年轻人也很有才华，他们都是从奥克兰街头成长起来的，球风都很强硬，绝对不好对付。” 卡普-拉文对北侨水钟队的命运感到担忧，他指出水钟队在阵容上还有很大的缺陷。 “你们的天赋太少了，只有甘一个人鹤立鸡群。你的那套策略没有问题，可那是应对水平一般的球队。对弗雷蒙特，你们会很难很难，尤其还是在客场。” “我也这么认为，我从8月份就开始和学校申请，希望能再引进一名有天分的锋线。不过到目前为止没有找到，旧金山能打球的华裔球员很少，他们说亚裔球员集中在洛杉矶。” “一定要华裔球员吗？其他肤色的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北侨中学并不是纯粹的华人学校，他们也有黑人学生。不过没有白人。” 卡普-拉文沉思了一会儿，道：“鲍比，你知道的，在学期中，如果一个有天分的球员转学，那往往意味着他有些别的方面的问题。” 贝尔曼耸耸肩，道：“我了解，很多有天分的问题学生，被不同的学校踢来踢去，把自己的才华给浪费。” “没错，我知道一个孩子，今年高三，他已经换了三所学校了，一个刺头。如果北侨中学愿意收他的话，或许他可以帮助你们。” “把他介绍给我，我可以试试。现在北侨中学，篮球是第一位的。” 就这样，卡普-拉文将比克尔-富兰克林介绍给了贝尔曼，贝尔曼在第二天上午开车前往旧金山西城的猎人角，在整个湾区最恐怖最危险的贫民区的一个破旧街头球场上，见到了富兰克林——他飞起在对手头上来了一个扣篮。 贝尔曼的出现引起了整条街区的警惕，当他向富兰克林说明来意时，富兰克林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 “北侨中学？华人学校？你在和我开玩笑？” 这个留着爆炸头，身上穿着破洞棕色t恤的男孩，脸上带着高傲的冷漠。 说完就转身回到球场，继续和人玩一对一斗牛——一把一美元的赌注。 “我们会给你提供奖学金，为你提供未来的上大学的渠道，还有…伱会成为球队的二号人物，和甘一起合作，击败对手。” 前两个条件是意料之中，可第三点刺激到了富兰克林，他扔掉球指着贝尔曼，道：“我在球队只会做绝对的核心，而不是做什么狗屁二号人物！甘？什么傻瓜，那个华人？狗屎!” “让我见见你的母亲，我想和她谈谈。还有，如果你不服气，我可以带你和甘较量较量。不妨试试，你最近肯定听说了他的名头。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吃顿午饭怎么样？这里有什么好的餐厅么，你最喜欢的。” 富兰克林犹豫了一会儿，说了一个餐厅名字，便上了贝尔曼的车。 第三十一章 魔鬼 周一，白天的课上完后，水钟队的学生们照常到ymca体育馆训练。 往常总是早早在体育馆等候他们的贝尔曼教练却不在。 甘国辉皱着眉，念叨：“不会搞了半天，贝尔曼先生退出了吧？” 这时，贝尔曼突然出现，他听到了甘国辉的话，说：“胖辉，诽谤教练，二十个折返跑。” “啊？我是开玩笑的啊！” “三十个。” 甘国辉不敢再多嘴，转身去折返跑了。 大家偷笑的同时，很快发现贝尔曼带了个陌生面孔来，是个黑人。 他个子很高，爆炸头，穿一件棕色有破洞的t恤，黑黢黢的脸昂着，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介绍一下，这是球队的新成员，比克尔-富兰克林，6尺4，担任小前锋的位置。” “嘿，我还没答应加入球队呢！我只是来试试。” “没错，试试……换衣服去吧，待会儿先来個体测。” 贝尔曼给了富兰克林一套新的队服，富兰克林去更衣室换好出来。 他比刚刚更像一个篮球运动员了。 接着他在体测中展现了极好的身体素质，扣篮对他而言简直是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在基本功的测试中，他的运球扎实，投篮姿势有些别扭，准度还可以。 他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爆发力，启动、起跳都非常快，弹簧一般。 让水钟队其他球员看的惊叹不已。 等他结束测试，甘国辉结束了自己的折返跑，气喘吁吁，但人还活着。 贝尔曼对富兰克林的表现很满意，他心想富兰克林的身体天赋和技巧，是有机会打ncaa一级联赛的。 只不过他在技术动作上野路子有点多，显然是在街头厮混留下的后遗症，需要正规指导的纠正。 “好了，接下来我们开始训练吧。” “鲍比，我说了我是来试试。让你们那个阿甘出来，你说他比我强，我只能做二号人物？” 贝尔曼笑道：“你想和阿甘单挑？” “没错。” “那是街头的玩意，斗牛只是篮球的一小部分。单挑能力最强的人，不一定就是球队核心。就像韦斯昂塞尔德和海耶斯，门罗和里德。现在球队正好10个人，训练结束后来个5v5，让你们俩证明，到底谁是核心，怎么样？” 富兰克林迟疑了一会儿，只好点头答应。 昨天说服富兰克林过来试训后，贝尔曼就在一步步将富兰克林往沟里带。 到时候球衣也穿了，钱也拿了，学籍注册了，家人搞定了，训练也训练了，不信你这个家伙还能拒绝。 对付这种黑人刺头，贝尔曼还是有一套的，要连哄带骗带激将，牵着他的鼻子走。 “他可比甘好对付多了。”贝尔曼心想，甘国阳是他完全搞不定的人，根本摸不透这小子的心思。 此时，甘国阳一言不发，正常参与球队训练。 训练中，富兰克林一直在观察甘国阳，甚至出言挑衅。 但甘国阳完全不理会，默默将训练内容完成。 贝尔曼的训练强度很高，一开始富兰克林还能分心，但很快他只能专注于练习。 等到训练结束，贝尔曼组织分组的对抗赛，他告诉富兰克林：“我给你的都是首发球员，剩下的替补给阿甘。” 富兰克林表示无所谓：“我不管和谁都会赢，只要球在我手里就行了！” 双方比赛即将开始的时候，甘国阳突然凑上来，对富兰克林说：“我认识你，我见过你。” “你说什么？” “我见过你，那天在圣母升天教堂附近，你在场上打球。球脱手朝我飞过来，我想把球捡起来还给你，伱却对着我大喊大叫。” “你在说什么，我不记得了……我确实去圣母升天教堂附近打过球，但那是什么时候？” “一辆车子冲过来差点把我撞倒，我差点被撞死。”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甘国阳没有再说话，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对抗赛就要开始了。 富兰克林的心一下子乱了，他脑子里努力回忆自己在圣母升天教堂附近的球场和人打球的事。 但他每周打球的地方和次数都太多了，自从被退学后，他都靠在街头打球赚钱混饭吃。 相较于在学校和校队受管束，他更喜欢街头自由自在的生活——当然，这是他这么为自己辩解的。 他认为自己很了不起，是旧金山最好的扣将，只比奥克兰街头的那些怪物们要差一些。 这些黄皮肤黑头发的家伙，除了读书还会做什么？ 富兰克林努力整理自己的心情，他心想待会儿要在那个阿甘头上扣一个才是。 但他会不会撞我呢，富兰克林不禁担心，他说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 ----------------- 半个小时后，随着贝尔曼的哨声响起，双方的对抗训练结束了。 场边没有记分牌，也没有人对比分进行统计，但大家都知道谁赢谁输。 豆大的汗珠不停从富兰克林黑色的额头流下，他的球衣被汗水完全浸透了，受过伤的左腿在隐隐作痛。 一个多小时的训练，加上20多分钟不间断的对抗赛，将他引以为傲的身体榨干。 贝尔曼过来，递给他一套新的球衣，道：“这是拿来换的球衣，回去以后记得把身上这套换下来洗一洗。如果你嫌麻烦，留在更衣室，学校的洗衣工会帮忙。” 富兰克林喘着粗气，他抬头看了看贝尔曼，又看了眼已经在场边进行加练的甘国阳。 今天的对抗赛结束后，只有甘国阳还在加练，许勋都吃不消了。 “我拿了多少分？” “我没有统计，但我肯定，你们输了。” “训练太久了，我体力被耗尽了。” “大家都训练了，而且我们每天都这么训练。” “……” 看着不说话的富兰克林，贝尔曼劝说道：“篮球是一项集体运动，只有在团队中，个人才能展现他的价值。我们下下周将前往奥克兰，对阵弗雷蒙特高中，那将决定我们的命运，我们需要你这样优秀的锋线。你难道不想在弗雷蒙特老虎体育馆扣篮吗？” “旧金山街头的人，都恨奥克兰。” “那就对了，这是一个机会，在奥克兰。再说了，那家伙会成为你的队友，在三秒区保护着你。” 两人的目光都看向甘国阳，他仿佛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的投篮，高大的背影令人畏惧。 “他让我感到害怕，跳球前他说他认识我，说真的，我有些被吓到了。我不是一个容易被吓到的人。” 面对友好的贝尔曼，富兰克林敞开心扉，说了句心里话。 “很正常，那家伙是个魔鬼。不过平时他人还不错，别和他做对手就好。” 于是，富兰克林从贝尔曼手里接过干净的球衣，正式成为北侨水钟队的一员。 第三十二章 监狱 1981年10月。 从石油危机绵延而起的经济衰退没有任何结束的征兆，失业率进一步提高，股市继续下行，物价还在上涨。 年轻人将他们的金钱、精力、时间抛洒在药物、性、电影和音乐上，mtv这个新事物的出现将这些元素有机结合在了一起。 英国乐队杜兰-杜兰的歌曲《girlsonfilm》通过mtv登陆美国市场，影片中大胆的着装，充满色情暗示的动作，很快掀起了一股风潮，在拥有高清电视屏幕的夜总会，以及有花花公子付费频道的电视上被大量点播。 甘家菜馆为了生存紧跟潮流，在大厅架设了一台彩色电视机吸引年轻顾客，几乎每天都有朋克乐队在这里演出，餐厅的收入在节节攀升，可餐馆厕所的情况在持续变糟。 幸运的是，甘国辉不用再掏厕所了，因为甘国辉是水钟队的一员，他要训练，要参加比赛。 体育赛事总会在经济困顿的状况下，成为吸引人们注意力，暂时远离生活痛苦的一针精神麻醉剂。 就像大萧条时期的赛马和棒球。 不过这时候，mlb刚刚在八月份结束停摆，劳资双方损失惨重，同时复赛后混乱的赛制和季后赛规则让人迷惑，导致球迷对他们的关注度大大下降。 nfl的情况也不乐观，他们在1974年罢工后签订的劳资协议将在明年1982年到期，球员工会正蠢蠢欲动，夏天和老板们的谈判也不顺利。 至于篮球，nba赛季和ncaa都处在休赛期，没有比赛供球迷们消费。 nba在经历了一次史上收视率、关注度最低之一的总决赛后，正陷入债务和丑闻的泥潭中。 ncaa方面，旧金山本地的学校，传奇的旧金山唐斯队，在1980年因为非法招募球员，而遭到了ncaa协会的警告。 如果再有下一次，他们将面临禁赛整个赛季的处罚。 不过看起来旧金山大学并没有警醒，一些违规的事仍在私下中进行，为未来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这时候，北侨水钟队的横空出世，成为了旧金山体育界一个惹人关注的亮点。 从甘国阳从街头突然崛起的传说，到凯扎尔体育馆击败立华中学，再到后面一连串的胜利，现在的水钟就好像大萧条时代的赛马“海洋饼干”，旧金山人对它的期待和注意力正越来越大。 尤其在唐人街，几乎人人都在私下谈论水钟队。 在水钟和弗雷蒙特即将进行一场资格赛的消息传出后，湾区对水钟队的关注达到了一个高峰。 这场比赛涉及到：1、对华人的种族歧视，2、水钟队的cif资格，3、最重要的一点，旧金山vs奥克兰。 两座城市一桥之隔，互相之间的争斗和较劲从未停止过，尤其在篮球上，奥克兰这几年一直压旧金山一头。 之前勇士队的主场在旧金山，名字也叫旧金山勇士，但在1966年奥克兰体育场投入使用后，勇士开始更多在奥克兰打比赛。 到了1971年，勇士正式搬迁到了奥克兰，并改名为“金州勇士”，不再只代表旧金山而代表整个加州，1975年勇士夺冠。 原本旧金山篮球迷心里肯定是有意见的，哪怕只是一桥之隔，并不太影响他们去看比赛，但sanfrancsico这個城市名从此在nba消失了。（很多年后，勇士队的主场又搬回旧金山，同样遭到了奥克兰球迷的怒骂。） 在街头，奥克兰一直以强硬而著称，很多奥克兰的强人都会到旧金山的球场来打比赛，但很少有旧金山球员能去征服奥克兰。 从经济上说，旧金山更富有，奥克兰相对落后，旧金山白人更多，奥克兰有很多黑人贫民区，一个是靠太平洋的国际大都市，一个是湾区的城乡结合部。 这一系列的对比都让两个城市有着密切联系的同时，也有着深深的撕裂和恩怨，这时候如果有一场篮球赛可以代表两个地区，其影响力可想而知。 比赛的时间被定在了10月的第二个星期一，这一天是哥伦布纪念日，纪念390年前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比赛地点是弗雷蒙特高中的老虎体育馆。 这是一座由橄榄球场和篮球馆复合组成的大型体育场，在橄榄球场的一侧连接的就是较小的篮球馆。 这座复合体育场在被现代化改造前，因为其破旧、庞大、阴暗，而被当地的球员和本校学生称之为“监狱”。 比赛会在今天晚上七点开始，今晚，监狱人满为患。 不仅弗雷蒙特的学生到现场观战，还有周围街道的街坊四邻，父母带着孩子，哥哥姐姐带着弟弟妹妹，全都挤到了面积并不大的篮球馆中。 很多进不去的人在外面排队观望，车辆堵住了周围的街道和路口，导致了交通堵塞。 之前弗雷蒙特高中的比赛中，场外因为人群聚集而发生过暴力事件，加上这次比赛影响力很大，所以奥克兰警方派了9辆警车、30名警察来到球馆附近维持秩序，以防意外的出现。 载着水钟队球员的大巴车在晚上六点抵达了弗雷蒙特高中，缓缓驶入球馆的停车场。 因为车辆拥堵的原因，不得不由一辆警车在前面开道。 不停闪烁的红蓝色警灯，挂在铁丝网上对着车辆呼喊的黑人少年，还有从体育馆内隐隐传来的口号声。 这一切配合着奥克兰暗红的晚霞，构成了一副颇为恐怖的图画——水钟队仿佛是被送进监狱的新囚犯，等待他们的是被老犯人蹂躏的命运。 队员们脸上多多少少都显露出紧张的神色，就连一向傲气的富兰克林也咬着下嘴唇，看着车窗外的奥克兰少年们愣愣发神。 有些人在朝富兰克林喷垃圾话，虽然听不太清，但一定不是什么好词。 下车时，没有了车窗玻璃的阻隔，嘈杂的声浪传来，而在进入体育馆后，声音又被放大了至少三倍。 在更衣室换衣服时所有人都一言不发，贝尔曼试图给大伙鼓劲，但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些家伙敢到这里来比赛，已经是怀着巨大的勇气了，他也没想到这场比赛会演变成两个城市之间的对决。 背后无疑有媒体在推波助澜，没有了其它体育赛事转移注意力，两个高中球队间的对决竟然如此引人瞩目。 球员们换好球衣到场上热身，弗雷蒙特高中的球员早就在场上严阵以待——他们整支球队都是黑人，各个都高大、迅捷。 现场球迷不停朝着水钟队的球员喷垃圾话，因为赛前反复的宣传烘托，导致没有任何恩怨和仇恨的两支队伍，忽然变得不共戴天。 这对球员们的心态是极大的考验，当比赛快要开始时，贝尔曼将球员们聚在一起，鼓励大家忘记环境，全心投入到比赛当中。 他特意问甘国阳，这个球队的主心骨，“甘，你害不害怕？” 甘国阳摇了摇头，道：“我不会因为眼前的敌人而惧怕，因为我的眼里没有敌人，他们不会使我心烦意乱，我已经做足准备，没有商量的余地，宝贝。除非你在比赛之前就杀了我。” 许勋补充道：“这是李小龙说的。” 贝尔曼：“去你妈的，别用名人台词来装逼。” 大伙都笑了，气氛稍微轻松了一些。 站上球场，比赛要正式开始了，甘国阳和对手跳球。 弗雷蒙特高中的中锋和甘国阳一样高，6尺9，这是目前为止甘国阳在比赛中遇到的第一个和自己平视的对手。 而在跳球时，这个叫赫尔伯特的中锋在空中狠狠撞了甘国阳一下，率先拨到了皮球，弗雷蒙特老虎进攻。 “我会盯住你的，中国佬。” 甘国阳懒得搭理这样的挑衅，对这种没太多文化的黑人，不值得他浪费口水。 弗雷蒙特高中的进攻发起很快，他们的核心球员是小前锋亨利-特纳。 特纳在三秒区附近接球，利用背身的脚步碾着富兰克林往里杀——富兰克林今晚的头号任务就是防守特纳。 特纳有着更好的身体和手上技巧，他利用身体迫近篮下，在甘国阳协防过来时，分球到了左侧底边，队友接球中距离出手命中。 弗雷蒙特高中拿下了第一分，这是一个最常见的中路突破分球底边的战术。 水钟队的回合，陈星已经逐渐成长为一个较为可靠的控球手。 不过今晚在他运球过半场时，甘国阳还是在一旁接应。 弗雷蒙特果然对陈星进行了包夹，他分球给到了甘国阳。 甘国阳在高位接球，运一下调整，给到了底线横切过来的富兰克林。 富兰克林也尝试底线零度角的中投，但没有命中，现场一片嘘声。 这球甘国阳没法抢前场篮板，老虎队发起反击。 几乎同样的策略，特纳中路突入，分球给到底边球员。 底边接球投篮或者可以运球突破，中路分两翼接后手是最基础的进攻招式。 这次接球的人选择突破，甘国阳已经及时回防，成功干扰了对手的上篮。 老虎队中锋抢到前场篮板，尝试在甘国阳头上得分，但走步违例，球权回到水钟队。 现场一片低叹，这次防守足以证明，这个11号的华人球员，绝对是有实力的。 随着比赛逐渐进行，到场的观众发现，水钟队竟站稳了脚跟，和老虎队打得有来有回。 虽然水钟球员明显矮小、缓慢，可他们内线有个防守极好和篮板控制极好的11号。 他们采用紧固的联防，一旦进攻不中快速退防，马上结阵，不给老虎队打快攻的机会。 甘国阳开局甚至放弃了前场篮板，他大量出现在高位，为队友做掩护，给富兰克林创造进攻空间，同时方便他第一时间快速退防。 这是赛前贝尔曼制订的比赛策略，他知道在双方实力有差距的情况下，必须将防守稳住。 弗雷蒙特高中球员的个人能力确实很强，每个人都能自主发起进攻，但在联防下他们有些急躁。 他们一心想着快速击倒对手，早点结束这场资格赛，从而显得心浮气躁。 多次不合理的出手，防守时的粗鲁犯规，使得他们虽然场面占优，但比分并没有拉开。 在弗雷蒙特高中第一次请求暂停时，双方的比分是10:11，老虎队仅仅领先了1分。 富兰克林除了开场不中外，后面他连中3球，拿下6分，甘国阳一次补篮，两次罚球命中，两人合力拿下10分。 其他人都努力做好本职工作，全力防守，球队的联防在贝尔曼两个月的操练下，已经非常熟练。 华人少年虽然身体素质不如黑人，但脑子都很好，并且团结、不逞能，有难度的联防在他们的编织下变得异常坚韧。 度过了对手开局的冲击，此时“监狱”的昏暗和学生们的聒噪，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 重新回到球场，甘国阳在防守中大帽强突的亨利-特纳，控制住球权后，一个长传到前场。 富兰克林接球，他知道机会来了，加速，冲击，起跳，双手的灌篮！ 水钟队12:11，反超了比分！ 所有人都没想到，老虎队暂停回来会是这个结果。 不仅没打进，还被打成了反击，第一次比分落后。 水钟的替补球员都站在场边为球队加油叫好，在变得寂静很多的“监狱”中，显得很刺耳。 回场时，富兰克林和甘国阳人击掌，富兰克林想，和这家伙做队友真不错。 第三十三章 见面礼 富兰克林的扣篮让水钟队士气大振，而老虎队则陷入了困惑中。 他们在赛前显然没有很好的估计水钟队的实力——没办法，水钟拢共也就打了几场比赛，更没有录像可供研究。 而水钟队在卡普-拉文的帮助下，找到了不少老虎队相关的资料，首发五个人的身高、打法、风格，还有球队的过往战绩，战术特点，贝尔曼都进行了细致的研究。 他有两周的时间可以进行精心的准备，设计演练战术，制订策略，磨合阵容，让球队达到一个最佳状态。 从开场表现来说，水钟队是合格的，不仅合格，甚至有些超出贝尔曼的预想。 尤其是球队坚韧的联防，将近六分钟的时间，竟然没有丝毫松散的迹象。 要知道联防极为考验球员默契度、注意力，以及球员体能，尤其是后卫。 在训练时，两个后卫球员在外线跟着球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横移、奔跑，练到要吐。 许勋是外线联防最重要的一颗钉子，他不知疲倦的奔跑，以及大声的提醒，让球队能维持住防守阵型。 贝尔曼心想，亚裔球员或许在身体素质上不如黑人球员，但他们的纪律性、团队精神，还有聪慧的头脑，是胜利的法宝。 许勋在外线完成了一次成功的防守，他抢断下了对方控卫的球，水钟队再度发起反击。 陈星拿球进入三秒区，绕了一圈，他轻易不会出手，而是寻找富兰克林或者甘国阳。 甘国阳切到了内线，陈星一个吊传扔进篮下，甘国阳接球假动作骗过防守人，运球绕到另一侧单手力扣得分！ 进球后甘国阳冲着弗雷蒙特的中锋赫尔伯特喊道：“你说你要盯着我，你在哪儿？告诉我，你在哪儿！” “我会让你看到我的，你小心点。”赫尔伯特的回应听起来有些软弱无力。 因为目前为止，他还无法在甘国阳头上得分，仅有的两次单打机会都被阻止。 这家伙力量大的出奇，赫尔伯特发现在篮下完全无法和甘国阳对抗，他用胳膊一推、屁股一挤，自己就失位了。 赫尔伯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强悍的中锋，即便在以强硬、凶恶著称的奥克兰联盟，也没有哪个中锋有这样的硬度和力度。 老虎队外线的投篮又不中，在三分球还没有被应用的高中篮球赛场，远投一向不是球员们重点练习的对象。 甘国阳在篮下开辟了一块属于自己的自留地，然后抓下后场篮板，没有人抢得过他——1980年代的高中、大学球员很少进行力量训练，甚至有些nba职业球员都不练器械，因为说力量训练会影响投篮手感。 所以这些黑人球员都高高瘦瘦的，甘国阳短短几分钟已经抢了8個篮板球。 水钟队的反击，甘国阳继续为陈星保驾护航，他出现在高位进行接应。 富兰克林在三秒区附近背身要位，老虎队的防守朝着富兰克林收缩。 甘国阳被放空，面前两步没有人，谁会去贴防一个站在弧顶的中锋呢？ 甘国阳没有传，选择了自己远投出手！他有这个能力。 但今晚的第一次远投，手感还没有调整好，球打在前筐没有命中，很可惜。 甘国阳立刻回防，他的远投尝试让现场弗雷蒙特的学生发起了新一轮的聒噪攻击。 球场的噪音一直没有停止过，不仅球迷在喊，包括裁判、技术台的人，都要大喊大叫。 这里听起来比纽约证券交易所都要忙碌，好像每个人都在努力撮合几百万、上千万的股票成交。 在几个回合之后，甘国阳注意到，场边第一排，有个大脑袋的黑人少年一直在冲着自己输出，不停的输出。 其他人好歹还随着比赛的进程起伏一下，激动的时候喊几嗓子，剩下的时间坐在那里看球，等待下一次爆发。 而这家伙像上了发条一样，不管比赛进程如何，只要回到自己的半场，就能听到他在喋喋不休，各种乱七八糟，甚至让人听不懂的词在往外蹦——但可以判断出不是什么好话。 上半场20分钟结束，水钟队37:34，还领先了老虎队3分。 水钟队一度将分差拉开到最多7分，不过上半场后半段他们的联防注意力终于下滑，被老虎队连连追分，分差才缩小到3分。 富兰克林上半场拿下了17分，全队得分最高，他的运动能力和篮下强吃能力，给了甘国阳极大的帮助，这小子的确有实力。 如果没有他，少了这个可靠持球进攻点，面对其他位置都占优的老虎队，甘国阳会相当吃力。 甘国阳上半场其实打得比较轻松，弗雷蒙特高中的强度没有人们说的那么可怕。 他丝毫不畏惧场上的身体对抗，在内线赫尔伯特被甘国阳完全压制，亨利-特纳也没有反复杀入内线挑战甘国阳。 说白了，老虎队的准备不够充分，他们并不真正了解甘国阳是怎么打球的，从教练到球员都低估了这个大个子。 12分15个篮板4次封盖，这是甘国阳半场的数据，他和富兰克林包办了全队大部分得分。 真正让甘国阳感到烦躁的是场边的精神攻击。 对，说的就是那个一直在喷垃圾话的大脑袋黑人少年。 他的一张大嘴从比赛开始到中场结束就没有歇过，只要甘国阳从观众席边经过，就能听到这家伙粗粝的嗓门。 小小年纪，喉咙口却像掺了沙子一样，他语速并不快，而是昂着下巴，晃着脑袋，有节奏的，有条不紊地朝着甘国阳喷垃圾话。 下半场比赛开始后，双方交换半场，甘国阳在进攻时开始遭到这个大脑袋的语言攻击，坐在他旁边的其他人甚至都不说话了，而是聆听着，然后跟着一起起哄。 他的语言中夹杂着一些脏词，但他说的并不都是脏话，他像个聊天的话痨一般，不停隔空和甘国阳进行交流。 “投啊中国佬！进攻！把你的屁股扣进篮筐里！唐人街的姑娘在等着你回去干翻她们的普西而你却在这里浪费时间打篮球！为什么不去炒菜听说你家开饭店，你手里不应该拿着球应该端着锅！我喜欢中国菜，这场比赛后我会去你家店里光顾然后在伱们的厨房拉一泡屎因为你也跑到我们的地盘来拉屎，因为你就是一坨屎……” 源源不断的语言攻击终于惹恼了甘国阳，在一次球出界后，甘国阳跑到场边指着这个大脑袋问道：“脏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去你妈的，你才是他妈的小孩，我是你爸爸！我是加里，加里！” “ok，加里。法克you，加里！” 周围的黑人学生全都开始起哄，他们知道这两人算是顶上了。 这个叫加里的少年也来了劲，本来一直坐着的他站起身，来到边线继续对着甘国阳开火。 甘国阳沉到了低位，富兰克林传球给到甘国阳，甘国阳接球运球往后一顶，撞开赫尔伯特，虚晃一下，再一个垫步切入篮下，单手扣篮拿下两分！ 进球后，甘国阳跑到场边，指着加里道：“这他妈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咱俩没完！” 第三十四章 加里 【我第一次和甘发生冲突是在1981年的10月，第二个星期一，12号，在老虎体育馆。水钟队和老虎队的那场比赛，后来被称为哥伦布纪念日奇迹。去他妈的奇迹，水钟那时候就很强了。我那时候九年级，我很多朋友都在弗雷蒙特。我从上半场开始就对着阿甘狂喷，因为他把我朋友赫尔伯特打得妈都不认识了。下半场的时候，他估计是受不了了，跑到场边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告诉他，他就对着我问好，‘法克you，加里’！我当然不会放过他，我站起来冲着他继续输出，他在篮下又他妈的扣了赫尔伯特一个——我对不起赫尔伯特，然后他跑到场边冲我说，‘这他妈的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咱俩没完’！这句话我到今天都记得，跟着他就开始了，biu，biu，biu~】 ———2023年出版作品《trashtalk》中对nba名宿加里-佩顿的采访，节选1。 甘国阳情绪一向稳定，穿越这种大事发生在他身上，都很快平静了下来。 可是在老虎体育馆，这嘈杂、混乱的环境中，原本将注意力集中在比赛上的他，终于还是被持续不断的垃圾话输出给惹恼了。 那家伙真是太能说了，他要是天津人一定非常适合去说相声，老天赏饭吃的那种。 当然，甘国阳并不准备在口舌上和这小子陷入太多纠缠，球场上的表现才是最重要的。 下半场，他决定增加自己的出手，巩固球队的胜利局面。 老虎队的教练奥威尔在场边来回踱步，他穿着黄色的格子西服，那是当年流行的款式。 通过半场比赛的较量，奥威尔对水钟队的攻防模式已经有了初步了解。 水钟队显然比预计的要强韧的多，尤其是队中11号中锋和14号小前锋，都是相当优秀的球员。 以这两人为主心骨，水钟队其他人以防守、定点投篮、拼抢篮板球为主要任务，可以说分工明确，秩序井然，打得有板有眼。 奥威尔肩上的压力不小，本来只是一场普通的热身赛，变成了资格赛，甚至城市之战。 弗雷蒙特一旦输球，球馆里到底会发生什么，没有人会知道。 奥威尔担心自己有可能在队内威信全失，输给一支华人球队实在有失颜面。 中场休息的时候，他重新布置了策略：防守端要增加对富兰克林的压力，多包夹，多身体接触。 进攻端要多传球，多攻击内线，反复捶打、消耗11号，争取能逐渐撕破对手的联防阵型。 联防的攻防战，往往是心态的比拼，防守方要织网，进攻方要不停传导球、远射。 谁更有耐心，能稳住心态，谁就能在这场攻防游戏中占得先机。 目前看来，准备充分的水钟队比老虎队有耐心的多，落后的老虎队明显有些急躁。 面对联防，亨利-特纳接球后尝试了一次正面的远投没有命中。 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水钟队在推反击的过程中出现了失误，给富兰克林的传球被断了下来。 可是老虎队的反击更加毛躁，控卫的上篮遭到甘国阳的干扰，上篮不进，球再度被甘国阳控制。 老虎队在加强对富兰克林的防守，甘国阳护送陈星过半场，切到篮下挤住赫尔伯特要球。 场边加里在大喊，“防住他，顶他屁股，掐他脖子，踹他，捅他，给这中国佬脑袋上扣个屎盆子！干死他，赫尔伯特！” 但这样的大喊似乎起到了反作用，甘国阳往后挤，用朴实的力量和脚步顶开赫尔伯特，右手一个轻巧的放篮得手，拿下两分。 中锋的骑士对决，老虎队压根没想过要在低位包夹甘国阳，认为赫尔伯特应该一个人搞定。 可是赫尔伯特搞不定，他显得很沮丧，队友不来帮忙，他也不想让队友帮忙，不好意思开这個口。 甘国阳没有再为难赫尔伯特，而是在经过加里时喊道：“加把劲，你快要骂哭我了，快了！” 加里心里骂了一句干他娘的，嘴上依旧没有停，可是气势上已经弱了不少。 没办法，在场边嘴叨叨的再厉害，终究不能上场打球。 他今年八年级，明年上高中，他最想上的就是弗雷蒙特高中，和自己的好朋友们一起打球。 不过他老爹并不想他到弗雷蒙特读书，认为这里太乱，全都是黑人——虽然他们自己一家都是黑人。 随着甘国阳连续进球，水钟队正在将分差拉开，奥威尔在场边大喊，要求加强对甘国阳的防守。 可老虎的球员们有些迷茫，中场休息说加强对富兰克林的防守，现在又要加强对阿甘的防守。 对面五个人，我们也只有五个人，如果夹击富兰克林，再夹击阿甘，其他人全都放了不防了？ 老虎队的进攻也出现了问题，传球变得犹豫，而水钟队的联防更加有信心了。 许勋竟然主动出击，断掉了老虎队的传球，然后持球反击！ 老虎队选择了犯规，从后面拉了许勋一把，许勋摔倒在地。 这是一次违体犯规，应该罚球加球权，可是现场裁判只吹了一个普通犯规。 贝尔曼冲着裁判嚷嚷，“这是技术犯规！违体犯规！要罚球，要罚球的！” 裁判安抚贝尔曼，道：“我是为了你们好，也是为了我好，你消停点儿吧。” 贝尔曼想到这是在对方的场子，一体育馆的黑人，外面还蹲着大几百，警车在路上巡逻，想想有道理，还是忍了吧。 水钟队的边线球，富兰克林遭到了严酷的包夹，接不到球，甘国阳出来接球，手递手给了陈星，掩护后往里走。 甘国阳吸引了防守，陈星不敢多运球，但他很冷静的找到了绕切出来的许勋，许勋右侧45度接球，拿球就扔！ 球直奔篮筐，甘国阳一看就知道这球很难进，力量大了。 他跑到左边，球果然砸在篮筐上反弹到左侧，甘国阳起跳空中拿球，然后打板补篮得手！ 进球后的甘国阳不忘问候场边的小加里，“大点声加里！听不到你的娇喘我很寂寞！这也是赏给你的！” 小加里的脸色越发难看，他感觉胸口有一股气在凝结，喉头有些哽住，眼睛变得酸涩，竟然有泪水要流出来。 在奥克兰街头每个人都会喋喋不休，因为这里的环境决定了，如果你不看上去不好惹，你就会被人欺负。 喷垃圾话就好像猫的哈气，狗的狂吠，都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是个硬茬子，你别想着能欺负我。 加里的父亲阿尔也是个街球高手外加垃圾话大王，还是奥克兰知名的刻薄先生——他自己在自制的汽车车牌上这么写的。 他继承了父亲的特点，但他毕竟才13岁，还是个心理有些脆弱敏感的少年，无力反抗的滋味相当不好受。 他想，但凡自己能上场打球，哪怕对手是中锋，他也不会害怕不会难受，他会选择和对手干一架。 现在他站在场边，努力抑制泪水，他不敢回头，也不敢用手去擦眼角，如果被朋友们发现他会被嘲笑一辈子。 他用有些破音的声音继续对着甘国阳喊话，而老虎队终于打进一球，亨利-特纳在重重包围下，低位接球传球转身跳投命中。 而甘国阳在随后的进攻中，跑到外线接球，就在距离加里不远的地方，和队友来了三次来回传球的配合，戏耍了一下赫尔伯特。 接着，甘国阳在距离篮筐23英尺的地方——nba的三分线是23.5英尺，直接远距离发炮，投篮出手。 漂亮的手型，漂亮的弧线，球穿网而过，干脆利落，老虎体育馆的分贝瞬间降低了一半。 进球后，甘国阳一转身就能看到加里，两人四目对视。 甘国阳看着他，笑了笑，耸了耸肩，什么都没说，就跑开了。 而小加里一下子没忍住，两颗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掉进嘴里。 那味道咸咸的。 【…当时我他妈的被他给喷哭了，真的，这事儿我一直都没和别人说过。他投进了一个20多英尺的远投，那时候没有三分线你知道的，没有人投这种远投。可他一个中锋，很自然顺畅的出手了，进了以后转过头看着我，什么都没说。之前他每次进球都冲我吼，但这次他真的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笑耸了耸肩，我却感觉他什么都说了，我受到了巨大的侮辱，我真的忍不住了，掉了两颗眼泪。但我发誓，就两颗，我站在场边不敢回头，也不敢擦眼泪，我就抱着胸，拼命睁大眼睛，直到眼泪变干，真他妈的丢死人了……】 ———2023年出版作品《trashtalk》中对nba名宿加里-佩顿的采访，节选2。 第三十五章 拿下 在甘国阳命中一个惊世骇俗的远投后，老虎队的教练拉里-奥威尔只能叫暂停。 分差在拉大，关键是老虎队在场上越打越迷茫，他们破不掉水钟队的联防。 对于高中球员来说，不管是守联防还是破联防，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水钟队以他们良好的纪律性，还有日常刻苦训练，维持了联防的韧度。 而老虎队随着时间推移，他们赛前那股气在一点点泄掉，奥威尔能感觉到大伙脸上的沮丧。 他该怎么鼓励球员们呢？其实很难，因为两队无冤无仇啊，这也不是什么关键比赛。 对水钟队来说很关键，对弗雷蒙特高中来说，输赢更多是面子问题。 过去一直传言，奥克兰的白人高中不敢在老虎球馆赢球，因为弗雷蒙特附近的人真的有些疯狂，很多人都恨白人。 可水钟队不同，他们是亚裔，某些方面处境和黑人很相似，今晚他们一个个打得如同视死如归的斗士。 大家都知道，他们有必胜的理由，也带来了必胜的信念，这种勇敢令人尊敬。 拉里-奥威尔抬头看了看计时器，距离下半场比赛结束还有最后的8分钟。 老虎队已经落后了水钟队11分，还有机会，如果利用好主场优势，耍点花招，对裁判施加点压力，胜负未可知。 但赢下水钟队又能怎么样呢？奥克兰战胜了旧金山？这他妈的都是旧金山体育媒体10月份闲着没事儿炒作出来的。 可是，要让弗雷蒙特老虎队做水钟队的嫁衣，拉里-奥威尔又觉得不值，这一定会被记载在湾区的运动编年史上，永远铭刻下来。 这种内心的挣扎和延宕，导致奥威尔都没办法静下心来好好布置战术。 教练自己都军心动摇了，球员们又怎么能发挥的出色呢？ 反观水钟队这边，贝尔曼没有因为球员们发挥出色而放弃对他们喷口水。 “补防太慢了陈！” “许，你的投篮像坨屎，我奶奶投的都比你准。” “富兰克林，下半场你消失了？我是没付你下半场的费用吗？” 只有甘国阳叉腰站在那里，轮到他的时候贝尔曼自动跳过。 甘国阳的发挥近乎完美，而且贝尔曼知道，这小子根本没尽全力。 从这一战起，贝尔曼开始对水钟队有了信心，有了更大的展望。 不过比赛还没有结束，在老虎体育馆一旦你露出破绽，对手就会撕咬你给你致命的反击。 对于水钟队而言，最后五分钟是巨大的考验，随着体能的消耗，联防出现的漏洞会越来越多。 上半场表现出色的富兰克林，在体能消耗增加，以及老虎队的高强度防守下，效率急剧下滑。 他两次突破上篮不中，一次投篮被赫尔伯特排球大帽，富兰克林摔倒在地上，裁判没有吹犯规。 老虎队反击，特纳一往无前，上篮得手，他们将分差缩小到了5分，57:52，老虎队看到了希望。 富兰克林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他气喘吁吁，大腿和胳膊有些打颤。 因为多次转校、退学，大量时间在街头厮混，他缺少系统的体能训练。 贝尔曼见状叫了暂停，让富兰克林坐在板凳席上休息一会儿。 同样出现体能问题的还有陈星，他不是专业球员出身，整场比赛他都为了保护手里的球疲于奔命。 仅仅两次失误，陈星已经竭尽全力了，如果继续让他在场上呆着，最后阶段一旦控球手频频失误，会非常致命。 贝尔曼将富兰克林继续留在场上，用替补后卫黄振藩顶替陈星。 黄振藩是黄邵华的孙子，个子不高，只有168，比陈星还要矮小。 不过他热爱篮球，控球能力很不错，身体结实，投篮技术也可以。 贝尔曼给他的任务只有两个：第一，不要失误丢球，第二，能把球安全传到甘国阳手里。 但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老虎队在最后阶段防守强度上来了。 黄振藩上来给内线的喂球就出现了失误——他個子太矮了，视野不好，出球速度慢，被老虎队断下。 反击中，亨利-特纳再度一马当先，冲在最前，轰炸篮筐得手。 差距缩小到只有3分了，老虎体育馆变得和炼狱一般，在10月凉爽的夜晚，这里却嘈杂、闷热，因为挤进了太多人而空气混浊。 双方的体能都到达极限了，甘国阳在底线发球时提醒黄振藩，“不要急，待会儿我会出来接应，不要往里传。” 黄振藩点点头，稳定住情绪，巨大的压力会让人垮掉，这时候必须有人能站出来顶起全队的脊梁骨。 甘国阳果然在高位接应黄振藩，接球后，立刻转移球给到富兰克林——富兰克林下半场只拿了2分。 两人一个手递手的配合后，甘国阳马上顺下，他没有去很深的位置，因为切得越深，传球越容易出现失误。 富兰克林一个短传给到甘国阳，甘国阳接球，在牛角位往里一点的位置，假动作虚晃一下，赫尔伯格动了。 甘国阳下球，一个加速突破过掉赫尔伯特，杀入篮下后一个轻松的打板放篮得手。 体育馆又变得安静了许多，甘国阳虚虚实实，今晚根本没人能阻挡他，而他可没少阻挡老虎队。 老虎队面对联防，打了一个很巧妙的配合，控卫持球从边线杀入底角，传球出来，往里切一步加速，球再传进来。 依靠中锋的掩护，控卫冲破了联防防线杀入了篮下，篮下是一片空地，老虎队的控卫选择了一个抛投。 看似十拿九稳，没想到一个巨人从侧面杀出，一个大帽将球拍到了篮板上，球被甘国阳控制了下来。 场边，小加里抱着脑袋满脸懊丧，“为什么不上篮，为什么要抛投！为什么不上篮，这个xx，xx，xxx！” 他心想如果是自己，他一定会选择上反篮，或者对抗后打板上篮来躲避封盖，而不是毫无对抗性的抛投，等着被盖。 拿下后场篮板的甘国阳，自己运球过半场，他的运球虽然有些笨拙，可没有人过来阻挡他，老虎队球员的双腿和灌了铅一般。 面对赫尔伯特他一个加速过掉，直接杀入篮下，轻松上篮得手！ 61:54，水钟队重新取得了7分的领先优势，进球后甘国阳振臂高呼，这个体育馆里没有人可以阻挡他！ 奥威尔用掉了最后一次暂停，但距离比赛结束只剩下不到两分钟，他们已经无力回天。 在没有三分球，进攻节奏缓慢的时代，7分的差距是难以短时间抹平的。 现场的观众们都抱着脑袋，满脸不可置信，难道老虎队就要这样输给一个旧金山的华人球队了？ 当终场哨声响起的时候，比分定格在了63：58，水钟队的替补席欢呼了起来，他们冲入球场拥抱在了一起。 本场比赛，甘国阳打满了40分钟，一分钟都没有休息，全场拿下31分22个篮板球和8次封盖，是球队获胜的头号功臣。 甘国阳的这个数据让人联想到了高中时期的摩西-马龙——那家伙在高四那年，场均36分26个篮板12次封盖，并且球队在两年中保持不败。 水钟队赢球后，老虎体育馆并未像人们预想的那样发生暴动，相反球迷们对水钟队的表现报以掌声。 现场除了学生之外，还有过来看球的街坊，他们中有成年人，有老人，有妇女，他们或许看不起亚裔，但也不像仇视白人那样仇视黄皮肤——在因为丰田导致的汽车制造业失业潮来临之前。 水钟队用他们精彩的表现赢得了奥克兰贫民区的尊重。 当然，对弗雷蒙特高中的人来说，这时候转而为胜利者鼓掌，还能留个好名声，否则要被人说输不起了。 离场时，甘国阳没有忘记和场边的小加里打个招呼，他肩上耷拉着毛巾，叉着腰俯瞰着加里，道：“不服气到球场找我，随时奉陪。” “我他妈的会的，你他妈的等着！” 加里怎么可能在嘴上落下风，但他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不过甘国阳已经高四，加里还没上高中。 两人真正在赛场上正面对决，要等到10年后了。 第三十六章 准备 北侨水钟队带着胜利离开了老虎体育馆，离开了奥克兰。 当大巴车从弗雷蒙特高中离开时，那些在路边围观着的人眼神无奈而平静。 车上水钟队的球员们压抑着他们的狂喜，一方面他们都好累，好困，另一方面他们不想刺激到弗雷蒙特附近的人。 当车辆驶离奥克兰，上了海湾大桥的时候，全队的情绪才真正爆发和释放出来。 他们打开车窗，对着窗外的太平洋海湾大声呼喊，发泄着两周多以来的精神压力，以及胜利的喜悦。 横跨旧金山和奥克兰的海湾大桥将两座城市紧密连接在一起，夜晚钢索桥上的灯勾勒出大桥的轮廓，仿佛照亮了水钟队前进的通途。 这座旧金山的标志性桥梁，时常被人和金门大桥混淆，红色的金门大桥出镜率更高，并且曾经是勇士的队标。 不过很多年后，海湾大桥也成为了勇士队的标志。 甘国阳坐在前排，海风吹在他的脸上，一种难以言表的喜悦沁满了他的全身。 他明白，这就是他热爱篮球的意义，它给生活以更大的充实，赋予平淡人生不平凡的使命。 篮球将赋予他第二次人生。 在这场比赛结束后的第二天，水钟队的胜利像爆炸一般，冲击波迅速传遍了整个湾区。 《旧金山记事报》用整整两个版面报道了这场资格赛，头版头条的照片是甘国阳在对手头上扣篮。 标题用加粗、加黑的字体写了：哥伦布纪念日奇迹——华人球队北侨水钟击败弗雷蒙特老虎获得cif旧金山联盟入会资格。 第二版则是较为详细的介绍了甘国阳从7月份开始，在旧金山街头崛起，在加入水钟队后带领队伍打出了一系列出色战绩等事迹。 文章由卡普-拉文执笔，作为亲历者的他，写了很多细节，不过他并不知道甘国阳和内特-瑟蒙德的关系，否则文章还要加长。 记事报发行后，在旧金山当地引起了很大反响，当日报纸销量剧增，一时间一报难求，印刷厂加班加点加印来供给读者需求。 甘家菜馆的名气变得更大了，很多人慕名而来，有些进来点个菜吃点东西，有些就是跑来说想见见那个中国巨人。 在餐厅演出的朋克乐队，专门为甘国阳和水钟队写了一首歌，叫《哥伦布纪念日》，来纪念这场发现篮球新大陆一般的胜利。 因为甘国阳崛起的突然性，以及他华裔的身份，还有刚从中国移民等特殊状况，后来在坊间流传出甘国阳是社会主义阵营生化改造人的骇人传闻。 作为水钟队主场的唐人街当然没有闲着，中华奋进基金会在整个区进行了舞狮舞龙的游行，以庆祝水钟队成为cif正式成员。 13号从上午10点到下午一点，街道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场面热闹的好比过年。 水钟队在北侨中学受到了最高礼遇，球员们受女生欢迎的程度呈直线上升趋势。 之前两個退出的球员懊悔万分，早知当初赖也应该赖在球队，好沾一沾球队的光。 可他们再想回球队已是不可能了，水钟的胜利来之不易，背后球员们付出的汗水其他人根本想象不到，逃兵怎么可能有资格享受这份荣耀。 水钟队的大名单还有两个名额，卡普-拉文告诉贝尔曼，如果需要的话，他还可以推荐一些有天分的黑人球员到水钟队来。 贝尔曼在思考了一番后，婉拒了卡普的建议，他认为目前球队的化学反应、团结一心的程度非常好。 那些在街头的黑人球员确实很有天分，但他们也更自我，更加不听话，而且常带着一些恶习。 有一个富兰克林，甘国阳在可以压住他，如果再来两个，三个好汉一个帮，球队的权力平衡就会被打破。 到时候，水钟队就会从一只纪律严明、分工明确的球队，变得散漫，缺少凝聚力。 “一个阿甘，搭配富兰克林，已经足够了，我们会在cif比赛中打出一些名堂来的。” 贝尔曼这么和卡普说，卡普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也很期待水钟队会在cif大赛上打出什么样的表现。 10月下旬，cif旧金山联盟发布了新赛季的赛程表，首场比赛将在11月13号进行。 在水钟队加入旧金山联盟后，男子篮球部一共有11所学校，他们将进行为期2个月的常规赛。 每只球队之间互相打一场比赛，常规赛结束后，到明年的2月份，新学期，将举行季后赛。 常规赛前四的队伍进入季后赛，单场淘汰，冠军将进入cif1981-1982赛季州锦标赛1区的决赛圈。 第二名将由cif委员会进行测评，如果测评通过，则可以进入cif州锦标赛2区的决赛圈。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加州学校太多，不同大区的学校数量差距巨大，赛程也不一样。 旧金山11所学校，奥克兰区6所学校，而南加州联盟有将近500所学校，横跨多个县市，所以南加州的赛程更复杂，也有更多学校会进入决赛圈。 又因为学校数量多，所以cif今年专门分成了1级区、2级区两个决赛圈层，各自为战。 未来随着学校增加，圈层数量会越来越多，一直到分成6个级别，以此来降低赛程复杂程度。 毕竟高中生球队，不可能像职业球队那样，为了一场比赛长途跋涉，大家都是就近原则。 旧金山联盟没有南加州联盟的烦恼，11只球队都在旧金山市内，10场比赛，将决定季后赛名额。 哥伦布纪念日奇迹的热度持续了一段时间，人们对水钟队的期待越来越高，尤其是甘国阳，开始有越来越多的记者、球探上门拜访。 在ymca体育馆门口，经常有一些人一边抽烟一边等待训练结束，然后上前给甘国阳塞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期望和他建立私人关系。 这无疑影响到了球员们的训练状态，贝尔曼不想让孩子们过早被卷入舆论场中，那对他们不是一件好事。 贝尔曼在一周后决定将球队的训练地点搬到渔人码头的一家地下溜冰场，这里下午三点到晚上七点可以用于篮球训练，7点后改为旱冰场和酒吧。 除了隐秘，不容易被人找到外，这座溜冰场旁边附带了一个健身房，可以拿来使用。 和当时其他教练不同，贝尔曼认为适当的力量训练不会影响投篮手感和骨骼发育，反而有助于提升球员对抗能力，在场上能打得更有侵略性。 甘国阳对此表示赞同，而富兰克林却因为怕影响自己的灵活性，拒绝进行力量训练，贝尔曼也不强求，只要求他远离过去街头的那些狐朋狗友，以及禁止到野球场靠打球赚钱。 水钟队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强化训练，继续加强他们的联防体系，增加互相之间的默契。 所有人都对今年的锦标赛有了更高的期望，训练因此变得尤为艰苦，甘国辉从之前185斤的肥仔，变成了160斤，体格结实的替补得分后卫。 他人生第一次收到了情书。 陈星为自己配了一副运动眼镜，贾巴尔同款。 许勋的父亲给他买了一双匡威。 而甘国阳在10月30号这天接到了内特-瑟蒙德给他打来的电话。 他邀请甘国阳在训练结束后，可以带几个朋友一起到奥克兰体育场来看nba常规赛，门票瑟蒙德会提供。 甘国阳欣然答应，他正好有些问题要和自己的这位启蒙老师请教一下。 第三十七章 指点 31号这天是周末，贝尔曼给球员们放假一天，没有训练。 甘国阳邀请甘国辉、陈星、许勋三个关系最好的队友去奥克兰看勇士在主场的揭幕战。 出乎他的意料，本以为三人会兴高采烈欣然前往，哪知道各个都有理由不去。 甘国辉说他要约会，陈星要去数学补习班上课，许勋要留在店里帮忙。 哪怕甘国阳说门票不要钱有人请，他们都没有答应，显然对勇士队的揭幕战没有兴趣。 nba在当时的影响力之差可想而知，赛季的揭幕战没有电视转播，没有大规模的广告宣传，一切都静悄悄。 如果不是瑟蒙德打电话给甘国阳，甘国阳都不知道，两天前nba新赛季已经开始了。 下午，瑟蒙德亲自开车载甘国阳去奥克兰，在得知他的朋友都不能来时，瑟蒙德摇了摇头：“现在的nba，状况比70年代还要糟糕一些，年轻人对职业篮球都不感兴趣，当地人更喜欢大学篮球比赛和高中生的比赛。阿甘，你功不可没，干得漂亮。10月份关于你和水钟队的新闻，完全盖过了勇士队的消息，大家都对勇士队没太多兴趣了。其实上个赛季，勇士表现不错的。” 水钟队在旧金山的热度导致了球迷对勇士的关注度进一步下降，甘国阳没想到nba在80年代初堕落成这个样子。 其实论阵容，勇士队很有竞争力，他们上个赛季交易得到了伯纳德-金、沃德-b-弗林，选秀拿下篮板狂人拉里-史密斯，并在和凯尔特人的交易中，送出帕里什和探花签，换到状元签，拿下了7尺的高大中锋乔-巴里-卡罗尔。 虽然这笔交易后来被认为促成了凯尔特人的重新崛起——奥尔巴赫用探花签拿下了凯文-麦克海尔，和伯德、帕里什组成了前场铁三角，在1981年他们拿到了总冠军。 但从勇士的角度来说，拥有卡罗尔不算什么太坏的事，几個年轻人在80-81赛季打出了相当不错的表现，他们距离季后赛只差一个胜场而已。（如果勇士能保留探花签和帕里什，想办法拿下麦克海尔，历史会有很大变化，但奥尔巴赫显然不会让此得逞。） 新赛季勇士保持了上个赛季完整的阵容，全队只有一名球员年龄超过30岁，核心球员都是25上下的年轻球员，这样充满潜力的阵容应该很吸引城市球迷才对。 可是，路上瑟蒙德告诉甘国阳，今天的主场揭幕战，新赛季的第二场比赛，到场的观众人数只有7000多人，上座率连百分之四十都不到。 “所以你才请我和朋友来看比赛的是吗？实在是空位子太多了，找些年轻人来凑个数。”甘国阳开玩笑道。 “我没有你说的这么猥琐臭小子，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刻薄。我之前答应过你的，要请你看比赛，你到现场感受一下nba的氛围，这能让你心里有个具体的目标，未来你也想在nba的球场上打球不是吗？” “我知道，谢谢你内特，我是开玩笑的。其实我也有很多问题想请教你，关于一些进攻技术的细节。” 甘国阳在水钟队训练很刻苦，贝尔曼的指导也很细致，但有个问题，在水钟队他找不到能和他对位的人。 这导致甘国阳在某些进攻技巧上得不到有效锻炼，贝尔曼虽然知识储备丰富，可他毕竟不是内线出身。 高中生的训练水平，已经无法满足甘国阳日益增长的球技需要，他渴求更高端的指导。 “好学是件好事，伱的进步速度让我惊讶。说句实话，我指导不了你，进攻本来就不是我的强项。” “但你可以场均拿下20分。” “场均20分和场均20分是有区别的。有些人的场均20分，是团队给他的场均20分，而有些人的场均20分，是他给团队的。我显然是前者，我从高中开始就不喜欢进攻，我更喜欢防守。不过我可以找人指点你一下，免费。” 瑟蒙德开着车越过海湾大桥，来到了奥克兰-阿拉米达县体育中心，这是奥克兰在60年代建成的综合体育建筑群。 核心场馆是一座大型多功能体育场，和一座篮球馆，这座篮球馆后来有一个众人熟知的名字——甲骨文球馆。 瑟蒙德停好车，现在是下午两点多，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他带着甘国阳从工作人员通道进入球馆内部，一路上畅通无阻，瑟蒙德的脸就是通行证。 甘国阳被领着参观了球员更衣室，媒体中心，最后来到球场边，奥克兰体育馆内部的圆形穹顶设计看起来简陋但宏伟。 除了作为勇士队的主场体育馆外，这里还承办大量的演唱会、音乐会，弗兰克-辛屈纳，猫王，马文-盖伊，皇后乐队，都曾经在这里留下他们的音乐痕迹。 这是甘国阳第一次到nba主场场馆来，比他在电视上看的要老旧很多，毕竟是60年代设计建造的建筑，还没有经过现代化改造。 地板暗淡无光，顶棚没有安装超大的液晶显示器，场边第一排摆放着金属折叠椅，看起来很是随意。 瑟蒙德拉着甘国阳找了两张特制的大折叠椅坐下，告诉他耐心等一会儿，能为他答疑解惑的人就要来了。 三点半，金州勇士的球员到主场地来做适应场馆的热身训练，瑟蒙德起身和勇士队主教练阿尔-阿特尔斯打招呼。 阿特尔斯是联盟最早的黑人教练之一，仅次于拉塞尔的第二位，是瑟蒙德曾经在勇士的队友，也是瑟蒙德的教练。 他在1970-1971赛季成为球员兼教练，退役后担任教练直到现在，在1975年率队拿到了总冠军。 瑟蒙德向阿尔特斯介绍甘国阳，阿尔特斯故作惊讶道：“woh，你就是那个阿甘！你这个夏天把勇士队的人气都给抢夺光了！你是不是应该补偿一下我们球队，明年干脆直接到勇士队来打球吧，我让老板给你开一份大合同。” “别开玩笑了阿尔，你要是能让老板开大合同，不如给我开一份，我觉得我还能打。” 两个老朋友互相开了开玩笑，瑟蒙德表明来意，说小朋友很好学，有些技术想请教请教。 “请教？中锋的技术，你为什么不教他？” “我的进攻像坨屎你又不是不知道。” “原来你自己也知道，我还以为你一直不晓得呢。” 阿尔特斯吹了声哨子，让勇士的球员们集中过来，大家看着甘国阳上下打量，对这个身材高大的华裔少年有些好奇。 这么多职业球员在跟前，甘国阳变得拘谨，他轻推了推瑟蒙德，问道：“内特，我只是想简单请教一下，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吧？” 瑟蒙德道：“这没什么，职业球员指点后进学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球员，切磋交流而已。” 在美国，职业球员和业余街头球员、大学生球员互相切磋、交流是一贯的传统。 很多职业球队都会去当地大学场馆训练，遇到ncaa的球员会一起打一打，传授经验。 前辈经常会提携一下后进，有些人在未来或许会成为职业赛场的同事和对手。 “小子，你想了解什么，这里有金州勇士教练团为你服务。你在弗雷蒙特的表现被吹上天了，我们也想见识见识，阿甘。” 原来这就是那个阿甘，勇士球员有几个兴奋起来，跃跃欲试的样子，有几个则平淡而不屑，表示没什么兴趣。 甘国阳说道：“我想了解翻身跳投的技术，我感觉我的动作不太流畅。” 阿特尔斯指了两个人，“拉里，伯纳德，你们俩，指点指点他。其他人，热身，或者你们有兴趣可以看看。” 第三十八章 金 【…我在1981-1982赛季主场揭幕战前的热身遇见了阿甘，那时候他还是个高中生，10月份他是旧金山最火热的篮球人物。那场比赛是勇士对阵爵士，只有7000多观众到场，票房惨淡。瑟蒙德带着阿甘来到现场，说他有问题想请教，当时我们好几个人都想教训一下这个家伙，你知道的，打压当红炸子鸡是球场上的传统，我们都被这样教训过。阿尔指派了我和拉里为他答疑解惑，我俩互相使了个眼色，我们心领神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然后…具体情形我很难描述，反正从那个赛季开始，拉里-史密斯的赛场表现再也没有达到新秀赛季的水平。我想他可能是被打击到了，哈哈。】 ————2017年出版伯纳德-金自传《gameface》，节选1。 甘国阳跟着伯纳德-金和拉里-史密斯来到球场，一边热身，两人一边和甘国阳开着玩笑。 伯纳德-金是上個赛季刚被交易到勇士的小前锋，一个才华横溢但被酗酒和各种麻烦困扰的年轻人，是队内的二号得分手。 而拉里-史密斯是1980年的二轮总第24号新秀，身高6尺8（203）的强壮大前锋，在篮下有着惊人的篮板活力，新秀赛季场均12个篮板球，其中有5.3个前场篮板球——号称前场篮板之王的摩西-马龙，81赛季也就5.9个前场篮板。 “伙计，你说你想了解翻身跳投。但我还不知道你现在到底什么水平呢。要不你和拉里对抗一下，投一个，我看完之后好指点你。” 热完身后，伯纳德-金把球扔给甘国阳，让他在低位和拉里-史密斯对抗一下。 “来吧，我会温柔一点的，不会上什么强度，投一个。” 拉里-史密斯大喇喇的站在肋部，朝甘国阳招了招手，甘国阳把球扔回给金，来到低位背身靠住史密斯。 史密斯今年已经23岁，毕业于阿尔肯州立大学，体重220磅，是个敦实强壮的矮个内线。 从他新秀赛季的前场篮板表现就能判断出，拉里-史密斯有着引以为傲的对抗能力。 来自南方密西西比州的他身体粗壮，相貌就像一个乡下的农夫，他的球风和他的长相一样朴实、坚硬。 面对甘国阳这个看起来精瘦，个子只比自己高一点点的黄皮肤，史密斯没有太将他放在心上。 然而就在双方身体接触的一瞬间，拉里-史密斯感觉自己被一块钢板给压上了。 甘国阳牢牢钉在肋部，脚卡在了很深的位置，一旦接球他可以转身后直接放篮攻击篮筐。 金将球传了过来，甘国阳没有直接攻击篮筐，而是脚步移动，往外一步，选择一个翻身跳投出手。 拉里-史密斯刚刚被压的有些厉害，当甘国阳转身投篮的时候，他都没来得及起跳封盖。 球很轻松的落入了篮筐中，两分打进，甘国阳将球捡起来，扔给金，道：“就是这样，很简单的转身投篮。但我感觉，如果在强度高的比赛中，我会很难施展，好像有些慢了。” 伯纳德-金看了看拉里-史密斯，心想这家伙怎么没动啊，说好教训一下这小子的呢？ 金嘴上说道：“没错，你的脚步太粗疏了，也太慢了一些……呃，你再试一次吧。这次，你转身的时候，脚步不要往外，试着往里。” “往里？” “是的，很多人转身投篮时，总是喜欢往外撤一步，想拉开和防守人的距离。这是不对的，这样反而会被对手封盖和干扰，除非你晃得他重心失衡。正常情况下，你应该往里，卡住对手，不要躲闪，和对手发生身体接触，挤开空间后再转身。记住，转身的空间是挤出来的，不是躲出来的。再试试。” 同样的位置，甘国阳再度背靠着拉里-史密斯，这次史密斯卯足了劲，要在背后顶住甘国阳，然后干扰他接球。 甘国阳感觉到拉里-史密斯的对抗在增强，他用在瑟蒙德那里学来的卡位技术，在肋部和拉里-史密斯展开了反复的争夺。 两人的胳膊纠缠在了一起，不过甘国阳右手还是能伸出来要球，同时自己的核心部位稳稳的，牢牢地扎在那里，和拉里-史密斯进行对抗。 最近一段时间甘国阳有进行力量训练，他主要练自己的下肢和腰腹，胳膊稍微练了练，胸肌不练，因为没用。 因为体质的原因，他力量增长比一般人也要快，贝尔曼有时候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真的如坊间传言，是个生化人。 拉里-史密斯虽然强壮，但他个子没有甘国阳高，体重优势也不大，甘国阳技巧师承瑟蒙德，善于肉搏，丝毫不惧。 “传球，传球啊！”甘国阳提醒伯纳德-金把球传给自己。 金这才反应过来，把球扔给了甘国阳。 甘国阳接球，按照金的指点，运球，脚往里，一把顶开拉里-史密斯！ 史密斯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甘国阳起跳，近距离投篮出手，两分命中。 进球后，甘国阳问伯纳德-金，“怎么样，这球投的有问题吗？” 伯纳德-金有点呆，他舔了舔嘴唇，道：“还不错，就是速度慢了点。而且你刚刚撞那一下力道太大了，容易进攻犯规。我来给伱演示一下。” 伯纳德-金让甘国阳在一旁观察，自己拿着球站在拉里-史密斯身前，轻声道：“你他妈的在干什么？陪这孩子玩吗？” 拉里-史密斯道：“放屁，我认真防了，老子竟然扛不过他！” “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他妈的没开玩笑，这小子硬的像摩西-马龙。” 伯纳德-金还是不太相信，他演示了自己的翻身跳投。 脚步速度很快，动作幅度不大，转身那一下和对手对抗，然后快速起跳出手，命中。 甘国阳看着他的投篮动作，直臂的高手投篮，一个锋线在内线出手防封盖的选择。 脚步速度的确很快，而且很轻灵，给防守人的反应时间很短，对抗那一下更是精髓。 伯纳德-金对甘国阳道：“小子，你来防守我一下，直接感受一下。” 金想看看甘国阳这小子是不是像拉里说的那样硬。 “你会低位防守的吧？尽全力，我很快的。” 伯纳德-金提醒甘国阳，然后运球，加速，突破，贴身，转身上对抗！ 一套连贯的动作看似简单，可是包含的很多细节。 起步，脚落地的位置，如何确定中轴脚，转身的速率，还有对抗后何时起跳。 都决定了一次进攻到底能否成功，场上每一次貌似轻巧的进球，背后都是无数苦练的汗水。 金对自己的投篮很自信，走出酗酒和性侵阴影后的他在湾区获得了新生。 那些糟糕的岁月在离他远去，在篮网被认为粗鲁无礼的他，来到金州后变得温和。 他开始和记者打交道，会去社区福利中心陪孩子们打球，一切都在好起来。 他相信自己会投中越来越多的投篮，成为联盟真正的超级巨星。 “啪”的一声，金的球没能出手，被直接摁在手里，帽了下来。 【相比较拉里-史密斯，我的情况好不到哪儿去。我的一次转身投篮演示被他给盖了，结结实实帽掉。说真的，当时我都记不清我上一次这样被人盖掉是什么时候了，就这样硬碰硬，球还在手里，被人盖掉。虽然当时我有点大意，因为是演示，我没那么快，可确实出乎我意料。我生涯最不愿意面对的防守者有两个，一个是乔治-约翰逊，他是我在勇士的队友，他了解很多细节。还有一个就是甘，他太聪明了。】 ————2017年出版伯纳德-金自传《gameface》，节选2。 第三十九章 普通的天才 在场地另一侧做热身训练的勇士球员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们的目光全都投向另一个半场，甘国阳结结实实帽掉了伯纳德-金的翻身跳投。 金在右转身后那一下，试图用对抗撞开甘国阳，造成防守人重心不稳，然后顺利出手。 一般来说，哪怕防守人是个体重大、力量强的内线，在正面被动挨撞的情况下，也很难纹丝不动。 除非是体重很大的巨人，比如像保罗-莫克斯基这样7尺250磅的白胖子，金会选择用速度对付他。 但让金没料到的是，甘国阳在金撞过来的时候，没有用正面胸口硬抗，而是侧身，用左臂肩膀顶住了金的冲击。 侧身用肩膀顶，人的重心就稳固多了，接着甘国阳就顺势起跳，将手摁在了伯纳德-金还没出手的球上，把他给帽了下来。 阿尔-阿尔特斯在场边看到甘国阳的攻防，表情凝重，他对身边的瑟蒙德道：“内特，我没开玩笑，也许明年我们真可以把这家伙签下来。” 瑟蒙德道：“你别想阿尔，他还是个半成品，摩西是个教训。这小子不会这么做的，他聪明又理智，这个防守你能看出来吧？” “确实很聪明，抵挡住了金的转身对抗，方法很巧妙。而且貌似拉里也顶不动他，这家伙真的是东方生化战士？” “你怎么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他只是個普通的篮球天才而已。” “普通的篮球天才？有多普通？” “我觉得和威尔特差不多普通。” “那可真是够他妈的普通的。” 阿尔-阿尔特斯身材不高，只有6尺左右，他站在高大的瑟蒙德身旁就像个小矮人。 一高一低的两个人饶有兴致地看着甘国阳和伯纳德-金、拉里-史密斯在篮下进行练习，勇士其他球员慢慢也都围了过来。 弗林和卡罗尔开始打赌，甘国阳能不能再帽金一次，赌注是今天比赛结束后的宵夜谁来请客。 围观给了金和拉里-史密斯压力，他们都认真起来，开始拿出严肃态度对待这次教学。 金没有再被甘国阳封盖，在职业联赛摸爬滚打多年的他懂得很多进攻的技巧和细节。 他的转身脚步并不华丽，但迅捷、实用。 饶是如此，他在面对甘国阳的长臂时还是感觉到了压力。 甘国阳的力量和身体硬度超乎伯纳德-金的想象，为此他在对抗中不得不加入更多技巧来躲避封锁，甚至用起了假动作。 “谢特，甘，你太用力了，你这样裁判会吹你犯规的！”金在连续两次投篮不中后抱怨。 一旁的拉里-史密斯说：“这根本就没犯规，你的细节不行伯纳德，脚步太粗糙了。” “你放屁拉里，全联盟没有进攻细节比我更好的前锋，我攻击篮筐的能力是一流的。” 伯纳德-金作为一个小前锋，上个赛季场均可以拿到21.6分，而他的命中率是58%，比很多内线中锋还要高。 金经常要面对个子比自己更高的防守人，而这样的得分和命中率，显然需要技巧支撑。 职业球员的好胜心被激发起来，金开始专心致志的和甘国阳攻防，每次进攻后都将细节指导给甘国阳。 “很多人转身都用前脚掌，但我教你一个秘诀，我用的是后脚跟。这会让你的转身速度更快，同时更贴近对手，利于你对抗。这需要练习，你要掌握好平衡，否则伱会摔倒。” “我在投篮出手的时候，永远瞄准篮筐，而不考虑打板。很多人喜欢打板，打板有时候很有用，但有个问题，他会让你犹豫，二选一。在那一瞬间，一旦你犹豫了，你的出手就会受影响。所以有些人球会砸在篮板和篮筐之间，错的离谱。我选择彻底断绝打板这个选项，永远不打板，直接投筐，这样我就不会犹豫。” “我还有四种面对不同防守时的进攻模式选择，有机会我会教你。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看你以后要打中锋或者大前锋吧？” 金教的很细致，他并不吝啬这些技巧，因为很多技巧都是公开的秘密，关键你想很好的运用他们，需要付出成吨的汗水。 经金的教学，甘国阳再面对拉里-史密斯的防守进行练习。 史密斯卯足了劲儿想要盖甘国阳一个，可除了几次让甘国阳投篮不中外，他并没有得逞。 甘国阳很善于对抗，在身高占优的情况下，史密斯想封盖他是非常困难的。 对甘国阳来说，真正困难的部分还是在脚步，如何才能像金那样快，如何快速确立中轴脚，如何用后脚跟转身，都是需要多加琢磨的细节。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三个人都满身是汗，对抗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看到甘国阳在攻防中的表现，弗林怂恿卡罗尔上去和甘国阳一对一来几个回合。 卡罗尔摇摇头，说他不想欺负小孩子。 弗林嘲笑他，是不是怕落了下风，要是像金一样被盖一个就丢人了。 阿尔-阿尔特斯打断了三人的练习，他说道：“热身结束了，晚上还要比赛呢，你们再打下去，今天的体能都要耗光了，晚上想一直坐板凳嘛？” 金和史密斯这时候才发现，他们的训练衣已经湿透了。 原本以为只是随便玩玩，指点几下，教训一下年轻后辈。 哪知道都认真了起来，成为真刀真枪的攻防对抗。 伯纳德-金和甘国阳握了握手，道：“你让我印象深刻，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来请教我。” 从酗酒和各种麻烦中走出来的金变得非常友好，他也是真心实意欣赏甘国阳。 这个身高6尺9的大个子，有着超群的灵活性，还有极好的投篮手感。 他强硬、快速的打球风格非常合金的胃口，金可不喜欢那些高大但慢吞吞的蠢家伙。 甘国阳收获颇丰，他真诚地感谢了伯纳德金和拉里-史密斯，并邀请他们有空去家里的餐馆吃饭，也免费。 到了晚上7点半，勇士新赛季的主场揭幕战开打，甘国阳坐在一个很靠前的位置，抬头能看到奥克兰体育馆上方空荡荡的座位。 勇士今晚的对手是犹他爵士队，难怪揭幕战没什么人气，爵士这样的球队实在让湾区的球迷提不起太多兴趣。 他们的明星球员是打法丑陋的阿德里安-丹特利，很难让球迷喜欢。 赛前没有啦啦队，没有吉祥物，比赛流程一板一眼，缺乏娱乐性。 甘国阳没有发现场边有摄像机，便问瑟蒙德这场比赛难道没有电视直播么？ 瑟蒙德告诉甘国阳，cbs和nbc与nba的转播合同在今年夏天已经到期了，双方目前还没有就新的转播合同达成一致。 在签订新转播合同之前，别说直播了，连录播都不会有的。 球迷想要了解比赛进程，只能通过收音机听ybyy解说。 比赛进行的波澜不惊，勇士队在上半场就取得了17分的领先优势。 在三分球还不普及的年代，场上的空间狭小，球员对抗激烈。 又因为不允许联防，进攻时间是24秒，所以场上的攻防节奏非常快。 外线球员运球都很谨慎，习惯于背身或者侧身护球。 锋线球员都有一手不错的背打和近距离攻筐的技术。 远投非常少见，全场爵士队六次尝试三分一个没进。 他们显然没有三分球战术，都是实在没办法了，胡乱扔一个。 勇士这边倒是由乔-哈斯特投中两个三分，不过那都是在垃圾时间了。 三节打完，勇士就领先了爵士队20分，让第四节比赛没有了悬念。 最终，勇士106:91，揭幕战轻松击败了爵士，取得了主场开门红。 赛前和甘国阳的对抗热身没有影响金的状态，他13投7中轻松拿下19分。 赛后在球员通道接受记者采访时，金说：“我今天状态不错，和上一场不同，我赛前的热身准备进行的非常充分，这让我手感火热。” 从此，甘国阳就成为了勇士训练营的常客。 第四十章 Visualization 凭借着内特-瑟蒙德的关系，甘国阳在勇士队那儿混了个脸熟。 11月上旬，勇士的比赛主要在奥克兰主场和周边的城市进行，他们有成片的时间进行训练。 如果时间恰好是周六、周日，甘国阳会起个大早，帮甘有为干点店里的杂活，。 跟着，上午甘有为会做十几个精致的中餐便当，让甘国阳装在大餐盒里，坐公车带去勇士队的训练中心，作为勇士球员中午的便餐。 便当用料新鲜、讲究，菜品都是甘有为精心烹饪，勇士队上下吃过都赞不绝口。 这些便当就相当于甘国阳在勇士队训练的“学费”，让他能够在职业水平的训练中汲取营养。 对甘家菜馆来说，未来他们会因为篮球而声望日隆，成为不少球迷、游客打卡的圣地。 看样子打篮球比做厨师，更能有效促进餐厅的生意，这点甘有为和甘炳光是万万没有想到。 因为在旧金山的名声，以及时常在勇士训练营露脸，甘国阳认识了勇士队的老板弗兰克-米欧利。 这位老板在众多体育商人中是个特立独行的家伙，他性格古怪，在穿着打扮上独树一帜，身材魁梧的他永远不穿正装，经常一套夹克、皮衣或者条纹花衬衫，外加一顶永恒不变的格子猎鹿帽，配上他那一脸的大胡子，仿佛好莱坞某个意大利裔的导演。 米欧利是個体育运动爱好者，他以前做啤酒推销经理，因为工作关系和49人队有业务上的往来，开始在电台负责体育节目的制作。 这为他在旧金山体育圈打开了人脉，后来他成为了49人队的小股东。 在1962年，他联合30多个合伙人，凑了仅仅86万美元就把勇士队给买了下来。 后面因为球队经营不善，张伯伦远走导致上座率大大下滑，其他合伙的小股东纷纷退出，他将股权都买了过来，成为了勇士队的大老板。 勇士队在他的经营下，经历了一个还算成功的70年代，拿到了一座nba总冠军奖杯，现在球队又进入了重建阶段。 在看了甘国阳的几次训练后，米欧利还真对甘国阳产生了浓厚兴趣，他私下找到甘国阳，询问他想不想直接进入联盟打nba。 如果金州勇士能招到这样一位天才华人球员，他们在旧金山的人气一定会暴涨，这有助于解决当下勇士，乃至整个nba都在经历的上座率、收视率的危机。 不过甘国阳非常理智的拒绝了米欧利的诱惑，他表示自己现在还太年轻，他要读大学，而不是一头扎进浑浊的职业体育圈。 在勇士蹭训练这段时间，甘国阳亲身感受到了nba联盟浮华的袍子下，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虱子。 伯纳德-金没有避讳地告诉甘国阳，自己曾经被酗酒和丑闻困扰，现在他已经从里面走出来了，但他不建议甘国阳过早踏入联盟。 他还说，联盟可能有超过一半的球员有使用违禁药物的经历，有超过三分之二的人酗酒、赌博，有超过90%的人沾花惹草，放浪形骸。 “如果你没有给自己打下坚强的底色，还是不要进入这个大染缸为妙。很多东西要洗掉，不是那么容易的。” 伯纳德-金对甘国阳谆谆教诲，来到湾区后的他已经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不过甘国阳不着急进联盟倒不是因为怕被联盟风气带坏，他对自己的意志力有信心。 他的担心还是来自篮球技术和经验，他知道到了职业球队后，涨球的机会可就少了。 职业球队的教练是不可能像高中、大学教练那样，悉心指导你基本功，教你各种战术为你打基础的。 大家在职业球队是为了工作，教练有很大的战绩压力，不是为了学习、提升，打球就是为了赢，所以谁行谁上。 在和勇士的职业球员正面对碰后，甘国阳对自己的信心又提升了，他认为目前自己在职业球队做个内线副攻手和优秀防守者是没问题的。 可他的目标绝不止于此，所以怎么可能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和一时的虚名，贸然踏入职业赛场。 而且勇士目前的阵容，根本就没有他的位置，他也不会想着为乔-巴里-卡罗尔打替补——这家伙在勇士训练馆训练的平均时间都不一定有甘国阳长。 甘国阳的实力继续稳步提升，他和队友之间的差距也是越来越大。 不过他在勇士训练的事没告诉别人，所以水钟队的人都不知道，自家老大的水平又提升了。 甘国辉只晓得这几周周末中午一起床，甘国阳就不见了，以为他也跑去约会。 就连贝尔曼都不知道，队中的训练狂，在休息日也不休息，而是跑去职业球队开小灶。 主要那时候体育媒体不够发达，nba又处在无人问津的阶段，如果不是特别关注相关消息，很难有人注意到在某份报纸体育版的角落里，有个记者将“水钟队的华人中锋甘在勇士训练馆和球员们一起训练”当作趣闻记录了下来。 11月13号这天，cif旧金山联盟高中篮球赛男子组的常规赛在凯扎尔体育馆正式开打。 从上午九点开始，到下午五点，上下午各两场比赛，依次进行。 北侨中学当初在8月份就和立华租用凯扎尔打热身赛显然是明智的。 因为从10月份开始，各种联盟的体育比赛纷沓至来，凯扎尔的档期被排的满满的。 cif联盟除了各年龄段的男女篮球比赛外，还有排球、羽毛球、拳击、室内田径赛，都要在这个老馆子里进行，大家要排队。 水钟队的比赛被安排在了下午两点到三点半这一场，对手是实力平平的巴尔博亚高中。 巴尔博亚高中是旧金山历史悠久的公立学校，不过该校的体育强项是橄榄球和排球，篮球队的水平很一般。 作为水钟队前进道路上的第一块试金石，甘国阳在比赛中没有留力，比赛第一分钟起就在攻防两端支配全场。 高中篮球比赛，实力差距大的话，比赛分差会相当离谱，毕竟学生球队，水的会非常水。 男子还稍好一些，女子就更加可怕，分差有时候会到60、70，甚至破百的情况出现。 巴尔博亚高中水平比立华稍微好一些，不过在甘国阳眼里都是一样，他们太矮、太慢了。 当他镇守篮下的时候，对手想得分变得非常困难。 不过让贝尔曼感到惊讶的是甘国阳的进攻。 他竟然在一次阵地低位攻击中，面对矮自己一头的防守人，来了一个接球后的快速翻身跳投拿下两分。 这个技术动作之前在比赛、训练中，贝尔曼都没有见过。 原先甘国阳在低位接球的进攻，主要是碾进篮下后放篮、扣篮。 这种灵巧、快速的翻身跳投，贝尔曼和队友都是第一次见。 分差在上半场就被拉开到了20分，贝尔曼叫了个暂停把甘国阳换下来。 他问道：“你刚刚用了翻身跳投？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甘国阳道：“就是最近。” “最近？我他妈的怎么没看到你有在练习？” “我用了visualization（可视化）的技术。” “visual…什么？你他妈的在说什么？” “这是职业球员使用的一种提高技术的方式。呃…就是在脑子里想象。” 贝尔曼一脸问号，骂道：“甘，你他妈的再胡说八道糊弄我，我就吊死在你家饭店门口。” 第四十一章 总统双雄 甘国阳其实不算胡说八道，“visualization可视化”是伯纳德-金告诉甘国阳的，是70年代末80年代初，在职业篮坛刚刚兴起的一种训练方式。 所谓的可视化，就是在脑子里想象自己在场上做各种技术动作，模拟比赛场景，职业球员们用实践证明，这种方式是有效的。 前提是，身体必须要做大量的训练，对各种技术动作非常熟练，搭配可视化想象训练，可以起到强化作用，能让球员在高强度的比赛中保持神经肌肉反应的灵敏性和稳定性。 不过这种听起来有些玄乎的训练方式，只在少部分球队和球员中被使用，有很多人认为这纯属自我安慰，而有人认为，在球场上球员就是需要自我安慰，来保持自己的自信和强大。 甘国阳现在的水平，还用不上这种玄学的训练方式。 贝尔曼自从离开圣母大学后，远离了篮球技战术的核心地带，自然没有听说过这种新式训练法。 对于在勇士队加练开小灶的事，甘国阳没和贝尔曼说，主要担心这个脾气暴躁的家伙心态失衡。 贝尔曼和金一样，都刚刚从酗酒的阴影中走出来，他对水钟队和甘国阳投入了巨大的心力。 甘国阳能感觉到，贝尔曼对球队还有自己的成长很是骄傲，当做是自己生活重新开始的第一步。 如果告诉他，“你的训练已经满足不了我，我要去职业球队开小灶”，很可能对刚刚树立新生活信心的贝尔曼造成打击。 甘国阳不想球队在cif的征战刚刚开始，教练就颓了，所以干脆用“可视化训练”敷衍一下贝尔曼。 善意的谎言，为了照顾一下教练情绪。 贝尔曼没有多计较，甘国阳本来就是他难以控制的人，只要他能在球场上正常发挥作用就ok了。 下半场甘国阳又打了十多分钟，出了出汗，砍下33分17个篮板球8次封盖后，贝尔曼将他换下。 剩下的几分钟时间里，巴尔博亚高中的球员终于获得了一些喘息机会，可以正常突入篮下得分了。 稍微享受了一下篮球的乐趣。 水钟队的首战很顺利的结束了，他们以63:45，18分的优势轻松战胜了对手，拿到了常规赛首胜。 拿下这场比赛后，从教练到球员对新赛季都有了信心，起码他们在旧金山联盟不是最差的球队了。 要想在加利福尼亚的篮球联赛混出点名堂来，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加州从过去、现在到未来，都是美国出产职业球员最多的地方。 全美只有纽约州可以在球员数量、质量上和加州相提并论，这俩一南一北，一东一西，是两块篮球宝地。 不过纽约州地域狭小，人口密集，而加州面积辽阔，分成了南加州和北加州。 南加州以洛杉矶-圣迭戈城市群为核心，北加州以旧金山-圣河西-萨克拉门托城市群为核心。 在过去60年的时间里，因为交通不便，资金受限，南北加州的高中篮球联赛都是分开进行，各自为战。 上个赛季重启加州冠军战，采用的赛制是进入季后赛的球队抽签进行比赛，两支奥克兰的球队在决赛相遇。 最终，奥多德主教高中击败了同为奥克兰的卡斯尔蒙特高中，拿到了1981年的全加州总冠军。 今年赛制进行了更改，将先决出南北加州的冠军，然后两个冠军决出今年的加州总冠军。 这种南北分区的赛制，让更多球队方便加入到决赛圈，同时也大大增强了总决赛的话题性。 地域对抗从来都是体育运动最迷人的部分，球队代表各自区域的天赋，承载着父老乡亲的期望，在决赛场上斗个你死我活，肯定比同城球队自相残杀来的更有关注度。 奥克兰赛区去年拿到了冠亚军，实力之强有目共睹。 而水钟所处的旧金山赛区同样强敌环伺，巴尔博亚高中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11月18号，水钟队在比赛中遭遇了林肯野马。 这所以美国总统亚伯拉罕-林肯命名的高中，和另外一支以总统乔治-华盛顿命名的高中一道，是旧金山实力最强的两所中学。 他们都位于旧金山的西区，是综合性的公立高中，学生人数众多，师资力量雄厚，橄榄球、足球、篮球队实力都很强。 比赛地点在林肯高中的野马体育馆，这是水钟队建队以来打得最为艰苦的一场比赛，打了整整两個多小时，两次加时赛。 水钟队在上半场领先10分的情况下，下半场被林肯高中一点点蚕食优势追分。 虽然林肯高中无法阻止甘国阳在内线得分，但他们攻防两端配合默契都很好，整体实力比弗雷蒙特更加强悍。 不过水钟队也是极为顽强，在甘国阳的带领下和野马队鏖战，到了第二个加时赛，所有人都精疲力竭的情况下，只有甘国阳体能槽还有留存。 在野马队防守松懈的情况下，他关键时刻连续转身跳投命中，帮助水钟队锁定了胜局。 77:75，水钟队经过双加时的大战，战胜了强队野马。 甘国阳一战拿下了44分27个篮板球和6次封盖。 和野马的比赛，让他多出了不少汗。 不过赢球后甘国阳对自己的表现并不满意。 因为除了超群的得分和篮板球外，他还有多达7次失误。 林肯高中及时的包夹让甘国阳饱受困扰，这几乎是每个超级内线都要经历的困境。 当他试图和富兰克林或者其他队友在进攻中产生联系时，林肯球员在防守中的强韧和机敏，让甘国阳吃到了苦头。 赛后总结的时候，贝尔曼提醒甘国阳，如果传球效果并不理想，还不如自己打。 贝尔曼不是一个擅长调教进攻的教练，他在圣母大学的时候主攻防守。 他这种暴躁、激情的情绪化性格，也确实适合做防守教练。 进攻需要更加理性，能够冷静的观察局面，看穿对手的防守策略，给予致命一击。 甘国阳感到懊恼的是，他能够看到场上队友的机会，却无法成功将其转化为传球和助攻。 他意识到，传球这项技能很难通过刻苦训练提高，你可以获得手法和传球精准度，但你无法获得视野和经验。 这些必须通过成年累月的实战比赛来积累，还需要一些与众不同的天赋。 11月23号，水钟队常规赛的第三战，对手换成了西区另一只总统命名高中，华盛顿高中。 比赛地点是华盛顿高中的雄鹰体育馆，站在体育馆旁边的橄榄球场看台上，可以远眺到海峡上红色的金门大桥。 凯扎尔体育馆的满负荷运转，让有些比赛不得不在学校自己的球馆中进行。 没有主场球馆的北侨中学只能吃亏连着在客场作战，他们没有自己的主场地。 这次，水钟队和甘国阳终于遇到了对手。 华盛顿老鹰是一支训练有素，各个位置人员齐全，个人能力很强的球队。 他们最强力的组合，是内线6尺5的前锋大卫-邦纳，和6尺8的中锋昆汀-史蒂芬森。 两人都是身材健壮的黑人球员，其中昆汀-史蒂芬森膀大腰圆，微微有些驼背，圆头圆脑的有一种小摩西-马龙的感觉。 老鹰队在比赛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甘国阳在比赛中遭到了两人的严酷包夹。 他们在内线防守中无所不用其极，推搡、挤压、围追堵截，就是不给甘国阳接球。 哪怕甘国阳跑到外线接球，邦纳也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不给甘国阳轻松远投的机会。 大家都知道了，这个家伙有远射能力。 这极大的扰乱了水钟队的进攻，球权更多到了富兰克林的手中。 上半场，水钟队靠着富兰克林的得分还能支撑。 到了下半场，富兰克林开始体能不足，而甘国阳一直被纠缠，只能靠前场篮板维持分数。 老鹰队的进攻也很机敏，他们的反击很迅速，外线投篮精准。 小个子控卫哈里-波比尼奥身高只有5尺10寸（178），却能在反击中单手扣篮。 陈星一旦脱离了球队联防和背后甘国阳的保护，一对一完全防不住对手。 比赛从第一分钟开始就落入了老鹰队的节奏中，追分的疲惫最终拖垮了水钟队。 这场比赛甘国阳抢了28个篮板球，包括9个前场篮板，他10次站上罚球线，一共拿下34分。 表现不可谓不好，可水钟还是62:68，在华盛顿高中输掉了比赛。 这也是水钟队组建以来，输掉的第一场比赛。 在回学校的路上，球队的气氛很低落，输球让所有人沮丧。 甘国阳的胳膊上伤痕累累，全是一道道的血印子，都是拜邦纳和昆汀所赐。 水钟和甘国阳崛起后，研究他们的球队会越来越多，针对性的打法也会越来越多。 他们必须为此做好准备。 隔日，在渔人码头的地下溜冰场训练馆中，贝尔曼对输掉的比赛进行总结。 常规赛已经不会再和老鹰相遇了，但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季后赛，一定还会遇到老鹰。 在没有比赛录像的情况下，贝尔曼只能凭借回忆，针对场上的问题进行分析。 分析到了一半，贝尔曼让所有人坐在地板上，闭上眼睛，深呼吸，完全放松，然后想象和老鹰队比赛的情形。 “我们的联防遭到了拉扯，他们的外线很准，我们该怎么办？” “收缩，让他们投，这是唯一的出路。” “甘遭到了包夹，传球失误了。” “或许他应该在更靠外的位置接球。” “他们打反击了，加速了！跟上！但我们要慢下来，我们跑不过他们…” “富兰克林，你的罚球，放松，盯着篮筐，忘记你的手，想象你手里的球，它的皮质，它的重量，放松，出手…” 贝尔曼用话语引导着球员们回忆比赛的场景，然后在想象中解决这些问题。 等大家都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里都有着一丝丝的茫然。 甘国阳问道：“这是什么训练方法？” 贝尔曼道：“这就是你说的该死的可视化想象训练！我最近打电话问了好多人，说确实有这种训练法。波特兰开拓者的杰克-拉姆齐教练有在用，所以我想试试。你感觉怎么样？” 甘国阳说道：“我就随便说说，您怎么还当真了呢？不过我觉得您提出的解决方法，有一定道理。” “……” 如果没有后半句，贝尔曼一定会掐死甘国阳，然后再自杀。 第四十二章 老朋友 常规赛输球对水钟队来说不算太大的挫折，相反这有助于他们发现问题，找到对策。 从11月中旬开始，到12月下旬，水钟队一共打了7场比赛，取得了6胜1负的战绩。 除了输给华盛顿老鹰外，旧金山其它学校都不是水钟的对手。 甘国阳在后面四场比赛中数据有所下滑，他的前场篮板变少了。 为了应对训练有素的对手，甘国阳减少了前场板冲抢，更多投入到退防中。 维持联防的稳固，减少对手的反击，是甘国阳头等重要的任务。 在进攻端，甘国阳遭到了更多的包夹，为了避免失误，他减少了低位进攻次数。 富兰克林承担更多的进攻任务，分担甘国阳的得分压力，也让对手的防守更不好应对。 在大部分学校进攻都走团队路线的情况下，水钟队早早踏上了职业球队内外双核的模式。 虽然号称双核，但甘国阳在作用和人气上远超富兰克林。 随着比赛的增加，他在湾区，乃至整个加州的名声都在增大。 在客场体育馆或者凯扎尔体育馆作战，对甘国阳的名气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浪费。 从第四场比赛开始，在黄邵华的努力下，球队的比赛得以在旧金山大学的战争纪念体育馆进行。 这里在加座的情况下，可以容纳5000名观众，收门票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 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看比赛，不仅仅是旧金山本地人。 有从萨克拉门托来的，有从洛杉矶来的，甚至有从隔壁内华达州来的。 开三个半小时的车也在所不惜。 他们中很多一部分是在美国生活的华人，要到旧金山来亲眼目睹一下这位东方生化战士。 甘国阳在比赛中没有让这些远道而来的球迷失望，他用专注、统治性的赛场表现，为球队赢得胜利，为自己赢得欢呼。 在旧金山，他没有遇到任何一个能一对一和他抗衡的中锋球员——加州本来就不盛产中锋。 据说在休斯顿、在波士顿、在宾夕法尼亚，有和甘国阳一样有天分的年轻大个子，目前他们还无法在赛场上相遇。 除了卖票之外，学校还售卖有甘国阳签名的鸭舌帽、t恤和海报，他签名的一个威尔逊篮球在一场比赛开始前拍出了500美元的价格。 比赛前还会有学生在体育馆门口摆摊销售中餐点心，以筹款支持球队的训练开支和装备购买。 剩余的资金部分存入中华奋进基金会，作为华人团体的活动、权益资金，部分作为补贴发给水钟队的球员。 甘国阳理所当然可以多拿一些，这些钱可以说都是因为他才挣的。 他没有客气搞什么平均主义，不过他拿到钱后，一半交给甘有为，另一半都拿来请客吃饭，花個清洁溜溜。 对于未来的比赛，学校也做出了规划，如果能打入cif全州锦标赛自然是最好。 无法进入全州锦标赛的话，下个学期他们还能打其它邀请赛，到别的州，俄亥俄、印第安纳甚至佛罗里达打比赛。 总之，在篮球市场发达的美国，你有一支实力不错的球队，有一个鼎鼎大名的球星，是不愁没比赛打的，也不愁挣钱，多的是人愿意为看比赛而消费。 在当时，nba不是美国篮球的全部，连美国篮球的大部分都算不上，只是还算有点影响力的一小部分而已。 就在12月，nba总裁拉里-奥布莱恩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我们刚刚签署了联盟历史上最大的电视转播合同。”结束了nba赛季开始后一个多月没有电视转播的囧境。 奥布莱恩没有说谎，这位因水门事件而历史留名的政治人物，最清楚撒谎带来的毁灭性后果。 但没撒谎不代表他真实反映了情况，nba的这份新转播合同是4年8800万美元，电视台在谈判中直言不可能给超过1亿美元的价格。 年均2200万美元的合同价格，和上一份合同最后一年的价格是一样的，一分钱都没有涨。 考虑到当时美国高通货膨胀的经济大环境，这份合同在金额上实际是缩水的。 而且年限只有短短四年，到1984-1985赛季结束，看得出电视台不是很看好nba未来的发展。 作为对比，刚刚结束罢工的mlb获得了一份1.84亿美元的合同。 ncaa大学橄榄球联赛，合同金额达到了2.6亿美元。 ncaa大学篮球联赛合同金额同样在上涨，而不是原地踏步。 更不用说已经坐上四大联盟首把交椅的nfl，他们的新转播合同是21亿美元。 nba的合同连nfl的一个零头都不到。 在这样的大环境和对比下，奥布莱恩嘴里的“历史最大”有多少水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在新的转播合同中，cbs电视台常规赛的转播从之前的41场缩减到了28场。 球迷在电视上一年只能看28场nba比赛转播，nba官方给出的解释是：lessismore（少就是多）。 他们会给球迷奉献最好的比赛，而不是那些无聊，没什么看头的比赛，以保持联盟在球迷中的良好形象。 这个理论有多少自欺欺人的成分，只能去问问nba高管们自己的内心了。 电视转播的减少，也导致甘国阳在闲暇时间很难看到nba比赛的现场直播。 直到12月25日，圣诞节，nba传统的圣诞大战，电视台转播了篮网对阵尼克斯的比赛。 学校放假，甘国阳可以在家看比赛直播。 比赛在著名的麦迪逊花园广场进行，结果这场纽约德比的重头戏，上座率竟也只有50%。 通过电视镜头能看到，现场很多座位都是空的，因为两个球队实在没什么人气明星。 比赛时间安排在东部时间的下午，甘国阳看比赛的时候，是太平洋时间的中午。 甘有为在厨房忙完，找到正在看电视的甘国阳，道：“国阳，我这里有点东西，你帮我送回去。” 甘国阳奇道：“东西？什么东西？” 甘有为拿出一个大铁盒，交给甘国阳，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沓高级餐厅优惠券，好多张超市购物卡，三块手表，两卷高级领带，还有一套万宝龙的金笔套装。 “爸，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是你买的？” “不是，是有人送的，旧金山大学的人。” “旧金山大学？他们送你这些干什么？” “当然不是送给我，是送给你的。你从来不收别人东西，就转交给了你叔，再交给了我。我把这些都收起来，你有空一并给人还回去。” 自从甘国阳出名后，想给他送东西的人不计其数。 记者，经纪人，球探，还有大学的篮球招生人员，都想通过送礼拉近关系。 不过甘国阳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只要好好打篮球，未来他不会缺钱，根本用不着拿人东西落下口实。 对于送礼这种事，美国人中国人都一样，本人不肯收，那就曲线救国，走亲人路线。 甘国阳最亲的人当然是他父亲甘有为，可甘有为也是个耿直实诚的人。 甘家菜馆通过甘国阳打出名气，他靠自己的厨艺赚钱揽客，是靠本事吃饭。 收他人赠予的财物，性质就变了，甘有为知道这样会给儿子带来麻烦，坚决不收。 于是有的人再迂回，找到甘有堂，托他转交给甘有为，于是东西还是到了他手里。 甘有为当然不会用，又怕每天和儿子讲烦扰他打球学习，干脆将东西都收罗起来。 到了圣诞节放假，全都给甘国阳，让他去处理掉。 了解前因后果后，甘国阳很赞同父亲的做法，可这些东西他应该交还给谁呢？ 想了一会儿，甘国阳想到了卡普-拉文先生，他打了个电话给卡普-拉文，约好下午在罗尚博球场碰个头。 尼克斯和篮网的比赛还在进行，但甘国阳没什么兴趣看了，实在没什么看头。 离开时他突然想起什么，对甘有为道：“爸，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你晚上不回来了？有约会？” “不是，我一个老朋友请我吃饭。” “行吧，你注意点，别乱玩。” 看着儿子离开，甘有为心里嘀咕，“老朋友，你来美国才多久，就有老朋友了？” 他不知道，甘国阳说的这个老朋友，真的算是“老”朋友。 第四十三章 幼稚 在罗尚博球场边，卡普-拉文接过甘国阳递来的东西看了看，深深叹了口气，道：“甘，这件事你做的对，这些东西你都不该收。你有着很好的品质，你的父亲也令人尊重。” 甘国阳道：“无功不受禄，拿了别人的东西，以后都要还的。” 卡普说道：“你说的没错，旧金山大学已经要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你是不是也听到了昆汀-戴利的消息？” “昆汀-戴利？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你不知道，我以为你消息灵通知道了才把东西送回来。总之，你做的对。” 跟着，卡普-拉文将旧金山大学最近发生的一起重大事件告诉了甘国阳。 昆汀-戴利是旧金山大学的当家明星，全美阵容的得分后卫，队中的核心人物。 然而就在前段时间，昆汀-戴利被报警强奸一名学校宿舍助理，警察来到旧金山大学进行调查。 原本这是一起个人刑事案件，然而随着ncaa风纪委员会介入，事情开始朝着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 首先是昆汀-戴利个人，他不仅对宿舍助理进行性侵，还承认自己在一家旧金山大学关联组织任职，每个月吃空饷，什么都不做就能领1000美元的工资。 然后因为这件事，便牵连到了背后的关联组织——donscenturyclub（唐斯世纪俱乐部，dons是旧金山篮球队的队名）。 这个俱乐部实际上是旧金山大学篮球队的球员招募组织，他们投入了数十万美元的资金，用于和潜力高中生球员联络感情，违规进行私下的招募工作。 他们的违规行为包括支付球员家庭的日常开支，报销车船票，借给球员资金用于消费玩乐，给他们吃空饷的工作，节假日赠送昂贵礼品，还有赠送一些餐厅优惠券、电影票、演唱会门票等。 更进一步，为了让球员们的学术成绩合格，他们还帮助球员考试、写论文，保证他们不会因为成绩不过关而被禁赛。 以上这些内容只是调查结果的冰山一角，卡普-拉文作为内部人员，了解到调查还在继续深入中，许多信息都会在未来公布。 甘国阳听到这些事感到很是震惊，本以为nba是个大染缸，大学篮球作为象牙塔会纯粹一些，没想到这里更加藏污纳垢，而且就在身边的旧金山大学。 由此就能知道，他们送给甘有为的那些礼品、优惠券，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了。 “那以后会怎么样？会怎么处理？”甘国阳问道。 “去年ncaa协会已经向学校发出了警告，过去10年旧金山大学经历很多次调查都有问题，他们一直不知道收敛，每次都是教练辞职背锅了事。这次我估计不会这么简单了，他们很可能要关闭篮球部门，无法再参加ncaa比赛了。” “关闭？要多久？” “不知道，可能一两年，也可能两三年，甚至四五年。史蒂夫已经和学校签订了就读意向，这会是個麻烦。” 卡普的儿子史蒂夫早早被旧金山大学看中，已经预定了篮球队的一个名额。 不过卡普没有收到唐斯俱乐部的贿赂和礼物，因为不需要，在美国大学，老爹是某个大学的，大概率会把儿子也送到这所学校。 现在明知道旧金山大学篮球部岌岌可危，作为曾经旧金山大学的成员，卡普还是要将儿子送去学校。 至于以后怎么打球，要不要转学，那是以后的事情。 “旧金山大学对你也很有兴趣，他们一直想招收你。幸好你没有给他们任何承诺，这里已经不适合伱，你应该去一所更好的学校。”卡普建议甘国阳。 甘国阳不是史蒂夫，他老爹不是旧金山大学的，没有情感上的羁绊，非要去唐斯队。 “我还是先拿到州冠军再说吧。史蒂夫最近怎么样，他们的比赛还顺利吧。” “他们的表现很不错，德雷克高中今年还没输过呢。但是他们大概率会被分到division2，你们会在division1，不会碰到的。” 史蒂夫-拉文所在的德雷克高中在旧金山对岸的圣安塞尔莫，隶属于加州北海岸联盟，学校数量众多，赛程和旧金山也不一样。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篮球，卡普问甘国阳，如果他们家不过圣诞节的话，可以考虑去他那儿吃一顿晚餐。 甘国阳忙道：“抱歉卡普先生，我已经和朋友有约了，谢谢您的好意。” “好吧，没关系。学校的事，你应该早些考虑，我会为你留意和咨询的。你的行情很好，但择校要谨慎，这会影响你未来的路。” 甘国阳点头，谢过卡普，看了看时间，该去赴约了。 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到了菲利摩尔区，之前瑟蒙德开的那家the-begining餐厅就在街角处。 到达时出租车司机问他：“兄弟，你是不是甘？北侨中学的桑尼-甘？” “没错，是我，看样子我有点名气，能给我免费吗？” “噢，抱歉不能。但可以打个折。你是来找瑟蒙德的吧？” “是的，您怎么什么都知道？” “哈，看到那辆劳斯莱斯了吗？旧金山人都知道，那是瑟蒙德的。” 果然，在对面的路边，停了一辆闪耀的1965年款劳斯莱斯银云mk3，车牌是瑟蒙德自制专属的“nate42”。 甘国阳付过车费，跑到对面，原先thebegining的招牌已经换掉，成了一家酒吧。 门头装饰了圣诞树和圣诞彩环，推门而入，之前的餐厅布局已经发生了改变，进门就是吧台和酒柜。 一个身穿暗色西装，手里端着酒杯的大个子站在吧台前，正和吧台里一个女调酒师在谈天说地，聊得乐不可支。 他看到甘国阳进门，立刻反应过来，“嘿，我知道你！旧金山的中国呆瓜，你终于来了！快来喝一杯！” 说着，他把一杯早就准备好装着淡黄色液体的高脚杯推到甘国阳一侧的吧台上，道：“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你知道我是谁吗？小子。” 甘国阳虽然对那个年代的nba球星并不了解，但眼前这个人他还是认识的。 篮球皇帝，大北斗，威尔特-张伯伦，一个单场能拿下100分，生涯抓了两万多个篮板球，自称发生了两万次风花雪月之事的伟岸奇男子。 可看着这位传奇递过来的酒杯，甘国阳却说：“抱歉，张伯伦先生，我不喝酒。” 张伯伦“哈”的干笑了一声，冲里面喊道：“内特！他认识我！我确实比你更有名气！” 他又沉声对甘国阳道：“很少有人会拒绝我。” 甘国阳道：“仅限于女人。” 这话回的颇有攻击性，张伯伦的脸色一沉，气氛似乎变得紧张起来。 这时，吧台后面的女调酒师冲着甘国阳使了使眼色，甘国阳看了看这杯酒，发现这液体似乎不像是酒精。 僵持了一小会儿，甘国阳还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果然不是酒，而是普通的柠檬水。 “哈哈哈，你上当了，你还是没能拒绝我，亲爱的甘女士。圣诞快乐，年轻人。” 张伯伦大笑得像个孩子，他认为自己捉弄到了甘国阳。 而甘国阳将剩下的柠檬水喝掉，心想这个皇帝好像有点幼稚。 【看到甘的第一眼我就肯定，他是个处男。】 ——————1992年出版张伯伦自传《aviewofabove》，节选。 第四十四章 一派胡言 【关于1981年圣诞节在瑟蒙德那儿我和甘发生了一些事，媒体上总是有一些谣传。我想说，那都是一派胡言！】 ——————1992年出版张伯伦自传《aviewofabove》，节选2。 喝掉柠檬水，瑟蒙德从后厨出来，端出一大盘香喷喷的烤肉。 他得知张伯伦用柠檬水和甘国阳开玩笑，摇了摇头，道：“威尔特就喜欢喝柠檬水，他以前在更衣室补充水分，会喝一加仑的柠檬水。这家伙其实不喜欢喝酒。” 张伯伦道：“我可是一个自律的运动员，怎么可能会喜欢酒精这种危险的玩意儿。” “还是尝尝我的秘制烤肉吧。配方是我外祖母留给我妈妈，我妈妈又留给我的，俄亥俄的传统。” 这一大盘烤肉有猪肋排，牛肉，鸡肉，带着奇异的香味，让人闻到就垂涎欲滴。 甘国阳好奇，餐厅明明倒闭了，为什么瑟蒙德还在这里做烤肉。 瑟蒙德解释，他的thebegining的确关了门，但新开的酒吧是他的表弟鲍勃经营。 今天圣诞节，他邀请家人、邻里朋友一起，在酒吧欢聚，顺便试试手艺，看看祖上留下的烤肉秘方是否受欢迎。 在得到众人的一致好评后，瑟蒙德满意地说道：“以后我或许应该开一个烤肉店。这附近似乎没有好的烤肉，不是吗？”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而瑟蒙德还真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未来他要付诸实践。 这一大盘的烤肉，张伯伦一个人吃了起码半盆，他丝毫不顾及自己传奇球星的形象，在朋友和普通人面前开怀大笑，说一些不着四六的笑话，还喜欢拿瑟蒙德的大秃脑门子开玩笑。 瑟蒙德并不生气，在旧金山勇士时他就是张伯伦的小弟，受张伯伦的关照，成为好朋友，之后他们走上了不同的球员道路。 一个光彩熠熠，一个朴素无闻，一個退休后依旧在名利场呼风唤雨，一个则回到社区，成为一个有点闲财的邻里老头。 甘国阳默默吃着烤肉，看着张伯伦这位篮坛传奇小孩子气的模样，而瑟蒙德却像个兄长，沉默且包容，他心里就明白，张伯伦还停留在刚进联盟时天选之子的心态，而瑟蒙德早已历尽沧桑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 他没记错的话，张伯伦身边虽然莺莺燕燕无数，但他一生未婚，没有留下子嗣，他火星人般的基因没有流传下去——至于有没有私生子就没人知道了。 等吃过烤肉和晚餐，大家伙开始找乐子，有人打牌，有人玩飞镖，有人调酒喝一杯。 张伯伦突然脱掉自己的西装上衣，露出他健壮如牛的身躯，对甘国阳道：“嘿小子，瑟蒙德说你力量惊人。来，我们俩掰个手腕吧！” 甘国阳一愣，这张伯伦想一出是一出啊，你快50岁的人了，怎么好意思和一个高中生掰手腕的？ 看看这家伙的胳膊，快赶上甘国阳的大腿粗了。 瑟蒙德过来打圆场，道：“威尔特，你该有点长辈的样子。” 张伯伦却道：“我在外面做够了明星，做够了威尔特-张伯伦，在你这儿我就想玩玩。说实话，我看这小子，有那么一点点不顺眼。” “嘿，是你说想来见见这位旧金山华人新星的，你说你在报纸上至少看到他三次了，为什么又看他不顺眼？抢了你的风头吗？” “不是的，我越看他越觉得这家伙像比尔，真的，他的气质让我有些ptsd。来吧年轻人，我只和你玩玩，我不会发力的。” 张伯伦端来一张小圆木桌，活动了一下身躯，今天他无论如何要和甘国阳较量一番。 而他嘴里说的比尔，自然是比尔-拉塞尔，甘国阳身上冷静克制的气质，乃至他的身高，都让张伯伦联想到这个篮球生涯中的噩梦。 甘国阳倒也不胆怯，他脱掉外套，露出自己精瘦有力的躯体，他看起来比张伯伦瘦太多了，似乎毫无胜算。 不过掰手腕既需要力量，也需要技巧，需要对发力部位的巧妙运用。 张伯伦信心满满，却不知道甘国阳当初在孤儿院，靠着一手掰手腕压服不少刺头。 现在他拥有这具堪比生化人的奇特身体，在决定走上篮球道路后，甘国阳每天都对它进行雕琢。 “只是玩玩是吗？你不会发力？” “当然，玩玩，你记得尽全力。” 张伯伦对自己的力量非常自信，他的确是个力量超群的人。 他可以非常轻松的将一个普通成年人抱起来，轻松的像拿起一个气球。 虽然已经45岁，这个年龄，体能、爆发力大大下滑，力量却是巅峰。 两人坐下，胳膊肘放在桌子上，手和手握在一起。 其他在打牌、玩飞镖、喝酒的人都停下自己手里的活动，凑过来看这场惊世骇俗的掰手腕大赛。 可惜那时候没有手机，也没人带录影机，不然一定会有人拍下来，成为宝贵的历史资料。 张伯伦的手宽大厚实，他的手指不算长但非常粗壮，这是力量的体现。 甘国阳的手也很大，手指很长，手掌很结实，两人在握手的瞬间就开始较劲。 “你的手很大小子，不错，加把劲，小心我捏碎伱的骨头。” 张伯伦手上加力，但甘国阳面不改色，他注意力非常集中。 瑟蒙德做裁判，在他松手喊开始的瞬间，甘国阳全身的力量，从脚底开始拧起，通过大腿、腰腹、背部，最后像杠杆一般传导到手臂上。 这一瞬间的爆发，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张伯伦虽然做了准备，手上加力，但他对自己的力量太过于自信了，没有料到对面的小子力量惊人。 瑟蒙德没有说谎也没有夸张。 张伯伦人生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胳膊如此无力，肌肉朝着一个方向收缩，胳膊却朝着另一个方向弯折过去。 甘国阳几乎一把将张伯伦的手臂摁倒在桌面上，张伯伦黢黑的手背距离桌布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但张伯伦不愧是张伯伦，他挺住了，他在反关节的情况下，硬生生靠着巨大的肌肉力量止住了颓势。 此刻他面目狰狞，像刚被割了痔疮第一次上厕所一般，牙关紧咬，双目紧闭，来维持最后一公分的尊严。 “谢特，谢特，谢特！” 张伯伦嘴里不停喊着，不利局面来的太快，他不敢相信自己快要输了。 而甘国阳也紧紧抿住嘴唇，额头上青筋暴起。 初期的爆发已经过去，这时候就是拼耐力、意志力和体重。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本以为张伯伦会教训一下这个小子，轻松获胜。 却没想到甘国阳很快将张伯伦逼入了绝境，他目前的反关节状态，最多不输，想赢，除非有专业的腕力技巧，否则很难绝地翻盘。 张伯伦只能咬牙挺住，希望能耗尽甘国阳的体能，最后能反败为胜，或者混个平手。 两人都把吃奶的力气使了出来，右手发力，左手都紧紧抓住小圆桌的桌腿。 这桌子是个老旧的拼木桌，哪里经得起两个2米多壮汉的折腾。 在巨大力量的撕扯下，它竟然“啪”的一声裂成了几块。 而就在这一瞬间，甘国阳一个转腕，用身体的重量压了下去，张伯伦的手碰到了桌布。 但桌布没了支撑，因为桌腿塌了，桌面被两人掰成了三块，五马分尸了。 “我赢了！”甘国阳握拳高呼。 “没有！桌子都坏了，这不算！那一下我已经松手了。你这小子投机取巧，开始你先发力了，我根本就没准备。” 张伯伦连连摆手，不承认甘国阳赢了这盘对决，并要求重赛，换一个结实点的桌子。 而瑟蒙德宣布这场比赛结果无效，并说：“我表弟的酒吧可没有那么多桌子给你们破坏。今天是圣诞节，我们应该平和一点不是吗？” 甘国阳表示无所谓，张伯伦却气不打一出来，嚷嚷着一定要重赛。 他说这次他准备好了，要在0.1秒的时间里瞬秒甘国阳。 在瑟蒙德的反复劝说，以及张伯伦将甘国阳举起来展现一下力量后，这老小孩情绪终于平复下来。 临别前，张伯伦提醒甘国阳：“小子，你今天扳手腕可没赢我。如果你出去乱说，宣传你扳手腕赢了我，我一定会组织一次全国直播的扳手腕比赛，向全美证明你在说谎！” 甘国阳心想，要是全美直播你再输了，可不就实锤了吗？ 不过甘国阳也知道，自己刚刚的确是取巧了，趁其不备，先下手为强。 谁让张伯伦如此大意，看不起自己呢？ 任何看不起他的人，都会付出代价。 “好吧，我不会说的，那我能不能请教你一个篮球问题。如何对付那种，双强力内线，或者是双塔。两个人都很高或者很壮，在内线围攻你，你怎么解决这样的问题？” 输给华盛顿高中的比赛像根刺扎在甘国阳心头，他很需要一些经验。 张伯伦见甘国阳向自己请教，很慷慨地分享自己的经验： “嚯，那你真是问对人了，我这一生遭遇的包夹和紧逼不计其数。如果你遇到两个强力内线围堵你，我告诉你一个最正确的思路，就是盯着一个，往死里打，攻防两端都是。” “盯着一个往死里打？” “没错。沃尔特-贝拉米你知道吗？” “不知道。” “难怪，你连瑟蒙德都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他是61年的状元秀，新秀赛季场均能拿31分，中锋，所向披靡。那时候我三年级，他的球队第一次遇到我们，他向我自我介绍，‘我是沃尔特-贝拉米’~我想这哪里来的傻小子，就和他说，‘你好，沃尔特，上半场你将不会投进一个球。’然后我把他上半场的9次出手全部盖掉。在下半场开始后，我才对他说，‘好，现在你可以投篮了。’那场我记得他就拿了14分。从此他对我有了恐惧。好，重点在后面。1965年，他去了纽约尼克斯，尼克斯当时还有一个中锋叫威利斯-里德，那是个厉害的家伙。尼克斯想用双塔来对付我，他们两个天赋满满，可是登场后我就盯着贝拉米打。不管他们怎么包夹，里德怎么对我对抗，我就是盯着贝拉米打，盯着他防，不去管另一个。最后你猜怎么了？贝拉米彻底崩溃了，而里德也没有好的发挥。反而是后来，尼克斯送走了贝拉米，让里德那矮小子独自扛内线，弄来了戴夫德布斯切尔，尼克斯才变得麻烦起来。” 甘国阳听的很认真，他理解了张伯伦的意思。 其实也是心理战的一种，就好像打群架，甭管对面多少人打你，你就盯着领头的那个打。 你如果试图给每个人都来一拳，可能最终谁都伤不了，可如果盯着一个往死里打，对面全部的士气都可能被瓦解。 甘国阳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没想到将其运用到比赛中，看样子他掌控对手心理的能力，还有进步空间。 “这是心理上的，那在技战术上？” “技战术没什么可说的，听你们教练的安排。如果教练连怎么应对内线双塔合围都不知道，他可以下岗了。记住，到了一定程度，心理和意志力决定一切。” “那您为什么耍赖？” “我警告你！我没有耍赖，我没输！” 张伯伦在1981年度过了一个不是很愉快的圣诞节，后来他再没来过旧金山过圣诞。 【甘对双塔的统治力，要归功于我的一番教导。】 —————1992年出版张伯伦自传《aviewofabove》，节选3。 第四十五章 Double 41 甘国阳在瑟蒙德那儿度过了一个很不错的圣诞节，温馨、友爱的气氛，以及篮球经验上的收获让他感到满足。 圣诞假期结束之前，水钟队的球员们便回到学校，恢复训练，准备在1月份将剩余的常规赛打完，冲击季后赛。 贝尔曼圣诞节去了一趟新泽西看女儿，顺便和前妻相会谈一谈感情的问题，从他容光焕发的面容看，应该有了一些良好进展。 许勋这个圣诞节一直在店里忙碌，他不像甘国阳是篮球明星，空余的时间还是要帮忙干活，顺便他的额头长了一个大包，一看就是玩双节棍失误了。 富兰克林同样没有休息，原先不练力量的他，假期在猎人角破旧的铁馆里挥汗如雨，希望能尽快将自己的体能恢复到最佳状态，学校补贴的钱都交给了母亲，以照顾家里三个弟弟妹妹。 陈星用这个假期去了一趟洛杉矶，但他不是去看洛杉矶湖人的比赛，而是为了能买到任天堂今年新发售的游戏掌机以及游戏卡——加州地区只有洛杉矶的某些店铺有售。 他还配了一副新的运动眼镜，真正的贾巴尔同款，之前那副在和华盛顿高中的比赛中被撞裂开了。 甘国辉这小子在冬日里迎来了自己的春天，他恋爱了，和北侨中学一個九年级的小姑娘。 自从加入篮球队，甘国辉上场时间虽然屈指可数，但他刻苦的训练让自己瘦了下来，同时甘国阳堂弟的光环照耀了他，一下子迷住了无知少女，投入了他的怀抱。 当然，甘国辉品行还是很不错的，和女孩交往没多久，圣诞节后就带着她回家吃饭，直言这是自己的女朋友。 甘有为大惊失色，心想孩子还在上高中就谈恋爱了？ 而甘有堂和甘炳光见怪不怪，在美国大城市高中男女生恋爱交往再正常不过。 而且甘有堂一直担心自己这个学习一般，不务正业的儿子以后找不到媳妇儿。 现在起码证明他是有恋爱能力的，不是没人要的单身汉。 他们热情招待了女孩，还吩咐甘国辉一定要对人家负责，不能始乱终弃瞎闹腾。 晚上甘有为悄悄问甘国阳，他有没有谈恋爱，甘国阳很干脆地回道：“我现在对女人兴趣不大。” 对于甘国阳的回答，甘有为既放下了心，又有些担心，儿子这样到底正常不正常呢？ 甘国阳的心思都放在了篮球上，对他来说篮球技术值得钻研的地方太多，训练值得改进和提高的地方太多，心里容不下别的杂念。 可正因为如此，给甘国阳写信的女生却越来越多，他越是有名气，打球越厉害，越冷酷难追，那些女孩就越想接近他，越想得到他。 这导致水钟队在渔人码头地下溜冰场的训练场所暴露，是被两个偷偷摸摸跟踪甘国阳的女生发现的。 训练场附近又开始游荡着记者、经济人、大学招生办和体育用品公司的人，贝尔曼也没什么办法。 还好旧金山大学出事后，这些人都收敛了很多，不敢再送礼送钱，他们只是想讨个近乎而已。 水钟队得以正常投入训练，贝尔曼在训练中加入了每次20分钟的可视化训练法，来提升球员们的球场战术感觉和空间想象力。 球队的进步肉眼可见，他们的精神、体能、技战术，在1981年年末达到了最佳，1982年，他们显然要做一番大事。 ----------------- 时间来到了1982年。 在常规赛剩余的3场比赛中，水钟队又接连击败了马歇尔高中，洛厄尔高中和伽利略高中——旧金山地区的学校特别喜欢以名人的名字来命名。 甘国阳带着水钟队，把总统、大法官（瑟古德-马歇尔），知名科学家统统打了一遍，他在高中比赛里的表现越发游刃有余，鹤立鸡群。 旧金山联盟的常规赛到此结束，水钟队取得了9胜1负的战绩，在战绩上和华盛顿高中并列第一。 因为在正面对话中输给了华盛顿，所以最终名列第二，以二号种子的身份进入了季后赛。 季后赛一共4只球队，水钟队和排名第三的林肯高中在首轮相遇，之前在加时赛水钟队艰难战胜了林肯高中。 双方的整体实力在伯仲之间，甚至林肯更胜一筹，只不过甘国阳太过于强势，他的发挥决定了比赛的最终走向。 这场比赛在凯扎尔体育馆进行，甘国阳令人震惊的单场抢下了41个篮板球——吸取了上一场打林肯失误太多的教训，这场他几乎不主动进攻，而是不停在篮下冲抢前场篮板球。 林肯高中内线比华盛顿要弱，他们的外线防守更强，高度更高。 但没有人可以抵挡的住甘国阳的二次进攻。 水钟队其他人放开了投，反正投不进甘国阳会抢篮板。 这种单场淘汰制的比赛，需要的就是一些非理性的打法。 林肯高中的教练万万没想到，之前已经开始减少前场篮板冲抢，第一时间回防的甘国阳，这场又摩西-马龙附体，把林肯高中的内线给抢爆了。 上下半场40分钟，20个前场篮板，甘国阳单场41分41个篮板球，双41创造了旧金山联盟的数据历史记录。 林肯高中66:78被斩落马下，他们今晚的投篮发挥其实很好，命中率很高，奈何篮板球被爆的太彻底。 在比赛结束后，现场的观众都冲进场地，挤上来想要和甘国阳握手，他是在队友的护送下才回到了更衣室。 “甘，你没有按照赛前既定的计划进行比赛。”贝尔曼用着很温柔的语气，说着责备的话。 赛前贝尔曼制订的策略是保守型的，要求甘国阳多退防，多在高位接球，先让富兰克林主攻。 甘国阳擦了擦汗，道：“世事难预料啊。” 贝尔曼也没什么可说的，都打成这样了，你还能说什么呢？ 当球员在场上发现机会时，还是要尊重球员的想法，尤其是核心球员。 甘国阳抓住了林肯中学急于复仇的心态，他们在上一场和水钟队的比赛中快攻打成了很多次。 这一场他们想故技重施，急于打快速反击，后场篮板保护的人不够，后卫、前锋都着急往前场跑。 结果当甘国阳前场篮板抢出感觉来的时候，他们就难以阻挡了。 水钟队球员那些稀奇古怪的投篮不中，都被甘国阳给研究透了。 《旧金山记事报》再度用体育版的一个版面报道了这场比赛，标题用了《double41》，向人们展示这位生化人在旧金山高中赛场的统治性表现。 除了“生化人”之外，“太阳王”这个绰号第一次出现在媒体版面上。 不过甘国阳要真正在旧金山高中联赛封王，还需要一场决赛的胜利。 1月30日，中国人的春节大年初六，华盛顿高中和北侨高中的决赛在旧金山大学的战争纪念体育馆进行。 深陷丑闻的旧金山大学男篮已经停止了一切比赛活动，接受风纪委员会的调查。 一周之前，除夕，旧金山49人队在nfl1982年超级碗中，以26:21击败了辛辛那提猛虎，捧起了文斯-隆巴迪杯。 旧金山人对橄榄球的热情达到了顶峰，同时也意味着橄榄球季至此告一段落。 mlb正处于休赛期，隔壁奥克兰的金州勇士刚刚踏上一段客场之旅。 整个旧金山体育界的目光都凝聚在了这场决赛上。 赛前的战争纪念体育馆复刻了1953年12月比尔-拉塞尔在凯扎尔体育馆的首次亮相。 将近6000名观众到达现场，将只有5000个座位的体育馆塞的满满当当，场馆外有上千人在排队、围观。 当天的票价最高被炒到了200美元，同时间nba人气最高的湖人队，大西部论坛球馆的最高票价是60美元。 这些高价票多数被慕名而来的华人商贾拿下，在湾区华人圈子里，篮球和甘国阳比赛是时髦的谈资，谁能看到他的比赛，都值得在圈子里炫耀一番。 他上一场双41的表现，进一步抬高了人们对比赛的期待。 关注越多，压力越大，很多有天赋的年轻人，往往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在某个重要比赛中崩溃，从此一蹶不振，或者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走出阴影。 即便是威尔特-张伯伦这样的天纵奇才，在1957年的ncaa总决赛中，三加时1分惜败北卡，从此开始背负上“失败者”的恶名，整整10年时间，直到1967年。 贝尔曼也担心这样的关注度会让甘国阳承受太重的压力。 赛前在更衣室里，他蹲在甘国阳跟前，小心地说道：“甘，今晚的比赛看的人很多，不过这也只是一场联盟的决赛而已。” 甘国阳抓了抓脸，问道：“教练，你是不是紧张？” “我？不不不，我不紧张，我为什么会紧张。” “是不是球队拿了冠军，你前妻就会和你复婚。” “这他妈的是谁说的？谁在传这些无聊的谣言和八卦？法克，没有任何根据！” “你喝了酒自己说的。” “……” “放心吧，这场一定赢，华盛顿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甘国阳很平静地说道，而他的内心已经燃起了复仇的火焰。 第四十六章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站在中圈，在跳球之前，甘国阳问站在自己对面的史蒂芬森。 圆头圆脑的史蒂芬森看着甘国阳没有吱声，他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甘国阳又问了一遍，“我问你，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为什么不回答，你这样很不礼貌。” 史蒂芬森只好硬声硬气地说道：“我感觉好极了，怎么了？” 史蒂芬森的语气理所当然充满了敌意，这是旧金山联盟的冠军赛，华盛顿高中志在夺魁。 他们的实力不仅在旧金山联盟数一数二，放眼整个加州也是顶级，旧金山联盟的冠军不过是小目标而已。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我们中国是礼仪之邦，你们可真没礼貌。” 史蒂芬森半信半疑，他内心对甘国阳充满警惕。 这家伙据说在奥克兰和弗雷蒙特高中比赛里，和场边阿尔-佩顿的儿子激情对喷，把小佩顿喷到哑口无言。 阿尔-佩顿是奥克兰一支业余球队的教练，以垃圾话繁多著称，史蒂芬森和他们球队打过球，阿尔像个乌鸦能一直呱呱个没完。 他儿子和阿尔如出一辙，却被甘国阳喷到自闭，史蒂芬森怎么能不警惕。 不过裁判提醒他俩别说话了，比赛要开始，站在中圈跳球。 甘国阳率先拨到皮球，进攻从水钟队开始。 陈星持球快速通过半场，换了新眼镜的他，打球也焕然一新。 和三个月前相比，他的运球稳健多了，在场上指挥也更加自信。 富兰克林接到陈星的传球，侧翼持球强突后急停跳投出手，没进。 史蒂芬森用身体牢牢卡住甘国阳，不让他冲起来抢前场篮板。 上一场他的20个前场篮板让华盛顿高中印象深刻。 不过甘国阳没有冲抢，而是快速退防，不给华盛顿快速反击的机会。 水钟队的退防迅速到位，华盛顿高中只能放弃反击，转而磨阵地战。 中距离的投篮没有命中，篮板球被甘国阳收入囊中。 双方开局打得颇为沉闷，毕竟是总冠军赛，球员打得都很小心谨慎。 大家注意力很集中，防守强度拉满，轮转清晰，不给任何空档。 双方在来回跑了几個回合后都没有收获，比分始终是0：0。 观众们在期待着谁会率先打破场上的僵局。 水钟队一次平平无奇的阵地进攻。 甘国阳出来给陈星做接应，减轻他遭受的防守压迫。 高位的接球，陈星试图利用甘国阳的掩护摆脱防守。 防的很严密，很难摆脱，水钟队其他人都在跑位，为富兰克林创造机会。 就在华盛顿高中的注意力在富兰克林身上时，刚刚还拿着球找人的甘国阳突然下球。 他闷头从中路直接突破杀入篮下，史蒂芬森防备不及，甘国阳单臂轮起来一个重扣得手！ 篮筐在微微震颤，安静许久的战争纪念体育馆终于响起了掌声和欢呼。 80年代的球迷还比较含蓄，鼓掌多过鬼叫。 而面对水钟队密不透风的联防，华盛顿高中一时间找不到进攻突破口，只能外线发炮。 球没有进，篮下甘国阳却没有和史蒂芬森卡位，而是目送这个球被史蒂芬森拿到前场篮板。 史蒂芬森在篮下一晃、二晃、三晃都没有把甘国阳晃开，最后勾手吃了一帽，球还没甘国阳给没收了…… 甘国阳不是贾巴尔、张伯伦那样的巨兽，让对手在篮下遇到就没有想出手的欲望。 他也就比史蒂芬森高一寸，手臂稍微长一些，两人的size看起来是一个级别的。 很多人在篮下拿下球，都觉得自己可以挑战一下阿甘，但结果总是灰头土脸。 甘国阳盖帽时机把握的极好，基本不吃假动作，并且反应极快——他在玩陈星的任天堂游戏《森喜刚》的时候，很快就通关了。 这种素质，有时候比身高、臂展、弹跳更加重要。 还有，他身板很硬，想靠对抗撞出出手空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必须非常强壮。 史蒂芬森强壮但不如阿甘，也不够快，更不够决绝——他在躲着甘国阳打，越是躲越容易吃帽。 盖帽得手的甘国阳快下，接到陈星的击地传球，轻松上篮得手。 连得4分，还送出一个盖帽，甘国阳开局打得很好。 当他回防时，又问史蒂芬森：“嘿，史蒂芬森，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史蒂芬森黑着脸不说话，外线的小后卫波比尼奥中路突破，甘国阳没有去补防，而是一伸手将他暴露出来的球给打掉了。 还是华盛顿高中的球权，今晚甘国阳的防守状态很好，球一旦进入三秒区附近，就很难往篮筐走。 场边华盛顿高中的教练大喊着，往篮下打，不要退缩，史蒂芬森听了，然后又吃了一个帽。 接着，史蒂芬森和大卫-邦纳在低位包夹接球的甘国阳，这招在上一场两队的对抗中屡试不爽。 但这次甘国阳在更靠外的位置接球，他运球出来，把球手递手给到加速的富兰克林。 富兰克林箭步杀入篮下，上篮造成了对手的防守犯规，上罚球线两罚全中。 水桥中学一个6:0将华盛顿高中打停。 暂停时在板凳席上，史蒂芬森有不太好的预感。 他感觉自己仿佛一个猎物，已经被猎手给盯上了。 从比赛一开始他就被盯上了。 这或许是人意识到危险的本能，一旦有这种感觉就应该逃跑。 可是在篮球比赛中你不能跑，史蒂芬森心想没关系，我有帮手。 暂停之后，从开局混乱中走出来的华盛顿高中得分了，外线的中距离。 防守时，史蒂芬森和邦纳开始对甘国阳形影不离，一个贴着，一个在附近游荡。 至于北侨中学的9号大前锋吴志雄，随他去就可以了，他没有什么攻击力。 北侨也没有把想法放在吴志雄身上，继续把球给到甘国阳，包夹上来。 甘国阳再度运球出来，把球给富兰克林，自己重新寻找机会。 进攻时间有充沛的35秒，足够再组织一次进攻。 甘国阳换了一个方向，到另外一侧，他突然卡位。 富兰克林的传球立刻到手，甘国阳运球顶开史蒂芬森，转身强行上篮造成了史蒂芬森的犯规。 两罚全中。 甘国阳比上一场打得聪明多了，轻易不让自己陷入到包围圈中，而一旦有机会马上抓住。 史蒂芬森感觉到自己肩上的压力骤然增加，甘国阳的灵活处置让内线两人必须更好分配自己的工作。 比分很快来到了15:10，北侨中学领先5分，华盛顿高中的内线进攻基本哑火，只能靠外线。 在一次进攻中甘国阳抢到了前场篮板，史蒂芬森和邦纳立刻合围过来，甘国阳没有强冲，一个内传内给到切过来的大熊。 吴志雄速度太慢了，个子也不高，邦纳一转身回防，吴志雄就浪费了这次上空篮机会。 可吴志雄脑子不慢，他就没想过要强上，见邦纳补防回来，他立马回球给了甘国阳。 这时甘国阳一个跨步冲了起来，接球直接隔着史蒂芬森来了一记单手的暴扣！ 圆头圆脑的史蒂芬森像个玩偶一般被撞飞出了底线，但这球他还被吹了一个阻挡犯规，要加罚！ 扣篮的甘国阳从上方俯瞰着史蒂芬森，下来后大声问道：“我问你了，你今天怎么样，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你真是太粗鲁了，没礼貌。”说着，甘国阳加罚命中。 史蒂芬森摔了个大跟头，被撞的胸口生疼，还要被人说粗鲁，他都不知道上哪儿说理去。 双方进入到换人阶段，史蒂芬森下场休息，而甘国阳竟然也下去休息，他之前可是很少休息的。 甘国阳不在，给了华盛顿高中追分的机会，比分快速上到了21:18，北侨中学只领先三分了。 甘国阳马上重新登场，外线一个跳投命中，帮助球队稳住了局面。 史蒂芬森还在场下坐着，他甚至想，我就继续坐着吧，我不想上去挨打了。 上半场快要结束了，史蒂芬森还没得分，挨了三个盖帽，就抓了几个篮板球。 可是教练点了点史蒂芬森，示意他准备上场。 史蒂芬森有些委屈，对教练道：“我今天感觉糟透了。” 教练安慰他：“赢下比赛，一切就都好了。” “我感觉我没有得到支持。” 上一场他和邦纳两个人围剿甘国阳，虽然被甘国阳轰出了高数据，但整个过程非常激烈，甘国阳硬抗两人还是输掉了比赛。 可这一场，他感觉只有自己在挨打，邦纳一点事没有，他甚至还拿了6分，甘国阳在篮下都不去协防他，任凭邦纳一对一干掉了吴志雄。 “这是他们的策略，甘今天打得更聪明了，所以伱也要更机敏，更顽强才可以。上吧，史蒂芬森！” 教练说的没有错，面对不同的策略，球员要及时调整，同时不管局面优劣，都要顽强抵抗。 可毕竟是高中生球员，情绪很容易受影响而波动，甘国阳从开场就对史蒂芬森进行身体、精神的双重压制，让这家伙有些怯战。 反正这场就算输了拿到亚军，他们还是可以进入cif全州锦标赛，甚至可以进division1，这是他们的实力和表现决定的。 一旦带着这样的思想去打球，尤其是在内线，华盛顿高中的三秒区防线很快就崩塌了。 上半场所剩时间不多，甘国阳在两分钟时间里，连续转身跳投命中。 他的转身跳投还不熟练，变化不多，如果悉心研究，顽强的去对抗，是可以控制的。 可史蒂芬森没有，他被甘国阳火热的得分势头给吓到了，在半场结束时，甘国阳9中8，拿下了20分。 哨声响起，甘国阳端着球看着史蒂芬森，他还不肯放过他。 史蒂芬森忙说：“我今天感觉不好，行了吧？我感觉不好。” 甘国阳笑了笑，道：“你早点这么说，我不就能对你好点了，是不是，邦纳？” 史蒂芬森瞪圆了眼睛，道：“我是史蒂芬森，我不是邦纳！” 甘国阳惊讶道：“你是史蒂芬森？抱歉我没注意看名字。赛前我们布置的战术，针对的是邦纳。” 第四十七章 浪潮 甘国阳当然不可能分不清史蒂芬森和邦纳，这不过是他心理战术的一部分而已。 他不会像有些黑人球员那样，上了场就对对手随便喷一些脏垃圾，什么“我要打爆你”，“今晚你死定了”，“我要踢你的屁股”等等。 杀伤力一般，还没什么营养。 要是没把人家打爆，还会引起反噬，被人嘲笑一番。 赛场上的对抗是持续的，从第一个回合开始。 所以心理战也是持续的，不是简单的用脏话发泄、抨击对手就完事了。 心理战的关键在于制造一种恐怖氛围，让对手的战斗意志变得薄弱。 古代战争时屠城、筑京观、劝降，现代战争发传单、伪造舆论、大规模轰炸，都是为了制造恐怖，削弱乃至压垮敌人的战斗意志。 体育比赛是和平时期战争的替代品，制造恐怖的手段如出一辙：赛前的舆论互喷，赛中主场球迷的人潮声浪，场上球员互相持续施加压力，除了不能杀人，目的都是一样的。 甘国阳在场上像克格勃审讯拷问一般，用同一个简单的问题反复质询对手，加上针对性的打击，终于让对手的战斗意志崩溃。 中场休息在更衣室里，可怜的昆汀-史蒂芬森出现了情绪崩溃的情况，导致在下半场比赛开始前，他不愿意登场比赛。 华盛顿高中的教练又是劝又是骂，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个圆头圆脑，慢吞吞的家伙“哄”上了球场。 这导致下半场比赛比预定晚了两分钟开球，史蒂芬森一踏上球场就对甘国阳说：“我今天很不好，你别再问我了，我就想好好打球。” 看着史蒂芬森可怜巴巴的样子，甘国阳心想还是算了，只要你不拼了命找我麻烦，我就不折腾你了。 他答应了史蒂芬森，道：“那让邦纳来防我吧，我按照既定计划进行。” 史蒂芬森点了点头，就这么把自己的队友给卖了…… 在球场上他缺乏坚强的意志，这导致昆汀在日后的篮球赛场上一无所成。 不过他和甘国阳在赛后却成了很好的朋友，甘家菜馆的常客，以及甘国阳在旧金山训练时的优秀陪练。 当史蒂芬森在内心怯战时，华盛顿高中的内线实际上已经崩塌了。 上半场发挥还不错的邦纳，下半场面对甘国阳更没法打。 甘国阳在内线变得予取予求，仿佛1973年ncaa总决赛上的比尔-沃顿。 接球上篮，轻松补篮，近距离的空心投篮命中，反击中接球扣篮得手。 在没有三分球、没有防守三秒的篮球规则下，内线防守是重中之重，一旦崩了，比赛就彻底崩了。 华盛顿高中的教练很快发现，让史蒂芬森上，还不如让他在板凳上坐着。 这家伙把防守甘国阳的重任完全交给了邦纳，甘国阳背身压住邦纳的时候，邦纳感觉自己快断气了都，还防守呢。 史蒂芬森象征性的过来伸一伸手，意思就是我已经防过了啊，没防住不怪我，是阿甘太厉害了。 原本两个配合无间，内线的小双塔，就这么被拆得七零八落，无法撑起像样的防守了。 当甘国阳在弧顶，距离篮筐24尺的位置，接球命中一个远距离投篮的时候，战争纪念体育馆的氛围达到了一個高潮。 全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很多球迷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管理了，振臂高喊，尤其是那些远道而来的华人球迷。 甘国阳拿下了本场比赛的第40分，北侨水钟队77:58，领先了对手19分之多。 而距离比赛结束还剩下最后2分钟，结果已经没有了悬念，旧金山联盟的冠军，北侨中学拿到手了！ 华盛顿高中最后放弃了抵抗，他们换下了主力球员，磨完了最后的2分钟。 比分定格在了77:62，水钟队拿下了1982年cif旧金山联盟季后赛的冠军。 终场哨响的瞬间，现场球迷无比热情，在没有足够安保人员阻拦的情况下，他们和场边记者一道冲进了场地，和水钟队的球员们一起，将甘国阳抬了起来。 就和1953时的情形一模一样，在更高级别的赛事中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在本地的比赛里，球迷才会和球员如此亲密无间，如此为了一项体育赛事而热情痴狂。 球迷实在是太过于疯狂，导致甘国阳身上的球衣被撕了个粉碎，最后是光着身子回到了更衣室。 记者们将更衣室围了个水泄不通，原本要在球场上进行的颁奖仪式被迫取消，在更衣室里进行。 甘国阳穿上外套，从旧金山联盟委员会主席马克-克里斯滕森的手中接过了总冠军和最有价值球员的奖杯。 旧金山记者们的镁光灯对着两人一阵狂拍，克里斯滕森握着甘国阳的手，道：“你是华人的骄傲，也是旧金山的骄傲。” 甘国阳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在美国这个种族问题严重的国家，西海岸的旧金山算是个比较开放、包容的城市，甘国阳背后有着大量华人的支持，这是他的底气。 如果他在波士顿，或者在种族隔离阴影尚未消散的南方，这样的狂热和赞誉无法想象。 难怪当年拉塞尔要举家搬迁离开路易斯安纳，到湾区定居和生活。 战争纪念体育馆内的喧嚣直到水钟队坐车离开都没有彻底停止，很多球迷并不是那么迷恋甘国阳或者水钟队，大家只是需要一个场合，用体育的激情将生活中积攒的辛苦、愤懑统统发泄出来。 在这经济的寒冬中，一个黄皮肤黑头发创造的小小奇迹火苗，足够温暖很多人坚持下去。 最后旧金山警察局出面，派人驱散了在体育馆附近聚集的年轻人，才让这场狂欢告一段落。 接下来几天，水钟队和甘国阳在唐人街受到了妈祖级的待遇，在至少两周的时间里，他们去任何一家饭店吃饭，都是不用付钱的。 甘国阳待遇更好，唐人街周边的色情工作者们纷纷表示，可以免费陪他过夜，搞得甘国阳相当长一段时间不敢去红灯区附近。 一拍被骚扰，二怕被误会。 甘家菜馆在夺冠后也是宴请三晚，这个旧金山联盟的冠军，可能比全州冠军更让人觉得风光，毕竟是本地的荣誉。 经过一段时间的热闹后，一切都恢复平静，大家回归到了正常的生活、学习和训练状态中。 水钟队的征程并没有结束，cif锦标赛还在等着他们。 甘国阳有天突然察觉，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雷蒙了。 之前几场比赛，雷蒙和他那群莺莺燕燕的朋友会到场支持，成为场边最独特的风景线。 原本对体育运动毫无兴趣的他，成为了一个不太合格的篮球迷，并且是甘国阳的铁杆粉丝。 可最为重要的总决赛，雷蒙并没有出现，水钟队夺冠后的庆祝中，他也没看到雷蒙的身影。 过去他总会在下午一点多，和朋友们在甘家菜馆喝下午茶，晚上随着朋克乐队的歌声、吉他声摇摆。 最近他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出现了，连带他的朋友也不再来喝下午茶，店里的客人太多，他们总会遭到异样的目光。 里根总统在新年发表了国情咨文，表达了对全美经济复苏的乐观，店里的朋克乐队演出在减少，因为他们可能会干扰那些想来吃饭的普通客人——不仅是甘家菜馆如此，整个加州都是。 一种名叫straight-edge的硬核朋克亚文化在年轻人群体中兴起，他们拒绝毒品、香烟和酒精，嬉皮士开始逐渐成为老掉牙的东西。 索尼1979年出品的walkman在青少年中越发流行，带着耳机边走边听，更适合他们的不是吵闹的朋克而是轻快的流行音乐。 一个叫迈克尔-杰克逊的歌手的声音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人们的耳朵里。 第一台批量商业个人电脑ibm5150在1981年被推出，1982年完全进入大众视线，电脑时代正在来临。 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70年代的痕迹在慢慢被擦掉，属于80年代的浪潮正在生成。 甘国阳一次在溜冰场加练到很晚，从健身房出来时球场已经改成了溜冰酒吧和舞池，他正要离开时看到了雷蒙的一个好“姐妹”。 他忙上去打招呼，问他雷蒙去哪儿了，这个“姐妹”支吾了一会儿告诉甘国阳，雷蒙病了，现在在圣弗朗西斯纪念医院。 甘国阳赶忙去了医院，通过住院记录查询，在一个冰冷的单间病房见到了正躺在床上，虚弱无力，瘦弱仿佛干瘪的忍冬的雷蒙。 雷蒙看到甘国阳时，深凹进眼眶里的大眼睛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还有晶莹的泪水。 他告诉甘国阳，他快要死了，他得了一种医生也弄不清楚，难以治愈的病。 甘国阳看着雷蒙胳膊、脖子上的点点红斑，还有溃烂的双腿，他突然反应过来雷蒙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的确是没救了，太晚了。 “你们拿到冠军了，恭喜你，你真了不起。”雷蒙挤出了一个微笑。 “谢谢，我以为你会去现场看的。” “对不起，我也想去的。听说现场很疯狂，真羡慕你。” 这是雷蒙第二次说羡慕，上一次是因为甘有为送他鞋子。 甘国阳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他一点都不了解雷蒙，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但因为许许多多的巧合和缘分，他们有了一点点交集。 “甘，伱说人死了以后会去什么地方？”雷蒙坐起来，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人死了以后，会去另一个时空。如果幸运的话，你还会保留自己的意识和记忆，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雷蒙的眼睛亮了，问道：“真的吗？” “真的。也许，你会去中国。” “中国？中国好吗？” “中国在变得越来越好，那里遍地都是黄金。” “那我想去中国，我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嗯……你记得多买点房子，别再住宾馆了。” 雷蒙笑了，他祝福了甘国阳，说他以后会成为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 一个星期之后，雷蒙死了。 甘国阳和水钟队一起前往圣荷西，开始他们的cif北加州锦标赛征程。 第四十八章 紫色闪电 cif北加州锦标赛的赛程在2月份公布。 cif有六个大区属于北加州，根据各大区赛制决出的名次，加上委员会对战绩、赛场表现的考察，六十多只球队进入了州锦标赛。 其中实力较强的一批归于division1，比赛地点在圣荷西，第二批归于division2，比赛地点在萨克拉门托，剩下的归于division3，比赛地点在雷丁。 锦标赛采用单场淘汰制，打完一轮少一半球队，赢了留下继续直到决赛，输了就收拾行李回家。 南北加州的比赛都结束后，到3月1号，南北冠军将进行两场加州冠军的争夺战（division3没有加州总冠军赛）。 其中division1的加州冠军归属是最引人瞩目的，因为这是60年来第一个南北争夺的加州冠军，电视台预计进行现场直播。 水钟队2月10号上午从旧金山坐大巴车出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便抵达了比赛地点——圣荷西的市民大礼堂。 1980年代，很多现代化的体育场馆还没有建设，许多篮球比赛都在这类老式的多功能礼堂型场馆中进行。 这些场馆设施比较陈旧，通风、采光都不太好，空调性能糟糕，冬冷夏热是常态，比赛感受很不好。 锦标赛的赛程安排也不友好，一周时间就要打完四轮比赛，对球员体能和球队轮换是不小的考验。 所有球员都被安顿在市民大礼堂马路对面的喜来登酒店——这家酒店的历史和市民大礼堂一样老，是二三十年代城市化时期的产物。 历史悠久的另一面当然是条件会比较差，房间狭小，设施陈旧，卫生环境只能说马马虎虎。 唯一的优点是这里在圣荷西的市中心，食物很不错，步行去购物或者放松放松也很方便。 在酒店的自助餐厅吃饭的时候，甘国阳遇到了华盛顿高中和弗雷蒙特高中的球员，他们也都进入了division1的州锦标赛。 看到甘国阳的时候，两队的球员都不自觉地绕着走，或者尽可能躲开，不和甘国阳发生眼神接触。 甘国阳在球场上的威压已经带到了生活中，这些高中生遇到他，像草原上的食草动物看到了狮子。 本来甘国阳看到老熟人还挺高兴的，可为什么他们都避开自己？我这个人一向很随和的，也很好做朋友。 终于，他看到了甜点区圆头圆脑的昆汀-史蒂芬森，忙主动上前打招呼。 史蒂芬森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惊恐，他左顾右盼了一下，在找自己的队友。 “我…我和队友走散了，我…你…你们队的人呢？” “我刚在健身房训练了一会儿，他们已经吃完了。不如我们一起。” “呃…我要…你知道…那个谁…” 史蒂芬森眼珠子都要转飞出去了，硬是没找到自己的队友，好找個理由离开。 最后没办法，被甘国阳拉着坐下一起吃饭，史蒂芬森现在毫无胃口，他看到甘国阳有点ptsd。 运动员的饭量都很大，甘国阳敞开了吃，看到史蒂芬森没怎么动，问道：“昆汀，吃啊，你今天怎么了？感觉不好吗？” 听到甘国阳的问题，昆汀更加没胃口了，他甚至有点想吐。 “如果你觉得胃口不好，我推荐你去我家的餐厅吃一顿，我爸爸做饭很不错。当然，前提是，你对中餐有兴趣，是那种正宗的中餐。” 甘国阳试图和史蒂芬森聊一聊，让他放松一些，但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效果，他的眼神有些呆滞。 直到一群穿着紫色运动衣的人从桌子旁经过，史蒂芬森的眼神才活络起来，盯着这些人直到他们离开餐厅。 “你认识他们？”甘国阳问道。 “是的，萨克拉门托高中的，去年我们赛过一场，输了。” “你害怕他们？” “哦不，我不怕。但他们打球很疯，和你…嗯，反正就是疯狂的进攻。” “他们是你们的主要目标吗？” “无所谓，高中球队球员每年进进出出，实力变化很大。不过他们的控卫很厉害，是加州头号得分高手。” 听昆汀这么一说，甘国阳来了兴趣，加州头号得分高手，还是个控卫，会是谁呢？ “他叫什么名字。” “凯文-约翰逊。他很快，非常快。我们会叫他紫色闪电。” ----------------- 紫色闪电凯文-约翰逊，他在圣荷西的名声很快就显露了起来。 在2月11号锦标赛的第一轮淘汰赛中，凯文-约翰逊率领萨克拉门托巨龙击溃了康德科的德拉萨斯巴达人。 这场比赛他单枪匹马砍下了37分，几乎一己之力捅穿了斯巴达人的防守，球队顺利进入了下一轮。 跟着在第二轮的比赛中，凯文-约翰逊又以单场35分，率队击败了阿拉米达的圣约瑟夫圣母高中，杀入了半决赛。 他们在半决赛的对手正是北侨中学。 北侨中学前两轮比赛赢得都不轻松。 球队中陈星和吴志豪因为居住环境差和错食了过期食物，导致出现腹泻症状，球队主力减员。 使用替补的水钟在防守中出现了缺漏，连续两场被对手得分打得超过了70分。 幸好甘国阳撑住了内线和进攻，保障了篮板球。 其中第二轮和奥克兰奥多德主教高中的比赛打到了加时赛。 2月份，圣荷西的最高气温大约是16度，是个比较适宜的温度。 可是市民大礼堂内空气流通较差，加上湿度高，在大量运动后球员们都感到闷热。 闷热让球员体能下滑的速度更快，只有甘国阳，他在加时赛反而越跑越快，连续反击得分，帮助球队锁定了胜局。 赛后在场边观战，已经成为甘国阳朋友的昆汀问他，“为什么到了加时赛你还能越跑越快，难道不累吗？” 甘国阳回道：“累，但太热了，我跑快点，才能有风让我凉快凉快。” “……下一场伱们就要打萨克拉门托了，我听人说，凯文-约翰逊想在你头上拿40分。” “你听谁说的？不会是你编的，想挑拨离间，坐收渔利吧？” 华盛顿高中也顺利打进了半决赛，他们的实力其实很强，只是决赛没发挥好。 “不不不，我没这个意思。我真的听人说的，大家住在一间酒店，有什么话很容易传出来。” “那祝他好运吧，40分，他要是拿不到，我会帮帮他的。” 【…在我短暂的人生中，有三件事是我努力想做到，但到目前为止没得以实现的，第一件事是获得nba总冠军，第二件事是在甘头上拿40分，第三件事就是成为萨克拉门托市的市长。其中第二件事，我立下的志愿最早，但好像最难。】 ———————2008年凯文-约翰逊萨克拉门托市长竞选演讲，节选。 第四十九章 神鬼 15号，半决赛当天，早上圣荷西下起了雨，给城市增添了一点寒意。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甘国阳早起后，拿着篮球出门去跑步。 自从走上了篮球的道路，甘国阳很多时候都是球不离手。 之前运球送外卖，现在晨跑也要边运球边跑，以锻炼自己的球感。 甘国阳知道自己接触篮球时间短，很多黑人球员人没比篮球高多少就开始玩篮球，球在他们手里像牵了绳子的狗那样听话。 既然已经飞晚了，那肯定要加倍勤奋，通过训练补助球感上的缺失，让自己的运球更加灵活、自如。 虽然注定要成为一个内线球员，可甘国阳知道，篮球的发展趋势是位置模糊化，要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球员，任何技能都不能落下。 被雨水淋过的圣荷西街道阴冷湿滑，地上形成了一个个小水坑，车辆经过时肮脏的雨水溅向两旁，实在不是一个适合运球的环境。 但甘国阳就是要在这种糟糕的环境下运球，躲过一個个水坑，跃上一个个台阶，球和他的人牢牢黏在一起，片刻都不分离。（小说情节，有危险性，不建议任何人模仿。） 雨水将运动外套打湿，球上也沾满了雨水，手指冷冰冰的，指缝间粘了不少泥沙，球溅起的水花将他的裤管、鞋子弄脏，可他并不在意，只是闷头向前。 偶尔遇到路上的行人，他低下身子，一个运球变向“过”掉，会把人吓一跳，以为遇到了什么精神有问题的。 甘国阳从喜来登出发一路往东，到达圣荷西州立大学，然后转而往西北方向，一口气跑出去三公里，结果路上雨逐渐变大了。 他不得不到附近的一家寺庙躲雨，这附近是圣荷西的亚裔聚集区，尤其是日裔，有一间寺庙也不奇怪。 寺庙的小僧人见到一个巨大的身影在屋檐下，也有些惊异，问清楚情况后送来一杯热水。 甘国阳表示感谢，然后询问有没有洗手间，他借用一下这里干净的水，把手和篮球洗一洗。 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寺庙的主持——一个70多的老和尚，他在看到甘国阳后惊诧莫名，非要拉着他给他看一看面相。 甘国阳没办法，只好放下球，坐在正殿的蒲团上让老和尚看相摸骨，老和尚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看了半天最后竟直接让甘国阳离开。 甘国阳也是奇怪，是你要给我看相，完了却不告诉我结果，不过正好雨停了，甘国阳对此并不在意，道了声谢后就走了。 小僧人见甘国阳走了，问主持看出了什么，为什么不说。 主持摇了摇头，道：“此人有神鬼之相，不是凡人，天机不可泄露，否则会引来灾祸。” 说着老主持拿出毛巾擦了擦脑袋，阴雨绵绵的二月，他光秃秃的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 半决赛安排在下午进行，淅淅沥沥的雨水一会儿落一会儿停，市民大礼堂里的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雨水和泥土的腥味。 虽然是北加州锦标赛，按理说比地方联盟的比赛级别更高，可是到现场看球的观众并不多，加上下雨天，来看球的人就更少了。 这就是过去cif一直不举办全州锦标赛的原因之一，因为脱离了地方球迷的支持，没有了同城之间的恩怨情仇加成，这类跨区域的比赛哪怕水平更高，对地方球迷的吸引力也非常有限。 甘国阳的影响力主要集中在旧金山、奥克兰一带，到了圣荷西，他的名气就有限了。 这里的篮球迷更加关注圣荷西州立大学斯巴达人队。 圣荷西还算是湾区，出了湾区，到萨克拉门托、洛杉矶，知道他的人就更少。 不过名气都是一点一点打出来的，英雄豪杰们多是起于微末，长年累月南征北战，才能建功立业打下自己的名声。 跳球之前，甘国阳看着站在不远处，叉着腰的7号小个子——那个人就是凯文-约翰逊。 要在他头上拿40分的人。 甘国阳看过他的比赛，他的确和其他球员不同，或者说他不太像1980年代的控球后卫，他身上已经有了后来那些超级控卫的影子： 速度极快，运球能反复变向，进攻第一传球第二，有着夸张的爆发力和弹跳，如同小钢炮一般能在三秒区横冲直撞。 在北加州，凯文-约翰逊可能是速度最快，突破最强的控卫，没有之一，没有人可以阻挡他。 所以他才有信心放出话来，说可以在甘国阳头上拿下四十分。 不过当站上球场，凯文-约翰逊站在中圈附近，他看着甘国阳，甘国阳也看向了他。 甘国阳的眼神沉静冰冷，如这冬雨一般，让凯文-约翰逊有一种心底发寒的感觉。 他当然听说了这个华人超级中锋的种种传闻，他在旧金山联盟的大杀四方，41个篮板球，单场最高15个盖帽，超群的力量和狡诈的防守，有着远超普通高中生的成熟心智。 这些都没有让凯文-约翰逊畏惧，反而激起了他的好斗之心，大家都说他防守好，他不信，偏要在这人头上拿下高分不可。 但真正站在球场上，凯文-约翰逊才察觉到危险，那种大脑皮层非思考区域发出的直觉警告。 顶级运动员都有这种直觉，是潜藏于人类基因深处，在茹毛饮血时代躲避野兽、追踪猎物的神秘第六感。 现代人的生活多平和安宁，这类直觉往往被隐藏起来，而顶级运动员时常处在高速对抗中，往往只有0.1秒的时间做出判断，根本来不及思考。 他们必须依靠肌肉记忆和直觉，肌肉记忆来自于反反复复的训练，而直觉来自先天天赋和后天经验的积累。 约翰逊是个优秀的运动员苗子，他看到甘国阳站在中圈紧绷的身体和意味深长的眼神，就知道今天这场比赛，他一定被盯上了。 直觉告诉他，你最好躲着点。 但运动员的尊严和求胜的心理，让凯文-约翰逊决定迎难而上。 比赛很快开始，甘国阳在跳球中争得了球权，并且他的第一分来的很快。 高位和陈星的挡拆，顺下后接球强起上篮得手，轻松拿下了两分。 陈星在经历了两天的腹泻后，挂了两瓶葡萄糖终于恢复了过来，赶上了半决赛。 可防守凯文-约翰逊的并不是陈星，而是水钟队的得分后卫许勋。 论天赋，论速度，论爆发力，许勋完全不是凯文-约翰逊的对手。 哪怕他非常努力，凯文-约翰逊在一对一时想要过掉他也是轻而易举的。 一个加速，一个变向，许勋就只能在凯文-约翰逊后面吃灰了。 但许勋有一个特点，就是他意志力坚韧，不管被凯文-约翰逊如何捶打，他都会尽力保持防守强度，死缠烂打。 更重要的是，许勋背后有甘国阳在支持他，一旦许勋被过掉，甘国阳就会过来协防。 哪怕凯文-约翰逊传球，甘国阳依旧会第一时间选择协防，放掉自己的防守人也无所谓。 开局双方进攻打得都很快，萨克拉门托巨龙以疯狂的进攻而著称，凯文-约翰逊是这条龙的龙头。 他在场上控球，将比赛节奏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速度慢、身体素质差一些球队，会被巨龙队给跑死。 但水钟队比巨龙想象的要坚韧，从8月份开始，整整半年时间，贝尔曼对球员们进行了魔鬼般的训练。 连甘国辉都能瘦下来，还找到了女朋友，训练强度之大可想而知，球员们的体能都相当充沛。 许勋像狗皮膏药一般死死贴着凯文-约翰逊，上半场打了有5分钟，凯文-约翰逊送出了3次助攻，可自己竟然还没得分。 不仅没得分，还吃了两个帽——当他突入篮下的时候，甘国阳的封盖总之会及时赶到。 许勋的纠缠让凯文-约翰逊始终无法真正启速，所以与其说甘国阳保护了许勋，不如说许勋给甘国阳做了缓冲垫。 这是他们两人赛前就商量好的，对甘国阳来说，如何利用好自己的队友来遏制对手，在篮球这个团队游戏中是非常重要的。 不过凯文-约翰逊虽然被遏制住，但相应的巨龙队其他球员有着更好的发挥，约翰逊在进攻受阻的情况下同样选择帮助队友。 防守端巨龙对甘国阳也是坚决进行包夹，水钟队的得分重任交给了富兰克林，这种快节奏的比赛他如鱼得水。 中场结束的时候，双方战成了37:40，水钟队领先巨龙3分，甘国阳半场拿到7分11个篮板球外加4次封盖。 凯文-约翰逊则是6分7次助攻，还有2次抢断，两人的表现都很全面，但得分都不高。 等到中场休息结束，重新回到场上，甘国阳走到凯文-约翰逊跟前，道：“听说你要在我头上拿40分？” 凯文-约翰逊眼神闪烁了两下，还是嘴硬道：“就算拿不下40分，我们也会拿下胜利。” 甘国阳笑了，说道：“我现在拿了7分，你现在拿了6分。你拿6分，是因为你在我头上根本拿不到40分。而我拿7分，因为上半场我只想拿7分。” “你是在安慰自己。” “不，我是在给你做个预告。” 第五十章 不是我本意 【…那场比赛我记忆深刻，在下半场开始的时候，阿甘找到我说，他上半场只得7分只是因为他不想。我说你这是自我安慰，他说不这是给你的预告。当时，我才15岁，我心里就想，厚礼蟹特，我要有麻烦了。其实我不一向不太在乎垃圾话，大部分人的垃圾话就是吹牛，胡咧咧，一种发泄而已，没什么。但甘不一样，他的每一句话一定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是他庞大陷阱的一部分，是那个引发陷阱的巧妙机关。当然，这是我很久以后才弄明白的，而那时候甘只有16岁。说真的，如果甘在08年时和我竞选市长，我会退出做他的助手，把他送到州长甚至更高的位置上去。】 ————————2017年凯文-约翰逊结束萨克拉门托市长任期后，参加一档访谈节目的谈话内容，节选。 甘国阳虽然打球的时间短，可他接触篮球的时间并不短。 从第一次真正打球开始，甘国阳就非常善用他的脑子，而不只是依赖他生化战士一般的身体。 除了用垃圾话进行心理战术外，甘国阳也在通过一场又一场的比赛，摸索属于自己的比赛风格。 很多球员，直到20岁以后，甚至25岁，才开始思考自己的打球风格。 绝大部分年轻球员，都是照自己的想象、喜好、天分或者教练的指导去打球。 比如某个球员喜欢魔术师约翰逊，喜欢他华丽的传球和花哨的运球，在场上就试着这么去做。 实际上最适合他的位置可能是中锋，风格是防守型蓝领。 又比如某个球员按照教练的安排，去打得分后卫，把得分放在第一。 但换了个教练后，认为他更适合打控卫，才将他的才华和风格真正发挥出来。 这需要比较长时间的积累和摸索，需要球员对自己的球技、篮球生涯有真正的思考，还需要一些运气遇到高人指点。 甘国阳很特殊，他对自我的思考远超一般高中生，对比赛的观察和积累也比一般球员要细致的多。 在早期进攻技术不完善的时候，甘国阳善用前场篮板，简单粗暴，效果拔群。 但渐渐甘国阳发现，过分执着前场篮板，一是影响退防，会被打反击，二是有时候效率不佳，会被纪律严明的球队针对。 所以甘国阳没有像摩西-马龙那样对前场篮板有种狂热，而是根据情况，根据对手，抓关键前场篮板，提高效率，减少体能浪费。 在防守上，甘国阳除了制造“我会盖掉你们每一个投篮”的紧张氛围外，他会根据实际情况制定防守策略。 他明白，你不可能盖掉对手的每一次投篮，但你可以对对手的每次进攻进行有效干扰。 他会重点防御，在必要时放某些人进攻，同时非常注意篮板球的保护，并精于指挥队友跑位。 在他手臂够不到的地方，队友可以帮他去触及到，他的眼睛和脑子比别人都要快。 甘国阳甚至能参与到球队战术战略的制订中，他对贝尔曼也有着强大的影响力。 在和巨龙队的赛前准备会上，甘国阳和贝尔曼讨论了这场比赛到底应该怎么打。 贝尔曼认为巨龙队快，水钟队应该慢下来，用联防拖住对手的进攻，再依靠阿甘和富兰克林的进攻拼死对手。 这是水钟一路走来用的最多的比赛策略，符合球员们的特点，大家也都很熟悉这种风格。 但甘国阳有不同的看法，他认为巨龙和别的球队有個很大区别，就是凯文-约翰逊。 这门小钢炮的突破能力，一般高中球队的联防根本抵挡不住，不管是陈星还是许勋，都会被突爆。 水钟队的外线防守，对付这种速度型后卫一向不好使，他们的脚步都太慢了。 甘国阳这时候必须去堵漏，同时一定程度放弃对篮下的全面保护，联防在这时候就会失效。 所以，干脆放弃联防，改人盯人，甘国阳和许勋两个人联手压制约翰逊，不让这个龙头发挥。 约翰逊不是那种组织型控卫，他需要将自己的进攻打出来，带动全队的疯狂进攻击垮对手。 一旦他得分受挫，哪怕助攻多，对球队的帮助也不及他直接得分，这也是球员风格决定的。 既然放弃了联防，那进攻端肯定要和巨龙对拼，打速度，绝不能慢慢磨阵地。 贝尔曼在思考一番后，决定从善如流，听从甘国阳的意见，就按这个策略去打。 结果，上半场效果不错，水钟半场拿到了40分，这是他们成队以来，半场比赛的最高得分。 而巨龙的进攻看似顺畅，可是少了凯文-约翰逊的强力发挥，他们的进攻就显得缺乏爆发力。 从头到尾他们都被水钟队压制，落后个两三分的非常难受。 强壮而快速的富兰克林半场砍下了20分，目前他是巨龙主教练心里最头疼的得分手。 中场休息在更衣室，巨龙的主教练反复要求一定要盯紧富兰克林，不要再让他轻松得分了。 完全忽略了甘国阳这个北侨中学第一得分手，以为今天他状态不佳，或者他们的防守已经足够出色。 甘国阳只是在伺机而动，他发现与其在上半场拼命，不如在下半场开始的时候一锤定音。 下半场刚开始，也就是四节比赛中的第三节，往往是变化最大，最能确立比赛优势的一节。 上半场是试探找感觉的阶段，中场休息体能得到一定恢复，再对上半场的优缺点进行总结，做出针对性的变化，那么下半场开始，谁调整的好，就能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所以这个阶段往往对抗最为激烈，如果势均力敌，便将悬念留到最后。 甘国阳不想将悬念留到最后，上半场巨龙队的防守套路他已经摸清了。 发球之后，甘国阳来到弧顶位置接球，富兰克林在低位要球。 上半场他们打了好几次这样的进攻，两人高低位配合，让富兰克林强攻篮下，屡屡得手。 这次巨龙明显收缩防线，甘国阳却没有传球，毫不犹豫的远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这球出乎巨龙队的意料，这个家伙竟然能远投。 进球后甘国阳冲着凯文-约翰逊说道：“是不是没想到我还能远投？而你一个后卫，好像不怎么会投篮。” 甘国阳不放过给约翰逊施压的机会。 场边贝尔曼看着甘国阳的投篮，想到兰比尔那个家伙，也喜欢飘在外面投。 可兰比尔是因为懒，甘国阳是因为准和进攻策略。 当甘国阳连续三次在几乎同一个位置命中远距离投篮的时候，巨龙队教练坐不住了。 这大个子他妈的怎么投篮这么准？他不得不叫暂停，重新改变防守策略。 可是能怎么改呢？在80年代大个子在外面投篮本来就是较为少见的战术。 偶尔扔进一个就算了，就让你扔，你能把我扔死？ 可照着甘国阳这架势，他真能把你给扔死。 巨龙队的中锋不得不贴身去防守。 贴身防守问题就来了，甘国阳还有一定的持球突破能力。 长时间的运球练习不是白费的，6尺9的身高让他下球并不困难，不容易被断球。 强壮的身体，使得他在突破技巧并不突出的情况下，还是能碾到篮下，上篮得手或者造犯规。 他好像推土机一般从中路连续杀入三秒区上篮得手，三个人的合围都无法将球从他手里夺走。 裁判连着吹犯规，甘国阳站上罚球线，连续罚球命中——短短四分钟的时间里，他已经砍下了14分。 这一波突然的得分暴走，让水钟队建立了10分的领先优势，胜利的天平迅速向水钟队倾斜。 巨龙的教练在场边直摇头，真是大意了。 高中生比赛，球员们的战术素养没那么高，一些球员的能力也不太够。 所以一旦遇到某个棘手的天赋型选手，教练会很头疼。 这时候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你手里也有个天赋型选手。 巨龙的天赋无疑在凯文-约翰逊这里。 可是下半场许勋继续像疯子一样贴住凯文-约翰逊，而甘国阳像条狼埋伏在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出来给你一口。 约翰逊打得极为难受且崩溃，在一次进攻中他终于忍受不住许勋的纠缠，一肘将许勋顶开，许勋摔出了底线。 裁判吹了他的恶意犯规，双方还算冷静没有爆发冲突，巨龙被判了两罚一掷，甘国阳站上罚球线继续上分。 他已经拿到23分了，而且丝毫没有衰减的势头，反而越来越勇猛。 甘国阳在高位面对防守时的跳投终于没进，可是他落地后立刻冲入内线，在三名巨龙球员中间把球抢了下来，接着快速起跳一个近距离的跳投命中。 一系列动作流畅连贯，都没有给对手反应过来，防守一下的机会。 “25分了，你猜我会不会拿到40分，凯文？” 甘国阳对凯文-约翰逊的施压没有结束，甚至才刚开始。 水钟队的队友们也非常配合的将球往甘国阳手里送，这是效率最高的进攻方式。 富兰克林在突破中吸引防守，一个高抛传球到篮下，甘国阳高高跃起，接球双手暴扣得手！ 这是甘国阳拿下的第30分，他中场休息时和队友们说了，他想拿40分。 分差被拉开到了15分，巨龙队在甘国阳凶猛的进攻冲击下支撑不住了。 这是核心对碰下的完败，水钟可以锁住伱的核心，而你锁不住水钟的核心。 高中生球队很容易发生垮塌式的溃败，而为了阻止甘国阳继续得分，巨龙开始对甘国阳围追堵截甚至不惜犯规。 可是犯规次数到了以后，甘国阳站上罚球线就是给他送分——甘国阳每天至少练200次罚球，休息日也不例外。 最后1分钟的一次防守，甘国阳再度将凯文-约翰逊的突破防下来，然后拿下球后自己运球推进快攻。 无人拦截，一条龙杀入篮下，轻松写意的滑翔扣篮，为自己的40分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凯文-约翰逊叉腰站在后场，表情写满了崩溃，他没想到自己无意间一句吹牛，却遭到了惨痛的打击报复。 可是在比赛结束后，甘国阳却主动和凯文-约翰逊握手、拥抱，并说：“抱歉我进入了状态，完全停不下来了，40分不是我的本意。你要好好练习一下你的中远距离投篮，那样会让你更加难以防守，而不是被两个人搞定。” 少年在球场上的恩怨情仇是很容易消散的，约翰逊也抱了抱甘国阳，道：“我知道，请你把冠军带回北加州。” “我会的，荣耀属于北加州。” 两人的对话，仿佛两队打了北加州冠军争夺战，胜者就要去洛杉矶争夺加州冠军了。 完全没有把半决赛另外一组对手放在眼里。 第五十一章 先发制人 甘国阳没有把半决赛另一组对手放在眼里是有一定道理的。 因为另一组胜出的球队不是别人，正是华盛顿高中。（注：历史上华盛顿高中拿到了1982年北加州division1冠军，但总决赛输了。） 旧金山的两支球队兜兜转转，又在北加州锦标赛的决赛碰面了。 这是两队近期的第三次对碰，前两场双方各胜一场，这场将是双方今年的决胜战。 比赛时间定在2月17号，一周前还很热闹的喜来登酒店，只剩下北侨中学和华盛顿高中两支球队了。 中午在自助餐厅吃饭的时候，两队碰面，但互相都不说话。 决战临近，氛围还是相当紧张的。 但要说最紧张的人，肯定是昆汀-史蒂芬森了。 甘国阳上一场单场40分，下半场狂砍33分，史蒂芬森在场边都看在眼里。 对此他不仅没有想要一雪前耻的欲望，反而对17号要再度对阵甘国阳而感到害怕。 旧金山联盟决赛留下的阴影确实有点深，更重要的是，凯文-约翰逊要拿40分的消息是史蒂芬森告诉甘国阳的。 当时史蒂芬森也就是多嘴说一句，没什么目的，反正球员们住在一起，聊八卦传消息是很正常的。 哪知道凯文-约翰逊没拿到40分，甘国阳反而半场33分，一场40分把巨龙队打爆。 史蒂芬森看得冷汗直流，导致他在半决赛发挥平平，一半时间被教练摁在了板凳上。 他甚至在心里期望，干脆别赢了，赢了又要打水钟队，这谁受得了啊。 不过华盛顿高中的整体实力还是很不错的，他们2分险胜对手，拿到了争夺北加州冠军的机会。 17号一整个白天，史蒂芬森都感到不舒服，马桶连着上了好几次，却又拉不出来。 中午吃饭，两队互相不打招呼，吃过饭以后，史蒂芬森想主动和甘国阳聊聊。 哪知道甘国阳根本不理他，径直回了酒店房间，完全是一副敌对的态度。 这让史蒂芬森更加的紧张，甚至心慌意乱，下午热身训练时他和教练说自己不舒服，没有参加。 到了晚上比赛正式开始，赛前史蒂芬森内心煎熬，想着干脆说自己生病算了。 但最终他还是站上了球场，在中圈准备和甘国阳跳球——五分钟之前，他还在更衣室厕所里干呕。 “甘，我今天感觉不太好。”跳球前，史蒂芬森主动对甘国阳坦白。 “我知道，好好比赛吧。”甘国阳今天没想用垃圾话刺激史蒂芬森。 心理战这个东西，讲究点到为止，过犹不及，达到目的就可以了，真正决定比赛胜负的还是硬实力。 两支球队第三次对碰，互相之间没有什么秘密，大家都老熟人了，车马炮展开硬碰硬吧。 可是甘国阳的心理战结束了，史蒂芬森的创伤却还在，从比赛跳球开始，昆汀就有些神经兮兮的。 篮下对抗，史蒂芬森站在甘国阳身边叨叨：“我今天一直想拉肚子，但我拉不出来，我不太舒服，可是我还是来比赛了，我觉得这样重大的比赛我还是应该参加的…我会尽力的，但我状态确实不太好。甘，你能理解吧？” “是的，我能理解。” 说着，甘国阳在低位接到球，一个快速的翻身跳投命中。 他的脚后跟转身速度越来越快了，比一些锋线球员的转身还要迅捷。 这是甘国阳刻意训练的，他知道未来要面对很多比自己更加高大的球员。 “好球，这球投的漂亮，甘。” 史蒂芬森竟然还夸上了，这招叫先发制人，伸手不打笑脸人。 我都夸你了，你就别用垃圾话攻击我了吧？ 甘国阳本来也没想攻击史蒂芬森，他神情紧张，注意力都在防守当中。 双方开局对抗打得相当激烈，老对手了，互相熟悉，干就完了。 华盛顿高中制定了新的策略，不再用双塔消耗甘国阳，而是全队一起上，经常三人包夹。 甘国阳遭遇到了华盛顿高中的车轮战，以及……史蒂芬森的“精神攻击”。 在一次防守中，甘国阳盖掉了对手的上篮，但球没有被水钟队控制住，而是掉到了史蒂芬森手里。 史蒂芬森无人防守，篮下一个轻巧的上篮得手，拿下两分——这是他今晚第一次得分。 “对不起甘，我捡的。”进球后史蒂芬森主动解释，说自己是捡了两分。 甘国阳被他弄得有点烦，却又没办法，你还能骂他不成？ 华盛顿高中今天的策略执行的不错，内线没有被甘国阳打爆掉。 水钟队的外线有了很多机会，许勋、陈星、富兰克林都纷纷得分。 但他们都没有甘国阳那么强的得分爆发力，零敲碎打的，无法拉开分数。 甘国阳着实被好好针对了一次，今晚他的投篮感觉还不太好。 可能是上一场爆发消耗了一些运气，他好几次外线出手都刷筐而出，差一点点就进。 “噢，就差一点，太可惜了，甘。” 史蒂芬森不忘安慰甘国阳，可在甘国阳听来满耳的嘲讽。 但再看看史蒂芬森圆头圆脑，小心翼翼的样子，甘国阳知道这家伙不是在嘲讽自己。 真他妈的烦死了！ 好在进攻不灵，甘国阳还有稳固的防守——防守不会欺骗你。 这一场双方得分很低，半场结束25:24，水钟队领先1分。 到了下半场双方的命中率就更低了，比赛成为了打铁肉搏战。 原本因为雨水而有些冷的圣荷西市民大礼堂，被球员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热量而弄得白气蒸腾。 今晚这场决赛的现场还是挤满了观众，可能比前几天观众的数量加起来还要多。 大部分球迷都支持北侨水钟，不是因为圣荷西的亚裔多，而是大家都想看甘国阳这个神奇小子能进入加州总决赛。 激烈的比赛让球员们汗如雨下，甘国阳在暂停时不停用毛巾擦脸。 唯一没怎么出汗的人是昆汀-史蒂芬森——这家伙没怎么出力，但感觉表现还不错。 比赛进行到最后阶段，随着华盛顿高中一次反击命中，双方达成了44:44，平手。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的十多秒钟，贝尔曼叫了暂停布置最后一攻。 绝杀战术，水钟队没少练习，这次终于用上了。 贝尔曼布置了一個甘国阳高位持球，吸引防守后手递手给富兰克林上篮的战术。 作为保险，底角埋伏了陈星和许勋，以及冲抢前场篮板的机会。 最后时刻，决定北加州冠军的一球。 甘国阳看到昆汀-史蒂芬森凑过来，忙道：“你别说了昆汀，我会绝杀你们的。” “噢，那真是太好了。”史蒂芬森毫不生气，反而迎合甘国阳。 甘国阳不受任何情绪的影响，裁判响哨后战术接球。 中锋出来接球的关键球战术，在那个时代不算太多。 甘国阳是水钟队持球最稳定的人，拿球后他自己运球到了罚球线。 华盛顿高中的包夹上来了，而富兰克林通过掩护从另一侧绕切，甘国阳一个直塞给到富兰克林。 富兰克林接球加速突破到篮下！上篮遭到了干扰，球在篮筐上颠簸了几下，最后滚了出来。 没有进。 昆汀-史蒂芬森准备抢篮板，然后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过来，让他无法起跳。 是甘国阳，他几乎和富兰克林同时冲入篮下，球还在空中他就飞了起来，接着将滚出篮筐的皮球补扣了进去！ 球进了！水钟队46:44，在最后时刻取得了领先！ 只留给华盛顿高中1秒的时间。 昆汀-史蒂芬森看着甘国阳振臂欢呼，凑过来想说些什么。 甘国阳道：“昆汀，我今天不太好，你放过我。” “噢，我只是想恭喜你…” “我怕了你了，比赛还没结束呢！” 第五十二章 球迷 最后1秒钟，奇迹没有发生。 一整场的肉搏战，让华盛顿高中的球员没有了进攻手感。 他们的最后一投还遭到了甘国阳巨掌的干扰，扔出了个三不沾。 篮下的吴志雄拿到球，将皮球扔向了半空，北侨中学的球员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庆祝他们朝着最终目标又前进了一步。 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甘国阳全场拿下19分28个篮板球，贡献了11次盖帽。 可以说他把自己的防守能力压榨到了极致，而华盛顿高中的球员也都拼尽了全力——除了昆汀-史蒂芬森。 不过史蒂芬森今晚也起到了巨大作用，罕见的在精神上对甘国阳造成了伤害。 如果不是甘国阳意志力坚定，最后一攻可能打不进，双方还要进入加时赛鏖战。 赢得北加州冠军，现场的气氛反而不如旧金山联盟冠军那么热烈。 圣荷西市民大礼堂的球迷起立为北侨中学鼓掌，但没有人进入场地，没有人陷入疯狂。 所以颁奖典礼得以在场地中央顺利进行，北侨中学全队拿着象征北区冠军的奖杯，在球场中央拍了一张集体合照。 等到仪式结束时，市民大礼堂已变得空空荡荡，外面还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全然没有冠军的热情。 “感觉拿北加州冠军，还没有旧金山联盟的冠军过瘾。”拿了奖杯后在更衣室里，甘国辉吐槽。 “那当然啦，旧金山都是我们的人，有好多华人……圣荷西日本人最多了。”陈星解释道。 圣荷西有很多日裔生活，但他们在二战中被囚禁、劳改，战争结束后，想方设法脱离日本的影响，成为彻底的美国人。 相较而言，湾区的很多华人保留了更多和母国的联系，并以此为骄傲，北侨中学的授课内容都充满了中国文化。 “喂，今天没什么人为我们庆祝冠军，我们自己庆祝一下好了，大家唱首歌好不好。”甘国阳提议，大伙一致同意。 可是到底唱什么歌，大家却犯起了难。 很多流行歌曲不适合合唱，而且也和胜利无关。 有些歌你会唱，他不会唱，没法合唱。 商量了一会儿，甘国辉道：“咱总不能唱‘星条旗永不落’吧，那歌太难我还不会唱呢。” 黄振藩突然说：“不如我们唱‘我的祖国’，小学的时候大家都学过吧？”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虽然身在海外，但《我的祖国》这首歌的影响力却遍及全球华人，是很多人小时候的启蒙歌曲。 除了贝尔曼、富兰克林和许勋不会唱，剩下的人都开始合唱“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一曲唱完，大家眼里竟有了点点的泪花，贝尔曼虽然听不懂，却也有些感动，认定这是一首很好的歌。 甘国阳对许勋说：“阿勋，你也唱一首你们韩国人的歌吧。” 许勋抓了抓脑袋，想了会儿道：“我…那我就唱一首‘爱国歌’好了。” “朝日鲜明的此江山金银宝藏多么丰富，三千里锦绣河山……” 许勋平时话不多，歌唱的倒还不错，就是唱着唱着脸有些红。 最后轮到让富兰克林唱一首，大家以为富兰克林会来一首爵士或者流行歌曲，没想到他用低沉的嗓音唱了一首黑人歌曲《老人河》： “有位老人，他叫密西西比，那位老人，我并不想效习，因为它不在乎人间的疾苦……” 这首歌曲反映了南方密西西比河上，美国黑人的悲惨生活，一时间把更衣室的氛围唱的有些沉重。 贝尔曼打断了富兰克林，道：“行了行了，大家都别唱了，我们他妈的还是篮球队吗？还是庆祝胜利吗？你们一个个可都是歌唱家，而且是歌唱祖国，歌唱黑人悲惨生活的伟大艺术家。上帝，我带了一群什么样的球员……收拾收拾，回酒店，明天滚回旧金山，后天记得训练！” ----------------- 虽然在圣荷西，北加州冠军遭到了冷遇，但第二天回到旧金山，北侨水钟队还是受到了热捧。 这是cif历史上的第一个真正意义的北加州冠军，3月1日他们将代表整個北加州，争夺加州总冠军。 唐人街北侨中学的校园内从来没这么热闹过，一批又一批的记者、华人团体、知名政商人士来到北侨中学，对水钟队进行采访、慰问、鼓励，还有送上赞助。 一些商业品牌也上门洽谈合作，他们的主要目标是甘国阳，希望他能为品牌做代言。 不过甘国阳拒绝了这些高价代言广告，表示要代言，就要整个水钟队一起，收益也大伙儿一起平分。 最终他们为一家运动衣销售商和一家篮球品牌商拍摄了平面广告。 关于他们球队的一篇中篇报道登上了1982年2月份的知名体育杂志《体育画报》。 贝尔曼告诉大伙，如果3月1号他们能拿到加州总冠军，那成为3月份的《体育画报》封面不是没有可能。 有关甘国阳的报道文章越来越多，他的影响力开始从旧金山-湾区，逐渐扩展到整个北加州。 篮球界开始越来越多的谈论这位华人篮球天才，不过当时的人还无法预估，他将在篮球界产生多大的影响。 相较于在旧金山-北加州的声名鹊起，甘国阳在天赋卓绝的南加州尚未引起太多注意。 在洛杉矶，在圣迭戈，在长滩，那里最不缺的就是篮球天赋。 比尔-沃顿、盖尔-古德里奇、格雷格-巴拉德，以及未来一大批天才球员。 u，南加州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洛杉矶湖人，都是全美闻名的篮球队。 2月28号，水钟队乘坐飞机抵达了洛杉矶，然后被机场大巴带到了一家离大西部论坛球馆比较近的，所谓“洛杉矶国际机场-霍利克雷特酒店”，名字听起来很唬人。 可是到了以后大家发现，就是一家两层楼的汽车旅馆，motel。 房间装修很普通，卫生条件糟糕，地毯上都是一个个被烟头烫出来的破洞。 有些房间的床单还沾了血渍没有洗干净，不知道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 最糟糕的就是酒店没有加长床，这对甘国阳和富兰克林这两个高个子来说是个大麻烦。 贝尔曼和球队领队刘老师打电话向cif赛事组织委员会打电话，希望换个酒店，但他们表示附近已经订不到房间了。 “谢特，南加州的这些家伙，就是这么组织今年最重要的比赛的吗？”挂掉电话的贝尔曼啐了口唾沫骂道。 “南加州对这次冠军志在必得，所以肯定是给我们制造麻烦。” 去年第一届cif加州锦标赛，最后两个奥克兰球队争夺冠军。 今年分成了南北加州，南加州无论如何也想把冠军留在洛杉矶。 最后，贝尔曼想办法用柜子和枕头，给甘国阳和富兰克林拼了两张加长床，凑合着睡一晚。 到了第二天他们又遇到了麻烦，那就是没有地方进行热身训练。 比赛在晚上进行，而白天大西部论坛球馆有别的用途，没法进去进行适应性练习。 南加州的赛事组委会没有给水钟队安排训练场地，并说晚上早点进场热身就行了。 反正两支球队都没有安排训练的地方，很公平。 贝尔曼气的直咬牙，骂道：“去你妈的这群婊子养的。河畔理工高中离大西部论坛就一个小时的车程，他们他妈的要什么训练场馆！” 但抗议依旧无效，没有安排就是没有安排，贝尔曼和刘老师只能自己想办法。 刘老师联系了中华奋进会在洛杉矶的分会，他们想办法找了大西部论坛球馆附近的一家中学。 中华奋进会曾经对这所中学进行过捐助，校长得知情况后，同意将校篮球馆给水钟队使用两个小时。 于是，吃过午饭的水钟队前往中学的体育馆进行热身，为晚上的比赛做准备。 训练刚进行了半个多小时，又有一群人进了体育馆，是这所学校的女子篮球队。 女篮的教练说她们下午有比赛，要进行热身，贝尔曼说他们和校长申请过了。 两人都是倔脾气，争执不下，便去校长办公室请校长说理。 水钟队的球员们只好停下练习，而女孩们换好衣服，开始在场上热身。 水钟队的球员们在场边看的很认真，看女孩子打球的热身效果，不比在场上跑动、投篮来的差。 他们还惊奇地发现，这群女孩中竟有一个黄皮肤黑头发的姑娘。 “喂喂喂，那个女孩很漂亮啊，身材真好。你说她是华人，还是日本人，还是韩国人？” “这个身高，这个面相，还用说么？肯定是华人啦。” “谁去找她要个联系方式啊，趁教练还没回来。” “要了有个屁用，我们打完比赛就走了，你以为你能留在洛杉矶啊。” 几个家伙讨论的很热烈，而甘国阳却拿着球在场边进行运球练习。 他特意闭上眼睛来提升自己的球感，耳边都是嘈杂的谈论，却影响不了他。 忽然议论声停止了，跟着他听到一个脆生的声音，“你好，你是不是阿甘？” 他睁开眼，看到一个穿白衣黑裤的女孩站在跟前，手里拿着篮球。 应该是刚刚他们谈论的那个女孩，黑头发，确实很漂亮，有点像…… 甘国阳脑子里总觉得她像某个电影明星，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你好？我没有打扰你吧？”女孩又问道，她抿起了嘴。 “哦，没有。是，我是姓甘，我叫甘国阳。” “果然是伱！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你。你打球很厉害。今晚，你要加油！”说完，女孩笑了笑，拿着球跑回去热身了。 女篮球员们也是一阵骚动，不知道和女孩说了什么，弄得她一阵脸红。 而看到她的笑容，甘国阳想起来，这女孩长得像王祖贤。 第五十三章 我没听见 （定时时间搞错了，定成9号22:00了，才发现，非常抱歉） 贝尔曼和女篮教练争执的最终结果，是两队平分球场，各用一半。 贝尔曼对此忿忿不平，“法克，我们晚上要在大西部论坛争夺加州冠军，要cbs电视台直播，结果下午连个热身训练的球馆都找不到，还要和一群姑娘们共用球馆！” 教练非常不满，球员们可不这么想，小伙子们和姑娘们一起热身训练，浑身上下更有劲了。 一个个跑的比平时更快，跳的更高，在上篮训练的时候，都开始尝试扣篮了。 看着这群有发情迹象的小马，贝尔曼大声呵斥，却惹得对面的姑娘们咯咯直笑。 好了，更加兴奋了。 女篮的教练是个40多的中年女人，对贝尔曼的粗鲁语言很是不屑，两人没一会儿又吵了起来。 这下训练是进行不下去了，贝尔曼攒了一肚子气，收队离开，直接去大西部论坛球馆等候。 离开时，甘国辉点了点甘国阳，道：“喂喂喂，堂哥，刚刚那姑娘好正点的，个子又高，你不留個联系方式吗？” 陈星也道：“是啊是啊，你看你看，人家还在看你，你过去留个联系方式吧！” 甘国阳摇摇头，道：“马上就要比赛了，别瞎想，快走吧。” 说着，甘国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球馆，没有去看那个女孩。 可嘴上这么说，他脑子里还是闪过女孩那浅浅的笑容，心里有些好奇，她是谁，怎么认识自己的？ 女孩也没有追上来给电话号码，两人似乎就这么萍水相逢，擦肩而过了。 甘国阳心里装的都是篮球和今晚的比赛，别的东西很难挤进去。 离开中学到了大西部论坛球馆，球员们一直等到四点半才得以入场进行热身。 这座斗兽场一般的圆形建筑，是洛杉矶的篮球核心地带，与纽约的麦迪逊花园广场一东一西，为全美最著名的室内体育馆。 洛杉矶湖人从1967年开始将这里作为主场，见证了湖人最近十多年的辉煌、落寞和重新崛起。 和奥克兰体育馆一样，这里也举办了大量的音乐演唱会，知名的乐队、音乐人都在这里进行过表演。 和那些鼎鼎大名的人物们相比，北侨中学的球员不过是小虾米，从他们进入论坛球馆开始就没有得到正常对待。 没有工作人员引导他们进入更衣室，刘老师边问边摸索，好容易找到属于他们的更衣室，结果门却锁着，没钥匙。 早就积攒了一肚子火的贝尔曼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一脚把更衣室的门给踹烂了，然后从兜里掏出几张绿票子给刘老师，让他帮自己交赔偿金。 “南加州的人都他妈的是狗屎。今晚这场比赛我们一定要赢！” 贝尔曼对这次加州竞标赛总决赛的行程安排相当不满，糟糕的居住环境，差劲的食物，没有训练场地，还有冷漠、不到位的接待。 相较于贝尔曼的暴躁，水钟队的球员们倒是很平静，他们在更衣室里换衣服，聊着天说着话，一路上都没有抱怨。 甘国辉说，“我们能打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人家肯定不会让我们那么容易赢球的，这里是洛杉矶，又不是旧金山。” 许勋说，“比在韩国好多了。” 甘国阳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吃饱喝足我们就能击败对手。” 富兰克林说，“我赤着脚饿着肚子也能打球。” 其他球员也对这两天的“特殊”待遇没有怨言，他们只是想着赢下比赛。 他们肩负了北加州的期望，而且他们从父辈那里知晓，中国人能吃的苦可比这多多了。 对大家的这种态度，贝尔曼深受感动，道：“我为你们感到骄傲。洛杉矶人会为他们的傲慢付出代价。” ----------------- 晚上六点半，水钟队换上红色的球衣，站在了大西部论坛球馆的地板上。（真实1982年cif总决赛是在奥克兰体育馆进行的，83年在洛杉矶。） 昨天湖人刚刚在主场打完和骑士队的比赛，地板都没更换，场地中央保留着湖人的logo。 技术台上悬挂着“californiastatebasketballchampionship（加利福尼亚州冠军赛）”的横幅。 能够容纳17000多人的论坛球馆，在临近比赛开始时，已经坐了有15000多人，球迷还在源源不断往里进。 当前的nba联盟，湖人是人气最高的球队，主场上座情况最好，但上一场常规赛也不过有14000多球迷到场。 这场加州总决赛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在这种大型体育馆内，面对上万名球迷观众比赛，心理感受和在中小体育馆是完全不一样的。 高耸的穹顶，闪耀的灯光，山呼海啸一般的噪音，如同古罗马斗兽场，又好像宏伟的宗教祭坛。 球员们是角斗士，是神灵的祭品，站在场地上，比赛不再只是比赛，而是决斗，是关于信仰的祭祀。 今晚水钟队的对手是来自洛杉矶的河滨理工高中，在这场比赛之前两队从未碰过面，甚至完全不了解对方。 在录像技术不发达的80年代，双方都没有看过对方的比赛录像，互相之间一无所知，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遭遇战。 唯一对河滨高中有所了解的人是甘国阳，因为他在查看比赛大名单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雷吉-米勒。 比赛开始之前，甘国阳搂着许勋的肩膀，道：“阿勋，比赛的时候多盯着点那个30号，不要因为他离得篮筐远就放松警惕。” 许勋点了点头，他是水钟队外线的防守箭头，死缠烂打的防守型后卫，他敢于撕咬加利福尼亚任何一个超级外线得分手。 比赛即将开始，现场的解说、裁判、记者、播音员纷纷就位，分布在球场四周的几台大型电视直播摄像机将镜头对准了球场。 这是一场现场直播，加利福尼亚几十万的电视观众将在家中收看这场比赛——比赛的收视率超过了一场普通的nba比赛。 出场仪式时，当现场的播报喊出“sunny-gump”的名字时，观众席有了一阵小小的起伏，某个区域有人在欢呼。 甘国阳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看台上的灯光已经熄灭，黑漆漆的看不清楚，应该是洛杉矶的华人球迷团体。 在介绍河滨理工高中的球员时，现场的声音明显要大很多，尤其是介绍到“雷吉-米勒”。 倒不是因为雷吉-米勒在洛杉矶有多么出名，他是个不错的球员，但真正有名的是他的姐姐——驰名全美的女篮巨星，单场拿下105分的超级得分手谢丽尔-米勒。 她在南加州名气极大，是家喻户晓的篮球明星，雷吉不过是活在她阴影下的可怜弟弟。 直播摄像很适时的将镜头切给了坐在场边观战的谢丽尔-米勒，姐弟俩长得如出一辙，都是瘦长的身形。 比赛在一种压抑、沉闷的气氛中开始，一是因为这场比赛非常重要，是第一次南北加州争霸，双方从球员到教练都很紧张和谨慎，二是因为当时的篮球比赛娱乐元素少，现场没有啦啦队，也没有什么花哨有趣的互动活动，球迷们在现场好像在观看一幕严肃的话剧，这点直到后面几届才有了改进。 双方一开始的攻防都打得很慢，阵地战、联防、不断的传导球，谨慎的出手。 之前没有过对战经历的两支球队，在互相试探对方的强度，如同在野外遭遇的蛇与豹在对峙。 豹看起来更庞大，有锋利的牙齿和爪子，似乎一掌就能将蛇拍死。 可是蛇有毒，豹子只要被咬上一口，就会一命呜呼。 河滨理工高中更像毒蛇，他们的头号得分手是那个看起来瘦弱、不起眼的30号。 只有甘国阳心里清楚这是一个危险的球员。 为了方便电视台直播，和足够多的广告商合作，决赛不再是上下半场制，改成了4节48分钟制。 这对球员的体能，球队轮换提出了更大的考验，这也是贝尔曼白天一定要找地方热身的原因。 甘国阳在第一节慢吞吞的参与到球队的攻防中，他收起了自己的牙齿和爪子，和毒蛇不断周旋。 双方在场面上势均力敌，在第一节结束时打成了16:16平手，甘国阳在首节拿到4分，抓下了7个篮板球。 两队的进攻打得很温和，得分大量来自于外线投篮，两队都坚持联防，外线的出手机会不少。 到了第二节，画风突然出现了变化。 比赛的节奏加快，甘国阳没有在场下休息，水钟队的攻防一刻也不能离开他。 雷吉-米勒在防守中突然出手，将球从富兰克林的手中断掉，然后迈着有些内八的步伐，运球一条龙快下。 在快接近篮筐时，米勒稍稍放慢了速度，他调整步点准备来一个双手扣篮。 这时他的余光瞥到了场边的姐姐，姐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是要为自己的扣篮欢呼对么？ 可是看表情好像不对，她张大嘴在喊什么，她在喊什么？大西部论坛球馆里实在是太吵闹了，米勒根本听不清。 他自顾自地起跳，准备双手灌篮，然后后面一个大手伸过来，将球硬生生给摁了下来。 【……后来我才知道，我姐姐当时站起来不是为我欢呼，而是朝我大喊‘后面有人’，大西部论坛球馆太吵了，我没听见。】 ————————1995年出版雷吉-米勒传记《ilovebeingtheenemy》，节选。 第五十四章 激情 “水钟队的中锋桑尼-甘从后面盖掉了河滨高中雷吉-米勒的上篮！他是从后场一路狂奔追了过来！” 电视台用慢镜头回放甘国阳的这个大帽，解说员原本平淡的声线，也瞬间跌宕起伏。 感到惊叹的不仅仅是cbs电视台的直播员，大西部论坛球馆的洛杉矶球迷们同样吃了一惊。 米勒在三分线附近抢断（地板没换），前场空无一人，甘国阳那时在三秒区。 可是当米勒持球来到篮下时，甘国阳已经像豹子一样飞奔赶到，从身后将球大帽了下来。 原本有些松散、沉闷的球馆，因为这一球而变得有些活跃起来。 对于看惯了高水平大学篮球和nba比赛的洛杉矶球迷而言，这场高中比赛的水平实在是有点次。 速度慢，个子矮，联防让双方的攻防看起来拖拖拉拉，还有一支几乎全是华人的球队，观赏性并不高。 之所以有这么多人来论坛球馆看球赛，一是因为这场比赛有着重大意义，涉及南北加州之争；二是因为比赛的票价便宜，有很多都是赛事委员会给各学校、团体的赠票。 观众们看体育运动，追求的就是速度、力量、爆发力，享受对抗瞬间带来的心跳加速和荷尔蒙释放。 技巧性和战术性强的篮球比赛固然赏心悦目，终究不及原始力量带来的刺激感。 这也是为什么nba转播合同只有8800万，棒球在逐渐衰落，而nfl能签下21亿的合同。 但甘国阳长途奔袭的盖帽，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一颗石子，开始逐渐泛起涟漪。 从球迷到球员，都逐渐兴奋起来。 这球被盖出了界，球权依旧在河滨理工高中手中。 他们打了一个巧妙的边线球战术，雷吉-米勒在底角接到球后远投出手命中。 两分还是被拿下了，进球后的他冲着甘国阳点了点，“我还是拿到了！你的盖帽没用！” 米勒居然胆敢主动向甘国阳挑衅，这瞬间激发了甘国阳的好胜心。 上一场甘国阳被昆汀-史蒂芬森弄得有点神经衰弱，这场嘴巴比较收敛。 米勒既然打开了这扇死亡之门，那在分出胜负之前，争斗是不会罢休的了。 甘国阳冲着陈星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在高位做了一个挡拆的配合。 甘国阳顺下，陈星把球往空中一抛，甘国阳跳起接到球，落地后运球往里一挤，轻松撞开河滨的中锋，暴起一個双手扣篮得手！ 这个过程一气呵成，甘国阳的冲击力，河滨高中的白人内线根本无法抵挡。 豹子开始伸出他的爪牙。 “这才是扣篮。听说你姐姐都会扣篮，而你却不会，是吗？” 甘国阳知道一点雷吉-米勒和他伟大姐姐的故事。 这将是两人今晚“亲切交流”的主题之一。 米勒最讨厌别人拿他姐姐说事，仿佛他一辈子要活在姐姐的阴影下。 他还记得有一次他在比赛中单场拿下了39分，回到家后兴奋地问姐姐“你比赛里拿了多少分”，准备接下来炫耀一把。 结果谢丽尔说“我拿了105分”，米勒就崩溃了。 现在谢丽尔就坐在场边，在之前已经结束的cif加州锦标赛女子组比赛中，她率领河滨理工毫无悬念的拿到了冠军。 今年她将高中毕业，4年时间里率领球队132胜2负，有很多大学向她伸出了橄榄枝，只要她想，可以去任何一所学校读书、打球。 甚至国家队都在召唤她，这个能在比赛中扣篮的女将，被认为可能成为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女篮运动员。 而她可怜的弟弟，正在被一个北加州来的，黄皮肤黑头发的华人中锋羞辱。 米勒试图在进攻中突入到篮下，直接挑战甘国阳。 可是身躯瘦弱的他，怎么可能占到便宜，又吃了一个大帽！ 这次盖帽，甘国阳直接将球拍到了富兰克林的手上。 富兰克林发动了快速反击，河滨理工的回防速度很快。 两队开始铆足劲防守，加速奔跑。 米勒吃了一帽后立刻回防，利用他瘦长的手臂，在空中帽掉了富兰克林的反击上篮！ 可甘国阳从后面冲上来，捡到皮球，暴起就要扣篮。 米勒来不及再防一个人，他直接上手去推甘国阳。 结果，甘国阳还是把球扣进了篮筐，米勒还被吹了一个防守犯规。 2+1，甘国阳站上罚球线。 “该死，推不动。” 米勒以为轻轻一碰就能破坏平衡，让甘国阳打不进。 哪知道在空中甘国阳保持住了平衡，他的力量和爆发让米勒心惊。 难怪这支华人球队能打入总决赛，难怪赛前，好多人在议论这个阿甘。 一股强烈的斗志在米勒心中燃起，他不是昆汀-史蒂芬森，面对强大的对手，他只想去挑战，绝不退缩。 加罚命中后，甘国阳又讽刺米勒手劲小的像姑娘——当然，不是他姐姐那种姑娘。 而米勒不再头铁尝试去冲击篮下，而是通过和队友的配合，寻找外线的出手机会。 许勋在防守凯文-约翰逊时效果不错，因为两人身高差不多，许勋可以靠体能纠缠。 可是对米勒效果就差很多了，因为米勒身高接近2米，又是远射的打法，许勋很难干扰他。 水钟队采用的还是联防，这就给了米勒更多外线出手的机会，他连续命中三次中距离投篮。 他的手感开始火热，投篮命中后他指着甘国阳大喊：“你没法命中一个投篮，你这个蠢货！” 可甘国阳马上在进攻中投中一个远投，回击米勒：“你投篮的时候难看得像一只蟑螂，你姐姐没好好教你怎么出手吗？” 双方的火气越来越大，措辞也是越来越激烈。 之前和甘国阳对喷的球员，往往几个回合下来，就被治得服服帖帖了。 而米勒不同，即便场面、数据落入下风，他反倒越挫越勇，敢于出手，也敢于张口。 当然，米勒也是第一次遇到球风、言辞如此锋锐的对手，有好几次他都绷不住想动手了。 可是看到甘国阳的身形，以及和他对抗时感觉到的力量，想想还是算了，君子动口不动手。 双方的得分在第二节一路飙升，从16:16平，一直打到41:43，水钟队领先2分结束上半场。 在临近上半场结束的时候，河畔理工高中最后一次进攻，米勒在外面面对甘国阳的协防，命中了一个超远距离的投篮。 他是站在三分线外出手的，如果不是高中比赛，这球就是一个三分球。 “你还差一点，你就差一点盖到我！是你的手不够长，还是伱的脚太慢？你在可怜我吗？为什么不盖掉我！为什么？” 进球后米勒冲着甘国阳一顿输出，甘国阳想用进球反击，可是上半场比赛时间快结束。 他单手将皮球扔向前场，一个跨越一整个球场的超远球，砸在了篮脖子上没有命中。 全场球迷都叹息了一声，这球没进太可惜了。 米勒都看呆了，甘国阳单手一甩，球竟然飞这么远，而且差点进了。 这家伙的力量和手感都非常可怕。 没能命中奇迹球，甘国阳转而将愤懑都发泄给米勒。 在其他球员和裁判都准备退场的时候，两人在中场激情对喷。 最后裁判和队友不得不将两人拉开，各自回了更衣室。 显然，甘国阳也打出火来了，现场球迷更是大呼过瘾。 他们更加期待下半场的比赛了。 同时，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也正在场内外发生着。 第五十五章 Thriller 【1982年cif加州锦标赛division1的决赛，在电视直播历史上的影响力被低估，那是一个见证电视直播奇迹的夜晚。它为nba未来的转播策略提供了良好的样板，以及两个标志性的人物。】 ————————2001年出版作品《theultimateassite：thertionshipandbroadcaststrategiesofthenbaandtelevisiowork》/johna.fortunnato（终极助攻：nba和电视网络的关系和广播策略，作者约翰-a-福特托纳），节选。 两队中场休息的15分钟，位于纽约cbs电视台总部的导播室开始向电视投送广告：汉堡王的牛肉饼汉堡以及家乐氏的盒装玉米片。 cbs去年11月新上任的体育部负责人尼尔-皮尔森在导播室问了一嘴：“中场休息了，尼尔森公司有没有把收视率数据传输过来？” 导播室内一阵忙乱后，一位工作人员拿着一张传真过来，道：“刚传过来的数据，收视率大致是4.3，还算不错，和一场nba常规赛的收视率差不太多。” 尼尔森是美国最大的电视收视率调查公司，他们采用信号接收器和问卷调查两种方式，为各家电视台统计节目的收视率，为电视节目的优劣和广告报价提供数据依据。 中场休息的时候，尼尔森公司将信号接收器统计到的粗疏数据传到了cbs电视台体育部，这个数据没有经过处理并不精准，但这是皮尔森要求的，他等不到精确的数据出来。 看到这个结果，皮尔森眉头紧锁，因为对cif加州锦标赛进行直播，是他11月上任体育部负责人后做的重要决定之一。 80年代篮球市场的发展不尽如人意，职业篮球更是进入低谷，1981年总决赛的收视率只有6.7，是1979年ncaa决赛收视率的四分之一。 借助这种低谷，皮尔森刚上任后在与nba的转播合同谈判中，抓住了联盟的痛脚，以8800万的超低价格拿下了转播合同，算是皮尔森的开门得意之作。 可一旦签了合同，皮尔森当然希望篮球市场能回暖，有更多的人愿意看篮球节目。 这场cif的南北总决赛就是皮尔森的一次尝试，而在一个月之后，3月29日，cbs还将直播大学ncaa的总决赛，高中、大学轮番上阵。 他希望这类青少年体育赛事能吸引年轻的篮球迷，让市场看到不同于职业篮球的比赛，塑造篮球积极向上的形象。 “4.3的收视率，只能说马马虎虎，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等到了第三节、第四节，流失的观众会越来越多，最后出来的结果肯定没有4.3这么好。” 皮尔森对4.3这個收视率没有太失望，但也不算太满意，他想自己还是高估了高中比赛的吸引力。 虽然这场比赛噱头很足，南北加州之争，还有一支华人球队和他们的华人明星。 可上一个能吸引美国人的华人叫李小龙，他已经去世快10年了。 那个叫甘的年轻人，说实话，皮尔森没看过他的比赛，他实在太忙了没时间。 然而，在皮尔森和尼尔森公司数据实时监测不到的地方，在加州，在全美其它地区，有一些事情在发生。 在旧金山，在甘家菜馆，在唐人街的中餐厅，在韩国餐馆，在the-begining这样的酒吧，很多人聚在电视机前收看这场比赛。 第一节大家边看边喝酒、吃饭、聊天，而到第二节开始，当甘国阳送出那个盖帽时，一切有了变化。 人们开始变得专注，变得兴奋，变得更加投入，直到中场休息，甘国阳和米勒在中线附近对喷，人们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第三节了。 广告变得漫长，部分人决定回家，15分钟时间足够到家打开电视机，继续收看接下来的比赛。 夜晚，在洛杉矶的某个地下音乐酒吧，演唱进行到一半时，突然有个乐手拿上来一台电视机，说今天的演出到此为止，他们必须要看一场比赛。 下面嘘声一片，乐手却说，这是我一个死去的朋友要求我的，如果那个人打进了决赛，无论如何要看，去现场或者看直播。 有些人叫骂着离开了，大部分人留下来想看看是什么比赛——原来是篮球，呆板、无趣的东西，没什么意思。 可是当上半场结束的时候，音乐酒吧里的人反而比之前更多了，大家都投入到了比赛中，那个11号和30号的对决令人兴奋。 中场休息，又有人离开，他们想找个别的什么地方看完这场比赛，去商场，去教会，或者什么能收到cbs电视台的地方。 在纽约，奥林匹亚大厦的办公室，大卫-斯特恩正在一条一条审核修改劳资协议的草稿，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进行修改了。 从去年夏天开始，nba劳资双方陷入了谈判的泥潭中，老板们想削减开支，设立新的收益分配体系，尤其是要设立工资帽来控制不受限制的薪水。 而球员方面坚决不同意，斯特恩作为联盟的商业和法律执行副总裁（奥布莱恩80年专门为他设立的新职位，他一个人负责法律、营销、公共关系、电视广播等一揽子事务），和球员工会主席拉里-弗莱舍展开了针锋相对的对决。 弗莱舍在1964年全明星罢工、1970年罗伯特森诉讼案、1976年aba-nba合并中，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也是联盟知名的经纪人。 小他12岁的斯特恩是联盟在法律经验、身体精力以及狡猾程度上，唯一能和弗莱舍相抗衡的人。 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斯特恩头都没抬只说了一声进来。 “大卫，别忙了，有场比赛一起看一下吧。” 是总裁拉里-奥布莱恩的声音。 斯特恩忙抬头，问道：“什么比赛？今天是3月1号，联盟没有比赛。” “联盟不是篮球的全部。走，一起看，我看了上半场，很有意思。你打电话给格拉尼克、贝特曼，让他们也打开电视。让越多的人看越好。” 斯特恩连忙放下手里的工作，跟着拉里-奥布莱恩离开了办公室。 在全美更多的角落，那些在汽车上听体育广博的人，在家里开着收音机一边听比赛一边看报纸的人，在别人家里做客被电视比赛吸引的人。 他们中有一部分回到家立刻打开了电视，一部分关上熟悉的收音机，决定打开电视看看情况，一部分趁着中场休息决定回家，到家后又打开了电视机…… 在1980年代，邻里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后来那样生疏冷漠，在加利福尼亚、纽约、马萨诸塞、德克萨斯，那些中产社区里，青年、成年男性聚在一起喝酒、聊体育，说棒球、橄榄球、赛马、骑牛。 这时有人出来说，“嘿，一场有意思的比赛，一起看吧。我朋友刚打电话过来，说很有趣。” 又或者在路易斯安纳、密西西比、阿拉巴马，贫穷但热闹的黑人社区，老人在院子里呆坐，孩子在外面玩耍。 三三两两有人经过时说：“cbs有一场比赛，大家都说不错，回去…爷爷！你别在院子里发呆了，回去把电视柜打开！” 在那个没有网络，人与人联系主要靠电话，所有消息发布都有滞后性的时代，一档节目或者一场比赛，在上半场开始后，到下半场收视率突然出现暴涨，是极少发生的事。 所有的宣传在赛前就确定了下来，关注的人会关注，不关注的也不会受到消息。 除非比赛中有人被打死了，否则大部分人不太可能中途打开电视去看这场比赛。 可是这场cif的加州总决赛，精彩的第二节带来了口碑提升。 同时，恰好在3月1号这天没有其他重大比赛，nba球队全部休息，ncaa疯狂三月还没有开启，nfl、mlb都在休赛季。 这场孤零零的加州高中篮球对决，忽然成为了焦点，也许很多人对这场比赛没有兴趣，可他们多多少少都听说北加州最近好像出了一个华人篮球天才。 抱着这样的好奇，他们决定打开电视看一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比赛，什么样的华人球星。 尼尔森公司放在很多家庭里的电视信号接收器开始接收到cbs体育频道的信号，它们通过信号塔源源不断传输到公司总部。 场上的球员并不知道盯着他们的眼睛在不断增加，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手，只有放置在场边的冠军奖杯。 比赛刚开始时的慢吞吞不见了，下半场刚开始就是刺刀见红的对抗，水钟队信任他们球队唯一的王牌，不断将球送到甘国阳的手中。 而河滨理工高中能走到总决赛靠的也不是运气，他们有着极为强大的外线投射能力，在联防为主的高中比赛里，他们是无往不利。 cbs电视台的解说节奏比上半场快了不止一倍： “11号，桑尼-甘，接球，转身，假动作，往里，上篮得手！” “河滨的快速反击，雷吉-米勒直接中投！球进了，一次仓促的出手，但球进了。” “水钟队没有停歇，他们的速度很快，甘从中路切入接球，扣篮！woh！单手的劈扣！” “河滨理工高中也命中了一个投篮，上帝我都没看清是谁投的，镜头没跟上。” “桑尼-甘无可阻挡，他突破了两个人的包夹，用力量杀入篮下，又是一个扣篮！” “甘在防守中盖掉了对手，反击，杀入篮下，甘空中接力，扣篮！水钟的进攻像疯了一样！河滨要叫暂停吗？” “没有，雷吉-米勒接球底角的长距离投篮，命中了！吼吼！mygod！双方的进攻，一刻都无法停歇。” 两队在第三节打出了可能是今年cif锦标赛上最为精彩的对攻。 甘国阳基本包揽了水钟队的全部得分，而米勒总是在危急时刻能命中投篮。 两人的进攻感觉都好到了极点，他们之间的骂战也一刻没有停止过。 在第三节结束时，两人“依依不舍”地在边线互相道别，甘国阳已经不再是过去那样点到为止，掌控心理了。 这家伙也上头了，把从贝尔曼脏话培训班那里学到的东西，一股脑朝着米勒倾泄，而米勒照单全收还赠送你几个。 贝尔曼将甘国阳拉回替补席，道：“甘，你打得很好，但你要冷静一些，别说那么多脏话。” “这家伙就是一坨屎，如果今天我不赢下这场比赛，我就把你吊死在球馆，鲍比！” “……” 甘国阳和米勒的激情对决，把现场球迷和电视机前观众的情绪都调动起来了。 在美国，没有什么比英雄主义对决更吸引人的戏码。 而整个70年代，nba有强者，但没有英雄。 拉里-伯德和魔术师约翰逊令人吃惊，他们在1979年的ncaa总决赛创造了收视率奇迹，达到了24.1，无人可望其项背。 但比赛的过程实际上颇令人失望，拉里-伯德21投7中，只拿到19分，没有什么悬念的输掉了比赛，人们想看的势均力敌没有发生，只留下伯德坐在板凳席抱头哭泣的身影。 而这场cif的南北战争，在第四节进入了战斗的高潮。 水钟这边没有人可以防得住米勒，而河滨理工更不可能有人阻挡得了甘国阳。 相对较低的整体水平，反而造就了两个少年之间的骑士对决。 整个第四节就是第三节的翻版，两人在场下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就重新回到球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米勒纤瘦、灵巧、精准，而甘国阳就是一头黄色猛兽。 今晚甘国阳的扣篮可能比之前的比赛加起来都要多，水钟球员都看得出来，甘国阳真的很想赢。 两队的比分从中场休息时的41:43，一路犬牙交错，上升到了87:86。 一直压着河滨高中的水钟队在最后时刻出现了体能危机。 4节48分钟的比赛让球员们的消耗很大。 没休息好，没吃好，没有好好热身，都影响了球员们的状态。 他们咬牙坚持，许勋在最后时刻小腿抽筋，被抬下了场。 下场时他双眼噙满了泪水，紧紧抓住甘国阳的胳膊，但一句话都没有说。 甘国阳明白许勋的意思，他擦了擦汗重新回到球场，球队关键的一次进攻。 “包夹，包夹他！” 米勒冲着队友大喊，所有人都知道，水钟队只有甘国阳还有体能。 陈星差点失误，甘国阳出来接应，好容易将球控制住。 双人过来包夹，在三分线外，甘国阳被逼迫到了绝境。 “桑尼-甘，球要丢了…他还是控制住，把球抢了回来，中路，河滨理工的人在围追堵截，踩着三分线直接出手…”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 “…球进了！ohmygod！球进了！这球投进了！” cbs的电视直播，以及场边很多广播员都忍不住跳起来，叫起来。 甘国阳投中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远投，在三个人的合围下，在球几乎丢掉的情况下。 比分来到了88:87，水钟在距离比赛还有几秒钟时，反超了比分！ 整个大西部论坛都陷入了狂欢，球迷们已经不在乎南加州还是北加州，他们只想看到英雄的对决。 河滨高中叫了暂停，比赛还留给他们一点逆转的机会，现场镜头自然而然给到了雷吉米勒。 米勒这场19投13中，已经拿下了30分，他的投篮准的可怕。 这位谢丽尔-米勒的弟弟，能否和姐姐一样，拿到cif的总冠军，把荣耀留给南加州？ 暂停很快结束，在cbs总部，尼尔-皮尔森的办公室，一个工作人员匆匆忙忙跑进来，门都没有敲，推门而入，道：“皮尔森先生，尼尔森公司发来的最新的收视率数据！” “最新的收视率数据，比赛结束了吗？” “没有，到了最后时刻了，收视率已经达到了…” “多少？” “粗略估计，15.8，可能还低了。” “什么？” 皮尔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临近比赛结束，收视率涨到了15.8？翻了三倍！ 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总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皮尔森连滚带爬的去了导播室，他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围在那里看这场比赛。 最后时刻，雷吉-米勒的最后一投！ 米勒甩开了防守人，在右侧45度接球，三分线内一步的转身出手！ “米勒的最后一投！球…球被甘给点到了，被甘给点到了！他用手指点到了球，球被甘拿到！比赛结束，比赛结束了！” “来自旧金山的北侨水钟队拿到了这次锦标赛的冠军！奇迹，他们创造了奇迹！这是他们加入cif的第一年！奇迹！” 电视直播员的声音声嘶力竭，他也达到了自己的极限。 整个导播室一片欢呼，看起来大家都支持水钟队，支持这个突然崛起的华人球队。 皮尔森呆立在那里，他心潮澎湃，一种巨大的惊喜感充满了他的胸腔，像一颗子弹击中了心房，震颤从身体的中央向四肢传播，一直到指尖、脚尖和头皮。 他的身体开始不自觉的发抖。 这就是体验奇迹的感觉吗？ 如此的奇妙，让人浑身颤栗。 【……在洛杉矶韦斯特莱克工作室，那时我全心全意投入到新专辑《thriller》的制作中，我们忘我的工作，除了音乐几乎什么事都不去关心……唯一的例外是3月1号那天晚上，我正在为了一首歌的旋律而苦恼，我感觉自己找不到那种感觉。唱片公司一直在催促，我感觉到压力巨大。弗兰克-迪莱奥这时找到我，他拉着我说一起看会儿电视，有篮球赛。我拒绝了，我对篮球赛没有太大兴趣，但他说这场比赛很有趣，非要看。cif的总决赛，我看了下半场，我第一次认识甘。最后时刻甘投中了致胜一球，我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兴奋的手舞足蹈；但比赛还没有结束，雷吉-米勒有终结比赛的机会，他接到球出手了。但甘从很远的地方冲过来，侧面，从空中将球点掉了。然后球落在了他手里，他单手将球高高举起，全场都在欢呼，他好像篮球自由女神像。那一刻我浑身都在颤抖。我找到那种感觉了，那种激动、令人神往的感觉，我立刻回到录音棚，完成了thriller的录制…】 ————————1988年出版迈克尔-杰克逊传记《moonwalk》，节选。 （第一卷“gotobethere”完。） 第一章 6月 “阿甘： 你好，有段时间没有给你写信了，大概有两周了？ 最近我都在忙着复习，准备这学期的期末测试，所以收到你的来信没有及时回复。 感觉时间过的好快，这是给你写的第六封信，距离我们第一次遇见都过去三个多月了。 在大西洋的马尔维纳斯群岛上，英国和阿根廷之间的战争都已经结束了。 都说战争很残酷，如果世界上的战争都改成体育比赛替代就好了，既分胜负，也不流血。 不过我对战争一点都不了解，只是在学校听人说起，好像男生对这些比较感兴趣。 西班牙的世界杯已经开始了，如果英国和阿根廷能在足球上一分高下，不用打仗该多好。 我听了你给我寄来的michaeljackson的专辑《offthewall》，每一首都有认真听。 你知道我家里有开一个音像电子店，我爸经常放一些朋克、摇滚的歌曲，但我感觉太吵，有些老土了。 现在学校里的同学都爱听轻快活泼的流行音乐，店里卖的朋克、摇滚新专也在变少。 《offthewall》里我最喜欢的是don''tstoptilyougetenough，前奏真的好棒，他的假声也太完美了。 就是这专辑里的歌词都有点少儿不宜的感觉。 不知道你最近生活学习怎么样，是不是还每天训练，会不会觉得枯燥？ 真佩服你，果然打球要打得好，必须有坚强的意志力才可以，而我就是差一些。 你大学申请的工作做的怎么样了？上次你来洛杉矶试训了u，他们有告诉你结果吗？ 期待你的来信或者消息，也期待再次和伱相见。 你的朋友，fosse-wong，1982年6月15日。” 甘国阳在出发去洛杉矶之前收到了王抚西寄来的这封信。 在夺冠回到旧金山后，甘国阳收到了很多来信，他一如既往的扔到一边从来不拆。 但有一封信的寄送地址引起了他的注意，是比赛那天他们热身训练的中学，遇到那个女孩的地方。 甘国阳拆了信，果然是那个女孩写来的，她叫王抚西——奇怪的名字。 因为拆了人家的信就有回复的必要，否则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于是甘国阳写了回信，两人自此开始了信件沟通。 此时已经是6月20号了，甘国阳在昨天接到u篮球部的电话，他通过了4月份的试训，但需要来学校篮球队进行一次面试。 如果面试通过，他将获准进入u篮球队，并有资格申请篮球奖学金。 对于u的拖沓，甘国阳心中有些恼火，但也可以理解。 不是因为u牌大欺负人，而是他们在今年遭遇了和旧金山大学一样的麻烦。 旧金山大学引起的风波波及到了整个加州地区的学校，在一系列顺藤摸瓜的行动中，u这座全美篮球第一名校也翻车。 ncaa的风纪委员会对u进行了一系列调查，发现他们存在违规向球员提供贷款资金用于消费，赠送球员家人礼品等行为。 u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在pac-10联盟常规赛排名第二的金熊队，被取消了参加1982年ncaa全国赛的资格。 一個赛季的努力付诸东流，一批优秀的大四球员也将毕业，按理说u应该更加积极的招募新人，为下个赛季做准备。 可是因为遭到委员会警告和惩罚，所以学校在财务上不得不更加谨慎严苛，他们现在甚至难以为球员提供来回的路费报销。 甘国阳在20号这天不得不选择自己开车去洛杉矶，他要跨越376英里的路途，开5个多小时才能抵达目的地。 不过这在美国实在是家常便饭。 作为这次cif加州地区总冠军，中华奋进基金会赠送了甘国阳一辆蓝色的ford-capri。 甘国阳在5月份考完了sat考试后，花了几周时间去学了车考了驾照，然后就敢上路了。 在美国没有车的确很不方便，而在石油危机中暴涨的油价，在1982年已逐渐趋于平稳且有下降的趋势。 对拿到一笔可观奖金的甘国阳而言，开车出行是一件方便且便宜的交通手段。 为了路上相互有个照应，甘国阳载上了放假的甘国辉，两人出发一路往南，直奔洛杉矶。 甘国辉看上去比三个月前在洛杉矶打比赛时胖回去不少，在拿到冠军后除了甘国阳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他们成为了旧金山和华人的英雄，在3月2号回旧金山那天，机场有好几百人来接机，场面蔚为壮观。 那天晚上唐人街被堵的水泄不通，庆祝活动从下午一直持续到深夜，因为烟火放的太多导致三栋楼被烧，27人在活动中遭到踩踏受伤，所幸没有人死亡。 水钟队另外一个有机会去大学打球的人富兰克林，通过这次cif之旅提升了自己的知名度，受到了一些学校的关注。 明年他如果好好打球不瞎搞，有机会拿一份篮球奖学金，上一所不错的大学。 陈星和甘国辉没有在大学打球的希望，他们在为明年的大学申请做准备。 陈星有志于从事计算机行业，而甘国辉觉得有学上就可以，他准备以后继承甘家菜馆。 和甘国阳同级的许勋已经被一所奥克兰的社区大学录取，他将在社区大学篮球队效力，然后学习餐饮管理。 他的道路同样是继承家里的韩国餐厅，只是对篮球，他实在是放不下。 其他没有什么篮球天分的球员，都有各自的路。 但对所有人来说，1982年的这个春天，值得他们铭记一生。 北侨水钟队的照片没有登上1982年3月份的任何一本《体育画报》杂志。 因为3月1号时，前两期的封面已确定，后面几期都要给ncaa，他们选择给了尤因、萨姆-帕金斯和詹姆斯沃西。 《体育画报》不想一个月的封面被篮球占据太多，他们也要照顾其它体育迷的口味。 这无疑是《体育画报》封面选材上的一次重大失误，他们既错过了甘国阳，还错过了迈克尔-乔丹。 两人第一次登上《体育画报》的时间都往后推迟了。 当然，这对水钟队和甘国阳而言不是什么损失，他们的集体照被永久保存在北侨中学的典藏馆，以及cif名人堂中。 两人早上出发，中午在中途的帕诺契章克申吃了饭，加了油，稍作停歇，继续往南，下午两点便抵达了洛杉矶。 他们在落日大道下了高速，在落日大道和贝拉吉奥路相交的十字路口停车，甘国阳说会有人在这里等他们。 甘国辉四下张望，问道：“谁啊？谁会在这里等我们？开什么车？长什么样？电话多少啊？” 甘国阳说：“都没说，只说那个人一出现，我们马上就能知道是他。” “啊？这人脸上有字啊？谁这么不靠谱，就这么……卧槽，是不是那个人？” 甘国辉突然看到不远处走来一个极为高大，仿佛大脚怪一样的家伙，他身上穿着u的运动服。 不用说，肯定就是他了。 第二章 7月 “fosse： 很遗憾在洛杉矶没有与你见面，去u的那一趟来去匆忙，没有机会和你联系。 我现在回到了旧金山，心里始终惦念着你6月15日写给我的信，但一时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回复你。 最近一些事情尘埃落定，正好心里有些话想说，便给你回了这封信，相隔很久感到抱歉。 一眨眼就7月了，上次收到你给我写的信时，我正好和弟弟去洛杉矶参加u篮球队的面试。 接待我的是一个叫马克-伊顿的大个子，我的个子已经算高的了，也遇到过比我高的。 但马克-伊顿真算得上一个巨人，真正的巨人，我在他面前都感觉自己变得渺小起来。 他是个很好的人，之所以招待我，是受了威尔特-张伯伦的嘱托（我之前在信里有和你说过我和张伯伦的事，你千万不要透露给其他人，他是個小气鬼，如果知道我泄漏出去肯定会生我的气。他对我真的不错。） 伊顿说自己现在之所以还在继续打篮球，是受到了张伯伦的鼓舞。 张伯伦在一次热身赛的时候告诉伊顿，去做自己擅长的事，做一个内线好的防守者。 今年他毕业了，在6月底的时候他被选中，犹他爵士队挑中了他，那天他还打电话告知了我这个消息，我们成了不错的朋友。 不过我在电话里告诉他，我可能不会去u上学和打球，他感到有些惊讶，但又说表示理解。 我现在写信给你也是想告诉你这件事，u是一所有悠久传统的篮球名校，他非常吸引人，但我觉得它并不适合我。 那天面试时，我在学校的球馆等了很长时间，一路上我也是自己开车过来，开了五个多小时，我有些不耐烦。 当时球馆空着没有人，我就和伊顿打了会儿球，他的身板和力量真好，常规手段真的很难在他头上得分，我有些矮了。 我问他在u肯定有不少上场时间吧，伊顿却告诉我，他几乎没有登场的机会。 他说他在81年拉里-布朗教练在时，每场还有平均8分钟的上场时间。 今年球队换了拉里-法玛尔教练，他的出场时间就缩减到3分钟了。 3分钟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就像脱了衣服在水里打了个滚，洗澡洗不干净，游泳也游不痛快，只沾了一身湿漉漉。 伊顿说法玛尔教练不喜欢白人球员，他只对黑人球员有偏爱，我不去u是正确的决定，他肯定也不喜欢华人。 我倒是没有太在意肤色问题，在加州我遇到的人对肤色不算太敏感，因为这里各种族裔的人太多了。 这也是为什么在很多学校中我优先考虑了u，其实也有很多东部还有南方的学校给我发了邀请，但那些学校距离太远，或者种族环境不是很好。 我不害怕任何种族主义者，但我不想把太多时间浪费在和蠢货争斗上，而是想把精力放在篮球和生活上。 u真正让我不满意的，还是法玛尔教练在篮球理念上与我不合，他不像我的高中教练那样，给我自由发挥的空间。 当时面试结束后，他就给我定了一大堆的规矩，包括鞋带怎么系，短裤的长度有多少，大一时每场比赛登场多少时间等等。 我听说过约翰-伍登的故事，那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教练，可伍登先生已经退休了，他的那一套东西，并不一定适用每个教练每个球员。 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人手把手教我怎么去打球和约束自己，我需要更大的提升。 所以，我决定拒绝u，反正他们对我也没那么上心。 很抱歉，说了一大堆和篮球有关的事，还有一些负面的情绪和话语，写着写着有些控制不住。 总是在说我，不如谈一谈你…” “嘿！gump！你他妈的在干什么？写信？” 正在写信的甘国阳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一看是走进体育馆的伯纳德-金。 今天是7月4号，美国独立日，甘国阳在唐人街的ymca训练中心练了一个小时的球。 空闲的时候突然想起之前一直没有给王抚西回信，便拿出纸笔，蹲在场边的长椅上写了起来。 等到伯纳德-金将他打断，他才想起今天约了金在球馆练球，可是这家伙迟到了。 甘国阳赶忙将信纸折叠好，塞进一旁的运动背包里，道：“伱迟到了金，这不是一个好习惯。” 金脸上带着坏笑，道：“我的老天，甘，你不会在和女生写信吧？现在是四五十年代吗？要通过信件来交流感情？打电话，开上你的福特，到她家里把她接出来，出去兜兜风吃一顿大餐，看一场电影，我告诉你什么都会搞定的。你可是加州冠军，自信一点。” 甘国阳懒得和金多解释，道：“我们开始训练吧。你说了，每个休赛期都要给自己增加一个进攻的小技巧。” 金摇了摇头，道：“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你最好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抱着篮球。” 伯纳德-金去更衣室换了衣服，这块场地下午时间段被两人包场了。 金自从戒掉酗酒后，对自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他要争取每个休赛季都增加进攻端的小技巧，来提升自己的火力。 今年金州勇士距离季后赛又只有一步之遥，在最后争夺季后赛资格的卡位战中他们败给了菲尼克斯太阳，连续两年以微弱劣势错失季后赛。 这对阵容天赋优秀，上下团结一致，志在成为联盟强队的勇士而言是个不小的打击。 伯纳德-金今年夏天合同到期，目前勇士还没有要和伯纳德-金签订新合同的消息。 这让伯纳德-金有些心烦意乱，他赛季的表现明明非常出色，场均23.2分5.9个篮板3.6次助攻，还首次入选全明星。 最近这段时间他都在和甘国阳训练打球，让自己的心沉淀下来。 伯纳德-金惊叹于甘国阳超强的学习能力，这家伙已经将自己的快速转身投篮学了个七七八八。 脚后跟旋转，速度快，转动范围小，动作流畅、利落，一般的大个子根本做不到这种水平。 他们大多慢吞吞的，需要比较大的转身空间，一旦遭遇夹击就会失去出手空间。 虽然打得是中锋，可甘国阳却在向顶级小前锋探讨学习进攻技巧。 在得知甘国阳将不去u时，伯纳德-金说u的衰落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实在是太蠢了，竟然不给甘国阳足够的优待。 金还问甘国阳，有没有兴趣去田纳西大学，甘国阳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想去南方。 “我们已经练了好几天的转身跳投了，今天来点新的，到底是什么？”甘国阳对篮球技巧更加热心。 “你真是个球痴…今天教你左手上篮。” “什么？左手上篮？大哥，是个人都会的。” “我知道，但不是普通的左手上篮，而是在你左脚起跳，准备用右手上篮时，因为对方的防守，不得不改用左手。你还是可以非常流畅的换成左手。又或者，防守人会根据你的脚步来预判你上篮的方式，结果你反其道而行之，对手就无法干扰和封盖到你了。” 一般来说，球员上篮，左脚起跳，右手上篮，右脚起跳，左手上篮。 这样身体才能保持平衡和协调，如果同手同脚，会非常别扭。 一些nba球员解决的办法是双脚起跳，左手右手都可以。 但也有一些协调性、技巧顶级的球员，无视左右脚、左右手，随机应变，想怎么上就怎么上。 这就给防守者带来的极大的困难和挑战。 甘国阳这下来了兴趣，他知道伯纳德-金肯定有特殊的训练方法，这家伙有专门的训练师。 蹭nba球员的训练方案，实在是提升自己的好办法。 第三章 单纯 伯纳德-金的确有特殊的训练技巧，他对步法的指点让甘国阳受益匪浅。 甘国阳不知疲倦地进行着看似最最简单的上篮训练，反反复复进行不同姿势、不同角度、不同步法的练习。 训练的过程枯燥、乏味，甚至到了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无趣地步，人像被牵着线的木偶一样做着同一套动作。 伯纳德-金说，可以在训练中增加一些趣味的游戏或者特殊方式，让这种训练变得更易于接受。 甘国阳却拒绝了，他说“这已经很有趣了。” 伯纳德-金摇了摇头，看着身材高大的甘国阳，像一个小前锋一样迅捷、灵敏，他再度确认u一定是昏了头了。 “他比阿尔伯特还要有天赋。但他比阿尔伯特，甚至比我还要更加努力。” 金想到了自己的弟弟阿尔伯特-金，在过去纽约地区人的评价中，阿尔伯特是比伯纳德更有天赋的那一个。 在今年的nba选秀中，他重走了哥哥伯纳德-金的路，在第10顺位被新泽西篮网队挑中（伯纳德-金1977年在第7位被网队选中。） 不过作为哥哥的伯纳德-金，已经依靠自己的努力走出了阴霾，成为nba全明星。 而阿尔伯特-金能否追赶上哥哥的脚步，就要看他自己的努力和机遇了。 伯纳德-金心想，如果阿尔伯特能和甘一样勤奋并专注于篮球，以他的天赋超越自己不是问题。 但问题是，在大纽约地区打球不见得是一件好事，特别对老家在纽约的新秀而言，离家太近会让球员沉湎于熟悉的环境中，缺少危机感和向前的动力。 伯纳德-金想起自己当初在新泽西打球，每次主场比赛结束，他就会开着车跑去曼哈顿。 他一下子赚了很多钱，签下了一份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大合同，他觉得自己是纽约的名人了，必须去曼哈顿玩耍。 有天晚上他和朋友一起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当时也在场的尼克斯球员迪恩-梅明格将他带去了自己的公寓，还把他的车开到了楼下，直到第二天金酒醒了，自己开车回家。 如果不是这样，金很有可能醉酒驾驶，然后撞死在路上。 但金没有吸取教训，从此他泡在了酒精里，甚至一边开车还要一边喝一口，被警察拦下来送进警局。 酒精让他脾气变得暴躁，1978年一场和活塞的比赛中，他与鲍勃-兰尼尔发生了冲突，把球砸到了鲍勃-兰尼尔的肚子上。 而兰尼尔举着拳头冲过来，金知道自己吃这一拳会被打死，便退后躲开，结果压到了场边的观众，造成一位小朋友脚踝受伤。 那场比赛的执法者是迪克-巴维塔（那年他39岁），全场有66次个人犯规，篮网队34次；10次技术犯规，活塞队8次。三名球员被驱逐出场，四名球员犯满离场。 这是70年代nba混乱景象的某一幕，伯纳德-金是这浑浊之中苦苦挣扎的年轻人，他迷失了。 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伯纳德-金看着甘国阳还在孜孜不倦的进行着脚步训练，他们认识半年多了，金从来没见甘国阳去过酒吧、夜总会、风月场所。 他总是在打球、打球、还是打球，仿佛世间的一切乐趣，都可以从打球中找寻到。 伯纳德-金问过甘国阳，除了打球你还有别的什么爱好么？ 甘国阳回答的很干脆，“我还会做菜。” 本着不让甘家菜失传的想法，甘国阳每周会跟着甘有为学做一道名菜。 这样的人超出了伯纳德-金的想象，而甘国阳却说，“我只是比较单纯。” 单纯？金可不这么想，单纯的人是不会拒绝u的，他不去u显然是出于对自己未来生涯规划的考虑。 他在球场上的成熟也相当可怕，在3月份的cif锦标赛结束后，水钟队在接下来几个月又出去打了几场比赛。 佛罗里达，俄亥俄，路易斯安纳，印第安纳，这些比赛票房场场爆满，水钟队的影响力在遍及全国。 就伯纳德-金所知，水钟队保持了全胜，而且甘在比赛中以其超群的稳定性而著称——他几乎从不掉链子。 继生化人之后，人们又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bast”，压舱石的意思。 不过这個绰号没有什么气势，部分媒体短暂提过后，就没了踪影，很少有人记得它。 “伯纳德！你已经累了吗？你都坐了20分钟了！”甘国阳看金休息了很久，朝着他喊道。 “休息和训练一样重要，你要让身体恢复，肌肉才能有更好的表现。” “我死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休息。你不练的话，我就加练远投了。” 甘国阳仿佛不知疲倦的机器，他在享受训练乐趣的同时，更多是为了给自己补课。 他知道所有的技术动作最终都要形成深刻的肌肉记忆才有用，否则在高强度比赛中是施展不出来的。 如何形成？就是靠着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重复，再重复，像溶洞里的钟乳石一般，靠着水滴里那一点点矿物质日积月累形成。 “甘，你就不能歇歇吗？我有话想和你说。” “你说，不妨碍我投篮，我耳朵好的很。” “好吧，你这个疯子。我问你，你不去u，那你的打算是什么？” “我不会去田纳西的！死了这条心，南方太热了。” “他妈的我知道，我不是劝伱去田纳西，我只是关心你。我想给你一些建议。难道你想留在湾区？旧金山大学已经完蛋了。或者你想留在加利福尼亚？这里是很不错，让人来了就不想离开，这里好学校非常非常多，篮球氛围更是一流……” “唰！” 甘国阳投进一个24英尺距离的远投，他从未放下对自己投篮的训练。 进球后他对金道：“伯纳德，我不会留在加利福尼亚的，我手头的选择很多，可我想离开这里。” 伯纳德-金愣了一下，他本来还在想着怎么和甘国阳表达，离家远一些或许是件好事。 没想到甘国阳的想法和他一样，伯纳德-金问道：“能告诉我原因吗？你不要说对这里厌倦了，没有人会厌倦加利福尼亚。” “唰！” 甘国阳又投进了一个远投，他喘了口气，道：“除了u之外我也去过加州其他学校了解过情况，他们都很热情，但我能感觉到他们并不真正信任我，不认为一个华人球员能在大学的篮球环境里做到和高中一样。我知道，大学比赛要比高中难打的多，大部分高中球员都没法进入大学篮球比赛。他们给我的定位，一般都是不错的团队球员，优质板凳，最多是个内线防守核心。可能，我还要给队里的前辈们打替补，大一受到登场时间的限制，加州名校都是这样。那不是我想要的。或许我可以在学校靠自己的实力一步步证明自己，最终成为核心，但我觉得我不需要向他们证明什么，我不欠他们。拜托，我可是征服了加州，他们只把我当做一个螺丝钉。建设国家我可以做一颗螺丝钉，打篮球不行，我浪费的时间已经太多了……” 说着，甘国阳又投了一个球，这次砸在篮脖子上没有命中。 甘国阳展露出的傲气让伯纳德-金惊讶，在他印象里甘一直很谦逊，有礼貌。 转而他又想，哪个有才华的球员不是像甘这样？当初他自己不也是么。 “那你有目标了吗？” “卡普先生昨天联系我，说华盛顿州有一所学校对我很感兴趣，他们的体育中心主任明天来会见我，说如果同意会接我去学校参观两天。” 伯纳德-金点了点头道：“这才是正确的对待人才的态度，你都不知道当初田纳西大学迎接我的架势，有多么盛大。” 金又沉浸到自己的回忆中，而甘国阳拿起球，继续进行训练。 第四章 叛变 【…丹-菲茨杰拉德教练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也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之一。每次训练他都会把自己丰富的知识和无法抑制的爱尔兰个性带到球场，他嘴巴总是说个不停，甚至在开车时也一直说话…在开车时，他会不停朝着后座看，做手势而不是看路。我认为教练是靠盲文开车的，用耳朵听喇叭，依据道路的隆起物来保持车在车道上……我刚进学校时，在训练场就听到了“菲茨语录”之一：“大一新生最棒的一点，就是他们会成为大二新生！”不过，在甘第一次走进训练场时，菲茨没这么说。】 ———2012年出版约翰-斯托克顿自传《assisted》，节选。 7月5号，冈萨加大学篮球队主教练，兼学校体育总监的丹-菲茨杰拉德，带着球队的助理教练兼护士兼心理医生兼大巴司机兼木匠和机械师的史蒂夫-德隆，还有g-prep（冈萨加预科学校）的传奇明星特里-凯利，以及两位教委的工作人员，拜访了位于田德隆区的甘家菜馆。 一起陪同的还有“英语老师”卡普-拉文，他是其中牵线搭桥的人。 今年3月份，在1981-1982赛季ncaa联赛正式落下帷幕后，旧金山大学宣布关闭篮球部。 作为湾区的强队，旧金山大学一时间成为了“清仓甩卖杂货铺”，西海岸很多大学都来旧金山捞人。 而丹-菲兹杰拉德出生在旧金山，曾经在旧金山州立大学读书、打球，后来转学去了u在那里毕业。 他从ulca的同学那里得知那个叫甘的华人球员拒绝了金熊队的邀请后，便立刻联系了拉文，让他安排一次会面。 这些西海岸的篮球人士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卡普-拉文绝不仅仅是一个英语老师那么简单。 甘国阳第一次见到丹-菲茨杰拉德，就对他爱尔兰裔那宽大的下巴、隆起的鼻头，以及爽朗的笑声留下了深刻印象。 甘有为做了一大桌子菜在菜馆招待了一行人，众人对甘有为的手艺赞不绝口，菲茨杰拉德说：“我们应该把甘的爸爸请到学校食堂去做大厨，这可能大幅提升对学生的吸引力，哈哈哈哈！” 吃过饭后进入正题，菲茨杰拉德给甘国阳开出了相当优厚的条件，包括：全额奖学金，生活补贴，球队核心许诺，以及对他家人的关照等等。 “不过，我们学校的经费有限，而且今年风纪委员会查的非常严，在某些开支上，可能会受到限制。” 菲茨杰拉德也实话实说，旧金山大学和u就是近在眼前的例子。（10多年后，冈萨加的确因为财务问题被处以了禁赛处罚，菲茨杰拉德为此负责。） 甘国阳感受到了冈萨加大学的诚意，饭后他们一同去了ymca体育馆，史蒂夫-德隆和特里-凯利为甘国阳进行了简单的试训。 内容包括基本功测试，身体力量、速度、爆发力、协调性和平衡性的测试。 德隆是個留着小胡子，样貌精干，仿佛海军陆战队退役军官的白人教练。 和菲茨杰拉德的话痨不同，德隆表情冷漠很少说话，从头到尾他的表情都没有出现过什么变化。 他来到体育馆见到甘国阳的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的力量很出色，这很棒，很多人不重视力量。” 甘国阳点点头，道：“力量是技术的基础，而且可以减少受伤。” 德隆眼里第一次露出惊讶的神情，他没想到甘国阳有这样的意识。 在当时的篮球界，很多球员对力量训练避之不及，认为肌肉块增大会影响手感和身体灵活度。 史蒂夫-德隆是大学篮球界里第一批对球员进行专业力量训练的教练。 不过冈萨加大学在全美属于寂寂无名的篮球学校，他们的教练自然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力。 在随后的测试中，史蒂夫-德隆和凯利一起配合，对甘国阳定下了一些动作完成要求，进行了体能方面的测试，接着凯利还和甘国阳进行了一对一攻防对抗。 二十分钟后，史蒂夫-德隆拿着表格走到菲茨杰拉德跟前，菲茨杰拉德小声问：“测试怎么样？感觉看起来很不错。” 德隆轻声道：“我们捡到大便宜了，u那群人肯定是蠢货。” “别这么说，我也是u毕业的。不过他们现在确实有点蠢。” 菲茨杰拉德接过德隆递过来的量表，扫了一眼，眼睛立刻瞪大了，道：“这他妈的是高中生？他这个数据，去打nba问题也不大。” “已经足够了。而且他的技术相当扎实，体能充沛。而且我笃定，他是个意志力坚定的家伙。” “你怎么肯定的？” “同一类人的感觉。你身上就没有。” “关我屁事，你扯我干什么？” 菲茨杰拉德等人对测试结果相当满意，不过甘国阳还是没确定，到底要不要去这所寂寂无名，位于西北小城的学校。 菲茨杰拉德的招募工作并没有到此结束，他随后就邀请甘国阳和甘有为一起，到冈萨加大学参观一下，亲身感受学校的环境，来确定要不要来这里读书打球。 甘国阳心想，自己来到美国后，还没带老爸出去旅游过，他一直在店里忙活，整天和油烟打交道，一天都没休息过。 或许应该借这个机会，带甘有为出去走走，自己顺便考察一下冈萨加大学。 甘有为本不想去，可是想到这决定了儿子未来的前途，便决定一同前往看一看。 于是，稍作准备，菲茨杰拉德等人带着甘国阳父子乘飞机飞往了冈萨加大学的所在地，位于华盛顿州和爱达荷州边界的小城斯波坎。 令甘国阳没有想到的是，当飞机降落在斯波坎国际机场，从机场走出来时，他就看到了属于他的迎宾队伍。 队伍由学校体育部门的代表和斯波坎市的官员，以及穿着蓝灰色衣服的冈萨加学生组成，他们举着巨大的横幅，上面用红底黄字写着“欢迎来到斯波坎冈萨加大学，甘。” 场面之热烈和盛大，让甘国阳和甘有为都感到受宠若惊。 甘有为甚至直接说：“儿子，就在这儿读吧，你要不来，多不好意思啊。” 在庞大的迎宾队伍中，出现了一个甘国阳熟悉的面孔，他迎面走来，紧紧握住了甘国阳的手。 “欢迎你到斯波坎来，甘。” 甘国阳一脸惊讶，这他妈的不是贝尔曼教练吗？ 你怎么跑到斯波坎冈萨加大学来了？ “鲍比，你又叛变了？” “你他妈在说什么，我和北侨中学本来就只签了一年的合同。冈萨加大学邀请了我，担任球队教练。” 甘国阳这才明白，冈萨加大学，乃至斯波坎市为了得到他，做了多少准备工作。 斯波坎市的一名官员甚至宣读了一份正式公告，宣布将甘国阳到来的这一天定为“桑尼-甘纪念日”。 这一刻，甘国阳决定，留在斯波坎，为这里带来胜利。 【在图书馆旁，一尊宾-克罗斯比的雕像永远矗立在那里，几十年来，这位冈萨加大学曾经最著名的学子恰当地代表了这所位于斯波坎河北岸绿树成荫社区内耶稣会学校的精髓。但是在学校的体育馆旁，阿甘举起冠军奖杯的雕塑，更能代表如今冈萨加大学的精神。】 ————2004年出版，戴夫-博林著作《talesfromthegonzagahardwood》，节选。 第五章 1983年6月 “dearfosse： 不知不觉，距离我来到冈萨加大学快一年时间了，没想到我们还在通信，我们互相之间还有这么多话可以说。 上一封信看到你拿到了波特兰大学的offer，真是为你感到高兴，我们的距离又近了一些，从波特兰到斯波坎坐飞机只要一个小时。 今年暑假我不准备回旧金山了，大部分时间要留在斯波坎，参加学校的篮球训练营，为新赛季做准备。 现在看起来，一年前我听从菲茨杰拉德和父亲的意见，第一年没有参加比赛，而是把精力放到学业上，争取早早拿到学位，是很正确的决定。 上个礼拜我通过了斯拉蒂奇教授的营销课程考试，拿到了足够的学分，这样我下个学年只要再拿到12个学分，就能拿满学位证所需的所有学分，有资格获得学士学位了。 这意味着我不需要读满4年就能拿到学位证书，如果可以的话我能早一些进nba。 拿到大学学位是爸爸对我的期望，我想我很快能做到，然后去实现自己的期望，上场打球。 一整年没有参加正式比赛的日子真的难熬，幸好有你在，同时我也给自己树立了假想敌。 菲茨杰拉德教练一年前说，有个叫阿基姆-奥拉朱旺的休斯顿大学球员，也是第一年没有比赛，第二年开始大放异彩。 今年3月份他们打进了ncaa的总决赛，我告诉菲茨，我肯定会比这個人更加优秀。 对了，昨天我量了一下身高，在史蒂夫-德隆教练那里，我长到6尺10了，如果用厘米来表示的话，我有209，比208还要多一厘米。 德隆教练说，我这个身高参加nba选秀的话，可以声称自己有6尺11寸，反正站在球场上，一般也看不出来的。 上个礼拜我还参加了巴根神父的演讲课，我做了如何做一桌美味中国菜的演讲和演示，巴根神父表示他真的很想尝一尝。 这一年时间除了学习课业知识，我还背下了至少三百个篮球战术套路，但是前几天时间贝尔曼教练找到我，他说我最好把这些战术统统忘掉，忘掉这些套路，我们才能变得更强。 最近贝尔曼教练有些神神叨叨的，特别是1983年的总决赛结束以后，费城76人无悬念的拿到了冠军。 据说贝尔曼先生有个朋友叫什么古斯的，在纽约做经济分析，但他很喜欢篮球，他对今年的总冠军做出了精准预测。 不过我看了好几份报纸和杂志，也没有看到贝尔曼的这个朋友的消息，他们好像都对计算机分析不感兴趣。 你在大学选择了计算机类的专业，我认为非常的好，这是一个前途光明，并大有未来的领域，期望你也能做出了不起的成就来。 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斯波坎就要迎来所谓的‘桑尼-甘纪念日’了，他们准备在体育馆搞一场热身赛。 说实话，这个纪念日搞得我很惶恐，市长还说要在市民广场举行活动，我真是感到压力很大，毕竟一场正式比赛都没打呢。 还好，我对自己的状态很有信心，我不仅长高了，肌肉量也在增加，上次在球馆训练的时候，我不小心把篮板给扣碎了。 菲茨杰拉德教练不仅没有骂我，还很开心地亲自打扫玻璃碎渣，然后让德隆教练装了一块新的篮板上去。 我最近还发现了一件事，就是我的队友，约翰-斯托克顿，他的女朋友娜达竟然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她俩长得一模一样。 是有一次我在学校看到斯托克顿的女朋友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我很吃惊，跑去告诉斯托克顿，他很淡定的和我说，那是娜达的姐姐劳拉。 后来我才知道，约翰这家伙是先认识的劳拉，劳拉有男朋友，他就和娜达在一起了。 那家伙竟然把这个秘密对我藏了那么久，他果然和他的长相一样闷骚。 信暂时写到这儿吧，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7月份我们要去洛杉矶打热身赛，希望那时能和你见面。 甘国阳，1983年6月。” 甘国阳将写完的信塞进了宿舍旁边的邮筒中，然后就背着运动包去学校健身馆训练去了。 受到菲茨杰拉德的建议，甘国阳第一年没有参加正式比赛，这让他可以从繁忙的客场旅途和比赛准备中脱离出来，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学业中，早早修完学分，让对未来的规划有更为灵活的操作空间。 虽然甘国阳当时很不情愿，他渴望在ncaa比赛中登场，冈萨加大学方面也尊重甘国阳的意愿，他如果想大一就参加比赛，自然是最好不过。 但最后甘国阳还是尊重父亲甘有为的想法，为了学业先休战一年，ncaa有很多这样的先例，甘国阳觉得潜心修炼一年对自己的状态更有帮助。 这一年内发生了许多事，1982年的9月，摩西-马龙被交易去了费城76人，补强了76人最后的短板。 1982年10月，伯纳德-金和纽约尼克斯签约，勇士老板米欧利放他鸽子的行为，让金非常愤怒。 1982年11月，迈克尔-杰克逊的专辑《颤栗》发售，开创性的mtv风靡全美，宣告流行乐坛正式介入迈克尔-杰克逊时代。 1983年3月，休斯顿大学在ncaa总决赛意外输给了北卡州立，奥拉朱旺入选最佳阵容，mop拉尔夫-桑普森决定参选。 1983年4月，nba联盟和球员工会达成协议，将对球员工资设置上限，施行工资帽制度，于1984-1985赛季开始。 1983年6月，费城76人以无可匹敌的气势，横扫湖人拿到了总冠军，摩西-马龙拿到总决赛mvp。 而甘国阳因为一年的休战，在全美的媒体上销声匿迹，仿佛被人遗忘。 一年中，甘国阳和王抚西之间随着通信交流的频繁和深入，情感羁绊变得越来越深厚，在远离熟悉环境的寒冷北方，一封封的书信成为心灵的慰藉。 不过到目前为止两人还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 在冈萨加大学，相貌英挺高大的甘国阳很受女孩的欢迎，但甘国阳始终和异性保持距离，他对爱情和女人一向不抱太多期望和幻想。 这或许和他在福利院成长的经历有关。 来到健身馆，史蒂夫-德隆教练正带着斯托克顿、戴夫-克莱蒙特等人进行力量训练。 斯托克顿在努力将杠铃向上推举，他面目狰狞，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甘国阳饶有兴致地看着斯托克顿训练，等到斯托克顿从器械上下来，甘国阳上前，用同样重量的杠铃做了两组热身。 斯托克顿叉着腰站在一旁，喘着粗气，道：“甘，下次我会等你训练完了我再练。你为什么要打篮球？我觉得你应该去参加举重比赛，冈萨加的ncaa比赛也缺一块举重金牌。” “举重会影响我长高。其实菲茨有建议我去试试橄榄球，我在试训的时候表现出色，但我还是想专注于篮球。” 一年的时间相处，斯托克顿和甘国阳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斯托克顿属于典型的“冈萨加人”，他出身在斯波坎，高中上的冈萨加预备学校，早早注定要来冈萨加读书。 作为前辈，斯托克顿带着甘国阳熟悉环境，解决很多学业和生活上的问题。 在篮球训练上，战术方面有缺漏的甘国阳从斯托克顿那儿学了不少。 那300多种战术，少说有200种，和斯托克顿进行过探讨，以理解战术的内涵。 斯托克顿看着甘国阳轻松地做着300磅的卧推，还能很容易拉起引体向上，心中对这头野兽感到叹服。 想当初刚跟着德隆教练进行力量训练时，他连100磅的卧推都推不起来，引体向上一个都做不成。 后来他也不过将卧推提升到135磅10次而已。 “真是个怪物。”斯托克顿心想。 甘国阳在篮球上展现出的天赋，让整个冈萨加斗牛犬队为之折服，他们都异常期待今年甘国阳正式加入球队开始比赛，能给斗牛犬带来什么样的提升和变化。 上个赛季，1982-1983，冈萨加大学常规赛只取得11胜12负的普通战绩，在西海岸联盟内只有6胜6负，无缘ncaa全国赛，也没有资格打nit，一如既往没有什么收获。 今年有甘国阳的加入，全队上下都有一股干出一番事业的心气。 不过即便如此，大家想的也不过是能在西海岸联盟拿个前三，能到ncaa外卡赛上混了脸，或者去参加nit也是很不错的。 毕竟西海岸联盟弱小到连一个ncaa全国赛的名额都没有，需要和别的联盟打外卡赛。 一转眼又过去了几周，学校开始放暑假，而就在正式放假的当口，在甘国阳去年来到冈萨加的日子，“桑尼-甘纪念日”，在水泥盒子一样的肯尼迪体育馆，甘国阳将代表冈萨加大学在比赛中正式亮相，参加对阵加州大学欧文分校的热身赛。 肯尼迪体育馆外形好似60年代科幻电影中的建筑，这里除了进行篮球比赛外，在60、70年代还举办了很多摇滚乐的小型演出，不少著名乐队曾来次此登台，包括著名的齐柏林飞艇和老鹰乐队。 而在“桑尼-甘纪念日”这天，已经放假的学校体育馆却挤得满满当当，比当初齐柏林飞艇来表演时还要热闹。 甘国阳身披冈萨加斗牛犬的11号战袍，站在了球场的中央，准备他在冈萨加大学的第一场正式比赛。 他比在北侨中学时更高、更壮了，脚上的鞋子换成了一双新的avia，之前那双随着长高脚变大已经穿不下，被甘国阳珍藏了起来。 贝尔曼、菲茨杰拉德、德隆等人都坐在替补板凳席，他们的心情可能比甘国阳还要紧张。 在另一面的主看台上，斯波坎当地的市长、议员，还有冈萨加大学的校领导都在座。 “鲍比，甘这家伙可靠吗？我好害怕，他要是搞砸了，我会想一头撞死。” “放心吧，如果他那么容易搞砸，我早就把自己吊死了。相信他，他今天会有很好的表现。” 热身和球员出场介绍结束后，甘国阳站在中圈，准备和食蚁兽队的中锋鲍勃-索顿跳球。 甘国阳在跳球前，对索顿说：“你是鲍勃？很高兴认识你。我在此向伱表示歉意，为你的遭遇感到深切的同情和遗憾。” 鲍勃一脸疑惑，问道：“你是甘？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甘国阳道：“待会儿你就会知道，我怕我太投入抽不出时间和你说话。” 这时，裁判吹哨示意准备，并将球抛向了空中。 第六章 爆发力 索顿和甘国阳几乎同时起跳，索顿是个强壮的白人内线，身高6尺10，和甘国阳差不多。 但甘国阳的双腿显然更有爆发力，起跳准备时间更短，率先碰到皮球，正好拨给了约翰-斯托克顿。 比赛正式开始，索顿落地，准备去后场进行防守。 然后他就看到，甘国阳已经一个加速冲到了前场，朝着三秒区冲去。 “谢特…” 索顿心中暗骂，马上低头加速猛跑去追甘国阳。 然而斯托克顿的传球已经精准抵达三秒区，甘国阳接球直接起跳，篮下双手暴扣！ 等甘国阳从篮筐上下来，索顿才将将赶到，正好到底线去发球，来的很及时。 开局就是一个迅猛如电的快速进攻，食蚁兽队的球员都没反应过来，已经失掉了两分。 肯尼迪体育馆内爆发出一阵欢呼，场边的啦啦队蹦跳了起来。 “很好的开局进攻安排，出其不意。”菲茨杰拉德边鼓掌边说，他现在算是球队的助理教练。 贝尔曼却说：“不是安排的，是他俩自己决定这么配合的。” 贝尔曼在调校防守上颇有造诣，但对于进攻，他还在学习当中。 在进攻上他充分放权给甘国阳和斯托克顿，让他俩去根据比赛形势去发挥。 上百套的战术让他们去背，就是为了在场上能随机应变。 贝尔曼的这套执教理念看似有些偷懒，却是属于他的最优解。 在北桥中学他已经知道，当你的球队中有一个实力出众且头脑聪明的核心球员时，就不要用太多的套路去束缚他。 从这点上来讲，鲍比-贝尔曼是开悟的很早的一名教练，他甚至开始学习用数据来指导球队战术。 不过这点尚在开发中，他脑子里尚未形成成熟理论，更不用说投入实践了。 冈萨加回到防守端，食蚁兽队和当时大多数ncaa球队一样，面对区域防守开始磨阵地进攻。 贝尔曼的区域防守即便不是大师级，放眼全美也称得上是优秀一级。 他的老师是圣母大学的名帅蒂格-菲尔普斯，以全场紧逼和半场压迫式防守闻名全美。 他在1974年曾率队终结了约翰-伍登u的88连胜，靠的就是最后阶段的高压防守和连续得分逆转成功。 他在ncaa多次率队逆转，堪称大学篮球界的逆转之王。 贝尔曼继承了老师对防守的理解，高压、逼迫，以酷烈的日常训练让球员对防守保持高敏感度。 要说这样的防守有什么缺点，就是过刚易折，所以蒂格-菲尔普斯的球队经常大败。 防守没找准点，或者对手状态好，就容易一溃千里。 甘国阳在防守时却非常冷静和聪明，在北桥中学打比赛时，甘国阳就经常不听贝尔曼的指挥，靠自己的理解做出防守判断。 他的特点恰好弥补了贝尔曼防守体系的缺憾。 食蚁兽队实力很不错，他们通过反复传导球，在底边拉开了机会。 后卫乔治-特纳甩开斯托克顿的防守，中距离的跳投出手命中。 上个赛季两队交战，食蚁兽队75:61，14分的优势大胜冈萨加斗牛犬。 甘国阳在防守中并没有积极的出来协防，而是蹲在篮下守护好篮筐和后场篮板。 开局双方的攻防还都在试探阶段。 不过索顿很快就有点撑不住了。 第二次进攻，甘国阳就在低位接球快速转身跳投命中。 和他之前遇到的那些慢吞吞的低位攻击手截然不同，甘国阳背打起手速度极快。 他几乎不会停顿，接球的瞬间就会启动，快速转身，然后直臂投篮出手。 索顿都来不及起跳伸手去干扰一下，球已经投出去，稳稳命中两分。 随后食蚁兽队投篮不中，甘国阳下快攻，索顿跟在后面跑感觉自己像条狗。 就看着甘国阳接到斯托克顿的长传，空中一個滑翔暴扣得手！ 他如同6尺10寸的j博士那样优雅，轻松单手抓球，扣篮时将球放到脑后，把肯尼迪体育馆的气氛推向一个小高峰。 食蚁兽队进攻却再度不中——他们发现斗牛犬的防守阵型极为稳固，斗牛犬会给你外线中距离出手的机会，但想冲阵非常困难。 他们只能尝试弧顶的中距离出手，但没有命中。 甘国阳牢牢控制住后场篮板，把球给到斯托克顿。 两人在弧顶完成了一次轻松的挡拆，甘国阳顺下接到斯托克顿舒服的击地传球，篮下再度单手劈扣得手！ 食蚁兽队的教练比尔-穆里根叫了暂停，他完全没料到今年的冈萨加斗牛犬会是这样一种情况，和去年截然不同。 作为1982年代太平洋赛区的最佳教练，穆里根当然知道，冈萨加那个11号给斗牛犬带来了巨大变化。 只是这个变化似乎有些太大了，和去年的冈萨加大学像是两支球队。 “你要加强对11号的防守，索顿。”穆里根提醒索顿，在首节甘国阳得分太轻松了。 “我知道，我知道。”索顿喝着水，点头答应，然后不停擦汗。 “你很热吗？”穆里根看着刚开始打就大汗淋淋的索顿，担心地问道。 “有一点。” “但比赛才刚开始。” “法克，比赛才刚开始？” 暂停中，穆里根强调了退防，不能再被轻易打快速反击了。 还有进攻要坚定的往里打，不能被冈萨加的联防“拒之门外”。 但暂停后的第一次往里打，食蚁兽的前锋、头号得分手本杰明-麦克唐纳就遭到了甘国阳的封盖。 并且球被甘国阳牢牢控制住，在发现没有快攻反击机会后，把球交给了斯托克顿。 贝尔曼在场边很满意，一年的休整，甘国阳在防守端的控制力没有丝毫变化，这是之前冈萨加斗牛犬最欠缺的东西。 过去冈萨加斗牛犬是一支全部由白人球员组成的球队，运动能力匮乏是他们的重大缺陷。 （1985年的冈萨加，斯托克顿已毕业，他们迎来第一个黑人球员。） 在德隆教练的带领下，冈萨加的球员通过力量训练让自己变得更健壮，他们的静态对抗能力可能是西海岸联盟球队里最好的。 但动态运动能力的欠缺，让他们的比赛节奏缺少爆发力。 甘国阳虽然是黄皮肤，可作为生化人，他的速度和爆发相当惊人（黄种人爆发力本来就比白人更强）。 在回防过程中，索顿感觉自己的腿里好像灌了铅，完全跟不上甘国阳的脚步速度。 甘国阳在低位，接球后一个迅捷的转身走底线，把索顿过了个干干净净。 篮下轻松的左手扣篮得手，甘国阳开局连砍10分，有8分来自于扣篮。 个子长高了就是好，扣篮比过去更加轻松了。 索顿很沮丧，想到甘国阳开场跳球时和他说的话，心里就更沮丧了。 原来他没骗人，自己今晚的遭遇果然很可怜！ 穆里根站在场边看着球队开局不利，心中很郁闷。 几个回合下来，他明白了冈萨加斗牛犬的防守策略：稳固的外线联防，和那个11号内线一人包揽全部篮下防守工作。 斗牛犬首发的另外四人，就是死死守住三秒区外一圈，如果守不住，就放人进去，交给他们的中锋去处理。 之前冈萨加没有这样的内线角色，导致他们的防守很容易被捅穿。 坐在替补席上，冈萨加去年的首发中锋蒂姆-拉夫可没有甘国阳这样的防守震慑力。 食蚁兽队开局竟被斗牛犬打了16:2，甘国阳一人独揽12分4个篮板1次封盖1次助攻，打得食蚁兽没有还手之力。 裁判可能都看不下去，吹了斗牛犬这边一次防守犯规，送他们的球员上罚球线，拿下2分。 在取得了比分领先，场面优势后，斗牛犬进入缓速模式。 甘国阳开始多和队友配合，让队友们找进攻感觉，好抓紧上分。 斯托克顿可比北桥中学的后卫强多了，今年大四的他，组织能力和个人技术已然成熟，阵地战指挥游刃有余。 一旦取得了领先，冈萨加保持稳固的防守和有一定效率的进攻，食蚁兽打得就非常难受，对甘国阳这条铁防线，他们赛前显然缺少准备，不知如何应对。 劣势局，无法杀入三秒区攻坚，对1983年远投能力不足的球队而言，是极端困难的局面。 菲茨杰拉德在场边笑的合不拢嘴，去年他们还被食蚁兽吊着打，今年就翻身暴打食蚁兽了。 菲茨忍不住冲着场地另一侧，站在场边眉头紧锁的穆里根大声嚷嚷，“快想想办法比尔！火要烧到屁股了！你还不叫个暂停！比赛那么好看么！” 贝尔曼拉了拉菲茨，道：“丹，你有点素质。” “去他妈的素质……嘿，鲍比，你怎么好意思和我谈素质？” 上半场打了10多分钟，斗牛犬始终保持着10分以上的领先优势。 当食蚁兽球员杀入篮下，投中一个近距离中投时，双方的比分来到19:33，斗牛犬领先14分。 但贝尔曼对这个防守不满意，他认为球队的防守紧迫感在下降，这会给食蚁兽机会，于是叫了个暂停，批评球员们防守注意力在下滑。 当然，在比赛中这是在所难免的，没有球队可以一直保持注意力集中。 说了一通，贝尔曼语气温和地提醒甘国阳：“甘，刚刚你可以上去封盖干扰他的，但你在篮下没动，你是不是累了？” 甘国阳擦了擦汗，道：“这是策略你懂不懂？篮下只有我一个守护，我不会轻易被投篮调动出去的。我要控制犯规数，还要保护后场篮板，不给他们easy-ball是我的第一目标，这种中近距离的投篮，就随他们去好了。” 贝尔曼连连点头，表示甘国阳说的对，很有道理。 第七章 着了道 甘国阳对防守的理解，早已超越当代许多大学生乃至职业球员。 他看的永远是整体，而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这点上贝尔曼都自叹弗如，认为某种程度上甘是他的防守哲学导师。 虽然贝尔曼认为甘国阳说的对，但还是让他下场休息一会儿。 可是甘国阳在板凳上坐了没一分钟，现场来看球的观众不干了。 今天来到肯尼迪体育馆的除了冈萨加大学的学生外，还有很多斯波坎的市民。 在网络尚未出现，nba电视直播一塌糊涂的年代，甘国阳这样打球如此激情而暴力的球员，当地球迷是真的没见过，他们校史从未出现过打了10分钟比赛扣了5个篮的人。 斯波坎没有nba球队，去波特兰或者西雅图是一笔不小的花销，很多普通人不会有机会去那里看球。 甘国阳10分钟的表演已经征服了斯波坎的球迷，让他们觉得这个“桑尼-甘纪念日”是真的有纪念意义。 “让甘上场！” “我们想看甘！” “甘应该登场了，不然比赛有什么意思。” 在冈萨加替补席后面的观众席上，不停有人喊着让甘国阳登场。 贝尔曼没办法，趁一次死球的机会，将甘国阳替换上场。 甘国阳很爽快的重新登场，对面的穆里根见状，也让才下场休息的索顿披挂上阵。 索顿屁股都没坐热，刚下场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情绪，结果又要上了。 “法克…”索顿不敢和教练唱反调，只能在心里默默骂娘。 10分钟的比赛和对抗，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和甘国阳根本是两个层次的球员。 索顿是典型的80年代白人中锋，高、壮、慢，技术不错但仅限于内线，基本没有中远距离的投射能力（从他的罚球命中率就能看出来，只有五成。） 大学比赛里，他6尺10的身高和不错的臂展体重足够他应付大部分undersize的内线。 可是甘国阳比他高比他壮比他快，技术还比他好，并且甘国阳的打法他过去从未面对过，完全找不到防守感觉。 甘国阳重新登场，选择在弧顶接球，索顿想到甘国阳开场连番杀入内线扣篮就觉得心慌，于是离开两步距离防守。 结果甘国阳抬手就是一记远射，直接命中。 出手的时候，索顿还回头看了一眼，在看到球空心入网的时候，他低头摇了摇脑袋，叹了口气，跑去底线发球。 “哈哈哈，这家伙还能远射！这真他妈的是个天才，咳咳咳！” 菲茨杰拉德在场边笑得直咳嗽，他一向是个喜怒形于色的爽朗人。 德隆教练道：“他又不是第一天来冈萨加，训练的时候你没看他天天练远投嘛？” “训练和正式比赛是两码事！再说我以为他上了力量，手感会变差。” “是会变差，所以他每天加练投篮的次数变多了。” 索顿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这场比赛什么时候能结束。 这個11号你怎么防？冲进去能扣篮，外面放他能远投。 还有什么技能是他没有展示的？统统朝我招呼吧，反正我已经千疮百孔，是个可怜虫了。 甘国阳还真有技能没展示，不过他并不准备在今天这场比赛中将他一年潜心修炼的武器全部亮出来。 在临近上半场结束时，甘国阳在防守端送出了今天上半场的第二次盖帽。 这次他把球直接扇到了斯托克顿的手里，落地立刻朝前场冲去，参与球队快攻。 食蚁兽队退防速度很快，但这次冈萨加的快攻没有停下来，因为没有时间了。 斯托克顿一个精准的击地传球给到甘国阳，甘国阳在弧顶接球，运球强杀内线，迈开他的大长腿，杀入三秒区开始起跳。 食蚁兽队三人过来合围，索顿预判甘国阳这球左脚起跳右手上篮，便从甘国阳的右后方冲上来补防，调好步点争取盖他一个。 结果甘国阳左脚起跳，却来了个左手上篮，让索顿扑了个空，球轻巧入网，压哨拿下了两分，上半场结束。 比分，51：32，冈萨加大学领先了食蚁兽19分之多，可以说比赛胜负已没有太大悬念。 甘国阳这招随机应变的同手同脚上篮，不过是他一年来辛苦训练的小技巧之一而已。 看着甘国阳这种无法预测的得分手段，索顿叉着腰低着头离开球场去了更衣室，真是让人深受打击的半场比赛。 可怕的是，这样的比赛还剩下半场。 因为是加入冈萨加后的首战，又是在桑尼-甘纪念日，所以哪怕下半场开始领先了19分，甘国阳也没有放松随便乱打，而是继续认真比赛，能扣则扣。 索顿在被捶打了大半场比赛后，倒也慢慢缓过劲来，开始拼命给甘国阳上对抗，甚至有两次想用凶狠的犯规阻止甘国阳得分。 这也是大学比赛和高中的不同，大学球员，尤其是大三、大四的主力，都是经历过锤炼的优秀年轻人，是经过一次大筛选的，他们的意志和好胜心，比高中时期的少年要更坚韧强悍。 但索顿的挣扎除了气势不输外，并没有什么用，他五次犯满被罚下，结束了这场新赛季伊始的顶级折磨。 甘国阳站上罚球线，两罚全中，得分上到了35分，还有12个篮板球和4次封盖。 大学比赛中，一个球员要拿35分是很不容易的。 上下半场只有各20分钟，单次进攻时间长达35秒，允许联防，比赛慢节奏，没有三分球，还有中锋球员天然在球权支配上的困难。 上个赛季ncaa场均得分前十的球员都是后卫和锋线。 大学比赛中上一个能单场轻松拿30分的中锋，是肯塔基大学的丹-伊塞尔。 而自从1970年后，已经没有中锋能在大学比赛中场均30分，甚至得分榜前十都很少出现中锋的身影。 各队教练都在将中锋当作防守核心和进攻补充，毕竟在联防为主的大学，中锋得分比在只允许一对一防守的nba困难许多。 罚球之后，贝尔曼将甘国阳换下。 全场球迷对他报以经久不息的掌声，欢呼和口哨声不绝于耳。 甘国阳朝着球迷们挥手致意，直到终场的哨音响起，欢呼声都没有完全停止。 100：77，冈萨加斗牛犬取得了一场大胜，击溃了上个赛季惨败的对手食蚁兽。 甘国阳取得了一个完美的首秀。 在比赛结束后，斯波坎市市长发表了简短演说，并向甘国阳颁发了纪念奖章，以确立“桑尼-甘纪念日”在斯波坎市不可动摇的地位。 甘国阳在掌声中接过奖章，看着印有他名字和11号球衣的铜制奖章，他有一种自己快要退役的错觉。 之后甘国阳慢慢知晓，像这种以某人命名作为当地纪念日的手法在全美各地都很常见。 纪念日的主要意义，就是给大家搞社交活动提供一个由头。 他还从伯纳德-金那儿得知，当初田纳西大学招募金时，当地市镇就给安排了一个“伯纳德金纪念日”，把金感动的一塌糊涂，他便决定留在田纳西打球了。 甘国阳也算“着了”同样的道，幸好他对冈萨加大学和斗牛犬队相当满意。 第八章 筚路蓝缕 对阵食蚁兽的胜利，为甘国阳和冈萨加斗牛犬的1983-1984赛季开了一个好头。 贝尔曼和丹-菲茨杰拉德意识到，这或许是他们能震惊全美的一年。 全国一共有400多所division1的大学，一年下来只有48支球队能打进ncaa全国赛，参赛率是十分之一。 冈萨加大学1907-1908年引入了篮球项目，1944年进入ncaa协会，一开始在独立联盟，后来去了大天联盟，1979-1980赛季进入了西海岸联盟，联盟的档次越来越低，球队水平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60年代他们还拿过联盟常规赛战绩冠军，后来就一直处于中下游，想参加nit都不够资格。 从1944年到1983年，40年的时间，他们尚未在ncaa全国赛上露过脸。 其实冈萨加教练组还是很有能力的，招募的球员也都很勤奋、自律，冈萨加是有天主教背景的学校，对学生的品行有要求，所以这里黑人球员非常少。 不像有些学校，喜欢招募那些才华横溢但生活作风有问题，从不学习的黑人球员，为了帮他们达成打球、拿奖学金的要求，不惜送钱、作假、作弊。（旧金山大学就是例子。） 而且作为一个小学校，冈萨加的影响力局限在本地，球队的学生恨不得有一半从小在斯波坎长大，读的冈萨加预科学校，他们没办法广撒网向全美各地招募精英。 这就导致冈萨加斗牛犬勤奋有余，但缺少天分，而篮球是一个非常讲究天赋的运动。 丹-菲茨杰拉德抓住机会，终于“偷”来了甘国阳这样的天赋，可以说是既有运气加成，也体现菲茨的决断力。 但凡甘国阳是个黑人或者本土白人球员，在加州年少成名，拿到全州冠军，是不可能和冈萨加这样的学校产生关联的。 妙就妙在，甘国阳是个中国人，黄皮肤黑头发，而且成名的很突然，美国人出于偏见，始终还是低估了这家伙的潜力。 而菲茨杰拉德平日里大大咧咧，整天叨叨叨像個话痨，实际他心思缜密且有魄力。 从大手笔果断从u手里捡下甘国阳，到拿下贝尔曼自己辞掉主教练职位，再到“养”了甘国阳一整年不打比赛，一系列操作可以说冒了很大的风险。 菲茨以超群的耐心等待了一整年，虽然通过平时训练、队内对抗赛菲茨就知道，甘国阳这人绝非池中之物。 在和本地一些球队的热身赛中，甘国阳已经把对手甚至队友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但是只有打了食蚁兽这样正儿八经的ncaa球队，甘国阳才算是蛟龙入大海，可以真正一展神通了。 打完食蚁兽，休息了两周时间，菲茨给想回家的学生回家探个亲，不想回家的留学校养养状态，到了7月底，球队将进行一次客场热身赛之旅。 目的地是华盛顿、俄勒冈、加利福尼亚、亚利桑那、堪萨斯、内布拉斯加等地，总之几乎把西部都转了一圈。 支撑这漫长旅途的，是一辆从交通运输系统退休的灰狗巴士，司机是史蒂夫-德隆，以及球员们平日里训练储备的体能，还有菲茨和贝尔曼无穷尽的废话和垃圾话。 出发时，甘国阳问这趟旅途大概要多久，菲茨说要一个月。 “要一个月？那我们住哪儿？” “当然是旅店了傻瓜，不然你以为冈萨加大学在各地都有自己的分校吗？” 甘国阳很怀疑球队有没有这么多钱住旅店。 球队的第一站是西雅图，对手是华盛顿州立大学，两队也是常规赛的老对手了。 果不其然，球队预定的是那种最普通的汽车旅馆，比甘国阳在洛杉矶打cif时住的还要差劲。 而且球队订的房间数不多，每三个球员一个房间，把床拼起来睡，然后教练组五个人挤一个房间，司机史蒂夫-德隆睡床他需要好好休息，其他人就睡地板。 只有甘国阳拥有特殊待遇，菲茨给他开了一个单间让他一个人睡。 甘国阳感觉这样对队友们很不公平，他不想自己被特殊对待，便请求菲茨把房间退了，他可以挤一挤。 “你在说什么，挤一挤？你6尺10的身高，怎么挤？放心吧，没有人会有意见的，你是球队的核心，我们还要靠着你卖票呢，你一定要休息好，认真表现才行。” 甘国阳一时间没话说，他在高中时就很能卖票，水钟队去别的州打比赛，一场下来门票收益两个队对半分，没少给学校挣钱。 更不用说卖的那些周边，还有小吃、杂货了，都是创收。 看看斗牛犬队这一路艰苦朴素的样子，就知道球队的运营资金是很短缺的。 德隆一个人身兼数职只拿一份工资，助理教练马克、蒙森、格里尔等人，除了在学校任教外，也在外面打工赚外快。 贝尔曼偶尔会去一所篮球学校给小孩上课弄点钱，因为球队给他们开的工资都比较低。 这次热身赛既是给球队积累经验，也是为了筹点钱作经费，新赛季开始到处要花钱。 整个球队可以说上下一心为了新赛季做准备，甘国阳没有再拒绝，回到自己的单间，好好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冈萨加斗牛犬在埃德蒙森赫克球场，迎战华盛顿州立大学，去年两队有过交手，冈萨加一分惜败。 华盛顿州立大学的实力比上个赛季有了进一步加强，除了他们的德国明星施拉姆夫（右）外，还招募了施拉姆夫西德的老乡克里斯-威尔普（左）。 从这点来说，华盛顿州立大学的招募思路和冈萨加是一样的，以他们的经费和学校知名度，在全美招不到什么真正的天才，干脆把目光对准别的地方。 冈萨加偷到了中国的甘国阳，而华盛顿州立搞来了德国兄弟，这都是美国篮球界小的学校、俱乐部求诸于外部的一种无奈手段，不过未来随着外部篮球世界实力提升，这类策略被发扬光大并取得耀眼的成就。 可以容纳7900名球迷的埃德蒙森赫克球场，下午坐到了8000多人，据说这里最多曾经容纳下12000多名观众。 美国人对体育的热情可见一斑。 斗牛犬队的球员下车时，从行李柜中拿出好几捆斗牛犬的球队t恤、帽子以及工艺简单的小挂件。 菲茨和德隆会负责在开赛前售卖，也是一种筹集经费的手段。 当然，你在华盛顿州立的主场卖冈萨加的球队t恤，买的人肯定少。 要不是碍于版权纠纷，菲茨真想印一些主队t恤，到哪个学校卖哪个队的，和人家抢生意。 不过，因为很多西雅图地区的华人、亚裔，是听闻甘国阳来比赛的消息才买的票，所以，他们很多人都买了斗牛犬的t恤和帽子。 因为卖的不错，菲茨又嘟囔，说印的太少了，怕后面不够卖的。 到了晚上太平洋时间七点，比赛正式开始，体育馆内球迷的声音是山呼海啸。 可以说整个西海岸三州，都是对篮球极为狂热的地区。 昨晚睡了个好觉的甘国阳没有让到现场看比赛的球迷失望。 他用一场31分17个篮板球8次封盖的超级表现，把哈士奇真的打成了哈士奇。 身高7尺的中锋克里斯-威尔普被甘国阳打成了木桩子，他完全跟不上甘国阳的速率，仿佛两个人在不同的时空，这种较量对球员信心的打击是很大的。 威尔普下场时，情绪明显很沮丧，耷拉着脑袋，坐在板凳上一言不发——这几乎是和甘国阳交手过后的标配。 他会在球技和心理上双重碾压你，给你留下恐惧的阴影。 斗牛犬73：63，10分的优势在西雅图拿下了一场胜利。 从体育场离开，全队就登上大巴车，朝着下一个目的地波特兰开去。 路上，球员们都累的睡着了，菲茨和贝尔曼却兴奋的睡不着，坐在前面聊天。 菲茨兴奋除了赢球外，他还算计着这次客场之旅，能给球队带来多少收益，肯定比预计的要多。 而贝尔曼则说：“丹，你说这次，我们一定能进全国赛的吧？” 菲茨道：“全国赛，你的目标就只有全国赛吗？” “不然呢？甘毕竟才大二。” “那我们起码要过首轮，进入32强。” “既然这样，不如再赢一场，进甜蜜16强岂不是更好。” “都进甜蜜16强了，精英8强近在眼前，为什么不再多赢一场！” “精英八强…算了，这已经是我想象力的极限了，我在圣母大学的时候，球队最好成绩就是16强。1977年，我们2分输给了北卡，不然我们也进8强了。该死的迪恩-史密斯。他们队当时有7个球员最后进了nba。那年他们进了决赛，可还是输了，输给了马奎特。” “79年你们进了8强，但输给了密歇根州立。” “是的，不过那时候我已经不在学校了。精英八强…姑且把这个当作最近做梦的剧本吧。” 贝尔曼看着车窗外西雅图的夜景，心想这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第九章 弹跳不错 离开西雅图后，斗牛犬队的第二站是波特兰，对手是波特兰大学。 知道这是王抚西未来的母校，甘国阳特地写了一封信给她，告诉她他们八月初就能到洛杉矶了。 波特兰大学和冈萨加同处西海岸赛区，上个赛季战绩比斗牛犬还差一些。 拥有了甘国阳的斗牛犬焕然一新，打得波特兰大学毫无还手之力。 84：65，一场19分的大胜，没有留下什么精彩之处。 不过这场比赛，波特兰的球迷们远没有西雅图的那么热情，体育场没有坐满。 或许这和两个城市的气质有关，西雅图奔放多情，而波特兰长时间在西雅图的阴影下，显得有些沉闷阴郁，这个城市对篮球的热情似乎只属于波特兰开拓者。 不过甘国阳单场27分21个篮板球的双20表现，还是给到场的波特兰球迷留下了深刻印象。 这个身穿11号球衣的中锋，在场上表现的游刃有余，丝毫没有中锋的笨拙，技术动作大方优雅，爆发起来又冲击力十足，还有一手精准漂亮的远投，打球的观赏性很强。 这或许和甘国阳一直重视身体的柔韧性和协调性训练有关，德隆教练说加强这方面的训练，有助于学习各种技术动作，并且能保护韧带和关节，不易受伤。 比赛结束从场地离开时，甘国阳甚至没怎么擦汗，说明他根本没尽全力。 到第二天斗牛犬在波特兰的第二战，对阵波特兰州立大学，到体育馆的球迷就要多的多了，很多球迷都为甘国阳反击中的扣篮而尖叫。 本场甘国阳又是20+20的数据，甘国阳在波特兰的两场比赛登上了当地的《俄勒冈人报》，他们用惊叹号的标题夸赞这位沉寂了一年的加州华人超级中锋。 彼时，波特兰人，乃至整個俄勒冈人都还不知道，这个中锋对他们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离开波特兰，斗牛犬又在尤金对阵了俄勒冈大学，之后就一路南下离开了俄勒冈，在八月初进入了加州。 北加州的第一站是萨克拉门托，对手是ncaa-division2级的球队萨克拉门托州立大学，没有什么难度的比赛，却在萨城引起不小的轰动。 因为甘国阳在比赛中单场砍下了50分，向所有人展现了他的得分爆发力。 对于得分高手而言，砍下高分的重点不是得分技巧，而是如何合理分配体能，让自己的得分更加省力和高效。 除了受助攻的easy-ball，快攻之外，甘国阳的主动持球进攻都很放松，动作快速，简洁，一步到位。 不做多余的复杂动作，利用速度和技巧找寻到出手空间就立刻攻击，像野外的猛兽捕食一样，绝不浪费自己的体能。 当然，甘国阳也是没办法，长时间舟车劳顿，在路上和旅店中消磨大量时间，对精力是不小的损耗。 而后面的旅途还很漫长，为了能保持良好状态，还能打出优异表现，他必须采用这种“低功耗”的得分模式，这也算一种长途旅行历练得来的进步。 这对球员未来在漫长的职业生涯中保持状态，有很好的帮助。 离开萨克拉门托，下一站就是甘国阳的老家“旧金山”了。 因为旧金山大学篮球部被关闭，所以对手换成了division2的旧金山州立大学篮球队，也是丹-菲茨杰拉德的母校。 比赛在甘国阳熟悉的战争纪念体育馆进行，赛前的活动相当盛大隆重，唐人街出了舞龙舞狮队到现场进行表演，旧金山市的议员进行赛前讲话，北侨中学的老师、校领导、现在篮球队的成员统统到场。 北侨中学在失去甘国阳后，去年的cif成绩一落千丈，没能进入cif全州锦标赛，在旧金山联盟也落到了中游水平。 这个赛季富兰克林也离开，去了俄亥俄州上大学，水钟的成绩还要往下掉。 好在甘国阳的出现撑起了水钟队的名声，亚裔强手纷纷往水钟队跑，在加州亚裔球队里，水钟依旧是最强之一。 上个赛季虽然没能打入cif锦标赛，但水钟队参加了加州新组织的亚裔篮球联赛，在决赛中击败了著名的南加州日裔球队帕萨迪纳熊队，为学校典藏馆又增添了荣誉。 水钟队的新球员见到甘国阳都很激动，纷纷上前握手，近距离接触这位球队第一代传奇，同时也是球队的真正缔造者，没有他就不会有水钟队。 比赛过程是波澜不惊，甘国阳轻松取下25分，斯托克顿送出了12次助攻，斗牛犬又拿到一场胜利。 菲茨更是收获满满，这一场他将车上带的t恤、帽子、钥匙挂件卖了个精光，他准备下一站到洛杉矶找个合作方再印一点。 比赛打完后，甘国阳回了趟甘家菜馆看看老爸，没什么变化，一切安好。 在旧金山逗留了两天，甘国阳跟随球队继续南下去往洛杉矶，甘国阳一直心心念念的地方。 车在路上开了将近7个小时，中间停靠三次休息，到目的地旅馆时大家都累趴下了。 只有甘国阳还精力充沛，跑去外面的公用电话亭，给王抚西打了个电话。 听着听筒里的嘟嘟声，甘国阳心也跟着砰砰直跳，他莫名地有些紧张。 虽然通信了一年多，两人相见的次数并不多，而且每次见面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却又不觉得尴尬。 他们可以漫无目的在街上逛一天，喝两杯冰水，临时起意决定看一场球赛，夜幕降临互相道别，然后写信时又有说不完的话。 80年代没有手机，两人都不爱打电话，只有信件上的文字仿佛可以将人的思念和情意拉得很远，很长。 “我到洛杉矶了。” “真的？那…晚上去看电影好不好？” “你安排好了？什么电影？” “嗯…一部无聊的恐怖片，想不想看？” “无所谓，告诉我时间、地点。” 说完话，紧张感就完全消失了。 一个小时后，甘国阳和菲茨请了假，和王抚西在西屋娱乐中心附近的一家私人影院门口见了面。 这类小型私人影院经常放一些老电影、恐怖片或者色情片，来吸引夜晚寂寞无聊的年轻情侣。 两人见面时，还是微微有些生疏和尴尬，王抚西看到影院门口一些热辣的电影海报有些脸红。 她解释说这两张票是同学买的，本来两人说好一起看恐怖片体验体验，哪知道同学去澳洲旅游把这茬给忘了，王抚西自己不敢看，便请甘国阳一起。 6尺10的甘国阳不管在哪里都给人足够的安全感。 在买了点零食后王抚西就拉着甘国阳进了黑漆漆的影院，检票后找到播放《蜡像馆的恐怖》这部影片的播放厅，找到两个座位坐下。 影院的生意不太好，播放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微弱的灯光打在王抚西的脸上，她抿着嘴显得有些紧张。 影片开始了一会儿，字幕刚刚滑过，影片中出现了一位金发女士，她开始在镜头前脱衣服，跟着出现一个男人，也开始脱衣服，一边脱一边两人还亲上了…… “这…这两个人都是蜡像么？” 甘国阳转头问王抚西，却发现她已经捂住了眼睛。 “完了，肯定是进错厅了，黑漆漆的我没看清。” 她说话带着一点哭腔。 借着银幕的光，甘国阳可以看到王抚西的脸红成了桃子。 从电影院出来时，王抚西害羞的不敢看甘国阳，两人竟硬着头皮把这爱情动作片给看完了。 这是王抚西此生最漫长的一个小时，不过最让她惊讶的是甘国阳很淡定的看完了电影，并且什么都没做，甚至没多说什么。 他有时候硬的像块石头，可又有着复杂的心。 道别时，甘国阳让她明天到u体育馆看他的比赛。 王抚西答应下来，就在转身要离开时，她突然鼓起勇气，跑到甘国阳跟前，轻搭住甘国阳的肩膀用力跳起来，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甘国阳愣了一下，而王抚西已经背过身跑走了，一点不敢回头。 甘国阳擦了擦脸，心想弹跳不错，不愧是女篮。 第十章 Moon hook 甘国阳约会结束回到旅馆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在旅馆大厅他碰到了坐在沙发上一直等着他回来的贝尔曼。 见到甘国阳回来，他就凑上前用鼻子闻了闻，嘀咕道：“没有酒味，没有烟味，也没有香水味…什么约会？” “看电影，很恐怖的那种。” “甘，我知道你精力过人，现在又是青春年少，是欲望爆棚的时候。但我觉得，我们如果要在今年闯出点名堂来，你最好能忍耐住，忍一忍吧。” 对于运动员而言，床上那点事对精力的损耗是显而易见的。 像一些大型锦标赛，不管足球还是篮球，教练都会让球员禁欲，防止他们在高强度比赛中拉稀。 冈萨加的客场热身赛路途长，比赛多，如果甘国阳沾上一些不良的习气，或者通晓了女色，贝尔曼担心他会把持不住自己，影响状态。 甘国阳想了想，道：“别人亲我一口行么？” 贝尔曼摆了摆手，道：“不要告诉我你们发生了什么，我就是提醒你而已。明天可是打u，你得有最好的状态。” “我当然知道，我早就准备好了。对了鲍比，你说约翰和他女朋友有没有发生过…嗯？” “约翰？我看不出来，他那个闷骚样，大概率发生过。但也有可能，他还保留着自己的第一次。” 两个人各自回房间，还不忘调侃一下斯托克顿。 第二天，u著名的保利体育馆，这里见证了u60、70年代最为辉煌的岁月，12年10冠，包括一次7连冠，从一个普通的ncaa学校，成长为了全美第一霸主。 甘国阳本来被认为也会在这里开始他的大学篮球生涯，继承加利福尼亚伟大中锋的传统，帮助金熊队走出80年代的泥潭。 但u因为他们的疏忽和傲慢错失了他，这或许是任何一个成名的团体或个人都会犯的错误。 他们站上高峰后会失掉谦逊和耐心，从而错失过去绝不会放过的机会。 到达现场的洛杉矶球迷对甘国阳和冈萨加都不太友好，在热身时不停有人朝甘国阳喊，“没来u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u不需要你”，“回北方去，南加州不欢迎你！” 因为cif决赛南加州失利，直到现在，洛杉矶球队对甘国阳还是耿耿于怀。 甘国阳才不会和这些人计较，他在场边看到王抚西和她的篮球队朋友一起过来看比赛了。 除了王抚西之外，其他人都穿了u的蓝金色t恤，只有王抚西穿了白t，还戴了一顶粉色的棒球帽。 甘国阳看着这顶帽子觉得很眼熟，问道：“这是什么帽子？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王抚西道：“这是你们水钟队的纪念品，我…我很早就买了…” 甘国阳想起来当初水钟到处打比赛的时候，也和冈萨加一样搞了一批印了logo的t恤和帽子，在旧金山卖的很好。 不知道王抚西是什么时候买的。 显然，王抚西知道甘国阳的时间，比甘国阳以为的要早很多。 不然当初在学校球馆，她不会一眼就认出甘国阳。 “不错，很漂亮，适合你。” 甘国阳夸奖了一句，便回去继续热身了。 而王抚西的同学都朝着她发出一些怪声，弄得她很不好意思，只能把帽子往下压遮住自己有些红的脸。 热身时，甘国阳又发现了一個熟人，是今年刚刚加入u的新人雷吉-米勒。 在甘国阳离开后，米勒带领河滨理工高中拿下了1983年的州冠军。 不过夺冠时的场面、收视率、影响力，远不能和去年相比。 在70、80年代的篮球队，大一新人都要从替补打起，管你是什么天纵奇才、天之骄子，都要先打下手。 米勒当然不例外，甘国阳站在场上准备跳球时，米勒只能坐在替补席上呆呆的看着。 这支u的阵容实力还是很强的，3月份他们以种子选手的身份打进了全国赛，不过被犹他大学干掉。 这个赛季u阵容没有大的变化，中锋斯图尔特-格雷进入他的大四赛季，锋线上他们有布拉德-莱特，加里-马朗康，后卫线有肯尼-菲尔兹、拉尔夫-杰克逊。 这些都是能进nba的球员。 站在球场上，u最大的特点就是身高优势。 格雷身高7尺（213），莱特6尺11（211），马朗康6尺8（203），菲尔兹6尺7(201)，拉尔夫-杰克逊6尺2(188)。 这个首发身高组合别说在ncaa了，就是在nba也是高人一等。 板凳席上还坐着替补雷吉-米勒，身高也是2米，可以说u是不折不扣的巨人球队。 甘国阳当初不被u看好，部分原因就是甘国阳属于小尺寸内线，去年只有6尺9，今年好容易长到6尺10了，还没有对方的大前锋高。 这是进入大学以及职业联赛后，甘国阳要面临的挑战，他会经常遇到比他更加高大的球员，高中时的一览众山小是不存在了。 而他的武器，是速度、爆发，以及技巧。 还有甘国阳的那双长臂、大手和宽肩，他的有效身高比很多内线要高。 比赛刚开始，斗牛犬就开启了速度战，跳球得手的甘国阳快下到篮下低位，斯托克顿的传球精准、快速。 接到球的甘国阳运球一顶，翻身跳投试手感，球没有命中。 这球他出手很快，不过格雷还是尽力干扰到了甘国阳。 u的球权，他们拿到球立刻将速度降了下来，开始投入到阵地进攻。 u以约翰-伍登的u体系而闻名，这不是几个或者几十个战术套路，而是一整套关于篮球进攻的哲学和原则，它让u制霸了全美十几年。 不过伍登的继任者们似乎都没有领会到u体系的精髓，或者u体系在球员变得更高、更快、更强的80年代，有些地方已经落伍需要改进了。 总之，在u反反复复的传导球中，斗牛犬的防守并没有被撕破。 因为斗牛犬的防守坚持一个原则：三秒区交给阿甘，其他人尽可能坚守岗位，加上球员们很强的体能，这让斗牛犬的防线韧度非常强。 而在进攻端，甘国阳开始向众人展示他的新技能。 在两次翻身跳投没有命中后，甘国阳不再去低位。 他拉到了侧翼45的位置给斯托克顿做挡拆，挡完后顺下接球。 u设置了两道防线，莱特跟随，三秒区里格雷在等着。 以甘国阳的爆发，他可以冲入内线隔着格雷来一个暴扣或者强行上篮，但也有可能被格雷和莱特夹击，错失得分机会。 格雷严阵以待，莱特紧紧贴住，甘国阳却没有运球往里走，而是朝着底线方向运了两步，接着一个u球迷再熟悉不过的动作——单脚跳勾手出手！ 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空心落入了网中。 格雷站在篮下一动没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莱特想要干扰，却没跟上甘国阳的脚步，就算跟上了，这种大勾手，左臂格挡，右手高举，哪怕甘国阳6尺10伱也是干扰不到的。 轻松勾中两分，现场球迷和u球员以为是个意外，毕竟大勾手这项技术大部分球员都会，但没有人像贾巴尔那样用的炉火纯青，成为常规得分手段。 可接下来，甘国阳就用挡拆后内切大勾手这一招，连续在u的三秒区外得分。 他不仅右侧可以右手勾，左侧也能用左手勾。 挡拆后顺下接球勾，面框持球往里突，突然调整脚步向外接勾手。 连着拿了10分，打得u两个高大的内线摸不着头脑。 法玛尔教练在场边气得直骂人，呵斥格雷和莱特，到底是怎么防的。 格雷和莱特感觉很无辜，要不你来防试试？跟又跟不上，盖还盖不着的，进不进全看他的手感。 法玛尔不得不叫暂停调整防守。 下场时，雷吉-米勒冲着甘国阳大喊：“甘，你要向u和贾巴尔交版权费！” 甘国阳回道：“你放屁，贾巴尔的是skyhook，我的是movehook！” movehook，甘国阳自创的“移动中勾手”，别人往篮下是突破上篮，他却在靠近篮筐，但又没那么近的时候勾手出手，让防守人难以防御。 同时又不同于一般的勾手，像贾巴尔的skyhook大部分背身接球，运球、转身，出手，一套动作下来复杂而缓慢。 movehook面筐使用，省去了背身、转身技术，相当于急停跳投，但比急停跳投更省力，更防不胜防。 这是甘国阳反复钻研技术动作，练出来专门对付比自己高大，比自己慢的防守人的，他出色的协调性和柔韧的身体，让他的勾手动作优雅自然。 当然，他也能像skyhook那样原地转身勾，技术动作都是共通的。 随着用的越来越多，后来传着传着，这招movehook就变成了moonhook，也因为他个子相对矮，勾手的弧线更高更圆，仿佛月亮一般。 之前的比赛中，甘国阳一直没有使用这招，似乎就是在等着u。 贝尔曼在暂停时还问他，是不是特意针对u，让他们见识见识的。 甘国阳却摇摇头，说：“冲进去扣篮太累了，热身赛我想打得省力一点，后面还有好多场呢。u，有什么好针对的。” 第十一章 喧嚣 甘国阳过去对u就没有什么向往，没能去成也谈不上什么遗憾。 虽然这里有着辉煌的历史，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继承这段历史，也并不能让他球打得更好。 在球场上呆的越久，看到的，经历的越多，甘国阳就越不迷信历史的光辉。 时间会给历史蒙上一层迷离的灰，记忆会筛去糟糕的部分保留精粹，让它看起来朦胧而美好。 而这一切都是会骗人的。 甘国阳只相信事在人为，活在当下，踏踏实实走好眼前每一步，过去、未来，都不在他的考虑中。 暂停结束，甘国阳擦了擦汗重新登场，此时场边已经没有哪个洛杉矶球迷再朝着他大喊大叫了。 从这点上来说，洛杉矶球迷还不错，挨打了知道闭嘴。 法玛尔没有放弃他的双塔内线，结果甘国阳重新登场后盯着格雷一个人干。 格雷体型庞大，甘国阳灵活运用自己的中距离和面筐勾手，打得格雷进退维谷。 只要莱特过来协防，甘国阳就暂时传球避一下，而且一旦甘国阳在靠外的位置接球，包夹是没有效果的，弱侧和篮下会空一大片。 甘国阳这种灵活的内线打法，80年代的大学球队很不适应，因为他们从小不是这么打，教练不是这么教的，不知道该怎么防。 到了下半场，法玛尔终于决定，不用双塔了，用一个普通尺寸的大前锋登场，换下格雷，让莱特防守甘国阳。 只是上半场甘国阳的进攻感觉被养了出来，手热的发烫，已经无法阻挡了。 “约翰，多把球给我，别管在我什么位置。” “抓点紧，待会儿该凉了。” “跑，跑，你们都慢的像乌龟！” 全队被甘国阳鞭策着进攻，因为上半场领先，所以冈萨加稍微有些松懈，大家也是比较疲劳。 只有甘国阳活蹦乱跳的，贝尔曼相信他昨天晚上确实没和姑娘鬼混。 甘国阳比赛的一个显著特点也在下半场浮现，那就是活力和喧嚣。 他在场上除非是自己想省点力偷个懒，一旦他开始投入的话，一定是充满活力，无比喧嚣，异常闹腾的。 打兴奋了，嘴里叨叨個不停，和对方的箭头一整场针锋相对，打满全场外加两三个加时赛也不会觉得累。 这和一些大个子跑了几个来回，就开始低着头喘气，或者在暂停时撑膝盖完全不同。 任何了不起的人，必然有着超越常人的旺盛精力，这在人类任何领域都是如此。 内线大个子的体能，很多时候都是桎梏他们的瓶颈，姚明就是被自己的体能大大拖累，往往只能打三节好球，半个赛季的好球。 甘国阳很有先见之明，给自己的模板设定了最高的体能值和健康值，加上他的自律和艰苦、科学的训练，让他在场上像条沙丁鱼罐头里的鲇鱼。 他放弃了上半场省力的勾手，开始暴力往篮下打，冲抢前场篮板，顺下后攻击篮筐，以及深度卡位后顶开防守人直接双手扣篮得手。 他向保利体育馆倾泻着他所有进攻技能，对洛杉矶的球迷观众朋友们毫无保留，如果不是大学篮球没有三分线，他肯定要秀一把远投三分。 他将比赛带入了一种热气腾腾、吵吵闹闹的气氛中，保利体育馆的气温仿佛都随之上升了。 这会让队友们感到兴奋，让对手感到疲惫，更让洛杉矶的球迷们感到恐惧。 因为这会让他们联想到摩西-马龙，想到湖人、贾巴尔在面对那头6尺10寸猛兽时的无奈。 那种野蛮、侵略性的气息，扰乱了贾巴尔优雅勾手的节奏，连带着让整个湖人都失去了他们走向胜利的稳健步伐。 偏偏上半场，这小子打得还挺四平八稳的，他的勾手令人浮想联翩，怎么到了下半场又换了一副模样？ 坐在场边的贝尔曼看着甘国阳活力四射的样子，心想，阿甘上半场说什么不针对u肯定是骗人的，今天这场他是把各种绝活都拿出来了，精彩大奉献，就是想让u管理层和法玛尔看看，他们到底失去了一个什么样的球员。 甘这家伙报复心很重只是不轻易表露。 至于法玛尔那家伙是够蠢的，77年他试图招募魔术师约翰逊，打了个电话，结果最后却放弃，让u错失复兴的机会。 1981年，比尔-沃顿向u强力推荐迈克尔-乔丹，乔丹也很想来金熊队打球，结果法玛尔说“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现在他们又放弃了阿甘，u在他手里是玩不出什么名堂了。 日后的很多例证都证明，挑球员首看天赋，而不是他打什么位置，适不适合球队的阵容，合理不合理。 阵容不合理可以调整，现在看起来很协调的搭配可能一两年就面目全非，但优质的天赋可以作为基石存在很久。 比赛到下半场逐渐变成了甘国阳的个人表演，上半场拿下17分的他，下半场又砍了26分，全场拿下43分。 虽然只是热身赛，双方攻防没尽全力，可是在保利体育馆单场43分，打得u灰头土脸，让校方领导和当地球迷脸上很是挂不住。 来现场看球的不仅仅是普通的学生、市民，还有洛杉矶的一些政要，娱乐界明星，看着u被他们曾经放弃的一个华人中锋暴揍，每个人都五味杂陈。 贝尔曼担心甘国阳打得太过兴头上，惹怒了对手给他上黑手，便在一次暂停后将甘国阳替换下场，并不准备再让他登场。 甘国阳道：“我还没打够呢鲍比，你干嘛换我下来？” “已经够了，你想刷数据？” “哦不，我只是享受篮球，你知道我太久没好好打比赛了。” “后面有的是机会，歇着吧。” 晚上7点开始的比赛，8点半没到就结束了，说明比赛进行的很流畅，没有什么起伏和悬念。 雷吉-米勒在甘国阳下场后，才获得了一些替补登场的机会，打了几分钟，投了两个球都没进，完全没有状态。 看着米勒，甘国阳心想如果自己来u，说不定也会是这个待遇。 比赛结束退场时，甘国阳扫了一眼观众席，看到了王抚西的粉色帽子，很显眼。 王抚西朝他招了招手，甘国阳也向她挥了挥手，做了个电话的手势，便离开保利体育馆上了车，和球队朝着下一个目的地去了。 第十二章 The boxer 斗牛犬队的整个8月就在汽车、公路、旅馆、球场上度过。 对球员们来说，这是巨大的体能考验，漫长的旅途和一场接一场的球赛，会让所有人疲惫不堪。 但同时，对这些还没有走出校园的年轻人，也是宝贵的人生体验。 他们沿着一号公路穿越了整个加州，望着广阔的太平洋，欣赏落日的余晖。 在亚利桑那和新墨西哥，一望无际的红色荒野填满了视线，在接近菲尼克斯时，国家公园里高大的巨人柱仙人掌令人惊叹。 在科罗拉多州高原他们遇到了一些麻烦，车子在大峡谷附近抛锚，全车人不得不下来推着走了五英里，大家累的精疲力竭，也导致他们在第二天的比赛中输给了科罗拉多大学。 这是客场旅途中斗牛犬输掉的第一场比赛。 科大的后卫杰伊-亨弗里斯打得斯托克顿晕头转身，这种攻击力比较强的黑人小后卫，始终是斯托克顿的噩梦。 接着他们又去了堪萨斯，有三个名字里带堪萨斯的大学，堪萨斯大学，堪萨斯城大学，堪萨斯州立大学。 其中最著名的是堪萨斯大学松鸦队，张伯伦的母校，也是篮球之父奈史密斯博士执教过的地方，这里可以说是美国篮球教练的滥觞。 如今堪萨斯大学的教练是之前u的教练拉里-布朗。 这位不苟言笑的白人教练，试图将堪萨斯大学调教为全美防守一流的球队，他们上个赛季场均让对手拿70分，他觉得有些太多了。 结果这场热身赛，养足了精神的甘国阳和斯托克顿搭配，在堪萨斯拿下了91分，甘国阳在身高7尺1的白人中锋格雷格-德雷林头上砍下了31分。 这让拉里-布朗怀疑自己一个半月的执教训练工作是不是都白费了。 离开堪萨斯他们就一路向北，路过内布拉斯加的大草原，和威利斯-里德执教的内布拉斯加大学打了一场，跟着去往最北方的明尼苏达，打完这漫长客场之旅的最后一场比赛。 明尼苏达金地鼠队的6尺11寸白人中锋约翰-沙斯基遇到了之前格雷、克雷林等人一样的问题：完全不知道怎么防守甘国阳这样的中锋。 80年代的ncaa活跃着很多这样身材高大的白人中锋，他们天赋普通，但身材高大，力量强，基本功扎实，是队内必不可少的三秒区屏障。 和身体素质爆炸的黑人中锋相比，他们的优点是从小接受团队篮球的训练，战术意识强，能比较好的执行教练意图，所以很受大学教练的欢迎。 没有防守三秒，以及联防的存在，让他们在面对一些强力黑人内线时，并不是很吃亏。 可甘国阳显然是個奇行种，他具备白人球员的力量、聪明与基本功，也有黑人球员的爆发和活力，还有亚裔身上特有的耐力和狡诈。 在没有比赛录像和事先研究的情况下，双方遭遇战，对手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防守，过去的经验一点用都没有。 中锋弧顶拿球做策应，后卫、前锋跑了一圈，他突然自己投了，还进了，你怎么防守？ 背身转身速度堪比小前锋，面筐持球进攻突破，跟着向外走一个大勾手，还相当准，怎么防？ 更让这些大白中锋感到绝望的是，你以为他是力量不够、身高不足，所以用这些方式躲避和你的正面对抗，以投机取巧？ 事实并不是，他正面对抗起来，爆发力比你强，有效身高不比你差，而且有着惊人的力量。 他之所以躲着打，只是因为一路上舟车劳顿要节省体力，况且是热身赛，收着打比较礼貌。 甘国阳这一路上的比赛都很礼貌，没有问候人家“你今天过的怎么样”。 在打完和金地鼠的比赛后，历时一个多月，跑了三分之一个美国，他们取得了11胜1负的优异战绩，踏上了回斯波坎的路途。 从明尼苏达出发，沿着94号公路一路向西，跨越北达科他、蒙大拿和爱达荷，1300多英里的距离，就能回到斯波坎。 途中他们穿越洛基山脉，夏秋之交，西部群山壮丽的景色令人心醉神迷，大片葱郁的森林一眼望不到边。 车辆在一个森林加油站加油时，球员们发现加油站旁有个小篮球场，便下车一起打球，然后合影留念。 车子在蒙大拿翻越高海拔地区时再度出问题抛锚，大伙又下来推了五英里，到了一个小镇，天色已晚便在此留宿。 第二中午，球队在小镇的小学篮球场给居民们打了一场篮球表演赛，全镇五百多人，连婴儿都到了，看完了这场精彩的对抗赛。 小镇居民因此免去了他们的食宿费，还帮忙修好了汽车，买了一些剩余的t恤和帽子，最后和这些朝气蓬勃的大学生道别。 路途漫长而疲惫，但年轻人在一起总是快乐远多过无聊，一路的胜利更让大伙对新赛季充满了信心。 甘国阳已经成为了球队当之无愧的核心，他在客场旅途中的表现，如同定海神针一般，让队友们发挥的更好，只要他在场，大家都放心。 当然，旅途中的定海神针是德隆教练，大大小小各种事务都由他来处理，包括洗衣服、洗鞋子等生活小事。 在9月1号上午，甘国阳20岁生日这天，他们回到了斯波坎，回到了冈萨加大学的校园。 所有人在下车的瞬间都深深松了口气，斯托克顿说他现在就想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睡他个三天三夜。 只有甘国阳，在稍作休整后，下午去了体育馆进行训练。 路上一个多月，要么在车上，要么在比赛，要么在旅馆，都没有成块的时间好好进行训练。 甘国阳认为这很不利于他的状态保持，必须练起来，让身体恢复到良好状态中。 在球场和健身房又是哐哐一通猛练，一直到天黑，他回到宿舍要开灯，却发现灯打不开。 停电了？还是灯坏了？ 灯突然啪的一下亮了，一阵欢呼扑面而来，宿舍里挤满了人，是篮球队的队友、舍友还有要好的同学，他们是来为甘国阳庆祝生日的。 比赛大场面甘国阳毫不畏惧，但这种温馨和充满着关爱的情景，却让他无所适从。 队友们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腼腆和不知所措，大家更起劲了，非拉着他要唱歌。 甘国阳拗不过，道：“那我就唱路上德隆教练一直在放的那首歌吧，simon-and-garfunkel，theboxer。” 舍友会弹吉他，在一旁伴奏，甘国阳开了个头，大伙听了一路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便跟着一起合唱： “……intheclearingstandsaboxer，andafighterbyhistrade，andhecarriestheremindersofeveryglovethaidhimdown…ii……（空地上站着一位拳手，一个职业的战士，他心里记得将他击倒的每一个教训。）” 这首歌旋律优美朗朗上口，讲述了一个坚韧不拔的拳击手的故事，德隆是想告诉球员们，无论失败多少次，都要坚强的爬起来，继续战斗。 不过，ncaa的残酷之处就在于，到了全国赛，他只会给你一次失败的机会，没法再爬起来。 转眼间，时间就到了12月份，经过4个月的精心准备，冈萨加斗牛犬正式开启他们1983-1984赛季的ncaa征程。 常规赛将从12月份持续到明年3月份，一共24场，其中联盟外比赛12场，西海岸联盟内比赛12场。 西海岸联盟的头名将获得ncaa全国赛西区外卡赛的参赛资格。 斗牛犬的首场比赛，是前往爱达荷，客场挑战大天联盟的爱达荷州立大学，地点在造型像蔬菜大棚的霍尔特竞技场。 这里既可以是篮球场，也能是田径场、橄榄球场，可以说是一馆多用，在80年代相当先进。 然后甘国阳在这里，用一场33分22个篮板球10次封盖的震撼表现，率领斗牛犬87：63，24分的优势狂胜对手。 爱达荷大学首发最高的球员只有6尺8，比甘国阳还矮不少，完全不是对手。 正是从这场拿下三双的比赛开始，甘国阳正式重回全美篮球界视线，西海岸的媒体人惊呼，“旧金山的东方生化人又出现了。” 第十三章 自信 【1983年的ncaa常规赛，从两个客场之旅开始，我们都取得了胜利。然后第三场回到肯尼迪体育馆，对手是很弱的东华盛顿大学，我们赢了对手40分，我和甘下半场打了五分钟就下场休息了。 我们赢了前五场，而第六场我认为是真正树立全队信心的一场球，我们打大天联盟的韦伯州立，他们很强，是大天联盟的一号球队。打完这场会休赛一段时间过圣诞节，菲茨、贝尔曼和德隆都让大伙儿看开点，做好输一场的准备，我们前面表现已经很棒了。 然后那天，在肯尼迪体育中心，甘上半场拿了25分10个篮板球，多少次封盖我记得不得了，总之他半场比赛时间把韦伯州立给打崩了，然后中场休息的时候他说，“早点给大家放圣诞假”。就从那一场比赛开始我们就知道，大天、西海岸、东部大学运动联盟或者太平洋十大…我不是针对哪个联盟，我们自己也是西海岸的，这些在甘眼里都是…我不想说那个词。 他注定属于更大的舞台，和东部那些强手们扳手腕。】 ———2012年出版约翰-斯托克顿自传《assisted》，节选。 斗牛犬队以全胜的战绩进入了1983年圣诞节的假期。 位于北方的斯波坎已经下起了雪，整个冈萨加大学的校园被皑皑白雪所覆盖。 作为一個天主教学校，这里有着比旧金山更为浓厚的圣诞节氛围，一年一度的圣诞节烛光音乐会在大礼堂进行，学校的各支体育队都出席了演出。 在演出会场，冈萨加的田径队和摔跤队，都对甘国阳产生了浓厚兴趣，他们的教练过来找甘国阳搭讪，问他有没有空玩玩田径或者摔跤。 甘国阳倒是没有抗拒，他觉得田径和摔跤有助于提升他在篮球场上的运动能力和对抗能力。 不过贝尔曼发现苗头后，立刻和甘国阳换了座位，让他往里坐，别和那些闲杂人等靠在一起。 学校的活动结束后，圣诞假期开始，斯托克顿和一票队友都还留在学校，他们本来就在斯波坎长大的，本地人。 甘国阳原也想留下训练，为节后的比赛做准备，但想到圣诞节要去找大内特聊聊天，吃吃烤肉，便还是乘上了飞往湾区的飞机。 去年圣诞节，甘国阳也是回到旧金山，在瑟蒙德表弟的酒吧，和大内特以及周围的邻居朋友们一起度过节日。 不过张伯伦那次没有来，瑟蒙德说他在夏威夷过的圣诞，他叫嚣着总有一天要把甘的手臂掰断，不过随着甘国阳力量不断增长，张伯伦老去，可能性不是很大了。 这次甘国阳又来到了门口停着内特劳斯莱斯的酒吧，他手里拿着一瓶斯波坎特产的越橘酒（huckleberrywine）作为送给瑟蒙德的礼物。 酒吧里和去年一样热闹，推门而入时，大家都发出了一阵欢呼，欢迎甘国阳的到来。 在人群中甘国阳发现一个陌生的面孔，一个金发白人，明显是个篮球运动员，站起来个子很高，径直朝着甘国阳走来。 走到甘国阳面前，他伸出手牢牢握住了甘国阳的手…里的葡萄酒瓶，拿过来在手里端详了一下，道：“斯波坎的越橘酒，是私人酒庄的吧？市面上不流通的，哪儿弄来的小子？” 甘国阳心想这人可真没礼貌，但肯定是瑟蒙德的朋友，便没计较回道：“学校送给我的，这是我给内特的圣诞礼物。” 白人冲着里面喊了一声，“内特！甘给你带了瓶酒做礼物，送给我怎么样！？” 内特显然在里面做他的秘制烤肉，传出他的回应：“你让我考虑一下，你不要这么私自就做决定。” 说着，瑟蒙德端着香喷喷的烤肉走了出来。 “谢特，一瓶酒而已，你竟然舍不得。” “不是我舍不得，这是甘送我的东西，我要尊重他。对了甘，你不认识他吗？行吧，你以前也不认识我。这是我在勇士的队友，nba能压过威尔特的得分王，总冠军获得者，总决赛mvp，里克-巴里。” “我知道了，您是那个罚球端尿盆的巴里。” 甘国阳听到整个名字，马上想起这人是谁了，这不是《灌篮高手》t博士讲堂里说的那个罚球姿势与众不同的nba球星么？ 别人是正常的投篮，这家伙用的是“端尿盆”，有的地方也叫“倒马桶”。 虽然姿势古怪，可是命中率奇高，他罚球命中率最高的一个赛季达到惊人的94%，是nba历史最强的一档。 在英文中，称呼这种奇怪的投篮姿势叫“下手投篮（undershoot）”，或者戏称为“奶奶投篮法（grandshot）”。 但美国人没想到，中国人有着更为形象和生活化的称呼，当甘国阳把“端尿盆”、“倒马桶”的含义解释给大伙听时，整个酒吧的人都笑了，圣诞节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唯一不快活的肯定是巴里，葡萄酒没要到，还在罚球姿势上被嘲笑了一番。 这个可能是nba历史上最不受欢迎，脾气最坏的球星，脸立刻沉了下来，指着甘国阳说：“如果你觉得你的姿势更漂亮，我不介意和你较量较量。” 瑟蒙德见巴里又要和人较劲，道：“嘿里克，今天你过来，就是说想见见这位中国朋友的，你应该友善一些。” 巴里道：“我已经很友善了！我主动和他握手！他却嘲笑我的投篮姿势！” 瑟蒙德嘟囔，你那是和他握手么，伱是看中人手上的葡萄酒了。 上次张伯伦要和甘国阳掰手腕，这回巴里要和甘国阳比投篮，自己也和甘国阳打过一对一。 瑟蒙德心想，到底是我这帮朋友的问题，还是阿甘的问题？ 不过篮球场上切磋切磋，倒不是什么坏事，既有乐趣，也能泻火。 什么火气、矛盾，球场上较量一番该过去就过去了。 所以甘国阳没有拒绝巴里的挑战，答应和这位传奇巨星来了一场horse游戏。 大伙儿一听甘国阳答应了，都来了兴致，全部转移到了酒吧后头的篮球场上。 巴里80年退役，今年39岁，身体还没有完全退化，投篮水平依旧很高。 两人稍作热身，巴里先来，做了一个他的招牌动作，端尿盆投篮。 球稳稳命中，连篮筐的边都没擦到，是从篮筐正中心进去的。 这难不倒甘国阳，他轻松端尿盆端进去一个。 随后，巴里来了一个左手上篮，甘国阳也轻松完成。 “能不能来点高难度的？你以为我是踢足球的吗？”甘国阳问道。 巴里冷着脸，站到一个距离篮筐很远的位置，命中一个远投。 这一球甘国阳还是命中，接着他说：“要不让我来一个，你来模仿，你太没有创意了。” 巴里没想到这小子投篮真的挺准，尤其是那么远的投篮，在80年代作为一个内线，命中的如此轻松自如，相当罕见。 “好吧，你来，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花样。” 轮到甘国阳来示范，这小子花样可就多了。 他先来了一个左手拍篮板后接右手上篮，这个动作考验弹跳、腰腹和单手抓球的能力。 巴里都39了，退役好几年，让他单独拍板或者抓球上篮都行，连贯起来是真的做不到了，欺负老年人。 巴里失败后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气的，气喘吁吁，瑟蒙德提醒他不行就算了，别和年轻人较真。 巴里不信邪，继续尝试了两次超远的投篮，结果甘国阳还是跟着进了。 他甚至还尝试了篮板后投篮，甘国阳竟然也能进，他投篮出乎巴里意料的好。 等轮到甘国阳再设计动作时，他搞了一个让巴里崩溃的动作： 低位左转身，佯装右手天勾，结果再一个转身，球从右手换到左手，将球高高举过头顶，来了个左手天勾出手，球划出一道月牙般的弧线，空心入网！ 进球后甘国阳很兴奋，道：“来吧！看你的了！” 巴里的表情像马桶和尿盆扣到了头上，这球还模仿？他都没明白到底怎么做到的。 “法克，不玩了！” 【“…拉里抢断得手！波士顿赢了！他们拿下了1985年的东部冠军，打入了总决赛。漂亮的抢断，拉里是我见过第三自信的篮球运动员，他太棒了！” “第三自信？你是说除了你之外，还有人能自信过拉里，排在第二的位置？” “不，我排第二。” “他第一！？谁？” “不能说。”】 ————1985年东部决赛第五场拉里-伯德最后一秒抢断锁定胜局，里克-巴里的现场解说，节选。 第十四章 来得及 和里克-巴里之间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甘国阳1983年过圣诞节的好心情。 事实上，在随后的晚间活动中，巴里和甘国阳相处的不错。 巴里之所以惹人厌烦，主要在于这人说话口无遮拦，不管是队友是对手，是同事是老板，是前辈是晚辈，是球迷是朋友，他都无差别输出，这样的人到哪儿都不会讨人喜欢的。 现在他年纪渐长，退役了几年，在电视台找了份解说工作，脾气略有收敛——不过据说还是和同事比尔-拉塞尔关系糟糕。 而甘国阳性情豁达，对任何人都是不卑不亢，一些小的摩擦从不会真的放在心上。 巴里罕见的对甘国阳的投篮技巧进行了称赞，还在面筐进攻技术和三分球上和甘国阳进行了一番探讨。 巴里惊讶于甘国阳对三分球竟持肯定的态度，要知道1979年nba决定引进三分球时，从球员到教练到老板到球迷，都是一片反对声。 到了1983年，三分球依旧是大部分nba教练眼里的异类，华而不实的东西，谁要是在场上非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出手三分，哪怕进了也会迎来教练的一顿臭骂。 巴里算得上是三分球的先驱球员，他中途去aba打过几年，对三分球并不抗拒。 在他生涯的最后一个赛季，1979-1980年，他的三分出手数和命中数都是联盟第二，他对自己的远投比伯德还自信。 “我早就说过，在aba打球就是比在nba有趣，因为有三分球。三分球是个了不起的东西，但那些老古董没有一个在乎的，他们恨不得把24秒都取消了，最好三秒区都不要，让一些大个子在篮下把球像猴子摘香蕉一样，丢进篮筐里算了，这样有谁会来看比赛？” 喝了点酒的里克-巴里又开始口不择言，“猴子”、“香蕉”这些都是带有种族歧视色彩的词语，不过脾气好的内特-瑟蒙德听了只是摇摇头，没有生气。 他知道巴里就是这个德性，毕竟这是一個在公开场合说比尔-拉塞尔笑起来像个西瓜的男人，你还能指望他吐出什么象牙呢。 结束了用餐，甘国阳要早些回去，瑟蒙德将他送出了酒吧，并表示，下次绝对不会让巴里这家伙来圣诞聚会了。 甘国阳没打算在旧金山停留太久，节后第二天他就坐飞机直飞波特兰，因为27号他要打比赛。 这是一次在波特兰进行的，为期4天的“farwestssicbasketballtournament”（远西经典篮球锦标赛），有多支球队参加，地点在波特兰开拓者的主场纪念体育馆。 去之前甘国阳给王抚西打了个电话，说自己27号下午会到波特兰。 结果27号这天波特兰遭遇了暴风雪，各地飞往波特兰的航班都被取消，甘国阳不得不延后了去往波特兰的时间。 晚上对阵莫里斯大学的比赛甘国阳无法出场，同时斯托克顿的舍友，队内三号得分手，斯托克顿的后场好搭档莱斯-迈克菲因为腓骨骨折也无法登场。 缺少了队内两员大将的斗牛犬在27号的比赛中展现了顽强的战斗力，完全没有因为少了主心骨和核心战力就投降。 平日里一直以组织、传球为第一责任的约翰-斯托克顿在这场比赛中展现了自己不俗的进攻能力。 在比赛中，他拿下了25分8个助攻，还贡献了全场最多的4次抢断，帮助斗牛犬73：60，轻松击败了从宾夕法尼亚月亮镇远道而来的莫里斯大学。 这场胜利对球队的士气鼓舞很大，在回到酒店后，斯托克顿给甘国阳打电话，向他告知了今天比赛的情况。 “甘，我觉得你可以不用来了，你直接回斯波坎算了。” “天，你带队赢了一场就开始飘了？明天半决赛，我看你们没我不行。” “明天半决赛在下午三点进行，你来得及吗?” “如果不晚点的话，应该能赶得上下半场。哦，迈克菲的伤怎么样？没有大碍吧？” “没什么大问题，德隆教练说一个月左右就能恢复。你还是来吧，我知道你的女朋友在波特兰，就算打不了比赛你也要来的！” 甘国阳没有否认，不过他和王抚西之间，又没有走到男女朋友那一步。 男女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就好像棋盘上的小卒子，只能往前，不能往后。 本来是朋友，往前一步做了恋人，觉得不合适，想退回去做朋友就很难了。 两人现在还是那没过河的小卒，左右都走不成，却保持着一路向前的希望。 28号这天，甘国阳上午去了旧金山机场，登机前给王抚西打了个电话。 两个多小时后，甘国阳在波特兰机场的大厅看到了等候他的王抚西，她戴着那顶粉色的鸭舌帽，一眼就能看到。 因为担心从旧金山到波特兰气温骤降不习惯，她特地给甘国阳带了一条长长的绒毯和红色的围巾。 “送给你的。”王抚西将围巾交给甘国阳，表情一如既往的腼腆。 甘国阳接过围巾，他记得小说里女孩总是给男主织围巾，但一般围巾没织完，两人要么分手，要么其中一个移情别恋。 他很大方的将围巾系在脖子上，道：“谢谢你，很暖和。” “没事，是我舍友织给男朋友的，结果没织好他们就分手了，我看怪可惜的，就…” “啊？真是分手了？那剩下的是你织完的？” “我哪会儿织毛衣，我只会编程而已。我帮她做作业，她帮我把围巾织完了，伱不会介意吧？” 甘国阳笑着摇了摇头，他完全不介意，他欣赏王抚西的率真和耿直。 他认为两个人相处，实话实说比什么都重要，男女之间相处大多开始甜言蜜语，中间花言巧语，之后冷言冷语，接着粗言恶语，到头来疯言疯语，最终落个不言不语，实在是没意思。 两人边聊边坐上出租车，飞快赶往纪念体育馆，车子到达时比赛已经开始四十多分钟，到下半场了。 下了车，甘国阳就拉着王抚西的手朝着体育场狂奔，通过球员通道进入了更衣室。 火速换好衣服，甘国阳出来问王抚西：“怎么样，场上什么情况？” 王抚西道：“我去看了下，你们落后20分，下半场还有15分钟。” “还有15分钟？还好还好，来得及。” 第十五章 聆听 甘国阳一路小跑，从纪念体育馆的通道进入了体育场内。 今晚来纪念体育馆看比赛的球迷很多，而且以青少年球迷为主。 这项赛事诞生于1956年，一开始只是俄勒冈州立大学在本校举办的小型邀请赛。 后来他们邀请俄勒冈大学一起成为联合主办方，想通过一项大的赛事来扩大篮球项目的影响力，吸引和培养本地青少年篮球爱好者。 球队数量从最开始的4支扩展到8支，赛事安排很密集，4天3赛，一天多赛，实行排名赛赛制，8支球队最终会得出1-8的排名。 这项赛事的蓬勃壮大，有效开发了俄勒冈地区的篮球市场，并最终导致了开拓者队入驻玫瑰城。 小球迷拿着套票，一天可以看好几场，4天连着看，可以说“远西经典篮球赛”的门票，是当地小孩圣诞节最好的礼物之一。 场上的比赛正在进行中，比分是37：55，冈萨加大学落后俄勒冈18分之多。 贝尔曼站在场边看着场上的情况，双手抱胸，满脸的凝重，完全没注意到甘国阳出现在场边。 局势对斗牛犬来说极为不利，8月份长途旅行的时候，他们明明痛揍俄勒冈，可到了经典赛，俄勒冈大学像换了个球队一样。 毕竟经典赛和热身赛不同，俄勒冈鸭子队在这项赛事中的胜率和冠军数仅次于俄勒冈州立海狸队，主场作战的他们坐拥天时地利人和，现场全都是给鸭子队加油的球迷。 “鲍比，换我上场。” 甘国阳喊了一声，贝尔曼才回过神，意识到甘国阳回来了。 “我以为你在路上冻死了。现在这个情况，你上还有什么意义吗？” “废话，当然有意义，才落后18分，有的救。” 正说着，俄勒冈大学投中一记中距离，分差再度来到20分。 贝尔曼叫了一个暂停，斗牛犬的球员回到替补席，看到甘国阳回来，大伙儿脸色都好了很多。 “谁说不需要我来的？谁让我直接回斯波坎的？约翰，让我看看你的技术统计……” 斯托克顿擦着汗，道：“甘，搞定40号，我们没人能解决他。” 甘国阳看了一眼鸭子队的替补席，站在那里一个高大的白人中锋，40号，布莱尔-拉斯姆森，俄勒冈州立的核心内线。 甘国阳之前和他交手过，又是一个典型的白人大高個，身高7尺，力量足，技术扎实，低位攻击力不错。 不过上一次甘国阳在他头上砍了33分，并且将他的得分遏制在个位数。 甘国阳今晚大半场比赛没打，拉斯姆森表现出色，已经拿下了18分8个篮板球，还有3次盖帽，完全压制住了斗牛犬的内线表现。 暂停结束，甘国阳替补登场，他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 拉斯姆森看到斗牛犬这边甘国阳上了，眼神和身形明显一滞。 “噢，甘，你赶上比赛了，我以为你今天不打了。”拉斯姆森主动过来打招呼。 “我不打你肯定很开心，看到我上了，你是不是有些失望？” “不不不，没有，你能打，很不错。” “说谎是不好的，我马上要在你头上扣一个。” “别这样，甘…” 话没说完，斗牛犬发边线球，甘国阳给队友做了一个掩护，然后跑到右侧接球。 45度的位置，拉斯姆森没有扑上来防守，他怕甘国阳持球冲篮下扣篮。 甘国阳选择了一个中距离跳投出手，手感还不错，两分命中。 “你不是说要扣篮的吗？” “谁让你先说谎的。” 拉斯姆森无奈去底线发球，心中则暗骂该死，这货怎么回来了？ 本来这场鸭子队已经铁定拿下了，拉斯姆森发挥更是出色，全场打完搞个20+10板上钉钉。 哪知道斗牛犬那个恶魔半路杀回来了，拉斯姆森还记得8月份在主场打热身赛，被阿甘在篮下打爆的痛苦回忆。 甘国阳一回来，双方的攻守态势立刻出现了巨大变化。 斗牛犬为了追分，开始采用全场、半场紧逼防守，压迫持球人，破坏俄勒冈队的一传。 紧逼防守的缺点是过刚易折，外强中干，对手一旦撑过了你一到两波压迫，通过连续传球、配合摆脱了伱的外部防线，那你的防守就容易出现大漏洞。 要么是外线有超大的空位，要么就是篮下漏了个一干二净。 只有甘国阳在的时候，他在三秒区的兜底能力让队友能放心大胆进行赌博式的压迫防守，给对手上压力。 没有适应过来的鸭子队出现了失误，斯托克顿抢断得手，传球给到锋线的安德森，上篮得手，再拿2分。 拉斯姆森只能再去底线发球，甘国阳这时候冲过来进行干扰。 “我打赌你会失误，你小心一点，失误的话，你们就要丢分了。” 甘国阳不停给拉斯姆森施加心理压力，因为他知道自己刚登场，状态一般，必须用对手的错误找状态。 拉斯姆森果然出现了发球失误，球被杰夫-雷纳特断下，他传球给到甘国阳，甘国阳篮下双手暴扣得手。 “我说了，我会扣一个的！你真的失误了，别紧张拉斯，你们还领先14分呢，胜利的天平在你们那边。” 拉斯姆森已经不想和甘国阳说话了，整个西北太平洋地区就没有哪个中锋像阿甘这样折磨人的。 鸭子队教练感觉不妙，叫了一个暂停，重新布置攻防。 现场的小球迷们在为鸭子队拼命加油。 鸭子队赢下这场的话，就能在决赛和海狸队争夺这次远西经典赛的冠军了。 波特兰喜欢大学篮球的青少年，不是鸭子的拥趸，就是海狸的死忠。 甘国阳暂停的时和场边的小球迷聊天，大声问他们“你们为什么不支持斗牛犬？我们打球很棒的！这场我们赢定了你们知道吗？” 小球迷们大喊不可能，有几个素质高的还冲甘国阳竖起了中指。 甘国阳笑着摇了摇头，重新登场后，防守中先是送鸭子队一个大帽，接着进攻中连续勾手命中——连着勾进了3个，双方分差一下缩小到了10分。 不过他在路过刚刚那群小球迷时，因为回敬他们中指，被裁判吹了技术犯规，送鸭子球员上了罚球线。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3分钟时，斗牛犬队防守成功，斯托克顿拿下后场篮板，一个超远的长传给到前场，甘国阳接球，无人防守。 他左手摸着耳朵后面，右手抓球轻舒猿臂，来了一个“聆听”式扣篮，将双方的比分扳平为66：66，甘国阳回来后他们打了对手一个29：9。 甘国阳的这个扣篮让现场的小球迷们惊叹，虽然他们嘴上还支持鸭子队，但好些人心里开始希望斗牛犬能赢。 阿甘打球真是太帅了，这个扣篮更是帅呆了。 而很多年后，当卡尔-马龙经常做出这个扣篮动作时，斯托克顿总是想，是阿甘先这么玩的。 第十五章 聆听 甘国阳一路小跑，从纪念体育馆的通道进入了体育场内。 今晚来纪念体育馆看比赛的球迷很多，而且以青少年球迷为主。 这项赛事诞生于1956年，一开始只是俄勒冈州立大学在本校举办的小型邀请赛。 后来他们邀请俄勒冈大学一起成为联合主办方，想通过一项大的赛事来扩大篮球项目的影响力，吸引和培养本地青少年篮球爱好者。 球队数量从最开始的4支扩展到8支，赛事安排很密集，4天3赛，一天多赛，实行排名赛赛制，8支球队最终会得出1-8的排名。 这项赛事的蓬勃壮大，有效开发了俄勒冈地区的篮球市场，并最终导致了开拓者队入驻玫瑰城。 小球迷拿着套票，一天可以看好几场，4天连着看，可以说“远西经典篮球赛”的门票，是当地小孩圣诞节最好的礼物之一。 场上的比赛正在进行中，比分是37：55，冈萨加大学落后俄勒冈18分之多。 贝尔曼站在场边看着场上的情况，双手抱胸，满脸的凝重，完全没注意到甘国阳出现在场边。 局势对斗牛犬来说极为不利，8月份长途旅行的时候，他们明明痛揍俄勒冈，可到了经典赛，俄勒冈大学像换了个球队一样。 毕竟经典赛和热身赛不同，俄勒冈鸭子队在这项赛事中的胜率和冠军数仅次于俄勒冈州立海狸队，主场作战的他们坐拥天时地利人和，现场全都是给鸭子队加油的球迷。 “鲍比，换我上场。” 甘国阳喊了一声，贝尔曼才回过神，意识到甘国阳回来了。 “我以为你在路上冻死了。现在这个情况，你上还有什么意义吗？” “废话，当然有意义，才落后18分，有的救。” 正说着，俄勒冈大学投中一记中距离，分差再度来到20分。 贝尔曼叫了一个暂停，斗牛犬的球员回到替补席，看到甘国阳回来，大伙儿脸色都好了很多。 “谁说不需要我来的？谁让我直接回斯波坎的？约翰，让我看看你的技术统计……” 斯托克顿擦着汗，道：“甘，搞定40号，我们没人能解决他。” 甘国阳看了一眼鸭子队的替补席，站在那里一个高大的白人中锋，40号，布莱尔-拉斯姆森，俄勒冈州立的核心内线。 甘国阳之前和他交手过，又是一个典型的白人大高個，身高7尺，力量足，技术扎实，低位攻击力不错。 不过上一次甘国阳在他头上砍了33分，并且将他的得分遏制在个位数。 甘国阳今晚大半场比赛没打，拉斯姆森表现出色，已经拿下了18分8个篮板球，还有3次盖帽，完全压制住了斗牛犬的内线表现。 暂停结束，甘国阳替补登场，他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 拉斯姆森看到斗牛犬这边甘国阳上了，眼神和身形明显一滞。 “噢，甘，你赶上比赛了，我以为你今天不打了。”拉斯姆森主动过来打招呼。 “我不打你肯定很开心，看到我上了，你是不是有些失望？” “不不不，没有，你能打，很不错。” “说谎是不好的，我马上要在你头上扣一个。” “别这样，甘…” 话没说完，斗牛犬发边线球，甘国阳给队友做了一个掩护，然后跑到右侧接球。 45度的位置，拉斯姆森没有扑上来防守，他怕甘国阳持球冲篮下扣篮。 甘国阳选择了一个中距离跳投出手，手感还不错，两分命中。 “你不是说要扣篮的吗？” “谁让你先说谎的。” 拉斯姆森无奈去底线发球，心中则暗骂该死，这货怎么回来了？ 本来这场鸭子队已经铁定拿下了，拉斯姆森发挥更是出色，全场打完搞个20+10板上钉钉。 哪知道斗牛犬那个恶魔半路杀回来了，拉斯姆森还记得8月份在主场打热身赛，被阿甘在篮下打爆的痛苦回忆。 甘国阳一回来，双方的攻守态势立刻出现了巨大变化。 斗牛犬为了追分，开始采用全场、半场紧逼防守，压迫持球人，破坏俄勒冈队的一传。 紧逼防守的缺点是过刚易折，外强中干，对手一旦撑过了你一到两波压迫，通过连续传球、配合摆脱了伱的外部防线，那你的防守就容易出现大漏洞。 要么是外线有超大的空位，要么就是篮下漏了个一干二净。 只有甘国阳在的时候，他在三秒区的兜底能力让队友能放心大胆进行赌博式的压迫防守，给对手上压力。 没有适应过来的鸭子队出现了失误，斯托克顿抢断得手，传球给到锋线的安德森，上篮得手，再拿2分。 拉斯姆森只能再去底线发球，甘国阳这时候冲过来进行干扰。 “我打赌你会失误，你小心一点，失误的话，你们就要丢分了。” 甘国阳不停给拉斯姆森施加心理压力，因为他知道自己刚登场，状态一般，必须用对手的错误找状态。 拉斯姆森果然出现了发球失误，球被杰夫-雷纳特断下，他传球给到甘国阳，甘国阳篮下双手暴扣得手。 “我说了，我会扣一个的！你真的失误了，别紧张拉斯，你们还领先14分呢，胜利的天平在你们那边。” 拉斯姆森已经不想和甘国阳说话了，整个西北太平洋地区就没有哪个中锋像阿甘这样折磨人的。 鸭子队教练感觉不妙，叫了一个暂停，重新布置攻防。 现场的小球迷们在为鸭子队拼命加油。 鸭子队赢下这场的话，就能在决赛和海狸队争夺这次远西经典赛的冠军了。 波特兰喜欢大学篮球的青少年，不是鸭子的拥趸，就是海狸的死忠。 甘国阳暂停的时和场边的小球迷聊天，大声问他们“你们为什么不支持斗牛犬？我们打球很棒的！这场我们赢定了你们知道吗？” 小球迷们大喊不可能，有几个素质高的还冲甘国阳竖起了中指。 甘国阳笑着摇了摇头，重新登场后，防守中先是送鸭子队一个大帽，接着进攻中连续勾手命中——连着勾进了3个，双方分差一下缩小到了10分。 不过他在路过刚刚那群小球迷时，因为回敬他们中指，被裁判吹了技术犯规，送鸭子球员上了罚球线。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3分钟时，斗牛犬队防守成功，斯托克顿拿下后场篮板，一个超远的长传给到前场，甘国阳接球，无人防守。 他左手摸着耳朵后面，右手抓球轻舒猿臂，来了一个“聆听”式扣篮，将双方的比分扳平为66：66，甘国阳回来后他们打了对手一个29：9。 甘国阳的这个扣篮让现场的小球迷们惊叹，虽然他们嘴上还支持鸭子队，但好些人心里开始希望斗牛犬能赢。 阿甘打球真是太帅了，这个扣篮更是帅呆了。 而很多年后，当卡尔-马龙经常做出这个扣篮动作时，斯托克顿总是想，是阿甘先这么玩的。 第十六章 不败 最后3分钟打平，鸭子队大半场的努力灰飞烟灭。 可是没办法，他们遏制不住甘国阳这个点，甘国阳回来后，拉斯姆森就没有得过分。 低位的三次强攻全都被防了下来，根本顶不动。 那个年代中锋的进攻套路还是太单一了，低位强吃，加中距离的一些小抛投、小勾手，打得过于死板。 而且力量吃亏，低位真的没法打，拉斯姆森坐在板凳上始终想不明白，这个6尺10的家伙，怎么就硬的和铁坨坨一样，篮下卡住就纹丝不带动的。 甘国阳从身材上而言，相当适合打篮球，他的腿部只比上半身长一点，接近55开的上下半身比例，让他的身体结构极为稳定。 脱掉上衣可以发现，他不是那种健美倒三角的细腰腹，而有着长且宽大、厚实的核心肌群，这是他身体能量的发动机。 很多年后一个德国前锋有着类似的核心肌群，被nba看中，成为了超级巨星，而他只是接近阿甘而已。 15分钟时间，甘国阳拿下了15分，7个篮板球外加4次盖帽，还有3次助攻，帮助斗牛犬完成了大逆转，74：70，4分的优势在纪念体育馆拿下了这场胜利。 隔天，甘国阳又率领斗牛犬，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时间，101：77，大胜俄勒冈州立海狸队，队史第一次拿到了远西经典赛的冠军。 原本球员们应该欣喜若狂，毕竟他们这样的小学校、小球队，任何冠军都是弥足珍贵的。 可除了丹-菲茨杰拉德万分高兴外，大家都表现的很淡定，因为所有人的目标都望向了更远的地方。 甘国阳因为没有参加第一场比赛，第二场也只打了一半，所以这场赛事的最有价值球员奖项给到了约翰-斯托克顿。 斯托克顿的父母和女友都来到现场参加了颁奖典礼，拿到这一殊荣的斯托克顿看起来有些腼腆。 回到酒店之后，他就拿着奖杯来到甘国阳的房间，说：“我觉得这個奖杯应该给你，你才是最有价值球员。” 甘国阳道：“行了约翰，你以后拿个人奖的机会也不会太多，还是收着吧，对我不是很重要。” 甘国阳这话有点欠揍，但斯托克顿知道他说的有道理。 对于自己能不能进nba，斯托克顿不是很确定，如果没法打职业篮球，他准备找个公司上上班。 毕竟他穿着西装，拿着公文包的样子，还挺像个公司白领的。 甘国阳却告诉斯托克顿，他一定可以进nba，说不定还能打很长时间。 在拿到远西经典赛的冠军后，斗牛犬继续以不败的成绩征战他们的常规赛。 他们跨过了1983年，进入了1984年。 从这一年开始，美国逐渐走出经济泥潭，从篮球比赛的上座率就能明显感觉到，几乎场场都是爆满。 各家大学都开始有钱修缮自己的体育场馆，越来越多新设备进入体育馆，提升球迷的观赛体验。 nba的收视率开始回暖，上一个糟糕时代的恶劣影响正在慢慢褪去，以魔术师约翰逊和拉里-伯德为代表的新兴力量已经走上了80年代的争霸舞台。 1984年2月份，nba前总裁拉里-奥布莱恩正式退休，他的继任者是联盟之前的首席律师，首席运营官，大卫-斯特恩。 这个留着小胡子的矮个犹太人，将开启nba的新时代。 而甘国阳也正带领着斗牛犬开启属于他们的ncaa时代。 从1月份开始，他们在健康上遭遇了一系列的麻烦。 迈克菲还没完全从骨折中康复，另外一个得分手杰森-范-诺特腿部韧带出现了扭伤。 球队训练人手都不够了，只能从本校的篮球爱好者中挑选了一名叫吉诺-切尔基亚的矮个球员顶替，这样好歹训练的时候能打5v5的对抗赛。 在这种艰难的条件下，甘国阳率领球队一场不败，打到西海岸联盟的联盟内常规赛开始。 在一次艰苦的五连客中，大家都做好了至少输两场的准备，结果他们保持了全胜，其中最后一场，他们以1分的微弱优势险胜加州圣玛丽亚学院。 甘国阳投中了致命的绝杀球，在加州麦肯体育馆，此时他们已经是14胜0负，西海岸联盟内2胜0负。 这时候，整个西北地区，俄勒冈州，华盛顿州，爱达荷州，都在密切关注这支疯狂的球队和疯狂的东方生化人。 《俄勒冈人报》从之前的一周一报道，到后面一赛一报道，进入西海岸联盟内比赛时，已经是一天一报。 甭管有没有比赛，都有《俄勒冈人报》的记者想办法摸进冈萨加大学，看看能不能挖到斗牛犬队的一点信息，好写一篇报道。 原因很简单，报纸方面已经发现，只要有关于冈萨加斗牛犬的报道，销量一定会大增，而且增加的不是一点半点。 而华盛顿州的《西雅图时报》和《西雅图邮报》为了争夺发行量，争相报道甘国阳和斗牛犬队的消息。 在斗牛犬拿下13胜0负的成绩后，《西雅图时报》就推出了一个专题，每期报纸的大学体育板块出一个斗牛犬队的战绩标题，从13-0开始，14-0，15-0，16-0，让读者们买报纸关注斗牛犬队到底什么时候输球。 随着0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购买《西雅图时报》的球迷读者也越来越多，很多人都在期待斗牛犬队的常规赛不败奇迹。 1984年2月24号，斗牛犬队在洛杉矶戈斯滕体育馆，80：73击败了洛约拉马里蒙特大学，取得了常规赛20胜0负的成绩！ 也就是从这场比赛后开始，斗牛犬正式进入了全美视野，《纽约时报》和《体育画报》开始发表文章介绍这支目前不败的队伍。 甘国阳的照片成为了1984年2月份《体育画报》的封面人物。 不过购买这一期画报的篮球迷可能要失望，因为只有封面人物，并没有封面人物故事：甘国阳拒绝了体育画报记者的采访，因为他要将精力全部集中在比赛中。 常规赛的最后四场，约翰-斯托克顿遭遇了支气管感染，他带病参加了最后四场比赛，不过他的状态只能支撑打半场好球。 甘国阳以钢铁一般的意志和身体，支撑全队打完了最后四场西海岸联盟的常规赛，以24胜0负，联盟内12胜0负的成绩，毫无悬念的拿到了常规赛的第一名。 在全国的ap-poll教练、媒体投票排名中，在西区仅次于乔治城，成为了西区的2号种子，这意味着他们成功获得了1984年ncaa全国大赛的资格，并且拥有首轮轮空的特权。 上一支在全国赛前，常规赛保持全胜的球队，是1979年拉里-伯德率领的印第安纳州立无花果队。 斗牛犬队常规赛的最后一场比赛正好是在波特兰大学打完的。 他们颇为艰难的战胜了实力并不是很强的波特兰领航员队，这一场斯托克顿等几名伤员都没有登场，甘国阳一己之力托着球队拿到了全胜的最后一场胜利。 赢球之后，在更衣室里，全队进行了含蓄而温情的庆祝，菲茨开了一瓶香槟，不过没有人喝，因为天主教学校是禁酒的。 大家伙最后将甘国阳抬了起来，从更衣室离开，一直抬到了大巴车上。 因为这一路他付出的太多，打了太多比赛，兜了太多底，拯救了大家太多次。 在车上，甘国阳大喊着，“还差5场！还差5场！我们的目标是冠军，是冠军！” 在车子发动要离开时，甘国阳看到不远处跑来的，戴着粉色帽子的王抚西。 他连忙让德隆教练停车，下车后，王抚西对他说：“你要好好加油，我在西雅图等你。” 这次ncaa的finalfour将在西雅图进行，是今年大学球队的终极目标地。 “一言为定。”甘国阳回道。 “一言为定。” 上架感言 感冒还没好，不过剧情也写到全国赛了，所以还是要上架。 按照发书前的预想，是要把大学比赛写完才上架的，正好可以写进入nba的剧情，还会加一段很有意思的奥运选拔赛的新剧情。 不过那样免费期有点太长了，所以编辑还是要求按目前正常流程上架。 本来关于这本书的重新创作是有很多话想说的，一些乱七八糟和中国篮球和这个那个有关的东西，但写着写着就忘了，忘了就忘了，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都是些不着调的鬼话。 如果硬要说点什么，说说相隔十年两本书有什么联系，作者本人有什么改变，我想说：1，有联系，但不算太大；2，有很大改变，不变的是真诚。 在我表达重写意图的时候，群里就有老读者担心，我还能不能保有当年写黄金时代的少年意气，这也是我自己所担心的，那股子篮球之心还留存多少？ 后来写着写着我就不担心了，不是因为我还留着少年意气，也不是因为篮球之心留存很多，而是我明白这两样都不是重点，重点只有一个，就是真挚诚恳的写作态度。 当年黄金时代能给很多读者留下深刻印象（我自己都没料想到有这么多看过黄金时代的），我觉得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这是一本真诚之作。 我自己回头看原书，毛病真的很多，语言、结构、常识上，不忍卒睹。但就是那股真劲，我想是吸引很多读者的关键。 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都变了，我也变了，但想重写好这本书，最需要的也还是真诚。 真诚的第一步就是真实的面对自己。 你该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是少年就是少年，上年纪那就是上年纪了，乐观就向上，悲观就感叹，喜欢写什么样的故事，就写什么样的故事，想表达什么思想，就表达什么思想，不欺骗自己，不糊弄读者，不跟风，不刷数据，有劲就多写，没劲就歇着。 这也是我10年来给自己的生活总结：实实在在的去做事去生活，实表示真实，在表示自在，真实自在，比其它乱七八糟花里胡哨的都重要。 这10年是互联网高速发展的10年，真的是10年一梦，世界变化太大太快了。 人像是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五光十色的泡泡天旋地转，最后哗哗哗一通甩干，泡沫碎了，水分挤干了，脑子昏昏沉沉，全身干干巴巴又湿哒哒，坐下来想想，好像什么都经历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网络上信息越来越多，每天刷不完的短视频，看不完的各类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今天看明天忘。 自媒体各类言论层出不穷，到处是摆拍，到处是剧本，到处是营销，假话连篇，谣言、假新闻满天飞（抖音一天一个nba假新闻），信息像量子一样穿过脑子不留任何痕迹，只留下疲惫、无聊和无所事事。 身处信息的大垃圾场，有时候我都感觉，新闻不如小说来的真实，虽然一个说它是真的，一個说我是编的。 在我重写黄金时代这段时间，是我脑子最充实的阶段，我一向不存稿，当天查资料当天写。我的脑子是个目录索引，具体的资料内容我记不住毕竟我做不到过目不忘，但我知道去哪儿搜索去哪儿翻书，在哪本书什么地方，一套比较完整的知识结构在我的脑子里，可能这套结构对社会没有什么贡献，但起码能给读者带来一点乐趣。 说真的我很感谢网文，尤其感谢付费网文模式，我不止一次在小说里说，花钱看书的读者是中国互联网最了不起的一批付费用户。 在流量时代，内容变得越来越恶臭、越来越营销化，为了话题、炒作、博眼球无所不用其极。这种纯粹的“我直接为你的内容买单”的模式，让真诚的内容还能拥有一点生存空间。 我写的不错，读者付钱，写的不行，读者离开，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在中国文娱领域长时间被“流量+广告”模式挟持的情况下，这真的是一种了不起的生态，在此感谢每一个为这种生态做出贡献的读者。 希望我们都能保持真诚的心态，迎接下一个十年，迎接新的黄金时代。 晚上上架，正式开启属于阿甘的篮球黄金时代。 第十八章 不过如此 甘国阳在水钟队和在斗牛犬都是掌控全局的绝对核心。 但两支球队在气质上截然不同，甘国阳在“操控”他的队友时，用的手段也完全不一样。 水钟队是个天赋低劣，球员们都缺少信心和鼓励的球队。 甘国阳作为鹤立鸡群的核心，从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从许勋到陈星，从甘国辉到富兰克林，甘国阳都是鼓励为主，提振大家的自信。 本来就是天赋最差，经验最少的球队，如果老大还打压大家，谁还有信心打比赛。 一年时间，甘国阳靠着以身作则和鼓励式带队，把球队带到了加州冠军。 斗牛犬队不同，虽然他们的天赋在全国属于中下游，但毕竟是ncaa-division1级别的球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即使没有甘国阳，他们也有约翰-斯托克顿这样未来会大放光彩的球员，他们的实力在西海岸联盟处于中上游，不是鱼腩。 只是这批球员，大部分从小在斯波坎长大，从冈萨加预科学校一路读书上来，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成长环境缺乏竞争性。 像斯托克顿，很小的时候就决定要读冈萨加大学，第一次打篮球参加的就是冈萨加大学举办的篮球训练营。 那里几乎没有黑人球员，在白人后卫里斯托克顿已经是最快、最强壮的一个，可是放眼全美，那些超级黑人后卫对约翰而言往往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相较而言，甘国阳在旧金山的一年时间，各种类型的球员都遇到过，尤其是强力的黑人后卫，甘国阳对付他们的经验很丰富。 斯托克顿需要的不是夸奖，而是鞭策，是一个人在他耳边告诉他，“如果你不搞定你遇到的每一个黑人后卫，那以后的日日夜夜，就是你被他们搞定，被他们摩擦的悲惨日子。” 斗牛犬的每一个白人球员都需要这样的鞭策，这也是丹-菲茨找来贝尔曼的原因，他需要往队内注入狂野、热情的力量，在野蛮和文明之间寻找一个完美的平衡点。 甘国阳无疑是这种平衡的完美体现。 ncaa全国赛的第一场，他在上半场的表现堪称完美。 没有任何紧张、怯场的表现，在队友发挥不太好的情况下，用个人进攻完全撑起了球队。 让球队的攻防没有崩盘，给斯托克顿下半场得以调整的机会。 现在不光是贝尔曼，丹-菲茨、史蒂夫-德隆都无比信任甘国阳。 下半场比赛开始后，贝尔曼改变了斗牛犬的防守策略，开始采用人盯人，取代上半场的联防。 他要求每个人都全力以赴，采用半场压迫防守，压制住戴顿大学的进攻。 双方的身体接触变得激烈，斯托克顿贴身防守查普曼，查普曼下半场开始后的三次进攻都没有得手。 甘国阳吹响了斗牛犬在下半场进攻的第一声号角，他在防守中拿到后场篮板，没有传球，自己一个人运球到前场。 戴顿大学两名球员冲上来要阻止甘国阳上篮，结果甘国阳身上挂着两个人，把球勾手抛进了篮筐，球进，造成对手犯规，还要加罚。 斗牛犬的气势从这一刻起彻底起来了。 斯托克顿非常罕见的握拳高喊，和甘国阳击掌。 他平时打比赛一向非常平静，心有惊雷而面如平湖。 看样子今天上半场的比赛和甘国阳的话确实刺激到他了。 加罚命中，甘国阳已经拿下26分，戴顿大学也有他们的烦恼，就是完全控制不住甘国阳这个奇行种。 戴顿大学的名帅唐-多诺赫站在场边，看着上半场甘国阳游刃有余的得分，时不时一个轻巧如满月的勾手命中，他的思绪一下回到了遥远的1967年。 当时才37岁的多诺赫率领戴顿大学打进了ncaa全国总决赛，那是多诺赫篮球执教生涯的巅峰，他们遇到了约翰-伍登的u，以及后来改名贾巴尔的卢-阿尔辛多。 多诺赫记得那场比赛他们输了15分，可实际上比赛最后5分钟，u就提前放弃，给戴顿大学一些时间挽回颜面。 从场面上来说，多诺赫感觉他们输了50分，阿尔辛多根本就没发力，随便打了打，戴顿就败下阵来。 后来到了1974年，他们又遇到了u，这次u的中锋换成了比尔-沃顿。 74年他们打了漫长的三加时，100：111输掉了比赛，沃顿27分19个篮板球。 戴顿大学似乎有中锋恐惧症，多诺赫手里也从来没有一个正统的顶级中锋，他试图用速度、投篮战胜那些球场上的巨人。 然后这次就遇到一个比自己球队前锋速度还快，投篮还准的中锋。 他在场上不知疲倦的奔跑，内外穿梭，攻防两端做着一个内线可以做的任何事。 “真是个精力超凡的家伙，难怪他名声那么大，可惜这次我的准备又不够充分。” 斗牛犬之前的比赛没有获得过一场全国电视直播的机会，毕竟播出内容是早就安排好的，谁会想到播一所斯波坎小学校的比赛呢？ 他们的比赛也没有录像流出，只有现场看过比赛的记者用文字将甘国阳的表现描述下来。 可记者的笔谁都知道，往好了夸各个都是天纵奇才，各个都这也能做那也可以，防守铜墙铁壁，进攻百发百中。 只有到了比赛中亲身体会，才知道对方到底是几斤几两。 斯托克顿真的像斗牛犬一般撕咬着查普曼，查普曼进入下半场后只打进一球。 比分来到55：50，戴顿大学落后5分。 多诺赫叫了暂停，提醒球员们要打得更有侵略性一些。 作为经验丰富的教练，多诺赫察觉到了队员们体态和神情中的疲惫感。 斗牛犬的压迫式防守几乎一刻没有停歇，多诺赫以为他们总要缓一缓，总要漏出一些机会，哪知道令人窒息的紧逼始终不停。 看得出来，斗牛犬全队上下都有着惊人的体能，将比赛拖入了一场令人疲倦的对决中，这对进攻型球队而言是很不利的。 多诺赫在考虑要不要进行人员轮替，多上替补球员，反复发动进攻，追平比分。 可是戴顿大学的板凳深度很一般，他们替补席上真正值得信任的轮换球员就两个人。 淘汰赛是容不得犯任何错误的，主力球员打满40分钟全场是家常便饭。 多诺赫咬咬牙，暂停没有换人，主力球员登场继续比赛。 他对队员们说，如果伱觉得非常疲劳，那你的敌人一定更疲劳。 戴顿外线命中了一记投篮，在大家都使用联防的情况下，非常考验外线球员的中远距离投篮能力。 不过马上，甘国阳也在高位接到斯托克顿的传球，投中一记远投。 “该死，这家伙投篮这么准的吗？而且他出手完全没有规律。” 多诺赫和戴顿场上的球员都摸不清甘国阳的进攻路数。 以为他要突入篮下，或者在低位持球攻击了，他给你来一个中距离。 上半场，内线缺少高度的戴顿被甘国阳的转身跳投投的头皮发麻，在他接球的一瞬间你想包夹都来不及，转身太快了。 甘国阳狡诈的走位更让他防不胜防，投中这球，他已经拿到28分了。 防守中，斗牛犬开始使用1盯4联的策略，就是要斯托克顿盯死查普曼。 貌似忠厚老实的斯托克顿，真防守起来，手上小动作不带停的。 查普曼后来终于被斯托克顿给惹恼了，在进攻中推了斯托克顿一把。 双方差点起了冲突，甘国阳立刻冲过来，一把拽开了查普曼。 多年后据查普曼回忆，“我和斯托克顿发生了一些冲突，我想去撞他，然后感觉有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用力一拉，我没有任何反抗余地的被拉开了，后来我发现那是甘。” 双方的冲突只是一个小插曲，不过也象征着比赛局面开始朝着斗牛犬队倾斜。 在戴顿大学始终无法遏制甘国阳这个点的情况下，他们的失败其实是意料之中。 全队最高的中锋身高也只有6尺8的戴顿大学，找不到应对球场巨人的方法。 而斗牛犬逐渐找准了防守戴顿大学的方法，他们的联防变得越来越稳固，两次让戴顿大学进攻无法出手。 甘国阳看着戴顿大学的球员们反复传导球，却找不到出手机会，心想这个年代的大学生球员还是太保守了，换成10年、15年后的，进可能进不了，扔是肯定能给你扔出去的。 比赛在下半场的后半段逐渐变成了两只联防球队比拼投篮的比赛。 体能的下滑让戴顿无法像上半场那样反复突破、拉扯，加快节奏。 他们将希望寄托在外线的投篮手感上，但是在没有三分球的比赛中，远投的收益是相对最低的。 多诺赫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此时他心中很想念保罗-霍金斯，去年他还在阵中，是队中一个优秀的射手，如果他在，球队的外线火力肯定足够。 可惜去年他已经大四毕业了。 当外线投篮不中时，内线的篮板球像大平原上的玉米被甘国阳这台收割机轻而易举的收割掉。 反击中甘国阳接球抛投命中。 阵地进攻抓下前场篮板，补篮得手。 一个挡拆配合，切入内线，又一个勾手命中。 原本保持中立的盐宫体育馆球迷开始为斗牛犬和甘国阳而欢呼。 当甘国阳在反击中命中一颗超远距离的投篮时，盐宫体育馆迸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仿佛爵士队拿到了nba总冠军。 比分来到80：65，斗牛犬队将分差拉开到了15分。 甘国阳也砍下了他本场比赛的第40分，圆满完成了任务。 多诺赫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还等着甘国阳体能被消耗，进攻投不中，防守脚步跟不上的时候呢。 看样子报纸上说的没错，“这个11号有着令人惊叹的体能。” 等他筋疲力尽，恐怕自家球员已经坐在地上腿抽筋了。 多诺赫叫了暂停，在暂停时，甘国阳直接对贝尔曼说：“换我下来休息吧，再多打一会儿我汗出的太多，该难受了。” 贝尔曼只能将甘国阳替换下场，15分的优势，足够了。 甘国阳喝着水，擦了擦汗，心想这什么ncaa全国赛，也不过如此，根本就防不住我。 (本章完) 第十八章 不过如此 甘国阳在水钟队和在斗牛犬都是掌控全局的绝对核心。 但两支球队在气质上截然不同，甘国阳在“操控”他的队友时，用的手段也完全不一样。 水钟队是个天赋低劣，球员们都缺少信心和鼓励的球队。 甘国阳作为鹤立鸡群的核心，从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从许勋到陈星，从甘国辉到富兰克林，甘国阳都是鼓励为主，提振大家的自信。 本来就是天赋最差，经验最少的球队，如果老大还打压大家，谁还有信心打比赛。 一年时间，甘国阳靠着以身作则和鼓励式带队，把球队带到了加州冠军。 斗牛犬队不同，虽然他们的天赋在全国属于中下游，但毕竟是ncaa-division1级别的球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即使没有甘国阳，他们也有约翰-斯托克顿这样未来会大放光彩的球员，他们的实力在西海岸联盟处于中上游，不是鱼腩。 只是这批球员，大部分从小在斯波坎长大，从冈萨加预科学校一路读书上来，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成长环境缺乏竞争性。 像斯托克顿，很小的时候就决定要读冈萨加大学，第一次打篮球参加的就是冈萨加大学举办的篮球训练营。 那里几乎没有黑人球员，在白人后卫里斯托克顿已经是最快、最强壮的一个，可是放眼全美，那些超级黑人后卫对约翰而言往往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相较而言，甘国阳在旧金山的一年时间，各种类型的球员都遇到过，尤其是强力的黑人后卫，甘国阳对付他们的经验很丰富。 斯托克顿需要的不是夸奖，而是鞭策，是一个人在他耳边告诉他，“如果你不搞定你遇到的每一个黑人后卫，那以后的日日夜夜，就是你被他们搞定，被他们摩擦的悲惨日子。” 斗牛犬的每一个白人球员都需要这样的鞭策，这也是丹-菲茨找来贝尔曼的原因，他需要往队内注入狂野、热情的力量，在野蛮和文明之间寻找一个完美的平衡点。 甘国阳无疑是这种平衡的完美体现。 ncaa全国赛的第一场，他在上半场的表现堪称完美。 没有任何紧张、怯场的表现，在队友发挥不太好的情况下，用个人进攻完全撑起了球队。 让球队的攻防没有崩盘，给斯托克顿下半场得以调整的机会。 现在不光是贝尔曼，丹-菲茨、史蒂夫-德隆都无比信任甘国阳。 下半场比赛开始后，贝尔曼改变了斗牛犬的防守策略，开始采用人盯人，取代上半场的联防。 他要求每个人都全力以赴，采用半场压迫防守，压制住戴顿大学的进攻。 双方的身体接触变得激烈，斯托克顿贴身防守查普曼，查普曼下半场开始后的三次进攻都没有得手。 甘国阳吹响了斗牛犬在下半场进攻的第一声号角，他在防守中拿到后场篮板，没有传球，自己一个人运球到前场。 戴顿大学两名球员冲上来要阻止甘国阳上篮，结果甘国阳身上挂着两个人，把球勾手抛进了篮筐，球进，造成对手犯规，还要加罚。 斗牛犬的气势从这一刻起彻底起来了。 斯托克顿非常罕见的握拳高喊，和甘国阳击掌。 他平时打比赛一向非常平静，心有惊雷而面如平湖。 看样子今天上半场的比赛和甘国阳的话确实刺激到他了。 加罚命中，甘国阳已经拿下26分，戴顿大学也有他们的烦恼，就是完全控制不住甘国阳这个奇行种。 戴顿大学的名帅唐-多诺赫站在场边，看着上半场甘国阳游刃有余的得分，时不时一个轻巧如满月的勾手命中，他的思绪一下回到了遥远的1967年。 当时才37岁的多诺赫率领戴顿大学打进了ncaa全国总决赛，那是多诺赫篮球执教生涯的巅峰，他们遇到了约翰-伍登的u，以及后来改名贾巴尔的卢-阿尔辛多。 多诺赫记得那场比赛他们输了15分，可实际上比赛最后5分钟，u就提前放弃，给戴顿大学一些时间挽回颜面。 从场面上来说，多诺赫感觉他们输了50分，阿尔辛多根本就没发力，随便打了打，戴顿就败下阵来。 后来到了1974年，他们又遇到了u，这次u的中锋换成了比尔-沃顿。 74年他们打了漫长的三加时，100：111输掉了比赛，沃顿27分19个篮板球。 戴顿大学似乎有中锋恐惧症，多诺赫手里也从来没有一个正统的顶级中锋，他试图用速度、投篮战胜那些球场上的巨人。 然后这次就遇到一个比自己球队前锋速度还快，投篮还准的中锋。 他在场上不知疲倦的奔跑，内外穿梭，攻防两端做着一个内线可以做的任何事。 “真是个精力超凡的家伙，难怪他名声那么大，可惜这次我的准备又不够充分。” 斗牛犬之前的比赛没有获得过一场全国电视直播的机会，毕竟播出内容是早就安排好的，谁会想到播一所斯波坎小学校的比赛呢？ 他们的比赛也没有录像流出，只有现场看过比赛的记者用文字将甘国阳的表现描述下来。 可记者的笔谁都知道，往好了夸各个都是天纵奇才，各个都这也能做那也可以，防守铜墙铁壁，进攻百发百中。 只有到了比赛中亲身体会，才知道对方到底是几斤几两。 斯托克顿真的像斗牛犬一般撕咬着查普曼，查普曼进入下半场后只打进一球。 比分来到55：50，戴顿大学落后5分。 多诺赫叫了暂停，提醒球员们要打得更有侵略性一些。 作为经验丰富的教练，多诺赫察觉到了队员们体态和神情中的疲惫感。 斗牛犬的压迫式防守几乎一刻没有停歇，多诺赫以为他们总要缓一缓，总要漏出一些机会，哪知道令人窒息的紧逼始终不停。 看得出来，斗牛犬全队上下都有着惊人的体能，将比赛拖入了一场令人疲倦的对决中，这对进攻型球队而言是很不利的。 多诺赫在考虑要不要进行人员轮替，多上替补球员，反复发动进攻，追平比分。 可是戴顿大学的板凳深度很一般，他们替补席上真正值得信任的轮换球员就两个人。 淘汰赛是容不得犯任何错误的，主力球员打满40分钟全场是家常便饭。 多诺赫咬咬牙，暂停没有换人，主力球员登场继续比赛。 他对队员们说，如果伱觉得非常疲劳，那你的敌人一定更疲劳。 戴顿外线命中了一记投篮，在大家都使用联防的情况下，非常考验外线球员的中远距离投篮能力。 不过马上，甘国阳也在高位接到斯托克顿的传球，投中一记远投。 “该死，这家伙投篮这么准的吗？而且他出手完全没有规律。” 多诺赫和戴顿场上的球员都摸不清甘国阳的进攻路数。 以为他要突入篮下，或者在低位持球攻击了，他给你来一个中距离。 上半场，内线缺少高度的戴顿被甘国阳的转身跳投投的头皮发麻，在他接球的一瞬间你想包夹都来不及，转身太快了。 甘国阳狡诈的走位更让他防不胜防，投中这球，他已经拿到28分了。 防守中，斗牛犬开始使用1盯4联的策略，就是要斯托克顿盯死查普曼。 貌似忠厚老实的斯托克顿，真防守起来，手上小动作不带停的。 查普曼后来终于被斯托克顿给惹恼了，在进攻中推了斯托克顿一把。 双方差点起了冲突，甘国阳立刻冲过来，一把拽开了查普曼。 多年后据查普曼回忆，“我和斯托克顿发生了一些冲突，我想去撞他，然后感觉有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用力一拉，我没有任何反抗余地的被拉开了，后来我发现那是甘。” 双方的冲突只是一个小插曲，不过也象征着比赛局面开始朝着斗牛犬队倾斜。 在戴顿大学始终无法遏制甘国阳这个点的情况下，他们的失败其实是意料之中。 全队最高的中锋身高也只有6尺8的戴顿大学，找不到应对球场巨人的方法。 而斗牛犬逐渐找准了防守戴顿大学的方法，他们的联防变得越来越稳固，两次让戴顿大学进攻无法出手。 甘国阳看着戴顿大学的球员们反复传导球，却找不到出手机会，心想这个年代的大学生球员还是太保守了，换成10年、15年后的，进可能进不了，扔是肯定能给你扔出去的。 比赛在下半场的后半段逐渐变成了两只联防球队比拼投篮的比赛。 体能的下滑让戴顿无法像上半场那样反复突破、拉扯，加快节奏。 他们将希望寄托在外线的投篮手感上，但是在没有三分球的比赛中，远投的收益是相对最低的。 多诺赫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此时他心中很想念保罗-霍金斯，去年他还在阵中，是队中一个优秀的射手，如果他在，球队的外线火力肯定足够。 可惜去年他已经大四毕业了。 当外线投篮不中时，内线的篮板球像大平原上的玉米被甘国阳这台收割机轻而易举的收割掉。 反击中甘国阳接球抛投命中。 阵地进攻抓下前场篮板，补篮得手。 一个挡拆配合，切入内线，又一个勾手命中。 原本保持中立的盐宫体育馆球迷开始为斗牛犬和甘国阳而欢呼。 当甘国阳在反击中命中一颗超远距离的投篮时，盐宫体育馆迸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仿佛爵士队拿到了nba总冠军。 比分来到80：65，斗牛犬队将分差拉开到了15分。 甘国阳也砍下了他本场比赛的第40分，圆满完成了任务。 多诺赫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还等着甘国阳体能被消耗，进攻投不中，防守脚步跟不上的时候呢。 看样子报纸上说的没错，“这个11号有着令人惊叹的体能。” 等他筋疲力尽，恐怕自家球员已经坐在地上腿抽筋了。 多诺赫叫了暂停，在暂停时，甘国阳直接对贝尔曼说：“换我下来休息吧，再多打一会儿我汗出的太多，该难受了。” 贝尔曼只能将甘国阳替换下场，15分的优势，足够了。 甘国阳喝着水，擦了擦汗，心想这什么ncaa全国赛，也不过如此，根本就防不住我。 (本章完) 第十九章 安全感 最后的几分钟，斗牛犬队给了戴顿大学拉近一下比分的机会，和1967年的ncaa总决赛如出一辙。 在没有三分球，进攻节奏慢，进攻时间长的80年代，15分的分差是难以逾越的天堑。 在比赛结束的那一刻，戴顿大学今年的ncaa征程结束了。 对于大四的球员而言，他们的大学篮球生涯可能也到此完结（如果打完ncaa被邀请去打nit的话，就还没有结束。）。 斗牛犬的球员冲入场地，大家拥抱在一起欢呼，开心的像一群二百多斤的孩子。 而戴顿大学的球员们有些蹲在了地上，有些耷拉着脑袋坐在场边，他们大多捂住眼睛，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这就是单场淘汰制的ncaa全国赛，赢了晋级，输了回家，而且有些人输了再也无法回到这片场地上了。 以戴顿今年的实力，如果不是遇到斗牛犬，或者说不是遇到甘国阳，他们可以走的更远。 遇到超级中锋，被超级中锋击败，仿佛成为他们的宿命。 多诺赫教练在比赛结束后很有风度的和贝尔曼握手，恭喜他们进入下一轮。 贝尔曼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激动，因为进入下一轮，就意味着他们闯入了甜蜜16强！ 理论上来说，冈萨加斗牛犬已经完成了他们全国赛的任务。 在回更衣室庆祝的时候，丹-菲茨杰拉德激动的语无伦次，说：“我们现在可以买票回斯波坎了！斯波坎河上有小船等着我们！我们要游行！我们要鲜花！我们是斯波坎的国王！” 史蒂夫-德隆提醒他，进入16强是没有资格游河庆祝的，要拿冠军才行。 大家都很激动，更衣室门口挤满了记者、球迷，想要接触甘国阳。 70、80年代球场的安保措施没那么严格，后场经常有球迷、记者进进出出。 记者想采访某个球员不用提前申请，不用经过重重安检然后还要排队。 只要在更衣室附近有机会逮到人，寒暄两句，如果球员好说话同意了，找个地方坐下，或者靠墙站着就能聊起来。 自从上次丹-菲茨进行了媒体公开训练后，斗牛犬对记者们就不再抗拒，而是有序接受采访，和媒体保持不错的关系。 这是菲茨用长远的眼光看问题，当下他们有甘当然是香饽饽，但甘国阳总有一天会去更高的舞台，说不定是很快的事情。 如何利用好甘的影响力，让冈萨加大学在媒体和球迷中有更好的声望、口碑，有利于未来学校招生，这些是菲茨必须考虑的事情。 不过，菲茨还是非常注意保护甘国阳，如果他不想接受采访，或者感觉受到了骚扰，菲茨一定会把记者请走，拒绝所有媒体活动。 甘国阳今天心情不错，和好几个记者聊了聊，正准备离开时，听到有人大喊，“阿甘，阿甘！” 甘国阳循声望去，一个戴着蛤蟆镜，穿着格子衬衣和喇叭裤的小伙子正朝更衣室这边挤，竟是他在水钟队的队友“大熊”吴志雄。 “大熊！我记得你在洛杉矶读书的吧，你怎么跑到盐湖城来了？”甘国阳拉吴志雄进了更衣室。 “哎呀，当然是代表大家来看你的比赛啦。”吴志雄看上去比两年前瘦了很多。 “少唬我，到底什么事来的？是不是带着任务？”甘国阳看吴志雄手里拿着小本本，猜测这家伙肯定是来采访的。 吴志雄笑了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伱老大，我确实是来采访你的。” 吴志雄简单解释了一下，他现在在洛杉矶一家报社做特约记者，进行ncaa方面的采访和报道。 报社看中了他甘国阳前队友的身份，派他来盐湖城，看看能不能挖到点什么消息。 昨天他没逮到机会，今天比赛结束终于挤了进来。 出于队友和同学的情谊，甘国阳接受了采访，回答了几个问题，接着让另一名记者进来，给两人拍了几张照片。 大熊圆满完成了任务，完事对甘国阳道：“我说老大，下一场的对手你知道是谁吧？” “我知道啊，杜克。怎么，你有什么情报？” “情报算不上，算我私下和你的交流。根据我的了解，这杜克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打球坏着呢。你们下次去了洛杉矶，千万千万要小心！” 对于杜克甘国阳是有所耳闻，他们的教练老k后来在美国教练届鼎鼎有名，不过在1984年还是个后起之秀，小卡拉米。 “喂，你说清楚，怎么个坏法？” “从场上到场下，从球员到球迷，都坏！但具体怎么样，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反正我就是提醒你。到时候在洛杉矶，学校的人都会去看你比赛，你要好好加油啊！” 老同学的关心让甘国阳心里觉得暖暖的，同时他也将大熊的话放在心上，甘国阳一向是个外松内紧的人，心思很细密。 有些比赛看起来赢得很轻松，实际上，也确实很轻松。 而有的比赛，特别是重要的比赛，甘国阳很早就会开始注意和比赛有关的一切。 吴志雄今天的提醒让他感觉到，和杜克的一战不会那么简单。 没有红眼航班，17号斗牛犬队在盐湖城又住了一晚，大家都兴奋的睡不着觉。 斯托克顿和女朋友打完电话，跑到甘国阳的房间，非要和他一起睡，说睡不着想和他聊聊天，他睡地上就行。 甘国阳从8月客场旅行起就保有住单间的特权，这下被斯托克顿给破坏了。 结果斯托克顿躺在地上嘴里迷迷糊糊嘟囔了两句就睡着了。 其实他晚上非常累，身体上的疲惫，还有巨大的精神压力。 只有甘国阳在身边时，他才觉得有安全感，能快速睡去。 甘国阳坐在床上开着灯，将给王抚西的信写完，才关灯睡去。 18号一早，斗牛犬队乘坐班机离开了盐湖城，回到了斯波坎。 到了21号，他们又坐飞机前往洛杉矶，为下一轮比赛做准备。 甘国阳和u是真的很有缘分，今年西部赛区十六强的比赛就安排在u的保利体育馆。 23号的下午，将先进行乔治城和拉斯维加斯大学的比赛，晚上则进行冈萨加和杜克的比赛。 球员们的住宿被安排在了比弗利山华尔道夫酒店，是洛杉矶五星级的酒店，比之前他们客场旅行住的破motel要强多了。 在22号的晚上，比赛前一天，贝尔曼要求所有人早点休息，吃过饭就回房间呆着，不要外出游玩。 斗牛犬的球员们很听话，吃过饭后就三三两两的回房间。 但斯托克顿和迈克菲被一男一女两个自称是洛杉矶记者的人缠住，他们大肆夸奖斯托克顿和迈克菲，邀请坐下来进行专访。 斯托克顿和迈克菲没好意思拒绝，时间还早就一起坐下，跟这两个记者聊了起来——当然，这个女记者美丽的相貌和撩人的身材，应该也起到了一定作用。 楼上，甘国阳正好想找斯托克顿，敲他的门没人应，知道他俩还没回来在接受采访，就下去找，在咖啡室见到了在聊天的四人。 女记者点了四杯鸡尾酒，正要请斯托克顿和迈克菲喝。 甘国阳上前让斯托克顿和迈克菲离开赶快回去休息。 然后一把揪住那个男记者的领子把他从座位里拔了出来，道：“我知道你不是什么记者，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如果你们还想耍什么花样，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他一松手，所谓的“男记者”立刻瘫软在座位上，女记者吓得花容失色，两人马上买单离开了咖啡厅。 斯托克顿和迈克菲一头雾水，甘国阳解释道：“我和不少记者打过交道，高中时就开始了，他们的模样和气质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俩家伙明显是学生，出来糊弄你们，别上当了，回去休息吧，俩菜鸟。” 感谢刀了个塔2读者的盟主。老板你糊涂啊，一个盟主够看好多书了。希望各位读者理智消费，不要冲动。如果觉得后悔了，找我退一半给你。 (本章完) 第二十章 不如先动手 回到房间后，甘国阳将这件事汇报给了菲茨和贝尔曼。 两人了解情况后，召集球员们到房间里来开会，提醒球员们，明天一整天不允许单独行动，未经允许不能接受记者采访。 最好留在酒店房间里，哪里都不去，等比赛时间到了直接去场馆热身。 “杜克有全美最混账的球迷，现在他们已经从北卡莱罗纳赶来，有些人就住在这间酒店，难保他们会为了赢球而做一些出格的事。” 贝尔曼告诉球员们杜克球迷的一些事迹，比如带着橡皮头套模仿马里兰大学教练莱弗蒂-德雷塞尔的秃脑门；马里兰前锋赫尔曼-维尔遭到性侵指控时，朝场地上扔避孕套和女性内衣；为了抢门票在球馆门口提前几天搭帐篷露营，让别的学校的人买不到票等等。 如果晚上采访斯托克顿和迈克菲的两个记者也是杜克学生假扮的，并导致两人饮用某些不知名的东西（谁知道杯子里有没有下药），影响明天的比赛，杜克球迷的劣迹簿上还要多加一笔。 在全美ncaa学校球迷中，杜克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位居“最被讨厌”榜单的第一名。 丹-菲茨补充道：“恶劣的球迷，必然也会匹配恶劣的球员。约翰尼-道金斯、大卫亨德森、杰伊-比拉斯、马克-阿拉里、丹-米格尔，已经不止一个学校抱怨他们在比赛中肮脏了。” 听菲茨这么一说，大家神情都有些凝重，杜克的凶名大家确实都有所耳闻。 北卡的迪恩-史密斯，弗吉尼亚大学的桑普森，都曾经在和杜克的比赛结束后，抱怨杜克是一支肮脏的球队。 他们的教练迈克-沙舍夫斯基还擅长对裁判施加压力，整个杜克从上到下，都是为了胜利不择手段。 “那我们该怎么办？要反击吗？”斯托克顿咬了咬手指，问道。 “不，我告诉你们这些，是为了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明天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们要稳住心态，拿下比赛才是最好的回应。” 丹-菲茨和教练组告诉球员们要用篮球做出回应，不要被场下的杜克球迷和场上杜克球员的肮脏所影响。 甘国阳却不以为然，他摊了摊手，道：“去他们妈妈的，我们都打到16强了，任务已经完成。就算现在回家，我们也是斯波坎的英雄，如果是这样，何必在场上场下受他们的气。” “既然他们有可能对我们做出不利举动，不如我们主动出击，趁他们还没动手，我们先动手！” 大家伙直愣愣看着甘国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这样好像不太符合球队一贯的作风，大家可都是三好学生。 “不用担心，你们跟着我做就行了，不要有心理压力，我会把比赛带入属于我们的节奏。还有约翰，伱别装，你脏起来比谁都脏。” 甘国阳这么一说，大伙儿都笑了，斯托克顿挠了挠头有些脸红。 丹-菲茨想拉住甘国阳和他解释点什么，贝尔曼却眼神示意，等球员们离开房间，贝尔曼对菲茨道：“算了菲茨，阿甘说的有道理，我们都打到这个位置了，没必要再在乎什么。与其担心杜克攻击我们，干脆，我们先攻击他们好了。” 菲茨面露难色，道：“这样总觉得不太好，我们作风一向很优良。” “所以之前我们一直打不进全国赛。” “……” —— 23号下午，西区十六强的第一场比赛率先开打。 乔治城在保利体育馆以62：48，14分的巨大优势轻松击败了拉斯维加斯大学。 乔治城上一场比赛只让对手拿到36分（他们自己拿37分），可以说将防守做到了极致，也让比赛变得丑陋。 比赛结束后，乔治城的球员在教练约翰-桑普森的要求下，拒绝了所有记者的采访。 从比赛开始到比赛结束，这群几乎全部由黑人球员组成的球队，始终维持着一种肃杀的氛围。 一整个赛季，他们都和媒体保持距离，甚至厌恶媒体记者。对待对手他们的防守严密酷烈，恨不得撕碎对手的每一次进攻，以偏执狂一般的态度让对手和篮球都远离自己的篮筐。 在全国，乔治城在民意调查中排名第二，仅次于北卡，被认为是夺冠热门。 而就在昨天，22号，北卡在东区的16强赛中意外输给了印第安纳大学，被拒在了精英八强之外。 所以，乔治城成为了剩余球队中的1号种子，他们距离西雅图还差一场胜利。 对于下一场对手是冈萨加或者杜克，乔治城表现出了一种无所谓的态度，他们没有在保利球馆多停留，直接回酒店休息了。 五点半，用过晚餐的冈萨加斗牛犬在更衣室换好衣服，来到保利体育馆进行热身。 球迷们正陆续入场，一眼就能看出哪些是中立球迷，哪些是杜克，哪些是冈萨加球迷。 穿着便服，打扮得花花绿绿，戴丝巾、墨镜，发型时尚的，肯定是洛杉矶本地球迷。 穿着有些土气，打扮朴素，手里还举着斗牛犬卡通图案的，肯定是远道而来的冈萨加球迷，他们人数不多，但很团结。 而统一穿蓝色，脸上也画成蓝色，已经开始在观众席大呼小叫，脱衣服转电风扇的，不用说是杜克蓝魔的学生。 甘国阳在进行投篮热身时，仔细观察杜克球迷团，果然看到了昨天那对男女的身影，他们不是记者，是杜克的学生。 甘国阳放下篮球，跑到场边冲着那两人喊：“嘿！你们两个！是杜克报业集团的记者是吗？要不要来采访我两句？” 昨天落荒而逃的两人，今天有了球迷团狐假虎威，开始冲着甘国阳喷口水，做一些不雅的手势。 因为日本汽车入侵美国市场，导致一些汽车工人失业，1982年开始底特律等地出现了对亚裔的歧视、排斥风潮。 一个叫陈果仁的华裔被两个失业的白人当成日本人活活打死，却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 种族矛盾变得尖锐，对亚裔的友好度也在下降，杜克学生一向以尖酸刻薄，自视甚高而臭名远扬，他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对着甘国阳大加嘲讽。 但甘国阳脸不红心不跳，面无惧色舌战群儒，嘴里一边骂，一边生怕他们听不懂还做手势。 他发明了一些“chinglish”的垃圾话，搭配旧金山街头的俚语，骂的这些学生都不知道怎么回。 工作人员都看不下去了，过来阻止双方的对喷，让甘国阳回去好好热身。 又过了一会儿，保利体育馆的看台上突然出现了一面大旗，在空中飞舞飘荡，上面写着“甘家菜馆”四个大字。 “堂哥！我们来给你加油了！” 甘国阳抬头一看，是甘国辉，陈星，吴志雄等一大帮子人，好多北侨中学的学生都过来了。 “你是来给我加油的么？你是给家里菜馆加油的吧？” “我顺便做个广告！” “喂，看到对面那一大坨蓝色鸟粪了吗？比赛的时候把他们压下去。” “没问题，今天我们来的都是嗓门大的！” “杜克！我操你妈！” “欸欸欸，比赛还没开始呢，你别急着喊啊。” “没事，我先演练一下。” 【2023年ncaa疯狂三月，杜克大学球迷在“谁是最讨厌的球迷”票选中高居榜首，蝉联第一。而冈萨加大学以382次犯规，在球队犯规总数中断档领先。】 ————2023年wnctdailynews，大学篮球专题报道。 感谢竹中小径和灰灰国王k的盟主，你们太糊涂了……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 这么脏 晚上七点，保利体育馆满座，西区十六强的二番战即将开始。 甘国阳跟着队友们从球员通道正式进入球场时，现场骚动声一片。 在洛杉矶，甘国阳已经是不折不扣的篮球名人，硬生生把这里的球迷给打服了。 整个体育馆，除了杜克蓝魔那一块在嘘他，其它都为他和斗牛犬加油。 “甘家菜馆”的大旗在半空中飘扬，球场气氛被推到一个高潮。 “在洛杉矶比赛，感觉真他妈的好。”甘国阳心想。 越是大场面，甘国阳就越是兴奋，丝毫不觉得紧张、怯战。 他是为篮球大场面而生的人。 贝尔曼在比赛开始前反复强调今晚的战术策略，这些他在赛前已经讲过无数次，球员们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首发的另外四人现在就是盯着甘国阳，看他们老大怎么去对付杜克，他们要伺机而动。 迈克菲、斯托克顿、范诺特、布莱尔-安德森，全都捏着拳头，神情紧张，一副要上场打架的模样。 他们平日里都是品学兼优的学生，除了斯托克顿爱耍花招，其他人很少玩脏套路，总体是光明磊落的。 但这次，他们要先发制人。 站上球场，双方球员碰拳握手致意，甘国阳站在中圈跳球。 杜克的首发中锋是杰伊-比拉斯，一个身高6尺8的白人小个内线。 他原来是打前锋的，但杜克没有更好的大个子中锋，所以比拉斯不得不出任五号位。 为了和那些高个子竞争，比拉斯一整个暑假都呆在学校的健身房，增加了25磅肌肉，提升篮下对抗能力。 在争球中比拉斯选择了放弃，他没有起跳，杜克试图抢断斗牛犬的球发动快攻。 但斯托克顿的手很快，他控制住球，躲开了约翰尼-道金斯的抢断，斗牛犬发起了第一次进攻。 甘国阳直往篮下走，斯托克顿第一球就是一个高抛到三秒区，甘国阳跳起接球，转身切篮下，顶开拉比斯，右手单手扣篮得手！ “法…” 拉比斯在篮下试图用身体顶住甘国阳，不给他轻松转身接近篮筐的机会。 可是，他增加了25磅肌肉的身体，完全顶不住甘国阳运球顶人的那一下，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眼看着甘国阳轻松扣篮得手。 “怎么回事杰伊，要不要我帮忙？”他的内线搭档马克-阿拉里问道。 杜克和别的大学球队不同，他们严格执行人盯人防守，坚决不进行联防。 k教练从刚进杜克开始就执行这套防守策略，旨在提升防守的强度和球员的防守注意力。 也因为如此，杜克球员会更好斗，一对一盯人防守，防守人就是要更有竞争力才行。 “我用不着，你别来管我！”拉比斯发球，冲着阿拉里喊道。 过半场时，甘国阳盯着拉比斯道：“为什么拒绝队友的好意？你需要他帮忙的，你这样会让他伤心的。” 拉比斯瞪了一眼甘国阳，赛前k教练反复强调要认真对付这个11号中国人，他是个大麻烦。 k教练当时问拉比斯，一对一能不能搞定他。 拉比斯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他说自己连尤因都能搞定。 但刚刚篮下第一次对抗，拉比斯心里有些打虚。 道金斯外线投中了一个中距离，斗牛犬的回合。 因为杜克是一对一盯人，甘国阳开始沉低位要球。 斯托克顿的喂球很舒服，甘国阳在腰位牢牢卡住拉比斯。 甘国阳的卡位技术是超一流的，他的脚步非常好，毕竟是瑟蒙德开的蒙。 拉比斯想把甘国阳往外推，推不动，纹丝不动。 甘国阳接球，运球顶一下，快速转身，直臂高手投篮出手，命中。 “怎么样，我说了，伱让你队友来帮一下。” “去你妈的，我会搞定你。”拉比斯气得爆了粗口。 甘国阳脸色一沉，道：“我好心提醒你，你却骂我，你们杜克的人真是没有礼貌。” 道金斯外线的投篮不中，他冲裁判抱怨斯托克顿的防守有小动作。 裁判没有理会，甘国阳拿到后场篮板，拉比斯试图过来断球，甘国阳却把球在他脑袋附近绕了一圈戏耍他。 接着他自己运球快速过半场，在弧顶处突然加速，冲入篮下单手劈扣得手！ 杜克球员完全没料到，甘国阳会来这么一次突然袭击。 阿拉里试图封盖甘国阳，被撞飞出了底线。 道金斯在反击中利用速度想要冲击篮下，却被补防过来的甘国阳直接撞飞。 裁判吹了甘国阳的犯规，k教练急了，说这是恶意犯规，算技术犯规。 不过比赛刚开始，裁判不想这么快给斗牛犬的明星技术犯规。 他过来提醒甘国阳，稍微注意一下他的防守动作。 甘国阳点了点头，随后道金斯两罚全中，杜克咬住了比分。 杜克的防守动作也在变大，拉比斯在无球状态下不停推搡着甘国阳。 但甘国阳无视这些小动作，他的注意力在比赛进行中非常集中，不管你怎么拉怎么拽怎么推，他的心思都在球上。 外线迈克菲投了一个中距离，没进，甘国阳挤开两个杜克球员，抢到前场篮板，然后上篮造成了拉比斯的犯规。 短短几分钟时间，甘国阳将比赛带入一个火热对抗的节奏和氛围当中。 k教练在场边来回踱步，他有一种被人踩中七寸的糟糕感。 按照他的计划，随着比赛深入，人盯人防守的“强度”越来越大，杜克会是扰乱对手心态和情绪的那一个。 这样，比赛会慢慢进入属于杜克的节奏中。 就连迪恩-史密斯的北卡有时候都招架不住杜克的“喧闹”，在赛后对着裁判组大加抱怨。 这是k教练的战略，他们在天赋、身高不足的情况下，必须要用情绪来影响比赛。 就像用炉子慢慢烧出一团烈火，在烈火中，天赋会被汗水和努力所融化。 可甘国阳像一桶钢水，直接就浇了下来。 两罚全中，斗牛犬8：4继续保持领先，开局8分全都来自于甘国阳。 斗牛犬突然也改成了人盯人，并对杜克进行了半场压迫防守。 道金斯突破，传球到了内线，拉比斯上篮，被甘国阳从后面盖掉！ 阿拉里抢到前场篮板试图补篮，被侧面冲过来的范诺特直接顶翻，摔倒在地。 杜克球员立刻围上来，甘国阳挡在范诺特身前，把杜克球员伸过来的手全部挡开。 双方球员在场上开始骂战，当然，主要是甘国阳骂杜克，场上一片混乱。 裁判吹了范诺特一个技术犯规，警告斗牛犬的球员，待会儿要注意手上动作。 场上进入了暂停时间，贝尔曼问范诺特，刚刚为什么要犯规。 “我…我就是想犯规，我跟着甘这么做的。” “可杜克什么都没做，他们打得挺干净。” “管他呢，反正我想撞他。而且我不能让甘再犯规了。” 这个理由还是很重要的，如果甘国阳开局两次犯规，斗牛犬就很难打了。 “干的漂亮，诺特。不过你也要注意自己的犯规控制，我在篮下也离不开你。” 甘国阳拍着范诺特的肩膀，这个身高6尺9，臂展出色的33号大前锋，是甘国阳在篮下的好搭档，能帮着做很多脏活累活，分担甘国阳的防守、篮板压力。 比赛继续进行，双方的情绪已经燃烧起来。 k教练坐在板凳席，忍不住和学校体育主任抱怨，“冈萨加大学打球怎么这么脏？”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 无可阻挡 【1984年的16强赛，杜克的球员像扑火的飞蛾，去不停在甘身上犯规，一次又一次将他送上罚球线。后来比拉斯说，“对甘犯规已经成为一种惯性，我们不去管有没有效果，只是不想再看他在你脑袋上直接得分了。罚球得分的侮辱性感觉小一点。”】 ————2005年出版jimsumner撰写《talesfromthedukebluedevilslockerroom》（杜克大学蓝魔队更衣室的故事），节选。 打球脏不脏其实是一个相对概念。 就和个子高不高，体重大不大，长得丑不丑一样。 你觉得对方脏，可如果你比对手更脏，那对手看起来也没就那么脏了。 冈萨加和杜克之间的较量，在甘国阳的激情带动下，很快进入了白热化。 双方都不采用联防，而是使用人盯人防守，用强度、体能和无止尽的纠缠消耗对方。 每一次持球推进，每一次绕人掩护，每一次争抢篮板，身体接触都必不可少。 裁判试图用哨声控制双方的动作，可随着比赛的深入，裁判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给罚下去。 球员和裁判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比赛在激烈的争斗中展开。 打完上半场，甘国阳已经大汗淋漓，胳膊上好几道血印。 他在篮下疯狂冲抢前场篮板球，现场的数据统计员不区分进攻篮板和防守篮板，但他目测甘国阳的13个篮板球里，至少有7个是前场篮板。 杜克根本没有人能阻挡他摘下进攻篮板球，这导致杜克无法打出他们犀利的快攻。 k教练在场边急得抓耳挠腮，丢防守篮板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中场休息的时候，他不得不专门强调后场篮板的问题，半场比分是32：38，他们落后了斗牛犬6分。 杜克的进攻打得并不差，道金斯控球，球队的阵地进攻有条不紊。 斗牛犬的防守有强度，但缺乏层次，只要避开甘国阳，用反复的传导球撕开防线后，就能找到出手机会。 关键还是篮板，细节，以及内线的防守，他们半场被甘国阳干了19分，斗牛犬超过一半的得分来自于他。 k教练下半场让阿拉里包夹甘国阳，分担比拉斯的防守压力。 比拉斯坐在更衣室大口喝着水，20分钟的对抗让他有脱水的感觉。 “杰伊，伱要不停的去消耗他，消耗那个11号！” “是的教练，我知道。” “我不信他这样的打法，能坚持一整场。” 甘国阳这种打法确实很消耗体能，燃烧自己的能量，在场上飞奔、狂跳，每球必争，用巨大的活力来带动全队。 可拉比斯心想，您信不信他我不知道，我是肯定顶不住一整场的。 “实在不行就犯规，用犯规去消耗他。” k教练要求球员们用犯规去干扰甘国阳，这必然不是普通的犯规，而是动作凶狠的犯规。 这种犯规可以打击对手，破坏对手的得分节奏，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会轻易使用。 不过，上一场试图消耗掉甘国阳体能的多诺赫教练已经彻底失败了。 这里还有个不信邪的。 场上，杜克和冈萨加进行着激烈的战斗。 场下，蓝魔球迷和斗牛犬球迷也正展开激烈的骂战。 决定场下战局的是甘国辉率领的北侨中学甘国阳亲友团。 甘国辉这家伙一整场都挥舞手中的大旗，组织北侨中学的学生持续不断对杜克进行攻击。 华人学生凝聚成一团时，发挥的战斗力是相当可怕的，口号一致，声音响亮，痛骂杜克蓝魔大傻逼。 国粹回荡在u保利体育馆内，在ncaa历史上留下浓重一笔。 美国球迷和球员虽然听不懂，可谁都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任何语言，骂人的话都是普及的最快的，大家都是无师自通。 下半场比赛开始后，甘国阳听到场边的国粹响起，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注入身体，继续在篮下冲击杜克的内线。 他摘下本场比赛的第八个前场篮板，然后身上挂着拉比斯和阿拉里，把球扔进了篮筐。 裁判吹了犯规，球算进，还要加罚。 k教练在场边十分无奈，把拉比斯和阿拉里叫到场边，提醒他们：“我说了，要犯规就凶狠一点！不要让他得分！不要让他得分！” 拉比斯想解释，看了眼阿拉里，两人交换过眼神，还是别解释了，更凶狠一点吧。 走开时，阿拉里道：“我知道你意思，他像个坦克。” “是的，我没遇到比他还硬的球员，真的像坦克。” 拉比斯在防守中遇到过比甘国阳高的，比甘国阳看起来更壮的，比甘国阳肌肉更发达的，但他真没遇到过像甘国阳这般钢筋铁骨的。 任何推搡、拉扯，对甘国阳都起不到什么实质性作用，他的肌肉仿佛长在了骨髓里，你难以撼动他分毫。 偏偏他这么硬的身体，却有着很好的柔韧性、协调性，在篮下可以做各种技术动作，假动作骗死人，防守他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拉比斯到了篮下，忍不住问甘国阳：“甘，你的身体是铁打的吗？我都想拿把刀捅你一下，看能不能捅死你。” 甘国阳马上找到裁判，说：“拉比斯威胁我，说要用刀捅死我。” 裁判给了拉比斯一个警告，提醒他好好比赛，再乱说话把你罚出去。 “法！” 拉比斯决定不再和这个贱人说话，他在篮下奋力抓到一个前场篮板，试图在甘国阳面前上篮，无情被帽。 正面挑战甘国阳是非常不理智的，拿下球权的甘国阳把球给到斯托克顿，斗牛犬的快速反击，甘国阳再度直插篮下，接到斯托克顿精准的直塞球就要扣篮。 这回拉比斯和阿拉里从后面猛扑上去，终于两人合力将甘国阳狠狠拽翻在地。 这已经不是一个篮球动作了，不是冲着球，完全是冲着人去的。 斗牛犬的球员全都冲上去，范诺特就要和拉比斯扭打在一起。 裁判连忙上前阻止了两人的冲突，这时甘国阳站起来将双方分开，告诉队友们他没事，一点事没有。 他伸展活动了一下，确实没问题。 裁判吹了拉比斯一个违体犯规，两罚一掷。 拉比斯已经四次犯规了，这下半场开始没多久呢。 k教练只能将拉比斯换下，换上了新人中锋马丁-内斯利。 这是一个身高7尺2的高大内线，不过太年轻，缺少经验和锻炼。 作为大一新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坐板凳，是作为未来的内线支柱去培养的。 k教练拍了拍内斯利，道：“你的任务就是盯住甘，还有保护后场篮板。加油，上。” k教练知道，这种关键的比赛让年轻人登场虽然有风险，但会成为他们成长道路上宝贵的财富。 5分钟后，内斯利因为三次犯规，又被k教练给换了下去。 内斯利满脸懊丧，道：“抱歉教练，他太快了，我…” “没关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犯规也是不错的，起码没有让他打2+1。” k教练安慰着内斯利，也安慰自己，起码没有让甘国阳打成2+1是不是？ 可是他在罚球线上无可阻挡，他的罚篮非常准，今晚已经13罚12中了，稳的可怕。 照这个趋势下去，今天晚上他说不定要罚到20个罚球。 淘汰赛，winrogohome，大家都不会保留任何余地。 k教练开始发动他的替补席，内线们轮番上阵。 不管三七二十一，哪怕是犯规也要阻止甘国阳在三秒区肆虐。 面对杜克凶狠的犯规，甘国阳一次又一次地站上罚球线。 现场一些洛杉矶球迷开始对杜克发起嘘声，认为杜克在让比赛变得难看。 k教练不为所动，在心里祈祷甘国阳的罚球能糟糕一些，给杜克机会。 斗牛犬始终保持着5分到7分的领先优势，甘国阳的得分在一点点往上增加。 虽然每次被犯规对他而言都是一种伤害，可他完全无惧，既不气恼也不气馁，只是站上罚球线，深吸一口气，将罚球稳稳命中。 ncaa的罚球是1-on-1制，如果第一罚不中，就直接进入抢篮板模式，相当于这次进攻失败，对方只搭了一个犯规。 如果甘国阳心理素质差一些，到了后面罚球命中率下降，杜克就有机会了。 可是甘国阳在罚球线上如战神一般，第一罚从不丢，唯一丢的那个还是第二罚，少说要拿1分。 k教练从在场边踱步，到蹲着，到坐着托腮，再到和身边的助理教练抱怨、交流、商量想办法——都试过了，没用，无法阻止甘国阳这个点得分。 在没有进攻时间限制的慢节奏ncaa比赛中，甘国阳面对防守凶狠的杜克，21罚20中，拿下37分，抓下24个篮板球，送出了7次盖帽。 场边杜克蓝魔的球迷从最开始的疯狂，到被骂的逐渐不吱声，再到被甘国阳打得捂脸，最后全都沉默不语，抱胸的抱胸，叉腰的叉腰，还有背过身不再看比赛的。 这场成为杜克蓝魔历史上，印象最深刻的失利之一。 比分最终定格在了72：65，斗牛犬队以7分的优势，战胜杜克蓝魔，杀入了精英8强。 蓝魔队今晚的进攻其实打得很好，道金斯拿下了23分，斗牛犬在防守中没有真正遏制住蓝魔的外线进攻。 可是斗牛犬内线优势太大，k教练消耗甘国阳的意图到比赛的最后一秒钟也没能实现，他依旧活蹦乱跳，在三秒区为所欲为。 贝尔曼在比赛结束的瞬间冲上去和甘国阳热烈拥抱，他热泪盈眶。 精英八强，他曾经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和圣母大学一道进入精英八强，如今他终于以主教练的身份实现了。 “甘，你就是我的上帝，你就是我的上帝！” “教练，我还是比较喜欢菩萨这个称号。” 发现一个错误，1984年的ncaa还没有进攻时间限制，所以之前写的35秒是错的。到1985年才有45秒进攻时间限制。不过大学里的大型比赛，球队还是比较有底限的，没有无限制拖时间。就是比赛节奏确实很慢，但也有少部分快节奏得分破百的。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 采访 赢下比赛的冈萨加球员在更衣室庆祝，他们唱起了甘国阳教给大家的歌曲《团结就是力量》的英文版《unityisstrength》。 当时斗牛犬没有自己的队歌，和很多其它大学一起共用一首老歌《washingtonandleeswing》，这首歌是1910年的曲子，一股子老腔老调的爵士味，根本没法唱。 反而是甘国阳教给大家的《团结就是力量》，朗朗上口，旋律激昂，歌词寓意也很好，被丹-菲茨确立为非正式的队歌，有事没事唱一唱。 记者和球迷将更衣室内外挤的水泄不通，很多人都想知道，斗牛犬唱的到底是什么歌曲。 丹-菲茨和记者说，这是一首宗教歌曲，意思是以耶稣基督为骄傲，团结在他周围，获得冠军的荣耀。 菲茨倒是没胡说，这首歌改编后，确实有一句“withjesuitpride”，符合学校天主教的背景。 不过在庆祝结束后，菲茨回绝了记者们的采访要求，说学生们都很累了，要回去休息，或许明天有机会能和记者朋友们聊聊，但今晚肯定不行。 他和贝尔曼、德隆一起，护着球员离开保利体育馆回了酒店，路上他提醒所有球员，未经允许不能接受记者采访，不能乱说话，一切听从教练组的指挥。 回到房间后，菲茨、贝尔曼、德隆等教练组的人聚在一起开了会。 他们先简单的庆祝了一下，开了一瓶雪莉酒，浅浅的喝了一杯。 丹-菲茨酒量很不错，但只一口他的脸就红了，他真的很兴奋，很高兴。 他很快平静下来，告诉贝尔曼等人他的想法：“接下来我们会对阵乔治城，我已经预感到了麻烦，不小的麻烦。我们要设立一个预案来做好应对，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意见？” 大家心里都清楚菲茨说的是什么意思，乔治城是个饱受种族争议的球队，从约翰-汤普森组球以来，这支黑人球队就时常卷入种族纷争。 而冈萨加是一支白人球队，除了甘国阳之外，全都是白人。 1984年，美国社会种族对立的氛围依旧浓厚，尤其是里根上台后，他偏向保守主义的立场让种族歧视有抬头的迹象。 以黑人为主的乔治城大学在各地都受到过歧视对待，尤其是他们的黑人中锋帕特里克-尤因，人们一直嘲笑他的长相和智商。 比如在去年对阵普罗维登斯大学比赛中，一个球迷在场边举着标语牌，上面写着“尤因不识字”，约翰-汤普森率队愤而退场；对阵维拉诺瓦的比赛中，有球迷举出标语，“尤因是个猿”。 面对这类歧视标语和言论，汤普森给出的回应从来都是强硬无比，乔治城在他的带领下变得极为好斗，他们的打架事件层出不穷，尤因更是以凶狠的铁肘和拳头而闻名。 这一系列行为树立了乔治城霍亚队面目狰狞的球队形象，他们对媒体很不友好，对外隔绝信息，每场比赛之前都充满愤怒。 人们创造了一个词来形容他们，叫“hoyaparanoia”（霍亚偏执狂）。 “hoyaparanoia，大家都知道这个词，他们意在塑造一种恐怖的比赛氛围。所有球队在和他们比赛前都会感到恐惧，进而不利于球员的发挥。我想，我们应该和他们一样，拒绝媒体采访，防止陷入到种族议题中。球员们还都是孩子，好好打完这场比赛就行。” 贝尔曼认为球队应该尽可能保持缄默，不陷入到舆论漩涡中，不要被媒体利用。 德隆等人同意贝尔曼的说法，不过丹-菲茨却有些不同意见，他说：“上一场比赛之前我也说过，用篮球去解决问题。可是甘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结果我们赢了。汤普森就是在制造这种赛前陷阱，让人陷入犹疑和恐慌中。”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开个发布会，骂他们都是猩猩？” “你疯了吗？当然不会那么做。乔治城是黑人球队，我们是白人球队，不管我们说什么，我们都会落入下风。这是hoyaparanoia最阴险的地方，他们开始就立于不败之地，因为他们占据了正确。而我们，哪怕我们品学兼优，认真比赛，我们也会是坏的那一方，是农场主，是种植园打手。” “所以我们应该保持沉默，不要卷入其中。乔治城不是不可战胜的，赢下比赛，没人在乎黑或白。” “可我们不是全白，我们还有个黄色家伙。我们的黄衣之王，甘。” 菲茨将杯子里的雪莉酒一饮而尽，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球队在自助餐厅吃饭的时候，菲茨告诉甘国阳，上午十点espn的知名主播迪克-维塔莱将对他进行专访，让他稍微准备一下。 “采访？为什么要采访我？” “为什么要采访伱？你现在可是ncaa届的总统，第一号大明星，不采访你难道采访我吗？” “我知道我是明星，我不是问这个，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同意接受他的采访。” “各方面的原因，你需要一些造势，大家都想了解你。然后，你要说一些我们学校的好话，你懂我的意思吧？冈萨加大学是个不错的学校。” 甘国阳盯着菲茨看了一会儿，道：“你是不是想让我说，冈萨加不是个种族歧视的学校，主让我们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像我这样的华裔也受到了平等对待，对不对？” 菲茨用力拍了拍甘国阳的肩膀，道：“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甘。” 甘国阳却摇头，道：“我认为你们没有平等对待每一个人，这不是真话。” 菲茨急了，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怎么没有平等对待每个人？” “你们给我住单间，这属于过分优待了。” “法克，下次就把你的单间特权给取消！” 上午十点，甘国阳按照菲茨的安排，接受了迪克-维塔莱的采访。 迪克-维塔莱是espn专注于大学篮球直播的主持人，他曾经是一名nba教练，执教过底特律活塞队，后来因为鲍勃-麦卡杜的交易导致他下台——他送出的选秀权，还间接导致了凯尔特人组成帕里什、麦克海尔+伯德的前场铁三角。 教练工作虽然失败，可他在播音岗位大放异彩，在尝试做了几期espn直播节目后，他就以华丽的语言，犀利的观点，热情饱满的情绪受到了观众、听众的喜爱。 他不仅是一名主播，还是出色的记者，和很多大学篮球人士有着密切的关系，让他能和那些当红的球队、球员有直接接触，在解说时能放出第一手的资料和观点。 昨晚他通过几道关系，主动联系到菲茨，希望对甘国阳进行一次专访。 菲茨正有此意，便答应下来，促成了这次短短一个小时的个人采访。 迪克-维塔莱带着一名摄影记者，一名化妆师和一名布景工作人员在甘国阳的房间搭了简单的采访布景，然后两人坐下聊了一些和个人生活、篮球、大学、种族身份有关的话题。 除了维塔莱、甘国阳和摄影师之外，没有第四个人在场。 菲茨、贝尔曼等人一直在房间外等着，迪克-维塔莱说这次采访会不会播出来还不一定，如果内容、效果不是很好，可能不会播。 令菲茨没想到的是，原定一个小时的采访被延展到了一小时四十分钟，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维塔莱才和摄影师从房间出来，他光秃秃的脑门上竟沁出了汗珠。 菲茨忙上前，道：“迪克，怎么样，采访的还不错吧？” 维塔莱表情复杂，道：“我估计是不能播出了。” 菲茨很惊讶，道：“怎么了？甘有什么不当的言论吗？” 维塔莱摇摇头，道：“不，他说的很好，是我遇到过，最好的运动员。但…你知道的，有时候太好，或者太糟的东西，都不太适合上电视。” 【帕特里克和我很早以前就认识了，早在1981年尤因在匹兹堡参加dapperdan高中全明星赛的时候，那时他卷入了一场斗殴，他打了一个孩子…他似乎总是在生气，场上场下都是，他好像根本不快乐。 当我们比赛后采访他时，帕特里克非常凶猛…那时候他并不容易交谈，在镜头前他看起来很傲慢、任性。我很高兴他们没有播放这次采访，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满嘴跑火车，播放这些只会给人留下一个坏印象。 ……在1984年ncaa精英八强赛之前，当时黑人的乔治城vs白人的冈萨加引发了很大的议论。虽然很多人嘴上说，篮球就是篮球和种族无关，可所有人都根据肤色分成了两个阵营，就像1966年肯塔基大学对阵德克萨斯大学埃尔帕索分校一样。 在比赛前一天我采访了甘，那时候他已经是一个传奇了，但他很神秘，和他黑色的眼睛一样神秘。我们都知道这是个多么了不起的球员，可没有人真正了解他，就和他人口庞大却无人了解的祖国一样。 我对他进行了一个半小时的采访，原定采访时间是一个小时，我们聊了很多，而且对一些问题聊的很深入，关于我们这个国家，他们的国家，关于黑色，白色，黄色…说实话，他的深度和锋利度让我震惊，很难相信他说了那么多有洞见的话。我从房间出来时，我的职业敏感度就告诉我，这次采访不能播出。 因为我们是一个篮球节目，不是一个政论节目，他的言论没有问题，今天看来非常正确，但在当时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争论，会将节目带偏。 从那一天开始，我从一个尤因的支持者，转而在心里默默支持甘。我被他折服。而后面的结果证明，我的“叛变”是正确的，哈哈。】 ————1988年出版，dick-vitale与curry-kirkpatrick合著，《justyouraveragebald，one-eyedbasketballwhackowhobeattheziggyandbecameandptper》，节选。 每天更新时间还是上午9点和晚上10点，如果有三更，会在下午三点或者四点左右。感冒还在进程中，年纪大了，恢复的慢。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 到底在说什么 3月25号，精英八强赛冲击finalfour的比赛，在u保利体育馆进行。 四个大区的冠军将直通西雅图，在西雅图决定1984年ncaa总冠军的归属。 前往比赛场馆之前，甘国阳在酒店给王抚西打了个电话，这次在洛杉矶的比赛她没有来看。 因为票价和往返的机票太贵，而且学校没有停课放假，洛杉矶离波特兰太远，她要逃课才能来。 电话里王抚西说她和舍友准备去多媒体教室看比赛。 学校体育部在教室安排了电视直播，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两个小时，再不去估计要没座位了。 “大家都支持冈萨加，希望你们能赢下比赛。阿甘，你要加油，去了西雅图，我一定去现场看比赛。” 王抚西的声音从遥远的俄勒冈传来，温柔而坚定。 两人通一次电话并不容易，不是每次她都正好在宿舍，管理员正好能通知到她。 “好我知道了，毕竟我们一言为定过。我如果去了西雅图，球队会封闭，比赛结束之前我们应该没法见面。你记得，要带着伱的粉色帽子去看比赛，这样我能在看台上找到你。” “我知道，你放心，今晚看你的了。” 挂掉电话，甘国阳随队前往保利体育馆。 和上一场比赛相比，今晚现场人数更多了。 cbs对比赛进行电视直播，大量媒体人来到场边，长枪大炮对准了比赛场地。 今晚的比赛的电视信号将转播到千家万户，全美体育迷都在关注这场黑白大战。 斗牛犬队在场上热身时，甘国阳一直在和队友们嘻嘻哈哈的开玩笑，一会儿揪斯托克顿的头发，一会儿摸摸安德森的脑袋，一会儿又和范诺特玩玩horse游戏，显得很放松。 他知道大伙儿都紧张坏了，斯托克顿已经整整两天时间没有笑哪怕一下，范诺特在比赛前上了好几次厕所，就连贝尔曼今天在布置战术的时候都没说过一句脏话，这显然不正常。 压力无处不在，所有人都想继续走下去，但每个夜晚注定只有一支球队能留下。 出场仪式，两支球队的球员轮番登场，穿浅色球衣的是乔治城，帕特里克-尤因第三个登场，他的出现引起现场观众的一片欢呼和掌声。 甘国阳最后一个登场，现场观众给他的欢呼和掌声，比尤因还要响亮，这似乎刺激到了尤因，远远的他朝着甘国阳望了一眼。 最后介绍教练，贝尔曼今晚穿了他最贵的一套西装，而约翰-汤普森一如既往在右肩膀上挂了一条白色毛巾，据说这是向他做厨师的母亲致敬。 站在中圈双方准备跳球，甘国阳一改热身时的嘻嘻哈哈，他变得比谁都严肃。 他直勾勾的盯着尤因，眼神没有任何回避，看的尤因心里有些发毛，更有些燥怒。 比赛开始之前，关于他和甘国阳之间的对比始终环绕在耳边。 尤因早就听说了这个华人中锋的传奇经历，以及他在前面比赛中令人震撼的表现。 尤因虽然优秀，但他总的来说是乔治城霍亚这个团队的一部分，作为中锋他是防守核心，他被人称作第二个比尔-拉塞尔，用盖帽和篮板帮助球队取胜，个人数据不算特别显眼（场均16分10个篮板）。 而甘国阳更像威尔特-张伯伦，有着夸张的个人数据（场均29分15个篮板球，分列全国第二和第一），超群的攻击力。 两人被当作最坚固的盾和最锋利的矛之间的对决。 不过也有人说，单论防守，甘也比尤因更加优秀。 还有他的智商，甘是个聪明的亚裔，而尤因不识字。 对于这类言论尤因早已习惯，每一点滴的歧视都会化作愤怒积蓄在他的心中，然后在球场上爆发出来，他要证明这些人都是错的。 所以，面对甘国阳的眼神，尤因也狠狠地瞪了回去。 在裁判让两人准备之前，甘国阳嘴巴突然蠕动，好像在朝着尤因说些什么。 尤因感到疑惑，这家伙在说什么。 甘的嘴唇又蠕动了几下，他直勾勾盯着尤因，明显在和尤因说话。 “你他妈想说什么，傻瓜。”尤因忍不住问。 裁判这时让两人准备，甘国阳屈膝，接着球从裁判手中飞出。 甘国阳起跳，将球拨到了斯托克顿手中，比赛开始了。 而尤因竟然没有起跳，电视台的解说道：“尤因没有起跳，他刚刚在发愣，他在想些什么？” 冈萨加开始了第一次进攻。 乔治城采用的是二三联防，他们有着全美最好的区域防守。 约翰-汤普森挑选的球员都高大、灵活，尤因身高7尺，大前锋格雷厄姆6尺9，还有两个身高6尺7的锋卫，以及6尺2的后卫杰克逊。 五个蜘蛛一样的球员在场上，将狭小的半场阵地填充的更加拥挤。 面对乔治城的区域防守，后卫想要突破到三秒区，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冈萨加开局进攻打得很耐心，甘国阳试图在低位要球，尤因主动绕前防接球。 两人在篮下展开了激烈对抗，甘国阳在力量上终于遇到了一个有斤两的对手。 不过尤因在和甘国阳第一次篮下对抗时，心中也惊叹，这个人的力量好惊人。 在反复传导球后，迈克菲在底角接到传球出手，球砸在篮筐上没有命中。 甘国阳抓下了前场篮板，补篮得手，拿下比赛第一分。 进球后，甘国阳又冲着尤因蠕动了嘴唇，可尤因听不见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乔治城的首次进攻外线出手不中，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斯托克顿策动反击。 甘国阳快下，像烈火一样烧过乔治城的半场，接到斯托克顿的传球，快攻扣篮得手！ 尤因没料到甘国阳拿了篮板后会下快攻，而且他的速度那么快。 乔治城的外线出手还是没中，乔治城的球员都挤到篮下冲抢前场篮板，可篮板球被甘国阳牢牢控制住。 冈萨加再度反击，斯托克顿到前场，低身运球躲过防守，找到缝隙传到篮下，甘国阳快下接球，踏步飞起，隔着尤因单手暴扣！ “桑尼-甘的单手扣篮！woh！在尤因头上的扣篮！” 甘国阳展现了他强劲的爆发力，以及与众不同的打法。 作为中锋的他积极参与快速进攻，搭配斯托克顿精准的传球，让自己成为一个优秀的快攻终结者，而不总是陷入阵地战泥潭中。 尤因开局被甘国阳在脑袋上连得6分，怒火在他心中燃烧。 更让他愤怒的是，扣篮得手后，甘国阳又盯着他，嘴里念念有词，他却听不到甘国阳在说什么。 乔治城开局不利，他们的策略出现了问题，约翰-汤普森低估了冈萨加的快速反击的犀利程度，以及甘国阳的篮板控制力。 他们冲抢前场篮板的战术是错误的，汤普森立刻进行了纠正。 乔治城开始耐心在外线传球，利用两个底线穿插来扰乱冈萨加的防守。 杰克逊外线找到机会中距离出手命中，乔治城拿到2分。 接着在防守中，乔治城进行了半场包夹防守。 斯托克顿刚过半场，乔治城后场就对他进行包夹，把他往中场角落压迫。 斯托克顿出球失误，乔治城断球反击，上篮得手，拿下两分。 短短几十秒，乔治城追回两分。 这无疑是一场艰苦的比赛，大东区的乔治城有着全美最好的防守，比冈萨加的防守更严密，更有压迫性。 而冈萨加的优势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的王牌中锋。 面对乔治城的包夹，甘国阳主动出来给斯托克顿做接应。 斯托克顿传球给甘国阳，甘国阳再手递手给斯托克顿，摆脱了乔治城的双人包夹。 甘国阳没有去低位强打，而是反复给队友掩护，球在半场不停传导，拉扯乔治城的防守。 他们的传球很娴熟，这是大量训练的结果。 最后甘国阳策应给到范诺特，范诺特45度找到机会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双方开始进入拉锯阶段，乔治城把球给到尤因，尤因接球转身高手跳投出手，他的转身速度很快，不过有些生硬，他手感不错，投篮命中。 甘国阳同样在低位接球，乔治城立刻上来包夹，甘国阳突然一个脑后传球到篮下，范诺特接球轻松上篮得手！ “whatapass！”解说员忍不住惊呼。 甘国阳这个灵性的脑后传球，点燃了整个保利体育馆和电视机前球迷的热情，这无疑将成为今年ncaa比赛的经典进球。 尤因再度接球投篮出手命中，他今晚的状态也不错。 但有个人状态更好，甘国阳再度高位接应斯托克顿，破解乔治城的双人包夹。 他在弧顶拿球佯装策应，冈萨加的阵型全部拉开，甘国阳眼神飘忽，他突然持球启动，正面突破过掉尤因，杀入篮下一个movehook出手，两分命中！ 这球不仅打进，还造成了尤因的犯规，上罚球线加罚。 加罚命中后，甘国阳已经连拿了9分，投篮命中率百分之百。 他再度冲着尤因蠕动嘴唇，仿佛在念什么古老的东方咒语。 尤因终于忍耐不住了，在进攻时冲着甘国阳吼道：“你他妈的到底在说什么？你在说些什么！？” “我要抢断你了。” “什么？” 尤因注意力不集中，没有注意到队友正朝他传球。 甘国阳一个跨步上前将球抄截，把球扔给了迈克菲，冈萨加发动反击。 双线快攻，迈克菲长传给到斯托克顿，斯托克顿上篮得手！ 冈萨加用速度和进攻，将乔治城打停。 而尤因心乱如麻，他始终在想，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 控制 “帕特里克，你在想什么，清醒一点，帕特里克！” 暂停中，乔治城的替补席上，约翰-汤普森用威严的声音提醒尤因，让他清醒一些。 开局尤因的表现有梦游的迹象，这让约翰-汤普森很担心。 比赛的开局非常重要，在这种淘汰就回家的对决中，一旦失了先机，会整场都陷入被动。 赛前尤因的斗志很高昂，可是比赛开始后，他显得有些迷糊。 跳球的时候没起跳，丢失后场篮板，连续被甘国阳得分，过去在尤因身上很少发生。 “没事，我没事。”尤因用毛巾擦了擦脸，表示自己没问题。 “保持愤怒！这场我们一定会拿下！不要再让那个11号在你头上随便得分！” 汤普森用力拍着尤因的肩膀，圆圆的脸蛋有些面目狰狞，他在努力唤醒尤因。 外界都将尤因比作第二个比尔-拉塞尔，但做过拉塞尔替补的约翰-汤普森清楚，尤因一点儿也不像拉塞尔，两人的性情天差地别。 比尔-拉塞尔和奥尔巴赫一起构建了波士顿凯尔特人王朝的骨架，他们一个场内一个场外，构成了绝对的“控制”。 “控制”这个词是汤普森在短暂的凯尔特人生涯学到的最有用的东西。 他将从奥尔巴赫和拉塞尔那里学到的策略融入自己的日常执教中，作为大学教练，他对球队有着绝对的控制权。 乔治城是一个白人为主的私立贵族学校，可作为教练的他构建了一支以黑人球员为主，风格粗鲁、野蛮，甚至被人形容纪律涣散的篮球队。 和奥尔巴赫一样，他是乔治城的头号“大家长”，球队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控制下，包括球员的发型、着装，日常一言一行，孩子们在长大成人前都受到家长的节制。 可尤因和拉塞尔不同，拉塞尔在凯尔特人和奥尔巴赫几乎平起平坐，在比赛进行中大家更多听拉塞尔的，他是球队的“二家长”。 尤因不是家长，他只是个孩子，众多孩子中最有天赋，最能干，却也最脆弱，最需要保护和引导的那一个。 约翰-汤普森一直小心庇护着他，用沉默、暴力和愤怒为他塑造坚硬的外壳，以增强他在球场上的威力。 但仅仅几分钟，这个外壳就有被那个11号中锋击碎的风险。 “11号，桑尼-甘…桑尼-甘……” 汤普森在心里不停默念这个名字，他的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相比较于尤因，甘才更像拉塞尔。 从开场热身时，他在那儿嘻嘻哈哈，逗自己的队友，汤普森就感觉到了。 那并不是生性贪玩或者性情快活，而是在让队友们放松下来。 拉塞尔在赛前也会这样，虽然他自己紧张的呕吐，却在热身时脱队友裤子，让大家保持松快的心情。 做队友时，拉塞尔会和汤普森谈论哲学，政治，聊黑人的历史，尤因对这些一无所知，他和大部分黑人小伙一样，脑子里除了篮球，剩下的主要是漂亮女孩。 昨天迪克-维塔莱打电话过来，说自己采访了甘，说他锋利的像一把黑曜石刀——这种阿兹台克武士的武器可以轻易斩下马头。 约翰-汤普森赛前翻看了一些之前报道甘国阳的报纸，他几乎是一己之力将一所白手起家的高中，一所平庸的大学带到了加州和全美之巅，这不单单是球技的问题，更体现了他对一个球队方方面面强大的影响力。 这种影响力时常被那些玩弄数据，罗列荣誉的篮球专家忽略，他们作为局外人永远也抓不住冠军的心脏。 当然，甘的数据同样华丽，他的进攻技术丰富得堪比小前锋，到目前为止他还没展现他那丝滑、迅捷的翻身跳投。 汤普森越想越是忧虑，但比赛还要继续，乔治城整体实力上更胜一筹，篮球是整体vs整体，他们依旧拥有更大的胜算。 暂停结束后，乔治城调整了他们的策略，减少前场篮板的冲抢，进一步放慢比赛节奏，试图用防守绞杀冈萨加。 在没有进攻时间限制的比赛中，他们无限拖慢节奏，能将对手的得分压制到场均57.4分，乔治城对比赛节奏的掌控和压榨力可见一般。 同时对甘国阳，乔治城坚决进行包夹，用大前锋格雷厄姆绕前防守，尤因在身后合围，来个汉堡三明治，决不让甘国阳在内线轻易拿球出手。 乔治城的防守起到了效果，甘国阳接不到球，他们两次进攻不中。 尤因则拉到更高的位置接球，拉空甘国阳的防守，高低位配合传球给内线，用其他人去单吃冈萨加的球员。 他们连续得分，很快将比分追平。 在冈萨加发底线球时，格雷厄姆将球拍到了斯托克顿身上，还挑衅地朝底线步步压近，给斯托克顿施加压力。 甘国阳见状，一路小跑过来，捡起地上的球直接摁在了格雷厄姆的脸上。 双方差点起严重的冲突，在裁判的干预下双方才被分开。 甘国阳吃了一个技术犯规，但他根本不在乎，指着格雷厄姆警告他，“如果你再做一些混账挑衅的事，我不在乎finalfour，但我会让伱尝尝拳头是什么味道。” 这球之后，双方对抗依旧激烈，但确实再没有故意挑衅的事发生。 而甘国阳马上在进攻中高位接球，顶着格雷厄姆投中一个中距离，帮助冈萨加重新反超比分。 目前为止，甘国阳还没有投丢过球，面对乔治城如此严密、高强度的防守，足以见得甘国阳的状态多么出色。 随着比赛深入，乔治城开始将半场包夹紧逼防守扩大到全场，不断压迫冈萨加的持球人。 但斯托克顿顶住了压力，他展现了一个优秀控球后卫的基本素养，在保证球不丢的情况下，依旧能送出不错的传球，组织球队进攻。 贝尔曼在暂停中提醒斯托克顿，减少传球组织，增加自己的进攻。 “传球太多反而会失误，约翰你自己进攻，有机会就出手，不要犹豫！” 上半场的这一策略调整，再度改善了冈萨加的进攻局面。 斯托克顿在甘国阳的掩护帮助下，连续的弧顶中距离跳投命中。 在半场结束时，冈萨加得以34：31，领先了乔治城3分。 中场休息在更衣室，冈萨加球员全都汗如雨下，但大家都很精神，甚至很兴奋。 半场领先乔治城3分，说明球队在实力上完全可以和对手掰手腕。 甘国阳在更衣室不停给队友们鼓劲，并且告诉大家：“不要珍惜你们的体能，全力以赴，投篮，进攻，我会争取前场篮板球。” “更不要怕尤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我分分钟都能搞定他。” 甘国阳上半场8投8中，罚球1罚1中，在尤因头上拿下了17分。 尤因是乔治城令人恐惧的核心，是“霍亚偏执狂”的关键。 可是这个核心被甘国阳完全压制，其他球员对他的恐惧就会下降。 而此时在乔治城的更衣室，尤因心里依旧在疑惑，甘嘴里到底在说些什么？ 这个问题将一直困扰他，直到永远。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 加州之王 【我在防守尤因，我推他他推我，我们都看着查理-沃德——尼克斯的控卫——把球运到前场。 我说，“嘿，帕特里克，你们需要一个能更快把球带过半场的控球后卫。” 尤因什么也不说，只是不停用力地推搡，拉扯。 然后我说，“伙计，你们的控卫是查理和克里斯-蔡尔兹，等你拿到球的时候，都没时间投篮了。” 他还是没说什么，但他已经不再拼命推我、挤我了。 然后我说，“天哪，他们冷落了伱，帕特里克，把你变成了一个篮板手。你喜欢这样吗？你现在是个角色球员了。你赚了一亿美元却是个该死的角色球员。伙计，你还记得甘吗？你总不想一辈子都被他压住吧？1984年的时候，他就不像你这样打球了，那时候还是大学。” 然后帕特里克喃喃自语，说“该死伙计，杰森你知道，你是对的。该死。” 下一次暂停，我瞥了一眼尼克斯队的板凳，尤因正在喊他的控球后卫把球传给他。】 ————2000年出版杰森-威廉姆斯著《looseballs》，节选。 下半场比赛开始，乔治城队率先发球进攻。 比分落后的乔治城依旧打得非常耐心，在没有进攻时间限制的情况下，内外、左右的反复传导球，寻找出手机会。 有区域防守的大学比赛，阵地进攻看起来确实比较枯燥单调。 个人进攻被联防压缩，进攻方就像面对一张蜘蛛网，只能不停传球拉扯来寻找缝隙。 难怪nba很早的时候就禁止了区域防守，防止比赛变得乏味。 观众们更喜欢看球员在场上一对一单挑，用个人能力得分。 在耐心传导球后，乔治城获得一次投篮出手的机会，外线出手，但没有命中。 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尤因虽然没抢到球，但立刻对甘国阳进行干扰，防止他发动快攻。 上半场乔治城没少吃亏，尤因一旦注意力不集中就会被甘国阳钻空子快下。 领先的冈萨加没有着急反击，也耐心的打起了阵地进攻。 和乔治城的大范围内外、左右转移球拉扯对方防守阵型不同，冈萨加的阵地进攻打得更小，主要围绕甘国阳和斯托克顿展开，在强侧做文章。 甘国阳不停拉出来给斯托克顿做掩护和接应，斯托克顿通过配合钻进三秒区，近距离的跳投出手命中！ 随后，斯托克顿又在防守中包夹尤因，抢断得手，冈萨加发动快速反击，迈克菲接球抛投打板命中！ 局面对乔治城越发不利，但全国防守第一强的球队，不是这么容易被击垮的。 阵地进攻大范围的转移和拉扯，给尤因在篮下寻到机会，接球轻松上篮得手。 尤因从下半场开始努力集中注意力，并决定不再盯着甘国阳看。 他想这人肯定会什么东方咒语，念念有词是在诅咒我，让我没有好的状态。 接着，乔治城开始拿出他们招牌的全场紧逼和包夹持球人的防守，甘国阳再度出来为斯托克顿做接应。 当甘国阳持球的时候，不管在球场的什么地方，面前必有一个乔治城的球员紧贴，不给他任何出手空间。 现在大家都知道甘国阳作为一个中锋有远射能力，是绝不敢给他外线投篮机会的。 双方开始连续进攻不中，乔治城将冈萨加拖入了泥潭般的比赛中。 乔治城数次破坏冈萨加的一传，而冈萨加球员都倒地拼抢，拼命护住球权。 电视解说员感叹，这仿佛变成了橄榄球比赛，双方在场地上互相推进，寸土必争，只为获得球的控制权。 乔治城对甘国阳的防守愈发严密，已经不再是上半场的双人包夹了，而是一人提前紧盯，一旦拿球三个人合围。 他一旦分球出去，乔治城球员再用极为迅捷的速度回去补防，他们的防守阵线充满了弹性，且不知疲倦。 这样的防守，甘国阳就算是神仙也很难获得进攻机会。 下半场打了10分钟，双方的比分是41：39，冈萨加依旧领先2分。 两队10分钟里的得分都是个位数，比赛激烈程度可见一斑。 甘国阳甚至没有获得好的出手机会，不过他没有急躁，也没有强行出手，而是默默积蓄力量，耐心等待机会。 休息的时间是一分钟都不可能有的，贝尔曼只能叫暂停，来让弟子有在板凳席上喘口气的机会。 和乔治城的比赛强度，导致所有人的体能流失都非常快。 暂停结束回到球场，冈萨加发边线球的机会，甘国阳突然加速摆脱防守人。 斯托克顿一个长传给到篮下，甘国阳接球假动作晃起尤因，然后主动贴身撞上去，右手随手一勾，球落入网中。 裁判响哨，吹了尤因的防守犯规，上罚球线，加罚。 尤因叉着腰站在篮下，半天说不出话来。 下半场开始后他几乎集中全部注意力在甘国阳身上。 队友三人合围，结果还是被这家伙找到机会打中，还是2+1。 场边约翰-汤普森气得将白毛巾拿了下来，甩了甩，扔到了板凳席上。 冈萨加的坚韧出乎他的意料，面对乔治城的紧逼防守他们乱而不溃，并且防守做的很好，乔治城总是差一口气无法追平比分。 现在好了，甘国阳打成2+1，又给冈萨加续上一口。 甘国阳加罚命中，下半场他第一次出手，也第一次得分。 他的隐忍令约翰-汤普森惊叹，他对比赛的洞察和机会的抓取，也超过了一般的大学生球员。 这时，尤因在进攻中拿到球，试图一对一单挑甘国阳。 结果他的转身投篮被甘国阳正面盖掉，甘国阳将球控制下来，给到斯托克顿。 斯托克顿一个跨越半场的超级长传，安德森快下，接球上篮得手！ 冈萨加大学暂停结束后一波连得5分的进攻冲击波将乔治城打停。 约翰-汤普森质问尤因，刚才那球什么要自己强打，尤因说，刚刚那是一个机会，但他没有抓住。 尤因的进攻手段还是过于粗糙了，他的转身投篮完全依赖自己的身高、臂展躲开防守，缺少节奏和变化，被甘国阳踩准了步点，轻松盖掉。 分差拉开到了7分，留给乔治城的时间已经不多。 约翰-汤普森提醒球员们冷静下来，不要再犯任何错误，忘掉场上的比分，从防守做起。 暂停结束重新回到场上以后，乔治城先是靠杰克逊的中投拿下两分。 接着他们开始执行犯规战术，将安德森送上罚球线。 安德森第一罚没有命中，尤因抢下后场篮板，乔治城快速反击。 随着全场高强度攻防导致的体能下滑，冈萨加的退防出现了问题。 甘国阳虽然紧追不舍，但没能防住乔治城的三线快下，比尔-马丁快攻扣篮得手！ 分差被快速追到了3分，乔治城有着更好的体能，越往后他们的优势越大。 不是冈萨加练的不够狠，而是乔治城能打球的人更多。 乔治城的12人大名单，每个球员都能登场，这是乔治城能保持高强度全场紧逼防守的保障。 而冈萨加大名单本来就只有10个人，有一个还是凑数的，根本打不了全国赛的强度。 正常他们就是7人轮换，而且甘国阳不能下，他一下防守就崩盘。 到了决胜时刻，球员们的疲劳感会越来越强，投篮手感变差，防守脚步变慢，很多球队在面对乔治城时都是最后阶段崩盘。 贝尔曼又用掉一个暂停，一方面给球员休息，另一方面提醒球员最后时刻不要失误，不要硬打，不要给对手反击的机会。 嘴上这么说，球员们心里也都知道，但身体会不听使唤。 迈克菲在传球时出现了失误，乔治城再度获得反击机会。 三线快下，甘国阳快速退防，却被尤因拖拽住。 雷击-威廉姆斯快下接球上篮得手，分差缩小到1分了！ 此时，距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的三分钟，双方到了一决胜负的时候。 尤因像牛皮糖一样盯着甘国阳，让他做任何移动都要费劲的推、挤。 甘国阳用手推开尤因，道：“你就是个防守蓝领对吗？今晚你的得分破10了吗？” 尤因不为所动，只是紧紧贴住甘国阳，不给他接球的机会。 “待会儿我会在你头上命中一个决胜球，而你，没有队友帮助，根本防不住我。” 甘国阳继续道，尤因神色依旧没有变化，但他明显有微微的愣神。 斯托克顿在半场又遭遇了双人夹击，甘国阳立刻出来接应，高位拿球。 这次甘国阳一接球没有任何迟滞，没有等斯托克顿摆脱，也没有举着球做掩护，而是从弧顶附近就运球突破！ 他的突破非常突然，乔治城的联防出现了一个破漏，被甘国阳从右侧突了进去！ 面对尤因的补防，甘国阳在右侧三秒区外一个高速movehook出手，完全不给尤因防守干扰的机会。 球划出一道不太美妙的弧线，因为甘国阳的出手也很仓促，球在篮筐上弹了一下，第一下没进，球在篮板上回弹，又在篮筐上转了两圈，最后还是落入了网中。 球进！ “一个勾手投篮！woh！球进了！甘命中一个移动勾手！10投10中的甘！” 甘国阳看到球命中，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高举双手冲回去防守。 “尤因试图在低位接球打一个，但他被抢断了！甘的手很快！尤因摔倒了！冈萨加的快攻！斯托尔顿给甘，甘中路，迎着两个人防守的扣篮！” 保利体育馆像被点燃了燃气一般爆炸了，甘国阳在快攻中飞了起来，不要命的隔着两个乔治城的球员扣篮得手，然后整个人横着飞出了底线，把底线坐着的摄影记者们像保龄球一般撞飞一片。 现场的欢呼声震耳欲聋，甘国阳很快从地上跳了起来，重新投入到防守中。 比赛的气势已经完全来到了冈萨加这边，甘国阳一勾一扣，一锤定音！ 全场响起了“桑尼-甘”的呼喊声，甘国辉把手里的大旗挥得呼呼生风，乔治城的球员们有些傻了。 外线的投篮不中，甘国阳奋力抓下后场篮板，把球给到斯托克顿。 斯托克顿已经不着急了，把时间耗完，胜利就是属于他们的。 乔治城不得不采用犯规战术，而斯托克顿关键时刻的罚球非常稳健，两罚命中，分差重回7分。 之后比赛在反复的暂停、犯规、罚球中度过，乔治城做着最后的挣扎，但胜利已经不属于他们，不属于霍亚偏执狂。 在比赛结束哨声响起的瞬间，甘国阳高举双臂，冈萨加的球员全都朝他涌来，保利体育馆向这位加州之王报以最热烈的欢呼和掌声。 11投11中，罚球2罚2中，以百分百的命中率，全场拿下24分16个篮板球4次封盖4次助攻，用完美的表现击溃尤因的乔治城。 最终比分54：49。 冈萨加挺进final-four，继续不败战绩创造属于他们的历史。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 失去的东西 冈萨加打进了finalfour，这个消息在3月25号晚上的比赛结束后，像石头扔进了小水塘，噗通一声炸开，然后波纹一圈圈向外，传遍了整个美国。 最终四强是每年ncaa的最后最高的舞台，是所有大学篮球运动员篮球生涯的终极梦想之地。 冈萨加大学在此之前，连ncaa全国赛都没有打进过，结果今年他们一步登天，这正是ncaa的魅力所在。 你不知道自己的母校哪天突然冒出一个天才，就能率领球队一飞冲天，像1979年的拉里-伯德，在79年之前印第安纳州立大学从未打进过ncaa全国赛。 而1979年，他们在ncaa上的表现，距离神话只有一步之遥。 今年，冈萨加斗牛犬在创造神话的路上继续踽踽独行，最终四强的比赛地正好在华盛顿州的首府西雅图，而冈萨加来自华盛顿州的斯波坎。 整个华盛顿州都为冈萨加大学而疯狂。 3月31日，冈萨加大学在西雅图kingdome体育场迎战肯塔基大学，这座能最多能容纳40000名球迷，曾经创造nba历史上座人数纪录的超大体育场，再度创造了新的篮球赛上座纪录。 之前1980年超音速对阵雄鹿的比赛中，这里曾创下40172人的nba历史出场人数最高纪录。 而这场比赛在加座的情况下，出场的观众数达到了41285人。 只不过整个纪录维持不了多久，很快就要被决赛给打破了。 为了观看比赛，冈萨加大学全校停课一周，鼓励大家一起前往西雅图。 校长想尽办法，弄到足够的门票分发给学生、老师，为冈萨加斗牛犬加油助威。 主办方为此不得不增加座位，来满足供不应求的购票看比赛需求。 而冈萨加大学也没有让远道而来支持的校友们失望，面对拥有萨姆-鲍维和梅尔文-特平双塔阵容的肯塔基野猫，甘国阳单场27分21个篮板球4次盖帽，统治了三秒区。 状态奇佳的甘国阳以一己之力打爆了肯塔基野猫的内线双塔，得分、篮板、盖帽数据统计比两人加起来都要多，让他们看起来好像是在场上蠕动的废物。 espn直播的解说员迪克-维塔莱在比赛中声称，“阿甘正在创造一种全新的中锋打法，从没有过哪个中锋像他这样，灵活、强壮、射程超远又有扎实的篮下基本功，他是比尔-拉塞尔、摩西-马龙、埃尔文-海耶斯、杰克-西克玛的结合体，他是中锋位置上的拉里-伯德，一个无与伦比的华人篮球奇迹。” 同一天，在冈萨加和肯塔基的比赛打完后，第二场休斯顿大学美洲豹两分优势击败了佛吉尼亚大学，连续第二年杀入ncaa总决赛，两支球队在终极舞台上会师，一决生死。 休斯顿的中锋阿基姆-奥拉朱旺在比赛中拿下12分11个篮板5次盖帽2个抢断，这位尼日利亚出身的超级中锋，在大学篮球届是如同野兽一般的存在。 他今年的综合表现可以说仅次于甘国阳，两人在总决赛的对碰引发了无数话题。 人们仿佛回到了1979年，5年前那场旷世大战，人们还记忆犹新。 那场比赛电视收视率达到惊人的24%，全美据计算一共有3500万人观看了这场比赛。 这是美国篮球比赛电视转播历史上难以逾越的奇迹，即便nba的总决赛也无法与之相媲美。 但在1984年4月2号晚上，全美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kingdome球馆，无数个家庭的电视机调到了cbs，调到了espn，调到了地方体育频道，静静地等待一场旷世决战的开始。 在风暴的中心，kingdome球馆冈萨加大学的更衣室里，斗牛犬的球员们都很平静，做着赛前的准备工作。 “甘，你猜会有多少人看这场比赛？”在更衣室中给脚踝打绷带的斯托克顿问道。 “不知道，或许会有一千万人吧。”甘国阳在检查他的球鞋，这双aiva是他穿坏的第十五双，今晚他换了一双全新的。 “斯波坎只有不到20万人，今晚他们估计全都在关注这场比赛。”斯托克顿想起了他的家乡，今晚他的父母、女友、朋友，全都来到了比赛现场。 “那我想，说不定会有两千万人看比赛，要是一人付我一块钱，我就发财了。”甘国阳开玩笑道。 “一人一块钱？一人一美分我就满足了。” 不过，甘国阳和斯托克顿还是低估了这场比赛的影响力和比赛的观看人数。 在圆顶球馆的一个解说包间里，西雅图当地电视台和电台的解说员，有“超音速之声”之称的鲍伯-布莱克本正在麦克风前向整个西雅图地区的电视观众和收音机听众播报这种重量级比赛的相关情况。 “所有电视机与收音机前的观众们，如果你的手头还有什么工作没有做完，那么就请伱抓紧时间，赶快给孩子喂奶，给小狗加食物，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晒掉，把烤箱中的曲奇拿出来，因为这场万众瞩目的比赛就快要开始了。根据预测，这场比赛的观众很有可能会接近四千万人，对是四千万，作为四千万分之一，希望你们不要错过这场注定经典的总决赛。” 布莱克本的声音洪亮而浑厚，一大段话说完，都不带个喘气的。 双方的球员开始上场进行热身，kingdome体育馆巨大的穹顶，让球场上的球员感觉自己身处宏伟的殿堂。 甘国阳一边投篮热身，一边眼睛朝着看台进行搜索，他很快看到手里举着“甘家菜馆”旗帜的甘国辉，他身边坐着父亲甘有为，还有叔叔甘有堂一家。 他们最近关门歇业，从旧金山远道而来，见证甘国阳目前为止人生最重要的时刻。 在他们身后是庞大的华人球迷团体，可以说整个西海岸但凡能买到票的华人球迷全都来到了现场，甘国阳已经成为了全美华人的精神图腾。 不过甘国阳盯着仔细看了一会儿，没有看到那顶熟悉的粉色帽子，她坐的位置太偏了？还是人太多，看不清楚？ 上一场王抚西到现场的，她一直在场边为甘国阳加油，在赢下比赛后，她兴奋地又跳又叫，完全没了平日里温柔娴静的感觉。 “许是还在路上吧。” 心里带着一丝丝担忧，甘国阳结束了热身，来到场边进行入场仪式。 今晚冈萨加大学身穿白色球衣，对面的休斯顿大学身穿红色球衣。 甘国阳和奥拉朱旺交替登场，两人站在场地的两边，两个伟大中锋将展开一场对决。 【1984年4月2号，我终于有机会和阿甘在比赛中争夺冠军，我等了一整年，我想拿回我失去的东西。】 ————1996年出版哈基姆-奥拉朱旺自传《livingthedream》，节选。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 真难杀 1980年，当阿基姆-奥拉朱旺生平第一次坐飞机，来到美国德克萨斯州休斯敦时，他没有像其他从未到过美国的非洲人那样，好似进入了未来世界，不知所措。 年仅16岁的他早已走遍了他的祖国尼日利亚，丰富的经历让他面对新事物总能够平稳沉静。 所以，即便将他从非洲召唤来的休斯敦大学没有派任何一个人来接机，他还是在巨大而陌生的机场找到了公用电话，很镇静地拨通了刘易斯教练的电话，然后被告知“你自己打车过来吧。” 这是他人生中无数次被人轻视的其中一次。 他曾经因为长得太高而被人嘲笑，那年他才十岁；他的第一个篮球教练让他站在板凳上去练扣篮，他觉得这个原来踢足球的大个子能学会扣篮就不错了。 奥拉朱旺一拳将那个嘲笑他的家伙击倒，然后用一次又一次的扣篮证明他根本不需要板凳。 在她独自一人坐着出租车到达休斯敦大学后，他下定决心，绝不再让任何人轻视他。 1980-1981年，他接受刘易斯教练的建议没有参加ncaa正式比赛，将时间花在学业和训练上。 一整年时间，他在球馆里挥汗如雨，和摩西-马龙一对一对抗，让自己从一个只会扣篮的篮球入门者，变成了一个技术全面，无所不能的强力中锋。 1981-1982年，他所在的休斯敦美洲狮打进了final-four，可惜在半决赛中输给了后来的冠军北卡莱罗纳。 1982-1983年，他们更进一步，打进了ncaa总决赛，却又输给了来自北卡莱罗纳的球队——北卡州立狼群。 到了1983-1984，球队中他最得力的助手和最好的朋友德雷克斯勒毕业，进入了nba，而他留在学校继续为那个冠军孤军奋战。 终于他们又一次打入了ncaa总决赛，连续三年进入final-four，只要赢下这场比赛，完成大学篮球的终极目标，那样他也就可以没有遗憾的前往更高水平的联赛中去，在一个更广阔的舞台去向那些轻视他的人证明自己。 现在，挡在他和美洲狮面前的，是一只来自西北地区的斗牛犬，以及站在他对面和他争球的华人中锋——桑尼-甘。 两人互相望着对方，神情冷峻的如同乞力马扎罗山顶的白雪，如同喜马拉雅山上的冰岩。 年轻的奥拉朱旺面目更加凶悍，方型的脸孔如同部落的巫术图腾，令人心生畏惧。 在赛季盖帽榜上，奥拉朱旺以场均5.6个盖帽位居全美第一，甘国阳以场均4.9个位列第三。 裁判将球抛向了半空，两人同时起跳。 甘国阳争球很少输给对方，但这一次奥拉朱旺率先碰到了皮球，将球拨向了队友方向。 美洲狮获得进攻权，1984年ncaa总决赛正式开始！ “左边左边！迈克菲左边！看住左边的位置！安德森你往里走，堵住这里！” 甘国阳在防守时大声指挥队友，开局球队的防守策略依旧是联防。 “我不觉得你有精力去关心别人。”甘国阳身前的奥拉朱旺突然说道。 “不，我有的。”甘国阳淡淡回道。 奥拉朱旺从右侧向中路横向移动，想在篮筐正面快速卡位，占据有利的攻击位置。 甘国阳用一个侧身半绕前，一面卡住奥拉朱旺，一面用右手去干扰奥拉朱旺的接球。 休斯顿的控卫富兰克林在外围尝试把球向内塞，发现传球路线被堵得很死，只得作罢。 奥拉朱旺见接不到球，再待在里面就是三秒，也只能放弃了要位，转移到了篮筐左侧。 两人的第一次交锋，奥拉朱旺没有占到便宜，他感受到了甘国阳身上充沛的力量和惊人的活力。 这家伙，绝对一等一的难缠。 “……奥拉朱旺的要位相当漂亮，但甘的绕前防守也很严密，美洲狮没有办法把球往里打，但他们还有迈克尔-杨……哦！他的投篮甘一个巴掌给扇飞了出去！但是，奥拉朱旺捡到了球，投篮命中。” 迈克尔-杨的突破抛投被甘国阳生生摁了下来。 在一片混乱中奥拉朱旺拿到了球，但他没有强行上篮或者扣篮，而是用一个翻身跳投打进两分。 开局休斯顿大学率先得分，2：0。 “为什么不扣篮？害怕被盖吗？”甘国阳在奥拉朱旺投进后说道。 “我只用投篮就可以击败伱。” 两人的争斗从第一秒就开始，从肉体到精神。 斗牛犬很快也进球，迈克菲通过掩护在底角接斯托克顿传球，中距离跳投命中。 奥拉朱旺接着用一个突然的反跑篮下，接到队友的高吊传球，双手大力扣篮得分！ 他摆脱了甘国阳的绕前卡位，显然在进攻上，他比尤因更有天分，有着更好的篮下感觉。 “你说只用投篮的。”甘国阳“指责”奥拉朱旺不守信用。 奥拉朱旺没搭理他，开场的比赛感觉还不错，他很快进入了状态。 他看了乔治城和冈萨加的比赛录像，甘国阳的爆发力，还有精湛的进攻技巧令奥拉朱旺赞叹，他心中一直担忧，自己能不能防住甘国阳的进攻。 开场后，奥拉朱旺第一次在大学的比赛中遇到在力量上和自己势均力敌的球员，甚至他感觉到这个家伙的力量比自己还要强悍。 冈萨加外线的投篮没有命中，甘国阳抢到前场篮板，没有硬上，而是继续给斯托克顿组织进攻。 面对奥拉朱旺，甘国阳打的很谨慎，他能感觉到这头黑豹身上蕴含的巨大爆发力，随便出手是要吃帽的。 甘国阳开始在低位卡位，占据有利地形来单吃奥拉朱旺。 他的卡位依旧霸道，而奥拉朱旺的顶人也异常凶狠，但甘国阳还是稳稳地卡住了位置。 这种力量和技巧，在大学比赛中奥拉朱旺从未遇到过，他想起了在大学的夏天，第一次和摩西-马龙对抗时的感受。 那时候作为火箭队核心的马龙总是到休斯顿大学训练，让奥拉朱旺做陪练。 马龙一旦在低位卡住位置，就像大树生了根一样牢固。 甘国阳也一样，他顺利接球，左手运球向右转，奥拉朱旺张开双臂整个身体向前压迫，并封堵右侧往底线转的路线。 可这不过是甘国阳的假动作，他只向右转动了一下，在用背部把握住奥拉朱旺的防守后，立刻变为左转身，攻击篮筐正面。 勾手！ 奥拉朱旺想横移继续封堵甘国阳，却没想到甘国阳勾手出手。 skyhook！ “唰！”球进，冈萨加拿下两分！ 这是甘国阳和奥拉朱旺的第一次直接对话，甘国阳用出色的要位技术和熟练的勾手先拔头筹。 甘国阳很少在低位阵地战中使用天勾，他嫌麻烦，他更多用翻身跳投解决问题。 但面对奥拉朱旺，他必须用左手顶开防守，右手才能更加从容。 奥拉朱旺一脸平静，到了进攻端他没有向队友要球，而是接球后给迈克尔-杨做了一个掩护。 迈克尔-杨右侧底边的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赛前刘易斯教练就告诉奥拉朱旺，不要和阿甘去比进攻，更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按照平日里的打法去打就行了。 “他更华丽，有更强的攻击力，更好的进攻技术。但没有关系，我们赢下比赛胜利就行了。”刘易斯赛前和奥拉朱旺说。 刘易斯和约翰-汤普森有一点很像，也喜欢拿个破毛巾，不过他拿的是红色圆点毛巾。（还有一个有这臭毛病的教练是内华达拉斯维加斯大学的教练杰里-塔卡尼恩，他喜欢在场边咬毛巾而被人称为“鲨鱼塔克”，今年他们十六进八输给了乔治城。） 奥拉朱旺牢记刘易斯教练的话，不将和甘国阳的个人较量放在心上。 当上半场进行了八分钟的时候，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冈萨加队喊了暂停。 休斯顿以17：12，领先了冈萨加5分，斗牛犬需要一些变化。 甘国阳的个人发挥很出色，他包办了12分中的8分，但休斯顿的整体发挥更优异，他们的阵地进攻异常耐心，且外线的投篮极准。 奥拉朱旺拿到4分，他几乎不在低位和甘国阳较劲，而是全力支持外线的队友进攻，并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防守中。 无论甘国阳进攻表现如何，怎么用语言挑逗他，奥拉朱旺都不为所动，像一块石头般沉默，并专注于自己该做的事。 甘国阳坐在板凳席大口的喝着水，他心想，奥拉朱旺这家伙可真难杀。 还有，抚西还没到么？她到底还来不来。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 敲开石头 贝尔曼叫了暂停，可他脑子里却没有想好在暂停时应该说什么。 说实话，贝尔曼不是一个善于临场指挥的奇谋型教练，一来这不是他的风格，二来他手里的牌从来都不多。 不论是在水钟还是在斗牛犬，贝尔曼精于构建一套稳固的体系，以及他在日常训练中严酷的执教方式能快速提升球员战斗力。 他善于和球员相处，虽然脏话连篇，却能用日常行动赢得球员的尊重，让大伙听命于他。 他有很好的赛前准备能力，一旦在比赛前制定了策略，赛中就尽可能坚决执行。 如果需要调整，他大多数情况下会交给球员去处理。 一直以来，甘国阳在调整上都做的很好，他是球队的第二大脑，场上真正的指挥官。 他们还有第三大脑斯托克顿，他们两个人在场，贝尔曼不用做什么特殊调整。 在之前绝大多数比赛中，冈萨加几乎没有开局落入下风的比赛。 他们总是能压制住对手，哪怕面对乔治城这样的顶级强队，他们依旧可以凭借甘国阳的高效和聪敏一路领先，直到比赛最后一刻。 冈萨加对比赛的控制力是被低估的，ncaa全国赛大家没有那么多样本和精力去研究一个球队的风格，遇到冈萨加一不小心就会陷入被动。 但凡事总有例外，最特殊最罕见的情况，往往出现在最重要的比赛场合。 今晚冈萨加的开局并不理想，他们的防守没有出问题，进攻也马马虎虎还是那个德性。 问题在于，美洲狮开局的外线投射太准了，迈克尔-杨三个强行出手全都命中，还有富兰克林的超远距离投篮也命中，他们的投篮命中率超过了百分之七十。 贝尔曼知道，不可能一直这么准，可万一呢？ 这是一锤定音的最后决赛，超常发挥是很正常的。 休斯顿美洲狮显然对冠军非常渴望，他们去年2分意外输给了北卡州立，此次属于卷土重来，开局他们打得非常有侵略性。 思索了一会儿，贝尔曼决定展开全场紧逼防守，破坏美洲狮的一传，最好能造成失误打反击，扭转场上的局面。 斗牛犬的全场紧逼和半场包夹压迫防守是他们的杀手锏。 和乔治城的高强度有所区别，斗牛犬的紧逼在于一股缠劲，白人球员速度、爆发不够，但站位够精准，配合足够好。 在常规赛球队伤兵满营的几场比赛中，斗牛犬就是进攻靠甘国阳一个人，防守全场紧逼，一举击溃对手，获得了全胜战绩。 “压迫他们，让他们失误，不要他妈的给他们外线轻易形成配合的机会。记住，要干死他们！” 贝尔曼下达指令，他依旧无比的激昂，脏话张口就来。 可是当球员们登场时，他心里是没底的，任何策略的变化都代表着未知。 篮球场上，教练们永远都在追寻一套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体系，希望能适配上任何球员，让任何球队强大起来。 但在实践过程中会发现，篮球这个混沌的对抗系统，永远找不到一个完美答案，甚至一个接近完美的答案都很难。 实际上球场到处都是漏洞，到处都是随机和未知，在高水平对抗中，运气所起的作用，比很多人想象的要多。 今晚美洲狮的运气很好，面对斗牛犬的撕咬防守，他们出现了短暂的慌乱，几乎造成失误的情况下，外线富兰克林一个超远距离的投篮竟然打板命中！ 这球让休斯顿人士气高涨，冈萨加球员则很是沮丧，防到极致了，可对手随手一抛就是进了，毫无办法。 随后，甘国阳遭到美洲狮三人包夹，传球，外线出现机会，斯托克顿的中距离跳投不中。 美洲狮再度反击，斗牛犬全场紧逼，却出现了篮下漏洞，富兰克林一个超级长传塞到篮下，奥拉朱旺快下接球上篮。 甘国阳从后面封盖掉了奥拉朱旺的球，但球已经先碰到了篮板，干扰球，两分算。 21：12，美洲狮的领先优势来到了9分，这是一个很大的领先了。 局面对斗牛犬来说很不利，而贝尔曼在场边也是万分焦急，巨大的压力折磨着他。 显然，全场紧逼没有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反而露出了破绽，让美洲狮扩大了领先优势。 甘国阳在篮下奋力抢到前场篮板，造成奥拉朱旺的犯规。 站上罚球线，甘国阳两罚全中，帮助球队止了止血。 但在防守端，斗牛犬的紧逼防守依旧没有作用，美洲狮的球员打得很自信，传球迅速，移动敏捷，娴熟的配合再度打开了斗牛犬的防守。 迈克尔-杨接到奥拉朱旺的策应球，右侧底角再度中投命中，他在同样位置已经命中了三球，手感热的发烫。 甘国阳朝着斯托克顿拍手，斗牛犬快速发球，甘国阳一路小跑到前场。 高位接球，运球迅速发起进攻，这次他没有选择勾手，而是强冲篮下，造成了前锋里奇-温斯洛的犯规。 奥拉朱旺已经身背一次犯规，不敢伸手，温斯洛阻挡了甘国阳的突破上篮。 那个年代中锋突破上篮是很少见的进攻选择，尤其在联防体系下，小个子都突不进来，别说中锋了。 甘国阳是打了美洲狮一个措手不及，再度站上了罚球线。 刘易斯教练手里捏着他的红色波点毛巾，看着甘国阳两罚都中，心中暗骂一声，他起身准备给裁判施加一点压力，不能再让甘国阳这样造犯规了。 刘易斯教练心里清楚，在逆境状态下，甘国阳的选择绝对没有问题。 用最稳健的罚球帮助球队稳住局势，同时造成美洲狮的内线杀伤，可能会为下半场比赛埋下伏笔隐患，这是一个成熟、聪明球员的正确选择。 “这tm是哪里冒出来的天才，明年我是不是该招募一下亚裔球员了？” 刘易斯教练在60年代是支持打破种族隔离的代表篮球人物之一，他认为球队要发展必须加入有天赋的黑人球员。 他招募了第一批黑人球员埃尔文-海耶斯和唐-钱尼，开创了美洲狮的第一个辉煌阶段。 之后他极具远见的将目光投向了非洲大陆，从尼日利亚淘来了奥拉朱旺。 当然，他也没料到这个练手球出身的非洲小伙，未来会取得那么大的成就。 今天他又见识到了一个成熟度更高，天赋更为卓绝的内线。 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他要扼杀掉11号，用尽一切办法。 美洲狮对甘国阳进行了无所不用其极的防守，比乔治城更加严酷的包夹，比杜克更加凶狠的犯规，都是为了阻止他出手得分。 就好像1979年密歇根对伯德的防守，无球时他面前永远有两个人，持球投篮时面前至少有三个人。 伯德的问题在于，他不得不出手太多的强投，高难度的中距离和抛投让他的效率大打折扣，无花果从一开始就被压制，到最后都没翻过身。 但甘国阳没有强行出手中投，也没有在密集的防守下乱用勾手——那样很容易被对手断球。 他打得极其悍勇，不停的冲抢前场篮板，在肋部拿球后加速向内突破杀入篮下，造休斯顿内线的犯规。 他的大手能将皮球牢牢钳住，无论美洲狮的外线如何试图断球，他都能控制住球，然后把球朝着篮筐扔去。 之前的比赛中，甘国阳曾因他优雅的球风而得到很多球迷的喜爱。 但今晚他放弃了优雅，转而用野蛮帮助斗牛犬紧咬比分，在上半场不至于被拉开差距。 随着时间推移，斗牛犬渐渐稳住了阵脚，他们以40：46，落后6分的劣势结束了上半场，进入中场休息。 甘国阳半场一个人就拿下了19分，抢下6个前场篮板球，罚球8罚7中，在暂停结束后他的得分几乎都来自于罚球。 回到更衣室，贝尔曼想要重新调整防守策略，改变上半场似乎是无用功的全场紧逼防守。 甘国阳却擦着汗摇头，道：“不，我们要坚持紧逼防守。如果我们不紧逼防守，体能难道留着回去钓鱼吗？我们要坚持，像不停的敲打石头一样，一锤两锤石头是不会有变化的，但坚持下去，石头总会被敲出裂缝。我们要继续撕咬他们。进攻大家不用担心，我会解决问题。防守是我们今晚胜利的关键。鲍比，你要相信我们。” 看着甘国阳坚定的眼神，贝尔曼决定坚持全场紧逼直到比赛的最后一刻。 (本章完) 第三十章 交给我了 中场休息的15分钟，王抚西终于在kingdome一个保洁大妈的帮助下，在集中清扫的杂物堆中找到了那顶粉色的帽子。 晚上在进场的过程中，人实在是太多，帽子被挤掉了，想弯下腰捡起，根本就弯不下来，很快被人流踩踏吞没。 4万多人的体育馆，她的位置坐的很靠里，比赛一旦开始狂热的球迷都站起来，根本就出不来。 王抚西耐着性子看完了整个上半场，中场休息大家四散上厕所、吃东西的时候找到工作人员软磨硬泡，终于翻找回了那顶帽子。 不过因为被人踩了不知道多少脚，帽子已经被踩坏踩脏了，粉色的帽面上都是黑漆漆的脚印。 胖胖的保洁大妈问道：“很重要的帽子吧，姑娘？” 王抚西一边擦了擦帽子，一边回道：“是的，很重要。” 帽子已经没法戴了，王抚西眼眶有些红，大妈安慰道：“起码找回来了，多少重要的东西失去了，是再也找不回来的。” 大妈的话让王抚西好受了一些，她拿着帽子重新回到看台，下半场的比赛就要开始了。 此时，甘国阳已经没有心思在管谁来没来看比赛了，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决赛中，进入了最为集中的状态。 比分落后的他们不容有失，在慢节奏、低得分的ncaa总决赛，6分是不小的差距。 “他们的防守注意力一定会集中在我身上，放手去进攻约翰。我会在篮下保护篮板，但下半场前场篮板一定回更难抢，你要把握机会。” 下半场发球前，甘国阳和斯托克顿说道。 斯托克顿没有言语，只是微微点头，他知道自己必须站出来分担压力。 甘国阳用他上半场的表现吸引了足够多的火力，如果斗牛犬有另外一个人能站出来，球队的进攻就可以盘活。 “两球，我对你只有进两球的要求，放手去干，约翰。” 甘国阳在底线将球扔给斯托克顿，他知道斯托克顿这个人必须逼他一把，用鞭子抽他他才能迸发巨大能量。 下半场的比赛正式开始了。 巨大的体育馆带来巨大的压力，此时站在球场上打球的球员，都有着强韧的神经和健壮的身体，他们都是经过了四个多月的比赛煎熬，一步一步走到了这里，任谁都不会退却的。 斯托克顿在上半场的发挥只能说中规中矩，没有特别亮眼的表现，在防守端更是被富兰克林打得有些灰头土脸。 他的小动作在这种高级别的大赛中不顶用，裁判抓的很严。 他必须在进攻上给球队支持，甘国阳出来给斯托克顿掩护。 斯托克顿借助掩护挡开防守，突然持球一个加速杀入篮下！ 面对奥拉朱旺遮天蔽日的防守，斯托克顿一个高抛的抛投出手！ 球打在篮板上反弹在了篮筐前沿，没有进。 但甘国阳跟上补扣得手。 冈萨加追上了两分，斯托克顿这次拼了老命的突破还是起到了撕裂美洲狮防守的作用。 “不错，这两分算你的。”甘国阳回防时鼓励斯托克顿。 斯托克顿根本没空搭理甘国阳，他立刻就地反抢防守，展开全场紧逼。 上半场美洲狮对全场紧逼应对的不错，但没想到斗牛犬下半场依旧在紧逼。 人不可能永远不犯错，尤其在压力面前，富兰克林在过半场时速度加的太快，手里的球没运稳被斯托克顿从后面给掏掉了！ 斯托克顿断球得手，攻守易位，甘国阳立刻朝着篮下狂奔，斯托克顿一个长传，甘国阳接球快下，躲开防守后，双手扣篮得手！ 这样的比赛，能扣篮甘国阳绝对不上篮，哪怕手掌扣的生疼。 那个年代有些教练禁止球员扣篮，认为表演的性质太浓厚。 老一辈球员中，像奥斯卡-罗伯特森身体素质那么出色，却从来都不扣篮，因为他觉得扣篮会破坏他打球的协调感。 美洲狮教练刘易斯倒是扣篮的支持者，不过那时候的球员扣篮都带着含蓄，往往蜻蜓点水，可能与篮筐质量不好有一定关系。 但甘国阳的扣篮要么优雅如j博士，要么就如烈火一般，那么的不顾一切，仿佛要将篮架燃烧殆尽不可。 他的热情点燃了斗牛犬的球员，也点燃了整个kingdome体育馆4万名观众的情绪。 欢呼声震耳欲聋，现场大部分中立球迷都偏向斗牛犬。 他们都希望这个灰姑娘能一黑到底，弥补1979年无花果队的遗憾。 44：46，下半场开局后斗牛犬将分差追到了2分。 压力来到了美洲狮这边，他们面对全场紧逼稳住了阵脚。 充分利用外线球员的个人能力优势，迈克尔-杨外线命中中距离，重获优势。 斯托克顿外线的投篮还是没中，奥拉朱旺在进攻中造成了甘国阳的犯规。 两罚一中，美洲狮再度获得5分的安全优势。 斯托克顿不再投篮，积蓄力量的他找准机会杀入篮下。 奥拉朱旺这次顶着甘国阳不敢去协防，结果斯托克顿一个近距离的抛投得手！ 因为用力过猛，随着巨大的惯性，斯托克顿飞出了底线，重重摔倒在人群中。 他马上爬起来，投入到全场紧逼的防守中，直到两个回合后，斯托克顿在进攻中才察觉到腿部传来剧烈的疼痛。 刚刚摔倒导致他的小腿肌肉挫伤，球队叫了一个暂停，立刻到场边进行处理。 兼职队医的德隆教练马上进行查看，看着红肿的部位，他询问斯托克顿要不要去更衣室处理一下。 “不，给我绑一下就可以了，史蒂夫，给我绑一下。” “可能会有更严重的问题。” “没关系，给我绑起来。” 斯托克顿坐在板凳上喝着水，一脸平静的说道。 德隆教练没办法，对斯托克顿腿部红肿的地方进行了紧急处理，喷了点药，上了绷带，斯托克顿就重新登场了。 他脚有些一瘸一拐，但没有影响他防守和进攻。 相反受伤后肾上腺组的飙升，让斯托克顿进入了更强的状态中。 他先是借助安德森的掩护，在罚球线急停跳投命中。 接着全场紧逼防守下他再度抢断得手，自己一条龙上篮命中！ 进球后斯托克顿少见的挥拳大吼，连得4分，斗牛犬队追到只差1分了！ 斯托克顿这种状态的持续时间是有限的。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八分钟左右，他因为腿部剧烈疼痛不得不下场做进一步的治疗。 甘国阳将斯托克顿扶下了场，拍了拍他，道：“放心，交给我了，约翰。”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 Going The Distance 斯托克顿的意外下场对斗牛犬来说是巨大的损失。 顶替斯托克顿登场的是后卫马克-马修斯，他在个人实力上比斯托克顿可差远了。 甘国阳告诉马修斯，“马克！待会儿我来控球，你的任务就是做好防守，其它什么都不用管，明白了吗？” 马修斯看了看贝尔曼教练，贝尔曼点点头，道：“听阿甘的，让他去控球。” 斯托克顿说：“马克你一定要顶住，我很快会回来。” 马修斯用力点点头，他知道自己责任重大，这样的比赛他这辈子只能参加这么一次。 但凡犯一点小错误，都可能导致球队一个赛季的努力付诸东流。 比赛继续进行，马修斯虽然整体实力不如斯托克顿，但他身高6尺4，是个大号后卫，而且他的体能非常充沛。 他上场后心里就一件事，拼命的防守，死死盯住富兰克林或者迈克尔-杨，其它事他都不用管。 一个球员如果可以在场上专心只做一件事，那他的发挥一般不会太差。 很多实力不足的球员，都是又要进攻又要防守，顾此失彼，反而乱了阵脚，结果发挥一塌糊涂。 马修斯什么都不多想，眼里只有美洲狮的外线球员，里面有阿甘他不用管。 他奋力去封盖迈克尔-杨的投篮，因为他个子更高，反而干扰到了杨。 杨的手感在下半场慢慢趋于冷却，甘国阳拿下后场篮板，自己运球过半场。 甘国阳刚来旧金山开始打球，就每天拿着球在环境复杂的大街上运球培养球感，这些年来可谓勤练不坠，没有哪天是落下的。 这个年代，球员位置分明，中锋别说运球过半场组织进攻，他们离开三秒区运球发起进攻都很少。 甘国阳却丝毫不受这种规矩的束缚，虽然他的运球水平不是一流，可美洲狮的外线想来抢断也是不易。 他撅着屁股护住了球，推进到前场交球给了迈克菲，给迈克菲做掩护。 接着他顺下到三秒区，迈克菲一个直塞球，甘国阳接球单手劈扣得手！ 斗牛犬反超了比分！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七分钟的时候，斗牛犬反超了！ 美洲狮显然没料到，斗牛犬会来一个中锋运球过半场开启进攻，他们的防守愣神了。 斯托克顿激动的从板凳上站起来挥舞毛巾。 远在千里之外的旧金山酒吧里，内特-瑟蒙德高兴地拔地而起，和家人、朋友一起欢呼。 唐人街瞬间爆发出欢呼声，今晚连妓院都早早关门不做生意了。 在更遥远的夏威夷，威尔特-张伯伦差点把怀里的两个大胸美女给扔出去。 奥拉朱旺原本平静如岩石的面容开始出现波澜，一丝狰狞从他眼睛里划过，他抓住球用力砸在了地板上，显然对刚刚的防守非常不满。 双方开始进入最为艰苦的拉锯战。 少了斯托克顿的斗牛犬进攻终究是瘸了一条腿，甘国阳能运球过半场已经不错了。 但他们的全场紧逼防守开始奏效，数次破坏了美洲狮的进攻。 在锤子反复的捶打下，开局美洲狮外线的出色手感已经荡然无存。 但奥拉朱旺好似发疯的猛兽，他两度在篮下强打得手，一次顶开甘国阳上篮得手，一次抢到前场篮板后扣篮得分。 而甘国阳也用勾手和翻身跳投还以颜色，双方的竞争进入了白热化。 kingdome球馆的温度因为球员跑动散发的热量高了些许，球员和观众们全都满头大汗，整个场地上都有雾气在蒸腾。 但没有人会离开座位，想上厕所的人都在努力忍住，比赛只剩下不到1分钟了，双方打成了66：66平手。 两队的得分是犬牙交错交替上升，显然要厮杀到最后一刻。 球权在美洲狮的手中，刘易斯教练喊了暂停，布置关键的一攻。 “伙计们，就是累死也要跟上对手的脚步！守住内线，不要轻易扑出来。注意保护后场篮板，不要给对方第二次机会！要收缩我们的防线，收缩！绝不能让他们突破到篮下！不要轻易犯规，守住你们的人！” 贝尔曼在替补席大声吼着，他的嗓子都嘶哑了，双眼发红，自从球队进入全国赛后，他没有哪天晚上睡得好，天天都要熬通宵。 他心里清楚，这或许他是接近ncaa冠军唯一的一次机会。 甘这样的球员，是不会再有了。 “嗡~”蜂鸣器的响声预示着最终决战的到来。 休斯敦已经没有暂停了，冈萨加还有最后一个暂停。 斯托克顿经过治疗顶替下了马克-马修斯，马修斯圆满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几乎虚脱地坐在了板凳上。 他心里不得不钦佩斯托克顿和甘国阳，他们的身体真的不是人。 休斯敦发界外球，冈萨加的防守异常严密，他们几乎发不出球。 奥拉朱旺拉出来接应，跳起的奥拉朱旺接到球，死死保护好篮球，不让冈萨加的球员掏走。 迈克尔-杨来到他跟前，从奥拉朱旺手中接走了球，在反复的运球、掩护后，他从右侧四十五度向内突破。 甘国阳正在内线等着他。 两人几乎同时起跳，甘国阳不敢向下压，他不敢犯规。 他全力伸直手臂，去干扰杨的进攻视线，杨只能用一个高抛来躲避甘国阳的封盖。 “呯！”球砸在了篮筐上，没进！ 但接应过来的奥拉朱旺高高跃起，抢到了前场篮板，再起就要扣篮。 安德森立刻一个凶狠的打手将球拍飞了出去。 裁判响哨，吹了安德森的犯规，奥拉朱旺要站上罚球线。 甘国阳抬头看了看计时器，距离全场比赛结束还有最后的2.8秒。 安德森刚刚丢掉了一个关键的篮板球，但甘国阳还是拍了拍安德森，安慰他，“伱已经尽力了，好犯规。” 安德森犯规送奥拉朱旺上罚球线，总好过直接被扣中。 奥拉朱旺顶着巨大的压力，第一罚命中。 “奥拉朱旺罚进了一个关键的球，现在他们67：66领先1分，胜利的机会掌握在他们手中。” 全场球迷都屏住了呼吸，如果奥拉朱旺第二球也中的话，在没有三分球的比赛中，他们将立于不败之地。 而最后2.8秒斗牛犬想要进球，难如登天。 奥拉朱旺深深吸了口气，他这辈子从没这么紧张过。 今晚他的表现堪称完美，虽然数据不如甘国阳，但他最大程度发挥了自己的作用，让美洲狮占据了先机。 裁判将球给到了他，皮球变得特别沉重。 这时，他耳边突然响起甘国阳的声音。 甘国阳今晚一直在朝着奥拉朱旺说些什么，但奥拉朱旺压制住了自己，变成了一块石头，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但这句他听见了，听的清清楚楚。 “阿基姆，你要是罚不进，我会绝杀你。” 声音冰冷清晰的像一把利剑，刺进了奥拉朱旺的心里。 一秒钟后，奥拉朱旺罚球出手，出手的瞬间他就知道，这球短了。 奥拉朱旺试图冲入篮下补篮，却被甘国阳抢先一步拦住，抓下了后场篮板，然后立刻叫了暂停。 时间还剩下2秒钟，斗牛犬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奥拉朱旺带着忐忑的心情走下球场，他也抬头看了看记分牌和计时器。 他的内心有一丝丝害怕，他们会被绝杀吗？ 坚硬的石头，终究还是被敲出了一道裂缝。 不过胜机大部分还是握在美洲狮的手中，绝杀没有那么容易。 整个体育馆的氛围紧张到了极点，据cbs赛后统计，这一刻全美收看比赛的人数达到了破纪录的4000万。 贝尔曼从战术手册上搜刮出了一个训练过很多次，但正式比赛中从未使用过的最后一攻战术，将一切的一切都交给了球员们。 “这是，这是最后一球，我们这个赛季的，最后一球。” 贝尔曼在布置完战术后，声音在颤抖，他感觉自己快要晕倒，他在强撑着。 裁判响哨，双方回到球场，斗牛犬的球员罕见的在罚球线站成了一排，这是一个迷惑性的站位。 篮下很空，意味着他们有机会空切到篮下得分。 奥拉朱旺死死盯住篮下，还有站在中间位置的甘国阳。 2秒，他们很可能会用一个高吊篮下的战术，让甘国阳完成得分。 教练说了，一定要阻止他们把球吊到篮下，奥拉朱旺弯曲着腿，准备朝着篮下跑。 裁判没有磨蹭，把球给到斯托克顿，由他发球。 富兰克林拼命干扰着斯托克顿，斯托克顿只有5秒时间去做决定。 他知道传球的机会就那么一瞬间，几乎容不得他思考和犹豫。 裁判响哨了，大家开始动起来。 安德森和迈克菲往篮下走吸引住了休斯顿的防守。 阿甘！ 阿甘站在了弧顶的位置，他空了！ 斯托克顿立刻一个直传，越过了富兰克林和迈克尔-杨的指尖。 球顺利飞到了甘国阳的手中，甘国阳在弧顶外一步，直接跳投出手！ 奥拉朱旺完全没料到，甘国阳会跑去弧顶接球远投。 时间仿佛凝固一般，但实际上过的很快，球奔向篮筐。 像它本来就属于那里一样，没有任何阻滞地飞向正中心。 这一刻，甘国阳感觉到，世界一片寂静。 仿佛来到宁静纯白的高原。 他只听到篮球穿过篮网的“刷”声，以及自己的心跳声。 球进了？我们赢了？ 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看到队友，还有球迷们疯了一样朝他涌来。 人海人潮。 奥拉朱旺捂着脸在哭泣。 贝尔曼教练似乎晕倒了。 斯托克顿也在哭泣。 甘国辉的旗子，他看到爸爸了，他笑的好开心。 身边好多人在拼命的挤他，他们张着嘴巴在问什么。 但甘国阳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直到他听见一个声音在呼唤他： “阿甘！阿甘！阿甘！” 他听见声音了，他觉得自己的耳膜要炸掉了。 耳边是那些记者无穷无尽的问题。 “甘，这最后一投，是教练布置的战术吗？” “你会进入nba吗？还是在ncaa继续一年争取连冠？” “冈萨加在这次ncaa比赛中一场未败，创造了不败神话，那你……”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阿甘！” 一个女孩从拥挤的人潮中钻了过来，来到了甘国阳附近，是王抚西。 甘国阳看到她，伸出手将她奋力拉了过来，两人紧紧靠在一起。 甘国阳看着王抚西，她漆黑浓密的秀发披散下来很是凌乱。 “你的帽子呢？你帽子去哪儿了？” “我…我不知道，好像又丢了…”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说我爱你！” “你大声一点，我听不见！” “我说，我，爱，你！！” 甘国阳一下愣住了。 接着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在无边的人潮中。 （第二卷“offthewall”完。） (本章完) 第一章 不容易 冈萨加和休斯顿的总决赛结束后两周，一切逐渐恢复到平静中。 斯波坎城在4月8号进行了全市的盛大游行庆典，冈萨加斗牛犬全体成员坐在船上，从冈萨加大学出发，沿着斯波坎河绕城一周。 4月8号这天也被定为冠军纪念日，全市放假半天，以庆祝这个来之不易的，神奇的全胜冠军。 甘国阳度过了醉生梦死般的一周，虽然他没有喝酒，可几乎每天都像喝醉了一般。 数不尽的祝福、信件、电话，不停的有团体、广告商、个人向他发来祝贺、邀请，他成了冈萨加和斯波坎的英雄。 市长和大学校长说，要为他在体育馆门口树立一座雕像，来纪念他为冈萨加篮球做出的巨大贡献。 甘国阳难以拒绝人们的好意，在斯波坎的任何地方他都会被人认出来，他开始不停的签名，与人合影，对着人们挥手、微笑，一天下来他觉得自己快要变成小丑，笑容挂在脸上再也无法消失了。 到了四月中旬，情况逐渐好了起来，一切渐渐平息，甘国阳终于可以正常的上课、训练，并有时间空下来思考自己下一步怎么走。 丹-菲茨和贝尔曼都为甘国阳提供了建议，两人的想法基本一致，希望甘国阳可以离开大学，参加1984年的nba选秀。 只不过贝尔曼更加坚决一些，说他在ncaa已经没有挑战了，甘国阳必须去nba，朝着更高的目标进发。 而丹-菲茨杰拉德给甘国阳留了后路，如果愿意阿甘可以留下继续打一年ncaa，斯托克顿虽然毕业了，但学校会招募天才球员来帮助甘国阳。 甘国阳问贝尔曼：“鲍比，你这么坚决的让我离开，你不会又想叛变吧？” 贝尔曼忙解释，说自己这次和学校签了好几年的合约，短时间内不会离开的。 “你值得更大，更宏伟的舞台，阿甘。” 贝尔曼这句话说动了甘国阳，在和父亲甘有为商量得到同意后，他决定参加1984年的nba选秀。 在此之前，他要先修完毕业所需的学分，拿到学位证书，带着大学文凭加入nba，要做个有文化的球员。 同时，他开始为自己物色一名可靠的经纪人，来处理从选秀到到签约，以及未来各种事宜。 对于经纪人的选择甘国阳相当谨慎，有人毛遂自荐，有菲茨、贝尔曼给他做的介绍，但甘国阳没有轻易做决定。 经纪人一定程度上是球员的一半大脑，是重要的谋士，一个好的经纪人能为球员争取到最多的利益，选择最好的道路。 职业球员的道路短暂而艰险，nba的世界比大学篮球要复杂的多，甘国阳对这个世界还不够了解，他需要一个有力量的引路人，而不是想靠他的名声赚取丰厚利润的吸血鬼。 所以甘国阳婉拒了中华奋进会黄邵华推荐的两个华裔律师，虽然他们在法律届有一些名望，可nba不是他们熟悉的领域。 甘国阳明确告诉黄邵华，未来他如果在nba稳定立足，一定会提携和帮助华人，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黄邵华理解并赞同甘国阳的决定，表示会继续用资金大力支持他的一切活动，并开始积极为他联系在联盟中更有名望和实力的专业人士。 甘国阳很有耐心，在正式对外宣布是否参选前，他安心做着他的冈萨加大学学生，享受已为数不多的校园时光。 4月下旬，寒冷的斯波坎已暖和起来，春天的痕迹在校园里随处可见。 甘国阳一大早起来，开着他的蓝色福特前往斯波坎国际机场。 今天是周末，王抚西从波特兰坐飞机过来，到冈萨加大学玩两天。 在ncaa总决赛结束时两人热烈拥抱照片，登上了《体育画报》4月中旬刊的封面，成为了美国篮球，乃至美国传媒历史上的经典一幕。 不过这张照片正面对准的是甘国阳，王抚西就露了小半个侧脸，剩下都是她乌黑浓密的头发，导致她对这张照片很不满意。 更让她不满意的是，在总决赛结束后，两人还是没有确立男女朋友关系。 虽然甘国阳抱她抱的很紧，但随后他就陷入了记者的重重包围，根本没有机会和王抚西多说哪怕一句话，接着他就和球队一道离开回了斯波坎。 临别时甘国阳告诉她，四月底来斯波坎找他。 王抚西等到了四月底，他知道甘国阳必定忙的不可开交，她有耐心去等。 飞机准点到达，甘国阳接到王抚西，在酒店安顿好后，中午带着她去了学校附近的jackanddan''s酒吧，这是斯托克顿的老爹杰克-斯托克顿开的。 除了卖酒，这里也有烧烤、餐饮，自从夺冠后，甘国阳就是这里的svip客户，不管吃什么喝什么带什么人来，通通免费。 和杰克打过招呼，两人找了个座位坐下，点了些爱吃的。 面对甘国阳，王抚西有些害羞，只是低着头默默吃东西，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人的关系如果到了一定程度，却没有更进一步，就会进入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甘国阳感觉到了这种尴尬，所以他主动打破了平衡，突然问道：“喂，抚西，伱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王抚西被呛到，咳得脸都红了，她没想到甘国阳这么直接，这让她怎么回答？ 哪有像你这么表白的？ 甘国阳切了块牛排，道：“你先别回答我，我给你时间考虑。还有我想告诉你，做我的女朋友…可能和你想的不一样，你一定要想清楚。” 甘国阳的直接了当，反而让王抚西平静下来，她抑制住砰砰的心跳，问道：“有什么你就说，我会想清楚的。” “我已经决定6月份参加nba选秀，以后会做一个职业球员，我想以我的实力和表现，肯定会被选上。但具体去哪个城市我不知道，全美每个城市都有可能。你现在还在读书，如果我去了别的城市打球，那意味着在你毕业前，我们都会两地分开，不可能经常见面，这是第一。” “第二，哪怕我们生活在了一起，我的工作性质也决定我会经常去别的城市。一年有上百天都在路上，我们依旧不能经常在一起。而且我也不知道会在哪个城市定居，如果我离开一支球队，那还要去另外一个城市。所以，我可能会成为漂泊不定的人。” “第三，我是个把篮球放在很高位置的人，非常非常高。我的训练会很艰苦，我对待工作会非常认真和勤奋，篮球会占据我生命很大的一部分，相应的对另一半，对家庭，我想我没法投入太多。也就是说，和我在一起，很难像普通人那样去生活。” “第四，我会赚很多钱，和我在一起不用担心经济问题。但相应的我会面对很多诱惑，会有很多人围着我，包括漂亮的女人。虽然我对女人不是特别感兴趣，但我身处的环境会让另一半没有安全感，这是需要面对的问题。” “第五，我会逐渐积累财富和名望，我希望我的另一半是能和我并肩作战的人，我们在一起会面临很多挑战。种族，伤病，失败，舆论攻击，还有各种…我暂时还没有想到，也没有经历过，但我…我可以预料到，这不是一条平坦的路。如果只是单纯的喜欢我，崇拜我，只想和我享受甜蜜的相处，我觉得我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这也不符合我对未来的构想。” “所以，请你一定要想清楚。” 甘国阳条分缕析的将自己的要求和想法告诉了王抚西。 一般女孩听到这些，恐怕都要打退堂鼓了，这哪是恋爱，这是签合同呢？ 王抚西却神色不变，将面前的咖啡喝完，道：“就这些？” “额…暂时就这些，怎么，还嫌不够啊？” “阿甘，我们认识多久了？” “恩…从那次在学校打球开始算的话，有两年了。” “是啊，我都认识你两年了，我们写了那么多信，我会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又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 “因为我帅啊。” “那只是一小部分！” “可我喜欢你，就只因为你漂亮。” “……” “你吓不倒我的，我都说了我爱你。” “爱我可不容易。” “就是不容易，才叫爱，你懂什么…” (本章完) 第二章 大人物 甘国阳带着王抚西在斯波坎开心的玩了两天，甘国阳少见的缩短了自己的训练时间，以便有空陪伴王抚西。 王抚西在斯波坎见识到了什么叫名人效应，甘国阳自己就是斯波坎的一道风景线，不论去哪儿都有人找他合影留念，几乎所有商家都对他打折或者免费。 ncaa全胜冠军的影响力可见一斑，毕竟斯波坎虽是华盛顿州第二大城市，但在全美默默无闻，没出过什么大人物。 他们在清澈的斯波坎河畔牵手而行，画面温馨宁静，不过两人却在争论甘国阳到底喜欢王抚西什么。 一直到王抚西坐飞机离开，甘国阳都坚持自己的说法，“我就是喜欢你长得漂亮。” 他声称，“性格好什么的都是谎言，只有长得好看才是硬道理。” 因为甘国阳的理论是，以他的能力和未来的名望、财力，他可以掌控拿捏任何性格的人，但他不是女娲，捏不了任何人的脸。 所以看的顺眼比什么都重要。 对于甘国阳的这套歪理，王抚西嗤之以鼻。 “那你要是遇到更漂亮的，岂不是就要和我分开，和更漂亮的人在一起？” “对我而言，你就是最漂亮，没有更漂亮的。” 听他这么一说，王抚西心情好了很多，不过在坐上回波特兰的飞机后，她还是暗自下定决心，以后要把甘国阳身边出现的漂亮女人杀个干干净净。 王抚西离开后，甘国阳又回到了平静的校园生活中。 他继续修习学分需要的课程，日常参加球队训练保持状态。 4月29号这天，上午训练结束后，贝尔曼找到甘国阳，说有一个经纪人要见甘国阳，两人可以聊聊。 甘国阳问道：“什么人？不会又是伱家二舅的姑妈的小姨的大侄子吧？” 之前贝尔曼介绍的经纪人，甘国阳感觉都不太靠谱的样子。 “法克鱿甘，你别污蔑我。这次不是我联系的经纪人，是菲利普斯教练联系到我，然后我来通知你的。这人不是一般的经纪人，是个大人物，你说话别再随随便便的，臭小子。” 那个年代没有手机，没有电子邮箱，电话联系也没那么方便。 找人要通过一层层的关系，最后口头通知到才行。 听说这是个大人物，甘国阳决定和他会一会。 会面的地点约在了冈萨加大学的校长办公室，甘国阳心想果然来头不小，直接由校长接待。 这人叫拉里-弗莱舍，一个梳着油头，戴着眼镜，表情看起来严肃，胖胖的白人。 他来头确实不小，篮球经纪人不过是他众多身份中最普通的一个。 他最有力的职位，是前nba球员工会主席，是球员工会（nbpa）的创始人之一，目前nba球员工会总法律顾问。 在去年1983年结束的nba劳资大谈判中，他和大卫-斯特恩较量了三年多，最终推动了工资帽制度出台。 不过甘国阳不是随便能被名气糊弄住的人，名气大不代表能力强，能力强也不代表适合他。 这些知名的大腕经纪人手下明星众多，能有多少精力、资源分给自己很难说。 所以甘国阳虽然对这位弗莱舍先生表示尊敬，但在事关自己前途的事上他还是表现的非常谨慎，并很快问了一系列尖锐的问题： “弗莱舍先生，如果您作为我的经纪人，会带给我什么样益处？比如，在合同大小上，商业价值的开发上。还有您知道我是一个中国人，历史上还没有一个亚裔真正打过nba。而联盟里都是白人、黑人，如果我受到种族歧视，您会怎么处理？还有，您怎么看待nba国际化的问题，对中国市场的开发您有什么见解吗？” 甘国阳问了一连串高难度的问题，他等待着弗莱舍的回答。 如果弗莱舍只是用一些套话敷衍他，那甘国阳会将他pass，甭管他是什么主席，什么顾问。 面对这些很难回答的问题，弗莱舍推了推眼镜，他严肃的脸上反而出现了一丝笑容。 弗莱舍早就听说过甘国阳的大名，4月份那场旷世大战的直播他也看了，他知道这是一个才华极为出众的球员。 但一见之下他就知道，这人不仅篮球才华出众，还有一颗清醒的大脑，这在尚未踏入nba的年轻球员身上非常少见，尤其是那些黑人球员。 年轻黑人球员大部分被父母、亲朋所裹挟，没有什么主见，虽然在球场上叱咤风云，场下却完全是个孩子，什么都交给大人去处理。 如果父母是明事理，有远见的还好，会理智的把握孩子的未来，为他们选一条稳妥的道路。 但那只是少数，大部分黑人球员的父母、亲人都是短视而贪财的人，孩子在他们眼里就是一棵摇钱树，要趁着他还有价值，尽可能快的变现，好改善家庭生活。 比如摩西-马龙为什么跳过大学直接进入职业篮坛？就是因为他家实在是太穷了，他老妈急需要钱。 马龙在和犹他星队签约时，合同里特别标注了条款，每月给他妈付500美元津贴，分期支付25000美元的住房补贴，一次性给他妈汇款10000美元的合同签约金。 摩西-马龙后来在nba取得了很高的成就，但他如果能读大学，在大学进行更好的磨练，那他的成就应该会更高，可现实击败了他。 弗莱舍了解过甘国阳的家庭背景，单亲父亲是旧金山一家知名中餐厅的大厨，在唐人街很有名气，不过显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据说餐厅的名气也是靠甘国阳打篮球打出来的。 背后有华人资本的资助，学费、生活费不用发愁，不过赞助也只能降低他的生活成本，衣食无忧而已。 所以他是标准的普通家庭出生，父亲的中餐厨师职业甚至是偏向于底层的。 可是从谈话时弗莱舍能感觉到，甘国阳非常理智，对自己的未来有很清晰的规划和想法，他提的问题也非常尖锐，直击要害，而不是单纯围绕在能拿多少钱上。 仅凭这一点，弗莱舍就给甘国阳打了很高的分，他有很大的兴趣收甘国阳作自己手下的球员——他可不是什么人都会签的。 他曾经签约的球员有比尔-布拉德利、约翰-哈弗利切克、鲍勃-兰尼尔、威利斯-里德、杰里-韦斯特、迈克-邓利维、兰尼-威尔肯斯、厄尔-门罗、保罗-西拉斯等人。 这几年他忙于以法律顾问的身份和nba联盟、各队老板进行谈判，所以经纪人工作落下了，没有再签什么新生代的明星。 去年工资帽协议尘埃落定，今年大卫-斯特恩正式上任nba总裁，弗莱舍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关注一下新生代的球员，重新拾起经纪人的工作。 ncaa总决赛后，甘国阳是他最感兴趣，第一个约见的球员，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没有错。 对这些问题弗莱舍都有准备，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甘先生，我现在称呼你先生，因为从你决定参加nba选秀开始，你就是一个真正为自己的言行责任的成年人了。你的问题都很好，我一一为你解答。” “在合同上，从下个赛季开始，nba将施行工资帽制度，球员的工资受到限制。而如你所知，工资帽的谈判我全程参与，其中所有的细节我全部知道。如果我来做你的经纪人和球队签合同，他们休想利用工资帽限制刻意打压你的合同，一分钱都不要想，你会拿到最大的收益。” “在商业价值上，我认识全美所有体育厂商的营销负责人，我参与过nba从早期到现在大部分的商业策划案，虽然我没有商业天赋，但我可以给你最好的指点。” “种族歧视是个严肃的问题，我和很多黑人球员是很好的朋友，我对所有族裔都一视同仁，我也有关系非常好的亚裔朋友。在这点上我向你保证，nba是个非常包容的联盟，虽然大卫-斯特恩是个疯子，但这点上他不会有问题。” “我还要补充一句，你来自中国，而我的父亲莫里斯是俄裔，他是个共产党员。” “你还提到了国际市场，中国市场的问题，哦你真的很有远见甘，同时你也问对人了。我的下一步计划就是要开发nba的国际市场，国际球员，这是未来的趋势。我去过很多国家，组织工会的球员去那里比赛，我去过中国，79年华盛顿子弹造访了你们国家打了一场比赛，比赛就是我组织的。” “我还带着球员们去过墨西哥、巴西、南斯拉夫，还有广袤的非洲，那里都有着热爱篮球的人，都是等待开发的热土。中国也一样，那里有着全世界最多的人口，是个潜力巨大的地方。而你，甘，你会是标志性的人物，成为真正的国家英雄，那是我所期望的。” 弗莱舍如演讲一般滔滔不绝，他以雄辩的口才，无可比拟的资历说提供了足够的说服力。 说完这些，他朝着甘国阳张开了双臂，表示向甘国阳张开怀抱。 甘国阳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请问，您讨厌大卫-斯特恩吗？” 弗莱舍耸了耸肩，道：“我每次见到他，都想把他脸上那撮胡子给揪下来。” 甘国阳笑了笑，上前和弗莱舍拥抱，两人达成了合作协议。 (本章完) 第三章 邀请 在达成合作协议后，弗莱舍似乎生怕甘国阳被别的经纪人抢走，立刻从公文包中拿出合同，交给甘国阳查看。 甘国阳非常仔细地查看了合同，并且就其中一些关键条款，比如年限、分成比例等，和弗莱舍进行了探讨和讨价还价。 弗莱舍惊叹于甘国阳的心思之缜密，和比尔-布拉德利有的一拼——这家伙在退役后已经从政了。 在确认了所有条款后，甘国阳用校长的钢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校长还专门找人过来拍照留念，这张照片将留在学校的校史陈列馆，成为甘国阳离开冈萨加，正式踏上职业球员道路的见证。 弗莱舍告诉甘国阳，nba将于5月进行选秀抽签，届时将决定状元秀的归属。 现在常规赛已经结束，选秀顺位将根据球队战绩进行排序。 “你对自己的选秀顺位有什么想法？” “前三，前三不选我的全都是傻瓜，等着后悔吧。” “你还挺谦虚的，没说自己肯定是第一顺位。” 甘国阳心想，如果历史不被改变，那抽中第一顺位的将是休斯顿火箭。 姚明的经历让甘国阳对火箭这个球队没有太多好感。 而且他刚刚在ncaa总决赛击败了美洲狮，休斯顿人且恨着他呢。 如果他们还是拿到状元签，火箭队大概率会选择休斯顿大学的奥拉朱旺。 毕竟那是真正的休斯顿孩子，奥拉朱旺在总决赛的表现同样很出色，他是唯一一个让甘国阳感受到巨大压力的对位球员。 前三另外两个球队一个是波特兰开拓者，一个是芝加哥公牛。 开拓者是个很有吸引力的选择，因为王抚西就在波特兰大学。 不用异地恋还是不错的，不过这不是甘国阳首要考虑的因素。 对于波特兰中锋坟墓的凶名，甘国阳有所警觉，虽然他的身体状况非常好，但有些东西不可不防。 至于芝加哥公牛，甘国阳想到了那个人，那个他一直想交手，一较高下的人。 历史不知道在这里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 一切都要等到抽签结束，选秀大会开始才能见分晓。 甘国阳更多还是持无所谓的态度，既然已入局，便不用再思前想后，走好自己的路才是正道。 弗莱舍没有在斯波坎多待，他的工作非常繁忙，要立刻赶回纽约。 他给甘国阳安排了一个时间表，会在选秀之前为他组织一次新闻发布会。 然后他要求甘国阳在5、6月份能参加一些职业训练营，或者新人锦标赛，在犹他、加州、俄勒冈，这样的训练营、比赛有很多。 弗莱舍会在召开完新闻发布会后，帮甘国阳悉心挑选一到两个，来展示他的能力，并对他的技术做进一步提升。 甘国阳本来还想让弗莱舍见一见斯托克顿，斯托克顿绝对值得弗莱舍签下，他未来会是个好球员。 但弗莱舍实在太忙，在交代完这些事项，留下纽约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后就匆匆离开了。 几天后进入五月，周六，甘国阳到斯托克顿家中做客。 在冈萨加读书的两年，甘国阳没少去斯托克顿家里蹭饭。 他偶尔还会露一手，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每次都让斯托克顿一家异常惊叹。 杰克常说，阿甘这个厨艺，不打篮球去开个饭店，生意绝对会好的不行。 这天过来，斯托克顿的老妈正在油漆厨房，甘国阳身高臂长过来帮忙，一会儿就将活都干完了。 一起共进晚餐的还有斯托克顿的女朋友娜达，也就是双胞胎姐妹中的妹妹。 娜达出生于名门望族，他的父亲迈克-斯泰波维奇是阿拉斯加州最后一位领地总督（艾森豪威尔任命）和第一位州长，在1957年登上了《时代》周刊的封面；母亲是斯拉夫望族移民，在波特兰有一栋超级豪宅，一家人保持斯拉夫传统不会说英语。 迈克-斯泰波维奇年轻时读的是波特兰大学，不过后来转学到了冈萨加读完了本科，于是两个女儿就到冈萨加来读书。 甘国阳心想，斯托克顿这小子真是个闷声发大财的闷骚，把双胞胎妹妹搞定，家里有权又有钱，以后自己如果打不了职业篮球，也绝对不用为生活发愁。 晚上甘国阳又露了一手厨艺，做了一道简单但好吃，符合美国人口味的麻婆豆腐，包了十几个牛肉馅的饺子，被大伙一扫而空。 结束晚餐后，斯托克顿和甘国阳两人在他家门口的空地球场上一边打球，一边聊天。 甘国阳将前几天自己和弗莱舍签约的事告诉了斯托克顿，斯托克顿表示自己不知道谁是弗莱舍，但他确信甘国阳肯定会在前三位被选中。 “我觉得你应该去波特兰，对伱来说简直是完美。fosse就在波特兰，你们可以经常相聚。波特兰离斯波坎也很近，娜达家就在那里，那是一座很好的城市。” “我没有想那么多，我现在更想打比赛，我想打篮球。我快一个月没有打正式比赛了，我浑身都觉得痒痒。” 说着，甘国阳投中了一个远投，斯托克顿把球捡回来，扔给甘国阳，他站到了更远的地方。 又一个远投出手，再度命中。 甘国阳每天都要进行远投训练，他的投篮相当精准。 斯托克顿把球扔给甘国阳，甘国阳继续命中。 他一直退，这次退到了草地的邮筒附近。 “嘿，这都快50英尺了，这么远你还投！” 篮球场长度不过94英尺，50英尺，都超过半场了。 “如果哪天我站在中线就能投篮命中，你说对手的中锋会不会想自杀？他还怎么防我啊！” 说着，甘国阳出手了一个超远投篮，不过这次太远了，球没有命中，砸在了篮脖子上。 他长舒一口气，瞄了一眼邮筒，准备再投一次。 这时他注意到，斯托克顿家的邮筒塞的满满的，有几封信都掉出来了。 甘国阳把这些信件捡起来准备塞回去，却看到其中有一封好像写着自己的名字。 “桑尼-甘收…给我的信，为什么会发到约翰家来？” 斯托克顿跑过来，问道：“怎么了甘？这些信？大多是广告和信用卡账单，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是给我的信，怎么寄到这儿来了。” “是吗？我看看…” 斯托克顿把几封信拿过来看了看，果然有一封寄给甘国阳的，地址是印第安纳州布卢明顿，那里是印第安纳大学所在地。 “这里有一封给我的信，也是从布卢明顿寄来的。”斯托克顿抽出一封封皮一模一样的信，同样寄件地址是印第安纳州布卢明顿。 两人将信封拆开，抬头就是：美国奥运篮球选拔委员会。 (本章完) 第四章 陪练 【在训练之余，我通常是奈特的捧哏，是他尖刻笑话的靶子，记者们像饥渴的狗一样听的津津有味。有一天他说，“让查尔斯减肥到215磅，就像让拉蔻儿-薇芝（60年代著名性感女星）做整形手术一样。” 有人告诉我这些话，以为我会勃然大怒，但我只是笑了笑，我认为这是一句有趣的妙语，我不会为这种话生气。 但后来奈特有一句话惹我生气了，他说“甘的篮板球抢的比你好的多”，我非常不服气，因为我对我的篮板能力一向非常自豪。 从那之后开始我就一直和甘较劲，要比他抢更多篮板。很可惜，这一宏愿直到目前为止都没能完成，但我就是不服气。】 ————1992年出版查尔斯-巴克利自传《outrageous！》，节选。 （拉蔻儿-薇芝） 甘国阳想起来自己当初刚来斯波坎时，填写过两个通信地址。 一个是斯托克顿家，一个是自己宿舍——宿舍那个通信地址主要是用于接收家人和王抚西的信件的。 从档案资料中查询到的通信地址，就是斯托克顿家了，难怪信会寄到这里来。 不过让甘国阳奇怪的是，为什么美国奥运选拔委员会会给他寄信？ 甘国阳在美国已经三年，但他依旧是中国国籍，并且没有加入美籍的打算，他还想着以后代表中国参加奥运会呢。 “嘿甘，奥运选拔会让我去参加在印第安纳大学的奥运篮球队选拔训练营！时间是下下周！你呢？你也被邀请了？” 甘国阳读了一遍信件，发现美国奥运选拔会也邀请他去参加奥运篮球队选拔训练营，但措辞有所不同，用的是“观察与体验”。 甘国阳心想，不就是想让我去做陪练么？ “奥运选拔委员会想让我去做伱们的陪练呢，这倒是个打球的好机会。” “那你决定要去了？” “当然要去，我在学校呆着都淡出鸟来了。下下周正好放假了，我们准备准备，一起去！” 两个人很是兴奋，斯托克顿知道能参加奥运选拔训练营，说明自己的实力得到了美国篮球界的认可。 虽然他们今年拿到了ncaa总冠军，但ncaa冠军成员不代表就能进入nba，事实上很多冠军队的球员根本无法进入职业球队的视野。 职业球队看的是天赋和潜力，ncaa冠军荣誉只是锦上添花，天赋和潜力不行，一样无法踏入职业篮球圈。 作为一个小个的白人后卫，在nba的选秀行情一向不太好，所以斯托克顿一直为自己的未来篮球生涯担心。 现在他被美国奥运选拔委员会看中，nba选秀肯定不成问题了。 而甘国阳兴奋，是因为他可以好好打球了，回去以后他和弗莱舍通了电话，告知了他收到邀请的情况。 没想到弗莱舍早就知道了，因为这件事就是弗莱舍安排的。 “这是美国国家队的成员选拔，你是外国人，本来是没有机会去的。但我找到奈特，和他说明情况，他知道你，也很想让你加入进来，试一试其它人的实力。所以，这是提升的好机会。” 甘国阳问除了他们俩之外，还有其它哪些人。 弗莱舍报了一大串名字，都是当时美国大学篮球界的青年才俊，查尔斯-巴克利，卡尔-马龙，特里-波特，乔-杜马斯，戴尔-库里，ac-格林，奥迪斯-索普，凯文-威利斯，约翰尼-道金斯，帕特里克-尤因，克里斯-穆林，以及迈克尔-乔丹等等。 一共有70多人入选参加这次训练营，最后会淘汰大部分，只留下12人代表美国参加1984年的洛杉矶奥运会。 对这些名字，甘国阳觉得都很熟悉，其中有些是他的手下败将，比如约翰尼-道金斯、尤因、ac-格林等，有些在比赛中没有遇到过。 “反正我是无法入选最终阵容的，但我因此可以待到最后，是不是？” “理论上是这样，你是陪练。不过具体要看鲍勃-奈特教练怎么安排了，如果他对你不满意，可能第一天就把你赶出训练营。他可不是个善茬，是个脾气暴躁的人。” 鲍勃-奈特在美国篮球界以脾气暴躁而闻名，而且不是一般的暴躁。 1979年他率队参加波多黎各泛美运动会的时候，就和当地警察发生冲突，被当局下令逮捕，后面还拒不出庭。 他曾经还在比赛中把椅子砸向球场，至于骂人、嘲讽，都算是小事了。 “没关系，对怎么和脾气暴躁的人相处，我有心得。” 甘国阳想起了鲍比-贝尔曼，当初刚认识他时也是个脾气暴躁满嘴脏话的酒鬼，后来还不是服服帖帖？ 这类脾气糟糕的人甘国阳从小接触的多了，除了少部分人属于生理性的超雄人格外，剩下大部分源于对失序的恐惧和燥怒。 这类人一般都有着极强的控制欲，任何让他有失控感的人和事都会让他陷入愤怒，他们渴望控制一切，但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50-80年代的很多篮球教练都是暴脾气，除了和那时候的篮球理念（教练-团队中心主义），以及工作性质（做教练没有脾气好的）有关外，还因为那时候很多篮球教练都有军队服役的经历。 他们不是打过二战，就是经历过越南战争，军队和战争经历对人的性格是极大的重塑。 还有单亲家庭，缺少关爱的多子女家庭，贫穷的童年，都会让人成年后情绪不可控。 之后，甘国阳和弗莱舍商量了一下新闻发布会的事，在5月5号之前，他必须做出决定是否参加1984年的选秀大会，过了这个时间点就无效了。 于是，在5月4号这天，弗莱舍赶到斯波坎，在冈萨加大学的肯尼迪体育馆为甘国阳操办了新闻发布会，纽约、波士顿、洛杉矶的很多记者都赶来，见证了甘国阳正式宣布参加1984年nba选秀的时刻。 令甘国阳吃惊的是，发布会的现场有两名中国记者，弗莱舍介绍说这是他特意从纽约请来的驻外记者，他们不是专业体育记者而是做国际新闻的。 弗莱舍说一个中国人在美国取得如此大的篮球成就，即将参选nba，必须要将其报道到中国去。 其中一个记者名叫唐一舟，甘国阳专门给他留了一个半小时进行专访，请他到杰克和丹酒吧吃东西，边吃边聊。 唐一舟对甘国阳在美国的篮球经历非常感兴趣，他来到美国刚两个月，一个月前的ncaa总决赛带给他极大的震撼。 “但是，国内目前关于你的消息非常非常少。中国的新闻、娱乐方面还是太闭塞，太落后了。” 唐一舟坐在酒吧里，手里拿着纸笔感叹道。 80年代的中国人来到美国，精神上受到的冲击和震撼是很大的。 所以很多国人过来后便不愿意回去了，差距确实太大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中国会越来越开放，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深，这需要一个过程。”甘国阳对这些差距表现的很淡定。 “你以后会考虑为中国国家队效力吗？” “当然会，这一直都是我的理想。” “但做了职业球员就没机会了。” “会有放开的一天的，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加入美国国籍？毕竟你将长期生活工作在美国。” “没有，没有考虑过。” “为什么？” “我需要知道我是谁。弄不清楚这个，人是没法坚定的走下去的。” 甘国阳的回答让唐一舟若有所思，他在笔记上奋笔疾书，并在脑子里开始构思一篇关于甘国阳的长篇专题报道。 他甚至想起了转行做一个体育记者，但他马上将这个念头掐灭。 搞体育，真的能有什么前途吗？ (本章完) 第五章 分配 在新闻发布会结束后，到了奥运选拔训练营集合的日子，甘国阳和斯托克顿一道坐飞机从斯波坎抵达了印第安纳波利斯。 在印第安纳波利斯国际机场，美国奥运选拔教练组的人在等候着这些从全美四面八方赶来的青年篮球人才。 这时候的他们还都不是篮球大腕，只是学生或者等待进入nba联盟的年轻人，所以没有人迟到，大家都提前买好了飞机票，从上午一直到下午，挨个抵达了机场。 甘国阳和斯托克顿到的比较晚，斯波坎的航班出现了一些延误，他们到达指定地点时，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候了。 加上甘国阳一共73名球员，场面可以说蔚为壮观，印第安纳大学派了四辆大巴车过来，迎接74位候选人和1名陪练。 而这位陪练是今年的ncaa总冠军获得者，mop，1983-1984年度最佳球员，奈史密斯奖获得者，约翰-伍登奖获得者，美联社年度最佳球员，《体育新闻》年度最佳球员，upi全美最佳球员等等。 可以说，甘国阳将美国大学篮球能拿的个人和团体奖项基本拿了个遍，有两个没拿到的奖，一个是nit最有价值球员，球队没有参加nit，他自然拿不到这个奖。 还有一个就是usbwa全美最佳球员，这一奖项最终投票给了迈克尔-乔丹，之所以不给甘国阳，是因为投票人认为甘国阳不是美国公民，不能参与此奖项的评选。 但没有拿到这个奖显然不是甘国阳的损失，而是usbwa这个奖项的损失。 当甘国阳抵达聚集点时，现场气氛明显变得紧张起来。 其中混着好几个甘国阳的手下败将，尤因、道金斯，还有杜克的两个家伙，拉比斯和阿拉里，他们在看到甘国阳时脸上神色都怪怪的，是一种紧张混杂着一丝丝恐惧的表情，身体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 显然比赛中甘国阳给这些人带来的阴影没有彻底消退。 甘国阳没有和他们打招呼，人太多了，他只是眼睛扫过去，将他们的面孔一一记了下来，对号入座。 一个粗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嘿，你就是阿甘？桑尼-甘？” 甘国阳瞥眼一看，一个矮壮的胖子仰头盯着自己，他圆头圆脑的，瞪着一双环眼，仿佛猛张飞一般。 “是我，你想要签名吗？我可没带笔。” 甘国阳的话让大伙都笑了，矮胖子捏了捏拳头，道：“听说你很厉害，到了训练营我要和伱较量较量！” 甘国阳认出来了，这矮胖子应该是查尔斯-巴克利。 说他矮，是对甘国阳这样6尺10身高的人而言，巴克利身高少说6尺5，在普通人中绝对不矮。 而他的身板壮的惊人，虽然有些圆滚滚的，但充满了力量感，加上他剃了个平头，左边划了一道缝，看起来凶神恶煞，鬼神见了都要让三分。 甘国阳当然不怕他，道：“听说我很厉害？你家没有电视，还在听收音机么？ncaa总决赛有4000万人在看，别告诉我你没看。” 巴克利当然看了，而且在看到甘国阳接球绝杀休斯顿时，抱着脑袋在家转了十几个圈，完全难以置信。 巴克利很实诚，道：“我看了，你的绝杀很震撼，但我觉得你就是占了在西区的便宜，还有在常规赛你们根本没遇到什么强队。” 冈萨加所在的西海岸联盟确实很弱，周边的球队也不强。 整个常规赛期间，冈萨加都没有遇到北卡、奥本、波士顿、德保罗等中东部排名靠前的强校，和大东、十大、等强区的交手也没有。 甘国阳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尤因，道：“你的意思是尤因的乔治城不算强队？” 尤因感到很尴尬，你俩拌嘴，怎么波及到我身上来了？ “全国赛本来就有运气成分，而且运气成分很大，总之我怀疑你的实力。” 巴克利虽然话说的不太友好，但他耿直的态度和性格让甘国阳很欣赏。 篮球场上互相看不上才是常态，就算打不赢也要不服，失去了斗志和斗心，就失去了竞技的基本精神。 “没关系，我一路打服了不少人，再加你一个也无所谓。” 在众人的关注下，两人的斗嘴成为了之后的趣谈。 很快人集齐了，要坐上大巴前往布卢明顿。 甘国阳和斯托克顿、巴克利上了同一辆车，在车上找座位时，甘国阳看到了坐在后排靠窗位置的迈克尔-乔丹。 刚刚在人群中，甘国阳没有发现乔丹的身影，20出头的乔丹很年轻，脑袋上还有头发，满脸的青涩稚嫩，嘴巴里嚼着口香糖。 甘国阳很自然朝着乔丹伸出手，道：“还有吗，给我一个。” 乔丹瞅了眼甘国阳，从兜里掏出一片口香糖放到甘国阳手里。 “谢谢。” “甘，拿冠军是什么感觉？”这是乔丹对甘国阳说的第一句话。 “你也拿过，难道忘记了吗？”甘国阳回道。 “过去太久，已经忘记了。” “我也是，都过去一个月了。” 说完，甘国阳和斯托克顿放好行礼后，坐在了乔丹前面一排位置。 两人完成了生涯的第一次交锋，口头上的。 车队出发，沿着南37号公路，开了55分钟后抵达了布卢明顿印第安纳大学的校园内。 此时是下午三点，按照计划球员们被统一送往印第安纳纪念联合大楼，位于印第安纳大学的中心，是一栋有着50年悠久历史的学生住宿楼。 但这个古堡一般的住宿楼历史有点太悠久了，地方小，设施老旧，70多个彪形大汉一下子涌进来有点吃不消。 负责组织接待的教练不得不将其中20人拉走，安排到附近的假日酒店，以防止这栋老建筑消化不良。 在球员的房间住宿安排上是标准间，两人一个房间，按照名字的首字母进行搭配。 不过随着后面人员不断减少、淘汰，房间会重新进行安排。 原本一共72个人，两两搭配，36个房间刚刚好。 多了个甘国阳是陪练，教练没有让他按照字母顺序和其他人搭伙，而是让他留到了最后，说会另作安排。 甘国阳心想，自己不会又是单间待遇吧？ 等到其他人都分配完毕，拿着钥匙和行李上了楼，教练组成员之一的皮特-纽维尔给了甘国阳一把钥匙，道：“这是你的房间钥匙，你晚上和鲍勃-奈特教练一起睡。” “什么？和奈特教练一起睡？我是陪练，不是陪睡啊。” “别开玩笑甘，这是鲍勃要求的，他既然让你做陪练，肯定有需要你提供信息的地方。鲍勃对你很看重，这是非常难得的，你要珍惜和他交流的机会。” 纽维尔教练这么一说，甘国阳明白了，这是要自己做参谋。 不过到现在为止，从大伙在机场集合，然后坐车到酒店分派房间，这次训练营的主角鲍勃-奈特教练始终没有出现，他是没有来？还是有别的原因，暂时不出现呢？ 【1984年奥运选拔时，我招来甘做陪练，还和他一个房间，是我最后悔的事之一。他有时候会让我看起来像个白痴，当然，那时候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2002年出版鲍勃-奈特自传《knight，mystory》，节选。 (本章完) 第六章 摔跤 在安顿好住宿后，下午四点，球员们来到体育馆进行体测，测量基本的身高、体重、臂展等数据。 查尔斯-巴克利的称重成为了当天体测最为轰动的仪式，所有人都围到了体重秤前，纷纷猜测巴克利到底有多重。 一般6尺4、6尺5也就是后卫的身高，标准体重在220磅左右。 可巴克利那肥硕的屁股和圆润的肩膀后背，绝对不可能只有220磅。 大伙儿纷纷下注。 “250磅！”尤因比较保守，也比较善良。 他觉得巴克利毕竟这么点身高，不可能比自己还重吧？ “260磅。”克里斯-穆林盯着巴克利屁股看半天，估算了一下。 “275磅。”这是拉比斯和阿拉里的答案，这个体重不少了。 “280磅。”迈克尔-乔丹说出了他的想法，他还补充道：“我赌二十美元。” “我也赌二十，284磅！”甘国阳搭腔，他把数字精确到了个位数。 “300磅！” 圈外一个声音传来，众人转头望去，竟是这次训练营的主角，鲍勃-奈特，他终于出现了。 他第一次出现，就给了巴克利重重一击。 直接一个300磅，让巴克利压力山大，要知道这是晚年最重的威尔特-张伯伦的体重。 大家都知道奈特是在开玩笑，不少人都捂着嘴笑了。 巴克利带着众人的期许，以健美先生般的姿态登上了体重秤。 负责体测的查尔斯-布拉德利看了一眼指针，道：“巴克利的体重…上帝，284磅！” 竟然和甘国阳说的一模一样，而布拉德利心想，后卫的身高，体重比中锋还要重，这家伙能打球吗？ 精准猜中的甘国阳指了指乔丹，道：“你欠我二十。” 然后拍了拍巴克利，“我请你吃汉堡。” 当所有人完成了体测后，大家还沉浸在刚刚猜体重的欢乐气氛中。 奈特教练一句“300磅”，更让大伙儿觉得这是个有幽默感的好家伙。 但很快，奈特让所有人队列集合，73个人分成四组排列，整个体育馆陷入一片沉寂。 奈特教练像军官一样环绕、巡视，要求每个人一丝不苟的站着。 他一句话都不说，令人窒息的沉默让所有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因为此时发出任何声音或者做什么动作，给人的感觉就是你会被立刻处死。 “我会一直盯着伱们，你们这群除了打球毫无优点的，愚蠢的大学生。注意你们的一言一行，从明天开始，那些垃圾、废物，会从这里被剔除出去。当然，如果你自觉自己无法承受接下来的训练，可以打个招呼自己悄悄地离开，我会给你一笔路费钱，还有一袋擦眼泪的纸！” 奈特的声音雄浑响亮，可以想见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不会好受。 体测结束后，所有人去学校餐厅用餐，然后自由活动，这是他们艰苦训练开始前最后的逍遥日子。 甘国阳回到房间后并没有见到鲍勃-奈特，他拿着乔丹给他的二十美元去附近的炸鸡店买了几个汉堡，准备送去巴克利的房间。 和乔丹几次接触下来，甘国阳发现场下的他和一般的大学生差不多，一种没长大的感觉，吃过饭以后他还要给爸爸妈妈打电话，汇报自己的情况。 不知到了球场上，会有什么不同。 到了巴克利的房间，没想到非常热闹，查克-佩森、阿尔福德、安东尼-卡尔、乔恩-康卡克、迈克尔-乔丹等一窝人都在，这让原本就不大的房间显得特别拥挤。 其他几个人在打牌，玩一种叫tonk的纸牌游戏。 而巴克利和佩森这俩奥本大学的队友，竟然把茶几等杂物移开，在空地板上玩起了摔跤。 巴克利很强壮，但他的队友佩森也不遑多让，能和巴克利摔的有来有回。 看到甘国阳送汉堡过来，巴克利朝他招了招手，道：“阿甘，我们来比试比试！” 甘国阳把四个汉堡放在茶几上，问：“比试什么，摔跤吗？古典摔跤，还是自由摔跤？” 巴克利一听，你小子练过？他犹豫了一下，道：“自由摔跤！” 古典摔跤是只能使用上半身，不能抱腿，也不能伸腿绊人，对上肢力量要求极高。 而自由摔跤更加自由，可以抱腿，也能绊人，更考验综合能力。 甘国阳把上衣一脱，摆开了架势，他在冈萨加还真练过摔跤。 冈萨加的摔跤在全美很有名气，当时摔跤队的教练让他去试训过，发现甘国阳很有摔跤天赋。 一是他力量极大，二是核心肌肉群丰富且发达，三身体柔韧性很好，这对摔跤非常重要。 摔跤队教练对甘国阳非常眼馋，希望他能一边打篮球一边玩摔跤。 甘国阳参加了一段时间训练，发现自己还是要把精力都放在篮球上，就放弃了摔跤。 不过他偶尔还是会去摔跤队玩两把，因为摔跤对身体的柔韧性和核心对抗能力是极好的锻炼，这对打篮球很有帮助。 巴克利一看甘国阳这架势，心里又慌了几分。 此时打牌的家伙都放下手里的牌，看甘国阳和巴克利摔跤。 巴克利凑上来，两人互相试探，甘国阳突然一个下潜抱摔，搂着巴克利肥壮的躯干，直接将巴克利摔倒在地！ 那一下，仿佛整个楼层都在震动，甘国阳毕竟练过，迅速裸绞制服住了巴克利，巴克利杀猪一般的大吼：“法克鱿！我输了！” 甘国阳立刻松手，拍了拍巴克利的圆脑袋，道：“快吃汉堡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他妈怎么会那么快的？那招蹲下来，冲过来，是什么招数？” “这是最简单的下潜，就像投篮一样，多练就行了。我练过摔跤，你没练过，赢你没什么大不了的。” 巴克利和佩森平时玩摔跤，靠的都是蛮力和一些小时候打架积累的经验，哪像甘国阳是正儿八经练过的。 巴克利一边啃汉堡，一边让甘国阳教他，他说以后要把佩森摔得满地找牙。 而房间里其他人从此知道，甘国阳是个摔跤高手，以后在球场上如果和他发生冲突，最好还是悠着点，打起来肯定打不过的。 甘国阳在巴克利房间呆了好一会儿，又和其他人打起了牌。 乔丹拉着甘国阳一直玩，甘国阳牌技一般，输了二十美元给乔丹。 乔丹这才放甘国阳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巴克利终于找到机会嘲讽甘国阳：“你打牌连乔丹都不如，逊毙了！” 回到房间一开门，鲍勃-奈特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堆小卡片小册子，在灯下仔细阅读。 听到开门的声音，奈特头也没抬，道：“我晚上不会住在这里，我会回家住，你一个人住自在一些。不过我有时候会过来找你聊聊，了解一下你对球员们的看法，希望你不要介意。” 甘国阳道：“您太客气了，有什么尽管问，我会诚实的回答。” 奈特抬起头，看着甘国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查尔斯的体重是284磅的。” “猜的。我运气好。” 奈特深深看了眼甘国阳，低下头继续看资料了。 (本章完) 第七章 理由 来到训练营的第二天，所有人都起的很早。 用过早饭后一起来到印第安纳大学的老体育馆——一个像飞机机库一样的综合体育场地。 印第安纳大学的工作人员在地上用胶带贴出了三个全场和三个半场，场地表面铺设的是绿色格子呢材料，新刷的绿油漆，踩在上面颜色直往鞋子里渗。 因为训练的人实在是太多，所以分成很多组，由不同的教练进行指导。 鲍勃-奈特在场地正中央树了一个金属脚手架，他就站在脚手架顶端俯瞰全场，观察每一组每一个球员在训练中的表现。 好像一个包工头。 场边的椅子上坐满了全美各大报社的记者，他们将对整个训练营的过程进行全程报道。 训练自然非常的艰苦，一天三练，早中晚，每次两个小时。 早上的第一次训练按位置分组，中锋、后卫、前锋，都是一些基础但强度很大的训练。 中午吃过饭，下午开始进行配合训练，后卫+前锋，后卫+中锋，大量的攻防战术演练，挡拆配合训练，快攻训练。 依旧是强度高，训练量大，教练的哨子声此起彼伏，不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 球员们听从教练指挥，闷头完成动作，没有什么交流机会。 晚上吃过饭还有一练，这次训练就是非常全面的练习，要进行三对三、五对五的对抗。 对抗速度非常快，教练会不停给出战术指令，要求球员们根据指令严格完成战术动作，然后立刻攻防转换。 这批人全都是大学的篮球精英，各种训练、战术都熟悉，所以都能很好的投入到其中。 可训练强度真的非常惊人，三天时间下来，73人进行了9次这样的练习，每次都让绝大部分人精疲力竭，身上的衣服完全湿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在第三天训练结束后，已经有球员吃不消了，在更衣室里大喊“给我一刀，让我摆脱这痛苦吧！” 在第一周的训练结束后，有20多人被鲍勃-奈特淘汰出局，这一批人在体能、精力上就不入奈特的法眼。 其中不乏优秀的球员，比如说丹尼-曼宁，他刚刚高中毕业还没上大学，就被挑选了进来。 他很有天分，但年纪太小了，支撑不住如此高强度的练习，而且他本来就是来体验体验，他是入选不了奥运国家队的。 在裁掉一部分人后，接下来一周，还是类似的练习，不过因为人少了，所以增加了一些个人基本功训练，继续对球员进行压榨式考察。 这一波又筛掉了十几个人，最后剩下37个人，这些人属于精英中的精英。 甘国阳自然留了下来，他在两周的高强度训练中可谓如鱼得水，每天都练的很开心。 他是唯二可以在一天训练结束后，还有精力去健身房进行力量训练的——另外一个是迈克尔-乔丹。 两人的精力和体能好的惊人，而且他们都如此的好胜，谁都不愿意先离开健身房。 最后他俩就差拿着被子在健身房睡下了，教练不得不过来将他们一齐赶走，不准他们再继续练了。 但总体来说，甘国阳的体能更胜一筹，因为他很早就开始力量训练了，高中就开始，大学一直坚持，身体早已习惯这种强度。 乔丹还没有开始大量进行力量练习，那时候力量训练不太流行，也不是很科学。 他和甘国阳较劲的结果就是有一天练的太猛，第二天走路都费劲，别说训练了，导致他缺席了一天的练习。 甘国阳则和没事人一样，在一对一的对抗中戏耍着尤因——尤因一对一单打根本打不了甘国阳，成功率很低，这让奈特等一干教练颇为吃惊。 在教练组看来，尤因已经是美国最好的年轻中锋了，可在甘国阳面前感觉差了一个档次。 一是因为尤因大学膝盖就受了伤，裹着厚厚的护膝，他的启动、转身都显得有些缓慢滞涩，在他力量本身就不如甘国阳的情况下，再没有了速度和爆发，怎么单打？ 二就是尤因面对甘国阳多少有点心理阴影，有些缩手缩脚畏首畏尾的，难免打得有些难看。 在前两周的筛选结束后，训练组给留下的球员们放了三天假，如果要回去处理学校或者其它事务的可以离开，剩下的人在布卢明顿进行休整。 放假当天，鲍勃-奈特在健身房找到了正在进行力量训练的甘国阳，想和他聊聊球员的事。 这两周甘国阳充分发挥了他的作用，首先作为头号陪练，他就好像长跑中在前面领跑的兔子，反正他不用参加比赛计入名次，所以就在前面疯跑，把大家的速度带起来。 甘国阳真的是个好兔子，有他存在，训练营的强度估计提升了百分之二十。 他从不喊累，永远充满活力，练到兴起更是逮着你指指点点，让你咬着牙要和他较劲，这强度不就上来了么。 其次在每天训练结束后，奈特会找甘国阳来谈一谈他对球员们的感受。 教练毕竟是在场边进行观察，而球员是直接对抗，会有更深的体会，知道更多细节。 甘国阳每天都能将各个球员的特点、问题，向奈特一一进行剖析讲解，还能指出他们在训练中的一些问题。 甚至甘国阳有时候还会说，教练组的训练有些落伍和老土，某些方面并不是很科学。 奈特一开始对甘国阳的这些话嗤之以鼻，你一个学生懂什么？ 可随后在教练组会议上，大家讨论着讨论着，有人也提出了类似的想法和建议，奈特逐渐意识到甘国阳是对的。 在两周的训练中，奈特没有对甘国阳发过一次脾气，因为他在训练中的表现相当完美，百分百贯彻教练的一切意图，完美契合了奈特的控制欲，让他很舒服，发不出火来。 但很快奈特就意识到，甘国阳听话并不代表他认同伱，相反他只是懒得搭理你，不想和你多废话，反正照你的想法做我也不费劲。 比如在关于投篮训练上，甘国阳自有一套想法，训练时照你的练法玩，训练结束后他加练有另一套练法，据纽维尔说，这小子投篮相当精准，尤其是远投。 总之，甘国阳让奈特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很难准确描述。 在健身房，奈特问甘国阳：“阿甘，你觉得剩下的三十多个人里，谁会是球队的核心领袖。” 甘国阳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我，这你都看不出？” “你是陪练，你不算！” “那就是迈克尔，毫无疑问。” “为什么？给个理由。” “因为只有迈克尔敢于和我竞争，这就是理由。” (本章完) 第八章 绚烂 休息了几天后，剩下的37人再度集中到布卢明顿，进行一个为期四天的小训练营。 这次训练营将进行第三次筛选，人数压缩到20人左右，留下的会是最精华的部分。 20人再挑选，看的可能就不是能力，而是教练对于组队的需求，或者球员性格，和教练的关系等等因素了。 四天的小训练营，训练强度有所下降，精细度进一步提升。 因为奥运会采用的是fiba规则，当时的fiba身体对抗更强，对投射的要求更高，因为梯形三秒区范围很广，内线球员想在低位发起攻击比在ncaa更加困难（ncaa的三秒区比nba还要窄小）。 因此在训练营中，奈特非常重视球员的外围投篮能力，增加了投篮训练的量。 每天只进行上下午两练，晚上不再进行训练，给球员们自由活动的时间。 查尔斯-巴克利在吃饭的时候是毫无疑问的全场最佳，吃的最多最快最猛，风卷残云一般消灭着桌上的食物。 而且吃饭也堵不住他的嘴，他一边吃要一边说话，他和训练营所有人都很熟，关系都很好，包括奈特教练的儿子帕特-奈特。 这小家伙最喜欢和巴克利一起玩，训练之余两人一起打球，玩摔跤，说一些不着边际，乱七八糟的话。 吃过晚饭后按理说是休息时间，但这些年轻人可不想早早就回房间打牌，没有什么比在场上打球更适合消磨时间的了。 他们分成好几组来打对抗赛，10个球，输球的那一家下去，替换下一组上来，再打10个球。 甘国阳和斯托克顿、乔-杜马斯、特里-波特还有安东尼-卡尔组成一队。 之所以这么分组，是因为他们都来自默默无闻的小学校，冈萨加是今年才一飞冲天，之前就是个小趴菜。 乔-杜马斯来自路易斯安那州的麦克尼思州立大学，72年加入ncaadivision1，从没进过ncaa全国赛，在全国毫不知名。 特里-波特来自加州圣克拉拉大学，情况和麦克尼思州立一样，1908年就加入ncaa了，全国赛的纪录是0。 安东尼-卡尔的情况稍好，威奇塔州立略有名气，出过一些nba球员，但球队在全国赛依旧是毫无建树，完全无法和那些知名强校相提并论。 冈萨加大学如果不是有甘国阳的话，他们进入全国视野还需要十几年的时间。 不过这些球员都很有实力，足以说明在小学校打球并没有掩盖掉他们的光芒，也说明奈特教练在发掘新人上耗费了大量精力，他绝不是只盯着那些名校生看。 鲍勃-奈特从1982年接手奥运任务以来，就开始考察全美各地的年轻球员。 他通过关系弄到了大量学校教练的号码，一个个打过去询问情况，再亲自去看这些球员打球。 花了两年多时间，挑选出这一批优秀人才，这些人大部分都无法入选奥运会阵容，最后要被淘汰。 但是，参加这种全国高水平训练营，接受全美知名教练（大学著名教练几乎都来进行指导和顾问）的指点，和同年龄天才一起训练、比赛的经历，无疑会对他们的篮球生涯产生积极、重大的影响。 甘国阳带着这四个球员一起，在fiba规则下一连赢了好多场。 他们把其它五个小组全都赢了一遍，相当于赢了一轮，在场上呆了一个小时没有下场。 波特、杜马斯、斯托克顿都是那种不显山不露水，但投射能力很强，性格坚韧冷静的球员。 安东尼-卡尔身体强壮，是大前锋位置唯一一个能和查尔斯-巴克利抗衡的球员——卡尔-马龙都顶不住巴克利的大屁股。 而甘国阳坐镇篮下，他的防守，和斯托克顿的挡拆，以及简洁高效的持球单打，成为了这套阵容的核心基石。 搭配上波特、杜马斯精准的跳投，让尤因+卡尔马龙+穆林，巴克利+佩森+库里，乔丹+帕金斯+道金斯的组合都败下阵来。 乔丹几乎一己之力将甘国阳队掀翻，他连续快速得分，突破如风，打到了9：7，再进一球就结束。 他真的很快，启动爆发力惊人，甘国阳第一次感觉自己大防小盯不住，慢半拍。 但甘国阳先是勾手命中，随后在一对一的防守中和队友配合，逼迫乔丹投篮，没有命中。 拿下后场篮板自己运球过半场，转身过掉帕金斯后上篮得手，惊得场边的教练和记者们张大嘴巴。 随后在极为关键的一次防守中，甘国阳和斯托克顿提前包夹乔丹，迫使乔丹传球给帕金斯。 帕金斯有机会终结比赛，没想到甘国阳竟能回过身来，盖掉了帕金斯的上篮——虽然这球犯规了，送帕金斯上了罚球线。 可惜帕金斯两罚一中，给了甘国阳队绝杀的机会。 甘国阳令人吃惊的，在过半场两步，45尺左右的位置一个超远的接球随手一投，竟然打板命中了！ 进球后甘国阳高举双臂，他们成功打穿了一轮，战无不胜。 乔丹叉着腰站在弧顶，他还想着待会儿要给甘国阳一个大帽呢。 看到甘国阳投这样的出手，然后还进了，他满脸的不可思议，嘴里骂了一句“谢特！” 他心想像这样的投篮如果在北卡的话，一定会被迪恩-史密斯教练骂死，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出手。 而迪恩-史密斯教练就在场边，他是奥运选拔的投票组成员，一起的还有约翰-汤普森等人，他们看着甘国阳最后时刻的表演，都感到不可思议。 他们觉得自己的篮球三观都被刷新了，有中锋这么打球的吗？ 甘国阳最后的超远投篮让他们想到了1970年杰里韦斯特在总决赛的那个60英尺的超远绝平投篮，虽然湖人最后还是输掉了比赛，但那种震撼，在许多年后甚至已经超越了冠军的意义，让人永远铭记。 乔丹带着万分无奈下场，他已经做到最好了，可还是输了，只能看着甘国阳一队继续留在场上。 他走到迪恩-史密斯跟前，道：“那家伙真是瞎打，我都不知道他敢这么投，真他妈的运气好。” 史密斯却摇头，否认了弟子的说法，道：“不，他不是瞎打，而是必须这么做。除了他以外，其他人已经没有体力了，如果一板一眼的打阵地，最后他们必输无疑。他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逼你投篮，让帕金斯罚球，超远的出手。他有运气的成分，但你们确实没把握住机会，他把握住了。” 乔丹听史密斯这么说，心中大为震撼，这小子原来不是瞎打，而是经过计算的吗？ 此时，甘国阳队体能确实撑不住了，被尤因、穆林等人10：5打下场，终于结束了他们的守擂。 奈特和约翰-汤普森站在一起看着这些年轻人比赛。 奈特毫不避讳地说：“如果甘是美国人，我不会让尤因留下的。” 约翰-汤普森想为弟子说话，“尤因有着甘身上所不具备的一些优点。” “什么？长得丑吗？” “鲍勃，帕特里克是个优秀的球员，他很有潜力。” “我不是否认帕特里克，但说实话约翰，你对他的保护有些太过了。他还要在学校留一年，伱应该给他更多自由，赋予他更多想象力。” 在鲍勃-奈特看来，尤因无疑是优秀的，非常优秀的中锋。 但和甘国阳相比，他显得过于死板，缺少球场想象力。 甘国阳在球场上显得太绚烂了，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他的天赋、刻苦的训练，以及对篮球的深刻理解上。 晚上球员们的比赛结束收工时，奈特和教练团的斯图-茵曼说：“斯图，这次选秀大会你们一定要选阿甘。” 斯图-茵曼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奈特三秒钟，道：“鲍勃，你觉得我是傻子吗？这种事还用你提醒？我现在只是祈祷，休斯顿人拿奥拉朱旺，不要拿阿甘。” 就在几天前，斯图-茵曼代表开拓者去纽约nba的办公室，通过投掷硬币的方式决定谁将获得1984年nba选秀的第一顺位。 火箭队狗屎运上身，连续第二年获得状元签，而他们的头号目标自然是奥拉朱旺。 开拓者虽然拿到榜眼，却也非常开心，不管是阿甘还是奥拉朱旺，反正他们就挑剩下的那个。 但斯图-茵曼在训练营看过甘国阳的表现后，他现在只希望休斯顿火箭拿下奥拉朱旺，把阿甘留给他们。 (本章完) 第九章 选择 受制于身份，斯图-茵曼在训练营这段时间，不能私下和甘国阳等人有太多接触。 如果被nba调查发现在选秀前他们和新秀有私下接触、交流，甚至金钱往来，会被联盟处以重罚。 所以大部分时间，斯图-茵曼只能坐在场边的长椅上，以观察者的身份观看球员们在场上训练。 波特兰开拓者现在就缺一个中锋，他们最开始的目标是帕特里克-尤因。 他们是想，如果尤因84年参选，他们拿到状元签，那一定选尤因，拿不到状元签，就选奥拉朱旺。 后来得知尤因大概率不参选，他还关注了萨姆-鲍维。 但随着甘国阳的横空出世，尤因参选不参选已经不重要了。 萨姆鲍维在finalfour被甘国阳打烂，也不再纳入开拓者的考虑。 在训练营这段时间，斯图-茵曼几乎每天都打电话去波特兰，和老板、教练、球探团的人汇报这里的情况，并且把甘国阳夸上了天。 波特兰管理层对是否要选择甘国阳心存疑虑，因为甘国阳是个亚裔，从没有哪个亚裔在nba生存过。 nba是一个比ncaa更加保守的小圈子，尤其在战术、用人上，因为nba球队面临巨大的经营压力，选秀对球队而言事关生死，一支好签能福泽延绵，一次坏的选择则遗臭万年。 “我确定，今天他最后时刻投中了一个超远的远投，他带着斯托克顿，还有什么卡尔，还有两个我名字都想不起来的乡巴佬，连着赢了五六场，把其他人全都赢遍了……什么？” “我说，我不需要一个中锋投远投，难道我把他签下来扔三分球吗？” “哦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杰克，我只是说明他非常全能。他的防守也非常好，尤因几乎打不动他。和乔治城的直播你也看了！” “我知道，只是我担心他的身高，还有健康，他能承受nba的强度吗？” “老天，这家伙号称生化人，我到了训练营才知道，他的训练量是最夸张的，没有人能比得过他！而且他的身高完全没问题，实打实的6尺10，还高一点点。拉塞尔也不过6尺9，当初我们还错过了摩西……” “我知道了斯图，你是总经理，你说了算，我只是照例表示我的疑虑而已，毕竟亚裔球员，总让人觉得担心。拉里同意吗？他是什么意见。” “拉里也有类似的疑虑，但我觉得种族完全不是问题，我们又不是波士顿。所以我需要伱的支持，反正过段时间我会安排试训，到时候你就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水平了。” 斯图-茵曼挂掉了电话，躺在酒店房间的床上长舒一口气。 他现在恨不得训练营早点结束，带甘国阳去一趟波特兰，让主教练杰克-拉姆齐，老板拉里-温伯格好好看看，这到底是多么优秀的一个巨人。 不过他心里也有些忐忑，拉姆齐这位名帅，标准的学院派，对那些花里胡哨的打法、风格一向比较抵触。 去年球队的新秀德雷克斯勒和拉姆齐之间已经有一些隔阂了，就是因为德雷克斯勒打法奔放，不是传统的后卫，两人在战术打法上总是有冲突。 德勒克斯勒对自己的上场时间表示不满，而拉姆齐认为德勒克斯勒场上、场下都过于散漫，而且他的投篮不令人满意。 “甘的投篮要是能给克莱德就好了……噢，那个叫波特的家伙也不错，投篮很出色。明天最后一天，去看看他的表现。” 茵曼对这次能来印第安纳的奥运选拔现场考察感到很庆幸，能亲眼见证这些青年才俊训练、打球，对未来开拓者挑选年轻人有很大的益处。 而且茵曼隐隐能觉察到，区别于70年代，80年代的年轻人正在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对待篮球，开创新的打法。 巴克利、乔丹、甘国阳，这些天才球员都打破了之前篮球场上的固有认知。 比如巴克利只有后卫的身高，却比中锋还重，又能像前锋一样打球，冲起来坦克一般无人能挡。哈塞尔和杜马斯两人试图在比赛中阻挡巴克利，结果一个被撞断了肋骨，一个被撞飞在地懵了半天。 乔丹虽然是得分后卫，但已不再是中锋身边的辅助手，他的速度、爆发、弹跳，在球场上打球时，和周围其他人简直不是一个次元，仿佛有两个图层在运作。 甘国阳更是打破了中锋这个最古老位置的禁锢，他灵活，充满活力，投篮精准，能全场运球，丝毫没有中锋的死板。 其它还有像卡尔-马龙、帕金斯，也不再是传统做苦力的四号位，他们灵活，强壮，充满攻击性。 反倒是名气最大的帕特里克-尤因，显得有些古板、黯淡了。 比尔-拉塞尔曾经留下的胜利阴影依旧笼罩着很多人，出身波士顿的尤因一直被认为是拉塞尔第二。 茵曼之前也这么认为，他看甘国阳的打球风格，尤其是进攻，总认为他有些像威利斯-里德，而拉塞尔在联盟的时候，里德从未赢过，只有等拉塞尔退役，里德才率领尼克斯崛起。 可茵曼现在的观念在逐渐改变，或许时代真的变了。 他脑子里乱哄哄的，想这想那，最后沉沉的睡去，到第二天早起去参观球员们上午的训练，他想重点关注一下波特。 结果到了体育馆，波特却没有来，奈特告诉他，波特今天身上长水痘，估计是不能留在训练营了，他准备打电话，让之前被淘汰的戴尔-库里过来顶替波特。 而甘国阳也没有在训练场，茵曼着急问道：“甘去哪儿了？” “他去酒店照顾波特了，他是陪练嘛，不参加训练也无所谓的。” 四天的短训练营结束后，又淘汰了一批人。 特里-波特因为长水痘不得不离开了印第安纳，戴尔-库里顶替了他，参加最后20人的训练营，这20人中将决定最后的奥运会人选。 当然，加上甘国阳训练营有21人，斯托克顿、巴克利、马龙都留到了最后，对鲍勃-奈特而言，最后的选择无疑是最艰难的。 事实上，这20个人，哪怕是抓阄抓12个人出来参加奥运会，大概率也能赢下金牌。 到底怎么选，其中少不得要夹杂一下其它因素。 奈特和教练组的人陷入了艰难的选择中，他们一连开了好几个小时的会议，其中乔丹、尤因、克里斯-穆林、帕金斯、埃尔文-罗伯特森这五人是板上钉钉入选的，他们的实力毋庸置疑，从训练营第一天开始就定下了。 剩下的七人，就很为难了，奈特在会议结束后又找到了甘国阳。 甘国阳下午开车送波特去了机场，和他家人联系过后，等飞机起飞了才回来，吃过饭后就在房间里给王抚西写信。 甘国阳知道奈特为什么来，他直接了当地说道：“有了尤因、乔丹他们五个，剩下你随便选都能拿金牌。如果非要说最合适的话，那我会首先排除掉巴克利。” “为什么？” “巴克利很强，但需要以他为核心，他的辅助能力一般。除了抢篮板，他的远射和防守覆盖性都不行。而且他的体重降不下来，他的性格对团队有好有坏。其实你很欣赏查尔斯，我也很喜欢他，他是开心果，但你不会选他的。” 甘国阳每天和大家混在一起，相当于奈特的耳目，他对球员们很了解。 “你觉得约翰可以留下吗？他很不错，你是他的队友你很了解他。”奈特问到了斯托克顿。 “鲍勃我知道，你想留下阿尔福德，只是不好意思淘汰约翰，因为约翰明显更好。只是阿尔福德更熟悉你的体系，现在你很犹豫，如果留下阿尔福德会被人说你任人唯亲，留约翰你怕用的不顺手。” 阿尔福德是印第安纳大学去年新招入的白人控卫，大一新生，表现相当抢眼，是印第安纳大学的新核心，奈特的掌中宝。 不过训练营他能一直留下，靠的不是实力，更多还是奈特对他的熟悉和力保。 对于甘国阳的无情揭穿，奈特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想想当初找个陪练过来，不就是希望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又不是让他来拍马屁的。 “鲍勃，就像usbwa没有选我做全美最佳球员一样，我并不觉得是我的遗憾和损失，因为有一天他们会发现，那是usbwa的损失。约翰也一样，他值得一个奥运会名额。” (本章完) 第十章 地鼠 【在四天小训练营结束的时候，奈特把我喊到办公室，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在这里的快乐日子要结束了。和我一起被裁掉的还有约翰-斯托克顿，莫里斯-马丁，以及特里-波特（波特是因为生水痘）。 但是在办公室里，我看到奈特满脸痛苦，真正的痛苦，忽然之间这个硬汉变得温柔起来。我以为他会很高兴摆脱我，实际上他为自己的决定而难过。 我认为裁掉我们中任何一人都伤害到了他，他实际上富于同情心，只是他不得不这么做。就在那时我终于对奈特有了尊重，我意识到我们如此相似。 我很快走了出来，但约翰不是，他很气愤，因为和他竞争的是阿尔福德。说实话阿尔福德根本比不上他，但没办法谁让人是奈特的学生。约翰想要纠集没有入选的人，和正选打一场，他真的很在乎。 阿甘劝服了他，把他带回了斯波坎。】 ————1992年出版查尔斯-巴克利自传《outrageous！》，节选。 甘国阳的建议终究没有在奈特那里起到作用，奈特还是选择了阿尔福德，将斯托克顿淘汰出局。 斯托克顿很气愤，但甘国阳安抚了他，然后和斯托克顿一起回了斯波坎。 可惜的是，因为时间上的冲突，两人回去晚了，没能赶上毕业典礼。 在回去的路上，斯托克顿显得很低落，他既没能入选奥运国家队，也错过了结束大学生涯的重要时刻，双重的打击，难怪在得知被训练营淘汰后一向淡定的他如此气愤，以至于要拉着落选的人和正选打比赛。 他知道甘国阳尽力为他做了推荐，可奈特还是固执己见，这让斯托克顿心里更加不好受。 抵达斯波坎机场后，斯托克顿心情好了很多，因为来迎接他的人真的很多。 他的父母、女友，菲茨和贝尔曼，还有篮球队的队友们，同班同学、好朋友，在得知他落选的消息后都来迎接他。 他们一起去了杰克和丹酒吧，为斯托克顿补过了一个毕业典礼，斯托克顿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让甘国阳没想到的是，王抚西也来到了斯波坎，以甘国阳女朋友的身份一起参加了斯托克顿的毕业小庆典。 贝尔曼、菲茨和斯托克顿等人得知王抚西就是在总决赛结束后和甘国阳拥抱的那个女孩，纷纷为两人送上祝福。 这样王抚西就在甘国阳的师长、好友面前正式露脸了，两人的关系又朝前迈进了一步。 在斯托克顿的个人毕业典礼结束后，丹-菲茨杰拉德站到台上，让所有人安静下来，他说要宣布一个重要的消息。 “昨天我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华盛顿打来的，我们收到了罗纳德-里根总统的正式邀请，将于下周以ncaa总冠军的身份，造访白宫！” 此消息一经宣布，整个杰克和丹酒吧一片沸腾，冈萨加斗牛犬要去白宫了！ 原本4月份就应该成行的总统接见，一直拖到6月份还没消息，大家都惴惴不安，这下终于尘埃落定了。 甘国阳对这个倒是没什么感觉，美国总统有什么好见的。 白宫？电影里都炸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在大家欢呼的时候，甘国阳找到菲茨，问道：“丹，我能不去吗？下周我还要回训练营呢，我要回去做陪练。” 菲茨连连摇头，道：“不行，总统先生点名要求，桑尼-甘必须到场。你可是我们的mvp，你怎么能不去呢？” “我是外国人。” “你是外星人伱也要去！” 甘国阳没办法，只能答应下来，回去后他给鲍勃-奈特打了电话请假，说自己暂时不能去训练营了，要去白宫见总统。 奈特听到之后很生气，在电话里骂道“你一个外国人，你见什么美国总统！你把我的计划都搞乱了！” “那你可以和你们总统去商量一下，我也没有很想去。” “算了，我不敢。”奈特很诚实，之后他让甘国阳在白宫之行结束后，尽可能赶回印第安纳波利斯，后面他们还要打好几场热身赛。 “是弗莱舍安排的，你记得一定要来，不然他的苦心就浪费了。” 听到弗莱舍，甘国阳心想这个经纪人真的不错，人脉广本事大，有他在以后进入nba各种事宜都不用太操心了。 于是，甘国阳又给弗莱舍打了一个电话，和他说明情况。 没想到弗莱舍说：“嗯，我知道，这事是我推动安排的。” 甘国阳心想，卧槽这你都能安排，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安排的？ 弗莱舍说：“今年是大选年，而你是个中国人，里根在考虑政治影响，所以4月份就该接见一直拖着。不过我找人游说了总统团队，说冈萨加是品质优良，有天主教背景的球队，接见你们绝对没有问题，甚至有利于他的大选。” 1984年是大选年，总统接见冠军一直都是美国社会的体育传统。 6月12号凯尔特人刚拿下1984年总冠军，6月13号他们就去了白宫。 但冈萨加的接见却一拖再拖，可能和甘国阳的华人身份有关系，因为在1980年当选时，里根对中国并不友好。 “您怎么还认识人，能游说总统团队的？”甘国阳惊讶于弗莱舍的神通广大。 “傻瓜，奥布莱恩总裁以前可是肯尼迪总统的阁员，nba和高层的往来一直很密切。你不需要知道太多，记得好好表现不要出纰漏。还有白宫之行结束后，回印第安纳的训练营，到时候我会组织奥运代表队和nba球星的比赛。你也有机会上场，要好好表现。” 弗莱舍在nba和劳工届工作了二十多年，人脉和资源相当惊人。 甘国阳表示自己会搞定一切，两人又商量了一下选秀的事。 弗莱舍告诉甘国阳，波特兰开拓者大概率会选择他，这没有什么疑问。 至于试训这种多余的事就不用去做了，甘国阳不是求职，而是球队需要他。 “如果波特兰的傻瓜不选你，那你就去芝加哥。试训这种浪费时间的事不要去做，你需要的是在热身赛上好好表现，还有不要受伤。” “那我要不要去参加nba选秀大会？” 选秀大会时间定在6月19号，和训练营的时间也有冲突。 “你要是想放弃和nba明星们打球的机会，去看斯特恩的那张老脸和他的小胡子，你就来纽约好了，我在这里给你安排房间！” 弗莱舍的语气已经给出了答案，甘国阳放弃参加选秀大会，反正不去也不会影响球队选他。 甘国阳没有把可能去波特兰的事告诉王抚西，他担心选秀大会上出现变数，让她空欢喜一场。 6月17号这天，冈萨加斗牛犬全体成员乘坐飞机前往华盛顿，造访了白宫，里根在玫瑰园绿草坪接见了他们。 甘国阳西装革履，和总统先生握手合影。 里根问甘国阳，来白宫有什么样的感觉？ 甘国阳说：“刚刚安保人员还拦着不让我进，他们不相信我是球队的一分子。” 里根哈哈一笑，道：“看样子安保人员需要做一些常识培训，并更新一下他们的篮球知识了。” 里根提到自己4月份刚刚访问中国回来，向中方领导讲述了甘国阳在ncaa决赛的神奇表现。 “他说，希望你有一天能回国代表国家出战。” 甘国阳点头，道：“当然，有机会我一定会的。” 里根和甘国阳握手聊天的时间最久，记者还拍下了两人的合影。 不过这张照片后来引起不小的争议，因为甘国阳在照片里显得过于趾高气扬，加上他身材高大，导致里根看起来有些猥琐。 令甘国阳没想到的是，下午参观白宫时，竟遇到了同样受邀来白宫访问的迈克尔-杰克逊。 他因为《beatit》这首歌用于反对酒后驾车的公共活动，而被总统颁发总统公共安全奖。 甘国阳和冈萨加球员参加了颁奖礼，跟着和杰克逊一起参观了白宫。 这是甘国阳和迈克尔-杰克逊首次相遇，甘国阳向杰克逊要了一张专辑签名，作为回礼，将自己的球衣送给了杰克逊。 两人交谈时，杰克逊的声音轻而温柔，在参观总统房间时，杰克逊突然问甘国阳，“你会喜欢住在这样的地方吗？” 甘国阳心想您可真会开玩笑，我一中国人还住白宫？我了不起拿几个nba冠军，白宫肯定是别想了。 不过转念他好像有些明白杰克逊这话的意思，回道：“不，我一点都不喜欢住这样的地方，被人环视，还要被参观。我喜欢打球，喜欢在很多人面前打球，但住的话，我只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像地鼠那样。” 杰克逊轻轻点了点头，好似说悄悄话一般，道：“我也是。” 【thriller时期的一个副作用是让我厌倦了一直处于公众的视线中，这种感觉在1984年6月造访白宫时达到了顶峰。那里是美国最高权力的象征，白色的房子令人炫目，住在那里意味着你站在最高处。可是想到住在这个要一直被所有人注视和参观的地方，我就感到不寒而栗，这就是权力和地位要付出的代价。 当时ncaa总冠军冈萨加斗牛犬也过来访问，我第一次遇到甘。其实我没告诉他，我是在知道他们也要来访后，特意改了我的访问时间的，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很幸运总统的时间安排允许。我当时问甘，他喜不喜欢住在这样的地方。他说，我宁愿住在洞里，像个地鼠那样。 他说到我心坎里了，我也好想做个地鼠，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们会成为朋友。】 ————1988年出版迈克尔-杰克逊传记《moonwalk》，节选。 (本章完) 第十一章 选秀1 在结束了总统会面后，甘国阳就要和队友们各奔东西。 大家在白宫一起拍了张合影，摄影师给了每人一张底片，作为留念。 《体育画报》的记者希望甘国阳在大选过后，如果里根总统当选的话，能再来一次白宫，和总统拍照作为宣传。 甘国阳拒绝了，他说自己只会在身为冈萨加斗牛犬的一员时才会来见总统。 “别着急，nba总冠军不也是要见总统的吗？如果里根先生当选，那我不会让他等太久的。”甘国阳自信发言，记者牢牢记在了笔记本上。 在酒店和队友们即将分别，自此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也不知再见面时大家又是怎样的境况，大家都不由得有些伤感。 甘国阳心里很不好受，在冈萨加的两年是他生命中宝贵的经历，如今也化作了回忆只能怀念。 但一向乐观的他还是强打精神，和大伙儿说：“你们比我幸运，以后可以经常在电视上看到我，我却很难看到你们了，做我的球迷记得给我写信！” 大家都开心的哄笑起来，但很快沉默，没一会儿有人的眼眶红了起来。 甘国阳没有再多停留，他不想掉眼泪，便拿着行李第一个坐车去了机场，他要尽快赶回印第安纳波利斯参加训练营，后面还有热身赛等着他。 晚上他顺利抵达了布卢明顿，这时经过最后一轮筛选，美国洛杉矶奥运会代表队出炉，一共12人： 中锋：帕特里克-尤因、乔-克莱恩、琼-康卡克。 前锋：萨姆-帕金斯、杰夫-特纳、韦曼-蒂斯代尔、克里斯-穆林。 后卫：迈克尔-乔丹、埃尔文-罗伯特森、史蒂夫-阿尔福德、莱昂-伍德、韦恩-弗莱明。 奈特在构建了尤因、乔丹、穆林、帕金斯等人的基本核心架构后，在选材上主要看重外线投射、防守移动以及臂展、跑动等硬条件。 像马龙、巴克利等人虽然天赋异禀，但在奈特的体系中缺少位置。 戴尔-库里等投篮很好，不过防守不是很令奈特满意。 当然，还有阿尔福德这样的关系户，奈特觉得用着顺手，熟悉自己的战术体系，就留下来了。 甘国阳刚到布卢明顿，在宿舍安顿下来，看时间还早就去了体育馆。 训练已经暂告一段落，但乔丹、穆林、阿尔福德还留在球馆里，三个家伙竟然在玩horse游戏。 一看到甘国阳回来了，乔丹立刻来了劲，说要和他玩horse。 甘国阳放下运动包，道：“我这段时间不在，你皮痒了吧？” “少废话，我要赢伱100美元，输的人晚上还要去买宵夜。” 甘国阳稍作热身，道：“我玩horse还没输过，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horse大师。” 第一球甘国阳就站在罚球线上来了个闭眼罚篮，球准确命中。 乔丹也尝试了一下，结果他没有投中，穆林也没中，反而是阿尔福德闭着眼睛投中了一球。 阿尔福德的投篮的确很出色，奈特留他不要斯托克顿，有一定道理。 接着乔丹尝试了一些他认为有难度的投篮动作，但对甘国阳而言根本是小菜一碟，他见过的奇葩投篮实在是太多了。 当他使出击败里克-巴里的那招连续转身回环大勾手后，三个人的脑子都崩溃了，压根没看明白甘国阳到底是怎么出手的。 “法克，你这个动作好丑陋，甘。你平时打球没有这么丑的。”乔丹无法模仿，只能在审美上攻击甘国阳。 “你管我丑不丑，只要把动作完成就行了。我说了，你们玩不过我的，你们的想象力太匮乏了。” 说着，甘国阳站在篮板后面，完成了一记跨越篮板的高抛物线投篮，准确命中。 不服输的乔丹不肯放弃，拉着甘国阳要继续玩，玩到他满意为止。 穆林和阿尔福德渐渐吃不消，投降在一旁看着，甘国阳把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法通通展示了出来，端尿盆，单脚投，背身投，原地转圈投，左手投，左手勾，甚至包括把球砸在地板上反弹入筐，他都能玩的转。 尤其是他的超远距离投篮，乔丹这点真的是自叹不如。 在冈萨加没打正式比赛的那一年，甘国阳可没少琢磨这些东西来打发时间。 不过乔丹天赋很高，几十个回合下来竟投的不错，勉强能跟上甘国阳的脚步。 而且乔丹很快发现了应对甘国阳的办法——那就是玩高难度的扣篮。 甘国阳扣篮扣的不错，可作为中锋，有些动作他还是比较难完成的。 尤其是罚球线起跳扣篮，乔丹可以很轻松的完成，而甘国阳受制于弹跳和体重，他只能罚球线往里一步才能正常完成扣篮。 如果踩罚球线，他就只能非常勉强的将球给砸进篮筐，手指头碰不着篮筐。 乔丹说这样的扣篮不算，你要增加一个字母。 甘国阳不服气但也没办法，毕竟开始玩游戏的时候，也没规定不能扣篮。 靠着扣篮bug，乔丹终于赢了甘国阳两次，算上前面的，勉强打成平手，没输没赢。 乔丹这下子气才勉强顺了些，他知道再这么玩下去不是个头，四人终于结束了这场horse游戏。 从此以后，穆林、阿尔福德就再也不跟这两人玩horse了，一旦开始没个两小时没法结束，你们俩体力狂人自己耗去吧，恕不奉陪。 不过关于这场horse游戏到底谁输谁赢，最终没有定论，反正两人都一口咬定是自己赢了，不然怎么会同意结束呢？ 到了6月19号这天，nba选秀大会在纽约召开。 参加训练营的球员都没有参加，而是在电视上收看选秀直播。 在选秀开始前，斯托克顿给甘国阳打电话，很兴奋的表示，波特兰开拓者对他有兴趣，两人说不定能在nba一起打球。 “波特兰对你有兴趣？他们有几号选秀权？” “第二轮第一顺位。” “谢特，你不会掉到那么后的！” 甘国阳得知这一消息后，给弗莱舍打电话，问他波特兰人可不可以考虑向上交易，把斯托克顿给选到开拓者来。 如果在nba也能和斯托克顿一起打球，那真是太好了。 但弗莱舍说：“除了2号签，开拓者没有更好的筹码了。甘，选秀开始后，每个人都将有自己的命运，你有你的，约翰有约翰的。让他在第二轮被选中，实际上对他不公平，他值得更好的顺位，和更加重视他的球队，不是吗？” 甘国阳听弗莱舍这么说觉得有道理，再说了，开拓者还不一定会选自己呢。 到了晚上，电视直播选秀开始，奈特将大伙集中到他家中，来见证球员们的命运和前途。 这次训练营中参加1984年选秀的，除了甘国阳和乔丹外，还有埃尔文-罗伯特森，弗恩-弗莱明，萨姆-帕金斯，杰夫-特纳，以及莱昂-伍德。 其他像尤因、穆林等人，都准备参加明年的选秀，他们来看看前辈们是怎么踏上职业道路的。 选秀开始前，客厅的氛围很紧张，奈特、多诺赫、迪恩-史密斯、汤普森、纽维尔等一帮子教练，还有球员们都盯着那台小电视机，等候斯特恩上台宣布结果。 这是斯特恩主持的第一届nba选秀大会，但选秀热门少说三分之一不给面子没有来。 他很快公布了第一个结果，休斯顿火箭队在第一顺位选择了休斯顿大学的奥拉朱旺。 意料之中的选择，甘国阳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去休斯顿。 奥拉朱旺今晚穿了一件黑色的礼服，系着红色领结，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接着斯特恩回到后台，给开拓者时间做决定。 甘国阳的心脏狂跳，哪怕对自己能打nba无比坚信，这一刻他依旧感受到，在命运之手伸过来时，那种巨大的紧张笼罩，令人心潮澎湃。 没一会儿，斯特恩拿着白色信封走上台，拆开后念道：“1984年nba选秀第二顺位，波特兰开拓者队挑选了，来自冈萨加大学的桑尼-甘！” 原本还紧张沉闷的客厅，瞬间一阵欢呼，大家都过来和甘国阳拥抱、祝贺，恭喜他成功被选中，成为了职业篮球圈的一员。 鲍勃-奈特过来紧紧握住甘国阳的手，道：“恭喜你甘，去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抓点紧，后面还有人呢。” (本章完) 第十二章 选秀2 尘埃落定后，甘国阳内心很快平静下来，没有那么紧张了。 波特兰这个城市他去过很多次，离斯波坎近，王抚西又在那儿上学，在西海岸，离旧金山也不算太远，从生活角度来说相当不错。 甘国阳先给旧金山甘家菜馆打了个电话，向父亲甘有为汇报情况。 哪知道电话根本打不通，打了几个全是忙音，不用说肯定大量恭贺电话疯狂往里打呢，还是过会儿再说吧。 甘国阳接着给王抚西打了个电话，电话中王抚西非常激动，甘国阳能到波特兰打球真是太好了，极大的便于她将甘国阳身边的漂亮女人杀个干干净净。 简单说了两句，甘国阳心想斯托克顿肯定在杰克和丹酒吧，于是给酒吧打去了电话。 果然，电话那头简直炸翻了天，斯托克顿、贝尔曼、菲茨、安德森、迈克菲等人抢着话筒要和甘国阳说两句，甘国阳就听到一片鬼叫，心想这群家伙肯定喝酒了。 没能打太久，奈特家里也爆发处第二阵欢呼，斯特恩宣布了第三顺位公牛队的选择，他们“出人意料”的拿下了迈克尔-乔丹。 因为之前公牛也想要一个中锋，他们想着肯定拿不到奥拉朱旺和甘，干脆选肯塔基的萨姆-鲍维好了。 不过奈特在和罗德-索恩交流时，竭力推荐乔丹，公牛的管理层听进去了人话，在选秀大会纠结一番后，选择了乔丹。 乔丹来到听筒前，现在轮到他打电话了。 两人看上去都很平静，互相握了一下手。 甘国阳平静是因为这事在他的预料之中，乔丹平静是因为在当时被nba选中也不见得是什么大好事。 虽然凯尔特人夺冠，湖人vs凯尔特人的大战给nba增加了不少关注度，但联盟的整体形象还是没有重大改观。 违禁药物滥用的问题依旧没有得到有效解决，nba的肮脏形象需要时间和行动去洗刷。 而且工资帽出台后，虽然得到了老板们的一致好评，可球员们不太乐意了。 尤其是1984年这批新进入nba的球员，他们将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工资将受到工资帽的限制。 像魔术师约翰逊那种25年2500万的合同是别想了，他一年46万的新秀合同，对某些球员而言也成为了不可能。 比如手握第五顺位的费城76人，他们坐拥摩西-马龙、朱利叶斯-欧文，工资帽已经被填满，新秀合同只能给到一年7万5千美元。 因为嫌弃钱少，查尔斯-巴克利在听说76人想选他后，从前天开始拼命的吃东西增肥，想在48小时内把自己催肥成不适合打篮球的样子。 听说他这两天的菜单有肯德基、煎饼、培根、土豆泥、卷心菜、麦当劳鱼片、大薯条、可乐、德州烧烤三明治、t骨牛排、烤土豆以及各种甜点，反正就是胡吃海塞，为的就是不让76人选他。 他可不想一年就拿7万5，他出生贫穷，想靠着进入nba翻身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呢。 结果在第四顺位，达拉斯小牛队选择了肯塔基大学的萨姆-鲍维，他们仿佛捡漏一般，认为拿到了这届选秀中最被低估的一个中锋。 达拉斯小牛的选择让第五顺位的费城76人改变了主意，他们几乎没有太多犹豫，立刻挑选了乔丹北卡的同学萨姆-帕金斯。 在斯特恩宣布76人选中帕金斯时，客厅里欢呼的声音特别大。 因为这意味着帕金斯将和摩西-马龙、欧文、托尼、奇克斯合作，有冲击总冠军的机会。 在1983-1984赛季，卫冕冠军，上个赛季还fofofo的76人首轮就爆冷被篮网队淘汰。 大前锋是76人现在最大的短板，他们被篮网的巴克-威廉姆斯给打爆了，系列赛巴克场均18分15个篮板球，包括23个前场篮板，比摩西-马龙抢的还要多。 相比较于巴克利的难以管束，体重方面的重大问题，帕金斯有着耀眼的名校光环，这让76人毅然改变主意，放弃巴克利，拿下帕金斯。 随着76人拿下帕金斯，几分钟后，拥有第六顺位的华盛顿子弹队摘下了查尔斯-巴克利。 巴克利参加了今晚的选秀大会，听到斯特恩念出自己的名字后，胖子满面笑容地走上了前台，和斯特恩握手。 今晚巴克利穿了一套很骚气的金色双排扣酒红色西服，这是巴克利最喜欢的颜色，也是他唯一一套拿得出手的正装。 对于被子弹队选中，巴克利很满意，因为在1983年的时候，子弹手握首轮第十顺位和一个次轮签时，就联系过巴克利，说愿意在第二轮选他。 当时巴克利对子弹队有意，问题在于子弹的十号签要留着选杰夫-马龙，如果用第二轮签选巴克利的话，那巴克利是拿不到太大合同的。 因为钱的问题，巴克利最终没有参加去年的选秀。 现在好了，第六顺位，子弹队有一批年轻球员，他们的工资空间很充裕，足够给巴克利一份丰厚的合同。 而且巴克利一直被认为是快速灵活版的子弹名宿昂塞尔德，能去首都打球是个不错的选择，子弹队正好缺少内线。 大家在看到巴克利被选中时都很开心，尤其是看到巴克利那身骚里骚气的酒红色西装，大伙儿都开始品头论足起来。 令人没想到的是，巴克利在中选后，给奈特家里打了电话，告知奈特自己被选中的事。 鲍勃-奈特一改平日里的凶暴和刻薄，像个慈祥的父亲一般在电话里恭喜巴克利，还让儿子帕托过来接电话，和巴克利说了几句。 接着，马刺在第七顺位选择了埃尔文-罗伯特森，洛杉矶快船选择了梅尔文-特平，堪萨斯国王拿下了索普…… 甘国阳一直紧张的关注着选秀，一直到第16顺位，犹他爵士队选择了约翰-斯托克顿，甘国阳从沙发上跳起来，立刻跑去给斯托克顿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没打通，肯定被占线了，等第二个，甘国阳打通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斯托克顿，他也知道是甘国阳打来的，两人在电话听筒两头叫的像傻子一样。 不过很快斯托克顿冷静下来，道：“嘿甘，甘，我去不了波特兰了。我他妈的要去盐湖城，大晚上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然后都是摩门教徒。” “没关系的，你会爱上那里的，你本来就是个随遇而安，喜欢安静的人，不是吗？” “你说的有道理。甘，以后我们就是对手了。” “怎么，伱是不是害怕了？” “有一点。但你最好也小心点。” “哈哈，我好害怕啊~对了约翰，我听说盐湖城摩门教徒能娶两个老婆，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别乱说甘，娜达在呢…” 说着，两人又在电话两头笑了起来。 【选秀那天晚上，很多邻居、朋友、队友、教练都挤在杰克酒吧看直播。当甘在第二顺位被选中的时候，酒吧简直疯狂了，大家都为他感到高兴，并争着要和他在电话里说话。 后面当第一轮进入十几顺位时，大家都觉得可能要到我了，纷纷凑近了电视。在第十六顺位，斯特恩总裁走到台前，宣布犹他爵士选择了冈萨加大学的约翰-斯托克顿。 大家第二次沸腾了，我冲到了外面的马路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回来后我接到爵士经理亨德利的电话，他从盐宫打过来向我祝贺，说盐湖城球迷非常欢迎我的到来。 接着大家都沉浸在一种梦幻中，全都在庆祝，兴高采烈，他们认识的人被选中参加nba了！而我就像一个旁观者，没人要争着和我握手，事实上他们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我身上。 这时甘打电话过来，我们都很开心，我们笑了很久，然后停下来时我感到有些失落，我意识到第一我要去盐湖城，第二，以后我和甘就是对手而不是队友了。】 ————2012年出版约翰-斯托克顿自传《assisted》，节选。 (本章完) 第十三章 必承其重 随着时间的推移，奈特家客厅里参选的年轻人很快都“名花有主”。 莱昂-伍德去了76人，和萨姆-帕金斯成为队友，杰夫-特纳在17顺位被新泽西篮网选中，弗莱明在18顺位被步行者拿下。 这样，训练营这些年轻人全部在首轮被选中，足以说明他们的确天赋卓绝，并得到了nba球队的承认。 之后的直播就没有再看的必要了，因为当时的选秀一共有10轮之多，不知要播到猴年马月。 甘国阳回到酒店后，心里还是有些激动，这时候给店里甘有为打了个电话，终于接通了。 甘有为接到电话的第一反应，就是告诉甘国阳，“国阳啊，你老爸晚上接电话，差点接断气了。有好多好多人对你期望甚高啊，不过呢，你不要压力太大，打球就是一份工作，能好好打就好好打，打不动就算了，别太为难自己。” “爸，我这还没开始呢，您就给我打退堂鼓了。” “我这不是给伱打退堂鼓，我是怕你有太大压力。打球本来只是你的爱好，但从爱好变成工作，那性质就不一样了。那些表面光鲜的职业，哪个背后不要吃大苦？你悠着点，别受伤生病的。” 其他人都祝贺甘国阳更进一步再创辉煌，只有父亲怕甘国阳太吃苦而担心。 “哎，我知道，您别太操心了。” 两人在电话里又聊了聊家常，甘家菜馆这两年蒸蒸日上，生意是越来越好。 甘国辉上了社区大学，以后准备子承父业，他和女朋友的感情也非常稳定，不出意外等毕了业就会结婚生子。 甘国阳听甘有为话里话外是想让自己早点结婚生孩子的意思，忙让老爹打住，道：“爸，我这才几岁，你想什么呢？” “你都二十了！我看这边有些黑人，二十岁都是三四个孩子的爹了。那个谁，和你抱着拍照片那个女孩，你和她怎么样了？” “我俩挺好的，人还在上大学呢，您就别多想了，我要早点休息了，明儿还训练呢，您也早点睡！” 甘国阳匆忙挂掉电话，这中国老爸的催婚催生，真是到哪儿都躲不了。 第二天早上，甘国阳正常参加训练，这时候他发现一个问题：他穿的衣服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留下的12人都是美国奥运国家队的，穿着胸口印有usa的训练服，打比赛也有美国国家队球衣。 可甘国阳不是美国人，也不是国家队的，他应该穿什么衣服呢？ 甘国阳问鲍勃-奈特，奈特回道：“和哪只球队打，你就穿哪只球队的衣服。” “行，和哪个球队打我就穿…什么？和哪个队打我就穿哪个队的衣服？合着我是叛徒？” “什么叛徒，你在说什么，难不成你要穿美国队的球衣吗？” 甘国阳没话说，他确实不能穿美国队的球衣，那样才是叛徒。 所以他不能和乔丹、尤因他们做队友了。 “你加入对方的球队，给我们这边增加难度，你了解我们的战术。” “明白了，我不仅是叛徒，我还是个间谍。” “不要给自己这么高的定位，你就是陪练。” 可能觉得这么说有点贬低甘国阳，奈特又补充了一句：“你还是nba的明星，弗莱舍可是邀请了不少nba球星来和国家队对抗，好好加油甘，发挥你的作用。” 22号晚上，美国奥运男篮在印第安纳迎来了他们成军后的第一场热身赛，对手是印第安纳大学曾经的校友球员，一共来了35个人，其中17人登场比赛。 比赛地点在印第安纳大学的会议体育中心，校友队的首发是迈克-伍德森、雷-托尔伯特、肯特-本森、兰迪-威特曼以及伊赛亚-托马斯。 甘国阳没有获得登场的机会，因为这些人都是鲍勃-奈特召唤过来，给印第安纳大学撑场面的。 印第安纳大学是奈特的主场，他能把这么多球队曾经的老球员，包括伊赛亚-托马斯、奎因-巴克纳、本森这样的nba球员搞回来打比赛，足以说明他巨大的影响力。 两人惊讶的是，面对这群由职业球员组成的球队，美国国家队轻松获得了胜利。 不过想想也情有可原，国家队的小伙子们经过了长时间集训，比赛状态、精神力都处在最佳。 而对手印第安纳大学元老们是临时拼凑的，有些在nba打球，有些已经退役多年了，比如41岁的迪克-阿瑟戴尔。 他们就是过来上场露个脸，当表演赛打，给自己的老师奈特长长脸，输赢无所谓的。 以尤因、乔丹为核心的国家队如利刃一般，轻而易举将对手开膛破肚。 比赛结束后，甘国阳感觉百无聊赖，回到更衣室道：“奈特找了一群破铜烂铁过来和你们比赛，就像考试之前给你们做点容易的试卷，防止你们对自己失去信心。” 乔丹道：“伊赛亚-托马斯也是破铜烂铁吗？” 甘国阳道：“他背后没有体系支撑，这样一个小后卫单打独斗可不就是破铜烂铁。” 乔丹笑了笑，道：“你说得对，我很赞同，哈哈。” 两人在更衣室放声大笑，在奈特回更衣室之前，他俩就在那儿吐槽这群印第安纳大学的老将们有多慢，打球有多笨。 其他人是一句都不敢接，生怕不小心参与进去，到时候传出去被秋后算账。 尤因汗都下来了，道：“你们少说两句吧，教练马上就回来了。” “没事，他在场上忙着和自己的老部下们握手、合影呢，这可是他的高光时刻。” 这时，鲍勃-奈特推门而入，更衣室瞬间安静下来，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奈特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脸把乔丹给骂了一顿，说他在比赛中打得太独，传球太少，太自私，眼里只有自己却没有队友。 “虽然我们赢下了比赛，但你这样的表现，你以为到了奥运会赛场上，对手还会是这样一盘散沙，随你进出吗！亏我还把你当成球队的核心，你就是这么当核心的！下一场比赛如果你再这么打，你就给我坐在板凳上吧！” 原本还笑的很开心的乔丹，此刻脸色很难看，眼眶有些微红，几乎要掉下泪来。 奈特对着乔丹一通输出，大家都噤若寒蝉，一句话都不敢说，恨不得能找个柜子钻进去，不要被奈特看到。 奈特目光在更衣室扫了一圈，最后落到甘国阳身上，道：“下一场比赛你就给我滚到对面去！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你这个破铜烂铁！” 甘国阳讪笑一下，抓了抓脑袋，显然自己刚刚说的话被奈特听到了。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安慰乔丹，说奈特教练太苛刻了，他明明打得很好。 并不是像奈特教练说的自私，眼里没有队友，乔丹只是点点头没怎么说话。 甘国阳拍了拍乔丹，道：“奈特教练是因为重视你才这样，他把你当做团队核心，你是头狼，所以你要承受更多，包括批评和辱骂，因为他对你的要求更高。” 乔丹瞥了眼甘国阳，道：“他怎么不骂你？” “他怎么没骂我？他骂了，但我又不是你们国家队的一员，他不会骂太狠。放心吧，晚上回去奈特教练肯定会找你聊聊，坚强点迈克。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知道么？” 回到自己房间后，到了很晚的时候，鲍勃-奈特还真的把乔丹叫了出来。 两人坐在一楼的大厅，奈特语气温和了很多，道：“迈克，你是不是觉得我下午那样批评你，很不公平？” 乔丹心里还是有气，他瞥了眼奈特，直率道：“是的，我觉得是不公平。” 奈特点点头，道：“你想的没错，就是不公平，我故意这么做的。” 乔丹眼神里充满惊讶，奈特解释道：“因为你是这个球队的领袖，你是最好的球员，所以我会对你有更多的期望。你想要公平，但篮球比赛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总有一个球队要输。如果你不希望输的球队是你，那就要承受更多的不公平。我责备你，一是对你要求更高，二是我通过你向其他人传递一个信息，如果乔丹都被责备，他们还有什么理由满足于自己的表现？” 乔丹脸色逐渐平静，他理解了奈特的话，道：“我明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奈特点点头，道：“heavyistheheadwhowearsthecrown，《亨利四世》，莎士比亚说的。” “莎士比亚？哦不，这是阿甘说的。” (本章完) 第十四章 甘的条件 虽然乔丹理解了奈特对自己的期望，知道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道理，但从认知到实践总归有一段距离。 因此在后面的日子里，当乔丹面对奈特一些不公平的责备，甚至是辱骂时，心里还是会很难受。 每当这个时候，他脑子里就会想，“如果是阿甘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会怎么做？” 想到阿甘在奈特面前总是云淡风轻，不管奈特说什么都能轻易化解，乔丹的内心也会跟着平静下来。 和印第安纳大学元老队的比赛打完后，众人就收拾行装，前往他们热身赛的第二站，普罗维登斯。 离开布卢明顿对球员们而言是一次释放，大家在这地方呆的太久了，每天训练不能出去，实在是憋的难受。 到了普罗维登斯后，乔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上甘国阳、帕金斯以及伍德一道去吃麦当劳。 为他们开车的是鲍勃-奈特的助理乔治-拉弗林教练，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车已经身价百万的nba未来之星，从训练营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吃麦当劳。 “我觉得你们应该去吃牛排，弄一些红酒，而不是像高中生那样啃汉堡喝可乐。” 乔丹根本不在乎，道：“我才不管我挣了多少钱，我就是个吃麦当劳的人。” 甘国阳表示赞同，他们从不因为自己打球厉害，或者成为了篮球明星就自觉高人一等，要处处搞特殊待遇。 吃麦当劳，喝可乐，穿普通的球鞋、衣服，日常吃穿用度和普通人差不多，不会因为即将挣大钱而开始报复性的透支消费。 这和他们的出身和性格有关，童年的生活还算过得去，起码不是贫民窟长大，有比较完整的父爱或者母爱，对物质没有那么深的渴求。 当然，现在他们还年轻，未来会变成什么样，没有人会知道。 吃完麦当劳大家都心满意足，甘国阳回到酒店，发现弗莱舍正在大厅等他。 “你跑哪儿去了？” “我去吃麦当劳了。” “只是去吃麦当劳？” “是啊，拉弗林教练跟着我们一起的。” 弗莱舍是担心甘国阳趁放风的时间跑出去瞎玩，听到拉弗林跟着，他才放下心来。 接着，两人回到房间，弗莱舍和甘国阳谈了谈和开拓者签约的事。 因为甘国阳最近一直跟着美国国家队到处瞎跑，被选中后都没时间去波特兰报道。 弗莱舍告诉甘国阳暂时不用急着去波特兰报道，打完这一圈国家队vs明星队的比赛，好好在美国球迷面前露露脸。 等到7月份，最后一站在圣迭戈的比赛打完，甘国阳就能从加州直接去波特兰，参加新闻发布会，并签下合同。 “你准备要多大的合同？” “我能想要多大就要多大？”甘国阳明知故问。 “当然不能，要在工资帽范围的允许下才行。” “为什么没有新秀制式合同，根据选秀排名，按照工资帽的比例给新秀薪水。” 甘国阳说的是很多年后，联盟为了遏制工资帽膨胀后无限制的新秀大合同而推出的举措。 弗莱舍推了推眼镜，道：“伱这个想法很不错，但这并不在当下的劳资协议中。我们还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报价。” 在1984-1985赛季工资帽规则出来之前，球员合同都是随便给，每一份合同都是私人订制，给多少就看你怎么谈，看老板口袋里的支票簿有多厚。 新赛季是工资帽制度施行的第一年，弗莱舍作为推动者，忙于其中各种细节的处理。 所有人的合同金额都将被公之于众，而不是像过去那样，可以出于个人隐私选择保密。 这种情况下，球员之间的攀比必不可少，大家会根据工资来衡量能力，有些人必然会不服气，“他凭什么拿的比我多。” 甘国阳想了想，问道：“去年第二顺位的球员拿了多少工资？” 弗莱舍道：“史蒂夫-斯蒂帕诺维奇，四年合同，二百六十万，第一年是四十万。怎么样，你想按照这个标准来？” 甘国阳说：“考虑到通货膨胀，还有联盟收入上升，我的合同比他稍微上浮一点，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这是基本的规则，确实可以上浮。” “那就上浮100%，我要拿四百万的合同，第一年八十万。” 弗莱舍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手指点了甘国阳好几下，都没想好到底该说什么。 甘国阳道：“拉里，你当初可是说的好好的，要为我争取最大的合同利益。一年八十万，我想不算多吧？我多拿，你不也能多拿么？” 弗莱舍整理了一下情绪，其实甘国阳说的也没错，斯蒂帕诺维奇这种水货都能拿到一年四十万，甘国阳拿八十万怎么了？ 去年大热状元拉尔夫-桑普森，今年的合同是130万美元。 今年的工资帽是360万美元，桑普森的工资就占到了总额的三分之一。 弗莱舍计算了一下目前开拓者的薪资总额，大约在250万左右。 吃下甘国阳八十万的合同是可以的，不过如果给甘国阳八十万，意味着他们留给其他尚未签约球员的空间就很小了。 弗莱舍稍一思考，认为这个金额是合理的，因为弗莱舍知道甘国阳的价值。 “这个价格我可以去谈，不过四年是不是有点太短了？” 80年代很多nba球员为了稳定，合同都是追求越长越好。 魔术师约翰逊的25年合同更是表现出杰里-巴斯极大的诚意。 意味着魔术师肯定要将自己的职业生涯都奉献在湖人了。 甘国阳道：“工资帽的增长幅度会越来越快，会超过我合同金额的增长幅度。如果我签的太久，对我反而不利。当然，我知道你担心稳定性，所以我还要提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波特兰开拓者要更换他们的医疗团队，我不想比尔-沃顿的事再在我身上发生。” 甘国阳在被开拓者选中后，就有人来提醒他波特兰的医疗风险——不止一个人，训练营的那些大佬教练们知道的事情都很多。 开拓者的医疗团在1978年比尔-沃顿受伤后，不仅没有合理进行诊断和治疗，相反为了战绩给沃顿注射了止痛药——希洛卡因和马卡因，还有消炎药，这些只能暂时缓解疼痛症状，对沃顿的伤病毫无益处，只能让他雪上加霜。 这导致了沃顿在比赛中的两次骨折——第一次是因为他中场休息时注射了止痛药，结果下半场他腿骨折了。 第二次是在比赛前注射的，当时他的腿已经疼的不能走路，队医给出的治疗方案就是注射止痛药，强行上场后再度骨折。 沃顿的职业生涯因此被毁掉，他为此经历了大量痛苦的手术，他离开了开拓者，并将球队、队医告上法庭，这无疑是个篮球悲剧。 “我不是个闭目塞听的人，我的女朋友就在波特兰大学读书，我也去过几次波特兰，我知道那里的情况。这是一个非常热爱篮球的城市，上座率极高，场场爆满。但开拓者似乎有点被这种热情冲昏了头脑，为了满足观众的热情，甚至不惜牺牲球员的健康。我认为从球员和篮球角度来说，这都是非常短视和无法容忍的，他们对球员健康的忽视，事实上是对球迷篮球热情的一种伤害，是不可持续的。” 甘国阳严肃地和弗莱舍进行了交流，弗莱舍作为长期为球员争取利益的工会领袖，非常赞同甘国阳的看法。 “不过，让一个球队为了新秀开掉整个医疗团队，恐怕不是很现实。” “那我就把整个波特兰开拓者给开掉，去别的地方打球。” “你不要这么激进甘，会有解决的办法。我会和开拓者去交涉，争取让他们为你增设一个新的医疗团队。或者，报销你的所有医疗费用，我可以为你联系俄勒冈好的医疗资源。” “拉里，不管你怎么处理，这件事我是不会退让的。开拓者必须认识到他们曾经犯下的错误并真诚改过，这样他们才是一个球员值得为之付出一切的球队，我才能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才华奉献给他们。球队-球员，是双向选择，请你务必和他们说清楚。” 弗莱舍深吸了一口气，他心想自己可真是接了个大麻烦，这小子脑子清醒的可怕。 但弗莱舍又觉得甘国阳说的很对，联盟球队让球员带伤上场的恶习是要好好改一改了。 他心想，这或许是推动nba球队完善球员伤病管理的一个好的契机， (本章完) 第十五章 Skyscraper 拥有一个好经纪人的好处，就是你有什么要求尽可能和他提，在取得一致后，他就会全力帮你去磋商交流达成目的。 至于球员自己，只需要等消息就行，好好打球，不用被拖进复杂、漫长，有可能勾心斗角，甚至遭受舆论压力的谈判中。 因为那时候没有制式合同，合同金额也没有固定标准，所有合同都是球员和球队谈出来的。 所以球队经常会利用各种手段向球员施压，逼迫他们答应一些对球员不利，对球队有利的合同条件。 如果经纪人是个没经验的菜鸟、夯货，就会看看合同那种，便只能任凭球队拿捏，甚至有可能反水，站在球队这边合起伙来坑球员。 弗莱舍不同，他经验丰富，资源人脉庞大，而且整个联盟要说对规则的熟悉程度，除了大卫-斯特恩没有人敢说比得上他。 面对甘国阳一些“无理”的要求，弗莱舍虽然有些血压高，可细想便觉得都有理，说明两人在一个频道上。 弗莱舍已经想好该怎么去和开拓者谈，用什么样的手段逼迫开拓者就范了。 弗莱舍还和甘国阳商量了球鞋代言的事，他推荐甘国阳签约匡威，毕竟匡威是当前nba的霸主，签他们总归是没错的。 不过甘国阳有自己的主意，他表示匡威鞋子太难看太老旧了，不符合年轻人的口味，他更喜欢脚上的avia。 他老爹给他买的第一双球鞋就是avia，至今珍藏，后来就一直穿avia，在大学的时候不知道穿坏了多少双。 弗莱舍叹了口气，道：“既然你想签avia，伱早点和我说啊，avia的主管都快把我的电话打爆炸了，每天一个电话问不停。” 甘国阳道：“你不问我怎么说？” “抱歉是我的问题，我以为你对avia这样的小品牌没有兴趣。” “小品牌有了我，很快会变成大品牌的。” 弗莱舍摇了摇头，甘国阳身上这股子迷之自信，真是既好笑，又显得很有魅力。 签约avia确实是个还不错的选择，这正好是个俄勒冈州的运动品牌。 他们从甘国阳高中时就开始联系他了，但那时候甘国阳恪守准则，没有和这些品牌商私下联络。 而aiva一路看着甘国阳创造奇迹，并且在选秀大会上被开拓者选中，整个公司都激动的难以自己。 现在公司的工作重点全部放在和甘国阳签约上，但联系不上甘国阳让他们的销售总监电话打到耳鸣，也跑断了腿，想去旧金山找甘国阳。 可甘国阳行踪不定，在印第安纳封闭式管理，也没参加选秀大会，结果总是扑了个空。 “如果你决定签约avia的话，不防和他们的体育销售总监谈谈，他今天就在普罗维登斯，专程过来找你的。” “拉里，人家都跑过来找我了，你竟然还建议我签约匡威？你心太狠了吧？” “我只是将最可能的答案先放出来，如果你同意签匡威，我就不会让蒂姆-哈尼和你见面了，能省去不少麻烦。” 弗莱舍做事确实很利落，甘国阳同意和avia的销售总监蒂姆-哈尼一起吃个饭，聊一聊球鞋合同的事。 晚上，弗莱舍做东，这里是他的主场，在普罗维登斯的一家中餐馆，三个人要了一个包间。 哈尼是个很板正的白人，一头利落的短发，看起来很精神。 见到甘国阳的第一面，哈尼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就从他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双球鞋，还有一本支票簿。 “这是我们公司为你新设计的球鞋，红黑配色，新的概念，还有最新的悬挂、减震支撑技术，我们有专利。” 甘国阳拿起这双鞋，看起来好像有些眼熟，这设计……感觉相当的超前，真的是avia设计出来的吗？ “这是你们设计的？” “当然了！而且是专门为你设计的，一种全新的，年轻的风格。” “这款叫什么名字？” “avia830，skyscraper（摩天大楼）系列！” 甘国阳看着哈尼，感觉这个人眼睛里有光芒，他显然对这款球鞋充满了期待。 这款鞋从造型上看的确非常现代，不是匡威那种老旧的帆布鞋，说不定真的能引领潮流。 甘国阳放下鞋子，道：“那张支票簿，什么意思？” “我们的诚意，愿意给你足够的合同金。” 甘国阳看了看支票簿，道：“我能填多少？” “随意，只要我们能支付的起。” 甘国阳想了想，道：“那我就要你们的支付上限，我要全部。” 哈尼一下目瞪口呆，他望了望弗莱舍，仿佛在说，我就是客气一下，您家这位怎么… 弗莱舍耸了耸肩，道：“阿甘值得这个价。你知道吗？明天，阿甘就要在普罗维登斯市民中心，和nba的全明星球员们做队友，对抗美国国家队。nba明星队有约翰-巴格利，古斯-威廉姆斯，奥兰多-伍里奇，达瑞尔-沃克、达瑞尔-道金斯，教练是约翰-哈弗里切克。美国国家队有尤因、乔丹、帕金斯、道金斯，如果你答应甘，他就能穿着这双鞋出现在球场上，明天就能。” “后面我们还会去爱荷华、明尼苏达、印第安纳、密尔沃基，和麦克海尔、伯德、马克-阿奎尔、魔术师约翰逊、拉里-南斯、伊赛亚-托马斯他们一起打球，阿甘都会穿着这双球鞋，出现在各地的观众面前，还有电视直播上。蒂姆，你觉得阿甘要的这份合同金额，还贵吗？” 蒂姆-哈尼被弗莱舍这一连串的报菜名给震慑住了，可以说美国奥运国家队是要把nba的全明星都给打个遍。 美国人对这次奥运会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因为1980年美国人抵制莫斯科奥运会，男篮没有参赛，金牌被南斯拉夫人拿走。 今年洛杉矶奥运会，在自己的主场，美国人势要将男篮金牌收入囊中，所以花了极大的精力去准备。 两年时间全国大规模海选，临战nba球星过来帮忙进行热身，各路大神云集，可谓盛况空前。 如此盛会，avia这样的小品牌如果错过了宣传，真的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而且avia知道他们有着强力的竞争对手，同为俄勒冈波特兰的企业耐克，也对甘国阳虎视眈眈。 蒂姆-哈尼坐不住，立刻去饭店找前台要了电话，打电话回去和总经理、董事长请示。 在反复沟通说明情况后，蒂姆-哈尼带着支票簿回到了包间，然后写了一个数字：$1000000，一百万美元。 avia是1979年成立的新公司，他们的营销金额有限，一百万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见多识广的弗莱舍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因为他知道，没有哪个中锋能签下这个金额的球鞋合同，中锋是很难卖鞋的。 甘国阳看到这个数字却很淡定，他将支票拿到自己面前，道：“你们的诚意我收下了，明天我会穿上你们的球鞋，在球场上好好打比赛的。” 甘国阳就是欣赏这种诚意满满的合作态度，相信他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坏结果。 (本章完) 第十六章 内向的洪多 在得到甘国阳的认可后，蒂姆-哈尼连夜拟好了合同，由弗莱舍进行审核后，就在酒店的房间内签了字。 合同分为五年，代言费用每年二十万美元，总价一百万美元，合同规定了双方的权利义务还有各种细节。 感受到avia的诚意后，甘国阳在一些细节上就不过于纠结了，不过对于球鞋的设计，甘国阳有一些自己的看法。 他希望skyscraper系列能够一直出下去，始终保证设计的新鲜、锋锐，并且能让大部分篮球爱好者都穿上。 “篮球是一项大众运动，应该做到普通人都能穿着它打球，我希望有一天在街头能看到孩子、青年能穿着我的球鞋打球。” 甘国阳说出了他的愿景，他不希望avia只做一个小众高端品牌，而是能拥有更大的影响力。 蒂姆-哈尼赞同甘国阳的说法，“我们的发展和未来期望，实际上就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哈尼说这话时声音还有些颤抖，等甘国阳签完字，他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作为公司的销售主管，一百万美元的签约金就这么一股脑的花出去了。 这意味着今年avia是一个新的代言球星都签不了了，他们只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甘国阳身上。 一旦甘国阳受伤，或者是个水货，在nba表现不佳，这一百万可就打了水漂。 想到甘国阳是个华人球星，从来没有哪个亚裔在美国职业体育界成功过，蒂姆-哈尼就肝颤。 完事后他感到有些后悔，心想当时怎么就一时冲动答应了呢？仿佛人魔怔了一般。 显然，蒂姆-哈尼被甘国阳身上那股无匹的自信，以及弗莱舍的话术给震慑住了。 仿佛被传销洗脑一般，立场坚定的站在了甘国阳这边，等签完合同才感到后怕。 可已经来不及了，合同已经签了，第一笔钱的支票也给了出去。 他只能祈祷明天的比赛，甘国阳穿着avia球鞋在场上能有精彩的表现，以及在未来他能成长为一个巨星吧。 6月30号这天，在普罗维登斯市民中心，弗莱舍邀请蒂姆-哈尼在球馆的vip专区一道，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比赛。 市民中心毫无疑问的满座，年轻一代希望之星和nba球星的对决，实在是看点十足。 蒂姆-哈尼非常紧张，比场上比赛的球员还要紧张，他问弗莱舍，甘国阳什么时候会登场。 弗莱舍说：“这要看哈弗里切克的，不过我想他应该不会首发。” 此时，作为明星队主教练的哈弗里切克正在为怎么安排甘国阳的上场而发愁。 这位凯尔特人的巨星对甘国阳并不是很了解，在退役后哈弗里切克就没有将精力放在篮球上了。 他投资了温迪快餐连锁店，是这家店的早期股东之一，目前温迪已经发迹成长为仅次于麦当劳和汉堡王的超级餐饮连锁。 这让哈弗里切克不用再为钱担心，他再不用打篮球，或者从事篮球相关工作，而是可以作为企业代表享受舒适的退役生活。 他现在最钟情的运动是钓鱼。 这次以教练身份参加这场对抗赛，纯粹是看在奈特和弗莱舍的面子上赶鸭子上架，靠资历压住这批球员，让他们正常轮换罢了。 赛前哈弗里切克和鲍勃-奈特交流时，还说今晚他要用2-3联防来对付美国队的进攻。 可是等到比赛开始以后哈弗里切克就发现，这批nba球员根本不能组织起有效的联防——这群人压根没在一起合练过，怎么联防？ 美国队的进攻依旧如热刀子切黄油，轻而易举就能划开nba球星队的防守。 nba球星队的球员个人能力很强，经验丰富，但美国国家队更加团结，得分更加分散，配合更好。 上半场打了十分钟，nba球星队很快陷入了单打独斗中，特里-康明斯、巴格利、约翰-加里斯等人都是拿到球就自己干。 防守端明星队的联防溃不成军，还是改成熟悉的一对一盯防，大家各自为战，利用个人能力对付自己对位的人。 这样一盘散沙的比赛方式，让nba明星队很快被拉开分差，十分钟时间已经落后十分了。 美国国家队这边大家的发挥都很平均，每个上场的人都有得分，克里斯-穆林发挥最好，也就拿了6分。 而乔丹被奈特骂了之后决定打得更加无私，首发登场的他只拿了2分，但连续助攻队友。 明星队的外线根本防不住乔丹，他的突破可以很轻松撕开防守，给队友制造进攻的机会。 到了防守端，美国国家队用紧密的联防牢牢控制住局面，让已经习惯nba一对一防守的球星们很不适应。 而且今晚的nba明星本身分量就不太足，逐渐的明星队落后的分差越来越大。 在vip室，蒂姆-哈尼看着甘国阳坐在板凳席上依旧没有登场，心下焦急，问道：“甘什么时候能出场？这nba明星队怎么打不过那帮年轻人呢？” “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年轻人。我和洪多说了，他心里会有数的。” 上半场结束，甘国阳没有得到上场时间，nba明星队51:66，落后了美国国家队15分之多。 虽然是热身赛，虽然nba明星队是临时拼凑的，可半场输这么多还是很丢人。 在更衣室里大家都不说话，哈弗里切克是个性格比较内向的人，他不知道该怎么给大家提振士气。 毕竟不是当年打球那会儿，在凯尔特人做球员他可以身先士卒，在场上用无穷无尽的奔跑来带动球队。 他这时想起甘国阳，想到赛前弗莱舍吩咐他给甘国阳一些上场时间，便上前道：“嘿，甘，你和美国队训练了很久，你应该知道怎么对付他们，下半场伱上去打一会儿吧。” 甘国阳心想，您老人家终于想起我来了？ “你上半场如果早点让我上，我们不至于打成这个狗屎样。” 甘国阳直言不讳，其他球员立刻眼神汇聚过来盯着甘国阳。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落后15分，确实打得像狗屎，没有互相协作，防守一塌糊涂，全都各自为战。” “我们怎么打球还轮不到你来批评，你以为你是谁？” 说话的是里克-马洪，华盛顿子弹队的大前锋，在查尔斯-巴克利去到华盛顿后，他首都第一大臀的位置将被取代。 “你先试着防住尤因的进攻吧，连尤因都搞不定，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这支队伍的。” 甘国阳毫不客气，气得马洪差点冲上来要和甘国阳较量较量。 哈弗里切克连忙好声安抚众人，但他嘴巴笨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此刻他心里很后悔，为什么要答应奈特来做什么教练，真是没事闲的。 他和奈特是大学同学，一起在俄亥俄州立大学打了四年球，并在1960年拿到了ncaa总冠军。 两人是很好的朋友，但性格完全相反，哈弗里切克安静、内向，很少说话。 而鲍勃-奈特是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没素质）的人，他会在看电影的时候吃花生然后把花生壳扔一地，接着在电影放到关键时刻突然大喊哈弗里切克的名字，弄得哈弗里切克觉得很丢人，奈特就以此为乐。 也难怪哈弗里切克无法拒绝奈特的邀请，性格决定的。 中场休息时间很快过去，甘国阳不等哈弗里切克发号施令，直接说：“下半场我首发，剩下你让谁上就看着办，我们很快会把分数追上来的。” 哈弗里切克叹了口气，点头同意，心想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胆大，就敢这么对老前辈发号施令。 不过听奈特说，这个中国小子在训练营就谁都不怕，连奈特都不怕，是一大帮人的头儿。 连鲍勃-奈特都不怕的人，你还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下半场开始，甘国阳站在了场地中央，他替换下了达瑞尔-道金斯，和里克-马洪搭档内线。 他身穿白色球衣，脚上穿着那双最新的avia830，作为搭配，甘国阳特意穿了中筒袜，来衬托脚上这双新鞋。 虽然是中锋，但甘国阳身材很好，修长、有力，体型如同雕塑一般，长得也非常正，打破了很多美国人对亚裔的刻板印象。 下半场比赛还没开始，他的鞋子已经引起了球迷和场边摄影师的注意，他们对着甘国阳一阵狂拍。 而美国国家队这边看到甘国阳登场，大家心里都咯噔一下，尤其是下半场首发的中锋乔恩-康卡克。 康卡克这种大白人中锋，在ncaa比赛中早已证明，面对甘国阳会非常难打。 他不怕道金斯，也不怕马洪，但甘国阳怎么打球他是知道的，康卡克已经有点心慌了。 不过甘国阳下半场登场后，首先做的是不是自己拿球进攻，而是重塑nba明星队的防守。 在联防无法成型的情况下，甘国阳坐镇三秒区，开始积极协助其他人进行补防、协防。 他没有因为队友是nba前辈而缩手缩脚，反而是大胆进行指挥，积极对穆林、阿尔福德、康卡克进行合围。 甘国阳脚步快，防守覆盖面积大，协防积极，后场篮板保护优秀，而且他熟悉美国队的进攻套路，几次将他们的配合逼入死地，不得不强行出手。 这使得美国队下半场进攻效率急剧下降，连续三次进攻不中，给了nba明星队反击的机会。 一旦到了反击，明星队球员的个人能力就体现出来，打快，打简单小配合，他们完全没问题。 nba明星队掀起了一股11:4的进攻小高潮，将美国国家队打停，奈特在场边开始咆哮。 甘国阳短短几分钟时间，贡献了4个篮板球，2次封盖1次抢断1次助攻，并有着数据无法体现的防守贡献。 奈特吼完指了指板凳席，准备换乔丹上场，下半场乔丹并没有首发。 而哈弗里切克惊讶于甘国阳在防守端的影响力，暂停时道：“甘，我真应该早点让你上场。” 甘国阳只是略微出了出汗，他对哈弗里切克说：“你比鲍勃强多了，知错就改，他可不会认为自己错了。” 哈弗里切克听了心里还美美的，心想下半场把比赛交给甘，这样应该不会输的太难看，晚上吃饭不至于被奈特嘲笑了。 (本章完) 第十七章 真的很简单 哈弗里切克在下半场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就是让甘国阳一直呆在场上，并且不对他多加干涉，让这个年轻人去引领球队的防守。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nba是个很看资历的圈子，对那些前辈们来说，在防守中被一个后辈吆五喝六是很丢人的事。 可甘国阳完全不在乎，站在三秒区时他充满了威严，如同将军一般指挥场上每一个队友，提醒他们补防、卡位、抢篮板球。 他的防守意识相当好，对美国队的进攻套路也很了解，几个回合下来，nba球星们就发现按照他的指挥去防守效果不错。 里克-马洪被甘国阳推着去补防，这大臀还有些不服气，叫嚣着甘国阳别碰他，但甘国阳随后在防守中一对一大帽康卡克。 接着进攻端接到古斯-威廉姆斯的传球，切入篮下单手暴扣得手，康卡克速度上完全跟不上甘国阳，甘国阳拿下了自己的第一分。 甘国阳的扣篮干脆利落，他的大手能将球完全抓在手中，在空中还有一个滞空闪躲的动作。 里克-马洪回防时扭着大屁股，夸赞甘国阳的扣篮真是太漂亮了，“漂亮的扣篮小子！你打球可真带劲！” “好好防守，待会儿等我们把比分翻过来会更带劲儿的。” nba球星队的士气在逐步回暖，甘国阳带来的防守和活力逐渐感染了每一个人。 他们原本是带着玩玩的心态，觉得和这群大学生比赛胜利是手到擒来。 结果真开始打了，发现没有配合没有默契，根本打不过团结一致训练有素的国家队。 这时候他们又想，反正是热身，输了无所谓，就当是给国家队打气了。 带着这种心态怎么可能赢球呢？ 甘国阳的登场改变了一切，nba明星队在快速拉近比分。 这时重新登场的乔丹在外线一步过掉了达瑞尔-沃克，直杀篮下。 甘国阳过来补防，两人在空中发生对抗，甘国阳力压乔丹，但乔丹还是将球投了出去，造成了甘国阳的防守犯规。 乔丹的速度太快了，nba级别的后卫都跟不上他的脚步，甘国阳想要协防乔丹也是相当困难。 乔丹看着甘国阳脚上的avia，觉得很新奇，问道：“你脚上穿的什么鞋？他妈的看上去不错。” “avia，我代言的品牌，怎么样？一百万代言费。” 乔丹听到这个数字，眼睛都直了，心想这家伙已经拿到球鞋代言了，而且还是一百万？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 “谢特，晚上我要和你打牌。” “赢下这场比赛再说。” 乔丹也不罚球，就这么和甘国阳闲聊。 一旁的裁判都急了，伱再不罚球就给你取消了。 乔丹两罚全中，国家队还保持着6分的领先优势。 “甘，你今天穿的鞋子太亮眼了，我要打爆你。” 乔丹对着甘国阳放出狠话，这非常酷的新鞋实在是让乔丹有些眼馋。 更让他眼馋和妒忌的，是甘国阳一百万美元的代言费。 他不是眼红钱，而是觉得甘国阳这么快拿到这么大的代言合同，他感到被压一头。 在选秀上甘国阳就是第二顺位，压过了乔丹，代言又被抢先一步，乔丹心里当然不爽。 不过甘国阳一句话就把乔丹给顶了回去，“你可以试试，等比赛结束了鲍勃会打爆你。” 甘国阳这么一说，乔丹立马就蔫了，如果他执着于和甘国阳一对一，比赛结束肯定会被奈特给骂死的。 而甘国阳并不执着于单打，他也不去低位要球，而是出来给古斯挡拆，然后切到篮下吸引防守注意力。 外线投篮不中，甘国阳在篮下奋力抢到前场篮板球，补篮得手。 你们不给我传球没关系，我自己抢就行了。 甘国阳的前场篮板嗅觉相当灵敏，康卡克被挤兑的没辙。 接着在进攻端，康卡克在接球后被甘国阳从手里生断，一次失误。 奈特教练坐不住了，下个回合出现死球，他点了点尤因，让他登场。 尤因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妈的又要和甘国阳对位了。 他不喜欢和甘国阳对位，感觉每次都会被折腾的够呛。 甘国阳那种喧嚣、炽烈的打法，搭配上他冷静、缜密的比赛思路，时常让尤因体会冰火两重天的痛苦。 尤因一上场，甘国阳就凑过来，说：“帕特里克，你觉得我的新鞋子怎么样？” 在场下，尤因也注意到甘国阳今晚穿了一双很骚气的新鞋。 他低头瞥了一眼，道：“不错，酷极了。” 话还没说完呢，甘国阳突然一个转身切入切入篮下。 “巫师”古斯-威廉姆斯高吊传球到篮下，甘国阳双手接球空中接力暴扣得手！ 落地后，甘国阳冲着尤因大喊，“帕特里克，防守的时候别看地上，要盯着上面看！” 尤因只能去底线发球，嘴里骂骂咧咧，这就是他为什么讨厌对位甘国阳的原因！ 马上，尤因在进攻端用中距离跳投命中还以颜色。 甘国阳在高位接球，乔丹立刻贴上来防守，他知道甘国阳能投远投。 “你防我迈克？” “小菜一碟。” 甘国阳将球举过头顶，他知道乔丹断球很厉害，下手非常快。 在试探步后，他侧身运球，左手格挡，护住球不给乔丹断球。 然后中路靠着力量一路碾进去，躲过一旁穆林的抢断，用一个正面的movehook投中两分。 甘国阳稳健的运球和强硬的身体，在这次进攻中展露无疑。 一般的内线这样面对乔丹，从这么靠外的位置运球杀进去，肯定被断球了。 甘国阳却动作一气呵成，成功面筐大打小，追回两分。 美国国家队快速反击，他们不做任何停留，后场快速发球。 乔丹一个变向加速，过掉防守人后，起跳在空中一个变向躲过马洪的封盖，出手打板投篮命中！ 上半场把nba明星队拖垮的就是这种高速的攻防节奏。 鲍勃-奈特采用12人轮换，每个人都有登场机会，所以体能充沛，攻防节奏极快。 打到后来，这些nba老痞子就渐渐跟不上了，哈弗里切克并没有采用12人轮换，他就是随便点点。 这时候，nba明星队只有甘国阳能跟上美国队的节奏，他熟悉奈特的战术风格。 甘国阳开始加强自主进攻，nba明星队这边也发现，把球给甘是个好主意，他能打进。 接到康明斯的传球，切入的甘国阳一个假动作晃开尤因，接一个同手同脚的左手上篮。 他通过这种瞬息的手脚调整，躲开了另一侧帕金斯的协防，将球送入了篮筐。 鲍勃-奈特在场下忍不住赞叹，甘国阳这终结技术真的是非常细腻，简直和nba顶级小前锋一样。 不要小看一个中锋的终结能力，好的终结能力能让战术、配合高效转化为得分。 奈特实在是太懂，一个配合打出来以后，中锋却不能把球放进篮筐是一件多么让人懊恼和痛苦的事了。 对这些顶级球员而言，一些小的技术细节往往会拉开两人之间的差距，尤因在这方面就显得粗糙很多。 整个美国国家队只有乔丹有着甘国阳这样的细腻度，两个人对技术细节都有着执着的追求。 甘国阳在进球后马上就飞奔回去防守，他能跟上美国队的进攻节奏，在乔丹持球快下时伸手拦一下，然后立刻下到三秒区去站桩。 就这么一个很小的防守细节，却给队友创造了回防时间，延阻了美国队的快速进攻，将对手拖入了阵地战。 在反复的传球后，阿尔福德突破被甘国阳干扰不中，马洪拿下后场篮板给到威廉姆斯，甘国阳疯跑快下。 尤因不得不撒开大长腿跟在甘国阳后面跑，他今晚依旧带着护膝，这让他每一步看起来都很沉重。 快攻没有打成，但甘国阳立刻投入到阵地进攻中，他在低位要球，nba明星队这边通过战术三角给他做球。 这是甘国阳获得队友们认可的标志，康明斯将球传给甘国阳，甘国阳接球假动作晃了一下，立刻快速内转身直臂投篮出手。 甘国阳转身投篮不后仰，而是往前压，不给防守人跳起封盖的机会，尤因被压住没能跳起来，眼睁睁看着甘国阳投篮命中。 进球后甘国阳没有着急回防，而是在前场和康明斯一起对乔丹进行包夹合围，迫使乔丹出球。 乔丹出球后，甘国阳再飞奔回后场，指挥队友进行防守，并成功在阵地战中防住了美国队的进攻。 落入阵地后，美国队的进攻成功率会下降不少，速度是大学生们最犀利的武器。 甘国阳用自己不知疲倦的奔跑和协防，让美国奥运队的进攻速度降了下来。 双方开始了漫长、艰苦的拉锯战。 约翰-哈弗里切克看着甘国阳在场上如同机器一般，有着用不完的精力，他脑海中想起了自己退役前的运动岁月。 哈弗里切克是棒球、橄榄球、篮球三栖明星，高中时三种运动他都拿到过州最佳阵容，一大倚靠就是他非人般的体能。 他可以分别在棒球场、橄榄球场和篮球场不停奔跑，仿佛永远都不会累，他对位的球员每场比赛都会精疲力竭，而他还是活力满满。 他在克利夫兰布朗队呆过一段时间，但最后被淘汰，他去了波士顿，在花园的拼木地板上跑了十几年从未停歇，拿了八个冠军。 现在他歇了，歇得非常彻底，几乎不碰篮球，最常参加的活动是钓鱼，每年都要请一批熟悉的nba球星组织钓鱼比赛。 洪多累了，他也不愿意去做教练，可能是打球时他跑的太多太多，把精力和兴趣都消耗干了。 可是今晚看到甘国阳风一样的奔跑，他熄灭已久的灵魂似乎也慢慢复苏起来。 之前一直坐在板凳上，对比赛不是特别投入和关心的哈弗里切克在比赛的收尾阶段站了起来。 他来到场边，开始喊两声鼓励球员们跑起来，动起来，去防守，去追击。 今晚nba明星队这边没有什么超级巨星，但都是一些非常勇猛的硬汉球员。 特里-康明斯、里克-马洪是联盟知名的球场钢铁男子。 他们原本对甘国阳嗤之以鼻，但随着比赛深入，他们开始被甘国阳调动了起来。 还有一个球员不用甘国阳调动，他对美国队，具体来说，对乔丹就有着深刻的厌恶。 那就是替补登场的后卫雷吉-瑟斯，他之前一直在芝加哥公牛效力，但在今年2月份被交易去了堪萨斯。 这个长得像印度人的后卫离开后，芝加哥公牛就在1984年第三顺位选择了乔丹，他的离开可以说为乔丹腾出了位置。 瑟斯在芝加哥呆了六年，被球队为了培养新人而早早送走，他心里没有疙瘩是不可能的，所以今晚上场后他一直在针对乔丹。 两人之间长达十几年的恩恩怨怨也从今晚正式开始——瑟斯在芝加哥效力期间，和一个名叫胡安妮塔的女人约会过一段时间，多年后这个女人成为了乔丹的妻子。 身为同道中人，外加其它各种矛盾，两人怎么可能会没有仇怨呢？ 当乔丹再度持球发起进攻的时候，瑟斯扑上去给了乔丹一个凶狠的犯规。 乔丹瞪着瑟斯没有发作，这样的恶意犯规他经历的多了，他站上罚球线两罚都中。 双方的比分来到107:104，美国国家队还领先3分，比赛结束还有最后的两分钟。 到了nba明星队进攻，瑟斯在外线持球，利用掩护杀入篮下上篮，被乔丹一掌给扇飞！ 甘国阳捡到皮球，持球往里冲一步，突然一个击地给到篮下的马洪，马洪大力扣篮得手！ 双方只差1分，美国国家队还想打速度，但明星队的防守强度上来了，哈弗里切克在场边喊着防守。 鲍勃-奈特站在另一边，他知道洪多认真了，比赛进入决定生死的时刻。 乔丹没有自己持球干，而是耐心在外线传导球，通过配合击穿防守，篮下尤因接球扣篮得手！ 甘国阳被调动了出去，篮下空了，但到了进攻端，甘国阳低位要球，接瑟斯传球立刻后转身跳投出手命中。 脚后跟转身，迅捷无比，尤因都没反应过来去干扰，球已经投出去，进了。 甘国阳马上又去包夹阿尔福德，美国队试图用大范围的传球破解全场紧逼。 但他们出现了致命的失误，高强度、高速度的攻防，让球员疲劳，一旦疲劳就会走神。 康明斯抄截下了传球，甘国阳转身朝着篮下跑去，康明斯传球到篮下，但乔丹高高跃起将球拦下！ 球权回到美国队手中，乔丹杀入篮下遭到合围，换手的折叠上篮被甘国阳从后面赶上帽了下来。 裁判没有响哨吹犯规，这是一个好的防守，瑟斯拿到球，双方的竞争进入了白热化。 这时甘国阳再度在低位卡住尤因要球，同样的位置，瑟斯给到古斯-威廉姆斯，古斯再给到甘国阳。 甘国阳接球不等美国队的包夹上来（联防情况下低位几乎必遭包夹），再度迅速后转身投篮出手。 尤因几乎封到他的球上，但速度迅猛，几乎不瞄准纯靠感觉的甘国阳还是把球投了出去。 皮球在空中飞过一道美妙弧线，空心入网！ nba明星队终于反超了！这是他们全场第一次领先！109:110！ 距离比赛只剩下最后的8秒钟，nba明星队下半场起死回生，占据了胜势。 奈特叫了暂停，他对球员们在最后时刻的几次犯错极为不满，对球员们破口大骂。 一个是贸然传球，还有就是怎么能放任甘国阳在低位连续得手？ 联防的情况下，中锋低位是很难接球出手的，他们的联防显然有问题。 实际上，甘国阳的要位很讲究，同时接球出手速度非常快，几乎不给区域防守包夹的机会。 一整场都没怎么布置战术的哈弗里切克这次拿着战术板站了出来，他要布置一次防守。 作为nba九次一防的当选者，哈弗里切克知道如何去应对最后的关键一防，他做了很周密的布置。 原本在场边神情呆滞的他，此刻蹲在场边和球员们在战术板上比划着，仿佛回到了辉煌的凯尔特人岁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光彩。 “防守，拿下比赛，我们要的是胜利，胜利！”哈弗里切克鼓励的话语很简单，但很有力量。 原本只想着混一场玩玩的他，心开始怦怦直跳起来，他想起了1965年总决赛抢七，他抢断了格瑞尔给张伯伦的传球，将冠军留在了波士顿，成就了凯尔特人的7连冠，人群涌入球场，将他举起来，然后把球衣扯烂。 那个夜晚，那个抢断他永远铭记。 此时，双方球员回到了场上，美国队的最后一攻，克里斯-穆林外线发球，nba明星队半场紧逼，并且双人包夹乔丹。 球馆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穆林差点发球超时，最后还是把球给到了阿尔福德，乔丹通过萨姆-帕金斯的掩护摆脱双人包夹，在右侧45度试图接球。 阿尔福德立刻将球传向乔丹，但球出手的刹那他就感觉不对，甘国阳像猛虎一般从三秒区冲了出来！ 他刚刚躲在萨姆-帕金斯的后面，阿尔福德没看到，帕金斯给乔丹做了掩护，但也给甘国阳做了掩护。 甘国阳伸出长臂将球点向了前场，点给了瑟斯，瑟斯运球朝着前场冲去，没有时间了，比赛结束了！ 洪多的耳边仿佛响起了约翰尼-莫斯特的叫喊，那是他在总决赛结束后才听到的： “havlicekstoletheball！havlicekstoletheball！” 哈弗里切克张开双臂，高高跃起挥拳，朝着已经冲出界外的甘国阳跑去。 两人紧紧拥抱——虽然他们才认识了不到两个小时，甘国阳甚至不知道哈弗里切克该怎么拼写。 记者纷纷涌上来，对着两人疯狂拍照，原本是主角的美国国家队却被忽略了。 “好样的小子，我们赢了，你真是好样的。”哈弗里切克用最简单的话语夸赞着甘国阳。 这一刻，他再度体会到篮球和胜利带给他的激情和乐趣，那是他遗忘了很久的东西。 “我说了，下半场让我上就行了，一定没问题的，做教练是不是很简单？” 甘国阳汗流浃背，喘着气，又用力拥抱了哈弗里切克。 “简单，真的很简单。” (本章完) 第十八章 数钱的准备 “鲍勃，我觉得做教练，好像还挺简单的。” “你少放屁，赢了一场球而已！怎么，你想做教练，我给你介绍工作。或者，伱根本不用我介绍，会有人找上门。” “不，不了，我没有那种精力和激情了，而且我对管理球员实在是没什么兴趣，我可没那么大的嗓门和结实的声带。” 在美国国家队和nba明星队的比赛结束后，鲍勃-奈特还是如约和哈弗里切克一起出去吃饭。 哈弗里切克心情很好，他吃了很多，并且少见的拿鲍勃-奈特逗乐子。 一会儿说做教练很简单，一会儿说自己没大嗓门和结实的声带，弄得奈特很不开心。 “鲍勃，你为什么不多吃点，你是不饿吗？” “法克you，你吃你的吧！别再和我说话了，我想静一静。” 哈弗里切克捂着嘴偷笑，他好久没看到奈特这么吃瘪的样子了。 今晚的输球的确对奈特打击不小，他原本是想让甘国阳去明星队，帮着美国队查漏补缺的。 顺便卖弗莱舍面子，给甘国阳在场上表现自己的机会。 这下好了，什么查漏补缺，直接给你扎了个窟窿眼。 现在外界都在怀疑美国国家队实力到底如何，能不能在洛杉矶奥运会夺冠。 奈特很后悔，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啊，本来这场应该很轻松拿下的。 但他也不得不佩服，甘国阳在球场上如同太阳一般的热度，能照耀队友，融化对手。 难怪能带着两支名不见经传的球队登上顶峰，这小子的赛场影响力，和比尔-拉塞尔可能是一档的。 奈特终于吃了一口牛排，喝了一点红酒，问道：“洪多，你觉得甘那个小子怎么样？他像不像拉塞尔？” 哈弗里切克思索了一会儿，道：“我觉得他比较像我。” “谢特，今天晚上你说话特别的不中听！你怎么了？被甘那个臭小子的疯人病传染了吗？你现在说的话真是让我一句都不想听，恶心！” “有什么不对呢？他满场奔跑不知疲倦的样子难道不像我吗？我以为没有人可以像我那样，直到我今晚看到甘打球。” “你能那样跑，是因为他妈的你有马一样大的肺。” “哦，那甘肯定有骆驼一样大的肺。”今晚内向的洪多话特别顺溜。 哈弗里切克确实有着超出常人的巨大肺部和心脏，医院在给他做x光检查时，一块板是不够的，覆盖不了他的肺部，必须增加一块才行。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哈弗里切克还提到乔丹，说乔丹的表现令人震惊。 “我没想到有球员能这样打球，说真的如果我那时候遇到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哈弗里切克所处的年代，是nba天赋相对平庸的时代，白人锋线还能生存。 “迈克尔确实很了不起，我觉得他有可能成为历史最佳球员，但他必须越过甘才行。” “那让甘做历史最佳不行吗？” “哈？让一个中国人，做nba的历史最佳？” 哈弗里切克将盘中的牛排吃完，对奈特说道：“鲍勃，你知道拉塞尔和很多nba球员不一样的地方在哪儿吗？” “他有四个蛋。” “别闹鲍勃，比尔不是因为篮球而强大，相反，是篮球因为他而强大。我有一种感觉，这或许是迈克尔和甘之间的区别。当然，只是感觉，我已经很久没碰篮球了。” 哈弗里切克的话让鲍勃-奈特思考了好一会儿，在吃过饭回去以后，他做出一个决定：打电话给下一场比赛nba明星队的教练凯文-劳赫里，让他在下一场明尼苏达的比赛中，不要让甘国阳上场太久。 “上半场让他打一会儿，下半场开始的时候打一会儿，最后阶段就不要让他打了！” 奈特给劳赫里打了招呼，而劳赫里正是目前芝加哥公牛的主教练，下个赛季他将执教乔丹。 劳赫里心想，上一场你们被翻盘，下一场为了赢，直接ban掉我方最针对的球员，奈特你这样合适吗？ 但奈特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再说这轮美国奥运队vs全明星的比赛，本身就带有表演性质。 如果让奥运队一直输球，不仅打击球员们的信心，也会伤害美国球迷的信心。 所以劳赫里答应下来，限制甘国阳的出场时间，不要让他抢了美国球员的风头。 不过第一场在普罗维登斯的比赛，甘国阳已经风头出尽了，他在关键时刻的连续得分，以及最后阶段复刻主教练哈弗里切克的抢断，让他快速登上了美国体育新闻的头条。 跟着他一起被新闻热炒的还有他脚上穿的新鞋——avia830摩天大楼。 这双设计、配色亮眼的鞋子，立刻吸引了大众眼球，人们对匡威帆布鞋的古老设计早就审美疲劳了。 而avia之前出的几款鞋都很新潮，只不过他们公司刚起步，小品牌，只在西部沿海几个大城市有一定影响力。 甘国阳的“比赛带货”让avia的名气迅速发酵，电视直播的传播威力在1984年开始显现。 过去人们大多通过杂志上的广告画册来了解产品，这种传播方式低效、缓慢，需要很长时间积累。 而电视直播让许许多多人在同一固定时间坐在电视机前，接受广告的轰炸，被洗脑植入同样的信息。 并且甘国阳这个还不是直接的广告，而是一整场比赛不停有特写镜头给到他，让人们看到这双特殊的球鞋。 随着比赛的戏剧性结尾，引发了爆炸性的影响力，avia球鞋迅速进入了大众视线中。 在波特兰、洛杉矶、西雅图等地的专卖店，鞋子很快被抢购一空。 avia生产线开足马力，向着西海岸各地铺货，并且开始将货发到全美。 就如同杰克逊的《颤栗》一样，新的传媒时代，带来新的传播效应，天王巨星注定在这个时代酝酿并诞生。 在离开普罗维登斯时，蒂姆-哈尼告诉甘国阳，仅仅两天时间，avia的销售额就增长了百分之五百，预估毛利能达到一百多万美元。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们用两天时间，就把给我五年的代言费给赚回来了？” “没错，是的！你…我，我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去表达，但…合同里有激励条款，你可以按比例拿到销售的分成！” 蒂姆-哈尼在收到总部的消息后，激动的语无伦次，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人生最正确的决定。 甘国阳对销售分成看的很淡定，他拍了拍哈尼，道：“别太激动，这才刚刚开始，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做好数钱的准备。” (本章完) 第十九章 施压 打完了普罗维登斯的比赛后，甘国阳跟着美国奥运队一起前往明尼苏达。 对美国奥运队的人来说，和甘国阳相处的日子可就难受了，被抢断绝杀，脑袋上骑了个大爹，能不难受么？ 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陪练，甘国阳还是非常敬业的，赛后他认真总结了奥运队目前的一些问题。 比如阿尔福德作为投射型后卫，要减少持球，多投篮，少运球，发挥自己的投射特长。 尤因在防守中面临挑战，在ncaa的他习惯蹲守三秒区，而fiba的比赛外线投篮更多，球场更加宽阔，球运转速度更快。 所以尤因必须更多的扩出去，展现自己的协防威慑力，不能再一直蹲在篮下，无法起到应有的作用。 还有球队要坚持打快，速度是美国奥运队最大的优势，一定要全力发挥，多打立足未稳，多打快速反击。 在谈到乔丹时，甘国阳拍着乔丹的肩膀说：“你打得很棒迈克，就是要继续加强你的投射。反正奥运会中国队没有我，你不用太担心。” 乔丹心里一百个不爽，可是没有办法，输了就是输了，甘国阳是在比赛中唯一能给他巨大压力的球员——当然，对甘国阳来说也一样。 晚上两人在酒店一起打牌，乔丹又赢了甘国阳一百多美元，不过对甘国阳目前的代言费而言，实在是九牛一毛。 这点上两人不一样，甘国阳只对篮球的胜负很在意，其它事他无所谓，打牌就是消遣，重在参与，输赢不重要。 而乔丹对任何事的胜负都极为在意，大到篮球比赛，小到打牌打赌，甚至到达明尼苏达后，住的房间号乔丹都想压甘国阳一头，要住在他的楼上。 对乔丹这种变态的胜负欲，甘国阳心里只有一个评价：无聊，幼稚。 抵达明尼苏达后，7月1号这天，在明尼阿波利斯的休伯特-h-汉弗莱圆顶体育馆，美国奥运队和nba全明星队开始了第二场较量。 这一场nba全明星的阵容比上一场要大牌不少，魔术师约翰逊领衔，还有伊赛亚-托马斯、马克-阿奎尔、凯文-麦克海尔、兰迪-布鲁尔、克里斯-恩格勒、特伦特-塔克、丹-罗德菲尔德等人。 对于甘国阳而言，跟着打这些比赛的最大好处，就是能早早接触联盟最优秀的一批球员。 不管是做对手还是做队友，甘国阳在与他们交手、合作过后，就能发现：原来nba球员也就那样，我打nba完全没问题。 从高中到大学，再到nba，甘国阳逐渐明白他的天赋搭配上自己的努力，足够他强过绝大部分球员，而且他可以变得更强。 但今晚甘国阳被一个人给防住了，不是奥运队的球员，也不是鲍勃-奈特的防守体系，而是明星队的教练劳赫里。 这个看起来略显痴呆的教练，在阵容轮换时似乎也患上了痴呆症。 上半场的第三分钟，劳赫里就让甘国阳上场，结果打了三分钟，打进两次快攻，劳赫里就把甘国阳换下，上半场一分钟都没再让甘国阳登场。 甘国阳耐心等到下半场，中场休息的时候和劳赫里交流，说如果自己上，球队肯定能赢球。 劳赫里只是笑笑，说“赢球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然后下半场只给了甘国阳五分钟登场时间。 接着让甘国阳冷板凳坐到了比赛结束，而nba明星队也以93:96，3分的微弱劣势输给了美国奥运队。 这场比赛如果甘国阳能多打一会儿，明星队大概率能击败奥运队，毕竟这场明星队的阵容还是很强的。 魔术师约翰逊和伊赛亚托马斯两人都很想赢，在比赛中尽了全力，比赛结束后约翰逊冲劳赫里抱怨，为什么不上甘。 “甘和我的配合很好，我给他传球相当舒服，他的防守也很好，他知道奥运队的弱点，应该多让他打一打。” 甘国阳上场的几分钟里，多次快下，接魔术师约翰逊的传球直接攻击篮筐，风驰电掣，干净利落。 两人从未在一起训练过，可是甘国阳和约翰逊心有灵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立刻心领神会。 一个带球跑，一个闷头冲，一招仙人指路，球直塞三秒区，甘国阳稳稳接住球，攻击篮筐。 其中一球非常漂亮，魔术师击地长传，甘国阳左手单手抓球，不运球直接起跳飞扣。 这一球让整个球馆都兴奋的大喊大叫，魔术师激动的和甘国阳奋力击掌，结果这球之后，劳赫里就把甘国阳给换下，再没上过。 劳赫里自知理亏，所以比赛结束后特意对甘国阳说：“伱的表现非常棒，但大家要匀一匀上场时间，毕竟这是表演赛。” 甘国阳倒是很淡定，问劳赫里，“是鲍勃吩咐你减少我登场时间的吧？没事，我不在乎。” 甘国阳不在乎，魔术师约翰逊却在乎，为甘国阳抱不平，他很欣赏甘国阳在球场上敏锐的进攻嗅觉。 晚上他还敲甘国阳房门，问他想不想一起找几个小妞去玩玩，听说明尼苏达的姑娘皮肤特别白，身体特别温暖。 甘国阳委婉拒绝了约翰逊的好意，他早就听说魔术师约翰逊风流倜傥，打完比赛后更衣室门口的信箱总是塞满女孩的联系电话纸条。 约翰逊会随手抓一把，分一些给队友，然后自己挑一个或者两个打去电话，让她们到酒店等着，接着一夜风流。 就这样，约翰逊每晚还是能贡献高质量的比赛，不得不承认他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出色。 但甘国阳很想提醒约翰逊悠着点，他想起了三年前死去的雷蒙，那时候hiv在旧金山出现，之后快速在美国传播。 照约翰逊这么无节制的玩下去，总有一天会中招，可是甘国阳又不知道该怎么提醒，好像怎么说都不对。 幸好这时房间里的电话响了，甘国阳借口去接电话，约翰逊只好离开带着别人找乐子去了。 电话是弗莱舍打来的，他没有跟着球员们一起来明尼苏达，而是去了波特兰为甘国阳谈合同的事。 弗莱舍带来两个消息：第一，经过反复磋商，开拓者愿意改进他们的医疗团队，配置更丰富的医疗资源，保障球员健康。 第二，对于甘国阳提出的四百万的新秀合同，开拓者无法接受，他们希望甘国阳再考虑考虑。 “他们说，可以给你一份五年三百万，第一年薪金五十万的合同，你觉得这个合同怎么样？” 从球队角度来说，五年三百万算是很大让步，新秀年五十万的薪水相当高了。 去年的新秀德雷克斯勒，一年的薪水只有十七万美元，远比不上开拓者给甘国阳开的条件。 甘国阳问道：“他们说要改进医疗团队，保障球员健康，怎么保证？有什么具体措施，或者承诺吗？我希望他们能登报，或者开个新闻发布会向大众做承诺，我想切实看到他们改变的决心。至于合同，拉里，你觉得我该坚持一下，还是就这么借坡下驴？” 弗莱舍道：“以你在普罗维登斯的表现，我觉得你可以再坚持一下。不过该死的劳赫里，今晚的比赛他竟然不让你上！肯定是奈特搞的鬼！” “我知道，那家伙输不起。反正我的目的是锻炼自己，我不在乎输赢。” “下一场去爱荷华，那里是你的主场，他妈的必须让你上！我打电话给尼尔森，他不会被奈特辖制的。至于医疗团队的事，我站在你这边甘，他们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来，我想开拓者肯定感受到了压力。” 开拓者的确感受到了压力，如果他们再不在医疗方面做出改进，热门新秀都不想来了。 之前开拓者有两个状元都废掉，除了比尔-沃顿之外，还有1972年的状元拉鲁-马丁。 这个6尺11寸的中锋在开拓者打了四年就消失在了联盟中，离开时他说自己身体吃不消，暗指开拓者的医疗有问题。 而在沃顿和开拓者闹翻后，很多新秀都不愿意去波特兰试训，他们拿到1978年的状元签本想说服伯德早点结束大学生涯来波特兰打球。 结果伯德说，“你们放过我，医生说我脊柱天生就有缺陷。” 显然他对开拓者的医疗充满不信任，于是开拓者错过了这位印第安纳的天才，被凯尔特人捡了漏。 后来他们想选米切尔-汤普森，汤普森三番五次拒绝开拓者的试训邀请，明确表示自己不信任开拓者的医疗团队。 最后开拓者霸王硬上弓，选秀大会上强点了汤普森，汤普森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到球队报道。 现在到了甘国阳又出这样的信任问题，而甘国阳可不同，他不是胳膊，而是现在全美炙手可热的华人新星。 斯图-茵曼相信，只要现在甘国阳说不想为开拓者打球，全联盟剩下二十多只球队会立刻打爆他办公室的电话寻求交易。 问题是，斯图-茵曼在经历了训练营后，他只想要甘国阳，哪怕休斯顿用奥拉朱旺来换，他都不乐意。 他近距离感受过这轮太阳的热量，因此在和弗莱舍谈判的过程中他做了让步。 可弗莱舍并不满足，在7月3号的二次谈判中，他持续向开拓者施压。 弗莱舍表示，金州勇士、凯尔特人、纽约尼克斯等多支球队都联系了自己，希望可以交易得到甘国阳。 茵曼知道弗莱舍的能量，双方又扯皮了一整天，开拓者方面终于答应给甘国阳4年400万的合同。 不过为了工资帽，第一年的薪资希望降低到60万，后面合同金额递增，总金额400万不变。 弗莱舍对这个方案满意，并表示甘国阳肯定会接受这个合同。 但在医疗团队问题上，茵曼认为要请示老板温伯格，这涉及到开拓者声誉的问题。 弗莱舍笑道：“这正是你们开拓者挽回声誉的机会，用实际行动证明你们关心球员的身体健康。斯图，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一个方案。” 斯图-茵曼看着弗莱舍眼镜背后露出狡黠的光，知道自己被拿捏，但又没有什么办法。 弗莱舍是让全联盟老板、经理都头疼的大人物，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球员工会，得罪了所有nba球员。 为了得到甘国阳，斯图-茵曼只能咬咬牙忍了，道：“好吧拉里，你说出来听听，能接受的话我们一定会做到。” (本章完) 第二十章 发配 弗莱舍向茵曼提出了他早就准备好的一揽子解决方案，包括在舆论上邀请重要的媒体写专题报道，展示开拓者的医疗体系，表露球队重视球员健康的决心，还有更换之前医疗团队内犯过错误的成员，增加新的可靠的权威医师。 弗莱舍推荐了一个俄勒冈州的专业运动医疗机构，希望他们能成为波特兰开拓者的健康顾问，为球员们提供健康咨询——费用当然要开拓者支付。 茵曼都点头表示赞同，这些都是边边角角的举措，自从和比尔-沃顿发生法律纠纷后，开拓者也在努力改进自己的医疗体系，力图重新获得球员的认可，应该说这几年来做的还不错，只是缺乏宣传。 对于茵曼来说，甘国阳的到来正好给了开拓者一次宣传、洗清自己的机会，所以他并不抗拒弗莱舍的建议。 但还有一项重大的举措，就不是茵曼能决定的了，他需要请示球队老板拉里-温伯格。 弗莱舍希望开拓者加入一项名为“球员健康保障计划”的保险项目，由美国保险业巨头bwd发起，旨在为球员提供伤病保护。 项目内容是球队为队中的特定球员购买健康保险，一旦球员出现伤病，由保险公司支付球员薪水和治疗所需的费用。 而保费根据球员的工资按比例缴纳，由球队支付，每年缴纳的话，是一笔不菲的支出。 茵曼反复翻阅这项保险计划的内容，问道：“呃…拉里，现在联盟其他球队都开始购买这种保险了吗？” 弗莱舍道：“暂时还没有，这是一项推广，这是大势所趋，就像当初为球员提供养老保险一样，他们也需要属于他们的工伤保险。球员如果因为伤病不能打球，球队就不需要支付球员工资了，所以这份保险对球队也是一种保护。” “你应该记得1977年汤姆贾诺维奇的事，科米特-华盛顿那一拳让湖人损失了230万美元，是他们一个赛季的利润，而汤姆贾诺维奇在床上躺了五个月。如果当时有保险，三方的损失都能得到控制。从那时候开始，全联盟就在推进球员保险计划，可是你们这些小气的家伙不愿意在这方面多花钱，沃顿让你们损失了多少？要吸取教训，把风险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内。” 弗莱舍又开始了他一连串的洗脑攻击，不过他的话并非空穴来风，这的确是80年代的大势所趋。 bwd不仅针对nba，而是针对整个职业体育行业推出一揽子的保险业务解决方案，力图帮助职业球队、球员分摊健康问题带来的巨大风险。 毕竟在电视直播传媒时代，球星效应越发显著，单个球员拥有的商业价值让他们不再是简单的运动员，而是球队重要的资产，宝贵的商业品牌，票房的坚强保证。 一旦出现伤病、意外，球队承受的损失的确非常巨大，保险是个很好的选择。 只不过任何要增加开支的新项目想得到认可都是不容易的，弗莱舍抓住甘国阳谈判的这个机会，力图在开拓者身上找到突破口。 茵曼说自己要请示老板温伯格，弗莱舍笑道：“我待会儿就会打电话给温伯格，我会说服他。” 弗莱舍这么说，茵曼是真的信，因为之前长达三年的劳资谈判，弗莱舍没少和温伯格打交道，两人熟的不行。 从1960年代帮球员争取养老保险、伤残补助的奥斯卡-罗伯特森案，再到1970年代促进nba-aba统一的合并案，弗莱舍一直都是众多老板们亦敌亦友的存在，有时候是合作伙伴，有时候又是他们头顶的噩梦。 这让弗莱舍有着很强的影响力，茵曼知道他们大概率要妥协，支付一笔钱参与这项保险计划，成为联盟第一个吃螃蟹的球队。 两天之后，弗莱舍结束了和开拓者管理层的谈判，心满意足的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既为甘国阳争取到了足够的利益和优待，也成功推动了球员健康保险项目，而这个项目在接下来几年中将在全联盟铺设开来，并发挥重要的作用。 开拓者立刻邀请波特兰有影响力的媒体，召开新闻发布会，在报纸上做专题，声明球队在医疗和健康管理方面的全面改革。 开拓者在医疗方面的糟糕形象逐步得到扭转。 谈判的成功不都是收获，也有一些损失，最大的损失就是甘国阳还没加入开拓者，已经给波特兰球迷留下了难搞定的印象。 波特兰地区的媒体一向很“护犊子”，在沃顿和开拓者的纷争中他们一致站在了开拓者这边，毕竟球队是铁打的营盘，球员是流水的兵。 像《俄勒冈州人》报等，当年都吹嘘过甘国阳在大学时代的表现，但现在他们少不得要在报道中夹枪带棒，塑造甘国阳的一些负面形象。 比如一直拖着不签约，签约合同涨到离谱，还有对球队医疗不满，还没来球队就插手管理层事务等等，这无疑会给球迷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 甘国阳从弗莱舍那儿听到了一些风声，他表示并不在意，说：“体育媒体都是身段灵活的舞者，当伱能一直赢球的时候，他们会转着360度的圈向你靠拢，为你辩护的。” 弗莱舍很赞赏甘国阳的这份自信豁达，换成一般球员，很容易对舆论敏感，畏首畏尾想讨好媒体和球迷，却忘了在体育界，赢球是最硬的道理。 7月8号，在爱荷华州的爱荷华城卡弗鹰眼体育馆，nba明星队和美国奥运队进行了第三场较量。 这场比赛照例爆满，一票难求，这既是在为美国国家队和奥运会做宣传，也是在为nba做广告。 今晚nba明星队的教练是唐-尼尔森，鲍勃-奈特赛前也和他打招呼，但尼尔森怎么可能听奈特的话。 他大手一挥，让甘国阳成为明星队的首发！ 这次的明星队成员有比尔-沃顿、丹尼-安吉、德雷克斯勒、鲍勃-汉森、德里克-哈珀、巴克-威廉姆斯等人。 其中沃顿是曾经的开拓者球员，德雷克斯勒是现在的开拓者球员。 赛前在更衣室里，满脑袋大卷毛的沃顿一把就握住了甘国阳的手。 “甘，你他妈的真是个人才，你太了不起了！我从现在开始已经是你的粉丝了！哪怕你是一个开拓者的球员！今晚我乐于将首发的位置让给你。” 这位饱受伤病之苦而变得沉郁的中锋，此刻却显露出了他活泼、疯癫的天性，原因就是甘国阳在开拓者医疗问题上的坚持，让沃顿好好出了口气。 前几天开拓者不仅公布了他们的医疗改革计划，为表诚意塑造良好公众形象，还特意在报纸上向沃顿表达了歉意，期望有一天误会能够解开。 沃顿虽然没有做出回应，可看到开拓者这样的表态他还是内心还是很舒畅，性格一向敏感的他很在意这些过往的矛盾和伤心事。 相反，另外一位开拓者球员，即将成为甘国阳队友的克莱德-德雷克斯勒却对甘国阳非常冷淡，他坐在更衣室另一头默默穿鞋带，和甘国阳没有任何交流。 原因很简单，一是因为甘国阳在ncaa决赛中击败了德雷克斯勒的母校休斯顿大学，让他们冠军梦碎，二是因为甘国阳的新秀合同被曝光，四年四百万，第一年六十万。 而德雷克斯勒去年签约的新秀合同，第一年只有十六万五千美元，第二年十七万五千，第三年二十万美元，三年加起来没有甘国阳第一年拿的多。 让德莱克斯勒心里感到不平衡的不是合同金额，毕竟两人顺位确实有差距，自己的好朋友阿基姆-奥拉朱旺作为状元第一年拿到的更多。 德雷克斯勒感到伤心的是，当初他和开拓者谈判时，因为自己没有经验，没有挑选一个优秀的经纪人，结果遭到了球队百般刁难和拖延。 当时整个七月份都没有敲定合同，德雷克斯勒为球队打完了夏季联赛，回休斯顿呆了三个月，一直拖到10月21号，nba常规赛开始的前一周，双方才达成协议，签下了一份三年合约。 这件事一直让德雷克斯勒耿耿于怀，毕竟1983年他本想着休斯顿火箭能选他，这样今年他就能和奥拉朱旺一起打球了。 结果火箭跳过了他，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被开拓者摘走，然后合同被搞了四个月，听说奥拉朱旺也正在和火箭扯皮中。 那时候球队都比较强势，压榨新人球员，懵懂的新秀们难免被打压。 而甘国阳可好，在强力经纪人弗莱舍的帮助下，一通组合拳暴打开拓者。 不签有种你交易我，不改革医疗我就不来，你还要登报声明不然我不信。 一连串操作看的德雷克斯勒目瞪口呆，心想大家都是新秀，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当然，德雷克斯勒对甘国阳并无恶意，他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种种落差和让他不痛快的地方，毕竟是心高气傲的年轻人。 等到了比赛中，德雷克斯勒看着甘国阳的表现，心里却不得不叹服，这家伙的确强的可怕。 首发的甘国阳从开始就散发他的活力，处处针对奥运队，用盖帽、抢断、快攻将局面控制在手中。 德雷克斯勒从未见过一个中锋打得如此跃动，场上无处不在，就算是奥拉朱旺都没有他防守范围这么广。 “这家伙，防守延阻几乎冲到三分线了，关键他还能收回去……他的横移脚步真漂亮，他的体能真好。” 甘国阳在防守端的表现，几乎在为未来的内线们树立标杆，他这种防守方式对付美国队是最有效的。 给他们的每一次移动、转移球都尽可能设置障碍，拉低他们的速度，虽然相应的篮下会出现空档，可奈特的体系中，中锋并不是得分的主力军。 这支美国国家队真正杀人的是他们的外线，乔丹、穆林、罗伯特森、阿尔福德，进攻端快速精准，防守端内线扎实外线紧逼抢断能力超强。 鲍勃-奈特的这套策略，奠定了美国国家队未来二十年的基本风格，后面的教练都沿着奈特的这条路走，直到走不通为止。 甘国阳正是看准了这点，不停给美国队制造障碍，双方比赛打得极为激烈，明星队这边也有好几个投篮高手——安吉、凯利-特里卡普、哈珀。 唐尼尔森多让他们登场，他们适合fiba的规则，而德雷克斯勒这种投篮不好的大部分时间坐在板凳上，看着甘国阳在场上搅风搅雨。 双方的比赛不仅使用fiba规则，而且采用了无犯规次数限制的模式，本来是想着反正大家打表演赛，犯规不要太计较了。 没想到随着比赛的深入，在甘国阳的带动下双方越打越激烈，因为不限制犯规次数，两边的内线都开始不计成本的凶狠防守。 尤因撞飞了安吉，巴克-威廉姆斯恶狠狠的拉下了乔丹，萨姆-帕金斯撞倒了哈珀，甘国阳在进攻中也挨了克莱恩一肘。 甘国阳转头在进攻掩护时，一把将克莱恩给顶飞，领了一个犯规后直接跑回后场去防守。 场面明显失控了，鲍勃-奈特朝唐-尼尔森喊话，说让大家都注意一点，控制犯规。 尼尔森瞪了一眼奈特，手插在兜里不搭理他。 没一会儿，两个教练也开始互骂。 裁判终于站出来控场，先来几个技术犯规把人罚下去，控制住局面。 接着不停朝球员们喊话让他们冷静，也让奈特和尼尔森两个暴脾气平静一下。 最终比赛顺利打完，明星队在甘国阳的带领下，100:96，4分的优势击败了奥运队。 甘国阳这场贡献了14分15个篮板和3次封盖，以及至少7次犯规，反正他是打爽了。 球迷们看的也是大呼过瘾，可他们对奥运队的质疑变得更深了，这支球队在奥运会真的能行吗？ 而鲍勃-奈特终于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让甘国阳这货加入到对面当什么陪练，他们不能再这么输下去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奈特没有去找下一场比赛的主教练，下一场的教练是奥斯卡-罗伯特森。 奈特直接在赛后找到了甘国阳，和他说：“甘，下一场比赛你别打了，你就在场边看着吧。” 甘国阳道：“教练，你怕输球？” 奈特道：“你打球太疯了小子，我们这是表演性质的比赛！” “那我收敛一点？” “你就坐在场边收敛吧，我和罗伯特森打个招呼，让你做助理，你过过嘴瘾就行了。记得和弗莱舍解释一下，你那双破鞋的曝光度已经足够了，歇着吧。” 说完奈特就气呼呼的走了，而甘国阳还想和奈特交流交流，把奥运队的问题向他阐述一下呢。 “做助理？做助理他妈的有什么意思，端茶倒水么？”甘国阳就这么被发配到了板凳席。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 给我个面子 奈特不想让甘国阳打第四场是有原因的，这一场比赛地点在奈特的老巢印第安纳，比赛地点是全新的霍尔西穹顶体育馆。 这场比赛是新馆的第一场比赛，开张之战，比赛当天来了67596名观众，创造了当时美国观看篮球比赛的人数记录。 这场比赛nba明星队的阵容也是最为豪华的一支，印第安纳的巨星，1984年mvp、总冠军拉里-伯德，凯尔特人铁三角的另外两人麦克海尔和帕里什，马克-阿奎尔、伊赛亚-托马斯再度出战，还有迈克-伍德森、吉姆-帕克森，教练是大名鼎鼎的奥斯卡-罗伯特森。 在这场比赛开始前几天，球队在印第安纳举办了慈善晚宴，为奥运会筹集资金十五万美元。 比赛前的仪式异常隆重，现场六万多名观众，旗帜招展，唱诗班到现场合唱美国国歌。 电视直播上，罗纳德-里根总统发表了祝福，期望美国男篮奥运在洛杉矶奥运会上能创造佳绩。 1980年代的美国在里根治下，注重国家荣誉，强调团结、奉献的精神，对奥运会这样大赛非常看重。 奈特几乎是英雄一般接受全场观众的欢呼和掌声，在球员们后面登上球场，招手享受万众瞩目。 这样的场合，奈特怎么可能让甘国阳一个外国人来破坏他想要的比赛结果。 nba队的教练奥斯卡-罗伯特森是弗莱舍的至交好友，两人是共患难的铁兄弟。 弗莱舍知道这场比赛对奈特来说非常重要，所以就不让甘国阳上去“捣乱”了。 比赛时，甘国阳就坐在奥斯卡-罗伯特森身边，托着下巴看比赛，罗伯特森允许甘国阳在场下做一些指导工作。 毕竟他知道怎么打美国国家队，但nba球星们听不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凯尔特人几乎把他们的阵容核心架构都带来了，前场铁三角外加巴克纳，还有伊赛亚-托马斯加盟。 结果上半场打了十几分钟，美国奥运国家队就将nba明星队打得狼狈不堪。 尤因面对面大帽帕里什，乔丹一个人单枪匹马突破伯德和麦克海尔的两人防守。 一旦缺少了战术和策略，哪怕是大牌球星组成的球队，也无法和训练有素的对手相抗衡。 更何况美国国家队这边都是准nba球星实力的年轻人，他们斗志旺盛，场上的表现超过明星队。 伯德被埃尔文-罗伯特森断球，然后乔丹在快攻中怒扣罗伯特-里德，让现场球迷一片哄然，黑豹一般的乔丹让球迷们看到了新时代的曙光。 而新时代的另外一道曙光坐在场下不停给队友们打气： “拉里，你太慢了！你这个防守，过你像过马路一样！” “凯文伱要防出去，防出去，赖在三秒区没有前途的！” “加快节奏，要加快节奏，不要试图拖，托马斯你拖不住节奏的，快起来！” 还没正式进入联盟的甘国阳，就这么对着成名的前辈们吆五喝六，完全不顾他们的个人感受。 伯德下场休息的时候，直接冲甘国阳道：“臭小子，你再对着我瞎喊，我就把毛巾塞进你嘴里！” 伯德一边说，一边拿擦汗的毛巾在手里比划，他真是受够了。 要是在场上对手对自己喷就算了，伯德根本不怕，加倍奉还。 他妈的现在是队友，还坐在场下，他都没办法还击，这种感觉真是难受。 “我只是给你们一些建议，我都赢了两场了，我看你们这场要输。” “这种比赛的输赢并不重要，有种到nba去赢得比赛，我tm在nba等着你菜鸟。” 伯德气不打一处来，只能坐在板凳上放放狠话。 fiba的规则他们不太适应，而且赛前没有合练，就是当全明星赛一样打。 伯德在场上打得很惬意，运球、传球、投篮，轻松自然，看上去朴实无华，没有乔丹那么华丽震撼。 但一招一式，随心所欲，简单但是实用，而且传球隐蔽，杀伤力很强。 今年正当是伯德的巅峰，一个赛季里他拿到了一个球员能得到的一切荣誉，他是这个联盟的王者。 在板凳上坐了一会儿，王者伯德突然轻踹了一下甘国阳，道：“菜鸟，你不是助理教练吗？你不是懂奥运队吗？你他妈的怎么不说话？你倒是指点一下，这种局面应该怎么办！” 此时，明星队已经落后奥运队十分了，照这么下去肯定是一场失利，明星队找不到翻盘点。 甘国阳道：“换我上场就是最好的办法。” 伯德盯着甘国阳看了几秒钟，道：“我终于知道，我这样的人到底有多讨厌了，法克。” 明星队已经没救了，甘国阳现在上也没太好的办法，随着热身赛的深入，奥运队的默契、配合还有战斗意志在不断增强。 在如此多的观众见证，如此高昂的必胜气势面前，明星队实在是没有翻盘的信念。 最终，美国国家队以97：82，15分的优势轻松战胜了nba明星队，取得了一场至关重要的胜利。 伯德拿到14分，乔丹拿到12分，美国国家队虽然以乔丹为核心，但他们本质是一支团队型球队。 在拿下这场胜利后，甘国阳后面的比赛都没有再登场，奈特和他都知道已经没有必要了。 甘国阳还是跟着球队一起，去到了密尔沃基，菲尼克斯，一直到最后一站圣迭戈。 奥运队不出意外的拿下了后面全部比赛的胜利，而且都是较大分差赢球，没有悬念。 甘国阳一路认识了更多的nba球星，像英格利什，拉里-南斯，昆汀-戴利，迈克尔-库珀，诺姆-尼克松，范德维奇等一大批nba当打之年的球员，都混了个脸熟，这对甘国阳这个新人而言是一次极为宝贵的经历。 没有什么夏季联赛能够达到这样的锻炼效果，而且以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甘国阳最佩服的还是自己经纪人弗莱舍的人脉资源，八场比赛这么多nba球星，全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在打完最后一场圣迭戈的比赛后，甘国阳终于要和奥运队分道扬镳，甘国阳要回波特兰签约，而奥运队直接去洛杉矶，准备即将开始的1984年夏季奥运会。 临别时，好几个月的相处让大伙儿有些淡淡的感伤，这群充满朝气的年轻人，未来将是nba的主力军。 甘国阳和大伙儿说道：“对了，你们这次奥运会第一个对手是中国，我的祖国。我知道他们肯定打不过你们的，毕竟没有我。请你们手下留情，给我个面子，不要赢太多，别让比赛太难看。” 奥运会男篮的赛程已经出来了，美国男篮第一个对手就是中国男篮。 甘国阳还想大家卖自己一个面子，可是说完他就发现大伙儿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怎么好像有点凶狠啊？ 甘国阳忽然感觉有些不妙，立刻拎包跑路，去波特兰了。 【认识甘后，我决定以后做人收敛一点，因为确实有点讨厌啊。（最后没有成功。）】 ————1989年出版拉里-伯德自传《drive：thestoryofmylife》，节选。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 小测验 去波特兰之前甘国阳回了一趟旧金山，探望一下爸爸和堂叔一家，吃几口老爹做的菜。 他又顺道去拜访了瑟蒙德和卡普-拉文，两人对甘国阳在奥运队vs明星赛中的表现感到赞叹和惊讶。 瑟蒙德直言，“你的进步速度太快了，我感觉从我们第一次单挑结束后，我应该已经打不过你了。” 而卡普-拉文邀请甘国阳去罗尚博球场打了一会儿球，在没有告知其他人的情况下，还是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居民和球迷，在场边看甘国阳打球。 旧金山篮球界这两年颇为黯淡，旧金山大学篮球部被取消，卡普-拉文的儿子史蒂夫-拉文呆了两年，正准备转学去查普曼大学。 旧金山大学之前的精英球员，毕业的毕业，转学的转学，没有新的优秀人才补充，学校的篮球事业一片凋零。 高中篮球界，北侨水钟拿到第一届加州冠军后，后面两届division1的冠军都被南加州球队收入囊中。 1984年cif决赛，旧金山的圣依纳爵预科学院拿到北加州冠军杀入决赛，被洛杉矶的长滩理工击败。 用卡普-拉文在传记文章中所写的话说，“当阿甘离开旧金山去上大学时，湾区篮球天空的太阳随之落下，陷入了黑暗之中。” 卡普一直到很久以后都会念叨，如果当时旧金山大学不犯蠢不关掉篮球部，阿甘肯定会读旧金山大学，ncaa的历史会因此改变。 作为高中、大学时期甘国阳篮球道路重要的领路人，卡普-拉文依旧很关心甘国阳的篮球事业，并向甘国阳提供宝贵的建议。 最近甘国阳和波特兰开拓者签约的事引起了不少关注，还有avia一百万美元的合同，以及在奥运明星赛的表现，让甘国阳成为舆论热点。 拉文提醒甘国阳，“不要忘记提升你的技术和身体，篮球场上球技和状态是根本……当然，我相信伱的天赋和努力。你马上就要去波特兰了，职业篮球圈我没有太多能够帮你的。不过开拓者我有认识的人，布鲁斯-奥格尔维博士，是我们旧金山大学的校友。你去了波特兰以后，有机会见见他，或许他能给你带来一些帮助。” 甘国阳接过拉文递过来的名片，上面写着“运动心理学家奥格尔维博士”，还有他的电话号码。 “非常感谢您卡普先生，您给我提供太多帮助了。” “自助者人亦助之，阿甘你要记得，一个对自己要求严格，拥有远大前程的人，想要帮助他的人也会变多。” 甘国阳谨记卡普的话，他这一路走来，确实得到了很多助力。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有帮助、投资的价值，所以他从未忘记提升自己的核心能力。 在旧金山盘亘了两天，甘国阳坐飞机去到了波特兰。 七月份的加州阳光明媚，而7月份的波特兰却下着雨。 从机场出来，从天空到地面都湿漉漉的，甘国阳的身高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有些人认出了甘国阳，毕竟他的中国人面孔太特殊了。 但去停车场的路上，路人的眼神不是很友好，只有几个孩子跑过来找甘国阳要签名。 看样子甘国阳和开拓者谈条件，干涉医疗组的事让他在波特兰人心中留下了不算太好的印象。 在停车场，开拓者的运营总裁哈里-格里克曼亲自开车来接甘国阳，这位开拓者的元老在见到甘国阳时，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笑容和拥抱，让原本阴雨绵绵的天气暖和灿烂了一些。 “欢迎来到波特兰，阿甘。” “谢谢，不过这里的天气好像不太欢迎。” “下雨是波特兰的常态，可能它不欢迎任何人。” 波特兰是一座多雨水的城市，一年有9个月的时间有雨，所以这里的天气阴冷潮湿，不是很适合运动员康复。 格里克曼直接带甘国阳去威拉米特河畔的开拓者总部纪念体育馆，开拓者的总经理斯图-茵曼，老板拉里-温伯格，甘国阳的经纪人弗莱舍、主教练杰克-拉姆齐等人都在办公室等他。 甘国阳不是第一次见斯图-茵曼了，两人在训练营是旧相识，只不过那时候茵曼不能私下和他有太多接触。 见到甘国阳时，茵曼颇为激动，道：“等你过来可真是不容易，欢迎来到波特兰！” 茵曼似乎忘了，去年他们签德雷克斯勒的时候，可是让滑翔机等了四个月。 老板拉里-温伯格是个看起来很友善的人，他话不多，作为老板他并没有想成为主角，而是在一旁默立微笑，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但了解他的人知道，温伯格参加过二战，在法国受过重伤，战后靠房地产起家，曾经是某个大型财团组织的主席，是游走在华盛顿的政治说客头脑，平淡的外表下，有着丰富的人生经历和谋略。 甘国阳和温伯格握手，温伯格温和地说道：“欢迎来到开拓者，期待我们的美好未来。” 办公桌的另一边还站着主教练拉姆齐和助理教练阿德尔曼，他们看起来要严肃很多，以一种审视的态度看着甘国阳。 他们好像不是很信任这个黄皮肤的大个子，在管理层决策的过程中，教练组的意见也没有得到充分尊重。 总之，办公室的氛围就好像波特兰的天气一样，阳光中夹杂着风雨，气候宜人但又潮湿阴冷，随时会变天。 这种阴晴不定其实很正常，毕竟开拓者为了签下甘国阳付出了很大代价，对于队内的老人而言，心里多多少少是不痛快的。 尤其是教练组，在1984年的nba，“球星第一”和“团队第一”之间还存在冲突，“团队第一”是大部分教练奉行的原则，球星只是团队中最突出的一个，但并不能凌驾于团队之上。 但这几年，伯德、魔术师约翰逊等人横空出世，他们在赛场内外都有巨大影响力，为球队为联盟赚了很多钱，吸引大量球迷。 “球星第一”的态势正逐步压过“团队第一”，在新任总裁斯特恩上任后，1984年的选秀更是被认为是天才辈出的黄金一代，新人们纷纷签下大合同，受到球迷的热烈欢迎，一场nba比赛都没打的新星仿佛已经比球队还要重要。 习惯了团队第一，教练为核心的老派教练们当然会不爽，像比尔-费奇、韦斯特海德等强势教练在和球星的斗争中纷纷失势。 湖人换了曾经是球员的帕特-莱利，凯尔特人也换了自己人kc-琼斯，他们的标签不再是某种战术，某种风格，而更像是魔术师约翰逊和拉里-伯德的助手，来搭配和帮助球星构建体系，完成比赛。 杰克-拉姆齐正面临同样的困扰，他上个赛季就和德雷克斯勒互相看不顺眼，他认为德雷克斯勒太散漫了，不符合他的团队要求。 可是波特兰的球迷喜欢克莱德，喜欢德雷克斯勒的滑翔扣篮，大家是为了他而来纪念体育馆看球的，不是为了看一个老头子穿着花格子西装在场边大喊大叫。 现在又来了甘国阳，1984年全美最火热，也是最具争议的中锋，他的球风和个性如此突出，拉姆齐在沃顿那里已经受到了深深的伤害，他不知道这个甘国阳又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所以，当甘国阳和拉姆齐握手时，拉姆齐拉着脸，没有笑容，颇为敷衍的动了动胳膊。 甘国阳却笑容满面，心想，又遇到一个不服气的教练。 正式在合同上签了字，甘国阳和所有人合影留念，他终于成为开拓者的一员了。 “对了，我想问一下，布鲁斯-奥格尔维博士在哪儿？”甘国阳想起卡普给自己介绍的心理专家。 “你认识布鲁斯？”茵曼问道。 “是旧金山的卡普老师介绍的，他们是旧金山大学的校友，卡普说我来开拓者可以找他帮忙。” 杰克-拉姆齐和斯图-茵曼对视了一样，拉姆齐道：“你看，我就说应该做一次测试，这小子自己找上门来了。” 甘国阳听不懂拉姆齐在说什么，而茵曼对甘国阳道：“阿甘，你愿意做一次心理测试吗？就是那种，小测验。” （（ps：我发现有阿德尔曼的一些照片审核过不了，估计被ai识别成元首了。））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 他是完美 茵曼给奥格尔维博士打了个电话，十五分钟后，博士出现在了办公室。 甘国阳掏出卡普-拉文给自己的名片递给博士，奥格尔维接过名片，道：“这是我在圣何塞大学教书时印制的，卡普竟然还留着，已经过去快十年了吧…” 询问了一下老友的情况，奥格尔维将注意力放在甘国阳身上，他问甘国阳有没有做过什么心理测试。 甘国阳想起来，自己前世上大学时，入学做过一个什么未来职业发展的测试，测出来的结果是适合当个工程师。 过了两年再去测的时候，结果已经变成适合当个图书管理员了，他就觉得这种测试挺扯淡的，对学生的就业指导作用几乎为零。 他以为奥格尔维博士的测试也是这种问卷小测验，问你几十个问题，然后根据答案进行评分，最后给你综合评价。 其实每个问题的答案会偏向什么结果，被问的人是心里有数的，如果他不诚实，测试就能得出他想要的结果。 而且很多时候，受测试的人自己也不了解自己，难以给出准确的答案。 “做过两次，大学里的职业发展测试，说我适合做工程师和图书管理员。”甘国阳实话实说，反正现在的他也是大学生。 “嗯，那些属于不太成熟的测试，太过于粗糙了。你跟我来。” 奥格尔维博士带着甘国阳去了一个小办公室，里面有一张舒服的超大靠背躺椅，是专门为身材高大的运动员订做的。 他让甘国阳躺坐在上面，关上门坐在甘国阳的侧后方，甘国阳能清晰的听见奥格尔维说话的声音，但看不见奥格尔维的表情。 而在甘国阳的正前方有一面镜子，奥格尔维能通过这面镜子看到甘国阳的脸，因为角度问题，甘国阳在镜子里也看不见奥格尔维。 这仿佛是一场审讯，被审讯的人看不见审讯他的人，无法读到审讯人的面部、动作信息，只能依据话语内容作出回答。 奥格尔维没有说话，他一直盯着镜子看，房间没有窗户，隔音很好，在一阵漫长的沉默中，安静的环境让人感到不安。 时间大约持续了有两分多钟，当然身处其中的人可能会觉得过去了至少五分钟，时间会感觉流逝的很慢。 房间里发出了“沙沙沙”的声音，是奥格尔维低下头开始在笔记本上做记录，他写下的第一条是：令人吃惊的稳定情绪，甚至有一种超然的淡漠，在沉默中他丝毫不感到慌乱，只是耐心等待，仿佛在和我进行无声的较量，并且有坚定的决心坚持到底（初步印象，有待进一步观察和修正）。 事实上从踏进这个房间，躺在这张靠背沙发上起，奥格尔维对甘国阳的测试已经开始了。 他的一言一行，微表情和动作，都在奥格尔维的观察范围内，他会根据问题答案和受测人的表现，进行双方面的考察。 如果受测人在问题回答中表明自己是个冷静沉稳的人，可从微表情、动作上看，却烦躁不安一刻不停，奥格尔维大致就能判断这个人注意力不集中，躁动，且对自我评价不准确，或者不诚实。 当然，单从几个问题，几个表情、动作就下判断，显然过于武断。 奥格尔维会从多方面进行测量，同一类型的问题也会通过不同的方式、问法进行交叉提问。 就像警察审讯犯人，不可能犯人说什么警察就信什么，他们会通过很多问题进行逻辑上的比对，一旦说谎就会被识破。 因此奥格尔维测试的时间相当长，根本不是甘国阳想的七八分钟就能完成，而是长达三个小时，几乎是一场心理听证会。 即便如此，甘国阳在整个测试过程中保持了耐心，认真回答博士的每一个问题，面对一些质疑和交叉询问，他也能很好的应对。 问题集中在体育运动领域，相当精细，且很难判断这些问题测量的是什么维度。 到了测试后半阶段，双方已经从一问一答渐渐变成互相聊天，甘国阳甚至能反客为主，问博士一些他的个人隐私，以及他对开拓者球员、教练组的看法。 奥格尔维为了更好的和甘国阳交流，必须做一些“出卖”队友的事，告诉了甘国阳一些球队的小道消息。 比如在管理层中，斯图-茵曼是甘国阳的最大支持者，大部分决定都是他在推动， 而教练组目前来看对甘国阳不太感冒，杰克-拉姆齐认为甘国阳“缺乏纪律性”，这一印象可能来自甘国阳在比赛中喜欢投远投，以及自己运球过半场下快攻。 老板拉里-温伯格持中立态度，对甘国阳的到来他既没有太兴奋，也不觉得是什么问题，可能他对篮球的热情在下降。 两人还聊到波特兰球迷对甘国阳的态度，奥格尔维表示，球迷当下对甘国阳有一些负面印象。 但原因不是甘国阳做的那些事，而是媒体刻意塑造的形象。 “同样的事，关键看伱想通过什么样的角度，去塑造什么样的形象，最后呈现出来的结果会大相径庭。媒体为了迎合读者口味，为了销量，特别乐于塑造‘叛逆青年’的形象。” “为自己争取大合同，为改善球队医疗环境做努力，实际上都是好事，放在一个普通人身上类似于想要加工资，以及希望老板设置一个无烟区，大家都会觉得这是个好家伙。但报纸通过一些话术和描写，就能将做这件事的人塑造成贪得无厌、敏感、清高的糟糕形象。” “很少有人反感具体的事，因为你拿多少钱，医疗组如何，其实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你多拿的钱也不是他们出的。人们反感的是塑造出来的形象，这是关键。” 奥格尔维不愧是心理学出身，他对媒体、受众之间的心理博弈拿捏的很精准，并且知道波特兰对甘国阳的负面情绪只是暂时的。 “一旦你们开始赢球，你开始有精彩的表演，他们就会塑造新的形象了，‘天才球员’，或者，‘城市拯救者’！那时候你就会成为波特兰的英雄，就像在旧金山和斯波坎一样。” 奥格尔维说着说着，看了一眼镜子，甘国阳只是轻轻点头，他在仔细聆听。 猛然间，奥格尔维发现自己的话好像越说越多，有些刹不住车了。 什么情况，明明阿甘才是受测者，怎么自己回答越来越多，提问越来越少呢？ 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测试应该结束了。 奥格尔维从凳子上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道：“测试结束了，辛苦你了甘。” 甘国阳从椅子上起身，动了动脖子，和博士握手，道：“没有，辛苦您了。我了解到了不少信息呢，真是谢谢你。” 奥格尔维看着甘国阳脸上的微笑，心想，到底是谁测试谁啊？ —— 测试结果没有立刻出来，奥格尔维博士回去后需要整理一下笔记和自己的感受，写一份综合的报告。 奥格尔维不是一般的心理学家，他是整个北美地区运动心理学的先驱，在整个70年代推动了心理学在体育运动中的理论积累和实践运用。 他为许多职业球队提供过心理咨询服务，像nfl的旧金山49人，达拉斯牛仔，nba的洛杉矶湖人，mlb的纽约大都会。 因为开创性的贡献，他后来被称为“北美应用体育心理学之父。” 80年代开始，运动心理学被广泛运用在职业体育中，因为在高强度的职业赛事中，球员们的心理状态往往对比赛结果有决定性的影响。 开拓者刚成立时，奥格尔维博士就为球队提供咨询，1979年他从圣何塞大学退休后，来到波特兰专职从事球员心理辅导工作。 虽然他在心理学上做了很多贡献，但当时这套心理测试并不受球员欢迎，因为时间太久太繁琐，而且部分敏感的球员有被侵犯隐私的感觉。 所以比尔-沃顿在开拓者的时候，从没做过这个测试，并在伤病问题频发与球队发生矛盾时，拒绝接受博士的介入。 他显然是个敏感，自尊心极强的人，最终他和开拓者关系破裂，离开波特兰回了加州。 奥格尔维将自己记录的笔记进行了整理，然后对问题量表进行统计、计算，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将报告写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他就拿着报告急匆匆赶往开拓者的总部，去之前他给斯图-茵曼和杰克-拉姆齐打了电话，让他们在办公室等他。 拉姆齐看到奥格尔维博士，开玩笑道：“博士，昨天做完测试后，晚上有没有做噩梦？” 拉姆齐喜欢让球员做这类测试，但他自己拒绝，海军陆战队出身的他说，看到这类测试就会想起在陆战队的反审讯训练，每次训练后他晚上都会做噩梦。 奥格尔维没有在意拉姆齐的玩笑话，单刀直入，道：“我终于测到比罗杰-斯陶巴分数还高的人了。而且，他是完美。”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 痒痒肉 【斯图：在布鲁斯的评估过程中，冠军的内在有13个维度，几乎没有人可以拥有所有这些维度。除了阿甘。】 ————2004年出版克莱德-德雷克斯勒自传《clydetheglide》，斯图-茵曼的采访节选。 奥格尔维博士将报告交给拉姆齐和茵曼过目，拉姆齐在看之前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道：“你在说什么，完美？这个世界最大的完美就是不完美！” “甘当然不完美，但仅就这份报告来说他是完美的。你知道这个测试旨在评价一个球员的真实情况，目的是测量出他是不是一个拥有冠军内在的人。其中涉及到一个人的可塑性、好奇心、实现目标的毅力、面对困难时的耐挫力，他的性格等等，很多很多方面。归纳起来有13个维度，过去没有人能同时拥有这些维度，无法在每个维度都得到高分。我的测试相当精准，哪怕有些人想通过可以引导来抬高自己的得分，也是不可能的。罗杰-斯陶巴是我以前测试得分最高的人，第二高的是德雷克斯勒。现在，最高的是甘了，他拥有全部的13个维度高分，他是拥有冠军之心的人。” 奥格尔维的语气很兴奋，他没想到甘国阳的得分能这么高。 之前他一直想让沃顿做这个测试，他认为沃顿一定可以得到最高分。 但他也不认为沃顿可以全面拥有13个维度，他乖戾的性格就决定他某些方面有缺陷。 可是甘国阳做到了，他在测试得分上超越了罗杰-斯陶巴——这是70年代nfl达拉斯牛仔的超级巨星，年度最佳球员，超级碗mvp获得者。 拉姆齐看完报告后满眼的不信任，道：“自从你这个测试能让德雷克斯勒拿到第二高分，我就在怀疑它的可靠性了。好了，现在我更加确定这一点了！” 对于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测试结果，拉姆齐显得有些愤懑，他本来是想通过这倒霉测试证明甘国阳或许不是一个冠军球员。 拉姆齐在看过甘国阳的比赛录像后承认他的实力，但出于偏见也好，刻板印象也罢，他对80年代这批打球越来越“放肆”的60后，总觉得看不顺眼。 尤其是甘国阳爱远投这点，拉姆齐是深恶痛绝，在1979年nba设置三分线时，拉姆齐和大多数老派教练一样表示反对。 他认为三分球不过是一种噱头，太阳教练麦克劳德说是这是无聊的打球方式，子弹主教练迪克-莫塔声称联盟没有征求教练的意见，他拒绝让球员在训练中练习三分。 波特兰开拓者在1979-1980赛季至今一直都是三分球投的最少的球队之一，平均每场从来没有超过2个。 和拉姆齐相反，斯图-茵曼却如获至宝，拿着报告反复的看，道：“布鲁斯，他…他真的这么完美吗？在测试的时候伱确定他没有…故意引导你，或者撒谎？” 这么一问博士倒是犹疑了，道：“其实我不能很肯定，因为我感觉测试做到最后，我已经失去了对局面的掌控。我的意思不是我们发生了争吵，或者不愉快。相反我们聊的很投机，但那样是不对的，我说的太多，他反而在仔细聆听。” 拉姆齐道：“你不会被这小子给控制了，反而被他给测试了吧？” 奥格尔维耸耸肩，道：“他如果有这样的能力，那他就比完美还要更完美。” 无论他们持什么样的看法，测试的结果就是这样。 当然，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开拓者从来不会根据这个测试去判定一个球员的能力。 斯图-茵曼还是很理智的，他知道篮球运动决定性的还是身体和天赋，心理决定了高度，但要在牢固可靠的基础之上。 一个身体残疾饱经风霜的人或许拥有冠军心理，但他永远不可能以冠军球员的身份站在nba赛场上。 茵曼决定将这份报告暂时封存起来，不进行公开，也不让球队其他人知道。 他解释：“过于完美的测试结果，带来的不是支持和凝聚力，往往是怀疑。如果让其他球员或者媒体知道，大肆宣扬只会带来更大的舆论麻烦，他现在在波特兰的舆论形象可不算太好，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吧。” 斯图-茵曼嘴上这么说，可媒体的爆料和发稿可都是经过你同意的。 拉姆齐道：“你们这些经理就喜欢玩弄这种手段。阿甘是我的球员，如果我认为他不够好，我会尽力去教导他，让他成为优秀的球员。而你们总是顺着他们，让他们以为自己拥有一切，最后却将他们的一切都剥夺！就像比尔那样！” 斯图-茵曼摊了摊手，道：“杰克，那是因为我们立场不同，立场……” 拉姆齐没有听茵曼解释，已经离开了办公室，茵曼叹了口气，扶额坐在了椅子上。 奥格尔维看着两人的争论，心里想到昨天测试聊天时甘国阳说的话。 在被问到如何评价茵曼和拉姆齐时，奥格尔维以为他会喜欢茵曼，不喜欢拉姆齐。 可甘国阳却平淡地说：“支持你的人不一定会为你好，因为他们只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而有些反对你讨厌你的人，反而在敦促你进步。因为他们希望你好，所以才总是盯着你的缺点和问题。” 奥格尔维问茵曼：“斯图，阿甘去哪儿了？他还在波特兰吗？” 茵曼道：“他去了比弗顿，他的球鞋赞助商avia邀请他去参观，并参加活动。你知道么，一个月的时间，avia卖出了1500万美元的销售额，就是靠这个小子，真是个能印钱的家伙。” “那他会留在波特兰么？我下午想见见他。” “他都已经做过测试了，还要见见你的完美测试者？” “我旧金山的朋友昨天打电话给我，让我有机会指点指点他。” “得了吧博士，现在这个情况，谁指点谁还不一定呢。” 奥格尔维下午还是见到了从比弗顿回来的甘国阳。 他将测试结果告诉了甘国阳，而甘国阳显得很淡定，道：“我说了，测试有时候挺扯淡的。” 奥格尔维没有纠结于测试，而是问甘国阳：“阿甘，你知不知道‘可视化训练’？” 甘国阳道：“我知道！我们高中、大学的教练用过。我想起来了，他当时就说，拉姆齐教练有在用这种训练方法。伯纳德-金也会使用这种训练来练习转身跳投。” “你们教练是贝尔曼吧？他确实请教过我，那你觉得效果怎么样？” “不怎样，好像没有质的提高。”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达到肉体的瓶颈，当肉体训练来到极限时，可视化的想象是获得突破的关键。” “那我可能确实还没有达到肉体的瓶颈，我从来不觉得累，从来不觉得自己练够了，状态不行了。” 奥格尔维赞叹于甘国阳优秀的身体，他说：“甘，我想为你制定一个非常长期的心理、生理的训练计划，以五年甚至十年为限。这既是对你的提升，也是我的一个观察研究项目。我的可视化训练，不光是用来提升罚球命中率，他还有很多功用。它可以强化你的技术动作，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听奥格尔维这么一说，甘国阳很心动，在八场nba明星vs奥运队的比赛中，他和各大高手切磋，各种招牌技术动作可谓眼花缭乱。 甘国阳偷学了一招半式，也请教了他们，可惜缺少训练强化，玩玩还行，比赛中要用就非常困难了。 比如伯德在中远距离位置的背身翻身跳投，单脚支撑，这招甘国阳就用不好，自己练得其形而不得其神。 还有他自己的movehook，练了一年只能说得心应手，称不上随心所欲，在和奥运队的比赛中他用的很少。 因为容易被断球，或者包夹后失误，每次用大量精力要放在护球上，nba的防守比大学强度更高，他必须进行强化。 “您说的是真的？可不能骗我，要练我明天就开始。” “不要着急，等到夏季训练营开始，我会做好一切准备的。” “一言为定，不要等夏训，奥运会结束我就回波特兰找您。” 什么冠军之心、冠军维度，甘国阳没有兴趣，冠军不是他的装饰，只是他前进道路上的收获。 而实实在在的篮球训练和技术进步，才是挠中他心头痒痒肉的东西。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 治一治教练的低血压 1984年7月28号，第23届奥运会在洛杉矶的纪念体育场正式开幕。 甘国阳因为和开拓者签约而错过了开幕式，但发达的体育直播让他在电视机前收看中国代表队在奥运会的亮相。 篮球运动员王立彬举着国旗出现在体育场，中国运动员正式在世界大赛上亮相。 美国著名田径运动员拉-约翰逊在开幕式上点燃了圣火，甘国阳也从波特兰飞到了洛杉矶，和王抚西一道观看奥运会比赛。 7月29号上午，甘国阳在射击馆见证许海峰拿到中国奥运历史上的第一块金牌，实现中国奥运金牌0的突破。 同一天晚上，甘国阳最在意的一场比赛，美国男篮vs中国男篮，他知道中国男篮必输无疑，但还是硬着头皮和王抚西去现场看了比赛。 果不其然，美国队106:48，58分的巨大优势狂胜中国，乔丹第一场就拿下了21分，打得中国后卫毫无反抗之力。 美国球员在比赛结束后纷纷寻找阿甘，甘国阳没这个脸见人，拉着女朋友就闪了。 还好这个时代没有手机，不然甘国阳肯定要遭到美国队员的信息轰炸了。 而中国队的主教练钱澄海赛后感叹中美实力差距巨大，没想到美国主教练鲍勃-奈特主动过来打招呼，说：“你们应该招阿甘进国家队的，如果那样，你们能少输一点。” 随队的翻译将奈特的话告诉了钱指导，钱指导听完后问谁是阿甘，翻译拿来了各种有甘国阳报道的报纸，翻译给钱指导听。 钱澄海知道后大吃一惊，道原来我们国家还有这样的篮球人才，为什么在国内没有人知道呢？ 之前唐一舟为甘国阳写的专题报道在国内没掀起什么水花，被压缩成了一条短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ncaa到底是什么。 中美高层之间的交流也没有流传到外界，归根结底篮球在国人心中没有太高的地位，不过是体育游戏而已，在开放国门的过程中人们更关心的是资本世界的吃穿用度，以及高新技术。 钱澄海在看了翻译提供的比赛录像后，对甘国阳的表现感到震惊，他很想见见甘国阳，但翻译告诉他甘国阳如今已经是职业球员，不能代表国家队打比赛了。 心中感到可惜的钱指导还是留了个心眼，他想办法找到驻美的公使，留下了一个国内联系地址，希望以后有机会能交给甘国阳，让他和国家队联系。 之后几天甘国阳在洛杉矶一边看比赛，一边和王抚西在洛城畅游，在新赛季开始前好好放松了一下。 美国人毫无悬念的拿到了奥运男篮冠军，他们场均赢对手30多分，每场比赛都是摧枯拉朽的大胜。 中国男篮最终拿到了第十名，中国奥运代表团则摘下了15块金牌，开启了之后几十年中国队的奥运金牌征程。 8月12日，奥运会正式闭幕，这届会前不被看好，由私人资本举办的奥运会取得了空前的成功，电视直播的作用功不可没。 从这一届开始，赔本赚吆喝的奥运会开始成为各国眼里的香饽饽，都争着要举办奥运会，因为不仅有面，还能拉动经济，促进基础设施建设，刺激消费。 奥运会结束后，甘国阳带着王抚西一道离开了洛杉矶回到波特兰，他在奥斯威戈湖山公园租了一套公寓。 开拓者的很多老球员都住在这里，因为这里靠近球队的训练场——波特兰社区学院的篮球馆。 球队其他人都还在度假当中，甘国阳先到波特兰来适应这里的生活，王抚西陪着他一起置办家具、家电和各类生活用品。 甘有为本想跟着甘国阳一起到波特兰来照顾他的生活，可是甘家菜馆实在离不开他，甘国阳也不想父亲跟着自己来人生地不熟的波特兰，一个人呆着日子会很难过的。 安顿好了没几天，甘有为寄来了一大堆干果、蜜饯，都是他亲自晒干、浸渍的，电话里甘有为说怕甘国阳训练工作太苦，要是想家想爸爸了，就吃一颗甜一甜。 离开了学校和大学球队，吃喝住行等一切事宜就要靠自己打理了，职业球队只管你打球、训练，付伱工资，其他事是不会多管的。 甘国阳让父亲放心，他会照顾好自己的生活。他和王抚西在波特兰终于有了家的感觉，这让两人很是兴奋，他们花时间将波特兰市中心都逛了一遍，买了很多东西，甘国阳准备以后在市中心购置房产，方便他去纪念体育馆打球。 甘国阳在波特兰很快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社交网，茵曼、奥格尔维博士和管理层、教练组的人，avia的销售主管和一大帮销售经理、设计人员，只要他想，几乎每天都有人招待他出去吃喝玩乐，打高尔夫玩保龄球，还有各种数不清的活动、庆典等着他参加，还能拿钱。 但甘国阳还是将更多精力放在陪伴女友和训练上，回到波特兰的第一天，他就开始了体能训练，在湖光山色中进行艰苦、漫长的奔跑，他喜欢奔跑的感觉。 他每周会去奥格尔维博士的办公室三次，接受博士的“可视化训练”，这是一套以冥想、语言引导为主的精神训练，和贝尔曼当初在球队搞的差不多，只是奥格尔维博士更加专业细致，搭配录像效果更佳。 这项可视化训练在持续了三周后，甘国阳感觉自己的勾手能力有了进一步提升，主要表现为他可以在20尺左右的位置轻松勾手命中，这已经是别的球员中远投的距离。 奥格尔维博士相当兴奋，他没想到可视化训练的起效这么快——不过以后他就会发现，如此迅速的起效只在甘国阳身上有。 当然，两人还不知道，甘国阳取得进步的movehook后面会让杰克-拉姆齐多么的抓狂。 因为参加奥运队和明星队的比赛，甘国阳错过了开拓者的夏季联赛，不过在9月份，开拓者在波特兰社区体育馆开设了一个新人训练营，为今年加入开拓者的新人们提供训练、比赛资源。 参加训练营的有甘国阳，首轮19号秀伯纳德-汤普森，第二轮22号秀杰罗姆-柯西，第二轮33号秀史蒂夫-科尔特，第七轮117号秀汤姆-舍弗勒。 除了他们五人外，还有波特兰社区学院、波特兰大学和波特兰州立大学篮球队的学生跟着一起练习。 训练营的主教练是球队助教里克-阿德尔曼，这位长得像某位德国领导人的教练有着破锣一样的沙哑嗓音，他球员时期就在开拓者打球，熟悉这个球队的一切。 阿德尔曼之前和杰克-拉姆齐一样，对甘国阳带有一些偏见，可是训练营开始没几天，阿德尔曼就知道甘国阳和其他人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想来也是，这家伙在美国国家队和nba明星队都大杀特杀了，你们这几个新兵蛋子，外加大学的年轻人，怎么可能和他在一个档次上。 但更让阿德尔曼惊喜的是，甘国阳在训练营的人缘非常好，他只用一天时间就成为了训练营的核心领袖，在训练中他甚至像教练一般对队友严格要求。 前提是，甘国阳对自己的要求更加严格。 每天训练结束，甘国阳都要加练，一直到天黑训练馆关门。 他精力充沛的令人吃惊，并且他对篮球的喜爱也让阿德尔曼印象深刻。 有些球员，尤其是职业球员，打球对他们而言就是工作，随着时间推移，打球逐渐让人疲惫和痛苦。 可甘国阳在训练营始终情绪饱满，打的时间越久他越兴奋，一旦战况激烈，他简直容光焕发。 在训练营的最后一天，下午结束训练后阿德尔曼宣布解散，下一次训练营将在十月份，开拓者将开始季前赛。 结果科尔特、柯西等人都没有离开，而是留下来陪甘国阳一起加练，阿德尔曼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具有感染力的球员。 对比德雷克斯勒两人实在天差地别，虽然德雷克斯勒天赋卓著，但在训练中这家伙是个散漫分子，没有哪天不迟到的。 而甘国阳每天都是第一个到，最后一个离开，他训练时总是很开心，能带动其他人一起投入其中。 阿德尔曼将这些情况汇报给了主教练杰克-拉姆齐，拉姆齐在得知后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说：“等到训练营开始的时候再看吧。” 开拓者的管理层在9月份主要的工作是续约球队明星球员吉姆-帕克森。 甘国阳一年六十万总额四百万的新秀合同给开拓者的续约带来困难，因为帕克森上一年的合同只有十二万五。 新秀能拿四百万，帕克森当然想要一份大合同，他寻求一份长度至少五年，年薪五十万的合同。 因为甘国阳的合同，开拓者的薪水总额已经超过了工资帽，没有了空间。 不过在今年夏天，凯尔特人续约拉里-伯德时面对类似的境况，迫使联盟出台了伯德条款，允许球队在帽上续约老将。 帕克森在开拓者已经效力了五年，可以享受伯德条款，帽上续约完全看开拓者愿不愿意。 双方一直僵持到了10月初季前赛训练营开始依旧没有谈妥，帕克森拒绝参加季前赛训练营。 训练营的第一天，拉姆齐一大早抵达波特兰社区大学体育馆，看到球场上甘国阳已经练的满头大汗。 看样子阿德尔曼说的没错，这小子不仅不迟到，而且早到，训练非常刻苦。 可是，看到甘国阳在场上训练的项目，拉姆齐的血压一下上来了。 你小子在练什么？一本正经的在三分线玩勾手！ 加更求个月票吧，我好像还没求过月票。前面啰嗦了那么多，1984-1985赛季也要正式开始了。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 敲打 上一个像甘国阳这么在三分线的距离轻松勾手命中，还留下录像的人叫威尔特-张伯伦。 他为了展示自己惊人的上肢力量，在摄像机前表演了超远距离勾手的能力。 当然，张伯伦这招只是在训练的时候玩玩，正经的比赛中他是没法使用的。 比赛里他但凡有这个能力，罚球命中率不至于那么低，在罚球线直接勾就完了。 甘国阳练三分勾手当然不是为了在比赛中使用，而是提升自己勾手的稳定性和手感。 在激烈的比赛中，投篮、勾手基本不会有时间让你去瞄准和思考，都是凭借日积月累的肌肉记忆。 按照奥格尔维博士的要求，甘国阳一边进行可视化训练，一边也要在训练中进一步强化肌肉记忆。 麦肯训练法的近距离勾手已经无法满足甘国阳对手感的完善，他要扩大范围，让自己拥有更好的距离控制感。 当甘国阳超远勾手命中的时候，看到这一幕的杰克-拉姆齐气的血压飙升，忍不住大喊：“甘，你在干什么！” 甘国阳跑到篮下捡起球，道：“我在训练教练，您来的可真早啊，只比我晚了两个小时。” 今天是训练营第一天，拉姆齐已经来的够早了，他没想到甘国阳已经练两个小时了。 一时间拉姆齐心里又是生气又是无奈，有一种自家小孩五点钟起来早读，心中颇为欣慰，但一看读的是十万个为什么。 “过度的训练不见得是好事，休息和训练一样重要。而且要合理、科学的训练，而不是瞎练！”拉姆齐严肃道。 “这是我和奥格尔维博士一起合作开发的训练项目，能有效提升我勾手的控制度，扩大我的甜点区域。” 说着，甘国阳拿着球跑到三分线正面，这次换成了左手勾手出手，球划出一道高高的弧线，砸在篮脖子上没有进。 “我的左手还是不够优秀。”甘国阳自语道。 拉姆齐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距离，能如此轻松把球勾出去，而且准心很好，是非常不容易的。 一般球员别说命中了，能用标准勾手姿势把球扔到篮筐附近，算你上肢力量强，身体协调性好。 甘国阳突出一个举重若轻，球在他手中都显得小了轻了，篮筐距离好像也近了。 可是球员投三分，拉姆齐已经不满了，三分线外勾手？拉姆齐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批评。 “算了，等他训练的时候出纰漏，我再敲打一下他。” 拉姆齐决定待会儿训练正式开始时，再借机敲打甘国阳，改一改他身上的“坏毛病”。 对于甘国阳和新赛季，拉姆齐还是抱有很大期待的，甘国阳的防守是最令拉姆齐满意的地方。 在进攻端，拉姆齐认为甘国阳打得太过于“花哨”，技术运用太多太散，策应和传球能力有待进一步提高。 相比德雷克斯勒，甘国阳出色的投篮倒是让拉姆齐比较满意，可相应的拉姆齐认为太好的投篮能力容易让甘国阳“浪投”。 看甘国阳在大学、高中时的比赛录像，拉姆齐认为甘国阳在远距离的突然出手太多，命中率不错可对球队的进攻是伤害。 在大学、高中打遭遇战还可以，在nba相同的对手来来回回打，很容易被针对。 不过拉姆齐没有考虑到，甘国阳高中、大学所在的水钟和斗牛犬进攻力多么匮乏，甘国阳肩上的球权消耗压力多么巨大，有时候由不得他不“浪投”。 像是在nba明星队和美国奥运队比赛的时候，队友都是明星球员，甘国阳得分压力骤降，他的远投显著减少，精力大半都放在了防守和辅助上。 到上午九点左右，开拓者教练组、工作人员，还有球员们陆陆续续抵达了波特兰社区大学的体育馆，正式开启球队的1984-1985赛季。 当拉姆齐开始吹哨列队，向球员们训话，布置今天的训练任务时，德雷克斯勒才背着运动包姗姗来迟，去更衣室换训练服。 “快一点克莱德！今天是第一天训练，我不想对伱发火！”拉姆齐朝着更衣室大吼，他看起来可不像不想发火。 五分钟后，德雷克斯勒来到场上，球员们已经在拉姆齐、阿德尔曼的指挥下进行热身练习。 “增加五十次折返跑。”拉姆齐对德雷克斯勒道，作为他迟到的惩罚。 德雷克斯勒并不在意，五十次折返跑对他而言小菜一碟。 等到大家都结束热身开始战术训练时，德雷克斯勒还在场边做折返跑练习。 今年开拓者迎来了很多新球员，他们不仅有五个新秀（选了12个留了5个），在6月份选秀前还完成了一笔震惊联盟的大交易。 开拓者送出了法特-利夫，维恩-库珀和卡尔文-奈特，从掘金交易得到了明星前锋奇奇-范德维奇。 上个赛季范德维奇在掘金队场均能得到29.4分，是联盟最强的得分手之一。 当然，掘金的防守是出了名的糟糕，他们几乎放弃防守，全力进攻，场均轰下123分高居联盟第一。 在1981赛季，掘金赛季场均126分，更是创造了nba历史球队场均得分最高记录，未来几十年时间无球队可以超越。 1983年12月4号，掘金和活塞的比赛中，双方甩开膀子拼命得分，三个加时两队打成了186:184，合砍370分，创造单场得分记录。 从这些数据可以看出，范德维奇的29.4分是有水分的，在波特兰开拓者的阵容体系中他能有多少威力，要看拉姆齐的调配以及他自己的适应。 作为老派的学院教练，杰克-拉姆齐特别重视战术基本功，训练营第一天上午，基本战术配合是主要训练内容。 挡拆，跑位，传球，折返，掩护，高低位的传球等等，他进行了分组练习，一边训练一边考察球员们的战术素养。 训练过程中拉姆齐一直保持着饱满的状态，不停的响哨，冲着球员们大吼，指正他们在训练中的错误。 大学篮球和职业篮球有显著的不同，大学允许联防，因此进攻选择上比较单调。 贝尔曼在冈萨加虽然让斯托克顿和甘国阳背了上百套战术套路，但在比赛中真正能用上的大概也就十几套。 因为联防没有别的破解方法，就是不停的转移球，在外线寻找空档出手，然后篮下全力拼抢。 nba不允许区域防守和提前包夹，就是不希望看到比赛变得趋同、单调，强制的一对一防守给予了进攻方更多可能性，各种战术配合都有用武之地，球员的个人单打能力也能得到发挥。 拉姆齐把几个新人分为一组，开始指导他们一些开拓者特有的战术配合，并告诉他们战术暗语，诸如“duckin”、“pindown”，当拉姆齐喊这些暗语时，球员们要按照指令完成跑位配合。 柯西、科尔特等人练了十几分钟，那叫一头雾水，这些跑位比在大学时练的要复杂很多。 “不要着急，这样的配合战术手册上还有二百多套，等你们训练结束回去可以抽空慢慢看。”拉姆齐的话让柯西等人很崩溃。 甘国阳很淡定，这些战术套路他从高中开始就被贝尔曼拉着反复练，大学练的更多，很多都是同一套路的衍变。 融会贯通后，所谓的二百套战术，在他心里大概也就十几种，剩下的都是十几种的变化，赛场上瞬息万变，变化之中还会有变化。 在其他新人还懵懵懂懂，心里紧张的不行时，甘国阳已经对拉姆齐的指令指哪儿跑哪儿，顺便还能指挥队友。 “杰罗姆，去底角！” “科尔特，滚到弧顶去，这是我站的位置。” “伯纳德你动啊！反了，反了！” 在甘国阳的指挥下，大家磕磕绊绊的完成了拉姆齐的训练内容。 随着时间推移，大伙越来越熟练，拉姆齐内心越来越焦躁：这小子怎么不犯错呢！ 拉姆齐完全没机会去训甘国阳，他的战术跑位和理解相当完美，甚至还能在理解的基础上做变化。 在分组战术训练结束后，甘国阳冲拉姆齐开玩笑：“杰克博士，您的教练工资得分我三分之一，我有付出！” 训练间隙，大伙儿休息的时候，阿德尔曼和拉姆齐聊天，道：“怎么样，阿甘是不是不错，他的战术水平很高。” 拉姆齐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道：“下午队内对抗结束了再说吧。” 中午大伙各自找地方去吃饭，甘国阳请另外四个新人在附近的餐厅吃东西。 之前新人训练营的时候，他就全包了大家的伙食费，在这方面他非常慷慨。 甘国阳迅速成为了这群新人的领袖人物，饭桌上大家讨论着拉姆齐庞杂的战术。 杰罗姆-柯西对自己的前途感到忧虑，他说“我可能在杰克博士手下打不了几场球，上大学时没练得这么复杂。” 甘国阳安慰大家不用担心，并说你只要掌握了一些战术跑位的基本原则，有时候脑子里没有战术图谱，你一样能跑出战术来。 “探索频道看过吗？大海里有那种庞大的小鱼群，当他们聚集在一起时，几乎像一个整体一样，可以有效躲避大鱼的攻击。你猜他们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事先进行了战术沟通吗？当然不是，它们只是关注自己身边的鱼，身边的鱼有动作，他们就紧跟着进行动作。篮球战术其实差不多，有时候不要想那么多，盯着附近的队友和对手，我往内线跑，你肯定要去边角，我拉出来，肯定要有人往篮下走。注意力集中，听从指挥，就不会犯大错。” 柯西、科尔特等人纷纷点头赞同，甘国阳的话很有启发性。 到了下午，杰克-拉姆齐让球员们换上不同颜色的训练服，他要进行队内对抗训练。 斯图-茵曼和老板拉里-温伯格也来到了训练场，茵曼看到分组时皱起了眉头：“杰克，让五个新人，对阵范德维奇、汤普森还有德雷克斯勒他们？这…是不是太不平衡了。” 拉姆齐道：“这有什么，美国国家队都是大学生，不一样和nba全明星队打，还赢了那么多场。” 茵曼知道，拉姆齐大概率是想试试甘国阳的成色，顺便给他一个下马威，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道：“三点钟会有媒体过来进行新赛季的采访，还有甘和奇奇的新球衣发布仪式，留点时间杰克博士。” “那就要看他们打得怎么样，什么时候能打完了。”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 不是最差的一届 拉姆齐将球员分成两队，新人队和主力队。 甘国阳和科尔特、柯西、伯纳德-汤普森以及舍弗勒组成新人队，这五名新秀正好是五个位置。 而主力队则是米切尔-汤普森、范德维奇、德雷克斯勒、丹尼尔-瓦伦丁外加肯尼-卡尔。 如果吉姆-帕克森在的话，得分后卫的位置会给帕克森，德雷克斯勒会去小前锋的位置。 帕克森不在，主力队的阵容看起来倒是更加合理，范德维奇在小前锋，肯尼-卡尔在四号位。 双方的实力显然差距巨大，不只是经验，光看天赋，新人队只有甘国阳一个首轮二号秀，其他都是二轮乃至七轮。 主力队，米切尔-汤普森是状元，范德维奇首轮11位，德雷克斯勒首轮14位，瓦伦丁首轮16位，肯尼-卡尔首轮第6位。 nba选秀顺位就和中国古代的科举排名一样，你的顺位决定了你的出身、发展和地位。 虽然未来的成就与选秀顺位不绝对挂钩，水掉的高位和崛起的低位数不胜数，但总体来看球员的职业发展和顺位高度相关。 像柯西这样的二轮秀，进入训练营的第一天就被指挥着给汤普森拎包，虽然事后知道这只是开玩笑，但没人和他说，他一连拎了好几个礼拜。 而甘国阳、德雷克斯勒这种首轮秀，不会有人让他们拎包，以甘国阳的性格，你让他拎他直接给伱摔垃圾桶里。 但这样的差距在甘国阳眼里完全不算什么，在对抗赛开始前，甘国阳把几个新人聚到一起，道：“有我在你们放心，你们不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我们能赢的。” 在新人训练营的时候，柯西、科尔特等人就见识过甘国阳的实力。 当时和他们一起训练的波特兰州立大学的球员就说，和阿甘做对手是一种巨大的痛苦。 波特兰州立大学和冈萨加都在西海岸联盟，84年常规赛他们被阿甘暴打，过去没几个月呢。 而甘国阳带天赋差的球队赢球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直都这么做，他明白怎么去鼓励和引导劣势球队去战胜优势队。 在阿德尔曼的哨声中比赛开始。 跳球甘国阳便全力以赴，成功压过汤普森拿到了球权。 科尔特拿到球过半场，甘国阳迅速在低位要位。 米切尔-汤普森顶住甘国阳，然后发现顶不住——这家伙的后背结实的像犀牛。 犀牛接到球往里顶了一步，转身单手将球扣进了篮筐，拿下了第一分。 “法克……这小子的力量这么大…” 这几乎是所有第一次和甘国阳对位的球员都会发出的感叹。 甘国阳6尺10的身高和亚洲人的长相，很容易让对位的人对这家伙的力量产生低估，认为这是个银样镴枪头。 除了绝对力量大之外，甘国阳还有强有力的爆发，他不像白人中锋力量大归大，运球顶人那一下慢的像熊猫挠痒痒，低位背身得分左拱右拱的极为费劲。 甘国阳如狮子搏兔，一下把你撞得立刻失去防守阵位，转瞬间完成攻击动作，干脆利落，都不给你留点回味的余地。 汤普森就还没回味过来，范德维奇外线的投篮没有命中，甘国阳拿下后场篮板，自己运球直冲前场，没有人防守他。 汤普森只能退到三秒区站定了位置想造个进攻犯规，哪知道甘国阳大跨步接了一个勾手，人压根没撞上来，两分命中。 短短一分钟，甘国阳连得4分，汤普森都没咂摸过味儿来，这小子他打得是篮球吗？ 和奥运队、nba明星队几个月的训练、比赛，对甘国阳的提升是显著的。 他比在冈萨加时打得更有自信，毕竟和全美的青年才俊、nba的当打明星都较量过，在他看来大部分不过尔尔。 范德维奇、德雷克斯勒，甘国阳和他们做过队友，是非常优秀的球员，很厉害，但都有显著缺陷。 一个完全没防守，一个投篮太业余，他们俩要是能结合一下，倒是可以在联盟首屈一指。 而且开拓者这个主力队身材比新秀队要矮小，他们肯定要打快，对付打快的球队甘国阳很有心得： 就是防守的时候，牢牢守住篮下三秒区，外线投篮随便你，投的再准我也不管。 对付快速进攻，最怕回防不及时，篮下空虚被对手追着屁股打。 外线丢一些球倒无所谓，总归要丢分的，在他们不大量投三分的情况下，投篮的效率比突篮下上篮要低很多。 把握了这个原则后，甘国阳和舍弗勒一起搭配，牢牢把控住三秒区，外面玩出花来，我都不管你。 舍弗勒虽然是“新秀”，实际上他1977年就参加选秀被步行者选中，顺位太低没有进入nba，在欧洲打球。 所以这是个比赛经验很丰富的内线大个，身高6尺11，如果让他一人扛三秒区绝对不行。 可是有甘国阳在，他做好辅助工作，听指挥，保护好篮板球，进攻做好掩护，及时回防就万事大吉了。 新人队在开局取得4:0的领先后，主力队逐步开始发力，范德维奇在反击中连续投射命中，扳平了比分。 汤普森和肯尼-卡尔联合包夹甘国阳，科尔特、柯西、伯纳德-汤普森几个，没有找到进攻的感觉。 瓦伦丁作为控卫经验丰富，组织起了良好的阵地进攻配合，连着打了两三个战术，在外线找到出手机会命中。 打了约5分钟，主力队16:8，已经领先8分了，甘国阳朝着阿德尔曼举手，叫了一个暂停，让大伙儿调整一下。 nba的比赛节奏比ncaa要快很多，放在ncaa，开局5分钟，两队得分加起来超过10分算是比较多的。 而nba上分就很快，队内训练赛上分就更快了。在经历了甘国阳的开局小震撼后，汤普森等人觉得，这小子可能也就这样。 作为中锋，还是怕包夹，在快节奏的比赛中，依旧是吃亏的。 场边拉姆齐已经在心里默默将甘国阳的一些“缺点”记在小本子上，准备比赛结束后陪甘国阳玩一起来找茬。 茵曼和温伯格坐在场边，对甘国阳开局的表现很满意，对新人队的落后也表示意料之中，非常正常。 他们要是能压着主力队打，岂不是倒反天罡，乱了套了。 只有在场上做裁判的阿德尔曼感觉到，甘国阳的表现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们的防守非常稳固，阿甘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教队友防守，进攻端为队友找感觉上，他根本没发力。” 阿德尔曼近距离和两队的球员接触，对于比赛进程他有更为直观的感受。 暂停结束后，甘国阳再度在低位卡位，接球后肯尼-卡尔过来包夹。 可是在包夹形成前，甘国阳已经一个假动作接后转身，翻身跳投得手。 甘国阳在很深的位置要到球，汤普森无法将他顶出足够远的距离。 这种翻身跳投想要阻止他太困难了。 米切尔-汤普森虽然身材不高大，但他体格健壮，臂展出色，防守很好。 尤其对付低位技巧型的球员，汤普森在防守时很有心得，一不小心就会被他断球。 作为内线球员，他场均有1次抢断，大部分都是这种低位防守时的抄截。 这是他在联盟的第七年，今年30岁，正是防守经验最丰富的时候。 可面对甘国阳，他感觉自己没什么办法，因为甘国阳太快了。 汤普森对甘国阳的印象其实不错，因为他对开拓者医疗体系的反抗很得球员们的心。 可是这几球打下来，汤普森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自己真的老了，还有那该死的伤病毁了自己。 他在明尼苏达大学打球时也是迅猛，快速，爆发力强，但在79年他腓骨骨折，缺席了一整年。 复出以后，他就再没有当年的速度和爆发力了，如今三十岁的他可以靠经验在联盟混得不错。 可是甘国阳一连几个单吃，让汤普森很是愤懑，到了进攻端他朝着德雷克斯勒要球，他要背身单打甘国阳一个。 接球，假动作内转身，接外转身的勾手出手，被帽…… 汤普森不明白，自己这么熟练的假动作接转身勾手，怎么可能被帽呢？ 打湖人的时候，他用这招都能单吃贾巴尔，甘国阳身高和自己一样，臂展稍微长一些，这球…… 汤普森还没想明白呢，甘国阳在快攻中接到科尔特传球，杀入篮下轻松扣篮得手。 连追了4分，看样子这个暂停还是挺有用的。 汤普森在过半场时问甘国阳：“刚刚那个勾手，你怎么盖掉我的？” 甘国阳道：“你太慢了，还有我盖帽用左手。” 汤普森明白了，一个是自己慢，假动作没有起到效果。 二是甘国阳左手封盖，如果防守右撇子的话，左手会离球更近，更容易盖到。 汤普森再度在低位要球，外线很配合的将球给到汤普森，这次他利用技巧连续转身，想摆脱甘国阳的单防。 甘国阳像牛皮糖一样，不管你怎么转身，我就贴上去，而且贴的恰到好处。 经验丰富的汤普森还是找到缝隙，抓住机会靠上去上篮，造成了甘国阳的防守犯规。 毕竟汤普森这么多年nba不是白打的，两罚都中，他算是稍稍找回了一点场子。 但就是从这球开始，场上的局面开始出现反转，双方的比分从18:12，一路打到18:18。 主力队外线进攻连续打铁，而新人队却打得颇有章法，柯西、科尔特都连续得分。 接着，甘国阳在防守中贴身防住了德雷克斯勒的上篮，拿下后场篮板，长传到前场。 杰罗姆-柯西已经在快攻的路上，接到球轻松扣篮得手，新人队完成了反超。 拉姆齐气得帮主力队叫了一个暂停，让他们自己反省一下问题出在哪里。 新人队兴高采烈，虽然还没赢，但20分钟的对抗赛，能反超一次真的很棒。 “甘，你说的真没错，他们果然出现哑火了。” 场边，柯西很兴奋，他打进了关键的反超分，而且新人队除了甘国阳，他得分最多。 他一直担心自己无法在开拓者立足，会在训练营结束后被裁掉。 柯西毕业的学校可以说是名不见经传中的名不见经传。 像甘国阳的冈萨加好歹是ncaa-division1院校，而柯西毕业的郎伍德学院篮球队只打naia联赛。 虽然naia历史悠久，是奈史密斯博士创建，可是水平和影响力比ncaa，nit要差太多了。 并且郎伍德学院在1976年之前一直都是女校，最近几年才开始招收男学生，实现男女同校。 因为这个，柯西来到开拓者后没少被大伙笑话，说他是女子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家政能力拉满。 所以柯西珍惜自己每次表现的机会，他出生于弗吉尼亚贫穷的农村，家里有七个孩子，跟着爷爷奶奶长大。 虽然上了大学，可是他大学毕业证都没拿到，因为还有两门课没有修，篮球是他唯一的出路。 拉姆齐曾经建议他去欧洲打两年然后再回来，这是当时很多天赋不足球员的选择，先积累经验、赚钱，然后回美国成为合格的螺丝钉。 但柯西不接受这个建议，他非常倔强的想要留下来，他要打nba。 甘国阳让柯西冷静下来，不要像个柯基一样，他说：“稳住你的防守，待会儿放范德维奇进三秒区，我会等着他的。” 柯西用力点点头，他对甘国阳是完全服气的，因为刚刚第一次暂停的时候，甘国阳就说： “待会儿我会带着你们打一波反击，对手大概率进攻会哑火，我们要抓住这波机会，不要犯错，记住，不要犯错。”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 红温 双方暂停的时候，阿德尔曼来到拉姆齐身边，说道：“杰克，我看这场比赛还是早点结束，别打了吧。” 拉姆齐双手抱胸，他的眉毛一挑，道：“你什么意思？你担心主力队会输？” 拉姆齐有着全联盟最灵活的眉毛，当他挑眉、皱眉时，总是能准确传达一些信息——虽然大部分都是令人不安的信息。 阿德尔曼和拉姆齐共事多年，他知道杰克博士最大的缺陷就是情绪化，他太容易上头了。 哪怕他已经在nba工作了二十多年，拿到了总冠军，荣誉满身，他还是会被负面情绪轻易控制。 年轻时在圣乔治大学执教时，拉姆齐日常输球后在更衣室大吼大叫，搭配踢柜子和椅子的暴力输出。 比赛进行中，他经常气得脸色发红，在场边踱步来踱步去，实在受不了场上球员的表现，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掉甚至扯坏。 在大学的几年执教中，拉姆齐不知道弄破了多少件夹克，可能是大学教练界的一个记录。 而极端情绪化的背后，体现的是拉姆齐的好胜心，他喜欢赢。 事实上能最终矗立在nba这片场地上的人，多多少少都是好胜狂。 但阿德尔曼认为拉姆齐今天的好胜心用错了地方，他不是想着让球队更加和谐，朝着目标前进，而是想在甘国阳身上找茬。 他想看到新人队输，然后好批评甘国阳，借机改正甘国阳身上他认为的一些“缺点”，然后一步步将他塑造成伟大的中锋。 阿德尔曼从开拓者建队开始就在这里打球，他和拉姆齐共事很多年，他了解拉姆齐，也理解拉姆齐的心态。 “不是杰克，输赢其实不重要，关键是我们要通过训练营团结全队，找到最合适的赢球方式。” “谁告诉你输赢不重要？这是在建立他们的胜利心，让那些新人们感受一下什么是nba的水准。只有体验了失败，对胜利的渴望才会越发强烈。” 拉姆齐根本不听阿德尔曼的建议，让比赛继续进行。 暂停结束，双方重新登场，正如甘国阳所料，主力队开始冲击内线。 甘国阳稳占三秒区，他的护筐能力首屈一指，虽然没办法像高中那样球球都能盖，但对进攻的干扰力依旧是极强。 范德维奇三次突破，只得手了一次，两外两次上篮和投篮在甘国阳的干扰下都没有命中。 甘国阳的力量是他防守出色的基础，他能扛住外线的速度冲击，空中对抗时没有人可以压住他。 到了进攻中，甘国阳打得很灵活，低位和高位挡拆轮番来，不给对手找准防守节奏。 一次转身跳投命中，一次顺下后movehook得分，主力队的防守处在崩溃的边缘。 这时，阿德尔曼吹了甘国阳在防守德雷克斯勒时的一次犯规，将德雷克斯勒送上罚球线。 双方的比分已经是20:26，新人队领先6分了。 甘国阳对阿德尔曼的这次吹罚很不满，说自己防守没有犯规。 阿德尔曼一边解释，一边朝甘国阳使眼色。 德雷克斯勒在这场对抗中还没有得分呢。 一方面他状态不好，另一方面甘国阳非常针对他。 放投不放突，三秒区拦得死死的，德雷克斯勒那投篮，不忍直视。 两次突破都被甘国阳拦截，这是第三次，阿德尔曼刻意给的哨子。 “伱故意的对不对里克？”甘国阳没有去抢篮板，而是和阿德尔曼小声交流。 “反正你懂的，克莱德很骄傲，别这样。” 甘国阳笑了，道：“这是我对他迟到的惩罚。你有机会告诉他，如果他下次还迟到，我会一直针对他，直到他哭出来。” 阿德尔曼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甘国阳，道：“你是魔鬼吗？” “高中的时候，他们都这么形容我。” 德雷克斯勒第一罚还没进，第二罚命中。 他脸色很不好看，本以为可以轻松拿下这场比赛的。 结果开局他太放松了，打着打着新人队打出了信心，而德雷克斯勒完全不在状态。 在没有教练指导，没有中场休息放松调整的情况下，甘国阳开始成为无解的bug。 他掏出了“前场篮板”这个最不讲道理，最杀人诛心的简单武器。 就是欺负主力队个子比他还矮小，篮板能力一般，开始连续在内线拿到二次进攻机会。 有了甘国阳的前场篮板支持，新人队的科尔特、伯纳德-汤普森都投的更果断了。 伯纳德-汤普森是今年的19号新秀，一个得分后卫，左撇子，擅长投篮。 他被认为是德雷克斯勒的平替，一旦球队认为德雷克斯勒无法胜任得分后卫的工作，伯纳德-汤普森可能上位。 这也是职业球队正常的竞争机制，之前德雷克斯勒有想被交易走的传言，所以球队要选一个替代品进行培养。 如果德雷克斯勒不走，汤普森的存在也会逼迫他努力提升自己，尤其是他的投篮——拉姆齐教练说他每次投篮出手姿势都不同，简直是花样百出，人类投篮姿势精华。 伯纳德-汤普森在外线接到传球，连续命中catchandshoot，这正是德雷克斯勒所缺乏的能力。 德雷克斯勒沉下心，努力调整自己，他开始接过瓦伦丁手里的组织指挥权，用突破分球和两翼的直塞传球帮助队友撕开甘国阳的防线，并且在防守端投入到后场篮板的保护中，不让甘国阳继续破坏他们的三秒区。 有了阿德尔曼的哨子加成，主力队稳住了局面，他们毕竟是天赋、经验全面领先的球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被击垮。 双方的状态像海浪般起起伏伏，一会儿你压过我，一会儿我压过你。 茵曼和温伯格，以及开拓者其他工作人员都看入了神，没想到两边能打得如此激烈。 时间一点点流逝，新人队的优势在一点点被蚕食，双方的体能急速下滑。 连续20分钟没有休息，没有换人的高强度对抗，对体能是巨大的考验。 双方的失误、打铁都在增多。 比分来到46:48，新人队还领先两分。 这是甘国阳在篮下冲抢前场篮板抢来的。 新人队的进攻、防守正趋于崩溃，体能、经验都顶不住了。 但距离比赛结束只剩下最后30秒，咬牙坚持住还有赢下的机会。 阿德尔曼开始在场边读秒了，他恨不得比赛早点结束。 甘国阳是队伍最后的堡垒，他顶住了德雷克斯勒的又一次冲击，但他们的前场篮板丢了。 球被传到外线的范德维奇手中，范德维奇在左侧45度投了一个大胆的空位三分！ 在三分球还不流行的年代，范德维奇是全联盟少数乐于尝试三分的球员，而且有着不错的命中率。 这球准确命中了！ 进球后范德维奇高举双臂，训练营其他人都欢呼起来。 三分反超，准绝杀，这在当时的比赛中是很少见的。 茵曼和温伯格都站起来鼓掌，这表现让茵曼觉得交易做的值得。 只有拉姆齐站在场边，叉着腰来回踱步，看着范德维奇投三分他真是难受。 更难受的是，他进了，反超了，要赢下阿甘了。 甘国阳举手用掉了球队最后一个暂停。 五个人已经被汗水浸透，累的气喘吁吁。 他们四个都看着甘国阳，甘国阳蹲下在地板上简单画了画，布置了一个战术。 “这…就这么简单吗？” “是的，就这么简单。” 被安排发边线球的舍弗勒问，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舍弗勒在欧洲打了多年球，临场经验很丰富，心理素质过关。 而且他身材高大，视野好，适合发边线球。 暂停结束，阿德尔曼告诉双方：“最后一攻的机会，球投出去就结束，不会有下一次进攻的。” 人盯人防守，柯西、甘国阳和汤普森都聚集在罚球线附近，科尔特埋伏在底线。 柯西给伯纳德-汤普森做了一个挡拆，他往右侧底角跑去。 接着，甘国阳给柯西做挡拆，柯西往篮下空切。 只剩甘国阳站在牛角位，背对着篮筐，这是一个很差的攻击位置。 主力队的防守注意力都被柯西和汤普森吸引住了。 舍弗勒却把球很轻易的传给了离自己很近的甘国阳。 甘国阳接球，抬腿，转身，在牛角位直接勾手出手。 米切尔-汤普森根本没料到，甘国阳会在这个位置出手勾手。 这里距离篮筐足有15英尺，是一个中投的距离。 球划出一道很高的抛物线，然后在阿德尔曼响哨的同时，落入了篮筐中。 球进了，新人队在20分钟的对抗赛中，绝杀了主力队。 杰罗姆-柯西高兴的抱住甘国阳又叫又跳的，体育馆其它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茵曼直接抱住了脑袋，一旁的温伯格则笑的合不拢嘴。 主力队的五人呆若木鸡，不敢相信他们竟然输了。 阿德尔曼有些无奈，叉腰看了看拉姆齐。 果不其然，杰克博士从脸一直红到了脖子。 对他而言，这可真是艰难的一天，而这不过是训练营的第一天而已。 【1984-1985赛季的训练营，第一天阿甘的表现就震惊了所有人，尤其是在下午的对抗赛中，他用一记远距离的勾手终结了主力队，之前范德维奇刚刚三分反超。拉姆齐教练脸上露出了最无奈的表情，他红的像个螃蟹，但他无法发怒。我能理解他对阿甘的心态，因为在1978年，在沃顿那里他伤透了心，我们原本有机会建立一个王朝，可是我们错过了。当机会再出现在眼前时，人的心态会出现变化，会扭曲，他太想从一开始就趋于完美。还好，阿甘后来用表现征服了所有人。】 ————1991年出版阿德尔曼撰写《thelonghotwinter》，节选。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 和乔丹的挑战 【杰罗姆-柯西在1984年10月份经历了惊心动魄的训练营，以及令他站稳脚跟的季前赛。 吉姆-帕克森因为合同问题缺席了训练营，德雷克斯勒被提到了首发位置，柯西成为了主要替补，他和科尔特一起获得了很多上场时间。 训练营第一天的队内训练赛无疑提升了他和科尔特在拉姆齐教练心中的作用和地位，新人队在阿甘的带领下竟然击败了主力队，从这天开始，开拓者队内训练赛就变得很少，或者打也可以，但不准带阿甘。 阿德尔曼在他的作品《longhotwinter》中说，这是为了队内的团结与和谐，阿甘带着替补新人总是赢主力太打击人了。 但据德雷克斯勒说，他们私下还是会偷偷组织对抗赛，主力球员都会拼命提升自己以防在对抗赛中被甘羞辱——德雷克斯勒自从第一次对抗赛被羞辱后，在训练营再没有迟到过。 在季前赛中开拓者表现相当出色，他们赢下了全部比赛的胜利，他们在纪念体育馆的亮相很快就赢得了波特兰球迷的心，阿甘在季前赛用他轻松自如的表现迅速将夏天那微薄的不良印象冲的一干二净。 不过阿甘的数据平常，他将很多得分、篮板的机会都让给了柯西、科尔特和舍弗勒，他们需要展现自己的机会以获得一份留在nba的合同。 德雷克斯勒打出了极为全面的数据，他的投篮还是糟糕，但他的篮板和助攻引人注目。 柯西在对阵快船的一场表演赛中替补登场，拿下了19分8个篮板2次抢断，在对阵犹他爵士队的比赛中，他拿到20分9个篮板。 米切尔-汤普森称杰罗姆-柯西是“年轻版的伯纳德-金”，阿甘表示强烈反对——他和金是很好的朋友。 相较于季前赛的数据和表现，更令人关心的是两场比赛后甘和比尔-沃顿，以及甘和斯托克顿的关系。 沃顿在赛后声称是甘的头号粉丝，他说甘在场上的表现一直是他的理想，两人在赛前、赛后都表现的非常友好，沃顿带着甘国阳去了洛杉矶他最喜欢的中餐厅用餐。 而斯托克顿是甘的大学同学，两人关系极为密切，而赛后的饭局中加入了杰罗姆-柯西的身影，他和斯托克顿也是好朋友。两人相识于夏季的芝加哥联赛，他们互留了联系方式，建立了不错的友谊。 斯托克顿的出现进一步强化了甘和柯西的关系，因此有人认为开拓者当时留下柯西，和甘有关，但这种说法抹杀了柯西的努力和出色表现，甘本人也不同意。 季前赛进行到一半时，吉姆-帕克森终于和开拓者签下了一份长约，他顺利回归了球队，不过他缺席训练营的后果是德雷克斯勒在队中的地位迅速崛起，有取代他的兆头。 而且德雷克斯勒罕见的每天训练结束后进行投篮加练，范德维奇会带着他一起，他们两人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德雷克斯勒和甘在场下的关系一直一般，因为奥拉朱旺和休斯顿美洲狮的关系，还因为他们不同的生活态度和追求，不过他们在球场上越发默契。 杰克-拉姆齐博士在季前赛期间一直试图改造阿甘，但他始终找不到突破口，后来他终于同意奥吉尔维博士的建议，做了一次心理测试，被奥吉尔维确诊为躁郁症，建议他进行治疗。 拉姆齐拒绝了心理治疗，他说自己的躁郁是因篮球而起，自然要用篮球去治，之后他渐渐放弃了对甘的改造，变得越发平静。 很多年后他说，“甘治好了我的病，他用平静、稳定的情绪，和场上无可挑剔的表现，慢慢治愈了我。” 季前赛的后期，10月下旬，在球队决定裁员名单的前一天晚上，柯西和甘、科尔特、汤普森、舍弗勒还有球队的运动心理学专家奥吉尔维博士一起用餐，然后回到他的汽车旅馆房间里。 晚上十点半左右，甘和奥吉尔维敲开了他的房门，两人说“你被留下来了！” “你们滚开，别来拿我寻开心！”被裁员的事搞得压力巨大的柯西根本不相信。 “我起初以为他俩在开玩笑，尤其是甘在一旁坏笑，这家伙捉弄过我这个乡下人好几次，他是个好人但我不信他。”柯西后来说，“在听到奥吉尔维博士确认这一消息后，我太激动了，我将成为球队的一员。我根本睡不着，肾上腺素太高了。我给所有我认识的人打电话，不停看电视，然后被甘拉着去打了会儿球。被他打出了屎，我才冷静下来，回去睡觉了。”】 ————2021年出版kerryeggers撰写杰罗姆-柯西传记《jeromekersey—oveingtheodds》，节选。 在季前赛结束后的一天晚上，甘国阳训练结束后回到奥斯威戈湖的家中，和杰罗姆-柯西挥手道别。 柯西留在开拓者签下新秀合同后，先为爷爷奶奶在弗吉尼亚克拉克斯维尔支付了一栋房子的首付，接着买下了奥斯威戈湖的一栋联排别墅，和甘国阳做了邻居。 一起做邻居的还有德雷克斯勒、米切尔-汤普森以及范德维奇——范德维奇没有把房子买在这里，他选择了租，和他妹妹陶娜住在一起。 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学校开学后，王抚西上课期间都会住在学校宿舍方便她学习，周末会来陪着甘国阳，两人一起过二人世界。 王抚西本想彻底搬过来，但甘国阳建议她留在学校，两人过早过多的黏在一起不利于各自的发展，他们互相都需要一些空间。 在确认甘国阳不是为了带别的女人来家里后，王抚西决定尊重甘国阳的想法。 刚打开灯，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气泡水，家里的电话就响了。 甘国阳心想，大概率是抚西查岗的，他拿起了墙上的电话，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嘿甘，是你么？是不是伱的电话？” “我是甘，你是谁？” “听不出我的声音了，我是迈克尔。” “迈克尔？” 打电话过来的竟然是迈克尔-乔丹，甘国阳很意外，自从奥运会之后，两人各奔东西，暂时没了联系。 不过只要想，在这个有电话的时代想要联络上还是比较容易的，之前在训练营两人关系就很好，加上一段时间没联系，能说的话就更多了。 甘国阳先是在电话里吐槽了一通奥运会，说美国队为什么要把中国队打得那么惨，惨到甘国阳都不敢露面，比赛结束直接遛了。 乔丹在电话那一头大笑，说“那场比赛我们赢的太痛快了，其实我们早就领先了很多分，但奈特教练在暂停时说，‘给我往死里打，不要给阿甘留面子’！其实到后来我们还是手下留情了，没有全力防守，不然分差会更大。” “法克，可惜奈特在大学执教我回不去了，不然我一定要打爆他的球队。” 甘国阳都能想象到鲍勃-奈特那一脸严肃，眼睛里又带着点狡黠的贱样。 不过吐槽了奈特一番后，他们又都承认鲍勃-奈特是个很好的教练，他关心手下的每一个球员，包括淘汰的那些。 乔丹告诉甘国阳，当时70多个人参加训练营，每当有球员被淘汰时，奈特都会和那些记者、球探们说明白为什么要淘汰这些球员，不是因为他们不够优秀，而是他们和自己的建队理念不合，仅此而已。 奈特这么做，是为了不影响这些球员未来的前途，让那些球探以为这些是淘汰品，能力不行。 事实上，后来这些球员在nba都有很不错的发展，里面有奈特的一份功劳。 两人又互相关心起对方在各自球队的境况，乔丹说公牛在芝加哥就是个小透明，在人气上完全比不上芝加哥小熊（mlb球队）。 而且芝加哥作为全美第三大城市，还有nfl的芝加哥棕熊，nhl的芝加哥黑鹰，他们的成立时间都在20年代，比公牛悠久的多。 芝加哥小熊更是有100多年的历史，他们在1984年经历了传奇一季，自1945年后时隔40年重新获得国联东部常规赛冠军，打入大联盟季后赛（mlb的季后赛晋级规则比nba要严苛的多，26只球队4大分区，每个分区的常规赛冠军进入季后赛，争夺联盟冠军，国联和美联的冠军再打世界大赛。相当于nba季后赛直接进行东西部决赛，然后打总决赛。） 这导致芝加哥公牛更加无人问津，包括乔丹的到来，乔丹说他到芝加哥压根没人搭理他，新赛季公牛也没有任何全美直播计划，一场都没有。 而开拓者在波特兰情况要好很多，开拓者是整个波特兰，乃至整个俄勒冈州唯一的职业球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独苗苗。 甘国阳虽然因为合同和医疗组问题，造成了一些负面情绪，但随着季前赛甘国阳的表现和新赛季临近，媒体和球迷早就把这点破事抛诸脑后，全力支持他们的11号了。 “我们的训练馆又破又旧，地板硬的像钢铁，球拍在上面当当的响，而且每次训练之前我们还要等前面的小学生上完课才能进去用场地。这他妈是我遇到过最扯淡的事。”乔丹在电话里冲着甘国阳吐苦水。 “所以呢？你没有好好训练？”甘国阳了解乔丹，他知道这小子肯定不是冲自己吐苦水来的。 “当然没有，我在训练营把他们打爆了，我才不在乎在什么样的馆子里训练，水泥地也可以。只要我在的队，我肯定赢。你知道么，我们教练，劳赫里，他把我分到一队，我们8:0领先，然后他突然换队了，把我换到二队。他耍我，我就连得9分带着二队翻盘了。” 乔丹在电话里颇为得意，其实这些东西他很少和别人说，他不是个喜欢炫耀的人，只有面对阿甘他会忍不住。 因为他们是同一世界的。 甘国阳见乔丹露出“狐狸尾巴”，便道：“是么？我现在在队里都不打训练赛了，他们不准我参加，说我破坏平衡。我第一天就带着四个新秀，把德雷克斯勒、汤普森还有范德维奇给打败了。而且是绝杀，你应该看看拉姆齐教练的表情，脑袋红的像火山要爆发了。” “哟哟哟，谁能证明你说的这些？” “开拓者的每一个球员和工作人员。迈克，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吗？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想和我说？” 乔丹在电话那头嘿嘿笑了笑，道：“你懂我的甘，我是想和你分享一个好消息。波特兰的一个球鞋运动品牌和我签了合约，耐克，五年二百五十万美元，比你的合同稍微大一些。” 乔丹特地强调了波特兰的品牌，以及“比你稍微大一些”，甘国阳一下子火头上来了，这小子果然是来炫耀的！ 说了那么多废话，最后就是为了炫耀一下自己史无前例的超级球鞋合同。 当然甘国阳知道乔丹值得，哪怕不看以后光看现在，乔丹在比赛中的人气依旧难以匹敌。 在纽约，在印第安纳，在皮奥里亚市民中心，乔丹的比赛引起了轰动，让现场球迷感受到了和过去截然不同的篮球表演。 在印州的比赛中，乔丹砍下了40分，赛后一大群球迷跟着他进入了球员通道，他好像一个魔笛手一般，球队不得不用人墙将他隔离起来以保护他。 不过，甘国阳没有告诉乔丹，他在俄勒冈也受到了一样的待遇，在和爵士的比赛结束后，他的球衣被球迷扯了个粉碎。 “马上常规赛就要开始了，我们要不要比比谁第一场比赛拿的分数多？”甘国阳向乔丹发起了挑战。 “呵呵，我正有此意，那就等着看赛后战报吧。”乔丹最喜欢这种挑战了。 两人一言为定，这时候甘国阳听到有人敲门，他挂掉了电话开门，是杰罗姆-柯西。 “怎么了柯西？” “哦，你女朋友打电话给我，问你家里电话为什么一直占线打不通，是不是在和什么女人聊天。” 甘国阳无奈叹气，道：“没有没有，我…我在和一个朋友说话，法克，我给她去个电话。” (本章完) 第三十章 创死他 10月26号，甘国阳清晨很早起来，在厨房简单做了些早餐，自己吃了一份，留了一份在桌上，然后写了一张便条放在床头。 王抚西还在熟睡中，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爬进来，发丝粘在她雪白的面孔上，甘国阳轻轻在她柔软光洁皮肤上吻了一下，鼻子嗅到了一股甜腻腻的芳香。 他的心情变得愉悦很多，冲淡了明天他将开始第一场nba常规赛的紧张感。 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两人的感情越发深厚，甘国阳喜欢王抚西身上那淡淡的甜香味，那是天然的味道。 在冈萨加上大学，以及来波特兰打球后，试图环绕在甘国阳身边的各色女人不少，其中绝大部分都是白人、黑人女孩。 她们当中不乏有样貌出众，身材绝佳的，可甘国阳对她们统统没兴趣，非常礼貌的拒绝保持距离。 一是因为他对感情很专一，不想分心，让自己没办法好好投入正常的生活和工作。 二就是，白人和黑人身上的味道真的很重，甘国阳受不了啊。 和队友们一起打球还好，大家都是男人，臭汗淋漓，加上比赛激励注意力集中，不会注意到这些。 可是如果要和一个女人约会，气氛暧昧，结果靠近了却有一股子味道飘来，谁能受到了？ 哪怕她们用浓浓的香水去遮挡，那洗了澡脱了衣服还是会有味道。 陈星说自己曾经约会过体味大的白人女孩，长得很好，但夏天出了汗那味道就像羊屎拌洋葱加点地沟油放在锅里烧。 更不用说白人走近了看还有厚厚的一层绒毛，用刀刮能刮下一层来，和长了络腮胡一样。 不谈感情文化交流，光是生理上甘国阳就不喜欢欧美女人，还是自己的女朋友好，光洁溜溜，又白又滑。 去机场的路上，甘国阳脑子里还想着一些旖旎画面，等上了飞机，甘国阳才将脑子拉回来，他们乘坐飞往堪萨斯的航班。 1984年的时候，nba球队还没有财大气粗到可以专门购买一架飞机供球队出行使用，他们都是坐公共交通。 一般是飞机航班和大巴车，早年50年代还有坐火车的，结果大雪封路停在了半道，错过了比赛时间。 普通航班对球员来说最大的痛苦就是座位太小了，如果能买到头等舱还好，可大部分情况下只能搞到经济舱。 像甘国阳这样的高个子中锋不得不蜷缩起来，窝在椅子上，想站起来舒展一下也舒展不开，头会撞到天花板。 除非能像贾巴尔那样坐到驾驶舱里，那里的空间足够宽敞。 在飞机上甘国阳被乘客给认出来，包括美丽的空中小姐都在找他签名。 甘国阳的名气得益于他在ncaa总冠军创收视纪录的表现，以及他独特的东方面孔。 即便以美国人的眼光看，甘国阳也非常英俊，而且是30、40年代好莱坞黄金年代那种英气的男主脸。 nba在美国中产阶层不太受欢迎的原因之一，就是这个联盟黑人太多，球员从外在形象到内在气质的管理都做的不好。 加上那时候直播技术糟糕，在电视上一坨坨的色块，给人感觉这是一个黑漆漆，脏兮兮的联盟，不如棒球那般简洁干净。 几乎每过几分钟就有一個人跑到甘国阳这边要签名，甘国阳都微笑着满足他们，在笔记本、画册、杂志封面上签下名字。 下了飞机后，大家都抱怨，“全都是找阿甘签名的，他连一场正式nba比赛都没打呢！我们加起来不如他出名！” “干脆我们回去好了，让阿甘在堪萨斯比赛，他一个人就能超过我们加起来的人气了！” 甘国阳笑了笑，道：“没关系的，我从公交车上拉四个人下来，就能把堪萨斯国王的头给打爆了。” 这话把大家都干沉默了，训练营第一天带着四个新秀绝杀主力的事大伙儿还历历在目呢，这家伙说不定真能做到。 到了酒店安顿下来，明天10月27号，甘国阳将迎来他职业生涯的首战，对手是堪萨斯国王。 而乔丹的生涯第一战就在今天晚上，公牛将在主场迎战华盛顿子弹队。 因为公牛的比赛没有全美直播，nba每年的常规赛直播量更是少的可怜，就几十场，所以甘国阳无法见证乔丹首战拿到多少分。 中午的时候，甘国阳用酒店的电话call了查尔斯-巴克利的寻呼机——这家伙拿了第一份薪水就买了一个，还把号码告诉了好友。 今晚的比赛巴克利将登场，甘国阳想和他交流交流。 他和巴克利的联系还是挺多的，经常打电话，但每次打的时间都很短。 三两句话聊完，开开玩笑，就挂了，属于蜻蜓点水式的交流，保持联络的热度。 两人约好到对方的城市打比赛，一定要出去吃好吃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巴克利的电话打过来了，甘国阳提起听筒。 “查尔斯，你是不是在啃汉堡？” “放屁，现在是赛季，我早就开始减肥了！” “晚上打乔丹，给我好好发挥，争取创死他。” “你们俩是不是打赌了？” 巴克利很了解乔丹和甘国阳，这俩货在训练营的时候就经常打赌，什么小事都能赌一把。 这两天是乔丹和甘国阳的首战，他俩不赌才怪呢。 “没错，赌谁的得分高。” “我要分一半！” “我们没赌钱。” “那有什么意思？你call给我干嘛？影响我吃东西……” 说着，巴克利把电话给挂了，甘国阳却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心想巴克利就算不为帮自己，和乔丹的第一次nba赛场对决肯定也会全力以赴的。 如甘国阳所料，首场比赛巴克利打得非常卖力，在芝加哥体育馆13000名观众面前，和乔丹展开了正面对决。 乔丹拼尽全力，拿下了18分7个篮板7次助攻，还有多达5次封盖——其中盖巴克利两次。 巴克利砍下了15分6个篮板和3次助攻，华盛顿子弹在客场100:109输给了公牛。 赛后甘国阳嘲笑巴克利，篮板球拿的都没乔丹多，巴克利反驳，自己的上场时间少！ “那你还被迈克尔盖了两次呢。” “我…我以后一定会找回来的。” 18分，对甘国阳来说不算特别大的挑战。 但甘国阳知道，首战他的目标是帮助球队赢下比赛，而不是赢下乔丹。 两人的赌注不过是枯燥比赛日程中的一点小调剂而已，他不会为了赢乔丹而刻意多出手刷分的。 10月27号晚上，堪萨斯的肯帕体育馆，1984-1985赛季揭幕战。 这座造型颇为奇特的体育馆，今晚到场了14000多名观众，上座率超过了百分之七十，在当时已经算很不错了。 毕竟堪萨斯国王从50年代开始，来来回回换了好多个城市，在堪萨斯这个篮球之城却还是难以稳定立足——这里的篮球迷大多都是堪萨斯松鸦的死忠，没人愿意来看战绩糟糕的国王。 国王为了提升扩大自己的市场影响力，还在内布拉斯加的奥马哈设置了第二主场，结果就是两头不落好。 内布拉斯加那个地方，连人都没几个，谁有闲工夫来看篮球啊。 今晚上座率不错，多多少少有开拓者和甘国阳的功劳，上大学时公路旅行，甘国阳还来过堪萨斯。 穿上开拓者的红黑色11号球衣，换上avia的红黑配色球鞋，走上球场的甘国阳在画风上给人感觉就不一样。 在当时光线不算太好，甚至有点昏暗的体育馆，甘国阳像一团光，在一众黑人球员里特别显眼，大家不自觉都会看他。 拉姆齐让甘国阳登上了首发位置，大前锋是米切尔-汤普森，小前锋范德维奇，得分后卫吉姆-帕克森，控卫瓦伦丁。 一个从年龄到能力，都比较合理、全面的阵容，德雷克斯勒作为第六人坐在板凳上。 这套首发要说有什么问题，就是范德维奇+帕克森的锋卫组合防守太差。 两个白人外线，火力旺盛，但防守能力和态度都不怎么样。 如果nba允许联防，他们的缺陷会被大大降低，可nba只能人盯人，问题可就来了。 杰克-拉姆齐当然知道这个问题，但他也知道，没有完美的球队，大家都在扬长避短。 甘国阳站上中圈跳球，对面是拉萨尔-汤普森，一个身高6尺10，但身材非常强壮的内线。 几分钟之后，拉萨尔-汤普森就和很多第一次与甘国阳交手的中锋一样发出感慨：“这家伙力量怎么那么大。” 这点就和第一次面对乔丹的球员差不多，“这小子怎么这么快。” 开场双方就展开了对攻战，因为24秒进攻限制的存在，nba比赛节奏比ncaa快的多。 从1970年代中期开始，nba的场均得分逐年上升，到110分左右开始上下浮动。 上个赛季联盟场均得分110.1分，在三分球用的很少的情况下，单场110分靠的就是多回合快速进攻2分2分投出来。 甘国阳跟着瓦伦丁、帕克森、范德维奇等人折返跑了好几个回合，篮板球已经抢下好几个了。 拉萨尔-汤普森是个前场篮板高手，可是当甘国阳牢牢卡住篮下时，他根本冲抢不到。 有了后场篮板球的保证，开拓者进攻没有后顾之忧，范德维奇和帕克森能放心大胆的往前场冲，而不用留在罚球线内一起争后场篮板球。 两队首节五分多钟，哐哐一顿乱轰，到国王叫暂停时，比分不过是15:12，开拓者领先3分。 两队的命中率实在不好看，一个百分之四十，一个百分之三十多，甘国阳已经收了6个篮板球了，包括2个前场篮板。 “你们再这么铁一会儿，我今晚要拿40个篮板了！”甘国阳在替补席上提醒大伙儿。 其实开拓者的进攻打得虽然快，但并不粗糙，相反他们的战术非常有序。 瓦伦丁是很稳健的组织者，范德维奇和帕克森作为白人球员，有着很好的战术素养。 汤普森在大学打了好些年，同样是教练眼中可靠的内线。 甘国阳更不必说了，别看他嘴里骂骂咧咧，训练中玩花活儿，到了比赛该好好打的时候，打得比谁都板正。 拉姆齐都赞叹，甘国阳在弧顶的几次掩护都是教科书级别的，结结实实的完美挡人，比当今联盟绝大多数中锋做的都要好。 可惜队友没有把握住机会，投篮不中，没有将比分拉开。 拉姆齐鼓励球员们，投的更加大胆，跑的更快，“在第一节要把你们的进攻感觉找出来。” 赛季伊始，球员们的任务不仅是赢球，还有找状态，让身体找到比赛感觉。 nba赛季是非常漫长的，起起伏伏，一个好的开始能让后面的路顺畅很多。 “甘，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拉姆齐问喝水的甘国阳。 “休息？您对我可真好，我要是一直在您手下打球，我能打到五十岁。” “少放狗屁了，上场去吧，他们命中率不行，你tm的不能自己打？” 拉姆齐对甘国阳在抢到两次前场篮板后不自己攻，而传给队友颇有微词。 当然，他只是嘴上说说，他知道，甘国阳是为了帮队友找手感。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 教我打球 在经历了训练营，季前赛，以及奥格尔维博士的心理测试后，拉姆齐对甘国阳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这既和甘国阳在场上的表现有关，也因为季前赛和快船那一场结束后，他与比尔-沃顿有机会聊聊心里话起到了作用。 因为开拓者进行了医疗组的改革，并在报纸上登报向沃顿表示了歉意，自尊心强的沃顿逐渐放下他的愤怒，毕竟在快船这几年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在离开开拓者后，沃顿就一直没有和拉姆齐说过话，两人几乎没有交流。 沃顿愤恨拉姆齐当时的执教策略，他太想赢，为此可以不顾球员的健康，导致了后来一系列事情的崩塌。 而拉姆齐也认为，沃顿不是一个对自己负责任的球员，在大学他已经伤病百出，来到波特兰后他还喜欢爬山、越野，参加各种集会，痴迷摇滚乐和感恩至死乐队，这些都会导致他对篮球的注意力分散，伤害他本就脆弱的身体。 他们曾经合作无间达到高峰，创造了nba历史上精彩的夺冠奇迹，也让“开拓者狂热”这个词留在了史书上。 但正因为如此，决裂之后产生的伤害就越发的深切，如裂谷一般难以弥合。 甘国阳的出现成为了一道桥梁，虽然那场比赛后，两人没有聊太多，只是在球场边简单说了几句。 可这次破冰足以让一直以来内心被这件事和这段关系刺痛的拉姆齐好受很多，心里的淤血和脓疮被拔除，在慢慢的恢复。 暂停结束后重新登场，甘国阳看起来自信心很足。 其实打了几场季前赛后，甘国阳就感觉80年代的nba也就这样。 论激烈程度还比不上ncaa全国赛，打全国赛的时候，甘国阳真是每球必争，一分一秒不放松。 打nba他觉得自己还有余力，哪怕跟在队友身后折返跑，他都感到轻松，这球馆里的风吹在脸上还挺舒服的。 球队的进攻战术是真的丰富，杰克-拉姆齐几乎每天都能教大家新的东西，用他的话说，很多篮球进攻战术在20世纪20年代已经出现并完善了，现在很多战术都是在过去基础上进行修补。 如今的教练不再追求具体的套路，而是要将套路整合起来，搭配上一套篮球哲学思想，形成一套完整的体系。 这方面的大师首推约翰-伍登，他在60年代做到了这点，将u推到了大学篮球界永恒的顶峰。 拉姆齐没有伍登的高度，但他也绝对是进攻上的大师，在场边能不停指挥球员跑位、出手、奔跑。 但撇开进攻说防守，nba就要单调很多了，一对一人盯人似乎限制了教练们的想象力。 反正除了紧逼防守，和一些对持球人的包夹外，联盟在防守战术上没有太多花样。 球队要提升防守，主要看球员的个人能力，还有防守积极性，以及防守士气。 在矛和盾的较量中，此时的矛是强于盾牌的，也难怪掘金和活塞能轰到370分。 甘国阳对nba这种松散的，全靠个人直觉的防守很不满意，作为一個守护三秒区的篮筐保护者，他讨厌被人连续得分的感觉。 重新登场后，当米切尔-汤普森站在太靠里的位置时，甘国阳上去推了他一把，让他去更靠外的地方。 米切尔在不脱离自己防守人的情况下尽量往那个方向跑，虽然心里不爽，可没办法，在防守中所有人都要听甘国阳的指挥。 果然，艾迪-约翰逊想从侧翼突破，米切尔及时过来关门，干扰了约翰逊的突破投篮。 甘国阳摘下后场篮板，范德维奇都快跑没影儿了，甘国阳一个长传给到前场，范德维奇接球，急停跳投命中。 进球后，甘国阳看着拉萨尔-汤普森，问道：“你为什么不干扰我？” “什么？” “我问你，刚刚你没有抢到篮板球，为什么不干扰我？” 拉萨尔被问蒙了，我为什么非要干扰你，我怎么干扰你？ “你不干扰我的结果，就是让我轻松送出一个长传，完成快攻。如果你干扰我，过来抢球，我就只能把球给控卫，打阵地战了。” 拉萨尔明白了，你是在教我打球？ “管好伱自己，你还来教我防守？” 拉萨尔-汤普森内心很不爽，他绰号“坦克”，一直在联盟横行。 虽然他不是什么明星球员，可是遇到那些大牌中锋他也不惧。 一个新秀中锋，还教训起自己来了。 但嘴上这么说，拉萨尔心里却有些慌，因为一个球员实力怎么样，尤其是内线，场上对位几个回合心里就有底了。 双方第一次在篮下抢篮板，拉萨尔就知道这个誉满全美的华人小子真不是盖的，卡位像巨岩一般，坦克也撞不动。 而且他不仅卡位好，走位也非常灵活，不像某些大中锋定在那里，仰着头靠身高、臂展去等篮板球。 堪萨斯的进攻遇到了一些麻烦，最后不得不让雷吉-瑟斯外线强行远投出手，这球一出手就知道没有。 甘国阳判断好了落点，跑到了罚球线附近，在两名堪萨斯国王外线球员面前，将篮板球拿了下来。 换成一般的情况，这球会蹦到外线手里，形成二次进攻。 甘国阳通过落点预判，控制住了球权。 拉萨尔刚刚嘴上说不用你教，结果这次主动过来干扰断球。 甘国阳护住球，把球交给了瓦伦丁，顺便夸赞拉萨尔：“你学的挺快，孺子可教。” 刚说完，甘国阳突然猛地加速，朝着前场飞奔，从中路直插篮下，外线吉姆-帕克森很默契，一个直塞球给到篮下。 甘国阳接球，左手滑翔扣篮得手，这一扣让原本有些沉闷的体育馆一下子振奋起来，扣篮永远是球迷的最爱，甭管是谁扣的。 甘国阳的实战扣篮一向很出色，用扣篮拿下nba的第一分，很有纪念意义。 回防时，甘国阳对拉萨尔说：“防守第二课，如果你上手干扰了对手中锋，记得立刻回防，不然会被打追身。” 一来一回两个回合，拉萨尔感到情绪微微有些小崩。 他尽量绷着脸，让自己注意力集中投入到比赛中。 难怪比赛开始前，队里的新秀奥迪斯-索普说，“小心甘那个家伙，和他对位很痛苦的。” 这是索普的肺腑之言，当初他们一起在印第安纳大学参加训练营，没少在场上对位。 开拓者通过快速进攻将分差拉开到7分，堪萨斯国王见开拓者内线太硬不好捏，转而捏外线的软柿子。 艾迪-约翰逊连续单打范德维奇得手，利用他精准的跳投，帮助国王挽回分数。 艾迪-约翰逊是个跳投相当精准的前锋，进攻很依赖他的投篮，他的招牌进攻就是持球后运球加速，急停跳投出手。 正面还有两个底边是他的甜点区，突破不是强项，大部分进攻都是投篮终结，对自己的远投相当自信。 范德维奇和很多防守差的前锋一样，头号问题就是脚步慢，这让他无法跟上约翰逊的第一步。 第一步被甩开，约翰逊也不往里走了，里面汤普森和甘国阳不好打，直接跳投出手，今晚他手感很好，首节5中4。 第一节结束时，双方战成了30:26，开拓者领先国王队4分。 甘国阳拿下2分9个篮板球，还有1次封盖，在第一节还有2分钟要结束时被替换下场。 坐在替补席，没怎么出汗的甘国阳看着这昏昏暗的场馆，像斑秃脑袋一样的观众席，以及松松垮垮的防守，心想这他娘的就是nba了。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 关心你 顶替甘国阳出场的不是内线，而是德雷克斯勒。 拉姆齐排出了一个小个阵容，进一步加强球队的进攻火力。 拉姆齐是一个进攻型的教练，比赛进行到激烈时，他会单膝跪在场边大喊“跑跑跑！” “别跑在最后一个，跑起来！” 他喜欢让球员们奔跑，他认为得分机会永远是跑出来的，只有不断奔跑才能让球队进攻的效率高起来。 甘国阳坐在场边心想，难怪沃顿伤病那么多，这种大量奔跑最伤腿，在内线肉搏反而不容易受伤，受伤也是硬伤很快会好。 德雷克斯勒登场后，小阵容的开拓者进攻更加疯狂了。 范德维奇经过一节比赛找手感，在第二节彻底打开，开启了他的连续得分。 这位u毕业的德国裔前锋，有着非常出色的进攻技巧，作为一個白人球员，他在进攻中细节拉满，非常善于利用身体创造投篮空间，并且有着极好的投篮手型。 在当时很多球员采用直臂投篮的情况下，范德维奇是联盟少数屈臂投篮的代表，在出手后有一个稳定的手型保持，相当漂亮。 直臂投篮适合中近距离，能有效应对封盖干扰，但远距离不行。 屈臂投篮能投中远距离，更加稳定，但在近距离容易被封盖。 在没有三分线的年代，离篮筐越近得分越容易，所以外线球员也多采用直臂投篮，以抵抗对方高中锋的封盖和干扰。 范德维奇算得上屈臂远投的先驱，也是联盟三分尝试比较多的球员之一。 而甘国阳是少数，直臂、屈臂投篮都可以的球员，他在内线用直臂，远投就用屈臂，这是海量的投篮训练加上他的投篮天赋叠加出来的。 德雷克斯勒登场后，范德维奇在阵地战中连续接球catchandshoot命中，开拓者开始快速上分。 德雷克斯勒在快速运转的比赛中，发现机会和传球的能力相当出众。 面对范德维奇的火热手感，堪萨斯国王也不做什么针对性防守，你攻我也攻呗，你得分多，我争取比你得分更多。 两队在第二节展开了对攻，双方的得分也是一路往上飙。 到第二节中段，双方进入轮换阶段，甘国阳重新登场，替换下米切尔-汤普森。 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该上上分了。 此时，堪萨斯国王换上了新人奥迪斯-索普，让索普来对位甘国阳。 “奥迪斯，待会儿我要得点分，你给个面子防得别太紧。”甘国阳看到熟人，总要凑上去说两句。 “你别开玩笑了，我防不住你的。”索普倒是很自觉，说自己防不住甘国阳。 不过当甘国阳在低位卡位时，索普手上的劲儿是一点没小。 堪萨斯国王可能就是喜欢招收索普、拉萨尔这种强壮型内线。 但他们的强壮在甘国阳面前都差了点意思。 甘国阳第一次在进攻中低位持球进攻，接球后快速内转身的跳投出手。 前倾的压迫式直臂投篮，索普压根没法起跳干扰，甘国阳两分命中。 甘国阳和德雷克斯勒击掌，德雷克斯勒这球喂的很舒服。 索普叹了口气，去底线发球，国王的进攻没有预期的效果，主教练杰克-麦金尼差点在湖人建立王朝，但一次严重的自行车事故葬送了他，他个人的执教状态也是大不如前。 想在国王复制湖人的成功是不现实的，他们远没有湖人的天赋，麦金尼在国王执教了10场拿个1胜9负后辞职离开，从此再没做过主教练。 甘国阳一上，国王在三秒区的得分就变得困难了，甘国阳会指挥队友防守。 整个开拓者外线的防守注意力都提升了一个档次。 索普切入篮下接球转身后勾手出手，遭到甘国阳的干扰不中。 篮下一阵拼抢，艾迪-约翰逊抢到了球，但投篮被甘国阳盖掉。 国王球员明显能感到甘国阳在场上开拓者的防守和之前就不是一个档次。 拉姆齐对甘国阳的篮下护筐能力相当满意，他比沃顿矮一些，但臂展不吃亏，并且爆发力和反应速度更好，并且在盖掉投篮后，总是能控制住球权。 这不就是当年的比尔-拉塞尔么？ 拉姆齐心里正夸赞着甘国阳呢，开拓者发动反击。 堪萨斯国王退防很快，开拓者快攻转阵地，德雷克斯勒慢下来控制住节奏。 回传给了弧顶的甘国阳，想着这球中锋拿球过渡一下。 甘国阳接到球，看到索普竟然往篮下跑，你不管我了？ 面前两米没人，甘国阳抬手就是一个三分出手！ 场上的球员，场下的观众，场边播音记者席的电台解说都惊了。 “桑尼-甘在弧顶接球，他…他选择了三分出手……球竟然进了！球进了！” 堪萨斯当地电台的解说一下子激动起来，估计把在收音机前听比赛y-by-y的听众给吓一跳。 那时候投三分的球员很少，一般都是迫不得已扔一个，命中率也很低。 一旦进了，球馆观众就像过大年一样，会热烈欢呼，更何况甘国阳还是个中锋。 中锋扔三分，人们印象中也就底特律那个白人中锋会偶尔扔一个，一般两三场比赛才投一次，四五场比赛进一个。 能看到甘国阳进三分，现场很多观众都觉得这场票价已经值了。 德雷克斯勒回防时笑的合不拢嘴，冲甘国阳喊：“甘，好球！但你一会儿该挨骂了！” “放屁，我才不会挨骂。伱好好练练投篮吧，你要能进一个三分，我就送你一双avia球鞋！” 上个赛季德雷克斯勒一共投了4个三分球，蒙进了一个，开心了一年。 此时，场边的杰克-拉姆齐又有点上头，刚刚甘国阳选择扔三分那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小脑萎缩了一下，最近平静下来的心态又差点爆发。 可是随着球空心入网，一口气又给憋回去了。 原本叉着腰站在场边的拉姆齐坐回板凳缓一缓。 一旁的阿德尔曼说道：“算了算了，都进了，easy。” 拉姆齐挑了挑眉毛，最后没说什么。 甘国阳半场比赛结束，5投4中，包括一个三分球，罚球两罚两中，已经拿下了11分。 开拓者以66:55，11分的优势领先， 说实话，他和乔丹的这场挑战对乔丹不太公平，国王是联盟出了名的不防守，而且赛季刚开始，经历换帅，国王的战斗力很低。 而华盛顿子弹属于季后赛边缘球队，和公牛在同一层级甚至略高一筹。 开拓者的阵容也比公牛强很多，德雷克斯勒、范德维奇、帕克森、汤普森都是全明星、准全明星，甘国阳进攻时压力小很多。 球队更有杰克-拉姆齐这样的名人堂级教练调教，论发展环境，甘国阳胜过许多。 不过在中场休息的时候，拉姆齐还是在更衣室冲甘国阳发了脾气。 “你为什么在场上的跑动那么多？这对你的腿不好！有时候要稍微悠着点，学会保护自己，你知道吗！” 甘国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道：“呃…杰克博士，今天是我生涯首战，我跑跑没事的。” “伤病来自于日积月累！当你踏上球场的那一刻起，病痛就开始缠上你了，你要记住了阿甘。下半场别再疯跑了，多休息。还有，注意一下你的出手选择。” 最后拉姆齐才提了一句出手选择，感情前面都是在铺垫。 可面对拉姆齐的关心式责问，甘国阳不好反驳，只能点头称是。 等到下半场比赛开始的时候，大家心里都想杰克博士是不是病了，他怎么变成这样？ 不过当下半场堪萨斯国王打出一波7:0的小高潮迫近比分，拉姆齐叫了个暂停，红着脸疯狂骂人的时候，大家知道，杰克博士没病，他只是对阿甘不一样而已。 【阿甘有一种让其他人都对他特殊对待、另眼相看的能力，包括杰克博士也是，他会异常关心阿甘，这非常让人惊讶。不过我认为杰克有时候也不是真的关心，他就是故意在阴阳怪气，趁机揶揄阿甘。反正他俩的交流方式在队里独一份，其他人千万别去模仿，以为杰克也会那么对你，那你就死定了。】 ————2004年出版克莱德-德雷克斯勒自传《clydetheglide》，节选。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 大胜小胜 拉姆齐在一顿输出后，比赛继续进行，他穿着花格子裤，单膝跪在场边观察和指挥比赛。 他一如既往大喊着「跑跑跑，不要落在最后」，敦促球员们加强进攻，用不断的奔跑寻找进攻机会，用得分来消除对方的起势。 但实际上对于新赛季球队到底要执行什么样的战术体系，拉姆齐还没有真正下定决心。 季前赛的观察不足以让他对这支新人很多的球队定调，今年的开拓者是联盟最年轻的球队之一。 他们年龄最大的球员是米切尔-汤普森和汤姆-舍弗勒，都只有30岁，余下的全是二十多的年轻人。 其中有七个25岁以下的，四个今年刚进入nba的新人，他们实在是太年轻了。 年轻倒不是问题，1977年夺冠的那支开拓者比现在还要年轻，是历史上最年轻的冠军。 只是两支球队在人员构成上有很大差别，nba的规则和风格也在剧烈转变的过程中。 拉姆齐自己也时常困惑，他的一些理念和想法还能跟得上这迅速变化的时代吗？ nba球场上快速进攻的风气愈盛，西部洛杉矶湖人掀起的shotie快攻，带动了整个联盟提升进攻速度，吸引球迷到现场观看比赛。 在加入三分线后，虽然投三分的人很少，但nba的比赛观感和ncaa正越差越远，球员的个人进攻能力越发突出。 凯尔特人、湖人、76人这些球队都有两到三个顶级球员，两到三个准全明星，魔术师、伯德这类史无前例的巨星已经改变了nba的比赛哲学，70年代那套团队至上的思想似乎要行不通了。 从1978年到今天，经历了六七年的崩溃、混乱后，拉姆齐越发觉得1977年那场奇迹般的夺冠之旅是死亡前的一场盛大烟花。 就好像1945年他在海军服役准备参与日本本土的登岛作战，结果原子弹投下炸出两朵蘑菇云，随后他关于战斗和荣耀的梦就结束了。 即便过去了40年，他还时常在梦中惊醒，大喊「快！不要落在最后」，那是他在训练泅渡时教官的嘶吼，已经印刻在基因里难以抹除掉。 从在76人出道做职业教练和经理以来，他一直在和各种麻烦做斗争，尤其是和中锋有关的麻烦。 68年他刚接手76人，威尔特-张伯伦一会儿说自己要当球员兼教练，一会儿又说厌倦了在费城打球，他想去西海岸去洛杉矶，性格强烈的拉姆齐没有妥协，立刻将张伯伦送去了天使城。 78年和沃顿决裂，再到今年球队又来了个才华横溢的大个子，拉姆齐终于稍稍柔软，他放弃了改造这家伙的执念。 可到底该怎么使用和定位他，拉姆齐心里还没有想法，这让他自己都感到震惊。 他可是「杰克博士」，不是j-博士那种绰号，而是真的有博士学位。 他是联盟的百科全书，他博闻强识，受到很多人的尊重，是不少年轻人的良师益友。 唯独对这个11号，无论从性格到打法，他暂时都捉摸不透。 前几天他还打电话给甘大学的教练鲍比-贝尔曼，问他是怎么使用甘的。 圣母大学的那个臭小子直接说：「不知道，你问问他是怎么使用我的吧。」 这叫什么话！ 拉姆齐一边梳理自己的思路，一边注视着场上比赛的进展。 暂停后开拓者的进攻恢复了水准，范德维奇今晚状态很好。 他和甘在左侧低位做了一次手递手的掩护配合，范德维奇接球从底线一步加速杀到篮下，左手暴扣得手！ 这一球技惊四座，不仅扣进，还造成了对手的犯规 ，要加罚。 范德维奇左右手很均衡，而且他有个习惯，就是投篮用右手，上篮和扣篮却喜欢用左手。 哪怕是从右侧上篮，范德维奇都会改用左手上反篮，这个习惯往往让防守他的人难以适应。 甘国阳看到范德维奇的这个习惯默默记在心里，左右手的均衡和交互使用的确能很大程度上干扰防守人。 甘国阳在进攻技巧的学习上，倾向和小前锋学而不是中锋，不管是伯纳德-金，还是范德维奇，他们的细节都给了甘国阳很大启发。 之后比赛几乎成为了范德维奇的进攻表演，在他手感出色的情况下，队友都把球喂给他。 首次在开拓者比赛亮相的范德维奇是毫不手软，抛投，中距离，底角远距离，快攻上篮，把他进攻的全面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当然，他在防守端就和不存在一样，对手过他都是一步的事，这给了甘国阳内线不小的擦屁股压力。 甘国阳顶住了，第三节又送出了两次盖帽，并将自己的篮板数抬升到了14个。 得分上，甘国阳在篮下两次抢到前场篮板，这次他不再慷慨，一次转身后的勾手，一次上反篮得手。 他的得分已经来到了15分，距离乔丹的18分只差三分了。 第三节临近结束时，开拓者已经101:87，领先国王队14分。 甘国阳在外线接到瓦伦丁的传球，正面弧顶又没人防守，他毫不犹豫再度三分出手！ 结果这次三分没有进，拉姆齐场边又要红温了，结果甘国阳料到自己这球投短了，直接冲入篮下抢到前场篮板，快速起跳上篮得手！ 回防经过场边替补席时，拉姆齐正要冲着甘国阳大喊：「你为什么又要投……」 话还没说完，甘国阳甩下一句，大喊「没空跟你解释了！」 他突然从侧翼窜出，与范德维奇合围包夹底边的艾迪-约翰逊。 艾迪-约翰逊被夹击的跳起传球，结果被甘国阳起跳从空中拦下。 断球得手的甘国阳闷头运球，推土机一般从后场一路杀到前场，罚球线内一步起跳，单手滑翔扣篮得手！ 现场的球迷开始为甘国阳欢呼，还有什么比这种6尺10的大个子断球快下，滑翔扣篮更加震撼的场面吗？ 篮筐都在瑟瑟发抖，拉姆齐也有些发抖，他低头扶额，在心里安慰自己，就算比尔-拉塞尔那种僵硬怪都能运球快攻，甘的运球挺流畅的，加上国王没防守，攻就攻一个吧。 这时他抬头，却看到甘国阳在往回跑的过程中高举双臂，两只胳膊像打蛋器一样旋转着挥舞，队友们像着了魔一般朝他冲来和他拥抱——第三节比赛可还没结束，还有最后几秒钟呢。 「防守！防守！」拉姆齐嘴里大喊着，可是这个场景他好熟悉。 沃顿在开拓者最好的时光里，打得兴奋时，他就会这样举起双臂挥舞，这是他的招牌动作。 每当他做出这个神秘动作，队友似乎就受到召唤，围绕着他旋转，然后他会在某次精妙的配合后接到传球空位上篮或者扣篮，把整个纪念体育馆的氛围推到高峰。 记忆的碎片断断续续，拉姆齐感到有一股热泪在眼眶涌动，但他努力忍住。 第三节很快结束了，堪萨斯国王最后一次进攻没进。 甘国阳下场后，拉姆齐冲着他喊道：「你这样打会伤人自尊的，这里是客场，你要照顾球迷的情绪。」 甘国阳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喘着粗气，只好道：「我…我下次收敛点。」 拉姆齐心里却想，他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吧，看看他能成长成什么样子，我有大把时间去耐心 等待。 到了第四节，已经拿下19分的甘国阳没有兴趣进一步推高自己的职业生涯首秀分数。 反倒是范德维奇和吉姆-帕克森在第四节彻底杀疯了。 在积累了一整场比赛的投篮感觉后，前三节已经拿到27分的范德维奇在第四节迎来了大爆发。 他向着新队友和教练组展现着自己的进攻武器库，第四节狂砍20分，和帕克森一起带着开拓者在第四节打了40分。 国王在开拓者的进攻狂潮下彻底崩溃，艾迪-约翰逊的急停跳投完全无法阻挡开拓者双枪的精准打击，而夏天从公牛交易来的雷吉-瑟斯状态全无，全场10中2，完全没有给到约翰逊火力支援。 倒是奥迪斯-索普，给了约翰逊不少篮下的支持，拿下了17分8个篮板球。 比赛最后失去了悬念，开拓者用一场145:115的大胜开启了他们的1984-1985赛季。 甘国阳生涯首战19分17个篮板球4次封盖2次抢断，全面且轻松，证明20岁的他可以适应nba的比赛——虽然国王这个对手确实太弱了些。 开拓者今晚最闪耀的明星是范德维奇，他为新东家的首战就狂砍47分，即便其他数据少的可怜（1助攻2篮板），但在篮球比赛中得分才是最最重要的数据，一切数据最终都是为了得分。 胜利是甜美的，回到更衣室的大伙简单庆祝了一下，互相击掌碰拳，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回到酒店后，因为没有买到深夜航班的票，球员们要在酒店住一晚，明天早上再离开。 甘国阳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给乔丹的公寓打电话，连打了三个都没人接，甘国阳坚持不懈打了第四个。 秒接，通了，传来乔丹声音，「好吧好吧！我知道你赢了！就赢了我1分，又怎么样！你打的什么球队，我打的什么球队？我可没有拿47分的队友！」 甘国阳哈哈大笑，道：「迈克尔你要知道，你得18分是因为你只能拿18分，而我拿19分，是因为我只想拿19分。」 开拓者大胜国王，甘国阳小胜乔丹。 (本章完)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三十四章 保镖 生涯首战得分输给甘国阳1分这件事，乔丹记仇记了很久，一直到很多年后都在念叨。 后来他知道那天甘国阳给巴克利打过电话，说让巴克利创死他，乔丹才明白为什么那天巴克利像坦克一样横冲直撞。 其中有一球在防守时撞到了乔丹的胸口，导致乔丹摔倒在地，半天没缓过劲儿来，影响了他下半场的状态。 乔丹为此相当生气，扬言要和巴克利绝交，巴克利说自己只是正常打球，后来两人在高尔夫球场大战，乔丹痛宰巴克利心里才舒坦。 首战后第二天早上，开拓者全队乘坐班机回了波特兰，拉姆齐给大家放了半天假，让大伙儿好好休息，准备后天对阵超音速的主场揭幕战。 晚上甘国阳请柯西到家里吃饭，甘国阳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让柯西感到震惊，这家伙除了会打球竟然还会做饭。 王抚西和柯西建立了良好的朋友关系，并用一道女主人的苹果派征服了柯西，从此成为了王抚西的眼线和间谍。 甘国阳对此并不介意，只要他想，策反柯西轻而易举，只是他心思都在篮球上，没有搞三搞四的想法。 只是女人是很难理解这点的。 之所以请柯西吃饭，因为甘国阳知道他拿了第一笔工资后基本上都花掉了。 给爷爷奶奶买房，给自己买房，只剩下一些零用钱在手里，黑人球员就是这样，被贫穷压抑太久了。 在他们的消费观念中，存钱什么是不存在的，有钱赶快花，该享受要尽早享受，不然以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能说错，只能说不同文化背景的人有不同的生存信念，甘国阳尊重柯西，这是个强硬、乐天、活泼的家伙，甘国阳欣赏他在球场上的风格和态度。 首战柯西只在垃圾时间获得3分钟的上场，数据全部为零蛋，就是上去跑了跑步，估计汗都没出。 但对于自己的前途柯西很有自信，毕竟当初拉姆齐让他去欧洲打球他都没走，硬着头皮留下来参加训练营，用表现证明了自己。 所以哪怕已经囊中空空，在等着球队下一次发工资，柯西还是约甘国阳29号这天一起去看看车。 柯西实在是无法抑制自己对车的喜爱，美国作为车轮上的国家汽车文化确实发达，成年人没有车就像没穿衣服一样让人觉得不适。 甘国阳之前买的那辆福特就在别墅的车库里放着，虽然那辆车不贵，也是平民品牌，但颜值颇高，甘国阳很喜欢，他没有再买车的打算。 「你都快没钱吃饭了，你买什么车？」 「阿甘，我不是没钱，只是还没发工资。而我是nba球员，我未来会赚很多钱，汽车商会贷款给我的，而我也会很快还掉贷款，你说是不是？」 美国金融业发达，的确万事万物都可以贷款、分期。 甘国阳在签下avia和开拓者的合同后，银行的信用卡广告单就像雪片一样向邮筒飘过来。 柯西虽然合同不大，但考虑到nba球员未来的发展，金融机构不会放过从他们身上榨取利息的机会的。 最后，柯西答应买完车陪甘国阳一对一训练两个小时，甘国阳同意和他一起去看车。 这对柯西来说是相当大的牺牲了，和甘国阳一对一很痛苦的，足以见得这家伙对汽车有多么痴迷和渴望。 29号上午，甘国阳在结束一个半小时的晨跑后，开车带着柯西去了波特兰东北部的大众保时捷奥迪经销商门店。 他们进店里没多久，门店的销售经理乔-霍拉桑尼就迎接了他们，他很快认出了甘国阳。 「噢！你是阿甘！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你！你前天的比赛打得很棒， 欢迎你来到波特兰，来到开拓者！」 在波特兰只要是体育迷，喜欢的一定是开拓者，没有别的竞争者，开拓者球员在这里很受欢迎。 甘国阳和霍拉桑尼握手问好，霍拉桑尼的眼睛瞟向一旁的柯西，眼神里在问，这位是谁。 柯西有些尴尬，妈的不认识我，看样子他在季前赛的优异表现没有得到关注。 甘国阳道：「这是我的保镖。」 霍拉桑尼恍然，和柯西问好：「你好保镖先生。」 很快甘国阳哈哈笑着解释这是杰罗姆-柯西，也是开拓者的球员，今年的新秀。 霍拉桑尼连忙向柯西道歉，柯西没有在意，甘国阳说：「现在不认识他没关系，以后你会认识他的。」 霍拉桑尼得知是柯西想要买车，立刻向他推荐了店里的保时捷跑车，他知道黑人球员新拿了合同来买车不可能看得上大众或者奥迪，直接上保时捷是最好的选择。 柯西左看右看，看上了一辆黑色的1984年新款保时捷944upe，这辆车看起来很有力量感，与柯西的肤色、性情很相配。 甘国阳跟着柯西一起试车，车子的座位进行了调整，让他的长腿得以安放。 车子在路上风驰电掣转了两圈，操控性很好，动力也非常强劲。 甘国阳虽然对车兴趣不大，但他必须承认，这玩意确实很吸引人。 80年代的汽车设计非常有个性，有很多不实用但很酷炫的配置，在外观上也极具风格。 不像后来的汽车，实用性更强，但在设计上丢失了个性，变得千篇一律。 「不知道nba的篮球是不是也是这样发展的。」甘国阳的思绪又飘到了篮球上。 回到销售门店，柯西对这辆车非常满意，他对霍拉桑尼说：「但我现在兜里没钱，我能贷款吗？你知道我签了合同。」 霍拉桑尼一听要贷款，更开心了，立刻准备好贷款合同，说只要柯西在合同上签字，这款车就可以开走了。 柯西立刻就要签字，甘国阳制止了他，拿起合同帮他审核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和陷阱，才让柯西签字。 这个霍拉桑尼还不错，没有留坑，价格、利息也比较公道，是个比较实诚的销售商。 工作人员将试驾的车开走，霍拉桑尼在签完合同后，带着两人去停车场拿新车。 柯西激动的不行，边走边跳，这显然不会是他唯一的车，以后拿了大合同肯定一辆接着一辆。 甘国阳提醒他说：「要注意你的财务健康，车子可以买，但最好买那些设计出众，未来能保值的。好好养护他们，很多年以后会是一笔资产。」 柯西点点头，但他现在哪里听的进去，满脑子都是新车。 到了停车场，霍拉桑尼将车钥匙交给了柯西，但柯西却看到了两辆一模一样的保时捷944。 「怎么有两辆？是让我挑一辆吗？应该是一样的吧？」柯西问道。 「哦，左边那辆是你的，右边这辆是甘的。」 「是甘的？」柯西很惊讶，「你不是不买车的吗？怎么，看到我买你眼馋了，也买了一辆？」 「我没买啊，你看我签合同了吗？」甘国阳诧异道。 霍拉桑尼忙解释：「这不是甘买的，是我们门店送的，送给他。」 柯西的喜悦被震惊所冲淡，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问道：「送的？你们送一辆保时捷给他？」 「没错，送给甘先生。不过我们希望，甘你能拍一张和车的合影，我们想拿来做宣传用，可不可以？」 甘国阳很无奈，怎么好好的送我辆车呢，我不想要车 啊。 要不我把车拿了，送给柯西，柯西就不用买了？ 这样不行，不尊重柯西，也不尊重经销商，合同都签了。 最后甘国阳想，干脆把那辆福特给王抚西开，自己开这辆保时捷好了，这保时捷确实很棒。 「好吧，但我能不能提个要求，把颜色换成金色？」 「没问题！没问题，我们有金色的库存，今天刚到的，就一辆，就是专门为您留的！」 工作人员将金色的保时捷开了过来，在阳光下它闪着熠熠的光辉，和金子一般耀眼。 甘国阳和这辆车合影留念，印了一个手模，然后得到了车辆的钥匙，有时间去办个证书、牌照，这辆车就是他的了。 下午到了训练场，本来就脸黑的柯西脸更加黑了，甘国阳问柯西买了车为什么还不开心。 柯西给了甘国阳一个白眼，你这是明知故问！我辛苦贷款买车，经销商直接送你车！ 这是人类之间能发生的事吗？柯西后悔就不该带着阿甘去买车。 但他转念一想，下次还不如冒充阿甘的保镖，让经销商送东西给阿甘，再送给自己，岂不美哉。 (本章完)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三十五章 rip city 当甘国阳开着这辆金色保时捷参加30号上午球队的热身训练时，大家都惊了，纷纷问这辆车什么时候买的，多少钱买的。 甘国阳轻飘飘一句，「送的。」 柯西一说大家才知道，这货竟然有经销商送他车。 说不羡慕是假的，但篮球场就是这样，你有实力有名气，各种好东西就是上赶子朝你跑过来。 因为人家的名气可以变现，可以实现更大的利益。 送你一辆车，就是损失几万十几万，送甘国阳一辆车，后面能几十几百倍的赚回来。 这个生意上的道理大家都懂，甘国阳在第一场虽然数据没有范德维奇爆炸，可是和甘国阳打过对抗赛大伙儿都知道，他只是没发力而已。 打国王这种内线身高不足，防守基本空气的球队，甘国阳要是抓着球权狂扔，拿个三四十分不成问题。 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作为团队的一份子认真做好一个中锋该做的工作，同时也用精彩的手段拿了不低的分数。 包括桑普森、范德维奇这样的前辈都对甘国阳心有敬意，知道这是一个真正为了胜利，为了团队打球的人。 尤其是他的防守非常值得信赖，打硬仗是绝对少不了他的发挥的。 30号晚上，开拓者迎来一个老对手，西雅图超音速队。 西雅图和波特兰相距很近，两个城市一直存在着竞争关系。 总的来说西雅图历史更加悠久，经济更加发达，文化、体育产业也比波特兰更出众。 西雅图属于国际化的大城市，而波特兰在70、80年代属于普通大城市，各方面都无法和西雅图相提并论。 从职业联盟球队就能看出来，四大联盟在西雅图都有球队，超音速，nfl的海鹰，lb的水手还有nhl的海怪。 全美只有纽约、洛杉矶、旧金山、芝加哥这样的大城市才有如此的经济体量、市场人口能支撑四个职业球队。 后起之秀的波特兰，一直在试图摆脱西雅图的阴影，然后想和洛杉矶学习，但最后画虎不成反类犬…… 作为新赛季的揭幕战，对手又是超音速，纪念体育馆一如既往的爆满，12666个座位票早就销售的一空。 当然，就算不是揭幕战，对手不是超音速，开拓者的票还是会售罄，他们从1977年至今已经连续7个赛季主场票全部卖光，这个记录还在延续中。 纪念体育馆的小体量帮助了开拓者完成这一记录，一万两千多个座位在全联盟是最小的场馆之一。 今晚12666名球迷当中，有好多让甘国阳感到意外的观众： 开拓者竟然把他老爹甘有为从旧金山接了过来，到现场的前排观看比赛。 甘国辉和他女友也过来一起见证甘国阳的主场首秀。 还有冈萨加大学的体育主任菲茨，主教德隆，以及教练组的成员，都来参加甘国阳的主场揭幕战。 甘国阳非常感动，但他很奇怪，贝尔曼教练竟然没有到现场来。 菲茨告诉他说：「贝尔曼正在各地考察新球员，他没空。这项工作本来是我做，现在他主动接过去了，他想找到下一个甘。不过我告诉你甘，我怕他再也找不到下一个你了。还有，鲍比很想念你。」 甘国阳心中叹了口气，自从他大学毕业加盟nba后，贝尔曼虽偶有电话打来，但两人再没见过面。 贝尔曼一直说他很忙，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是真的一心要再找一个自己？ 真是的，年纪不小了，怎么还喜欢做白日梦呢。 虽然是新赛季的揭幕战，但1984年的球场开场仪式还是比较简 朴的。 没有什么绚丽的灯光秀，现场表演也就啦啦队抬抬大腿，找人来唱国歌。 在主队球员登场时，现场放起了迈克尔-杰克逊的《beatit》来增加主场的氛围。 甘国阳最后一个登场，开拓者的红白黑三色11号球衣，简洁大方。 因为审美问题，甘国阳不想穿太紧身的衣服，尤其是当时那运动小短裤，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变态。 所以甘国阳在定制球衣时，特别要求把自己的球衣做大一号，这样穿着比较舒服，他对着镜子看自己也顺眼一些。 联盟对于短裤的长度有要求，不能随便改长或者改短，所以甘国阳在里面加了一条白色的弹力短裤，如果穿客场球衣就加黑色的。 这样他在打球的时候就不用总担心激烈对抗时自己的蛋和甩棍会不会不小心露出来，要是露出来就尴尬了。 而甘国阳这种看起来更为繁复，穿着方式更加舒适的球衣穿搭，加上他脚上这双红黑配色摩天大楼，用不了多久就会在年轻球员中刮起一股球衣和球鞋的新潮流。 西雅图的中锋杰克-希克玛在看到甘国阳的穿衣搭配后嘀咕道：「特别的穿衣气质，短裤里穿的是什么？棉裤？天气是有些冷。」 希克玛是个性情温和但比赛态度强硬的内线，是1979年西雅图冠军队的最后一块拼图，一个新秀赛季留着可笑荷兰蘑菇头的家伙。 不过现在那只冠军队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丹尼斯-约翰逊、古斯-威廉姆斯、约翰-约翰逊等离开的离开，交易的交易，退役的退役。 这个金发的巨人像个冠军遗迹一般矗立在西雅图，他是最年轻的那个，也是个优秀的中锋，在西雅图他很受欢迎，但他不是那种能支撑起一个球队的大个子。 他独特的背身转面筐的简洁步伐被命名为希克玛步，现在已经是所有内线都要会的基本步伐。 而他投石机一样的脑后投篮，搭配上他的身高和长臂，让他非常难以封盖。 比赛开始的几个回合，他就在甘国阳面前命中了两球，让甘国阳有些郁闷，他还没摸准防守希克玛的窍门。 这时，米切尔-汤普森告诉甘国阳，「贴住他就行了，快速的贴住，别让他拉开距离。」 汤普森在一对一防守上很有经验，甘国阳听取了他的意见，之后全场比赛，希克玛再没有得过分：开局的4分就是他今晚全部的斩获。 两队第一节开局依旧打得很快，甘国阳跟着后场、锋线在场上狂奔，他丝毫不觉得累。 对于很多新加盟nba的大学内线球员而言，如何跟上nba的快节奏是他们面临的最大挑战。 nba不仅节奏快，而且比赛时间更长，赛程更加密集，所以球员生存时间很短，大部分也就两三年，四五年已经算不错了。 甘国阳能全程跟着跑，并且出色完成自己的防守、进攻任务，在经历了第一场比赛后，他和后场的配合更加默契。 第一节进行到三分钟，甘国阳拿下后场篮板，开拓者推动反击，甘国阳凶猛快下，接到瓦伦丁的传球。 汤姆-钱伯斯要伸手来断球，甘国阳反应极快，一招背后运球闪躲开来，然后单手抓球轻松上篮得手！ 这一招背后运球技惊四座，纪念体育馆爆发了比赛开始以来最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此时，坐在播音席向着俄勒冈地区播报比赛实况的开拓者py-by-py解说肖恩利为甘国阳的精彩进球而欢呼： 「桑尼-甘！他的进球，充满了想象力的背后运球，oh！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内线，一个6尺10的中锋！」 作为著名的开拓者之声， 肖恩利因为他的激情解说，以及「ripcity」（撕裂之城）的呼喊而闻名。 这句经典台词源自于开拓者的第一个赛季，1971年对阵湖人的一场比赛，上半场主队大比分落后，感觉胜利无望。 下半场开拓者发起反击，一度将比分缩小到只差2分。 后卫吉姆-巴内特在中场附近做出了糟糕的投篮选择，他直接出手，但球竟然进了，扳平了比分。 当时就是电台解说的肖恩利大喊「ripcity！alright！」整个纪念体育馆更是沸腾。 事后肖恩利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喊，有什么含义，但它就这样成为了开拓者的经典口号，屡屡在精彩的时刻响起。 甘国阳这个漂亮的上篮后，俄勒冈地区的听众却并未听到ripcity，很多人都奇怪，这个球不够精彩吗？ 甘国阳听不见解说的声音，他不会回味自己的进球，落地后他快速退防。 相较于ncaa的联防多、慢节奏，这种快节奏的比赛反而更凸显甘国阳的进攻想象力和才华。 但他丝毫没有忘记防守的本职工作，他指挥队友合理走位，追求防守的韧性而非强度——外线两个白烂泥倒是强的起来。 甘国阳还有一点至关重要的作用，就是他对后场篮板的出色保护，让范德维奇、帕克森、德雷克斯勒能放心参与到快攻中。 快攻强的球队，后场篮板保护上多多少少会有些问题，会被对手抢更多前场篮板，因为锋卫要参与反击，必然不能都投入抢后场篮板。 甘国阳稳定的后场篮板，为开拓者提供了反击弹药，他们在第一节就打出了潮水般的快攻，很快一波11:4的攻势，比分17:8领先，兰尼-威尔肯斯不得不叫了暂停。 【1984年10月30号开拓者新赛季的主场揭幕战，甘在比赛中完成了一次非常漂亮的背后换手上篮，我在解说台上很激动，但我没有喊按照习惯喊ripcity。如果是别人完成这样的上篮，我一定会大喊，但甘我当时觉得他还会有更精彩的表演，到那时候我才应该用ripcity。事实证明我想的没错。】 ————1999年出版kerryegrs撰写比尔-肖恩利传记《hereveryouaybe》，节选。 (本章完)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三十六章 The dunk 威尔肯斯在超音速有过辉煌的岁月，但进入80年代的第五个赛季，曾经积累的底气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球队的老将、功臣们退的退走的走，球队在1983年更换了老板，一朝天子一朝臣，老板的变更往往意味着大换血的开始。 上个赛季超音速还能勉强打进季后赛，在五场系列赛中输给了达拉斯小牛。 今年他们揭幕战赢下了爵士，但第二场就惨败给了菲尼克斯太阳。 惨败绝对是不好的兆头，意味着球队实力和士气都有问题。 之前兰尼-威尔肯斯引以为傲的阵容秘诀是高度，他一度打造了高大的前场阵容，用约翰-约翰逊这样的前锋作组织者，在球场上建立起密集的防守领域，绞杀一切对手。 但从1980年魔术师约翰逊登陆湖人开始，速度便冲破了高度。 况且现在的超音速连高度也没了，除了希克玛外，内线的钱伯斯，外线的几个球员都是普通身材，球队从阵容到战术到天赋都在全面平庸化。 暂停结束，威尔肯斯只是提醒球员们集中注意，拖慢比赛的节奏，不要跟着开拓者跑。 他让希克玛尝试在内线一对一单打甘国阳来给球队涨分。 暂停后希克玛在低位接球，希克玛步拉开距离要投篮，结果甘国阳猛贴了上来。 甘国阳的贴身很凶悍，他压低重心用胸口去顶贴对手，保持注意力集中不侵犯对手的圆柱体，尽可能压缩对手的活动空间。 这样的防守架势在当时的nba很少见，中锋一对一防守很多时候像骑士对决，大家都显得比较文明，没有如此凶猛的。 希克玛拿着球左摆右摆的，找不到出手的角度，只能把球传给钱伯斯。 钱伯斯强打汤普森不中，甘国阳抓到后场篮板，开拓者发动了快速反击。 奔跑，奔跑，再奔跑，这就是拉姆齐治下的开拓者。 在没有给这群年轻人找到最合适的体系前，跑起来总是没错的，给他们自由展示进攻才华的空间。 瓦伦丁一个击地给到甘国阳，甘国阳中路切入，运一次球闪过防守人，左手一個轻巧的挑篮得手。 “看这个大个子奔跑起来多么的迅速，他和一般的中锋真的不太一样。”比尔-肖恩利看着甘国阳反击得手，心情异常的舒畅，大个子快下总是有一种横冲直撞的美。 31:24，开拓者在第一节就取得了7分的领先优势，超音速抵挡不住开拓者的攻击潮。 甘国阳坐在场边，他能看到父亲甘有为和弟弟甘国辉朝着自己招手。 因为知道今天是甘国阳的主场首秀，家里人都来看，所以队友很给面子，快攻中都给他传球。 首节甘国阳就“吃饼”吃了11分，投篮6投5中，罚球1罚1中。 连一向拿球就攻，一个赛季场均一两个助攻的范德维奇都给甘国阳传球，让他在反击中命中勾手。 甘国阳逐渐体会到为什么说nba职业篮球一半是比赛，一半是表演。 大学比赛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说难听点大部分情况下大学篮球队不允许球员有自己的思想，球员是教练理念在球场上的延伸，是教练篮球哲学的践行者。 有人曾经问谁是1983年防守迈克尔-乔丹最好的人，答案是北卡教练迪恩-史密斯，是他的战术体系将乔丹的得分压制在场均20分。 甘国阳在冈萨加虽说可以“为所欲为”，但绝大部分情况他的高分数据都是为了消化球权，从不存在大家有机会自己不打，就是要给阿甘刷分。 nba不一样，观众一是为了看比赛，二是为了看表演，精彩的快攻，漂亮的扣篮，自己喜欢的球员有出色发挥，都是球迷们想看到的。 首场范德维奇换东家首秀，大家给他养手感。 这场甘国阳在波特兰亮相，家人到访，大家也都给甘国阳机会。 这种表演性质在未来只会越来越浓厚，因为大卫-斯特恩成为了联盟的总裁。 第二节比赛开始后，德雷克斯勒替补登场，他在防守中断球得手，持球快攻。 德雷克斯勒一旦开始快攻，现场的球迷都站了起来。 只见他闷头运球朝前狂奔，然后脚踏进三秒区就单脚起飞。 在空中一个美妙的平移滑翔，单手扣篮！ 纪念体育馆欢呼一片，甘国阳站起来为德雷克斯勒挥毛巾。 他的扣篮的确漂亮，难怪人送绰号滑翔机，只是轻轻一跃就有在飞的感觉。 “滑翔机的扣篮！今晚买到纪念体育馆球票的人都是幸运的，我们在见证一个新开拓者的崛起！” 肖恩利见证了开拓者的起起落落，他们太需要重新站起来才能不辜负波特兰人的热情。 不过滑翔机如此美妙的扣篮，肖恩利竟然还是不说ripcity，习惯了他这个口头禅的听众都要怀疑肖恩利是不是把这个词忘了，还说今晚在场边ybyy的是另外一个人。 超音速在第二节打得比第一节还要糟糕，第一节他们虽然防不住，可进攻好歹还有点样子。 汤姆-钱伯斯和艾尔-伍德利用个人能力取得分数，咬住比分。 结果第二节替补阵容登场的他们连攻都攻不进了，打得没有章法，连连打铁。 等到甘国阳准备重新登场时，比分已经变成了45:31，开拓者领先14分了。 甘国阳站在场边和范德维奇一起等着死球重新上场，他想我们开拓者这么强的吗？ 上个赛季明明还在争状元，这个赛季开局就半场打花两个球队，这岂不是显得他这个榜眼秀吃队友红利么。 甘国阳可能忘记了，开拓者的第二顺位签是从别的队交易来的，他们上个赛季的战绩其实是西部第二。 “杰克，你能不能让我多上一会儿，我这么年轻需要锻炼锻炼。”甘国阳和站在一旁的拉姆齐聊天，他不想在板凳上坐太久。 在冈萨加的时候，甘国阳几乎是一分钟都不下，斗牛犬一刻都离不开他的防守，他也不觉得累。 相反在场上奔跑的越久，他越是兴奋，比赛的时候出一身大汗他觉得最痛快。 越接近体能的极限，他越能感受到运动的意义，精神力也越发集中，他喜欢那种感觉。 现在合理的轮换，队友的支持，快攻扣篮轻松得分也很痛快，但就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拉姆齐斜了一眼他，道：“你还要打到五十岁呢，我对你可得省着点用。” 甘国阳心想你这小老头还挺记仇！我上次和你开个玩笑，你现在拿来堵我。 这时，场上球出界，死球，甘国阳和范德维奇上场，替换下了汤普森和肯尼-卡尔。 开拓者外线火力最强和内线防守最好的两个人上场。 不过甘国阳和范德维奇之间没有什么适配感。 范德维奇就是一个纯得分手，除此之外其它方面都很平庸。 甘国阳是个全能中锋，但策应、传球他只是不错，并非强项。 起码20岁的甘国阳远称不上组织大师，在冈萨加和水钟队都不需要他传太多球。 所以进攻中两人撞不出什么火花，防守中范德维奇又是个拖后腿的。 此时德雷克斯勒在场上，这个投篮水平不怎么样，却出人意料有一手漂亮传球的后卫，或许是连接甘国阳-汤普森-范德维奇的一座桥梁。 新秀赛季德雷克斯勒场均只有1.7次助攻，他被拉姆齐当做纯粹的攻击型后卫，主要任务就是突击得分。 夏天吉姆-帕克森因为合同问题没有参加季前赛训练营，德雷克斯勒得以首发登场打了几场季前赛。 在季前赛的前三场中德雷克斯勒就展现了自己的组织才华，场均8个助攻7个篮板球，和新秀赛季比有巨大的进步。 那时候范德维奇就找到拉姆齐，说以后的开拓者一定是甘和德雷克斯勒的球队。 拉姆齐有些不信，觉得范德维奇太谦虚了，你刚被交易过来，花了那么大筹码，竟然说自己最多算个三号人物，球队头牌是两个新秀。 可随着训练营进行，以及赛季的逐步深入，拉姆齐开始认同范德维奇的说法。 德雷克斯勒有着非常灵活、有力的手指，他的手拿着球，除了投篮，什么finger-roll，单手直塞传球，单手拉杆上篮，都能玩的非常好。 他替补登场以后，进攻端都把球交给他组织，他宽阔的视野和精准的直塞，能很轻易撕开超音速的防守。 范德维奇、甘国阳都接到德雷克斯勒的传球上篮得手。 双方的分差在稳步拉开，看得出来，这场又将是开拓者的大胜。 就在第二节进行到第十分钟的时候，甘国阳在防守中突然出击，和德雷克斯勒合围艾尔-伍德。 甘国阳的包夹很凶猛——在大学他很少出击防守，都是蹲守三秒区，nba提供了更多的防守可能性。 两人断球得手，甘国阳将球捡起来扔给德雷克斯勒，德雷克斯勒再度闷头运球飞奔。 甘国阳紧随其后，超音速钱伯斯、亨德森往回跑回防，德雷克斯勒从斜侧杀入，他始终没有抬头，却早就注意到了甘国阳的跟进。 一个隐蔽的击地传球给到中路切入的甘国阳，钱伯斯试图回身防守似乎来不及了。 看样子甘国阳又要一个暴力扣篮结束这次进攻，现场的球迷又都站了起来。 甘国阳接球，下蹲，双脚起跳，然后现场球迷就看到，甘国阳竟然在空中旋转了360度。 如同芭蕾舞演员一般，空中转体，弹开了试图阻挡的钱伯斯，双手将球扣进了篮筐中。 纪念体育馆的观众发出了可能是今晚最爆炸的欢腾声，很多到现场看球的球迷在多年后表示自己的听力在当晚受到了一些损伤，其中这次进球要负主要责任。 比尔-肖恩利对着话筒大吼：“桑尼-甘的空中转体360度的扣篮，隔着汤姆-钱伯斯！woh嚯！whatay！ripcity！alright！” 憋了半场比赛的肖恩利终于顺畅的喊出了“ripcity”，他痛快了，收音机前的听众们痛快了，现场的观众也痛快了。 扣篮后的甘国阳却很淡定，和同样淡定的德雷克斯勒击掌，两人都是那种在扣篮后会平常跑过的人。 汤姆-钱伯斯站在篮下愣了大约一两秒，然后才去捡球，发球，继续进行比赛，而球迷的欢呼并未停止。 【当时我的大脑有些宕机，我跑去底线发球，现场吵的一塌糊涂，我脑子里只在想一件事：那家伙是怎么做到的，一个中锋360度旋转扣篮，还差点从我脑袋上飞过去。我很想说，能不能再给我表演一次，我没看清楚。多年以后我在完成那个扣篮时，我脑子里就在想，我也做到了，做到了和阿甘一样。】 ————汤姆-钱伯斯在一次访谈节目中聊到自己的“thedunk”时给出的感受，节选。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 父与子 一直到中场休息，现场的球迷都还沉浸在甘国阳那个360度转身的扣篮中。 今晚的比赛没有全美直播，只有地方电视台koin-tv向俄勒冈地区输送电视信号。 事实上，本赛季常规赛cbs电视台和nba就签订了9场全美直播的合同（刨除全明星赛只剩8场），比上个赛季多一场。 开拓者作为西部受关注的新兴球队，他们分到了8场比赛中的一场，不过时间是1985年4月7号在洛杉矶挑战湖人，已经是赛季末了。 联盟贯彻所谓“lessismore”的战略方针（其实是没人看），斯特恩表示要将最好的球队最好的比赛奉献给全国观众，让nba重新获得球迷们的心。 最受欢迎的球队当然是洛杉矶湖人，8场比赛里他们占据了一半，有四场直播，足以见得湖人在联盟中的重要地位和全美的人气。 紧随其后的是凯尔特人有三场，卫冕冠军正当红，其中2月17号和湖人的那一场万众瞩目。 大城市纽约尼克斯两场，一场对波士顿，一场对湖人，纽约作为美国篮球的耶路撒冷，尼克斯再烂也不会亏待。 拥有j博士和马龙的76人有两场份额，剩下的就是火箭、小牛、开拓者这些拿到高位秀的球队，大家想看看这些备受瞩目的新星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总的来说，nba办公室已经将这8场全美直播利用到极致，大城市，大球队，老巨星，当打之年的巨星，还有成长中的新星都覆盖了，同时东西南北各个方位都照顾到，尽可能花小钱办大事。 但日后在谈到nba的直播策略时，1984-1985赛季没有转播芝加哥公牛，以及错过了甘国阳的这个揭幕战扣篮，依旧被认为是巨大的遗憾。 甘国阳自己以后也无法再在比赛中复刻这個高难度的旋转隔人扣篮了。 半场开拓者取得了59:42的巨大领先优势，这让比赛胜负早早失去了悬念。 第三节开始后，只要甘国阳拿球，球迷就会响起欢呼声，他们想看阿甘进球。 甘国阳今晚加强了自己的进攻欲望，上半场的连续进球为他打下了很好的进球感觉。 他不断和瓦伦丁、德雷克斯勒做掩护配合，顺下接球后用垫步加轻巧的movehook得分。 希克玛对这种得分手段没有任何办法，你想上对抗都很难，必须要和队友合围破坏甘国阳的启动出手才行。 但超音速已经无心恋战，第三节他们首发的投篮命中率都开始下降了，防守更是随便防。 汤姆-钱伯斯可能被上半场的那个扣篮给伤到了，第三节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他在上半场是超音速进攻唯一可靠的点，第三节他再失常，超音速的进攻彻底崩盘。 甘国阳越打越是放松，作为一个以21世纪现代内线为模板锤炼出来的中锋，在速度中打球完全不是问题。 他全然没有当时大部分内线球员的笨重和迟钝，和德雷克斯勒、科尔特、范德维奇等人奔跑在同一速率上。 他的终结能力更是令现场球迷惊叹，只要他进入了三秒区，手里拿到球，他怎么着也有办法把球给弄进篮筐。 勾手，假动作后上反篮，舔篮，左手上篮，扣篮，单手抓球躲开防守后轻巧的挑篮等等。 尤其是他灵活的移动勾手，总是能在高速运转的过程中，突然调整步伐，给你来一下，防不胜防。 像是三线快下，一般内线反击都走中路，接球直捣黄龙，上篮或者扣篮。 甘国阳却能走侧翼，在对手紧贴想上对抗，或者制造进攻犯规的情况下，能接球调整步伐，直接勾手出手命中。 场边的拉姆齐看到都直摸脑袋，这是什么鬼招数！偏偏这招出其不意，命中率很高。 在三秒区常年有人蹲守的情况下，这种勾手比强冲篮下找帽要高效省力的多——前提你有这项技能。 上半场已经拿下17分的甘国阳，在第三节体验了一把喂到吐，12投10中，罚球4罚4中拿下了24分。 三节结束，甘国阳已经爆砍41分，而超音速在第三节也就拿了18分，都没甘国阳一个人得分多。 一开始开拓者队友没想一直喂的，奈何你只要反击中给他传球，他就能想辙把球整进去，那我就一直传呗。 这就是nba常规赛的潜规则，谁手感好就要多给这个球员去攻，因为观众爱看明星球员一直进球，打出漂亮的数据。 第四节比赛开始时，开拓者已经领先超音速33分了，比赛彻底花掉，兰尼-威尔肯斯的表情已经臭到极点。 一场惨败，而且还是输给老对手、老东家开拓者，威尔肯斯对新赛季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的预感挺准，这将是他在超音速的最后一季。 第四节比赛完全沦为垃圾时间，在打了两分钟后，威尔肯斯将主力全部撤下，上了替补。 拉姆齐见状也将主力换下，让年轻球员上场锻炼锻炼，10分钟的锻炼时间还是很宝贵的。 他对甘国阳道：“甘，你不是说让你多锻炼锻炼吗？你也上吧，顺便多拿点分。” 甘国阳道：“杰克博士，我就别上了吧？再上…不合适吧？” 已经拿了41分，垃圾时间还要上去刷分确实不太好，甘国阳知道博士这是在堵自己呢。 “是吗？刚刚是谁说，我是个年轻人需要多锻炼，不要把我换下场，想一直呆在场上！现在又想坐在场下休息，你是教练我是教练？！” 这下完了，拉姆齐教练从之前的一根筋发火，变成现在的两头堵了。 甘国阳很无奈，只好说：“您是教练。” 然后从板凳席上站起来准备登场，拉姆齐却将他摁了回去。 “还是休息吧，我还想伱打到50岁呢。” 替补席上其他人都笑成小丑了，甘国阳用毛巾捂住了脸，看样子以后要少和这个小气的老头开玩笑，太tm记仇了。 在全场比赛结束的瞬间，甘国阳从板凳上起身，家人和朋友过来和他留下了一张珍贵的合影，球迷们为他送上最热烈的掌声。 《俄勒冈人报》的记者，凯里-艾格斯过来采访甘国阳，重点当然在那次惊人的360度旋转隔人扣篮上。 在被问到当时为什么会做这个扣篮动作时，甘国阳说：“因为汤姆-钱伯斯拦在我的面前，我当时感觉如果我直接撞上去，可能会被造进攻犯规。可是我又来不及做变向的动作了，干脆我就来了个空中旋转，正好蹭着钱伯斯过去，把球扣了进去。” “平时你有训练过这个动作吗？” “没有，我扣篮还不错，但我是中锋，太花哨的我其实不会。” “以后还会在比赛中做这个扣篮吗？” “大概率不会，这是灵光一现的东西，不是我的日常。” 甘国阳的回答非常诚实，等他结束采访准备回更衣室的时候，发现糟了，球员通道已经被热情的球迷给堵住了。 纪念体育馆是小场馆，座台低，球迷很容易能跳到下方，那些热情激动的年轻球迷把球员通道堵了个水泄不通。 场馆加派安保过来组成人墙想要拦住球迷，甘国阳对应这种情况却经验丰富，他知道越拦大伙情绪越激动，越要往前挤，越堵。 所以他朝着球迷们喊话，“我们只是拿了一场胜利，仅此而已，第一场，不是赛季的最后一场！冷静下来，回去吧！以后我们会大赢特赢，你们会习惯的！回去！” 在甘国阳的安抚下，波特兰球迷过度旺盛的热情得到冷却，部分人得到了甘国阳的签名，他们逐渐散去，球员们得以回到更衣室换衣服。 冈萨加大学的教练、朋友们连夜开车回了斯波坎，而甘国辉一家在波特兰市区安排了酒店住下。 甘有为跟着甘国阳、王抚西一起回家，一路上王抚西都很紧张，对于未来公公的来访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幸好甘有为个性非常和善，并且很满意甘国阳找了个华人女孩做女朋友，要是找个黑的白的彩色的，他真要心理建设一下。 对于甘国阳晚上的精彩表现，甘有为很平静，作为经历风雨的老一辈中国人，他一向是谨慎多于乐观。 他在旧金山从唐人街买了两只芦花鸡杀了带过来，晚上给儿子做了一顿鸡汤宵夜，怕他打球太累，要给他补一补。 看着甘国阳喝鸡汤，甘有为道：“儿子，胜败乃兵家常事，中国有句话叫胜不骄败不馁，你要记在心上。” 老爸做的鸡汤就是好喝，甘国阳一口气喝了一大半，咂摸着嘴道：“爸，您这话说的，好像我今天输球了一样。” “就是因为你赢球，我才要和你讲。从你打球开始就没输过几场球吧？这打职业和学校比赛肯定不一样，大家都是全国顶尖高手，不会像在学校那么容易了。以后真输了比赛，也要赶快站起来往前看，别耷拉下去，知道吗？” 甘国阳在高中、大学还真没怎么输过球，一路赢过来，失败屈指可数。 他看到今晚甘国阳万众追捧，既为儿子高兴，也担心捧得越高摔得越疼。 甘国阳理解甘有为的心情，他们这一辈就是这样，对孩子的忧虑总是多过乐观，有时候显得颇为扫兴。 没办法，他们年轻时经历的日子太苦，太动荡了，哪像美国人大部分就是傻乐呵，日子太好过了。 “爸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比赛就和投篮一样，再准也有失手的时候，我可没您想的那么脆弱。爸您是不是觉得，从我开始打球，和以前比就变了很多。” “嗯，变了，变了不少，但也有没变的。”甘有为回想起来，自从那次发烧叫魂，甘国阳好了开始打球，他的人生就出现了难以想象的巨大转变。 但再怎么转变，还是他儿子。 “我打篮球是因为我喜欢打球。不管有没有冠军，有没有赢得比赛，这点不会改变。我的人生不是用胜利和冠军搭建的，如果我一直输球，一直拿不到冠军，在别人眼里我肯定不是我了，但在我这儿，在您那儿，我还是我，您说对么？” 甘有为凝望着儿子，沉默了一小会儿，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抱孙子？抚西这姑娘我看不错。” 得，白说，甘国阳闷头把剩下的鸡汤喝完，老爹您早点歇着吧。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 高阵容 胜败乃兵家常事，但如果可以赢，为什么要输呢？ 总归有人要赢的，为什么不能是我。 在这个联盟打球的人，注定有人胜利有人失败，但没有人喜欢失败。 不过密集、繁重的赛事，却容易让人习惯失败，这是很危险的。 30号打完了揭幕战，31号一大早，甘国阳就起床和甘有为一起去了机场。 甘有为看完了儿子的主场揭幕战要和国辉他们一起回旧金山。 甘国阳想让老爹留在波特兰玩两天，甘有为道：“你人都不在波特兰，我留在这里干什么？” 这话甘国阳无法反驳，因为赛程安排，他们接下来要连打三个客场，下个月5号才能回波特兰。 各自道别上了不同的航班，甘国阳和队友们一道前往菲尼克斯，准备他们的赛季第三场比赛。 职业比赛的难度就在这里，nba为了达到足够的比赛场次收足够的门票钱，从60年代开始一个赛季就要打80多场比赛。 后来固定下来每個队82场常规赛，大概要在170天左右打完，平均每两天打一场比赛。 又因为交通、主客场的问题，背靠背连续比赛，四天三赛，五天四赛是很常见的赛程安排。 相较而言，在大学时赛程安排要松弛的多，常规赛一般都是一周两赛，因为要兼顾学生的学业。 偶尔一些小的锦标赛，赛程安排会密集一些，但时间都很短，两三天就打完了。 而且大学的比赛分上下半场，只有40分钟，没有进攻时间限制，体能消耗要小的多。 nba一场48分钟，24秒进攻时间限制让球员们每场都要全力奔跑，体能消耗和身体损耗是大学时期的数倍。 nba的比赛也更加野蛮，身体对抗更加激烈，尤其是东部球队，甘国阳在前两场尚未遭到粗野的对待。 不过随着他声名鹊起，第二战主场三节砍下41分引发全美nba媒体轰动，这样的待遇到来不会太远的。 连续的客场对球员的身体、意志力都是极大的考验，尤其没有专机要赶班机，有时候买不到票只能坐红眼航班。 要是60年代，黑人球员还要忍受种族隔离的痛苦，他们打完客场只能连夜赶去下一个目的地，车子在黑夜中狂奔，沿途没有一家店肯提供餐饮、住宿。 如今条件要好很多，可是客场的住宿肯定不会有在主场住在家里好，这点甘国阳在大学就有深刻体会。 飞机在中午抵达了菲尼克斯，比赛在明天晚上进行，酒店的情况比在堪萨斯要糟糕，晚上停水洗不了澡。 亚利桑那的天气比波特兰要热，而且很干燥，没有水洗澡感觉很不舒服。 80年代的旅馆没有健身设备，那时候健身运动刚刚起步，电视上每天播出的健美操节目才开始普及。 没有健身房加不能洗澡，让甘国阳放弃运动的念头，在自己的房间里做一做拉伸和瑜伽，来保持身体的柔韧和肌肉的弹性。 甘国阳的柔韧性在篮球运动员中首屈一指，这让他学习技术更快，在比赛中经常能做一些普通中锋做不了的动作。 这是贝尔曼建议他做的，他说贾巴尔就一直做瑜伽，所以他的勾手才如此舒展不可抵挡，并且能让他在漫长的赛季中保持好的状态。 第二天在赛前训练中，拉姆齐给大家开会，强调一下对阵太阳的一些重点内容。 他说了一会儿，甘国阳问道：“没有录像带可以看吗？太阳队的比赛录像。” 拉姆齐摇头，道：“抱歉，客场是不会给你提供录像放映设备的，看什么时候有人发明更加便携的玩意儿，我去哪儿都带着。” 在主场球队有录像放映室，可以观看对手的比赛录像，了解对手的情况，到了客场给你一块场地热热身算不错了。 虽然没有录像，但对太阳的这场比赛，拉姆齐强调的东西特别多，在战术板上反复涂抹，提醒球员们要防守，要集中注意力。 “我们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沃尔特-戴维斯因伤缺席，但我们不能因此大意。过去好几个月了，我到现在还气的头疼呢。”拉姆齐在会议结束时强调。 甘国阳有些没听明白，他问德雷克斯勒：“克莱德，杰克今天怎么话这么多？他为什么气的头疼？” 德雷克斯勒用一种看鬼的眼神看甘国阳，道：“你难道不知道去年季后赛我们首轮输给了太阳？” 甘国阳很震惊，道：“我们去年还打进季后赛了？我们是季后赛球队？那选我的第二顺位签怎么来的？” 德雷克斯勒很无语，你小子是一点不关心自己球队的过去啊，道：“我们的第二顺位签是之前的交易得到的，上个赛季我们可是西部第二的成绩！但因为分区规则，排第三，结果首轮2:3输给太阳了。” “那也就是说，我加入了一支去年是西部第二的球队。那岂不是意味着这个赛季我们可以争夺总冠军了？” 德雷克斯勒冲甘国阳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家伙的盲目自信真是比我还要强的多。 “你不看nba的吗？” “我上哪儿看，有直播吗？” 德雷克斯勒没话说，去年开拓者是一场全美直播都没有。 甘国阳在斯波坎上学打球，很少来波特兰，来了他也买不到票啊。 其实德雷克斯勒自己在休斯顿上学打球时，也没看过开拓者的比赛。 nba那时候的流行度很差，电视直播又很不发达，某个球员被选入球队后，对球队历史一无所知是很常见的情况。 11月1号晚上，菲尼克斯太阳队的主场亚利桑那退伍军人纪念体育馆，14000多名观众到场，上座率极高，几乎满座。 相较于堪萨斯人对国王的冷漠，菲尼克斯和波特兰一样，非常热爱他们城市的球队。 太阳队在这里创造过辉煌，打入过总决赛，从70年代开始他们就在西部保持季后赛的竞争力。 他们已经连续七个赛季杀入季后赛，并且在上个赛季打入西部决赛，功亏一篑输给了阵容赖皮的湖人，距离总决赛只有一步之遥。 在度过一个美妙且惊喜的赛季后（上个赛季他们西部排名只有第六），新赛季太阳队在保持了原有阵容的情况下，选秀摘下了科罗拉多大学的杰伊-亨弗里斯——就是那个在冈萨加长途旅行路上送给斗牛犬唯一一败的科大，亨弗里斯在比赛中把斯托克顿打得晕头转向。 甘国阳走上球场看了看太阳的阵容，就知道他们为什么能干掉开拓者了，确实太高了。 中锋7尺1的爱德华兹，二中锋6尺9的阿尔万-亚当斯，大前锋6尺10的拉里-南斯，小前锋6尺7的阿尔文-斯科特，控球后卫6尺4的迈克尔-霍尔顿。 他们的首发得分后卫沃尔特-戴维斯因伤缺席，太阳的教练排出了一个没有得分后卫的三高阵容。 所以难怪斯图-茵曼要在选秀大会上拼了命拿一个中锋，包括乔丹在内的一众天才外线、有天赋的前锋都不要。 就是因为84年季后赛首轮输给太阳的教训太惨痛了，没有内线高度的他们首个主场被攻陷，爱德华兹首场14中10，在三秒区为所欲为，导致开拓者整个系列赛陷入被动，最后被下克上。 登场前，杰克-拉姆齐把甘国阳拉到一旁，道：“甘，上一场你拿到41分很漂亮，但今晚你会遇到麻烦。太阳的高度很高，客场的环境也不好，伱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进攻，防守，节奏，每一场都不一样，你要慢慢去体会。这才是你真正成长的机会，而不是一直跑跑跑，明白吗？” 拉姆齐不红温时，作为一个教练循循善诱还是很和蔼的，甘国阳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关心，就和昨晚的甘有为一样。 他生怕面对太阳这样的内线群，甘国阳把信心给打折了。 甘国阳却笑了笑，道：“放心杰克博士，我最喜欢打这样的高阵容了，我有信心。”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 不均匀 比赛刚刚开始，拉姆齐就习惯性的单膝跪在了场边看比赛。 他喜欢从这个角度去观察场上的情况，这是一个非常独特的视角。 观众看比赛都是上帝视角，在他们眼里球员像棋盘上的棋子一样，所以观众时常为球员在场上做的一些选择而表示无法理解。 比如底角明明有空位为什么不传球？左侧明明有空档，为什么要从右侧突破。 如果转换到球员视角就会明白，从高空来到平面，场上十个巨人会像树林一样阻挡视线。 况且球员站在球场上视线范围是有限的，大脑要同时处理很多事情，在球场上做选择不是件容易的事。 教练的视角介于观众和球员之间，他们可以看到球员看不到的方面，同时也能体会到球员在场上的感觉。 不过拉姆齐做的更绝对一些，他单膝跪着以一种半仰视的特别角度观察着场上球员的一举一动。 这种视角会让他忽略球员的发型、长相、挥舞的四肢和投出的皮球——这往往是球员最引人注目的部分。 他更多专注于下盘，观察球员在场上的走位，看他们腿上的动作，他们奔跑的姿势，还有那些最容易被忽略的细节。 别说观众了，有时候裁判都更多被球员的上半身所吸引，毕竟这是篮球不是足球，手部动作是判定是否犯规的重点。 所以有些经验丰富的球场老油子，会偷偷摸摸在腿脚上使绊子，在违规干扰对手的同时躲避裁判的视线。 而这些拉姆齐都看在眼里。 五分钟之前，他关照甘国阳要小心太阳的三高，今晚的比赛肯定和上一场打超音速不一样。 如果甘国阳沉迷于快速反击刷分的轻松，那今晚他一定会吃亏得到教训，这样的教训上个赛季开拓者已经吃过了。 而比赛开始五分钟之后，拉姆齐在想，这小子打球怎么会这么聪明？他简直就是为篮球比赛而生的人。 甘国阳开局跳球得手后，就在低位背身要球，在用转身假动作晃起爱德华兹后，蹭上去上篮造成了爱德华兹的犯规。 这一個开局进攻造犯规，立刻就让太阳队的内线防守陷入被动，拉姆齐无法想象，爱德华兹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将为什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因为拉姆齐不知道，甘国阳从踏上球场开始，便一直就爱德华兹傅满洲式的胡子发表意见，并坚称爱德华兹这是种族歧视，还说他不应该用“佛祖”这个绰号，他不像佛祖像猪八戒。 虽然爱德华兹不明白什么叫猪八戒，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词，甘国阳用很短的时间就惹恼了这位高大内线。 美国人对“佛”的理解显然和中国人大相径庭，爱德华兹性格也绝不是佛系的球员。 作为从70年代走过来的中锋，个性和球风上的强硬是必须的，进入80年代，随着联盟严抓，球员冲突相对少了一些。 但爱德华兹还是警告甘国阳，在场上收敛一些，这里可是菲尼克斯。 甘国阳马上用一个假动作加造犯规给予回应，两罚都中，接着爱德华兹试图在进攻端回应一个。 结果球还没接到，就被绕前的甘国阳抢断得手，球权回到开拓者手中，范德维奇在反击中命中投篮。 甘国阳又封盖掉了阿尔万-亚当斯的上篮，接着反击中甘国阳没有使用move-hook，而是慢下来重新落入阵地。 同样的位置低位接球背打爱德华兹，一个内转身切入，爱德华兹不敢上手，眼看着甘国阳左手挑篮拿下两分。 接着甘国阳再绕前防守，身材强壮的爱德华兹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摆脱甘国阳的纠缠，他接不到球。 三高在场的太阳队失去了球的流动性，他们意图高举高打，把球往三秒区里扔，攻击开拓者的篮筐。 南斯的上篮被甘国阳干扰也不中，反击中，甘国阳利用极具迷惑性的走位，接到帕克森传球后，12尺的跳投出手命中。 开局一波8:0，把太阳打停，甘国阳6分2篮板1封盖1抢断，轻描淡写就将太阳所谓的三高打得没脾气。 不对，有脾气，爱德华兹回到替补席就摔掉了工作人员递上来的毛巾，冲着教练抱怨：“那小子比我想象的强壮的多！” 在当时nba球员普遍不健身，就靠着天生骨架肌肉打天下，甘国阳在体重并不大的情况下，力量已然是一枝独秀。 拉姆齐在暂停时也没什么可说的，他只是问甘国阳：“甘，简单说说你的思路，为什么你擅长对付高阵容。” 拉姆齐以为甘国阳会说速度、灵活性、或者他能远距离投篮等等，没想到甘国阳很简单甩出一个词：“走位。” 一个走位，概括了甘国阳在面对高个子阵容时全部精髓，这和拉姆齐刚刚在场边观察获得的感受是一致的。 但拉姆齐依旧很好奇，甘国阳到底是怎么设定自己的开局思路的，因为前两场比赛开局他可不是这么打的。 暂停要结束了，拉姆齐不给球员布置战术，又拉着甘国阳问：“你是怎么想的阿甘，怎么去对付他们三个高个子？” 甘国阳站起身，他不知道杰克博士今天怎么这么不耻下问，道：“我不管他们几个高个，我只盯着一个打。还有，他们不均匀。” 甘国阳毕竟接触过后面更加先进的篮球理念，他知道空间的重要性，而且纵观nba历史，成功的高塔阵容屈指可数。 真正有效的高阵容高的不是中锋，而是锋线，尤其是小前锋，即便在古早的50、60年代，想靠堆高中锋来获得成功也没有先例。 最成功的凯尔特人反而是一个灵活的矮中锋，加上一群投射出众、奔跑积极的后卫、锋线。 高个内线太多的最大问题就是攻防两端空间上的不均匀，篮球是投篮得分游戏，也是空间争夺游戏，一旦你的空间占据不均，就给了对手太多操作空间。 甘国阳的走位就是利用这些空间，获得比较轻松的得分机会。 他对球场空间的敏感度，比一些得分后卫还要强。 暂停结束了，球员们略作调整重新回到球场，比赛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太阳队主教练麦克劳德意识到三高不太行，便用凯尔-梅西换下了老将亚当斯。 在核心得分后卫戴维斯缺席的情况下，麦克劳德想办法弥补，便用三高进行应对。 前面三场效果很好，打勇士，打超音速，打快船都轻松获胜，三人场场得分过50分。 但这场开局效果显然不好，甘国阳的打法让麦克劳德感觉三个大个在场上像三个蠢驴围着磨盘乱转。 今年才30岁的阿尔万-亚当斯在甘国阳面前显得又老又慢，好像已经50岁。 虽然他可以中距离投篮，但甘国阳及时的补防让他无法准确命中。 没错，甘国阳在防守端又要单抗爱德华兹，还要补防拉里-南斯和亚当斯，这看起来根本不可能做到，但他就是做到了。 这个新人像刚出生的小马驹一般，活蹦乱跳，四处补防，这个时代从没出现过这样的内线，十多年后两个21号才被认为继承他的衣钵。 缺少一个转移球和突破撕扯的后卫，导致太阳进攻很僵硬，梅西上了以后，太阳的进攻才重新活络起来。 斯科特外线接梅西传球投篮命中，太阳队打破了得分荒，之后爱德华兹也顺利接到传球后仰跳投得手。 不过已经占据了先机的开拓者，在攻防两端压制住太阳，帕克森利用自己灵活的跑位连续空切篮下得手。 太阳也是连续投篮命中，太阳教练麦克劳德不停调兵遣将进行换人，他为了保持球队在场上的活力，一直坚持10人轮换，在常规赛这个轮换人数会更多。 但麦克劳德很快有些绝望的发现，不管他怎么轮换，开拓者那个11号新秀在内线的防守一如既往的坚若磐石。 他最大限度的干扰太阳靠近三秒区的每一次进攻，甚至三秒区外，他有机会也要去捞一把，让你投篮、传球都不舒服。 这种稳固的防守干扰很要命，一节让你少进一个，命中率削三四个百分点，四节就少进4个，8分，足够左右一场比赛的胜负。 “法克，这家伙怎么从里到外都能防守？哪里都有他？”麦克劳德很头疼，此刻他特别怀念戴维斯，如果有个得分高手去爆破阿甘就好了。 80年代大部分防守中锋都比较“懒”，蹲在三秒区护筐，保护后场篮板，拿下球后不失误稳稳传给后卫，已经是合格的防守。 甘国阳这种大范围的覆盖基本没有，这需要灵敏的防守嗅觉，良好的站位把控，以及源源不断的充沛体能。 这类累活脏活，大部分情况下都交给大前锋去做，但甘国阳显然做的更好。 他打满了第一节，并且将太阳的得分压制到单节19分，开拓者24:19领先。 第二节比赛中段，麦克劳德不信邪，继续派上三高，他特意嘱咐亚当斯把自己当小前锋。 “我知道你很灵活阿尔万，多在外围活动，用投篮给他们压力！” 麦克劳德知道范德维奇的防守很差，想用亚当斯去制裁范德维奇。 结果范德维奇来了一招放突不放投，贴身防，反正我防不住你突破，干脆给伱过。 甘国阳像猛兽一般守在三秒区，在挨了两个大帽后，阿尔万-亚当斯放弃了持球突破进攻。 反击，德雷克斯勒滑翔起飞，扣篮加上换手后的指尖挑篮，开拓者在进一步拉开分差。 当开拓者44:31领先13分的时候，麦克劳德终于悟了，换下了阿尔万-亚当斯。 本场比赛他再没有让三个内线同时出现在球场上。 当三高只有两个或一个在场时，太阳的进攻立刻恢复了流畅。 半场他们将分差缩小到了9分，51:42。 麦克劳德中场在更衣室拿着数据员统计的数据冲着球员们发火。 “16分，11个篮板球，5次封盖，2次抢断，这就是他半场打出来的数据！”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打了10年，是个nba的老将了！” “南斯，卢卡斯，下半场你俩给我搞定他！” 麦克劳德没有放弃用内线绞杀甘国阳的想法。 毕竟他手里的内线牌可太多了，这些本来都是为贾巴尔准备的。 现在好了，要给一位新人点nba震撼才行，下半场他体能应该不太够了吧？ 麦克劳德是这么想的。 (本章完) 第四十章 没前途了 在湖人当道的西部岁月里，为了应对贾巴尔和湖人可怕的锋线，各队都在努力囤积内线球员。 太阳队除了首发的爱德华兹、南斯和亚当斯这三高外，替补席上坐着莫里斯-卢卡斯——这位1977年波特兰开拓者的夺冠二号功臣。 作为备份，替补席末端还有查尔斯-琼斯和里克-罗比，总之始终保证球场上有足够的高度，是对付湖人的基本原则。 从上个赛季西部决赛的效果来看，还不错，将天赋卓绝的湖人拖到了第六场，比赛打到了最后时刻。 太阳最后一攻没有命中，99:97输给了洛杉矶湖人，结束了他们1984年灰姑娘一般的季后赛之旅。 麦克劳德认为，太阳在第五场、第六场已经找到了应对湖人的办法，他们只是缺少了一些运气，还有就是变阵太晚了。 前面四场湖人在约翰逊的带领下全队打出潮水般的进攻，约翰逊单场24次助攻，全队多人得分上双，大比分3:1领先。 但在第五场，太阳队成功切断了约翰逊和其他人的联系，让湖人陷入约翰逊和贾巴尔的单打中，他们成功在洛杉矶抢救回了系列赛。 第六场他们只差一球就能拖入加时赛，如果加时赛拿下，他们就能进入抢七，届时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当时0:2落后的麦克劳德做出的一个重要调整，就是将莫里斯-卢卡斯这位强悍的锋线提上首发，让凯尔-梅西做替补。 他和拉里-南斯两人的内线组合在攻防两端给湖人造成了巨大麻烦，并促使帕特-莱利在第六战将詹姆斯-沃西也放到了首发阵容中，才勉强战胜太阳进入总决赛。 下半场比赛开始后，麦克劳德依葫芦画瓢，将卢卡斯放到了首发中，顶替亚当斯来到小前锋的位置，实际上和拉里-南斯组成双强力大前。 卢卡斯是个性格、脾气极为火爆的球员，在77年的总决赛中和达瑞尔-道金斯双拳对峙的画面成为当时nba的一个污点。 这位脾气火爆的前锋不仅在nba总决赛打架，在aba时，曾经在场边拎起主教练胡比布朗的衣领，告诉他以后对自己说话放尊重点；对着裁判吹胡子瞪眼，说你要再吹我犯规我就杀掉你，导致裁判后面不敢再给他犯规；以及新秀赛季，就在比赛中给了“火车”吉尔-摩尔下巴一拳，把他打晕在地。 这位凶名赫赫的前锋这两年脾气收敛了很多，最起码他不怎么打人了，在太阳他的身体得到了恢复，重回全明星，成为球队重要的一环。 而拉里-南斯最为人称道的是他的扣篮，在第一届扣篮大赛中他用惊艳的表现击败了j博士欧文，拿到了首個扣篮大赛冠军。 但南斯会的绝不仅仅是扣篮，实际上在甘国阳参加选秀的时候，球探在报告中给出的模板就是拉里-南斯。 因为南斯身高也是6尺10，臂展出色，有一手挡拆后接球中距离跳投，能面筐运球突破，杀入篮下后的扣篮非常凶猛。 防守端他是太阳队盖帽最多的球员，移动快，协防出色，在84年西决中两次大帽贾巴尔，导致贾巴尔暴怒在接下来的进攻中连续暴扣泄愤。 这样看甘国阳确实和他很像，尤其是第二场甘国阳依靠快攻反击拿了41分，和南斯能快下的风格如出一辙。 不过当两人站在场上对位的时候就会发现，虽然南斯和甘国阳一样都是6尺10，但甘国阳明显比南斯要大一圈。 甘国阳是中锋的骨架，有更宽阔的肩膀和更厚实的身板，而南斯要瘦一些，窄一些，最关键的是南斯的屁股太小了。 下半场，卢卡斯和南斯搭档内线，这是一个小个阵容，麦克劳德希望两人能攻防搞定甘国阳，同时球队进攻能打得更加凌厉一些。 太阳增加了南斯和后卫的挡拆进攻配合，以单挡后的变化作为战术发起，南斯的中距离的确有一手。 防守端，太阳尝试让开拓者前辈莫里斯-卢卡斯和甘国阳对位，希望可以用力量和对抗教训一下这个小子。 爱德华兹虽然身材高大，但他防守着实一般，这么高的个子加臂展，一场比赛一个盖帽都不到，而且脚步也跟不上。 卢卡斯更强壮更厚实，有着粗壮的上肢，还有强悍的性格，一些年轻人知道他的凶名，和他对位时都会小心翼翼。 然后甘国阳下半场一开始，持球碾着卢卡斯进内线，单臂扣了一个，还造成了卢卡斯的犯规…… 卢卡斯懵了一小会儿，冲裁判喊道：“我犯规？我怎么犯规了！” 今晚的裁判是杰斯-柯西，他告诉卢卡斯你推人了，两分算要加罚一球。 甘国阳和汤普森、帕克森击掌，站上罚球线，加罚命中。 汤普森和帕克森两人内心真的相当舒爽，尤其是汤普森，去年季后赛可没少被太阳内线欺负。 那轮系列赛汤普森打得很糟糕，数据全面被压制不如常规赛，尤其是被莫里斯-卢卡斯包围，让俄勒冈媒体没少批评他，认为当初就不该为了汤普森放弃卢卡斯。 卢卡斯很愤懑，接下来进攻中他接球转身跳投打汤普森，没有投进，甘国阳抢下后场篮板。 开拓者的反击，但南斯很聪明，他没有冲前场篮板而是快速退防，破坏了帕克森的上篮。 球权回到太阳手里，南斯想打甘国阳一个，和后卫配合后，侧翼接球突破，杀入三秒区想要扣篮！ 甘国阳过来补防，两人在空中相撞，南斯人直接被撞摔倒在地，裁判吹了甘国阳的犯规。 开拓者的外线防守一点减速带作用都起不到，甘国阳就这么直接面对对手的加速冲击，没被隔扣一个算不错了。 南斯罚球的时候，甘国阳把帕克森、范德维奇都骂了一顿，两个老前辈不敢多说什么，场上的表现说明一切。 甘国阳几乎一个人全面对抗太阳的前场且不落下风，到了第三节，甘国阳开始在进攻端上强度了。 又是低位面对卢卡斯，接球后甘国阳投篮假动作，接脚后跟快速转身，晃开空间后，垫一步起跳单手把球扣进了篮筐！ 南斯想来补防，已经来不及了，甘国阳这球是右手单手抓球直接把球塞进篮筐里，你想盖帽都不好盖。 卢卡斯非常生气，用力砸了一下皮球，冲着南斯喊道：“我们在搞什么！” 南斯有些无奈，真防不住，能罚进两球算不错了。 上个赛季两个人建立了坚固的球场联系，在第二轮对阵爵士的比赛中，卢卡斯赛前说“没有人能让我感到愤怒。” 人们一直担心他在季后赛会发脾气，而卢卡斯认为自己年龄大了，而且和沃顿一样践行素食主义，他的脾气已经变好了。 结果和爵士的比赛中，被年轻的瑟尔-贝利拿了26分13个篮板，卢卡斯脾气上来了，第二场比赛中，他上篮得手回后场时一把推开了挡道的爵士后卫里基-格林，双方差点爆发冲突。 而南斯当时和卢卡斯说，“让我也推个人试试。” 太阳队在比赛中的对抗性被调动起来，然后将爵士队命中率压到了37%拿下了比赛。 本场卢卡斯想故技重施，当甘国阳和瓦伦丁挡拆后接球顺下的时候，他脚步跟不上，直接上前推了甘国阳一把。 哪知道甘国阳顶住了卢卡斯的推搡，把球放进了篮筐，落地后踉跄了两步，站住了。 转过身，甘国阳问道：“我刚刚是不是撞到谁了？我没犯规吧？” 裁判响哨，吹了莫里斯-卢卡斯的犯规，甘国阳要加罚。 “噢，对不起，我撞到你了？我没什么感觉。真是抱歉，前辈。”甘国阳还和卢卡斯道歉呢。 卢卡斯被替换下场的时候，气的一脚踢掉了放在替补席边的饮料桶，工作人员递来的敷膝盖的冰袋都被他扔掉了。 下半场打了八分十五秒，甘国阳的得分已经涨到了26分，16个篮板球，开拓者71:60领先11分。 麦克劳德终于死心，重新换上爱德华兹，和南斯搭配打正常的阵容，并且增加梅西和亨弗里斯的上场时间。 这一招效果反而不错，太阳在第三节一度将分差缩小到5分，南斯利用挡拆后的中投得分，外线小后卫甩开防守中投出手。 甘国阳就是有三头六臂，他也不可能防住太阳的每一个球员，尤其是外线——之后西部球队都会认识到，在内线囤积力量对付甘国阳属于自寻死路。 亨弗里斯可能面对甘国阳没有心理劣势，科大赢过冈萨加，所以他在第三节替补登场后的表现相当出色。 他连得了六分后，甘国阳有些上火，终于在一次防守中抓住机会给了亨弗里斯一个大帽——算是给斯托克顿出出气。 饶是如此，冷静的甘国阳也没有排球大帽，而是摁下来后将球权收入囊中，策动了开拓者的一次反击得手。 第三节还剩下最后几十秒时，甘国阳的防守突然上强度，联合德雷克斯勒夹击梅西。 德雷克斯勒断球得手，两人发动快攻——和上一场打超音速时一样的戏码。 这次德雷克斯勒传出了一个高抛，甘国阳高高跃起，空中接力双手扣篮得手！ 太阳马上想回敬一个快速反击，结果南斯的上篮遭到甘国阳干扰，又不中。 汤普森拿下篮板球，把球扔向前场，甘国阳一把推开想来争球的斯科特，拿到球运了两步。 抬头一看，时间不多了，还有一秒钟，于是在距离三分线两步的距离直接扔了。 球划出高高的弧线，在第三节结束灯亮的时刻穿过了篮网，准确命中！ 进球后，甘国阳高举双臂，像打蛋器一样挥舞他的手臂，队友冲过来和他拥抱。 本来只落后5分的太阳，被一波7:0干的又落后12分了。 三节打完，31分17个篮板7次封盖，甘国阳给菲尼克斯带来了一点小小的震撼。 同时明确告知麦克劳德，随着我的到来，堆高度在这个联盟已经没有前途了。 (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 试金石 第四节比赛没有成为垃圾时间，主场作战的球队为了对得起球迷，往往会在末节掀起反击的狂潮。 麦克劳德这个教练变阵还是很灵活的，前三节知道拼内线拼不过，上对抗也上不动，所以第四节重用梅西和亨弗里斯。 太阳当真掀起了一阵反击潮，再度迫近比分，分差一度缩小到了4分，杰克-拉姆齐叫暂停，痛骂球队外线防守就是一坨屎。 其实如果没有甘国阳，拉姆齐是不会嫌弃外线防守是一坨屎的，只是有了甘国阳的对比，外线防守就屎了起来。 内外线防守的失衡让甘国阳在内线承担了不小的防守压力，幸好他从高中开始就习惯了，并不会觉得队友太菜。 更菜的他都带过。 他要的是最终的比赛胜利。 关键时刻，范德维奇证明他虽然防守差，但进攻值得信赖。 暂停结束后，他外线持球，一个简洁漂亮的“kiki步”，后撤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进攻这个东西有时候很玄学，一波进攻潮过后，紧随其后的可能就是连续不中。 这和球员的体能，以及手感变化有关，太阳队前面落后太多，开局就被压制的后遗症在第四节显露出来。 拼了命打出一个反击高潮，体能、手感都花光了，结果还是落后，暂停回来对手进球，自己已经打不进了。 这时候如果内线高度足够，冲两次前场篮板是可以续命或者逆天的，但甘国阳的存在让试图冲抢前场篮板的努力全部告吹。 连续拿下后场篮板，甘国阳在进攻中高位策应助攻帕克森上篮得手，接着范德维奇又突破左手上篮命中。 有了前面的良好领先基础，到了关键时刻球员们打起来就更加放松自如，进攻的心理压力会小很多。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没有沃尔特-戴维斯的太阳缺少得分爆发力，最后阶段得不了分，终于在还有2分钟时落后12分，放弃了比赛。 亚利桑那老兵纪念体育馆的球迷们开始起身退场，两边慢慢悠悠将比赛的最后时间耗尽，甘国阳被舍弗勒替换下场。 他全场拿下了33分22個篮板8次封盖，新秀赛季前三场比赛合计砍下了93分，比贾巴尔、天行者汤普森、海耶斯等一众新秀大神都要高。 唯一比甘国阳高的就只有威尔特-张伯伦，他新秀赛季前三场拿下了120分，开启了他得分狂魔的职业生涯。 赛后在开拓者的更衣室里，甘国阳大汗淋漓，他脱掉上衣坐在那儿接受记者的采访。 虽然他今晚表现非常出色，甚至可以说震撼了菲尼克斯，可也只有一个记者加一个摄影师，多一个都要加鸡腿了。 《亚利桑那共和报》的记者询问甘国阳这场比赛拿到这样的数据和胜利，有什么想法。 甘国阳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白惨惨的灯，道：“没什么，明天太阳照常升起。” “三场比赛了，你在nba打了三场，有什么样的感觉呢？” “感觉？感觉有些寂寞。” “没有交到朋友吗？职业生活太无趣？” “不，是暂时没找到对手。” 记者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素材，都是素材啊。 结束采访洗完澡，球员们登上大巴车回了酒店，马上睡觉。 因为按照联盟的交通规则，一个球队在打完客场后，必须在第二天早上坐第一班航班离开去下一个目的地。 至于为什么，甘国阳不知道，可能资本家就是这么喜欢剥削工人吧，这导致球员经常睡眠不足。 今晚甘国阳打了将近40分钟，身体消耗很大，但回去睡四五个小时就要早起赶飞机，到了下一个目的地再补觉。 如果再遇上客场背靠背这种畜生赛程，基本上睡一觉起来没有任何调整机会，就要热身准备晚上上场了。 所以常规赛想要精神饱满打完一整个赛季，场场发挥出色，几乎是不可能的。 人在睡眠不足的情况下，容易心情糟糕，并且厌世。 2号早上迷迷糊糊坐上飞机时，甘国阳真有些怀念大学打球的时光。 大学时赛程没有如此密集，大部分时间在学校里，大家亲密无间。 开拓者队内的氛围也很好，虽然有一些明争暗斗，但和甘国阳没关系。 只不过同事终究是同事，大家是为了工作，为了合同在一起打球。 今天大伙儿还是并肩作战的队友，明天可能就换队交易，不得不拔刀相向。 像莫里斯-卢卡斯，曾经是开拓者的夺冠功臣，比赛结束后他还和拉姆齐教练拥抱握手，和甘国阳握手，用力拍了拍甘国阳的肩，到现在都有点疼呢。 但上个赛季他就手刃旧主，把开拓者内线打穿，让西部第二首轮就淘汰出局。 甘国阳身边这些队友，转个身可能就会变成对手，没有人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飞机降落在洛杉矶，甘国阳都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来到天使城了。 大家都无心欣赏加州的风情，回到酒店所有人都关上房门开始睡觉。 甘国阳睡了个昏天黑地，一直到晚上的晚饭时间才醒来，已然满血复活。 身上一点酸痛都没有，还出了一身汗，冲了个澡，感觉非常舒服。 甘国阳号称生化人，体能、健康度可以说远超常人，但要说有什么缺点，就是吃得多睡得多。 毕竟还是要符合物理定律，他的能量和恢复不是凭空冒出来的，是吃出来睡出来的。 尤其是睡觉，一次完整、高质量的睡眠，能让他迅速从疲惫中恢复过来。 但如果睡不好，状态容易打折扣。 起床和柯西一起去吃晚饭，正好碰到了老帅拉姆齐，以及里克-阿德尔曼。 拉姆齐说晚上请甘国阳吃顿好的，于是他们去了英格尔伍德一家著名的法餐厅。 别看这小老头脾气倔火气大，穿着打扮上还挺潮，客场之旅不知道行李箱里塞了几套衣服。 今晚他穿了一套海军蓝的西装，里面一件蓝粉色开领衬衣，一条卡其色的格子裤，外加棕色尖头小牛皮鞋，满满的70年代风格。 而里克-阿德尔曼穿的就80年代很多，一套蓝白两色的运动服，一双运动鞋，被拉姆齐叱责不讲究。 在饭桌上他们没怎么聊篮球，拉姆齐和阿德尔曼一直在说住宿、吃饭、球衣干洗还有报销的事。 那时候球队员工少，教练要管的事情很多，相当于半个领队，要负责球员们一路上的衣食住行以及各种开销。 拉姆齐自嘲：“我只有在训练营和季后赛的时候像个教练，常规赛我就是一领队加保姆，负责供你们吃吃喝喝，顺便打个比赛。” 甘国阳啃了一块牛排，道：“本来就是，你昨天比赛也没怎么指挥。” “我赛前做了充分的准备。” “我没听。” 甘国阳确实没怎么听，他有自己的比赛思路。 教练的指挥对他而言更多是一种参考，有时候他觉得拉姆齐的一些想法已经过时了。 和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德雷克斯勒、范德维奇，他们都是球队的核心人物。 大家不会明面上反对拉姆齐，毕竟老帅德高望重，而且抓训练确实有一手。 实际到了比赛中，大家都会有自由发挥的空间，按照场上的情况调整，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上个赛季只有德雷克斯勒一个人会这样，他经常在比赛里自由发挥，惹得拉姆齐生气，让他坐板凳。 现在甘国阳、范德维奇这样有才华的球员都有这样的趋势，拉姆齐也是很无奈。 柯西在一旁默默吃饭，是一句多的话都不敢说。 拉姆齐没有反驳甘国阳，实际上这三场比赛他确实没怎么指挥。 他依旧以观察为主，他比83，84赛季更加耐心了。 拉姆齐喝了一口红酒，问道：“甘，如果我以你为核心打造体系，你有信心承担这个责任吗？” 甘国阳皱了皱眉，道：“杰克，难道你之前没想过以我为核心打造体系吗？你应该去找奥格尔维博士看看。” “我已经看过了。” “……” “我的意思是说，我承认你的实力，但做核心不光要实力，还要能压住其他人。伱要是真正的老大才行，而你才20岁。” 拉姆齐说的没错，在nba实力是一方面，资历也是很重要的。 很多球队为了培养新的明星，都会把之前的核心明星交易走。 就好像狮群，新的狮王要诞生，就要杀掉之前的老狮王。 可开拓者作为西部第二，幸运的拿到榜眼签，他们不会进入重建，甘国阳更像是补强。 只是补着补着拉姆齐已经意识到，这个补丁太大，不拿来做套衣服完全是浪费了。 甘国阳思考了一下，道：“比赛的表现会证明谁是真正的老大。等打完湖人，我们再聊这个话题吧。” 拉姆齐点头，他赞同甘国阳的说法，他也不想为了核心地位的争斗，打破开拓者队内良好的氛围。 篮球的事，就用篮球去解决，如果甘国阳真有压住所有人的实力，大家会拥护他的。 现在甘国阳在开拓者队内的威望已经颇高了，范德维奇、汤普森这样的老将都很尊重阿甘。 只是单论赛场数据，范德维奇并不比甘国阳差，47分，22分，24分的表现同样炸裂。 关键时刻，范德维奇的单打是开拓者最可靠的得分手段。 得分在篮球场上，还是最为重要的数据。 所以，后天对阵湖人，将是验证谁是波特兰新王的最好试金石。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 不再寂寞 在和杰克-拉姆齐用餐的过程中，甘国阳被好些人认了出来，他们主动上来握手、聊天、递名片。 虽然甘国阳根本不认识他们，但出于礼貌，甘国阳还是一一回应，听别人自我介绍自己是谁，做什么，怎么认识阿甘的。 拉姆齐、阿德尔曼和柯西都惊讶于甘国阳在洛杉矶的声名，那个年代在全国范围内有名气的nba球员并不多，你必须是一等一的超级巨星，经常能上杂志封面，到处都有你的海报广告才可以。 像拉姆齐这样的名帅也不过在波特兰混了个脸熟，大家看到拉姆齐和别人吃饭都会问，“和杰克吃饭的那个人是谁。” 今天估计洛杉矶人会好奇，和阿甘吃饭的那个花哨老头和两個运动衣保镖是什么人了。 被问到甘国阳为什么在洛杉矶这么有名时，甘国阳淡淡地说：“因为我在这里赢的够多。” 三人内心一阵卧槽，你牛逼。 甘国阳在洛杉矶确实赢了不少比赛，cif总决赛，在u的热身赛，还有ncaa西区比赛。 洛杉矶的篮球迷从一开始的抗拒、不喜，渐渐被甘国阳的表现给打服了，认识他的人自然不会少。 还有就要归功于电视传媒，cif的总决赛，ncaa的总决赛，电视直播让甘国阳的面孔被更多人见到。 他数次登上《体育画报》的封面，以及他独特而英俊的华人面孔，让他辨识度非常高。 几人在吃完离开时，拉姆齐被告知账单已经付过了，对方还留了一张便条，上面写着：欢迎来到洛杉矶。 署名是唐纳德-斯特林，旁边还有他的电话。 “斯特林？感觉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是快船队的老板，一个讨厌的家伙。他今晚也在这里吃饭的吗？他竟然把账单给买了，简直不可思议……” 提到斯特林时，拉姆齐是一脸的晦气，看样子这位快船老板不是很讨人喜欢。 开拓者明天的比赛对手就是快船，不知道是不是想让甘国阳吃人嘴短手下留情。 拉姆齐将斯特林留下的便条揉了揉扔进了垃圾桶，他不想让自己的球员和这家伙有任何勾连。 “他已经毁掉了比尔，你别和他有什么联系，这家伙是个瘟神。”拉姆齐怕甘国阳承他的情，特别提醒道。 甘国阳心想，毁掉比尔您也没少出力啊，不过甘国阳印象中这个斯特林的口碑确实不太好，快船也一直都是烂队中的烂队。 11月3号晚上，开拓者在洛杉矶纪念体育馆客场挑战洛杉矶快船。 开拓者和阿甘的来访一定程度激发了洛杉矶球迷到现场看比赛的热情。 平常的比赛这里的上座人数一般只有七八千人，今晚突破了一万人。 其实快船的阵容不错，中锋有mvp比尔-沃顿，后场有冠军后卫诺姆-尼克松，今年崛起的得分后卫德里克-史密斯，锋线有曾经的第一阵容球星马奎斯-约翰逊，沃顿的内线搭档是身高7尺2的詹姆斯-唐纳森。 按理说这种阵容应该能很容易打入季后赛，最起码能吸引一波人气。 可球队自从搬到洛杉矶后，在战绩上始终没有突破，季后赛只是一种奢望，人气更是黯淡。 快船的问题并不在球场上，更多在场外，在他们那个倒霉的老板唐纳德-斯特林身上。 斯特林买下快船后就将球队迁到了洛杉矶，从商业上来说这是一步妙手，洛杉矶的大球市为球队做了兜底。 但斯特林的心思都在赚钱、营销上，而不是好好经营球队阵容，并且斯特林是个极度抠门的老板。 为了省钱，他将球队的训练馆安排在洛杉矶的某处军事基地，时间是早上七点而不是通常的九点。 因为七点时段很便宜甚至免费，只不过这个时间段更衣室和淋浴间是无法使用的，只能在厕所里换衣服。 球队坐飞机去客场打球，比如去波特兰或者西雅图，原本可以直接往北飞，很快就能抵达。 快船的航班却不，他们要先坐飞机去中部的堪萨斯，然后从堪萨斯转机去波特兰或者西雅图，绕一个大圈。 因为球队有航空公司的免费优惠券，虽然这样飞让球员们在路途上的时间增加了至少一倍。 即便省了这些钱，斯特林还不满足，他将球队的所有预算都削减到很低甚至完全取消，包括医疗、旅行、洗衣等各种类型的账单，能拖就拖，拒不支付。 然后斯特林花钱养了一个律师团队，专门和这些拖欠薪资的供应商们打官司，美国的法律流程多么复杂人尽皆知，他就这么拖，一直拖到这些小供应商们受不了，决定接受一个更低的和解价格，于是斯特林又省下了一笔钱。 这是对外，对内，斯特林在给球员和员工合同时一样扣扣搜搜，每次和球员谈合同都要反复拖拉，并且为了挑起球员之间的矛盾，他故意将合同内容的具体细节透露给球员和员工，让他们私下里交流、讨论甚至争吵。 部分球员和员工为了能拿到合同，不得不刻意讨好老板，这样斯特林就掌握了球员、教练和员工的生杀夺予，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 斯特林靠这些手段每年赚取大笔财富，可是这么做对球队的凝聚力、战斗力是毁灭性的破坏，快船从上到下都是个自私自利，糟糕透顶的团队，没有人真正在乎胜利，不会对失败有羞耻心。 在上个赛季球队取得了30胜52负的战绩后，球队的营销团队竟然将“30胜”这个数字印在廉价的白色t恤上，作为球队的宣传品和纪念品，分发给球迷和球员，让他们在比赛和球队活动的时候穿。 斯特林甚至将这套t恤当做球队的假期礼品——中国普通单位过个节都要发粽子和月饼，快船队过节发t恤，上面印着“30胜”的伟大成绩。 但凡脑子正常一点，对成绩有点要求的团队，都不会做出这么离谱的宣传纪念品，根本不会有球迷穿这种可笑的t恤。 这些事都是甘国阳在未来日子里听比尔-沃顿和他说的，两人在夏季的奥运vs全明星比赛中成为了好友，这个有些古怪的巨人对甘国阳非常欣赏，甘国阳也很喜欢这个热爱音乐、性情自由豁达的红毛怪。 沃顿欣赏的球员很多，而且眼光颇准，乔丹是他推荐给u的，伯德他强烈推荐给开拓者，哪怕等一年也在所不惜，在欧洲旅行教学时他还看中了19岁的萨博尼斯，竭力想把他带去nba。 可能超级巨星和超级巨星之间会有同类之间的吸引，可惜u和开拓者都没有听取沃顿的意见，否则两队的命运都会改变。 而萨博尼斯因为政治环境的原因也没有来美，但沃顿的推荐让开拓者成功注意到了这个立陶宛天才。 晚上开拓者快船的比赛乏善可陈，快船有天赋，球员的能力、经验都没有问题，但在场上缺少必胜的斗志和凝聚力。 甘国阳在和他们比赛时能明显感觉到快船球员缺乏对胜利的渴望，如同上班打卡一般，正常的进攻、防守，体会不到什么起伏。 有些配合、进球相当精妙，有些防守也很不错，但每每到了要劲儿的时候，快船就跟不上趟了。 所以快船在第一节、第三节还能和开拓者打个势均力敌，一旦到第二节、第四节改变节奏扭转局面时，就被开拓者的一波进攻冲的落入下风，然后他们也没有什么追分的信念，即便个别球员有，团队上下形不成合力，在团结一致的开拓者面前还是白搭。 甘国阳本场正常发挥，17分11个篮板球3次封盖，只登场了27分钟，拉姆齐在压低甘国阳的上场时间，因为他们明天要背靠背打湖人。 比分最终定格在了131:115，开拓者16分的优势轻松战胜快船，现场没来的球迷真是很明智。 在比赛结束时，沃顿和甘国阳握手、拥抱，沃顿说晚上想请甘国阳吃顿饭，甘国阳同意。 并问他：“要不要请杰克博士一起？让他买单。” 沃顿犹豫了一下，道：“还是不了，我们还没有真正和好，我需要一些时间。” 甘国阳理解沃顿，他说：“昨天我和杰克博士吃饭，是斯特林付的钱，杰克博士感到很不爽。” 提到唐纳德-斯特林，比尔-沃顿可以说是打开了话匣子，将这位奇葩老板的种种恶行都告诉了甘国阳。 并且提醒甘国阳：“以后绝对不要为斯特林打球，除非他给你一个亿，你可以考虑一下。” 甘国阳心想，未来一个亿也不是那么难啊，他给我十个亿我也不会去的。 对老板的吐槽倒是进一步拉近了两人的关系，甘国阳能感觉到沃顿在这里是呆够了。 他突然想，不知道这位巨人未来想不想回波特兰呢？ —— 晚餐时，沃顿和甘国阳说了很多斯特林抠门的事，让甘国阳大开眼界。 在他印象里快船就是个千年烂队，不管什么有潜力的新秀或者什么成名球星，去了那里都打不出名堂来。 本以为是球队名字起得烂或者风水不好，原来是球队有这么个倒霉老板。 据沃顿说，从1981年斯特林不经联盟同意，把快船强行迁到洛杉矶起，联盟就想着把这个老板搞走，但一直没有成功。 而沃顿也非常懊悔，自己没能将快船留在自己的老家圣迭戈，辜负了家乡球迷的期待。 看得出来，沃顿是个很讲感情的球员。 在说到斯特林时，他满满的怨气，但在提到开拓者时，却都是好话。 他说拉里-温伯格是个不错的老板，斯图-茵曼也是个很有见地的总经理——不过这两年他的变化好像很大。 在提到开拓者球迷时，沃顿说他们是全美最好，最热情的球迷。 他回忆了不少在开拓者夺冠时有趣的事，比如在夺冠的那场比赛结束时，球迷们全部涌入了球场。 可是负责现场直播的cbs电视台却带着直播设备离开了球馆，跑去附近一个高尔夫球场直播高尔夫去了。 所以很多球迷打开电视想看开拓者夺冠狂热的庆典，结果看到的却是画面如同静止一般的高尔夫比赛，气的很多电视台订阅观众打电话到cbs投诉。 甘国阳听了以后心想，原来美国电视台也有这样的操作，他想起国内某电视台篮球比赛放的好好的，结果比赛没打完直播信号就变成了赛龙舟、马拉松。 沃顿说了很多，而甘国阳是个非常好的倾听者，他异常有耐心，不插话不打断，偶尔提问。 甘国阳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你想让别人听你的，首先要学会听别人说话。 他在孤儿院做孩子王的时候，小伙伴有什么事都愿意和他说，因为他比阿姨还要耐心倾听。 沃顿从头到尾都没有提拉姆齐，两人在比赛结束时打过招呼，握了握手，说明他们的关系在缓和，但还没到能彻底放下心结的时候。 甘国阳也没有提杰克博士，而是问起沃顿应该怎么防守贾巴尔。 听到这个问题，沃顿皱着眉摇了摇头，道：“难，太难了，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1977年沃顿率领开拓者打败过湖人，而且是4:0横扫，但那是团队的胜利，不是沃顿个人战胜了贾巴尔。 “几年前，还能用3/4的背身顶人迫使他右转身，不让他左转身用右手勾手，但这两年这招的效果已经不好了，他的右转身进攻已经和左转身差不多了。” 沃顿提到了防守贾巴尔常用的手段，就是逼迫他右转身，贾巴尔右转身时只能用左手或者转身跳投，这些都是他效率相对低的进攻手段。 一旦让贾巴尔左转身，使出右手大天勾，进不进就要看他的手感了。 但正如沃顿所说，贾巴尔这么多年不是白混日子的，他一直在提升和改进自己。 在沃顿、摩西-马龙身上都吃过亏后，贾巴尔着力改进自己的右转身进攻技术，现在这已经不是他的短板。 “也许伱应该和瑟蒙德学一学，防守贾巴尔是个系统工程，是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搏斗，你要在气势上全面压过他，否则你就会被他摧毁。” 甘国阳想起瑟蒙德曾经对自己的指导，他确实提到过，和贾巴尔的对抗就是一场战争。 这位中锋位置的旷世奇才，从1969年进入联盟开始，就是所有内线面前的一座大山。 虽然今年他已经37岁了，却依旧是湖人最可靠的得分手，也是联盟最难以防守的巨人。 “怎么样，明天要对阵湖人和贾巴尔了，感到紧张吗？”沃顿看着甘国阳有些出神的样子，以为他为即将到来的焦点战紧张。 甘国阳却摇了摇头，道：“不，我不紧张。我反而很兴奋，因为明天我应该不会再寂寞了。”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 宏伟开场 11月4日上午，洛杉矶英格尔伍德区大西部论坛球馆，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魔术师-约翰逊坐着他的蓝色奔驰，穿着华丽的毛皮大衣出现在了球馆的停车场里。 昨晚对他来说又是一个风流之夜，无论第二天有没有比赛，他都没办法拒绝那些主动送上门来的漂亮姑娘。 1979年从乡下一般的密歇根来到洛杉矶后，他就迅速沉沦在红尘美色中，但令人惊讶的是他没有因此耽误自己的篮球事业。 据说他曾经一个晚上同时和六个姑娘共赴巫山云雨，他的体魄和精力显然远超常人，甚至一般的篮球运动员都远不如他。 但有一点，他从不留女人过夜，也不在女人那里过夜，他非常注重隐私，直到今天他的很多朋友都不知道他有一个3岁的孩子，更不知道他和许许多多女人有着亲密关系。 他对女人和时间的管理，和他在场上梳理球队进攻一样出色且惊艳。 魔术师对待篮球的态度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端正，他的求胜欲望超过了绝大多数人的想象。 在1984年的总决赛中，湖人最后一场比赛输给了凯尔特人，约翰逊在关键时刻犯错，送给了伯德和凯尔特人冠军。 因为没有连夜回去的航班，他们不得不在波士顿的酒店见证宿敌的全城大狂欢，那次经历给了约翰逊永生难忘的痛苦，他三天三夜没有睡觉去反思自己的问题。 今年夏天，湖人被莱利拉到了棕榈泉进行了地狱式的训练。 训练中的每一球都充斥着火药味，对抗之激烈达到了总决赛的水准。 莱利想通过高强度、凶狠的训练折磨手下的球员，让他们完成一次升华。 可能是休赛期练的太猛，新赛季湖人的开局并不理想，前五场比赛他们2胜3负，输给了小牛、马刺和超音速。 其中输给马刺2分，输给超音速1分，他们急需用胜利调整状态，并让那些聒噪的媒体闭嘴。 回到洛杉矶，他们将有连续三個主场，第一场拿下马刺后，第二场要对付近来风头正劲，未尝一败的波特兰开拓者。 约翰逊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更衣室中，换好训练服，拿起篮球准备到球馆进行投篮热身训练。 在主场作战时，他习惯上午到大西部论坛球馆进行热身，然后中午在forumclub吃一顿午餐，下午再随队训练，晚上参加比赛。 比赛结束后又是风流快活的时间，有时候他能玩到凌晨三点，上午正常起床训练、吃饭、打比赛。 这是在主场，在客场，他会给那些在球场边认识的女孩提供机票和房间费用，让她们乘飞机到打球的城市来陪他一晚上。 约翰逊的精力之充沛令人震惊，难怪很多好友都没发现这小子竟然玩这么花，因为正常人哪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 “嘿magic，今天你可是第二个。”去球场的路上，论坛球馆一位安保老先生看到约翰逊时和他说道。 约翰逊一愣，队里还有人比他更早的？是贾巴尔？还是库珀？还是沃西？ 当走近球场时，约翰逊没有听到篮球击打的声音，也没有看到在场上有人训练，那个人在哪儿？ “早上好，magic！”空旷的球馆中突然传来问好的声音，约翰逊吓了一跳。 声音是从看台上传来的，约翰逊抬头一看，竟然有个人在看台的通道上跑步。 是甘国阳，他穿着灰色t恤和深色短裤，满头大汗地奔跑在看台狭窄的过道上。 “甘！你是怎么进来的？”约翰逊大声问道。 “靠我的脸！”甘国阳边跑边说道。 魔术师心想，在我面前谈脸，洛杉矶体育界还有比我更管用的面孔吗？ “你为什么跑到这儿来跑步？” “下雨，而且晚上要比赛，我先热热身，想象一下观众对我欢呼的场面。” “法克you，甘，晚上我们会痛揍你的！” 两人也是在奥运队vs明星队的比赛中相识，约翰逊相当欣赏甘国阳。 在甘国阳身上，魔术师能看到自己的影子，那种毫不胆怯的自信与勇气和他如出一辙。 但又好像能从他身上闻到绿血的味道，源自于他的嚣张与沉静完美结合。 甘国阳没有再回应，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完全沉浸在奔跑当中。 今天凌晨四点多他就醒了，再也睡不着，因为想到将要在球场上和湖人比赛，他不可抑止地兴奋起来。 他想出来跑步，但外面在下雨，他便跑到大西部论坛球馆，用一张签名换来了管理人员的通融，在看台上绕圈。 甘国阳记不清自己在看台上跑了多少圈，俯瞰着下面的论坛球馆地板，他想起了1981年的cif决赛，在这里他拿到了篮球生涯的第一个大荣誉。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感觉这座球场与自己紧密相连，他会在这里获取胜利。 “甘，你再这样跑下去，我怕你晚上会没有力气打球的。” 约翰逊在结束了一组投篮训练后，发现甘国阳还在跑。 “我没有在跑，我只是有点热，想吹吹风。” “你再学拉里说话，我就把球扔过去砸死你，让伱赛季报销。” 两人训练结束后一起在forumclub吃了午餐，对俱乐部里时不时走过的兔女郎和她们抛来的媚眼，魔术师约翰逊很受用。 其中好些个和他有过一夕之欢，不过一般有过一次关系后，约翰逊就不会再来第二次了，他喜欢追求新鲜感。 看到甘国阳闷头吃饭，约翰逊道：“甘，你是不是处男？看看这里，除了吃的之外有那么多吸引人的东西，你竟然能只专注于吃饭？” 甘国阳道：“我也喜欢女人，但我猜这里都是你的老情人，我从不夺人所好。” 约翰逊凑过来道：“好的资源要共享，你难道不知道吗？” 甘国阳回道：“那你能共享给我对付贾巴尔的诀窍吗？” “对付他？你就冲着他笑！一直笑，笑着笑着，他就会觉得你是个神经病，不想再理你了。” 说这话时约翰逊笑得可开心了，甘国阳心想，这个场下的傻叉，怎么到了球场上能那么厉害呢。 —— 下午三点多，甘国阳和队友们一起来到大西部论坛球馆进行热身，这里比上午要热闹多了。 甘国阳第一次在球队更衣室门口看到这么多人，有记者，有摄像师，有一些不知道干什么的闲杂人等。 大家挤在走廊通道里等着开拓者队的到来，当甘国阳出现时，他们都围了上来，请求进行采访。 那时候nba还没有设立专门的媒体日，也没有规定球员一定要接受采访，很多老派的教练、球员都很讨厌记者。 比如贾巴尔。 而魔术师约翰逊这样开朗的社牛就非常喜欢和记者、球迷打交道。 甘国阳也不抗拒采访，因为他知道媒体用好了是一把非常锋利的武器。 高级别的nba比赛不亚于一场战争，球场内外都有可能影响比赛胜负。 洛杉矶作为西海岸的文娱中心，媒体异常发达，对开拓者和湖人的这场比赛非常重视。 甘国阳在篮球上给洛杉矶人民造成的伤害着实不小，记者们都想了解甘国阳对这场比赛的态度。 “你们是洛杉矶的媒体，而我代表波特兰，我该怎么说呢？希望这是一场平局？大家各取1分？” 甘国阳的玩笑让大家一阵哄笑，而在被问到开拓者连战连捷，甘国阳前四场明星级发挥，怎么看待nba的比赛强度时，甘国阳思考了一会儿，道：“我有一种预感，今晚我要出很多汗，很多。所以我要进去喝水了，谢谢。” 甘国阳没有多说什么，进了更衣室，记者们想继续采访，被工作人员给拦住了。 比赛虽然引人注目，但赛前拉姆齐并没有像媒体那样过度渲染，他告诉大家只是一场常规赛而已。 战术布置上，拉姆齐问甘国阳要不要包夹贾巴尔，甘国阳摇头：“我会一个人搞定他。” 大家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甘国阳，心想你想一个人搞定贾巴尔，你怕是没吃过天勾的苦。 没想到拉姆齐竟点头同意了，道：“没问题，卡里姆就交给你了，你要是死在三秒区，我请你吊死在卡里姆的胳膊上。” 汤普森拍了拍甘国阳的肩膀，意思不是兄弟不帮你，是你自己要扛大雷的。 —— 到了晚上七点左右，洛杉矶地区的电台传来齐克-赫恩沉稳而快节奏的话语声。 “晚上好朋友们，我是齐克-赫恩，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准备好再一次享受洛杉矶湖人在大西部论坛球馆带来的表演，但我想他们对面的波特兰开拓者一定准备好享受了。” 1961年起齐克-赫恩开始在湖人的主场担任ybyy的解说，将现场的情况通过声音传递到每一家的收音机里。 虽然现在已经有了电视转播，电视台也都会配备自己的解说员，可是洛杉矶地区的球迷还是喜欢打开电视的同时关掉声音，然后打开收音机，一边看电视转播，一边听齐克-赫恩的解说。 此时，双方球员站各自的球员通道里，准备登场。 “放松阿甘，你再这样蹦来蹦去，我眼睛都要花了，你是要去打拳击吗？”米切尔-汤普森对甘国阳说道，他已经蹦跶老半天了。 “我精力太多用不完，稍微消耗一点，不然我怕我太早六犯离场。”这种和高手对决的大战，让甘国阳兴奋。 “你真是个怪胎。” “谁不是呢，不是怪胎谁会进这个该死的联盟。” “你说的对。好了，大家准备，登场吧！” 队长汤普森大喊一声，开拓者的球员们次序冲进了球场。 开拓者的首发，甘国阳，汤普森，范德维奇，帕克森外加瓦伦丁。 湖人的首发，沃西，约翰逊，拜伦-斯科特，贾巴尔和威尔克斯。 在充满嘘声和掌声的开场仪式结束后，甘国阳终于站在了贾巴尔的对面。 这是两人第一次赛场对决，也是甘国阳第一次遇见贾巴尔，之前他们有两次擦肩而过。 如果甘国阳加入ulca的话，贾巴尔说不定会指导他勾手，现在两人是赛场上的对手。 今年37岁的贾巴尔脑袋开始秃了，戴着运动眼镜的他看起来有些古怪——巨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古怪。 他身高7尺2，在电视上看甘国阳觉得贾巴尔有些瘦，近距离面对面才知道，他多么庞大和魁梧。 “贾巴尔已经就位，他对面站着的是今年的二号秀桑尼-甘，在篮球场上唯一的亚裔面孔，和冬天国家公园里的熊一样罕见。希望他能珍惜在大西部论坛球馆的这两个小时，我相信他会有许多的东西要去学，比如学会穿长筒袜。” 齐克-赫恩带着豪门特有的傲慢不无嘲讽地说道。 那时球员穿的小短裤已经够让甘国阳难受的了，大多数人还要穿长筒袜。 甘国阳可受不了这穿搭，哪怕开拓者其他人穿长筒袜，甘国阳是坚决不穿的。 准备跳球，甘国阳脑海中想起贝尔曼常对自己说的话，“从比赛第一秒钟起就保持你的注意力和竞争力，等到比赛结果出来，你不会后悔每一秒的投入和努力。” 从争球这一刻起，甘国阳就拼尽全力，裁判将球抛向了半空，他立刻起跳。 依靠自己的出众的弹速，将球拨给了自己左侧的汤普森，汤普森拿到球，正准备把球给后卫。 没想到落地后的甘国阳已经朝着前场冲去，他像橄榄球的跑锋一般，挤开沃西和威尔克斯，中路快下。 汤普森心领神会，一个冒险的长传给到前场，甘国阳回头跳起在两人的拦阻下接到球，没有运球三秒区内直接起跳，双手把球扣进了篮筐中！ 这一扣，把右侧的沃西给撞飞，把后面跟着的威尔克斯带倒，把左侧的魔术师约翰逊撞出底线。 “哦我的上帝，开拓者的中锋，甘，奔向了前场，汤普森在人缝中把球扔了出来，甘双手扣篮得手，裁判响哨了，还造成了沃西的犯规！” 甘国阳轻轻松手，稳稳落地，裁判响哨，准备罚球。 “唔~~”观众席上传来一片低沉的嘘声，显然所有人都被甘国阳宏伟的开场惊呆了。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 欲望 【1985赛季湖人的开局并不顺利，他们在经历了1984年痛苦的总决赛后意图在新赛季大展宏图，可是莱利在首发阵容上的试验导致球队战绩糟糕。在11月4日对阵开拓者之前，他们的成绩是2胜3负，而对阵开拓者，阿甘在开局就用一个恐怖的跳球快攻扣篮几乎震飞了湖人三名球员……】 ————2013年出版jeffpearlman撰写《showtime:magic，kareem，riley，andlosangelekersofthe1980s》，节选。 站在球场边的莱利看到甘国阳的这个进球，下意识摸了摸他的额头，顺手整理一下他油光水滑的发型，接着双手抱胸继续看比赛。 他把自己打扮的和场边观看比赛的好莱坞明星一样光鲜，但他内心全然不是表面这么从容优雅。 赛季开始他对首发阵容进行了调整，使用威尔克斯和沃西的双小前，希望进一步加强球队的进攻。 沃西在防守端要顶到大前锋的位置，二年级新人拜伦-斯科特被提到了首发得分后卫，莱利认为他的投射能力比库珀更强。 这是莱利接手湖人的第四个赛季，应该是第三个完整赛季，原本被认为只是过度人物的他抓住机会连续三年进入总决赛，并拿到一個总冠军，坐稳了自己的帅位。 这位原本只是魔术师应声虫的辅助型教练，如今正靠着时间和威望的积累，演变成善于洗脑球员的统帅型教练。 赛季开始前在棕榈泉高强度训练，邀请全队家人一起吃饭发表演讲，告诉女人们“男人只负责篮球”，他在拼命凝聚球队的士气和人心，指望在今年复仇。 但职业联赛是极为残酷的，他几乎不以你的个人意志为转移，队与队之间弱肉强食。 莱利的想法很美好，但2-3的战绩证明这或许不是好的选择，巨大的压力让他迫切希望有一场胜利。 甘国阳开场的扣篮无异于在身患心脏病的莱利耳边用力敲了一下锣，莱利回想起奥运队时的经历，他已经在明星队领教过这个中国人超群的精力。 莱利认为，整个联盟只有魔术师在这方面能和阿甘齐平，他们几乎都不会疲倦。 而让对手疲倦，一直以来都是湖人战胜对手的一项法宝，甘国阳、摩西这类喧嚣的内线从来都让人头疼。 甘国阳加罚命中，湖人的阵地进攻在找贾巴尔，但甘国阳开始对贾巴尔进行绕前，两人在三秒区搏斗。 贾巴尔有着古树一般的身躯，而甘国阳有着鲁智深一样的力量，如果不是犯规，甘国阳真想把贾巴尔给拔了。 约翰逊观察了一下，没有吊球给贾巴尔，而是给到了右侧低位的沃西，沃西接球背转身近距离的跳投出手——没进，这球短了。 绕前防守的问题在于，你可能会丢后场篮板，果然贾巴尔转身去抢前场篮板，幸好汤普森把球控制住。 开拓者的阵地战，甘国阳在同样的位置背身卡位贾巴尔。 “阿甘，在低位挑战贾巴尔！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或许不知道卡里姆是历史上盖帽最多的球员……噢，转身后的折叠上篮，球进了！woh，阿甘的转身上篮，躲开了卡里姆的封盖，漂亮。” 开局齐克-赫恩就遭打脸两次，他或许要重新认识一下甘国阳。 贾巴尔对甘国阳在低位的力量感到吃惊，更让他吃惊的是甘国阳的转身技术。 他右脚像藤蔓一样缠住了贾巴尔的腿，踩在很深的位置，这样当他转身时，几乎立刻就到了篮下。 接着甘国阳利用他强劲的腰腹力量躲开贾巴尔的封盖，从另一侧将球送进了篮筐。 这他妈的不是摩西的低位进攻手法吗？老树盘根，在83年简直是湖人内线的噩梦。 他每次用这种剪刀脚转身进内线后，不仅要进球，往往还让你赔上一个犯规。 贾巴尔一边想着，一边试图快速落阵地，低位背身接球打一个。 哪知道甘国阳刚过半场就开始纠缠贾巴尔，两人一直有身体接触。 这么纠缠了两三个回合，贾巴尔始终接不到球，他终于忍不住轻轻推了甘国阳一把，道：“别这么拼小子，比赛还长着呢。” “不，比赛很短，很快就会结束的。”甘国阳说着，又纠缠了上去。 不过贾巴尔是经验非常丰富的巨星，单纯的纠缠是不可能阻止他接球的。 利用走位和与队友的战术配合，贾巴尔还是在低位卡住了有利位置。 接到传球，很轻松的转身，勾手命中两分。 甘国阳试图去封盖，发现在没有队友协助的情况下，基本就是徒劳。 “我说了，比赛还长着呢，不要太短视了小子。” 进球后有些生气的贾巴尔教训甘国阳。 他见过太多这种防守愣头青，以为靠着身体接触和纠缠能搞定自己。 但比赛很长，48分钟，贾巴尔会利用任何间隙，用他纯熟无比的勾手刺杀你。 多少比赛前信心满满的防守人，最终会被刺破防，无力再守。 不过，甘国阳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开局三分钟，双方在场上打得有些凌乱。 汤普森的中投被贾巴尔封盖。 约翰逊抢下后场篮板后的直传球被瓦伦丁识破抢下。 范德维奇在右侧底角的中距离出手没中。 拜伦-斯科特反击中的远距离投篮也没有命中。 转了一圈，开拓者的进攻大棒还是要交给甘国阳。 依旧是低位，瓦伦丁把球给到甘国阳，甘国阳观察了一下队友。 帕克森溜底线，没机会，侧翼的范德维奇，太远了，高位的汤普森，机会不好。 依旧是一对一的单打，但这次甘国阳运球转身后的投篮被贾巴尔给封盖了下来！ 2米18加上超长的臂展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逾越的，6尺10的甘国阳没遇到过这样的高墙。 贾巴尔的盖帽控下了球权，魔术师约翰逊拿到球，发动机启动开始快攻！ 拜伦-斯科特和沃西双线快下，当魔术师约翰逊扭头看向沃西时，球却一把传给了左侧斯科特。 斯科特接球快攻上篮得手！ “showtime！”赫恩大喊。 属于湖人招牌的快攻来的很快。 但开拓者没有停下脚步，甘国阳没有因为被盖帽而气馁。 他立刻下到底线快速发球，嘴里朝瓦伦丁说：“我会往里冲。” 瓦伦丁心领神会，甘国阳过半场后开始加速冲击篮下。 瓦伦丁和他同步加速，趁湖人防守立足未闻，一个直塞给到内线。 甘国阳接球一步过掉了贾巴尔，单手劈扣得手！ 杰克-拉姆齐看到甘国阳反击得手，在场边鼓掌，“干的漂亮，干的漂亮！” 很多球员在进攻中遇到挫折就会沉闷一会儿，但甘国阳不会，他知道应对挫折的最好方式就是立刻打回去。 同时拉姆齐也明白莱利这套首发为什么屡战屡败，在没有一个合格蓝领大前的情况下，一旦对手冲起来，贾巴尔无所适从。 刚刚这球如果兰比斯在场，他绝对不会让甘国阳这样冲入内线接球就扣的。 从这个回合开始，比赛节奏骤然加快。 魔术师约翰逊侧身撅着屁股一路运球过半场。 刚过半场，突然抬手一个直塞球，沃西在8尺左右的位置背身接球，转身跳投命中。 从传球到接球到转身再出手，约翰逊-沃西连线速度快的出奇，快到甘国阳刚踏入三秒区，沃西的球已经打进了。 甘国阳就是回来发球的。 甘国阳快速发球，给到瓦伦丁，再度眼神示意。 然后甘国阳到篮下，右侧低位，瓦伦丁给球到帕克森。 帕克森果断传球给甘国阳，甘国阳这次卯足劲要压住贾巴尔。 两人在篮下的角力达到顶峰，但甘国阳顶住了，接球转身压住了贾巴尔。 贾巴尔重心动了想要伸手封盖，甘国阳只是假动作，运球滑入篮下，顶着补防的沃西左手打板上篮得手。 沃西已经身背一次犯规，不敢再犯规，只能让甘国阳得分。 9:6，甘国阳开局包揽了开拓者的所有得分。 事实上赛前的安排中，拉姆齐并没有说开局让甘国阳打。 可是甘国阳开场一个扣篮，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包括队友。 他们知道，今晚是一定要让甘国阳打的了，他的欲望任凭什么都掩盖不住了。 瓦伦丁能感觉到，如果自己不给甘国阳传球，他说不定会杀了自己。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 我随机应变 比赛进行了五分钟，双方进入暂停时间段。 甘国阳下场时从队友手里接过毛巾擦了擦汗。 有队友主动为他递毛巾和水，这在一个球队里是地位的象征。 甘国阳开局包揽了开拓者的前9分，接着湖人开始对他进行包夹。 包夹意味着其他人有了机会，汤普森、范德维奇纷纷投篮命中。 但比分上双方却打成了13:14，开拓者落后1分，因为湖人进攻打得更快、更好。 和湖人比赛果然是一种截然不同的体验，不仅强度高，而且速度拉满，这还是常规赛。 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你几乎没有什么喘息和反应的机会，必须在短时间内做出决断。 在比赛之前你或许认为可以湖人打湖人的，我打我的，他快他的，我慢我的。 真正比赛起来发现不行，你必须将自己和湖人提到同一节奏才能进入比赛状态。 否则慢吞吞的只会被湖人队的进攻彻底打穿，因为没有人可以阻挡魔术师约翰逊的推进。 他快你也快，才能在进攻上跟上步伐，所以拉姆齐在暂停时强调： “我们要更加积极的跑动！跑起来！不只是闷头往前冲，横向的移动也要增加。帕克森、kiki，你们要增加底线的移动，给甘创造空间。甘你要要关注到侧翼的机会，我们的进攻要打得更加灵活。防守我们先不要上强度，避免陷入犯规的麻烦！” 拉姆齐在画战术板时，已然将甘国阳当做了战术核心，要帕克森和范德维奇围绕着他跑动，制造空间。 这是拉姆齐的一种试探，甘国阳开局打得很漂亮，不是打国王、超音速时的那种吃饼打法，而是战术轴心。 他有这个能力，虽然他才20岁，对面的魔术师约翰逊在拿fmvp时也只有20岁。 帕克森和范德维奇看起来没什么意见，他们是职业球员，不会在赛场上轻易反驳教练。 但作为队中的明星球员，是否要给一个新秀做战术辅助，他们还不能完全确定。 帕克森在去年对阵湖人的比赛中有很强的表现，虽然球队赢不了，可他的数据一直不错。 而范德维奇作为上升期的全明星，被大交易来到波特兰后一直希望有所作为，前面几场的表现让他在波特兰赢得了声誉。 反倒是开拓者的控卫瓦伦丁非常配合，他早在训练营时期就确定甘是个值得托付的内线——一個好的内线，经常能带一个控卫起飞。 暂停回来，范德维奇在高位持球，和瓦伦丁做来回的传球配合，范德维奇突破，沃西防的很好。 沃西的长臂和移动速度，让范德维奇在进攻时很吃力，他想用脚步和速度甩开沃西并不容易。 范德维奇再度分球给到侧翼的瓦伦丁，瓦伦丁接球直塞到内线，甘国阳拿球转身，三大步横向移动，一个movehook出手！ 贾巴尔没想到自己勾手勾了一辈子，今天被一个20岁的小伙子勾了一个，他脚步有点跟不上了。 甘国阳利用速度甩开了贾巴尔，找到空间勾手命中——湖人开局没有大前锋的问题再度凸显，没有人过来干扰甘国阳的勾手。 开拓者反超了比分，但这个反超仅仅持续了不到5秒，失球的贾巴尔没有磨蹭，而是拿着球到底线迅速开球，一个单手超远长传！ 沃西已经跑过半场了，接球冲击篮下上篮，造成了范德维奇的犯规。 范德维奇无奈摇了摇头，打别的球队他是那个冲在前面快速反击的。 打湖人就轮到他跟在沃西屁股后面吃灰了，这是天赋上的差距。 今年沃西和贾巴尔一样戴上了护目镜，开始有了眼镜蛇的绰号。 而沃西最为人称道的也是他眼镜蛇一般的速度，不论是转身还是出手，他都速度极快。 奥拉朱旺、甘国阳等人都表示，沃西是在内线最难以封盖的锋线球员，确实太快了。 而且他个子很高，手臂很长，又是直臂投篮出手，这都大大增加了干扰他投篮的难度。 幸好沃西也有他的弱点，就是射程太近了，几乎没有中远投的能力。 沃西两罚中了一球，双方15:15平，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给到瓦伦丁，然后对范德维奇说：“我给你掩护，投他一个。” “我会的。”范德维奇道，他确实想打沃西一个。 “试试三分？” “三分？算了…” 范德维奇虽然是三分尝试的先驱，但这种比分接近的时刻，他是不敢乱来的。 甘国阳果然到高位给范德维奇做掩护，范德维奇持球加速，掩护挡住了沃西。 阿甘可能是80年代掩护做的最扎实的中锋，那时候中锋都不喜欢做挡拆掩护。 贾巴尔贴上来防守，仅仅多上了小半步，范德维奇就一个加速冲入篮下，左手上篮得手！ 进球后，甘国阳和范德维奇击掌，大吼道：“我他妈让你投一个呢？” “我要随机应变，伱想我吃帽吗！” “那你应该扣一个！待会儿我会扣一个。” 和甘国阳说完话，范德维奇感觉自己胸间血气都翻涌了起来。 刚刚被沃西打追身的沮丧感一扫而空。 范德维奇突然有点明白什么叫领袖式的人物。 他会让你时刻充满干劲，并且觉得有他兜底，心里特别踏实。 湖人的阵地进攻，速度依旧很快，不是跑的快而是传的快。 威尔克斯在左侧45度接球作为进攻发起，传球给到中路切入的约翰逊。 约翰逊拿球杀入三秒区，开拓者收缩，约翰逊nolookpass给到右侧的沃西。 沃西运球往里切一步，甘国阳过来协防，沃西起跳，传球给到另一侧埋伏的贾巴尔。 贾巴尔接球轻松扣篮得手，一套行云流水的阵地进攻，轻松打进。 开拓者的防守轮转完全跟不上湖人的转移球，太流畅了。 但没有时间总结教训，开拓者也快速发球，甘国阳过半场。 这时候斯科特知道过来延阻一下甘国阳，但甘国阳一个野蛮冲击杀入篮下。 开拓者的阵型拉的很开，瓦伦丁高吊传球到内线，甘国阳跳起接球。 落地时，贾巴尔、沃西、斯科特已经围了过来。 三人合围，甘国阳找准沃西，顶开之后上篮！ 遭到贾巴尔从背后的封盖，但甘国阳抢到了前场篮板。 高举高打还是不中，再跳，再点，不进，又点！ 终于把球点进了篮筐中，顺便刷了三个前场篮板球。 进球后甘国阳心想，我终于知道摩西-马龙的前场篮板怎么来的了。 我每场比赛有这么两个球，一场不就六个前场篮板了？ 范德维奇拍了拍甘国阳，道：“你不是说要扣一个？” “我要随机应变！” 甘国阳用同样的话回应了奇奇。 第一节比赛结束，开拓者和湖人打成了31:31平手。 甘国阳单节拿下了14分，抢下7个篮板球，还有1次封盖。 虽然被帽了两次，但他充满活力的篮下攻防让开拓者在战术、天赋劣势的情况下咬住了分数，两边势均力敌。 坐在替补席，甘国阳大口喝着水，今天比赛一节出的汗，比昨天打快船一场出的汗都要多，实在是痛快。 另一边在湖人的替补席上，贾巴尔也在补充水分，第一节贾巴尔拿下了8分，还有3个盖帽，但这焦灼、燥热的比赛氛围让他有些不安。 贾巴尔讨厌燥热，讨厌那些打球不按套路出牌的人，讨厌比赛变成肆无忌惮的乱战。 6月份总决赛在空调坏了的波士顿花园球馆，贾巴尔热到窒息，不得不坐在场边吸氧。 他终究37岁了，不是动不动一场比赛百分之六十、七十命中率的70年代，他需要好的比赛节奏。 第一节他能感觉到，阿甘在拼命打乱比赛节奏，他看过阿甘的比赛，他平时不是这么打的。 “帕特，让兰比斯去对付甘，我会协防。”贾巴尔要求莱利换对位，让兰比斯去防守甘国阳。 “你怎么退缩了卡里姆！要干掉他！”莱利对贾巴尔的斗志有所不满。 不光是莱利，在84年输掉总决赛后，球队上下对贾巴尔都有些微词，认为他拖慢了球队的速度。 在球场上他确实有些太老了，同样的年纪威尔特-张伯伦已经躺在夏威夷的沙滩上陪美女晒太阳了。 这个老家伙从来不和队友交流，大家在更衣室互相打气，他就坐在那儿看书。 对待记者、球迷他都异常冷漠，cbs电视台的专访他一言不发，但能对着两个芬兰记者说两个小时，因为他不想聊篮球。 洛杉矶人一如既往对他态度复杂，时而同情，时而厌恶——最近他起诉了一个在路上和他车子相撞的骑自行车的人，把他告上法庭让他赔了500美元。 市民们认为贾巴尔这种小心眼的行为让人感到可笑，他的工资是对方的200倍，但贾巴尔坚持自己的想法，他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 “我想赢得比赛，而不是和小朋友斗气。如果想赢，我们就要更好的防守。”贾巴尔直言不讳的指出球队当下的问题。 “我知道你们想打的更快，想摆脱我这个老家伙，但我们要赢，我们要防守，要稳定性！” 贾巴尔突然的发怒让莱利有些不知所措，他意识到贾巴尔是认真的，看样子和甘的对抗刺激到了他。 这位老将嗅到了危险，于是莱利放弃了上鲍勃-麦卡杜的打算，他决定换上科克-兰比斯。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 你已经死了 第二节开始甘国阳坐在场下休息，他原本不想下的，但拉姆齐说“别人也要上场的机会，而且坐在场边有助于你思考一下比赛”。 甘国阳这才安心坐在场下，正好贾巴尔也坐在替补席，一节比赛的交手让甘国阳感受了一下这个时代最强中锋的强度。 他知道贾巴尔还没有发力，他们之间的对抗刚刚开始，职业篮球是一场漫长的马拉松，贾巴尔已经跑了很久很久，而甘国阳将将起步。 场上的对抗让甘国阳消除了对这位传奇巨人的些微恐惧，比赛之前他是有些担心，因为这种7尺2的技巧型中锋确实非常难防守。 甘国阳厌恶在比赛中被人连续打中的无力感，尤因、奥拉朱旺、希克玛，都无法做到在他头上连续不断的砍分，但贾巴尔可以。 比赛中一对一的对抗证明了这一点，当贾巴尔占据了有利阵位时，他确实是不可防御的，进还是不进，完全看他的出手状态。 沃顿说的没错，防守贾巴尔是一项系统工程，你要破坏的不是他出手的瞬间，而是他出手前的每一步，让他找不到节奏和状态。 在他出手的瞬间你再想去干扰他，已经晚了。 目前来看，这项工程做的还可以，甘国阳心里是这么想的。 轮换时间，双方的比赛节奏丝毫没有降低，湖人的替补强度依旧很高。 而开拓者有德雷克斯勒，他现在逐渐适应了第六人的角色。 当他登场持球的时候，开拓者的进攻显得更有想象力。 他是仅次于甘国阳的球队二号发动机，其他人是随车的零件。 第二节打了一会儿，两队从31:31，战到了40:40，双方紧紧缠斗在一起。 这时比赛出现了一次小插曲，场边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出现了一阵骚动。 大量球迷离开自己的座位朝着一个地方挤过去，球场的安保不得不上看台维持秩序。 场下的混乱影响到了比赛的进行，裁判吹哨暂停了比赛，让工作人员去处理事件。 首先，人们要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甘国阳和队友都站起来朝着看台望去，个子高的好处这时候体现了出来。 “是mj！他来看比赛了！”甘国阳在拥挤的人群中看到了80年代最有影响力的面孔。 迈克尔-杰克逊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出现在了比赛现场，他是第二节刚到的，但他的出现立刻让球迷的注意力从赛场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比赛暂停了整整八分钟时间，在工作人员和魔术师约翰逊拿着话筒讲话的配合下，球迷们才回到各自座位保持秩序，比赛得以继续进行。 甘国阳稍作热身重新登场，上场前他朝看台看了一眼，杰克逊感知到了甘国阳的目光，朝他挥了挥手。 巨星的光临让这场比赛的重量级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开拓者的场上阵容是甘国阳、德雷克斯勒、范德维奇、科尔特加上帕克森。 湖人也重新换上贾巴尔，还有兰比斯、库珀、沃西以及魔术师约翰逊。 莱利吸取了第一节的教训，当甘国阳在场时，他上了兰比斯来辅助贾巴尔防守。 而库珀的存在，让甘国阳的每次持球、勾手都要小心，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的球就会被偷走。 湖人的防守变得更加立体了，外、中、内三個层次，甘国阳对湖人内线的冲击受到了遏制。 “兰比斯犯规！但他拦住了甘杀入篮下的意图，他不会再让甘轻易冲入三秒区了。” “库珀的夹击，甘传球，德雷克斯勒外线出手不中……天呐，他的投篮姿势好像和刚刚不一样…湖人的篮板球，反击，沃西扣篮得手！woh！show-time！” “甘撞倒了兰比斯！裁判吹了他进攻犯规！看样子第二节我们的超级新人遇到了一些麻烦。” 随着赫恩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开拓者和甘国阳遇到了一些问题。 湖人防守策略的改变，让第一节猛冲猛打的甘国阳受到了阻碍。 兰比斯用一次造进攻犯规，让甘国阳领到了第二次个人犯规，一次失误。 这个戴着黑框眼镜，仿佛公司职员一样的白人小胡子，在天赋卓著的湖人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一个球队要有人得分、助攻、盖帽，送出漂亮的扣篮，命中热血澎湃的绝杀。 同样也需要人做那些基础的不起眼的工作，掩护，抢出界球，堵抢眼式的防守。 你总不能指望贾巴尔飞出底线去争一个球，老胳膊老腿飞出去可能就起不来了。 也不能指望沃西、约翰逊总是去堵枪眼、卡位，他们要把精力留到快攻当中。 兰比斯的平庸反而完美契合这熠熠生辉的天赋，甚至他公司职员的长相混在其中都有一种恰到好处的和谐感。 第二节后半段他对甘国阳的防守起到了效果，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甘国阳在被吹了进攻犯规形成一次失误后，他便没有再主动要球发起过进攻。 而是将精力投入到了防守和前场篮板的争夺中，兰比斯始终没有放松对甘国阳缠斗。 甘国阳一进三分线，兰比斯就会拦在他的前进线路上，防止他快速切入冲击贾巴尔。 开拓者的进攻重心从甘国阳转移到了德雷克斯勒和帕克森身上，甘国阳将三秒区让出来，给德雷克斯勒突破，让帕克森空切。 不过这种一板一眼的战术配合正是贾巴尔喜欢的节奏，蹲在篮下三秒区保护篮筐，小个子来挑战，贾巴尔哪怕站那儿不动，对手的命中率都会自动下调十个百分点。 这就是高中锋在篮下的护筐威慑力，几个回合下来，帕克森和德雷克斯勒都有得分进账，但球队比分逐渐落后。 开拓者的进攻效率在下降，湖人依旧保持着高效，他们的快速进攻像浪潮一样拍击着开拓者的篮筐。 湖人逐渐取得领先，优势扩大到5分，但再大也拉不开了，甘国阳在内线的保护也不是随随便便可以突破的。 他甚至封盖掉了贾巴尔一次几乎必进的左手上篮，然后德雷克斯勒长传前场，范德维奇接球扣篮得手！ 甘国阳对贾巴尔的防守和第一节一样，全力的纠缠，制造混乱的争斗，必要时犯规打乱他的节奏。 贾巴尔甚至想，这小子是不是进攻不利，干脆不攻了，把精力全用来纠缠我？真是讨厌。 落入下风的开拓者死死咬住了比分，拉姆齐在场边有些焦躁，他心想阿甘为什么放弃了持球进攻呢？ 低位和外线相互搭配，才能撕扯对手的防线创造更多的机会，而甘国阳似乎又变成了一个防守大闸加前场篮板手。 暂停时拉姆齐冲甘国阳喊：“你应该增加你的持球进攻！我们的战术要更立体一些！” 甘国阳擦了擦脸，却说道：“现在不是时候！” 拉姆齐心想，妈的你是教练我是教练？ 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赛季漫长，现在还是观察期，不着急，不着急。 拉姆齐这个赛季有在改变自己，从一个绝对控制型的教练，向一个允许球员自由发挥的保姆教练转变。 甘国阳的到来给了他很多思考，思考他过去的成功，也思考他过去的失败和教训，他不想再犯错了。 所以他给了甘国阳宽容，甚至连带着宽容了德雷克斯勒，这几场比赛德雷克斯勒感觉教练很少骂自己他有些不习惯。 第二节比赛结束，开拓者55:59落后湖人队4分，这是一个可以接受的差距。 中场休息，迈克尔-杰克逊造访了开拓者的更衣室，让所有人受宠若惊，他们不知道甘国阳和mj是朋友。 “法克，伱来之前为什么没有通知一声？”甘国阳很自然地和mj聊天，其他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我马上就要走了，呆的太久会惹来麻烦。”杰克逊的声音依旧很轻但不会让你听不见。 “谢特，我第三节的表演还没有开始呢，你就要走了？” “抱歉，我要离开了。本来是magic邀请我来的，之前他和jackson5一起巡演，我答应他看一场，就挑了你这场。” 甘国阳想到第二节观众发现杰克逊时的骚乱，明白他不得不走，不然中场休息指不定有更大乱子，还有半场比赛呢。 “做超级明星一点都不好，你看我，打得好也没什么人搭理我。” 杰克逊没说什么只是在笑，他不是一个言辞犀利的人，不像这些篮球运动员嘴皮子和刀刃一样锋利。 只看了一节比赛的迈克尔-杰克逊在保镖的护送下离开了，他答应甘国阳一定看这场比赛的赛后报道。 明星有明星的苦恼，尤其是mj这种划时代的流行巨星，时代的浪潮将他推到了一个极高的高峰，并且还在向上推，全然不顾站在顶端人的感受，因为已经身不由己了。 下半场比赛开始，莱利在首发阵容上做出了改变，兰比斯、库珀取代了威尔克斯和斯科特。 他意识到把球队五个进攻最好的球员放在场上不代表就是最强。 兰比斯戴着他有些可笑的黑色眼镜，继续黏在甘国阳身边，准备延续他上半场成功的防守。 甘国阳突然对兰比斯说：“兰比斯，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兰比斯目不斜视，道：“我没有兴趣，比赛吧。” 甘国阳道：“不，这个秘密关于你。” 兰比斯没说话，但他眼珠子动了动。 甘国阳继续道：“科克，你已经死了。”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 我已经死了 一开始，兰比斯对甘国阳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当做普通的垃圾话而已。 在电视上看nba球赛安静、文明，只有球鞋擦地的吱吱声，和球进时悦耳的刷网声。 但真正的nba赛场和菜市场一样，喧闹、肮脏、污秽，在场上打球对每个球员都是精神上的考验。 兰比斯经历过波士顿花园最恶劣的环境，虽然他们输了，但坚持到了第七场，差一点在那里赢下比赛。 兰比斯在场上经常防守伯德、麦克海尔，他们是联盟最强硬的前场球员，说一句肮脏也不为过。 总决赛的第四场，麦克海尔对兰比斯来了一个“晾衣杆”式的防守，把兰比斯锁喉撂倒在地。 自那之后，兰比斯认为没有什么是自己无法承受的，大不了打架，他谁都不怕。 甘国阳这种毫无杀伤力的文字游戏，在兰比斯看来不过是小孩子的无聊威胁，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不过湖人下半场的第一次进攻，兰比斯偷到篮下，接贾巴尔的传球，打板上篮被甘国阳给封盖了下来。 一个背后的大帽，兰比斯完全没料到，他以为自己拉开了距离，以为甘国阳的注意力在贾巴尔身上。 这是甘国阳今晚的第三次封盖，湖人球员都有些低估这个6尺10的中锋在护筐上的可怕，他的盖帽能力很强。 拿下球的甘国阳没有长传给前场发动快速进攻，而是把球给到瓦伦丁，开拓者开始组织阵地进攻。 两队奔跑了一整個半场几乎不停歇，眼花缭乱的快攻、扣篮、半场抢断、空中截球、追身大帽。 球迷看的很过瘾，球员打得略微有些疲惫，第三节开始要稍微缓一缓。 瓦伦丁察觉到了甘国阳的意图，过半场后，他一个低手的击地传球从约翰逊的斜侧送进了篮下。 甘国阳背身卡住兰比斯，接球突然转身，兰比斯盯贴，然后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撞开。 “上半场好像不是这样的……”兰比斯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接着一屁股坐倒在地。 抬头，看到甘国阳躲过贾巴尔的协防封盖，单手暴扣入筐。 裁判没有任何表示，这球没有犯规，兰比斯立刻爬起来投入到进攻中。 防守兰比斯的人变成了范德维奇，米切尔-汤普森去防守沃西。 范德维奇的防守基本等于不存在，兰比斯很轻易就闪身杀入了篮下。 约翰逊的传球像刀一般切入了三秒区，到达兰比斯的手中。 兰比斯接球放篮！ 一只大手过来，把已经要蹭到篮筐的球给摁了下去。 甘国阳从侧后方过来，将兰比斯的放篮给盖掉。 球再度被甘国阳控制住，第四个封盖了。 依旧没有快速进攻，给到瓦伦丁，慢悠悠的过半场。 兰比斯咬住牙，继续纠缠甘国阳，从进入三分线开始。 甘国阳高举双手往前走，兰比斯根本挡不住他。 他突然背身揪住兰比斯的衣角，一个隐蔽的卡位小动作。 瓦伦丁把球给到范德维奇，范德维奇高吊传给甘国阳。 同样的位置，兰比斯这次挺着胸往前顶，胸口和甘国阳转身时的肩膀相撞。 裁判响哨，同时甘国阳把球抛向了篮筐，球竟然空心入网。 兰比斯犯规，甘国阳两分算还要加罚。 大西部论坛球馆在第三节开始陷入了沉默。 齐克-赫恩抱怨，“为什么让兰比斯去防甘！我们的卡里姆在哪里？” “你已经死了。” 这句话在兰比斯脑海中忽然变得明亮了一些。 他觉得自己开始理解这句话的内涵了，刚刚被封盖的那两球，是他故意漏出的破绽吧？ 是啊，上半场他坐镇内线的时候，根本没有这样的进攻机会，他封的很牢固。 这是他布置的陷阱对吗？而我已经落入了陷阱中。 罚球时，兰比斯脑海里闪过一些莫名的念头，以至于他没听见场边莱利在冲他大吼。 加罚命中，甘国阳连得5分，开拓者成功反超。 湖人的进攻回合，约翰逊朝着兰比斯喊，让他过来掩护。 一个简单的挡拆配合后，约翰逊运球切入篮下，兰比斯顺下。 甘国阳就在不远处，他选择放掉贾巴尔过来协防约翰逊。 没有任何犹豫，他封堵了约翰逊的突破线路，约翰逊人缝中传球给兰比斯。 结果兰比斯接球不稳，球竟然出了底线。 “科克！你在想什么！接住球！”约翰逊冲兰比斯大吼。 兰比斯道歉，此刻他脑子有点乱，马上回到防守中去。 甘国阳还在低位背身强吃兰比斯，库珀的包夹上来了。 但没有用，甘国阳接球立刻内转身，压住兰比斯后投篮出手。 贾巴尔来不及过来补防，跳投拿下两分，甘国阳轻描淡写的连得7分，把湖人打停。 兰比斯喘着粗气，带着满脸的沮丧回到替补席，莱利冲他大吼，“你刚刚在干什么，怎么没听到我说话！” “抱歉，场上太吵了。” “其他人要帮助兰比斯，卡里姆你要协防，你要及时的帮助他！” “汤普森也是个问题。” “甘是最大的问题！” 莱利冲着所有人大吼，他们被一个新人攻防两端打得毫无生机。 暂停后，湖人开始对甘国阳进行绕前防守，某个回合起到了作用。 但下个回合，甘国阳不再去低位，而是在高位接球，面对兰比斯在罚球线中距离出手命中。 接着，同样的位置偏左一些，再度中距离出手，不中，冲进篮下拿下前场篮板，暴起单手扣篮。 贾巴尔甚至没反应过来，他在甘国阳面前变成了一个枯萎的大树，巨大但不会动，绕过他就可以。 魔术师约翰逊开始自己持球进攻，利用身体杀入篮下，换手上篮得手，给球队止血。 但甘国阳又在低位持球，背身面对兰比斯，他转身速度快的惊人，兰比斯都没反应过来，感觉人一下子就溜走了。 贾巴尔过来协防，两人在空中相碰，贾巴尔挡住了甘国阳的冲击，代价是犯规，以及脸上的眼镜被打飞。 贾巴尔捂着眼睛痛苦了一会儿，甘国阳过来拍了拍表示歉意，他不是故意的。 裁判吹了贾巴尔的犯规，甘国阳站上罚球线，莱利终于忍耐不住，换下了兰比斯，换上库普切克。 两罚再中，甘国阳在第三节一个人打了湖人一波13:4，从落后5分到领先了4分。 但这并没有结束，甘国阳知道自己感觉正好，他必须要珍惜这良好的手感继续进攻。 他开始和瓦伦丁、帕克森配合，在中距离出手投篮。 比赛中甘国阳不会轻易大量出手中投，对中锋而言这不是好的进攻习惯。 或许你会很准，某些夜晚能达到很高命中率，拿不少分。 但这会让你对内线的杀伤不足，无法破坏对方的防守阵型。 你的得分只是得分，并没有帮助球队更多，也没有帮助队友。 所以哪怕投篮很准，甘国阳也只是将中远投当做进攻的补充。 但在某些时候，他会大量的出手，就是在他觉得“我能一直进”的时刻。 库普切克替换兰比斯来受刑。 他一登场还没碰到甘国阳，甘国阳就在侧翼接帕克森传球中距离出手命中。 甘国阳的连续进球让湖人球员的士气很沮丧，他们投篮都变得松垮。 沃西的转身跳投不中，汤普森拿下后场篮板，瓦伦丁快推到前场。 甘国阳站在牛角位，瓦伦丁传球，甘国阳假动作躲开飞奔过来想封盖他的魔术师。 然后站定，再度中距离出手，球空心入网，两分再度到手。 “谢特！这是什么中锋，谢特！” 约翰逊气的大骂，这家伙投篮太准了。 为什么他上半场不投，是刚学会的吗？ 约翰逊的竞争心被激发起来，他竭力想要调动队友。 他知道如果继续让甘国阳这么投下去，球队会滑向深渊。 在nba没有提前包夹，没有联防，这让球星的连续得分作用被放大。 一旦在某个时间段巨星连续得分压住伱，比赛局面就会完全逆转。 魔术师想撕裂开拓者的防线，在换防后直接对位了甘国阳。 约翰逊决定冲击开拓者的大闸，这个可恶的新人，约翰逊极其狡猾的利用身体杀入内线想造甘国阳的犯规。 结果他太专注于防守他的甘国阳，忽略了协防过来的德雷克斯勒，断球，德雷克斯勒持球反击。 球给到侧翼的帕克森，帕克森像60、70年代的传统后卫那样，底边接球急停跳投出手。 球没有命中，但跟上的甘国阳补扣得手。 他包揽开拓者下半场目前为止的全部得分了。 库普切克已经尽力去推拉甘国阳，还是无法阻止这辆卡车拿到篮板把球送进篮筐。 “他和摩西一样野蛮，但比摩西更快，爆发更强，且更强壮——这简直不可思议。”库普切克后来如此评价新秀时期的甘国阳。 第三节比赛突然进入了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节奏和氛围中，所有人包括湖人球员都在围绕着甘国阳转。 帕特-莱利想了各种办法去阻止甘国阳得分，让库珀去骚扰，让约翰逊包夹，让贾巴尔好好去防。 甚至他让兰比斯重新登场，在甘国阳的一次冲击篮下中对他使用晾衣架一般的防守。 结果兰比斯被甘国阳一下撞飞，倒在了底线的记者堆中。 瞬间，兰比斯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全是嘈杂尖利的忙音。 好像有人在大喊他的名字。 “兰比斯，兰比斯你怎么样？兰比斯。” 他渐渐听清了，是队医在喊他，并拨开他的瞳孔用手电查看。 他感觉自己漂了起来，仿佛在云端，眼前的黑暗在渐渐消散，他看到了白色、黄色的光团。 当他彻底清醒时，发现自己在更衣室，医疗组的人陪着他，见他醒了问道：“怎么样兰比斯？有没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地方？” 兰比斯懵了一会儿，问道：“我死了吗？” “不你没死，只是和阿甘撞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胳膊肘打到了你的下巴，裁判给了他一个犯规。他疯狂的得分势头被止住了……第三节他连着拿了20分，我的老天。” 兰比斯好像完全没有听进队医说的话，愣愣地道：“不，我已经死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死了那我是谁？我是上帝吗？我看你是傻了，来让我给你检查一下，这是几……” “……” 兰比斯没有回答，他躺回了按摩床上，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吐了口气，喃喃道：“我已经死了。”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 永不停歇 甘国阳在第三节爆发利用个人的单打进攻连拿20分，彻底改变了场上的局势。 莱利为他的错误决策付出了代价，他竟然长时间让四号位球员去单防甘国阳。 显然，甘国阳在第二节后半段的“隐忍”将莱利引入了歧途，加上贾巴尔厌恶无休止的肉搏对抗，让甘国阳抓住机会打出了一波属于他自己的“showtime”。 第三节比赛结束，开拓者单节拿下39分，以94:84领先湖人10分进入第四节。 甘国阳已经得到38分，16个篮板球，还有4次封盖，如果不是撞飞兰比斯那一下打断了他的状态，他的得分可能还会继续。 节间休息回到替补席时，大伙儿都一片寂静，像看神灵一般看着甘国阳，就连拉姆齐都没怎么说话，只是拍了拍甘国阳的肩膀。 科尔特给甘国阳递来水和毛巾，甘国阳喝了一口，擦了擦汗，道：“拿下这场比赛，我不想空砍。” 接着他又对拉姆齐说：“第四节别让我下，这场我肯定要赢。” 拉姆齐没有再说什么，点头同意，现在他就是波特兰的王，没有人可以忤逆他。 甘国阳可以接受状态糟糕输球，但难以忍受打得很好，却最后被逆转，他要维护自己的胜利果实。 莱利看到第四节开始甘国阳继续留在场上，只能让贾巴尔也继续在场上比赛。 贾巴尔已经打了30分钟了，身体有些微的疲倦，他其实需要休息。 1982年35岁的他出场时间开始大降，从这之后再也没有超过35分钟。 他不是年轻时可以场均打44分钟的他了，而甘国阳正当是可以打48分钟不休息的年纪。 甘国阳秉承了自己老师内特-瑟蒙德的防守原则，当我汗流浃背的时候，必然让你出比我更多的汗。 魔术师约翰逊试图在第四节掀起最后的反击潮，但士气旺盛，上下一心的开拓者没有再给湖人机会。 当帕克森连续两次在篮下接球，空切上篮得手的时候，帕特-莱利心里清楚，湖人今晚已经崩盘了。 从防守到进攻，他们被甘国阳的一波强势进攻打碎，从战术到精神，他们都没有做好迎接这位年轻巨人冲击的准备。 他们的眼光全都放在了遥远东北部的波士顿身上，沃西-威尔克斯的双小前锋组合是为伯德准备的，斯科特用来对付丹尼斯-约翰逊让他无瑕顾及魔术师。 但距离总决赛还有半年时间，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之前五个赛季湖人四次杀入总决赛，唯一输的那次是因为球队内讧。 在西部他们没有对手，是当之无愧的西部之王。 5年在西部他们一共就输了10场季后赛，年均两场。 可这场比赛让莱利意识到，新的势力正在崛起。 他们应该多将目光放在眼前，不要好高骛远看向总决赛了。 如果再这么下去，他们连在总决赛遇到凯尔特人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甘国阳带领着开拓者球员一道在第四节抵挡住了湖人最后的反击。 没有给湖人队创造奇迹翻盘的机会，他在第三节打下的基础很坚实。 而湖人面临很多问题，贾巴尔的疲倦，兰比斯的退场，沃西陷入犯规麻烦，错乱的上场时间让威尔克斯手感不佳。 莱利要应对的问题还非常非常多。 开拓者最终在客场121:110，11分的优势击败湖人，拿到了赛季开始后的5连胜。 回到更衣室后，甘国阳问拉姆齐，“这是最近几年来我们最好的开局吗？” 拉姆齐摇头，道：“不是，1981年我们开局7连胜。” 甘国阳懊恼道：“法克，原来我们之前挺强的，我应该去一个更差的球队。” 拉姆齐道：“但这次的连胜含金量是最高的，我们客场三连胜，五场比赛四個客场。1981年的时候，我们七场比赛只有一个客场。” “我喜欢打客场，就是今天球馆稍微有些安静，和我想的不一样。” 说这话时，甘国阳拿着毛巾进淋浴间洗澡了，留一大波记者在更衣室门口等候。 比赛确实和甘国阳预想的不一样，他上午在大西部论坛球馆跑步时，满脑子想着全场欢呼。 等到了比赛时他才想起来，这里不是大学比赛是客场，当他打得好时现场只会一片寂静。 之后的记者采访一点都不寂静，今晚甘国阳拿下了42分19个篮板球，上一个在大西部论坛有这样表现的人是摩西-马龙。 他1982年客场对阵湖人，拿了39分17个篮板球，投篮命中率百分之83。 不过火箭输掉了比赛，而且马龙是那年的mvp，甘国阳只是个打了五场比赛的新人。 在迈克尔-杰克逊中途离开赛场后，甘国阳成为了最瞩目的明星。 他很淡定的回答了记者们的问题，说这只是一场常规赛，湖人没有拿出他们全部的能量。 并且他要向科克-兰比斯道歉，自己无意间的一肘将他打得晕过去，希望他身体无恙。 这场比赛甘国阳向人们显露了他野牛一般的体魄，经受过后世健身精神熏陶的他，在科学力量训练还不算普及的80年代，展现了强劲力量的威力。 他的力量天赋本来就远超常人，加上多年如一日坚持训练，他的冲击和橄榄球跑锋一样，甚至更加可怕。 帕特-莱利在赛后采访提到甘国阳时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习惯性的挠了挠发际线，说：“我看到了新力量的崛起，或许作为旧势力我们该考虑退场了。” 采访的记者们一片哄笑，知道莱利是在开玩笑，可莱利并没有笑。 他故意这么说是为了刺激贾巴尔，今晚贾巴尔被甘国阳全面压过。 不仅是数据场上表现，还有精神力，莱利知道37岁的贾巴尔很多时候和一个8岁小孩没差别。 他很情绪化，需要你去调动他，鼓励他，偶尔去刺激他，莱利擅长做这件事。 输球的约翰逊没有邀请甘国阳去参加他的派对，他取消了之前的约会，决定在球馆度过一个夜晚。 兰比斯去医院接受了检查，似乎有轻微的脑震荡，但战绩糟糕的湖人没有给他机会休息，继续训练比赛。 甘国阳的出色表现引发了洛杉矶华人群体的又一次轰动，唐人街举办了庆祝活动，这是一个喧闹的夜晚。 晚上回到酒店，甘国阳发现门口塞满了电话纸条，还有几张性感美女的照片，背后写了电话号码。 甘国阳把她们都分给了队友，尤其是德雷克斯勒多给了他几张，他知道这小子喜欢美女，喜欢和年轻女孩约会。 而他只想坐在黑漆漆的旅馆房间中，闭上眼睛冥想今晚比赛中的一切，所有细节，做的好，做的不好的。 奥格尔维博士说，这样做有助于深化你的比赛经验，而甘国阳只是觉得这么做会让自己很宁静。 喧嚣之后必然是寂静，一场痛快的胜利也只是远征道路上不起眼的一小步。 第二天一早开拓者全队乘坐飞机离开洛杉矶回到波特兰，结束他们了他们短暂的客场旅行。 甘国阳的表现引起了一些圈内的波动，毕竟42分19个篮板球，第三节连得20分打爆湖人的表现是非常出众的。 但这场比赛没有全美直播，只在地方电视台进行了小范围的播出，除了现场球迷和电视机前的观众，绝大部分球迷并未欣赏到甘国阳的精彩表现，对人们而言42分19个篮板也就是一串数字而已。 cbs电视台不会特意播报一场常规赛的结果，也不会有比赛集锦流传出来，根本就没那玩意儿。 甘国阳在开场那记势大力沉的扣篮没有影像资料留存，很多年后有一位观众将家用录像机录下的比赛录像传到网上，才让人们欣赏到了这场了不起的胜利。 甘国阳的42分创造了84届新秀的得分记录，不过10天后，迈克尔-乔丹就用一场45分10个篮板4助攻3抢断2盖帽的比赛超越了阿甘。 在家中休息了一天，11月6号，当甘国阳站在纪念体育馆的球场上再度面对菲尼克斯太阳时，4号那场比赛的绚烂已经像熄灭的烟花一样，在黑暗中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职业体育密集的赛程不会给你太多回味的时间，一场接着一场，球迷要看新的对决，联盟要卖更多的门票。 士气正旺的开拓者没有让波特兰的球迷失望，他们112：96在主场大胜对手。 麦克劳德这场吸取教训不再上三高，让凯尔-梅西首发登场，结果发现输的更惨了…… 篮球比赛就是这样，按图索骥，亡羊补牢往往都没有效果，因为每场比赛都会有新的情况。 打完这一场，开拓者又坐飞机去了丹佛，一刻不得停歇，疲惫的开拓者在高原迎战掘金。 这场比赛打得极为艰苦，双方打到了最后时刻，开拓者依靠甘国阳关键的前场篮板助攻汤普森上篮，124:123绝杀了掘金，拿到了7连胜。 但开拓者全队在体能、精力上达到了极限，8号在高原血战一场后，9号早上全队4点起床赶6点的飞机，中午飞回了波特兰，然后晚上在主场迎战湖人。 仅仅5天，双方的第二战，已经调整过来的湖人，在纪念体育馆126:123，3分微弱优势艰难战胜开拓者，结束了开拓者的连胜脚步。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 帅是一辈子 连续的胜利会成为一种负担，在所有人都期待开拓者创造一次最好的历史开局时，输给湖人适时给球员们减负。 更好的消息是，赛季初频繁的旅途终于可以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开拓者将有一周的时间留在自己的城市比赛。 他们可以在舒服的家里睡觉，度过平稳、放松的白天，然后晚上开着车到纪念体育馆打两个小时的比赛，洗完澡回家。 不用住酒店，不用赶飞机，更不用早起，一切都可以从容不迫。 拉姆齐给球员们放了半天假，然后在10号下午组织两个小时的训练。 赛季开始后，开拓者疲于奔命，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好好组织一次训练了。 拉姆齐非常需要这样一段在波特兰稳定的时光，好好消化一下近期观察球队比赛的成果。 老帅抵达训练馆的时候，听到球馆里已经有地板和鞋底的摩擦声，还有投篮命中的声音。 他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基本上都是“唰”，“唰”的声音，他可以判定，肯定不是德雷克斯勒。 进了训练馆一看，果然是甘国阳，他一如既往第一个到，并且已经练的满身是汗。 拉姆齐怀疑甘国阳是不是搬了铺盖卷住在训练馆了，每次都是第一个来最后一個走。 看他身上球衣的潮湿程度，少说练了两个小时了，看样子上午的半天假他根本没歇。 拉姆齐开玩笑说：“幸好球队是按出勤次数计算工资，要是计时的话，没有球队养得起你。” 甘国阳擦了擦汗说：“计时？我练到老板破产。” “你的体能不去参加海军真是可惜了。走，跟我去录像室，欣赏一下昨天的比赛。” “什么？欣赏昨天的比赛？你想给我上刑就直说啊杰克博士，我不想看。” “必须要看，正好我们讨论讨论技战术的话题。” “讨论技战术？那是教练的工作。加钱。” “我工资分你一半，别啰嗦了走。” 甘国阳无奈，去更衣室擦了擦汗换了套衣服，跟着拉姆齐去了录像室。 没一会儿，球队的助理教练阿德尔曼和巴克沃尔特也来到了训练馆，一起到录像室来。 83年之前球队只有巴克沃尔特一个助理教练，巴克沃尔特还兼职球探，那时候nba球队真的简陋加抠门。 当然，巴克沃尔特在兼职方面还是无法和冈萨加的德隆教练相提并论。 后来阿德尔曼入队成为第二助理教练，他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帮助球队录制比赛，并进行剪辑。 球队在纪念体育馆安装了七台摄像机，可以从多个角度录制比赛全过程，如果剪辑速度快的话，上半场的比赛中场休息就能送到更衣室，为教练制订战术提供依据。 不过拉姆齐这样的老教练对新技术总抱有一定排斥，他更多用录像带进行赛后总结，赛中指挥他还是依赖自己的经验和感觉。 几个人围着一台电视录像机，拉姆齐手里拿着遥控器，从第一节比赛开始分析湖人和开拓者昨晚的比赛。 湖人在接连输给开拓者、掘金、和勇士后，遭遇了三连败。 饱受洛杉矶媒体指责的莱利对首发进行了调整，他不再痴迷于全攻阵容，而是将库珀和拉里-斯普里格斯两个防守悍将提到了首发。 开拓者第一节打得很好，主场作战的他们气势如虹，首节就取得了9分的领先，波特兰球迷一度认为湖人的统治已经倒塌了。 但从第二节阵容轮换开始，拜伦-斯科特的爆发，湖人一、二阵容良好的衔接，让他们咬住并逐渐追上了比分。 “昨天的湖人就是4号那天的我们，篮球比赛就和长跑一样，一开始冲在最前面不见得是好事，死死咬住跟跑的人往往会后程发力。我在阵容调配上过于简单了。” 拉姆齐没有批评球员打得不好，而是认为自己阵容调配没有莱利那么具有针对性。 到了第三节，湖人开始逐步发力，库珀、斯普里格斯、贾巴尔三人合围甘国阳。 甘国阳这一场受到了犯规和包夹的困扰，虽然汤普森因此获得了更多得分机会，全场拿下25分。 但汤普森的得分杀伤力无法和甘国阳相提并论，并且到了要劲的时候，汤普森就续不上了。 这一节湖人反超比分，形势逆转，到了第四节身背四次犯规的甘国阳在场下坐了五分钟才重新登场。 湖人完全打出状态，快速反击如下山的洪水阻挡不住了，魔术师约翰逊单场送出了18次助攻。 即便这样，甘国阳在登场后还是带着开拓者在最后三分钟打出一波11:2的攻击波，把分差一下子缩小到只差3分。 最后实在是没有时间和出手机会了，甘国阳接球胡乱扔了个三分砸在篮脖子上，球队才输掉了比赛。 这几下把莱利和湖人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更是给莱利敲响警钟，西部很快会有一个强敌崛起了。 拉姆齐将剪辑的重点片段放完，其中大部分都和甘国阳有关，有成功的进攻，也有失败的配合。 “阿甘，看完这些有什么感觉？”拉姆齐问道。 “我打球还挺帅的。” “这是篮球比赛，不是体操！” “帅是一辈子的事，以后很多小球迷会通过录像而不是比赛认识我。如果我打得像贾巴尔那样丑，还是个秃子，我就算拿七八个冠军也不会有人喜欢我。冠军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阿德尔曼和巴克沃特在一旁快憋不住笑了，拉姆齐那亮闪闪的脑门仿佛在无声抗议。 甘国阳也感觉不太对，道：“呃…其实秃也挺有魅力的，据说是雄性激素分泌多导致的。” 拉姆齐不想和甘国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他直接就录像中展现的内容给甘国阳提了意见。 “第一，在上半场精力充沛的情况下不要尝试那么多的封盖，或者在封盖时以干扰为主，这有助于控制你的犯规。我知道你在高中、大学都是盖帽高手，一场比赛能五六个甚至七八个封盖。但nba不一样，大家都很厉害，盖帽变得困难，而且比赛的回合变得很多很快，你不会有那么多机会盖帽。冒失的下手会让你陷入犯规麻烦。” 拉姆齐的建议很中肯，甘国阳点头同意，犯规的控制有时候确实比盖掉对方一次投篮更加重要，尤其在上半场。 等了一会儿，拉姆齐却没有接着往下说，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沉默，甘国阳以为拉姆齐老年痴呆发作了，问道：“杰克博士，第一说完了，第二呢？” “第二？没有第二，伱必须是第一。” 听到这恭维的话甘国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少拿杰克博士的秃头开玩笑。 当甘国阳离开录像室去训练，只剩下拉姆齐、阿德尔曼和巴克沃特的时候，另外两人都相当惊讶。 刚刚那个是平日里吹毛求疵的杰克博士吗？他把甘国阳拉到录像室看了十分钟剪辑，就是为了吹捧他这么一下？ 还是他有别的什么深意，或者是临时改变了主意？ 没想到拉姆齐说：“是的，我就想让他高兴一下，输球是一件痛苦的事。但必须要经历，然后继续往前看。” 阿德尔曼感觉自己快要不认识杰克博士了，他说：“杰克，你说要以甘为核心制定体系……” “这是一个系统工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我还需要继续观察和试验。” 拉姆齐这话倒是没错，一个球队新的战术体系搭建少说要半个赛季。 既要有理论训练，还要有比赛实践，需要教练和球员共同参与反复调整。 1977年拉姆齐入主开拓者的第一年球队就拿到了冠军，但他们在常规赛只有49胜。 默契、体系和成熟的套路，都是用一场场失利教训堆出来的。 当然这个时间也不会太长，成功的教练大部分一到两个赛季就能取得显著的成绩。 很多冠军教练都是第一个或者第二个赛季就带队夺冠。 如果三个赛季进不了总决赛拿不到总冠军，后面想取得突破性进展会很困难，因为球员、老板和球迷都耐心有限。 拉姆齐接下来对阿德尔曼说：“让克莱德到录像室来，把他的录像剪辑准备好，我想和他好好聊聊。” 拉姆齐像个班主任一样把球员一个个拎到录像室来进行单独的训话。 他知道nba球员自尊心都很强，如果全队集体看录像你批评他，他们心里会记恨。 所以抽出时间单独交流批评，效果会好很多。 阿德尔曼听拉姆齐的口气，心想德雷克斯勒怕是要倒霉了。 (本章完) 第五十章 贵圈真乱 下午球队在进行对抗性训练时，德雷克斯勒和阿德尔曼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因为德雷克斯勒发现，不管对手怎么对他进行犯规、冲撞，作为裁判的阿德尔曼都不响哨。 德雷克斯勒心情本来就不好，他现在来训练馆已经不迟到了，比上个赛季要早的多。 可今天刚到训练馆没一会儿就被阿德尔曼叫到录像室，在拉姆齐的陪同下看了十几分钟的录像剪辑。 全都是上一场和前几场德雷克斯勒在比赛中的画面，有打得不错的，也有打得糟糕的。 其中关于德雷克斯勒的投篮剪辑做了足足有五分多钟。 让德雷克斯勒感到脸红的是，这五分多钟他的投篮姿势基本就没有固定的。 从他的手型，到腿型，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录像模糊的情况下让人觉得不是一个人在投。 德雷克斯勒的解释是为了调整到最佳的平衡状态，至于手型，纯粹是看出手时的感觉，他觉得那样能进就那样投了。 拉姆齐最近没怎么批评德雷克斯勒，结果他一下子攒到了今天，他批评了德雷克斯勒在场上的大部分选择。 并说德雷克斯勒是“人类投篮姿势精华”，这让德雷克斯勒有些受伤，果然之前没挨骂只是一种幻觉。 在训练中反复遭到冲撞而要不到犯规后，德雷克斯勒将怒气发泄在了阿德尔曼身上，两人几乎要动手。 拉姆齐呵斥住了两人，甘国阳、范德维奇、汤普森等人过来将两人拉开，德雷克斯勒对阿德尔曼说了一些垃圾话。 阿德尔曼没有回嘴，只是脱下哨子离开回了更衣室，进行到一半的对抗赛暂时取消。 拉姆齐让大家回去休息，明天要进行比赛，而德雷克斯勒气不打一处来，他决定留下加练。 其实从训练营开始德雷克斯勒在甘国阳的带动下已经每天加练了，但投篮这个东西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有些人就是有投篮的天赋，稍微练习就是個优秀的投手，而有些球员拼了命的练，最后也只能保持在一个还不错的水准上。 德雷克斯勒就是后者，而且他的训练量只能说一般，新秀赛季罚球命中率只有72%，在外线球员中偏低。 偏偏德雷克斯勒是个很有想法的球员，除了投篮之外他其他方面都很优秀，尤其是篮下终结和传球视野。 他认为打球应该扬长避短，不要一直盯着短板，而应该发挥自己的长处，他经常能打出一些漂亮的神仙球，扣篮更是一绝。 至于投篮，他觉得自己只要好好练，后面慢慢积累，总有一天会达到合格水平，不用这么着急。 直到今年甘国阳加入球队，作为一个中锋他的罚球命中率竟然是全队第二，仅次于89%的范德维奇。 加上他赛场一系列的表现和教练对他的夸奖，都大大刺激了德雷克斯勒。 今天又和阿德尔曼吵了一架，德雷克斯勒满心愤懑，把精力放到了投篮加练中。 甘国阳、范德维奇、帕克森等人都留下来加练投篮。 半个小时后，帕克森回更衣室穿衣服离开了。 一个小时后，范德维奇擦了擦汗，和两人道别。 两个小时后，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德雷克斯勒已经练到手脚有些发软。 甘国阳竟然还没有结束的意思，他跑去健身房做了几组卧推，然后出来继续投篮。 完了再跑去做几组哑铃，跑出来投篮，还有做几个引体向上，接着进行投篮。 “法克you甘，你是机器人吗？为什么你不会累？” “相比累，我更怕输。”甘国阳回道。 德雷克斯勒咬咬牙，决定和甘国阳一样，用力量训练使自己疲劳，然后继续进行投篮练习。 一直到过了晚饭时间，两人肚子开始咕咕叫，他们终于结束训练，此时训练馆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他们开车去了波特兰市中心的餐厅吃饭，这是他俩第一次单独吃饭，他和克莱德的关系不如和柯西、汤普森，甚至比科尔特都要平淡一些。 因为两人是如此的不同，在吃饭聊一些问题时就显现出来。 比如德雷克斯勒对自己的生涯没有什么规划，他从新秀赛季开始就没有请经纪人。 他之前和开拓者签合同，随便找了个经纪人临时应付一下，合同签完付了经济费用，雇佣关系就解除了。 德雷克斯勒对请一个稳定、有能量的经纪人没有兴趣，因为他觉得自己只是签合同而已，下次签的时候再找个专业人士咨询一下就好了，这三年他一直养着一个经纪人干什么呢？ 甘国阳就不同，他深知经纪人能有效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争取最多的利益，弗莱舍对甘国阳的发展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不仅甘国阳有个影响力强大的经纪人，乔丹也有个可靠的经纪人大卫-法尔克，他有别于弗莱舍是个新时代的商业经纪人，在如何最大化迈克尔的商业价值上他将发挥他的才能。 德雷克斯勒对此没有想法和概念，实际上他的扣篮和全面才华如果经过良好的包装，他不至于落到这么靠后的位置被开拓者选中，火箭在83年一定会用探花签选择德雷克斯勒，那他和火箭的命运会大不相同。 甘国阳能感受到德雷克斯勒对休斯顿的想念，他时不时会提到自己在休斯顿的时光，夏天休赛期他也一定会回休斯顿。 当然，甘国阳尊重德雷克斯勒对自己生涯的规划和想法，每个人性格不同，德雷克斯勒有一种浪漫的自由感，这让他在场上打球有一种散漫、飘逸的美。 在私生活上，两人同样是两个方向，甘国阳有固定的女友且对女友很专一，他不喜欢自己的精力浪费到花红柳绿的情事中。 并且按照他的规划，未来他会和王抚西结婚，两人组建普通的家庭，并长久的在一起。 德雷克斯勒就不同了，他告诉甘国阳自己没有结婚的打算，他喜欢和不同的漂亮女孩交往。 当然他不太喜欢波特兰的姑娘，认为这里的人太保守，他喜欢洛杉矶和休斯顿的女孩，他和魔术师约翰逊是很好的玩伴。 甘国阳很吃惊，他知道德雷克斯勒爱玩，但没想到他会和魔术师约翰逊混在一起，那说明他肯定玩的不小。 这家伙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有着黑人中少有的高挺大鼻梁，没想到也是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在谈到婚姻问题时，德雷克斯勒说自己没打算结婚，他还偷偷告诉甘国阳说：“不过我告诉你，我有个刚出生的孩子。” 喝水的甘国阳差点把水喷出来，道：“你不是不打算结婚吗？” “是啊，但我有个孩子，是个女儿。” 想到美国黑人经常没有父亲这一现象，甘国阳感觉这非常合理。 “那你女儿的妈妈，她不会找你么？” “哦不，我们已经分手了，夏天我回休斯顿会去见见她和女儿。” “呃…你不会想把女儿接到身边来？” “天呐，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一个20出头的年轻人，每天训练打球我怎么可能去照顾一个小婴儿？” “伱说的对，有道理，有道理……” 见甘国阳不太能理解，德雷克斯勒解释说这很常见，魔术师约翰逊也有个三岁的孩子，拉里-伯德也有，他大学时就结婚又离婚，但生了个女儿，现在估计都快上小学了。 甘国阳心想贵圈真乱，他马上意识到这种事千万不能让他爹甘有为知道，不然又有理由催他结婚生孩子了，“你看看人家…” 吃过饭已经很晚，甘国阳没有回奥斯威戈湖，反正王抚西也不在，他直接住在了德雷克斯勒在波特兰市中心的公寓。 德雷克斯勒在奥斯威戈湖租了一套房子，方便训练，又在市中心买了套公寓，方便他晚上打比赛，这里离纪念体育馆很近。 “没办法我喜欢睡懒觉，所以越近越好，我能多睡一会儿。”德雷克斯勒解释，他训练迟到都是因为爱睡懒觉。 不过自从甘国阳加盟球队后，他这个毛病改善了不少。 晚上甘国阳睡在客房，德雷克斯勒睡在卧室，他心想不知道第二天甘会几点钟起来？ 他印象里每次自己起来，甘国阳肯定早就起来了，要么在奥斯威戈湖公园跑步，要么在院子里洗车。 大量训练带来的疲惫让德雷克斯勒沉沉睡去，早晨他被开关门的声音吵醒，起床看到甘国阳穿着运动衣在喝水。 “嘿，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德雷克斯勒揉着眼睛看着时钟，才六点多。 “我已经运动两个小时回来了，你竟然醒了？他们都说你每天睡到11点，抱歉打扰到你了。” “你已经运动回来了？你…你凌晨四点就起来了？你这个疯子，你不用睡觉吗？” “我当然要睡觉，每次打球疲劳的话我要睡很久，但昨天的运动量不够，我睡不着啊。” “谢特，你他妈的就不是个人，我也起来了，我们一起去练投篮！” (本章完) 第五十一章 我有两只手 德雷克斯勒在上午和甘国阳一起进行了投篮训练，中午两人休息了一会儿，为晚上的比赛养精蓄税。 没睡够的克莱德感到一丝疲惫，他问甘国阳：“这样的早起、训练，你坚持多久了？” 甘国阳道：“从1981年我开始学打篮球开始，从未间断过。” “你1981年才开始打篮球？” “是的。”甘国阳想，我要是早穿越两年，我能打得更早。 “和阿基姆差不多，他也是16岁开始打篮球的。你们都是怪物。” “不要把我和他相提并论，他是我的手下败将。” 德雷克斯勒知道甘国阳的好胜心，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在他心里奥拉朱旺不比甘国阳差。 赛季开始后状元奥拉朱旺的表现同样惊艳，生涯首战就拿下了24分，11月1号对阵堪萨斯国王25分13个篮板6个盖帽。 到昨天11月10号，休斯顿火箭已经取得了7连胜，目前高居西部第一，火箭队看起来前途一片光明。 下午，nba官方公布了上周的联盟最佳球员，甘国阳因为带领开拓者连续取胜，并有两场40分入账，以新秀身份成功拿到了开赛来的第一个周最佳。 当时周最佳不分东西部，而是全联盟所有球员一起评选，所以这个荣誉的含金量是很高的。 在晚上和金州勇士的比赛前，甘国阳收到了来自联盟的祝贺，大卫-斯特恩亲自打电话过来表示鼓励。 这是甘国阳第一次和大卫-斯特恩进行直接交流，他没有参加选秀大会，所以没在台上和斯特恩握过手。 对于这位未来声名大噪，同时争议很多的联盟总裁，甘国阳还无法确定对他的印象——反正弗莱舍天天吐槽这位老对手。 但以弗莱舍的地位和能量，能让他一直吐槽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一定是個狠角色。 晚上和勇士的比赛开始前，甘国阳和拉里-史密斯在场边聊天。 高中时甘国阳没少去勇士队蹭训练，在拉里-史密斯和伯纳德-金那儿学到了很多东西。 尤其是伯纳德-金的指点，为甘国阳的进攻技术奠定了基础，他小幅度、小空间、快转身、高出手点的技术特点影响了甘国阳的整个职业生涯。 日后甘国阳进攻技术的改进、升华都是在金的技术上进行的发展，形成了独特的一派。 两年多时间过去了，勇士在人员构成上发生了很大变化，一个原本充满希望的团队在老板的胡乱操作下很快解体。 82年的夏天，勇士没有留下金，放他去了家乡纽约尼克斯，勇士之前搭建的阵容开始崩塌。 季中沃德-b-弗林被交易送去了骑士，今年夏天乔-巴里卡罗尔打着打着不想打了，跑路去了意大利联赛虐菜。 之前的核心铁三角被清空，冠军教练阿特尔斯下岗，球队以普维斯-绍特为核心，开始了漫长的重建之路。 拉里-史密斯是目前勇士少数还留存下来的老臣，他已经从1981年时的新人，变成在联盟混了五年的老员工了。 他在前场篮板的拼抢上一直保持着充足的活力和欲望，在经历了一些伤病困扰后，今年他的状态相当好。 赛前他和甘国阳开玩笑，说要在纪念体育馆摘至少5个前场篮板球，甘国阳告诉他，你能拿一个前场篮板我就给你一百美元的现金。 结果到了比赛中，甘国阳全场抓下了22个篮板球，其中有20个后场篮板，没有让拉里-史密斯拿到一个前场板。 这场比赛也成为了拉里-史密斯在1984-1985赛季中，唯一一场没有抓到前场篮板的比赛。 剩下他但凡上场的比赛，至少都能抓一个前场篮板球——包括一场只上了4分钟就受伤下场的比赛，那4分钟里他唯一的数据贡献就是一个前场板。 赛后拉里-史密斯说甘国阳还是应该给他一笔钱，作为他当年在勇士学习技术的学费，甘国阳以请拉里-史密斯吃饭抵消了这笔费用。 开拓者在主场很轻松的以110:95战胜了重建中的勇士队，在输给湖人后立刻回了口血，将战绩抬升到8胜1负，仅次于火箭排名西部第二。 但这场比赛进一步暴露了开拓者在外线防守方面的隐忧，普维斯-绍特面对范德维奇的防守砍下了48分，虽然他独木难支没有帮助勇士抵抗住开拓者，可是让一个球员在自己的主场拿下这么高的分数依旧不是件光彩的事。 这不是今年范德维奇第一次被对方小前锋砍下高分了，前段时间开拓者打范德维奇的老东家掘金，英格利什砍下了45分。 范德维奇在防守端给对位人的压力太小了。 胜利和进攻端的犀利暂时掩盖住了范德维奇在防守上的问题，而拉姆齐已经意识到这点，所以在和勇士的比赛中，他增加了杰罗姆-柯西的上场时间。 柯西在比赛中登场了23分钟，是他进入球队后单场最长的上场时间，他进攻打得并不好，但防守端有1次封盖、1次抢断，以及无数次积极的防守，和范德维奇的迟钝形成了鲜明对比。 拉姆齐试图用这种队内竞争来激发范德维奇的防守积极性，可老范是个性格儒雅随和的人，就算拉姆齐在训练、比赛中叱责他，他也只是笑笑说下次一定。 范德维奇出身体育世家，父亲是50年代尼克斯的球员厄尼-范德维奇，老妈是美国小姐，舅舅是全明星球员梅尔-哈钦斯，和出身贫穷的柯西截然不同，他缺少一些好斗之心。 日常他和队友的相处关系很好，在比赛中他是个沉默的刺客，精准的完成投篮，快攻终结，每场轻松砍下20多分。 他在场上从不和对手起冲突，一个赛季的比赛下来基本上不会有什么违规行为——他在联盟已经打到第五个赛季，连一个技术犯规都没吃过。 不像甘国阳，打了五场就吃到两个技术犯规，一次是在和超音速的比赛中与裁判争辩犯规的判罚，一次是在打湖人的时候肘晕了兰比斯。 场下范德维奇和德雷克斯勒的关系特别好，两人一个爱睡懒觉，一个懒得防守，实在是臭味相投，和甘国阳这种严格自律的训练狂尿不到一个壶里实属正常。 当然他们关系并不差，德雷克斯勒在未来很多年都是甘国阳的头号八卦提供者，关于nba球星小圈子的很多秘密都是德雷克斯勒告诉他的，只是他们没法做那种天天混在一起玩的好哥们。 德雷克斯勒在尝试了甘国阳的一天后就选择了放弃，他的身体素质已经够好了，但还是吃不消。 11号晚上打勇士那场比赛德雷克斯勒替补登场基本没什么亮眼的发挥，他将此归结于觉没睡好。 他决定以后就跟着甘国阳、范德维奇一起训练投篮，早上尽量不迟到，但凌晨起来运动什么的还是算了。 13号的晚上，开拓者在主场迎战达拉斯小牛队，赛前准备会上，拉姆齐问范德维奇：“今晚你准备怎么防守阿奎尔？要让他拿多少分？” 范德维奇道：“我准备用我的投篮抵消阿奎尔的得分。” “你倒是挺聪明，那你今晚最好拿40分！” 范德维奇微笑着没说话，拉姆齐叹了口气，道：“伱以前在拉里-布朗手下打球可不是这样的，你在u防守很积极，对吗？” 说到拉里-布朗，范德维奇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说道：“幸好他不是开拓者的教练…不然我不会同意到波特兰来打球的。” 范德维奇在u大四时球队教练换成了拉里-布朗，他经受了噩梦般的一个赛季，当然那年他的数据来到历史最好。 最多的得分，最多的篮板，最多的封盖（0.6个），还有最多的犯规，拉里-布朗在赛季结束后，将范德维奇推荐给了掘金，掘金在选秀大会上选择了他。 所以两人场下关系不错，但球场上范德维奇不想给拉里-布朗打球，太不自由了。 “那我倒是要打电话给拉里，向他取取经了。”拉姆齐这么说道。 这时一直在穿鞋带的甘国阳起身，道：“我来搞定阿奎尔就行了，让奇奇专心得分和快攻，每个人应该在场上做擅长的事。” 拉姆齐瞪了一眼甘国阳，道：“你来对付阿奎尔？那谁来防守萨姆-鲍维？” 甘国阳伸出两只手，道：“我有两只手，右手搞定阿奎尔，左手搞定鲍维。” 拉姆齐叉着腰叹了口气，道：“我应该送你去参加今年的总统竞选，就你这吹牛皮不打草稿的能力，里根都选不过你的！” 嘴上这么说，拉姆齐竟然同意了甘国阳的防守方案，比赛中就由他去错位防阿奎尔。 看样子杰克博士还想收集更多的观察样本。 【…甘是个竞争力极强的人，他对防守的要求尤其高，在场上他会指挥所有人去防守，指出每个人的防守问题，他刚进入联盟就是个指挥官。但甘从不抱怨，有时候像奇奇、帕克森的防守都饱受批评，甘场下从不指责他们。不是因为他们是前辈，在很多年后他成为球队最老的球员时他也从不随意攻击新人的防守和比赛态度。 甘从来都是以身作则，他会去防守对方最锋利的箭头，从五号位到三号位他都能防，而一号位、二号位会交给克莱德。他会用防守的激情带动所有人，就连防守最惫懒的奇奇也经常被他感染而凶猛起来。 1984年11月，里根在大选中轻松取胜，那年他的竞选口号是“福利制度破碎了，我就是那个会修补这个制度的人。”甘如果参加竞选，我想他的口号会是，“防守体系破碎了，我就是那个会修补这个体系的人。”他做到了。】 ————2011年出版，杰克-拉姆齐、尼尔-瓦勒合著《drjackonwinningbasketball》，节选。 (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 你搞定他 11月13号开拓者在主场迎战达拉斯小牛，萨姆-鲍维八个月后重新在赛场上面对甘国阳。 甘国阳的出现改变了萨姆-鲍维的篮球命运。 鲍维成名很早，1979年他已经是名震全美的明星高中生，场均能得到28分18个篮板球，被评为年度最佳球员。 这位身高7尺1，四肢长的像个大蜘蛛的巨人和拉尔夫-桑普森齐名，他们在1979年的首都明星赛上相遇，吸引了19000多名观众到现场观战，被称之为「巨人之战」。 这两个如同奇观一般的中锋被人们寄予厚望，认为未来10年联盟的内线将由他们统治。 甘国阳高大且充满力量，却用这种贴身骚扰的方式对付阿奎尔，第一节阿奎尔的四次进攻尝试全部失效，小牛的进攻直接坍塌了一角。 幸好节间休息时间很短，小牛替补席令人胆战心惊的争吵被迫结束，但他们的问题没有解决。 从这点上来说，鲍维以4号顺位去到小牛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他不用去和奥拉朱旺、甘国阳、乔丹进行对比，在低调的四号位和新兴的达拉斯小牛做自己能做的工作，并且不用享受波特兰糟糕的医疗待遇。 在那个年代拥有一个高大的天才中锋是所有球队的梦想，一旦拥有这样的球员球队实力会立刻抬升一个层次。 可是面对甘国阳，阿奎尔有点傻眼了，甘国阳比他高，比他壮，而且速度不落下风，阿奎尔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防守者。 甘国阳没有仰仗自己的身高臂展在防守中试图去封盖阿奎尔，相反他重心压的很低，用身体和力量去顶、扛阿奎尔，把他挡在进攻舒适区之外。 这批教练多是经历过二战的20后，而这批新派明星是在60、70年代人权运动中成长起来的新人类，他们对篮球，特别对生活的理解截然不同。 再后来斯图-茵曼在奥运训练营见识了甘国阳的天赋后，对鲍维彻底失去了兴趣。 事实上赛前阿奎尔很放松，因为他知道开拓者的小前锋是范德维奇，在去年打掘金的比赛中，阿奎尔分别拿到39分，31分，25分，28分，26分和46分。 贾巴尔以62%的投篮命中率系列赛轻松砍下21分，小牛队的首发中锋帕特-康明斯身高只有6尺9，这已经是首发五人最高的一个了。 1981年他左腿胫骨应力性骨折，在反复的手术治疗和康复中，他耽误了整整两年时间。 经过ncaa特许，他多留在肯塔基一年，参加了1983-1984赛季的ncaa全国赛，与梅尔文-特平组成野猫双塔。 莫塔的严格和阿奎尔的散漫，几乎是80年代大部分老派教练和新派明星的主要矛盾，每个球队都有这样的情况。 用外套砸裁判，把篮球扔向看台，甚至拿美元钞票出来往场上扔以发泄他对比赛的不满。 阿奎尔怒道：「这家伙是中锋！中锋你知不知道！他们用中锋来防守我，你完全没有调整和战术协助吗？而且我没有多40磅！最多20！」 不过鲍维的身高以及他曾经的表现还是让他很有市场，达拉斯小牛以一种捡漏的心态拿下了鲍维。 1983-1984赛季的达拉斯小牛季后赛打入了西部半决赛，1:4毫无悬念的输给了洛杉矶湖人。 后来他加入美国1980年奥运国家队，在巡回赛中他减掉了35磅的体重，恢复正常状态，那时候他和萨姆-鲍维还是队友。 因为美国抵制奥运会，这支美国国家队没能去成莫斯科打比赛，只打了几场表演赛便解散了。 拿下鲍维后他迅速成为了小牛队的首发中锋，并立刻为球队提供 了急需的内线高度、篮下护筐防守以及后场篮板的保护。 小牛灾难式的第一节让莫塔再度爆发，他冲着阿奎尔大吼：「你吃身上去的那40磅体重呢？它们都跑哪儿去了？为什么在比赛中发挥不了作用，连一个新秀都顶不动？你看他的样子难道有300磅不成！」 这一战对萨姆-鲍维在1984年选秀中的顺位起到了直接影响，拿到榜眼签的波特兰开拓者将鲍维剔除了选择目标，而只锁定奥拉朱旺和甘国阳两人。 萨姆-鲍维甚至没有听进去迪克-莫塔教练赛前的布置，在踏上纪念体育馆的地板后，他终于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可以坦然面对今晚和阿甘的再次对决了。 不过这恐怕很难，他单纯语言攻击其实没什么，主要是搭配了他「言出必践」的赛场表现才显得可怕。 小牛主教练，暴脾气的迪克-莫塔在第一节结束后在替补席气的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摔到地上，痛骂球员们打得就是一坨屎。 赛前在纪念体育馆的客场更衣室进行准备时，鲍维竭力调整自己的心态，告诉自己待会儿不要被甘国阳的语言攻击所干扰。 在ncaa8进4的比赛中，甘国阳也是这么对付尤因的，尤因说他嘴唇一直在动，却听不见他说什么，仿佛遥远东方的神秘言灵。 节间休息，他尤其骂了阿奎尔，阿奎尔是莫塔来到小牛后的得意弟子，球队的第一个状元，他对阿奎尔一直有很高的期望。 莫塔冷哼一声，道：「没人会要你的。」 个子比他高的没他快，他可以用速度和脚步攻你，个子和他差不多的没他壮，他能用身体去打你，总之打谁都有错位的效果。 在前面几场比赛中他发挥的很好，已经23岁的他拥有很强的即战力，小牛的攻防都提升了一个层级。 但当比赛真正开始后，鲍维惊喜的发现，甘国阳在比赛中竟然不和自己对位，他不防守自己，他跑去一对一防守马克-阿奎尔了。 四五.三二.九二.一四八 但鲍维知道，甘国阳肯定在比赛中施加了什么「咒语」，结合他球场上的表现才把兰比斯打成这样。 finalfour的那场比赛一直像噩梦一样缠绕着鲍维，他和特平两个高中锋被6尺10的甘国阳耍的团团装，半场就被打崩。 身高只有6尺6的阿奎尔，却能在篮下轻松得分，还压过伊赛亚-托马斯成为1981年的状元，靠的就是他强劲多面的得分技术。 莫塔曾经在1978年率领华盛顿子弹夺冠，这位名帅的一大特点就是气急了喜欢扔东西。 六场他们赢下了四场，不管是范德维奇还是英格利什，完全无法阻挡阿奎尔精准的投篮、壮硕的身躯和巧妙的低位进攻技巧。 阿奎尔气的眉头紧皱，这本来是他在进攻得手时的标志性表情，他破罐子破摔道：「你这么看不上我，干脆交易我吧！」 据说洛杉矶湖人的大前锋兰比斯在对阵开拓者的比赛后被打得精神有些恍惚，硬说自己已经死了，后送去医院检查，医生认为是肘击导致的脑震荡使人状态不佳。 这让鲍维的紧张感消除了一半，他只用在防守中面对阿甘，进攻交给阿奎尔挺好的。 开局开拓者错乱的对位让小牛队措手不及，甘国阳在防守中对位阿奎尔让这个6尺6的强壮小前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你是头号球星，你要能一对一解决这个问题！我让你减重你不听，现在你让我给你帮助？我建议你马上把肚子上的脂肪抽出来，增加灵活性，用脚步去对付他，你能做到吗！」 开拓者在第一节竟然打出了一个13:36的夸张比分，单节就领先 了对手23分之多，几乎一节就把小牛给干废了。 就像路上有个人骂你，「吃屎吧你」，你最多心里有些不痛快或者骂回去，可如果他每次这么一说，你真的要吃一坨屎，那可就难受了。 太多的高个试图用身高去压制阿奎尔，效果都不好，去年半决赛打湖人，当换防到贾巴尔时，阿奎尔可以用脚步和中投惩罚天勾。 然后两人在final-four被黑马冈萨加斗牛犬的甘国阳一个人打爆，结束了他漫长而曲折的大学篮球生涯。 令人没想到的是，他在肯塔基大学一呆就是五年，原因是伤病。 莫塔在来到小牛后希望阿奎尔将体重控制在230磅到250磅之间，可是生性散漫的阿奎尔在大一的时候已经253磅了，他喜欢吃甜腻腻的松饼，而得到一个「松饼人」的绰号。 莫塔喜欢那种身体非常强壮的球员，比如曾经子弹队的核心维斯-昂塞尔德，然后用严格的纪律组建一支坚韧、勇猛的铁军。 总之这个家伙让很多对位者感到恐惧，他的很多手段其他人都不会或者没用过，你不得不在技战术和精神上保持十二分的警惕。 进入nba后没有了奥运会的动力，阿奎尔的自控力逐步下降，吃吃喝喝体重又上去了，两人时常为此爆发争吵。 唯一让他感到难受的是，身处西部，他不得不每年和甘国阳至少交手五次，一旦在季后赛相遇，情况一定会更糟。 高中毕业鲍维被很多学校招募，最终他去了篮球名校，褐衣主教鲁普的大本营肯塔基大学。 迪克-莫塔把阿奎尔摁在了板凳上，然后对休息了小半节的鲍维说：「萨姆，待会儿你想想办法搞定阿甘。」 萨姆-鲍维：「……」 (本章完)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五十三章 波特兰懂王 首节的过分顺利让开拓者这边有些放松警惕，包括拉姆齐都松懈了。 他在第二节开始后，用了太久时间的第二阵容，他想多试试柯西-德雷克斯勒-科尔特这后场黑三角。 开拓者首发锋卫上两个白人，他们在防守端缺少硬度，科尔特和柯西是拉姆齐看中着力培养的后备军。 小牛这边利用轮换阵容防守强度下降的机会，替补德里克-哈珀和戴尔-埃利斯连续得分，慢慢将23分的分差缩小到20分以内，再到15分。 第二节中段当比分打到34:46，小牛只落后开拓者12分了，拉姆齐这时候才想起来将主力阵容重新替换上场。 主力在场下休息了差不多半节多时间，第一节的火热进攻状态凉了半截，反倒是小牛稳住局面，开始往回追。 甘国阳重新回到场上，首节他拿下6分，主要精力放在了防守端，用小前锋的防守方式，中锋的力量去防守阿奎尔，让阿奎尔极其不适应。 第二节他看到萨姆-鲍维在场上，发球时过去打了个招呼，问道：「萨姆，你还和以前一样乱投篮吗？」 鲍维看到甘国阳和自己说话心就紧张起来，再听到甘国阳说的话，心里就更乱了。 甘国阳这人嘴巴其实不是很毒，最毒的是他的眼睛，他只和鲍维打过一场比赛，却看穿了鲍维在进攻上的一大弱点：他的出手太过于随意。 鲍维有中距离的投篮能力，在他腿部大伤后，高强度比赛中他除了接球在篮下靠身高硬吃外，主要的自主进攻手段就是中远投。 他身高臂长，投篮时很难受到干扰，中距离有一定的准度，但在投篮选择上始终被诟病。 出手距离过远，出手点较低，弧线过于平直，他的中距离只能作为一种进攻补充手段，无法有效杀伤对方。 这一切还是要怪那该死的伤病，腿部应力骨折让他失去了爆发力，低位进攻基本没有了威胁。 1981年大二的他在肯塔基场均能拿到17分，正当是涨球往上走的时候，因伤休息了两年到1984年，场均只有10分了。 他和梅尔文-特平的双塔组合，进攻的时候6尺11的特平是中锋，7尺1的鲍维反而打大前锋。 稳住阵脚的小牛队试图让鲍维在低位打一个，继续缩小两队的比分差距。 鲍维在低位卡位，甘国阳在身后用力顶住，布莱克曼将球传过来。 甘国阳在身后突然一个收力，重心太高的鲍维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而甘国阳抢前半个身位，伸手把布莱克曼传的球给拨掉，开拓者抢断得手。 鲍维庆幸自己站住了没有摔个屁股墩，他急忙往后场跑，去追逐甘国阳。 甘国阳杀到篮下，在很深的位置卡位，顶住身材比自己大一圈的鲍维。 汤普森吊球，甘国阳接球剪刀脚转身，用强壮的背部顶开鲍维，左手轻松上篮得手。 虽然鲍维更加高大也非常有力，可是在两人的对抗中他占不到一点便宜。 他试图起跳封盖却做不到，甘国阳转身时右腿会将你的腿牢牢卡压住，接着用背靠住你，上篮时如果发力过度就是一个犯规。 小牛没有放弃希望，又给高位的萨姆-鲍维传球，鲍维拿球观察了一下，发现甘国阳离开自己两步远，没有上来防的意思。 「投一个萨姆！你有这个能力的，投一个！」甘国阳竟然在鼓励鲍维出手。 鲍维犹豫了，这个位置是他的投篮点，他经常在这边出手，命中率还不错。 可他没少因为这些出手遭到批评，鲍维其实是没办法，除此之外他没有更可靠的得分手段了。 想到替补席上迪克-莫塔教练说「你想想办法搞定阿甘」，鲍维心一横，中距离跳投出手。 一出手鲍维就后悔了，这球明显短了，他想冲进去抢篮板，但甘国阳已经把中路拦住，控制住了磕在篮筐前沿的篮板球。 把球传给德雷克斯勒后，甘国阳提醒鲍维：「弧线高一点，我防你都不用手。」 这句话一下打碎了鲍维在今晚的比赛中试图进攻端挑战甘国阳的心，他想自己能在防守端尽量限制阿甘就不错了。 鲍维的心态其实没错，有些犟种为了争强好胜硬要自己打，对球队的伤害反而大。 而鲍维在防守端的确给了小牛很大助力，他的后场篮板保护的很好，甘国阳都无法轻易冲击他。 他的护筐也相当不错，开赛后场均能送出3次盖帽，是个非常好的三秒区守护者。 开拓者这边投篮手感冰凉，范德维奇、帕克森和甘国阳的中距离都没有命中，歇太久了。 鲍维三次拿下后场篮板，给小牛反击提供弹药，小牛队打进两次快速反击，分差缩小到只有10分了。 单膝跪在场边的拉姆齐站起身准备叫个暂停，甘国阳却做手势示意不要暂停，继续打一球。 拉姆齐收回了暂停手势，甘国阳在高位和瓦伦丁做了一个挡拆配合，拆开后快速顺下接瓦伦丁传球。 他杀入篮下后一个假动作将鲍维点起来，飞起来的瞬间鲍维心里就暗道不妙：「完了。」 甘国阳起跳顶着鲍维上篮，不仅两分打进还造成了鲍维的一次犯规，要加罚。 那个年代很多球员打球比较耿直，假动作晃起来后会躲开防守人直接攻击篮筐。 只有少部分鸡贼的球员会故意撞上去造犯规骗罚球，典型的就是丹特利，现在坐在场下的阿奎尔也算其中之一。 这类球员一般都身材强壮善于对抗，在碰撞的情况下依旧可以将球打进，造成对手犯规杀伤还能加罚，一举多得。 丹特利一个身高只有6尺4的前锋，巅峰赛季场均能获得12个罚球，靠的可不是裁判照顾而是技巧、身体和意识。 甘国阳这么打一是为了稳定局面，给大家一个喘息机会，同时站上罚球线通过罚球找一找投篮手感。 对付鲍维的话，中距离投篮还是少不了的。 甘国阳站在罚球线好好调整了一下，深呼吸，然后出手，稳稳命中。 纪念体育馆一片欢呼声，甘国阳朝着场边的拉姆齐握了握拳头，示意您老人家继续跪着吧，别站起来瞎溜达了。 拉姆齐轻叹，真不知道这小子年纪轻轻，从哪儿积累的这么丰富的比赛经验，怎么有这么好的临场感觉。 这球打中，小牛队想在上半场将分差缩小到10分的计划基本泡汤了。 开拓者稳住了阵脚，小牛的进攻势头衰退了下去，布莱克曼的强投出手不中。 第二节比赛快结束了，阿奎尔还在场下坐着，看样子莫塔是不准备让小胖子上了。 甘国阳拿到篮板球，半场进攻和科尔特的挡拆配合，外切右侧底边，接科尔特传球中距离出手命中。 这里是甘国阳的一个甜点区，接球中距离出手很有准头。 鲍维摇了摇头，彻底没辙，硬着头皮去底线发球，并且不敢再看场边焦躁的迪克-莫塔。 莫塔还让鲍维搞定阿甘呢，不被阿甘搞死就算不错了，两人的差距比八个月前更大了。 半场比赛结束，小牛和开拓者打成48:62，开拓者还是领先小牛队14分。 14分的分差并非不能追，小牛如果团结一致做好调整，有机会完成翻盘。 可是中场休息时阿奎尔和莫塔在更衣室爆发了更加激烈的冲突。 阿奎尔一脚踢开了更衣室大门，离开了球馆，意味着下半场他将不会再上场。 而莫塔这位曾经在空军服役的冠军教练，也一脚将更衣室的一个柜子门踢瘪了下去。 然后从兜里掏出一百美元扔在了柜子前，跟着平复自己的情绪，继续为球员们布置下半场的战术。 小牛球员习惯了莫塔和阿奎尔之间的这种争吵，他们后面总会和好，良好合作一段时间，再争吵，再和好…… 只不过本赛季双方的第一次激烈争吵来的早了一些。 而另一边开拓者的更衣室却相当和谐，甘国阳在和拉姆齐吹牛皮：「我就说了，我一个左手一个右手，就能搞定阿奎尔和鲍维！阿奎尔第二节一分钟没上，我看他们肯定是起内讧了，这是我的功劳。没有人比我更懂一串二！」 阿奎尔和莫塔的矛盾是日积月累的，从1981年小牛选中阿奎尔开始，一个犹他州老兵和芝加哥黑人街溜子之间，就开始了爱恨情仇。 甘国阳在第一节的恼人防守是催化剂，促使了两人矛盾的集中大爆发，当然在常规赛矛盾早点爆发未尝不是件好事。 拉姆齐点头称是，道：「没错，从现在起你就是波特兰懂王，你告诉我下半场应该怎么打吧，我把战术板给你。」 甘国阳笑了笑，拒绝道：「不行。得加钱的。」 (本章完)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五十四章 是世界变了 胜利能为球队更衣室带来良好的氛围。 职业篮球是一份压力巨大的工作，尤其对教练而言。 在篮球教练的脸上看到笑容，比在俄亥俄看到忠诚还要难。 拉姆齐发现，当你将部分压力和对比赛的焦虑放到甘国阳肩上时，他能很好的分担这一切，而且你不用分一分钱工资给他。 他是一个相当成熟的篮球机器，为胜利而生，每晚都精力充沛，尽自己所能去帮助球队拿下比赛。 他澎湃却又稳定的情绪感染着球队的每一个人，包括拉姆齐，最近奥格尔维博士说拉姆齐的精神状态正常多了——他以为要等自己退休才能好转呢。 而在甘国阳巨大的情绪气团之下，却是极端的冷静和理性，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赢球，扰乱对手，带领队友。 越是对甘国阳了解的深入，拉姆齐越是明白这家伙根本不是比尔-沃顿，沃顿是被情绪团包围的人，他时常会迷失进去，需要其他人指引出路，而阿甘完全不需要。 身材上的巨人多多少少都是精神上的孩子，贾巴尔、张伯伦、海耶斯，他们在篮球之外的地方，往往幼稚的令人难以置信。 贾巴尔永远需要有人告诉他为什么要打篮球，张伯伦要一直有人提醒他，你应该怎么打篮球，而海耶斯始终在想我根本不喜欢打篮球——然后他是nba联盟历史第一铁人，生涯只缺了9场比赛。 主教练在和这些能力强大但精神脆弱的巨人合作过程中总是充满了各种危险，就像饲养一只猛虎，他可以为你征战，但你也不知道他何时会反噬。 拉姆齐一直试图从约翰-伍登身上学到些什么，球队总经理斯图-茵曼更是号称“伍登头号观察家”，但最近拉姆齐正在放弃这种想法，他意识到大学篮球和职业篮球注定有着天然的巨大鸿沟，大学篮球教练和职业篮球教练之间的分野正越来越大。 当下半场比赛开始，拉姆齐在小牛的首发阵容中没有看到阿奎尔的时候，他越发确信自己的判断。 阿奎尔和莫塔之间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从1981年阿奎尔来到达拉斯，双方就因为阿奎尔的体重问题争执不断。 莫塔和拉姆齐一样都是冠军教练，拉姆齐是77年拿到总冠军，莫塔是78年，拉姆齐第一年夺冠，莫塔第二年，两人年龄相仿，一个参加过海军，一个在空军服役过。 他们在80年代所面临的问题也很像，阿奎尔管不住嘴要吃，德雷克斯勒赖在床上不肯早起要睡，都是天赋卓绝但生性散漫的球员。 如果在60、70年代，这样的球员-教练关系很难想象，因为nba教练和大学教练差不多，对球队有很强的主导权，散漫的球员会被赶出球队，哪怕张伯伦也会挨骂、被讥讽乃至滚蛋。 70年代末，aba和nba合并的第一年，是所谓大学传统篮球和aba式商业篮球进行激烈竞争的时期，1977年拉姆齐率领有着传统篮球深刻烙印的开拓者击败了有篮球大篷车之称的费城76人，一时间让全美的传统篮球人士欢欣鼓舞。 拉姆齐还记得夺冠第二天办公室不停接到全国各地大学篮球教练打来的电话，还有雪片般飞来的信件，都在告诉拉姆齐他们是美国篮球界的英雄，他们守护了团队篮球的信念。 当时费城76人乔治-麦金尼斯一個人的工资顶开拓者一整个球队，他们堆砌明星、个人主义和表演式的篮球风格遭到很多人莫名的讨厌。 开拓者、沃顿和拉姆齐是1977年的传统篮球英雄。 但到了1978年和1979年，开拓者因伤夭折，连续两年的总决赛在子弹和超音速这两只乏善可陈的球队之间进行，球场上座率，媒体关注度达到一个冰点，有些球迷甚至不知道总决赛开打。 球迷们都说，他们想看明星，想看更精彩的比赛。 当时是子弹主帅的迪克-莫塔向记者抱怨，“我们的篮球比赛也非常精彩”，但这种声音改变不了子弹和超音速是nba历史上最不为人所知的冠军队的结果。 时间跨入1980年，nba迎来三分线，迎来魔术师和大鸟，湖人击败超音速进入总决赛夺冠，凯尔特人拿到总冠军，紧跟着魔术师挤走了冠军教练韦斯特海德，伯德带着球员造反老帅比尔-费奇，球队果断换帅。 教练的权柄和对球队的控制在霎那间变得一文不值，在球星面前他们可以什么都不是，只是个普通员工，而且篮球世界在认可这一观念。 仿佛日历从1979年12月31日那天翻页，进入1980年1月1日的那一刻起，世界就进入了另外一条轨道，虽然前后只差了一秒钟。 第三节比赛没有了阿奎尔的小牛打得不错，他们重整旗鼓，在布莱克曼、哈珀和萨姆-鲍维的带领下努力追分。 鲍维知道自己搞不定甘国阳，在防守时他会呼叫队友帮助，同时尽量护住篮下，他要投篮你就随他投吧，进不进随缘。 小牛再度将分差迫近到10分以内。 这时，鲍维在一次防守中冒险出击想要与队友合围阿甘，被甘国阳抓住机会运球从缝隙中摆脱，甘国阳切入篮下，垫步双脚跃起，在空中将双臂伸展到脑后，然后用力持球砸向了篮筐。 势大力沉的一次扣篮，将篮筐和篮板的衔接处直接扣出了裂缝，钢化玻璃上开始出现裂纹。 裁判见状马上叫停了比赛，叫来工作人员对篮筐进行检查，决定更换篮板，比赛被暂停。 现场的球迷像看马戏表演时看到狮子和老虎打架一般兴奋，大家热烈讨论着甘国阳刚刚那次暴扣，时不时有年轻球迷冲着甘国阳大喊以示他们的喜爱。 更换篮板需要一定时间，两边球员在场上无所事事，有的人下场休息，有的人站在场上聊天。 拉姆齐和迪克-莫塔靠在技术台闲聊，他们不明白今晚的比赛怎么会变成这样。 “简直是一场闹剧。”莫塔擦了擦眼镜说道，他和拉姆齐相识多年，场下关系不错，“这就是现在的nba，现在的篮球比赛，大家像看马戏一样，球员们是马戏团的狮子和大象，我们他妈的就是驯兽师和小丑！” “放松一点迪克，观众们就是爱看这些，他们喜欢大象和狮子，年轻人喜欢电视，喜欢歌星，喜欢终结者，机器人，还有et外星人，这是趋势。” “哦法克，趋势？潮流？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用这些词来为他们开脱了。我知道，你们拿到了甘，他他妈的的确是个天才。但伱以前最讨厌道金斯的，不是吗？” 达瑞尔-道金斯是曾经76人马戏团的一员，绰号“巧克力炸弹”，给人们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用他炸弹般的爆发力扣碎了当时还不够牢固的nba篮板。 因为他nba的篮筐都进行了加固，没想到今晚还是被甘国阳这个禽兽给弄坏了。 拉姆齐瞪了莫塔一眼，道：“阿甘不是道金斯，如果费城在1977年有阿甘，我们总决赛是赢不了的。” 莫塔很惊讶拉姆齐会说出这样的话，道：“我感觉你变了，杰克。” 拉姆齐摇头，道：“不，是这个世界变了。” 迪克-莫塔看着那被扣坏的篮板，想着这些年自己和阿奎尔无休止的拉扯，只觉得很心累。 球场上，甘国阳和鲍维站在三秒区附近一边看工作人员换篮筐一边闲聊。 鲍维用小心的语气和甘国阳说：“阿甘，你和我比赛能不能别这么拼了命的用力，篮筐都被你弄坏了。” 看到这高强度的钢化玻璃被甘国阳扣出裂缝，鲍维想到自己脆弱的双腿，这要是被撞一下搞不好得废。 甘国阳道：“萨姆，我这是尊重你的表现。” 鲍维道：“你别那么尊重我。” “阿奎尔为什么下半场没上？是不是中场休息和教练吵架了？” “是的，踢门而出，他们经常吵架，和夫妻一样，很快会和好，下次接着吵。” “阿奎尔的比赛我看过，他打得不错。” “莫塔教练就是这样，你打得越好他越会批评你，因为他渴求完美。” 迪克-莫塔是个摩门教徒，身上有着一股子清规戒律味，对球员非常严苛，越好越是严格。 “那他幸好不是我的教练，那样他会成为世界上最严厉的人……不过这样的教练真是不可理喻，他应该改改，多鼓励鼓励球员，像杰克博士那样。” 联盟的新教练都在意识到鼓励的正面作用，在美国的教育界，专家们也在提倡鼓励和快乐教育，摆脱过去宗教背景学校教育下的清规戒律。 新的篮板装好了，球员们重新回到场上，继续这场打得断断续续，有各种小插曲的比赛。 小牛在第三节追分的势头再度被打断，良好的进攻节奏和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种时候本来应该由球队的老大站出来得分续命，可是阿奎尔已经回了酒店不会再回来了。 最终开拓者在主场108:95，13分的优势拿到了一场胜利，取得了两连胜，继续排名西部第二。 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迪克-莫塔被问到和阿奎尔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情况，莫塔说：“阿奎尔在比赛中感到不太舒服，他提前离开去接受治疗了，我们之间没什么，我们会专注于下一场比赛。” 之后，小牛队没有因为阿奎尔的退赛对他做出处罚。 不过三个月后同样的事再度发生时，小牛队罚了阿奎尔一笔钱，并禁赛两场。 (本章完) 第五十五章 Gump is Gump （道金斯扣碎篮板的图被审核了，原因未知。） 甘国阳在比赛中扣坏篮筐，以及第一节防守锁死阿奎尔的新闻报道很快占据了美国体育报纸和杂志的版面。 1984年11月第二期《体育画报》出版，甘国阳扣坏篮筐的照片成为了这一期的封面。 这是甘国阳篮球生涯第二次登上画报封面，他在进入nba后令人震惊的赛场表现，开始引起越来越多的舆论关注。 不过这张从下往上拍摄的扣篮全身照却为甘国阳带来了一些麻烦——因为他脚上穿的那双avia摩天大楼在球鞋配色上不符合联盟规定，照片上了封面后被更多人关注到，有人向联盟办公室提起了投诉。 按照当时联盟的装束规则，球员的球鞋必须是单色，能有少量其他颜色，但主体必须是白色或者主队色，比如凯尔特人的绿色，湖人的黄色、紫色等等。 甘国阳这双avia摩天大楼有两款，一款是主体白色，加上少量红色和黑色，联盟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 另外一款主体色是黑色，搭配大量的红色少量白色，看上去就花里胡哨，完全不符合规定。 对阵小牛这一场，甘国阳穿的就是和主体黑色的这一双，还上了杂志封面，联盟不得不出手管一管。 在11月14号这天，nba办公室给开拓者管理层办公室打电话并发送传真，表示如果甘国阳还穿这双鞋上场打球，将对他进行罚款，一场1000美元起。 开拓者负责运营的总经理斯波尔斯特拉找到甘国阳，告知了他这件事，问他要不要换一双球鞋穿，不要再穿那双黑底色的avia了。 甘国阳对联盟的保守很不满意，怒道：“乔丹也穿了。” 乔丹在10月份签约耐克后，耐克很快推出了乔丹专属球鞋air-jordan第一代。 这款在设计、配色上和avia摩天大楼十分相似的球鞋一经推出就被说抄袭。 不过在avia产能、宣传都不太够的情况下，aj一代慢慢成为了avia摩天大楼的平替。 一个多月的时间也卖出了上千万美元的销量，把乔丹五年的代言费给赚回来了。 斯波尔斯特拉道：“乔丹也罚，只不过耐克公司主动帮乔丹交罚款。” 甘国阳立刻给蒂姆-哈尼打了电话，哈尼在得到这个消息后，马上带着一张30万美元的支票来到开拓者总部，找到斯波尔斯特拉说：“我们先交三个赛季的，以后再罚我们慢慢交。” 任何一个销售总监，但凡在这件事上犹豫一秒钟，都属于脑子不正常。 哈尼不是什么营销天才，他只是個运气还不错的正常人。 当甘国阳穿着avia球鞋在nba赛场上光芒四射的时候，avia的销量正节节攀升，今年将是他们公司成立以来利润最为丰厚的一个财年。 甘国阳穿着avia扣坏篮板登上画报杂志封面，又将为avia宣传一波，弥补了avia广告部门的短板。 avia现在最大的问题一个是产能跟不上，一个是货铺不开，他们成立时间太短，销售渠道无法和成立十多年、经营历史八十多年的耐克相提并论。 耐克是搞球鞋工厂和体育用品销售起家，而avia是球鞋避震技术起家，一个营销能力强大，一个有技术但不太会销售。 两个公司总部都在波特兰，双方的竞争不可避免，哈尼告诉甘国阳，耐克公司最近在挖avia的设计团队，甚至想抢走甘国阳这个最大的摇钱树，和乔丹一起来个双剑合璧。 “你们公司之间的竞争是你们自己的事，我没法插手。耐克公司确实找过我，不过他们没有说要挖走我，只是和我交个朋友。在合同期间我会对品牌保持忠诚，不过你们在宣传、销售上也加把劲，我不想被乔丹的aj压过一头。”甘国阳提醒哈尼。 乔-甘两人之间的竞争一直在各个方面进行着，乔丹昨天刚刚对阵马刺砍下45分，打破了甘国阳创造的84届新秀得分记录。 这个记录在未来肯定会被不断打破和刷新，就是不知道上限会在哪里。 哈尼懂甘国阳的意思，甘国阳是avia唯一的大明星，真正的摇钱树，老板绝不允许他被耐克挖走。 耐克近水楼台，他们和甘国阳保持密切联系，做好日常的公关工作，就是等着甘国阳合同到期，耐克就能着手抢人。 5年后不出意外的话，甘国阳大概率会成长为联盟炙手可热的巨星，届时avia如果输掉了签约争夺战，公司说不定会倒闭，或者被收购。 哈尼和公司老板、高层商量过应对策略，公司内一派认为为了均摊风险，应该多挖掘一些别的球星，扩大avia的粉丝基本盘与影响力，万一后面甘国阳合同到期跳槽，avia还能继续卖出去。 哈尼则强烈反对这一建议，他认为不可能再有第二个甘，其他球星也不可能有甘国阳这样的影响力，与其浪费资源到别人身上，不如紧紧抱住这根最粗的大腿，期待他成为最亮的星。 而且哈尼认为甘国阳是个忠诚但很骄傲的人，给他足够多的诚意，哪怕给的不够多他也会全心全意对你。 可一旦你三心二意，不给他足够的尊重，哪怕给的很多，甘国阳也不稀罕。 这是哈尼从冈萨加大学、波特兰开拓者招募甘国阳，以及avia与甘国阳签合同时观察得来的经验。 最终蒂姆-哈尼说服了老板和管理层，将有限的经费全部用到甘国阳摩天大楼系列的开发、推广，以及对波特兰开拓者的各项赞助上。 虽然说服了高层，但蒂姆-哈尼心里还是很忐忑的，如果甘国阳达不到他们期待的高度，那这场豪赌他们会输的更加彻底。 所以在感受到来自甘国阳的压力时，蒂姆-哈尼说出他的担忧：“甘，我们会把全部资源放到你和你的球鞋开发上。不过…不过你知道的，绝大部分情况下，中锋的鞋子不好卖啊。” 中锋虽然是球场上的核心，center，可是球迷对中锋的鞋子不买账，因为他们太高、太笨拙，和普通人差距太大。 球鞋销量最高的都是那些能飞善扣、能跑善传的外线，j博士欧文，魔术师约翰逊，拉里-伯德，当然还有迈克尔-乔丹。 中锋一点都不酷。 甘国阳对蒂姆-哈尼说：“伱要告诉消费者，中锋是中锋，阿甘是阿甘，明白了吗？” centeriscenter，gumpisgump。 蒂姆-哈尼掏出笔记本，将甘国阳的这句话记下。 这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将成为aiva宣传甘国阳球星的核心思路。 —— avia帮甘国阳交了罚款，甘国阳穿着他的黑底色摩天大楼继续出现在纪念体育馆的地板上，他们在15号又迎来了西雅图超音速的挑战。 在经历了之前悲惨的大败后，这一场兰尼-威尔肯斯吸取教训，赛前极度强调防守，对甘国阳进行了针对性的布置。 这在上半场起到了不错的效果，甘国阳被严密的包夹、合围切断了和队友的联系。 米切尔-汤普森获得了更多得分机会，他在上半场就拿到了17分，但超音速始终不对他进行针对防守。 他们确信汤普森的进攻无法打碎球队的防守阵型，和湖人的比赛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莱利为其他教练提供了宝贵经验： 和开拓者比赛，必须要摁死甘国阳这个点，他的赢球效应太厉害了。 而甘国阳毕竟是个新人，他有莫名丰富的比赛经验，但有一点他缺乏：就是和队友之间的默契。 这必须要靠时间和比赛去积累。 当甘国阳遭到极为严密的防守时，队友对他的支持，以及他给队友的反馈、帮助都是不够的。 他和克莱德、范德维奇、帕克森之间还没有建立那种战友般的链接，他们在打球方式、习惯上都有区别，互相也不够了解对方。 这也是受挫的意义。 哦当然，开拓者并没有输掉这场比赛。 超音速用强化的防守，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压制了开拓者大半场。 结果到了第四节关键时刻丢掉两个前场篮板球。 一个让甘国阳传到外线助攻帕克森投篮命中，帮助开拓者扳平了比分。 一个甘国阳传给了在篮下的汤普森，汤普森两分打进还造成对手犯规。 这两个宝贵的篮板帮助开拓者93:94，1分的优势在纪念体育馆险胜超音速。 兰尼-威尔肯斯和超音速球员一整场的努力，在最后时刻崩塌。 比赛结束，威尔肯斯和拉姆齐握手时，说：“杰克，你很幸运。” 威尔肯斯话里有话，作为同时代冠军教练两人却一直有些芥蒂。 威尔肯斯在波特兰执教两年，以后球员兼教练的身份，但无所成就。 76年拉姆齐上台立刻夺冠，威尔肯斯遭到了很多人的质疑。 一直到1979年他率领超音速夺冠才算扬眉吐气，即便如此也被人说是吃了开拓者伤病的红利，波特兰人不服。 拉姆齐回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在比赛的最后时刻，杰克-拉姆齐没有叫暂停，这不符合他一贯的比赛风格。 没叫暂停，也让超音速没有了布置防守重点的机会，结果两个前场篮板断送了超音速的胜利。 开拓者保持着良好的赢球势头，连续的主场让所有人得到了很好的恢复。 但紧跟着16号他们去洛杉矶打了一场和快船的背靠背，意外的以109:113输给了对手。 输掉比赛后他们没有任何时间去总结，马上回酒店睡觉，赶第二天早上的班机，他们要飞往东部。 赛季已经开始了两周，开拓者所有的比赛对手都来自西部，主要是太平洋赛区的对手，湖人、太阳、快船、超音速，都打了两场。 在“跑跑跑”的互攻中，甘国阳感受到了西部球队的狂野。 而据说东部球队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格。 (本章完) 第五十六章 看你的了 飞往新泽西的早班机上，所有人都在闭眼补觉。 这糟糕的赛程安排，三天时间坐两趟长途航班。 还好在波特兰的一周让球员们得到了休整，否则接下来的六连客，真不知道该怎么支撑下来。 甘国阳昨晚睡的还不错，他在飞机上稍微眯了一会儿，拿下眼罩打开阅读灯，看上一场打快船队的技术统计。 这是开拓者本赛季的第二场失利，甘国阳心里还是耿耿于怀的，他没想到球队在势头良好的情况下会突然输给快船。 昨晚洛杉矶纪念体育馆的篮筐好像对开拓者加了盖一样，他们的投篮命中率相当低，外线始终难以打开。 这导致快船的防守疯狂收缩，甘国阳身边永远有至少三个人在围着他，有时他不得不摆脱出来到外线接球参与进攻。 但越是靠外的位置拿球，他对比赛的影响力就越小，哪怕他昨晚投中了一个三分球，让洛杉矶球迷欢呼了一把，可对于大局没有改善。 三分球真正要对比赛产生重大影响，必须全队大批量的投，有完整的战术去支撑才行，1985年的nba还没有相关的技战术支持。 对甘国阳而言，在激烈的内线搏杀中要保持良好的远投手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一武器的开发他需要时间。 起码现在拉姆齐看到甘国阳投三分已经不会扶他的秃脑门了，而是非常淡定，甚至进了还会喊好球。 盯着技术统计看了好一会儿，甘国阳想从中总结出一些什么，一旁睡醒的球队老将肯尼-卡尔脱下眼罩，看到甘国阳在看技术统计，笑道：“别看了甘，看了比赛也不会赢回来的。” 甘国阳道：“下次我们还会碰快船，到时候我们会赢。” 卡尔道：“下次是下次，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球队是什么情况了。常规赛和季后赛，和ncaa锦标赛不一样，你要有不一样的心态。” 听卡尔这么说，甘国阳收起了技术统计表，叹了口气道：“或许你说的没错肯尼，但我没办法习惯输球。” 卡尔半转过身子，道：“不是习惯输球，任何球员都不应该习惯输球，而是正确面对，该遗忘一定要遗忘。如果是一场糟糕的惨败，或者输掉了季后赛的关键比赛，应该记一辈子。但有些比赛，比如昨晚那场，就他妈的和一次不愉快的应召经历一样，女人长得太丑了，但你还是忍不住上了，完了后悔觉得不该花这钱……不行，这样不对，留下钱，离开，关上门，忘掉，还会有下个美好的女孩。我们不会每次都投篮那么糟糕，但每个赛季肯定会有那么几次。” 听到卡尔的比喻甘国阳笑了，道：“我从不找应召女郎。” 卡尔也笑了，道：“其实我们都是服务业，一样的。” 肯尼-卡尔是球队仅有的两名30岁以上老将之一，这是他在联盟的第八個赛季了，他两次被交易，辗转过四支球队，是个球场老炮。 他和甘国阳、德雷克斯勒几个年轻人的关系都不错，他没有米切尔-汤普森那种状元的傲气，他更平实，像个老大哥指点你球场内外生活上的一切事。 甘国阳知道卡尔说的没错，他不是那种喜欢骗自己“球队输了我没输”的人，有时候必须要学得更有格局，将输球当做贯穿整个赛季的一部分。 这是所有刚进入nba的新星们都要面临的问题，火箭队最近也被人结束了他们的连胜，奥拉朱旺遭到了职业生涯的第一败，紧跟着第二败、第三败就来了。 密集的赛程在输球后不给人消化的机会，奥拉朱旺因为输球难过导致第二天不肯参加训练，后被费奇教练逼着在场边看输掉比赛的录像。 乔丹输的更早，更多，并且随着赛程深入，各队对这些超级新人的针对性防守会越来越强。 甘国阳最近几场比赛都开始遭遇两人、三人的包夹，有些球队甚至不惜防守违例，也要提前包夹甘国阳。 他对比赛的影响力确实太强了，宁可让开拓者其他球员得分，也不能让甘国阳得分。 而拉姆齐没有提出解决包夹问题的方案，他只是在赛后帮甘国阳分析，给出一些建议。 最终怎么做，还是要甘国阳自己去场上解决问题，积累属于自己的经验。 拉姆齐在用一场场比赛机会磨练阿甘，他希望这柄锋利的剑能变得更加锋利。 跨越了4600多公里几乎整个美国，飞机在下午抵达了纽约的上空。 “哇，世贸大厦双子塔。”甘国阳透过飞机窗口看到了位于曼哈顿岛上的世贸中心。 “不要激动甘，纽约而已，以后每年我们都会来至少两次，没什么大不了。”肯尼-卡尔看甘国阳大惊小怪的样子说道。 “你不懂肯尼，看一眼少一眼。” 开拓者全队在纽约下了飞机，由于没有直达纽瓦克机场的航班，他们不得不转道纽约和泽西，转乘大巴车前往目的地东卢瑟福的布伦达-拜瑞球馆。 一路上甘国阳见识了雄壮的布鲁克林大桥，途经曼哈顿，两次跨过哈德逊河，坐了将近3个小时的车，才抵达球队安排的旅馆。 到达旅店时，天都已经黑了，拉姆齐让大家好好休息，为明天晚上的比赛做准备。 晚上甘国阳和米切尔-汤普森睡在一个房间，两人在睡前谈论着最近的比赛，关于包夹，关于内线对抗，以及东部球队和西部球队的区别。 汤普森提醒甘国阳：“东部和西部在比赛风格上有些区别，这里要粗野很多。西部在常规赛的对抗还是相对轻松的，大家都喜欢进攻，跑起来。但东部这两年越来越野蛮了，这里喜欢玩所谓的‘硬派篮球’，你要悠着点。” 甘国阳翻了个身，道：“有多粗野？像科米特-华盛顿一拳打出汤姆贾诺维奇的脑浆？” 汤普森笑道：“那倒是不至于，联盟的比赛不会再那样了，那样太过分了。整个联盟的风格整体是统一的，毕竟球员、教练的流动很频繁，大家会互相学习好的东西。区别可能来自观众的喜好，西海岸的球迷喜欢看投篮、看进攻，而东部的球迷喜欢看对抗、控制球，还有坚硬的防守。这里有些球迷很讨厌，新泽西还好，去五大湖地区你就知道了。” 球场外听肯尼-卡尔的，球场内米切尔-汤普森的经验更让人受用。 甘国阳又翻了个身，道：“没事，我会把他们都创死的。” 没一会儿，房间里响起了甘国阳打呼噜的声音，汤普森无奈摇了摇头，关掉了灯。 他回想起了自己新秀赛季时期第一次东部之旅的糟糕经历，那时作为第一顺位新秀的他刚入联盟，一样打得非常耀眼。 他在生涯第二场比赛中就砍下了37分13个篮板球4个盖帽，率领球队击败堪萨斯国王，闪耀纪念体育馆。 在后面连续的主场比赛中，他接连拿下29分14板8助攻3盖帽，20分22板8助攻3盖帽，18分17个篮板8助攻3盖帽的豪华数据，带领开拓者连战连捷，让波特兰球迷一度忘记了比尔-沃顿受伤报销，要离开波特兰的伤痛。 他们又有了新的超级内线。 11月下旬，和现在一样的时间，他们开启东部之旅，第一场遇到了卫冕冠军华盛顿子弹。 面对昂塞尔德和海耶斯的双内线组合，汤普森勉强拿下11分10个篮板，但投篮命中率只有33%。 开拓者那场输了40分，一场可怕的惨败。 接着在波士顿他只拿了2分，在新泽西只拿到6分。 他开始撞上所谓的新秀墙，后面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状态都起伏不定，一直到赛季末他才恢复好的比赛表现。 第二个赛季的伤病报销把一切都毁了，他缺席了一年，回来后失去了大学时的爆发和速度。 他更有经验和技巧了，但也显得更平庸了，他抱怨开拓者的医疗，可无法改变什么。 而当甘国阳因为开拓者的医疗而提出意见，并迫使开拓者做出改变时，他知道这孩子不一样。 “呵呵，创死他们…看你的了，甘。” (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 Truck-Gump 纽约，总裁办公室。 大卫-斯特恩看着摆放在桌上的电话，犹豫了很久。 他将电话听筒提起来，放下，再提起来，再放下。 来来回回好几次，终于还是将听筒提了起来，拨打了那个他不愿意拨打的电话。 “咔…咔…咔…”的转盘声，斯特恩拨完后清了清嗓子，呼了口气，显然他下定了不小的决心。 “哈喽？” “嗨拉里，我是大卫，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我知道，甘的事，我正要和你提呢，我准备……” “等一下拉里等一下，你先听我说，我想把我的决定直接告诉伱…” “决定？什么决定，你打电话给我不是为了商量的吗？” “不，我只是想通知你一声，联盟办公室对甘的处罚决定。” “那你直接打电话给纽约时报或者什么媒体开个新闻发布会就行了，你以为我不看报纸还是不看电视？” “拉里，我是尊重你，想在正式的处罚通知公之于众前，你能事先知道。我是尊重你，毕竟甘是你的球员。” “你如果真的尊重我，就不该说只是通知而不是商量。你在办公室吧，十五分钟后到，我们面谈。” “嘿拉里，拉里，我告诉你这是最终的决定，你不要想…拉里…拉里？” 大卫-斯特恩听着听筒里的嘟嘟声，只能啪的一下挂掉了电话。 他躺在靠背椅上深吸了一口气，疲倦的感觉从脚底一直传到头皮，是一种微微的发麻感。 在公众和其他人面前他从来不将自己的倦怠的样子示人，他永远神采奕奕，脸上保持微笑，且不紧不慢，从容不迫。 他的精力非常旺盛，可以每天工作十六到十八个小时，但自从1984年2月正式接手nba总裁一职后，海量的工作和数不清的突发事件还是让他感到身心俱疲。 “我希望有一段稳定期，可以把注意力从斯特皮恩的nba叛徒形象转移到比赛上。我看到我们的球队正在触底反弹，变得越来越强大。我看到工资帽的实施和有线电视的收入使球队的收益趋于丰盈。我期待与球员们一起分享利润，他们的收入将占总营收的53%。最终，我们将侧重于国际竞争，我们会放眼全世界的市场，他们对职业篮球，对nba都充满了兴趣。” 斯特恩回想起半年前刚刚上任时，被记者问及作为联盟总裁想完成什么时，他作出了以上的回答。 这是斯特恩为自己制定的战略计划，从混乱的小丑新闻中脱身，让公众的注意力转向比赛，增加收入，反哺球员，然后开拓海外市场，扩大球迷的基本盘。 这套看似简单的战略计划，沉稳中却显露着锋芒，他既关注当下，也放眼未来，他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比赛”和“球员”身上，预示着斯特恩时代将是彻底的球员时代。 这项战略在未来三十年将深深影响整个联盟，但在当下，斯特恩上任不到三百天，他的眼睛必须从高远的未来天空收回，着眼于脚下的泥淖。 他还是要着力解决70年代起联盟就面临的两大难题，两个让nba泥足深陷的泥潭：毒品和暴力。 秘书敲了敲门，说拉里-弗莱舍先生在楼下正准备上来，斯特恩连忙从椅子上起身，整理了一下仪容。 他对着镜子修饰了一下自己的胡须，这能让他看起来更加沉稳成熟一些，他比拉里-弗莱舍小了12岁，每次和他对话都有一种被长辈训斥的感觉，斯特恩不喜欢这样。 在长达几年的劳资谈判中，弗莱舍一直是斯特恩最大的对手，两人各自代表劳方和资方展开对决。 漫长的拉锯和反复的谈判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一如劳方和资方的关系一样，互相憎恶却又互相依赖。 斯特恩需要弗莱舍的支持，因为他手里有着最为庞大的球员资源，几乎所有nba退役、现役的巨星都和弗莱舍有瓜葛。 斯特恩早就意识到nba应该是一个球员主导的联盟，观众来球馆、打开电视看比赛是想看到优秀球员的表演，而不是教练在场边大喊大叫，指挥球员执行一些球迷根本就看不懂的战术。 所以他必须和弗莱舍搞好关系，但两人的立场、身份又注定了，他们不可能有很好的关系，在某些范围内他们是矛盾尖锐的敌人。 斯特恩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工资帽协议基本确定后，弗莱舍带着他的人到联盟办公室来查账以保证联盟没有任何收入隐瞒，每一项开支都被他扒出来，包括一卷手纸，一盒避孕套。 弗莱舍是做税务律师起家的，还是一名注册会计师，他在irs有关系，所以没有什么能逃脱过他的眼睛。 当时整个nba管理层、员工们都有一种被人扒光了衣服摆在太阳底下晒的感觉，斯特恩感到了一种屈辱，不过那是为了推进工资帽制度必须付出的代价。 之后每次和弗莱舍谈事情，大卫-斯特恩都会提心吊胆，他讨厌被看穿，讨厌自己的胡子和笑容伪装起不到任何作用。 办公室的门哐的一声被打开，斯特恩立马从椅子上直起身，心里暗骂：“这个没礼貌的俄国人，又不知道敲门。” 进门后的拉里-弗莱舍将一叠报纸扔到了斯特恩的办公桌上，然后拉了张凳子一屁股坐下，道：“大卫，我极其不建议你对甘进行禁赛，罚点钱倒是无所谓。我刚刚听说了，你想禁赛甘三场？三场？你他妈在想什么？” 大卫-斯特恩尽量保持微笑，对这位老对手道：“拉里，你一向是个文雅的人，说话还是注意一下措辞。” 弗莱舍道：“没错，你一向比我爱大喊大叫，但在这件事上，我不同意你这么做。” “对球员做出处罚，是联盟的权力，也是联盟的义务，维护秩序的义务。” “联盟的义务是维护秩序？放狗屁，联盟的义务是让更多球迷来看球！禁赛只会让观众流失。还有，11月9号的时候，欧文掐伯德的脖子，给了他两拳，你怎么没有禁赛欧文？” 在劳资谈判的时候，斯特恩经常是大吼大叫的那一个，而拉里-弗莱舍总是沉稳、平静，面如平湖。 可这次情况反了过来，弗莱舍冲着斯特恩拍桌子，因为联盟要禁赛甘国阳。 至于原因：四场比赛干了三架，一个见血，一个掉牙，一个被摔了个七晕八素。 这辆泥头车从波特兰一路冲进了所谓打球强硬的东部，把几个球队撞得怨声载道，在社会舆论层面上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11月9号的时候，费城76人在波士顿挑战凯尔特人，两个宿敌球队相遇自然是火药味十足。 全场砍下42分的拉里-伯德不停对着拿了6分的j博士挑衅，嘴里念着“42:6，42:6”。 平日里一向温文尔雅的欧文实在忍不住了，掐住伯德脖子挥拳打了起来。 这场比赛影响力很大，虽然没有全美直播，但地方电视台有转播。 两人掐脖子互殴的画面很快在各大电视台新闻上播出，一方面造成一些不良影响，但另一方面却也勾起了很多球迷收看nba直播的兴趣。 毕竟光打球有些无聊，打架打的太厉害也不行，像这种比赛精彩同时又有冲突是大家爱看的。 出于多方面考虑，联盟最终没有禁赛主动打人的欧文，只是象征性做了警告并罚了一笔钱。 “欧文和伯德的确发生了冲突，但并没有造成什么特别坏的影响。而且欧文过去一直是个温和、友好的绅士，这次实在是因为伯德有些过分他才冲动了，伯德也表示和欧文和解了。所以我们才没有做出禁赛的处罚，但也给了他警告并罚款。” “再看看你的阿甘，11月20号对阵篮网，第三节进攻中撞飞了篮网中锋迈克-戈明斯基，撞掉了他一颗门牙！11月24号客场对阵费城76人，第二节进攻中上篮，一肘把摩西-马龙的眉骨打开血流了一地，两人爆发冲突，他把过来拉架的莫里斯-奇克斯扔到了技术台；11月27号对阵底特律活塞，第四节抱摔比尔-兰比尔，兰比尔脑袋着地出现脑震荡……这还不包括之前打湖人，他一肘把科克-兰比斯给打晕，被担架给抬下去。” “拉里，你知道现在人们怎么称呼阿甘吗？truck-gump！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对他进行禁赛处罚？” 面对斯特恩的怒吼，拉里-弗莱舍反倒陷入了平静，他用手指戳了戳放在桌上的报纸，道：“大卫，在你做出判断和决定之前，最好听一听大众的声音，不要自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闭目塞听。大众的意见很重要，你应该知道，nba的规则不是国会制订的法律，它是可以随机应变的。看看人们对他的喜爱，还有对后面比赛的期待，我想你会改变主意的，大卫。” 斯特恩看着面前的一叠报纸，又看了看拉里-弗莱舍眼镜背后狡黠的眼神，犹豫再三，还是抢过来翻看起来。 (本章完) 第五十八章 不要打人 【1984年11月波特兰开拓者的“东征”弄得纽约和五大湖地区的球队人心惶惶，不是因为开拓者连战连胜——事实上他们输掉了好几场，而是因为阿甘在比赛中动辄冲撞对手，他橄榄球运动员一般的力量和冲击力令人生畏。80年代的球场风格已经没有70年代那么暴力，科米特-华盛顿的那一拳给全联盟的人敲响了警钟。那些狡猾的内线更善于使用小动作和隐蔽的恶劣防守动作讨得便宜，但阿甘将他们撞的七零八落。 据说原因是赛前米切尔-汤普森告诉他东部打球风格很强硬，让他注意一些，阿甘说我干脆撞死他们算了。就和1984年ncaa全国赛冈萨加对阵杜克大学那样，阿甘在得知杜克打球脏时，决定不管他们脏不脏我们先脏起来，这种先发制人的行动逻辑贯穿了他的篮球生涯。】 ————2025年出版，吴志雄撰写甘国阳传记《阿甘正传》，节选。 大卫-斯特恩翻看着手上的报纸： 《纽约邮报》，体育版标题，“阿甘在新泽西的比赛吸引了20149名观众——1982-1983赛季以来第一次百分百的上座率。” 报道的副标题是：“虽然他撞飞了戈明斯基，但他并非故意，球迷对他的喜爱丝毫未减。” 报道记叙了比赛中发生冲突的过程，戈明斯基在防守中屡屡使用小动作干扰甘国阳。 在一次他试图制造进攻犯规的时，被冲击力强大的甘国阳撞出了底线，踉跄中磕到了嘴掉了颗牙齿。 甘国阳没有被罚出场，裁判认为这是一次意外，不过还是吹了他进攻犯规。 斯特恩倒是知道这些，纽约、新泽西有大量的华人、亚裔，甘国阳过来比赛几乎全城的黄皮肤黑头发都出动了，填满一个20000人的体育馆绰绰有余。 同样的情况发生在两天后麦迪逊花园广场对阵尼克斯的比赛中，又是满座，这是甘国阳唯一没有撞人的比赛。 他的好朋友伯纳德-金因伤缺席，坐在场边看完了比赛，开拓者拿下了胜利，双方打得很和谐。 《今日纽约》，关于这场比赛的赛后访谈，伯纳德-金夸赞：“阿甘是将观赏性和实用性结合的最好的球员，球迷们都爱看他打球，不会因为他是中锋而感到乏味，因为他的进攻技术都是跟我学的。” 《费城问询报》，11月24号体育版，标题：“摩西-马龙见血，拜阿甘所赐，他的攻击性已经超越李小龙。” 不过在具体的内容报道上，问询报并没有大肆批评甘国阳，他和马龙的对抗火星四溅，球场的氛围完全被调动起来。 双方见血、冲突将这场对抗演绎到了最高潮，甘国阳把奇克斯抱起来扔到技术台上的照片成为了这天的头版照——问询报当天销量暴增。 事后马龙检查了伤口，只是破了皮，没有伤到骨头，稍微处理一下就能继续参加训练和比赛了。 当然，开拓者输掉了这场对决，费城人觉得看了场好戏还赢了球，相当满足。 《新闻周刊》对这场比赛进行了赛后的跟踪报道，摩西-马龙赛后反而赞扬了甘国阳在比赛中的勇猛。 一向很少说话，在媒体面前寡言少语的马龙特意对记者说：“他用自己的行动赢得了尊重，球员的尊重。” 报道还说，在这场比赛过后，不少球员给甘打电话，对他敢于和摩西发生冲突表示钦佩和赞赏。 报道在结尾部分进一步挖掘了nba的“里世界和表世界”，里世界是球员们的世界，表世界是媒体、球迷看到和描述的世界。 笔者说有些球员在表世界非常风光，但可能在里世界得不到真正的尊重，里世界的规则更加纯粹、野蛮，更具有兽性。 《底特律自由新闻报》，11月26号，也就是昨天，开拓者和活塞的比赛上了整个报纸的头版头条。 头条照片正是甘国阳潜身抱摔比尔-兰比尔，直接将兰比尔摔得七晕八素，半天没爬得起来。 自由新闻报的标题也非常简洁有力，“拒绝暴力！”（noviolence！） 这是斯特恩看到现在为止唯一一个对甘国阳的暴力行为进行批判的报纸。 但不知道为什么，底特律人发出这样的声音，让斯特恩感觉有些好笑。 也正是这场冲突，让甘国阳的“暴力行为”摆到了台面上，斯特恩需要作出处理。 活塞的老板比尔-戴维森亲自打电话过来，希望处理阿甘的球场摔跤行为。 可是结合前面的舆论风向来看，并没有形成一致性的对甘国阳暴力行为的谴责，甚至还有赞赏的。 拉里-弗莱舍扣了扣桌子，道：“把底特律人的报纸放下，看看芝加哥和克利夫兰是怎么报道的，他们多么期待开拓者来比赛。禁赛？你知不知道，芝加哥公牛和波特兰开拓者比赛的票价已经被炒到200美元一张了？那是芝加哥，你去过论坛体育馆的吧，又大又脏，谁tm愿意在那里看比赛？但如果比赛的人是乔丹和阿甘，没有人不愿意。” 斯特恩又翻看了弗莱舍带来的《克利夫兰老实人报》和《芝加哥论坛报》，他们对甘国阳抱摔兰比尔的行为可以说是欢欣鼓舞，充分体现了一方有难八方点赞的人道主义精神。 老实人报的标题非常老实，“兰比尔的葬礼在银顶中心举行，桑尼-甘主持，32127人出席。” 活塞的主场银顶中心是改造的综合体育馆，最多能容纳六万人，举行篮球比赛时最多三万多人出席。 像主场迎战凯尔特人、76人这样的强敌，出场人数会到三万多，如果只是普通对手，一般一万五，没什么噱头的弱旅就一万以下。 甘国阳和开拓者造访，加上之前的造势，让本场比赛主场人数来到了赛季新高。 “波士顿和费城来底特律打比赛也不过三万人出头，开拓者能让出席人数达到三万二，这个票房号召力是乔丹的一倍！” “但据我说知，底特律人很恨亚裔，他们很多人买票进来是为了骂人的。” “我当然知道，因为丰田的事，可阿甘他妈的是中国人！” 1982年6月，两名失业的底特律汽车工人误将华裔陈果仁当做日本人，将失去工作的愤懑发泄在他身上，持球棒将他活活打死。 但两名行凶者却被轻判，二十五年的刑期遭到上诉法院驳回，华人团体异常愤怒，进行了大规模的抗议，但收效甚微，因为势力太弱小了。 两年过去，这件事在华人团体中的恶劣影响并未消除，底特律人因为日本汽车入侵市场，导致汽车城地位衰落而继续迁怒于人。 于是冲突在球场上爆发了出来，甘国阳在遭到底特律球迷一整场的嘘声、叫骂，以及比尔-兰比尔不停用小动作和恶劣防守侵扰后，抓住一次机会果断出手，用一個标准的抱摔在底线附近将兰比尔重重摔倒在地。 被擒住后摔向地面的兰比尔没有任何反抗、挣扎的机会，一切发生的很快很突然。 在抱摔发生后，活塞这边甚至没有人敢上来给兰比尔出头，因为大家都担心兰比尔是不是已经死了。 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翻着白眼，队医过来查看，兰比尔才慢悠悠醒过来，但爬不起来。 甘国阳在一旁大喊，“你他妈没死起来吧，我手上有数没摔你的脖子，地板也很软！” 这种情况下，依旧没有活塞球员敢上去做点什么。 如果两人拉衣扯裤、挥拳相向，那么大家还能上去助拳或者装模作样的拉扯两下。 直接将一个6尺11寸的大汉抱到半空重重摔下，场面过于震撼，谁都不想再来第二下。 甘国阳因为这个动作被驱逐出场，但现场球迷没有一个敢朝他扔东西、骂他，这家伙有真功夫。 开拓者因此输掉了这场比赛，而赛后比尔-兰比尔经过检查没有什么大碍。 正如甘国阳所说他手上有数，地板也是软的，他只是摔蒙了而已。 赛后甘国阳拒绝向兰比尔道歉，并称整个底特律应该向华人道歉，他们竟然把中国人当成了日本人。 而兰比尔在清醒后接受采访时只说了一句话，“不要打人。”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 Refund 就在弗莱舍为了甘国阳禁赛的事，和斯特恩进行谈判的时候，甘国阳和开拓者却被密歇根的风雪困在了去往克利夫兰的路上。 客场之旅的安排一般都会遵循就近原则，像在纽约地区开拓者连打了篮网和尼克斯，到了五大湖打底特律、克利夫兰和芝加哥三个靠的很近的城市。 因为距离近，加上天气不好，以及节省经费，球队的交通工具从飞机变成了汽车。 球队租了大巴在27号的下午出发，赶往克利夫兰，明天打完比赛后再坐车去往芝加哥。 哪知道路上突然下起了雪，而且雪越下越大，这是密歇根五大湖地区入冬的标志。 第一场雪往往下的很大，车上的电台开着，司机收听天气报告，情况并不乐观。 车外寒风凛冽，雪花将整个世界填满，车子不得不找一家motel停靠。 阿德尔曼顶着风雪下车，冲向了旅店，结果却被告知已经没有房间了。 球员们不得不留在车里，雪已经越下越大，道路完全被积雪给堵塞。 今晚他们大概率是无法赶到克利夫兰了，虽然从底特律到克城不过270公里的距离。 现在他们进入了俄亥俄州境内的托莱多，距离克利夫兰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在商议一番后，拉姆齐决定不能冒险赶路，大家就住在车上，第二天雪停了，道路清理干净再出发。 接着拉姆齐和阿德尔曼又去了趟旅馆，花钱租用旅馆的被褥，并希望能提供一些取暖设备。 店主在得知他们是波特兰开拓者的球员时，非常慷慨的将多余的被褥全部借给了他们，并表示不会收取费用。 唯一的要求是明天离开时能在旅馆大堂拍一张照片，合影留念。 拉姆齐和阿德尔曼答应下来，接着旅馆老板搬来一个烧柴的加热器，可以为汽车供暖。 老板还为球员们提供了热腾腾的食物，这一切都是免费，而原因是“阿甘干了兰比尔那一下实在是太痛快了。” 很幸运，开拓者队将车开进了俄亥俄，如果他们被困在密歇根就糟糕了。 夜晚，吃饱喝足后，球员们裹着被子躺在大巴车里，外面烧着木柴加热器，漫天的风雪让世界陷入一片混沌，他们仿佛是末日里孤岛上最后的人类之光。 大家都不怎么睡得着，一来大伙儿個子都太高了，只能半躺半坐着睡，实在是很难受。 二来昨天的比赛虽然输了，但甘国阳抱摔兰比尔的场面大家都记忆犹新，越聊越是兴奋。 兰比尔这个球员在1983年之前还挺正常的，那时候他在骑士打球，每场随便打打，抢几个篮板，投几个远投，没什么前途的样子。 但1982年他被交易去了底特律，1982-1983赛季他进入全明星，接着上个赛季1983-1984查克-戴利入主活塞，兰比尔打球就越来越不受人待见了。 今年11月7号，也就是一个多礼拜前，底特律活塞在主场迎战芝加哥公牛，迈克尔-乔丹在一次突破中试图扣篮，被比尔-兰比尔一把撂倒，重重摔倒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来。 这样的动作这两年他几乎每场都在干，作为一个内线护筐，将所有试图杀入篮下的球员撂倒，让他们害怕，让他们不敢再加速，让他们不敢再飞，这就是比尔一直在做的事。 这导致兰比尔在球迷中的口碑变得越发糟糕，在球员中的风评也在变差。 早年间大家都打架，在球员的世界里你不会打架，不敢直面冲突你就是软蛋，不会受真正的尊重。 这两年联盟抓的越来越严，汤姆贾诺维奇的事发生后大家都知道打架也要注意分寸。 兰比尔是那个没什么分寸的，大家都不怎么打了，他开始冒出来用一些小动作伤人。 而且之前大家都是真刀真枪摆开了格斗，兰比尔却是用一些阴招、坏招，加上他那个体格，以及整个活塞队越发强悍、凶猛的气质，很多人都敢怒不敢言。 球员们都希望有人能站出来教训一下这个蔫坏的白人大个，但让他们自己上，都要掂量掂量能不能全须全尾的走出银顶中心。 结果甘国阳做到了。 “法克，我现在想到阿甘的那个抱摔我都兴奋的睡不着，我想起来看电视，把那场比赛的录像回去再看几遍。” 说话的是肯尼-卡尔，当初他在骑士队和兰比尔做过队友，后来被一起打包交易去了底特律活塞。 兰比尔留在了活塞成为队中的主力，全明星中锋，而肯尼-卡尔离开，在各队流浪。 用卡尔的话说，兰比尔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一个看不起nba的纨绔子弟，就算是队友也想给他来两拳。 卡尔的话再度激起了大家的讨论热情，大家开始描述当时看到甘国阳抱摔兰比尔时的心情。 “我当时想完蛋了，兰比尔要死了，阿甘要坐牢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阿甘太冲动了，可又觉得他做的对。那个家伙在篮下我都不敢突破。” “我的胸口到现在还疼呢，就是被兰比尔给撞的，他的小动作太多了，裁判和瞎了一样。” “裁判没有吹你进攻犯规就不错了，他造进攻犯规的演技可以进奥斯卡。” “阿甘在新泽西的时候就说要把那些人都撞死，没想到他真他妈的实现了。” “实现了一半，比尔还活得好好的……对了，甘，甘！你怎么不说话，再说一次你当时的感受。” 大伙儿热火朝天讨论了好一会儿，发现没有甘国阳的声音。 靠甘国阳最近的德雷克斯勒起身看了一眼，发现这货已经睡着了，还在微微打鼾。 “谢特，这家伙竟然能睡着？” “好了，大家不要讨论这件事了，都睡觉吧。我们是篮球队，不是搏击队，睡觉。” 杰克-拉姆齐发话了，车子里重新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和柴火燃烧的哔啵声。 第二天一早雪停了，路政的铲雪车早早开始工作，开拓者队在旅馆吃过早饭，为老板留下了一张合影，然后开车上路前往克利夫兰。 中午他们抵达了指定的酒店，然后拉姆齐接到了联盟打来的电话，告知甘国阳将被禁赛一场，无法参加今晚对阵骑士队的比赛。 接到这个通知后拉姆齐反而松了口气，禁赛一场还不错，正好让阿甘休息休息，调整一下，最近这几场比赛他打得太过于凶猛了。 拉姆齐担心这么打下去，激发了球员们的怒气，后面遭到针对，肯定会在比赛中受伤。 现在打了几场，球迷观众会觉得他强硬，对手也在夸，尤其是打了兰比尔属于为民除害。 歇一场，缓一缓，对甘国阳而言是一种保护。 但甘国阳禁赛，克利夫兰的球迷就不同意了，很多人都是冲着他买的票。 今年骑士队在战绩上已经烂到了家，开局9连败，目前的成绩是2胜12负，东部垫底。 上座率不足百分之二十，就因为今晚有和开拓者的比赛，卖出去百分之八十的票。 结果临近比赛了，你告诉我阿甘不上了？退票！ 最终骑士官方承诺购买本场比赛门票的观众，可以看下一场在主场迎战凯尔特人的比赛，才平息了球迷们的愤怒。 开拓者本场在没有甘国阳的情况下，还是以115:107，8分的优势在客场战胜了骑士队，结束了他们的两连败。 【1984年我是联盟里最年轻的教练，33岁，也许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主教练之一。我成为了骑士队的主教练，这是一个糟糕的球队，糟糕的营销，糟糕的球队建设，还有糟糕的体育馆。我们的主场像一个巨大的混凝土谷仓，位于市中心以南30英里处两条洲际公路交汇处的一片玉米地里。他们称之为里菲尔德竞技场，但我们称呼他“潜水艇”，因为这个鬼东西没有设计窗户！ 里菲尔德潜艇可以容纳20000人，我们的平均上座观众数是3900人，但实际上到场的可能还没那么多，所以我们一个教练会说，“今晚很多人伪装成了座位”。比赛开始前三分钟从主队更衣室出来，我会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我觉得自己灵魂出窍了，这里太大太空，又这么安静，我感觉自己在教堂里。不过在比赛中我能清楚听到有人喊“你们真烂”，看到座位顶端有蓝色的烟雾飘荡——有人在那儿抽烟，我明白这里不是。 1984年赛季开始的时候我们情况糟透了，连战连败，几乎不会有人来主场看我们的比赛，但11月28号这天对阵开拓者，情况截然不同。两天前用一记抱摔为兰比尔送葬的阿甘和他的开拓者来防，那天票卖出去了百分之八十，我感觉自己回到了北卡罗来纳、圣安东尼奥。这一刻我才真正感觉到这里是教堂，因为黄色的耶稣到来了。 当然，他没有上场，他被斯特恩禁赛，全场球迷大喊“refund”。这是本赛季克利夫兰球迷最团结的时刻。】 ————2017年出版，乔治-卡尔自传《furiousgeorge》，节选。 (本章完) 第六十章 甘vs乔 在离开克利夫兰时，甘国阳感觉有些歉意。 他没有想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里菲尔德竞技场，会有这么多球迷跑来看他打球。 当他只能坐在场下看着队友们比赛，现场观众大喊“退票”的时候，他内心相当煎熬。 他觉得自己辜负了球迷对他的期待，哪怕大部分人是期待看他玩摔跤而不是打篮球的。 赛后在更衣室门口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甘国阳说：“只要可以，我一定会上场比赛，不论状态是好是坏。我喜欢那种站在场上的感觉，我能满足球迷们的期待，打出精彩的比赛，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篮球联赛存在的意义就在于此。我感到很抱歉，因为一些原因无法登场。我现在有点后悔了，当时掐住他脖子打他一拳就好了，那应该是允许的。” 这话说完记者们都笑了，甘国阳这是在嘲讽联盟双标，j博士掐伯德脖子打，最后联盟也没禁赛，罚款了事。 其实斯特恩原本是想禁赛三场的，但在弗莱舍的压力，以及其他高管的建议下，决定只罚一场。 这和后来斯特恩的杀伐果断形成鲜明对比，因为当下的nba还没有杀伐果断的基础。 斯特恩上台后的当务之急是将上座率、收视率搞上来。 至于球员之间的冲突，只要不像汤姆贾诺维奇那样过分严重，在某些情况下适当放宽，反而有利于制造话题，增加媒体曝光度和收视率。 斯特恩已经敏锐的察觉到，电视直播时代是眼球时代，没有什么比话题、曝光更加重要。 整个世界在逐渐连成一片，在底特律发生的事通过电视画面很快会传到洛杉矶、佛罗里达甚至阿拉斯加。 话题不再局限于某个地域，nba也早就取消了地方选秀制度，他们如今要和nfl、mlb争夺版面和电视时间，需要有吸引力的话题。 比如篮球赛场上的抱摔，最终没有造成严重后果，那这就是一场闹剧和喜剧，大家都乐意看。 比尔-兰比尔过去的恶汉形象在此刻起到了戏剧性的效果，甚至有球迷给兰比尔发来“哀悼信”和纪念小白花。 如果禁赛三场，联盟老板和球迷都无法容忍的一点，就是甘国阳和迈克尔-乔丹之间的碰撞。 这场比赛的关注度超乎斯特恩的想象，他没有料到这样一场普通的常规赛能引发那么多话题。 甘国阳第二天随队离开克利夫兰，因为雨雪天气航班取消，继续坐大巴车前往下一站芝加哥。 6个小时的漫长车程，他们沿着90号州际公路一路往西，在越过印第安纳州的怀庭，进入伊利诺伊州境内的时候，开拓者的球员看到路边巨大的广告牌上，竟然写着“欢迎来芝加哥挨揍，阿甘。” 那时候大家手头都没有录像拍照设备，不然肯定要将这广告牌上的内容拍下来。 阿德尔曼感到很惊讶，说道：“甘，你现在是摔跤明星吗？来芝加哥参加表演赛，嗯？” “法克，肯定是耐克公司搞的鬼东西。” “什么，耐克？” “波特兰的球鞋公司，乔丹一伙的。哈尼和我说过，最近他们在拼命炒作我和迈克尔的对决，这一定是耐克买的广告牌。” 阿德尔曼回过头，道：“那为什么不能是avia买的？他们肯定也想炒作的吧？” “avia没有这样的营销头脑，他们想不到这招的……而且凭什么让我挨揍。” 甘国阳说的没错，任何热门话题背后都有人在推波助澜，因为这些话题可以让某些团体获益。 在80年代绝大部分人完全意识不到这点，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甘国阳经历过网络时代，他知道任何看似自然产生社会热点事件，背后大概率有助力，是人为造成的。 在这方面耐克比avia要强的多，公路旁的广告牌不过是宣传营销中的一小部分，在报纸上，电台上，电视上，芝加哥市中心的电子屏上，到处都覆盖着乔丹vs甘的比赛预告。 耐克专门为乔丹做了球鞋宣传广告和纪录片，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不同类型的片子投送到广告黄金时段上。 《体育画报》、《生活周刊》等知名杂志的插页上都是耐克、乔丹的广告。 最新的一期的宣传照，乔丹穿着长裤单手抓球飞向篮筐，他的胯下是芝加哥摩天大楼的天际线。 这期平面广告的名称就叫《飞越摩天大楼》，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因为摩天大楼是avia甘国阳的个人品牌。 除此之外一些撰稿人也收了钱，报纸、杂志都开始发乔丹和甘国阳之前的恩怨情仇，期待他们在职业赛场的第一次相遇。 其实两人除了奥运会vs明星队有交手外，在ncaa并没有交手记录，私下里关系也很好，没有什么矛盾过往。 但职业篮球就是这样，人们需要对决，需要仇敌，就像拉里-伯德vs魔术师约翰逊，1984年所有人都期待着两人在总决赛的相遇。 甘国阳和乔丹在新赛季开始后的表现值得起这样的期待，他们为赛场带来了一股新风。 更加多变且个人主义的打法，迅猛的速度，强横的力量，还有突出的个性。 两人在球鞋配色上都如此相像，都是红色白三色，都被联盟罚款。 他们都如此充满性格，在球场上耀眼而独特，对80年代渴望独立自由的年轻人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朋克、摇滚、反战、无政府，这些词随着可卡因、滥交、暴力等负面形象被新一代年轻人所抛弃，进入历史的故纸堆。 迈克尔-杰克逊、可口可乐、终结者、et、奥运、健身、耐克air-jordan、aiva-skyscraper，这些才是最流行的东西。 到1983年美国经济已经走出了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泥潭，在1983-1984开始迎来消费主义的狂潮，全美经济稳步增长。 在物质生活越发丰盈的情况下，人们急切的找寻和塑造新的文化、精神偶像，来填补时代给每一代人都会留下的巨大虚空。 和平年代，体育明星带来的震撼和荷尔蒙超过一切，他们是日常生活中的飞机和大炮。 迈克尔-乔丹所到之处到处都是球迷围上来要签名，要合影，乔丹很难拒绝他们。 而甘国阳是收视率保障，篮球界真正的收视率之王，电视台的最爱。 从中能看出一些区别，乔丹更受那些爱到现场看比赛的球迷喜欢，而甘国阳受到家庭电视观众的热爱。 据某项调查称，是因为在家看电视的女球迷比较多，甘国阳的长相和气质更受女性球迷的喜欢。 当然，两人在球场和电视上的人气不相上下，芝加哥的这场生涯首战，门票被一路炒到了200多美元一张，到比赛当天有些票甚至炒到了500美元的天价。 要知道当时在芝加哥体育馆，一场公牛比赛普通门票的价格也就12美元左右，就这很多人都不愿意来现场看比赛。 不过门票这个东西和房价一样，卖的越低越没人买，炒的越高，抢的人越多，前提是有炒作的价值。 两人的比赛无疑有炒作价值，当甘国阳抵达芝加哥的酒店时，在门口等候的记者们像蝗虫一样涌了过来。 在nba形象不好的时代，球员们经常处于无人问津的状态，像这样的场景着实不多见，他们显然是冲着甘国阳来的。 在这群记者中甘国阳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之前水钟队的队友吴志雄。 吴志雄给他塞了一张纸条，等回到房间后甘国阳发现是电话号码，后面写着晚上联系。 到了晚上，甘国阳给吴志雄打电话，两人约在了酒店附近的一家高级餐厅吃饭。 和半年多前相比，吴志雄打扮的更像个社会人士了，穿着考究，手腕上还戴了一块金色手表。 甘国阳笑道：“怎么，靠写新闻稿发财，劳力士都戴上了？” 吴志雄笑道：“嗨，什么劳力士啊，香港搞的a货，拿来充面子的。这行和娱乐圈差不多，你穿着打扮不行，人都不搭理你，以为伱是菜鸟，谁都采访不到。我也就靠着过去和你那点关系，还能混口饭吃。” 吴志雄这是谦虚了，要知道他凭着和甘国阳是高中队友的关系，在《洛杉矶时报》已经拿到一份正式工作，等到大学毕业拿了证书就能直接入职。 “这次耐克有没有给你公关费，让你写一写赛前我和乔丹的恩怨，给这场比赛炒热度啊？” “哎，你别这么说，耐克的钱我是一分都没收，不过…avia的钱我收了，所以我要给你弄一篇专访文章来。” “哟，avia还知道找人公关写文章呢，他们的脑子还不算完全堵死。” “阿甘我和你说，现在全美的体育记者、撰稿人，除了少数大佬，几乎没有不收钱的，拿钱干活很正常嘛。这次不少人都是收了两份钱，avia一份，耐克一份。就等着看明天你们的比赛是什么结果了，开拓者赢有开拓者的写法，公牛赢有公牛的写法。当然，球队归球队，个人归个人。球队输球，不代表个人也输了。” 听到吴志雄的这番话，甘国阳笑着摇了摇头，道：“对我来说，球队输了，我就是输了。我想迈克尔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吴志雄道：“我知道，你和迈克尔都是那种硬派的人，自己拿100分球队输球还是输了。但球迷不一样，你知道么，当你成为偶像以后，你怎么想并不重要，球迷怎么为你想才是最重要的。” 甘国阳没有说话，他知道吴志雄说的对，很多年后nba和媒体的发展就是这样的，里世界和表世界的割裂在越来越大。 “那我告诉你大雄，我不一定会赢下每一场比赛，但我一定是最后的大赢家。” “哈哈，阿甘，我信你。和你一起打过球的人，是不可能不相信你的。” (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 全面的竞争 比赛前一天晚上，乔丹给甘国阳住的房间打了个电话，两人聊了好一会儿。 在电话里乔丹没有和甘国阳聊篮球，而是聊两件事： 一，成名后令人烦恼的生活该如何应对； 二，乔丹很好奇，甘国阳怎么会如此强壮，能将245磅的兰比尔抱到空中摔倒在地。 乔丹刚到芝加哥的时候还是个没人在意的小透明，但他很快用自己无与伦比的赛场表现，和一场场高分引起了整个芝加哥的注意。 芝加哥和波特兰不同，作为全美第三大城市，这里曾经是和纽约并立的美国北方两大中心之一。 看过黑帮电影的人都知道，黑手党的两大根据地，一个纽约，另外一个就是芝加哥。 而黑手党盘踞说明这里有足够的油水，只有体量足够庞大，阳光照射下才能有足够的阴影供老鼠们藏身。 像波特兰这种以养玫瑰闻名的海岸城市，估计是黑帮们养老的地方。 芝加哥的社交生活丰富多彩，之前这里的社交先锋是雷吉-瑟斯，就是那个长得像印度人的家伙。 他在芝加哥的各大派对上经常出风头，被人称作“街区忙人雷吉”，而他被交易走之后，乔丹迅速填补了他的空白，成为了芝加哥首屈一指的社交达人。 成为名人的好处是人人都认识你，而坏处也是人人都认识你，你不再有隐私可言。 “我现在去麦当劳吃个汉堡都会被人认出来，一堆人会找我要签名，我现在出行、吃饭，快需要带个保镖了。桑尼，伱在波特兰也是这样么？” 乔丹抱怨自己的生活处处是人群，而甘国阳在判断这小子到底是真心求助，还是有变着法子炫耀。 经过了两秒钟的思考，甘国阳凭借自己对乔丹的了解，认定肯定是后者！ “其实我高中的时候在旧金山就享受这种待遇了。你知道的，我的肤色在篮球场上很特殊，人们很容易认出我。我在旧金山任何一家店吃饭都不用付钱，大家也会过来和我打招呼。至于保镖，大家会自觉的保护我，我不用保镖这种让自己显得像个奴隶主的东西。” “呵呵呵，桑尼，你在吹牛。” “迈克你知道的，我从不吹牛。” “不，你就是吹牛。” “你放屁，你凭什么说我吹牛？” “因为这不合乎常理！如果你没有保镖大家只会拼命的围住你，找你要这个要那个，甚至有人想拥抱你。” “什么样的球迷喜欢什么样的球员，两者的气质是共通的，我的球迷不会这样。” “明天我会打爆你的。” “去你妈的，我会撞死你。” 两人开始小孩一样斗嘴，谁都不服输的那种，都想在话头上讨得便宜。 不过说到撞死，乔丹很好奇，为什么甘国阳的力量会那么大。 兰比尔那么重，身材那么高，甘国阳怎么就能轻而易举将他抱摔的。 甘国阳说道：“其实很简单，就和你为什么那么快的答案一样，第一天赋，第二后天训练。” 乔丹道：“放屁，我不训练爆发和速度。” “你少吹牛了迈克，我们在印第安纳一起训练过。我带着你练力量，结果你吃不消第二天腿都软了。” “你的训练内容确实不是人能够承受的，但我现在已经可以了。说实话，我必须谢谢你甘，打了兰比尔那家伙让人很痛快。” 乔丹前段时间刚被兰比尔撞倒，作为后卫他没办法和兰比尔搏斗，只能用无畏的意志和篮球的方式不断去挑战。 甘国阳不同，暴力有时候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我又不是为了你才干掉他的，而且以后我会收敛着点，篮球场还是用篮球解决问题更好。我想经历过这次，大概不会有不长眼的家伙主动挑衅，用暴力对待我了。” “法克，你不会是为了立威，故意干掉兰比尔的吧？”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你们美国人应该最懂了。” 两人又闲扯了一会儿，然后都祝对方明天好运，便挂掉了电话。 想到明天和乔丹的比赛竞争，甘国阳一阵兴奋，他喜欢和强敌交手。 最近几场都没有好好打球，光顾着打架了，这并不是甘国阳喜欢的比赛方式。 只是面对挑衅他必须做出回应，而且他感觉80年代内线的对抗太差了点，根本不禁撞。 那时候球员普遍不进行专项力量训练，所以在体格上比10年、20年后的中锋要纤瘦很多。 像比尔-兰比尔绰号“大象”，因为这家伙身躯庞大，体格健壮，但体重也就245磅。 在当时是标准的大中锋体重，可放到20多年后，nba一个重型小前锋就能有250磅的体格。 而内线的体重朝着260、270、280磅走，有些超级重型坦克能达到300磅，属于真正的巨兽。 体重在对抗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体重差了一个量级，5-10磅两人在对抗能力上就会有显著差异。 甘国阳6尺10，看上去不是特别壮，实际上进联盟时他已经是250磅的重量，比大学时增加了10磅左右。 他通过大量艰苦、科学的训练让体重、力量增加的同时，不影响自己的速度、灵活性和投篮手感。 80年代那些不进行专项力量练习的中锋，是无法和他相抗衡的，尤其是他本身就拥有极为傲人的力量天赋。 不仅中锋，其他球员都很少做力量训练，比如拉里-伯德，他是个训练狂，但他一个赛季卧推的次数是个位数。 但在大学里，比如冈萨加大学，很多教练都意识到了力量训练的重要性，不仅仅能增强肌肉和对抗，还能减少受伤，增强体能，保持良好稳定的比赛状态等等。 随着新球员每年加入nba，他们会将大学的一些新东西带入联盟。 慢慢的所有人都会意识到这点，开始增强力量训练，将nba从快速、优雅的奔跑游戏，渐渐带入肌肉碰撞的战场。 作为其中的先驱，11月28号的晚上，甘国阳踏着一种他人无可阻挡的力量步伐迈进了芝加哥体育馆。 平常这里的上座率也就百分之三四十，乔丹到来后逐步改善，最近上座率朝着百分之八十涨。 而今晚这场被热炒的84年榜眼-探花大战，自然是满的不能再满了，一直到比赛开始半个小时，还有球迷试图进入体育馆看比赛。 这座1929年建造，已经有50多年历史的体育馆比里菲尔德潜水艇还要破烂，昨晚打电话的时候乔丹提醒甘国阳，这里的更衣室泛潮发霉，换衣服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后来甘国阳承认，芝加哥体育馆的更衣室是他用过最糟糕的客场更衣室之一，中场休息他都不想回去，不如在场边坐着休息。 换好衣服到球场上热身，球场里面的情况倒是好很多，今晚球迷将体育馆坐满，氛围很好。 当芝加哥没有乔丹和乔丹刚来的时候，这里的气氛冰冷的像墓地，一派死气沉沉。 后面乔丹用一场又一场的表演，将芝加哥体育馆的人气逐渐拉了上来，到目前为止上座人数已经是去年同场次的两倍了。 相较而言甘国阳在波特兰要幸运很多，过去，现在和未来，纪念体育馆都不会有空出哪怕一个座位的可能性。 开场仪式一如既往的简单朴素，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表演，dj的介绍语气也平淡无奇，那时候的球队还不太会包装。 但球迷的热情和疯狂能替代一切，波士顿花园广场比这里还要破烂，但在那里打比赛的氛围和感觉是全联盟最棒的。 当甘国阳首发登场时，现场竟然响起了掌声，这是对他抱摔兰比尔行为的一种赞赏和鼓舞。 开拓者的首发没有任何变化，甘国阳、范德维奇、帕克森、瓦伦丁和汤普森，实力非常强悍的一组阵容。 公牛的首发相较而言就逊色不少了，迈克尔-乔丹，小前锋奥兰多-乌尔里奇，大前锋史蒂夫-约翰逊，中锋卡尔迪维尔-琼斯，控卫艾尼斯-威特利。 其中只有奥兰多-乌尔里奇属于颇有实力的准明星球员，能在进攻上为乔丹分担压力，除此之外其他人都实力平平。 替补席上的奎因-戴利是球队的第六人，他加上乌尔里奇、乔丹，三个后场球员就算是公牛的进攻框架了。 可以想见，未来乔丹要在nba取得更大的成就，这批队友是一个都不会留的。 站上球场，甘国阳和乔丹握手，乔丹发现甘国阳嘴巴里一动一动的，好像在嚼着什么。 “你嘴巴里在嚼什么？” “绿箭口香糖。” “你怎么开始嚼口香糖了？” “嚼绿箭放轻松，还有清新口气，我怕待会儿喷得你受不了。” “法克，口香糖也拯救不了你的嘴臭。” 乔丹骂了一句，而甘国阳笑了笑，朝乔丹吹了一个泡泡。 当时有不少球员都会嚼口香糖来集中注意力，乔丹高中时打比赛也会嚼。 不过在大学和nba因为各方面管的比较严格，乔丹短暂放弃了口香糖。 没想到甘国阳这小子竟然开始嚼口香糖了，比赛跳球之前，乔丹冲着替补席的队医喊了一句，让他找一块口香糖来，待会儿暂停的时候他要嚼。 双方的竞争是全面的，小到一块口香糖也是。 甘国阳之所以嚼口香糖，一是为了集中注意力，二是为了塑造自己的形象——这是吴志雄的建议。 除了衣着、搭配上需要进行管理外，一些小的细节也要打造，经典的动作，小的癖好和习惯。 甘国阳不是热衷于打造人设的人，但想到这是为了击败耐克和乔丹，他就全心投入进去了。 当他踏上芝加哥体育馆的时候，他的avia球鞋，他长过球衣短裤的黑色内衬裤，还有他不停咀嚼的嘴巴，每个点都在吸引着球迷和场边照相机的注意力。 相较而言，只有一双耐克球鞋的乔丹显得有些单调了。 站在中圈跳球，双方的比赛开始了。 老迈、纤瘦的公牛中锋琼斯从跳球开始就不是甘国阳的对手。 34岁的他早已过了自己的巅峰，他是典型的70年代中锋，高大、有些瘦、专注内线、技术不错。 甘国阳开局就在低位接球面对琼斯，他一个希克玛步后转面筐，用脚步和力量正面冲击琼斯。 琼斯被甘国阳撞得连连后退，甘国阳单手将球扣进了篮筐中，整个芝加哥体育馆一片“呜”声。 这野蛮而极具爆发力的面筐打法，是甘国阳在东部客场之旅中常用的攻击手段，客场比赛开局就要打得凶猛一些。 公牛开局并乔丹没有进攻，而是执行他们的阵地战战术，由乌尔里奇进行终结——公牛的教练劳赫里显然要针对开拓者小前锋的防守问题。 乌尔里奇突破了范德维奇不存在的防守，在篮下冲击甘国阳，甘国阳意识到这球防不住，闪开没有封盖，乌尔里奇扣篮得手。 甘国阳马上在进攻端接瓦伦丁传球，翻身跳投命中。 同样的动作30秒后他又做了一次，还是翻身跳投命中，连续拿了6分。 开拓者开局6:2领先公牛，乔丹还没有一次投篮。 回防时甘国阳冲乔丹喊道：“迈克尔，你总不能既输了比赛，又输了个人得分吧？” 说完，乔丹持球，开始加速。 (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 你来我往 和甘国阳一样，乔丹对这场比赛期待已久，而且比甘国阳想的要早的多的多。 1982年，迈克尔-乔丹还在北卡莱罗纳大学读大一时，就在一份体育报纸上看到了关于甘国阳的报道。 甘国阳当时在打cif北区的季后赛，他在比赛中展现了摧枯拉朽的实力和数据，几乎是一夜之间崛起。 乔丹对他产生了很大兴趣，他关注了后面的cif加州总决赛，在cbs电视台收看了直播，那奇迹般的收视率之夜，乔丹是见证者之一。 后来在北卡训练的时候，每当史密斯教练和他说，“你永远都要记住，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一定有一个人和你一样努力，甚至比你还要努力。”乔丹脑海里冒出的总是阿甘。 他时常想一个华人，要在异国他乡获得篮球上的成功，究竟要付出多大的努力，他又有多么高的天赋。 甘国阳拿到cif冠军后没多久，在更受关注的ncaa全国总决赛上，乔丹用一记绝杀为北卡夺得了总冠军。 决赛结束后，乔丹开始关注甘国阳的大学动态，心想他会不会来北卡，或者去u？又或者去别的名校。 没想到甘国阳竟然投入了名不见经传的冈萨加大学，这在当时的大学篮球界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 乔丹为甘国阳感到可惜，觉得这样一个中锋不去名校打球，而去小学校实在是自毁前途——事实证明乔丹眼光不好从很早时候就开始了。 83年甘国阳没有打比赛沉寂了一年，乔丹几乎要将这个名字忘记，然后在1983-1984赛季，这个名字突然迅速占据全美篮球人的视野。 冈萨加像燎原的星星之火，从西北斯波坎一个小角落燃遍全美，甘国阳是手持火炬的人，他率队连战连捷一路杀入最后的总决赛，用一记震撼人心的绝杀拿到了可能是ncaa历史上最激动人心，也是收视率最高的冠军。 那一年乔丹一直期待着和阿甘在赛场上相遇，可惜没有了詹姆斯-沃西的北卡实力大损，他们在晋级的途中被淘汰。 从那一刻开始，乔丹就感到自己的命运之路被甘国阳给压住，后来参加奥运队，在鲍勃-奈特手下训练，甘是他唯一给他巨大压力的对手，是他必须超越的目标。 选秀大会甘国阳也压了他一头，甘国阳去了阵容更完整，团队更优秀的开拓者，新秀赛季他们已经可以和洛杉矶湖人掰手腕了。 而公牛像一坨深渊中的烂泥巴，在实力更为强大的东部，他们的头上还有凯尔特人、76人、活塞、雄鹿、子弹…… 乔丹并不气馁，相反他充满了干劲，像个一穷二白，白手起家的创业者，他要起早贪黑的工作，抓住每一点机会争取更多的利益，绝不浪费生命中的每一秒钟。 他绝不抱怨，在踏入芝加哥体育馆糟糕透顶的更衣室那一刻起，他便决定让这里焕发出光彩，未来有一日让总冠军的光芒照耀这里。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梦想，总冠军的梦每个人都会做，他确信自己会付诸实践，在自己有限的职业生涯里不断朝着这个目标发起冲击。 球场上，乔丹持球发起了对开拓者内线的第一次冲击。 外线帕克森一如既往的被一步过掉，这时候帕克森的防守劣势反而被掩盖了。 因为就算伱换个防守能力强的，一对一防乔丹，在他持球推进突然加速的时候也是被一步过。 相当于做试卷，普通卷差生靠50分，好学生考80分，困难卷差生考30分，好学生考50分，地狱卷差生20分，好学生25分…… 乔丹就是地狱卷，除非你是学霸级的防守者，不然差生好生差不多。 这时候，汤普森冲到了前面，阻挡了乔丹的篮筐冲击，被裁判吹了犯规。 米切尔-汤普森现在要着力保护甘国阳，不让他受到犯规的困扰。 汤普森过去可是状元秀，球队的核心人物，如今却听从拉姆齐的指挥，甘心做甘国阳的僚机。 乔丹站上罚球线两罚全中，他冲着甘国阳喊道：“你连阻挡我的勇气都没有了吗？谁说的，自己不用保镖。” 甘国阳道：“你先试着冲到我面前再说吧，而且你觉得你可以阻挡我？” 两人开场后就互相攻击，火药味十足，他们是那种嘴上和身体上都不服输的人。 甘国阳第四次在低位拿球的时候，乔丹的包夹上来了，甘国阳分球给到外线的帕克森。 帕克森接球，假动作晃过回身扑过来的乔丹，中距离跳投命中。 今晚这场比赛明显可以看出，开局后开拓者的进攻重心都在甘国阳的低位上。 在经过十多场比赛的调试后，拉姆齐心里慢慢有了围绕甘国阳打造体系的雏形。 拉姆齐有围绕沃顿建队的经验，当然他知道甘国阳和沃顿不一样，甘国阳的得分能力更强，策应能力有所不足。 在过去沃顿+卢卡斯的内线组合结构中，沃顿起到少部分得分+大部分策应的作用，卢卡斯的作用是大部分得分+少部分策应。 而甘国阳和汤普森的内线组合，拉姆齐的理想是甘国阳起到大部分得分+少部分策应，汤普森则是少部分得分+大部分策应。 中锋和大前锋的角色实现了转换，但战术体系绝不是两个人换换位置那么简单，拉姆齐要求甘国阳在更深的位置拿球，同时在部分进攻中他要能在高位持球具备中远距离威胁，这样他就把广阔的侧翼位置让给了德雷克斯勒、范德维奇和帕克森等人。 甘国阳对拉姆齐的战术表示赞同，在内线搏杀是他所习惯的，而在高位的中远投是他偶尔调戏对手的秘密武器，让敌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体系归体系，一场比赛体系打法起作用的部分撑死了也就百分之五十，甚至不到，剩下往往要看球员们的默契和临场发挥。 尤其是在比赛速度越来越快，球员们越来越强壮的nba赛场，像大学和60、70年代那样一板一眼跑每一次进攻，已经不现实了。 公牛队教练劳赫里就深谙这一点，在乔丹展现出越来越大的比赛影响力后，他果断给乔丹松绑，不像迪恩-史密斯那样把乔丹束缚在体系中。 帕克森得分后，公牛后场快速发球，球给到乔丹，他再度加速过掉了防守人，从中路突破篮下。 乔丹的突破、启速仿佛是汽车过电线杆——对手是电线杆，队友也是，场上九个电线杆，他一个人在奔驰。 不过这次在篮下他遇到一个超级强硬的电线杆，甘国阳在三秒区等候着乔丹，当两人一同起跳时，乔丹却把球传给了底线切入的乌尔里奇。 乌尔里奇接球，突入篮下，单手大力扣篮得手！ 乌尔里奇身高6尺9，是个终结型的小前锋，身高臂长，篮下的冲击力非常强。 乔丹来到芝加哥后，两人被称为busters”（篮筐破坏者）。 两次扣篮得手的乌尔里奇非常兴奋，他用力的挥拳，并怒目向甘国阳。 甘国阳开场注意力都在乔丹身上，第一球为了不犯规没防守，第二球补防乔丹，后面漏了个干净。 “不要着急奥兰多，我待会儿空出手来就去收拾你。”甘国阳警告乌尔里奇。 在进攻中，甘国阳没有再去低位，而是去高位给范德维奇掩护，让范德维奇攻击乌尔里奇。 范德维奇利用掩护左侧突破到篮下，越过琼斯，左手扣篮得手！ 接着乌尔里奇试图还一个，又突破范德维奇，结果杀入篮下后被甘国阳一个大帽摁翻在地。 拿到球，甘国阳长传前场，范德维奇接球，再给到前突的帕克森。 帕克森上篮，球却被后面黑豹一样追上的乔丹一掌给帽飞了出去。 (本章完) 第六十三章 节奏 帕克森完全没料到迈克尔-乔丹这球能追上来从后面把球给盖掉。 在速度和爆发上两人简直不是一个世界的球员。 帕克森不是平庸之辈，他是去年的全明星，但凡在nba能进入全明星的球员都是这个世界上身体素质和技巧最好的一批篮球运动员。 就在上个赛季，吉姆-帕克森在一场对阵公牛的比赛中拿到了他职业生涯的最高分，41分。 当时两队打了漫长的4个加时赛，帕克森登场49分钟，开拓者队内第二，那时候他还留飘逸的着小胡子。 可惜球队最后155:156输掉了比赛，帕克森是传统老派的得分后卫，他的得分基本都来自于空切跑位后的篮下接球上篮得分，以及掩护跑动后的接球投篮出手，还有少量的快攻得分和接球后突破得分。 持球单打在他的篮球哲学中是不存在的，也不符合拉姆齐的战术风格。 可是去年拿到西部第二的他们在季后赛首轮遭淘汰，似乎预示着这种老派的技战术打法正在凋零。 正因为如此，夏天开拓者对于帕克森的新合同给的犹犹豫豫，最后拖到赛季快开始时才敲定。 刚刚乔丹盖掉帕克森上篮的这一球，就显现出老派的得分后卫和新式得分后卫之间巨大的差别。 依旧是开拓者的球权，范德维奇底线发球，给到汤普森，汤普森转给瓦伦丁，瓦伦丁分球给到侧翼利用掩护兜出来的帕克森。 帕克森接球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拿下两分，弥补了刚刚大意被乔丹盖掉的错误。 乔丹这球追的很凶，但甘国阳的掩护非常结实，将乔丹完全给挡住了。 乔丹感觉自己像撞到了一扇铁门，完全无法挤开，更别说撞开了。 那时候大部分球员打球还是比较耿直的，掩护被撞了就撞了。 不像后来一個个都是演技派，明明碰了一下，却像出了车祸一样人仰马翻。 “谢特，这家伙像个火车头一样。”乔丹在心里抱怨，甘国阳有着惊人的强壮。 乔丹在心里暗下决心，后面要增强自己的力量训练才行，光有速度对付不了这个怪物。 开拓者在开局取得了领先，公牛面对开拓者内外结合，训练有素的打法，很快落入了下风。 场下替补席，拉姆齐没有跪在场边指挥，他对坐在自己旁边的德雷克斯勒说：“克莱德，如果你有帕克森这样的投篮，你和甘的配合会天衣无缝。” 拉姆齐很希望德雷克斯勒能拥有帕克森那样的投篮和无球能力，如果有的话，他和甘国阳的组合真是前途无量。 德雷克斯勒却说：“我不会被乔丹从后面盖帽的，我会把球扣进去。” 拉姆齐翻了个白眼，心想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识好歹，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 他知道德雷克斯勒最近进步很大，训练不再迟到，投篮训练比之前刻苦多了——虽然还是没有甘刻苦。 第一节进行到末段，双方打成了22:15，开拓者领先7分，拉姆齐在暂停时进行了人员轮换，用德雷克斯勒换下了帕克森。 德雷克斯勒立刻从替补席上窜起来，他同样对和乔丹的对决期待已久，只是大家都不看重他而已。 第一节的最后两分钟，德雷克斯勒抓住机会在外线持球挑战乔丹。 当他试图持球一对一突破乔丹时，却被乔丹把球给断掉，乔丹守转攻，持球一条龙快下！ 德雷克斯勒在后面猛追，追上了，但在防守中却撞到了乔丹，乔丹在空中一个闪躲，左手上篮得手。 裁判响哨，吹了德雷克斯勒的犯规，乔丹两分算，还要加罚。 “愚蠢…” 场边拉姆齐暗骂了一句，他换德雷克斯勒登场是希望能变一下球队的进攻节奏。 在衔接段能够打出快速的进攻，进一步压制住公牛的第二阵容。 这家伙可好，一上去就想和乔丹单挑，被正面抢断不说，还送人一个2+1。 乔丹加罚命中，拿下3分，公牛迫近了比分。 进球后乔丹压根没正眼瞧德雷克斯勒，他眼里只有甘国阳。 刚刚在阵地战中，乔丹屡屡失手，甘国阳的补防和护筐相当到位。 乔丹想在空中和甘国阳对抗直接挑战他，也没什么用，根本冲不动他。 他只能指望裁判能响哨给予一些帮助，但甘国阳今晚的犯规控制很好。 乔丹能感觉到：“这家伙比在奥运选拔时，又进步了一些。” 甘国阳的学习能力非常强，他的篮球学习进步速度比很多天才球员还要快很多。 进入nba后他反而感慨自己的进步速度慢了，因为比赛打得太多，认真琢磨技术和冥想的时间太少了。 第一节比赛的最后一攻，德雷克斯勒乖乖把球给到了低位的甘国阳。 公牛队已经换下了琼斯，换上了更为强壮的戴夫-考尔津来防甘国阳。 但这种白人大中锋是最防不住阿甘的，甘国阳接球后希克玛步转面筐，右手持球突破，走中路突然一招movehook出手，轻松命中拿下两分。 考尔津跟不上甘国阳横向移动的脚步，甚至都来不及干扰一下，而公牛其他球员也都没有来协防，中路的大空档被甘国阳利用起来，轻松勾手打进。 乔丹罕见的冲着队友们发怒，喊道：“这球应该过去堵住他的中路！不要让他跑起来轻易的勾手出手！” movehook最大的特点就是在突破的过程中突然启动变成勾手，没有什么征兆。 一旦你将他当成突破去防守，贴身往里跟着走，结果就是连起跳封盖都来不及。 对付这招最好的办法就是协防，有人堵在前进的路上，或者从侧面进行干扰。 联盟中用类似招数最多的是魔术师约翰逊，他非常擅长在高速跑动的情况下以勾手进行终结，打得对手措手不及。 不过甘国阳的movehook变化更加多端，多是面筐发起，突破or勾手令人迷惑，是甘国阳的独门绝技。 但甘国阳并不滥用这招，他尽量让自己的武器库丰富，防止对手将他研究透彻，弄出针对性的防守策略。 打进这球，开拓者首节31:21领先了公牛队10分之多。 虽然赛前热炒乔丹vs甘国阳，但两队的实力确实不在一个层次上。 节间休息时，乔丹对队友的表现很不满意，他罕见的在替补席上批评了队友的表现。 作为新秀的乔丹很少对队友有意见，哪怕有他也会用自己的表现去弥补，而不是语言上批评。 但今晚的比赛对他而言意义非凡，他不想输球，尤其不想在芝加哥体育馆惨败给开拓者。 公牛主教练劳赫里也看出乔丹着急了，他把乔丹替换下场休息一会儿，在替补席上安抚他：“你要相信你的队友。今晚不光是你一个人的比赛，也是芝加哥公牛的比赛。” 乔丹点点头，逐渐平静下来，他一边关注着场上局面，一边在脑海中思考着如何突破甘国阳的防线。 乔丹知道自己已经足够快了，而甘国阳之所以总能截断他的突破，一是因为甘国阳也够快，他真的很快，二是他的判断很精准。 “我的几次意图都被他识破了，他在有意识的指挥队友把我往某个地方赶，他早就在那里设置好陷阱了。是不是这样，甘？” 坐在板凳上思考了一会儿，乔丹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甘国阳这家伙在给自己设置陷阱。 其实在奥运明星赛的时候乔丹就感觉到了，甘国阳的防守是少见的“主动式防守”。 篮球比赛中，防守方往往是被动的，你防守做的再好，进攻方还是占优，还是会打进。 防守方只能尽可能做出应对，压低对手的命中率，本来10次打成6次，尽量压到4次已经非常成功了。 但阿甘这家伙能将你的成功率压到只有2次，他在防守端时常能隔着很远就给到伱压力，他在站位上很完美。 一旦他露出破绽，很可能是他故意的，就是为了引你入洞，破坏你进攻的可能性，逼你用效率最低的方式终结。 在防守指挥、跑位上，甘国阳都非常讲究，乔丹冷静下来，努力在脑海中复盘第一节甘国阳和开拓者防守端的细节。 80年代nba的防守还没有那么细致，在没有联防的情况下，教练提升防守的方式主要有三种：一是给球员打鸡血，增加防守强度；二是在平日训练中纠正球员的防守坏习惯，建立良好的个人防守准则；三是交易、签约防守天分更好的球员。 而在整体防守战略规划，细节调教上，还是一片正在开垦的处女地，那时候球队普遍没有专职的防守教练。 这种情况下甘国阳就是半个防守教练，从高中开始他在防守端就很有洞见，能洞悉场上正在发生的事。 他脑子里毕竟有更加先进的篮球理念，即便不够专业，可是他有这个意识，他在不断的学习。 他能大致预判对手的进攻，篮球进攻变来变去就那些东西，作为一个进攻高手当然能判断对手的选择——前提是你有足够的专注度和反应速度。 还有最后一点就是沟通能力，甘国阳在防守端的强势会令人很不习惯，但当你放空脑子去听他指挥，防守会变得更加简单一些。 乔丹不了解这些细节，可是通过一次次的接触，他在脑海中逐渐描摹出这个强大对手的形貌，他也开始转动脑子想着如何去对付他。 三年在北卡罗来纳大学的打球经历不是白费的，乔丹从迪恩-史密斯那里学到了很多，他绝不是一个只会依靠速度和爆发打球的莽夫。 史密斯教练在大学修习的是数学而不是体育，所以他能用一种独特的数学视角看待比赛，他将比赛切割成一个又一个的回合分段。 他在意的不是某一个回合的成败得失，而是将所有控球回合连贯起来，追求一种节奏感，力求球员在场上以一种数学般精准、协调的步调进行比赛，当一场比赛打完，所有控球回合综合起来，你的得分效率高于对手，你就能赢下比赛。 而影响这种节奏的关键在于控球时间，何时、何地、如何发起进攻，对球员和球队一整场比赛的节奏至关重要。 所以迪恩-史密斯悉心调教出来的球员在场上比赛时都有一种不紧不慢的感觉，他们不会一味猛冲猛打，也不会拖拖拉拉，而是充满一种协调的节律。 很多人在看过一次乔丹打球后就被他深深吸引，不仅仅因为他速度快、跳得高、爆发力强，还因为他打球有音乐般优美的节奏感，这正是迪恩-史密斯教导的结果。 有些球员可能更强壮，速度也很快，但不论是技术动作还是比赛节奏都透着一种违和感，容易让人皱眉头。 当第二节比赛乔丹重新登场后，他放平心态，开始控球调整球队的比赛节奏，这时候的乔丹经常会充当一号位。 他调节自己的突破和出手时机，在阵地进攻中略微放慢速度让队友能跟得上。 防守时他主动撕咬德雷克斯勒，着急想要和乔丹一较高下的德雷克斯勒再度被断球。 本场第二次遭到抢断，乔丹没有自己快攻，而是和队友配合三打二，戴利接球上篮得手。 公牛顺利打出一波9:2的小高潮，将分差缩小到了3分，逼迫拉姆齐叫了暂停。 拉姆齐换下了表现不佳，脑子糊涂的德雷克斯勒，重新换上了帕克森。 在布置防守时，拉姆齐除了强调一些习惯问题也没什么可说的——拉姆齐不是防守大师。 作为一个在教练岗位工作了几十年的老教练，他的优点是经验丰富，缺点就是有些部分他真的落伍，学不进新东西了。 好在本赛季的拉姆齐学会了一点，就是多听球员的意见，让他们更多去主导比赛。 “甘，守住内线，公牛的进攻在复苏。” “我知道，迈克尔打得很好，他打乱了我，我会想办法的。” 甘国阳能察觉比赛的控制权到了乔丹的手中，他开始变得被动。 乔丹显然识破了他的防守陷阱，他不再闷头往里冲，而是在进攻时思考、选择，不断和队友发生链接，令人无法预判。 这对防守方来说是最不愿看到的，鱼儿不上钩，老鼠不进笼，捕获的难度在直线上升。 重新登场时，甘国阳和汤普森说：“我会多去高位。防守中篮下交给你，我去更靠外的位置。” 汤普森点点头，在防守端大家都听甘国阳的，反正杰克博士防守端说来说去就那点东西，不是压迫就是加把劲。 甘国阳在高位的第一次策应就用传球击穿了公牛防线，汤普森接球篮下上篮得手，公牛无法判断甘国阳究竟怎么打。 当然，开拓者也面临同样的情况，乔丹的进攻选择变得捉摸不定，甘国阳开始在更靠外的位置围猎乔丹。 帕克森和范德维奇一样积极投入到防守中，其实态度跟上，他们的防守也没有那么糟糕。 但乔丹还是中距离跳投命中，上半场他拿下了16分，和甘国阳持平。 甘国阳没有在意个人得分的争斗，他继续到高位给队友空出三秒区穿插。 帕克森空切到篮下，甘国阳似乎要传球，结果没有，而是持球冲杀，一个movehook出手命中。 乔丹立刻反推，在一连串流畅的配合后，戴利接到传球中距离命中。 乔丹看似没有任何数据，但公牛的进攻被他代入了一种很舒服的节奏。 大家知道传了几次后该出手了，知道球到自己手上是要投还是突。 时间不会太早，那样太急，也不会太晚，那样太拖沓。 当然，有快攻机会时也绝不会放过，乔丹和乌尔里奇是最锋利的双矛。 两队开始连续得分，比分交替上升，公牛在慢慢迫近比分。 当比分来到62:56，公牛只落后6分时，双方原本颇为协调的互攻节奏突然被打破。 甘国阳在防守中忽然和帕克森、瓦伦丁对乔丹进行了夹击。 乔丹没有防备，跳起传球，被肯尼-卡尔断球。 甘国阳立刻快下，卡尔长传给到甘国阳，甘国阳冲入篮下，单臂扣篮得手。 在甘国阳的指挥下，开拓者在上半场末段防守强度猛然提升。 公牛队的良好运转被打乱，乔丹不得不持球突破，再度遭到三人合围。 分球给到外面空位的戴利，这是一个很好的得分机会，但戴利的投篮不中。 “该死！”乔丹暗骂，他知道节奏被破坏，哪怕是空位都有可能不进。 又是开拓者锋利的反击，甘国阳推土机一般冲入篮下，接到汤普森的传球，双手大力扣篮得手！ 公牛的防守也是缺少纪律性，被对手轻易冲入篮下得手。 66:56，分差又到了10分，乔丹大半节的努力算是白费。 中场休息，乔丹心里的火又上来了，双方的队友确实有差距。 但乔丹更恼火的是自己的策略被大概率被甘那个家伙给识破了。 下半场他必须做出新的反制才行，乔丹对这场比赛的胜负非常在乎。 常人很难想象，两个nba的新秀在第一次对决时，已经斗智斗勇到了这个地步。 实际上他们新秀赛季的成就，已经是很多明星球员一辈子都触碰不到的高度了。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 赌博 开拓者和公牛半场打成了68:59，开拓者领先9分。 甘国阳半场砍下20分，但他看起来进攻端并没有发力。 他只是开局连续单打得分，随后他的进攻就进入了“随缘”状态。 大量和队友的配合，融入战术体系中的出手，当然还有参与快攻的分数。 甘国阳大部分脑力和注意力都用在了防守端，正如拉姆齐所说，哪里有漏洞他就去补。 球队的进攻有盈余，开拓者得分能力强的人很多，但防守需要甘国阳做出更多贡献。 上半场他换了三根口香糖，到第二节时，他看到乔丹也开始嚼起了口香糖，两人的争斗进入白热化。 一般的常规赛走走流程也就过去了，关键比赛，球员投入的精力截然不同。 中场休息时间，在开拓者这边比更衣室环境更糟糕的是德雷克斯勒的表情。 他在上半场与乔丹对位的时间里打得一塌糊涂，两次失误，两次犯规，只有2分入账。 如果他放平心态和平时一样正常打的话，他的发挥不会差，公牛的第二阵容没有太强的压迫力。 但德雷克斯勒被赛前的宣传所累，他太想跳出来和乔丹一较高下了，毕竟之前有人将他和乔丹对比过。 拉姆齐在中场休息的时候没有批评德雷克斯勒，反而安慰他，“打得更聪明一些克莱德，放平心态。” 如果是上个赛季，拉姆齐肯定就开骂了，德雷克斯勒会被骂的狗血喷头，现在拉姆齐确实变了很多。 相较而言，帕克森的发挥就很正常，面对的乔丹和公牛的外线，他正常空切、跑位不粘球，有机会出手，没机会传球。 半场拿下了全队第二高的13分，是球队重要的外线战术火力点，加上范德维奇提供的外线单打火力，让开拓者保证了领先优势。 拉姆齐在更衣室重点提醒球员们下半场要减少一些外线投篮，增加对内线的攻击，公牛的内线是薄弱的环节。 一旦进入第三节因为体力或者状态问题导致手感下滑，投篮不中，会有被公牛打反击的风险。 拉姆齐很有洞见，他能觉察到球员们的体能消耗非常巨大。 这是客场之旅的最后一场，在经历了长途旅行和连续客场作战后，球员们的身体状态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 上半场开拓者球员已经注意力高度集中打了一个半场，大家发挥出色，实际上精力消耗很大。 即便这样，他们也只是领先9分而已，一旦形势有变，崩盘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做出相同判断的还有公牛主帅劳赫里，在主场更衣室内，劳赫里鼓励球员们：“下半场我们收缩防线，加强我们的防守强度。波特兰人在第二节后半段已经开始出现体能不足的现象了，9分不是很大的分差，第三节会是我们翻转局面的机会。” 劳赫里一边鼓励球员，一边制订了下半场的基本防守策略，就是收缩篮下，给开拓者外线投篮的机会。 他赌开拓者下半场外线无法命中投篮，至于进攻，他相信迈克尔-乔丹。 劳赫里在乔丹入主球队后，很快就制订了“从头到尾，交给乔丹”的进攻策略，给予乔丹充分的自由度。 这点他和拉姆齐、迪克-莫塔、比尔-费奇等老派教练截然不同，他是1940年代生人，职业篮球运动员出身，做过球员兼教练，他理解球员的心理，能和球员做朋友。 在执教中劳赫里一向幽默风趣，很少冲着球员们大吼大叫，这点很受年轻球员的喜爱。 不论是作为球员还是作为教练，劳赫里在防守中都有一个非常显著的风格：他喜欢并敢于赌博。 作为一個白人控球后卫，他非常喜欢在防守对方时进行赌博式的抢断和包夹，来获取超额的防守收益。 成为教练后他这一风格一脉相承，在去年的常规赛中，劳赫里就大胆弃用了球队核心后卫雷吉-瑟斯，使用新秀米切尔-威金斯和恩尼斯-瓦特利，让戴利坐到替补席上。 这让公牛队迎来了一波七连胜，其中第七场战胜的就是当时西部第二的波特兰开拓者，100:99，1分险胜。 劳赫里当时承受了很大压力，因为公牛不是教练主导的球队，也不是总经理主导的球队，而是董事会主导。 球队老板和几名大股东组成的七人董事会拥有决定一切的权力，但他们七个人包括老板并不真正懂篮球。 他们的很多决定只是出于个人喜好，或者从市场、球迷的反应进行判断，不具备篮球专业性和远见。 老板喜欢雷吉-瑟斯，芝加哥的球迷也喜欢瑟斯，他在场上的表演是糟糕战绩下大伙儿唯一的安慰。 在连胜期间，芝加哥体育馆的球迷一直大喊“雷吉”，他们买票过来就是为了看瑟斯打球的。 公牛一直是联盟管理最为混乱的球队之一，他们最大的幸运就是在1984年摘下了迈克尔-乔丹，并果断交易走了瑟斯。 在乔丹到来后，几乎所有人的脑子都开始逐渐清醒——就像甘国阳去往波特兰，波特兰管理层和教练组也开始提神醒脑一样。 因为遇到一个好的球员就像开始一段好的感情，会让人身心舒畅，做什么都正常起来。 而糟糕的球员像糟糕的感情，让人每天浑浑噩噩却又陷在其中难以自拔。 劳赫里在下半场使用了赌博式的收缩方式，他赌开拓者球员体能不足，投篮命中率下滑。 这次他赌对了。 第三节开始后，开拓者的外线进攻出现了问题。 他们的配合依旧流畅，可是投不进球了。 范德维奇、帕克森、瓦伦丁的投篮连续不中。 公牛队收缩篮下，三到四个球员加入保护后场篮板，抵挡甘国阳的前板冲击。 公牛放弃了快速反击，拿下后场篮板后就把球交给乔丹来组织进攻。 新秀赛季，在如何定义乔丹在场上的位置时，劳赫里和乔丹自己都没有定论。 他的身高和体质，一号位到三号位都能打，快攻冲击时他更像三号位，持球投篮更像二号位。 劳赫里为了让乔丹更快更好的掌握球队进攻，他很多时候让乔丹打一号位。 乔丹重新找回了他在第二节的进攻节奏，像在北卡时那样，带领球队打出了漂亮的阵地进攻。 第三节开局一波7:0的小高潮，公牛队将分差缩小到了只有2分。 拉姆齐想要叫暂停，甘国阳又做出手势，让老头子缓一缓，他可以打一个。 于是拉姆齐没有暂停，甘国阳在高位接球面对琼斯，乌尔里奇突然从侧翼过来合围甘国阳。 甘国阳分球给到范德维奇，乌尔里奇立刻回去，甘国阳无球突入低位，外线范德维奇没有投，他知道手感糟糕。 直塞球给到了在低位很深的位置的甘国阳——在这里接球，甘国阳转身就能直接攻击篮筐，琼斯是拦不住他的。 然后就在甘国阳接到球的瞬间，一只黑手从背后掏过来，把球从甘国阳手里断掉。 是乔丹，断球得手后，乔丹长传到前场，乌尔里奇冲锋，接球扣篮得手！ 双方68:68打成了平手。 断球成功后的乔丹嚼着口香糖，看着甘国阳道：“甘，可不是只有你会布置陷阱。” 这时，拉姆齐叫了暂停，回到替补席甘国阳吐掉了嘴里的口香糖。 他在内心呼吁自己冷静，但火气还是忍不住一直往上冲，一直冲到脑门。 他耳朵还是很清楚，听到了拉姆齐在暂停时的布置，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另外的想法。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 米老鼠 拉姆齐暂停时着力强调进攻，他认为面对密集防守，还是要多传导球，用更细致的刀来切分这块硬骨头。 但甘国阳不这么想，他认为面对硬骨头你只有用斧头去砍，用锤子去砸，刀再锋利口子也是会崩的。 不过拉姆齐有一点说的没错，他们还是要从防守做起，甘国阳同意这一点。 暂停结束时，拉姆齐拉着甘国阳，道：“阿甘，要冷静，不要被场外的因素干扰。赢下比赛是最重要的。” 两个多月的相处，拉姆齐知道甘国阳是个很骄傲的人，并且非常看重这场被热炒的对决。 刚刚他试图在进攻端打回一个，他的计划几乎要成功了，没想到乔丹技高一筹。 乌尔里奇的协防显然是战术欺骗，乔丹料到甘国阳会切入篮下接球攻击篮筐。 所以在甘国阳内切的时候他就从底角冲了过来，在接球瞬间断掉了甘国阳手里的球。 重新回到球场，公牛对甘国阳的包夹更加凶猛了，只要他在低位接球，立刻会有三人过来进行包夹。 乔丹并不在包夹人的行列，他游荡在附近，切断甘国阳的传球线路，尤其不给他内传内的机会。 暂停后开拓者的第一次进攻还是失败了，公牛的压迫式防守让开拓者24秒进攻违例。 芝加哥体育馆响起了欢呼声，劳赫里长舒一口气，他在亚特兰大执教的时候就非常善于使用这种压迫防守。 不过在联盟总体重攻轻守，并且赛季漫长的情况下，这种防守打某个时间段还可以，维持一個赛季太难了。 所以劳赫里的球队在战绩上始终难有重大突破，他当初执教aba倒是收获颇丰，两座总冠军，只是aba的球队水平相较于nba相差太多了。 而且那时候他手里有朱利叶斯-欧文，如今他手里又有了迈克尔-乔丹，他知道这样的巨星对球队来说有多么重要，。 防守成功的公牛发动了攻击，这是他们反超比分扭转局面的机会，篮下有一个好的机会，乔丹在遭到包夹后一个击地传球给到了琼斯。 琼斯接球转身就要扣篮，结果被从侧面滑步过来的甘国阳轻轻盖掉——之所以说轻轻盖掉，是因为甘国阳手只是在皮球上触碰了一下。 球脱手，琼斯的两只手还在继续扣篮的动作，等他两手空空挂在篮筐上的时候，甘国阳已经拿着球开始反击。 快攻是拿到分数的最好机会，开拓者的快攻训练可能是全联盟最多最艰苦的之一，拉姆齐嘴里永远在喊“跑跑跑”。 范德维奇接到传球，左手扣篮得手，开拓者反超了比分。 拉姆齐单膝跪在场边轻轻握拳，这是球队进攻好转的标志。 乔丹很无奈，这球他明明看到琼斯有机会，看到甘国阳的注意力在另外的地方。 他怎么就能那么快的滑步过来封盖掉琼斯呢？ 乔丹马上意识到，这小子在搞战术欺骗，让你以为篮下有机会，实际上大帽伺候。 “谢特。” 乔丹暗骂一声，他决定自己进攻。 外线一步过掉帕克森，在45度的位置急停跳投出手命中。 这球进的轻松自然，任凭谁来防守都是没有用的。 外线相较于内线的优势，在于他们可以自主发起进攻，而不需要喂球。 乔丹已经准备好在低位指挥队友包夹甘国阳了。 甘国阳忽然接球在弧顶发炮，一个长两分，也中！ 出手非常果断，命中的也非常果断。 公牛都来不及施展他们的包夹防守，已经要去发球了。 劳赫里有不好的预感。 拉姆齐扶住了额头，谁他妈让你这么投的。 乔丹继续持球进攻，还是轻松过掉了帕克森。 但甘国阳贴上来补防了，帕克森也回过头夹击。 乔丹被包围在了左侧，这是他讨厌的区域。 乔丹传球，乌尔里奇接球一点，突破范德维奇。 杀入篮下试图上篮，又被甘国阳给盖掉！ 还是那种轻飘飘的封盖，手指在对方的球上点了一下。 球脱手，人还在往前飞，人落地，球已经奔向前场。 范德维奇再度向芝加哥体育馆的球迷展示了他的左手扣篮。 一些球迷精神恍惚了一下，心想刚刚这段我是不是经历过？ 是回放吗？ 这球在被乌尔里奇突破后，范德维奇已经准备往前场跑了。 他知道乌尔奇里速度没起得来，起跳高度和冲击力不够，是突破不了阿甘防线的。 开拓者重新取得了4分的领先优势，球队的阵脚稳住了。 劳赫里抬头看了看比分，他觉得还能打一会儿，乔丹或许能改变局面。 乔丹的确想改变局面，他不想再走左侧，但帕克森在封堵右侧的突破路线。 乔丹选择了传球给侧翼队友，自己绕切到另一侧，然后接队友传球急停跳投出手命中。 可是到了防守端，甘国阳在同样的位置，弧顶接球，长两分再度出手，命中！ “法克！”乔丹怒骂，这家伙是投石机吗？你是伯德吗？ 完全不讲道理的长两分，一个中锋在这个位置出手，怎么去阻挡？ 乔丹大力嚼着口香糖，汗水沿着他的脑袋往下滴。 他像愤怒的公牛，穿着红色球衣的阿甘就是那块招展的红布。 但进攻中他没有失去理智朝着甘国阳直接冲锋，而是通过和队友的配合。 中路无球切入，然后接球直接起飞，越过甘国阳的五指山，右手上篮得手。 乔丹知道，面对甘国阳的防守，你的速度和起跳高度一定要够，不然就是挨帽的份。 双方的比分犬牙交错，进行到了极为焦灼的阶段。 随着甘国阳外线连续命中，公牛原本紧缩的防守阵型开始松垮。 甘国阳第三次在弧顶接球，作势要投，琼斯这次贴了上去。 哪知道甘国阳突然变化，假动作转中路突破，公牛篮下只有一个史蒂夫-约翰逊。 甘国阳像卡车一样持球冲入篮下，隔着约翰逊起跳，单手将球扣入了篮筐中！ 一个凶猛的隔人扣篮，约翰逊被甘国阳撞飞，裁判却还吹了他的阻挡犯规。 两分算，还要加罚，加罚命中，两队比分来到79:74，开拓者领先5分，双方进入暂停时间。 开拓者进攻端稳住了局面，但体能问题随着比赛的深入越发严重，大家的腿脚都变得很沉重。 进攻还能自己控制节奏，维持状态，到了防守端脚步跟不上是完全防不住的。 拉姆齐决定也执行收缩防守，外线给公牛去投，内线他们要尽全力保护甘国阳。 否则他犯规过多，不停遭受乔丹、乌尔里奇的冲击，后面就无法留在场上了。 同时，拉姆齐增加替补球员的上场时间，柯西、科尔特、德雷克斯勒在第三节中后段登场。 让范德维奇、帕克森、瓦伦丁等人好好休息，以便于迎来第四节的决战。 不过甘国阳和乔丹都没有下场，他们不用休息，也不能休息。 两个人不仅球技、脑子不停较量，嘴巴也不停，开始互相攻击对方。 “大脚怪。” “米老鼠。” “雪人。” “米老鼠。” “长臂猴。” “米老鼠。” “我干你娘，你能不能换个称呼？” “好的，米奇。” “这是一个意思！” 在罚球或者死球的间歇，两人用绰号互相攻击对方。 乔丹绞尽脑汁给甘国阳起绰号，甘国阳一招米老鼠打天下。 任你几路来，我一路米老鼠，弄得乔丹很郁闷。 第三节双方比分交替上升，教练的布置在后半段很快失去了作用，球员们开始自由发挥。 乔丹在第三节砍下了14分，甘国阳第三节拿下了12分，三节结束两人都拿到了32分。 乔丹单节5次助攻，甘国阳单节3次盖帽外加7个篮板球。 开拓者94:88，6分的优势领先，进入第四节。 劳赫里的赌博起到了效果，但在关键时段被甘国阳用他不讲道理的中投和防守将局面扭转了过来。 拉姆齐第三节暂停时的进攻布置甘国阳都当作放屁，中锋弧顶接球就扔，这是哪门子的战术？ 可他就是有用，而且起到了非凡的效果。 节间休息的时候劳赫里想，要是能把阿甘招到我麾下，和乔丹一起打球该多好啊？ 他回想起奥运明星赛期间，他执教明星队，为了让奥运队能赢球，减少甘国阳的上场时间。 那时候他对比赛的影响力就相当惊人了，逼得鲍勃-奈特不得不出此下策，不然奥运队一直不赢球面子上过不去。 看了看技术统计，甘国阳三节打完只有两次犯规，犯规控制的实在是太好了，防守端无懈可击。 劳赫里预感到，这家伙可能是比尔-拉塞尔之后，防守最为出色的中锋。 劳赫里问乔丹：“迈克尔，伱能把阿甘给打下去吗？” 乔丹看着劳赫里道：“打下去？我打不过他，谁能打得过他？” “不是，我意思是，通过犯规，把他打下去。” “他几次犯规了？” “两次。” 乔丹用一种看喜剧演员的眼神看着教练。 “好吧，这确实有点困难，我们应该在比赛开始前就制订好对付他的计划的。”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临场指挥固然重要，但赛前的计划制订才是关键。 1984年芝加哥公牛不论是球员、教练还是管理层，都是联盟最烂的之一。 这场比赛关注度这么高，球队方方面面注意力却都在卖票和做广告上。 就连劳赫里都没想着为乔丹好好设计一下战术，制订一下针对性的计划。 “放心吧凯文，我自己会想办法的。”乔丹说道。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 最好的篮球比赛 第三节末端甘国阳和乔丹都在场下休息，恢复体能为第四节的冲刺做准备。 开拓者的主力球员已经相当疲劳了，范德维奇、帕克森、汤普森等人都能感觉到腿脚变得沉重。 范德维奇两次后撤步投篮都短了，这是体能不足的表现，帕克森的空切、跑位也没有上半场那么积极。 拉姆齐了解球员们的情况，第四节开始后，他让德雷克斯勒、柯西和科尔特继续留在场上，内线搭配甘国阳和肯尼-卡尔。 劳赫里见甘国阳上场，自然也换上了乔丹，年轻人体能充沛，能多打就要多打，而且公牛落后，不能少了乔丹在场上。 这两人注定要打满第四节，不可能有一分钟的休息时间。 第四节开局，甘国阳接球转身跳投没有命中，乔丹拿到后场篮板，发动反击。 乔丹没有再像第二节、第三节那样，控卫一般利用节奏去指挥带动球队进攻。 他直接拿球起步就从外线往里杀，生吃德雷克斯勒，面对甘国阳的补防在空中闪躲后投篮出手，打板命中！ 球出手后乔丹人在空中几乎是歪斜着的，一个明显的滞空，躲开甘国阳封盖的手，把球扔向了篮筐。 球不仅打进，乔丹还稳稳的落地，只是用手在地上撑了一下，然后就转身朝着后场跑去。 “妈的…”甘国阳去底线发球，心里骂了一句。 这球他早就盯住了乔丹，站位、封补都没有问题。 换成别的球员不是被盖就是投不进，乔丹却能在空中停留一下，闪开再投。 还投进了。 甘国阳低位要球，他牢牢卡住防守者考尔津。 科尔特传球给甘国阳，甘国阳接球直接外转身。 一个投篮假动作，骗飞了过来补防的乔丹。 甘国阳收球，运球走底线，反身扣篮得手！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两次的迈克！” 进球后甘国阳冲着乔丹喊道，他早就注意到偷偷摸摸朝自己溜过来的乔丹了。 甘国阳的背身进攻很有特点，他不喜欢要位接球后再运球往里顶。 这样攻击不仅蠢笨，而且一旦收球做投篮动作，你的后续就被堵死了。 你没办法再运球，一旦遇到包夹只能传球，或者强投。 他喜欢强要位，接球后直接转身进攻，绝不拖泥带水。 一旦遭到包夹、协防或者对手防守出现更大漏洞，他还能下球有后续的攻击动作。 这点乔丹和甘国阳一模一样，只要在距离篮筐足够近的地方背身接球，很少再做多余动作运球往里挤。 运球往里挤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靠近篮筐，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乔丹马上也在低位背身要球，接到队友传球，直接转身跳投。 结果转身的瞬间，甘国阳的大手又伸了过来，此时的乔丹还不善用后仰投篮。 他再度在空中停留，闪躲，最后单手把球推向篮筐，打板命中。 芝加哥体育馆的氛围已经热到了极点，物理和精神意义上的双重火热。 乔丹的闪躲投篮简直是火上浇油，他不仅打中，还造成了德雷克斯勒的防守犯规。 连续两个几乎要被盖的球全都依靠自己的身体素质，不仅躲开了防守，还能把球打进。 裁判响哨的瞬间，现场的球迷像油锅进了水一样一下子炸开了，很多球迷都抱头不敢相信。 德雷克斯勒很懊恼，想要和裁判争论，甘国阳过去拉住了他，道：“好好比赛，克莱德。” 看到甘国阳的眼神，想到自己今晚面对乔丹时的窘迫，德雷克斯勒放弃了和裁判争论。 乔丹罚球命中，打三分得手，公牛队进一步迫近了比分。 乔丹刚刚没有回应甘国阳的嘲讽，这次他也没有再和甘国阳斗嘴。 他的眼神、目光都很坚定，他的心，他的身体，都投入到了比赛当中。 甘国阳也开始沉下心来，他的眼里渐渐没有了乔丹，他在防守时不再只盯着乔丹。 乔丹只是公牛队的一份子，他要击败的不是乔丹，而是公牛。 而只要击败了公牛，实际上就是击败了乔丹。 乔丹也是这么想的。 两个年轻人开始用最激情和火热的方式投入到最后的决斗中。 虽然他们有着超越同龄人对比赛的理解，也有着出色的洞察和计谋。 但他们毕竟才20岁，都是一顿可以吃掉一头牛，一晚上能耕三亩地的年轻人。 他们的打法还处在自己生涯的稚嫩期，当进入拼刺刀的阶段，他们都拿出了各自最原始、纯粹，最具有冲击力的方式，在攻防两端影响着比赛。 今晚的比赛没有全美直播，但芝加哥体育馆球场两边的长条桌子上，坐满了电台、电视的解说，各個新闻报纸的记者。 他们用自己的现场解说，以及手里的笔，描摹下这场惊人的对决。 吉姆-达勒姆从1973年开始就为芝加哥公牛队现场解说比赛，将他所看到的赛况用语言、声音，通过电波传递给整个伊利诺伊州收音机前的体育迷听众。 那时候芝加哥公牛的主教练还是迪克-莫塔，核心球员是鲍勃-乐福和杰里-斯隆，还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后卫叫里克-阿德尔曼。 随着乔丹来到公牛，达勒姆的解说越发的充满激情，这场比赛到了第四节，他的声调和语气都达到了顶峰。 “迈克尔的突破，冲入了开拓者的篮下，在空中闪躲，躲开了两个人的防守，上篮得手！woh！没有人可以阻挡他！迈克尔，迈克尔-乔丹！” “但公牛不能大意，波特兰人的反击来的很快…天，桑尼-甘像猛虎一样，接到德雷克斯勒的传球撞开两个防守人上篮成功，还造成了犯规要罚球……这家伙真的像卡车一样，谁能阻挡他？” “甘的加罚没有命中，但他冲到篮下抢到了前场篮板球，给德雷克斯勒，德雷克斯勒飞起来扣篮得手！一个回合拿到了四分，芝加哥公牛有麻烦了。” “还是要交给迈克尔，迈克尔加速突破，甘盖掉了他…没有…woh…还是打进…” 电台收听比赛的听众都疑惑了，这球到底是被盖掉了，还是打进了？ 场上的一切发生的太快，达勒姆都没搞清楚情况，乔丹的突破上篮的确被甘国阳给封了下来。 可是球没有脱手，乔丹在落地前又把球给扔了出去，球在篮板上擦了一下，反弹入筐。 现场球迷已经记不清这是乔丹第四节第几次这样，在空中闪躲、停留、拉杆，哪怕被帽了还能把球投出去，还能投进。 这时候人们才切身理解到，为什么乔丹的球鞋叫air-jordan，因为他真的是一个空中飞人。 但飞人能飞越摩天大楼吗？ 乔丹打出了超人般的表现，可是一看比分，115：109，分差还是6分，和第四节开始时相比纹丝未动。 甘国阳在进攻中的前场篮板球，和乔丹在空中的滞留一样，永远能给自己多一次进攻机会。 琼斯、考尔津、史蒂夫-约翰逊感觉快要被甘国阳给撞死了，他对球落点的判断，以及凶猛的冲击，迅捷的速度，让公牛内线像一群痴呆症患者。 乔丹亲自投入到后场篮板的保护拼抢中，结果被甘国阳一把子撞飞，重重摔倒在地上。 裁判没有响哨，甘国阳拿球冲击篮下，面对两个公牛球员上篮得手，两个人都躲开他，不敢上去防守了。 乔丹爬起来后没有朝裁判抱怨，而是冲队友喊道：“为什么不防守？为什么不封盖他？就看着他这么上篮？” 琼斯无奈道：“我们上去防守，只会增加一次犯规，他太强壮了。” 乔丹无奈摇了摇头，琼斯说的没错，甘国阳就是一个篮下终结机器，无可阻挡。 作为中锋的他没有和乔丹拼持球进攻，而是通过和队友的配合，不断获取冲击篮下的机会。 挡拆，快下，接球后冲击三秒区，还有抢下前场篮板后直接攻击篮筐。 甘国阳有更好的队友，他不用控球，不用担心球权无人消化，他要做的就是终结——德雷克斯勒在最后阶段终于正常了起来，不断用传球支持甘国阳。 在终结时，甘国阳明明有精巧的勾手和迅捷的转身投篮，他都没有使用，而是像野蛮的泰山把比赛带入了血腥的屠宰场。 除了迈克尔-乔丹，其他人都难以适应这种高速度、高强度、高冲击力的比赛，公牛的内线叫苦不迭。 他们发现对付甘国阳最好的办法就是犯规，这个黄皮肤的11号身上有一种令人深陷其中深感沮丧的魔力。 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中，你被一次又一次的撞开，你以为自己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壮的一群人中的一个，可在他的冲击力面前你会觉得自己无力的像个病人。 更让人无力的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他的精力和喧嚣无穷无尽，比赛进入了令人窒息的火热氛围中。 你会想：比赛不应该是这样子的，我他妈的的不想这样下去了，我把他拉下来吧。 琼斯只有在面对摩西-马龙时有类似的感受，非常沮丧，最后只能用犯规发泄内心的郁闷。 摩西这个赛季场均可以获得11次罚球，上个赛季他一共获得了727次罚球机会，命中了523个。 作为对比，贾巴尔场均只有4.9次罚球，来到湖人他的罚球就没有上过8次。 琼斯知道，阿甘如果这样打下去，以他的罚球命中率，超越摩西是很轻松的事情。 而琼斯已经不想再给甘国阳的罚球添砖加瓦了，到第四节最后阶段他已经五次犯规，马上就要被罚下去。 可是当甘国阳第7次在琼斯脑袋上抓下前场篮板球的时候，琼斯终于无法忍耐了，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他在甘国阳上篮的时候直接推了他一把，而甘国阳并没有被推倒，他只是踉跄了一下，顺便把球放进了篮筐中。 裁判尖锐的哨子在芝加哥体育馆里再一次响起，现场的球迷都抱头抱怨，此刻他们都在想，为什么我们没有一个超级内线来阻止这个11号。 “这是桑尼-甘本场比赛抢到的第十二个前场篮板球，也是他全场拿下的第二十六个篮板。公牛队的内线被他打成了碎片，然后迈克尔在努力的，一点点将碎片拾起来，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球队。” 当甘国阳打三分得手的时候，双方的比分来到120:113，开拓者依旧保持7分的优势。 这是致命的一个前场篮板，也是致命的一击。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不到1分钟，乔丹在第四节单节21分，全场拿下53分的努力，注定要化为乌有。 乔丹已经感到很疲惫了，第四节他像个无所畏惧的战士，用匪夷所思的空中表演，帮助公牛队追分，力图扭转局面。 但甘国阳用第四节18分，全场50分，12个前场篮板球，全场27个篮板，让乔丹的精彩表演空留遗憾。 乔丹在最后时刻没有放弃，但他真的累了，外线他尝试三分出手，结果球连篮筐都没有碰到。 甘国阳将球抢下，没有再发动反攻，将球交给瓦伦丁，瓦伦丁运球过半场走完了24秒。 汗水浸透了甘国阳的球衣、球裤，他第一次感觉到打比赛有点累，不是身体的疲惫，而是精神高度集中后，忽然放松下来后的倦怠。 甘国阳和乔丹两人叉腰互相站在不远的地方，等待着比赛结束的哨音吹响。 芝加哥的球迷没有退场，而是在比赛结束以后起立为两人鼓掌。 他们奉献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对决，一场意志和技艺的比拼，很多人都在多年后说，那是当时他们看过最精彩的篮球表演。 两人走到赛场中间轻轻击掌，但什么都没有说，没有互相拥抱，甚至没有对视，而是各自扭头离开，朝着更衣室走去。 甘国阳回到更衣室，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更衣室外人潮涌动的记者他毫不在意，他将一块冷毛巾盖在脸上，一股热气升腾。 比赛结束了，赢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既不是痛快，也不是爽，而是一种幸福感，一种超越胜利的幸福，一种棋逢对手的快乐。 同时，还有一丝淡淡的空虚。 而在另一边公牛队的更衣室，乔丹坐在凳子上也拿一块毛巾捂住了脸，他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汹涌而出的眼泪。 他能接受失败，作为篮球运动员没有人没输过球，但今晚他很难过，非常难过，只有用眼泪才能形容的难过。 甘国阳全场拿下50分，27个篮板球，5次助攻，8次封盖2次抢断；乔丹全场拿下53分，10个篮板，13次助攻，5次抢断2次盖帽。 “今晚我们看到了一场难以形容的精彩表演，两位新人奉献了我解说生涯最了不起的一场对决。我已经坐在这里看了13年比赛了，我确信没有哪一场能和这场相提并论。1977年吉尔摩尔和比尔沃顿的季后赛大战不可以，1980年瑟斯和吉尔摩尔大战凯尔特人那场也不可以，都不可以。但未来或许我们还能看到比这更精彩的对决，因为他们两人还那么年轻，才20岁，我的听众朋友们，20岁，这是我们的好运，和他们同处一个时代。” “今夜，我可以安心入眠，甚至可以安心死去，因为我已经看到最好的篮球比赛。”——吉姆-达勒姆 (本章完) 第六十七章 应该买张票去芝加哥 吉姆-达勒姆将乔丹和甘国阳在nba赛场上的第一次对决称之为最好的篮球比赛。 在这场比赛结束以后，记者们的通稿像雪片一般发往全美各大报社，然后在当天晚上到第二天凌晨被排版印刷出来。 关于比赛的那些文字、数据，印在了热腾腾黑乎乎的报纸上，被送往了千家万户。 一些有商业头脑的报社，在比赛结束后一个多小时，就立刻将第二天的报纸赶工印好，提前放送，卖出去不少。 80年代，电视台的早间新闻开始有体育节目的播报，espn比cbs更专注于篮球新闻的采集与放送。 就在今年，另外一个大电视台abc收购了epsn百分之百的股权，由于abc的资金提供和策略问题，导致收购后的espn无法再转播nhl和ncaa橄榄球赛，他们没能续签转播协议。 虽然这是espn的损失，可另一方面，他们将更多精力和资源投入到了nba的转播和报道工作中。 espn的规划副总裁，曾经麦肯锡公司的商业顾问罗杰-维尔纳在电视直播上收看了这场比赛，比赛结束后他立刻要求新闻部门对这场比赛进行一次详细报道，在早间新闻中抠出至少十五分钟的时间，介绍这场比赛的前因后果，以及比赛的整个过程。 espn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连夜对比赛视频和现场采访内容进行了剪辑，编导临时写了文案，在第二天的早间新闻上，espn对这场比赛进行了近20分钟的专题报道。 为此他们不得不牺牲棒球赛事的时间，但事后证明他们的决定是正确的，第二天早上有很多观众在电视机前希望看到关于这场比赛的详细赛后播报。 他们中有些是伊利诺伊州看过当晚比赛的球迷或者观众，还有一些是没看过但听说乔丹和甘国阳精彩大战的球迷，他们想要在赛后的报道中一睹盛况。 在没有互联网的情况下，除非自己录制了比赛录像，想要回看比赛精彩画面的唯一方式就是看电视台的播报和回放了。 一般电视台只会给很少的精彩比赛画面，比如某个球员的扣篮，最后时刻的绝杀，搭配一些比赛过程中的激烈场面。 但espn这次的专题报道几乎将第四节乔丹和甘国阳的进攻、防守都剪了进去，让等候早间新闻的球迷们看了够。 而且同样的专题新闻，到中午他们又播放了一次，一直到晚上有新的比赛直播，他们才简单略过。 据维尔纳后来统计，这次关于乔丹和甘国阳比赛的新闻专题报道，至少为espn增加了100万户家庭的频道订阅。 在1984年，espn在全美的家庭订阅户数是2850万左右，两人的一场比赛为频道贡献了3.5%的用户提升，维尔纳说这简直就是奇迹。 “这的确是最好的篮球比赛，英雄的对决。”看过比赛直播的维尔纳如此评价。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这一观点，媒体界对两人的比赛大肆炒作和吹捧，而在nba业内，很多教练、经理、评论员对这场比赛都直咒眉头。 奥尔巴赫就说：“53和50？这不就是张伯伦和阿尔金-贝勒那两個扑街货在80年代的翻版么？等到他们手上一直戴不上戒指时，看看谁还愿意看他们玩街头的一对一。” 奥尔巴赫在报纸上看到体育版头版头条将两人的得分放在醒目位置时，自然而然发出的吐槽。 类似的，波士顿很多体育杂志、媒体，也做出了类似的评价，认为乔丹和阿甘这种飙分大战，在破坏团队篮球的美感。 “把比赛从十个人的战争，变成了两个小孩过家家的游戏。” 波士顿有着全美最庞大的体育新闻体系，大量的新闻撰稿人、赛事评论家和体育记者在这里对全美的体育赛事评头论足。 尖酸刻薄是这里赖以生存的水和空气，除了波士顿本地球队，其他球员和球队很难在这里得到友好的评价——除非你来到这里，将这里彻底征服。 无论是乔丹还是甘国阳，生涯还都没有来过波士顿经受挑战。 当然，看了早报的奥尔巴赫讽刺了两人的对决，但到了中午，看过espn的专题报道，再到晚上找来两队的比赛录像看过后，奥尔巴赫的评价就改变了。 他说：“我昨天晚上应该买张票去芝加哥的。” 他想到这些已经晚了，芝加哥体育馆的温度已经冷却。 甘国阳随队第二天一早乘飞机离开回了波特兰。 乔丹也在下午坐飞机去了加利福尼亚，开始球队的西部客场之旅。 作为东西部的两支球队，两队下一次相遇要到明年了。 两人在赛后没有任何交流，那种敌对的态势要一直到圣诞节前后才消退。 在赛后的媒体通稿上，由于耐克的发力，乔丹反而成了更闪耀的那一个。 他被塑造成了孤胆英雄，尤其他在第四节的表演的确精彩绝伦。 而甘国阳被认为有更好的队友，更好的教练，如果两人互换，赢球的一定是乔丹。 对于这种无聊的论调，两人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们在心里已经期待下一次相遇了。 因为早起赶飞机，昨晚没有睡够，甘国阳坐在位子上睡的很香。 一向精力旺盛的他平时睡眠都不多，很短的时间内就能睡饱。 看样子昨天的比赛真的把他累到了，拉姆齐在空中小姐送餐时都提醒她小声一些。 斯特恩上台后给球员的一个福利就是坐头等舱，这样身材高大的球员不用蜷缩在窄小的座位上难以入眠了。 一直飞到波特兰飞机降落甘国阳才醒过来，当飞机停在机场大伙下了飞机，这次漫长、混乱的客场之旅正式结束。 这次客场之旅，甘国阳的格斗技能得到了充分锻炼，同时导致球队3胜3负，输掉了三场比赛，战绩来到13胜5负。 但这丝毫没有削弱波特兰球迷对甘国阳的喜爱，相反上午有很多球迷到机场来接机，打出了很多标语庆祝开拓者的归来。 其中一位大胆的女球迷冲破机场安保的防线，过来和甘国阳拥抱了一下，然后被球队的工作人员拉开，看样子女球迷更喜欢阿甘所言非虚。 球队就地解散，拉姆齐给大伙放一天假，明天休息，后天主场继续比赛。 回到家中，甘国阳发现一切和离开时一样，干净、整洁，甚至变得更加井井有条了。 冰箱里塞满了饮料、啤酒，还有做好的速食三明治，报刊架上的报纸、杂志都是最新的。 房间里特制的大衣柜里分门别类，整整齐齐摆放着衣物，甚至按照颜色由浅到深进行了排序。 卫生间散发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在透气窗的窗台上摆放了一个精致的玻璃花瓶，里面插着清新棒。 连在一起的客厅和厨房也都收拾的非常整洁，桌上大花瓶里插着的玫瑰花一看就是新鲜的采摘的。 波特兰号称玫瑰之城，这里有全美最好的玫瑰花种植。 这一切显然是王抚西的功劳，她在上课之余回到家中，还能把这里打理的秩序井然，可没少花功夫。 下午王抚西下课了回来，两人小别胜新婚，甘国阳谈起她在波特兰的生活，“我总是这么飞来飞去的，你一个人在家还能把家里弄得这么干净整洁，你…你不会请阿姨来打扫的吧？” 王抚西用力在甘国阳胳膊上掐了一下，道：“家里的一切都是我操持的！谁会请保洁啊，再说了波特兰又不是洛杉矶，家政很难找的，还不如我自己动手。我喜欢把家里弄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这样你比赛回来，不管是赢球还是输球，到了家心里都会很舒服，能好好休息，为后面的比赛做准备。” “你的善解人意和贤惠通达令我感动，奖励体内按摩一千下…” “哎呀你别折腾…你…我还有话要问伱呢！” “还有什么问题？” “被女球迷拥抱的感觉怎么样？” “……” “时间太短，还没什么滋味呢，就被拉走了，下次再有时间长点告诉你。” “你死吧你…” 两个年轻人又是一番打闹，从17岁相识到现在，两人越来越亲密和熟悉了。 他们既然少年爱人，也是最好的朋友。 不过甘国阳在波特兰停留的时间很短。 11月30号他们在主场打完了11月份的最后一场比赛，116:104，主场大胜了老对手菲尼克斯太阳。 在11月的最后一天他们飞往犹他，将在盐湖城打一场客场，然后再飞回波特兰进行两场比赛。 紧跟着，又将是一次西部客场之旅，接着主客场来回，直到圣诞节。 破碎的赛程令人心累和疲惫，不过甘国阳心情倒是不错，他终于有机会和斯托克顿打比赛了。 (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 请不要把他们打死 在飞往盐湖城之前，甘国阳给斯托克顿打了个电话。 两人几乎每周都会通电话，尤其是在季前赛那段时间。 斯托克顿几乎每天训练完打电话给甘国阳，向他表露自己的忧虑：他怕被裁掉。 甘国阳不止一次提醒斯托克顿，你是首轮16顺位，不是第十轮16顺位，爵士不会吃饱了撑的这么高位置把你选中然后再把你裁掉的。 而且你还是ncaa全国赛总冠军的核心后卫，应该拿出点冠军的自信来，别让盐湖城那些乡巴佬给看扁了。 不过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和你拿没拿冠军没关系，斯托克顿就是一个日常忧心忡忡的人，和甘国阳两年的相处也没能改变他这点。 直到新赛季开始前爵士队公布了新赛季的大名单，斯托克顿在名单内，他才算是松了口气。 开拓者的飞机抵达盐湖城后，球员们坐大巴去了酒店，这是甘国阳第二次来盐湖城。 上一次是和冈萨加全队来到这里打全国赛，大晚上想找个地方吃饭都找不到，最后在电影院里边看电影边吃的饭。 当时斯托克顿还说以后不想再到这个鬼地方来了，结果就被爵士队选中，可能要在这里一呆十几二十年。 在酒店安顿好后，甘国阳给斯托克顿打了电话，十几分钟后，斯托克顿开着他的丰田卡罗拉来到酒店接甘国阳。 两人很久没有见面，互相拥抱，脸上都是无法抑制的笑容，甘国阳打量了一下斯托克顿，道：“约翰，你变壮了。” 斯托克顿道：“甘，你才是变得更强壮了，你起码比大学重了有20磅吧？” “没有没有，10磅多，对付nba这些弱鸡足够了。” “我现在也是nba的弱鸡之一了……” 两人上了车，因为这辆卡罗拉是小型车，甘国阳不得不将前排座位拉到最后，再把靠背放低才能坐进去。 甘国阳几乎是躺在座椅上，一抬眼看到的不是挡风玻璃，而是车顶天花板，他感觉自己像個中风的病人。 “约翰，我要是开伱的车不得在车顶开个天窗，然后把脑袋伸出去！而且这车顶怎么这么脏，你买的是二手车？” “不是，这不是我买的，是赞助商送的。” “送的？送你一辆二手的丰田？” “是啊，盐湖城的丰田经销商瓦格斯塔夫公司是爵士队的赞助商，所以就送了我一辆二手车，实在是太棒了。” 斯托克顿对有人能送自己一辆车感到非常开心，而当他得知波特兰的经销商送了甘国阳一辆保时捷时，他哈哈大笑起来。 “我觉得这非常的公平，你是保时捷，我是丰田卡罗拉，简直是太匹配了。” 两人是好朋友，斯托克顿不会因为经销商送甘国阳保时捷而感到嫉妒，而甘国阳也不是嫌弃斯托克顿开丰田卡罗拉，而是为爵士和经销商轻视斯托克顿感到生气。 等到了目的地，甘国阳下车看了眼这辆略显破旧的卡罗拉，突然问道：“约翰，你这辆车怎么没有牌照啊？” 斯托克顿过来看了一眼，抓了抓脑袋，道：“呃…好像…我不记得了，反正他们把这辆车给我，我就开了，没有上牌照。” “没有牌照？那…保险呢？” “保险？没买。” “……” 甘国阳没想到一向细致的斯托克顿也有如此粗心大意的时候，提醒他一定要把牌照上了，把保险给买了。 甘国阳住的酒店在盐湖城市中心靠近盐宫球馆的地方，而斯托克顿住的房子则在盐湖城的南部米德维尔区。 是一个一居室的公寓，而且他娘的还是个地下室。 “法克，约翰，你竟然住地下室？你…你是老鼠吗？” 甘国阳来到斯托克顿住的地方感到很震惊，这小子过分节俭了吧。 “我现在一个人住这样的房子就行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在爵士队呆多久，每月租金只要125美元。这里离训练的地方很近，已经是周围最便宜的单身公寓了。” “你应该把娜拉接到盐湖城来，这样他爸一定会在这里给你们买一套大房子的。” “哦不不，别想，我想让娜拉过来，必须在这里好好生存下来才行，那样我才能有底气。” 甘国阳像斯托克顿的家人一样，查看了这个狭小公寓的每一部分，这里陈设非常简单。 一张床，冈萨加大学发的床单，一些厨具，一口煮锅和一个平底锅，几个碗一个盘子，一些简单的餐具。 冰箱里没有啤酒，都是斯托克顿在附近折扣食品店买的麦片、牛奶、饼干，还有佐餐的辣椒酱。 在冷冻层甘国阳看到了熟悉的千层面，好像是斯托克顿的老妈做的，他问道：“这是你妈做的？” “是的，我从斯波坎带过来，分成好多份冻在冰箱里，想吃的话就拿出来热一下。” 在靠近床的墙壁上装了一部电话，斯托克顿说这个电话每个月可以打50个本地电话，主要用来和队友、教练联系。 如果要打长途的话，他会去外面的公用电话亭，给家里，给女友，还有给甘国阳打几个电话，最近他打得少了因为太费钱。 在公寓呆了没多久，甘国阳就感觉这里有些冷，犹他州位于高原，冬季是相当寒冷的，现在又是12月份。 “你这里没有暖气吗，约翰？” “有，但我隔壁两个屋子冬天都会开暖气，他们开着我就觉得还挺暖和的。我不用开，省钱。” “谢特，以前在斯波坎的时候没觉得你这么抠门啊！把暖气打开，爵士队是不给你发工资吗？还是你的工钱被克扣了，我帮你去讨薪。” “没有没有，我…你来了，我给你打开。” 斯托克顿打开了暖气，没一会儿小小的公寓就暖和起来，舒服多了。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甘国阳就知道斯托克顿是个细致、节省的人。 不过斯托克顿比甘国阳高两个年级，两人平时不住在一起，所以他不知道约翰会这么节俭。 斯托克顿的工资并不低，比一般的工薪家庭高多了，但他把钱全都存了起来，说以后要买房子。 斯托克顿还说了很多他省钱的方法，比如说大家坐飞机去客场都能报销头等舱的机票钱，但如果你坐普通舱，就能得到差价。 斯托克顿身材和普通人差不多，他不需要头等舱特别宽裕的空间，所以他每次都坐普通舱，这样每次客场之旅他就能得到一笔差价补偿，日积月累是一笔不小的钱。 这点上，斯托克顿和杰罗姆-柯西形成了鲜明对比。 柯西工资还没到手，已经预支了未来的钱去买车了。 而斯托克顿工作了两个月，已经在攒钱要买房子。 “你爸妈知道你在nba打球却还这么勤俭艰苦么？” “知道，我爸我说用钱紧的像树皮，他觉得这是很好的品质。” 甘国阳算是明白斯托克顿这么抠门是从何而来的了，父母言传身教，他乐在其中呢。 两人聊了很多生活上的事，没怎么聊篮球，他们都在回避明天他们将成为场上对手的事实。 但这个话题终究无法避免，甘国阳还是说道：“约翰，明天我们要比赛了，作为对手，你怎么看？” 斯托克顿沉默了一会儿，道：“正常打呗，如果我上场，我会全力去击败你，我知道你的一些毛病。” 甘国阳点点头，道：“嗯，态度正确，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你要争取多上场啊。” 斯托克顿道：“最近我的上场时间在变多，上一场打丹佛，我已经上场38分钟了。” “是啊，你都登场38分钟了，你还住在这样的破公寓里。” “甘，这是两码事。” “对了约翰，你们队有没有什么人欺负你？明天比赛的时候我教训他一下。” “不不不甘，没有，大家对我都很好，很友好。特别是贝利，他对我非常关照。” “贝利？瑟尔-贝利？” “是的，贝利，还有伊顿！他们和我关系都很不错。” “伊顿我认识，他是个好家伙，身材巨大的可怕。” “是的，他们都是好人，所以明天你正常打，但请不要把他们打死。”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 特别的交流方式 12月1号开拓者进入盐宫体育馆，这里勾起了甘国阳的一些回忆。 9个月前，甘国阳和冈萨加大学一起在这里开始了他们传奇的ncaa之旅。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从籍籍无名的小球队，成为了闻名全国的总冠军。 现在，nba的常规赛开始一个多月了，赛季却才刚刚开始，这就是职业比赛和大学比赛的巨大区别。 在甘国阳的感官里，和乔丹的那场比赛仿佛是ncaa总决赛，赢下乔丹就像赢下了世界冠军，可以躺在香槟里休息了。 但睁眼醒来，常规赛还在继续，一场接着一场。 那些媒体和新闻从业者的热炒，甘国阳一概不理会。 他专注于赛程，专注于球队，专注于自身。 比赛开始前进行热身时，阿德尔曼帮甘国阳捡球进行投篮训练。 两人聊天，阿德尔曼问甘国阳：“50分先生，感觉生活有什么变化吗？” 在对阵公牛的比赛拿下50分后，甘国阳成为了开拓者历史上第一个单场得到50分的球员。 甘国阳道：“有，杰克博士和我说话的次数更少了，他肯定不喜欢我拿那么多分。” 阿德尔曼朝场边看了看，拉姆齐正在和瓦伦丁、范德维奇聊天，估计是在谈今晚外线防守的问题。 阿德尔曼对甘国阳说：“你错了阿甘，比赛结束后杰克博士高度评价了你，说这是他看过最伟大的表演。” 甘国阳停下投篮，道：“是吗？我不信，他不讽刺我是黄色张伯伦我就谢天谢地了。” 当拉姆齐感觉甘国阳在球场上打得有些“独”的时候，就会嘲讽他说他是黄色张伯伦，让人搞不清他到底是在夸你还是损你。 虽然张伯伦在nba球迷中威名赫赫，但大部分nba教练、管理人员并不喜欢他，尤其是和他合作过的人。 包括带领张伯伦在76人拿到总冠军的亚历克斯-汉纳姆教练，在执教张伯伦两個赛季后他就厌烦了和这个幼稚的巨人相处，即便他们拿到了1967年总冠军，并在1980年被评为nba历史上最伟大的球队。 甘国阳和张伯伦关系不错，但甘国阳知道拉姆齐的评价没有错，张伯伦这家伙确实很幼稚，他是个很好的朋友，但不是个好的篮球运动员，他浪费了太多天赋。 “我说的是真的，他在接受《俄勒冈人报》采访的时候说，有些教练批评你和乔丹的比赛是个人主义对决，杰克却说他们没看比赛不懂篮球。说迈克和你的比赛是他此生看到过最了不起的篮球比赛之一，是人类运动极限的对决。” “真的？杰克会这么说？那我回去要翻翻《俄勒冈人报》。” “你翻吧，我保证杰克说过这些话。哦对了，杰克在比赛前的教练工作会议上和我商量了一下，他认为你可以适当增加一下在侧翼45度的中远距离投篮。” 每场比赛之前，教练组都会进行赛前工作会，根据球队最近的表现和对手的情况，制定一些战术策略，或对球员进行一些技战术上的提醒。 重点比赛会重点布置，对手比较弱的比赛，或者连续客场后的疲劳比赛，可能就一带而过。 对拉姆齐今天的调整，甘国阳有些惊讶，问道：“真的？在45度的中远距离投篮？那是奇奇和吉姆的位置，我的点位在弧顶和篮下。” “我知道，但杰克就是这么安排的，伱可以适当投一下，他想看看效果。然后训练中我们会增加你在这两个位置持球的战术。” 甘国阳点头表示明白，45度的中远投难不倒他，拉姆齐肯定想观察他在45度发起进攻的效果。 “对了里克，为什么杰克博士不直接来和我说，要让你给我传达消息？赛前准备会他也没和我提。” “呃…没什么，杰克博士有其他事情要忙，他就跟我提了一嘴，让我来通知你。” 阿德尔曼支支吾吾的态度让甘国阳觉得奇怪，更让他奇怪的是，以后拉姆齐但凡有战术方面的要求，都让阿德尔曼作为传话人，告诉甘国阳。 甘国阳不知道拉姆齐为什么突然有了这样的怪癖，但他出于对杰克博士的尊重，从来没有问过他这件事，而是让这种别扭的传话交流方式延续下去，直到拉姆齐-离开波特兰开拓者。 晚上双方的比赛临近，球员登场，斯托克顿没有出现在爵士队的首发阵容里。 他前两场比赛之所以能获得38分钟的上场时间，是因为球队的主力控球后卫里奇-格林因伤缺席，斯托克顿被抬到了首发的位置。 斯托克顿虽然个人进攻表现一般，在和掘金的比赛中8投3中，但他在38分钟的时间里送出了13次助攻，展现了自己出色的视野和球场稳定性。 这让他在爵士队逐步站稳脚跟，里奇-格林回归后斯托克顿坐回了板凳，但他在教练心中已经抬升为球队的头号替补人选。 赛前热身的时候甘国阳问斯托克顿要不要把里奇-格林撞个半死让他回去继续躺着，斯托克顿连忙打消了甘国阳这种危险的想法，他不需要这种方法来争取上场时间。 开拓者的首发阵容没有变化，爵士队的首发是马克-伊顿、瑟尔-贝利、里奇-格林、阿德里安-丹特利以及达瑞尔-格里菲斯。 爵士是个内重外轻的阵容，伊顿在内线像史前怪兽一般高大，瑟尔-贝利是身高6尺11寸的长臂猿，新秀二年级的他成长非常快。 后卫格里菲斯是榜眼签，1980年ncaa的mop，率领路易斯维尔击败u拿到总冠军，身材不高，是个身体素质非常出色的后卫，扣篮能力很强。 丹特利身材不高，他是典型的小个内线打法，造犯规能力全联盟第一，肩膀宽阔手臂极长，号称联盟单打王。 甘国阳第一次在现场看nba比赛看的就是爵士和勇士队的比赛，当时丹特利已经在爵士队，那场比赛给甘国阳留下很深的印象。 同为小前锋，丹特利和伯纳德-金的打法可谓天差地别，一个轻灵，一个厚重，一个利用速度和技巧闪躲对手的防守，一个用力量和体重往对手的身上靠来蹭犯规。 金上个赛季场均26分，平均每场只有5次罚球。 丹特利赛季场均30分，平均每场有12个罚球。 光罚球丹特利就比伯纳德金多六七分。 对于这样得分能力超强的小前锋，开拓者赛前自然要担心一番。 甘国阳又主动请缨，想像防守阿奎尔那样去单防丹特利。 拉姆齐拒绝了，他说：“这不是季后赛，常规赛不可能每场都让你去错位防守。而且爵士的内线很高，和小牛不一样。丹特利的造犯规能力很强，你不能过早陷入犯规危机。” 虽然丹特利和阿奎尔很像，但两人还是有所区别，丹特利第一步的爆发和造犯规能力会让甘国阳过早陷入犯规危机。 爵士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对手，首发五个位置能力都很强，各司其职又极具个人特色，爵士队收集了一帮怪才。 去年他们在西部的成绩仅次于开拓者，因为分区的原因排在第二，不过在半决赛他们败给了干掉开拓者的黑马太阳队，没能进入西部决赛和湖人一较高下。 本赛季开始后，爵士很早就遭遇到伤病问题，丹特利、格林都打打停停，这影响了他们的成绩，今晚是他们近期阵容最完整的一场。 双方在第一节打得波澜不惊，爵士队开局手感很不好，外线投篮屡屡不中，内线也拿不到前场篮板球。 甘国阳已经是联盟最好的后场篮板保护者，在范德维奇、帕克森基本不抢后场篮板的情况下，他的场均篮板数是联盟第一的16.8个，比排在第二的摩西-马龙要多3个。 不过开拓者的进攻打得也一般，即便拉姆齐在场边一直喊“跑跑跑”，球员们跑的也没有那么起劲了。 相反，跑的太多，失误反而增多，双方在第一节打得都颇为难看。 甘国阳在45度尝试了两次中距离出手，进了一球，还有一球不中被爵士拿下篮板球打了快速反击。 甘国阳不太习惯在这个地方接球出手，队友更不习惯，跑位都没跑好，他们还需要磨合这个套路。 爵士虽然有马克-伊顿这样的内线巨兽，但伊顿的作用只是防守，进攻端偶尔吃个饼，他没有自主进攻能力。 爵士的进攻发动机是后卫里奇-格林，这个身高6尺的小个子后卫速度非常快，被称为犹他高原最快的人，去年他成为了全明星。 整个爵士队的进攻都是跟随里奇-格林的快节奏在走，而丹特利只是个单纯的得分机器。 首节双方打成25:21，开拓者队领先4分，两队首节打得很快，但失误太多，打铁太多了。 甘国阳在和伊顿的对位中终于体会到：nba还是有对抗的。 爵士对甘国阳的防守非常上心，低位用马克-伊顿硬抗，他可能是nba唯一能硬扛住甘国阳的内线。 如果甘国阳在弧顶拿球，就有瑟尔-贝利去防守，爵士教练弗兰克-雷登看过开拓者和公牛的比赛，他对甘国阳在高位弧顶的中远距离投篮，以及内线强横的得分能力印象深刻。 这一套针对性布置还是有效果的，甘国阳第一节进攻发挥一般，他马上将注意力放到了防守和策应队友上。 同时甘国阳心里明白拉姆齐为什么要让自己尝试45度的中距离了。 【1984年甘国阳那场和乔丹的50分大战后，我就决定不再直接和阿甘交流一些篮球技战术问题，我会先告诉里克-阿德尔曼，然后让阿德尔曼代为传达。我知道这是一种别扭的方式，它是我长期从事篮球工作导致的神经质表现之一。阿甘和乔丹在那场比赛中的表现伤害到了我，伤害了我关于篮球，关于伟大球员的一些信念。 那时作为教练的我很难用一种平和的心态面对那种巨大的变化，其实我已经开始接受球场内外的各种变化了，但两个人103分那场还是冲击了我。他们都如此优秀，但好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后来我去找了奥格尔维博士，他告诉我要么别干了，要么换个和阿甘交流战术的方式，我就想到让里克传话。 一直到多年后我离开教练岗位，成为espn的电视评论员，我才彻底摆脱了这种心理束缚，能和阿甘畅谈篮球，那种感觉真是太棒了。】 ————2004年出版，杰克-拉姆齐著《dr.jack''sleadershiplessonslearnedfromalifetimeinbasketball》，节选。 (本章完) 第七十章 不要和阿甘说话 第二节双方的进攻依旧没什么起色，比赛打得相当沉闷。 开拓者这边今晚外线的手感遇冷，范德维奇和帕克森的投篮命中不足四成。 一个重要原因是内线的马克-伊顿像山一样挡在了开拓者球员的进攻线路上。 他在第一节就贡献了三次盖帽，基本上断绝了开拓者球员在阵地进攻中冲击三秒区的心思。 反而上半场爵士队失误极多，球员们打得心浮气躁，还好在主场，又有伊顿守卫篮下，球队才没有崩盘。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开拓者进攻不好，爵士的进攻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他们也很难突破甘国阳的五指山。 稳定的后场篮板保护，坚固的三秒区护筐，在感觉到自己今晚进攻一般后，甘国阳在防守端没有丝毫懈怠。 爵士队在暂停时，约翰-斯托克顿「斗胆」和教练说：「造阿甘犯规是没用的，他犯规控制的特别好，他极其冷静。」 内线直接面对甘国阳的防守，斯托克顿没有任何犹疑，加速起跳上篮！ 甘国阳可不会管谁进攻谁上篮，起跳封死了斯托克顿所有的上篮线路。 甘国阳来到开拓者后，球队的防守就变得相当稳固。 开拓者的防守变得好像非牛顿流体，粘稠且看似柔软，可如果你想用力击穿它，会瞬间变得硬实无比让你无法穿透。 「卧槽…」甘国阳母语都骂出来了，伊顿这个身高和臂展天赋也太可怕了。 要么封我，要么封其他人，你封我我就传，你封其他人我直接上篮。 但效果并不好，甘国阳犯规控制的很不错，上半场他只有两次犯规，他的点触式封盖很克制丹特利这种喜欢靠人碰瓷的。 像之前的芝加哥公牛，劳赫里靠着防守端的赌博迎来一波7连胜，可随着球员们的状态和士气逐步消散，紧跟着就是一波12战11败，被打回了原型。 这是一招很好的躲避对手封盖的方式，结果伊顿大手一伸，压根没跳，就把甘国阳的上篮给点出来了。 但斯托克顿把球一收，空中蜷成一团，低手将球交给了侧翼切入的丹特利。 丹特利接球顺势轻松上篮得手，再得2分，爵士队将比分追成了39:38，球队的进攻一下子清晰明朗起来。 甘国阳的防守完全不依赖士气，他只是不停做应该做的事，牢牢压制住了爵士的进攻节奏，让开拓者进攻状态不好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微弱的领先。 第二节比赛结束还有五分钟，开拓者39:35领先爵士队4分，在当时的比赛节奏下，这个得分算是低的。 有些球员是因为迷信，而有些球员是为了能在罚球线上获得更多的电视镜头特写，这有助于扩大他们的知名度。 稳稳拿下两分，完成了一次简单高效的挡拆进攻。 45度持球往里走，速度不快很有节奏，给自己留下选择余地，开拓者的挡拆防守沟通出现一些小问题。 甘国阳都吃了一帽，甘国阳这球本来是转身后的上篮，他已经过掉了伊顿，走底线上反篮。 斯托克顿的传球快速、隐蔽，上篮也很果断，留给甘国阳思考的时间很少。 斯托克顿说：「别刺激他，让他觉得比赛无聊，渐渐缺乏专注，然后在最后阶段趁他没反应过来，一波把比赛带走。」 丹特利在罚球的时候有一套流程，先拍四下球，然后用手用力的旋拨两下，最后出手。 科尔特点点头，挡拆挤过是一件很耗体能的防守方式，很多球员场上偷懒就不挤过。 甘国阳又拍了一下科尔特，「挤 掩护，不要绕，这家伙投篮准。」 里奇-格林是个快节奏大师，他整个上半场都把比赛的节奏带的很快，这是爵士的习惯了。 今晚他的这套流程表演的机会并不多。 在必要的时候，拉姆齐一个暂停或者在场边鬼叫几声，甘国阳会带领球员们执行压迫式的防守——这是当时绝大部分教练提升他们防守水平的方式，给自己的球员施加压力，然后把压力传导到对手身上去。 斯托克顿上场前手上擦了点镁粉，鞋子在场边蹭了蹭地板，他脑海中想起在大学时贝尔曼教练的教导： 在常规赛，甘国阳的这种防守稳定性是非常难能可贵的，打了一个月的比赛拉姆齐已经意识到这点，他为开拓者提供了多么好的三秒区守护，让球队的兜底能力变得更强。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从高中开始打球起，甘国阳就很热爱防守，相较于得分他更喜欢将投篮拒之筐外的感觉，毕竟快乐往往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第二节斯托克顿重新登场，他在场边看了很长时间，知道球队进攻的问题所在。 甘国阳同样洞悉斯托克顿的缺点，不过斯托克顿显然有备而来，第一次持球进攻，他选择和贝利挡拆。 从科尔特被伊顿挡住开始，斯托克顿已经给甘国阳出了防守选择题。 因为斯托克顿知道，甘国阳有时候是能一防二的，两个一起防，他必须要快。 相反他速度惊人，里奇-格林试图在速度中找寻漏洞的惯常方式，面对阿甘是没用的。 「击破防守的关键不在于速度、爆发力或者投篮，而在于思考。所有进攻战术的根本目的在于让防守者思考，当你让防守者开始二选一、三选一的时候，成功进球已经在朝你招手了。」 斯托克顿也沉默了一小会儿，道：「暂时没有，反正我不知道。」 雷登心想，你小子说了等于没说，便道：「那约翰你上吧！你想想办法搞定阿甘！」 斯托克顿心想，「阿甘，你之前的防守根本没动脑子吧，完全走流程，是时候让你动动脑子了。」 伊顿牢牢拿下了后场篮板球，给到斯托克顿推反击，斯托克顿不急不乱慢慢过半场。 而范德维奇因为防守差反而不犯规，我放你进去打阿甘，进不进和我没关系，这让丹特利打得很郁闷。 但斯托克顿和甘国阳一起打过球，他知道作为中锋的甘国阳根本不怕快速的比赛节奏。 等到开拓者进攻，德雷克斯勒也试图挑战内线的伊顿，结果上篮被伊顿干扰不中。 而他的这种罚球前仪式表演，后面倒是影响了很多运动员，在电视直播时代逐渐被发扬。 「约翰，你果然变强了，竟然会用这种花哨的不看人传球？」甘国阳赞叹，这球确实很漂亮。 这次他利用伊顿过半场进三分线的机会，利用掩护，连续变向，在科尔特试图挤过伊顿的时候，突然一个加速从中路突破！ 除了伊顿这个盖帽王，里奇-格林是上个赛季的抢断王，加上丹特利这个罚球王，以及斯托克顿这个未来助攻王，爵士确实是个收集怪才的球队。 到了第二节他登场后，又贡献了四个盖帽，把瓦伦丁、范德维奇和汤普森盖了个七晕八素。 斯托克顿在第一节替补登场了一会儿，发挥很一般，强壮的瓦伦丁对他的防守很到位。 上赛季伊顿场均可以贡献4.6个盖帽，本赛季他的场均盖帽数已经增加到了5.6个，张伯伦对他的提点是非常正确的，他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当然，比赛变得难看，暂停休息时甘国阳自己都抱怨，「难怪那时 候勇士打爵士，揭幕战都没人看，这是个没劲的球队。」 斯托克顿上场的同时，德雷克斯勒、科尔特也替补登场，两边的教练都试图更换后卫变一变场上的进攻节奏。 上半场没打完，甘国阳已经4次封盖，拿下11个后场篮板了。 弗兰克-雷登看着斯托克顿，知道两人是大学的队友，便问他：「那有什么对付阿甘的好办法？」 因为一些压迫式的全队防守在常规赛是不可持续的，如果打ncaa可以靠这种压迫鸡血一个月冲到最后，nba常规赛太过于漫长。 核心球员的风格往往决定了球队的比赛风格，丹特利在其他人打不开局面的情况就不停的往里冲造犯规，试图杀伤甘国阳。 可能因为是***座，他喜欢球队的防守有条不紊、秩序井然，合理的站位，有序的轮转，保持持续稳定的强度。 雷登沉默了一小会儿，道：「你这是战略，不是战术，我要那种能攻击他，遏制他的方法，找到他的弱点。」 科尔特选择绕过，而汤普森收的太靠里防止贝利顺下攻击篮筐，斯托克顿观察到这一小失误后，直接急停跳投出手。 面对老队友的夸赞，斯托克顿当没听见，快速回后场防守。 他知道和阿甘打球还有一个原则，不要和阿甘说话。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免费阅读. 第七十一章 桶 斯托克顿的登场让爵士进攻有了改观。 更慢的节奏让球员能静下来调整好状态。 细致的指挥走位，以及精准的传球，使球员们的跑位、接球攻击更顺畅。 短短的五分钟时间内，斯托克顿重新梳理了爵士的进攻。 他们不再一味的猛冲猛打，而是利用好挡拆和掩护，拆解开拓者稳固的防守。 斯托克顿不断逼迫甘国阳做选择题，这让甘国阳不能再走流程了，必须动脑筋。 当你你开始动脑筋做选择，就容易出现漏洞，甘国阳也不例外。 在一些小细节上一旦有了缺漏和缝隙，斯托克顿的传球总会及时赶到。 幸好第二节只剩下5分钟，爵士队在斯托克顿的带领下打出一波13:8的进攻冲击波，逆转了比赛。 半场结束，比分来到了47：48，爵士队反超了一分。 如果比赛不中断继续打下去，爵士队说不定超过的更多。 在球员们退场回更衣室休息的时候，现场球迷为斯托克顿送上了掌声。 他们发现每次这个小个子后卫替补登场，总是能给球队进攻带来变化。 他的球风绝不是像他的外表、打扮那样平实无聊，这是很多人对斯托克顿的误解。 事实上他的比赛在平静下蕴含着巨大的激情，只是轻易不会爆发出来。 爵士主教练弗兰克-雷登轻轻拍了拍斯托克顿的背，赞赏他在第二节为球队做出的改变。 这个胖老头既是爵士队的主教练，同时兼任球队总经理，选秀大会拿下斯托克顿正是他的决定。 雷登说他能从斯托克顿身上看到他对篮球的巨大激情，那将是支持一个篮球运动员长久走下去的关键。 甘国阳同样理解斯托克顿的激情，中场休息时他反思了自己在攻防两端的问题。 上半场在进攻中他受阻后就放弃了对内线的冲击，导致马克-伊顿在内线太舒服了。 往三秒区一蹲，像拍苍蝇一样来一個拍一个，上半场7个盖帽，导致开拓者内线得分艰难。 防守端斯托克顿登场后，球队的防守沟通是有问题的，面对多掩护的进攻，沟通必须顺畅。 因为每一次掩护，都是防守对位出现变化的时刻，必须用良好的沟通完成换位，回到正常的防守状态中。 一旦沟通不畅，就会出现漏洞，给对手可乘之机。 80年代中期，挡拆掩护还不是主流打法，主流是低位为轴心的内外线传切配合。 但斯托克顿是个非常善用掩护的后卫，他既善于自己利用掩护，也善于队友掩护后给他们传球。 甘国阳了解这一点却没有做好应对，他认为是自己的责任。 在更衣室，拉姆齐让大伙儿提起精神，“我们的进攻打得死气沉沉，你们的激情到哪里去了！你们还不如我一个老头子有激情！” 听拉姆齐这么说，大家心里都默默赞同，别的不说，拉姆齐的确是几十年如一日对篮球和比赛充满激情。 当初他在76人队做总经理，汉纳姆教练临时卸任，球队找不到主教练的合适人选，拉姆齐就自己顶上去做了教练。 当时他想自己就做一个赛季的临时教练，一旦物色到新的教练他就离开，没想到在教练岗位上一坐就是十几年。 没有一股激情支撑，是没办法在这种高压岗位坐那么长时间的——当然，nba教练多少精神都有点问题，精神病最不缺激情。 给球员们打了一番鸡血，拉姆齐跟着调整了策略，让范德维奇和帕克森增加弧顶的攻势，把侧翼让出来。 拉姆齐的意图很明确了，让甘国阳增加侧翼的进攻，好进一步调动马克-伊顿，不要让他在篮下蹲的太舒服了。 至于斯托克顿？拉姆齐没有多提，他只是一个替补，还是你甘国阳以前的队友，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掉他。 临近中场休息结束时，甘国阳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个桶，放在更衣室门口，从兜里掏出20美元。 他说：“我赌20美元，今天下半场谁能第一个在马克-伊顿的脑袋上扣篮，谁就能把这桶里的钱拿走。” 说着，甘国阳把20美元扔进了桶里，紧跟着阿德尔曼也往里扔了20美元。 德雷克斯勒、柯西、汤普森、舍弗勒、范德维奇都往里扔了钱。 甚至瓦伦丁和帕克森也扔了，虽然他们知道这钱自己肯定赚不到。 但有了这么一个彩头，大伙儿下半场攻击伊顿的激情一定不会少的。 下半场比赛一开始，甘国阳作为发起人，没有着急上火拿球就往内线冲。 他在弧顶和帕克森做了一次假掩护的配合，跟着立刻来到右侧45度。 帕克森分球给到甘国阳，贝利过来防守他。 贝利身高臂展都足够，可是力量差甘国阳很多。 甘国阳直接面筐一步持球强冲，贝利完全挡不住。 伊顿过来协防，甘国阳高抛传球给到汤普森，汤普森空接扣篮得手！ 扣篮得手后汤普森很兴奋，冲队友大喊：“钱是不是我的了？我扣篮了！” 范德维奇、帕克森等人都连连摇头，说这球不算，根本不是在伊顿脑袋上扣的。 爵士球员觉得奇怪，怎么你们打球还赌博的吗？这是违法的吧？ 拉姆齐看着甘国阳在45度的持球进攻，心中感到满意，这小子终于明白自己的意图了。 不是让他在45度侧翼中投，而是结合突破和投篮，造成更大的进攻威胁，以应对伊顿这样的蹲坑大中锋。 只是甘国阳在持球面筐进攻的技术上还需要磨练，如果他能有范德维奇的面筐技术，在45度他将拥有更大的自由度。 拉姆齐感觉自己正在雕琢世界上最精美的篮球机器，他心里甚至冒出一个让自己都觉得可怕的念头：什么时候开发一下他的三分球？ 太可怕，太可怕了，拉姆齐连连摇头，让这种污秽的念头从自己的脑海中消失，多停留一秒都觉得是对自己40多年篮球生涯的侮辱。 不过甘国阳在45度的威力显然不如他在篮下-弧顶这条中轴线来的那么强，在中轴线甘国阳的技术更纯熟，而且他可以冲击前场篮板球。 汤普森的扣篮打开了开拓者第三节进攻的局面，而爵士队在里奇-格林上来后，又回到了那种快但乱的进攻节奏中。 甘国阳在防守中给爵士布置了一个防守陷阱，让伊顿在篮下空了出来，格林一个高抛想给到伊顿，结果甘国阳侧面杀过来，跳起抄截了这次传球。 断球得手的甘国阳长传到了前场，范德维奇接球近距离急停打板跳投得手，这是开拓者熟悉的进攻节奏。 随后，甘国阳再度放空伊顿，里奇-格林犹豫了，传还是不传？甘国阳是不是在一旁伺机而动呢？ 没有传，爵士落入了阵地进攻中，甘国阳帮助范德维奇包夹接球的丹特利。 丹特利还想强打，转身的投篮被甘国阳盖掉，开拓者再度反击。 瓦伦丁一个低手的击地斜传球给到帕克森，帕克森接球轻松上篮得手！ 第三节开局一波6:0，开拓者重新占据了场上优势。 雷登教练着急的站了起来，他很想换斯托克顿上场。 但现在还不行，里奇-格林是队中的老臣，是明星球员，为了更衣室的和谐，还是要有序。 雷登叫了一个暂停，他要求格林放慢速度，格林喘着粗气擦着汗，他不喜欢减速，但这次没办法。 不管他怎么加速，那个11号中锋永远能跟得上，总是先人一步站到三秒区里，堵住最优的进攻线路。 伊顿在防守中是个屏障，但在进攻端是个累赘，自主进攻能力几乎为零，甘国阳完全可以放空他。 格林本想用传球穿透助攻伊顿，但甘国阳没有紧盯伊顿，不代表他的注意力不在伊顿身上。 斯托克顿在中场休息时说的没错，这家伙防守可以一心二用，能一防二，必须快速决策不给他思考余地才行。 当然，斯托克顿没说的是，甘国阳之所以有这样的能力，全是被他这样的冈萨加防守弱鸡给练出来的。 暂停结束后，丹特利低位强吃范德维奇帮爵士队稳住了阵脚，而开拓者的进攻比上半场激情多了。 瓦伦丁突然加速中路杀入篮下，挑战马克-伊顿峰，上篮没有命中，但裁判响哨，吹了伊顿的犯规。 甘国阳过去将瓦伦丁拉起来，道：“你这家伙，难道也想拿桶里的钱？” 瓦伦丁道：“梦想总是要有的……我看那个桶里少说有200美元了。” 瓦伦丁是打法非常传统甚至古早的控卫，虽然他81年进入联盟，但打法更像60、70年代的后卫。 稳定，扎实，能投篮绝不上篮，进入内线后也多用投篮终结，因为传统观念中后卫上篮容易被盖。 有些大学、高中教练在训练时甚至不允许球员上篮、扣篮，只能投篮，快攻也必须投篮。 这让瓦伦丁有很扎实的投篮基本功，罚球很准，但远射不行，他两罚命中继续帮助球队上分。 短短几分钟时间，开拓者重新占据了场上优势，有了桶里美元的“诱惑”，大家冲击伊顿更加果断了。 当伱变得果断时，反而不容易挨帽，而且甘国阳更多出现在侧翼，伊顿的注意力被分散，范德维奇和帕克森连续杀入篮下得手。 第三节进行到一半，开拓者65:58领先爵士7分。 爵士下半场只拿到可怜的10分，甘国阳甚至跑到爵士队的替补席，大喊：“该上约翰了！再不上你们就要输了！上约翰，你们还有一线希望！” 斯托克顿用毛巾捂住脸，心想阿甘你别这样…… 雷登教练倒是很幽默，暂停时对斯托克顿道：“你朋友想你了，你上场和他叙叙旧吧。”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隔扣 斯托克顿在登场前心里就有种预感，阿甘不可能让他再像第二节那样轻松带起球队进攻节奏的。 果然，看到斯托克顿登场，甘国阳就拉过瓦伦丁，对他说：「达内尔，待会儿你要多攻击斯托克顿这个点。我会保护好篮下，你盯住他就行，如果他有机会进攻，就让他进攻。」 瓦伦丁点点头，甘国阳了解斯托克顿的弱点，一个是他防守面对强壮的黑人后卫很吃亏。 还有就是进攻端斯托克顿的进攻不够「疯」，放他打他是打不死人的。 所以适当给他进攻空间，切断他和队友的联络，是对付他很好的策略。 到了nba后因为有三分线，远距离投篮命中的收益更高，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可是甘国阳面对比利-鲍尔茨的时候还真没占到便宜，一下汲取了不少经验。 斯托克顿点了点头，教练的鼓励让他心情稍好，可是抬头看看记分牌和数据统计：甘国阳17分18个篮板球6个盖帽2次抢断。 伊顿已经五次犯规了，雷登不得不将他替换下场。 斯托克顿知道自己不是这样的人，他永远无法像甘那样打球，但他有自己的坚持，坚持自己的风格，坚持自己的道路。 在80年代，教练对篮球的强弱侧转换强调的还不多，阵地进攻大范围横传球更是很多教练的传球禁忌。 小动作被裁判发现，吹了他防守犯规，瓦伦丁上罚球线罚球，又送给开拓者两分。 但斯托克顿没有气馁，在外线一次配合后，他竟然直接三分出手，这球出乎瓦伦丁的意料。 球准确命中，沉寂已久的盐宫体育馆爆发出欢呼，现场的dj大喊，「约翰-斯托克顿，三分命中！」 甘国阳稳稳拿下了后场篮板，对斯托克顿道：「约翰，你的抛投还要好好练啊。」 老子都快退休了，和你一个年轻人置什么气呢？ 第四节最后阶段，爵士打出了最后一波反击，虽然最终被开拓者给拦下。 雷登和伊顿不是傻子，不是你想把他调出来就能调出来的。 双方以82:73结束了第三节，开拓者领先9分，爵士队依旧又逆转的可能。 格里菲斯的突破被甘国阳将球打飞，他刚刚起跳，手里的球都没拿稳——这家伙的一个弱点是手太小，单手持球的时候不太稳。 而德雷克斯勒加罚命中，打三分得手，双方的分差重新来到10分以上。 这样他们又回到了上半场那种低效的进攻模式中，反复冲击甘国阳镇守的三秒区，在他近乎完美的站位和有效干扰下，零敲碎打的进球。 这种防守策略虽然让甘国阳进了几个中距离投篮，但爵士的防线没有因此伤筋动骨。 他又摇了摇头，心想这就是阿甘，完全是个禽兽。 比赛结束时，甘国阳和伊顿、斯托克顿拥抱，并和鲍尔茨握手致意。 但随着球员们的机动性越来越强，投篮能力越来越出色，球员们的传球越来越大胆，一些所谓的禁忌也不再是束缚球员的枷锁。 甘国阳对斯托克顿这次出手感到钦佩，跑向前场时和斯托克顿说：「你真敢投啊，约翰。」 在甘国阳的防守指挥下，几个回合后斯托克顿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困境：他自己的进攻机会比队友多。 毕竟他是个新秀，能力有限，但这个三分球为爵士队第四节保留了希望。 甘国阳一拿球，爵士队的防守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甘国阳看似要持球攻击，却突然一个横斜传球，给到了埋伏在底角的德雷克斯勒。 以前他在aba的昵称是「白色龙卷风」，现在老了，只能叫「特大号汉堡」了。 调整心态后的斯托克顿还是被牢牢压制，瓦伦丁给他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他不得不快速出球给格里菲斯，让格里菲斯持球解决问题。 斯托克顿本场比赛第一次正面回应甘国阳：「是你教我的。」 开拓者更衣室里的那桶现金到底归谁，还没有最后的答案。 相较于弧顶持球，在45度侧翼接球，球场就有了明显的强弱侧之分。 他跳不高，也跑不快，可他站在合适的位置上就是能干扰你。 「噢噢，那真是要感谢你没有动手，我的篮球寿命又延长了一场。」 开拓者的一次进攻，甘国阳发球给到德雷克斯勒。 替补伊顿登场，绰号「汉堡包」的比利-鲍尔茨已经过了自己的巅峰，曾经是aba明星的他，如今已是第十五个赛季。 一九二.二二七.一四八.一七 甘国阳在大学比赛时常冒险远距离「乱扔」，有时候还真能起到妙手回春的效果，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冷静，我要冷静一些…」 甘国阳没有过来封盖他，而是放他抛投出手，在瓦伦丁的追防干扰下，斯托克顿的抛投没进。 拉姆齐看到斯托克顿登场也进行了调整，换下范德维奇和帕克森，拿上了杰罗姆-柯西和德雷克斯勒。 回到替补席，雷登鼓励了斯托克顿，说：「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约翰，那个三分球很漂亮。」 之后斯托克顿没能再得分，也没有像第二节那样梳理好球队进攻，改变局势。 德雷克斯勒指挥跑位，甘国阳给科尔特做了一个掩护，然后到侧翼45度接球。 并且打了很多年的老将情绪稳定，不受任何语言攻击的干扰。 斯托克顿在内心不断提醒自己要冷静，他知道和甘国阳做对手他一定会撩拨你的情绪，让你心神不宁，打不出属于自己的东西。 当然，爵士这边还有个禽兽就是马克-伊顿，三节比赛他已经贡献12个盖帽了。 这是甘国阳给斯托克顿做出的选择题，你是自己攻还是硬要传球给队友呢？ 斯托克顿自己尝试了两次进攻，一次中距离命中，一个突入篮下后的抛投不中。 不仅钱是他的，德雷克斯勒的这个扣篮也将成为他生涯最经典的扣篮之一。 两人开着玩笑，鲍尔茨是想不到，该挨的打，总归是跑不掉的，早晚问题而已。 这球不仅打进，还造成了伊顿的防守犯规。 瓦伦丁突破急停跳投，斯托克顿应该是被甘国阳说上头了，伸手去拉。 他不再有伊顿那样的篮下保护能力，但经验丰富，造进攻犯规是一绝，而且防守小动作很多。 这个进球打击了爵士的士气，更让他们最重要的防守球员伊顿下场坐着。 「我真的应该向您请教一下防守的细节和技巧，说实话比赛的时候我挺想打您的。」 这两个家伙上场后，移动速度比范德维奇和帕克森要快的多，他们能紧紧跟住防守人，不给爵士空档。 德雷克斯勒兴奋地对所有人说：「钱是我的了！」 第四节比赛开始，第三节末端休息了一会儿的甘国阳重新登场。 nba的三分线很远，而大学又没有三分线，斯托克顿平时是不投三分的，但这种时刻他冒险一试。 斯托克顿还是没说话，闷头往回跑参与防守，结果被反击的瓦伦丁过了个干净。 斯托克顿这球投的很冒险，如果不进长篮板被 开拓者拿到又是一次反击，分差就会被拉的更大。 爵士队的几次反击都被他摁了下来，柯西和德雷克斯勒两个身体素质怪物，在伊顿下场后试图轰炸爵士的篮筐。 这对爵士而言是非常致命的一击。 比分定格在了119:112，开拓者7分优势拿下比赛。 这一弱点被甘国阳抓住抢断得手，开拓者打起了反击，德雷克斯勒像猛虎一般接球快下，一个滑翔扣篮得手！ 开拓者在第三节将双方的分差拉开到了12分，斯托克顿的登场没有改变爵士队的颓势。 甘国阳在他身上吃了好几次亏，经验丰富的鲍尔茨防守站位很讲究，总是能出现在你的前进路线上。 而甘国阳现在身背3次犯规，不用担心下去坐着，他牢牢控制住了三秒区。 这是甘国阳和斯托克顿最大的共同点，也是他们能够成为好朋友的原因，他们坚信自我，不论成败得失，矢志不渝的走下去。 这是甘国阳在球场上极端自信的表现，在场下他一向是很友好且温和的，上了球场他会将一切都当做获取胜利的武器。 开拓者球员在第三节数次冲击伊顿，都没有讨到便宜。 当甘国阳去45度持球的时候，伊顿依旧坚定的留在篮下，绝不出窝。 【有一场打爵士的时候，上半场马克-伊顿把我们盖的七晕八素，大家都不敢往里冲了。中场休息的时候，阿甘拿了个桶过来往里放了20美元，说谁能在伊顿头上扣一个，这桶里的钱就归谁。大家都往桶里扔了钱，第三节我们都克服恐惧朝着伊顿冲击。我在第四节开始的时候，在底角接到甘的传球。当时我就想，这球我不会投篮的，我一定要冲进去扣篮。我杀入了篮下，我眼里没有伊顿只有篮筐，我把球给扣了进去！ 当时我兴奋极了，裁判还吹了伊顿的犯规，伊顿不得不下去坐着。这是很关键的一个进球，我们赢下了比赛。结束后我立刻去了更衣室，结果发现那个装现金的桶竟然没了！丢了！那时候球馆没有监控，我们也没法让主场的人去查，只好不了了之，我损失了200多美元！后来我们分析那个桶肯定是阿甘从保洁阿姨那里偷的，后面保洁阿姨到处找桶，发现在更衣室里，桶里还有钱，自然就拿走了。该死的阿甘，竟然偷桶。】 ————2004年出版克莱德-德雷克斯勒自传《clydetheglide》，节选。 (本章完)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七十四章 背影 清晨，飞机再一次降落在洛杉矶国际机场，西部客场之旅的第二站。 甘国阳下了飞机后伸了个懒腰，和拉姆齐打了个招呼，去机场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 翻开电话簿，上面有从波特兰出发时王抚西留给他的电话号码，备注写着：正民电器。 甘国阳心情有些紧张，拨通电话后听着嘟嘟嘟的声音，深吸了一口气。 电话接通了，听筒另一头传来一个中年男声，问候时还用正经八百的英文，当甘国阳表明身份后，立刻哈哈笑了起来，一口闽南腔的普通话冒了出来： 于情于理，甘国阳都很难拒绝，反正只是见见面而已，又不是马上结婚，倒没什么。 王正民拿出了昨天的报纸，体育版报道了甘国阳在丹佛高原的超级大爆发。 「哦，有些菜品有点小问题啦，等一等，等一等哦！」 王正民脸色一沉，原本秀气的面孔突然露出的凶相，道：「白狼，以前我们是兄弟，我们互有恩惠。现在我已经洗手不干了，只想带着老婆孩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女儿找个好人家不容易，你要是敢打什么主意，祸害我女儿和准女婿，我不会念旧情的！」 震惊之余，表示要见见这个「准女婿」，便利用这次客场之旅，安排一次会面。 王抚西的父亲在了解到这件事后，得知自己女儿竟然在和华人第一明星在交往。 甘国阳连声称是，在称呼了几声伯父后，挂掉了电话，长吁一口气。 甘国阳现在是名人，他的身高注定走到哪儿都藏不住，刚刚打车时司机就认出他，一路路叨叨叨聊了好多篮球的事——虽然没一件聊在点上的。 店面虽然不大，但收拾的非常干净、整齐，不像有些卖电器的乱七八糟，到处都是电线、旧物，甘国阳算是知道王抚西收纳的好习惯是从哪儿来的了。 「不怎么样~反正就是一个小破店，这条街都是这种普通的店铺。别让人看到你，到时候又有人七嘴八舌的。」 不过听王爸的粗犷的声音，甘国阳很难将他和美丽、秀气的王抚西联系在一起。 很快甘国阳见到了王抚西的父亲王正民，令他惊讶的是和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不同，这是一个长相很秀气，甚至有些帅气的中年人。 王抚西早早在店门口等候，看到甘国阳下车，赶忙过去拉住他进了店里。 王正民忙道：「噢对对对，准备午饭准备午饭…这个，你老妈上班去了不在家，我已经打了电话叫外送了。安乐居的，我好朋友开的餐厅啊，菜品质量绝对有保证，绝对正宗！阿甘，你不介意吃外送吧？」 甘国阳笑道：「当然不介意，我家就是开餐馆的，我刚来美国的时候就给餐厅做外送，我们当时就靠着外送支撑生意呢。」 两人认识好多年，正式交往了半年多，见父母似乎早了一些，甘国阳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王正民把这人拉到一旁，道：「最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不出去躲一躲，还在搞外送啊？」 王正民过去迎接，可是看到戴着头盔的外送员，却脸色一变，道：「怎么你亲自来送餐啊？店里的小弟死光了啊。」 「哎呀不方便不方便，是小玲娘家那边的客人。」 甘国阳从机场免税店买了两瓶xo酒送给王正民，王抚西说王正民好酒，他拿着甘国阳送的酒爱不释手。 「44分33个篮板，甘霖娘啊，把这些黑鬼白鬼打得屁滚尿流啦！」 「躲？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会躲呢？我已经准备向美国当局自首啦。」 王正民长叹一口气，道：「哎呀算了算了，不要做这种事情！我女儿女婿是清白的 ，不要让他们沾染到这些东西，我们老一辈就算了。当年王羽的事我要感谢你，现在我还你这个情，把录音带放在我这儿吧！」 中年人道：「我说了，明天我要自首，我大哥回台湾前留了一卷录音带给我作为保命的证据。我是借这个送餐机会换了衣服偷偷溜出来，这卷录音带的原件我想放在王大哥你这里，我留一份拷贝。等到我自首以后，我会把录音公布出来，到时候如果需要，还请大哥带着这份原件出庭作证。」 「老哥，江湖不是公司，不是你想进就进，想退就退哒。现在抚西已经有了好人家，以后做明星阔太啦。我向你保证，全美所有华人帮会，以后都是阿甘的后盾！哦，我还听说抚西在学校被人欺负，我会找人把她们干掉！」 中年人笑了笑，道：「你放心啦王大哥，你不用藏了，我知道你准女婿是大名鼎鼎的篮球明星阿甘，我们华人的骄傲，谁会动他，谁敢动他？」 昨天王抚西先甘国阳一步回了洛杉矶，甘国阳今天要来洛杉矶打客场，邀请甘国阳见一见自己的父母。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叫白狼的中年人点点头，说录音带就放在餐盒的夹层里面。 王正民这么一说，王抚西脸一下红到耳朵根子，偷偷看了甘国阳一眼，甘国阳也似笑非笑看着她，王抚西更觉得不好意思了。 所以两人一开始的见面哪里是岳父见女婿，根本就是粉丝见偶像。 送餐的中年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里面张望，问道：「喂，今天是哪位贵客啊？方不方便让我见一见？」 「自首？你…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自首个毛啊，难道你有参与？」 听甘国阳这么说，王正民又开心的哈哈笑起来，看得出来他很喜欢甘国阳，不仅因为他是篮球明星，还因为甘国阳身上一点明星的架子都没有，很接地气。 一个小时后，餐厅的外送员骑着摩托车到了门口，提溜着一个超大的食盒进了店里。 「哎哎哎，你这么急干嘛，我…我都没看看这附近环境怎么样呢。」 「我说了白狼，我已经退出江湖啦，我只想和老婆孩子安稳过日子，为什么又要找到我呢？」 店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电视机、收音机、随身听，甚至还有一台电脑，看样子这家店主打视听设备，难怪王抚西喜欢听音乐。 「爸，你怎么拿个菜拿那么久啊！」 虽然没有受伤，可王抚西还是受到了惊吓，便请假回了洛杉矶。 但80年代华人社群还是偏保守的，王抚西毕竟将一切都给了甘国阳，而且最近发生了一件事。 「我没有参与，但我大哥参与进去，所以我要救他。」 王正民见到甘国阳非常的开心，现在全美华人就没有不认识甘国阳的，在80年代他就是一颗突然升起的巨星，闪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真的？我怎么听说是抚西的毛脚女婿上门了？还是个大明星呢。」 「不喝！当然不喝！阿甘送我的酒，我怎么能随便喝呢！我要等到你俩结婚的时候打开喝！」 后来据校方和警方调查，那几个女孩是甘国阳的球迷，她们根据《体育画报》杂志上的封面判断出王抚西是甘国阳的女友，出于嫉恨对她进行了袭击。 这外送员不是年轻人，而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他冲王正民笑了笑道：「王大哥一下点了这么多菜，家里肯定是有贵客啦，我当然要亲自来送。」 「阿甘呐，湖西还在碎觉啦，这么早你就到了哇，我马上准备酒菜，你中午直接过来！你知道我们家在哪里吧？英格尔伍德区…」 「爸，我看这两瓶酒你就别喝了，收藏起来 吧。」 王抚西在波特兰大学上学时，遭到了几个女学生的袭击，大冬天的被泼了一身冷水。 不说话你会觉得他是个温润如玉的中学老师，可是一张口就一股子江湖气，尤其搭配上他的闽南腔，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道上混过。 王抚西在一旁踹了老爹一脚，道：「爸你有完没完，准备午饭行不行！」 王正民脸色稍缓，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四个月后，1985年的3月，帮会头脑陈启礼的朋友张安乐（绰号白狼），协同一位保管录音带，匿名「背影」的人，出席洛杉矶台湾人社团所召开的「江南命案演讲座谈会」。 座谈会上，录音带公布了案件的真正元凶，海内外震惊。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免费阅读. 第七十四章 背影 清晨，飞机再一次降落在洛杉矶国际机场，西部客场之旅的第二站。 甘国阳下了飞机后伸了个懒腰，和拉姆齐打了个招呼，去机场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 翻开电话簿，上面有从波特兰出发时王抚西留给他的电话号码，备注写着：正民电器。 甘国阳心情有些紧张，拨通电话后听着嘟嘟嘟的声音，深吸了一口气。 电话接通了，听筒另一头传来一个中年男声，问候时还用正经八百的英文，当甘国阳表明身份后，立刻哈哈笑了起来，一口闽南腔的普通话冒了出来： 于情于理，甘国阳都很难拒绝，反正只是见见面而已，又不是马上结婚，倒没什么。 王正民拿出了昨天的报纸，体育版报道了甘国阳在丹佛高原的超级大爆发。 「哦，有些菜品有点小问题啦，等一等，等一等哦！」 王正民脸色一沉，原本秀气的面孔突然露出的凶相，道：「白狼，以前我们是兄弟，我们互有恩惠。现在我已经洗手不干了，只想带着老婆孩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女儿找个好人家不容易，你要是敢打什么主意，祸害我女儿和准女婿，我不会念旧情的！」 震惊之余，表示要见见这个「准女婿」，便利用这次客场之旅，安排一次会面。 王抚西的父亲在了解到这件事后，得知自己女儿竟然在和华人第一明星在交往。 甘国阳连声称是，在称呼了几声伯父后，挂掉了电话，长吁一口气。 甘国阳现在是名人，他的身高注定走到哪儿都藏不住，刚刚打车时司机就认出他，一路路叨叨叨聊了好多篮球的事——虽然没一件聊在点上的。 店面虽然不大，但收拾的非常干净、整齐，不像有些卖电器的乱七八糟，到处都是电线、旧物，甘国阳算是知道王抚西收纳的好习惯是从哪儿来的了。 「不怎么样~反正就是一个小破店，这条街都是这种普通的店铺。别让人看到你，到时候又有人七嘴八舌的。」 不过听王爸的粗犷的声音，甘国阳很难将他和美丽、秀气的王抚西联系在一起。 很快甘国阳见到了王抚西的父亲王正民，令他惊讶的是和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不同，这是一个长相很秀气，甚至有些帅气的中年人。 王抚西早早在店门口等候，看到甘国阳下车，赶忙过去拉住他进了店里。 王正民忙道：「噢对对对，准备午饭准备午饭…这个，你老妈上班去了不在家，我已经打了电话叫外送了。安乐居的，我好朋友开的餐厅啊，菜品质量绝对有保证，绝对正宗！阿甘，你不介意吃外送吧？」 甘国阳笑道：「当然不介意，我家就是开餐馆的，我刚来美国的时候就给餐厅做外送，我们当时就靠着外送支撑生意呢。」 两人认识好多年，正式交往了半年多，见父母似乎早了一些，甘国阳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王正民把这人拉到一旁，道：「最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不出去躲一躲，还在搞外送啊？」 王正民过去迎接，可是看到戴着头盔的外送员，却脸色一变，道：「怎么你亲自来送餐啊？店里的小弟死光了啊。」 「哎呀不方便不方便，是小玲娘家那边的客人。」 甘国阳从机场免税店买了两瓶xo酒送给王正民，王抚西说王正民好酒，他拿着甘国阳送的酒爱不释手。 「44分33个篮板，甘霖娘啊，把这些黑鬼白鬼打得屁滚尿流啦！」 「躲？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会躲呢？我已经准备向美国当局自首啦。」 王正民长叹一口气，道：「哎呀算了算了，不要做这种事情！我女儿女婿是清白的 ，不要让他们沾染到这些东西，我们老一辈就算了。当年王羽的事我要感谢你，现在我还你这个情，把录音带放在我这儿吧！」 中年人道：「我说了，明天我要自首，我大哥回台湾前留了一卷录音带给我作为保命的证据。我是借这个送餐机会换了衣服偷偷溜出来，这卷录音带的原件我想放在王大哥你这里，我留一份拷贝。等到我自首以后，我会把录音公布出来，到时候如果需要，还请大哥带着这份原件出庭作证。」 「老哥，江湖不是公司，不是你想进就进，想退就退哒。现在抚西已经有了好人家，以后做明星阔太啦。我向你保证，全美所有华人帮会，以后都是阿甘的后盾！哦，我还听说抚西在学校被人欺负，我会找人把她们干掉！」 中年人笑了笑，道：「你放心啦王大哥，你不用藏了，我知道你准女婿是大名鼎鼎的篮球明星阿甘，我们华人的骄傲，谁会动他，谁敢动他？」 昨天王抚西先甘国阳一步回了洛杉矶，甘国阳今天要来洛杉矶打客场，邀请甘国阳见一见自己的父母。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叫白狼的中年人点点头，说录音带就放在餐盒的夹层里面。 王正民这么一说，王抚西脸一下红到耳朵根子，偷偷看了甘国阳一眼，甘国阳也似笑非笑看着她，王抚西更觉得不好意思了。 所以两人一开始的见面哪里是岳父见女婿，根本就是粉丝见偶像。 送餐的中年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里面张望，问道：「喂，今天是哪位贵客啊？方不方便让我见一见？」 「自首？你…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自首个毛啊，难道你有参与？」 听甘国阳这么说，王正民又开心的哈哈笑起来，看得出来他很喜欢甘国阳，不仅因为他是篮球明星，还因为甘国阳身上一点明星的架子都没有，很接地气。 一个小时后，餐厅的外送员骑着摩托车到了门口，提溜着一个超大的食盒进了店里。 「哎哎哎，你这么急干嘛，我…我都没看看这附近环境怎么样呢。」 「我说了白狼，我已经退出江湖啦，我只想和老婆孩子安稳过日子，为什么又要找到我呢？」 店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电视机、收音机、随身听，甚至还有一台电脑，看样子这家店主打视听设备，难怪王抚西喜欢听音乐。 「爸，你怎么拿个菜拿那么久啊！」 虽然没有受伤，可王抚西还是受到了惊吓，便请假回了洛杉矶。 但80年代华人社群还是偏保守的，王抚西毕竟将一切都给了甘国阳，而且最近发生了一件事。 「我没有参与，但我大哥参与进去，所以我要救他。」 王正民见到甘国阳非常的开心，现在全美华人就没有不认识甘国阳的，在80年代他就是一颗突然升起的巨星，闪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真的？我怎么听说是抚西的毛脚女婿上门了？还是个大明星呢。」 「不喝！当然不喝！阿甘送我的酒，我怎么能随便喝呢！我要等到你俩结婚的时候打开喝！」 后来据校方和警方调查，那几个女孩是甘国阳的球迷，她们根据《体育画报》杂志上的封面判断出王抚西是甘国阳的女友，出于嫉恨对她进行了袭击。 这外送员不是年轻人，而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他冲王正民笑了笑道：「王大哥一下点了这么多菜，家里肯定是有贵客啦，我当然要亲自来送。」 「阿甘呐，湖西还在碎觉啦，这么早你就到了哇，我马上准备酒菜，你中午直接过来！你知道我们家在哪里吧？英格尔伍德区…」 「爸，我看这两瓶酒你就别喝了，收藏起来 吧。」 王抚西在波特兰大学上学时，遭到了几个女学生的袭击，大冬天的被泼了一身冷水。 不说话你会觉得他是个温润如玉的中学老师，可是一张口就一股子江湖气，尤其搭配上他的闽南腔，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道上混过。 王抚西在一旁踹了老爹一脚，道：「爸你有完没完，准备午饭行不行！」 王正民脸色稍缓，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四个月后，1985年的3月，帮会头脑陈启礼的朋友张安乐（绰号白狼），协同一位保管录音带，匿名「背影」的人，出席洛杉矶台湾人社团所召开的「江南命案演讲座谈会」。 座谈会上，录音带公布了案件的真正元凶，海内外震惊。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免费阅读. 第七十六章 愤怒的火车 12月20日，开拓者主场迎战圣安东尼奥马刺队，帕克森、瓦伦丁伤愈复出，开拓者全员出战本场比赛。 赛前开拓者的更衣室里，甘国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台booox录音机，放在更衣室里，播放着george-thorogood的著名歌曲《badtothebone》，整个开拓者更衣室的氛围都被绚丽的吉他声弄得躁动起来。 这首歌在1982年发行时并不流行，但随着它的tv反复被播放，并在各种广告、电影中使用，它开始成为流行金曲。 像科尔特、肯尼-卡尔这样的黑人球员身体不自觉跟着音乐律动起来，仿佛基因被唤醒一般。 德雷克斯勒问甘国阳：「阿甘，你这个录音机哪儿来的？不会是偷的吧？」 拉姆齐道：「嗯，你说的有道理，听听音乐是有益身心。」 「场上对抗会看出来的傻瓜，再说又不是没有人打过阿迪斯，他被莫里斯ko过。」 常规赛漫长而枯燥，nba一共23支球队，西部球队和东部球队每个赛季打两场，剩下来都是和同区球队比赛，一个赛季互相打五六场，有时候比赛没点彩头确实会很无聊，毕竟不是每个球员都是胜利狂。 「所以我才觉得甘更强壮，不信等着看吧，赌一百美元。」 肯尼-卡尔等内线球员有时候也会去健身房蹭课，卡尔自己练过一次，实在是吃不消，想想算了，30岁的角色球员你玩什么命啊。 一旁的汤普森见到马上过来拦在两人跟前，他抱住甘国阳道：「别打人，冷静阿甘，冷静！」 「你到底赌不赌？要上场了，傻瓜。」 「吉尔摩尔有7尺2，甘在身高体型上就吃了亏。」 首节比赛，甘国阳在吉尔摩尔脑袋上摘下了4个前场篮板，拿下了8分7个篮板球，造成火车一次防守犯规，两次在篮下的失误，完全压制住了这台老火车。 自从上次甘国阳往桶里扔美元，赌谁第一个能在马克-伊顿脑袋上扣篮后，像这种小赌注就成为了开拓者更衣室里的赛前小趣味之一。 此时开拓者37:43领先马刺队6分，甘国阳一旦动手下场，开拓者就陷入劣势了。 他眼神示意瓦伦丁，瓦伦丁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甘国阳到了前场立刻沉入低位。 肯尼-卡尔认为肯定是吉尔摩尔，这家伙是职业篮坛最强壮的球员，「我和他对抗过，我感觉自己像个小学生。你忘记他的绰号了吗？他是火车。」 avia公司掏腰包为甘国阳请了一位专业的力量训练师，每周进行两次指导，科学规划和提升甘国阳的力量。 「怎么证明？难不成甘要把吉尔摩尔打一顿？这太可怕了。」 这一推甘国阳只是往后退了两步，他立刻迎上去，两人的冲突一触即发。 「桑尼-甘，回敬了吉尔摩尔一球！惊人的力量对决，还有精巧的篮下脚步。我想今晚火车一定能逼出最好的阿甘。」 吉尔摩尔的表情有些惊讶，他没想到阿甘开局会用如此充满力量和技巧的方式，正面硬碰硬拿下第一分。 滑翔机现在看甘国阳带什么东西进更衣室都像是偷的。 后来他的手感起来了，便能不断命中一些漂亮的投篮，但吉尔摩尔觉得这样比赛不像一个中锋。 可大家都非常服气，因为甘国阳场上场下的表现都没得说，短短一个多月时间，他已经征服了所有人，成为球队当之无愧的核心。 甘国阳怒道：「什么叫偷？我做事能叫偷吗？那叫拿！」 70、80年代是流行音乐大发展的时代，磁带、录音机的发明极大促进了流 行乐在街头巷尾的传播。 音乐继续在开拓者的更衣室横行，下一首换成了磁带专辑b面chuckberry的noparticrpalcetogo：……ithnoparticrpalcetogo，nopalcetogoparticr…… 纪念体育馆靠近场边的球迷能听到两人肌肉碰撞的声音，甘国阳用左臂压住吉尔摩尔，右手一个小勾手出手，拿下两分。 拉姆齐指着放在凳子上的录音机，问道：「这是谁带来的？为什么我的更衣室里有和篮球无关的东西？」 开局就被打进一球，甘国阳用力拍了一下球，底线发球给瓦伦丁。 很快，吉尔摩尔脸上吃惊的表情换成了愤怒，他投入到攻防战当中，不断在篮下和甘国阳推搡、互挤。 上场之前，汤普森和肯尼-卡尔两个老球员互相打赌，问阿迪斯-吉尔摩尔和甘谁更加强壮。 这样的结果在大家的意料之中，拉姆齐对甘国阳的偏心已经和比萨斜塔一样明显了。 这一下撞的甘国阳有些疼，跳球时有身体碰撞倒是正常，但他感觉吉尔摩尔似乎是故意的。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甘国阳并不畏惧对抗，相反你越是和他激烈对抗他越是兴奋，他热爱在三秒区搏杀，喜欢在高个子头上摘下篮板球。 但甘国阳不清楚吉尔摩尔的愤怒究竟从何而来，以至于在第二节中段的时候，两人对抗越发激烈，吉尔摩尔突然发怒，用力推了甘国阳一下。 跳球时两人同时起跳，吉尔摩尔在空中撞了甘国阳一下，率先碰到皮球，把球拨给了队友。 吉尔摩尔今年35岁，是一位高龄球员，上个赛季受到伤病影响他状态出现了很大下滑。 不过夏天伤愈后，老火车的状态显著回升，赛季到目前为止没有缺席，场均能有20+10的明星内线数据，是他1979年以来打得最好的半个赛季，可谓老当益壮。 甘国阳冷静下来，只是怒视着吉尔摩尔，心想你个老球员不讲球德，我好好和你比赛对抗，你上手是吧？ 裁判吹了吉尔摩尔一个技术犯规，马刺教练菲茨西蒙斯将吉尔摩尔换下，让他冷静冷静。 拉姆齐听到同时代歌手的名曲，心情稍好了一些，嘟囔道：「这个屁放的稍微香了一些。」 这球甘国阳挤得很深，最后终结那一下球是舔着篮筐进的，就是为了不给吉尔摩尔封盖的机会。 吉尔摩尔的力量的确比一般内线球员要强的多，他在背后的阻力应该仅次于马克-伊顿。 吉尔摩尔的确逼出了最好的甘国阳，他将自己的速度、力量、技巧和活力都拉到最满，专心致志对付这位愤怒的巨人。 汤普森平时训练中经常和甘国阳对抗，他摇头道：「吉尔摩尔很强壮，但我和甘对抗的时候更绝望一些，他可是把兰比尔给抱起来摔的人。」 当拉姆齐进入更衣室时，正好进入萨克斯的部分，大伙儿看到杰克博士立刻停止了律动。 菲茨西蒙斯提醒吉尔摩尔，道：「嘿阿迪斯，对抗是好事，但你要保持冷静，我们的目的是赢球。控制你的情绪，你今天好像有些不对劲。」 甘国阳道：「是我带的，我觉得更衣室有些单调，需要一些音乐调剂一下。」 在nba球员普遍不进行健身训练的80年代，甘国阳每两天都要进行一次健身力量训练，为此开拓者专门更新了训练馆的健身设备。 「有，我这是经过同意才拿的。」 紧跟着在第一次攻防中，吉尔摩尔在低位要位，他用力推开甘国阳后背身接球，然后立 刻转身扣篮得手。 甘国阳并不知道自己成为了赌注，赛前准备会的时候阿德尔曼特别提醒过，面对阿迪斯-吉尔摩尔要打起精神。 开拓者全线拉开给甘国阳一对一单吃吉尔摩尔，甘国阳要位要的很深，两人在篮下展开了角力。 在大城市的街道、社区、球场、天桥、地铁，甚至停车场，都能看到年轻人带着巨大的booox，为这个世界增添背景音乐。 两人站在中圈准备跳球时，甘国阳脑子里已经在琢磨怎么对付这位鼎鼎大名的火车了。 肯尼-卡尔犹豫了，虽然他本能的相信横行联盟多年的老火车头更加健壮，可作为队友他知道甘在健身房是神一般的存在。 「他妈有什么区别？」 但甘国阳还是卡稳了位置，接到瓦伦丁的直塞球后运球往里顶——甘国阳打别的中锋都是接球直接起，很少再运球调整。 吉尔摩尔一屁股坐在替补席上，道：「还行，我只是看那个小子不顺眼，我也看整个开拓者不顺眼。」 「你才是傻瓜，赌！我还是相信火车！」 替补席上的卡尔嘟囔：「让他打啊米切尔，打完不就知道谁更厉害了吗？」 像吉尔摩尔这种身高7尺2，身材高大，力量充沛，移动能力强的中锋，确实是很难对付的对手。 你不论是想用力量生吃，还是想用速度甩开对方都相当困难，理论上甘国阳最怕的就是这样的对位者。 这个booox录音机是他在洛杉矶时，王正民送给他的见面礼物。 开拓者的主场解说比尔-肖恩利抱怨：「吉尔摩尔这球是不是犯规了？他推了阿甘一下，然后再卡位，但裁判并没有响哨。看样子这位老将想给阿甘上一上强度。」 菲茨西蒙斯知道吉尔摩尔和开拓者之间有恩怨，便不再说什么。 而吉尔摩尔在内心却想，这个11号阿甘，对抗能力真是惊人啊。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免费阅读. 第七十五章 方向 甘国阳在王抚西家中吃的很愉快，晚上他见到了王抚西的母亲万玲，一位在医院工作的护士。 到家后她一边欢迎甘国阳，一边洗了十分钟的手，王抚西爱干净的习惯不用说肯定是继承自母亲了。 和万分喜爱甘国阳的王正民不同，万玲对甘国阳身上的明星光环倒是不感冒，她反而担心女儿这样的普通人和明星在一块儿不对等日后会吃苦头。 在学校被袭击就是例子，而且两人还这么年轻，能否结成良缘尚未可知。 因此万玲对甘国阳只是客气，谈不上热情，吃饭时顺嘴问了不少问题。 「参考甘的意见？你才是教练。」 茵曼说：「对了杰克博士，你之前说要围绕甘打造一套新的战术体系，有眉目了吗？最近比赛我有看到一些新的东西，但好像…不是很成系统，有些零散。」 打掘金甘国阳用44分33个篮板震撼科罗拉多，但缺兵少将，士气低迷的开拓者在接下来三场比赛中输了两场，以两胜两负的战绩结束了西部客场之旅。 晚餐后王抚西陪甘国阳回酒店，路上她有些担心地问道：「阿甘，我妈是不是问的太多了？」 比如被人们赞颂，仿佛慈父一般的传奇教练约翰-伍登，作为「伍登观察家」，茵曼知道伍登绝不是宣传看起来的那样绝对光明。 阿德尔曼说：「阿甘的功劳，他对防守的影响力难以估量，我没见过防守端工作做的这么好的球员，你拿了个好签斯图。」 拉姆齐说：「之前我打算让阿甘在低位和弧顶这条中轴线建立他的优势区，把侧翼交给锋线，和汤普森形成高低位的配合。后来我发现，将他固定在这一位置太过于浪费，他在45度也有很多可能性。还有在底边，他能打底线穿越的cs战术，这招对付重型中锋效果很好，还有…」 斯图-茵曼给出了一份简单的数据统计，统计显示，本赛季目前为止，开拓者场均失分从上个赛季的109分，降到了106分，降低了3分。 茵曼觉得拉姆齐应该趁帕克森脚踝受伤的机会，多给德雷克斯勒登场时间。 甘国阳道：「没什么，都是正常的问题，哪个当妈的不会多问几句呢？」 「我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我…」 做名人和明星的伴侣当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当初两人交往时甘国阳说的没错，享受名望和财富的同时，难免要牺牲隐私承受压力。 拉姆齐说：「那是一定的，就算我们不想赢，阿甘也一定会想赢的。」 茵曼颇为得意，为自己的正确决定感到庆幸，甘国阳的确是历史级的球员，和约翰逊、伯德、拉塞尔一样，都是刚进联盟就对球队产生了极大影响。 茵曼说：「最近球队的伤病在增多，我们要吸取教训，注意球员的健康，尤其是阿甘的健康，这是重中之重。」 拉姆齐和他们差不多，可是从今天的对话中，斯图-茵曼感觉到了无比的耐心和包容，相较于球队成绩，他更看重甘国阳的个人成长。 「我爸妈都是普通人，虽然来美国好多年没发什么大财，就守着这个店，嗯…你会不会嫌弃我？」 「杰克，球队利益还是要放在球员之上的。」茵曼作为总经理战绩压力还是很大的，尤其是今年。 拉姆齐抱怨说：「迈克尔-乔丹的运球放到60年代有一半要被吹违例，他起步时的那一下会被吹带球走的。」 甘国阳声名日隆，王抚西既为甘国阳高兴和骄傲，心中也有些隐忧，压力日增。 1978年的教训对开拓者来说过于沉痛，沃顿的伤病改变了一支球队和一个城市的体育命运。 后场篮板保护 从之前的联盟倒数，进入了联盟前五，每场被对手抢下前场篮板的个数减少了3个。 「但我们还是需要尽快有一个好用的体系。」 「我知道，所以我说参考，参考！」 这就导致外线球员突破变得非常困难，运球姿势也难看影响观赏性。 回到波特兰后，总经理斯图-茵曼和教练组的人一起开了个会，讨论一下最近球队的状况。 你看，在1968年我刚开始执教时，没有助理教练，一个也没有。现在球队教练组的人都快能凑出一个首发阵容了。所以在我执教时，要依赖一些具有领导力的球员，他们能帮助建立团队成员之间强大的纪律和融洽的关系。他们非常自律，非常可靠，是坚定的战士。他们只需要被指明正确的方向，就会完成剩下的，当然个人风格不同，只有一件事是所有人共同拥有的，就是对胜利的热情。 「喂喂喂，你也不用这样，我到时候会请安保公司的人保证你的安全的。」 王抚西犟嘴道：「我…我才没害怕！我怕什么，我告诉你，我已经买了一把枪放在家里。以后我要是看到鬼鬼祟祟靠近我的人，我拔枪射死她！」 他能感觉到老板拉里-温伯格正变得对他越来越没有耐心，这也是他当初拉下脸拼了命要拿下甘国阳的原因。 在他印象里拉姆齐是个胜利狂，像金属外壳里的军官那样压榨球员的潜能，不顾一切达成胜利的最终目标。 茵曼说：「杰克，你是在拿阿甘做实验？」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在得知甘国阳自小便没有母亲后，万玲的语气和眼神更是彻底缓和下来，不停给甘国阳夹菜，一顿饭吃的和和美美。 拉姆齐本来还想说三分球的，但一想到「三分」这个词，脑子像碰触到什么禁忌，立刻把话咽了回去。 不过甘国阳为人实诚，谈吐得体，对长辈礼貌，全然没有明星的架子。 斯图-茵曼说：「这是趋势，斯特恩希望比赛打得更加好看，这对内线的防守者来说是个挑战。不过我们的场均失分已经从联盟的12位，下降到联盟第三了，而我们还是个进攻型球队。」 看王抚西欲言欲止的样子，甘国阳笑道：「我明白，你觉得你父母太普通了，很多明星都是和明星、富豪混在一起，大家强强联合嘛。打篮球也一样，有些人就喜欢抱团，要和明星球员一起打球。但我不是那样的人，我觉得凡事还是要多靠自己。再说了，我觉得你爸妈挺好的，家庭很温馨，我很喜欢。」 所有问题他有问必答，不含糊其辞，慢慢的万玲对甘国阳的态度温和起来，言语中多了些温存。 茵曼无话可说，想了想道：「那…那圣诞大战，起码要赢休斯顿人，那可是在波特兰的比赛。」 甘国阳道：「怎么，你害怕了？害怕你当初干嘛答应和我在一起？」 相反他为了胜利不择手段，尤其在利用u的学校优势违规招生上，这点他和鲍勃-奈特形成鲜明对比，奈特绝不耍这样的花招。 他体能充沛，精力旺盛，对篮球工作百分百投入，永远充满热情，对胜利极为偏执。 会议上他们又聊了聊范德维奇、帕克森、德雷克斯勒的问题。 12月25日他们将在主场迎战休斯顿火箭，成为圣诞大战的套餐之一。 【我想今天的nba主教练工作可是轻松多了。 「斯图，你还没明白吗？」一旁的阿德尔曼说，「阿甘就是球队的利益，关系球队的长期命运。杰克做的是对的。况且我们的状态并不差，到12月份圣诞节前后出现波动很正常，我们已经比去年的战绩还要强了。今年我们甚至可以 和湖人扳手腕。你不能一边关心阿甘健康说是重中之重，一边又着急让杰克制定体系压榨阿甘的潜能，他身上有无限的可能性。」 这点几乎是所有成功的nba球员、教练的共性，这导致和这些人相处会很困难，他们都是怪胎。 但奈特在别的方面令人难以忍受，他经常凌晨三四点给斯图-茵曼打电话，就因为他在篮球工作上有了什么灵感和想法一定要找人交流。 赛季开始后，甘国阳忙于比赛，全美各地的飞，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 看到王抚西一家简简单单，和和美美，他心中更多是羡慕。 「我怕我的体系会束缚阿甘，我想给他更多自由。」 相比较于11月份的高歌猛进，12月份开拓者胜利的势头放缓了很多，客场征战，疲劳伤病，还有战术上被针对，让开拓者获胜变得困难。 50、60年代对走步的吹罚极为严格，运球只能直上直下拍球，手部任何端球动作都会被吹违例。 对甘国阳而言，一个完整、温馨的家，始终是他生命里残缺的部分。 王抚西有些感动，轻轻靠住了甘国阳的胳膊，她觉得今晚洛杉矶夜色很美。 —— 甘国阳在洛杉矶停留了两天，8号晚上打完快船，赶凌晨的红眼航班去了旧金山，打完勇士又去了西雅图。 场均3分看似不多，但本赛季球队得分普遍上涨，斯特恩上台后联盟的规则变得更有利于进攻，尤其是对外线走步的吹罚变得更加宽松。 「或许什么时候该把德雷克斯勒提到首发位置了。」 在圣诞节之前，开拓者还有两场比赛要打，都是主场。 「我会考虑的，到时候参考一下甘的意见。」 斯图-茵曼看着拉姆齐像看着另外一个人。 拉姆齐摇头：「没有，我只是想探索他的极限。」 拉姆齐说：「放心吧，这家伙壮的像头牛，我没见过像他这么精力无穷的球员。nba球员都是怪物，他是怪物中的怪物。」 但有一个人不同，他连指明方向都不需要，他心中早就有了方向，有时候甚至连我都需要跟在他后面前进。你们都懂，我说的当然是甘。】 ————2004年出版，杰克-拉姆齐著《dr.jack"sleadershiplessonslearnedfronbsp;alifetiinbasketball》，节选。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免费阅读. 第七十六章 愤怒的火车 12月20日，开拓者主场迎战圣安东尼奥马刺队，帕克森、瓦伦丁伤愈复出，开拓者全员出战本场比赛。 赛前开拓者的更衣室里，甘国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台booox录音机，放在更衣室里，播放着george-thorogood的著名歌曲《badtothebone》，整个开拓者更衣室的氛围都被绚丽的吉他声弄得躁动起来。 这首歌在1982年发行时并不流行，但随着它的tv反复被播放，并在各种广告、电影中使用，它开始成为流行金曲。 像科尔特、肯尼-卡尔这样的黑人球员身体不自觉跟着音乐律动起来，仿佛基因被唤醒一般。 德雷克斯勒问甘国阳：「阿甘，你这个录音机哪儿来的？不会是偷的吧？」 拉姆齐道：「嗯，你说的有道理，听听音乐是有益身心。」 「场上对抗会看出来的傻瓜，再说又不是没有人打过阿迪斯，他被莫里斯ko过。」 常规赛漫长而枯燥，nba一共23支球队，西部球队和东部球队每个赛季打两场，剩下来都是和同区球队比赛，一个赛季互相打五六场，有时候比赛没点彩头确实会很无聊，毕竟不是每个球员都是胜利狂。 「所以我才觉得甘更强壮，不信等着看吧，赌一百美元。」 肯尼-卡尔等内线球员有时候也会去健身房蹭课，卡尔自己练过一次，实在是吃不消，想想算了，30岁的角色球员你玩什么命啊。 一旁的汤普森见到马上过来拦在两人跟前，他抱住甘国阳道：「别打人，冷静阿甘，冷静！」 「你到底赌不赌？要上场了，傻瓜。」 「吉尔摩尔有7尺2，甘在身高体型上就吃了亏。」 首节比赛，甘国阳在吉尔摩尔脑袋上摘下了4个前场篮板，拿下了8分7个篮板球，造成火车一次防守犯规，两次在篮下的失误，完全压制住了这台老火车。 自从上次甘国阳往桶里扔美元，赌谁第一个能在马克-伊顿脑袋上扣篮后，像这种小赌注就成为了开拓者更衣室里的赛前小趣味之一。 此时开拓者37:43领先马刺队6分，甘国阳一旦动手下场，开拓者就陷入劣势了。 他眼神示意瓦伦丁，瓦伦丁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甘国阳到了前场立刻沉入低位。 肯尼-卡尔认为肯定是吉尔摩尔，这家伙是职业篮坛最强壮的球员，「我和他对抗过，我感觉自己像个小学生。你忘记他的绰号了吗？他是火车。」 avia公司掏腰包为甘国阳请了一位专业的力量训练师，每周进行两次指导，科学规划和提升甘国阳的力量。 「怎么证明？难不成甘要把吉尔摩尔打一顿？这太可怕了。」 这一推甘国阳只是往后退了两步，他立刻迎上去，两人的冲突一触即发。 「桑尼-甘，回敬了吉尔摩尔一球！惊人的力量对决，还有精巧的篮下脚步。我想今晚火车一定能逼出最好的阿甘。」 吉尔摩尔的表情有些惊讶，他没想到阿甘开局会用如此充满力量和技巧的方式，正面硬碰硬拿下第一分。 滑翔机现在看甘国阳带什么东西进更衣室都像是偷的。 后来他的手感起来了，便能不断命中一些漂亮的投篮，但吉尔摩尔觉得这样比赛不像一个中锋。 可大家都非常服气，因为甘国阳场上场下的表现都没得说，短短一个多月时间，他已经征服了所有人，成为球队当之无愧的核心。 甘国阳怒道：「什么叫偷？我做事能叫偷吗？那叫拿！」 70、80年代是流行音乐大发展的时代，磁带、录音机的发明极大促进了流 行乐在街头巷尾的传播。 音乐继续在开拓者的更衣室横行，下一首换成了磁带专辑b面chuckberry的noparticrpalcetogo：……ithnoparticrpalcetogo，nopalcetogoparticr…… 纪念体育馆靠近场边的球迷能听到两人肌肉碰撞的声音，甘国阳用左臂压住吉尔摩尔，右手一个小勾手出手，拿下两分。 拉姆齐指着放在凳子上的录音机，问道：「这是谁带来的？为什么我的更衣室里有和篮球无关的东西？」 开局就被打进一球，甘国阳用力拍了一下球，底线发球给瓦伦丁。 很快，吉尔摩尔脸上吃惊的表情换成了愤怒，他投入到攻防战当中，不断在篮下和甘国阳推搡、互挤。 上场之前，汤普森和肯尼-卡尔两个老球员互相打赌，问阿迪斯-吉尔摩尔和甘谁更加强壮。 这样的结果在大家的意料之中，拉姆齐对甘国阳的偏心已经和比萨斜塔一样明显了。 这一下撞的甘国阳有些疼，跳球时有身体碰撞倒是正常，但他感觉吉尔摩尔似乎是故意的。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甘国阳并不畏惧对抗，相反你越是和他激烈对抗他越是兴奋，他热爱在三秒区搏杀，喜欢在高个子头上摘下篮板球。 但甘国阳不清楚吉尔摩尔的愤怒究竟从何而来，以至于在第二节中段的时候，两人对抗越发激烈，吉尔摩尔突然发怒，用力推了甘国阳一下。 跳球时两人同时起跳，吉尔摩尔在空中撞了甘国阳一下，率先碰到皮球，把球拨给了队友。 吉尔摩尔今年35岁，是一位高龄球员，上个赛季受到伤病影响他状态出现了很大下滑。 不过夏天伤愈后，老火车的状态显著回升，赛季到目前为止没有缺席，场均能有20+10的明星内线数据，是他1979年以来打得最好的半个赛季，可谓老当益壮。 甘国阳冷静下来，只是怒视着吉尔摩尔，心想你个老球员不讲球德，我好好和你比赛对抗，你上手是吧？ 裁判吹了吉尔摩尔一个技术犯规，马刺教练菲茨西蒙斯将吉尔摩尔换下，让他冷静冷静。 拉姆齐听到同时代歌手的名曲，心情稍好了一些，嘟囔道：「这个屁放的稍微香了一些。」 这球甘国阳挤得很深，最后终结那一下球是舔着篮筐进的，就是为了不给吉尔摩尔封盖的机会。 吉尔摩尔的力量的确比一般内线球员要强的多，他在背后的阻力应该仅次于马克-伊顿。 吉尔摩尔的确逼出了最好的甘国阳，他将自己的速度、力量、技巧和活力都拉到最满，专心致志对付这位愤怒的巨人。 汤普森平时训练中经常和甘国阳对抗，他摇头道：「吉尔摩尔很强壮，但我和甘对抗的时候更绝望一些，他可是把兰比尔给抱起来摔的人。」 当拉姆齐进入更衣室时，正好进入萨克斯的部分，大伙儿看到杰克博士立刻停止了律动。 菲茨西蒙斯提醒吉尔摩尔，道：「嘿阿迪斯，对抗是好事，但你要保持冷静，我们的目的是赢球。控制你的情绪，你今天好像有些不对劲。」 甘国阳道：「是我带的，我觉得更衣室有些单调，需要一些音乐调剂一下。」 在nba球员普遍不进行健身训练的80年代，甘国阳每两天都要进行一次健身力量训练，为此开拓者专门更新了训练馆的健身设备。 「有，我这是经过同意才拿的。」 紧跟着在第一次攻防中，吉尔摩尔在低位要位，他用力推开甘国阳后背身接球，然后立 刻转身扣篮得手。 甘国阳并不知道自己成为了赌注，赛前准备会的时候阿德尔曼特别提醒过，面对阿迪斯-吉尔摩尔要打起精神。 开拓者全线拉开给甘国阳一对一单吃吉尔摩尔，甘国阳要位要的很深，两人在篮下展开了角力。 在大城市的街道、社区、球场、天桥、地铁，甚至停车场，都能看到年轻人带着巨大的booox，为这个世界增添背景音乐。 两人站在中圈准备跳球时，甘国阳脑子里已经在琢磨怎么对付这位鼎鼎大名的火车了。 肯尼-卡尔犹豫了，虽然他本能的相信横行联盟多年的老火车头更加健壮，可作为队友他知道甘在健身房是神一般的存在。 「他妈有什么区别？」 但甘国阳还是卡稳了位置，接到瓦伦丁的直塞球后运球往里顶——甘国阳打别的中锋都是接球直接起，很少再运球调整。 吉尔摩尔一屁股坐在替补席上，道：「还行，我只是看那个小子不顺眼，我也看整个开拓者不顺眼。」 「你才是傻瓜，赌！我还是相信火车！」 替补席上的卡尔嘟囔：「让他打啊米切尔，打完不就知道谁更厉害了吗？」 像吉尔摩尔这种身高7尺2，身材高大，力量充沛，移动能力强的中锋，确实是很难对付的对手。 你不论是想用力量生吃，还是想用速度甩开对方都相当困难，理论上甘国阳最怕的就是这样的对位者。 这个booox录音机是他在洛杉矶时，王正民送给他的见面礼物。 开拓者的主场解说比尔-肖恩利抱怨：「吉尔摩尔这球是不是犯规了？他推了阿甘一下，然后再卡位，但裁判并没有响哨。看样子这位老将想给阿甘上一上强度。」 菲茨西蒙斯知道吉尔摩尔和开拓者之间有恩怨，便不再说什么。 而吉尔摩尔在内心却想，这个11号阿甘，对抗能力真是惊人啊。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免费阅读. 第七十七章 散漫的冰人 虽然绰号「火车」，体型庞大，年轻时还留着爆炸头，但吉尔摩尔并不是脾气暴躁的内线，场下他是一个相当温和的巨人。 他大部分时候沉默寡言，在aba并入nba后，受到的关注不算太多，人们总是在他和贾巴尔对抗时才想起他，联盟还存在着一个在身高臂展上能遏制贾巴尔的人。 但吉尔摩尔并不甘于低调，aba-nba合并快要10年了，他一直认为aba的这批球星进入nba后遭到了打压。 当初选择进入aba的球星大多出身贫苦，因为aba能给出比nba更大的合同，吉尔摩尔小时候穷的要靠去地里给人摘西瓜挣钱，所以1971年这个被人寄予厚望的天才选择签约肯塔基上校。 吉尔摩尔讨厌开拓者这个球队，开拓者曾经的两个内线比尔-沃顿和莫里斯-卢卡斯都是他的「敌人」。 在有限的媒体版面上，球迷们看到的都是贾巴尔、哈弗里切克、拉里-伯德、魔术师约翰逊，像吉尔摩尔一样的aba球员仿佛被遗忘一般，只有在成为背景板时会被提一嘴。 他不再理会吉尔摩尔和开拓者是否有恩怨，专心听拉姆齐的战术安排。 卡尔很想看看甘国阳和吉尔摩尔到底谁更强壮。 「他肯定也看你不顺眼，瞅瞅你的装扮，球裤里面还要穿一件，鞋子花里胡哨每场罚款，嘴巴里还嚼口香糖……你胳膊上戴的什么东西？」 他的经纪人赫伯-鲁道伊立刻从芝加哥飞过来，为他进行心理上的疏导，他用了一段时间才走出来。 甘国阳思考了一番，吉尔摩尔7尺2，想把他撂倒真没那么容易。 后来现场目击者和队友描述，吉尔摩尔先是双膝跪在了地上，然后腰部坍塌，双臂张开，最后身体和脑袋着地轰然倒下，好像一尊巨像倒塌一般，让现场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比如臂环，发带，绑腿，护腕等等，甘国阳挑选了一下，觉得臂环比较适合他。 但那并不是他的全部。 当时马刺的主教练道格-莫，毕业于北卡，师从迪恩-史密斯，和拉里-布朗是师兄弟，还是很好的朋友，但两人的执教路线可谓天差地别，走向了方向相反的两个极端。 「avia的臂环，可以防止汗流下来。」 本赛季32岁的格文本应该还在巅峰，可原本就比较瘦的他，身体被毒品和酒精进一步掏空，在这种情况下，他依旧能用50%的命中率每场贡献21分，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得分像喝水的冰人了。 在道格-莫手下打球时，格文带着马刺全队，将「散漫」这个词发挥到了极致，一个球队不在乎篮板和防守，将几乎全部精力投入到进攻中，常规赛平均轰下119分，杀入分区决赛差一步进入总决赛：他们3：1领先的情况下，被卫冕冠军子弹队翻盘。 这得益于甘国阳本身就很强的抢断能力，以及他配合队友给外线对手的压迫感。 肯尼-卡尔道：「用拳头太危险了，你可以抱摔，我想你的力气一定不比吉尔摩尔小吧？」 甘国阳换了一根口香糖，道：「既然卢卡斯新秀赛季的时候给过他一拳，十年过去他肯定忘了什么感受了，我再给他一拳就是了。」 那时候还是新秀的卢卡斯毫不畏惧，他连续后退躲开吉尔摩尔的拳头，一直退到底线，突然一套组合重拳打中了吉尔摩尔的下巴，将吉尔摩尔击倒在地。 这匹自由的奔马在1979年死于过度的放纵，以及缺少了一些运气，最终被人当做「进攻无法拿到冠军」的典型教材写进了历史书。 球队没有固定战术，只有一个原则：球在一个人手里不要超过两秒钟，剩下的就是不停挡拆 、跑动、传球，直到有个球员找到机会出手。 拉姆齐做出了下半场的部署，瓦伦丁在上半场被马刺新秀阿尔文-罗伯特森抢断了两次，还有马刺控卫约翰尼-摩尔也是抢断能手。 拉姆齐说完这些，继续布置下半场的战术，完全不管甘国阳会不会和吉尔摩尔动手。 面对内线甘国阳和吉尔摩尔的火热对抗，乔治-格文毫不关心，他只关心怎么把球扔进篮筐里，他的投篮与其说是投，不如说是抛，这更增加了他在场上气定神闲的气质，所以他才得到了「冰人」的绰号。 当然，在拥有甘国阳后，波特兰开拓者的外线抢断位列联盟第一，场均11个。 「护腕？那玩意儿看起来像我奶奶的袖套，我才不戴呢。」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至于莫里斯-卢卡斯，两人在aba时期爆发过一次冲突，在肯塔基上校和圣路易斯灵魂队的比赛中，吉尔摩尔和卢卡斯产生矛盾，一向平和的吉尔摩尔对着卢卡斯大打出手。 「我们上半场对外线的防守压力不够，让格文投了一些过于简单的投篮。我们的内线和外线要更多结合、联络起来，我们是割裂的，内线和外线割裂，进攻和防守割裂。下半场所有人都要重视。还有，瓦伦丁，控球的时候注意一些，减少失误，可以把球交给奇奇或者吉姆去控制，还有克莱德你也是。打出我们的紧迫感来！」 球队阵容的拼装也是稀奇古怪，格文是6尺8个子最高的得分后卫，他们还有一个改行的中锋打大前锋（迈克-格林），一个改行的大前锋打替补中锋（考比-迪特里克），一个改行的大前锋打后卫（拉里-肯农）。 avia公司在甘国阳的建议下，正在开发一些篮球穿戴装备。 发带这种东西更不在甘国阳的考虑范围内了，影响他英俊的相貌和美好的气质。 他在aba打得很好，拿到了最佳新秀，常规赛vp，以及一个aba总冠军，是aba的头牌巨星之一，影响力仅次于朱利叶斯-欧文（aba时教练规定防守欧文只能犯规不能伤他，不要阻挡他扣篮，否则一次罚50美元。） 可两个联盟合并后，吉尔摩尔去了芝加哥公牛，他能感觉到自己受的关注越来越少，解说员甚至无法正确喊出他的名字，叫他厄尔摩尔。 莫在马刺践行自由主义，两天一练，允许球员带着宠物狗到训练场来一起训练，据说如果狗撒尿弄脏地板，道格-莫就下令解散，然后去打高尔夫球。 甘国阳可能太执着于和吉尔摩尔在内线的缠斗，因此忽略了马刺队其他点位的发挥——比如，马刺的明星乔治-格文。 「没什么不合适的，他自己心里会有数的。」 比如1977年的季后赛，他们首轮1：2输给了最后的总冠军波特兰开拓者，成为了总冠军路上的垫脚石。 沃顿在1970年的ncaa总决赛上率领u金熊队击败了吉尔摩尔的杰克逊维尔海豚队，那时候沃顿就被称为吉尔摩尔克星，到了1977年他又输了一次。 在拥有阿尔文-罗伯特森之后，马刺队的场均抢断从联盟中游，提升到了联盟上游，前五的位置。 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后卫，曾经是aba-nba两个联盟最致命的得分手之一，他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单节砍下33分，战胜大卫-汤普森拿到了得分王。 他瘦瘦的，大大的脑袋，有点儿驼背，速度不快，弹跳也不出众，在场上懒懒散散，不抢篮板不防守，然后半场轻轻松松砍下了16分。 出身穷苦的吉尔摩尔很不欣赏沃顿的花里胡哨，这个伤病频繁的白人中锋总是能成为着媒体的焦点，哪怕后面他因为伤 病沉寂，媒体还是津津乐道于他的政治信仰、音乐癖好以及嬉皮士风格的装扮。 甘国阳内心反而平静下来，篮球场首要任务还是打球不是打人，忍无可忍再做行动，在此之前还是应该好好比赛。 而散漫的另一面，实际上是自由，和人们印象中的马刺不同，70年代的马刺是自由奔放的代名词，像德州草原上的奔马一般。 阿德尔曼看着拉姆齐，道：「杰克，这样合适么？」 阿德尔曼说道：「肯尼，你别给阿甘出馊主意，后面就要打圣诞大战了，没有人想阿甘被禁赛。」 拉姆齐却说：「阿迪斯要是太过分，把他撂倒也没什么。我们的内线是应该打得更强硬一些，尤其对西部的球队，后面还要交手很多次。」 其它像护腕虽然戴着吸汗很舒服，当时很多球员都戴，但他认为缺乏特色且很丑。 但从此他很难对波特兰开拓者提起好感，每次来到这里他都带着一种愤怒，上个赛季在受伤病影响状态不佳的情况下，吉尔摩尔还是在纪念体育馆17中11拿下赛季第二高的26分，他讨厌波特兰人的狂热，他喜欢将其冷却。 中场休息的时候，肯尼-卡尔将吉尔摩尔和开拓者之间的一些恩怨告诉甘国阳，解释了为什么这辆老火车上半场这么凶猛，这么愤怒。 这一拳不仅击倒了吉尔摩尔的身体，也击倒了他的精神，他从未受过这样大的屈辱。 开拓者在上半场取得了优势，半场结束领先4分，但开拓者打得并不顺畅。 中场休息结束，甘国阳重新调整心态，准备登场。 这时候阿德尔曼过来传话，道：「杰克博士说了，下半场多把心思放在整体的防守上，不要和吉尔摩尔过多纠缠。当然，如果他实在让你不爽，你就ko他。但是在此之前，请你把优势弄大一些。」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免费阅读. 第七十八章 这辈子没遇到过这样的要求 马刺队在交易得到吉尔摩尔后希望这台火车能和冰人碰撞出冰火交融的火花，在西部能对抗魔术师约翰逊和天勾贾巴尔。 1982、1983年他们连续打入西部决赛，但在天赋卓绝的湖人面前还是没能做出有效的抵抗，随着格文、吉尔摩尔的衰老，他们的竞争力日益下滑。 湖人在西部的统治日隆，马刺还没找到应对策略，后面新生力量已经崛起，紧紧追赶了上来。 中场经过调整的甘国阳将更多注意力投入到防守中，他不再执着于和吉尔摩尔在三秒区纠缠。 防守端开拓者选择让米切尔-汤普森去对位吉尔摩尔，浪费甘国阳这样一个顶级防守资源对付老火车实在是没有必要。 甘国阳来到大前锋的位置，扩大了他的防守范围，以当时少见的扫荡式防守不断干扰马刺的外线进攻。 马刺外线只要有挡拆掩护，甘国阳必上抢一步做强干扰，逼迫格文、摩尔、米切尔护球，甚至持球变成死球，他再立刻退回篮下进行防守。 80年代的中锋几乎没有这么防守的，甘国阳的这种防守压迫使得马刺外线球的运转变得滞涩，马刺不得不更多进行单打，或者给到低位的吉尔摩尔。 吉尔摩尔今晚打得很卖力，但他的进攻属于锦上添花，不具备独当一面支撑起全队运转的单吃能力。 同时甘国阳在进攻端继续对吉尔摩尔施加压力，频繁的身体接触，极具侵略性的前场篮板，加前倾压迫式投篮，让吉尔摩尔的心态越发毛躁。 开拓者在甘国阳的带领下，第三节打出了一波15:6分进攻冲击波，一举将双方的分差拉开到10分以上。 一次进攻中，甘国阳内线摘下前场篮板，转身用脚步甩开吉尔摩尔，单手扣篮得手，而吉尔摩尔封盖的手没打到球上，却打在了甘国阳的脑袋上。 两人发生了口角。 「我下半场警告过你，如果你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干翻你，就像卢卡斯打倒你一样！」 甘国阳不提卢卡斯还好，提了卢卡斯正好揭了吉尔摩尔的旧伤疤。 吉尔摩尔像发怒的狮子，冲着甘国阳吼道：「来，你倒是来，我想看看你怎么打倒我！」 甘国阳心想，我这辈子没遇到过这样的要求，一个迅捷无比的矮身潜行，搂住吉尔摩尔的腰和粗壮的腿，将他掀翻在地。 吉尔摩尔防着甘国阳的拳头呢，自从被卢卡斯一拳击倒后，他有专门去练习拳击，以防再被人一拳干翻。 哪知道甘国阳这小子不玩拳击玩摔跤，吉尔摩尔没有任何防备，重心本来就高的他失去平衡重重倒在地上。 周围的开拓者和马刺球员通通围过来，将甘国阳拉开，将吉尔摩尔从地上扶起来，裁判的哨声「哔哔哔」响个不停，现场是乱作一团。 第三节发挥不佳的乔治-格文叉着腰站在一旁看戏，心想又打架了，好像回到了10年前啊。 甘国阳其实不用拉，吉尔摩尔已经被ko了，而吉尔摩尔被队友扶起来后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嘴里嘟囔：「法克，说好用拳头的呢…」 打个nba确实不容易，既要练拳击，还有练防摔，真是太难了。 现场球迷大声的欢呼，为甘国阳鼓掌，今晚的票又赚了，一场比赛看两种运动。 上次在银顶中心抱摔兰比尔没看到，这次在纪念体育馆怒摔火车吉尔摩尔，虽然没有摔兰比尔那么震撼，但也足够精彩。 今晚的主裁判不是别人，是迪克-巴维塔，他曾经吹罚过70年代最为混乱的nba比赛，甘国阳这样的抱摔对他而言属于小巫见大巫。 他过来和甘国阳说道：「小子，没办法，我必 须给你一个驱逐了，至于会不会禁赛，要看总裁办公室怎么处理。你这家伙，联盟的老骨头都要被你摔散了，你以后要注意点了，别引起公愤。」 「谢谢提醒，但我觉得应该是联盟其他中锋该注意了，以后碰到我客气点。」 巴维塔笑了笑，然后给了甘国阳一个犯规，驱逐出场。 甘国阳从通道离开，整个纪念体育馆的欢呼声震耳欲聋，他像英雄一般离开了球场。 甘国阳离场时，给开拓者留下了10多分的领先优势，他自己三节拿下19分17个篮板球2次封盖3次抢断的数据。 其中3次抢断全部来自于第三节，每次抢断都让开拓者发动快攻，成功将场上局面理顺，优势彻底来到主队这边。 马刺这头，吉尔摩尔挨了重摔，虽然在调整一番后重新回到球场，可是士气已经丢失了大半。 心中对开拓者十余年来的无名之火，好像一下子也被摔没了，人摔清醒了。 他都35岁了，还是联盟的准一线球星，卢卡斯已经沉寂，沃顿更是半残。 至于阿甘，他身上的活力和潜能根本不是自己能比的，单就单场50分这一点，吉尔摩尔整个职业生涯都没做到过，不论在aba还是nba。 他还在这儿瞎愤怒什么呢？还不如把这股劲儿留到对付贾巴尔身上去。 开拓者守住了甘国阳留给球队的优势，德雷克斯勒在第四节接管了比赛，他连续突破、扣篮、抛投、助攻，带领开拓者一波进攻高潮奠定了胜局。 德雷克斯勒最近的发挥越加出色的，他的投篮变得稳定，拉姆齐也在增加他的上场时间。 跟着德雷克斯勒一同登场的还有杰罗姆-柯西，他们两人一上，开拓者的球风简直为之一变，两道黑旋风在球场刮起。 在勇猛快速的德雷克斯勒面前，乔治-格文慢的好似动物园里老去的黑狼，只有在每天饭点的时候才起来活动一下吃点东西，余下的时光都静静趴在那儿晒晒太阳，偶尔睁开眼睛打个哈欠活动活动。 当他有机会在篮下扣篮时也不会再去扣了，只是双脚起跳，举起手轻轻用手指一拨，让球自己滑进篮筐里。 他在场上奔跑的时候甚至有些喘，步子都迈得小心翼翼，似乎怕迈得太大了身体吃不消。 可就是这样一头衰弱的黑狼，全场还是拿下了31分，依靠的是他老道的走位，精准的跳投，以及指尖的巧活儿。 赛后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乔治-格文说道：「当甘在场上防守时，我感到压力巨大，尤其是第三节，我根本没法得分。后来他把自己摔下去了，我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拿分了。」 格文下半场的15分，有13分来自于第四节。 103:112，开拓者在主场拿到一场胜利。 并且103的失分让他们的场均失分又往下降了一些。 拉姆齐和阿德尔曼在比赛结束后甚至开始向甘国阳请教防守策略和方法。 他提供的一些思路和防守方式，在80年代确实很超前，而且很管用。 只不过媒体和球迷显然更关心甘国阳的抱摔，他和吉尔摩尔的冲突再度上了体育新闻。 nba方面不想这件事被过度报道，联盟一直在试图摆脱暴力元素。 aiva公司却借这个机会好好营销了一把，说甘国阳鞋子抓地力强，所以摔跤无往不利。 「摩天大楼之所以那么高，是因为它地基足够牢固。」 「越稳固，越高耸。」avia推出了新的球鞋宣传口号。 将全部营销费用都用在甘国阳和摩天大楼系列的avia进步很快，已经 会抓热点了。 nba球队内部也都在讨论这件事，球员们之间互相传来传去，得出结论：下次真别再招惹阿甘了。 当然，也有心里不服气，想在下次碰开拓者时和阿甘较劲的，比如：奥拉朱旺。 最后联盟没有就此事做出禁赛处罚，之前禁赛已经被骑士球迷狂骂，现在正当是开拓市场的时候，别禁赛，罚钱算了。 甘国阳因为抱摔被联盟罚款5000美元，这在当时是不小的一笔钱。 至于开拓者队内对此事没有做任何处罚的，拉姆齐觉得甘国阳干的漂亮，开拓者内线的强硬重新被塑造了起来，「执法者」莫里斯-卢卡斯后继有人。 唯一对甘国阳做出批评的人是远在旧金山的老爹甘有为，他看电视得知了甘国阳和吉尔摩尔打架的事，当晚就打电话过来。 「国阳啊，你到底是去打球还是打架的啊？怎么又和人摔上跤了？你这孩子一天天的不让人省心，怎么到了什么nba天天和人打架，你在大学不是挺好的么？」 「爸，我这是没办法，nba这地方弱肉强食，你不会打架人家就欺负你。」 「胡说，我看是你净欺负别人了。我听那个谁…那个英文老师说，你打的那个人脾气挺好的，说性格很温柔。」 「场下和场上是两码事，再说了，当时在场上是他说让我打他的，我这辈子没遇到过这样的要求。」 「他让你打你就打？他让你吃屎你吃不吃啊？」 甘国阳自认为无敌的说辞，在父亲面前不堪一击，被数落一通无话可说。 最后甘国阳答应甘有为，至少今年剩下的比赛绝不打架了，要打好歹留到明年。 (本章完) 免费阅读. 第七十九章 打架大小王 关心甘国阳的不止甘有为一个，他的经纪人弗莱舍专程从纽约飞过来，在圣诞节之前见了甘国阳一面。 自从劳资谈判的事解决后，弗莱舍的时间有了很多空余，他的经纪人工作越做越大，最近他正在布局nba海外市场。 21号早上他到了波特兰，先去会面了拉里-温伯格，中午和斯图-茵曼等开拓者管理层一起吃饭，到了下午邀请甘国阳到波特兰州立大学的体育运动中心打壁球。 壁球是弗莱舍除篮球外最喜欢的运动，篮球他只能看不会打，壁球则能亲自参与，是很好的运动和社交方式。 相较于大部分商务人士喜欢打高尔夫，弗莱舍的爱好算是比较特别，壁球能让他出更多的汗，他也喜欢球在墙壁上砰砰砰的声音。 「这个声音和篮球在地板上拍击的声音很像。」弗莱舍是这么解释的。 不过两个人打了没一会儿，弗莱舍就有点吃不消了。 虽然甘国阳第一次玩壁球，可他的运动天赋和体能，哪是弗莱舍能抵挡得住。 而且当熟练了以后，甘国阳用力一挥拍，弗莱舍担心这墙壁会被他给打穿了。 「甘，你是在打壁球，还是打棒球？还是想打死我？拍子都要被你打坏了。」弗莱舍喘着气，坐到场边擦汗。 甘国阳用力挥了挥拍子，道：「这种运动真没意思，要么隔着网，要么要注意躲避，一点对抗都没有。」 弗莱舍无奈道：「你的对抗水平，篮球已经不适合你了，你干脆转行做拳击，你这个力量和天赋，做个拳王我看问题不大，我做你的拳击推广人好了。」 甘国阳有些感兴趣，道：「摔跤行不行？拳击我不太擅长。」 「桑尼，你要知道你现在是联盟最受关注的新星，你要为自己塑造良好的形象知道吗？虽然你的摔跤动作很帅，也因此获得了很多关注，但这不是王道。你看看迈克尔，耐克公司现在在全力包装他，你要了解nba球迷群体的需求。」 提到乔丹，甘国阳收敛起开玩笑的心思，认真听弗莱舍说。 「当然，你做了很多塑造自己的事，我都看在眼里。包括为自己设计嚼口香糖的小动作，还有你的袖章。」 「什么袖章，这是臂环，有我的11号标签，还有gu这个名字。」 「好好好，臂环臂环，总之这些东西很不错，年轻人很喜欢，还有avia公司做的广告宣传，都很不错。但你还是要注意，不要轻易动手，不要让自己在球迷眼里成为一个莽夫。帝王是不会轻易和敌人动粗的，他们靠的是谋略，是实力，是他们的团队。现在你还年轻，还是新秀，你打得鲁莽一些不要紧。但未来你不能这样，况且兰比尔你也打了，吉尔摩尔你也打了，我看全联盟没有人再敢用武力招惹你了。你可以克制一下，也为了其他人的健康着想，我手下可不止你一个球员。」 弗莱舍的意见甘国阳还是愿意听取的，他问：「那你说迈克尔，迈克尔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迈克尔在上大学的时候，迪恩-史密斯教练就专门让他上一门社交课程，学习如何应对公众和媒体。好的媒体关系和形象塑造对你个人发展是很重要的，吉尔摩尔就是一个反面例子，他在这方面付出的太少，媒体都忽视他。当然你现在做的很不错，只是还不够。你要记住，你和迈克尔的战争不仅在球场上，还在球场外，在舆论上。」 「你的优势是开拓者更强，而且你是内线，我猜你可能会比迈克尔更早拿到总冠军。你的劣势是，你不是美国人。现在大家对你很好奇，对你也很宽容，球迷和媒体总是对年轻人很宽容。但随着你成长，变老，一切都会改变。你必须足够强，还有，你需要足够多的支持。斯特恩最 近已经在考虑加大开发海外市场的力度，尤其是中国市场了，你还记得当初我们签约时我对你的承诺么？」 甘国阳点点头，当初甘国阳和弗莱舍洽谈时，就提到了海外市场开发的问题，弗莱舍堪称这方面的专家。 中国市场的潜力有多么巨大，甘国阳心里是清楚的，但具体如何开荒，如何一步步积累，甘国阳并不了解其中的细节。 「如果明年夏天有机会的话，我会尽可能组织一次中国赛，让开拓者去bj打比赛，让你在你们自己国家的人民面前好好展现自己。」 「真的？有这样的机会，那就太好了。」甘国阳听到弗莱舍这么说，内心很是澎湃。 这个时间段的中国正春回大地，生机勃勃，是一个充满希望，又蛮荒一片的时代。 如果他能到中国去打一场表演赛，重要的不是衣锦还乡炫耀自己，而是能让篮球的种子在春天里埋下。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体育在特殊时期带给人的能量不可小视，他希望自己的到来能让一切变得更好。 弗莱舍看着甘国阳的神情，知道自己这次谈话的目的达到了，擦了擦眼镜道：「所以别再随便打架了阿甘，你今年打架的次数，已经排到联盟第二了。」 「什么？我才第二？第一是谁。」甘国阳心想，本以为我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有人比我还要勇猛，是谁的球员？ 弗莱舍笑了笑，道：「排第一的是选秀顺位在你上面的人，奥拉朱旺。」 甘国阳万没想到，奥拉朱旺不仅在选秀顺位上压自己一头，竟然连打架次数也超过了自己？ 新秀奥拉朱旺和甘国阳一样无比凶猛，刚进联盟遭到那些前辈内线的针对，他本着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的思想，哐哐揍人。 隔几场比赛就要和人打架，三场一小架，五场一大架，已经成为了联盟当之无愧的打架王。 奥拉朱旺是大王，甘国阳是小王，两个人让斯特恩头疼不已，这就是自己第一年选秀选出来的前二顺位。 甘国阳问道：「那阿基姆被禁赛了几场？我都没关注他的新闻。」 「据我说知…他没有被禁赛过。」 「这不公平，凭什么他打架比我多，还没有被禁赛过。」 「他没你打得狠，你已经干晕三个了。」 弗莱舍说的有道理，奥拉朱旺打归打，真没甘国阳这么狠的。 甘国阳的摔跤技术还是更胜一筹。 「再过几天就是圣诞大战了，你们和火箭比赛，你们俩要碰面。我劝你冷静点，用篮球去解决问题。」 「放心吧，我答应我爸爸，今年再不打架了。」 弗莱舍听了点点头，可是转念一想，今年也没几天了啊！ 【nba是一场又一场持续不断的力量斗争，如果一个球员可以在第一次比赛中建立他的优势，这种关系就会确定下来。有人认为他能打败你，他就会这么做，他会不停的推你、挤你。如果第一次退缩了，第二次也退缩了，随后整个职业生涯他都会这样推你、挤你。就像在游乐场玩一样，投币，一次又一次。 我不会让他们这么做，这就是为什么我在生涯第一年打了那么多架，我印象里我几乎每场比赛都在和人打架。阿甘和我做了同样的事，我们是一类人，但他打得比我凶，从第二年开始就没有人再敢向他挑衅、打架了。我很后悔在1984-1985赛季没有打掉兰比尔的牙，这样后面他就不会那样对我无礼了。】 ————1996年出版哈基姆-奥拉朱旺自传《livingthedrea，节选。 (本章完) 免费阅读. 第八十章 暴躁双塔 美国进入了圣诞节的气氛中，俄勒冈州很配合的开始下起了雪。 84年11月29日，cbs在各电视台、电台开始播放圣诞节单曲，威猛乐队的stchrists》。 此曲一经推出立刻占据了各大榜单，家家户户，商场学校，都开始播放这首旋律悦耳的圣诞歌曲。 甘国阳这两年入乡随俗，也开始跟着过圣诞节，他毕竟是冈萨加大学毕业，天主教学校每年圣诞都要举行盛大的活动。 可惜今年圣诞节开拓者要打比赛，他没办法回旧金山去内特-瑟蒙德那里吃烤肉，聚会聊天了。 在圣诞节进行比赛，是篮球界的老传统，从1947年nba成立的第一年起，就利用这个大节日为联盟和球队做宣传。 lb、nhl在圣诞节期间都是休息，甚至通过协议禁止平安夜、圣诞节打比赛，nfl是偶尔有圣诞节大战，要赶上周末才行。 因此nba的圣诞大战是四大联盟里蝎子的粑粑独一份，nba球员也更加牛马，相当于大过年的还要打比赛给人当春晚看。 正因为这是展示联盟好球队好比赛的机会，所以每年圣诞大战的赛程都是特意安排，球队经过挑选，选择关注度高的对决。 大城市的球队理所当然受到偏爱，纽约尼克斯从nba成立第一年开始就打圣诞大战，后面几乎每年圣诞节都有他们的安排。 今年也不例外，四场比赛中有一场是纽约尼克斯和新泽西篮网的同城战（连续三年），另外三场，一场是老牌强队费城76人对阵东部新贵底特律活塞，一场是西部两个新星间的对决，波特兰开拓者对阵休斯顿火箭。 最后一场是亚特兰大老鹰对阵克利夫兰骑士，这场看点相对不足，但联盟赛程安排也要照顾到这些中小球队和边缘市场的开发，一直盯着大城市肯定是不行的。 之前联盟垫底的克利夫兰骑士在经历了「潜水艇退票」风波后，战绩意外迎来了复苏，最近四场比赛他们赢下三场，球队在乔治-卡尔的带领下逐步走上正轨。 波特兰开拓者从1977年夺冠赛季开始，到今年已经是连续第八年参与圣诞大战，足以说明联盟对这支新兴球队的偏爱。 开拓者每次圣诞大战的表现都很出色，上个赛季，1983年圣诞大战他们以141:121，20分的巨大优势狂胜西部冠军洛杉矶湖人，创造了当时圣诞大战的历史最大分差。 相较而言，像芝加哥公牛这样的大城市球队，从1977年被安排了一场圣诞大战后，直到今天一场都没捞着。 这次开拓者的圣诞大战安排在主场，对手是西部崛起的劲敌休斯顿火箭，全队上下都进行了精心的准备。 平安夜过后，第二天一早，开拓者全队在训练场集合，在上午进行了战术针对性训练，接着在录像室收看火箭最近比赛的录像。 这是两队本赛季第一次交手，开拓者内线将第一次面临休斯顿双塔的高度，压力来到了甘国阳的身上。 甘国阳在准备会上自信发言：「没有人比我更懂对付双塔。」 拉姆齐没有搭理甘国阳，他清楚火箭虽然围绕双塔展开战术，但他们外线的高度同样可怕。 火箭队首发最矮小的是控卫约翰-卢卡斯，身高6尺3（190），后卫、前锋都是198以上的大个子。 内线有两个7尺巨人，替补席上6尺8的罗伯特-里德，6尺10的吉姆-佩特森，还有开拓者曾经的冠军成员，拉姆齐的旧将莱昂内尔-霍林斯。 许多球队在面对火箭时都觉得仿佛在丛林中战斗，遮天蔽日，寻找不到出路。 而开拓者恰好是身材相对矮小的 球队，所以他们必须发挥出速度优势，把比赛打成快节奏的攻防战，不让火箭的高大球员有落地生根的机会。 拉姆齐强调了跑动，传球，速度，这些都是过去他反复提及的东西，最后他说：「圣诞大战虽然没有全美直播，但本地电视台会转播，会有很多家庭在圣诞节这天和父母、孩子一起收看比赛，所以大家打球克制一点，不要太暴力，不要打架。火箭是个暴力的球队，我们不要和他们学，用篮球战胜他们。」 拉姆齐进行了特别提醒，赛前斯图-茵曼接到了联盟总裁办公室的电话，嘱咐这场比赛不要打架，球员们要尽量克制，一旦场上有冲突的苗头，要立刻将球员们拉开。 开拓者这边不用说了，甘国阳属于重点关照对象，他再打下去nba快要变成职业摔跤大赛了。 火箭这边有一对暴躁的双塔，奥拉朱旺是今年联盟头号打架王，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每场都是打架带个球。 另一位巨人状元拉尔夫-桑普森不遑多让，他在大学时期打比赛时，因为对比赛不满用球砸地板，然后疯狂踢场边的凳子。 在接受记者采访，谈到乔治亚理工大学一个名叫李-戈扎的球员时，桑普森直言不讳：「如果我有枪，我一定会开枪打死他。」 有时候他在比赛中对现场观众不满，还会朝着球迷做出拳击的姿势，隔空挥拳，给人感觉他打球迷只是时间问题。 当然，相比较于奥拉朱旺的直接上手，和甘国阳的抱摔，桑普森的行为要温和很多。 他之所以踢凳子，是因为对手马里兰大学的中锋马克-福瑟吉尔不停用肘子肘他。 他之所以想杀掉李-戈扎，是因为这个球员在比赛时朝他吐口水。 遇到这种事换成阿甘，肯定不会踢凳子、赛后嘴炮那么简单。 一记红烧安眠大肘子，外加一个无敌风火轮是少不掉的。 提醒完球员后，拉姆齐结束了准备会，让大伙儿去吃午饭好好休息，比赛将在下午三点半进行。 大家都走了以后，阿德尔曼将甘国阳叫住，问道：「阿甘，说说下午比赛，你对付火箭双塔的策略。」 甘国阳知道，这肯定是拉姆齐问的，现在两人在篮球方面的交流都是通过阿德尔曼传话。 甘国阳道：「很简单，他们虽然有双塔，但我盯着一个打就是了。」 甘国阳谨记当初张伯伦给自己的经验，一旦遇到双塔，就盯着一个干，进攻防守把他干废掉。 双塔这种阵容，必然要求内线两人一起发挥才能起作用，火箭之前的比赛已经证明，但凡有一塔发挥不佳，他们都很难赢下比赛。 毕竟两个大个在场上吃了很多球权资源，占据了外线球员的活动空间，最后没有产出，怎么可能赢得了比赛。 阿德尔曼点点头，道：「那双塔你准备挑谁盯着打？奥拉朱旺？你在ncaa决赛赢过他。」 甘国阳摇头，道：「不，我会盯住拉尔夫-桑普森。」 「为什么？桑普森比较好对付是么，我们也确实不想看你和阿基姆打架。」 「不，桑普森没和我打过，我想让他体验一下败给我的滋味。」 (本章完) 免费阅读. 第八十一章 猎物 因为晚上要让球迷球员和家人一起过圣诞，因此圣诞大战的比赛时间大多安排在下午。 甘国阳在美国已经好多年，但还是吃不习惯美国的食物，对他而言有些美式餐厅的东西哪是人吃的，老家猪吃的都更香。 在旧金山他吃惯了甘有为做的菜，在斯波坎斯托克顿老妈的厨艺也不错，到了波特兰甘国阳选择自己做饭。 他会列一个菜品清单给家政钟点工，让她每周去两次波特兰最好的商超购物，每天的品种、分量甘国阳都计算好了，让钟点工分门别类清洗干净收拾好，放在冰箱里。 甘国阳特地买了一个超大的冰箱，能装一个人进去的那种，塞满了各种食物原材料。 他还从旧金山甘家菜馆带来了足够的烹饪调味料，只要主场作战，中午他一定会好好给自己做一顿饭。 在客场他尽量找当地有名的中餐厅吃饭，实在找不到，找家麦当劳或者肯德基对付一下也行。 篮球运动员能量消耗巨大，海量的训练，高强度的比赛，还有高频次的长途旅行，吞噬着球员的健康。 能在职业赛场打熬五年以上的，身体素质都是顶级中的顶级，而为了维持良好状态，好的食物和睡眠必不可少。 那时候nba还不讲究什么健康科学饮食，球员们大多爱吃什么就吃什么，吃饱就行，像巴克利吃汉堡，阿奎尔吃松饼。 还有人习惯不好，比如德雷克斯勒这家伙因为喜欢睡懒觉，长年不吃早饭，一般就吃个香蕉弄点橙汁对付一下。 有的球员不仅不好好吃饭，还使用违禁药物，酗酒，夜夜做新郎，然后能在联盟坚持十多年，成为全明星，身体简直禽兽一般。 甘国阳这副身体已经是禽兽中的禽兽了，但他相当爱惜自己，吃的比较健康，虽然中餐油烟较重，但糖分低热量少，烹调时稍加注意完全没问题。 上午的训练和准备会结束后，中午甘国阳到家自己煮饭做饭，吃过后稍微休息一下，便开车去往纪念体育馆，早早进行赛前准备。 甘国阳心想幸好抚西放假回洛杉矶了，不然中午要是忍不住想一起睡一会儿，影响下午的比赛状态就糟糕了。 一点钟甘国阳抵达了纪念体育馆，球场的工作人员都认识甘国阳，早早为他准备好了篮球架，甘国阳要进行赛前的热身练习。 他独自一人在纪念体育馆的球场上进行投篮练习，从篮下开始，出手的位置逐步向外，一直到三分线，20分钟一组，一直投不停。 完成两组后，他开始左手、右手的勾手练习，和投篮一样也是从篮下开始，左右交替，一直勾到20尺左右的距离。 有时候他觉得好玩也会勾到三分线，因为担心拉姆齐教练心脏受不了，所以一般不这么玩。 一个半小时的手感热身结束，开始有队友抵达体育馆，甘国阳收起球，到观众席的过道上跑圈。 他喜欢在观众席过道上跑圈，这时候他可以沉下心来思考，思考今天的比赛应该怎么打，想象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 赛前他吹牛说要让桑普森体验一下被他打败的滋味，可不是随口说说，而是要付诸实践的。 桑普森显然不是随便打打就能击败的对手，他是在甘国阳之前拿到大学生篮球几乎所有荣誉的明星超级中锋。 一句谎言需要千百句谎言去弥补，而一句牛皮也需要许许多多汗水和智慧去实现。 赛前甘国阳反复观摩过火箭队的比赛录像，观察桑普森和奥拉朱旺的打球方式，火箭的战术风格。 虽然桑普森个子更高，但当双塔同时在场时，桑普森往往担当大前锋，这让火箭在四号位上有很大的身高优势。 据甘国阳对录像的观察，桑普森的投篮出手比奥拉朱旺更加稳定，一旦投出手感，在中近距离的跳投相当致命。 他的弱点显而易见的是对抗，太瘦了一些，这导致他在大学能打出统治级表现，到了对抗能力更强的nba便缺少了统治性的表演，有时候会被对手野蛮的内线搞得很难受。 从他的罚球能看出来，场均5个罚球，百分之六十多的罚球命中率，杀伤力不足。 作为对比，奥拉朱旺第一个赛季场均就有6.7个罚球，并且他的出手比桑普森少3个。 「整体风格是偏外的高个内线，脚步灵活，速度快，手感好，缺乏对抗……看样子还是老方子，先上对抗。不过一味上对抗也不行，要看裁判哨子的脸色，技巧和别的方面还要想想办法。」 甘国阳一边跑着，一边在脑海中构思对付桑普森的方案。 对于明星球员的遏制，从来都是系统工程，贾巴尔是最浩大的工程。 一个桑普森还好说，但还有个奥拉朱旺，虽然对付双塔是管一个放一个。 问题是，他放过奥拉朱旺，奥拉朱旺不会放过他，防守时火箭一定会让奥拉朱旺来对付自己。 攻防两端都要承担最大压力，对任何球员而言都是巨大的挑战。 想到这里，甘国阳脚下的速度反而变快了，他越跑越快，差点撞上要进场的球迷，才赶忙停下了脚步。 波特兰的球迷看到甘国阳都很激动，纷纷上前要签名，甘国阳都一一满足。 那时候球员和球迷之间还没有那么远的距离，球星出行没有安保人员跟随。 坐飞机虽然是头等舱，但也和普通的乘客坐在一起。 日常生活中，开拓者的球员经常出现在商场、餐厅、理发店等普通人去的地方。 他们只是住的房子好一些，开的车豪华一些，个子高一些而已。 不过迈克尔-杰克逊已经在向人们展示，当一个明星达到过国民偶像级别时，他将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下午两点半的时候，休斯顿火箭的球员也来到场地进行热身，甘国阳看到了奥拉朱旺和桑普森，这两个家伙实在是太显眼了。 桑普森7尺4，他不仅高大，而且匀称，灵活，能像后卫那样运球，快攻，是80年代最被看好的天才中锋——不过他在大学呆的有些太久了，为了学校的战绩、利益参加了太多大学低质量的比赛，进入联盟时已经23岁。 奥拉朱旺，甘国阳的老对手，他的身高报的是7尺，但实际也就6尺11左右，换算成公制大概2米10的样子，和甘国阳差不多高，站在球场上看不出太大区别。 《体育画报》在为两人拍摄宣传照时，将高耸的摩天大楼作为背景，却没想到后来甘国阳会出「摩天大楼」款的球鞋，似乎早已暗含了什么寓意。 三点钟，原本就不大的纪念体育馆已经满座，所有人都万分期待这场圣诞大战，巨人之间的对决。 在今晚尤其隆重的开场仪式结束后，双方的首发球员渐次登场，甘国阳在万众瞩目下最后一个踏上球场。 他嘴里嚼着口香糖，脱掉自己的白色运动外套，他的红黑配色球鞋相当酷炫，他胳膊上套着白色的臂环——这让他的手臂看起来更加粗壮有力。 这一切既加深了球迷对他的印象，也加深了对手对他的嫉恨——从热身开始，奥拉朱旺盯着甘国阳的眼神就像盯住猎物的狼。 他等待这一天等了太久，4月那场ncaa总决赛的失利对他而言实在是太痛了，他咬碎了钢牙，最后却迎来致命一击，遭到绝杀。 那晚的人潮中，甘国阳有多辉煌，他就有多落寞，欢呼 声多么震耳欲聋，他的内心就多么死寂无声。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那场比赛依旧让奥拉朱旺如鲠在喉，久久难以释怀。 更不用说现在才过去了半年多，两人在另一块场地上再度相遇，奥拉朱旺怎么会不想着复仇？ 为了赢下今晚的比赛，奥拉朱旺连德雷克斯勒的电话都不接，防止自己在和开拓者比赛时分心。 两边球员刚站上球场，裁判在进行赛前最后的调试准备，奥拉朱旺主动走上前和甘国阳打招呼。 他伸出手道：「好久不见了，阿甘。」 谁知甘国阳根本不理会奥拉朱旺，径直从他身边走过，看都不看一眼。 这让奥拉朱旺很尴尬，他收回手，心里的怒气已经在积累。 而甘国阳跳过奥拉朱旺，主动走到拉尔夫-桑普森旁边，道：「你好拉尔夫，久闻大名，goodgae。」 桑普森见甘国阳很友好，也客气地回道：「一样，久闻大名，goodgae。」 甘国阳接着道：「对了拉尔夫，现在圣诞节，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桑普森不知道甘国阳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只是道：「感觉？还不错，我们会赢下这场比赛。」 甘国阳大笑，道：「是么，那要祝你好运了。」 转身，甘国阳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来到中圈。 奥拉朱旺正站在那儿怒视着甘国阳，他能感觉到甘国阳轻视自己。 今晚的当值主裁是迈克-马西斯，他在跳球前对甘国阳和奥拉朱旺说：「今天好好比赛，文明比赛，大家都能好好过个圣诞。」 奥拉朱旺和甘国阳都没搭理他，而是目光专注地看着裁判手里的球，很明显今天必然有人过不好圣诞。 (本章完)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八十二章 鬼打法 「今晚的阿甘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但他将面对两位比他高大的巨人，我担心他是否还会有良好的发挥呢？」 比赛开始前，开拓者之声比尔-肖恩利表达了自己的担心。 甘国阳在纪念体育馆打的比赛还不够多，撕裂这个城市的次数也不够多，让这位老牌的解说员发出这样的忧虑。 比赛开始仅仅十秒钟，甘国阳就让比尔-肖恩利开始打消这种可笑的念头。 开局的第一次进攻，争球得手的甘国阳迅速落入低位后，接球一个瞬间的转身过掉了还没做好准备的奥拉朱旺。 走底线面对过来协防的桑普森，甘国阳暴起，用力量压住桑普森，隔着这座高塔将球扣进了篮筐中！ 桑普森第一次感受到甘国阳强劲的爆发力和无匹的力量。 封盖靠的不仅仅是身高臂展，在空中的对抗很重要。 一旦对抗不够，很容易被对手压过而无法发力阻拦。 最后的结果就是变成垫脚石，自己成为背景板被对手颜扣。 开局第一球甘国阳就把双塔打得有些懵，纪念体育馆的氛围瞬间火热起来，能将外面的漫天大雪融化。 整个开拓者上下都感受到了甘国阳旺盛的求胜欲望。 替补席的队友们都站起来为甘国阳鼓掌，只有德雷克斯勒坐在场下没动静。 不是因为两人关系不好，而是德雷克斯勒心里想着奥拉朱旺这球肯定气坏了。 「他在搞什么，被阿甘这么轻易一个转身就过掉了。」 比赛前德雷克斯勒一直想联系奥拉朱旺，在进入nba后两人一直有联络。 但还没有在比赛中相遇，今天圣诞大战是第一次，没想到奥拉朱旺根本不接电话，传呼机也不回。 德雷克斯勒明白奥拉朱旺肯定很想赢，休斯顿大学在ncaa总决赛连续落败，始终是两人心中的缺憾。 在球队上，德雷克斯勒当然希望开拓者赢球，但在个人对决上，他希望奥拉朱旺面对阿甘不要输的太惨。 「我知道你很棒阿基姆，但阿甘有多可怕你根本不知道。」 奥拉朱旺已经足够变态了，不论是身体天赋还是篮球技巧，并且学习能力超强，进步极快。 他身体素质有多好？奥拉朱旺刚到火箭队的时候和队友打赌，自己能在中场把篮球踢中篮板。 队友不信，他就踢了，但他并不是正面直接踢球，而是背对篮板把球抛起来使了个倒勾射球，篮球正中篮板。 就是如此变态的身体素质，德雷克斯勒却认为他依旧很难和阿甘抗衡，因为阿甘拥有的不仅仅是身体素质，他还有很多武器。 奥拉朱旺第一次防守失败并不是注意力不集中，而是太集中，太想和甘国阳进行身体对抗了。 没想到甘国阳来了个秦王绕柱，一个漂亮的转身过了个干净，奥拉朱旺气的捏紧了拳头。 到了进攻端他闷头就往篮下钻，要在低位还一个，可他很快发现开拓者这边并不让甘国阳和他对位，而是让米切尔-汤普森来防自己。 奥拉朱旺在篮下推搡了一下汤普森，把汤普森的手荡开，嘀咕道：「什么人来防守我。」 汤普森听到哼了一声，「对付你根本用不着阿甘。」 赛场上变化很快，容不得两人多说话，开拓者开局的一对一防守很严密。 而甘国阳对桑普森进行了绕前防守，外线卢卡斯找到麦格雷，麦格雷跳投出手不中。 桑普森转身去抢篮板，没想到刚刚还绕前的甘国阳已经卡在了自己的前面。 顺利收下了后场篮板，然后长传给到了冲到前场的 范德维奇，经典的开拓者快攻。 当范德维奇持球到篮下时，他是波特兰最让人放心的得分手，肯定有办法将球弄进篮筐。 溜底线左手一个上反篮，躲过了火箭球员的防守，开拓者开局4:0领先，甘国阳攻防做的很漂亮。 奥拉朱旺这球还是犯错了，明明已经失位，皮球也没有朝他的方向弹，他还要冲过去抢前场篮板。 结果球没抢到，还丧失了回防的机会，今晚开局他的心态还不如半年前的ncaa总决赛。 甘国阳对他的无视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但真正让奥拉朱旺感到心态不平衡的，是他发现阿甘好像比半年前要强，并且强很多。 防守中，奥拉朱旺再度低位扛住阿甘，甘国阳接球后剪刀脚跨步转身强冲篮下，左手单臂扣篮轻松拿下两分。 奥拉朱旺发现自己扛不住甘国阳。 另一侧的桑普森想过来补防封盖，但甘国阳坚决的扣篮，让他没有下手的机会，下手就是犯规。 这招奥拉朱旺熟悉，是摩西-马龙在低位常用的招数，利用底盘的强劲卡位杀入篮下最深处，直接攻击篮筐，弥补自己身高臂展的不足。 奥拉朱旺从大学开始就学习这招，到了nba后经常使用，他进入联盟时曾和记者说，自己最常模仿的球员是摩西-马龙和达瑞尔-道金斯。 结果阿甘这招用的比自己还好……不对，看录像的时候，他之前的比赛好像很少用这招，他常规时间总喜欢勾手和转身投篮。 至于扣碎篮板，甘国阳已经做到了，奥拉朱旺自己偷偷摸摸在训练馆尝试过，除了让手疼的像被鞭子抽过外，钢化玻璃没有任何反应。 对于拉尔夫-桑普森的防守，甘国阳依旧是坚决进行绕前，试探火箭外线的高吊球能力。 比尔-费奇之所以在外围搭配那么高的锋卫，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能更好的给双塔传球。 经验老道的卢卡斯把球往里吊，桑普森转身接到了球，然后发现甘国阳又挡在自己的面前…… 你不是绕前的吗？怎么又站在我身后防守了？ 甘国阳没有影分身，他在绕前防守时采用四分之三绕前，给自己退回来进行背身防守的空间。 他知道全绕前风险太高，桑普森这种身高的一旦转身在篮下接到高吊球，没有任何人能阻挡，就是送分。 桑普森已经到了三秒区正面，直接勾手的机会，但甘国阳不停将桑普森往外推，给他上身体对抗。 甘国阳跳是不会跳的，跳有什么用，伸手给人做瞄准镜吗？进就进了，不进我转身马上抢篮板。 在强对抗下，桑普森的勾手没有命中，奥拉朱旺强冲前场篮板，这是火箭队和其他球队比赛时常见的场景——桑普森打不进，奥拉朱旺杀入篮下拿下皮球扣篮得手或者补扣成功。 新秀赛季的奥拉朱旺前场篮板数场均5.4，生涯之最，火箭全队的前场篮板数联盟第二，仅次于底特律活塞。 但这球甘国阳先奥拉朱旺一步，起跳，右手抓下了篮板球，让奥拉朱旺再度扑了个空。 联盟第一篮板手，是不会让对手随随便便冲抢到前场篮板球的。 牢牢控制住篮板球的甘国阳把球给到瓦伦丁，然后跟在瓦伦丁身旁过半场。 小半个赛季的合作，瓦伦丁已经知道甘国阳想要做什么，高位弧顶站位。 瓦伦丁将球给到甘国阳，甘国阳接球在弧顶直接一个长两分出手，球准确穿过篮筐正中心，命中。 这是甘国阳开场一个半小时投篮热身的成果，他主场的投篮手感总是比客场更出色。 奥拉朱旺和桑普森甚至没有 反应过来，球就进了，开局一个8:0，直接将火箭队打停。 比尔-费奇双手抱胸站在场边，微微摇了摇头，这个11号中国中锋，到底他妈的是什么打法？ 杰克博士你现在怎么也不按照套路出牌了？ 而单膝跪在场边的拉姆齐起身，心想又是这种鬼打法鬼节奏，但还挺有效。 拉姆齐不知道，甘国阳为了照顾他的情绪，都投长两分，而不是三分球。 不然他脑袋上的毛还要再少几根。 【每个夜晚，阿甘总是在三秒区比自己更加高大的人战斗。这几乎是他担任中锋一职以来的常态，他总是迎战更高的人。贾巴尔、吉尔摩尔、兰比尔，奥拉朱旺、桑普森、尤因、大卫-罗宾逊。可是他总能让对手很难受，利用他的速度，他的技巧，他的力量。以及，最最被人忽略的东西——智慧和意志力。 我认为这是他比同时代的巨人们更加高大的原因。 当然，作为一个在内线称霸的巨人，阿甘身上似乎从来没有那些长人们身上所有的各种心理问题，我们通常称之为「七尺男儿综合征」。或许是因为他身高正好不到7尺，也从不声称自己有7尺的缘故吧，就像6尺9的拉塞尔统治了那个时代的7尺大中锋一样。】 ————1999年出版，kerryeggers撰写比尔-肖恩利传记《thebillschonelystory》，节选。 (本章完) 免费阅读. 第八十三章 七尺男儿综合征 甘国阳的打法充满了节奏感，内外结合，先内后外，这是他看了十多年nba，加上到了美国后自己打球总结出来的经验。 如果甘国阳大学去北卡，在迪恩-史密斯手下打球，他一定会成为查普尔山教皇手下最为得意的弟子，因为他自己就领悟了篮球比赛节奏的寓意，并在球场上付诸实践，这是很了不起的。 良好的节奏不仅能让比赛进入自己的掌控，还能让对手疲于奔命，仿佛跟不上乐队指挥的糟糕号手，一整场音乐会都在找音准。 奥拉朱旺和桑普森都感觉到开局不对，但到底哪里不对他们说不清，这时候就需要经验丰富的比尔-费奇来进行纠正。 他看出来甘国阳在攻防两端对比赛的掌控，心中赞叹这小子果然名不虚传，之前都是耳闻，看录像，真正场上对垒能感受到他对比赛的理解，以及开局的安排。 以费奇对拉姆齐的了解，他不认为开拓者的开局是杰克博士的手笔，他的布局不是这样的。 在米切尔-汤普森的配合下，甘国阳成功遏制住了两人对内线的破坏。 面对桑普森和奥拉朱旺两个运动能力极强的禽兽，甘国阳是能不跳就不跳，该犯规就犯规，该下手断球就下手断球。 拉姆齐这套打法在80年代已经不太管用了，尤其到季后赛，就算巅峰沃顿回来，开拓者也是打不过湖人的。 桑普森说：「我不害怕他，根本不怕。」 能正确接纳自己，处理自己身高问题的年轻巨人寥寥无几，他们大多数需要很长时间的成长才能意识到，这一切都没什么。 奥拉朱旺低头运球，转身，拉开空间和距离，然后一个后仰跳投出手！ 甘国阳伸手封盖没有碰到球，球划出一道平直的弧线，落入了篮筐中。 甘国阳要是听到费奇的话，肯定会告诉他，「就开拓者那群外线，能帮什么忙！」 这时，甘国阳和奥拉朱旺说了本场比赛的第一句话。 像拉尔夫-桑普森就非常在意自己过分高挑的身材，他经常在提到自己7尺4身高的同时，又反复强调他只是个普通人。 甘国阳不是不能跳，力量不是不强，但他知道防守一定要先用脑，再用身体，对付一般球队走流程即可，对付双塔要有策略。 虽然火箭打破僵局开始得分，防守端也成功止住了甘国阳在低位的肆虐。 费奇怒道：「什么经验？被他在ncaa干掉的经验么？」 而桑普森在进攻中领到第二次犯规后，费奇将他换下场休息，沮丧的拉尔夫下场时踢了一脚椅子，这是他心绪不宁的征兆。 但同时他脾气又臭又硬，到哪儿都搞不好和球员、管理层的关系。 但第一节比赛打到一半多，火箭还是被开拓者牢牢压制住，14:22，分差还是8分。 「谢特，该死的，他怎么一个人就能守住篮下呢？完全不需要其他人帮忙的么…」 火箭两个低位强点，内线高点，迫使对手集中防守资源应对，在球场两侧形成了大片空间和区域，给了队友施展余地。 桑普森虽然顶不住甘国阳，但一个7尺4的人挡在你后面，对视野的影响是很大的，当你知道丛林后面藏着一只黑豹时，你很难专心投入到一对一单打中。 费奇朝着两个大傻瓜怒吼，他们不得不按照费奇的想法，重新分工合作。 费奇亲眼见证过这点，摩西-马龙在内线的杀伤力多么恐怖，81年凯尔特人的胜利更多是阵容天赋上的胜利。 他曾经对记者说：「我有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个鼻子和一张嘴。和其他人一样，我也有正常的感情。我的内心也 会受到伤害。」 费奇当时都被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接着在防守中桑普森开始顶防甘国阳，奥拉朱旺在背后伺机而动，随时准备过来协防封盖。 他从保罗-鲍尔茨那里学习到了油滑的防守方式，去造犯规，你俩不是喜欢冲么，我站在那儿让你撞，撞了我就倒造你的犯规。 奥拉朱旺则说：「我还是想一对一单防他，我有经验。」 让桑普森在攻防两端和甘国阳对位，不管优势还是劣势，保持对抗，保持压迫，不要害怕这小子。 这是他在1977年拿到总冠军的致胜法宝，比尔-沃顿留给他的历史遗产，一直到现在，终于被甘国阳慢慢扭转过来。 他无法真正理解年轻球员，也不想去理解，他只想让球员们照着他的想法去做，而球员中只有伯德这类胜利狂、真正的篮球智者才能理解费奇。 「按我说的去做，按我说的去做！如果你们想在今晚的比赛中击败阿甘的球队，就遵照我的想法！」 尤其是后场篮板的保护，他对球落点的判断迷之精准，加上他身体钢板一样，篮板球保护可谓滴水不漏。 二三.九五.四一.六七 拉姆齐开局喜欢让高个子球员在弧顶持球，锋卫球员通过底线的穿插跑位，在45度寻找接球出手的机会，打开局面后利用速度和娴熟的配合打防守反击。 「而且这小子比摩西的防守要好的多，投篮也很精准，更有团队精神，一个成熟的产品……」 这样反而让甘国阳的压力大了很多，当他在低位持球的时候必须注意奥拉朱旺，虽然他身高比桑普森矮，但他的盖帽能力比桑普森更强。 奥拉朱旺和桑普森今年一个23一个24，甘国阳今年刚刚20岁，却打得像35岁的老油子。 比尔-费奇已经开始注重球权的强弱侧转移了，说明在战术思想上费奇正在摆脱70年代，从「线性」逐步走向「区域」，从「配合套路」走向「整体思路」。 双塔越是急躁的想要冲抢前场篮板，想要就地反抢，就越是错过回防的时机，连着被开拓者打快速反击。 调整后，火箭果然稳住了阵脚，开始一点点打出属于他们的特点：高度，前场篮板，左右两个低位都有强点，强弱侧的转移球。 比赛继续进行，桑普森利用脚步从右侧甩开甘国阳的绕前，到左侧低位接球，转身勾手出手命中拿下两分。 暂停的时候，费奇指示奥拉朱旺不要再去一对一单防甘国阳，而是注意协防就可以。 费奇对甘国阳的评价很高，这位老帅可能是联盟人脉最广的人之一，门生故吏遍天下，识人看人很准。 只是这两个家伙还不够成熟，对如何利用好这些空间还缺乏理解，但假以时日，费奇相信他们在西部可以挑战湖人的霸主地位。 耿直的奥拉朱旺想都没想，道：「是的，没错。」 正常人听到这些话会很有触动，但费奇不喜欢他这种腔调和示人以弱，因为篮球场上不需要共情，对手看到你的柔软只会把你撕碎。 进入80年代后，nba几个巨头的天赋越来越恐怖，76人、凯尔特人、湖人，队中都是两三个巨星加三四个准全明星。 进球后奥拉朱旺用力握了握拳头，这是他本场比赛的第一个运动战进球！ 在费奇这样的老教练眼里，这些年轻球员都是一群又蠢又倔又幼稚的傻小子，只是因为个子高会打篮球才站在了舞台中央。 范德维奇反正不用防守，精力放到进攻中，状态相当好，外线投篮，快攻上篮，首节就拿下10分。 而且他脑子直且经常犯浑 ，有一次费奇在布置战术的时候，奥拉朱旺不知怎么打起了哈欠。 反倒是甘国阳这种凶猛，杀伤力极强的打法，在1981年被证明过可以捅死贾巴尔和湖人。 因为他们太高了，很多人从小成长在异样的目光中，有些人被叫怪物，有些人莫名背上巨大的期望。 「他也不过就是个新秀，你们连贾巴尔都不怕，这家伙有什么可怕的？干掉他。」费奇鼓励桑普森。 甘国阳在低位持球观察一下后，放弃了低位单吃桑普森的想法，他转而去了高位，45度让给帕克森和范德维奇，打起了拉姆齐最喜欢的阵地战术。 至于奥拉朱旺，费奇对他的烦恼来自另一方面，如果说拉尔夫-桑普森是「七尺男儿综合征」的典型患者，过于敏感、优柔的话，阿基姆这家伙就是非洲草原上大象吃了带刺的树枝消化以后拉在地上一坨被太阳晒干大风吹硬的大粪！ 这家伙并不是笨，而是倔，来自非洲的他已经来美国很多年了，至今还保留着很多在非洲时的习惯。 甘国阳真正的威力还是体现在他的防守中，稳固的后场篮板保护，极为聪明的防守选择。 而他心中还嫌弃两个巨人心智上不成熟，其实几乎所有7尺以上，或者7尺左右的巨人心理都有些问题。 在第一节即将结束的时候，奥拉朱旺终于冲抢到了他本场比赛的第一个前场篮板球，并且面对甘国阳的防守。 奥拉朱旺脸色一沉，闭嘴不说话了，费奇为什么和大家处不好关系能看出一些端倪。 一向刻薄的费奇嘲讽道：「是我让你睡不好觉对不对？」 可是当范德维奇在快攻中连取六分的时候，费奇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冲着场上大喊：「别冲前场篮板了！退防，退防！」 「阿基姆，你以前不是这么没种的，怎么用起后仰跳投了？」 说着，甘国阳还冲奥拉朱旺吹了个泡泡。 (本章完) 免费阅读. 第八十四章 你们不要再打了 奥拉朱旺看到甘国阳吹的泡泡，恨不得一拳打过去，把泡泡打破顺便把他的脸给打花了。 这家伙太气人了。 奥拉朱旺还是忍耐住了，他怒视了甘国阳一眼，跑回后场去防守。 但他心里愤愤不平，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可恶的人，说的话没有一句是我爱听的，一开口就让人血压拉满。 后仰跳投是奥拉朱旺进入nba后特别训练的进攻技巧，他用一个夏天的时间来提升自己的投篮技术。 在休斯顿大学的时候，因为联防和战术原因，以及大学联赛身高普遍不足，所以正常的投篮就可以满足进攻需求。 拉姆齐和费奇都能感觉到，一幅新的篮球战术图景正慢慢形成于这片篮球场上，新东西总是不断出现的。 暂停后上半场的后半段火箭有所复苏，老将约翰卢卡斯开始掌管比赛，他减少给内线的喂球，增加外线转移球和突破，利用双塔的牵制力拉扯开拓者的防守，攻击开拓者较为薄弱的外线防守。 「还是右侧，加速过掉了桑普森，勾手出手，再中！」 奥拉朱旺用手扒拉了一下桑普森，桑普森扒拉回去。 最后也没人出来承认打了甘国阳一拳，事后看录像也没看出来，场面太混乱了。 他有时候还会说，「阿甘就不会用后仰跳投，他个子比你矮，也没怎么被对手封盖。相反他的前倾投篮能造成更多杀伤犯规。」 「别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 不对还不如放屁，放个屁大家还会捂鼻子看过来呢，这俩人一点合作意识都没有，反而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你管好你自己吧，你都被打成筛子了！」 「是你被打成筛子，不是我！」 他在防守时还要单防甘国阳，他守不住甘国阳面筐的第一步，一旦第一步被过，火箭的内线防守就坍塌了。 火箭替补球员都冲了上去，把桑普森和奥拉朱旺拉开，现场乱作一团。 第二节比赛几乎是第一节的翻版，火箭队没有解决今晚的一个问题：如何把内外线联络起来，拉扯开拓者并不怎么坚韧的防线。 作为应对，拉姆齐换上了杰罗姆柯西，这个强壮的野兽是开拓者除了阿甘外第二有活力的球员。 奥拉朱旺率先朝着桑普森挥拳，桑普森躲开，居高临下也朝着奥拉朱旺砸了一拳。 结果，桑普森和奥拉朱旺再度发生了争执，桑普森先指责奥拉朱旺：「你为什么不协防？」 「应该你过去点。」 双方又打铁了几个回合，第一节比赛结束，火箭和开拓者战成了18:26，开拓者依旧保持8分的领先。 而桑普森更是可怜，他无法应对甘国阳的四分之三绕前，并且在艰苦的内线对抗中感到越发疲惫。 优秀的弹跳和腰腹力量，让他可以在空中调整姿势，向后仰的情况下依旧轻松将球投进篮筐。 就是为了让火箭中路防守门洞大开，给汤普森、范德维奇切入的机会，奥拉朱旺、麦格雷等人一旦协防，大概率出现漏洞。 奥拉朱旺此刻很怀疑，阿甘和费奇是不是私下有过沟通，互相交换意见后一致认为自己的后仰投篮是有问题的！ 甘国阳确实不喜欢后仰投篮，他喜欢身体接触，喜欢前倾压着对手，直臂高手出手，不给对手封盖机会的同时还能造防守者犯规。 第三节开局第一球，甘国阳就用一个勾手越过了桑普森的五指山命中。 开拓者这个外线防守首节只让火箭拿18分，实在是生命的奇迹，范德维奇觉得自己就没怎么出汗。 中场休息时，比尔- 费奇反复强调外线要更多投入到进攻中，他们的内外线出现了割裂，没有很好的结合在一起。 「桑普森调整了步伐，想要封盖…犯规了，甘上罚球线。」 估计到了后面还会用他那该死的移动大勾手，像个蚂蚱一样跳来跳去，然后忽然把球给扔出去，不知怎么就进了！ 想到这些，奥拉朱旺就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他觉得今晚自己不给阿甘一拳头，或者在他脑袋上扣三个篮，这口气绝对咽不下去。 奥拉朱旺几乎每球都过来协防，但甘国阳数次传球助攻米切尔-汤普森，汤普森在第二节都吃饼吃撑了。 费奇指出了甘国阳的诡计，他面对桑普森都是45度浅要位，希克玛步后转面筐用速度和力量冲，而且永远走底线一侧。 「这里太小了。」 「看来你对足球也有兴趣。」费奇加了一句。 奥拉朱旺火一下子上来了，我上半场协防是什么样你也看到了，送了阿甘六个助攻。 他们又开始争论起来，费奇感觉自己说的话简直像放屁。 「你可以过去点。」 「你不传球让我们丧失了很多机会！」 其实火箭上半场只落后10分，足以见得他们的天赋了。 比赛暂停，10分钟之后才恢复了正常。 球队的进攻资源没有充分利用起来。 半场结束，火箭48：58落后了开拓者10分。 桑普森没有回嘴，用力踢了一下凳子。 到了nba，奥拉朱旺在身高上是有所不足的，而且一对一的防守模式会给他更多单打进攻机会，面对那些长人，他必须有更稳定的得分技巧。 而且汤普森也有一手很好的传球，如果麦格雷等外线过来协防他，他还能分球给范德维奇或者帕克森。 「甘这次没有勾手，直接冲入篮下，奥拉朱旺没有协防，扣篮！」 约翰-卢卡斯正运球过半场组织进攻，结果一看两个内线没跟上。 但他的话让桑普森很生气，桑普森反驳道：「你以为你能防得住吗？你在进攻时根本不传球，就是自己闷头往里打！」 「你再说一遍？」 在战术和士气被双重压制的情况下，他们还是靠着个人能力咬住比分。 就费奇这张嘴，他在nba这么多年没被球员打死，说明球员们的素质还是不错的，没有那么不堪。 赛前奥拉朱旺就想着，他要和桑普森用协防盖帽血帽阿甘的转身前倾跳投，给费奇看看什么叫杀伤。 因为比尔-肖恩利在电台解说音质不算清晰，ovehook逐渐变成了oonhook，大家都习惯起来。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甘国阳刚跑过中场，感觉不对，这俩人呢？ 费奇没有放过嘲讽他的机会，道：「你干脆去打排球算了，身材合适，没有对抗，还能砸人。」 哪知道这小子今晚根本不用这一招，他仿佛知道自己会挨帽，要么强冲篮下，要么在外线投篮。 况且这种投篮方式不怕单防怕协防，对面只要有一个协防高手，你这么投能把你帽的妈都不认识。 不过主教练费奇并不喜欢奥拉朱旺用这招，思维传统的他认为后仰跳投是在躲避对抗，无法有效杀伤对手。 在场上他们各打各的，在场下他们没有交流。 费奇站在场边已经绝望，他不想叫暂停了，他想看看这群傻小子到底能打成什么样。 「我不会被他一步过的这么干净！」 一种别样的美妙进攻展现在开拓者球 迷面前，过去那种「跑跑跑」转个不停的切入式进攻不见了。 甘国阳冲过来抱住了柯西，将他拉开，「冷静点伙计，打人是不对的！」 教练让我别协防的，你自己单防防不住，反而来怪我？ 不过这种图景没有持续太久，费奇立刻叫了暂停，禁止奥拉朱旺再去协防阿甘。 再一回头，两人越吵越凶，已经要打起来了。 「是你把比赛搅得一团糟，你只想自己赢。」 扣篮得手的柯西冲着桑普森怒吼，桑普森拿起球朝着柯西砸去，两人差点爆发冲突。 奥拉朱旺和桑普森两人占据了大量空间和出手，但他们打得太小了，双方的攻防战线全都集中在三秒区。 甘国阳开始了他在第三节的进攻表演。 两个火箭中锋竟然在后场打起了拳击。 纪念体育馆的更衣室很狭小，奥拉朱旺和桑普森的更衣柜靠在一起，两人在凳子上几乎坐不开，长腿碰到一起。 奥拉朱旺和桑普森已经全力回防了，可这种不去篮下，跑到底线突然勾手，你根本没法防，只能赌他手感不好。 但第三节打出漂亮攻防的不是火箭而是开拓者，具体来说，是甘国阳在第三节开始发力了。 裁判给了桑普森一个犯规，他又下去歇着了。 回头一看打起来了，连忙冲过去阻止他们。 费奇已经预感到这是一场糟糕的比赛。 不过一片混乱中，甘国阳背上莫名挨了一拳，不知道是谁打的。 两人在替补席上互相争吵指责对方，费奇喝止了他们这种内讧行为。 「我们像手脚不协调的畸形人，看看你们的传球，你们的跑动，我们是一个整体！不是分裂的五个部分在场上各自打各自的！」 奥拉朱旺认为桑普森防守抵挡不住甘国阳，桑普森认为奥拉朱旺打得太独，球到了他手里就出不来。 费奇看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奥拉朱旺和桑普森没有拧成一股绳，否则以他们二人之力，可以对付联盟任何一个内线。 但倔强的奥拉朱旺坚持后仰投篮，他的命中率相当不错，费奇没少在赛后总结中批评奥拉朱旺。 奥拉朱旺杀的很上头，动辄闷头持球往里冲，虽然也打进了一些球，造成了汤普森的两次犯规，可每次他杀入篮下，外线都有队友在抽烟。 两节比赛不到50分说明火箭的进攻打得有多糟糕。 更糟糕的是，甘国阳在上半场没有真正发力，他14分11个篮板2次封盖6次助攻已经很出色了，但第三节才是他一锤定音的时刻。 裁判响哨连连，火箭球员拉着奥拉朱旺和桑普森回了替补席。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点的突破后，带动整个面的流动，球在更大的范围内传递、流转，最终获得出手空间。 「还有，拉尔夫，阿吉姆，你们要联合起来对付阿甘，而不是被他各个击破！」 两人停止了争论，但怒气并没有消除，而是在两人心中逐步积累。 第三节他们如果完全调整过来，打出一波漂亮的进攻和防守，绝对可以逆转比分。 「够了够了，准备上场吧！该死，什么鬼赛程为什么要让我们圣诞节来波特兰！」 「闭嘴，都给我闭嘴！你们想干什么？看看你们都打成什么样子了，如果你们不想赢干脆现在就投降，下半场我不让你们上了，行不行？」 「卧槽！谁他妈的打我！」 「那是阿甘的陷阱，你难道没发现他几乎都是面筐进攻吗？就是为了观察你的站位，给队友传球。」 范德维奇 和帕克森互相在传导球，除了瓦伦丁不能远投外，这两人只要有机会都能迅速出手，命中投篮。 「桑尼，在右侧45度接球，启动突破，勾手出手……命中！oh，oonhook（月弧勾手）！」 他一登场就在防守端封盖对手，接着在快攻中怒扣桑普森！ 桑普森被甘国阳攻防两端折磨了半场比赛，他越发暴躁和气馁，防守也失去了冷静，太想盖帽而忘记了站位的重要性。 「不协防难道看着他直接攻击篮下得分吗？拉尔夫根本防不住他，连第一步都守不住！」奥拉朱旺直言不讳。 奥拉朱旺自认学不来甘国阳这样的投篮方式，因为极少有人像他一样，能直臂、屈臂投篮切换自如。 「滚蛋吧你。」 「你干什么？」 桑普森想在低位还一个，结果甘国阳绕前断球得手，反击中甘国阳快下，右路接球奔跑，再度勾手出手命中！ 甘国阳第三节连得了10分，率领开拓者打出一波10:2的攻击波！ 虽然这拳并不重，但成为了甘国阳职业生涯挨的唯一一次打。 从此甘国阳决定再也不劝架了，容易遭黑手。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免费阅读. 第八十四章 你们不要再打了 奥拉朱旺看到甘国阳吹的泡泡，恨不得一拳打过去，把泡泡打破顺便把他的脸给打花了。 这家伙太气人了。 奥拉朱旺还是忍耐住了，他怒视了甘国阳一眼，跑回后场去防守。 但他心里愤愤不平，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可恶的人，说的话没有一句是我爱听的，一开口就让人血压拉满。 后仰跳投是奥拉朱旺进入nba后特别训练的进攻技巧，他用一个夏天的时间来提升自己的投篮技术。 在休斯顿大学的时候，因为联防和战术原因，以及大学联赛身高普遍不足，所以正常的投篮就可以满足进攻需求。 拉姆齐和费奇都能感觉到，一幅新的篮球战术图景正慢慢形成于这片篮球场上，新东西总是不断出现的。 暂停后上半场的后半段火箭有所复苏，老将约翰卢卡斯开始掌管比赛，他减少给内线的喂球，增加外线转移球和突破，利用双塔的牵制力拉扯开拓者的防守，攻击开拓者较为薄弱的外线防守。 「还是右侧，加速过掉了桑普森，勾手出手，再中！」 奥拉朱旺用手扒拉了一下桑普森，桑普森扒拉回去。 最后也没人出来承认打了甘国阳一拳，事后看录像也没看出来，场面太混乱了。 他有时候还会说，「阿甘就不会用后仰跳投，他个子比你矮，也没怎么被对手封盖。相反他的前倾投篮能造成更多杀伤犯规。」 「别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 不对还不如放屁，放个屁大家还会捂鼻子看过来呢，这俩人一点合作意识都没有，反而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你管好你自己吧，你都被打成筛子了！」 「是你被打成筛子，不是我！」 他在防守时还要单防甘国阳，他守不住甘国阳面筐的第一步，一旦第一步被过，火箭的内线防守就坍塌了。 火箭替补球员都冲了上去，把桑普森和奥拉朱旺拉开，现场乱作一团。 第二节比赛几乎是第一节的翻版，火箭队没有解决今晚的一个问题：如何把内外线联络起来，拉扯开拓者并不怎么坚韧的防线。 作为应对，拉姆齐换上了杰罗姆柯西，这个强壮的野兽是开拓者除了阿甘外第二有活力的球员。 奥拉朱旺率先朝着桑普森挥拳，桑普森躲开，居高临下也朝着奥拉朱旺砸了一拳。 结果，桑普森和奥拉朱旺再度发生了争执，桑普森先指责奥拉朱旺：「你为什么不协防？」 「应该你过去点。」 双方又打铁了几个回合，第一节比赛结束，火箭和开拓者战成了18:26，开拓者依旧保持8分的领先。 而桑普森更是可怜，他无法应对甘国阳的四分之三绕前，并且在艰苦的内线对抗中感到越发疲惫。 优秀的弹跳和腰腹力量，让他可以在空中调整姿势，向后仰的情况下依旧轻松将球投进篮筐。 就是为了让火箭中路防守门洞大开，给汤普森、范德维奇切入的机会，奥拉朱旺、麦格雷等人一旦协防，大概率出现漏洞。 奥拉朱旺此刻很怀疑，阿甘和费奇是不是私下有过沟通，互相交换意见后一致认为自己的后仰投篮是有问题的！ 甘国阳确实不喜欢后仰投篮，他喜欢身体接触，喜欢前倾压着对手，直臂高手出手，不给对手封盖机会的同时还能造防守者犯规。 第三节开局第一球，甘国阳就用一个勾手越过了桑普森的五指山命中。 开拓者这个外线防守首节只让火箭拿18分，实在是生命的奇迹，范德维奇觉得自己就没怎么出汗。 中场休息时，比尔- 费奇反复强调外线要更多投入到进攻中，他们的内外线出现了割裂，没有很好的结合在一起。 「桑普森调整了步伐，想要封盖…犯规了，甘上罚球线。」 估计到了后面还会用他那该死的移动大勾手，像个蚂蚱一样跳来跳去，然后忽然把球给扔出去，不知怎么就进了！ 想到这些，奥拉朱旺就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他觉得今晚自己不给阿甘一拳头，或者在他脑袋上扣三个篮，这口气绝对咽不下去。 奥拉朱旺几乎每球都过来协防，但甘国阳数次传球助攻米切尔-汤普森，汤普森在第二节都吃饼吃撑了。 费奇指出了甘国阳的诡计，他面对桑普森都是45度浅要位，希克玛步后转面筐用速度和力量冲，而且永远走底线一侧。 「这里太小了。」 「看来你对足球也有兴趣。」费奇加了一句。 奥拉朱旺火一下子上来了，我上半场协防是什么样你也看到了，送了阿甘六个助攻。 他们又开始争论起来，费奇感觉自己说的话简直像放屁。 「你可以过去点。」 「你不传球让我们丧失了很多机会！」 其实火箭上半场只落后10分，足以见得他们的天赋了。 比赛暂停，10分钟之后才恢复了正常。 球队的进攻资源没有充分利用起来。 半场结束，火箭48：58落后了开拓者10分。 桑普森没有回嘴，用力踢了一下凳子。 到了nba，奥拉朱旺在身高上是有所不足的，而且一对一的防守模式会给他更多单打进攻机会，面对那些长人，他必须有更稳定的得分技巧。 而且汤普森也有一手很好的传球，如果麦格雷等外线过来协防他，他还能分球给范德维奇或者帕克森。 「甘这次没有勾手，直接冲入篮下，奥拉朱旺没有协防，扣篮！」 约翰-卢卡斯正运球过半场组织进攻，结果一看两个内线没跟上。 但他的话让桑普森很生气，桑普森反驳道：「你以为你能防得住吗？你在进攻时根本不传球，就是自己闷头往里打！」 「你再说一遍？」 在战术和士气被双重压制的情况下，他们还是靠着个人能力咬住比分。 就费奇这张嘴，他在nba这么多年没被球员打死，说明球员们的素质还是不错的，没有那么不堪。 赛前奥拉朱旺就想着，他要和桑普森用协防盖帽血帽阿甘的转身前倾跳投，给费奇看看什么叫杀伤。 因为比尔-肖恩利在电台解说音质不算清晰，ovehook逐渐变成了oonhook，大家都习惯起来。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甘国阳刚跑过中场，感觉不对，这俩人呢？ 费奇没有放过嘲讽他的机会，道：「你干脆去打排球算了，身材合适，没有对抗，还能砸人。」 哪知道这小子今晚根本不用这一招，他仿佛知道自己会挨帽，要么强冲篮下，要么在外线投篮。 况且这种投篮方式不怕单防怕协防，对面只要有一个协防高手，你这么投能把你帽的妈都不认识。 不过主教练费奇并不喜欢奥拉朱旺用这招，思维传统的他认为后仰跳投是在躲避对抗，无法有效杀伤对手。 在场上他们各打各的，在场下他们没有交流。 费奇站在场边已经绝望，他不想叫暂停了，他想看看这群傻小子到底能打成什么样。 「我不会被他一步过的这么干净！」 一种别样的美妙进攻展现在开拓者球 迷面前，过去那种「跑跑跑」转个不停的切入式进攻不见了。 甘国阳冲过来抱住了柯西，将他拉开，「冷静点伙计，打人是不对的！」 教练让我别协防的，你自己单防防不住，反而来怪我？ 不过这种图景没有持续太久，费奇立刻叫了暂停，禁止奥拉朱旺再去协防阿甘。 再一回头，两人越吵越凶，已经要打起来了。 「是你把比赛搅得一团糟，你只想自己赢。」 扣篮得手的柯西冲着桑普森怒吼，桑普森拿起球朝着柯西砸去，两人差点爆发冲突。 奥拉朱旺和桑普森两人占据了大量空间和出手，但他们打得太小了，双方的攻防战线全都集中在三秒区。 甘国阳开始了他在第三节的进攻表演。 两个火箭中锋竟然在后场打起了拳击。 纪念体育馆的更衣室很狭小，奥拉朱旺和桑普森的更衣柜靠在一起，两人在凳子上几乎坐不开，长腿碰到一起。 奥拉朱旺和桑普森已经全力回防了，可这种不去篮下，跑到底线突然勾手，你根本没法防，只能赌他手感不好。 但第三节打出漂亮攻防的不是火箭而是开拓者，具体来说，是甘国阳在第三节开始发力了。 裁判给了桑普森一个犯规，他又下去歇着了。 回头一看打起来了，连忙冲过去阻止他们。 费奇已经预感到这是一场糟糕的比赛。 不过一片混乱中，甘国阳背上莫名挨了一拳，不知道是谁打的。 两人在替补席上互相争吵指责对方，费奇喝止了他们这种内讧行为。 「我们像手脚不协调的畸形人，看看你们的传球，你们的跑动，我们是一个整体！不是分裂的五个部分在场上各自打各自的！」 奥拉朱旺认为桑普森防守抵挡不住甘国阳，桑普森认为奥拉朱旺打得太独，球到了他手里就出不来。 费奇看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奥拉朱旺和桑普森没有拧成一股绳，否则以他们二人之力，可以对付联盟任何一个内线。 但倔强的奥拉朱旺坚持后仰投篮，他的命中率相当不错，费奇没少在赛后总结中批评奥拉朱旺。 奥拉朱旺杀的很上头，动辄闷头持球往里冲，虽然也打进了一些球，造成了汤普森的两次犯规，可每次他杀入篮下，外线都有队友在抽烟。 两节比赛不到50分说明火箭的进攻打得有多糟糕。 更糟糕的是，甘国阳在上半场没有真正发力，他14分11个篮板2次封盖6次助攻已经很出色了，但第三节才是他一锤定音的时刻。 裁判响哨连连，火箭球员拉着奥拉朱旺和桑普森回了替补席。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点的突破后，带动整个面的流动，球在更大的范围内传递、流转，最终获得出手空间。 「还有，拉尔夫，阿吉姆，你们要联合起来对付阿甘，而不是被他各个击破！」 两人停止了争论，但怒气并没有消除，而是在两人心中逐步积累。 第三节他们如果完全调整过来，打出一波漂亮的进攻和防守，绝对可以逆转比分。 「够了够了，准备上场吧！该死，什么鬼赛程为什么要让我们圣诞节来波特兰！」 「闭嘴，都给我闭嘴！你们想干什么？看看你们都打成什么样子了，如果你们不想赢干脆现在就投降，下半场我不让你们上了，行不行？」 「卧槽！谁他妈的打我！」 「那是阿甘的陷阱，你难道没发现他几乎都是面筐进攻吗？就是为了观察你的站位，给队友传球。」 范德维奇 和帕克森互相在传导球，除了瓦伦丁不能远投外，这两人只要有机会都能迅速出手，命中投篮。 「桑尼，在右侧45度接球，启动突破，勾手出手……命中！oh，oonhook（月弧勾手）！」 他一登场就在防守端封盖对手，接着在快攻中怒扣桑普森！ 桑普森被甘国阳攻防两端折磨了半场比赛，他越发暴躁和气馁，防守也失去了冷静，太想盖帽而忘记了站位的重要性。 「不协防难道看着他直接攻击篮下得分吗？拉尔夫根本防不住他，连第一步都守不住！」奥拉朱旺直言不讳。 奥拉朱旺自认学不来甘国阳这样的投篮方式，因为极少有人像他一样，能直臂、屈臂投篮切换自如。 「滚蛋吧你。」 「你干什么？」 桑普森想在低位还一个，结果甘国阳绕前断球得手，反击中甘国阳快下，右路接球奔跑，再度勾手出手命中！ 甘国阳第三节连得了10分，率领开拓者打出一波10:2的攻击波！ 虽然这拳并不重，但成为了甘国阳职业生涯挨的唯一一次打。 从此甘国阳决定再也不劝架了，容易遭黑手。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免费阅读. 第八十五章 朋友 【年轻的时候我和拉尔夫之间有一些矛盾，那时候我们都太敏感太幼稚，过于在乎外界的声音。有些记者没有给运动员足够的尊重，他们并不真正关心和了解我们，只是在制造一些矛盾和话题，好吸引读者的眼球。事实上拉尔夫很努力很勤勉，后来很多对他的评价都是不公平的，对我的也是。 当然，1984年圣诞大战的那场挥拳相向肯定会被人提起，那是无法抹去的劣迹，其实事后我们很快就和好了。在那场比赛以后，我们反而走的更近，互相体谅和理解对方，我们说了一些心里话，我们的关系更加牢固。我们后面取得了一波连胜，状态越来越好。 说起来不可思议，这里面有阿甘的一份功劳，那天比赛结束后波特兰大雪，我们没法坐飞机回休斯顿。德雷克斯勒邀请我和拉尔夫去他家的公寓做客一起过圣诞节，一同的还有范德维奇、杰罗姆-柯西以及阿甘，我们这些没结婚的单身汉聚在一起。说实话当时气氛有些奇怪，毕竟我们刚刚在球场上大战，而且我痛恨阿甘。他在ncaa总决赛和这场圣诞大战都深深伤害了我。 在商量晚上吃什么时，克莱德说想吃中国菜，我赞同，我最近很迷中国菜。但我们不知道有哪些好的中国菜餐厅，我们不约而同望向阿甘。阿甘说波特兰没有哪家中餐厅比他更懂烧中国菜。我们很好奇想尝尝阿甘的手艺，没想到这家伙真的冒雪开车回家弄了一堆食材、调料和厨具过来，在克莱德家做了两个小时的饭。 他一边做我们一边吃，做一样我们吃一样，我们的饭量都太大了，尤其是拉尔夫，他的食量非常惊人，别看他瘦瘦的吃的比我多。然后阿甘就不停的做一些我们从来没见过没吃过，看起来很漂亮，闻起来很香很特别的中国菜。说实话刚吃我觉得口味让我不习惯，但那时候饿了，吃着吃着就觉得简直太棒，基本上一道菜上来很快就被吃光。他还煮了很多米饭做扬州炒饭给我们吃，总之那是胃口感到满足的一个圣诞夜。 哦对了，阿甘后来问我们，‘晚上比赛我劝架的时候，他妈的是谁打了我一拳！？"我和拉尔夫都摇头表示不知情。我告诉阿甘，肯定是推搡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下，我让他不要太敏感。阿甘不相信，后来他做饭做累了，不想再搭理我们，一个人坐在阳台边看雪。我想他一定很郁闷，也很后悔，好好的为什么要给我们这群大胃王做饭吃。这么一想，输球的沮丧被冲淡了很多，我和拉尔夫边吃边聊了很多，很快我们重归于好。】 ————1996年出版哈基姆-奥拉朱旺自传《livingthedrea，节选。 两人在全明星赛上也少不得要有一番争斗。 除了金外，甘国阳还和乔丹通了电话。 两人都非常期待这场比赛的到来。 全美篮球媒体轰动，纽约之王在圣诞节这天加冕。 到那时候air-jordan才会正式上货架开卖，那时候营销张力拉满，一定会取得很好的销量。 乔丹打赌，甘国阳绝对进不了全明星首发，因为他票选肯定选不过贾巴尔。 按照他们的原计划，耐克准备用半个赛季的时间进行宣传、铺垫，营造乔丹的人设，为aj拉满期待感。 后来他又喜欢上了海鲜，尤其喜欢吃牡蛎，可能这玩意儿壮阳，奥拉朱旺在学校也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德雷克斯勒都羡慕他，说换女友的速度比不上奥拉朱旺（桑普森不论食量还是换女友的速度，与奥拉朱旺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伯德本赛季在面对公牛的比赛时，确实都发挥不佳，以乔丹为首的公牛运动型外线，给伯德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因为奥拉朱旺不停夸赞甘国阳做菜做的好吃，甘国阳也不好意思就那一拳的事追 问太深，最终这件事不了了之，成为nba有趣的谜团之一。 12月中旬nba开启了全明星票选工作，为今年的印第安纳全明星赛确定东西部阵容。 甘国阳则表示，魔术师约翰逊那糟糕的投篮，估计和德雷克斯勒是一个水平的，而且稍微加压，他的失误量就飙升。 当然，耐克也是恨avia和甘国阳恨的要命，如果不是avia突然签约阿甘，并火速发布skyscraper，立刻铺货销售，耐克就不用那么着急的发布air-jordan，从而被人称作是avia的山寨、平替。 甘国阳只打了三节，拿下25分16个篮板球3次封盖，双塔的内讧限制了他的进一步发挥。 比分定格在了93:114，开拓者在主场21分的优势大胜火箭，顺利拿下圣诞大战的胜利。 上一次开拓者对阵纽约，金因伤缺席没有登场，两队将在明年2月份有一场比赛。 他整整一冰箱一周的食材被消耗一空，脑子里菜谱全都翻了一遍，煎炒烹炸齐上阵，把自己累个半死一口没吃上最后坐在阳台边寂寞赏雪。 乔丹全场32分13个篮板8助攻3盖帽，率领公牛队85:110，在芝加哥体育馆狂胜卫冕冠军，拉里-伯德全场13中4只拿到10分。 因为大雪天气，火箭队还不得不滞留在波特兰，费奇一个人跑去酒吧借酒消愁，其他人留在酒店无聊的等待。 而且他高度怀疑奥拉朱旺这个夯货就是在乱阵中给他一拳的凶手，可惜他没有证据，并且奥拉朱旺这家伙死不承认。 不过两人聊着聊着又开始互相较起劲来，这次较劲的地方是全明星投票。 两人在电话里一通胡吹海说，最近乔丹的表现也是越发出众，圣诞节前几天，芝加哥公牛主场迎战东部王者波士顿凯尔特人。 甘国阳看到好朋友兼半个老师的金在纽约取得了如此高的成就，很为他感到高兴，第二天就打电话给金向他表示祝贺。 两人自从上次惊天动地的大战后，都很自觉的没有再联系。 然后宣传的高潮会在1985年的全明星赛上出现，届时乔丹会穿着aj出现在扣篮大赛上，真正展现一把空中飞人。 因为在敌对意识消散前互相联络的话，反而会破坏两人的友谊。 还好，这次圣诞大战有更亮眼的新闻掩盖住了这场闹剧，纽约尼克斯的前锋伯纳德-金在对阵新泽西篮网时拿下了60分，超越1957年的里奇-盖伦，创造了尼克斯队史的最高得分记录。 「你应该和范德维奇讨教一下，让他教教你kiki-step（奇奇后撤步）了。」伯纳德-金开玩笑的说，哪有中锋学后撤步的。 甘国阳却严肃的表示，金说的很有道理，这是以后自己技术进一步发展的方向。 甘国阳确实比贾巴尔要低一些，但甘国阳并不认为中锋一定会比后卫投票人气差。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当下联盟最红火的两位超级巨星说的漏洞百出，颇有一种天下英雄唯我二人的气魄。 费奇为两个球员的鲁莽行为感到羞愧，气的背过身去站在场边不想搭理这两个幼稚鬼。 波特兰的球迷度过了一个快乐、刺激的圣诞大战，球队赢球，对手打架，一票两看，其乐无穷。 一九二.二二七.一五五.一五三 双塔的内斗让火箭队第三节彻底坍塌，比尔-费奇放弃了挣扎，把奥拉朱旺和桑普森摁在了板凳上，之后的比赛都没有再让他们登场。 目前两人在球鞋销售上不相上下，如果两人的战绩调转一下，aj肯定会压过avia。 甘国阳一开始不想去，他想留在体育馆加练，反正晚上王抚西不在家，他没别的事可做。 甘国阳没有七尺男儿综合征，他只是个有爹的孤儿。 他也没有心思再去指挥比赛，只想早点结束回休斯顿过圣诞。 并且普遍认为中锋在人气上比后卫要差，是先天的劣势。 现在时间过去的够久了，正好是圣诞节，乔丹看到奥拉朱旺和桑普森打架，没忍住打电话问甘国阳到底怎么回事。 「他要是拿出找女人的劲头好好练练投篮，我猜我不会对短时间内击败湖人有太多想法。」 球队中队友有矛盾是常见的事，但在重大比赛中场上互殴确实少见。 金也非常兴奋，从1983年忿忿不平离开勇士后，金在自己的家乡纽约终于站稳脚跟，迎来了职业生涯的巅峰期。 再后来奥拉朱旺对中国菜开始感兴趣，在经过甘国阳圣诞之夜的厨艺大赏后，彻底为中国菜折服，成为中餐的忠实粉丝。 场上场下甘国阳一向分的很清楚，场上是敌人，不顾一切战胜对手，场下也会用一些小手段，但如果能成为朋友他并不介意，做不成朋友也非常正常。 核心内讧，教练放弃的休斯顿人失去了抵抗意志，分差逐渐被拉开到了20分。 但架不住德雷克斯勒的热情，加上范德维奇、柯西也去，至于和奥拉朱旺、桑普森一起，甘国阳并不觉得尴尬。 到头来这俩对手没打，火箭双塔自己打起来了。 nba官方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哪里有阿甘，哪里就容易出现乱子，这家伙是个不稳定因素。 不过后来甘国阳后悔了，一是后悔自己不该去，二是后悔去了不该吹牛皮说波特兰没有中餐厅比他更懂烧中国菜，三是后悔牛皮吹就吹了，还上头非要实现自己吹的牛，给一群牲口做饭吃。 公牛结束了对凯尔特人的六连败，上个赛季他们对阵凯尔特人是一场未赢。 结果avia先发制人，aj匆忙跟上，虽然后面销量很不错，但都是靠乔丹的人气和打法，并且抄袭和平替的这个标签估计要带一辈子。 开拓者和火箭的这场圣诞大战在一片混乱中落下帷幕，比赛有一个好的开头，但双塔太过于年轻，奥拉朱旺用力过猛，导致过快崩塌闹了不小的笑话。 奥拉朱旺刚到美国时对尼日利亚的本土非洲菜肴没兴趣，而是喜欢美式快餐和东方菜肴，他曾经一口气吃下100块炸鸡块。 现在投票刚刚开始，隔段时间公布一次数据。 联盟办公室赛前千叮咛万嘱咐，担心开拓者甘国阳和火箭奥拉朱旺打架。 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很久，谈到在nba的生活，交流了很多技术方面的东西，金在看过甘国阳的比赛后表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甘国阳的了。 今晚德雷克斯勒在前三节没什么表现，第四节登场后刷刷快攻、扣篮、秀指尖挑篮。 「你应该看看伯德臭脸的样子，大家都说他很牛逼，我压根不怕他，他面对我总是打得很差劲。」 首发阵容中锋只有一个位置，而后卫有两个，所以乔丹是有优势的。 从1974-1975赛季开始，球迷可以通过投票选出东西部的全明星首发，然后剩下的7名全明星替补由明星队教练挑选。 因为现在排在第一位的人是摩西-马龙，既然他能拿第一，甘国阳觉得自己也可以。 如果能进全明星首发，说明这个球员在实力和人气上得到了双重认可，是联盟一等一的明星。 上一场14分，这一场10分，大鸟拉里非常全能且极其聪明，但他也有自己的软 肋，运动能力上的缺陷始终困扰他。 「迈克尔你看着吧，我一定会拿到西部的全明星首发，到时候我们场上见。」 「场上见桑尼，我很期待。」 (本章完) 免费阅读. 第八十六章 我才第二？ 圣诞节后，1984年很快就要过去了。 球员是没有假期的，稍微休息一下继续常规赛的征程。 这一年的最后两场比赛，开拓者离开波特兰去往德州打了两个客场。 12月27日，在圣安东尼奥会议中心竞技场这座好似福建土楼的体育馆里挑战马刺队，这是两队近期的第二次相遇。 上次甘国阳怒摔吉尔摩尔，让他在进场时遭到了圣安东尼奥球迷的嘘声。 甘国阳打了两个月的比赛，第一次在客场被嘘，而且这场比赛开拓者还输了。 倒不是吉尔摩尔一心复仇大爆发，相反比赛开始前火车很友好的和甘国阳问好。 这位温和的巨人向甘国阳表示歉意，说自己在上一场比赛中的愤怒过于莫名，那一摔反而让他清醒了。 甘国阳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对手要是好声好气和他交流，真诚的尊重他，甘国阳反而不好意思往死里打。 况且吉尔摩尔还是三十五岁的老前辈，你之前偷袭人家已经给他摔了个七晕八素颜面尽失了，结果他还主动和你道歉。 这弄得甘国阳怪不好意思的，非常友好的和吉尔摩尔握手拥抱，表示日后会好自为之，从此两人的关系就一直不错。 很多年后，当吉尔摩尔受到nba方面的忽视，迟迟入选不了名人堂的时候，甘国阳主动站出来为他发声，将火车抬进了名人堂。 当然，场下友好，场上还是真刀真枪干的，今晚主场作战的马刺全员大爆发，六人得分上双。 甘国阳虽然拿到了25分21个篮板球，但从头到尾都是吉尔摩尔对他进行一对一防守，甘国阳没有消耗掉马刺太多防守资源。 加上马刺主场爆发，开拓者131:142，在一场对攻大战中败下阵来。 因为圣安东尼奥主场从头到尾的嘘声，加上大败，对马刺的仇甘国阳记下了。 两天后，开拓者飞临休斯顿，圣诞大战后的二番战，火箭急于在主场进行复仇。 在经历了队内打架事件后，回到休斯顿的火箭进行了休整，费奇开会好好整顿了球队。 奥拉朱旺和桑普森握手言和，全队上下重新同心协力，同时费奇还将队内的老将约翰-卢卡斯开除出队。 原因是费奇发现卢卡斯有在偷偷吸食违禁品，费奇在不上报联盟的情况下，以主教练的权力将卢卡斯无限期禁赛，直到他能摆脱对毒品的依赖。 约翰-卢卡斯是1976年火箭用第一顺位选中的状元秀，在火箭打了两年后去了勇士，本赛季回到火箭以老带新，应该说在队内很受年轻球员尊重，是个老大哥。 在联盟很多球员、球星都使用违禁药品且正常打球的情况下（比如乔治-格文、迈克尔-雷-理查德森、沃尔特-戴维斯），费奇这样的禁赛行为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 但这正是费奇的风格，严厉的要求手下每一个球员，一切为了团队为了胜利，绝不让药物违禁这种毒瘤戕害到年轻人，给年轻球员严正警告。 重新凝聚起来的火箭队在顶峰体育馆和开拓者展开了一场真正的大战。 这场激烈的比赛打了两个加时，双方从比赛第一个回合开始就反复拉锯，分差从未超过5分。 甘国阳也懒得玩弄什么心理战术，打上了头直接硬刚，在篮下和奥拉朱旺互刷盖帽，你盖我我盖你。 不躲不勾手，拿球就是正面上，被盖了就抢回来继续打，或者在防守端盖回来，进攻端疯狂冲抢前场篮板。 加时赛的最后时刻，拉尔夫-桑普森命中关键投篮，帮助火箭队114:115领先开拓者1分。 只留给开拓者最 后5秒钟的时间，拉姆齐布置战术，范德维奇通过跑位外线接球直接投篮出手。 球没有命中，但拉姆齐早就安排了甘国阳强冲前场篮板，甘国阳果然在万军丛中摘下篮板球。 在火箭的长臂森林里，甘国阳运球一步转身外撤，躲开奥拉朱旺的防守后仰跳投出手，命中了压哨的绝杀！ 球进灯亮，毫无争议的绝杀球，进球后甘国阳跳得像非洲部落的舞蹈家，和队友们拥抱冲回了更衣室。 留下奥拉朱旺和现场一万六千多名观众站在那儿呆若木鸡，奥拉朱旺心想，***妈，是谁说我后仰跳投没种的？你这不是也用吗？ 这场大战，火箭双塔拉尔夫-桑普森31分11个篮板5次盖帽2次抢断，阿基姆-奥拉朱旺26分17个篮板6次盖帽3次抢断。 但抵挡不住甘国阳在内线47分24个篮板球8次盖帽4次助攻的超级数据，以及最后时刻的跳投绝杀。 回到更衣室后，米切尔-汤普森看着大汗淋漓的甘国阳直摇头，道：「年轻真好……不过我年轻的时候也没你这么疯，你真的不累吗？」 甘国阳喝了很多水，道：「现在觉得有点累了，不过只要在球场上，我的状态就很好。」 拉姆齐过来拿起甘国阳喝水的水瓶闻了闻，很淡漠地说道：「我以为你喝的是柴油呢。」 甘国阳和拉姆齐目前的直接交流，主要以各种冷笑话为主。 12月份开拓者全队状态都一般，但甘国阳却进入状态，变得越发火热。 联盟超过一半球队他都打过了，内线最生猛的火箭也不过尔尔，80年代的身体对抗虽然尺度大，但球员们的身体素质一般（从甘国阳的角度），尤其是力量水平普遍不足，胳膊都挺粗，但腿部和核心力量的训练不够。 简单说就是烈度够高，但质量不够，属于拿着大刀互砍，场面惨烈，可伤亡远不如机枪扫射。 摩西-马龙曾经靠着他铁打横练的身体在联盟横行一时，不过27岁身体素质过了最巅峰后，威力就大大下滑。 甘国阳现在还不用担心身体下滑的问题，就算他27岁下滑，也还有7年时间可以肆虐联盟，逼迫其他球队升级他们的内线强度。 拿下这场比赛后，开拓者的战绩来到了20胜10负，仅次于22胜10负的洛杉矶湖人队，位列西部第二。 赛季开局一度掉到西部第八的湖人，在经过三分之一个赛季的调整后，胡汉三又回来了。 帕特-莱利彻底摒弃了赛季初始的五攻击首发，改让拉里-斯普里格斯担任首发大前锋，迈克尔-库珀和拜伦-斯科特两人根据情况轮流担任首发。 老迈的贾马尔-威尔克斯被放在了板凳上，这位曾经为湖人夺冠立下功劳的老将，开始进入职业生涯倒计时。 这样攻守重新趋于平衡的湖人一点点爬回了西部第一，而他们即将在1985年的第一天，再度迎来波特兰开拓者的挑战。 开拓者在打完德州的两场比赛后，回波特兰先把来访的西雅图超音速暴打一顿，121:83，狂胜对手38分。 兰尼-威尔肯斯在超音速的帅位已经岌岌可危。 接着全队在1984年的最后一天，12月31日飞往洛杉矶，准备和湖人的第三战。 此时，甘国阳在全明星西部中锋首发的投票上，仅次于贾巴尔，位列第二。 甘国阳心想，我他妈才第二？ (本章完)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八十七章 15分 甘国阳喜欢洛杉矶，冬季这里依旧温暖，且湿润多雨，不像北方寒冷又干燥令人不适。 更重要的是，甘国阳在洛杉矶总是能赢取胜利，毕竟他是加州之王，每当踏上这片土地他的求胜心都会变得极度强烈。 31号中午全队在洛杉矶英格尔伍德的喜来登酒店下榻，下午球队进行了简单的投篮训练，晚上在酒店的自助餐厅开拓者全队进行了简单的跨年礼。 1984年过去了，1985年到来。 对甘国阳，对nba，对篮球界，1984年都是非常重要的一年。 甘国阳拿到了ncaa冠军，进入了nba；nba收获了可能是他们历史上最重要的一届新秀和最重要的总裁。 全美篮球界开始展现新的面貌，更多的规则、战术、打法进入球场，新的运球、投篮技术正在涌现。 中国、美国的社会也都在大踏步前进，已经摆脱70年代的政治、经济上的泥淖，焕发出80年代特有的光彩。 新年第一天的上午，甘国阳还是照例早起，在酒店附近的柏油路上晨跑热身，让自己的身体从睡眠中苏醒过来。 跑了一个小时，甘国阳前往论坛体育馆，照例刷脸进入馆内进行上午的热身训练，在主场他可以下午再去，在客场必须早点，否则会被主场球员抢去时间。 依旧是一个半小时的投篮、勾手热身练习，接着开始在纪念体育馆空旷的看台通道上跑步，边跑边思考今晚的比赛。 这已经成为甘国阳在赛前的习惯，在脑子里开一场作战会议，做好战术和心理上的准备。 比赛就和打仗一样，整个常规赛是一场漫长的战争，每场常规赛是一个个的战役。 每场战役前，甘国阳赛前会做一个基本预案，然后结合教练、队友的安排，确定比赛怎么打。 比如圣诞节打火箭，主场作战，历史记录优异，球队士气旺盛，而客战的火箭求胜心切，奥拉朱旺心浮气躁，甘国阳自然是攻心为上，惹得年轻双塔心态爆炸，最后自爆不战而败。 但紧跟着一周内去休斯顿客战火箭，局面就完全不同了，开拓者新败，火箭整顿了内部，双塔重归于好，士气高涨，势要借主场之力一雪前耻。 这时候甘国阳再玩弄什么心理战术，说点垃圾话，就纯粹是自欺欺人，桑普森和奥拉朱旺是绝不会再受影响的。 这种恶战想取胜只有一条路，就是正面强攻，狭路相逢勇者胜，率领球队啃下硬骨头，当然最后也要靠一点运气，拿下了比赛。 甘国阳在脑子里预想，新年对阵湖人的这场，势必也是一场恶战，双方交手的第三场，西部前二之间的卡位战，湖人一定全力以赴。 而开拓者最近的状态不算太好，虽然瓦伦丁等人逐渐摆脱了伤病，但开拓者12月份的投篮命中率相较于11月份下滑了好几个百分点。 11月份神准的范德维奇在12月份神奇不再，他的投篮命中率从恐怖的58%下滑到了53%，虽然依旧很高，但其中有很多是快攻得分。 吉姆-帕克森受脚踝伤病的影响，虽然能上场，但最近的训练时间明显缩短，这对一个投手而言是很致命的。 外线投手就是这样，在漫长的赛季中受很多因素的影响，投篮状态很容易起起伏伏。 赛季开始的时候体能充沛，一个夏天的训练手感正佳，同时赛季初比赛的防守强度不高，所以能投出一些命中率恐怖的比赛。 随着赛季深入，体能消耗逐渐增大，连续客场作战缺乏保持手感的训练，同时比赛强度越来越大，对手的针对性防守越来越强，外线射手的命中率随之往下跌。 当然赛季很 长，到中后期还会有调整的机会，只要能在季后赛之前找回最佳状态，优秀的射手还是能发挥作用。 甘国阳最近都感觉自己的投篮手感下滑了，因为比赛中的身体对抗太过于激烈，对阵火箭他几乎没有出手中距离。 最后一球能拿到前场篮板，后仰跳投出手绝杀命中，有很大的运气因素，因为这球他就是蒙的，幸好蒙进了。 所以他最近比赛都在增加自己的热身时间，争取把投篮手感调试到最佳状态，这对比赛而言很重要。 在过道上跑了好一会儿，脑子里胡思乱想了很多，到头来甘国阳也没想出什么太好的应对预案。 湖人不同于别的球队，实力和天赋占据绝对优势，加上近来状态出色，帕特-莱利没那么好糊弄的。 「看样子还是要硬上，然后比赛的时候随机应变了。」 甘国阳停下了脚步，微微喘着气，感觉身体已经热了，他准备下去再投几个篮。 这时下面有人喊他，「桑尼！你又在这儿跑圈吹风了，你来的可真早！」 听声音甘国阳就知道是魔术师约翰逊，他也来球馆进行热身训练了。 今天他来的稍微晚了一些，不知道又是从哪个女人的肚子上爬起来的。 跟着约翰逊一起的还有两个人，迈克尔-库珀和拜伦-斯科特，这俩家伙和约翰逊臭味相投，是最好的狐朋狗友。 球场上，库珀的防守能给约翰逊擦屁股，进攻中拜伦-斯科特逐步取代了当初诺姆-尼克松的位置，能协助约翰逊组织、进攻。 球场下，他们经常一起吃饭、看电影、出去玩，尤其拜伦-斯科特，刚刚挤进了约翰逊的亲密朋友圈，成为了魔术师身边的哼哈二将。 「agic，今天怎么还带着两个小跟班过来了，要不要一起上来吹吹风，我带你看看论坛球馆的美丽风景。」 「算了吧你，这里可是我的主场，还有晚上比赛的时候有的是时间让你吹风，我怕你到时候跟不上。」 1月、2月份，惯常到了洛杉矶湖人战绩发力的阶段，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其它球队跑不动了。 赛季初体能充沛还能跟着湖人跑一跑，进入圣诞节第一个疲劳期，大部分球队开始跟不上趟。 湖人都不需要打什么针对性的战术，很多时候单纯在球场上跑，就能把对手给跑死，他们确实太能跑了。 不仅因为球员们天赋卓著，还因为帕特-莱利的训练异常严酷，强度高，训练量大，对抗非常激烈堪比正赛。 如果说迈克尔-乔丹的比赛是一个人比其他人快一个节奏在打球，那湖人队就是整个球队比其他队快一个节奏。 开拓者是联盟少数能跟得住湖人的球队，拉姆齐的训练一样严酷且讲求速度和对抗。 「和你们比赛是真的无聊，你们就会瞎跑。你们应该参加奥运会的男子4乘100米的接力，说不定能破世界纪录。」甘国阳站在看台上冲他们喊。 魔术师约翰逊皱眉摇了摇头，道：「我们可不止会跑步阿甘，我们的投篮也会击败你们！我们有联盟最好的投手！」 说着，约翰逊指了指正在拿球准备投篮热身的拜伦-斯科特，听到约翰逊的话，他拿起球，站在三分线外投了一个，球空心入网，进了。 在三分球还不流行的赛季，拜伦-斯科特是联盟的三分王，有43%的三分命中率，在三分球时代也是相当高了。 只是每场投的次数太少了一些，场均不到一个，只有0.7个，但能有这样的命中率足以说明他是个优秀的射手。 甘国阳哼了一声，喊道：「一场一个三分都没有，还什么射手，我投的都比他 准你信不信？」 一向比较低调的拜伦-斯科特听到这话脑子有些发热，回道：「要不我们来比试比试？20美元，怎么样阿甘！」 在湖人队内他们经常进行20美元一次的投篮游戏，每人三次机会，看谁的得分多。 规则是三分球算三分，站在界外投算四分，站在看台上投进了算五分。 拜伦-斯科特是队中投篮游戏的常胜将军，这20美元就是为他预备的，所以他这么有自信。 甘国阳心想，老大之间斗嘴，你个小弟站出来出头，我看你是太想表忠心了。 他从看台上往下走，问怎么个玩法，魔术师约翰逊将规则告诉了他，并补充道：「我们队里玩这个游戏，胜利者总是斯科特，其他人只是扔球，他才是真正的投篮。」 甘国阳道：「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投篮，把球给我！」 甘国阳从看台上下来，走到了第二排，约翰逊扔了个球给他。 就站在看台这里，甘国阳道：「5分是吧？看好了。」 热身了一个半小时的甘国阳手已经很热了，加上一直在跑步状态很好。 他就站在第二排，瞄准篮筐，直接一个超超远距离的投篮出手。 球划出一道非常高的弧线，魔术师三个人脑袋跟着球从看台转到了篮架，然后看着球「唰」的一声落入了篮筐中。 甘国阳道：「还玩吗？我会拿15分，你准备怎么赢我？拜伦。」 【我记得很清楚，1985年1月1日的第一场常规赛，我们主场打开拓者。上午我和agic还有库珀去论坛热身，遇到阿甘在跑步。我们互相开了些玩笑，然后阿甘这人你们知道，他总是说一些刺激人的话。他说我们是短跑接力队，agic说我们也会投篮，然后指了指我。阿甘就说‘他算什么射手，我投的比他准。" 当时我脑子一热，因为我对自己的投篮很自信，整个联盟里除了拉里，我觉得我不会虚任何人。所以我站出来说要么我们比比，就按湖人队内打赌那种方式。三分算三分，界外算四分，看台算五分。阿甘说好，他就从看台上面下来了，到第二排拿过球，说‘5分？看好。"随手一扔，然后他妈的就进了！ 我当时就呆住了，我有些后悔了，阿甘说他能拿15分，问我准备怎么赢。我心里在说，我准备好了20美元……哈哈哈，后来我放弃了，我不投了。说真的我被他震住了，他真的无比自信，且总是实现他吹的牛，这是最可怕的。其实从那时候开始，agic还有我们就感觉到了，这家伙是比拉里更可怕的敌人。】 ————2017年拜伦-斯科特参加某篮球访谈节目谈话内容，节选。 (本章完)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八十八章 好好看好好学 拜伦-斯科特最后放弃了和甘国阳的比试，开局一个5分球直接把他给投懵了。 他乖乖从兜里掏了20美元给甘国阳，愿赌服输，魔术师约翰逊和迈克尔-库珀在一旁看得直摇头。 但斯科特说「要不你俩和他比试比试」的时候，两人又连连摇头，还是不要去丢这个人了。 中午，甘国阳用这20美元请三人在论坛俱乐部喝了几杯饮料，他们谈天说地，但就是不聊晚上的比赛。 等喝完饮料四人分别，几个小时后他们再在论坛体育馆相见就不会说说笑笑了，而是一副对方欠自己一百万美元的神情。 1月1号的晚上，七点半，大西部论坛体育馆，开拓者和湖人的常规赛第三战打响，在赛前的电视预告上，甘国阳已经成为开拓者的头牌，和魔术师、贾巴尔相对。 电视台特别提到一个数据，在全明星西部首发中锋的投票中，甘国阳跟在贾巴尔后面紧咬不放，这场比赛双方的表现很可能决定西部首发中锋的归属。 热身时甘国阳能明显感觉到队友们士气不算旺盛，和火箭的激情大战消耗了大家不少情绪，求胜的欲望没有那么强烈。 甚至一向好胜成狂，痛恨失败的杰克-拉姆齐教练赛前也只是简单布置了一下，从他脸上看不到太多激情，更多是平淡。 自从他被奥格尔维博士诊断精神有点问题后，他的精神是越来越正常，越来越稳定了，他的秃头都让人觉得越发和蔼。 另一边湖人主帅帕特-莱利依旧油头粉面，将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吸引着最多的电视镜头。 要说对自己的个人营销，乔丹和甘国阳都要拜莱利为师。 他球员时期只是个普通的角色球员，大学是肯塔基犯规王，在湖人跟着大佬混了一个总冠军，退役后找不到工作来湖人当个打杂的，做场边解说被嫌弃，做教练又不够资格。 后来主教练杰克-麦金尼斯（国王刚被炒掉的主教练）骑自行车把脑壳摔坏了，助理教练保罗-韦斯特海德上位，缺一个助理教练就把莱利给拉上。 夺冠后韦斯特海德和魔术师不和被踢走，莱利一连克走了两个主教练，成为湖人80年代第三任教头。 他萧规曹随，捡起了杰克-麦金尼斯为湖人-约翰逊量身定做的shoti跑轰，朝着冠军进发。 第三顺位继承人两年内阴差阳错荣登大宝，从此莱利抓住机会走上了逆袭之路。 这个之前在肯塔基留着学生头的憨憨，开始向自己的好友，好莱坞明星迈克尔-道格拉斯学习，穿上阿玛尼西装，梳起大背头，在论坛球馆的聚光灯下尽情展现自己的魅力。 nba没有哪个教练比场边的莱利更吸引眼球，他绝不是sho-ti可有可无的保姆，而是场边的领军人物。 当然，莱利不是花架子，他是个拥有强力手腕的野心家，善于解决各种各样的问题。 湖人虽然天赋卓绝，但越是天才聚集的球队麻烦越是多的难以想象，每个球员都有强烈的个性，都有自己的想法，在过去都是自己篮球故事里的主角。 主教练要让他们分工合作，在同一个体系内打球，有牺牲，有妥协，能说服他们去做过去不愿意做的工作，这不是个容易的事。 还有在洛杉矶聚光灯下，球员们会受到无休止的媒体曝光，各种各样的麻烦，小道消息，各类负面新闻，还有人们的闲言碎语。 比如最近贾巴尔又出事了，上次他车和自行车相撞把人给告了，而最近他的房东把他给告了，因为他和女朋友私自改造租住的房屋，把浴室挖了，车停在草坪上，重新粉刷了书房。 然后贾巴尔的大律师出马，把房东描绘成 一个自私、贪婪的骗子以博取陪审团的同情，最终庭外和解，但在洛杉矶球迷眼里贾巴尔的身高缩短了三英寸，他一点儿也不优雅、贵气，就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魔术师约翰逊的一堆破事就不说了，人们已经开始察觉到这小子几乎每天都要和女人鬼混，而且不止一次，是两三次乃至更多。 甚至来自北卡的詹姆斯-沃西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明明有稳定的伴侣和一段幸福的婚姻，但被小报报道说他喜欢去脱衣舞酒吧让脱衣舞娘坐在他身上摇摆，沉迷于玩弄她们植入硅胶的假胸。 nba球员私生活乱七八糟的人实在很多，一群精力如此旺盛的黑人球员，不打球的时间你指望他们能去干什么？在家么？ 但在洛杉矶这一切都会被摆到放大镜下，放到很大以至于影响球员在场上的发挥，而莱利就有本事将这一切屏蔽在球场外。 他有一种强烈的信念和领导力，宗教领袖一般的话术，让球员们暂时脱离俗世的烦扰，将身心贡献给篮球，就像贡献给神明一般。 说好听点这叫感染力，说难听点也可以叫洗脑，总之他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并且他的洗脑不是一天两天一句两句，是长时间，持续性，贯穿一整个赛季的。 比如他会在更衣室挂拉里-伯德和约翰逊的数据对比以刺激魔术师，会将报纸上的批评文章剪下来贴在墙上提醒球员敌人无处不在，他还会写很长的演讲稿，在重要比赛之前进行宣读激励士气。 在这场对阵开拓者的比赛前，他将甘国阳在论坛体育馆第一场比赛开场时的那个惊天扣篮海报放大打印出来，贴在了更衣室的门背面。 他提醒球员，「今晚如果你们再让阿甘这样轻松的扣篮，明天早上七点就开始训练！」 当时湖人球员的眼睛里就流露出痛苦的神情，他们知道莱利说要七点训练是多么恐怖的事情，那时间长度和强度仿佛在地狱中受刑。 所以，当比赛开始后，湖人队从第一节就全力以赴，用他们高速度、高攻防的对抗一次又一次冲击开拓者的防线。 魔术师约翰逊开足了马力，詹姆斯-沃西戴着眼镜仿佛在天上飞，就连贾巴尔都积极投入到快速反击中——这是赛季初罕见的。 开局开拓者很快落入了下风，除了甘国阳之外其他人都不在状态，防守脚步慢一拍，进攻传球迟滞，腿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难以迈动。 湖人在首节24:31领先开拓者7分，他们迅速占据了优势，接着在第二节开局打出了一波8:0，像骑自行车拴小狗一样把开拓者遛得满场跑，完全跟不上节奏。 莱利调整了首发后，将贾马尔-威尔克斯边缘化，湖人除了贾巴尔这个老头外，湖人整体变得更年轻更快速。 替补席上库珀、麦基，都是强壮、快速的球员，能参与到球队的快速进攻当中，让湖人始终保持一个高节奏，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 开拓者在第二节确实没得到喘息，他们试图跟上湖人的节奏，但外线投篮屡投不中，范德维奇、帕克森都失准。 这种情况下湖人放心大胆的对甘国阳进行围剿，莱利对甘国阳展开车轮战，麦卡杜、拉里-斯普里格斯、兰比斯等人轮番合围。 甘国阳打得有些挣扎，在队友连续不中的情况下，他试图利用前场篮板冲击获取更多得分机会，但多人围剿让他无法冲抢。 裁判也不照顾甘国阳，第二节第八分钟在一次进攻中吹了甘国阳的犯规，这是他上半场的第三次犯规，拉姆齐不得不将他替换下场。 此时，开拓者38:54，已经落后湖人队16分了，情况显得很糟糕，开拓者整体明显不在状态。 之前喜欢对开拓者冷嘲 热讽的湖人解说齐克-赫恩给出了颇为公正的评价：「开拓者今晚的投篮感觉太差了，每个球队一个赛季都会遇到这么三五回，篮筐好像加了盖，然后这种糟糕的手感像病毒一样传染，并且只会传染给穿同一种颜色衣服的球员。很不幸，今晚这种病毒专门传给传红色球衣的队伍。」 当甘国阳因为犯规下场的时候，杰克-拉姆齐也从单膝跪在场边起身，回到板凳席。 杰克博士似乎对这场比赛也不是很抱希望了，就算他好胜成狂，常规赛胜负也是有所取舍的。 不过拉姆齐注意到甘国阳面色很平静，没有因为今晚全队状态糟糕而沮丧，也没有因为三次犯规下场而发脾气。 很多人，尤其是年轻球员，在队友打不好或者自己遭针对时容易发怒，甚至迁怒于队友，指责他们表现糟糕。 其中好一些的，自己表现很好，但队友差劲，尚且能服众，多批评激励，大伙儿会受到鞭策，勉力前行。 而有一些糟糕的，自己打得不怎么样，或者光数据好看，防守不作为跑位不积极，就知道怪队友，最后只会离心离德。 甘国阳在比赛时却很少批评队友，他偶尔会指出你防守不正确，但更多情况下甘国阳都是用行动去带动其他人。 他坐在替补席喝着水，眼神平静的看着球场，观察场上发生的一切，脑子里思考自己在上半场的问题。 他有些太依赖之前两场比赛的经验了，想继续用活力和前场篮板冲散湖人，但今晚湖人准备的很充分。 拉里-斯普里格斯是很强壮的4号位球员，他天赋异禀，下肢非常粗壮，是个出色的肉盾四号位。 他在场上的作用就是顶住甘国阳不给他冲前场篮板，他自己也不抢篮板球，抓篮板的工作交给沃西、约翰逊，他们都是身材高大的篮板能手。 这种盯梢式的对位极大限制了甘国阳的冲抢策略，加上开拓者外线失准，开拓者当然顶不住湖人的冲击。 上半场比赛结束，回到更衣室，开拓者球员显得沮丧且疲惫，去年这个时候，他们正在经历圣诞节后的一波四连败。 中场休息，杰克-拉姆齐说了一通战术上的要点，最后对甘国阳道：「阿甘，你来说说，下半场该怎么办。」 甘国阳想了想，说：「其实我们今晚最大的问题就是投篮太糟糕了，最近大家的准心都不好。这是常有的事，肯尼说每个赛季都会遇到几次，像***碰到丑女一样。这样吧，下半场我来教教大伙儿投篮，你们认真看着就行了。」 听到甘国阳的比喻，大伙儿都笑了，原本更衣室沉重的氛围变得轻松了很多。 肯尼-卡尔捏了捏鼻子，嘟囔道：「你小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呢…你说就你说的，非要带上我。」 甘国阳当然要带上肯尼，不然他的名声不是被污染了。 甘国阳特别提醒德雷克斯勒：「特别是你克莱德，好好看，好好学！」 (本章完) 免费阅读. 第八十九章 死亡弧线 顶尖投手最重要的一项素质就是自信。 大家都练投篮，训练量差不多，天赋差不多，但有人能更准，能投出更加震撼人心的关键投篮，看的就是心态。 上午甘国阳和拜伦-斯科特投篮打赌，能赢靠的就是自信，一个球就把斯科特给镇住了，把他打的弃牌认输。 后面两球甘国阳有百分百的把握进吗？肯定没有，没有哪个投手敢说这个距离能百分百命中。 但甘国阳就敢说自己能拿15分，这就是他区别于一般球员的强大自信心，而且你真让他投，他真能进。 他对自己的投篮手感还是很有把握的，感觉好感觉不好心里有数，在比赛中他会据此调整攻击方式，而不是一条道走到黑的死磕。 下半场比赛开始，甘国阳和队友一起跑步入场，脱掉外套登上大西部论坛明黄色的地板，站在场边他看了一眼下半场要进攻的篮筐。 他抖了抖手，放松了一下上半场因为对抗激烈而有些紧张的肌肉，内心估算了一下在这个距离出手的力度和准度，内心告诉自己： 「现在的我，准的可怕。给我一个球，我能从这个球场的任何地方，把它扔进篮筐里。」 这种自我洗脑的方式放眼联盟估计就他和乔丹会。 上午在进行投篮训练的时候，甘国阳的手感确实很不错，论坛体育馆是他的福地。 而且上半场在内线冲杀的时候，甘国阳获得四次罚球机会，全都空心入网，进一步强化信心。 长舒一口气，登场比赛，半场双方的比分是48:66，湖人的领先优势已经大了18分之多。 此时论坛球馆不少球迷趁中场休息的机会去上厕所、吃点东西，或者活动活动，放松一下。 反正分差都这么大了，开拓者大概率翻不起什么水花，下半场刚开始的时候不看也没关系。 因此看台上稀稀拉拉的，多出了很多空位，原本火热的赛场一下子变得有些冷清。 下半场开局是湖人的进攻，贾巴尔在低位接到球，背对着甘国阳轻松轻松使出一个勾手投篮。 两分命中，比分来到48:68，领先优势来到了20分之多，场边的球迷鼓起掌来。 湖人的死忠粉，好莱坞大明星杰克-尼克尔森在摇起了白手绢，冲着甘国阳喊道：「你的防守呢阿甘！防守！防守去哪儿了！」 甘国阳没有搭理尼克尔森，刚刚这球他确实没好好防守，因为他担心用力过猛影响自己的投篮手感。 到了进攻端，甘国阳弧顶接球，装模作样指挥策应一番，眼看着贾巴尔不会贴上来，直接中距离跳投出手。 一道弧线优美的中投，出手后甘国阳就往后场跑去，因为他知道肯定会进。 「唰」！ 两分命中，50:68，追回了一点点。 这球命中让甘国阳对自己的手感更加自信了。 今晚的我果然准的可怕。 此时湖人和现场球迷自然完全感知不到甘国阳的心理活动。 中锋在外线命中中投算不了什么，当时nba的内线大多都有中投能力。 像内特-瑟蒙德的好朋友，当初见证甘国阳单挑瑟蒙德的吉姆-琼恩斯就是个中距离的高手。 他大部分得分都来自中距离投篮，而且命中率很高，有50%的2分命中率，名副其实的中投小王子。 不过当时普遍认为中距离只是内线的辅助进攻手段，缺乏稳定性和持续性，只能作为进攻体系的补充，无法作为主力砍分手段支撑半场进攻。 这种观点显然是正确的，甘国阳自己都认同，内线球员的搏杀对整个 球队的作用太重要了，不仅能提升自己的进攻成功率，还能帮助外线队友拉开空间，同时杀伤敌方内线大将。 但篮球比赛总是充满了特殊性，甘国阳从来不是一个认死理的人，往里不行咱就往外转进。 贾巴尔还想同一个位置接球出手，但这次甘国阳眼疾手快，绕前抢断，把球给断了下来。 魔术师约翰逊明显有些松懈了，出球的时候太过随意，甘国阳将球交给瓦伦丁，慢悠悠往前场跑。 他也不去低位，就在三分线外晃悠，弄得贾巴尔有点难受，只能站在罚球线附近。 开拓者其他人正常的跑战术，瓦伦丁突破到篮下没有机会绕出来，帕克森、范德维奇底线穿插。 绕了半天，甘国阳在弧顶空出一个巨大的位置，没有人管他，一个中锋站三分线外你管他干什么？ 这就相当于流浪汉躺桥洞，自生自灭，你不用去搭理他了。 球绕了一圈传到了甘国阳的手里，贾巴尔假装往前迈两步算我防你了。 两人中间隔着二里地呢，甘国阳调整一下，直接三分出手。 漂亮的投篮姿势，屈臂，屈膝发力，球划出一道很高的弧线。 拜伦-斯科特对这道弧线很熟悉，心里暗道：「完了。」 球空心入网，三分命中！ 进球后甘国阳指了指场边一脸惊讶的尼克尔森，道：「送你的！」 接着跑回后场继续防守，比分来到53:68，分差来到15分。 三分球的威力就是强，15分，一下子感觉比分接近了不少。 开拓者球员们的心理也都逐渐松弛下来，他们在防守中更加卖力。 大比分落后进攻固然重要，防守才是关键，瓦伦丁和帕克森开始给魔术师施加压力。 过半场就提前包夹，逼迫魔术师提前出球，同时放空拜伦-斯科特。 中路空出一大片，斯科特拿球可以顺利往里冲，甘国阳守在篮下大喊：「投，拜伦，投！」 斯科特真的投了，中距离急停出手，但没有命中，甘国阳抓下篮板球。 莱利气的大喊：「突破，拜伦你应该突破！」 这球这么好的突破机会，斯科特却犹豫选择了投篮。 如果杀入篮下甘国阳必要补防，补防贾巴尔就空了。 开拓者在使用搏命的包夹防守，放一个人，赌他不会处理球，扔不进。 斯科特毕竟才二年级，他面对甘国阳在心理上处于劣势。 当甘国阳再度在高位拿球的时候，贾巴尔贴了上来。 甘国阳一个加速过掉贾巴尔，杀入篮下，移动勾手出手，轻松取下两分。 55：68，13分的分差，莱利感觉不妙，马上叫了暂停，并且用迈克尔-库珀换下了拜伦-斯科特。 这是一个糟糕的换人，第三节才刚刚开始，斯科特刚才那球虽然处理的不好，但他的进攻和传球能力是破解开拓者赌博防守的最好利器。 给他一些时间和耐心，斯科特能够调整过来，但莱利显然着急了，他立刻换上了经验更加丰富的老将库珀。 库珀有更好的防守，莱利不想让甘国阳轻松接球得分，可是库珀的投篮是不如斯科特的，处理球也不是他的强项。 而开拓者这边则隐藏起范德维奇这个防守弱点，让米切尔-汤普森去防守沃西，范德维奇去对位没什么自主进攻能力的拉里-斯普里格斯。 这是很有效的一招，当库珀接球发现自己面前没人时，他没有做好处理，最后还是强行传球给贾巴尔。 贾巴尔在篮下没有做好准备，转身的左手勾 手被甘国阳给盖了下来，拿下球后甘国阳迅速传给了范德维奇。 快速反击的机会，魔术师约翰逊退防很快，范德维奇强打没有命中，但他把球抢了回来。 分球给到中路切入的汤普森，湖人的回防已经到位，汤普森也没有机会，护住球扔到了外线。 甘国阳正好在弧顶，正常中锋接到球应该稳住给后卫，重新组织进攻。 甘国阳显然不正常，接球就扔三分球！ 又是一个超高弧线的远投，甘国阳胳膊力量太大，他必须让球有较高的弧线来分散手上的力道。 这让甘国阳的远投在命中时显得尤为震撼，一个足够长的滞空飞行时间，最后像战略导弹一样俯冲下来，正中篮心。 配合清脆的刷网声，让现场球迷感受到一种惊心动魄的死亡弧线之美。 球进，58:68，分差只有10分了。 第三节比赛开始不过三分钟，甘国阳四投四中，其中两个三分球，连得10分。 这时论坛球馆刚刚出去吃东西、上厕所、休息的球迷们大多都回来了。 结果一看比分，怎么只领先10分了？发生了什么事？ 很多球迷是一脸茫然，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甘国阳这时在心里告诉这些球迷，没关系，现在才开始看也来得及。 (本章完) 免费阅读. 第九十章 不正常中锋 分差缩小到了10分，湖人球迷都觉得比赛开始变得好看起来，而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 莱利是敏感的教练，他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但固有的理念还是让他认为，甘国阳这种连续远投命中不过是暂时的手感爆发而已。 至于拉姆齐他已经闭上眼睛不想看了，表示看不懂，根本看不懂，这是我带的球队？这是我们开拓者的核心中锋？篮球是这么打的吗？ 魔术师选择在包夹前就将球给到库珀运球过半场，然后在阵地进攻中接球切入篮下，小勾手出手躲开甘国阳的封盖拿下两分。 但随后甘国阳就和帕克森配合，完成了一个拉姆齐根本看不懂的战术。 他在低位要球，库珀马上过来包夹。 库珀知道帕克森手感不好，也知道甘国阳有接球后不运球直接发起攻击的习惯。 所以甘国阳一旦到了低位，库珀会很靠近甘国阳，适当放帕克森。 球传过来就立刻包夹，不给甘国阳直接发起进攻的机会。 甘国阳也没有进攻，把球回传给了帕克森，然后上前一步给帕克森做掩护。 但这是一个假掩护，因为如果真掩护的话，帕克森要走底线，贾巴尔一步过来封住路线，路就走死了。 所以只能是假掩护分散库珀的注意力，然后立刻上线持球突破，从45度切入突破篮下。 到目前为止这个战术还是很正常的，是个比较常见的低位后卫-中锋小配合，非常流畅。 但当帕克森突入篮下，吸引了库珀和贾巴尔两人的防守注意力后，他没有直接攻击篮筐，也没有转移球给弱侧。 而是回身一個传球给到了甘国阳——甘国阳这时候在哪儿？他竟然在掩护后外撤到了底角。 这是一个中锋该去的地方吗？这里可是篮球场上的“死地”，是一个只能做终结的地方。 弧顶、低位、45度都是战术发起地，可以作为进攻的发起，也可以作为进攻的终结。 而球到了底角，绝大多数情况下只能出手终结，如果球传出去就要重新组织进攻，等于前面功夫白费。 正常中锋在这个地方拿球，就是宣告这次进攻失败，时间还够传出去还能打，时间不够瞎扔一个准备回防吧。 甘国阳显然不正常，他故意外切到底角，帕克森倒是非常默契，传球过来，面前空无一人，投篮训练。 又是一道死亡弧线，底角的死亡弧线往往比弧顶来的更美妙一些，因为距离更近，弧度更高。 篮筐后面球迷的脑袋就和上午斯科特三人一样，盯着皮球从下到上，从上到下，最后落入篮筐正中心。 进球后甘国阳兴奋地张开双臂，替补席上开拓者球员都跳了起来，范德维奇、帕克森、汤普森都很激动。 单膝跪在场边的拉姆齐捂住脸，揉了揉眼睛，表示我没看见，这是什么鬼战术，看不懂，也不想懂。 德雷克斯勒看的直摇头，学不会，根本学不会，我在这个位置投三分，还不把球扔到观众席上去？ 这个三分球投中后，比分来到了61:70，分差缩小到了个位数，而第三节才过去了5分钟。 甘国阳三分球3投3中，已经拿下了13分，莱利叉着腰在场边来回踱步，这种情况没见过啊，怎么防？ 当开拓者在防守中再度成功阻止了沃西的进攻，甘国阳拿下后场篮板的时候，莱利暗骂一声。 他扯了一下西服领带，他觉得有些紧，而当甘国阳在高位接球，吸引了一众湖人球员的防守注意力。 然后他一个直塞传球到篮下，帕克森接球上篮得手的时候，莱利感觉自己被人扼住了喉咙，几乎喘不过气来。 “该死！” 他又用力扯了一下领带，然后冲着裁判要了一个暂停，在暂停中大声呵斥球员们的防守是多么糟糕。 第三节打了没一半呢，莱利一下子用掉了两个暂停。 “你们被一个中锋用三分球给投怕了！这是什么鬼东西？伯德扣了两个篮，就要拉他去参加扣篮比赛吗！我们还是坚持原来的防守，不要去管那个投三分的家伙。坚持和重复就能成就卓越！” 莱利要求队员们坚持正常的防守，不要搭理甘国阳的三分爆发，那是不可持续的。 而“坚持和重复就能成就卓越”是肯塔基大学褐衣教父阿道夫-鲁普的名言。 莱利的篮球执教战术继承自杰克-麦金尼斯为魔术师约翰逊量身定做的快速进攻。 但他的教练管理哲学完全来自在肯塔基上学时的教练鲁普，这位因为反对招募黑人球员而充满争议的顶级教头，对球员要求一直很高，喜欢在训练中不断给他们施加极大的压力逼出球员的极限，在日常管理中无情地斥责球员的任何错误。 在大学盛行联防的风气中，鲁普是坚定的人盯人单防主义者，他认为只有人盯人单防才能让每个球员清晰自己的定位，明白自己在球场上要做的事，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逼迫自己成为最好。 莱利在湖人的所作所为基本就是鲁普的翻版，他在替补席上再度呵斥贾巴尔，认为他没能遏制住阿甘。 上一场在论坛球馆，贾巴尔被甘国阳摩西-马龙式的对抗打法纠缠得不胜烦扰，最后导致了科克-兰比斯的死亡。 但呵斥归呵斥，莱利知道贾巴尔的难处，今晚甘国阳投篮手感爆发，贾巴尔是不可能跑到外线去单防的，拉里-斯普里格斯也起不到作用了。 莱利看向替补席，对科克-兰比斯道：“科克，你登场，去搞定阿甘。” 兰比斯推了推眼镜，缓缓从板凳上站起来，心想妈的怎么又是我？ 等暂停结束，甘国阳看到兰比斯登场来对位自己的时候，惊奇道：“法克，兰比斯你怎么活了？” 上一场在纪念体育馆湖人对阵开拓者的时候，兰比斯因为脑袋不适没有登场，本场两人第二次碰面。 兰比斯尴尬的笑了笑，道：“对篮球的热爱让我复活。” 甘国阳也懒得和兰比斯多啰嗦，他没这闲工夫。 他现在投篮准的可怕，一定要在这种状态消失之前多得分。 从刚来到这个时空开始，甘国阳就从未放弃过远投训练。 在旧金山的街头球场，他每天都要投满至少150个远投才能结束一天的练习。 这个习惯一直到今天都保持着，除了少数几次因为一些意外没时间，其他时候从不落下。 包括拿下ncaa总冠军的那天，在狂热的庆祝结束后，甘国阳还是找机会扔进了150个远投才休息。 来到开拓者依旧如此，只是在比赛中他没有太多出手机会，没有战术配合，同时他明白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今晚不同，落后这么多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就拼一把，拼自己的手感，拼湖人对远投防守不重视。 一个兰比斯是防不住甘国阳的投篮的，兰比斯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防守中锋投三分，作为大前锋的他习惯将视线和脚步朝着三秒区靠近。 而甘国阳在战术思想上是不受80年代束缚的人，正常的中锋如果手感爆炸，哪怕扔进一个三分，也见好就收了。 甘国阳显然不正常，见好就收不存在，扩大战果才是真，还落后好多分呢。 暂停后，贾巴尔在低位顺利接到球，转身后走流程的勾手命中。 球进后，贾巴尔冲甘国阳道：“小子，你不能正常点打球吗？” 甘国阳道：“我又没有用脚踢球，我怎么不正常？” 贾巴尔无话可说，他在比赛中本来也不太喜欢说话。 38岁的他在nba打了那么多年，可以说是见多识广。 从张伯伦时代一路打过来各种各样的对手都遇见过。 除了比尔-拉塞尔他没赶上，剩下什么张伯伦、兰尼尔、里德、考恩斯、马龙、瑟蒙德、贝拉米、沃顿、吉尔摩尔、伊赛尔、希克玛、昂塞尔德、海耶斯、奥拉朱旺、帕里什、巴里卡罗尔等等一大批年纪大的，年纪小的他都遇到过，而且在得分上都打爆过他们。 但像甘国阳这样诡计多端，球风多变，而且还是个新秀的中锋，他是真没遇到过。 而且不是很想遇到。 贾巴尔不是那种遇到强敌会非常兴奋，恨不得大战三百回合的好斗狂人。 他时常会觉得很烦，为什么我又要在场上和这种人肉搏，出一身的臭汗。 有时候烦了，怒了，火起来就把对手打爆，早点结束比赛回更衣室洗澡。 可是遇到牛皮糖，遇到难缠的家伙，贾巴尔容易泄气，容易怀疑人生。 “我tm的为什么要在这里打篮球？和一群没素质没内涵的肌肉棒子互殴，和马戏团里的狗熊有什么区别。” 每当这个时候他的状态会受到影响，莱利会讥讽他，但也会鼓励他，让他继续战斗下去。 可甘国阳这种你怎么和他战斗？ 一个挡拆外切，还是和帕克森的配合。 移动到三分线外，弧顶偏左的位置。 帕克森回球，甘国阳接球，顶着兰比斯就投。 兰比斯的防守在甘国阳眼里是不存在的，他眼中只有篮筐。 又是死亡弧线，又进，第四个三分球，第三节过半已经16分了。 64:72，分差来到8分，三分比两分多一分啊。 当三分球进的多时，这种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如果甘国阳进的是四个两分，现在分差就是12分。 和8分给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兰比斯也没什么表示，进三分就进三分呗，我又不是专门防这个的。 我活着就好了，管那么多干嘛。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是无奈，也是危险的。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包括帕特-莱利，湖人被甘国阳投的开始崩塌。 毫无征兆，毫无心理准备的崩塌，而甘国阳的三分表演并没有结束。 湖人在进攻端已经不会打球了，唯一还清醒的人是魔术师约翰逊。 但当一个球队的进攻需要靠控球后卫去主动得分时，说明球队出问题了。 约翰逊的突破上篮被替补登场的德雷克斯勒封盖了下来。 开拓者其他人越打越放松，防守也敢于做动作了。 反击中甘国阳接到德雷克斯勒传球，右侧45度再度三分出手。 兰比斯已经放弃去追防了，正常情况下根本想不到中锋会在这里接球就扔的。 甘国阳当然不正常，球还在飞行途中，甘国阳伸出了三根手指向现场球迷做出预告。 “唰！” 三分命中，第五个三分球，比分来到了71:74，开拓者只落后三分。 甘国阳已经拿下了22分，当他三分投开的时候，面筐强攻也变得勇猛。 因为对手根本不知道他是要投还是突，无法及时作出预判，结果就是被甘国阳拿捏。 不仅甘国阳，外线的范德维奇、帕克森也开始命中投篮，好的手感也和病毒一样会传染。 现在轮到湖人队手感冰凉，所有人都外线投篮不中，甘国阳再度拿下后场篮板球。 他自己运球过半场，用肩膀顶开过来干扰的库珀，一路冲到弧顶，兰比斯都不知道该怎么防。 齐克-赫恩用一种呆滞，缺乏生机，仿佛在看一场自己完全不懂的闹剧的声音呼喊：“阿甘拿着球自己运球过了半场，然后在三分线外扔了一个三分球…他在…妈的，进了。” 第六个三分球，甘国阳单节的第25分。 双方打平。 进球后，甘国阳冲着场边脸色铁青的莱利耸了耸肩。 “你们怎么不防守呢？防守在哪里？”甘国阳喊道。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 阴影那么大 第三节结束的时候，开拓者已经反超了比分，92：88，第三节开拓者拿下了惊人的44分，单节打了湖人一个44：22，完成了局面的超级反转。 甘国阳连中了6个三分球，一节比赛拿下28分，一个人得的分比整个湖人队还要多。 上半场还打得风生水起的湖人，被甘国阳一個人给打懵了。 他的进攻成功率太高，导致湖人没有了发动快攻的机会，只能慢慢磨阵地。 到后面状态越打越差，等甘国阳投进第四个三分球的时候，湖人球员已经有了“不打了，看他投，看能投进几个”的想法。 毕竟是常规赛，虽然赛前莱利说势必拿下，但球员们还是缺少不赢球就回家的气势，被突如其来的三分打击弄得不知所措。 第三节和第四节节间休息的时候，莱利已经愤怒得脖子发红，此刻他完全理解了阿道夫-鲁普教练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我一直很羡慕那种可以完全失去理智的教练，没有人会知道其中的区别。” 在莱利看来鲁普是个严厉、理性、极讲究纪律的教练，他每天都在强调那些篮球比赛中最最基础的东西。 所以他才能带领一支全部由白人组成，首发中锋身高195的球队打入ncaa全国总决赛。 可是鲁普却时常说那句令人疑惑的话，一直到莱利自己成为教练后，在一个个令他发狂、快要失去理智但又努力克制自己的时刻，这句话反复出现在他脑海，他才开始深刻理解身为教练身上所具备的强烈矛盾性。 今晚，这一刻，这种矛盾性达到了巅峰，莱利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用力的将画笔戳在战术板上，将画笔戳断，然后冲着球员们吼道：“你们就这么看着他投进三分球！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是一群瞎子，是一群残废吗？为什么不冲过去给他一拳！就算被驱逐出场也不能让他这样进攻！” 夏天在棕榈泉训练的时候，莱利就提出一个“不允许轻松上篮”的规则，要求球员们在防守时尽全力干扰对手的每一次进攻，哪怕将对手拉下来。 他们的假想敌是波士顿凯尔特人，势要在85年的六月份完成复仇，但没想过要在波特兰开拓者身上搞这一套。 而球员们也很无语，明明是你在暂停的时候说照既定方略去防守的，怎么现在又让我们上手呢，还要拳击阿甘？你在发梦？ 魔术师约翰逊看出莱利已经气昏头了，发声道：“教练，那是阿甘，谁敢打他？会被他摔死的。” 约翰逊的话让莱利冷静了一些，是啊，阿甘连吉尔摩尔和兰比尔都能抱摔，湖人队里谁能抵挡得住？ 如果主动朝阿甘挥拳，恐怕要引起一场混战，并且湖人讨不了好，自己的形象也要受影响，赛后免不了一场舆论风波。 莱利舒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把脖子上的领带紧了紧，放松情绪，道：“库珀，阿甘如果在外线拿球，你就紧贴他，不要给他出手机会。他去内线，卡里姆你再去防守他。” 这才是正常的防守安排，多派一个人去盯着就行了，虽然这样会导致防守轮转出现一些问题，也总比被甘国阳继续投三分来的强。 而在开拓者替补席上，从教练到其他球员都不说话了，拉姆齐抱着胸站在那儿，今晚他穿着淡蓝色的西服和绒面长裤，在1985年新年的第一天，这副打扮已经和新时代显得格格不入。 更让他觉得格格不入的是自己的战术思想和球场上正在发生的改变，他怎么都想不到一个中锋能连着飙中六个三分球。 本赛季目前为止单场三分球命中最多的球员是骑士队的沃德-b-弗林，他在去年12月27号骑士对阵公牛的比赛中三分球8投5中，拿下全队最高的30分。 但骑士队还是输给了公牛，因为迈克尔-乔丹砍下了45分11篮板7助攻，让弗林惊人的三分球命中变成无用功。 其他还有像达瑞尔-格里菲斯、睡梦者佛洛依德、迈克-埃文斯等外线球员单场命中4个、3个三分球的，在当时都是很多了。 而且他们的命中率很高，都是4中4，5中4，6中4这类，不是因为他们射术特别精湛，而是一旦发现手感不好就不会再投了，只有投的特别顺才会不断进行尝试。 甘国阳的情况和他们是一样的，手感上来了投不停。 可你是中锋啊，一个强横、凶猛的内线，上半场打得像小摩西。 下半场拉姆齐还以为甘国阳就玩玩中投，来个突投结合，撕破湖人防线。 没想到玩了个大的，在甘国阳出手第一个三分时，拉姆齐已经小脑萎缩了。 等到进第六个时，感觉多年的脱发似乎有好转迹象，光秃秃的地方有毛要长出来的冲动。 “投篮一定要果断，当伱出手的时候，眼睛里就只有篮筐，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既然出手，就要相信一定能投进，投不进没关系，那是篮筐长歪了，不是出手的问题。” “三分比两分多一分，如果我投进的是六个两分球，现在我们还落后两分，所以三分是个好东西。” 节间休息的时候，吹牛皮成功的甘国阳用他的自信感染着替补席上的每一个人。 他没有假装深沉一言不发，而是抓住机会提振全队的投篮信心，最近他们的投篮确实够糟糕。 日常训练的恢复和身体上的治疗当然重要，但心态上的调整同样意义重大，这场比赛后，开拓者全队投篮命中率开始逐步回升。 等到第四节比赛开始，当帕特-莱利用库珀去贴甘国阳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开拓者其他人都开了。 帕克森、范德维奇都能在进攻中命中跳投，甚至德雷克斯勒都敢于外线出手——就是没进。 开拓者逐渐拉开了比分，92：88一路打到110:102，第四节过半，开拓者领先8分。 和双方在论坛球场第一场比赛时一模一样的剧本，甘国阳在第三节一波干爆了湖人队。 上一场是连得20分，这一场是三分球爆发，单节28分，一己之力将湖人的攻防、士气打崩溃。 到第四节湖人已经难以为继，想重新找回状态翻盘，千难万难。 湖人是进攻型球队，在第三节这种关键节点节奏被打乱，第四节就很难续上。 就好像长跑，在临近终点的地方被干扰速度慢下来，想再加速追上去就很困难了。 最终，开拓者守住了他们的胜利果实，以124：118，6分的优势在论坛体育馆拿下一场胜利。 甘国阳在上半场只拿到10分的情况下，依靠第三节的爆发全场砍下了42分，17个篮板球。 第四节他没有再出手三分，他知道自己的手感已经用完了，再投就是浪费球权。 三分球一旦投不中，除了浪费机会外，有一个很大的副作用，就是长篮板被对手拿到很容易打快攻。 并且甘国阳站在外线，内线没有人能冲抢前场篮板，被打快攻的几率大大增加。 甘国阳不想自己投不进，然后给湖人快速反击的机会，要是让魔术师最后阶段把快攻节奏打出来就糟糕了。 这种没有因为自己前面投的疯就上头的冷静和理智，帮助球队保住了胜利成果，又送给洛杉矶球迷一场失望。 离场前，nbc的记者采访了甘国阳，询问他对本场比赛连续命中三分的看法，甘国阳说：“今晚我只是运气比较好，论坛球馆的篮筐像大海一样宽阔，我抓住了这个时间点投进了一些过去很难命中的投篮。每个赛季总会有一些这样的时刻，看你能不能抓住它，然后将它转化成漂亮的胜利，而不是只在乎自己的表演，就是这样。” 另一边，在湖人队的更衣室，已经冷静下来的莱利对全队挨个进行训话。 当他从拜伦-斯科特那里得知，甘国阳上午在论坛球馆热身，站在看台第二排投进了超远投篮后，莱利大发雷霆。 他要求以后论坛体育馆上午向甘国阳关闭，不允许他过早到这里来进行投篮热身训练。 这一规定被写进了论坛体育馆的安保守则，被一批又一批的体育馆工作人员严格执行。 一直执行到湖人队离开论坛体育馆搬去斯坦普斯中心，由此可见阴影有多大——像今晚的篮筐那么大。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 稳定的阵容 甘国阳的三分6中6在nba引起了震动，一个中锋拥有如此投篮能力让各家报纸、媒体、电台惊呼这是什么样全面的篮球怪兽？ 在nba大部分后卫、前锋都不投三分的情况下，甘国阳用三分球逆转比赛击杀了西部最强，这势必成为nba历史上留名的一场常规赛。 espn、cbs等电视台对这场比赛进行了大篇幅的报道，甘国阳命中六个三分球的镜头在电视上被一一播放。 他今晚42分率领球队大逆转的表现，更是让他在全明星投票中一举超越了贾巴尔，晋升到了西部全明星首发中锋第一的位置。 在这场比赛中，甘国阳充沛的活力，打法上的灵活多变，衬托得贾巴尔尤其老迈，让他原本优雅的天勾看起来古板又无趣。 贾巴尔已经靠着这重复的一手勾手拿下了3万多分，nba历史第一，比张伯伦还要高，球迷都看了十多年了，大家真的需要新东西。 这场比赛还引起了nba一些好斗人士的竞争心态，之前在比赛中最多单场命中3个三分的拉里-伯德，随即在1月2号对阵新泽西篮网的比赛中出手6次三分，命中4球，创造了自己职业生涯的三分球命中数记录。 一直和甘国阳竞争的迈克尔-乔丹在2号对阵亚特兰大老鹰的比赛中尝试了4次三分出手，4投0中，但还是拿下33分，赢下了对老鹰的比赛。 甘国阳在看到这条藏在角落里的新闻后，往乔丹家里打了好几个电话，没人接。 不过手感这個东西，一下子用的太多是要还的，下一场开拓者前往德州打达拉斯小牛。 这个夜晚甘国阳外线进攻手感全无，内线的勾手也勾不进，他只能将精力全部放到防守中。 马克-阿奎尔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知耻而后勇，面对甘国阳的防守打得灵活、聪明，充分调动起了全队的进攻。 萨姆-鲍维在老帅迪克-莫塔的调教下进步明显，小牛在主场打出了一场漂亮的防守战，105:108，3分的优势险胜开拓者。 甘国阳在最后一次进攻时尝试三分出手，但小牛队提前进行了防守布置，破坏了甘国阳的这次尝试，最后不得不传球，给到范德维奇仓促出手没有投进。 在对手有所准备的情况下，想要随便投三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没有配套的战术。 一个球队远投要真正强大，仅靠一个点不够，必须有多个点在外线将阵线支撑起来。 同时有相匹配的战术策略，为外线球员获取出手空间，而这些在80年代都是不具备的。 80年代的比赛投三分往往是一锤子买卖，进了多一分，不进给对手打反击，没有足够的量和战术配合起不到带动全队的作用。 在和湖人的比赛结束后，阿德尔曼找到甘国阳，谈论起关于三分球的问题，甘国阳自己也说这属于偶尔使用的秘密武器，不会每场都投，因为投太多会影响他进篮下冲击篮板球。 开拓者当前的锋线冲击力，不太允许甘国阳太长时间飘在外面。 如果杰罗姆-柯西成长起来，开拓者再有更强冲击力的锋线，甘国阳的外线自由度才会更大一些。 “当大家知道我会投三分，但我还没有投时，威慑力是最大的。” 甘国阳给当前自己的三分水平以准确的定位。 对于三分球这把球场利器，他还在默默积蓄力量中，总有一天要让它成为自己武器库中最锋利的飞刀。 甘国阳不知道的是，他的三分球正在加速nba教练、球员对三分认识的改变。 本赛季nba场均三分出手数相较于上个赛季有了显著提升，从场均2.4提高到了3.2个。 每场提高0.8个，这是三分球自1979年引入nba后，单赛季提升最多的一次。 之前赛季里，三分球还出现了下降的情况，80年场均大家扔2.8个，到了81年掉到了2个。 新鲜的玩意儿尝试过后，老教练们都不允许球员出手三分，导致三分反而越投越少。 如今进入了第六个年头，这种观念终于开始松动，哪怕拉姆齐这样的老古董，也开始尝试接触新东西。 不过拉姆齐是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的，在球队回到波特兰休整训练，他看到甘国阳加练三分球，吐槽道：“跨个年你就到35了是不是？要溜到外面扔远投，在三秒区肉搏真是辛苦你了。” 甘国阳早已习惯了老帅的阴阳怪气，道：“35？我要打到40，没有一手投篮，以后怎么和年轻球员竞争？” “呵，40，你一直说打到50呢，我争取执教到80。” “就您这个身体，执教到100我都信。” 拉姆齐年轻时当兵，后来在nba岗位上工作这么多年，曾经身兼数职，身体是好的没话说。 今年他虚岁已经60岁，再过一个多月将迎来自己60周岁的生日，这样一个小老头还能参加铁人三项比赛。 骑车、游泳、跑步，一套流程下来，换个年轻力壮的普通人都吃不消，但拉姆齐能完赛，并在高龄组中拿到前几的名次。 别说在nba打球，能在nba教练岗位上工作的，身体素质都相当惊人。 玩笑归玩笑，拉姆齐提醒甘国阳：“下周我们要去东部打客场，你收敛一些，不要又打架。” 下周开拓者即将开启一段东部客场之旅，介于上次的经验教训，拉姆齐进行了友情提醒。 “放心吧，只要他们不招惹我，我是不会乱动手的。” “我知道，但有一场是在波士顿，那里的球迷不是很友好。” “怎么，你还担心我打球迷？那不可能的，我可是个好人。” 拉姆齐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尽到提醒义务。 他心里清楚，甘国阳是个非常理性的人，对一切都把握的很准，不用太过于操心。 拉姆齐更需要操心的是其他人，球队的整体状态，伤病、疲劳管理，剩下的赛程安排，还有在交易截止日之前，当前阵容是否还有进一步优化的可能。 目前开拓者的好消息是，奇奇-范德维奇正在从12月份下旬的糟糕状态中走出来。 12月份，他有三场比赛得分没上双，五场比赛投篮命中率不足百分之四十，都集中在圣诞节前后。 相较于上个赛季场均29分的联盟顶级得分手表现，来到开拓者后他的得分大滑坡，目前为止只有场均21分。 类似情况的是吉姆-帕克森，不过帕克森的问题不是命中率，而是在某些比赛中他的产量太小，出手少，球权消化能力弱。 上个赛季进入全明星的帕克森场均能拿21分，本赛季在拿了大合同后也下滑严重，掉落到了15分。 在命中率和上赛季相比没有变化的情况下，他的场均出手数从16个削减到了13个。 其中部分原因在于出手权被甘国阳占据——甘国阳在连砍高分后，赛季场均得分已经来到了25.8分，在新秀中仅次于迈克尔-乔丹，全联盟排名第八。 但更多的原因在于帕克森的打法有些跟不上时代了，他这种完全依靠跑位的无球打法，在速度越来越快，个人进攻能力要求越来越高的nba，正逐渐边缘化、功能化。 尤其是迈克尔-乔丹这样的后卫进入联盟，继承了大卫-汤普森，代表了联盟外线的新风向，帕克森看起来更适合70年代。 在甘国阳用一场6中6的三分球鼓舞全队后，他们在比赛中的状态都有回暖迹象，范德维奇增加了自己的突破，并在甘国阳的带动下更加敢于远距离三分出手。 而帕克森和甘国阳的小配合越来越多——帕克森的一个优势在于他可以打控球后卫，结合他的投篮能力有不错的效果。 要说坏消息就是：哪怕范德维奇和帕克森恢复到最佳状态，两人在防守和身体素质上的弱点也是无法弥补的，并且随着赛季的深入这个漏洞会越来越大。 比赛不断的进行，每一场的录像都会成为对手的研究资料，开拓者在二三号位的防守问题会被对手反复研究利用。 虽然甘国阳利用他的补防能力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外线的防守危机，可长此以往，对手会肯定会找出针对办法。 一旦甘国阳遭遇到犯规危机，或者遇到内外线均衡的强队，开拓者就容易陷入劣势。 鲁普教练曾经说过，“你的防守会在你的进攻不起作用的夜晚拯救你。” 进攻是更加精密的系统，容易状态起伏，准心失灵，而防守更加稳定更值得信任。 联盟顶级强队都有稳定的防守，包括以快攻闻名的湖人，他们有着联盟最高大且快速的阵容，关键时刻最窒息的一对一防守。 开拓者有着联盟最强的内线封盖和外线抢断数据，这支撑他们成为西部第二。 但在一对一单防上，联盟顶级小前锋和得分后卫都能在他们头上刷分，这是相当致命的，尤其到了季后赛。 开拓者的管理层进入新年后，一直在考虑是否要进行交易，以保证球队阵容更加均衡。 斯图-茵曼很后悔在夏天选秀之前做了那笔交易，送走了三个首发级别的球员，他们都是攻守兼备的优秀球员。 如今他们在掘金打得风生水起，西部排名第三，并且和第四的火箭有一段差距，已然成为开拓者在西部的强力竞争者之一。 可以想见，如果最终开拓者排名第二，两队将在季后赛相遇，开拓者如果外线遭到英格利什和法特-利夫的屠戮，茵曼势必受到媒体的唾骂。 茵曼是没想到，甘国阳在新秀赛季能打的如此出众，一手将开拓者抬入了联盟强队的行列。 早知道这家伙这么强，他在选秀前就不该做那笔交易，范德维奇虽然打球好看个人技术出色，但防守是真的差劲。 还有大合同签下帕克森，让球队薪水达到了工资帽上限，如果球队想继续补强或者改变阵容，只能依靠交易了。 为了补救，茵曼动了交易的心思，1月份他和几个球队的经理私下进行了沟通，像快船、骑士都对范德维奇、帕克森有意思。 1月7号这天，茵曼接到快船经理的电话，询问有没有兴趣围绕帕克森、范德维奇，与诺姆-尼克松、马奎斯-约翰逊来一次交易。 这让茵曼很感兴趣，诺姆-尼克松是曾经湖人队的主力控卫，在魔术师约翰逊到来后成为配角。 但也在1980和1982年的夺冠中起到了关键作用，是一个能在重要比赛中发挥的明星球员。 而马奎斯-约翰逊是范德维奇在u的学长，80年代初期雄鹿队重要的核心球员，蒙克利夫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相较于范德维奇只能得分，其他方面一概不管，约翰逊是个得分能力很强同时非常全面的球员，他在u时就有“大满贯”的绰号，他巅峰场均能有10个篮板球、1.2次盖帽、1.5次抢断、4.6次助攻。 他和蒙克利夫组成的强有力锋卫组合，在80年代初期给76人和凯尔特人两大霸主造成了巨大的麻烦。 83年他们4:0横扫了波士顿凯尔特人，让80年代东决首次不是76人vs凯尔特人。 在84年他们杀入了东部决赛，达到一个高峰。 不过缺少进一步突破的雄鹿在84年夏天将马奎斯-约翰逊送去了快船以交易得到康明斯。 而快船虽然纠集了一帮明星球员，可老板抠门外加球队建设糟糕，使他们无法合成一股力去赢球，约翰逊、尼克松在快船呆的都不快活。 茵曼认为如果开拓者真的能得到这两个球员，他们今年说不定就能掀翻湖人，取得重大突破。 不过茵曼知道交易不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教练和当家球星的意见也很重要，他找到了阿德尔曼和拉姆齐，向他们提出了交易方案。 阿德尔曼认为如果马奎斯-约翰逊能来，确实能极大改善球队的三号位防守问题，减轻甘国阳在防守端的压力。 拉姆齐却沉吟半晌没有发表意见，最后他说：“伱应该去问问阿甘，他有什么想法。” 茵曼道：“阿甘虽然是我们的核心，但毕竟他是球员，是个新秀。球队还是教练和经理主导的。当然他的意见我会参考。” 拉姆齐盯着茵曼看了一会儿，道：“斯图，有时候你是个聪明人，但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的脑子并不清醒。你知道的很多，也想的很多，却缺少足够的直觉和坚定的意志力。如果你确定阿甘是球队的核心，是领袖，就请从心里真正尊重他，而不是一会儿满足他的一切要求，一会儿打心眼里觉得他还是个新秀是个孩子。这样不好，去吧，去问问阿甘吧，他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还有，别把消息泄露出去，球队现在的氛围很好。” 斯图-茵曼不敢相信，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拉姆齐已经成为了甘国阳最为坚定的支持者，虽然两人表面上几乎不怎么交流。 思前想后，茵曼还是在训练结束后找到甘国阳，将目前球队的情况，交易的计划和想法告知了甘国阳，问他有没有什么想法。 甘国阳一边擦汗一边听完，思考了一小会儿，回道：“球队交易是管理层的事，不管你们交易、选秀来什么球员，我都会好好打球。我只领一份工资，我可不想偶尔客串防守教练后，还要充当总经理管理层的角色，当然加钱另说。” “当然，我可以提一些我的看法。我觉得球队现在的情况很好，奇奇和吉姆都是很好的球员，他们确实有缺点，但是我们在板凳上还有克莱德和柯西，他们更年轻，同时也非常全面，与奇奇和吉姆非常互补。尼克松和马奎斯，我和他们打过比赛，厉害的角色，但年纪大了，已经有所成就，难免缺少一些雄心。如果要完成交易，我猜快船肯定想把克莱德或者柯西也放进交易中，但他们两个很年轻，他们还一无所有，他们和我一样饥渴。饥渴你明白么？这是一个球队成功最需要的。还有，奇奇和吉姆的缺点，可以靠战术和轮换来进行弥补，这是杰克博士的工作。我想我们还没有调试到最佳状态。如果要交易，很多事都要从头开始，你夏天的努力也都白费了，你说对么，斯图？” 茵曼听完甘国阳的一番话，竟觉得非常有道理，渐渐打消了促成这笔交易的想法。 不过茵曼还是问道：“那…奇奇的防守，你觉得真的没问题吗？明天我们要打76人，下周要去波士顿了…” 甘国阳笑道：“没问题，我很喜欢奇奇！没有他，我还抢不到那么多篮板球呢。要是马奎斯来了，把我篮板王的头衔弄没了怎么办，你负责吗？再说了，新秀赛季就挤走老球员，岂不是让我名誉受损？！” 茵曼知道甘国阳在开玩笑，玩笑中带着一种乐观和豁达。 这让斯图-茵曼对甘国阳有了更深更新的认识，杰克博士说的没错，他需要打从心里去尊重他，而不只是尊重他身上的球场光环和商业价值。 “好的，那我们就保持这个稳定的阵容，朝着更高的目标进发吧。”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 生意 在下周的东部之旅开始前，开拓者要在主场迎战两只来访的东部球队，费城76人和印第安纳步行者。 上次东部客场之旅，甘国阳在东海岸闹翻天，在费城怒肘摩西-马龙，让这位联盟人气第一的超级中锋眉骨开了花。 放眼全联盟，敢把摩西-马龙脑袋肘出血的绝对是屈指可数，这个看起来沉默寡言的矮个中锋，是联盟最强硬的球员之一。 甘国阳从打篮球开始，「摩西-马龙」这个名字就始终环绕着他，从高中他不停抢前场篮板、封盖对手，一场拿下很多个篮板球，轻松拿捏对手，就有人将他和摩西-马龙相提并论。 一直到进入nba，甘国阳充满活力的打法，6尺10的身高，还有强壮的身躯，都给人一种小摩西的感觉。 甘国阳确实看过摩西-马龙不少比赛的录像，学习他拼抢前场篮板的技巧，以及在低位如何隐藏自己的身高劣势，发挥力量优势直接攻击篮筐的方法。 他那一手剪刀脚转身杀篮下，比马龙的嫡传弟子奥拉朱旺还要纯熟和出色。 而且摩西-马龙和开拓者之间还颇有渊源，在1976年nba和aba合并时，马龙所在的aba球队解散，他在选秀中被开拓者认领，成为了球队的一员。 当时开拓者在内线已经有了比尔-沃顿，在aba解散的过程中摘得了莫里斯-卢卡斯，加上摩西-马龙，这个内线阵容可以说无论是即战力还是潜力，都强的可怕。 一开始拉姆齐在训练中认为没有上过大学的马龙缺乏战术素养，无法很好的完成掩护、高位策应等工作，不是他体系中理想的内线。 等到季前赛开始时，马龙在正式比赛中的活力和前场篮板能力，以及在篮下无与伦比的篮球嗅觉打动了拉姆齐，他认为这是个优秀的球员，哪怕不符合球队体系，也值得留下来作为潜力股。 但球队老板拉里-温伯格在拿下马龙时主要目的就是希望得到一个交易筹码，用来换取其他需要的球员或者现金资源，因为马龙的工资太高了，把在aba签下的30万美元合同带到了nba，温伯格不是很想给一个高中生球员付这么高的薪酬，况且队内已经有了沃顿和卢卡斯。 因此拉里-温伯格和圣迭戈进行了商讨，口头达成协议将摩西-马龙送走换取别的球员和选秀权。 杰克-拉姆齐从斯图-茵曼那里得知此消息后，让茵曼阻止这笔交易，把摩西-马龙留下，可是茵曼没能做到。 拉姆齐极为懊丧，开拓者的球员也很失望，他们确实很喜欢摩西-马龙。 最终在1976-1977赛季开始前，马龙被送去了圣迭戈，然后又去了火箭，开始了他在nba拿下三个vp的统治经历。 而开拓者虽然拿到了1977年的总冠军，可如果他们阵中留下摩西-马龙，那在1978年沃顿受伤后他们会有一个极好的备胎，并且在整个70年代末80年代初始终保持冠军争夺力，毕竟摩西-马龙是当时唯一能压制贾巴尔的内线。 从这件事开始，拉姆齐就感觉到，斯图-茵曼作为一个总经理拥有广博的知识，丰富的人脉和优秀的建队理念，但他缺少直觉和坚定的信念。 丢掉摩西-马龙，失去比尔-沃顿，包括如果没有阿甘，他将在选秀大会上不顾好友奈特的建议去选择萨姆-鲍维而不是迈克尔-乔丹，这些都说明了茵曼缺少了一些什么。 作为对比湖人总经理杰里-韦斯特就不会这样轻易妥协，在杰里-巴斯想听从魔术师约翰逊的意见，交易詹姆斯-沃西，换来魔术师密友马克-阿奎尔的时候，得知消息的韦斯特立刻打电话给巴斯，怒吼如果他敢完成这笔交易他就辞职不干，迫使当时已经达成口头协议 的巴斯反悔。 这对nba老板而言是很丢面子的事，可是韦斯特就是敢遵从自己的直觉，用坚定、强烈的意志和态度，贯彻自己的想法。 茵曼缺乏这样的能力，他的幸运在于他摘下了阿甘。 1月8号的下午，开拓者和76人双方到纪念体育馆进行热身训练。 此时，全明星的投票中，甘国阳已经彻底压过了贾巴尔，来到了西部全明星首发中锋的位置。 目前在全联盟的球员投票里，内线位置上，只有摩西-马龙一个人得票比甘国阳更高。 因此nba官方赛前将马龙和甘国阳拉到一起，在媒体室拍摄几组照片，作为全明星赛的预热宣传照。 一起进行拍摄的还有已经35岁，但在联盟中人气一直极高的朱利叶斯-欧文，他的扣篮始终是球迷的心头好。 因为之前甘国阳和摩西-马龙的冲突，加上马龙一直沉默寡言的性格，所以媒体室内的氛围有些紧张。 弄得摄影师都小心翼翼，不敢大声说话，总感觉这两人一不小心就要打起来，简单拍了几组镜头后，便结束了两人的拍摄。 随后欧文又和甘国阳一起拍了几组照片，氛围一下子友好和谐很多，两人在摄影台上有说有笑的。 欧文本来就是个性情温和的人，在nba以绅士和优雅的球风著称。 在上一场甘国阳和摩西-马龙发生矛盾时，欧文站出来阻止了两人进一步的冲突。 而且欧文告诉甘国阳他去过中国，nba从1980年代华盛顿子弹访华开始，就始终和中国这个巨大的潜力市场保持联系。 1982年夏天，欧文和l-卡尔、梅利韦瑟等六名nba球员一道对中国进行了友好访问，去了bj爬长城，去西安看兵马俑，去广州吃美食。 在bj他就住在尼克松访华时下榻的宾馆房间里，和很多高级***会面、用餐，吃了很多鸭屁股。 在广州的时候，他得知了达瑞尔-道金斯被交易的消息，当时凯尔特人的l-卡尔开心极了，觉得76人完蛋了。 那时候中国国内缺少国际长途电话，欧文无法打电话回去了解确切的消息，他很沮丧，认为下个赛季76人又争冠无望。 没想到很快又传来消息，说76人签下了摩西-马龙，卡尔得知后呆若木鸡，说道：「你们刚刚拿到了总冠军。」 这个场景让欧文记忆深刻，所以在摄影室他和甘国阳提起这个小故事时，模仿卡尔的语气说出那句话可谓是惟妙惟肖。 甘国阳没想到欧文早就去过中国，他说起对中国的印象，认为那里很简单，很纯粹，但也有很落后的地方。 「我很喜欢那里，那里的人也非常喜欢篮球，对体育运动充满了热情。匡威早些年去南京做过活动，举办过比赛，体育馆里坐满了人，他们很渴望看到优秀的比赛。我想如果你回到你们国家，一定会引发狂潮的。」 拍完照片后，欧文在去球场热身的路上继续和甘国阳聊天。 「我很期待这一天，不过我们国家还在发展中，消息还很闭塞，很多人还在为了温饱努力生活，体育运动更多是奢侈品。」 「不不不，阿甘，我不同意你这个说法。体育运动不应该成为奢侈品，相反它是很多穷困者找寻生活希望的力量和指引。」 欧文说的有他的道理，在美国很多贫民窟的孩子都是依靠体育出人头地，摆脱生活的泥淖。 不过中国的国情有所不同，其中不是一两句可以解释的清楚，甘国阳没有和欧文争辩，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而欧文和甘国阳聊这么多，不纯粹是因为他欣赏甘国阳，还因为欧文作为匡 威的头牌，1975年成为第一个签下球鞋品牌合同的球星，未来将成为匡威的小股东，他希望和当下联盟最红火的球员建立一些联系。 对于夺冠，欧文已经没有太强的雄心壮志了，虽然76人阵容很不错，在选秀大会拿下萨姆-帕金斯后，欧文有了一个很好的继承者。 但帕金斯终究年轻，欧文的膝盖已经沉重，他们在东部很难敌得过凯尔特人，35岁的欧文开始考虑自己退役后的事业。 其中运动品牌是他准备发展的一大方向，匡威早先是球鞋中的霸主，可是今年avia和耐克将匡威的风头全都抢走了。 耐克凭借其强大的营销能力，以及乔丹的吸粉能力，在短短半年时间内，隐隐有超越匡威成为全美第一鞋厂的势头。 而avia因为底子薄弱，虽然有甘国阳这块大招牌，还率先发布了摩天大楼，但在宣传上始终差口气。 欧文和匡威都很看中中国市场，所以早早和甘国阳打好关系，未来说不定能联a抗耐。 他们甚至开始计划好，在1985年夏天访问中国的事宜了。 nba既是比赛，同时也是生意，并且会越来越像一笔生意。 (本章完)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九十四章 G博士 “欢迎收听1985年波特兰开拓者在主场对阵费城76人的比赛，大家好，我是比尔-肖恩利。在两队上一次交手中，我们的中锋阿甘因为肘击摩西-马龙被驱逐，最终开拓者在客场输掉了比赛。今晚在纪念体育馆，阿甘将继续和摩西对位，让我们期待两人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俄勒冈地区的球迷打开收音机和地方电视体育频道，又将收听到比尔-肖恩利为他们带来的开拓者比赛解说。 今晚这场比赛是重头戏，注定会吸引很多观众、球迷的收听和收看。 开拓者管理层虽然在球队建设上缺少一些直觉和坚定，但在球场外，开拓者的运营团队可能是全联盟最好的。 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期，开拓者是联盟少数能盈利的球队，一方面有开拓者在俄勒冈地区一枝独秀的垄断优势，另一方面还因为开拓者在无线广播网络的建设上，是全联盟做的最好的。 他们有优秀的广播团队，出色的直播覆盖面，良好的社区宣传，还有稳定的广告赞助商体制。 虽然开拓者只在波特兰比赛，但他们背后是整个俄勒冈州的支持，这离不开球队建立早期，全队在夏季坐着大巴车整个州到处比赛打下的坚实群众基础。 因为他们良好的无线网络建设和盈利能力，开拓者的副总裁斯波尔斯特拉在1983年将自己交易了出去，从印第安纳步行者换来了后卫唐-布思，来顶替受伤报销的瓦伦丁。 斯波尔斯特拉去印第安纳交换工作了两个礼拜，考察了步行者队的经营状况，给出了一份100页的球队经营建议报告。 给出的建议中，有包下电影院免费为球迷播放精彩比赛录像，在主场得分超过100分时给现场球迷以奖励等后来被很多职业球队普遍使用的营销手段。 两周时间，斯波尔斯特拉的工作一举改善了濒临破产的步行者的财务情况，保住了球队的特许经营权，斯波功成身退回到了开拓者，而唐-布思在下半赛季很好顶替了瓦伦丁，完成了替补控卫的工作。 这笔神奇的交易体现了当时nba在交易规则、市场经营方面的混乱和不专业，也体现了开拓者强大的市场营销能力，以及管理层的小聪明。 晚上七点，双方的比赛准时开始。 开拓者首发完整，76人首发摩西-马龙、欧文、安德鲁-托尼、莫里斯-奇克斯和萨姆-帕金斯。 跳球后，76人队率先得到了进攻权。 今晚马龙攻击性很强，他第一球就在低位要球强攻甘国阳。 “76人队率先得到球权，马龙在低位拿球，他的要位非常深，翻身上篮！裁判的哨声响了，糟糕，甘犯规了。” 甘国阳开场就防守犯规了，他的防守动作并不大，只是直挺挺地站着。 但摩西-马龙主动往他身上凑，甘国阳手臂打到了马龙的投篮手。 马龙开局充满了攻击性，显然心里憋着一股气要报上一场的一肘之仇。 核心中锋开局就犯规，开拓者陷入很不利的局面。 第一节后面的防守，甘国阳肯定会收着点。 摩西-马龙站上罚球线，两罚一中，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球，交球给了瓦伦丁。 开拓者开局的进攻打得很简洁，范德维奇从侧翼跑位到弧顶，借助甘国阳的掩护获得一个远投空间，接瓦伦丁的传球出手命中。 长距离的两分球，开场范德维奇的投篮手感很不错，甘国阳的掩护也非常扎实，创造了很好的出手空间。 76人抓住甘国阳一次犯规的痛点，继续把球给到摩西-马龙，在低位强攻。 瓦伦丁果断过来进行包夹，摩西回球给奇克斯，奇克斯运球往里一步急停跳投命中。 开拓者快速反击，帕克森利用掩护接球，急停跳投也投中了两分。 76人还想利用摩西-马龙这個点杀伤甘国阳，但这次马龙内切接球后的上篮被甘国阳从背后点掉。 没有任何问题的封盖，摩西-马龙有些无奈，开拓者发动反击，帕克森和范德维奇的双线配合，给到中路顺下的甘国阳。 甘国阳接球双手暴扣得手！ “ripcity！阿甘的快攻暴扣，看样子开场的犯规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攻防，漂亮的封盖和流畅的快攻，76人没有占到便宜。” 在开局犯规的情况下，甘国阳沉着冷静应对摩西-马龙的强攻，并主动招呼瓦伦丁过来包夹。 当马龙再度在低位接球攻击时，瓦伦丁再过来包夹，迫使马龙传球，范德维奇竟然轮转协防奇克斯。 奇克斯分球给到中路的欧文，欧文抓住这个空档中路突破攻击篮下，结果上篮被甘国阳给盖掉。 甘国阳从不高高跃起盖那种排球大帽，一来容易被骗，二来你盖了球权可能还在对方的手里，白盖了。 甘国阳擅长黏住对手，在球还没出手时把球打掉。 如果换成5年前的欧文，这球必是中路突入篮下后一个酣畅淋漓的隔扣。 现在欧文速度和爆发大不如前，他的场均得分来到生涯最低的20分，命中率五个赛季以来首次跌破百分之五十。 这球他被上抢的甘国阳贴住没有足够的起飞空间，遭到了无情封盖。 盖掉欧文的上篮后，甘国阳控制住了球权，长传到前场，范德维奇接球快攻，左手上篮得手拿下两分。 马龙明明开场用强攻造成了甘国阳的犯规占得了先机，没想到还是被开拓者打了一波8:3。 欧文和马龙各挨了一帽，两人的速度和爆发力都不如从前，这是76人开始走下坡路的表现。 比利-坎宁安看着甘国阳的表现，心中满不是滋味，在经历了1983年的辉煌后，他没有料到球队下滑的这么快。 除了欧文年龄稍大外，马龙、奇克斯都没到30，按理说还在巅峰的年纪，他们还有1984年选秀大会的4号签。 选秀大会上坎宁安更看好查尔斯-巴克利，因为巴克利有机会成为未来的球队核心，他的潜能非常巨大。 但从球队建设合理性角度来说，萨姆-帕金斯的确是更好的选择，北卡毕业的他完美适配76人的体系。 帕金斯身材高大，攻防俱佳，战术素养出色，有一手漂亮的中距离，是四号位上摩西-马龙完美的辅助。 相较而言，查尔斯-巴克利在功能上多少和摩西-马龙重复了。 但帕金斯缺少巴克利身上成为巨星的潜能，身高6尺10的他打球缺乏一股激情，他在场上甚至不愿意扣篮。 哪怕获得前面空无一人的快攻机会，帕金斯也只是平淡的上篮得手，而不会来一个激情的暴扣带动全队士气。 他注定是一个优秀的配角，像鲍比-琼斯那样，可是目前76人的困境不是一个新的鲍比-琼斯能够解决的。 坎宁安看到甘国阳身上的天赋和活力相当羡慕，选秀大会上76人非常希望能拿到甘国阳，他们想用4号签加摩西-马龙向上交易得到开拓者的2号签，拿下阿甘开启76人的重建之路。 马龙虽然才29岁正值巅峰，可他19岁进入职业赛场，已经打了10年，他的打法对身体要求很高。 他是全联盟训练最刻苦的球员之一，10年时间到现在还有如此高的水平已经是个奇迹。 但马龙这种依靠生猛和活力的打法，身体稍有下滑就打不出最理想的效果。 而且他的策应、助攻一直很糟糕，76人在战术上缺乏变化，马龙依旧是联盟顶级水准，但今年他在篮下的命中率已经降到了生涯最低。 斯图-茵曼很果断拒绝了这个颇为诱人的交易筹码，他在训练营全程看过甘国阳打球，是不会放弃这个二号签的。 接下来的几个回合，摩西-马龙硬着头皮强攻甘国阳这个点，没有取得太好的效果，讨不到犯规。 开拓者的包夹非常及时，防守轮转速度很不错。 一向防守糟糕的范德维奇都会去协防补位了，最后总是逼迫76人选择外线的跳投，或者赶到三秒区甘国阳一侧，交给甘国阳去护筐处理球。 虽然有几球甘国阳放弃防守，被欧文扣了一个，被萨姆-帕金斯打进，但总体看防守效率很好。 没有让马龙造成杀伤，也没有给76人连续轻松得分的机会。 开拓者的进攻更是全面开花，内外结合，范德维奇和帕克森的手感恢复到了11月份，外线连连命中。 首节比赛结束，主场作战的开拓者27:33，领先了76人队6分。 甘国阳在开局就犯规的情况下，后面都没有犯规，很好的守住了球队三秒区。 他单节4分7个篮板3助攻1抢断3盖帽，打得相当全面，阿德尔曼在节间休息的时候夸赞甘国阳打得好。 “你开局就犯规的时候，我心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后面每一球都提心吊胆的，幸好你没有再犯规。” “我也是提心吊胆，法克，开局就吹我犯规，还好76人的冲击力不行，被我挡住了。” 听到甘国阳的话，阿德尔曼心里感叹，你小子是真敢说。 76人曾经是联盟冲击力最强的球队，本赛季哪怕衰退，他们在前场篮板数上依旧名列前茅，并且有全联盟最高的单场罚球数，造犯规能力nba第一。 到你嘴里就变成冲击力不行了。 当然，阿德尔曼知道，抵挡76人冲击的不仅仅是甘国阳个人，拉姆齐在轮换和战术布置上也提供了保障。 拉姆齐将德雷克斯勒和柯西的登场时间提前，在第一节中段稍后一些就开始换人，换下范德维奇和瓦伦丁。 这样，开拓者场上的阵容就是甘国阳、汤普森、柯西、德雷克斯勒外加帕克森。 帕克森打控球后卫，德雷克斯勒二号位，柯西三号位，球队的篮板能力和抗冲能力显著加强。 范德维奇开局就敞开火力进攻，把子弹早早打光下场歇着，柯西等人登场后，甘国阳、汤普森再主攻。 当然，这套阵容还需要磨合，柯西和德雷克斯勒外线篮子差，76人很快反应过来开始收缩防守包夹甘国阳。 帕克森对自己的控球后卫的角色也很不习惯，持球组织进攻时有些犹豫，还需要多磨合。 第二节的衔接段，当甘国阳下场时，内线少了核心支柱的开拓者明显打得有些混乱。 替补中锋奥迪-诺里斯在各方面都比甘国阳差的远，球队攻防一下子降低两个档次。 76人趁势打出一波反击，在第二节将比分迫近，直到拉姆齐重新换上主力，甘国阳在篮下补篮得手，才止住了被追分的势头。 开拓者的替补内线始终是个大问题，不管是诺里斯还是舍弗勒，都无法在更高强度的比赛中提供高质量的攻防。 在面对湖人这样内线强劲明星众多的球队时，无疑是要吃大亏的。 半场比赛结束，两队达成了55:60，开拓者还是领先5分进入第三节。 中场休息回更衣室时，甘国阳被当地电视台的记者拦住，进行一下中场采访。 记者询问甘国阳，和摩西-马龙再度对抗有什么感受，以及甘国阳被很多人指出打法很像马龙，他自己是什么看法。 甘国阳否认了这一说法，道：“摩西是了不起的中锋，我看了他的很多录像，学到了非常多的东西，和他对抗充满了挑战性，今晚我不会再和他打架了。但我想说其实我的模板不是摩西，我刚打球时，真正的模板是j博士欧文。他们都叫我g博士，因为我的扣篮也很精彩。”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 Rock the baby 甘国阳不是一个喜欢乱吹牛的人，他说的话还是有事实根据的。 刚到美国那会儿甘国阳在旧金山街头打球，扣篮时就有一种j博士欧文的优雅感。 这得益于他颀长的胳膊，宽阔的肩膀，搭配上出色的弹跳，以及特别好的柔韧性，让他在扣篮时身体特别舒展。 欧文扣篮之所以好看，不在于他跳的有多高（当然确实很高），跳的高的篮球运动员不计其数。 在于他身体四肢张开时那种体操运动员一般的优美，仿佛雄鹰展翅，给观众最好的视觉享受。 而且他手臂长的出奇，有着极为宽阔的肩膀，还有一双超级大手能轻松拿捏皮球，让他的扣篮看起来轻松写意。 早在洛克公园打球时，欧文就因为他的扣篮声名鹊起，后来成为了aba的头牌，在70年代对抗激烈动辄打架伤人的职业赛场，aba所有球队的教练都提醒手下球员不要弄伤欧文，因为是欧文给了大伙儿一口饭吃，大多数人来球馆就是为了看欧文打球的。 甘国阳在高中时扣篮简直就是一个大号的黄色欧文，曾经迷倒过不少旧金山街头的球迷。 一直到很多年后，旧金山街头依旧流传着甘国阳突然崛起的传说，一个黄皮肤的华人小子像欧文那样扣篮，但他又能像摩西-马龙那样打球，他一个人组成了一支76人。 进入nba后，甘国阳個子高了，增加了体重，力量进一步增强，扣篮没有高中时那么飘逸了。 作为一个中锋，他更多是拿下后场篮板为范德维奇和德雷克斯勒提供炮弹，自己快下扣篮的机会并不多。 在有限的快下中，为了撞开对手，他也很难像欧文那样飘逸扣篮，更多是野蛮冲撞后的暴力双手扣。 但如果有机会，甘国阳不介意为纪念体育馆的球迷展现一下自己的扣篮才华。 下半场比赛开始，76人提高了他们的防守强度，开始利用压迫式的防守破坏开拓者外线的持球和转移球，以获得快攻反击的机会。 这是76人80年代初期称霸东部的秘诀，1983年76人在季后赛道路上赢下比赛的基本流程就是：上半场陪你洒洒水，下半场防守发力，加一波超高效率的进攻带你走。 在1983年总决赛对阵湖人的比赛中，76人4:0横扫湖人，但这四场比赛76人在上半场全部落后，最少落后2分，最多落后14分。 最后无一例外全部逆风翻盘，包括第四场在洛杉矶，第三节结束76人还落后湖人11分，他们在第四节利用超强的防守压迫力，外加摩西-马龙霸道的前场篮板与篮下进攻，打了湖人一个33:11，第四次成功翻盘，顺便横扫湖人，在论坛体育馆捧杯。 这样的夺冠方式可以说杀人诛心，彻底报了1980年和1982年总决赛失败的仇，打得全联盟毫无还手之力。 当时76人在总决赛场均11次抢断，尤其到了下半场，湖人都打不出像样的流畅进攻，动辄失误被打快攻反击。 到1985年，76人还是使用这样的策略去击败对手，威力却随着欧文的老化逐步下降，欧文已经无法提供超高成功率的快速反击了。 有时候他不得不降速，回球给队友重新打阵地进攻，这让他们压迫防守无法快速转化为得分，给了对手喘息的机会。 而开拓者在拥有甘国阳后有了全联盟最好的退防，当甘国阳不执行前场篮板冲抢策略时，他是联盟退防最快的中锋。 并且面对76人的压迫和包夹防守，开拓者进行了强弱侧的大范围转移球，这在之前拉姆齐的队伍里是很少见的。 拉姆齐是传统教练，他喜欢安全的纵向传球和短传，横传球、长传很容易失误被对手直接打快攻。 但当你在场上有一个低位强点时，如何给无球侧制造空间和战术，成为拉姆齐最近思考最多的问题。 强弱侧的转移球正在成为开拓者日常训练和比赛必须进行的内容。 第三节76人铆足了劲用力防守半天，双方的分差基本没有变化。 只抢断两次，打成了一次快攻，剩下都被开拓者良好的传球和快速退防所化解。 比利-坎宁安不敢相信这是杰克博士的球队，风格和过去相比正在发生变化。 而且甘国阳作为一个中锋在攻防两端能做的事多的惊人。 他的挡拆掩护，他在后卫遭到包夹后的接应、过度，他在弧顶位置的中远投威胁能力，都让76人的高压防守威力大减，而这些事甘国阳从高中起就一直在做。 这些工作没有任何数据，但对球队的进攻有着不言而喻的重要作用，开拓者相当于有三个后卫在场上，你还怎么包夹紧逼？ 坎宁安在第三节的暂停中决定放弃压迫防守，还是执行普通的防守战术，他提醒摩西-马龙，尽量把那小子送到场下去。 而一向自信十足，充满力量和耐力的摩西-马龙竟然说：“怎么送下场？我把我另一边的眉骨送给他肘一下？” 马龙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说话有非常浓重的弗吉尼亚南方口音，年轻时没少被人嘲笑，他那句经典的“fofofo”就是老南方含混不清的口音导致的。 但马龙并不笨，相反他很聪明，思维活跃，偶尔的冷幽默时常逗得大伙儿开心，比如在酒店拿到消费单后嫌贵，就和前台说：“我是付房费，不是要把酒店买下来。” 今天比赛从一开始马龙就充满攻击性，想要把比赛带入到习惯的搏斗节奏，将甘国阳拖入到犯规泥潭中。 哪知道甘国阳应对的极好，他体能充沛，力量极强，防守站位优秀，篮下防守到位，而且该防的防，该放的放，打得很理智。 三节比赛打下来，摩西-马龙自己弄了一身汗，分没拿几个，篮板没抓多少，甘国阳犯规也没几个，搞得马龙有点泄气。 甘国阳今晚得分并不多，他看穿了摩西-马龙的意图，所以不和他正面缠斗，而是留在场上在其它方面帮助球队。 三节没打完，甘国阳已经抓下15个篮板球，包括13个后场篮板，送出4次盖帽和2次抢断，以及数不清的接应、掩护、挡拆、快速回防、护筐干扰。 听到马龙这么说，坎宁安无语了，76人的球员也都无语了，坎宁安干脆道：“要不你干脆上去给他一拳算了。” 马龙白了坎宁安一眼：“我还想多打两年，教练。” 比利-坎宁安知道，自己在76人教练的位置做不了太久了，一段神奇、甜蜜的旅程，即将走到尽头。 暂停结束重新回到球场，29岁的摩西-马龙看到11号的阿甘，第一次感觉自己真的有点老了，他才29岁啊。 都说甘国阳打法像他，充满活力，喧嚣无比，但今晚这场完整的对抗让摩西-马龙感受到两人差异巨大的地方。 当摩西-马龙无法拿球，无法持球进攻时，他对球队的帮助是很有限的，而甘国阳不同，他能做的事太多了。 比如……抢断！ 马龙刚想在低位拿球，背后防守的甘国阳突然抢前将奇克斯的球断掉。 德雷克斯勒启动，接到甘国阳的传球发动快攻，鲍比-琼斯和j博士欧文都快速退防追德雷克斯勒。 一向快攻闷头往前冲的德雷克斯勒听到后面甘国阳大喊，“小心后面！” 德雷克斯勒注意到两人的追防，而甘国阳在左侧跟着狂奔，德雷克斯勒找准时机一个传球给到甘国阳。 甘国阳单手接球，运了一下球已经杀入了罚球线以下，他顺势把球夹在了小臂和手腕之间。 篮球和甘国阳的手臂融为了一体。 他就像没有拿球一样挥舞着双臂跑动。 一下、两下、起跳。 被甩动到了后方的右臂从下往上一个大回环，随着起跳的甘国阳球被带到了最高点。 不远处的朱利叶斯-欧文感觉这个姿势好像很熟悉？ 一个势如闪电的抡臂扣篮！ 球进，纪念体育馆彻底陷入了疯狂中。 比尔-肖恩利没有再喊“ripcity”，而是重复着“rockthebaby，rockthebaby！桑尼-甘，在j博士欧文面前扣了一个rockthebaby！天呐，这是什么样的表演！” 欧文没有想到，甘国阳一个中锋，竟然能快下接球，扣rockthebaby式的扣篮，他的节奏和协调性好到无敌。 欧文自己都笑了，在甘国阳扣篮得手后上前和他碰拳，甘国阳说道：“我中场的时候和记者说了，我的模版不是摩西-马龙，而是j博士欧文！我可没骗人。”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 小秘密 甘国阳的惊天一扣，让这场比赛本身的胜负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就像甘国阳在面对超音速时那个惊人的转身闪避扣篮一样，很多年后人们只会记得那个扣篮，而比赛谁输谁赢，过程怎么样不会有太多人记得。 在1983年1月5号，几乎正好两年前，j博士欧文在光谱球场对阵湖人的比赛中，抢断得手发动快攻，使出了这招rockthebaby，整个球场陷入一片欢乐的海洋，球迷激动的难以自己。 这成为了1983年最激动人心的一次得分，这个扣篮后来的知名度甚至要超过1983年76人的总冠军，被球迷一遍又一遍的欣赏。 没有人可以在比赛中完美复刻这個扣篮，就连欧文自己后来也做不到了，那是天才的灵光一现，就像甘国阳无法复刻360度旋转扣篮一样。 甘国阳的这次rockthebaby已经是还原度最高的一个，一个中锋在比赛中还原了j博士最经典的扣篮，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但甘国阳中场确实没说谎，他高中扣篮就像欧文，他坚持进行瑜伽训练，身体柔韧度、协调性很好。 在奥格尔维博士的可视化训练中，甘国阳在脑海中多次构想过，在快攻中完成一次rockthebaby的扣篮。 这次终于在比赛中实现，就好像梦境来到了现实，那种迷幻感令人沉醉，甚至这场比赛都变得癫狂起来。 双方放开了手脚开始对攻，德雷克斯勒、j博士欧文都是快攻扣篮的高手。 他们开始奔跑起来，将比赛节奏带的飞快。 一旦对手有机会扣篮，两边也不犯规了，就给对手扣的机会。 第三节后半段和第四节场上几乎要成为扣篮表演大赛，滑翔机，欧文，柯西，托尼，都用自己的方式快速轰炸着篮筐。 连一向以懒散著称，比赛中从来不扣篮的萨姆-帕金斯在这癫狂的氛围下都被带动的杀入篮下尝试扣一个。 结果被甘国阳冲过来一个大帽摁了下来——甘国阳本场比赛的第六个封盖。 作为乔丹曾经亲密的队友，左膀右臂，萨姆-帕金斯性格上却和乔丹天差地别。 他出身穷苦，从小跟着奶奶长大，高三才开始打篮球，打球的原因是个子高，他想摆脱贫穷。 所以对篮球帕金斯没有那么强的求胜欲望，就是一份工作，平时训练、打球，空余时间不会多花一分钟在篮球上。 他天赋很高，能很好的完成教练交给自己的工作，但多余的事他不愿意干，也不屑于干，比如扣篮对他而言就是浪费体力。 反正都是两分，扣篮更大程度磨损膝盖，消耗更多体能，还会让手很疼，我上篮就行了，扣什么篮。 萨姆-帕金斯的这种思想得到了甘国阳大帽的进一步强化，在被帽了个七晕八素后，帕金斯心里哀叹：好好的扣什么篮啊，看看，被帽了吧，我要是打板抛篮，说不定已经进了，白遭罪…… 今晚纪念体育馆买票看球的球迷又赚了，看的扣篮是平时比赛的两倍，而且都是联盟的扣篮高手。 两队的教练不管了，比利-坎宁安知道76人正在逐步软化，再也回不到1983年夺冠时那种紧张、强硬了。 哪怕这个赛季76人的状态比上个赛季好很多，但坎宁安清楚他们更多是靠天赋和惯性在赢球，而不是决心。 拉姆齐站在场边一言不发，嘴里也不喊着“跑跑跑”，只是默默看着球员们在奔跑，然后嘴里还嚼着口香糖——这小老头竟然开始嚼口香糖了。 在连续不断的奔跑中，76人渐渐跟不上节奏了，这对曾经的联盟快攻第一人j博士而言有些不可思议。 没有办法，腿脚和体能确实不如以前，到第四节开拓者年轻的锋卫和中锋还能全力奔跑，欧文的膝盖开始出现灼热感。 欧文、马龙，还有被伤病毁掉的安德鲁-托尼不得不慢下来，萨姆-帕金斯更不是不想一起发疯。 年轻的开拓者在海潮一般的对攻中冲垮了76人，后浪终究淹没了前浪，119:131，以12分的优势拿下了比赛胜利。 甘国阳全场18分22个篮板球7次封盖3次抢断，范德维奇拿下30分，帕克森22分，德雷克斯勒19分。 甘国阳在篮板榜上的优势越来越大，已经冲着场均20个篮板球而去了，从1970年开始就再也没有哪个球员能场均20个篮板球了。 在甘国阳每场疯狂抓板的过程中，他自己强悍的抓板能力是一方面，范德维奇和帕克森这俩从来不卡板的白人锋卫也居功至伟，不知道让了多少板给甘国阳。 如果范德维奇换来马奎斯-约翰逊，甘国阳的篮板球还真会少不少，毕竟每场比赛的篮板总数是有限的。 在终场的蜂鸣器声响起时，j博士欧文主动过来和甘国阳握手拥抱，场边的记者对着两人疯狂拍照。 “了不起的扣篮，我从来没想过有人能在比赛中复刻它。”欧文不吝啬对甘国阳的赞美。 “我只是在模仿你，走你走过的路而已。”甘国阳也会说场面话。 在比赛结束离开球馆前，甘国阳问欧文：“博士，拳打拉里-伯德的感觉怎么样？” 欧文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他得知开拓者下周要去波士顿打客场，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感觉很不错，事后我们和好了，但偷偷告诉你我不后悔，只觉得打轻了。” 在84年那次42:6的斗殴后，伯德和欧文表面上算是重归于好，两人一起为一款名叫《拉里-伯德大战j博士欧文》的电子游戏站台做广告。 说完，欧文又凑上去和甘国阳悄声道：“我告诉你个秘密，我在打拉里的时候，他的队友没有上来帮忙。我的队友冲上来把拉里给抓住了，但他的没有，罗伯特-帕里什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可是他一动不动，从头到尾都没有过来帮忙的意思。这件事我想拉里很在意。” 甘国阳听了点点头，这个小秘密说不定在波士顿会起点什么作用。 后天，开拓者在主场102:119轻松战胜了来访的印第安纳步行者。 这支曾经的aba球队在进入nba后只打进过一次季后赛，战绩一直很差劲。 他们的运营很糟糕，进入nba后手里的选秀权总是随便交易，导致他们连续好多年都没有靠前的选秀顺位。 球队亏钱差点丢掉特许经营权，不得不用后卫换开拓者副总裁来解决管理和财务问题。 在争夺状元秀时，他们的运气又差了一些，1983年他们抛硬币输给了火箭，没能得到拉尔夫-桑普森。 然后他们把1984年的首轮选秀权交易给了开拓者，让开拓者拿到了1984年的榜眼签，将摘取黄金一代的机会拱手相让。 今年他们的成绩还是东部垫底的存在，理论他们在夏天又可以去抛硬币争状元了。 可是新上台的总裁斯特恩提出了选秀新规，改革过去东西部垫底球队抛硬币决定状元签的简陋方式，使用几率抽签的方法，确定1985年的状元签的归属。 1985年万众期待的帕特里克-尤因将参选，但nba联盟会放任这位众人瞩目的超级新星去鸟不拉屎的印第安纳吗？ 现在还没有人知道。 打完这一场，开拓者整理行囊，再次出发。 他们即将前往波士顿，开启东部客场旅途。 (本章完) 第九十七章 傲慢 甘国阳因为在12月份的出色表现，和上周的优异发挥，拿到了12月份的最佳新秀和上周的联盟周最佳球员。 11月的联盟最佳新秀给了迈克尔-乔丹，而12月的最佳球员是拉里-伯德。 这是甘国阳第二次获得周最佳球员，他在对阵火箭和湖人的比赛中令人印象极为深刻。 在正面连续击败联盟两位人气最高、实力最强的中锋贾巴尔和摩西-马龙后，甘国阳的全明星得票数继续突飞猛进，一举超越马龙，成为了中锋位置得票最多的球员。 在所有位置球员的投票数中，他位列第二，仅次于大明星魔术师约翰逊。 他在和76人比赛中的rockthebaby扣篮无疑为他加分不少，谁不想在全明星赛看到这样的精彩表演呢？ 从波特兰飞往波士顿的航班相当漫长，甘国阳睡醒后戴上耳机，一边听歌一边翻看飞机上提供的最新杂志和报纸。 罗纳德-里根在1月份正式宣誓就任总统，他和副总统乔治布什搭档开启了第二个任期，也意味着1980年代进入了下半场。 专家对美国经济一片看好，在1984年他们经历了全面复苏，预计超过7%的gdp增长率将创下1960年以来的历史最高记录。 甘国阳来美国四年，切身感受到了美国社会的快速发展，大到社会就业，小到服装、小商品，一切都在变化。 1981年他在旧金山奥克兰体育馆看比赛的时候，场馆萧条、破烂的好像经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 1985年他在纪念体育馆和全美大大小小的体育馆比赛，nba在现场布置上有了不小的改进，更明亮的灯光，崭新的地板，更加规范的赛前流程，还有替补席上统一配备的印有nba-logo的白色毛巾。 nba和佳得乐、斯伯丁、美国航空公司等新赞助商达成协议，佳得乐将为nba球队提供功能饮料，斯伯丁取代威尔逊成为新的篮球品牌供应商，而美国航空公司将为所有nba球员尽可能提供vip座位来保证他们的休息。 nba需要做的是在电视直播中给替补席上的佳得乐饮料提供特写镜头，在球员罚球时拉近特写，让球迷能看清他们用的是什么篮球，当然肯定少不了在暂停时间段播出这些产品公司的广告。 各个球队将开放他们球场的冠名权，卖给美航公司这样的大企业，之前各种“纪念体育馆”，“xx名人体育场”，“xx城市体育中心”都将成为历史。 美国是风景独好，但甘国阳也在报纸上看到，非洲东部正在经受着1982年以来因干旱而导致的大饥荒，饥荒在1984年达到了顶峰，上千万人受灾忍饥挨饿，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1984年圣诞节的时候，英国歌星录制了一首歌曲《dotheyknowit''schristmas》（他们知道这是圣诞节么），为非洲的饥荒筹集资金，赈济灾民。 在美国，以迈克尔-杰克逊为首的一批流行歌星也准备出一首合唱歌曲，呼吁人们关注大西洋彼岸的非洲灾情，献出自己的一份力，这首歌叫《wearetheworld》（天下一家）。 而在太平洋彼岸，中国这个历史上曾经饥饿肆虐的古老土地，一群农业技术人员用20多年的时间研究出了高产的杂交水稻，同时三十多年兴修水利，发展化工、机械，这个世界四分之一的人口开始获得温饱。 这個世界真是变化的越来越快，但也有些东西像古老的石头那样横亘在那里，风吹雨打纹丝不动。 比如波士顿那糟糕的篮球场地设施，以及整座城市从上到下弥漫着傲慢气息。 甘国阳随队抵达了波士顿，乘坐大巴被安顿在了剑桥凯悦酒店，和波士顿大部分建筑的风格一样，这里的房间狭窄，窗户很小，住的不太舒服。 第二天一早他正常起床，询问酒店的工作人员自己如何去波士顿花园球馆，他要进行热身训练。 这个白人前台服务员抬头瞅了甘国阳一眼，一句话没说低下头继续干自己的事。 甘国阳又问了两遍，这家伙干脆头都不抬了，甘国阳一怒单手揪住他的领子把他从里面拉了出来，直接提溜到了柜台外面。 酒店安保不敢上前，服务员吓得面无人色，这才对甘国阳说：“波士顿花园球馆不让篮球运动员进行赛前热身训练，只能直接去打比赛。” 甘国阳问道：“是客场球队不让去，还是都不让去？” 服务员回道：“是都不让去，凯尔特人也不行，白天那里是波士顿棕熊的地盘。” 甘国阳这才放开他的领子，道：“谢谢。以后别人问你问题要好好回答，要懂礼貌。” 甘国阳小小领教了一下波士顿人的傲慢，也让这里的人小小领教了一下他的“礼貌”。 这个凯悦酒店显然常年接待nba球队，而波士顿花园不允许篮球队白天进行热身训练一直都是老规矩，甘国阳第一次来不知道也没人告诉他，这个服务员欺生，没想到碰到硬茬了。 虽然甘国阳在美国大小是个名人了，号称篮球电视收视率保障，可在波士顿甭管你是什么篮球名人、世界冠军，傲慢像阳光一样普照。 就连波士顿凯尔特人这个主场球队，也只有在比赛当中和夺冠的瞬间会得到球迷们的狂热支持和尊重。 场下？八连冠的凯尔特人在十年中，花园的上座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左右，14000多人的座位，平均每场只有7000多上座人数。 作为球队绝对核心的比尔-拉塞尔只是场上的英雄，场下他不能在高级餐厅吃饭，不能住非黑人专用的旅馆，家里被人闯入在床上拉屎。 进入80年代拉里-伯德到来后情况好了一些，可凯尔特人和客队一样无法在常规赛期间白天到波士顿花园进行热身训练。 因为球馆要给nhl的波士顿棕熊使用，只有等到棕熊队在斯坦利杯的季后赛争夺战中失利被淘汰后，凯尔特人才能在季后赛期间，赛前上午、中午时分到波士顿花园这个老破小进行热身，为晚上的比赛做准备。 nba这个联盟一开始被建立起来，就是一群冰球队老板觉得休赛期时球馆空着太浪费了，不如组织一些篮球队来比赛，卖卖门票赚点钱，总比让球馆空置着浪费物业和维护费来的强。 nba就这么诞生了，而凯尔特人是初始的几只球队之一，他们的老板布朗正是棕熊队老板，因此凯尔特人先天就低人一头，拿多少冠军都没用。 凯尔特人和客场球队被允许共用的场地位于布鲁克莱恩的圣十字希腊东正教学院，这所学校的体育馆在上午和中午开放，给主客队各一个小时的热身训练时间。 甘国阳在酒店周围跑了会步，然后跟着队友们一起登上酒店安排的大巴，前往这所学校。 按照原定计划，他们应该上午十点到达，一个小时的时间，训练到十一点，后面交给凯尔特人训练。 可是九点半出发，司机带着他们绕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到达，拉姆齐冲着司机吼道：“你他妈以为我没来过波士顿打过球吗？别再绕路了，送我们去体育馆！” 最后这个司机在十点半左右才抵达训练馆，路上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留给球队热身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了。 拉姆齐气愤道：“波士顿人就爱搞这种鬼把戏，这他妈还是常规赛……” 阿德尔曼说：“幸好一个赛季只来一次这里。” 甘国阳道：“万一我们六月份再来呢？” 拉姆齐道：“那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热烈欢迎……他妈的，这个门怎么锁上了，为什么没有人开门！” 到了体育馆发现大门紧锁，不得不找学校管理人员过来开门，再浪费十分钟时间。 这时候甘国阳已经一肚子火了，肯尼-卡尔拍了拍甘国阳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这是波士顿的基操。 “我在骑士打球的时候，每次到波士顿来都是糟心之旅，习惯就好了。” 体育馆是nba标准的场地和三分线，看台很少，反而有一个演舞台剧的戏台。 球场有六个篮筐，两边两个钢化玻璃的，侧面四个木制篮板的，让甘国阳想起国内一些高中的操场布局。 侧面的木制篮板的篮筐看起来有些歪，肯尼-卡尔说大概率是被罗伯特-帕里什扣篮给扣歪的。 留给开拓者的训练时间只剩下20分钟，球员们要先进行拉伸、热身，然后拉姆齐开了个小会，指出今晚比赛的一些要点。 结果11点还没到，墙上的钟指到10点57分，体育馆的门就哐的一下被撞开了，凯尔特人球员来到了球场上。 他们还没去更衣室换衣服，就将手里的篮球朝篮筐投去，而开拓者球员还在球场上。 拉姆齐喊道：“我们还在开会，能不能把这个球拿在你们的手里！” 伯德道：“快11点了，这里是我们的场地了，怎么能允许你们在这里研究怎么对付我们。” 高大的凯文-麦克海尔换好球衣走上球场，对开拓者众人说道：“别研究了，没什么用，回去休息休息吧。” 这时，安吉投了一个远投，没有命中，球崩出来，差点砸到拉姆齐，掉到了甘国阳面前。 甘国阳再也忍耐不住怒火，他上前单手抓住球，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篮下双脚起跳，身体像弓一样蓄满了力量，然后把球狠狠扣向了篮筐！ 崩裂的声音吓了所有人一跳，甘国阳将钢化玻璃篮板扣了个粉粉碎，玻璃碎屑像雪花一样落了一地，很多都落在了甘国阳的脑袋上头发里。 他落地后像没事人一样轻轻掸了掸，甩了甩脑袋，看了眼时钟，道：“时间到了，热身完毕，我们走吧。” 碎裂的声音在体育馆回荡，在玻璃碎片落地的哗哗声消停后，体育馆里安静的像太平间。 直到伯德开口道：“你把这篮板弄碎了，我们怎么训练。” 甘国阳道：“不还给你们留了五块么，首发一人一块还不够？” 安吉道：“伱要赔钱的。” 甘国阳从拉姆齐手里拿过战术画笔，再拿过一个篮球，在上面签了自己名字。 他突然把球扔向安吉，安吉差点被砸到，矮身擦着头皮躲开了，吓出一身冷汗。 甘国阳道：“阿甘签名篮球，价值1000美元。赶快去捡回来，够买两个篮架了。” 说完，领着开拓者众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体育馆。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 你也不欣赏拉里吧 离开体育馆回到车上时，开拓者所有人都说甘国阳干的漂亮。 凡是在nba打过两年球的球员，只要来波士顿打球没有不受气的。 这几年凯尔特人如日中天，去年他们击败湖人拿到总冠军，声势烜赫到了极点。 就算一条狗路过，都要被他们骚扰两下，感受一下波士顿人民的热情。 平时一向温和礼貌的范德维奇都骂道：“狗娘养的波士顿，狗娘养的凯尔特人。” 范德维奇在车上回忆自己新秀时期来波士顿打球，那是他第一次到著名的花园球馆。 波士顿对白人算比较友好的，可范德维奇还是遭到了现场球迷的攻击，全场只拿下5分。 那时候他还知道抢篮板，全场拼命抢下6个篮板球，新秀二年级场均5.6个篮板是他的职业生涯巅峰。 “不过第二年我就在波士顿花园拿了40分，虽然输了，但我感觉很痛快。”范德维奇不忘补充一句。 在投篮得分方面范德维奇确实很有天赋，单从准度来说他可能比伯德还要强。 伯德曾经说过，“有些人一整个夏天不碰篮球，然后进了球馆就能轰下五十分”，他说的这个人就是范德维奇。 只不过在训练量上，伯德要超过范德维奇，他可不是那种一個夏天不碰篮球的人。 回酒店的路上，大家一边痛骂凯尔特人狗娘养的，波士顿是世界上最差劲的城市。 另一方面又承认凯尔特人确实非常强大，是一支难以战胜的球队，尤其在他们的主场。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希望能交流出对付凯尔特人的办法。 拉姆齐还是第一次看大家这样兴奋，这样同仇敌忾，最后大家想出一个很好的胜利办法： “把球给阿甘！让他投三分！” 甘国阳一脸懵，道：“把球给我？你们以为我是上帝啊，场场能三分六中六。我今天就摸了一下球，砸安吉那一下！晚上让我砸死他我肯定有准头，让我投三分？我先打10个铁试试手感。” “或者你去防伯德算了，没有人比你更懂防小前锋。” “那麦克海尔呢？” “麦克海尔有我，我会搞定他。这小子现在傲慢的不行，是该教训教训他。”说话的是米切尔-汤普森。 汤普森是麦克海尔在明尼苏达大学时的学长，非常了解麦克海尔。 “那帕里什呢，帕里什怎么办？难道让奇奇去防帕里什么？” “你不是说没人比你更懂一串二么，帕里什也交给你，我负责进攻就行。”范德维奇说道。 甘国阳无话可说，大家都笑了，车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大伙儿七嘴八舌，讨论来讨论去，归根到底还是压榨他们的核心阿甘。 大家当然知道是开玩笑，甘国阳很强，他曾经一节打崩了湖人，但那样的比赛可遇不可求。 而凯尔特人是和湖人一样强劲的敌人，尤其是他们的前场，帕里什、伯德、麦克海尔、麦克斯韦尔，都是全明星级别的球员。 后场还有丹尼斯-约翰逊，丹尼-安吉，每个位置都是强人，加上花园球馆主场加成，要说找到什么必然能占据优势的打法，纯属痴人说梦。 最后还是拉姆齐出来总结，说道：“我们也是很优秀的团队，凯尔特人应该好好想想怎么对付我们。现在我们西部第二，胜场和凯尔特人差距并不大。我们战胜了湖人，战胜了76人，这些都是和凯尔特人不相上下的强队。所以不要认为我们是挑战者，开拓者和凯尔特人平起平坐。我们要打出我们的优势，不要总想着怎么针对对手，比赛是瞬息万变，随状态和形势而变化的。我相信你们，相信伱们可以在这里拿到一场胜利。” 这时，车子抵达了酒店，开回来只用了20分钟，拉姆齐正好把话说完。 回到酒店大家都讨论，杰克博士和以前越来越不一样了，以前他很少这样鼓励球员。 过去他总是殚精竭虑，在战术、细节上吹毛求疵，赛前做充分细致的准备。 但很多时候要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么计划赶不上变化，要么球员发挥不尽如人意。 每当输掉比赛，杰克-拉姆齐就会非常非常沮丧，他经常一整天不说话。 如果在客场输掉比赛，他还会半夜从酒店跑出去在城市里闲逛，甚至独自去那些危险的地方。 有一年打芝加哥公牛时，开拓者客场输掉了比赛，拉姆齐夜晚在芝加哥最危险的街区徘徊。 心情糟糕的他甚至希望有两个劫匪冒出来，给他两枪将他打死在芝加哥街头。 拉姆齐的性格就是这样的偏执，带着几分激进。 他是个优秀的教练，很有才华，但他冲动的部分事实上限制了他。 现在球员们明显能感觉到拉姆齐的变化，米切尔-汤普森说：“应该是在奥格尔维博士那儿看病看好了。” 德雷克斯勒说：“不，应该没看好，我感觉他还是不喜欢我。” 范德维奇说：“废话，不喜欢你才是正常。杰克只喜欢阿甘，喜欢你有什么用。” 德雷克斯勒说：“每个人都喜欢阿甘！” “不会的，今晚波士顿的球迷肯定不会喜欢他。”范德维奇很笃定地说道。 —— 夜晚，老旧的波士顿花园球馆，灯火通明。 这里可能是联盟最破的场馆，它建在一座地铁站的上面，时不时有火车从场馆下面通过。 球馆的设施是1928年建成的，50多年过去了没怎么更新过。 凯尔特人虽然是目前nba最成功的球队之一，但他们其实很穷。 球队所有权在10年里曾易手8次，好像一个烫手山芋。 球队曾经发不出工资，拿到总冠军的球员们不得不上门讨薪。 因为一整个赛季客场住酒店都是赊账且付不起账单，导致下个赛季酒店不再记账，只肯收现金。 甚至球队办公室的电话都因为交不起费用而被切断过，电话公司要求他们交2000美元押金，才给他们重新开通业务。 所以，就这么一个球队，拿了nba最多的冠军，却没有，也不可能有钱修缮一下他们比赛的主场。 但即便花园球馆的条件再差，在80年代，也无法阻止波士顿的篮球迷来到这里观看凯尔特人的比赛，甚至柱子后面的座位也能卖出去。 “大家好，我是约翰尼-莫斯特，再一次在高高的场边之上，为你现场解说波士顿凯尔特人和波特兰开拓者的篮球之战。” 到晚上七点，很多连柱子后面座位也买不到的凯尔特人球迷，只能在电视机前调到体育频道，把电视机的声音关掉，打开收音机，收听波士顿电台的比赛现场解说。 凯尔特人的死敌洛杉矶球迷同样如此，因为凯尔特人有一位和齐克-赫恩齐名的电台解说，被人成为“凯尔特人之声”的约翰尼-莫斯特。 每次凯尔特人主场比赛，莫斯特都会在赛前早早地把桌子搬到高高的看台上，调试好他的话筒和耳机，准备为整个新英格兰地区无法到现场看球的球迷带来生动的现场解说。 他沙哑而洪亮的声音永远充满了激情，而他在比赛开始前的开场白亦几十年不变，球迷们早已习惯在莫斯特的开场白中开始观看、收听比赛。 现场的球员听不到莫斯特的声音，他们的耳朵中充斥了现场一万四千多名球迷嘈杂的呼喊声。 波士顿花园球馆的穹顶是经过特殊设计的，有像剧院一样的聚声效果，所以球馆噪音特别大。 甘国阳从波士顿花园环境糟糕的客场更衣室来到球场，现场的噪音振的他耳朵都有些嗡嗡作响。 波士顿球迷制作了各种各样的标语牌“欢迎”甘国阳和开拓者的到来。 作为当下联盟的当红炸子鸡，甘国阳自然要遭遇联盟大魔王的一些特殊关照。 不过在甘国阳和队友进行投篮热身时，没有波士顿方面的人敢来进行干扰。 包括赛前一向喜欢对着客队说骚话的伯德，都在另外半场安静的像一只鸡。 上午那暴力的一扣镇住了傲慢的凯尔特人，加上甘国阳之前的凶名，他们知道这家伙不好惹。 美国社会有个很显著的特点，你越是凶悍、勇猛，越能得到人们的尊重，相反人越是理所当然的欺负你。 开拓者的首发没有变化，而凯尔特人的首发是拉里-伯德、帕里什、麦克斯韦尔、丹尼斯-约翰逊和丹尼-安吉。 凯文-麦克海尔作为替补坐在场下，这给了甘国阳开局直接对位伯德的机会。 他防守伯德，汤普森去对付帕里什，范德维奇防守麦克斯韦尔就行了。 麦克斯韦尔这个1981年的总决赛mvp，在拿到大合同后下滑的厉害。 但拉姆齐否决了这个方案，常规赛还是以稳为主，没有必要出奇兵。 这样出其不意的招式，还是季后赛用比较好。 “季后赛？凯尔特人在东部，那要总决赛了。”甘国阳道。 “不是你说的我们六月份还能来的吗？”杰克-拉姆齐记得甘国阳上午说的话，把他怼了回去。 甘国阳没话说，乖乖听从拉姆齐的安排，在中圈准备和帕里什跳球。 裁判还在进行准备的时候，甘国阳突然问帕里什：“喂酋长，欧文打伯德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帮忙？” 绰号酋长的帕里什一愣神，心想你小子还挺八卦的，可这种挑拨离间的问题，帕里什是不会回答的。 不喜欢口舌之争的帕里什选择了沉默，但甘国阳不死心又说了一句：“其实你也不欣赏拉里，对不对？” 帕里什动了动眼珠子，依旧沉默，这时裁判把球抛向半空，比赛开始了。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 蛊惑 【我很确信，阿甘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在你第一次和他同场竞技时，他一定会用一种令人迷幻的话术引你入陷阱。之后在整个职业生涯中，你都会被他带入一种奇怪的，不平衡的对位关系中。他像在你身上安了一个开关，当他按下开关时，糟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我在成为球队的经理、教练后，每赛季都会提醒那些刚进入nba的菜鸟，面对阿甘的时候小心一些，他像一个魅魔。我喜欢说垃圾话是因为我喜欢滔滔不绝的感觉，喜欢在精神和竞技上打压对手。不过我一般说完就忘记了，像脱口秀演员那样，逗乐大家就可以了。 阿甘不同，他像一个雄辩家和野心家，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编制一個巨大的陷阱，要将所有人一网打尽。（以上内容经阿甘允许发布，你也可以把这段话当做阿甘的陷阱之一。）】 ————1999年出版，拉里-伯德、jackiemacmun合作编写《birdwatching》，节选。 在跳球时，甘国阳率先碰到了皮球，拨给了瓦伦丁，比赛开始了。 罗伯特-帕里什稍微慢了一些，不知道是他年龄大速度慢了，还是因为心里有一点点心事。 刚刚甘国阳还真说中了，帕里什的的确确有那么一点不欣赏拉里-伯德。 虽然在波士顿人人都爱伯德，他是球队的宠儿，当之无愧的老大。 大家都对他的自信无比钦佩，认同拉里对篮球的深刻理解，以及超越常人的勤奋。 但唯独在垃圾话上，帕里什并不欣赏伯德，这位沉默、刚毅的传统内线，不喜欢伯德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在去年凯尔特人和76人的比赛中，伯德没完没了的用“42:6”羞辱欧文，帕里什不认为这是对的，他认为伯德越界了。 所以当欧文朝着伯德挥拳相向，马龙跑过来拽住伯德让伯德挨打的时候，帕里什没有去帮忙。 帕里什认为这是伯德应得的，是他用自己的语言赢得了一次和欧文互殴的机会，所以他不会去帮忙。 至于摩西-马龙去帮忙，那是马龙的事，和他帕里什无关。 在1981年总决赛的时候，拉里-伯德在凯尔特人球迷集会上大喊“让摩西马龙吃屎去吧！”引起了很大争议，伯德后来不得不道歉。 所以，到摩西-马龙过来拉偏架也情有可原，况且他觉得伯德那张臭嘴挨两拳也没什么。 帕里什不喜欢垃圾话，他兢兢业业的打球，用篮球去击败对手。 如果对手实在让你难受，令你愤怒，干脆给他一拳，而不是唠叨个没完。 倒是对面开拓者这个11号，从12月开始一路打过来，把联盟两个威名赫赫的大中锋暴摔一顿。 他摔兰比尔的时候凯尔特人上下都一片欢呼，奥尔巴赫甚至说，如果他把兰比尔摔残了，凯尔特人给他退役球衣。 他摔吉尔-摩尔的时候，帕里什感到很震惊，竟然有人敢动火车，这家伙真是可怕。 等到上午热身训练甘国阳扣碎篮板时，帕里什甚至觉得甘国阳做的漂亮做的对。 帕里什当时没有冲进体育馆，他在外面等着，等到11点再进去，他认为提前冲进去把人赶走是不礼貌的。 而伯德、麦克海尔、安吉这三个白人家伙太傲慢了，结果他们受到了教训。 甘国阳把皮球砸向安吉的时候，凯尔特人这边没有人敢上去为安吉出头，眼睁睁看着他们大摇大摆离开了体育馆。 这场比赛之前，凯尔特人知道开拓者是当红的球队，说好要给这个年轻队伍一点下马威，哪知道碰上了硬茬子。 帕里什脑子里只是小小开了个差，结果开拓者第一次进攻，甘国阳在高位徘徊时，突然切入溜进篮下。 汤普森高位策应一个直塞传球给到甘国阳，甘国阳接球左手轻巧的上篮得手，帕里什这球跟的速度慢了。 凯尔特人其他球员也没料到，开拓者开局第一球会是中锋空切，看录像的时候可没有这一招。 开拓者率先得分，伯德到底线发球，提醒帕里什：“罗伯特，注意力集中！” 帕里什没说话，闷头往前场跑，他知道自己刚刚分心了，不能再想和比赛无关的事。 在波士顿花园球馆打球的感受和在其它球馆确实不一样。 这里古老的拼木地板与众不同，倒不是因为凯尔特人标新立异，而是当初冰球馆铺篮球木地板的时候穷，用不起好的长条木地板，只能用拼木地板。 据说这里的木地板起伏不平，有的地方没有弹性，球拍上面弹不起来，球员会失误，被凯尔特人断球打反击。 而凯尔特人球员除了熟悉这里每块拼木地板的性能外，他们在进攻当中尽量少运球，多传球，防止一不小心球拍在坏的地板上反弹不起来被断球。 所以凯尔特人可能是全联盟在场上运球最少，传球最多的球队，从50年代奥尔巴赫执教球队开始，一直到今天都是如此。 凯尔特人很快命中了投篮，伯德在外线接到丹尼斯-约翰逊的传球，面对范德维奇突然出手命中，拿下两分。 进球后伯德看着范德维奇，道：“妈的，杰克博士让你一个人来防我？不包夹？他和伱有仇吗？” 范德维奇试图反击，他在底边投篮假动作晃开伯德后杀入篮下，帕里什协防，汤普森接到范德维奇的击地传球准备上篮，丹尼斯-约翰逊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从侧面将汤普森的球打掉。 球出界，凯尔特人完成一次还不错的防守，想连续在凯尔特人篮下轻松得分，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个满脸雀斑的外线球员，防守能力出众，总能帮助内线协防查漏补缺。 甘国阳发底线球，他发现帕里什没有正对自己，而是侧对着保护篮下。 于是甘国阳假动作往外扔球，骗开帕里什的视线，突然把球砸在了帕里什的背上。 球反弹回来，甘国阳入场拿球，运球走底线，上反篮得手。 “桑尼-甘，把球砸在帕里什身上，他自己拿球上篮得手了！这个脑袋瓜聪明的小伙子，真是狡猾的像个狐狸。”莫斯特不吝啬对客队球员的夸赞。 凯尔特人连续在篮下漏了两个给甘国阳，伯德有些生气。 他冲着帕里什说道：“注意力集中一些帕里什，两个了。” 一向沉默坚韧的帕里什回了一句：“你也一样，不要被晃起来。” 伯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酋长竟然回嘴，他道：“我只是提醒你。” 帕里什又道：“我也是。” 说着，帕里什发球给丹尼斯-约翰逊。 约翰逊感觉两人有些不对，一边运球一边喊道：“进攻，去进攻！别啰嗦了！” 两人之间发生了一些争论，不过这没有影响凯尔特人在进攻端的流畅发挥。 在某些后来回看这段历史的写手的叙述中，凯尔特人和湖人是镜像的两面，湖人快速、轻灵，凯尔特人就是缓慢、厚重，仿佛凯尔特人是个防守型球队。 但实际上凯尔特人和湖人一样，是个擅长快攻的进攻型球队，他们的快攻得分和湖人不相上下。 这是早期篮球哲学的铁律：永远要发动快攻，因为快攻的得分成功率比阵地进攻高的多。 这一铁律在80年代依旧发挥着重要作用，一直到90年代才有球队为了刻意压节奏而减少甚至放弃快攻，铁律被新的战术思想打破。 但在第一节，凯尔特人完全没有获得快攻反击的机会，因为一是开拓者开局进攻成功率很高，没有后场篮板，凯尔特人没有快攻的弹药。 二是甘国阳在篮下连续拿下前场篮板，不给凯尔特人摘板反击的机会。 当甘国阳摘到第四个前场篮板，然后自己也不进攻，反而传球给外线的范德维奇慢慢持球进攻的时候，被甘国阳冲得肩膀生疼的伯德说道：“你拿到篮板球自己不敢攻的吗？” 伯德的篮板球保护是相当出色的，作为一个三四号位摇摆的前锋，进入联盟后他的篮板球数始终在10个以上。 81年总决赛他在自己得分不利的情况下，连续两场21个篮板球，系列赛场均15个篮板球来抵抗火箭队摩西-马龙的前场篮板冲击。 然而今晚在对抗时他发现，阿甘这个新秀，比摩西-马龙还要强壮，几乎完全挤不动他。 而甘国阳没有顺着伯德的思路去和他斗嘴，而是问他：“我今天要是打你，你队友会过来帮忙么？” (本章完) 第一百章 缝隙 吵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永远不要顺着对方的思路和逻辑去走，很多人容易被激怒后让对方带跑偏。 比如有人骂你“你打球像xxx”！ 你为了证明自己打球不像xxx，努力为自己开脱，说自己打球好看，甚至想展示一下自己优美的三步上篮。 这就掉入了自证陷阱，吵架永远不是为了证明自己，而是为了攻击别人，并且是没有任何道理的攻击。 所以这时正确的做法是不要理会自己打球好不好看，也不要陷入谁打球好看的无聊争端，要直接对对方展开攻击。 如果你能了解对方的弱点那就更好了，朝着弱点进行猛攻。 甘国阳在奥运队vs明星队的比赛时和伯德做过队友，两人第一次见面甘国阳就从他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那种前调是自负，中调是自我实现，后调是自卑的混合气味，太熟悉了。 甘国阳上次闻到这股味道是在队友许勋身上，只是许勋远没有伯德这么优秀的运动天赋，去年夏天他和家人搬离旧金山去了韩裔更多的洛杉矶，在那儿开店生活下去。 对伯德而言，他从印第安纳乡下的贫困家庭来到波士顿，和一个外裔来到美国大都市没什么差别，都要被看作乡巴佬。 他的家庭不完整，父亲在参加朝鲜战争后心理受到巨大创伤始终无法走出来，在75年开枪自杀，给伯德留下了终身的阴影。 自负和狂傲不是伯德的本色，而是他攻击对手的武器和防御内心的盔甲。 甘国阳当然不会用父亲的死去攻击伯德，这样太不道德，而且对甘国阳自己来说，他内心唯一的弱点就是这一世的父亲，谁要是在球场上借此攻击，甘国阳会想办法杀掉他。 因为熟悉这种气味，甘国阳很敏锐的找寻到了伯德盔甲上的缝隙——他猜测伯德在凯尔特人队内是领袖，但他不一定被大家所喜欢，并且他颇为在意这一点。 伯德在凯尔特人的确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受欢迎，相反麦克海尔和他关系很差，两人平时都不说话。 安吉对伯德总是带着一些不服，他总是把自己当主角大量出手忽略了伯德，导致伯德不满。 帕里什只佩服伯德的球技，不欣赏伯德的嘴巴，因为在帕里什刚被交易到凯尔特人的那个夏季训练营中，帕里什折返跑训练很吃力，别人跑到底线了他才跑到罚球线，伯德嘲笑他“有个家伙在两个罚球线之间跑来跑去。” 伯德反而和那些板凳边缘的球员关系更好，可能因为大家都是乡巴佬。 在听到甘国阳的话后，伯德沉默。 这时范德维奇持球攻了过来，左手突破甩开伯德一個身位。 内线帕里什卡住甘国阳，防止他再抢前场篮板，但也意味着没办法去协防。 范德维奇顶开伯德，左手上篮命中，拿下两分。 比分来到15:12，第一节打了一多半，开拓者3分领先凯尔特人。 这球打进后，范德维奇已经拿下8分，他开局的个人进攻打得相当不错。 在新秀赛季后，每年面对凯尔特人范德维奇总是能有很好的发挥。 二年级打凯尔特人砍下40分，三年级打凯尔特人又砍下40分，上个赛季打凯尔特人砍下38分。 不论是丹尼斯-约翰逊，或是拉里-伯德，还是麦克斯韦尔，都不是范德维奇所惧怕的那种防守人。 当然，这几场比赛范德维奇所在的球队都输了，而且是惨败，说明凯尔特人并不怕某个球员这样的单点爆发。 范德维奇不喜欢说垃圾话，不然肯定要冲着伯德来一句，“为什么没有人包夹我。” 但奇奇不说，甘国阳会替他说，跑回后场防守时，甘国阳主动和伯德聊天：“怎么没人帮你协防，拉里？你看起来有些孤单。” 伯德铁青着脸，没有搭理甘国阳，在高位拿到球他停滞了一下没有传球，投篮假动作后突然从高位切入突破篮下。 但这球攻击篮筐的意图太过于明显，在甘国阳的封盖干扰下没有命中，甘国阳转身抢下了后场篮板。 开拓者发动反击，范德维奇接球，击地传给了帕克森，瓦伦丁中路突入上篮得手，拿下2分。 凯尔特人主教练kc-琼斯叫了暂停，他对凯尔特人今晚的开局很不满意，不论是策略还是士气他们都遭到了开拓者反客为主的压制。 kc-琼斯在70年代短暂执教华盛顿子弹时，也是联盟教练中出了名的花蝴蝶，不过来到老东家凯尔特人后他恢复了质朴的装扮，一如他的执教风格，没有太惊艳的地方，胜在稳定、朴实，并且和球员的关系良好。 他不会像比尔-费奇那样对着球员大吼大叫，冷嘲热讽，而是直截了当的指出问题，“我们在半节多的时间里没有一次快速反击，这不是我们的风格。我们的后场篮板还有防守给了波特兰人太多机会。比赛之前我们说过要给他们一些教训，现在他们更多在教训我们。注意力更集中一些，像羚羊一样奔跑起来！” 赛前凯尔特人确实想给开拓者这个当红年轻球队一些教训，虽然在训练场上碰了钉子，但凯尔特人的赛前准备一如既往的严谨、细致。 开赛前在更衣室里琼斯布置了七钟战术策略作为开局的备选，所有人聚在一起看了半个小时的开拓者比赛录像，对他们的首发五人进行了较为详尽的分析。 在训练馆里凯尔特人的球员有多傲慢，在准备会上他们就有多认真细致，因为所有的傲慢和自负都需要胜利去支撑。 琼斯在暂停时特别提醒伯德，“拉里，你打的有些奇怪，不要和那个11号纠缠，你的目的不是战胜他，而是战胜开拓者。” 伯德喝了口水点点头，回道：“我知道，比赛才刚开始呢。” 赛前的准备会上，关于甘国阳的策略应对是最少的，不是因为他不重要，而是现在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个家伙。 从他之前的比赛录像和数据统计来看他极为全面，而且打法多变，一会儿像摩西-马龙，一会儿像希克玛，一会儿像海耶斯。 他会根据比赛的具体情况进行调整，比如之前打76人，他打得像罗伯特-帕里什那样稳健，但今晚第一节他前场篮板冲的异常凶悍。 他在球场上松弛、自然，不紧张，不犯错，以一种高于他人的姿态打球，完全没有撞新秀墙的样子。 一般新秀在30场比赛左右都会遭遇新秀墙，因为在大学一个赛季也就30场，而nba赛季要漫长的多。 新秀的身体状态会出现不适，并且遭到各队研究和针对，表现会变得非常糟糕。 但甘国阳完全没有，伯德脑海里想到了另外一个新秀：迈克尔-乔丹。 12月22号凯尔特人客场挑战公牛，伯德状态不佳14中3只拿到10分，而乔丹完全掌控了比赛，32分12个篮板8助攻3盖帽，投篮18投12中，罚球8罚8中，用完美的表现肢解了卫冕冠军。 不过那一场是在芝加哥体育馆，而且麦克海尔因伤缺阵，球队临近圣诞节有些松懈。 今晚是在波士顿花园，球队准备充分，加上上午的冲突，大家都想赢球给那小子一个教训。 暂停结束比赛继续进行，凯尔特人这边凯文-麦克海尔登场，球队的攻防策略出现了改变。 麦克海尔在低位有着极高的单打命中率，全联盟能单防遏制他的人寥寥无几。 但这个“几”中正好有一个在开拓者，麦克海尔在明大的学长米切尔-汤普森，他了解麦克海尔的各种低位单打习惯。 当麦克海尔在低位持球时，心理上首先就弱了一头，他在45度持球做轴，伯德溜底线到底边。 传球，伯德接球，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波士顿花园球馆恢复了一些活力。 伯德又试图在甘国阳持球时进行包夹抢断。 甘国阳分球给到替补登场的杰罗姆-柯西。 柯西不是范德维奇，接到球后没法直接发起进攻。 只能传球给到帕克森重新组织，而凯尔特人的防守摆好了架势。 伯德积极的进行协防干扰，让甘国阳接不到球，最后德雷克斯勒跳投出手。 没有命中，麦克海尔拿到后场篮板，传球给伯德凯尔特人试图发动快攻。 这时甘国阳却拉了伯德一把，选择犯规，不让凯尔特人打快速反击。 这是一个战术犯规，甘国阳没有用力，如果换成兰比尔肯定会猛地撞飞伯德。 甘国阳没有这么做，他只是轻轻拉了一下，然后拍了拍伯德。 伯德却发怒了，道：“别他妈的碰我！” 甘国阳笑道：“噢生气了，我只是碰伱又没有打你，别着急。” 这球是凯尔特人起势的一次机会，被甘国阳给破坏了。 球权还在凯尔特人这边，但阵地进攻哪里有快攻来的高效爽快。 麦克海尔面对汤普森的进攻没有命中，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 一个长传到前场，德雷克斯勒滑翔机起飞，无人可挡的一个飞行暴扣！ 开拓者的快速进攻简单粗暴，但效果很好。 第一节比赛结束时，开拓者27:23，领先凯尔特人4分。 节间休息的时候，伯德非常非常不爽，他觉得自己被耍了。 他被甘国阳利用，控制了情绪，有几球他分心了，他和队友之间争吵，他脑子里在想别的事。 他闭上眼，用毛巾捂住脸，想到刚刚甘国阳在快攻即将发动时选择犯规，伯德冷静了下来。 “该死，我竟然被这小子给挑拨了，真是狗屎。他从头到尾都在干扰我，他脑子里想的只是赢球，他妈的。” 伯德扔掉了毛巾，他为自己在第一节竟然被一个菜鸟玩弄情绪而感到愤怒，并且感到有些后怕。 不仅仅在于甘国阳的语言陷阱，还在于“这家伙竟然知道破坏我们的快速反击，是杰克博士的布置，还是他自己的安排？” 因为以前拉姆齐的开拓者不是这么打球的。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一章 速度与力量 节间休息的时候，阿德尔曼询问甘国阳，“甘，刚刚那球你为什么要对伯德犯规？” 甘国阳擦着汗，心里想这1月份，球馆里还挺热的，通风真差。 “阻止凯尔特人快攻，我不想让他们起势。” “但你浪费了一次犯规。” “有什么关系，我在第一节就一次犯规。” “或许这不是必要的。” “不这很必要，凯尔特人一直想打快速反击，想轻松的得分，我不允许，必须让比赛慢下来，你坐在场边看不出来吗？” 阿德尔曼没回答，他确实没怎么看出来，赛前的既定策略中没有提到这一点。 开拓者过去在面对凯尔特人时采取的策略主要还是依靠进攻，1982年他们在波士顿花园赢过球，靠的是后卫凯文-兰西和比利-雷-贝茨的高命中率爆发，两人用百分之六十的命中率拿下了59分，冲垮了凯尔特人。 不过这样的爆发不多见，所以在花园球馆赢球不是很容易。 甘国阳摇了摇头，道：“凯尔特人不喜欢打慢，在慢速的比赛节奏中他们会很不舒服。这里是波士顿花园，他们的主场，我们不能让他们在舒服的节奏中打球。” 阿德尔曼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凯尔特人的阵地进攻是联盟最好的，他们有最丰富的战术和最好的传球。” 甘国阳道：“看录像，还有靠我的直觉，我打了一节比赛就感觉到了。” 拉姆齐这时对甘国阳说道：“要不教练给你做？” 甘国阳回道：“你工资给我我就做！” 甘国阳打了两个多月nba发现，做教练好像也没什么难的。 不需要神机妙算，更不用太高的智商，又不是造芯片做火箭。 最重要的是做好球员管理，外加一点赛场直觉，还要有充沛的精力，以及应对压力的心理素质。 在60、70年代有很多球员兼教练，一方面有些球员有这个能力，另一方面球队可以省钱。 像比尔-拉塞尔、兰尼-威尔肯斯、戴夫-德布斯切尔等，生涯后期都是一边打球一边执教。 后来联盟确立工资帽制度后，就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了，防止某些球队钻空子降低经费支出。 节间休息很短暂，比赛继续进行，双方的第二阵容登场。 甘国阳和伯德都坐在场下休息，开拓者这边米切尔-汤普森下场，顶替他的是肯尼-卡尔。 而麦克海尔还在场上，老学长不在，麦克海尔终于开始发挥，利用脚步单吃卡尔打进一球。 麦克海尔体格不是很强壮，但手臂很长，肩膀宽阔，有着非常好的低位脚步，变幻莫测相当难防。 肯尼-卡尔是健硕的野兽，但他身高只有6尺7，在防守麦克海尔这样的长臂怪时相当吃亏。 这是目前开拓者在阵容上的一个重大缺陷，他们少一个高大的内线替补，这会让他们在面对凯尔特人、湖人这些前场强大的球队时陷入劣势。 常规赛还好，替补临时顶一下问题不大，到了针尖对麦芒的季后赛，肯定要吃亏的。 开拓者这边有德雷克斯勒和柯西两個年轻体壮的年轻球员，他们开始加快比赛节奏，利用速度和力量反复冲击凯尔特人的篮下。 伯德和甘国阳都坐在场下关注着比赛进程，伯德看到德雷克斯勒和柯西在加快比赛节奏，心中笃定，第一节拉慢节奏肯定是甘国阳自己的主意。 看样子他对比赛有自己的想法，独立于教练和球队之外。 大部分时候这是坏事，因为会破坏球队的团队性，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 少部分时候是好事，因为天才的灵光时常会拯救球队。 伯德自己就属于后者，他比赛时不一定会跟着教练的既定策略走。 他会观察和思考，根据对手的变化和己方的临场状态做出调整。 而甘国阳看着德雷克斯勒和柯西的打法，也并不认为他们这么打就是错的。 这是他们的优势，就算比赛节奏被带起来，开拓者也不一定会输。 经过上午训练馆事件和晚上一节多的较量，甘国阳不觉得凯尔特人有人们说的那么可怕，他们的强硬被高估了。 当然凯尔特人很强是一定的，第一节甘国阳在防守中感到明显要动更多脑子，因为凯尔特人的配合非常流畅。 除了封盖干扰伯德的那球属于伯德自己脑子抽外，凯尔特人其他进攻选择都相当合理，都是所谓的“好出手”。 和这样的球队比赛你很难抓他们的错误，凯尔特人作为一个快攻很多，长传很多的球队，失误数却是联盟倒数。 而开拓者在制造对手失误上排在联盟最前列，开拓者在防守上会比较激进，甘国阳的封盖、抢断以及大范围压迫协防，会给对手制造很大的压力，德雷克斯勒、柯西、瓦伦丁都是抢断反击能手。 直觉告诉甘国阳，需要将比赛慢下来，拖入慢节奏的比赛中，凯尔特人的流畅会被打乱，那不是让他们舒服的比赛节奏。 当然，慢下来之后，开拓者的进攻节奏也会被拖累，这时候就要比拼球员的一对一能力，还有对篮板球的控制。 这些是范德维奇、甘国阳的强项，也能发挥德雷克斯勒和柯西的威力——凯尔特人不是一个身体素质特别优秀的队伍。 第二节，双方的比分交替上升，开拓者依旧牢牢把把握住4分左右的优势，德雷克斯勒今晚状态很好，连续的突破杀入篮下得手，并在凯尔特人选择放空他时命中跳投。 滑翔机都开始投进中投的时候，开拓者就会变得很可怕了。 当伯德准备重新登场时，两队的比分来到了40:35，开拓者领先5分。 “教练，你该上场了。”拉姆齐提醒甘国阳别看比赛了，该上去打球了。 甘国阳赶忙脱掉外套重新登场，他看球确实看的有些入迷，脑子里想很多。 和凯尔特人这样的球队比赛，与和火箭这样的球队比赛感受完全不同。 和火箭双塔打就是莽，互相拿喷子对射，而和凯尔特人不同，要多用脑子。 至于和湖人打，主要拼天赋和临场状态，外加一点小计谋。 综合而言，甘国阳还是觉得湖人最难打，篮球这东西天赋是决定性的。 开拓者这些年在拉姆齐的带领下脑子一直很不错，战术素养很高，所以打凯尔特人战绩不差，每年都能有来有回。 打湖人就不一样了，一个赛季五六场，经常只能状态爆发赢个一场球，剩下就是大败，今年有了阿甘能赢两场已经超额完成指标了。 不过换人之后，伯德的进攻风格迥然一变，他兜出来借助掩护，接球右侧三分线外发炮命中三分球。 接着左侧底边背身要位，突然甩开防守他的范德维奇，跑到底角位置，接丹尼斯-约翰逊传球，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伯德连得5分，将双方的分差瞬间抹平，向甘国阳展示了一把mvp的得分爆发力。 回后场防守时，伯德对甘国阳说：“我不靠队友，一个人也能打爆伱们，你信不信？” 伯德已经从甘国阳的语言陷阱中爬了出来，虽然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些小阴影，但起码现在他迅速恢复到了那个自信的大鸟。 老子最佳新秀，常规赛mvp，总决赛mvp，总冠军大满贯，还能怕你这个黄皮肤黑头发的小东西？ 论天赋，论得分，伯德一点都不比其他巨星差。 甘国阳知道伯德已经回过味来了，道：“态度正确，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完甘国阳在45度靠外的位置接德雷克斯勒传球以防止包夹，然后迅捷的希克玛步转身，正面试探步加速过掉帕里什，右手的移动勾手出手。 今晚甘国阳的第一个单打，10英尺的距离，球稳稳命中，看样子今晚手感不错。 伯德立刻还以颜色，在同样的位置，面对范德维奇，面筐持球突破，接移动勾手，两分也中！ “你什么狗屁招式，一学就会了！”伯德不会放过任何嘲讽甘国阳的机会了。 甘国阳在弧顶和队友挡拆，外撤，德雷克斯勒突破，回球给甘国阳。 甘国阳接球弧顶三分出手，同样命中！ 这回甘国阳命中三分时，拉姆齐的表情没有那么痛苦了。 而现场凯尔特人球迷都很惊讶，这个中锋果然能扔三分，而且出手很流畅，相当精准。 “拉里，如果以后nba举办三分球大赛，我觉得你可以预订第二名！”甘国阳冲伯德喊道。 伯德压抑住怒火，在随后的进攻中没有出手三分球，而是在范德维奇身上肆意发泄，连续命中投篮。 而甘国阳在篮下让罗伯特-帕里什感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帕里什的身高和体重能压过联盟中绝大部分中锋，但他的下盘不够粗壮。 甘国阳连续两球碾着帕里什到篮下，帕里什最后不得不犯规，不然就是目送甘国阳放篮。 粗犷坚韧的酋长喘着粗气，他不敢相信这个比自己矮一截的新人，力量和爆发会如此惊人。 其实很正常，甘国阳本身自带max的力量天赋，加上持之以恒的力量训练，已经纵横联盟了。 而且凯尔特人全队都不进行力量训练，伯德、麦克海尔、帕里什，看上去都有些细瘦，缺乏肌肉维度。 他们依旧秉持着古老的篮球观念，认为力量训练会影响灵活性和投篮手感。 但是联盟中新的力量怪兽已经降临，并在迅速成长中。 甘国阳稳定的罚球和rockthebaby扣篮也证明，力量强不会影响手感和灵活性。 在伯德的带动下，凯尔特人迅速涨分，甘国阳做出了及时的应对，开拓者保持领先。 唯一让甘国阳感到不安的是，比赛还是被伯德不知不觉代入了快速的节奏中。 他的确非常全面，他的策传球、抢断、防守，多方面影响着比赛。 他在有意的拉快速度，包括让队友快速发界外球，以及反击中一些极为大胆、冒险的传球，都是为了让比赛进入快速通道。 哪怕失误增加，伯德还是要让速度成为比赛的主旋律，而不能落入到力量的纠缠中。 半场比赛结束，伯德砍下了21分，5个篮板4次助攻。 双方的比分来到61:58，凯尔特人队还落后三分。 甘国阳一个人无力阻挡这种节奏变化，这种情况只能跟上节奏，对攻来维持住比分优势。 甘国阳半场15分11个篮板球，范德维奇半场12分，中场休息时甘国阳提醒队友，不要一味加速。 “老鹰一旦慢下来，就会从天上掉落，也就失去他的威力了。”甘国阳这样说道。 速度和力量的争夺，在下半场还将继续。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二章 福克斯山的湖人 【在1984年总决赛的惨败后，湖人队总经理杰里-韦斯特拒绝恐慌。他认为凯尔特人在总决赛暴露了他们的软弱性，他们没有看起来那么强硬，起码在韦斯特看来他们不如拉塞尔时期的凯尔特人强硬。还有在某种程度上，凯尔特人无法长时间打慢节奏的比赛，他们比人们想象的更依赖速度。 而这两点在1985年开拓者与凯尔特人那场花园大战中得到了部分印证，给予了韦斯特和莱利以信心。可同时他们不得不进一步重视波特兰开拓者这个崛起的对手，以及看起来很像第二个比尔-拉塞尔的中锋桑尼-甘。韦斯特在看他和湖人的比赛时，有一种噩梦重现的惊恐，这令他不安。】 ————2013年出版jeffpearln撰写《shoti:agic，kareeriley，andlosangelekersofthe1980s》，节选。 就在开拓者和凯尔特人大战的时候，远在加利福尼亚的洛杉矶，一栋位于绿谷圈社区福克斯山的米黄色三层公寓楼内，湖人球员们聚集在一个房间里，通过一台卫星电视收看马萨诸塞州bz-tv（4频道）的电视转播。 因为时差的缘故，太平洋沿岸的洛杉矶太阳刚刚落山，夕阳照在这栋装饰精美的公寓外墙上，抹上了一层红彤彤的油彩。 这栋公寓是湖人老板杰里-巴斯的私产，为了让球员们享受方便的训练和舒适的居住生活，他将这里以每月550美元的优惠价格租给球员，让他们集中住在一起，并提供私人厨师、豪华浴室、城市美景以及私密享受等服务。 那时候球员工资不算特别高，房产投资是不小的一笔钱，而且球员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这座城市，所以大部分球员都是租房子住。 就算签了大合同买房子一般都是在老家买，以后不打球了回老家生活。 洛杉矶房价不低，湖人的年轻球员大多没有房产，杰里-巴斯的慷慨让这些年轻人聚到一起，仿佛大学时的兄弟会。 这样既方便了球员们的训练和生活，同时日常生活吃住在一起，有利于培养感情，从单纯的同事成为好友，球队会更加团结。 每个赛季有新人加入湖人，都会被邀请住进福克斯山的公寓，里面设施一应俱全，空闲可以听音乐、喝酒、大吃美味的fatburger（一种煎蛋汉堡包）。 而且绿谷圈社区是洛杉矶的高级社区，附近有夜店、各种俱乐部以及脱衣舞酒吧，在社区散步时还能经常遇到穿着泳装的长腿美女。 巴斯是个了解球员，对球员好的老板，他喜欢享受，同时带着球员们一起享受，所以湖人球员乐意为他打球，在球场上努力工作。 不过帕特-莱利对这类享受没有兴趣，在输掉84年总决赛后，莱利搞来了一台卫星电视带到公寓中，在屋顶安装了卫星天线，以接收马萨诸塞州电视台的比赛直播信号。 在没有比赛的日子里，训练结束后，莱利会领着球员们一道收看凯尔特人的比赛，如果今晚正好有转播的话。 虽然赛后可以看录像，但莱利认为只有直播才能让球员们更聚精会神的了解自己的敌人每场比赛是怎么打球的，该如何去击败他们。 莱利用这种方式为球员们树立目标和敌人，像他的恩师鲁普一样，在肉体和精神上压榨他们，用一整个赛季的时间逼出最好的洛杉矶湖人。 而今晚这场开拓者vs凯尔特人的比赛尤其受到重视，因为开拓者正越来越成为湖人前进道路上不可忽视的绊脚石。 在1月1号被甘国阳6个三分干爆后，莱利一度怀疑季后赛他们能否越过开拓者？可不要重现1981年死于火箭的惨剧。 上半场比赛看 完，开拓者在波士顿花园领先凯尔特人，拉里-伯德被逼得半场砍下21分，把比赛节奏带的飞起，但还是没能彻底扭转颓势。 凯文-麦克海尔半场只得到4分，在米切尔-汤普森的一对一严防死守下，几乎没有亮眼的发挥。 莱利对一起看电视的杰里-韦斯特说：「如果我们有机会能弄来汤普森，一切就好办了。」 韦斯特道：「那***脆把阿甘弄来好了！」 「那肯定是最好的…帕里什要被他撞碎了。」 韦斯特瞪了莱利一眼，没心思和他开玩笑。 甘国阳在上半场的表现让人印象深刻，韦斯特能觉察到，阿甘在努力将比赛拖入慢速泥潭。 如果这不是杰克-拉姆齐赛前的布置，而是他自己对比赛的想法的话，那他对篮球的理解令人惊讶。 中场休息的时候，韦斯特将这一看法分享给了莱利，「把凯尔特人拖入慢速的阵地进攻，是战胜他们的好办法。」 莱利有一些疑虑，因为凯尔特人的阵地进攻一向很出色，他们有两个一对一的强点，首发五个人都有持球解决问题的能力。 而且凯尔特人是全联盟战术素养最高的球队之一，他们传球速度快，跑动精准，出手的都是正确球。 相反，湖人是真正的速度型球队，本赛季他们场均能拿下118分，仅次于道格-莫率领的跑轰大队掘金，比上个赛季提升了3分。 如果他们要让比赛速度慢下来，意味着自己也要慢下来，这样能战胜凯尔特人吗？ 「去年总决赛我们比凯尔特人拿到了更多的分数，拥有更高的命中率，但我们还是输掉了整个系列赛。我们在比赛决定性的时刻，太依赖速度，同时也让凯尔特人打得太自信和太舒服，我们失误过多，给了凯尔特人机会。你在棕榈泉的时候说过，不能让凯尔特人轻松得分，总不是装装样子吧？让他们慢下来，就是不让他们轻松得分。」 「我同意你的说法，在高强度慢速的对抗中，我们的阵地进攻更有把握。」 莱利赞同韦斯特，他们即将在1月16号前往波士顿挑战凯尔特人，莱利希望能有好的表现。 回到放映比赛的房间，第三节比赛开始了，拉里-伯德继续朝着开拓者发动攻击，外线连续跳投命中。 莱利上前，将电视机的声音调大一些，电视里传来约翰尼-莫斯特沙哑的声音：「拉里-伯德！左手的抛投命中！漂亮……凯尔特人拿到后场篮板，快攻，但球被瓦伦丁断了下来，开拓者试图反击，传球给甘…罗伯特-帕里什抢断！球重新给到伯德，伯德塞到篮下给麦克斯韦尔，上篮得手！球进了，双方打平！」 躺坐在那儿的魔术师约翰逊起身说道：「能不能把声音关掉，莫斯特的嗓子像嘴巴里塞了个破皮鞋，听得真让人难受，尤其是他喊拉里-伯德的调调。」 莱利却不为所动，道：「你们要熟悉敌人的声音，最好能在比赛的时候将他打闭嘴，打沉默，打得没有激情。」 凯尔特人将比分扳平，伯德连续得分、助攻、反击的表现令人印象深刻，并进一步刺激着魔术师约翰逊。 他没有办法像伯德那样打球，命中精准的投篮，用高超的个人进攻技巧带动全队。 开拓者选择了暂停，在暂停回来后，开拓者上了一个不常用的阵容：帕克森、德雷克斯勒、甘国阳、汤普森外加肯尼-卡尔。 三个强壮的前场球员，外加高大的后场，开拓者这是要和凯尔特人拼高度和力量。 「肯尼-卡尔能防住拉里吗？」约翰逊嘟囔道。 把范德维奇放在场上，确实有点给拉里-伯德送分的意思。 但肯 尼-卡尔不见得会比范德维奇好太多，并且他们会缺少范德维奇这个强火力点。 可暂停结束比赛真正开始，湖人球员发现开拓者这边是让甘国阳对位伯德。 肯尼-卡尔顶到中锋的位置，拼命把罗伯特-帕里什往外推，不给他深入篮下。 甘国阳像牛皮糖一样紧贴伯德，伯德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高度，都无法在甘国阳面前占到便宜。 场上的局面骤然一变，几个回合下来，凯尔特人的进攻停滞了。 虽然帕里什在中距离投中了两球，但稳住阵脚的开拓者，在低位依靠汤普森和甘国阳连续打中。 比分从72:72平，打到86:82，开拓者在第三节重新取得了领先优势。 伯德打得挣扎起来，原本怎么投怎么有的他，像被贴上了一记膏药遮住了眼，外线失准，接不到球。 当凯尔特人尝试把球交给伯德的时候，伯德需要反复奔跑摆脱甘国阳的纠缠，一个6尺10的大个子，力量像头野牛，速度还能贴上你，并且他的防守动作很规范到位，你必须十二分的小心。 等伯德拿到球，凯尔特人的流畅传导已经被破坏了，而且就坏在伯德这一环。 「老天，拉里就这么被阿甘给缠住了。」詹姆斯-沃西惊叹。 「阿甘单节锁死过马克-阿奎尔。」魔术师约翰逊说道，阿奎尔是约翰逊最好的朋友。 他向约翰逊吐槽过，说阿甘又快又壮又高，他怀疑这个人是中国方面用特殊科技制造出来的，这人完全不符合生物原理。 「我被阿甘杀死过。」坐在角落里的科克-兰比斯幽幽地说道。 湖人球员逐渐被比赛吸引看得入了迷，直播的确比录像紧张刺激的多。 就在这时，电视信号突然中断，变成了一片雪花。 房间里一片哀嚎鬼叫，约翰逊上去对着电视哐哐一顿拍，但还是没有画面。 「教练你买的电视！」 「怎么没画面了，关键时刻！」 「我来！让我来锤一下！」 「别锤别锤！锤坏了！卫星信号的问题！我上去看看！」 (本章完) 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三章 你最好投三分 第三节比赛结束，开拓者依旧以89:86领先凯尔特人3分。 在经历了第三节开局的波动被扳平后，拉姆齐果断让甘国阳去对位拉里-伯德，一举扭转了场上的局面。 甘国阳说的没错，确实没有人比他更懂防守小前锋。 不过代价是甘国阳赔上了两次犯规，同时他自己的进攻和防守节奏完全被打乱。 一对一主防伯德不是件容易的事，大鸟聪明狡猾，投篮和传球俱佳，并且很具想象力。 甘国阳必须全神贯注投入到防守中，还要和伯德打嘴仗，随着比赛逐渐深入，两人的语气越来越不客气，用词越来越简单粗暴，已经快要互相问候对方的家人了。 伯德也不好受，第三节他几乎要接管比赛了，没想到开拓者竟然让甘国阳来主防而不是肯尼-卡尔。 甘国阳无论身高、速度、力量全都占优，伯德不得不利用自己的经验和技巧应对阿甘，这增大了他的消耗和失误的几率。 他尝试将比赛节奏代入高速状态中，让队友们都打得更舒服，能拿下更多轻松的分数。 他几乎看到了逆转将要到来的时间节点，他已经准备好在暂停后用一个三分球帮助凯尔特人彻底反超。 结果甘国阳像个巨大的牛皮糖黏住了他，破坏了他的比赛计划。 「法克，这家伙就是头野猪，又壮又快，还他妈的皮厚！」 在替补席上伯德扔掉了毛巾，少见的大声抱怨，把甘国阳形容成野猪。 跑也跑不过，顶又顶不动，冲着他说垃圾话，你说一句他回十句，而且情绪没有波动，完全不跟着你的思路和逻辑走。 琼斯让伯德冷静，他重新布置了第四节的战术打法，指出球队必须利用好阿甘不在内线的漏洞，其他人猛烈进攻三秒区。 第三节罗伯特-帕里什单节拿下8分，是凯尔特人后半段最可靠的火力点。 可拉姆齐不是傻子，第四节开始后让甘国阳回到了中锋位置，他防伯德是为了抢节奏，不会一直让他防的。 打了三节比赛，凯尔特人的进攻一直断断续续发挥不佳，开拓者比凯尔特人稍好，但他们整体实力不如，今晚失误有点多，波士顿花园的糟糕打球氛围让人窒息。 比赛进行到了拼刺刀的阶段，开拓者第四节第一次进攻，休息了大半节的范德维奇一对一持球单打伯德，底边的跳投出手命中！ 91:86，开拓者领先5分，第四节开局非常重要的一球。 范德维奇的作用就是得分、得分再得分，今晚他上场时间21分钟，已经高效拿下了23分，是开拓者最可靠的得分点。 拉姆齐正在找到范德维奇的正确使用方法，并能比较好的将他的防守弱点给藏起来。 5分的分差，凯尔特人又要开始苦苦追分，这种比赛过程会让球员很疲惫，球迷看的也很心焦。 仿佛被人摁在水下苦苦的挣扎，场边球迷都在热切期盼着球队能出水呼吸的那一刻。 没有了甘国阳给的防守压力，伯德又开始接球发挥他的进攻想象力，他在阵地进攻中假传真投，骗过防守人后直接中距离出手命中——此时防守伯德的人是德雷克斯勒，范德维奇被安排去对位丹尼-安吉。 高位接球背身面对德雷克斯勒，转身左手切入篮下，然后用左手完成一次轻巧的挑篮——球越过甘国阳的封盖，在篮筐上转了两圈落入了网中。 伯德的左右手均衡的可怕，完全没有技术方位上的死角，这点甘国阳很佩服，他还无法将左手运用得如此纯熟，仿佛左撇子一般。 此时德雷克斯勒也开始发挥他的进攻想象力，他在突破中转身过掉 了防守人，面对帕里什一个不看人的低手短传，甘国阳接球单手暴扣得手！ 接着在甘国阳遭到包夹接不到球——这球有非法防守嫌疑，但裁判没有吹的情况下，德雷克斯勒面对密集防守持球突破到三秒区，突然一个转身后仰跳投出手。 球的弧线很平直，在篮筐上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入了网中，命中。 进球后的德雷克斯勒非常激动，跳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这两个月他的投篮肉眼可见的在进步。 凯尔特人叫了一个暂停，开拓者的队友全都过去和德雷克斯勒击掌，甘国阳用力拍着德雷克斯勒的背，道：「今晚就算输了也值了！克莱德命中了后仰跳投！」 德雷克斯勒白了甘国阳一眼，道：「我之前的比赛也有命中过。」 「今晚不同，这可是关键时刻。」 德雷克斯勒在快速成长，今晚他的登场时间显著增加，从之前的20多分钟，上涨到了30分钟。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几分钟，开拓者103:100继续保持着3分的领先优势。 暂停回来，伯德试图用三分球追平比分，但出手过于仓促没有命中。 甘国阳保护住篮板球，把球给到德雷克斯勒，滑翔机从后场就开始冲刺。 丹尼斯-约翰逊跟不上德雷克斯勒的脚步，只能犯规拉住了他。 德雷克斯勒两罚全中，他的投篮是真的有进步，105:100。 这一切拉姆齐都看在眼里，所以在不断增加他的上场时间。 凯文-麦克海尔低位终于打进一球，凯尔特人105:102还是落后3分。 甘国阳中距离的投篮不中，但随后在防守中突然出击抢断伯德得手。 德雷克斯勒再度启动，这一次丹尼斯-约翰逊利用经验，防下了德雷克斯勒的快攻。 但马上丹尼斯-约翰逊在弧顶的鲁莽出手遭到德雷克斯勒干扰不中，帕里什抢到前场篮板。 他转身的高射炮中距离投篮被甘国阳摁了下来，双方在两分钟的时间里用高强度的防守让比分陷入僵局。 形势对开拓者有利，拿下球权的甘国阳没有再着急快攻，慢下来打阵地。 帕克森运球过半场，把球给到了克莱德，今晚关键时刻的德雷克斯勒异常可靠。 甘国阳出来给滑翔机做掩护，德雷克斯勒像刀一样从凯尔特人防守阵线缝隙钻入了三秒区。 面对罗伯特-帕里什的防守，德雷克斯勒起飞越过酋长，滑翔扣篮得手！ 开拓者的替补席沸腾了，队友们全都跳了起来，德雷克斯勒的扣篮石破天惊。 开拓者107:102，将分差重新拉开到了5分，此时距离比赛还剩下不到1分钟。 开拓者似乎胜券在握，但年轻的他们大意了，凯尔特人没有叫暂停而是快速发球发动了反击。 反击的速度极快，没有运球，全是传球，球在场地上像壁球一样，凯尔特人的球员就是墙壁，砰砰几下球就来到了前场。 拉里-伯德在左侧抓住机会，接到凯文-麦克海尔的传球，三分发炮，命中了他今晚的第二个三分。 107:105，凯尔特人仅仅用时10秒钟，将分差重新缩小到了2分，拉姆齐叫了暂停。 开拓者应该还余下两次进攻机会，他们依旧占据着优势，但过度兴奋无疑会让优势在不经意间流失，让喜剧变成悲剧。 拉姆齐布置了一个球队在关键时刻常用的战术，锋卫底线跑位接球发起攻击，甘国阳和汤普森双高位策应，然后甘国阳冲入篮下争夺前场篮板球。 这一战术在好几场比赛中发挥了 关键作用，开拓者外线的投射和突击能力迫使对手不得不出击防守，而甘国阳的前场篮板能力构成第二层保险，他们靠这一招绝杀了掘金和火箭。 可是kc-琼斯预判了拉姆齐的战术提前进行了布置，伯德像猎犬一样紧紧咬住甘国阳不让他冲击三秒区，而德雷克斯勒的突破指尖挑篮没有命中，米切尔-汤普森拿到了前场篮板，上篮遭到麦克海尔从后面的封盖，球权被凯尔特人掌握。 kc-琼斯叫了暂停，此时距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的27秒钟，2分的分差，电视台的镜头和现场观众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拉里-伯德的身上。 伯德总是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当暂停结束重新回到球场时，甘国阳站在了伯德的面前。 「又是你，你以为你能防住我？」 伯德感觉到自己手很热，这球他有信心。 甘国阳说：「你最好投三分，两分没用。会剩时间，我会压哨绝杀你们。」 他的声音和伯德一样自信，有那么一刻伯德都觉得动摇，或许他应该抛开教练的战术，来一个三分球。 但伯德甩掉了这个念头，他通过跑位在左侧底角抓住一个空隙，接到丹尼斯-约翰逊的传球，迎着甘国阳的防守后仰跳投命中，拿下两分，双方107:107，打成了平手！ 波士顿花园陷入了沸腾，不过伯德表情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到替补席，开拓者叫了暂停。 他知道比赛还没有结束——看了看比分，只是平手，说不定真有被压哨绝杀的可能，伯德竟开始担心起来。 开拓者还有15秒的时间，足够他们完成一次进攻，拉姆齐要求将比赛时间耗完，不能给凯尔特人留下哪怕一秒钟。 虽然德雷克斯勒关键的挑篮没有命中，拉姆齐还是将控球权给到德雷克斯勒，要求他和阿甘进行配合。 对甘国阳拉姆齐只有一句话，「随机应变，甘。」 甘国阳点点头，关键一攻，他的脑子和身体反而愈发清醒。 坚持了一整场的策略，积攒了一整场的节奏优势，不能在最后时刻让胜利溜走。 发球没有问题，德雷克斯勒稳稳接住了球，一边运球一边看着时钟消耗时间。 此时的波士顿花园球馆像地狱一样疯狂、嘈杂，能在这里拿下胜利的都是意志力坚定的人。 德雷克斯勒没有受到场边球迷狂叫的干扰，他计算着时间，和甘国阳做着眼神交流。 甘国阳上来给德雷克斯勒挡拆，德雷克斯勒要启动了，丹尼斯-约翰逊和麦克海尔的注意力都在德雷克斯勒身上。 就在这时甘国阳突然转身往里切入，他根本不是来做挡拆的，德雷克斯勒一个高吊传球送到了甘国阳手里。 甘国阳跳起接球，麦克海尔、伯德立刻朝他围堵了过来，如果跳投他一定会***扰，而且会余下时间。 甘国阳转身运球往侧翼走，躲开了丹尼-安吉的抄截，运球到底线，大跨步移动勾手出手！—— 洛杉矶福克斯山的公寓，天已经完全黑了，在绿谷圈这样的高级社区没有光污染，可以看到太平洋明亮的星空。 莱利在屋顶折腾了好一会儿，卫星天线还是没有接收到信号，从时间上看，最后一节比赛该结束了，不知道结果如何。 他从内兜掏出一盒万宝路，一个人在屋顶抽起了烟，一闪一闪的烟头火光好像天上的某一颗星星。 莱利是个不为人知的烟鬼，他从不在公众场合、球员、记者、球迷面前抽烟，所以从没有他抽烟的照片，他不想香烟破坏他的形象。 在文艺界抽烟很酷，但在体育界，抽烟会遭到人们的质疑这是否健 康，而且会让人联想到违禁品。 当然和他亲近的人都知道这家伙是个烟鬼，因为每次他从厕所、天台回来的时候，总是满身的烟味。 他需要香烟，需要尼古丁缓解巨大的压力，需要让他在接近疯狂时冷静下来，今年尤其如此。 楼下突然传来疯狂的欢呼声，把莱利吓了一跳，烟灰抖落下来掉到了他的丝绒西装上，他连忙将烟踩灭，把身上的烟灰掸了掸。 下楼房间里的鬼叫声还在继续，魔术师约翰逊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看到莱利后一把抱住了他，喊道：「oh！绝杀了！绝杀了！」 莱利皱着眉头，心想这家伙怎么还是像个傻叉一样，问道：「谁绝杀了？拉里绝杀了？」 约翰逊道：「你在说什么，甘绝杀了！他读秒绝杀了凯尔特人，就像1974年卡里姆绝杀他们一样，在一样的位置！用勾手！」 莱利愣了两秒，道：「那你开心什么？」 约翰逊道：「当然开心，有人击败了凯尔特人！」 湖人球员显然都代入了开拓者，只要谁是凯尔特人的敌人，他们就是湖人的朋友。 那时候的nba，队与队之间，城市与城市之间，是真的有体育仇恨的，尤其在波士顿和洛杉矶之间。 莱利冷冷道：「你别忘了，如果到了季后赛，我们会先碰到开拓者，然后才能进入总决赛面对凯尔特人。」 这回轮到约翰逊愣了两秒，但他马上又开开心心回房间和大家一起小小庆祝一下。 「管他呢，反正凯尔特人输球了！」 莱利摇了摇头，心中确实有点小开心，但又有些忧心。 「把比赛录像交给我，我今天晚上就要研究！」 (本章完) 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四章 中餐厅 「一个不可思议的，令人绝望的勾手，让人想起了1974年贾巴尔的那个绝杀…哦，我现在唯一能想起的好事，就是我们在被贾巴尔绝杀后，拿到了那年的总冠军。好了我的朋友们，这场精彩的比赛结束了，约翰尼-莫斯特的陪伴到此结束，期待着与你们下一场比赛再见…」 在波士顿花园广场上方的解说席上，约翰尼-莫斯特的声音有些疲倦，作为凯尔特人的铁杆，眼看着球队被绝杀心里肯定不好受。 但更让莫斯特感到不好受的是这个精彩的绝杀球他没有近距离看到，只能在高高的看台上观察到一个红色的影子，然后看到球飞向篮筐，球进了。 早年间莫斯特可以坐在场边最靠近篮筐的位置，能看到球员紧张的表情，能听到肌肉碰撞的声音，能听见球员互喷垃圾话，能近距离感受每一个精彩瞬间，将切身的体验转化成语言，通过电波传递给听众。 随着电视直播的发展，以及票务政策的改变，解说员们的位置一再上调，从一开始的球场边长桌，到中间看台的过道，最后被安排到了高高的上方看台，拿望远镜才能看清楚球场上的细节。 pybypy的解说再清晰明了也不如电视画面清楚，而前排座位需要高价售卖给球迷，让解说员、记者坐的太近属于资源浪费。 不过作为凯尔特人的铁杆球迷，一场失利算不了什么，这个赛季的凯尔特人依旧是全联盟最好的球队，再过一周他们将迎来洛杉矶湖人的挑战，那场比赛才是真正的战争。 脱下耳机的莫斯特突然闻到一股雪茄烟的味道，他一回头看到了里德-奥尔巴赫，这家伙藏在一团雪茄烟雾中，冲着莫斯特道：「走约翰，一起去吃夜宵。」 奥尔巴赫，凯尔特人的大管家，曾经的主教练，后来的总经理，凯尔特人真正的领袖，球队30年冠军阵容的缔造者，灵魂人物。 50年代开始，奥尔巴赫和当时的凯尔特人老板布朗就雇佣了莫斯特作为球场解说，至今已经30年，莫斯特见证了凯尔特人的所有辉煌，他们的关系非常好。 但莫斯特面露难色，道：「今晚这个样子，还要去吃夜宵吗？」 奥尔巴赫道：「只要世界没有灭亡，我们就要吃饭，走吧，今晚有客人。」 听到奥尔巴赫说有客人，莫斯特心想是哪个赞助商么，还是曾经的老球员来访？ 莫斯特跟着奥尔巴赫离开波士顿花园，因为球队输掉比赛，所以这里很快就冷清下来。 他们一起坐车去了波士顿一家中餐厅，奥尔巴赫是这里的小股东——他是位不折不扣的中餐爱好者。 早在50年代做凯尔特人教练时，奥尔巴赫就喜欢吃中餐，因为教练经常要带着球员全美各地跑，吃饭的时间、地点都不固定。 每到一个陌生城市，带着一群黑人球员想要安顿下来吃口热的不是件容易的事，而这时候24小时都营业，并向所有种族群体提供外卖食物的就只有中餐馆。 在美国几乎每个城市都有中餐厅，奥尔巴赫最爱的是华盛顿的中国娃娃，在离开教练岗位做了经理后，他在波士顿入股了一家中餐厅，方便他吃饭、招待。 到了餐厅进了包间，莫斯特看到了熟悉的约翰-哈弗里切克，两人握手拥抱，他们的关系非常好。 在70年代电视直播还没有普及，电台解说最辉煌的时候，哈弗里切克所有经典比赛都是约翰尼-莫斯特用声音呈现给听众的。 「你回来了，看今晚在波士顿花园的比赛了吗？」 「看了，很可惜，我们输了。」 两人寒暄了两句，莫斯特看到包间里另外一个人时，表情有些吃惊。 「晚上好，弗莱舍先 生。」 另一个人是拉里-弗莱舍，曾经奥尔巴赫的死敌，难道今晚奥尔巴赫的客人就是他？ 1964年奥斯卡-罗伯特森代表球员向联盟提出养老金问题，1967年他在弗莱舍的协助下进一步要求nba提供合理的养老保障制度，并给予球员自由签约、转会的权力。 当时奥尔巴赫即将离开教练岗位，1967年的全明星脾气暴躁的他被驱逐出场，成为nba历史唯一全明星赛被罚出场的教练。 奥尔巴赫转为管理岗后，正好遇到了奥斯卡-罗伯特森诉讼案，他以球队管理层的身份多次和弗莱舍正面交锋，成为了矛盾尖锐的敌人。 在1970年代aba跳出来和nba竞争时，奥尔巴赫怒骂弗莱舍是「小胡子转世」，因为弗莱舍鼓动唐-钱尼去了aba而不是留在凯尔特人。 1976年，弗莱舍在经历多年的斗争，终于让nba球员脱离了奴隶合同，可以自由签约球队，并且一力促成nba-aba合并的时候，他在新闻发布会上学习奥尔巴赫点燃了胜利雪茄。 媒体当时渲染说，「奥尔巴赫从来没有一支胜利雪茄，能与弗莱舍在这里取得的胜利相媲美。」 到1984年，弗莱舍又和斯特恩一起制订出台了工资帽制度，弄得奥尔巴赫这样的老人越来越弄不懂当今nba的运行规则。 莫斯特知道两人的关系一向很糟糕，不过他们的关系糟糕都是因为立场和公事，互相之间并无私怨。 拉里-弗莱舍站起来和莫斯特握手，四人坐下后，奥尔巴赫解释道：「我过去和拉里的关系是不好，但那是因为立场和公事，我们只是各尽其职。今天拉里来波士顿主动找我，是要和我谈一谈海外市场开发的事情，我正好和拉里吃一顿，让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 奥尔巴赫能感觉到，nba已经进入一个新的时代，尤其在斯特恩上台后。 奥尔巴赫虽然有他顽固的一面，但他能在30年时间里让凯尔特人屹立不倒，说明他绝对不是固执己见的死脑筋。 相反从他过去一系列的操作可以得知，这是个道德底线很灵活的人，为了球队利益，没有什么真正的敌人，也没有什么非得要坚持的原则。 当下，拉里-弗莱舍是联盟最有权势的两个人之一——另外一个是大卫-斯特恩。 他们一个代表了资方，老板，管理层，一个代表了劳方，球员，还有球迷。 这两股互相合作，又互相对抗的势力，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保证整个体系运转。 奥尔巴赫现在必须和这两个人搞好关系，以保证凯尔特人在新的规则下继续保持竞争力。 目前看来斯特恩对奥尔巴赫是不感冒的，上任后一系列新规都有些针对凯尔特人的意思。 既然如此，奥尔巴赫如果再不和拉里-弗莱舍建立友谊，凯尔特人未来的日子会更艰难。 弗莱舍手里可是掌握着联盟很多大牌球员的经纪资源，包括今晚勾手绝杀波士顿的甘国阳。 而拉里-弗莱舍之所以来见奥尔巴赫，一方面他也不想继续和红头敌对，两人互相之间还是很欣赏的，重归于好有助于以经纪人的身份和凯尔特人谈判，他手里有两个球员在凯尔特人打球。 另一方面，他是为了1985年夏天的中国行来和奥尔巴赫商量的，他希望凯尔特人、湖人、开拓者、尼克斯这四支球队能在夏天访问中国，作为耕耘开发中国市场的先行者。 不过要说先行者，奥尔巴赫才是真正的先行者。 奥尔巴赫在1967年卸任凯尔特人教练成为经理后，带领球队去往日本、台湾和东南亚，在台北、香港、吉隆坡、东京进行访 问，希望能打开亚洲篮球市场。 可那时候篮球运动在各地还不算流行，加上传媒落后，去了这些地方都没有人认识他们，基本没起到什么市场宣传的效果。 因为奥尔巴赫觉得台湾的中餐不错，所以在台湾停留了很久，到处找中餐馆吃饭，还去艺伎馆踩背、按摩，和当地官员会面，但奥尔巴赫很讨厌喝白酒，太辣喝不下。 之后带着品尝中国美食的目的，他们跑去香港呆了一段时间，没想到正好遇上了67年香港***，待在酒店里哪儿都去不了，不甘寂寞的奥尔巴赫带着球员们试图假装成俄国人，跑去免税店买了一堆东西，最后带回了美国。 饭桌上奥尔巴赫说着这些十几年前的往事，一边当做故事，一边认为中国行可能不靠谱。 「那边的人对篮球不够热爱，我不看好那边的市场。」 「我的想法和你相反，你去的是台湾和香港，一个小岛和一个英国属地，我们要去的是真正的中国，广袤的大陆，比美国还要大，人口是美国的很多倍，完全不一样的阿诺德。而且时代不同了，现在我们有电视，有可口可乐，有麦当劳，有更多的球队，更好的球员，我们还有阿甘。」 奥尔巴赫沉默了一会儿，他吃了两口菜，没有正面回应弗莱舍，而是岔开话题，问道：「拉里，听说阿甘做菜很好吃？」 弗莱舍顿了一下，道：「你从哪儿听说的？」 「联盟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传的很快的。」 「好像是吧，他家是开中餐厅的，在旧金山，很出名，他爸爸是中国来的正宗大厨。」 「什么时候让阿甘给我做顿饭给我吃，我会好好考虑让凯尔特人参加中国行的事宜。」 弗莱舍深深看了眼奥尔巴赫，心想这真是个爱吃中餐的老饕。 (本章完)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五章 阿甘法则 甘国阳并不知道自己做中餐好吃的声名已经在nba圈子内传遍，并且传到中餐爱好者奥尔巴赫的耳朵里去了。 在勾手绝杀凯尔特人后，整个开拓者队都陷入癫狂，全队球员围绕着甘国阳，大伙儿一路跑回更衣室。 洗完澡，收拾收拾立刻跑路回酒店，不想在波士顿花园多呆一秒钟，那时候常规赛没有强制赛后采访，球员、教练可以不接受记者提问直接走人。 大伙儿兴奋到第二天早上，直到飞到了印第安纳，大伙儿的胸中依旧激荡着击败凯尔特人的快乐。 他们想把这种快乐分享给印第安纳步行者的球迷，在对阵步行者时他们疯狂得分，最终131:101，30分的巨大优势再度狂扫步行者。 两队今年的对决就到此结束，沉沦深渊的步行者还要等待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迎来他们的救世主和强势时期。 打完步行者后，开拓者又去了一趟堪萨斯城，结束了这段较为短暂的客场旅途，回到了波特兰进行休整。 甘国阳连续的优异表现引起了全美的关注，在最近发布的全明星投票统计中，甘国阳已经超过了伊赛亚-托马斯、拉尔夫-桑普森、朱利叶斯-欧文，直追人气天王魔术师约翰逊。 不过在1月19号，开拓者主场对阵湖人的比赛中，刚刚经历了东征，成功攻陷波士顿花园的紫金军团，携风卷残云之势，在纪念体育馆135:120，15分的优势大胜开拓者。 进入新年，湖人队的状态越来越好，他们汲取了开拓者击败凯尔特人的经验，在波士顿花园102:100，2分的优势击败对手。 湖人罕见的将凯尔特人拖入了慢速度的泥潭中，在最后时刻贾巴尔命中致命的勾手，而伯德绝杀不中，湖人队拿下了这场胜利。 在对阵开拓者的比赛中，湖人更是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帕特-莱利制订了更为完备的应对甘国阳的策略，在队内被秘密称呼为「阿甘法则」。 阿甘法则的第一条由得分后卫拜伦-斯科***献，他提出了防守甘国阳最基本的要求：不要激怒他，相反要顺着他。 所谓倔驴就得顺毛摸，斯科特认为与其用激烈的身体对抗和语言刺激甘国阳进入全神贯注的战斗状态，不如让他放松下来。 据说阿甘在高中比赛时，曾遭到对手反复的夸赞导致自己发挥不佳，虽然赢了比赛，可自己的表现和数据平平。 这一策略在帕特-莱利的疑虑中进行了试验，防守甘国阳的人正是科克-兰比斯，兰比斯对这种防守策略并不抗拒。 戴着眼镜的兰比斯和很多球员不同，他是个古怪家伙，刚进入球队时其它球员住在福克斯山逍遥快活，他却住在朋友里奇-布朗的家中，睡在他们家的餐厅地板上。 他的衣柜里只有一套屎棕色的西装，两件硬领衬衣，每次打完比赛他会把更衣室里的肥皂、苏打水、啤酒、棉签、卫生纸等东西装进手提包里带回家中使用，这样他就不用花钱买了。 虽然古怪，可是他非常强硬，在刚来到湖人时他不受任何人的信任，他看起来太不像一个篮球运动员了。 在参加训练营时他遭到了其它球员的粗暴对待，突破、冲击篮板球、抢球，兰比斯像沙包一样被各路人冲过来殴打两下。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沙包里装的不是普通沙子，而是铁砂，他们遇到硬茬子了，这个圣克拉拉大学毕业的内线不是外表看起来这么软弱古怪。 于是兰比斯留了下来成为了湖人队重要的一员，他也越来越受到洛杉矶球迷的认可，每当球队在内线需要硬度，需要堵枪眼时，都会让兰比斯上，他总能较好的完成任务。 直到他被甘国阳给打死。 那场湖人vs开拓者的首战始终是兰比斯的心理阴影，尤其是那一肘带来的眩晕和醒来时的迷惘，一直印刻在兰比斯心里。 直到很多年后他偶尔还会做噩梦惊醒，大喊「我已经死了」，所以当帕特-莱利说「你去搞定阿甘」时，兰比斯内心罕见的感到抗拒。 现在好了，莱利告诉他，防守阿甘你正常防，不要太激烈的对抗，顺着他好好和他聊聊，甚至你可以夸奖他一下，看看效果怎么样。 兰比斯喜欢这样去防守阿甘，开场兰比斯就和甘国阳唠上了，甘国阳很快感到不耐烦可又没什么办法，兰比斯一直在说好话。 甘国阳伸手不打笑脸人，自然更没办法说什么「你已经死了」这样不礼貌的话。 赛后兰比斯告诉莱利，「这样防守他效果很好，起码一整场比赛我保持了情绪平稳，做了很多能做的事。」 当然仅靠法则第一条肯定是不行的，阿甘法则还有第二条，就是任何靠近甘国阳的球员都要分散一半注意力到他身上，尤其是外线的库珀、约翰逊和斯科特。 这条法则其实就是非法防守、提前包夹，莱利看出来开拓者的进攻流畅性相当依赖甘国阳，虽然他助攻不多，可是每场大量的掩护、持球接应，还有他在接球后强有力的进攻吸引防守为外线创造出投篮空间，以及异常稳定的后场篮板供应。 如果能打乱阿甘的进攻节奏，也意味着打乱了开拓者的进攻节奏。 一个人肯定是无法打乱他的，必须两个人，甚至三个人，一个主防，其他像猎犬一样在不远处跟着。 当时nba规则不允许联防，不允许提前包夹无球人，但1985开始有不少球队在进行擦边防守。 因为联盟中部分明星球员的攻击力越来越强，一对一根本防不住，必须两个人提前做好准备。 如果甘国阳在内线接球还好，贾巴尔、拉里-斯普里格斯等人可以快速过来协防包夹。 但甘国阳可以在外线接球发起进攻，他的三分令人心有余悸，如果要提前防御的话，必然要挑战规则。 在这场比赛中，湖人被吹了三次非法防守，但湖人依旧坚持擦边进行提前包夹，破坏甘国阳的持球节奏。 这一招起到了效果，甘国阳的策应、传球还没有到大师级别，无法用助攻惩罚湖人的防守策略。 开拓者流畅的阵地进攻中最重要的中枢点遭到了分割包围，与其他球员的联络变得困难。 如果甘国阳试图像之前比赛那样一己之力打崩湖人，湖人又早就做了准备，双人乃至三人，从第一节开始就围猎你，不让你打出好的手感。 看到甘国阳在三分线外拿球，库珀、斯科特立刻上去干扰，绝不让他轻松出手三分。 这一系列的操作下来，甘国阳一场比赛还是能拿下20分+20个篮板球，但他对全队的带动弱了很多。 一个球星自己拿高数据不难，但要赢球必须能带动全队，否则就算你拿60分，也只得到全队一半多分数，对手还可以拿130分、140分，照样能赢下比赛。 况且一个赛季单场60分能有几场，即便威尔特-张伯伦单赛季场均50.4分，依旧无法带领球队获取好的战绩拿到冠军。 湖人的阿甘法则前两条是针对甘国阳进攻的，对于甘国阳的防守，阿甘法则也有规定：进攻中尽可能避开阿甘。 莱利反复研究了开拓者的防守，发现他们大量使用防守陷阱，把对手往球队的防守最强点赶，让甘国阳去解决问题。 可实际上开拓者的防守阵容，尤其外线是很薄弱的，范德维奇大漏勺，帕克森小漏勺，德雷克斯勒、柯西愣头青，汤普森能防麦克 海尔防不了贾巴尔。 很多球队进攻着了开拓者的道，不停去挑战他们防守最强点，让开拓者把弱点给隐藏了起来。 尤其是他们试图去造甘国阳犯规，想把甘国阳打下去，最后的结果都是自己进攻效率下降，甘国阳还好好的留在场上。 莱利让思维倒转一下，我不打你阿甘这个点了，阿甘防谁，就把球传出去，别的球队可能存在火力不足的问题，湖人队不存在。 他们能爆的点太多了，贾巴尔、约翰逊、沃西、斯科特、威尔克斯，都是有自主进攻能力高水平球员。 当甘国阳主防贾巴尔的时候，贾巴尔甚至往外拉投了两个中距离，把甘国阳拉出三秒区。 沃西、魔术师约翰逊、斯科特分批次，从弱侧对篮筐发起攻击，躲避强侧甘国阳这个防守强点。 这一套操作下来，湖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比赛节奏，加上他们最近状态奇佳，在纪念体育馆大胜开拓者，报了之前的六箭之仇。 也正是从这场比赛开始，意味着甘国阳已经遭到全联盟球队的全面研究和针对，大家开始想尽办法找寻开拓者和甘国阳的弱点。 之后的几场比赛中，虽然开拓者主场作战，但他们的战绩出现了起伏，甘国阳依旧可以拿下好的数据，可是开拓者获胜在变得艰难。 在录像带技术普及后，战术的交流和传播比过去要快的多，各个球队都开始建立录像分析小组，从别人的比赛中汲取经验。 各队开始模仿湖人队，用擦边非法提前包夹，以及躲避甘国阳防守的方式应对开拓者，虽然不一定能赢，但让开拓者打得很难受。 甘国阳发现忽然之间联盟的球员都变得友好起来，比赛之前大家都会主动和他打招呼，甚至自己进球后，对手还夸赞说是好球。 弄得他想说垃圾话搞人心态都有点不好意思。 就这样一月份，开拓者战绩起起伏伏，输赢各半。 但甘国阳的人气依旧居高不下，他成功压过贾巴尔，以西部全明星首发的身份入选全明星阵容。 而西部全明星队的教练正是制定阿甘法则的帕特-莱利。 (本章完)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六章 需要一些运气 【1985年的全明星赛上，当我有机会执教阿甘时，我对自己原来词库中的卓越一词进行了重新定义。这不是什么夸张的溢美之词，我们对球员进行评价时很容易就使用‘伟大’、‘卓越’、‘了不起’、‘不可思议’这些词语，仿佛他们在生涯中完美无缺，战无不胜。 可当读者们看到这些词心潮澎湃，然后去了解这些球员的生平和成就时，发现现实并非如此，难免会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认为这不过是你们圈内人的互相吹捧。 阿甘不是，众所周知他进入nba的第一个赛季就引发了联盟的风暴，我作为湖人教练甚至不得不秘密制定‘阿甘法则’来限制他，当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我担心泄漏这些东西会暴露球队的软弱，我们竟然如此担心和针对一个新秀。 那时候的全明星赛和60、70年代已经大不相同，60、70年代的全明星是真打，因为球员们的工资收入低，全明星赛胜利者的奖励是非常丰厚的。而到80年代球员的工资已经很高了，这更像是一种表演，一种对球迷的回馈节目。 球星们有机会好好放松一下，他们会选择睡懒觉，晒太阳，通宵喝酒、玩乐，这是属于他们的放松时间。 但和我同住一个酒店的阿甘比赛当天还是很早起床跑步、健身，当我们早上在餐厅相遇时他说自己已经训练3个小时了。我很好奇阿甘准备比赛的一天是怎么度过的，我说想参观一下他的训练过程，阿甘欣然同意。 上午他去了健身房，我终于知道他那惊人的力量究竟是怎么来的，当时绝大多数球队都不进行力量训练，而阿甘已经像個奥林匹亚先生了。avia为他专门配备了力量训练教练，当时我决定下个赛季我们也要这么做。 中午他吃的很节制很健康，他吃了很多鱼肉，那时候联盟流行素食风气，阿甘不是其中的一员，他说优质蛋白非常重要，他还告诉我他在波特兰都是自己做饭吃，这令人惊讶。 更令人惊讶的是下午他开始看书和写笔记，虽然时间并不长，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做一些简单的阅读，他什么都看，而且看的很认真，绝不是只看看序章。这点他和卡里姆一样，卡里姆也爱看书。 不同之处在于，阿甘在看了一会儿书后会写笔记，是关于篮球赛的赛前准备，即便第二天要进行的是全明星表演赛，阿甘依旧做了准备，他把东部球星的特点写了下来，制订了应对策略。 这些策略之详细让我震惊，比如提到摩西-马龙，他指出摩西更喜欢在篮筐左侧发起低位进攻，在右侧多投篮和传球，他通过观看录像统计了两者的大致比例和进攻的成功率，以及从之前76人的比赛数据中总结出‘让摩西去右侧诱使他随意出手有利于降低杀伤’的策略。 他还指出，进入1月份后摩西状态出现起伏，命中率神一场鬼一场，前场篮板数量略有下滑，说明体能状态不如之前，在对抗中要持续消耗他。 当然，因为是全明星赛，阿甘的策略改为让摩西多在左侧强打，让他扣篮。 说实话那时候nba球队的教练组工作都没有这么细致，我们的很多工作还是凭借经验和直觉，以及无比的热情。 开拓者和76人本赛季已经没有比赛了，我问他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些数据和结论，他说他训练之余和阿德尔曼一起看录像总结出来的。 他竟然会花大量时间去看别的球队录像统计数据，我当时就想，如果他是我手下的中锋该多好，我们可以每天在一起研究比赛录像。 我又问他，每个回合情况都不同，如何得出一些统计性的结论，还有一些奇怪的数学符号和数字是怎么回事，阿甘笑了笑说这是他的篮球秘密，不能告诉我。 很多年后我才知道，那时候阿甘已经在用高阶数据指导自己比赛了，他在冈萨加大学是学数据统计的，我们落后了他十几年！】 ————1994年出版，帕特-莱利撰写《纽约时报》畅销书籍《thewinnerwithin》，节选。 在nba球员、教练、相关从业者撰写出版的浩如烟海的书籍中，帕特-莱利未来撰写的半自传体书是相当特别的一本。 首先他由莱利亲自撰写，而不是像很多球员一样与传记作家合写，自己口述对方执笔，真正有多少自己写的内容读者不得而知。 其次莱利没有像传统传记书籍那样花大量篇幅介绍自己的童年成长经历，自己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甚至七大姑八大姨，小时候的朋友、老师各种，仿佛他们每个人在自己的成功道路上都发挥了重要作用，少一个都不行。 莱利和书和他的执教风格一样，单刀直入，介绍人们最关心的部分，团队建设与取得胜利——就像一部好的a片直接脱衣服上而不是扭扭捏捏搞无关剧情。 第三，莱利在书中加入了大量名人的语句，其中大多是著名的文学家、政治家、哲人，比如莎士比亚，塔西佗，本杰明-富兰克林梭罗等等。 在网络搜索不发达的年代，想要知晓这些名人的话语并熟练引用，必然要经过大量阅读和摘录。 莱利在书中还引用了大量美国的历史事件论证自己的观点，独立战争、南北战争、越南战争，以及各种电影情节来丰富自己的叙述，如《华尔街》、《赌徒》等等。 这些都说明莱利要么请了一个知识量超群的后援团帮自己撰写这本书，要么他自己就有海量的阅读、阅片量，并且博闻强识，出口成典。 甘国阳全明星赛和莱利相处了三天时间，认为这家伙确实很有东西，而不是看起来金玉其外实际败絮其中。 —— 2月7号，开拓者在主场击败犹他爵士后，甘国阳回到家收拾收拾准备去印第安纳报道。 和甘国阳一起去的有斯托克顿，他正好在波特兰打完比赛，球队就地解散，该去印第安纳的去印第安纳（丹特利），该回家给自己放假的就回家休息。 斯托克顿本来想回斯波坎，被甘国阳拉上一起去参加全明星，顺便带上两人的女友，一道感受一下nba全明星赛的热闹。 8号坐飞机抵达印第安纳，甘国阳和斯托克顿感觉仿佛回到去年夏天来奥运集训队的日子，其实也才过去不到一年。 那时候他们还是大学生，如今甘国阳已经是名满全美的职业球员，斯托克顿也逐渐坐稳了爵士队轮换的位置，不用担心自己被踢掉。 住宿安排在了印第安纳波利斯市中心的凯悦酒店，nba这次是下了血本，不光球员们可以报销入住，连带着家人、朋友都可以免费安排房间。 nba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提高球星们参加全明星的积极性，连续好几年全明星赛都办的没什么声色，上座率、收视率都很糟糕。 球星们因为收入上涨，不在乎获胜后那三瓜俩枣，参加全明星赛的积极性都不高，宁愿在家休息，过来打比赛也都是兴致寥寥。 nba搞的那些活动新时代的球星都不感兴趣，连续好几年球星们会被邀请到一个大舞厅里，一边吃炸鸡一边看喜剧脱口秀——不知道是哪个人才想出来的这种招待项目。 被邀请来的喜剧演员在发现到场的大多是黑人球员时，很多笑话根本就不能说，最后只好讲一些关于日本人的无聊笑话，或者一些带颜色的东西，却完全没考虑到听众中有基督徒。 1984年全明星赛结束后，疲倦的拉里-奥布莱恩结束了自己的任期，将权力的指挥棒交给了大卫-斯特恩。 今年是斯特恩正式上任后举办的第一届全明星赛，这位已经在诸多方面进行大刀阔斧改革的新总裁，自然不会放过全明星赛这块宣传nba联盟的金字广告牌。 8号周五的晚上，斯特恩取消了之前全明星赛例行的大型宴会，改成了在酒店私人房间里进行的自助餐聚会，球员们可以自行选择来去，能带着家人、朋友一起来参加，保证聚会的私密性和舒适性。 球员们厌恶的喜剧脱口秀表演也被取消，斯特恩请来了r&b的歌星杰弗里-奥斯本到现场为球星们表演，演唱他1984年的新曲《youcan''tbeserious》，受到年轻球员的欢迎。 甘国阳第一次在私下场合见到大卫-斯特恩，这位将给nba带来巨大变化，同时也充满争议的联盟权力人物。 他个子小小的，脸上带着微笑，留着一撇小胡子，用和善的眼光看着每一个人，甘国阳这时候有点理解拉里-弗莱舍为什么说每次见到大卫-斯特恩，都想把他嘴上的小胡子给拽下来。 因为他看起来有一种无懈可击的完美感，当人看到这种具有完美感的东西时，总是想搞一些破坏。 斯特恩在自助餐晚会上主动和甘国阳攀谈，询问他关于中国行的事，他说弗莱舍正在四处奔走安排这件事，甘国阳对此有什么想法。 甘国阳说自己当然愿意为了开拓中国市场做贡献，他说未来中国一定会是一个巨大的市场，非常有潜力。 斯特恩点头表示赞同，他说：“我的梦想是有一天在中国的街头，孩子们都能戴着印有nba-logo的帽子，在街边的球场上打球。” “你会是我们最好的形象代言人。”斯特恩说话确实很能收买人心，魔术师、伯德等人都非常喜欢他。 甘国阳开玩笑道：“那你什么时候送我个总冠军，让我的形象更高大一点？” 斯特恩面不改色，道：“冠军需要你自己去争取，那是对你天赋的证明，和努力的奖赏。” 甘国阳笑道：“天赋和努力不可或缺，但关键时刻也需要一些运气。” 斯特恩笑而不语，喝了一口杯中酒，拍了拍甘国阳，又找别人去了。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七章 迈克尔的烦恼 到达印第安纳波利斯的第一个晚上，甘国阳在聚会上见到了很多球星，托马斯、伯德、约翰逊、贾巴尔等等。 甘国阳没有因为自己是新秀而感到害羞或者尴尬，他正常和每个人聊天、打招呼，反正这些人他都熟。 他不是社交明星，没办法像魔术师约翰逊那样咧着大嘴，和每个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成为聚会的焦点人物。 和球场上的自信、霸道相比，球场下的甘国阳平静、淡漠，他不会刻意和媒体保持距离，他需要曝光，需要为avia制造话题。 但他也不会让媒体绑架自己，去参加无穷无尽的商业活动，被太多太多的球迷、媒体和商业人士包围，最终成为一个终极的商品。 今晚乔丹没有参加这次私人聚会，因为耐克为他安排了别的商业活动，目前在商业开发上乔丹是独一无二的，这次全明星赛耐克公司为乔丹准备了大量宣传资源。 人气在东部地区居高不下的乔丹将参加这次全明星扣篮大赛，向全美观众展示他在空中飞行的能力。 相较而言aiva的营销就弱了一些，不过他们也投放了大量广告在全明星的现场印第安纳圆顶体育馆。 并且avia一直在努力推进夏天中国行的事，在美国地区，尤其是东部地区的营销上，avia很难是耐克的对手。 所以他们决定另辟蹊径，早早开发海外市场，对于中国这样的潜力市场而言，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 avia已经开始在筹建团队，为以后的大中华区做准备了。 这一切得到了甘国阳的认同，美国本土市场的确要稍避乔丹锋芒，最近这小子在赛场上的表现和甘国阳一样疯狂。 对阵骑士，45分7個篮板11次助攻，对阵掘金35分14个篮板15次助攻，客场挑战凯尔特人，36分6个篮板6个助攻。 不过这一场乔丹没能在波士顿花园击败绿军，他们3分之差输掉了比赛，傲慢的波士顿人从甘国阳和乔丹两个年轻球员身上感受到了恐怖的新生力量。 如果他们继续傲慢下去，遭到新势力的取代是很快就会发生的事。 一直到了深夜，王抚西睡着后，甘国阳才接到乔丹打来的电话。 “法克，这么晚你才给我打电话，我女朋友都睡着了。” “你竟然带女朋友来全明星赛，你真的是个奇葩。” 甘国阳心想，老子还带了斯托克顿呢。 对于球星而言，全明星赛是放纵自己的好机会，尤其是年轻的球星。 晚上自助晚宴结束的时候，甘国阳在楼下大厅看到不少着装艳丽的女子，她们都在等着做笔大生意。 nba球星们的多金大方声名在外，虽然服务一次要受点累，但赚的也多啊，吃点酸舔裤腊算的了什么呢？ 像魔术师约翰逊这种，一个人能解决好多人的就业，可谓夜场财神爷，流莺们的送财童子，大家都非常喜欢他。 甘国阳对这些没有兴趣，而乔丹为了自己的人设和宣传，暂时也不能沾这些东西，不然大晚上哪有功夫给甘国阳打电话。 “阿甘，出来，我在酒店的健身房等你。” “什么？让我出来？这不合适吧？大晚上的。” 乔丹约甘国阳出来去健身房，难道大晚上的一起健身么？ “少废话，我想和你单挑，你来不来。” 甘国阳一听乔丹说单挑，立马悄默默起床，把衣服穿好后溜了出来。 豪华酒店自带健身房和一个室内篮球馆，晚上篮球馆已经关门了，乔丹把工作人员叫过来给他开门。 如果是一般的用户肯定不会给开的，但工作人员见到是乔丹和甘国阳，立刻点头答应，代价是两人留下了一张合照和签名篮球。 未来这张照片和签名篮球，将以很高的价格拍出，让这个员工好好发了一笔横财。 “你今天又被耐克架着去参加商业活动了吧？是不是很享受？” “不，一点都不享受，很烦，很累，但是没有办法。所以我想清净一下。” 耐克给乔丹五百万的合同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光拿钱、卖鞋就可以。 air-jordan的销量出乎意料的好，但在aiva的压力下，逼迫耐克在后面奋力追赶。 乔丹感觉自己再不是大学时那个只管打球的自己了，他身边开始有耐克的保镖，经纪人、媒体记者几乎随时随地跟在他身边。 芝加哥是个大城市，比波特兰要浮华的多，乔丹参加了很多社交、商业活动，拍广告，做代言，去社区和孩子们打球、送鞋。 而这不过刚刚开始，耐克方面告诉他，未来等他真正成名，拿到总冠军，等待他的将是迈克尔-杰克逊那样的生活，如同帝王一般。 甘国阳并不相信乔丹是真的烦了，因为那不是他，事实上他很享受，享受成为焦点，成为偶像，这点甘国阳很确定。 但他今晚找甘国阳出来打球也不是装样子，为了和甘国阳炫耀什么，他肯定真的有烦恼，只是和那些商业活动无关。 两人在场上热身，开始玩horse游戏，一边玩一边聊天，甘国阳喜欢和乔丹聊天，因为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乔丹也是这么想的。 “迈克尔，有什么烦恼你就说，别给我装模作样的。‘我想清净一下~’我可去伱的吧，你就是个喜欢被人簇拥着的虚荣鬼。” “狗屁阿甘，你少污蔑我，我真的很烦。我爸妈最近都在为我的是争吵，没完没了的争吵，这次他们也跟来了，弄得我很头疼。” 乔丹最近比较烦的事就是老爸老妈一直在为了自己的事争吵不休，年轻的乔丹是个巨大的宝藏，做父母的既希望孩子好，但同时也会争夺对孩子的控制权。 乔丹的父亲詹姆斯-乔丹和母亲德罗瑞思-乔丹性格差异很大，在对儿子的未来发展问题上他们有越来越多的分歧。 一开始乔丹进行商业谈判的时候，都是父母同时到场，渐渐的夫妻俩几乎不会同时出现，要么老爸陪着，要么老妈陪着。 乔丹对父母的感情都很深，看到他们为了自己的事总是发生争吵，他心里也很难过，作为儿子他很难做。 而且有很多家丑乔丹没好意思和甘国阳说，比如她姐姐正考虑将父亲詹姆斯-乔丹告上法庭，因为从五岁起她就遭到父亲的侵犯，时间长达五年之久。 还有詹姆斯-乔丹在单位工作时，曾因为职务侵占被开除，那是乔丹进入联盟前的事，耐克公司一直在公关压着这些事。 甘国阳听到他和父母关系的事，只能两手一摊，道：“这我可没办法，我就一个爸爸，我没有这样的烦恼。我爸对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早点结婚给他生个孙子，还有就是身体健康，打球的时候别伤着自己。” 乔丹停下投篮的动作，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甘国阳，道：“你爸不看你打球的吗？还怕你伤着自己？他应该多关心一下你对手的健康。” 甘国阳抓了抓脑袋，道：“他已经提醒过我了，我发誓，1984年不再打架。” 乔丹摇了摇头，跑到三分线外投中了一个三分球，最近他一直在苦练远投。 而甘国阳在乔丹面前表演了一个空中转体扣篮，乔丹道：“桑尼，明天我要参加扣篮大赛了，能不能我给设计个动作，给点建议。” 甘国阳的rockthebaby让乔丹都深感震撼，他没想到甘国阳能在实战中复制这样的扣篮。 甘国阳道：“好啊，我建议你来一个空中转体七百二十度外加胯下换手大风车，再来一个三分线起跳双手扣篮，冠军你就拿定了！” “别开玩笑，我说真的。” “嘿迈克尔，你觉得我会让你给我的三分球提建议吗？自信点，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扣篮专家。” 乔丹笑了笑，道：“你说的有道理，你要不要考虑也参加一次？” “我没兴趣，以后说不定有三分球大赛，我建议你可以参加，我们同台竞技一下，怎么样？” “没问题，你去我就去。”此刻的乔丹很自信，认为自己准的可怕。 第二天，2月9号，全明星周末的第一天，星期六，晚上在结束了一轮扣篮大赛预赛后，进行了全明星名宿赛。 参加扣篮大赛预赛的德雷克斯勒因为发挥不佳，早早被淘汰，乔丹顺利进入了决赛。 名宿赛中，里克-巴里、内特-瑟蒙德、鲍勃-佩蒂特、奥斯卡-罗伯特森、康尼-霍金斯等一批老球员回归参赛，以表示nba对历史和传承的尊重。 甘国阳看到瑟蒙德拖着沉重的膝盖在场上慢吞吞的跑，心想这些老球员真的是不容易，一把年纪了给人表演，身体已然吃不消了。 像里克-巴里打着打着受不了，坐场下吸氧去了，说白了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在联盟能有个工作。 名宿赛之后，乔丹和多米尼克-威尔金斯进行了极为精彩的扣篮大战。 最终还是人类电影精华威尔金斯拿到了这一届的扣篮冠军，乔丹遗憾落败。 不过在比赛中，乔丹戴着大金链子，穿着红黑色的aj出场，搭配他在空中漂移一般的扣篮，还是给了现场和电视机前球迷巨大的视觉震撼，成为了乔丹个人和air-jordan的绝佳宣传。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八章 战略欺诈 扣篮大赛的失败并没有让乔丹觉得沮丧，他认为自己发挥的不错，扣的很痛快。 输掉也无所谓，明年再来就是了，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拿到扣篮大赛的冠军。 相比于乔丹，德雷克斯勒就比较惨了，他在首轮就惨遭淘汰，根本没进入决赛。 参赛之前他还信心满满，因为论弹跳他比乔丹还要强，结果在五个人中拿了个最低分。 甘国阳心想，你小子昨天晚上和魔术师一起玩的太开心了吧，把自己的腰给玩虚了吧？ 看你在球场上滞空都没有了，你还怎么扣出漂亮的动作拿高分呢？ 在球场下，德雷克斯勒和魔术师约翰逊很玩得来，两人都是花花肠子很能玩。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球场上打配合是一回事，在球场下的性格、交往，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10号全明星周末当天，甘国阳早上很早起床，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照例出门去跑步，在健身房热身，在球场上投篮一个小时。 他骨子里喜欢打篮球，热爱运动，他过去因病无法运动而产生的渴望统统爆发了出来，那是对生命力的理解和向往。 所以他和那些为了工作，为了赚钱，为了出名和为了女人而打球的球员是不一样的。 在餐厅他遇到了起来吃早饭的帕特-莱利，莱利很惊讶甘国阳不是睡眼朦胧，而是一副运动了很久的模样。 作为西部全明星队的主教练，莱利主动和甘国阳打招呼，问他是不是早起训练了。 甘国阳道：“是啊，我都练了三个小时了。” “全明星赛都这么拼的吗？” “我只是习惯了而已，您不也是一大早就把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吗？” 虽然是早饭，但莱利的脑袋上已经抹了锃亮的头油，头发服服帖帖的一丝不乱。 莱利笑了笑，两人一起用餐，坐下好好聊了会儿天。 这是两人第一次私下交谈，竟相谈甚欢，甘国阳发现莱利谈吐不凡，而且对历史、电影、文学很有研究。 而莱利也罕见的发现，甘国阳竟然在某些话题上能搭上腔，要知道大部分nba球员其实没什么文化，上大学只是打球根本没学什么。 在湖人队内，只有贾巴尔可以和莱利聊一些有深度的话题，但贾巴尔这家伙的信仰和人生态度，莱利并不是特别欣赏，说白了两人不是一路人。 甘国阳却不同，他能就一些历史、文学话题和莱利展开深入探讨，并且给出一些独特视角，让莱利感到颇有收获。 甘国阳解释：“这源于我的文化背景，中国人看待历史的角度和美国人不同，我们对待历史的信仰也不一样。” 甘国阳和莱利聊了很多关于中国的话题，尤其讲中国的历史发展，中国人在历史上的精神面貌和西方人认为的大不相同。 “在你们美国人看来，中国人的形象都是拖着辫子，面孔灰黄，佝偻着身体，小眼睛，尖嘴猴腮，像老鼠一样整日只能做一些下等工作。要么就是傅满洲那种凶残的恶人。实际上大部分历史时间里，我们都是自信、饱满、豁达，崇尚武力，同时又在精神上追求至高的解脱，就像我这样。” 莱利听了甘国阳的叙述，笑道：“你的出现确实改变了很多人对中国的印象，了不起的家伙。对了，待会儿你还要继续训练么？” “当然，上午还要进行两個小时的力量训练，下午进行…嗯，战术准备。” “战术准备？” “是啊，晚上要进行比赛，我要准备准备。虽然只是全明星赛，可好的习惯不能断掉。” “是么，我能看看你怎么训练么？” “当然可以，你可是我的教练。” 于是，莱利上午跟着甘国阳去了健身房，亲眼见证了甘国阳在卧推架上的惊人力量。 莱利完整观摩了甘国阳的整个训练过程，感到相当震惊，他终于明白甘国阳超群的对抗能力是怎么来的了。 按照原计划，甘国阳下午会进行投篮训练，但他却抽了一个小时找了本书看看，是赫尔曼-黑塞的《悉达多》。 《悉达多》化用佛教创立者释迦摩尼的故事，描绘了一个人波澜起伏的一生。 这本书在美国影响极大，在60年代美国的大学，几乎是人手一本， 莱利看过《悉达多》，当他还是个青年，在肯塔基大学读书的时候。 他至今记得和许多同学一起看这本书，然后坐在树下和悉达多一样寻求开悟的经历。 《悉达多》对美国60年代的青年人影响极大，从那时候开始“做伱自己”这条信念开始植入青年人的脑海。对个人独立和心灵自由的追求，黑塞这本书起到了很大作用。 他没想到甘国阳会看这样的书籍，要知道nba球员看书的寥寥无几，贾巴尔爱看书还要被人批评说他不合群，毕竟其他人都不看就你看，显得你有文化？ 甘国阳问莱利：“教练，你看过这本书，对它有印象吗？” 莱利点点头，道：“当然，这几乎是我们青年时代人手一本的圣经。我还记得里面的句子，‘人只应服从自己内心的声音，不屈从任何外力的驱使，并等待觉醒那一刻的到来；这才是善的和必要的行为，其他一切的一切均毫无意义。’我认为这是一个人成长过程中，必须要读的一本书。” 甘国阳没有说话，只是闷头继续安静的阅读，甘国阳在莱利眼中又多了一分神秘。 甘国阳心里却想：“这书我在大学都看过多少遍了，就知道你们这些40后喜欢这本书，是不是觉得我变得很高深？待会儿给你弄点更高深的，让你看不透我！” “教练，我听人说，你好像搞了什么‘阿甘法则’来针对我？”甘国阳突然合上书本，问莱利。 莱利还沉静在大学时和同学一起悟道的回忆中，被甘国阳这么一问，一下有些慌乱。 “什么？什么法则？” “阿甘法则。” “阿甘法则？我听都没听过。你是优秀的运动员阿甘，但我想你还没强到需要国会通过一项法律来限制你的地步吧？你又不是核武器。” 莱利开玩笑道，两人打了几个哈哈，甘国阳说他要写笔记了。 合上书，甘国阳开始写晚上比赛的准备，把球星们的特点、应对策略都写了下来。 这些都是过去赛前准备会上积累下来的，有些是教练指导的，有些是甘国阳自己想的。 甘国阳绞尽脑汁把这些东西写下来，装作每场比赛都有在认真准备的模样。 他一边写，一边徒手画了张表格，搞了些标识、数字在上面，什么per、ts、ows、dws。 这都是甘国阳做球迷的时候在论坛上看到的，但这些东西具体怎么算他怎么可能知道，就是写出来装装样子。 莱利看着甘国阳写的这些东西第三次感到震惊，他指着那些数字，问道：“阿甘，这些是什么？” 甘国阳神秘一笑，道：“这是我的篮球秘密，不能告诉你。” 莱利没法再问，但他心中却愈发的焦虑，心想这家伙真的就是个核武器，必须在他真正完成研制之前防止他引爆才行，不然西部真的会被他炸光的。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能抑制他的成长呢？ 最近几天莱利肯定要彻夜难眠了。 阿甘法则必须要进一步加厚才行！ (本章完) 第一百零九章 Frozen-out 从短时间来看，让莱利重视对自己的针对，会导致开拓者在面对湖人时更加艰难。 但用长远的眼光看，莱利对甘国阳的过度重视，资源的过度倾斜，终有一天会迎来混乱和反噬。 因为波特兰开拓者作为一个整体会越来越团结，甘国阳和队友之间的默契也会越来越出色。 到那一天，莱利如果只盯着甘国阳一个人重点防御，湖人一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当然，这一天什么时候到来，是早还是晚，就要看甘国阳能否持续进步，开拓者能否保持稳定，以及运气是否佑护他们。 到了晚上的全明星比赛，甘国阳熟悉的印第安纳霍尔西穹顶体育馆，夏天奥运队vs明星队的比赛就在这里进行。 甘国阳成为美国职业体育历史上第一个出现在全明星赛的亚洲面孔，mlb虽然很早就有亚裔球员，但都是一些小角色，没有哪个人有甘国阳如此巨大的影响力。 在他穿着红色11号球衣出现在坐了三万多名球迷的穹顶球馆时，现场的掌声和欢呼声持续了很久，让人惊讶于他超高的人气。 穹顶体育馆的一角，大卫-斯特恩和曾经的老对头拉里-弗莱舍坐在一起，一起见证这场新时代的全明星赛。 斯特恩对这场比赛非常重视，大到转播、广告投入这些大事，小到餐桌的毛巾要折成什么样的角度，他都要亲自过问，确保万无一失。 看到阿甘登场时球迷的欢呼声，拉里-弗莱舍得意的对斯特恩道：“怎么样大卫，阿甘的人气没话说吧？他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我就主动找到他，让他成为了我的球员。我知道他一定会有巨大的成就。” 斯特恩虽然时常厌烦弗莱舍，但对这個最强劲的敌人还是面带微笑，最强的敌人往往是最了解你的朋友，他会是一面镜子。 斯特恩道：“离不开nba这个好的平台，没有舞台，再好的演员也没有表演空间。” 弗莱舍道：“没有好的演员，剧院再豪华也不会有观众的。阿甘是这个舞台上最特别的演员，他既不黑，也不白，省略了很多麻烦，不是吗？” 斯特恩扫了一眼穹顶球场的现场，大部分来看球的球迷都是白人，这是nba长久以来在市场发展上面临的重大问题：联盟里的黑人球员越来越多，可有消费能力的球迷大多数都是中产阶级白人。 许多球队不得不特意挑选一些白人球员加入，好让球队看起来没有那么黑，否则球队的上座率会受影响。 一些白人球员对此心知肚明，黑人球员也心照不宣，大家各司其职，黑人球员负责赢球，白人球员负责中和一下颜色保持平衡。 对于未来联盟究竟是越来越黑，还是保持黑白平衡，一直都是斯特恩头疼的问题。 他认为黑人球员多不是问题，问题是改变黑人球员在大众心中的印象，塑造他们新的形象，把他们从过去的刻板印象中甩脱，洗白出来。 不过甘国阳确实是特殊的存在，如果他是个白人最好不过了，可他是个亚裔，目前来看也不错。 斯特恩道：“阿甘是亚裔，我说句不太正确的话，亚裔在人们心中的形象…并不算太好。” 斯特恩有所保留，不敢说“比黑人还不如”，或者一些更难听的话，否则授人以柄。 弗莱舍笑了笑，道：“你看过avia的广告没有，大家都说中锋卖鞋不行，avia说，‘中锋是中锋，阿甘是阿甘’。在亚裔的问题上一样，亚裔是亚裔，阿甘是阿甘。推而广之，有一天黑人球星们也会一样，magic是magic，乔丹是乔丹，黑人是黑人。黑，或者白，逐渐不会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么身份，你做过什么，你处在什么样的位置。而且说真的，阿甘在球员中人缘不错的，虽然他老是打人，但在体育圈有时候这是优点。” 斯特恩知道弗莱舍说的有道理，但他还是道：“拉里，你知道你最讨厌的一点是什么吗？你总喜欢居高临下，用一种无所不知的姿态告诉对方，‘伱说的我都知道，你没说的我也知道’。我好多次都想给你一拳。” 只有在弗莱舍这个老对手面前，斯特恩会展现自己情绪化的一面，毕竟两人在谈判桌上没少互吼。 弗莱舍推了推眼镜，道：“你以为你不是这样么大卫，看到你假笑，我就想把你的胡子揪下来。” “我现在已经把胡子给剃了！”斯特恩最近把胡子剃了，以表改善联盟新形象的决心。 “但你没胡子的样子看起来更讨厌了。”弗莱舍说。 晚上，全明星比赛进行的相当成功，甘国阳代表西部球队和魔术师约翰逊搭档，打出了非常漂亮的进攻。 甘国阳在球场上的速度、力量、冲击力，给了现场观众极大的震撼，他全力以赴的扣篮震得篮筐嘎嘎作响。 全明星赛的篮筐经过专门的加固，就是为了抵御甘国阳的大力冲击，扣碎篮筐虽然很吸引眼球，但总是这样说明联盟装备不过关。 甘国阳和约翰逊之间的连线更是让人们看到一个兼具灵活和力量的中锋和魔术师这样的快攻高手一起打球是多么恐怖。 约翰逊到后面打嗨了，和甘国阳玩起了空中接力，甘国阳全力起跳，用一个风车扣篮完成了本次全明星赛最经典的一个进球。 cbs的解说迪克-斯托克顿大喊：“阿甘这个扣篮才是真正的扣篮大赛满分冠军扣篮！” 在电视上无数观众见证了甘国阳的精彩表现，特写镜头中他英挺的相貌改变了西方人对亚裔猥琐、细眉细眼的刻板印象。 他证明了亚洲人的身体素质并不差，拥有良好的身体天赋加上后天刻苦训练，一样可以飞天遁地。 未来甘国阳激励了很多亚洲球员提升自己，去扣篮，在球场上飞翔，因为黄种人也能飞。 可是对比甘国阳在球场上的火热表现，昨天还在扣篮大赛上大放异彩的乔丹却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他几次进攻都没有得手，而且上场时间并不多，打了一会儿就被换了下去。 甘国阳突然想起，自己在某本国内杂志上好像看过全明星赛上魔术师约翰逊和伊赛亚-托马斯一起联手冻结乔丹的传闻。 托马斯是芝加哥人，是曾经芝加哥的篮球英雄，一心想为公牛打球，却阴差阳错去了底特律。 眼看乔丹来到公牛成为了芝加哥人的新宠，托马斯心里感到不爽非常正常，或许他真的会联手老球员冻结乔丹。 中场休息的时候，甘国阳在更衣室悄悄问魔术师约翰逊：“嘿magic，你们是不是在针对迈克尔？你和托马斯一起。” 魔术师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他反问道：“阿甘，你不讨厌迈克尔吗？你看看他的金链子，还有那双air-jordan，模仿的avia。而且他看起来很臭屁的样子，一直被包围着参加商业活动，竟然还穿和我一样的貂皮大衣，他什么档次。” 甘国阳道：“我也穿avia，我还戴了臂环，我也很臭屁，你们怎么不针对我，是不是看不起我？” 约翰逊给了甘国阳一个白眼，心想这家伙是个奇葩，放眼联盟谁敢看不起你？看不起你要被你放倒的。 魔术师道：“不和你瞎扯淡了，你觉得我是那种会针对新秀的人吗？还有托马斯在东部全明星能压过拉里和j博士？你一向很聪明的，而且你和迈克尔的关系一直很好吧，你们互相之间竞争那么激烈依旧是好朋友，怎么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甘国阳想了想也是，魔术师约翰逊在场下对任何人都很友好，而且他不是装的，他就是喜欢交朋友。 开拓者和湖人在球场上打生打死，不妨碍魔术师很欣赏甘国阳，他一直邀请甘国阳晚上一起出去玩。 就算死敌拉里-伯德，后来两人还是成为了非常好的朋友，说明约翰逊不是一个嫉贤妒能的小心眼。 甘国阳心想，可能是自己记忆错乱了，看那本杂志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应该只是一些小道消息，八卦而已。 最终全明星赛结束，乔丹全场只拿到7分，甘国阳拿到了15分，贡献了几个非常精彩的镜头，成为了全明星赛上的经典。 拉夫尔-桑普森得到了全明星赛mvp，不过他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因为风头都被甘国阳给抢走了。 就在众人以为这次全明星赛完满落下帷幕的时候，一条消息在第二天在媒体上引爆，将全明星赛的话题推上了高峰。 据知情人士爆料，在全明星赛上老球员对迈克尔-乔丹进行了集体打压，“那小子的嚣张气焰让大伙很不高兴，他们决定给乔丹上一课。在防守端，魔术师约翰逊和乔治-格文让乔丹打得很不好受，而在进攻端，东部明星队干脆就不给乔丹传球。” 这条消息是在媒体记者们即将离开印第安纳，在机场上听两位内部人士交谈而得知的。 如此有话题性的爆点新闻马上在全美媒体上引爆，口水纷沓至来，相信和不相信的人都有。 乔丹方面表示，确有其事，然后在全明星赛后对阵活塞的比赛中，爆砍49分击败了活塞。 而事件另一个主角伊赛亚-托马斯坚决否认，称完全没有的事，他没有联合其他人打压乔丹。 一时间众说纷纭，媒体每天进行大量的报道，新老球员之间的恩怨迅速吸引了球迷们的眼球。 甘国阳感到很迷惑，他试图联系乔丹问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家中接电话的始终是乔丹的母亲，乔丹忙于比赛，甘国阳也要忙于全明星赛后的比赛。 他只能等芝加哥公牛来波特兰访问时问个清楚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章 没法恨你 10号全明星赛结束，甘国阳和王抚西一起回了波特兰。 这次全明星着实让王抚西大开眼界，还是学生的她跟着甘国阳见识了职业体育圈浮华的一面。 年轻的王抚西面对一些场面有些青涩，比如甘国阳带着她参加球员们的私人聚会时，她明显感到拘谨。 整个自助餐厅里只有他们两个黄皮肤，在上流社会是很少能看到亚裔身影的，出现也往往是配角、陪衬。 但甘国阳的自信从容感染了王抚西，她想起当初两人刚在一起时甘国阳说过的话，未来两人要面对很多普通人不会遇到的局面。 王抚西努力克服自己的紧张情绪，和其他球员的家人、孩子攀谈、打招呼，她美丽但没有攻击性的面孔和温和的态度，很快融入了太太团当中，三天时间里大家成了不错的伙伴。 女人之间的友情总是来的很快，相处一天就好像认识了好几年一样。 在乔丹-托马斯的frozen-out事件爆出后，甘国阳和王抚西聊起这件事。 王抚西说：“我从太太团的口中听说，有些老球员确实不太喜欢迈克尔，因为他…有点不像黑人。” 甘国阳惊讶道：“不像黑人？他还不够黑吗？” 王抚西道：“不是长相，是黑人有一套属于他们自己的文化体系，像俚语、爵士乐、rap、黑人食物等等。他们说乔丹身上没有这些，他看起来更像个白人，他身边围绕着的也都是一些白人。” 乔丹虽然是黑人球员，但他出身在普通的中产家庭，成长在白人社区，接受和白人学生一样的教育。 除了肤色是黑色之外，他的言谈举止确实和白人青年没太大区别，普通黑人喜欢的东西他一概没兴趣。 篮球以外乔丹最喜欢的运动是棒球和高尔夫球，而这两项运动都是不折不扣的白人运动，就算有知名的黑人运动员，也都是更像白人的黑人。 篮球不同，篮球因为街头的缘故是更加黑人的运动，联盟的黑人球员很多来自贫民窟和街头，身上带着浓厚的街头色彩。 哪怕是贾巴尔这种信仰伊斯兰，看起来高贵冷艳的球场哲学家，都是在纽约的洛克公园成长起来，是街头传奇的一部分。 “所以你觉得，迈克尔确实遭到了排挤，托马斯和其他人在全明星赛打压他？” “嗯…我不知道。其实在看比赛的时候，我没这种感觉。报道上说托马斯他们不给乔丹传球，但乔丹其实出手了9次，已经挺多的了，他只是投不进而已。” 王抚西看比赛还是挺细致的，知道乔丹出手了9次，同为新秀的甘国阳只出手了8次，奥拉朱旺更只出手了2次。 从出手数来说，奥拉朱旺才是被打压的那个，甘国阳出手8次能拿到15分，因为他的得分全都是扣篮和冲篮下拿到的，外加罚球和一個三分球。 乔丹得分低，是因为他发挥不好，而且乔丹还挺较真的，在比赛中大帽了桑普森一次，显然很想有好的表现。 这么一想，甘国阳心说，难道乔丹这货说谎，就为了给自己树立一个敌人？好打爆托马斯？ “这个没种的乔丹，你树立敌人也行，怎么找托马斯不找我呢？妈的，看不起我，这个怂货。” 甘国阳脑回路清奇，他觉得乔丹撒谎树敌激励自己，竟然选托马斯不选自己，他有一种被轻视的感觉。 2月12号，开拓者主场迎来了波士顿凯尔特人的挑战，上一场凯尔特人惨遭甘国阳绝杀，按理说这一场应该憋着劲复仇。 开始今晚在纪念体育馆，凯尔特人队上下都不在状态，尤其是凯文-麦克海尔，他在米切尔-汤普森的防守下又是10投3中，个位数的得分。 麦克海尔面对自己的老学长，所有招数都被看穿，加上全明星赛休息了很久，打得是一团糟。 除了麦克海尔之外，麦克斯韦尔本赛季发挥平平，从他场均篮板球数（4个）就能看出，他在场上有多么懒散。 相反甘国阳和德雷克斯勒在经历了全明星周末后变得异常勇猛，尤其是德雷克斯勒，虽然扣篮大赛惨败，但全明星的经历让他信心有了进一步提升。 今晚范德维奇因背部不适缺阵，德雷克斯勒首发登场，全场拿下21分10个篮板10次助攻的三双数据。 搭配上甘国阳27分15个篮板3次封盖，二人可谓双星闪耀，帮助开拓者主场102:112，10分的优势击败了凯尔特人。 赛季双杀卫冕冠军，开拓者展现了他们巨大的潜力。 而凯尔特人输掉这场后，在东部的战绩依旧是一枝独秀。 但他们引以为傲的前场组合出现了疲软迹象，麦克海尔的不成熟和麦克斯韦尔的散漫，都会成为他们夺冠道路上的地雷。 在比赛结束时，甘国阳和伯德说：“幸好你们在东部，如果在西部，季后赛你们就要小心了。” 伯德道：“你们在东部，就不可能连续赢我们，有本事总决赛见。” 这时，甘国阳问起乔丹在全明星赛上被打压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伯德只留下一句，“你以为托马斯能指挥得动我？” 今晚伯德的心情显然不好，他发挥稳定，20中9拿下27分。 可是再度输给开拓者让他感受到了球队的危机。 麦克斯韦尔和麦克海尔那种对胜负没有太强烈情绪的态度让伯德很不爽。 在他看来，如果在一场比赛被对手防到个位数，那一场肯定要找回来，少说在这个人头上打下30分。 今晚伯德给麦克海尔做了好多次低位进攻球，结果麦克海尔打不动汤普森，输掉比赛后他看起来还是那样快乐，甚至能和学长汤普森有说有笑。 这是伯德和麦克海尔无法成为朋友的根本原因，性格上的差异，一个见不得另一方总是那么快活，一个讨厌看到整天苦大仇深围着篮球转。 接下来开拓者又战胜了来访的堪萨斯国王、新泽西篮网以及克利夫兰骑士，迎来了全明星赛后的4连胜，状态相当不错。 目前开拓者已经取得了37胜15负的战绩，成功超越了洛杉矶湖人，来到了西部第一，给湖人施加了巨大压力。 2月19号，开拓者终于迎来最后一个东部客人，芝加哥公牛队，打完公牛他们将开启西南地区的客场旅途。 甘国阳也终于见到了乔丹，在比赛开始之前，甘国阳在训练馆找到了正在进行热身的迈克尔，周围还有他的保镖和一些朋友。 乔丹见到甘国阳，让这些保镖、朋友都离开，两个人可以单独聊聊。 “你最近竟然不接我电话，法克，你害怕伱的谎话被我戳穿么？”甘国阳单刀直入，他和朋友从来不会虚与委蛇。 如果两人之间存在误会，他一定会问清楚，能澄清就澄清，如果说不清，那朋友也别做了，有疙瘩的关系没必要留着。 说着，甘国阳捡起地上一个球朝着乔丹扔了过去，乔丹单手把球接住，道：“什么谎言，你在说什么？” “关于托马斯和你之间的矛盾，你最近都没有接我电话。” “家里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我妈不允许我用电话直接和其他人联系，而且我在跑客场。” “那你和托马斯之间的事，你是不是说谎了？”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说谎了？我们是朋友，你首先怀疑的是我？” “因为在中场休息的时候我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我看你发挥不好，就问了magic，问他和托马斯是不是有在针对你，如果有我一定会站出来帮你。但magic否认了，而且下半场托马斯给你传球，我没看出有什么异常。到了第二天新闻爆了出来，而且不是你爆的，是谁的经纪人？还是顾问？在机场和记者们聊天说出来的。这是什么，刻意为自己制造舆论敌人吗？” 甘国阳一连串诘问，他紧盯着乔丹，乔丹目光没有闪躲，而是回道：“球场上是球场上，球场下是另外一种情况你并不了解。我能感觉到托马斯确实对我不爽，在电梯里的时候他就冷冷盯着我，我和他打招呼他也不搭理我。后来比赛的时候我状态不佳，我没有怪罪托马斯，我没感觉托马斯有对我怎么样，因为我不相信全明星赛会发生打压的事。但是后来，是托马斯、magic和格文的医疗顾问爆料的消息，不是我和记者说他们在打压我。我不是抱怨吐苦水的那个人，我是个后知后觉者，我听到有人说我被人针对了，然后我很愤怒。难道我不该愤怒吗？” “桑尼，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这种时候你不应该怀疑我，我是受害者，你明白吗？” “我不是怀疑你，我也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否则我中场休息不会去质问magic。但我不希望你是个说谎的人，或许你应该搞清楚真相，弄明白托马斯和magic到底有没有这么做，而不是被舆论利用。” 乔丹摇了摇头，道：“真相其实不重要，他打压我又怎么样，正好，我需要愤怒的情绪支配我去取得胜利。你知道么，那场打活塞，我带着愤怒去比赛拿下49分，那种感觉真是太好了，太棒了。常规赛太漫长，没有这些东西会很无聊的。” 甘国阳道：“带着愤怒去打球？难道和我比赛还不够么？你还没战胜过我呢。” “我一年只能和你打两场，除非我们都进入总决赛。而且你知道么桑尼，我可以恨托马斯，但我没办法恨你。” 说着，乔丹转身，朝着篮筐投了一个中距离，但没有投进。 甘国阳没有多说什么，离开时他说：“晚上的比赛我还是会赢的。还有，下次我会打爆托马斯和活塞，50分。”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一章 女人的嗅觉 【新秀赛季，到一月份，我已经厌倦了每天打篮球，甚至厌倦了看篮球。赛季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但还有三个月。如果在奥本大学的最后一个赛季是一项苦差事，那么在华盛顿这已经成为了我的日常，成为了我的工作。 多亏了吉恩-舒和维斯-昂塞尔德，跟着他们我学会了在nba的生存法则：身体和心灵的训练。 职业运动员，首要的任务是保持身体健康，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即使是最健康的身体也只能坚持40场比赛。在接下来的20场比赛中，nba球员靠的是意志力。 2月份之后的每一场比赛看起来都像是在《阴阳魔界》中进行的，距离赛季初已如此遥远，最开始给对手设计的那些防守计划已经失效，在训练营时安排和布置的任务早就没人记得，大家都在凭感觉和状态打球，为了季后赛的资格争夺力拼每一场。 不过有两个人，从赛季伊始到赛季结束，他们的状态基本没有变化，从始至终精神饱满，战斗力旺盛，像两只不知疲倦的雪橇犬，能在白茫茫荒芜一片的雪地上一直跑啊跑。 那就是阿甘和迈克尔，他们连个甜甜圈都不用吃。】 ————1992年出版查尔斯-巴克利自传《outrageous！》，节选。 后来关于迈克尔-乔丹和托马斯之间在1985年全明星赛上到底是否有发生打压事件，众说纷纭。 有人认为托马斯确实打压了乔丹，因为站出来爆料的人是托马斯、魔术师等人的顾问塔克博士，不是乔丹说出来的。 而且从后来活塞和公牛之间的争斗看，托马斯的的确确对乔丹不友善，两人的矛盾直接影响了1992年奥运会美国队的选拔。 有人则认为这完全是乔丹方面的一种策略，他们只是为了给乔丹树立一个敌人，让他打出更优秀的比赛，顺便掩盖他在全明星赛上的糟糕表现，抢夺被甘国阳掳走的聚光灯。 因为托马斯的咖位决定了在全明星赛上，他不可能指挥得了拉里-伯德和j博士欧文。 况且以伯德和托马斯之间的关系，一向是托马斯想做什么，伯德大概率会来个反向操作。 所以如果托马斯鼓动东部明星不给乔丹传球，那伯德肯定会拼命给乔丹喂球。 真相一直到很多年后依旧没有答案，媒体时常将这件事拿出来反复炒作，到后来已经没有人清楚原始事件到底是什么样的了。 甘国阳从乔丹那里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回去后他和王抚西讨论了这件事。 王抚西虽然还在读书，但在这种八卦事件上她有着女性独特的嗅觉。 在听了甘国阳的叙述后，她分析这件事应该不是被设计好的，只是正好有人（塔克博士）和记者谈到了“托马斯和乔丹有矛盾”这一话题，被人借题发挥，顺水推舟，夸张成了“托马斯在全明星赛上联合其他人冻结乔丹”。 球员之间有矛盾属于再平常不过的事，别说乔丹和托马斯是对手，就算是队友之间有矛盾的也是大把大把。 托马斯和乔丹之间的事能被热炒，且闹的那么大，绝不是因为有一两个人说漏嘴的缘故。 可能说漏嘴的塔克博士自己也没料到，他只是像平常一样和记者们聊聊更衣室八卦而已，怎么后面会引起如此大的风波，并且绵延了两个人的整个职业生涯。 这背后如果没有一股巨大的舆论力量推动，是不可能波及范围如此广，影响如此深的。 至于这股力量到底是耐克，还是别的什么新闻媒体，王抚西分析了半天，没有确切的答案。 甘国阳听了王抚西的分析，心想女人的心思果然适合处理这种没影儿的问题，她们可以自己脑补出真相。 王抚西则说：“你们篮球运动员真是奇怪，一边要做朋友，一边还要做对手。你说要是普通人，如果有竞争关系整天打来打去，还怎么做朋友啊？你们倒好，场上狗脑子打出来，场下还要做兄弟，也不怕有一天精神分裂。” 甘国阳笑道：“那伱就不懂了，打比赛虽然是竞争，但实际上却是合作，因为比赛打得越精彩，看球的球迷就越多，联盟受到的关注度就越高，大家的收入也会水涨船高的。所以表面上打生打死，内里大家都是广义上的同事，做朋友没什么不好的。” “嗯~你说的挺有道理的，那你说，乔丹和托马斯这件事会不会是总裁斯特恩在背后推动的？以前球员和球员之间矛盾很多的吧？舆论上都是忽略处理，这次怎么一点公关动作都没有，反而放任自流，甚至煽风点火。” 听王抚西这么一说，甘国阳觉得说不定真有可能。 斯特恩任内的第一届全明星赛，内容丰富，比赛精彩，甚至赛后还有传奇八卦故事。 全明星赛都过去一周多了，在社会上还有舆论热度，全都要靠这个冻结事件。 球迷们喜欢看球星之间有矛盾，互相之间针尖对麦芒，最好能有恩怨。 很多时候吸引球迷的不是比赛本身，而是比赛背后的故事。 故事能让nba像一部真人秀，电视剧，吸引球迷关心球员们的命运，想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故人重逢，仇人相见，新人崛起，旧人落魄，都是人们喜爱的桥段，而这些都离不开媒体的渲染和宣传。 甘国阳当初就是被这些故事所吸引的，如今他也将成为故事的一部分，他立志成为其中最传奇的故事。 第二天晚上，开拓者和公牛的比赛，纪念体育馆，甘国阳和乔丹都做好了十二分充分的准备。 范德维奇继续因伤缺席，他的背伤是大学时就有的老毛病了，开拓者现在对球员伤病很谨慎，加上球队状态很好，就让他多养一养。 德雷克斯勒顶替范德维奇首发，全明星赛前后滑翔机的表现很出色，今晚面对乔丹他内心很兴奋。 这场比赛打得极为激烈，双方从第一节开始就交替领先，上半场双方打成了平手。 到了第三节，甘国阳率先发力，率领开拓者打出一波11:0的高潮，奠定了比分优势。 公牛在乔丹的带领下慢慢追赶，一直追到第四节，距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几秒钟的时候。 公牛落后三分，乔丹在三分线外大胆出手，命中了一个三分球，将比分扳平，拖入了加时赛。 开拓者虽然整体实力领先公牛，并且双杀凯尔特人，但公牛在阵容和打法上让开拓者很不适。 凯尔特人这种前场攻击力强的球队，开拓者内线有甘国阳和汤普森，面对凯尔特人根本不虚。 而公牛强点在外线，开拓者的外线压迫力不足，劳赫里面对开拓者依旧是赌博式防守，整场包夹内线，放你外线投。 帕克森和德雷克斯勒命中了不少投篮，可他们的进攻效率不足，杀伤力不强。 双方来回拉锯，最后还是被乔丹带领球队追上了比分——德雷克斯勒在防守中完全管不住乔丹，这让滑翔机很沮丧。 当然，乔丹也不见得可以锁死德雷克斯勒，滑翔机今晚得分全队第二。 第一个加时，双方继续打平，进入了第二个加时，还是平手。 等到进入第三个加时赛时，两队的体能都见底了，几乎所有人都开始撑腿大喘气。 这时候，只有甘国阳和乔丹还有充沛的体能，在两人的骑士对决中，甘国阳一己之力第三个加时连得10分。 而乔丹可能之前出手太多疲倦了，连连打铁，公牛在第三个加时赛突然崩塌。 开拓者主场131:139，8分的优势击败了公牛队，乔丹拿下39分11个篮板10次助攻。 而甘国阳取下了40分，16个篮板球——自从范德维奇休息后，甘国阳篮板数量猛然下降，因为德雷克斯勒也能抢篮板。 比赛一结束，乔丹看到甘国阳朝自己走过来，转身就溜，甘国阳三步并两步追上去，道：“迈克尔，你别走啊，我们是朋友，打个招呼啊。” 乔丹无奈回过身，和甘国阳握了握手，道：“下个赛季我一定会赢你。” “下个赛季？我天，你都没有信心打进总决赛的吗？” “我只是自信，不是自大。当然，我希望能在总决赛看到你。” “我也是自信，但不自大…对了，过几天我要去华盛顿了，有没有话想带给查尔斯？” “让他少吃点。还有，你能不能帮我撞死他？他每次和我比赛都把我撞的够呛。” “没问题，我会给他留下点深刻记忆的。” 【在大学里，最好的球员可以凭借他们的技能过关，但在职业比赛中，一个球员和另一个球员一样好，所以你必须有精神优势才能在每晚达到巅峰。这意味着心理上的较量。 联盟中玩心理游戏最厉害的是迈克尔-乔丹、拉里-伯德、多米尼克-威尔金斯、查克-佩森。他们说的话比联盟里任何人都要多，但他们说话并不粗俗，不是说脏话，只是竞争者之间的乐趣。 哦，你肯定会问我为什么没有提到阿甘？因为阿甘和他们不一样，阿甘是个魔鬼。】 ————1992年出版查尔斯-巴克利自传《outrageous！》，节选。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二章 录像童工 开拓者全明星赛后获得了5连胜，但紧跟着的西南地区之旅并不顺利。 在球员们踏上飞机离开波特兰的那一刻，杰克-拉姆齐就能感觉到球员们状态不佳。 大家都不想离开波特兰，一个全明星周末的休息，外加连续五场主场比赛实在是太舒服了。 在又要开始不知道第几次长途旅行时，大家伙都闷闷不乐，机舱内的气氛不像过去那么活跃。 就连一向精力充沛的甘国阳，都在飞机上小睡一会儿补充体能，为接下来的客战做准备。 刚刚和公牛进行了折磨的三加时大战，球员们都感到非常疲惫。 在拉姆齐看来，常规赛中这类比赛，有时候赢了还不如早点输掉。 尤其是季后赛名额已经无忧时，球员的状态和健康更加重要。 当时间进入2月份时，意味着赛季已经过了大半。 “大半”，听起来不错，可小半的赛程依旧有30场比赛。 就好像铁人三项赛已经完成了游泳和自行车两项，而最后要完成的是最疲惫和残酷的长跑。 拉姆齐参加铁人三项时，完成最后的长跑完全是靠着意志力在支撑。 之所以跑步放在最后一项，估计也是怕最后让你游泳会淹死，骑车会摔死。 nba常规赛现在就进入了依靠腿脚跑步的阶段，载着你波浪起伏的水和有两个轮子的自行车都没有了。 这样的赛季拉姆齐已经熬了十几年，60年代联盟只有10支球队，10支球队打82场比赛，两支球队一个赛季要对阵八九场。 哪怕是东西部球队之间也要打好多场，比如拉姆齐在费城76人时，一个赛季和湖人打9场，其中5场要飞去洛杉矶。 当时nba为了提高球赛的知名度，在其他城市打开市场，经常在第三方城市进行比赛。 比如在匹兹堡、锡拉丘兹、霍特福德等，其中有一些随着市场被开拓，建立了nba球队，比如克利夫兰、西雅图，包括波特兰。 到了80年代，经历了和aba的合并，扩军，nba球队数量增加到20多支，东西部球队之间只打各一个主客场就行了。 西部球队之间，同赛区打六场，不同赛区根据每年的赛程安排，打四到五场。 开拓者和湖人同属于太平洋赛区，一个赛季六场比赛是跑不掉的。 火箭、爵士这种隔壁中西部赛区的，也要打个四五场，打到后来互相之间非常熟悉。 开拓者这次西南地区客场之旅，首先就是去德州，经历未来著名的德州三角——火箭、小牛、马刺。 这三支球队的实力都很强劲，各有特点，都是能够进入季后赛的强队，在之前的比赛中和开拓者互有胜负。 第一场在休斯顿面对火箭，被甘国阳一次打爆一次绝杀的火箭双塔红着眼要和开拓者拼命。 全明星赛后火箭的状态同样出色，已经获得了四连胜，主场迎战开拓者他们做了充分的准备。 今晚这场奥拉朱旺和桑普森两人严格遵照主教练比尔-费奇的指示，桑普森主防甘国阳，奥拉朱旺进行协防。 两个状元内线全场对甘国阳严防死守，尤其是奥拉朱旺，心里火很大。 后仰跳投这事儿他和甘国阳没完，就算比赛前一天晚上奥拉朱旺请甘国阳和德雷克斯勒在休斯顿的墨西哥餐厅吃饭，但到了球场还是亲兄弟明算账，他要和甘国阳搞明白后仰跳投到底有没有种。 开拓者这边，范德维奇依旧因伤缺席，这次客场之旅他没有来，留在波特兰养伤。 少了范德维奇这个重要的外线火力点、快攻点以及助板机器，甘国阳打得还真不太舒服。 滑翔机快攻、组织是厉害，但投篮差拉不开空间，还有这家伙还分甘国阳的篮板球。 一整场比赛，开拓者都被火箭牢牢压制，第三节甘国阳又要大力出奇迹翻身，外线连着中两个三分球，连得8分把费奇吓出一声冷汗。 随后火箭靠着不知疲倦的篮板球冲抢，以及在防守端对甘国阳的包夹控制，还是以110:115拿下了胜利，在自己获得五连胜的同时，终结了开拓者的五连胜。 甘国阳在面对桑普森和奥拉朱旺两大状元合围的情况下，依旧拿下21分17个篮板球和4次封盖，但他被对手从球队的整体中割裂了出去。 这是莱利搞出“阿甘法则”后其他球队在面对开拓者时都遵循的两个基本原则：1、不激怒阿甘，2、割裂阿甘和队友。 打湖人，打凯尔特人，你是无法割裂魔术师和队友，伯德和队友的，一是因为他们有超群的组织策应能力，二是队友很强，伱尝试割裂，结果被队友打爆。 开拓者上个赛季虽然是西部第二，实际上这个球队很虚弱，否则不会首轮就被太阳队淘汰。 他们在最重要的高度、硬度、防守等硬件条件上有重大缺陷，靠着速度和流畅的配合能赢下比赛，但打硬仗就不行了，季后赛拉稀。 甘国阳一个人就补齐了所有这些硬件条件，好是好，但问题就来了，你把阿甘割裂开来，这些硬件条件其他人无法提供。 比如关键时刻要得分，阿甘可以打，对手就包夹他一个，剩下没有人有关键球能力。 开拓者很多次关键球都是其他人打不进，甘国阳冲上去抢下前场篮板后自己打或者助攻队友得分。 次数多了对手都知道了，派两三个人看住你，不让你接球打，也不让你冲前场篮板，开拓者就麻烦了。 德雷克斯勒正在展现他关键时刻拿球解决问题的能力，尤其在对阵凯尔特人的比赛中，德雷克斯勒隐隐有巨星风采。 不过他还需要更多的历练和成长才行，他的组织和突击能力，将能彻底改变对手只要围剿甘国阳，剩下的人就抓瞎的困局。 这样的历练一两场比赛肯定是不够的，这个赛季也别想了，下一场对阵小牛队，德雷克斯勒就吃到一个大教训。 他在防守端被罗兰多-布莱克曼彻底打穿，布莱克曼全场22中15，以六十多的投篮命中率砍下了36分，而德雷克斯勒只拿到11分。 甘国阳拿下了28分，但今晚鲍维给他造成不小的麻烦，这家伙的身体条件确实出众，身高、臂展极为优异，当他静下心踏踏实实在篮下对抗，放弃在外线随意出手时，他能做很多事情。 而且比赛开始的第一分钟，鲍维就对甘国阳展开了心理战术。 “阿甘，你全明星赛的扣篮真漂亮。” “这是个很好的勾手，我根本防不住。” “rockthebaby这个扣篮我看了不知道多少遍，这个扣篮可能是历史最佳之一。” “漂亮的封盖，我从不尝试在你面前得分。” “你闭嘴！” “好的阿甘。” “……” “这是个好球！” 鲍维一边嘴上夸赞阿甘，一边全场拿下了14个篮板球和3次封盖，很好完成了保护内线的任务。 迪克-莫塔最近和阿奎尔的关系不错，他不会再犯让球队最强的矛去硬抗对手最强盾的错误了。 开拓者只有甘国阳这一面硬盾，但凡有两面，内外各一面，对手都很难躲开。 你只有一面就好办了，球稍微做一下转移就能避开这个三秒区怪兽。 102:107，又是一场5分的失利，这种输球令人沮丧，说明并非状态不佳，而是被对手给战术压制了。 虽然接下来开拓者在圣安东尼奥赢下了对阵马刺的比赛，避免了三连败，但这场能赢球主要因为马刺全队失准，来到了“丑女郎之夜”，并不是因为开拓者打得有多好。 对手的不断针对让甘国阳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在去下一站华盛顿的飞机上，甘国阳和阿德尔曼讨论对策。 阿德尔曼告诉甘国阳：“教练组会找到解决方案的，但不一定会在常规赛用出来。让对手一直利用这个弱点，不见得是坏事。到了季后赛我们会解决问题，那时候才是重要的胜负时刻。” 甘国阳问道：“你们是压根没找到吧？糊弄我？” “没有没有，最近我都在努力看录像。” “不要骗我里克，你看的是比赛录像吗？” “……” 就算是教练组一样有懈怠的时候。 开拓者只有阿德尔曼一个助理教练，他要管很多事情。 让他天天蹲在计算机跟前剪辑、拼接录像，详细研究所有策略，确实不现实。 有些问题都要等到休赛期去解决。 “我没有骗你阿甘，真的，虽然球队没有录像剪辑师，那些玩意儿我用的很不熟练，根本不太会搞，但是斯波尔斯特拉总裁的儿子，今年高中马上读大学了，他非常喜欢篮球，很擅长搞这些东西。我让他帮忙剪辑整理录像，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好好研究的，你不用担心阿甘。” “斯波尔斯特拉总裁的儿子？那个小菲律宾男孩？” “是啊就是他，他可是你的狂热球迷呢，他在高中篮球队的球衣就是11号。” “法克，你们怎么这么抠门，请个录像剪辑师的钱都没有，用总裁儿子做童工。” “他是自愿的，而且他的技术比一些专职的剪辑师还要好，熟练极了，你要相信他。”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三章 子弹双臀 甘国阳相信阿德尔曼，但现在也不可能马上给出解决方案。 甘国阳心里清楚，这不是自己的问题，也不是教练战术问题，更多是成长和磨合的问题。 柯西和德雷克斯勒还需要进一步积累经验，范德维奇也才25岁，有进一步进化的空间。 而甘国阳自己还是个新秀，已经让全联盟对他进行针对了，上一个做到这件事的人是威尔特-张伯伦，下一个是一条鲨鱼。 球队抵达华盛顿机场后，甘国阳看到了在停车场等候他的查尔斯-巴克利，他将自己巨大的屁股从狭小的白色保时捷911的座舱中挪了出来，朝甘国阳招手。 来之前巴克利就打电话给甘国阳，说要到机场接他去家里玩玩，没想到这家伙真的来了。 自从在奥运集训队成为朋友后，两人的关系就非常好，全明星赛的时候巴克利没有入选，甘国阳给他弄了票来印第安纳玩了两天。 “我要和球队一起先去酒店……查尔斯，你为什么买一辆白色的两座保时捷911？你应该买一辆卡车。”甘国阳看到巴克利开这辆精巧的白色911，有一种白色小贵宾被黄色大恶霸犬蹂躏的疼惜感。 “你以为我没买卡车吗？我买了两辆，不过我没有卡车驾驶证，在我老家放着呢。伱先去酒店，我开车去等你。”说着，巴克利费力的钻进车座。 这辆911经过改装，座椅空间进行了扩展，以适应篮球运动员庞大的身躯，但巴克利坐在里面还是有一种坐玩具车的感觉。 等到甘国阳在酒店安顿好，坐着巴克利的车去他家的时候，两个巨人塞进这白色的小车中显得更加吃力了。 “查尔斯，我也有一辆保时捷，但我那辆好歹大一些，你怎么买这么小的车？你减肥这么成功的吗？” “因为漂亮啊！我喜欢我就买了，我一共买了9辆车呢。” “什么？你疯了吗？你新秀合同有多大，还要交税呢傻瓜。” “合同工资？那点钱哪儿够用啊，银行给我贷款的，反正以后我会拿更多钱的，怕什么。” 巴克利和斯托克顿简直是两个极端，斯托克顿拿了工资是一分钱舍不得花，车都是赞助商送的二手车。 而且斯托克顿说他忘记上牌，也没有买保险，甘国阳后来严重怀疑这家伙是为了省上牌费和保险费。 不然以他细致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不上牌不买保险就上路，肯定是为了省钱才铤而走险的。 巴克利就不一样了，拿到新秀合同没多久，工资还没开始发呢，就跑去汽车经销商那儿看车，这点和杰罗姆-柯西一模一样。 但柯西只是贷款买了一辆车，巴克利要豪气的多，他用光自己的信用额度在银行那里贷款，一口气买了9辆车。 其中四辆奔驰，两辆保时捷，一辆宝马，还有两辆卡车，其中四辆留在华盛顿，因为他租的房子车库只能放得下四辆车。 剩下的五辆，包括两辆卡车被送去了老家阿拉巴马利兹，至于有什么用？没用，就放着，他家人也不开。 巴克利住的地方位于首都中心体育馆附近的利卡伯，是华盛顿的高级独栋社区，离华盛顿市中心半个小时的车程。 甘国阳在车库里看到了巴克利买的另外三辆车，一辆奔驰，一辆宝马，还有另外一辆保时捷911，竟然也是白色，这他开的这辆一模一样！ “查尔斯，一样的车你为什么要买两辆？” “我喜欢啊，女人的咪咪不也是一左一右各两个，只有一个多奇怪。” 对巴克利的神奇理论甘国阳无法反驳，他提醒巴克利：“你根本不需要买这么多车。这些车一共花了你多少钱？” 巴克利道：“嗯…算上利息的话，差不多五百万美元左右。不过你放心，我的工资能还得起。” 甘国阳摸着这些崭新的几乎没有开过的车，道：“你就算屁股再大，也只需要一辆车就够了。不过这些车以后说不定会值更多钱，你好好保养他们，未来会给你带来更高的价值。但作为朋友，现在我必须劝你保证自己的财务健康，这和你的身体健康一样重要。你要是和斯托克顿中和一下就好了……” “我他妈的才不要和那个乡巴佬中和呢。放心吧桑尼，我对自己的未来有信心！我会进入全明星的！” 斯托克顿一直担心自己会被裁掉没有工作，而巴克利却信心满满，认为自己一定可以成为全明星。 巴克利租住的房子外观非常漂亮，里面有些乱糟糟的但总体干净，每天会有家政服务人员上门打扫。 在客厅里巴克利放置了一台巨大的电视机和一个巨大的懒人沙发，看得出来空闲的时间巴克利会躺在这里看电视。 懒人沙发的旁边掉落了一包超大包的薯片，不用说肯定是巴克利看电视的时候吃的，他那张大嘴不可能停下来的。 晚上巴克利请甘国阳，还有好朋友里克-马洪一起去听脱口秀表演。 巴克利的屁股如果在联盟能称第一大臀，那马洪应该能称第二，子弹队坐拥联盟前二的大臀，内线潜能绝对巨大。 马洪81年进入联盟已经是个半资深球员了，在球场上以球风凶悍、强横而著称，绰号牛肉佬。 在1982年新秀赛季的时候，马洪就因为犯规、肘击、打架等原因被罚款1500美元。 他尤其善于在协防、换防时攻击那些小个子后卫，像莫里斯-奇克斯、安德鲁-托尼、伊赛亚-托马斯、克林特-理查德森、艾德-谢罗德等一长串名字都被马洪攻击过，他咧嘴笑时那道牙缝以及眼神里的阴冷，让很多小个子在冲击子弹队内线时都要三思而后行。 不过私下里马洪却是个比较和善的人（起码甘国阳是这么认为的），他和巴克利一样是个妈宝男，什么事都听老妈的，两人关系很好，臭味相投。 甘国阳见到马洪后，问他要不要玩一把摔跤，像当初和巴克利玩的那样。 马洪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喜欢格斗，太危险了。” 果然是个和平的人。 晚上的脱口秀表演并不怎么样，在一个普通的小酒吧里，脱口秀演员是个叫史蒂夫-哈维的黑人，观众寥寥无几。 进行到一半时下面传来了嘘声，一些观众认出了甘国阳、巴克利三人，注意力都被他们给吸引去了。 哈维被晾在了舞台上，在这种尴尬的时刻，三人起身离开，让哈维将表演进行完。 之后他们三人去了后台，将没有卖出去的票都买了下来，让老板好给哈维分账。 在这件事上三个人没有任何分歧，因为他们都是穷苦人出身，巴克利老家在最穷的阿拉巴马州，马洪他妈妈16岁将他生下来，他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小时候经常吃不饱要抢饭吃。 而甘国阳两世小时候过的都不是好日子，所以他们对那些处于困苦中的人有特别的同情心。 这个叫史蒂夫-哈维的年轻黑人脱口秀演员很多年后功成名就，他将1985年的这个夜晚当作自己人生的转折点。 因为甘国阳不去夜店泡妞，巴克利只好带着甘国阳回了家，他肚子饿想吃东西。 冰箱里有很多冷冻肉饼、甜甜圈、面包、生菜、腌制炸鸡块，巴克利说自己会请私人厨师过来给自己做饭。 不过时间太晚了，巴克利说：“阿甘，听说你厨艺很棒，给我弄点吃的吧。” 甘国阳心想，他妈的到底是谁传出去我做饭好吃的？肯定是奥拉朱旺这家伙，他记着仇呢。 “我擅长的是中餐，你这些都是做汉堡、炸鸡、薯条的原料，我哪会弄。” “你连复杂的中餐都会做，这些快餐你搞不定吗？你什么大厨，不会是吹牛的吧？” 激将法对甘国阳没用，但他经不住巴克利软磨硬泡，没吃饱的巴克利像个哭闹的孩子。 最后甘国阳只能进厨房打开冰箱，给巴克利做汉堡吃，并在心里暗骂奥拉朱旺，现在肯定全nba都知道他会做饭了。 不过西餐汉堡到底怎么弄，甘国阳还真不太清楚，他要吃都是去快餐店买，哪像巴克利在家囤这么多肉饼、面包自己做啊。 “算了算了，汉堡包不过就是把这些东西弄熟了夹在一起而已，小孩儿都会搞……咦，这个肉饼有没有过期啊？看起来好像不新鲜的样子…” “查尔斯！这些肉饼是什么时候买的，能吃吗？” “是我刚买的，没问题！你快点做，我都要饿死了！” “甘霖凉的，跑到华盛顿来做饭，早知道回酒店睡觉去算了。下次打火箭，一定往死里打阿基姆。”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四章 伤 第二天一早，甘国阳照常5点多起床，雷打不动穿上运动鞋洗漱完出去跑步。 巴克利住的小区环境相当不错，这小子以前穷怕了，有了钱以后可劲的享受。 等到跑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家中，甘国阳发现巴克利已经起床，但他一直蹲在厕所里不出来。 “查尔斯你怎么了？肚子不舒服？” “没事，可能…昨天晚上吃多了…” 昨晚甘国阳给巴克利做汉堡，煎肉饼时加入了一点烧菜的技巧，巴克利觉得很好吃，一口气吃了37个。 甘国阳从手法生疏，做到非常熟练，再到异常烦躁，心想再这么做下去我可以去开个汉堡店了。 终于巴克利心满意足，认为这是他有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汉堡包。 甘国阳是一个都没吃，自从开始篮球职业生涯，他对这类高热量食物就敬而远之。 虽然吃起来很爽，但过多的油脂、胆固醇等会让心血管出问题。 篮球运动员对心肺的要求极高，长时间高强度运动外加吃高热高脂食物，未来心血管大概率会出问题。 很多篮球运动员年龄大了以后都会患上心脑血管疾病，加上身材高大心脏血管压力大，不少人发病英年早逝。 甘国阳好容易重活一次，他还想多活几年，多打几年球呢，所以在饮食方面相当注意。 他上一次吃汉堡还是选秀大会结束后跟着乔丹一起去吃麦当劳，那时两人虽誉满全美，但还不是明星。 现在乔丹再想和甘国阳一起去吃麦当劳，不带上十七八个保镖是不可能的了。 等到巴克利从厕所出来，看起来一脸的虚弱，脑门上还有冷汗。 甘国阳道：“查尔斯，你吃太多闹肚子了吧？送你去医院看看！” 巴克利忙道：“不行，不用，我…我稍微吃点药就行了。确实是吃太多了，没关系我身体好的很，就算吃下去泥巴我也能消化掉拉出来。放心吧，晚上我们还要好好大战一场，我肯定会比伱拿到更多的篮板球！” 甘国阳很担心巴克利，更担心是不是自己的汉堡做的有问题，他又问巴克利那些肉饼是不是新鲜。 巴克利说：“是最近刚买的，新鲜的！” “最近是多近？” “就是…就是圣诞节的时候？” “圣诞节叫最近？” “肉饼本来就可以放很久，我小时候家里的肉饼在冰箱放一年都能吃。” 理论上来说，如果深度冷冻的话，肉制品在冰库里放个大几十年拿出来都能吃。 但家里的冰箱制冷能力没那么强，而且如果遇上停电等问题，东西很容易变质。 甘国阳还是拗不过巴克利，他执意不肯去医院，然后让甘国阳早点去和球队集合。 离开时甘国阳说道：“查尔斯我告诉你，比赛的时候我是不会和你客气的。你自己悠着点，别到时候被我打的屎拉在场上。” “看看谁把谁打出屎吧！晚上见桑尼！” —— 3月1号的晚上，在华盛顿的首都中心球场，华盛顿子弹和波特兰开拓者本赛季的第一次交手。 顶棚外形好像一个薯片的首都中心球场是70、80年代最好的球馆之一，地板上方悬挂了巨大的彩色屏幕可以对比赛中的精彩镜头进行回放，让坐在后排的观众也能看清场上的细节。 这样的设备后来成为了美国所有大型室内体育场馆的标配。 子弹队今年的战绩不错，在东部处于中游位置，能进季后赛，今晚首都中心的观众数量不少。 在选秀大会上拿下查尔斯-巴克利对子弹来说是幸运的，他们拥有了一个全能的未来明星球员，这正是子弹一直缺少的。 他们的首发阵容是中锋卢兰德，大前锋查尔斯-巴克利，小前锋格雷格-巴拉德，得分后卫杰夫-马龙，控球后卫古斯-威廉姆斯。 替补席上坐着大屁股里克-马洪，汤姆-麦克米伦，查尔斯-琼斯等一批悍将。 子弹在阵容上囤积了大量的前场球员，为的是对付凯尔特人的前场三叉戟。 不过子弹的前场强悍有余，技巧、经验不足，他们最具备全能才华的是站在中圈准备和甘国阳跳球的卢兰德。 这位身高6尺11寸，肩膀宽厚似狗熊的白人大中锋最近刚刚伤愈复出，今年受困于伤病的他只打了30多场比赛。 赛前甘国阳看过他的比赛录像剪辑，这是个非常全能，打球很特别的中锋。 他技术出众，篮下依靠力量和脚步生存，在外线他有一手远投，可以命中三分球。 同时他运球很不错，在抢下篮板球后可以自己运球一条龙杀到前场扣篮得手。 这些特点和甘国阳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某些地方打了折扣而已。 卢兰德还有甘国阳目前不具备的能力，就是很强的策应传球能力。 他场均能贡献4.4次助攻，非常擅长单手大范围横传球，颇有欧洲内线球员的风采——他曾经在西班牙打过一年职业联赛。 本赛季他入选了东部全明星，但因为伤病没有参加比赛。 临近季后赛，之前脚部骨折的卢兰德选择复出，为季后赛做最终的冲刺和准备。 甘国阳知道卢兰德脚上有伤，跳球前说：“有伤病还是不要轻易复出的好，比赛的时候我不会手下留情，撞了碰了，可能会加重你的伤病。” 卢兰德知道甘国阳的“凶名”，不过他并不畏惧，在nba打球的内线，多半都是硬汉球员。 甘国阳再看向查尔斯-巴克利，这家伙从入场开始就眼神呆滞，一副虚脱的模样，不知道他上午拉了多少次。 甘国阳关心道：“查尔斯，你确定你没事吧？我看你屁股都瘦了。” 巴克利用粗哑的声音回道：“放马过来桑尼，看我怎么踢你的屁股。” 跳球前，甘国阳看着卢兰德脚上穿着耐克，道：“穿耐克小心受伤，劝你穿avia，专门为中锋设计，可以减少脚部受伤的几率。” 甘国阳还不忘给avia做个广告呢，裁判已经将球抛向半空，双方的比赛开始了。 卢兰德受到伤病的影响，起跳明显不敢发力，甘国阳拨到皮球，开拓者拿到第一次进攻球权。 开拓者这边同样受到伤病影响，今晚的比赛除了范德维奇没来之外，瓦伦丁也因伤缺阵。 史蒂夫-科尔特顶替瓦伦丁首发，外线帕克森、德雷克斯勒搭配，内线依旧是甘国阳和汤普森。 这个赛季甘国阳和汤普森当真是铁人一般，这俩但凡累倒一个，开拓者的内线就要崩塌，确实没人。 比赛刚刚开始，甘国阳到高位来接球为队友做接应，这是最近拉姆齐做的一个变化，要求甘国阳在第一节、第二节多为队友做球。 因为各队都开始针对甘国阳在低位的单打和高位的投篮，如果能利用好这种防守吸引力让队友的进攻打开，那对手的针对就会不攻自破。 甘国阳在高位持球后，连续给低位背身要位的米切尔-汤普森喂球，汤普森两次在低位强吃巴克利得手。 一次转身后的勾手，一次挤到篮下轻松上篮得手。 巴克利受限于自己的身高，在防守时本来就吃亏。 今晚他在低位更是有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甘国阳不和他客气，逮住机会多往他身上打。 第一节开拓者很快就取得了领先，内线防守的孱弱让子弹连连失分，同时在进攻端巴克利也出现了一些失误。 这时候甘国阳没有在语言上落井下石刺激巴克利，他毕竟是吃了自己的汉堡肚子才不舒服的。 甘国阳只是提醒巴克利，“如果太难受，下场休息小子，你这样会伤害球队。” “不用你管…我知道怎么…” 两人正说着，巴克利突然冲入篮下，抢下了一个前场篮板球。 正要上篮，甘国阳冲过来从后面一个大帽将巴克利盖掉。 巴克利在巨大的冲击下，被甘国阳撞倒在地，趴在那儿痛苦的呻吟起来。 “喂，查尔斯，你没事吧？” 巴克利翻了个身，抱着自己的膝盖，满脸的痛苦。 难道他磕到膝盖了？甘国阳感到很担心。 这时候子弹的队医过来，询问巴克利的情况。 过了一小会儿，队医将巴克利扶起来，搀着他一瘸一拐的回了更衣室。 现场球迷对着甘国阳一阵嘘声，同时大家都在担心巴克利会不会受伤。 这个活宝胖子现在是华盛顿最受欢迎的篮球运动员。 甘国阳心中担心之余，心想刚刚那下自己没用力啊，裁判都没吹犯规。 他倒在地上怎么会伤到膝盖的呢？而且为什么他离开的时候要捂着屁股？ 他不是正面摔倒的嘛！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五章 王者归来 巴克利因“伤”暂时下场，子弹主教练吉恩-舒换上了替补大前锋里克-马洪。 吉恩-舒教练是nba教练中比较特殊的一个存在，他输球很多，比赢的要多，但他始终都有工作。 不是因为他背景关系硬，而是他经常接手烂摊子球队，善于将那些一团糟的球队从废墟中拉起来开始重建。 1966年的巴尔的摩子弹（4胜21负），1973年的费城76人（9胜73负），1978年的圣地亚哥快船（27胜55负），吉恩-舒在担任这些球队的教练时都是一片荒芜满目疮痍。 在巴尔的摩，他成功将子弹带入了季后赛，在1971年杀入总决赛，输给了阿尔辛多和罗伯特森的雄鹿。 在费城，他把76人带进了1977年的总决赛，输给了开拓者。 在圣地亚哥，他第二年就让快船队拿到43胜39负，进入季后赛名额争夺行列。 只是快船的老板唐纳德-斯特林是个毫无远见和耐心的家伙，他很快就将吉恩-舒解雇。 1980年，吉恩-舒重回子弹队，此时子弹已经搬到了华盛顿，他取代了冠军老帅迪克-莫塔。 子弹队老板波林希望球队能在故人吉恩-舒的带领下，重新回到70年代的辉煌。 吉恩-舒很快让子弹回到了季后赛行列，但两次都输给了波士顿凯尔特人。 所以子弹最近在疯狂囤积锋线，以期在季后赛中能阻挡波士顿前场铁骑。 对于查尔斯-巴克利，吉恩-舒非常看重，将他当做维斯-昂塞尔德和埃尔文-海耶斯的合并版，对他悉心培育。 早在1957年，吉恩-舒还在韦恩堡活塞打球的时候，他就提出一个观点：“一个由6尺5英寸以下矮个子组成的球队，可以击败6尺5以上高个子球队组成的球队。” 这一观点在当时的nba引起了广泛的议论，很多知名的球员、教练都参与到讨论中。 像多尔夫-谢伊斯、乔治-弗加拉、卡尔-布朗等人都不同意吉恩-舒的观点，那个年代身高对篮球比赛太重要了。 只有鲍勃-库西顾左右而言他，说一般来说小个子打不过大个子，但也会有特殊情况发生，如果打系列赛，小个子大概率不会有机会，但如果一场定胜负说不定小个子队能赢。 最后库西认为，既然不能确定到底小个子能赢还是大个子能赢，为什么不每年组织一场这样的“小vs大”比赛，让媒体进行推广，然后建立一个基金给球员们做养老金呢？ 看得出来当时鲍勃-库西为了球员们的养老问题绞尽脑汁，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为球员谋取福利和保障。 他在1954年创立了北美第一个球员工会，担任第一任工会主席，在1963年退役的时候，约翰-肯尼迪向他发来邮件表彰他做出的巨大贡献。 而吉恩-舒将他对篮球的独特理解带到了球场上，作为球员时他善于急停跳投，这在50年代是非常先进的投篮技术。 他还发明了360度转身运球和上篮，这在当时是开创性的，连球风华丽的埃尔金-贝勒都对他的快速转身叹为观止。 在作为教练时，吉恩-舒善于使用小个子内线，像昂塞尔德、卢兰德、道金斯等，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大中锋。 当nba引入三分线，拉姆齐这类传统教练纷纷抵制时，吉恩-舒是联盟第一个为球队设计三分战术的教练。 吉恩-舒还非常重视单打，60年代他在子弹队执教时，战术核心思路就是为球员创造一对一单打的机会。 子弹球员自己都开玩笑说，“我们防守之所以这么好，是因为进攻时一打四看可以好好休息。” 这种思路在当时是大逆不道，他写的战术手册被称作是篮球邪典，离经叛道但又有很多引人启发的创新之处。 比尔-沃顿在快船时被吉恩-舒执教过一段时间（只打了14场），沃顿对吉恩-舒的评价是：“积极、乐观、富有想象力和极具创造力。” 吉恩-舒很擅长调教那些联盟的弃儿，精神上的迷途羔羊，能让联盟不受重视的球员在他手下发挥出实力。 查尔斯-巴克利可能是吉恩-舒教练生涯遇到过最符合他口味的新秀球员，小个子大屁股内线，性格乐观、积极，但出身贫苦，有着孩子一般的天真，极具潜力，比昂塞尔德、道金斯等人更有天赋。 所以当看到巴克利受伤被抬下场时，吉恩-舒心里非常担忧，他跑到巴克利跟前去询问，发现巴克利面色难看，可能伤的不轻。 里克-马洪登场顶住内线打完了第一节，双方打成了30:23，客场作战的开拓者领先子弹队7分。 吉恩-舒一向耿直，节间休息的时候，甘国阳路过场边，吉恩-舒冲他大喊：“你打球这么脏的吗？听说查尔斯是你的好朋友，你在场上就这么对待他？” 甘国阳道：“我根本没用力，正常的防守，裁判也没吹犯规，我打球从来都不脏。” 吉恩-舒不信，道：“我刚刚看了，查尔斯脸色很难看，如果查尔斯受伤，我会向联盟投诉！” 甘国阳对吉恩-舒的正直感到钦佩，但甘国阳打球确实不脏，他从来都是明刀明枪和伱打架，不搞伤人的小动作，就算摔倒对方也会有保护措施，不然兰比尔早就废了。 但甘国阳很难向吉恩-舒解释，巴克利大概率不是受伤，而是发生了别的什么状况。 这时拉姆齐过来冲着吉恩-舒喊道：“你闭嘴吧，我的球员打球从来都不脏，他是自己太胖摔倒了，你应该敦促你的球员好好减肥！” 吉恩-舒和拉姆齐是多年的老对手了，拉姆齐是正统的学院教练，他认为球员在场上单打是“最无聊的比赛”。 两人在1977年总决赛相遇，吉恩-舒输给了拉姆齐，那时拉姆齐得到了全美篮球界的赞誉，而吉恩-舒和他的76人大篷车一起被认为是篮球界的异类，是小丑，是马戏团，不是真正的篮球。 很多年以后nba的发展证明吉恩-舒不是小丑，他是个具有开创性的，了不起的教练，而拉姆齐也不是纯粹古板的保守派，他一样为篮球发展做出了贡献。 但此时两个恩怨对头站在技术台前为了自己的弟子激情互喷，甘国阳不得不把拉姆齐拉开，防止老头子冲上去和吉恩-舒打起来。 里克-马洪也过来做和事老，用宽厚的身板挡在两位教练中间，同时和甘国阳说：“有事好商量，我们别打人，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当初在奥运队vs明星队的时候，马洪还和甘国阳斗过嘴，现在他识时务者为俊杰，成为一个和平主义者。 马洪显然不是奥拉朱旺那种愣头青，从他在球场上总是攻击后场小后卫就能看出来，这是个非常精明、清醒的家伙。 最终裁判制止了两个教练之间的冲突，甘国阳拉着拉姆齐回到板凳，道：“教练您别这么生气，我感觉查尔斯没受伤，他待会儿会回来的。” 拉姆齐道：“没受伤？你晚上没吃饭吗？” “……” 第二节开始，甘国阳坐在板凳上休息，双方的替补阵容在场上过度。 打了几分钟，开拓者保持5分以上的领先，拉姆齐也不着急让甘国阳立刻登场。 到了赛季后半段，随着疲劳的不断积累，球员受伤的几率在增加。 拉姆齐吸取曾经的教训，不想让自己的弟子再受伤病困扰了。 忽然原本沉闷的球场响起了欢呼声，从球员通道那边开始，声浪朝着球场的另一端传播。 高挂在球场上方的巨大彩色显示屏上，查尔斯-巴克利身穿34号球衣出现在场边。 他回来了！ 球迷们开始起立鼓掌，在大家都认为巴克利可能受伤的情况下，他很快回到了赛场。 吉恩-舒过来询问巴克利的情况，巴克利说自己没事，马上就可以登场。 正好场上出现了死球，吉恩-舒拍了拍巴克利，示意他重新登场。 回到球场的巴克利勇猛无比，马上在进攻中持球强冲篮下上篮得手还造成了肯尼-卡尔的犯规。 加罚命中，接着巴克利又在篮下大帽科尔特，直接将球抓下来，自己运球全场一条龙暴扣得手！ 整个首都中心陷入了沸腾中，巴克利的王者归来！ 现场的解说高喊，“仿佛1970年威利斯-里德的回归，他将带来胜利！” 当巴克利在外线又投中一记中距离，连得7分将比分扳平的时候，拉姆齐不得不叫暂停。 甘国阳脱掉运动外套，对拉姆齐说：“我能搞定他！这个骗子…” 暂停结束，双方的主力球员重新登场，甘国阳走到巴克利跟前问道：“查尔斯，你没事吧，这么快就恢复了？” 巴克利目光不敢看甘国阳，道：“我没事，只是撞倒了膝盖，有点疼，其实没问题。” “撞到膝盖？那你为什么捂着屁股？” “我什么时候捂着屁股了？” “法克，你裤子后面怎么脏了？黄色的？” “你放屁，我换裤子了…” 巴克利突然意识到不对，自己好像说漏嘴了。 “查尔斯，你伤到膝盖，换裤子干嘛？” 正说着，甘国阳突然挤开巴克利，冲篮下抢到前场篮板，再挤开马洪，双手暴扣得手！ 进球后，甘国阳指着巴克利道：“查尔斯，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巴克利一边往前场跑，一边道：“桑尼求你了，好好比赛，什么都别说行么？”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六章 篮板之夜 作为朋友，甘国阳还是很够意思的，他看穿了巴克利的小秘密，没有向任何人大声宣扬，也没有和队友说。 作为对手，甘国阳不可能放过巴克利，所以他只是在巴克利耳旁轻语：“查尔斯，你刚是不是去拉屎了？” 巴克利没有正面回应，他努力躲开甘国阳，可是第二节下半段甘国阳开始主防巴克利，他想躲都躲不掉。 之前还士气旺盛，王者归来的巴克利在甘国阳回到球场上立刻哑火，突突不进，投也投不准。 不光进攻打不中，篮板也抢不过，甘国阳在篮下牢牢卡住位置，后场篮板保护的非常好。 连续两个回合甘国阳拿下篮板球，开拓者策动反击，德雷克斯勒两次突入篮下上篮得手。 开拓者重新取得了领先优势。 “对不起查尔斯，是我的汉堡害的吧？刚刚那下撞到你，是不是撞得你想拉肚子了？” 甘国阳没有放过巴克利，用他精准的想象力还原事件真相。 巴克利忍不住推了甘国阳一下，可是推不动，球传过来，甘国阳一个抢前把球给断掉。 长传到前场，德雷克斯勒再度策动快攻，冲击篮下指尖挑篮得手，开拓者暂停后打了子弹一个6:0。 “放心吧查尔斯，我不会和别人说的。在场上拉屎而已，伱又没拉在地板上。” “别说了，别说了桑尼~”巴克利压低声音，又推了一下甘国阳，“我们好好比赛不行么！我已经好了！别再提这事了，我们是朋友！” “好好好，我保证不提这件事，在你自己爆料出来之前，我绝不会和第三个人提起的。当然，你们球队的人自己爆料我可管不了。” “没人知道！打球吧你！” 巴克利努力将甘国阳推开，在低位卡位，他巨大的屁股卡位是真的厉害。 不过甘国阳的低位背身防守能力一样是联盟顶级，巴克利想和甘国阳角力，却发现两腿有点使不上劲儿。 刚刚王者归来的时候，提着一口气连得了七分，现在这口气下去了，拉肚子导致的无力感袭来。 本来登场之前他吃了止泻药以为没问题的，没成想第一节被甘国阳一撞，一落地，一股屎意立刻汹涌而来。 他倒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因为只要站起来，屁股一松劲儿，他就真的要拉在球场上了。 巴克利以钢铁般的意志夹紧臀部，在队医的搀扶下慢慢挪动回了更衣室，然后告诉队医自己没问题休息一下就好。 接着他就自己去厕所解决了问题，还换了一条裤子，在第二节重新回到了球场。 他自认为自己的表演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甘国阳给看穿。该死的！ 不过甘国阳倒是说到做到，后面比赛进行中都没有再提巴克利临场拉屎的事。 可是每次两人在篮下对抗完，比如甘国阳抢到后场篮板，都会朝巴克利身后看一眼，弄得巴克利浑身不舒服。 第二节他王者归来后就再没有得分进账，甚至连篮板球都抓不到了，被甘国阳一个人狂收篮板。 甘国阳半场就抓了16个篮板球，全场比赛是冲着30个篮板球去了。 上半场比赛结束，双方打成了57:51，开拓者领先子弹队6分。 巴克利回归主要起到了提升全队士气的作用，古斯-威廉姆斯见巴克利后面沉寂，心想这小子是不是伤没好利索。 干脆不再给巴克利传球，而是增加自己的进攻频率，瓦伦丁今天没上，科尔特和帕克森在古斯-威廉姆斯面前都不够看。 威廉姆斯有着非常娴熟的进攻技巧，中远距离投篮出色，他的快攻反击能力很强，在西雅图超音速的冠军赛季，他主导的反击被称为“一个人的快攻”，他经常后场自己拿到球，一条龙杀到篮下直接得分，或者用一个突然的急停跳投结束进攻，而不是像别的控卫那样传球第一。 但这并不意味着古斯-威廉姆斯是个独狼，他三秒区附近的鬼魅传球让对手防不胜防，他的背后不看人传球和魔术师约翰逊一样精彩。 所以他被人们称为“巫师”。 甘国阳和古斯-威廉姆斯在奥运vs明星队的比赛中做过队友。 当时古斯-威廉姆斯就给他传过好几个漂亮的不看人传球，让甘国阳轻松得分。 像这种攻传俱佳的后卫是最可怕的，常常是内线防守人的噩梦，你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无法预判他下一步到底要做什么。 在古斯-威廉姆斯的带领下，子弹队在上半场咬住了比分。 不过他们引以为傲，为波士顿凯尔特人准备的前场组合，被甘国阳冲的七零八落。 甘国阳半场16个篮板球中有7个前场篮板，主场作战的子弹进攻、防守已经打得很不错了，禁不住篮板球这么丢。 中场休息的时候，吉恩-舒询问巴克利身体状况，巴克利说自己没问题，就是膝盖稍微有点疼。 吉恩-舒说如果下半场膝盖不舒服还是别打了，身体更加重要。 巴克利摇头，说自己下半场一定会好好抢篮板，不会让阿甘拿那么多篮板球了。 可是下半场一回到赛场，巴克利一看甘国阳脸上带着笑意盯着自己，他内心就无比抓狂。 甘国阳要是直接嘲笑他就算了，这种憋着笑不说的感觉，比杀了巴克利还难受。 他甚至想要不干脆现在脱裤子在场上拉一坨，彻底把事情搞大，刚刚自己诈伤的小事不就掩盖过去了？ 第三节比赛开始后激烈的对抗让巴克利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全心投入到和甘国阳篮板球的拼抢当中。 巴克利在面对大多数内线时，身高都是吃亏的，他倚仗的是自己的力量、速度、对落点的预判，以及最重要的是篮板热情。 很多球员对篮板球缺乏热情，他们想尽早投入到快攻中去，或者快点退防，毕竟抢篮板是个苦力活，体能消耗大，要在内线拼了老命去卡位、肉搏。 巴克利拥有无穷的精力和热情去争抢篮板球，所以身为新秀的他已经是联盟最好的篮板手之一。 但他今晚面对的甘国阳是联盟最好的篮板手，没有之一。 甘国阳不仅比巴克利高，力量比巴克利更强，速度不比巴克利差多少，对落点的判断更是不相上下。 至于篮板热情，甘国阳今晚非常乐意和自己的好朋友来个篮板球争夺游戏，他将大部分主动出手的机会都让给了德雷克斯勒、帕克森和汤普森。 巴克利在拉肚子的情况下，抢篮板落入下风，但他咬牙坚持，依旧能在甘国阳的手里拼下前场篮板球。 两人的篮板球数量不断累积，第三节结束，甘国阳已经抢下26个篮板球了，巴克利也拿下了14个篮板球。 这是篮板怪兽的对抗，子弹和开拓者的其他球员都不用担心篮板问题，全力投入到攻防转换中。 一时间比赛速度极快，打得精彩纷呈，但就是命中率不行。 到了决定胜负的第四节，巴克利和子弹队的内线有些顶不住了。 甘国阳猛兽一般用力量和冲击力摧毁了子弹队的三秒区，不停冲抢下前场篮板球。 里克-马洪、巴克利和卢兰德都无法阻止甘国阳，其中卢兰德在第四节中段落地扭到了脚踝，刚复出又受伤下场。 看样子他真的应该听甘国阳的，把脚上的耐克换成avia才好。 吉恩-舒和杰克-拉姆齐在场边也非常担心，现在进入赛季末端，伤病出现的概率越来越大。 还好甘国阳和巴克利都是铁打的身体，甘国阳在末节将自己的篮板球数推进到了惊人的37个！ 和查尔斯-巴克利吃的汉堡数量一样多。 这是甘国阳本赛季第二次单场拿下30+篮板球。 追平了1979年摩西马龙在对阵新奥尔良爵士时抓下37个篮板球的记录。 查尔斯-巴克利全场抓下了20个篮板球，在拉肚子的情况下，他的毅力相当惊人。 而篮板球多，意味着今晚两队的投篮实在是有点铁。 开拓者这边没办法，连续客场导致球员疲劳。 没有了范德维奇，德雷克斯勒外线咔咔打铁，甘国阳就不停捞篮板球。 子弹队一样打得很奔放，双方低下的投篮命中率造就了今晚甘国阳的篮板之夜。 最终，甘国阳22分37个篮板球3次盖帽，率领开拓者101:95，在华盛顿拿到了一场胜利。 巴克利在比赛结束后，头也不回就往球员通道走，甘国阳忙追上去，道：“查尔斯！别走，你着急去厕所吗？” 巴克利不得不停下来，压低声音道：“桑尼，你劝你以后别再提这件事！” 旁边已经有记者过来了，甘国阳道：“你是在威胁我？” 巴克利恶狠狠道：“不！我求你！” “我已经给过你保证了，我从不食言。” “一言为定。” “还想不想吃汉堡？” 巴克利用看鬼一样的眼神看着甘国阳，撅着大屁股跑回更衣室去了。 【‘好吧，我承认，我要揭露一个秘密！那就是，1985年子弹和开拓者的那场比赛，我在第一节受伤下场，第二节王者归来连得七分，实际上，这是一个骗局！我没有受伤，我是昨天晚上吃了37个汉堡包导致我拉肚子，我在场上被甘撞了一下，我他妈的屎快拉到裤兜子里了！’ ‘我不得不假装受伤下场然后去厕所里拉屎，接着上演了一出王者归来的好戏！这出戏本来非常完美，但阿甘这个狗东西看穿了！他直接就来问我，你刚刚是不是去拉屎了？要知道，那37个汉堡就是他做给我吃的！’ 演播室爆笑，巴克利搭档肯尼-史密斯笑的直不起腰来。 史密斯：“查尔斯，阿甘是不是后面一直拿这个来威胁你，我记得那场比赛他拿了37个篮板球，正好和你吃的汉堡数量一样？” ‘不不，没有，阿甘不是那样的人。虽然下半场他偶尔用带着笑意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很难受，比赛结束后他还调侃我。但他答应我绝不告诉别人这件事，后来我们打比赛他也从不在球场上拿这件事拿捏我。一直到今天我说出来之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看样子阿甘对你还是很讲义气的。’ ‘不，是因为这家伙有别的方法拿捏我，他妈的他就是个魔鬼。’ 演播室一干退役球员纷纷表示同意。】 ————2012年特纳电视台某档节目，巴克利“自爆”当年王者归来的糗事。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七章 跑的太快 对nba球员而言，晚上九点半到十点左右比赛结束，并不代表这一天就结束了。 恰恰相反，对有些人而言工作完成后，精彩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查尔斯-巴克利的身体素质的确没话说。 昨天吃了37个汉堡包，第二天上午拉到腿软，打比赛的时候还差点拉出来。 结果他硬挺着完成了一场20个篮板球的两双比赛，跑回更衣室洗了把澡，把输球和在场上拉屎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跑到客场更衣室这边，大晚上的要请甘国阳出去喝一杯。 甘国阳摇头，说他明天要早起赶最早的一班飞机回波特兰，他们的客场之旅结束了。 巴克利惊讶道：“早起？你意思是你回去还要睡觉？我的天，你怎么睡得着？” “睡眠是最好的恢复，伱都这样了，还有力气出去玩？” “比赛打完的当晚我根本睡不着阿甘，我要喝点酒，吃点宵夜才能平静下来。如果第二天一早要赶飞机的话，我干脆就不睡了，熬夜到第二天早上，然后在飞机上补觉不就完了。或者去客场睡。” 大部分nba球员都是巴克利这种状态，尤其是内线球员，这些精力旺盛的家伙在经过两个半小时的激烈身体对抗后回家根本睡不着。 除了像盐湖城这样的地方，其它篮球大城市都有丰富的夜生活，纽约、华盛顿、洛杉矶、芝加哥。 比赛结束后球员们一起去吃宵夜、喝几杯啤酒是最简单的消遣，有些夜生活丰富的会去夜店疯狂一下将自己剩余的精力消耗干净，至于带几个女人过夜更是常规操作了。 开拓者队像德雷克斯勒、肯尼-卡尔等人，赛后都会找个地方玩玩，哪怕在客场，如果主队有朋友，大家会一起去找乐子。 甘国阳不同，他要让自己的身体处在最佳状态，他需要完整优质的睡眠。 “算了吧查尔斯，我要回去睡觉。不过你要是请我去打篮球，我可以考虑考虑。” “谢特，你晚上还没打够吗？37个篮板球，两场比赛都不一定抢的到。你真是个球痴。” 巴克利放弃了邀请甘国阳去吃宵夜，甘国阳也没有去劝说巴克利早点回去休息。 真正的好朋友不一定要在一起吃喝玩乐，同时互相尊重对方的习惯，巴克利在联盟好友并不多，甘国阳算一个。 当然，真正的好朋友似乎也不应该让对方拉肚子…… 开拓者以2胜2负的成绩结束了这次客场之旅，球员们肉眼可见的疲惫，回到波特兰后拉姆齐给球员们放一天假好好休息。 进入3月份，意味着nba常规赛进入冲刺阶段，最后一场常规赛将在四月中旬进行。 在东西部排名上，波特兰开拓者依旧位列西部第一位，后面的洛杉矶湖人紧追不舍，双方只有一个胜场差。 湖人在赛季开局不利的情况下不断进行调整，莱利通过更换首发阵容、鼓舞激励球员的方式，鞭策球员们前进。 80年代的球员交易市场不活跃，没有球员买断市场，球队在赛中遇到的很多问题需要靠内部挖潜去解决。 湖人总经理杰里-韦斯特尽力去做些工作帮助球队，比如签下身高7尺5寸的超级高人查克-内维特，以应对贾马尔-威尔克斯受伤带来的板凳席空缺。 随着赛季深入，伤病问题变得越来越突出，对80年代的nba球队来说补全12人大名单不是件容易的事。 nba在美国的影响力还比较小，球员的平均收入虽然比60年代有了很大进步（那时候很多球员要兼职做司机、修水管和做厨子来维持生计），但中低层球员依旧缺少保障，还没有到让人趋之若鹜的地步，很多球员都跑去欧洲打球挣钱。 有些球队为了节省开支，干脆就不要12人，保持11人的大名单球队也能运转，不过韦斯特不这么想。 查克-内维特在1982年被火箭在第三轮选中，最大的特点是他的身高。 7尺5如同大树一般的身材，进入联盟时体重却只有224磅，在1983年经历了比尔-费奇的魔鬼训练营后，甚至一度掉到207磅。 之后他就被火箭下放到了休斯顿飞行者去打aau比赛（类似于现在的发展联盟）。 这样的身材让他在对抗激烈的nba很难站稳脚跟，只能依靠自己出众的身高成为球队的“人肉胜利雪茄”——当他登上球场，大部分时候意味着球队将大胜而归。 当然，也有惨败的可能性。 3月6号，开拓者第三次主场迎战洛杉矶湖人队。 上一次面对湖人大败后，这一次开拓者吸取了教训。 范德维奇和瓦伦丁本场比赛复出，阵容齐整的开拓者首节就打了湖人一个29:39领先10分。 甘国阳通过小斯波尔斯特拉的剪辑了解到湖人在防守端如何针对自己，他第一节充分利用自己的防守吸引力，让队友开火，打乱湖人的防守布置。 范德维奇、帕克森今晚进攻手感相当出色，替补登场的德雷克斯勒也手感火热。 甘国阳在上半场一心一意做好防守，只拿下5分9个篮板球，开拓者51:65领先了湖人14分之多。 湖人上半场进攻手感全无，到了第三节还是没有状态，此时甘国阳开始发力，外线连续命中投篮。 莱利明显有些慌乱，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打破阿甘法则，让兰比斯、拉里-斯普里格斯给甘国阳上对抗。 双方在激烈的对抗纠缠中发生了争执，这一下惹怒了甘国阳，他开始疯狂冲击湖人内线，在冲抢前场篮板时一肘打碎了兰比斯的黑框眼镜。 兰比斯倒在地上一时间分不清东西南北，又被送进了更衣室，甘国阳则带领开拓者在第三节一举将分差拉开到了20分。 到了第四节，湖人队没有了继续挣扎的意义，换上了他们的人肉雪茄查克-内维特。 这个巨人一上场，纪念体育馆的球迷都激动起来，比尔-肖恩利更是喊道：“放风筝的人出现了，湖人队放弃了比赛！” 各个球队的第12人基本上都是一些大个子，尤其是一些像奇观一般的巨人，之所以这么选择部分原因是为了满足观众的猎奇心态。 就像早年间马戏团弄一些巨人、畸形人、双头人来卖票吸引看客一样，很多时候篮球场上无能的巨人和马戏团里的畸形人性质差不多。 开拓者在主场，110:139，29分的优势狂扫湖人队，继续保持西部第一的领先位置。 不过一周后形势出现了变化，本赛季湖人和开拓者的第六次交锋，也是双方常规赛的最后一次交手。 大西部论坛体育馆，湖人队为了和开拓者争夺西部第一，从赛前就开始严防死守，上午禁止甘国阳进入，不许他热身训练。 晚上莱利下了死命令，要求今晚的比赛必须拿下，带着强烈竞争心态，以及季后赛状态的湖人从第一节开始就下了死手。 他们打出旋风一般的快攻反击，用更快的速度和更默契的配合扰乱开拓者的防守。 兰比斯不再去单防甘国阳，这对他而言太残忍了。 而贾巴尔不再厌烦和甘国阳的篮下对抗，本赛季第一次在攻防两端拖住了甘国阳。 他毕竟是nba历史上最最顶级的中锋，虽然已经38岁，在最近两年屡屡被摩西-马龙冲撞，可实际上在稍微年轻一些的1981年他的表现比马龙更加出色，而且马龙无法在一对一中防守住贾巴尔。 如今的他像一台老旧的蒸汽机车，需要烧很久的水，热很久的锅炉才能慢慢启动。 经验丰富的他已经在nba战斗了十几个赛季，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是自己真正发出轰鸣的时候。 这场他面对甘国阳的防守拿下了31分，消耗了甘国阳绝大部分的防守精力，让他无暇再去顾及其他。 当然，甘国阳并未落入下风，对手越是出色，越能压榨出甘国阳最好的一面，今晚他同样拿下了33分18个篮板球。 可是除了甘国阳之外，开拓者其他人完全哑火，只有范德维奇拿下14分，两人是全队仅有的得分上双的球员。 湖人在主场101:133，同样用一场32分的大胜抢到了西部第一的位置。 第四节的垃圾时间，查克-内维特登场，洛杉矶球迷像欣赏奇观一般发出欢呼声，人肉胜利雪茄闪亮登场了。 此时，杰克-拉姆齐将甘国阳替换下场，甘国阳看起来有些沮丧。 当队友无法命中投篮的时候，作为内线确实很无奈，他没办法抢到每一个前场篮板，今晚湖人方方面面都做的相当完美，没有留下缝隙。 拉姆齐将甘国阳拉到场边，问道：“桑尼，是不是觉得很失望？你的优秀表现没有带动全队。” 甘国阳摇头，道：“我从不对队友失望，我只想自己做的还不够多不够好，尤其是在细节上。” 虽然已经做了很多，但甘国阳依旧认为不够，比赛中很多细节依旧有提升的余地。 甘国阳明显感觉到，赛季初的湖人和现在的湖人是两支球队，现在的湖人非常强，他们的细节做的相当完美。 无论是篮下卡位，防守干扰，谨慎的传球，节奏的把控，这是一个赛季调整积累，为季后赛做好准备的结果。 而开拓者起起伏伏，到了赛季末状态反而有所下滑，关键就在于这些细节没有做到完美。 拉姆齐拍了拍甘国阳，道：“不是你做的不够好，而是你跑的太快，你的队友跟不上。给他们一点时间吧，也给我一点时间，我也有些跟不上。” 甘国阳看着拉姆齐，心想杰克博士这个赛季的变化，可比开拓者队要大多了。 推荐沧海的新书，重回1978！他许诺这次要写三百万，请大家放心收藏食用。新书期需要收藏和追读，大家多多点击。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八章 历史最佳 因为客场输球，晚上拉姆齐照例要在洛杉矶的大街上逛逛，这是他在大学执教时就养成的习惯。 他是个胜负欲非常重的人，担任圣约瑟夫大学的教练时，因为球队在一次锦标赛中输给了海军学校，他禁止球员们登场领取第四名的奖牌，没有拿到前三让他觉得羞耻。 担任76人队主教练的第一年，76人某场比赛输给了西雅图超音速，拉姆齐很不服气，他认为比利-坎宁安最后的上篮被犯规了，便跑去敲裁判更衣室的门要求给个解释。 裁判没有开门，告诉他，“算了，杰克，让你的球队去准备下一场比赛吧。” “那您后来没有一脚把门给踹开，给他一个嘴巴子吗？”甘国阳问道。 今晚拉姆齐不是一个人在路上走，他叫上甘国阳一起，在3月温暖的加州良夜中，漫步于英格尔伍德灯光闪烁迷离的街头。 一路上两人不聊和篮球战术相关的话题，自从里克-阿德尔曼成为两人之间的传声筒后，他们便不再进行专业交流。 拉姆齐只是和甘国阳说说自己过去在大学打球、执教，在76人、开拓者执教时的一些故事。 “我要是这样，早就离开nba教练岗位了，该冷静的时候还是要冷静。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提醒自己，不要将任何事情视为理所当然，也不要活在过去。只不过我没想到，一切会结束的如此之快。” 两人沿着曼彻斯特西路一路往西走，路过洛杉矶国际机场，一架又一架的飞机起飞、降落，一刻都不停歇。 他们一口气走了15公里，一直走到了普拉亚德雷海滩，在沙滩上看到了发着幽蓝色光的海浪，那是赤潮吸引的发光捕食者聚集在一起产生的奇观。 能看到有些人在蓝色的海浪中游泳，拉姆齐道：“要不要一起去游一会儿？” 甘国阳连忙拒绝，他可不想明天洛杉矶时报的头条是“开拓者教练和主将因输球心情郁闷凌晨跳入太平洋溺水身亡。” 拉姆齐却脱掉上衣，朝着大海走去，甘国阳连忙劝阻道：“教练，只是输给湖人一场而已，您用不着去做海人啊，说好冷静一点的呢？” 拉姆齐道：“放心，我的游泳技术很好，我心情不错，想游会儿泳而已，不用担心。” 杰克-拉姆齐18岁的时候加入海军服役，然后被派遣去了ncdu部队（海豹突击队的前身），分配到了水下爆破组。 1945年他开始训练，为美国在日本本土的登陆做准备，训练内容是在黎明前乘小艇接近海滩然后泅渡登陆，作为先头部队完成滩头的侦查、标记工作，并爆破炸毁障碍物，为后续大部队登陆做好准备。 当他们乘坐的驱逐舰已经在太平洋上航行时，两颗原子弹结束了战争，计划结束，他从军队退役。 虽没能参加战争，但训练的技能他牢牢掌握从未忘记，在黑暗的大海中游泳对他而言实在是小菜一碟。 看着老头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冲入了蓝色的海洋中，甘国阳大喊道：“杰克博士！谁能继承你教练的职位啊！” 甘国阳还挺关心球队的，生怕拉姆齐上不来球队教练没人干了。 “当然是你！伱直接做教练得了！”拉姆齐回应道。 “可以！我只要你工资的一半就行了！省点钱给大伙儿住更好的酒店！” 可能真的担心自己丢了教练的职位，拉姆齐游了一会儿从海里爬了上来。 甘国阳心想，如此奇观美景，结果海里爬上来的是个秃毛老头，真是可惜。 拉姆齐晾了会儿穿衣，突然问甘国阳：“阿甘，你觉得克莱德怎么样？” “渣男，自己孩子都不要。” “我是说球技！” 甘国阳想了想回道：“克莱德的天赋在球队里仅次于我，中间大概差了个乔丹。” “奇奇呢？他怎么样？” “奇奇技巧非常好，但性格太过于软弱，担当不了大任。” “吉姆-帕克森？” “技术非常扎实，但有些跟不上时代了。” “汤普森？” “我最好的内线搭档，很有才华，你没有用好他。” “瓦伦丁？” “他的精气神有些不足，我觉得他很疲倦，和帕克森一样有些跟不上趟了。” “杰罗姆-柯西？” “欲望很强烈，胆气十足，技术太粗糙，经验不够，值得好好磨砺。” “肯尼-卡尔？” “兢兢业业，没有什么向上的欲望，只能做好本职工作。” “科尔特？” “素养很高，犯错少，缺乏天赋和想象力，而且意志力不太够。” 拉姆齐将衣服穿好，将开拓者剩下11个人全都问了一遍，甘国阳都很快给出了精准评价。 拉姆齐最后问道：“那你觉得你自己怎么样？阿甘。” “我？我会是历史最佳。”甘国阳笃定道。 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但没有吹散他的声音。 白色的月光和蓝色的幽光映在他脸上，他面容平静的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拉姆齐点了点头，道：“我们打车回去吧，太晚了。你带钱了吧？我想出来游泳，所以钱包放在酒店了。” “啊？您拉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付车钱的吧！” “没错，快走，早点回去睡觉。” —— 赛季进入了收官阶段，季后赛边缘的球队开启了最后的冲刺。 排名靠前的球队没有因为季后赛无忧而放弃比赛，80年代还不存在轮休的概念。 对于球队而言门票收入是大头，电视转播费用在工资帽中只占较少一部分。 每年工资帽的额度会根据上一年的总收入来进行划定，收入越高，分给球员们的钱就越多。 所以，只要身体没问题可以上场打球就要登场，尤其是约翰逊、伯德、乔丹、甘国阳这种能卖票的球员，更不会在球场上糊弄观众。 他们的出勤率直接影响到全联盟球员的收入，约翰逊、伯德这样的巨星，年轻体壮的时候出勤场数75场以上是常事，两人也都有过轻伤不下火线的经历。 当然其中肯定蕴含着风险，拉里-伯德年纪轻轻腰椎和背部就出现了问题，现在他赛前在更衣室听战术布置都是躺在长椅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尊重教练呢。 到后来背伤越发严重，在场下休息时他不得不趴在地板上，缓解腰椎和背部的压力，让自己稍微舒服一些。 魔术师约翰逊在1981年也遭遇了严重的膝伤，缺席了大半个赛季，经历了“百日孤独”后重新复出，膝盖上已经多了一对厚厚的护膝。 开拓者作为一个饱受伤病戕害的球队，甘国阳到来后将这里的医疗等级提升了一个档次——医术水平可能没有提高，但对球员健康的重视程度确实大大提升了。 在球员们受到伤病侵袭时，从教练组到管理层都遵循球员身体健康第一的原则，能歇就歇，一定让球员歇好了为止。 根据开拓者队内新的医疗制度，球员伤愈重新登场必须要得到两位职业医疗师的书面许可，教练不能随意让球员复出比赛。 奥格尔维博士还会对受伤的球员进行心理治疗，让他们摆脱受伤的阴影——不过今年开拓者球员没有遭遇什么大的伤病，一些小伤病都得到了妥善对待。 这一方面得益于甘国阳当初刚来开拓者时的据理力争，改革了球队的医疗体系，另一方面甘国阳让开拓者实力大增，他们在赛季早期打下了良好的战绩基础，赛季末用不着冲刺。 前面西部第一的湖人3、4月份开始发疯，一波13连胜无人可挡，开拓者是想追追不上。 后面的丹佛掘金队本赛季表现惊艳，赛季初期窃居西部第一很长一段时间。 到了2、3月份他们也出现了状态起伏，接连遭到失败，战绩逐渐滑落，掉到了西部第三的位置。 不过由于分区规则的原因，掘金队在排名上位列西部第二，开拓者名列第三。 和去年的情况一模一样，开拓者在太平洋赛区翻不过湖人这座山，就只能排第三。 由于稳定在第三的位置，掉不到第四，也很难冲到第一，所以开拓者后半程在战绩上没有什么压力。 可以让有伤的球员好好养伤，比如范德维奇的背伤，瓦伦丁的腿伤，帕克森的脚踝，都可以得到充分休养。 但是甘国阳这个让所有人受益的波特兰医疗先驱是一场比赛都没休息——唯一缺阵的一场是被禁赛，被克利夫兰球迷全场喊退票。 甘国阳太能卖票了，在他健康的情况下是一场都不会让他休息的。 赛季中期队医还对甘国阳进行了体检，重点检查膝盖、脚踝等关节部位。 检查后队医表示，“非常健康，简直可以敲一个检验合格的紫色印章。” 强壮的肌肉给了甘国阳关节、韧带极好的保护，而且当初加点甘国阳把自己的抵抗伤病能力加满。 加上他平时生活非常规律，饮食健康，受伤的概率非常低。 甘国阳体检完以后都想，“妈的，保险白买了，开拓者升级的这套医疗体系我也用不上啊。” 但甘国阳用不上，不代表别人用不上，3月末，就在开拓者即将迎来纽约尼克斯的挑战，甘国阳和好友伯纳德-金约好比一比谁在这场比赛得分更多的时候，金在前一场对阵国王的比赛中严重受伤，膝盖十字韧带断裂，重伤下场。 这时候，拉里-弗莱舍向各支球队推销的球员伤病保险发挥了作用。 尼克斯是联盟最早几个加入保险计划的球队，伯纳德-金在受伤期间的工资将由保险公司支付，医疗费保险公司也将报销一大部分。 这对球员和球队来说都是好事，球队尽可能减少了损失，球员也不用和球队扯皮，担心受伤期间拿不到薪水或者无力支付医疗费用。 但保险并不能减轻伤病的痛苦，在纽约刚戴上王冠没多久的金，从王座上骤然滑落。 受伤后第二天他给甘国阳打去了电话，开口就说道：“阿甘，我完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又想叛变 甘国阳在电话里和伯纳德-金聊了很久，他安慰金，就算是十字韧带撕裂，手术过后一样可以恢复到最佳状态。 伯纳德-金很悲观，因为往前看，nba历史上没有哪个球员能从十字韧带撕裂（acl）这种伤病中走出来重回巅峰。 像比利-坎宁安、道格-柯林斯、克里斯-安德森等人在遭遇这样的伤病后，都结束了自己的职业生涯，再没能回到赛场。 今年尼克斯队的战绩并不好，去年还杀入季后赛，在半决赛和凯尔特人大战的他们本赛季却大西洋赛区垫底。 金一直在和尼克斯进行续约谈判，尼克斯虽然对金这几个赛季的精彩得分表现还算满意，可他们照例还是要压价。 夏天的时候，尼克斯就用有意吉姆-帕克森来威胁伯纳德-金，不过最终吉姆-帕克森留在了开拓者。 伯纳德-金用自己的表现不断为谈判增加筹码，包括圣诞大战的60分，但这次大伤将一切都毁了，所有筹码都将不复存在。 在金受伤后，尼克斯的核心战略只有一条——在1985年的选秀大会上拿到帕特里克-尤因。 由于有拉里-弗莱舍推广的伤病保险，金暂时不用为了薪水和医疗费用发愁。 他今年才28岁，还没到30，篮球生涯应该还有大把的美好年华。 甘国阳用最最坚定的语气告诉伯纳德-金，现在医疗技术比过去发达很多，他的膝盖一定会康复，他一定可以重新回到球场上。 “伯纳德，我们还没有在nba赛场上较量过呢，你不会想留着这种遗憾离开篮球场吧？你才28岁，而我只有18岁，我们可以在球场上痛痛快快来一场得分大战的。” “法克，你什么时候只有18岁了，我认识伱的时候你确实只有18岁，现在的你在球场上真的可怕。” 伯纳德-金在甘国阳的鼓励和玩笑下，心情好了许多。 人就是这样，只要眼前有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靠的保险，越来越先进医疗技术，好朋友精神上的支持，伯纳德-金逐步恢复信心，投入到膝盖的治疗和康复中。 三四月份的时候，比nba更加引人瞩目的篮球赛事ncaa全国赛已经开始了。 nba的球员们平日里的话题不再是女人、电影、娱乐，而是讨论ncaa，关心全国赛的情况。 今年全国赛进行了名额扩增，取消了之前的外卡赛，将参赛球队数量扩大到了64支。 甘国阳从12月份开始一直关注冈萨加大学的成绩，原本以为没有了阿甘和斯托克顿两名核心，冈萨加的成绩会一落千丈。 没想到鲍比-贝尔曼带着一群名不见经传的普通球员，拿到了联盟的第一名，成功杀入了ncaa全国赛。 这次联盟加入了解禁的旧金山大学，整体实力比上个赛季更强了，冈萨加能脱颖而出实属不易。 可见贝尔曼并不是只会靠阿甘，甘国阳在nba赛场继续震惊全美的时候，贝尔曼同样在教练岗位上发挥着自己的才干。 平日里贝尔曼和甘国阳的联系很少，甚至甘国阳和斯托克顿一起回冈萨加参加纪念活动时，贝尔曼都没有出席。 甘国阳不知道贝尔曼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是看到母校再度杀入全国赛，他知道贝尔曼背后一定付出了很多很多。 贝尔曼肯定非常想证明，即使没有阿甘他一样是个优秀的教练，可以带出出色的成绩。 当然，没有阿甘和斯托克顿，冈萨加大学能杀入ncaa全国赛已经到头了。 他们首轮的对手是老对头杜克大学，比赛地点还被安排在了休斯顿。 61:52，冈萨加9分的劣势输给了杜克，小k教练终于报了去年的一箭之仇，杜克的学生更是疯狂嘲讽冈萨加。 不过杜克也没能嚣张太久，紧跟着第二轮杜克就遭到波士顿学院的阻击，1分惜败被淘汰出局，回家准备下个赛季。 就在冈萨加大学被淘汰没两天，开拓者打完和掘金的一场比赛，双方在丹佛对轰了140分，最终掘金队142:144，2分的优势赢下了这场得分大战。 甘国阳全场拿下了37分23个篮板球的惊人数据，但这次他没能像44分33板那次一样，一个人摧毁掘金队。 37分的确很多，可是两队都拿了140多分，37分也只是占了四分之一，并且开拓者没能阻止掘金拿140分。 比赛被带入了掘金的乱战节奏中，甘国阳试图将其拉入慢节奏但失败，最终只能对轰，没轰过。 输掉了这场比赛，开拓者在战绩上依旧领先掘金，排名还是位列第三，他们首轮的对手将在小牛和爵士两个球队中决出。 打完这一场回到波特兰，甘国阳接到了鲍比-贝尔曼的电话，这是今年贝尔曼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甘国阳。 上一次还是在圣诞节的时候。 “鲍比，我一输球你就给我打电话？想听我在电话里对着你哭么？” “去你妈的狗屎，世界灭亡了你也不会哭的，你这个狗娘养的小杂种。” “不，你要是去世的话，我会为英文脏话艺术界的损失而掉一滴眼泪。” 两人有一种久别重逢的痛快，贝尔曼虽然率队在第一轮被淘汰，但他今年已经出色完成了工作。 可以说他的成就比上个赛季还要了不起，因为上个赛季夺冠人们记住的都是阿甘和斯托克顿，那是他们俩的球队。 今年不同，这支冈萨加斗牛犬是贝尔曼的球队，他们依靠的不是球星而是整体以及出色的防守。 本赛季ncaa引入了45秒进攻时间限制，提高比赛的回合速度和观赏性，防止再出现上个赛季两队合计得分60多的丑陋场面。 冈萨加在联盟中做到了场均失分最少，用令人窒息的防守拿到了联盟第一，获取全国赛的资格。 “鲍比，你什么时候成为防守专家了？” “我一直都是防守专家，你高中时就跟着我打球难道不知道么？” “不知道，反正你布置战术我也不怎么听，最后还是拿了两个冠军。” 甘国阳这么说虽然有些夸张，但在关键比赛中，甘国阳真是自己决定怎么打。 包括在开拓者，场上怎么防守常常是甘国阳自己决定，他相当于半个防守教练。 “行行行，我知道你厉害。你们拉姆齐教练还打电话给我，问我怎么使用你。我让他问问你怎么使用我的。” “哈哈，真的吗？原来是这样，难怪拉姆齐教练变化这么大，原来是他想通了。” 两个人在电话里聊了很久，贝尔曼和拉姆齐不同，他可以和阿甘畅聊篮球战术。 在被问到今年防守为什么做的这么好时，贝尔曼在电话那头神秘的笑了笑。 他说道：“阿甘，你记不记得，83年的时候，就是76人拿冠军那年，我和你提到过一个朋友？做金融的。” 甘国阳使劲回忆了一下，道：“嗯…我记得，你说你有一个纽约的朋友，做经济分析的，叫古斯。” “法克，你的记忆力可真好，我只提到过他一次。” 甘国阳之所以记得，因为他当时给王抚西写信时把古斯写了进去（第二卷第五章），不然贝尔曼就提过一次的人他肯定会忘记。 “鲍比，你不会在搞什么数据统计，高级数据计算，通过这个来制定你的防守策略吧？” “谢特！阿甘你真他妈的是个天才？你怎么…谢特，我还想给你卖个关子……” 未来利用高阶数据指导教练、管理层用人是大势所趋，甘国阳怎么可能猜不到。 而贝尔曼的这个朋友古斯，正是利用数据模型分析球员和战术的先驱，虽然他并不是篮球专业工作者，而是搞金融的。 但正因为专业背景不同，他可以抛开经验和偏见，完全凭借数据去客观分析球队和球员。 他在1982年的一篇报告中用专有公式计算出费城76人队最薄弱，最需要加强的点是前场篮板。 摩西-马龙正是一个前场篮板之王，他随后加入让费城76人产生了质变，以摧枯拉朽之势拿到了总冠军。 不过当时nba球队对这套东西完全不感兴趣，古斯发表的文章更像是一种自娱自乐，却引起了贝尔曼的注意。 当时贝尔曼正绞尽脑汁想要设计一套体系适配冈萨加斗牛犬和甘国阳，他通过这篇文章找到了古斯，两人可谓一见如故。 之后他们交流了很多想法和经验，古斯出于兴趣爱好，也帮助冈萨加建模进行分析。 不过当时阿甘的球队影响力太大，不论古斯怎么建模，他这个点的数据干扰性太强了。 直到这个赛季，冈萨加恢复成为一支平民球队，古斯的建模和公式开始发挥一定作用。 当然其中还是有很多漏洞，需要贝尔曼仔细甄别，不能完全相信数据。 起码贝尔曼开始有了一套区别于当时主流防守教练的思路，他看待比赛的视角也变得不同。 “虽然这套防守思维还很薄弱，但我认为这将是篮球战术历史上的又一次变革，未来他一定会影响到很多球队，影响到篮球的发展！” 贝尔曼对着自己的得意弟子尽情抒发自己的畅想，他有着更大的野心。 而甘国阳用疑虑的口气问道：“鲍比，你不会又想叛变了吧？”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章 我不喜欢 贝尔曼严肃纠正了甘国阳的说法，道：“什么叫叛变？阿甘你说话太难听了，这叫职业生涯规划。” “我和冈萨加大学签了三年的合同，今年正好到期。菲茨想和我续约，我还在考虑中。高中冠军我已经拿到了，大学冠军我也拿到了，今年我也证明了自己，我的方法是行之有效的。所以…” “所以你准备到nba来抱我的大腿，再拿一个nba的总冠军？完成大满贯？” “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抱大腿？我是想实现自己的理想，在更高的舞台施展自己的才华。” “那伱可以去面试主教练，肯定会有球队想要你的。” “甘，我觉得以我的资历，还是从助理教练开始做起比较好。再说了，nba总冠军可没有那么好拿的甘，根据古斯的数据模型显示，你们今年很难过得了湖人。” 贝尔曼说来说去，显然想来nba工作，且首要目标是开拓者。 毕竟甘国阳是他在nba最优质的人脉，阿甘也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弟子。 眼看着甘国阳在联盟飞速崛起，贝尔曼很希望为甘国阳的成长加一把力。 不过本赛季肯定不行了，常规赛已经进入尾声，开拓者进入最后的收官备战季后赛阶段。 这时候工作上不可能再有大的调动，弄一个助理教练进来改变球队的防守习惯。 而贝尔曼在冈萨加的工作也没有结束，就算要离开，他也要为下一届斗牛犬做好选材工作。 甘国阳嘴上玩笑归玩笑，这件事他记在心里了，开拓者确实需要一个好的防守教练来调教一下。 “鲍比，我会靠自己的影响力来帮你的，不过我毕竟是球员，干涉管理层挑选教练组成员不是件好事，到时候还是要看你自己的面试能力了。” “我知道，如果我得不到开拓者的认可，是不可能硬要在球队工作的。况且我也不止你一个人脉阿甘，其实活塞有邀请我去，我拒绝了。” 甘国阳想起来，贝尔曼在圣母大学的时候执教过兰比尔，据贝尔曼说两人的关系很好。 “你说到活塞，他们下个月要到波特兰来比赛，我要不要给你个面子，好好招待一下兰比尔？” “桑尼，你别打他就行了，这就算给我面子了。这小子是混了点，人其实还可以。” “还可以？他老是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弥补能力上的不足。就他这水平还能入选全明星呢。” “阿甘，你要知道世上并非所有的人，都有你那样的优越条件。” 看样子贝尔曼确实和兰比尔关系不错，都用《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话来劝导甘国阳了。 甘国阳道：“你这话应该去和兰比尔说，他的家庭条件可比大部分人优越多了，结果跑到球场上来伤人。其他球队我管不着，马上就要季后赛了，他要是敢在纪念体育馆伤人，我就打死他！” 贝尔曼知道甘国阳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的人，他说打死，那真的有可能打死。 就那个抱摔，稍微改一下角度，脖子着地，那么大的体重不经过专业训练脖子肯定要折掉。 贝尔曼和甘国阳相处时间最久，他知道甘国阳身上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胆气。 这种胆气不知道从何而来，有一种看淡生死的洒脱，小小年纪仿佛经历了很多事，别的球员身上根本不会有。 “好的，如果有机会我会转告给比尔，好好打球对他来说也不难。” 抛开那些危险的伤人动作，比尔-兰比尔确实是个不错的内线护筐中锋。 尤其他的后场篮板保护在联盟中数一数二，在没有弹跳和速度的情况下，完全靠经验预判和卡位。 当然，他抢篮板时的姿势非常恐怖，动不动挥舞他的大肘子，谁要是不长眼冲抢前场板，他说不定就给你面门上来一肘。 所以他还是从这种危险动作中受益的。 从他性格上来说，兰比尔其实和甘国阳很像，作为两人的老师，贝尔曼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只不过因为出身环境和自身条件不同的原因，他们走在了不同的道路上。 他们两人的性格中没有太多虚伪的部分，人或多或少都有虚伪的地方，尤其是公众人物。 像托马斯和魔术师约翰逊，这两个永远将甜美笑容挂在脸上的人，在微笑之下不知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 这与人的好坏品质无关，而是取决于持有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这个世界，兰比尔和甘国阳差不多，都近乎赤条条的面对一切不做太多遮掩。 有些球员年轻时在场上无恶不作，退役之后突然变成好好先生，开始向人们忏悔过去的所作所为，给人们事情的另外一种解释。 有些球员发生了矛盾断绝关系，终于有一天老了在众人面前和解抱头痛哭，仿佛没有摄像头和演播室他们就没办法冰释前嫌。 而兰比尔不会，甘国阳也不会，他们绝不会在未来某一天跳出来，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做一次忏悔和二次诠释，或者来一场世纪和解，妄图给时光撒上一层金粉以散发诱人的光辉。 兰比尔从来到活塞决定做一个混蛋开始，他就注定一辈子做个混蛋，他不会和任何人和解，也不会向任何人道歉。 甘国阳从决定开始打篮球，并要将其作为终生事业奋斗不息的时候，他的脚步就不会停下，除了时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他。 他们有着相似的发动机，但安装在了不同的车辆上，行驶在不同的道路上。 —— 时间转眼就到了4月，ncaa经过一个月的激战，64支球队最后只剩下两支——乔治城和维拉诺瓦。 这是乔治城大学四年内第二次杀入ncaa全国总决赛，1982年他们输给了北卡和乔丹。 帕特里克-尤因这位誉满全美的超级中锋最后一次站在大学篮球的最高舞台上。 他已经大四，明年无论如何都将离开大学参加nba选秀，将天赋带到职业联赛。 四年大学生涯消耗了尤因太多的光阴，看着1984年的新秀们在联盟第一年就大杀四方，成为各自球队的核心骨干，不知道尤因是否后悔，没有和阿甘、奥拉朱旺、乔丹他们一道加入nba。 不过站在肯塔基鲁普体育馆的地板上，尤因内心只有拿到冠军这一件事。 这次尤因没有再放过夺冠的机会，他全场拿下了20分，突破了汤普森教练给他设置的战术束缚，在关键时刻自己连续出手命中，帮助乔治城拿下了该死的ncaa总冠军！ 而尤因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在场边观众席上，甘国阳和乔丹一直在冲他大喊：“进攻！进攻帕特里克！进攻！” 三个人是奥运集训队的朋友，亲自到比赛现场来为尤因加油，见证了尤因圆满完成自己的大学学业，结束ncaa生涯，准备进入nba。 4月1号的ncaa总决赛一结束，nba常规赛进入了收官尾声。 开拓者在4月3号，主场迎战底特律活塞，这是两队今年第二次交手。 比赛开始前，兰比尔主动和甘国阳打招呼，道：“嘿桑尼！鲍比前几天给我打电话了，他谈到了你，对你可是赞誉有加。” 甘国阳瞥了兰比尔一眼，道：“我要在你头上拿50分。” “什么？” “我说我要在你头上拿50分。” “为什么？首先，我没有招惹你。” “不，你有。” “哪有？” “你进球场的时候先迈的左脚，我不喜欢。” “……”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个巴掌拍不响 1985赛季的比尔-兰比尔还没有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此时的他是个全明星白人中锋，拥有非常精准的中远距离投射，是联盟中极少数可以投中三分的内线球员。 虽然他在防守中喜欢用恶劣的动作伤害、挑衅对手，扰乱对手的情绪，但这还没有成为整个底特律活塞的风格，只是兰比尔个人的恶习。 活塞的首发五人组是兰比尔、托马斯、凯利-特里卡普、特里-泰勒、约翰-朗，除了兰比尔之外，托马斯身材瘦小，特里卡普、泰勒、朗都是进攻型球员。 底特律人本赛季场均得分排名联盟第三，达到117分，但场均失分也达到115分，同样名列第三，是全联盟防守最糟糕的球队之一。 活塞主教练查克-戴利虽然有意识想塑造一个防守型的球队，但目前活塞在阵容上根本达不到要求，他们在侧翼没有一个可靠的防守人，内线只有兰比尔一个防守勉强算不错的球员——而且要靠一些歪门邪道的招数。 伊赛亚-托马斯是一个喜欢快速进攻的小后卫，他有他自己的比赛节奏。 有时候戴利想要将比赛节奏放慢来遏制对手的进攻，可那样托马斯会打得很不舒服，球队里其他人也不乐意。 慢节奏意味着大家会打得更累，数据会下降，教练指挥是一回事，球员们愿不愿意按照教练的指挥去打是另一回事。 活塞是这群得分手的球队，托马斯是球队的宠儿，特里-泰勒、约翰-朗都是底特律大学的学生，他们在进入nba之前就是汽车城的篮球明星，活塞为了球队的人气在选秀大会上挑选了本地明星，而不顾他们是否能搭配组成合适的阵容。 凯利-特里卡普和范德维奇一样，是人们普遍印象中只会进攻不会防守的白人球员，而且特里卡普的得分能力还不如范德维奇，今年受到伤病影响的他出勤率大受影响，已经掉出了全明星行列。 查克-戴利站在场边，虽然他的头发烫的一丝不乱，西装熨得服帖鲜亮，闪亮的金表散发着精致的光芒，但他的内心和精神却是一团糟，糟透了，糟的不能再糟。 这是赛季末底特律七连客的最后一站，此前六场比赛他们分别去了芝加哥、奥克兰、洛杉矶、菲尼克斯和西雅图，他们只赢下了对阵金州勇士的比赛，输掉了剩下的五场，球队的状况很不好。 对阵芝加哥公牛的比赛中，新秀迈克尔-乔丹又在活塞头上轻松拿下了32分，还有8个篮板4个助攻。 活塞110:111一分的劣势输掉了比赛，乔丹在最后时刻投中了关键球，而活塞错失绝杀，遗憾败北。 自从全明星赛后，乔丹在面对活塞时近乎于屠杀，他将对托马斯的怨气统统发泄到了比赛中。 托马斯试图和乔丹解释，在比赛前两人当着媒体的面进行了交流和澄清，但乔丹并没有当回事。 他后来直言托马斯“不过是在演戏”，这进一步激化了活塞和乔丹之间的矛盾，可活塞拿乔丹没什么办法。 整个联盟拿乔丹都没有什么办法，而今天晚上他们又要面对另外一个更加难缠的新秀阿甘。 但坐在场边等待比赛开始的戴利最担心的不是如何对付甘国阳，而是在操心今晚的比赛结束后，明天他们怎么离开波特兰回底特律？ 纪念体育馆外正下着瓢泼大雨，高处的玻璃幕墙上是瀑布一样的水幕，天空中还闪着雷电。 根据天气预报，明天一整天都将是暴雨，且伴随着雷暴天气，他们购买的早班机将推迟起飞，甚至有可能取消。 4月4号他们要在主场迎战密尔沃基雄鹿，这是一个极为难啃的对手，如果他们不能在3号早点回去休息，4号再回，意味着全队将在极端的疲惫中开始一场硬仗。 再这么输下去，他们可能会丧失季后赛的主场优势。 “该死的赛程安排！”戴利本赛季在内心第五十八次痛骂联盟的赛程安排。 大量连续的客场征程，不合理的飞行线路，密集的比赛日程，让进入赛季尾声的教练和球员都非常疲倦。 当然，戴利知道，在自己疲惫的同时，往往意味着对手也非常疲惫。 可是第一节打了四分钟，戴利又坐不住了，开拓者在甘国阳的带领下打出了一波12:4的进攻冲击波。 其中甘国阳一人连拿了10分，他在面对兰比尔时利用脚步和速度连续杀入篮下得分。 造成了活塞内线两次犯规，罚球线上拿下4分，勾手和转身跳投拿到6分，完全是一副精力充沛，无可阻挡的样子。 “该死，该死，这小子怎么一点都看不出累的样子？暂停，裁判，暂停！” 戴利起身冲裁判要了一个暂停，开局仅仅四分钟，活塞就有一种要溃不成军的兆头。 球员们回到替补席，戴利第一个质问兰比尔：“比尔，我赛前不是告诉你了，不要去挑衅阿甘！” 现在联盟教练为了自家球员的健康和内线不被冲毁，都会警告队员们不要去口头挑衅甘国阳，更不要用一些恶意动作试图干扰甘国阳，这样的行为和自杀无异。 这就是甘国阳用他惊人的破坏力起到的作用，尤其是他摔兰比尔那一下，戴利至今都感到心有余悸，他当时真的担心兰比尔会死在球场上。 戴利是联盟少数真正理解兰比尔的教练，他知道兰比尔虽然球场行为恶劣，但他挨打的次数比打人的次数多，很多时候他都是为了激怒对手，让对手没办法好好比赛。 从这点来说，兰比尔和甘国阳的确很像，只是他们的手段不同，一个用阴谋，一个用阳谋。 兰比尔听到戴利的话感到很委屈，他解释：“我没有！我没有挑衅他！是他上来就和我说，我要在你头上拿50分！法克，我还和他问好呢！” 戴利盯着兰比尔那双无辜的眼神看了三秒钟，道：“我不信，你收敛一点吧，一个巴掌拍不响。” 兰比尔气的想扔毛巾，看样子他平时说谎的演技太高，戴利已经无法分辨真伪，干脆就不信他。 戴利的暂停没有起到太好的效果，因为今晚活塞球员确实太疲倦了，七连客的赛程这些运动精英都撑不住。 而且今晚这场还是客场背靠背第二场，他们昨天刚打完了洛杉矶快船，更要命的是因为赛程冲突，他们是先打洛杉矶湖人，然后去到西雅图打超音速，再飞回洛杉矶打快船，接着连夜跑到波特兰打开拓者。 原本和快船、湖人的比赛是可以在洛杉矶连着打，西雅图和波特兰也非常近可以一起打，但因为赛程问题他们像傻子一样在三个城市来来回回奔波，挑了个最远的路线打完西海岸的四场比赛。 首节比赛打完，双方打成了21:33，开拓者领先活塞队12分。 甘国阳单节拿下14分，看样子今晚他是真的要拿50分。 相较于戴利的烦躁，开拓者替补席上拉姆齐淡定很多。 节间休息的时候，里克-阿德尔曼问甘国阳：“今天伱的出手有点多，攻击欲望这么强？要给兰比尔点颜色看看吗？” 甘国阳摇头，道：“不是，我是为了打败活塞。我告诉你里克，兰比尔是活塞的灵魂，击垮他，就能击垮活塞。” “这是底特律的第七个客场，今晚的他们已经够残破了，还需要那么针对么。” “你不懂里克，篮球是一场漫长的战争，这只是一小步而已。” 阿德尔曼的眼神很清澈，他显然听不懂甘国阳在说什么，他觉得自己快无法理解和跟上甘国阳的思维了。 等到第二节比赛开始，阿德尔曼将甘国阳的想法告诉了拉姆齐，拉姆齐点了点头，道：“战略家。” 阿德尔曼心想，什么鬼战略家，杰克博士你在说什么？以后你们两个自己交流不行吗？ 我夹在中间听不懂，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二章 娘炮 甘国阳首节拿下了14分，他利用自己充沛的体能破坏着活塞队的防线。 他的确和乔丹说过要拿50分，但并不意味着甘国阳只是为了完成对乔丹的承诺——虽然这个原因也挺重要的。 在1985年中锋位置的聚光灯主要打在贾巴尔、摩西-马龙、桑普森、奥拉朱旺，以及未来尤因等人身上时，甘国阳却知道这个不受欢迎，看起来二流子一般的白人兰比尔才是85后最可怕的对手之一。 这不仅来自于他脑海中残余的一些篮球历史知识，还来自甘国阳在场上和兰比尔对抗的直观经验和感受。 比尔-兰比尔不是一个只知道偷奸耍滑，用肮脏动作赢得比赛的混蛋，小看的他的人绝对会付出代价。 作为一个内线，虽然他跑得不快，跳得不高，可是在软件方面他具备很多优点：超远的射程，精准的罚球，极佳的防守站位，冷静的篮下防守选择，以及扰乱对手心态的比赛风格。 这些评价如果遮住名字，很多人会以为是甘国阳。 兰比尔的确有很多防守上的优点和甘国阳一样，因为他们都是鲍比-贝尔曼培养的弟子。 他们都是会用脑子打球的球员，这样的球员在比赛中往往很棘手，尤其在关键比赛里。 说实话，nba这个联盟脑子聪明的人并不多，稍微用用脑子就会被人称为球商高。 像拉里-伯德被很多人称作篮球智商高地，但上大学的时候，他在印第安纳大学学习跟不上，后来转校去了印第安纳州立这个学术能力要求低很多的学校，其中多少有成绩不行的原因。 转校空隙期，他回到老家在环卫部门工作，收了一年的垃圾。 虽然学习成绩和篮球智商不能直接挂钩，但多少能说明一些问题。 兰比尔一开始在大学成绩也不好，他大一因为学习成绩不行被退出篮球队，甚至辍学了一年。 实际上他的gpa绩点是1.6，已经满足大部分ncaa学校篮球队的要求了，可是圣母大学的要求是2.0。 然后兰比尔转学去了欧文斯技术学院，那里离他家近，他准备在那边学习，同时寻求回圣母大学篮球队的机会。 圣母大学和冈萨加大学一样是天主教学校，对学生的成绩、个人品质有很高的要求，当时学校主管学生工作的特德神父要求兰比尔必须拿到gpa3.0的绩点才能回圣母大学继续在篮球队打球。 这个要求要是换一些不学无术的黑人学生，这辈子就别想回学校了，还是换个要求低的地方待着吧。 兰比尔家里也不缺钱，老爸是做纸业的大亨，兰比尔后来进nba的时候，是全联盟唯一一个挣钱没老爹多的球员。 结果兰比尔为了回篮球队，发奋学习，gpa真的拿到了3.0。（冈萨加篮球队平均绩点是3.38。） 就这神父还不满意，要求兰比尔参加圣母大学的暑期班，并要在课堂上拿到两个a才能回篮球队。 兰比尔依旧照做，顺利上完了暑期班，拿到了两个a，回到了圣母大学篮球队。 回到篮球队后，兰比尔和圣母大学一起杀入了ncaa的四强。 兰比尔在欧文斯技术学院学习攒绩点期间，贝尔曼一直在鼓励他，要他坚持下去，回到圣母大学打球才是正道。 结果兰比尔回来了，贝尔曼因为工作失误被卷入赌球丑闻遭到了劝退，命运真是会给人开玩笑。 但让兰比尔没想到的是，贝尔曼竟然在加州培养了一个他的全面plus版本，还差点在球场上将自己给摔死。 兰比尔在脑海中从未停止思考如何对付这个小子，他方方面面都很完美，难怪贝尔曼教练那么看重他。 兰比尔从不畏惧这种比自己强、比自己完美的中锋，如果他害怕和摩西、贾巴尔、兰尼尔这样的球员对抗，他早就在nba混不下去了。 可是面对甘国阳，目前他真的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第二节比赛甘国阳重新登场后，兰比尔也回到了球场。 兰比尔试图用绕前防守来阻止甘国阳接球，不给他发起进攻的机会。 但甘国阳预判了兰比尔的意图——他想将自己拉入篮下肉搏战，然后造犯规。 这是兰比尔常用的招数，在篮下的肉搏中碰瓷，他是nba球场上的演技大师。 甘国阳是个打法灵活多变的中锋，他开始在侧翼反复和德雷克斯勒、帕克森做掩护战术。 接着利用快速的脚步顺下，只要顺下接到球，在三秒区附近甘国阳就能直接攻击篮筐。 因为活塞队的协防力量太弱了，今晚他们的先发五人组甚至没有一个大前锋。 特里-泰勒虽然臂展出众，肩膀宽阔，年轻时候有过单赛季场均2.7帽的优秀封盖数据，但这两年他已经退化成一个纯粹的攻击手，成为球队的板凳第六人。 活塞的正牌大前锋是丹-朗德菲尔德，是个防守很出众的内线，但尺寸不足只有6尺8，今晚他因伤缺阵，否则戴利也不会让泰勒首发。 这让手感出色的甘国阳开始了无所顾忌的砍分。 比尔-肖恩利激情澎湃的声音通过电波传递到整个俄勒冈。 “甘切入内线，一个抛投出手，命中了！漂亮，这个弧线像新月一般优美。” “底线的勾手出手！漂亮！woh！moonhook！今晚阿甘对他的勾手很有自信！” “挡拆，阿甘接球切入内线，转身的跳投命中！漂亮，今晚阿甘加了瞄准镜！” 甘国阳手感出色，多次使用勾手、转身投篮、抛投这些进攻手段，避免和兰比尔身体接触。 防守甘国阳的移动勾手，最重要的是有四号位、三号位的来堵枪眼，湖人这方面做的就很好，他们二三四号位的防守资源很多。 活塞不同，根本没有，只能靠兰比尔一个人去跟，去追，去扑。 而兰比尔略显迟缓的移动速度，跟不上甘国阳的脚步，试图将比赛拖入肉搏战的他完全失算。 上半场，甘国阳就砍下了35分，率领开拓者一路将比分拉开，早早就取得了20多分的领先优势。 中场休息的时候兰比尔在更衣室怒踢更衣柜，骂道：“法克！看录像的时候这家伙像摩西，打着打着还能变成希克玛和贾巴尔！他是什么？他是变形金刚吗！” “还有你们，防守都是一坨屎，一坨屎！”兰比尔指着队友们大骂。 活塞今晚的防守确实是一坨屎，锋线在补防、协防上做的一塌糊涂。 但大家都不敢说话，只有托马斯问道：“比尔，这说明他不敢和你对抗，你怎么不骂他是娘炮？” 兰比尔愤怒的神情立刻收敛，他看着托马斯道：“我才是娘炮，好吗？” “伱要是不敢说，我帮你去说。” “托马斯，一场常规赛而已，这场输掉我们还领先篮网队两个胜场，主场优势不会有问题的。” 查克-戴利已经无力去凝聚更衣室了，此刻他只希望这雨能停一停，明天能准时回底特律。 第三节比赛开始，甘国阳的手依旧热的发烫，他能经常拿下高分的一个原因就是他的手感热度持续特别久，这得益于他强大的体能和频度很高的训练。 有些球员热半节时间，一个暂停过去手就冷了，体能也跟不上。 nba历史上的超级得分手无一不有着充沛的体力去支撑他们高效出手。 兰比尔没有放弃抵抗，虽然他不敢对甘国阳用一些下三滥的招数，但正常打他依旧是个优秀的球员。 活塞试图去包夹甘国阳，但此时包夹已经无济于事，伯纳德-金式的快速转身让包夹效果甚微。 甘国阳在第三节又砍下了15分，三节就拿下了50分！ 此时比分已经来到75:105，开拓者领先活塞30分之多。 当甘国阳第三节末被替换下场休息的时候，纪念体育馆的欢呼声和外面的雷暴一样狂躁。 第四节甘国阳没有再登场，比赛结束时他告诉兰比尔：“比尔，我说了拿五十分，一分不会多，也一分不会少。” 【1985年3月的西部公路之旅糟糕透顶，那时候一切都在分崩离析，简直是一场噩梦。我们经历了一次七连客场，输掉了其中的六场，我们像喝醉酒一样头晕目眩，我们的航班11次晚点和取消。尤其是第七场我们在波特兰30分大败给了开拓者，让阿甘在我们脑袋上拿下了50分，三节50分，整个球队沮丧到了极点。 在打完第七场后，我们还要面临俄勒冈的大雨和雷暴天气，飞机航班被取消，我们回不去底特律了。当时机场给出了一个方案，可以坐螺旋桨飞机抵达旧金山，然后从旧金山飞回底特律——但大家不想冒这个险，合同里可没说球员需要坐螺旋桨飞机。 我和在纽约nba办公室的斯科特-斯特林通了电话，告诉他是否能延迟6号和雄鹿队的比赛，我们被惨败和大雨困在波特兰了。这时候开拓者队提供了帮助，因为正好他们之前去西雅图比赛，租了两架11座的小型喷气机，就停在波特兰机场。在天气稍好后，我们分两批坐上两架飞机，将50多件行李（长途旅行需要）安置好，在一个窗口时间飞上了云霄。 途中我们不得不在明尼阿波利斯降落加油，在机场停留了两个多小时，然后再度起飞回到了底特律。当我和球员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在麦德龙机场行李认领区相遇时，伊赛亚-托马斯的表情几乎是要哭出来，他太疲惫太疲惫了。 但比尔-兰比尔看起来却很好，仿佛这一路的失败，被阿甘拿50分，在更衣室爆踢更衣柜，都和没发生一样。】 ————1990年出版，查克-戴利回忆录《dalylife》，节选。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三章 经典口味 1985年4月，可口可乐为了应对无糖软饮料的竞争，推出了他们的全新产品：newcoke。 在推出这款可乐之前，可口可乐公司进行了充分的市场调查，还进行了盲测试验：让消费者在没有包装的情况下品尝可口可乐和竞争对手百事可乐的口味，结果发现消费者喜欢甜味更浓郁的百事可乐。 基于市场调查和盲测试验，可口可乐公司决定重制可乐配方，并在4月份推出了全新的可乐，新口味，新包装，新标示。 接下来相信统计科学，信心满满的可口可乐公司却遭当头一棒，美国社会对新可乐的反应极为消极，尤其是传统的南方地区，一位密西西比大学的教授称：“改变可乐配方是对传统的侵犯。” 因为可口可乐的首席执行官戈伊祖埃塔有古巴血统，阿拉巴马州的报纸认为可口可乐改变配方口味是共产主义的阴谋。 大量的电话和信件涌入可口可乐的消费者部门，表达对新可乐口味的不满，前台热线一天能收到1500个电话，甚至古巴领导人菲尔德-卡斯特罗都站出来声明，长期饮用可口可乐的他认为新可乐是美国资本主义颓废的标志。 最终可口可乐顶不住来自各界的压力，加上新可乐的出现并未改变市场份额下滑的趋势甚至有进一步缩减的态势，公司恢复了可乐的原配方，newcoke作为某种衍生产品销售。 在一切都在快速变化的1985年，可口可乐的这次大变革却出人意料的遭遇了滑铁卢，人们对旧事物的怀念与坚持，超出了很多经营者的想象，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可口可乐都试图弄明白这次改革为什么会失败。 可口可乐的失败给很多锐意改革的经营者提了个醒，很多东西不是越新越好，变化不是越快越快，步子迈大了容易扯到蛋。 但大卫-斯特恩无视了这种风险，在1985年常规赛即将结束之际，他对外宣布了一项非常重要的新规定：1985年选秀大会的签位顺序将不再通过掷硬币的方式决定，而是通过随机抽签的模式决出，并且将在5月份进行电视直播，在全美观众面前展示状元签诞生的全过程。 这一变化立刻激起了那些没有进入季后赛球队的反对，尤其是东部垫底的印第安纳步行者和西部垫底的金州勇士，因为对他们而言，抽签模式意味着原本50%的状元获取几率，一下子降低到了14.3%以及更低。 对步行者而言，他们多年来都未曾摸到状元签位，今年是最好的机会，如果拿到状元签，他们将可以得到尤因。 部分nba评论家认为，这种好似彩票的抽签模式让nba选秀变成了一个大乐透摸奖游戏，nba正从一项严肃的篮球赛事变得越来越像娱乐活动。 但大部分媒体和部分球队对这种新的选秀抽签模式表示期待，尤其是纽约尼克斯，原本战绩排在东部倒数第二的他们是没有资格夺取状元签的，在新的模式下他们一样有几率拿到第一顺位，也意味着有机会拿到尤因。 在伯纳德-金重伤报销，且注定要缺席1985-1986赛季后，尤因意味着尼克斯将重新崛起。 与此同时，季后赛球队无瑕顾及选秀，1984-1985赛季常规赛在4月中旬正式结束，球队战绩排名确定，决定了季后赛的对阵。 西部，洛杉矶湖人在3、4月份取得了22胜2负的惊人收尾，以61胜21负的战绩拿到西部第一。 开拓者在战绩上紧随其后，58胜24负，追平了他们1978赛季的历史最佳战绩，但因为分区规则原因排在了西部第三的位置。 丹佛掘金占了分区规则的便宜，以50胜32负的成绩排名西部第二，这三支球队是西部仅有的50胜球队。 从第四到第八分别是休斯顿火箭、犹他爵士、达拉斯小牛、圣安东尼奥马刺和菲尼克斯太阳。 其中爵士和小牛战绩相同，在交手记录上爵士略占优势，排在了第五位，首轮将和火箭遭遇。 波特兰开拓者的首轮对手将是达拉斯小牛，首场比赛时间定在4月18日，纪念体育馆进行。 总体来说开拓者经历了一个相当完美的常规赛，在总结会上拉姆齐罕见的表扬了所有人几乎没有批评。 很少在球队管理事务中出现的老板拉里-温伯格邀请所有队员前往奥斯威戈湖的乡村俱乐部打高尔夫球，在那里休息、放松，缓解82场漫长常规赛带来的疲惫，迎接更为残酷的季后赛。 甘国阳因为禁赛原因缺席了一场比赛，81场比赛他场均出战41分钟，在新秀中位列第一，能拿下27.5分（联盟第六），17.6个篮板球（联盟第一），3.3个盖帽（联盟第二），1.8次抢断（联盟第十五）。 这样的表现已然达到了联盟超级巨星的水准，在mvp的评选中，他的呼声甚至开始超过魔术师约翰逊和拉里-伯德。 尤其是他率队双杀凯尔特人，三分球打崩湖人，和乔丹大战双50分，在比尔-兰比尔头上拿50分等等，都给联盟带来的巨大震撼。 这种新鲜冲击的力量是非常大的，尤其是一个新人，很多人表示阿甘的表现比当年张伯伦降临还要令人印象深刻。 整个赛季，甘国阳几乎没有拉胯的时候，他始终稳定如一的表现，赛场内外表现都堪称完美，形象也极好，赢得了大量球迷的心。 尤其是那些原本不相信亚洲人能在职业体育中取得成功的人，不少人硬生生被甘国阳的表现打服，这种心态上的折服对mvp评选加分是很高的。 早年间常规赛mvp的评选权力是交给球员的，球员们认为谁是联盟最强，票就投给谁。 70年代湖人虽然战绩不佳，但贾巴尔是当之无愧的联盟最强，打得所有球员都服气，所以贾巴尔拿到了5个常规赛mvp。 如果按照70年代的规则去选，甘国阳拿到mvp的概率会更大，仅仅一个赛季，他几乎把联盟所有人都打服气，甚至战战兢兢。 票不投给他投给谁？ 后来评选规则改革，由媒体进行投票，媒体会综合考虑各种情况，没有一个统一标准，其中印象分非常重要。 mvp评选的结果将在季后赛期间得出，而在首轮季后赛开始前，甘国阳拿mvp的呼声开始变得越来越高。 甘国阳知道，这是avia和拉里-弗莱舍在后面出力，他们在为甘国阳造势，他新秀年的表现的确令人印象深刻。 开拓者在奥斯威戈湖乡村俱乐部度假休息的时候，拉里-弗莱舍给甘国阳打来电话，和他说：“桑尼，我在探各大媒体的口风，这次你有很大概率拿到常规赛mvp！马上季后赛要开打了，你要好好表现。” “常规赛mvp，关季后赛什么事？” “常规赛mvp的确只看常规赛表现，但印象分很重要。如果你季后赛表现和常规赛相比差距过大，会留下不好的印象分。评审团应该还在伱和伯德之间犹豫，印象分非常重要。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毕竟是新秀，季后赛和常规赛可不一样，要难打很多，你要小心。” “拉里，你在搞激将法吗？” “是的，我就是在搞激将法。” 拉里-弗莱舍在电话那头笑了，他就是这么直白。 “我会好好表现，但我不是为了mvp，而是为了胜利，这点你知道的。” “mvp也是一种重大胜利，这和比赛胜利并不冲突，你要告诉所有人，你值得。这个世界变化很快，很多好东西人们转头就会忘掉，会被抛弃。你要争取成为可口可乐那样的经典口味，让人回味，让人难以忘怀，成为饮料中的mvp，明白了吗？” “是的，我明白。” 4月18日，开拓者季后赛首战，甘国阳全场拿下41分21个篮板球7次封盖，率领球队140：125，主场大胜达拉斯小牛，拿下了季后赛第一场胜利，系列赛1:0领先。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四章 妇女之宝 “桑尼，和波特兰的球迷们说几句吧，现在整个波特兰的人都为你痴狂，为你着了魔，如果你不讲两句，我怕他们今夜无法关掉收音机正常入眠。” 4月20号，当波特兰开拓者和达拉斯小牛打完了季后赛第一轮的第二场后，纪念体育馆场边的解说比尔-肖恩利把甘国阳拉到话筒前，让他给电台前的听众、球迷们聊上几句。 肖恩利和约翰尼-莫斯特不同，他的解说席不在高高的看台上，而就在开拓者替补席旁边，随时可以看到球员们。 在第一场甘国阳用41分21个篮板球7个盖帽的表现证明他不是只会打常规赛，无法适应季后赛的菜鸟后，第二场他又用26分13个篮板的稳定发挥帮助开拓者110:115战胜小牛，主场两连胜，系列赛大比分2:0领先对手。 他们距离晋级只差一场胜利，如果下场在达拉斯能拿下胜利，开拓者将横扫对手杀入西部半决赛。 甘国阳在战力上的稳定令人叹服，他在球场上的表演更深深吸引了波特兰乃至整个俄勒冈地区的球迷。 根据尼尔森公司的收视率调查，俄勒冈公共广播电台是全美收听率最高的公共电台，特别是波特兰人收听、收看开拓者的比赛时，收视率、收听率总能创下新的记录。 由于纪念体育馆上座人数有限，13000多个座位远不能满足俄勒冈地区对观赛的需求，所以电视台和电台特别吃香。 今年甘国阳加盟开拓者后更是带来收视率高峰，在卖票上开拓者已经没有增长空间了，最多票价弄贵一些。 收视率上，开拓者几乎是其他nba球队的三倍，这个数字已经到了相当恐怖的地步，连nba官方都要来向开拓者讨教他们是如何经营电视直播部门的。 负责该部门工作的斯波尔斯特拉直言：“因为我们有阿甘。” 甘国阳坐在比尔-肖恩利身旁，模仿肖恩利低沉的声音说道：“大家晚上好，我是桑尼-甘，对于那些没有办法来到现场，或者无法收看电视直播的听众，希望今晚的胜利能让伱们拥有一个好觉和一场好梦。ripcity！” 肖恩利在一旁大笑，接着他问了甘国阳几个问题，甘国阳用平和的语调，精准而带着几分优雅的用词，坐在场边和肖恩利侃侃而谈。 那时候电视传媒不算发达，记者对球员们的采访也不多，采访内容大多是以文字的形式出现在报纸上。 甘国阳来到波特兰开拓者一个赛季，这是他第一次用声音和开拓者球迷进行交流。 刚到美国时甘国阳英文还不熟练，但后面经过语言环境的熏陶，在冈萨加大学的学习，他的英文水平有了很大进步。 他可以流畅的阅读英文文学著作，海明威、黑塞、杰克-伦敦、福克纳、约翰-威廉姆斯等作家的作品他都是他喜爱的，在冈萨加他虽然没有像乔丹那样选修一门社交礼仪课，但他选择了古典文学来进一步提升自己的语言水平。 这样的学习和熏陶，有助于他在球场上用各种各样的词汇、短句、隐喻、典故来刺激对手以达成心理战的目的。 否则张嘴闭嘴都是“法克、谢特、艾斯猴儿”实在是太掉价了，必须要文明一些，骂人是不对的。 而阅读这些文学作品，学习古典文学的副作用，就是让甘国阳谈吐不俗，和肖恩利的聊天有一种娓娓道来的从容，和他在场上活力四射甚至暴力十足的表现截然不同。 他不止和肖恩利聊篮球，更多在聊波特兰这个城市，聊玫瑰花，胡德山，威拉米特河，啤酒，以及波特兰这座城市名字的来源。 “是的，我知道波特兰这个城市的名字是怎么来的。1845年两个拓荒人来到这里，用掷硬币的方式决定这块土地叫什么名字。他们一个来自缅因州波特兰，一个来自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很显然那个来自缅因州波特兰的人赢了。否则的话，我们就得叫波士顿开拓者，我都不敢想如果是那样，我们该怎么和凯尔特人队比赛，那一定非常滑稽。” 因为节目时间的原因，肖恩利不得不结束了这次赛后谈话，甘国阳得以回更衣室换衣服。 他不知道的是，这次谈话后，甘国阳的声音和谈吐俘获了大量女性球迷。 本来甘国阳的女性球迷群体就很庞大，但之前喜欢甘国阳的大多是年轻女球迷，她们爱的是阿甘雄壮的肉体、俊朗的相貌以及身上散发的浓浓荷尔蒙。 这次不一样，甘国阳吸引的更多是成熟女性。 波特兰地区中产白人很多，有浓厚的文学文化气息和氛围。 纽约是全美最大的图书发行和消费市场，市民平均在阅读上的消费金额是每年80美元，而波特兰是84美元。 那些有工作、有家庭，30多40不到的都市中产女人，原本是陪着丈夫、孩子一起看电视听电台，对篮球并无太多兴趣。 甘国阳的一次访谈让她们一下子对篮球有想法了。 在体育节目结束后，电台在第二天上午接到了许多电话，都是询问了解甘国阳有关信息的。 问的最多的问题是，“他结婚了吗？” 第二多的问题是，“什么时候有下一场比赛直播？” 21号甘国阳和全队一道坐飞机前往达拉斯，上飞机前，球队副总裁斯波尔斯特拉找到甘国阳，告诉他收到了很多关于他的信件和电话。 “有直接送到球队的，也有寄到电台的，总之都和你有关。他们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再和肖恩利聊聊。” “和肖恩利聊聊？我随时都可以和肖恩利聊聊。” “不是和肖恩利普通聊天，而是在比赛结束后的电台谈话，有很多女球迷为你着迷你知道么？你现在可是妇女之宝。” “很正常，我都快被自己迷住了。”甘国阳淡定的说道。 斯波尔斯特拉忍住了给他一个嘴巴子的冲动。 甘国阳又道：“那她们可要好好等一段时间了，这次系列赛是不会回波特兰了。” —— 飞机在21号的下午抵达了达拉斯沃斯堡国际机场，球员们要在行李等待处等候自己的行李，拿行李上车去酒店安顿。 这次到达拉斯，虽然拿下一场就能赢得系列赛，但球员们也做好了至少呆五天的准备。 22号休息和训练，23号比赛，如果第三场输掉，24号在达拉斯再待一天，25号第四战，一共五天。 所以大家都带了五天的换洗衣物和一些日用品等。 毕竟球员们每天训练、比赛出的汗很多，有时候一天要换洗好几套衣服。 像他们运动员的训练衣、内裤、袜子，可不是在哪儿都能买到的，必须订制才行。 有时候晚上比赛结束还要参加一些社交活动，或者去酒吧泡妞，那一两套正经华丽的正装肯定少不了，还有皮鞋、帽子，冬天还会带皮草、围巾等等。 一些球员去打客场，东西四五个行李箱都打不住，到了机场要请专人帮忙推送箱子。 像当初底特律活塞西部七连客更是恐怖，十几个人要带五十多件行李，据说当时坐那两架小型喷气式飞机回底特律，带的东西差点超重飞不起来。 但这次到达拉斯来，甘国阳只带了一个旅行背包，里面放了两套换洗衣服，三条内裤，三双袜子，轻装上阵上了球队的大巴车。 负责球员后勤工作的巴克沃特问阿甘：“桑尼，你怎么就背了一个旅行包？你是准备打完球了不洗澡吗？” 甘国阳在车上说：“我就带了三天的换洗衣服，23号比赛打完我们就回家，你们带这么多东西，全都是白费。” 大伙看着甘国阳一如既往的自信，早已习惯了。 他们心中既踏实，又想干脆第三场输掉算了，到时候让阿甘在达拉斯没衣服可换，臭死他。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五章 野鸭 4月23号的晚上，波特兰开拓者在客场和达拉斯小牛进行系列赛的第三场比赛。 比赛地点位于达拉斯团聚竞技场，甘国阳本赛季第三次来到这里进行比赛。 这座外型远看像个加油站的体育馆兴建于1980年，正好是达拉斯小牛获得特许经营权加入nba的时候。 虽然小牛队系列赛0：2落后，但回到主场就一切皆有可能。 季后赛，两个主场有时会有逆天改命的效果，回到家的球队可以好好休息，认真调整，加上主场球迷的加油喝彩，完全可以将形势逆转。 今晚现场上万名球迷将团聚体育馆填得满满当当，这里可以容纳17000多名观众，达拉斯的氛围丝毫不比波特兰差。 比赛开始前，甘国阳在场上气定神闲的进攻勾手热身训练，场边时不时有一些球迷冲着甘国阳大喊，说一些难听的话。 在常规赛很少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但在季后赛不同，这不再是单纯的表演，而是战争，你死我活的战争。 小牛队退无可退，再输一场他们这个赛季就彻底结束了。 临近比赛开始，球员们回到更衣室做最后的准备。 在小牛的主场更衣室，迪克-莫塔进行着赛前动员。 他将战术黑板敲的震天响，希望球员们打起精神，在主场给开拓者一点颜色看看。 “如果我们在主场被波特兰人横扫，这将是我们这个赛季的耻辱！17000名观众在你们的面前，无论如何要将波特兰人拉下马！” “尤其是桑尼-甘，今晚的目标就是不能再让他拿到20分！目标就是把他限制在20分以下，要用一种杀掉他的气势！” 常规赛教练是不会冲着球员们如此大吼，随随便便做赛前动员的。 此刻小牛球员内心充满了力量，不过也有一些小小的疑惑：我们真的能杀掉阿甘吗？ 还是说会被他给杀掉。 一个赛季多次交手，加上季后赛前两场，小牛真的有点被甘国阳打得怀疑人生。 尤其是中锋鲍维，夸夸防守法在常规赛还能起点作用，到了季后赛是完全不管用的。 所有人都处在战争状态，所有人都绷紧了弦，没有人会因为一两句话而放松警惕。 从1984年的ncaa四强赛到今天已经一年时间，鲍维眼睁睁看着甘国阳越来越强大。 他本以为到了季后赛，随着强度上升，大家的防守积极性都增强，甘国阳的表现会受到遏制。 结果他错了，第一场在波特兰鲍维直接被甘国阳打到六犯离场，甘国阳全场17次罚球全部命中，将小牛队的内线几乎打碎掉。 赛后迪克-莫塔怒喷裁判，认为这场是主场哨，是要保甘国阳拿高分，给了他17次罚球出手的机会。 迪克-莫塔被联盟罚款1000美元。 第二场甘国阳没有那么多罚球，但他依旧用稳定的防守和高效的进攻带领开拓者战胜小牛。 小牛第二场发挥已经很不错了，鲍维在内线拿下15分11个篮板4次封盖，作为一个新秀是很不错的数据。 迪克-莫塔知道怎么使用防守型中锋，鲍维再怎么样，好歹个头比昂塞尔德高一大截呢。 可是在阿甘的阴影下，鲍维越发觉得自己黯淡和渺小，第二场的失利让全队都陷入绝境。 在球员们准备登场时，迪克-莫塔将鲍维拉到一旁，说道：“萨姆，你要记住，伱是你，阿甘是阿甘。阿甘是在天空中飞翔的雄鹰，那你可能只是一只在半空扑腾的野鸭……我这么说你不要生气。” 鲍维低下脑袋听着，他摇摇头，道：“我没有生气，您说的对。” “但当野鸭在保护自己的巢穴时，一样可以赶走雄鹰。野鸭有野鸭的生存方式，雄鹰会在天空飞翔，而野鸭会在河里游泳，会沉入水中捕捉鱼虫，能躲进草丛中掩藏踪迹。你要找到应对阿甘的最好方式，明白了吗？” 迪克-莫塔知道如果想战胜开拓者，鲍维能否遏制一下阿甘至关重要，哪怕将阿甘的命中率拉低三个百分点，少进两个球，比赛就能拿下了。 季后赛的比赛，胜负就在毫厘之间。 鲍维清楚迪克-莫塔在说什么，他自己也一直在调整心态，从79年击败桑普森的超级高中生，到80年代因伤长期缺席的天才中锋，再到1984年ncaa上被甘国阳摧毁的肯塔基双塔。 来到小牛后鲍维没有达到人们的期望，达拉斯球迷以为这是一个可以和贾巴尔相媲美的超级内线。 可是伤病削弱了鲍维的成长，他在肯塔基蹉跎太久了，从他新秀赛季的表现看，他未来能成为帕里什那样的明星内线已经很好了。 帕里什，听起来非常不错，可是在阿甘的光芒下，他确实黯淡太多。 “我明白教练，我会严格执行战术的，我会做好防守，我会利用好我们的草丛。” 鲍维的语气沉稳而笃定，他的眼神没有赛季初始时的那种迷茫和无措。 当初迪克-莫塔让他去搞定阿甘时，鲍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要能搞定阿甘，那我现在应该在波特兰而不是达拉斯。 经过一个赛季的被蹂躏，加上刻苦的训练，以及迪克-莫塔的悉心指导，鲍维知道自己没办法搞定阿甘，但他也不再害怕和阿甘对位。 哪怕被阿甘拿四十分，鲍维也要努力给他造成麻烦，好让球队获取一场胜利。 晚上7点半，在开场仪式结束后，双方的比赛正式开始。 团聚体育馆的噪音比常规赛起码高10个分贝，还没有跳球，球员们就能感觉耳朵里嗡嗡响。 据说在nba打的时间久了，多多少少会有点耳聋，就和造船厂的工人一样，都是被现场的噪音给震的。 鲍维带着坚定的信念站上中圈和阿甘跳球，并在争球中率先碰到皮球，由小牛开始第一次进攻。 小牛开场后进攻打得异常明确：打外线，不要往里打，躲开甘国阳这个点，让布莱克曼和杰-文森特主导进攻。 这是之前被很多球队，尤其是湖人队反复验证的真理，躲着阿甘比正面去挑战他效果更好，毕竟阿甘只有一个，他不会影分身。 开局，有主场气势加成的小牛队很快取得了2：8的领先，文森特、布莱克曼连续得分，布莱克曼还造成了甘国阳内线的一次防守犯规。 这球甘国阳大帽布莱克曼的上篮，明明是一个好球，结果裁判却吹了甘国阳打手犯规。 电视直播回看了两次，这球是个好帽，可那时候裁判不看回放，而且第一节不会随便更改判罚。 在客场甘国阳上来就吃了个哑巴亏，也许联盟不想看到这轮系列赛这么快就结束吧。 杰克-拉姆齐气得在场边冲裁判发火，甘国阳过去安抚拉姆齐，说自己没问题，第一节不会再犯规。 拉姆齐这才收住火气，没给球队弄个技术犯规，那就又要送一分了。 70、80年代没有零容忍规则，裁判对技术犯规的吹罚比较克制，有时候球员冲着裁判大吼都快要打裁判了，裁判都不一定会吹技术犯规或者把球员罚出去，那时候的球场风气就是如此。 第一节小牛队打得气势如虹，连续的反击，外线跳投，默契的配合加上果断的出手，将开拓者牢牢压制住。 小牛在场上的阵容是当时少见的一大四小，中锋鲍维，前锋阿奎尔和文森特，后场布莱克曼和戴维斯。 这套阵容进攻端灵活、快速，四名球员都有外线出手的能力，布莱克曼、阿奎尔、文森特都有场均20分的水平，火力非常强大。 这样的阵容问题当然出在防守上，鲍维可以应对大部分情况，但面对阿甘他无能为力，没有一个强力大前锋辅助，一对一防守甘国阳他很吃力。 第一场、第二场小牛完全被甘国阳给打穿，60多接近70的命中率在内线拿分，换谁来都吃不消。 虽然阿奎尔也打穿了范德维奇，可一到第四节开拓者就让甘国阳主防阿奎尔，阿奎尔的进攻效率直线下降。 第二场最后时刻就是这么输的，王牌拼不过，其他球员也不占优，这时候小牛能依靠就是战术和士气了。 第一节进行到第六分钟，甘国阳竟然还没有得分，他的两次出手都没有命中——不仅因为手感不佳，还因为每当他拿球的时候，几乎都有三个人围着他。 小牛不是简单的包夹阿甘，而是采用湖人阿甘法则中的策略——擦边非法防守，提前对甘国阳进行布控围捕。 其中围捕的关键就是鲍维，他一改常规赛和前两场的死贴策略，死缠烂打对甘国阳效果并不好，他打法太灵活了。 相反，鲍维成为了“注意力分散”的那一个，他在防守时会将自己的站位固定在三秒区附近，甭管甘国阳在不在附近，他都会尽量留在中路通道上，目的是阻止开拓者其他球员接球冲击篮下。 同时，小牛队的锋线阿奎尔、文森特，科特-尼姆菲尤斯会随时丢掉自己的对位人来全力防守阿甘。 说白了，鲍维用五成注意力盯甘国阳，队友丢掉自己的对位人去协防甘国阳，然后鲍维用剩下的五成注意力对付队友丢掉的对位人。 而要进行这样的防守，提前包夹是不可避免的，鲍维尽量站在三秒区和周边，也是明显的区域防守，是违规的。 但第一节裁判仅吹了小牛一次非法防守，小牛见状变本加厉，将这套体系用的越来越纯熟，首节他们打了开拓者一个21：29，半场结束，小牛50：61领先开拓者11分！ 萨姆-鲍维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虽然甘国阳半场还是得到11分，但小牛的防守稳住了。 拉姆齐在第二节中段终于忍耐不住，冲着裁判大吼，说小牛队一直在非法防守。 这次主裁判没有放过拉姆齐，给了杰克博士一个技术犯规，给了小牛一次罚球。 甘国阳又将拉姆齐拉回了替补席，让他不要着急，博士瞪了甘国阳一眼：“你还不着急？你快要没衣服穿了你！” (本章完) 今天清明上午九点的更新推迟到十二点，其它照常。 “写故事就像投篮，不断投进，也不断打铁，然后继续，持续不断，直到退场。”———作者 党磊有时想，如果自己的生活只是一场梦该多好。 梦醒了，回到现实的他发现，自己其实是个正常人。 从党磊的姓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 党磊从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据福利院照顾他的蒋阿姨说，她是在1989年冬日的一个早晨，在福利院的大门口发现他的。 当时他乖乖地睡在一個铺了棉絮的竹篮里，小脸冻得通红，蒋阿姨将他抱起时他才哇地哭了出来。 在棉絮中夹着一张纸条，是孩子母亲的留言，托好心人将孩子抚养长大，署名是“蕊”。 蒋阿姨感慨这做母亲的铁石心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便给这孩子起名叫“磊”。 开始福利院的人不太明白，这么一个可爱的男孩，为什么会被父母抛弃。后来他们才发现，党磊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 按照当时的医疗技术，以及福利院的经费，没法给他手术根治。医生说他很可能活不过20岁。 福利院多的是这类先天残疾，有缺陷的孩子，党磊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小党磊开始对此一无所知，他无忧无虑地和福利院的小伙伴们一起长大。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身边有些小伙伴一个接一个的不见了，年幼的他害怕的以为孩子们都会被阿姨吃掉，以至于有段时间他看到阿姨就躲。 后来他才知道，这些身体健康的小伙伴是被人领养了，他们有爸爸妈妈，有一个家了。 而像党磊这样有严重先天疾病的孩子，是没有人会领养的。 除了有先天性心脏病，党磊和普通的孩子无异，他正常的上学，各门文化功课都很优秀，只是不能上体育课，不能参加剧烈的体育活动。 每当别的孩子在操场上飞奔玩耍时，党磊只能坐在教室里眼巴巴看着。 有一次他没忍住和班上男生追逐打闹，没一会儿就心跳混乱喘不过气，吓得老师将他送进医院。 医生告诉他：“你以后可不能再做剧烈的运动了，那样你会有生命危险。” 小党磊问：“那我能打篮球吗？” 医生笑道：“当然不能，篮球也是剧烈运动。” 小党磊低下头，他当然知道篮球是剧烈运动，只是不死心又问了医生一嘴。 仿佛是命运的玩笑，注定和运动无缘的他，偏偏遇上了篮球。 那是1997年的夏天，电视台开始播放一个红头小子的篮球动画片，在那台爱心人士捐赠的21寸彩电前，党磊被这部《灌篮高手》深深吸引，消磨了一整个暑假。 福利院原本雪白的院墙上，被他用花皮球砸出一片黢黑的斑块。 1998年，中央二套直播公牛和爵士队的总决赛，周围小区的孩子们在城中公园里，用小浣熊干脆面的水浒卡下注谁会拿到总冠军。 在绝大部分人下注乔丹的情况下，不走寻常路的党磊赌上整个福利院的水浒卡（志愿者赠送的干脆面），认为卡尔-马龙和斯托克顿的爵士会赢球。 随着乔丹的最后一投，福利院的所有水浒卡被其他人分了个精光，党磊用一个暑假的时间，以各种办法又给赢了回来，还多赢了好多还给院里的小朋友。 2001年，王治郅穿上了达拉斯小牛队的16号球衣，成为登陆nba的亚洲第一人。 中央电视台开始每周定期转播nba常规赛，尤其是达拉斯小牛队的比赛。 那年党磊小学毕业，到离福利院十公里的县中上学，开始了寄宿生活。离开了福利院的阿姨和伙伴，面对学业繁重的中学生活，他需要一个精神寄托。 2002年，姚明以状元秀的身份加盟休斯顿火箭，将nba在中国的热潮带到了最高峰，大部分喜爱篮球的年轻人都成为了火箭和姚明的球迷。 党磊也不例外。 只要时间和条件允许，nba的比赛，尤其是火箭队和姚明的比赛，党磊从来都是一场不落。 中午放学，央视有比赛转播，党磊会和一群同学去学校门口的小卖部蹭电视，顺便买一袋五毛钱的咪咪虾条作为小店老板的转播费。 《体坛周报》、《篮球先锋报》、《扣篮》等篮球报刊杂志，成为了枯燥课业之外拿来放松的最好读物。 那时候，每个同学的零花钱都不多，除了吃饭根本没有剩下的钱买杂志，所以每次报刊亭有了新货，党磊会召集大伙凑钱买一本，全班男生传阅。 他第一个买，但总是最后一个看，传到手上时，新买的杂志报刊已经旧的像从狗洞拖出来一样，可这并不妨碍他看的津津有味。 大洋对面遥远而热血澎湃的篮球世界，成为了少年们在单调、迷茫的青春期释放精力、挥洒想象力的彼岸舞台。 身穿11号球衣的中国小巨人承载了许多美好而又不切实际的幻想，在二次元纸片人、韩国美少女、日本诸多老师还没有占领少年们的脑垂体时，这个2米26的男人牵动了大部分年轻人的心弦。 党磊也为姚明在美国的成就深感振奋，并一度傻乎乎的相信中国媒体口中吹嘘的“明王朝”总有一天能够到来。 对姚明和火箭队的期盼，伴随着党磊度过了三年高中，火箭和姚明却接连被小牛、爵士首轮淘汰，总冠军只是一个遥远的梦，和学生们的清华、北大梦一样遥远。 2008年，火箭队常规赛22连胜，姚明却因伤报销。 而在奥运赛场上，姚明率领中国男篮在家门口打出了历史最佳表现。 党磊这一年高考，超常发挥，考上了985，离开小县城去了省城。 2009年，火箭终于闯过首轮打入半决赛对阵湖人，在先胜一场的情况下，姚明再度因伤报销。 大好局面毁于一旦，给中国球迷留下无尽遗憾。 这一年党磊刚好20岁，心脏问题开始频繁侵扰他，身体时常感到虚弱，胸闷、气喘、心跳加速。 2010年，姚明赛季报销。 党磊以顽强的意志力克服健康问题，高绩点拿到所有学分，拿到奖学金和助学津贴，刨除生活费，给福利院的孩子买三十箱牛奶、两箱书、一大盒玩具。 蒋阿姨打电话来让他多给自己攒点钱为了以后的生活，党磊嘴上答应，挂掉电话又下单买了三个篮球和一个简易篮筐寄了回去。 他希望爱打篮球的孩子能有真正的篮球可以玩。 2011年，姚明登场打了五场比赛再没有出现，他的身体已经不支持他从事篮球运动。 6月，小牛击败热火夺冠，只是16号的王治郅早已离开了达拉斯。 7月20日，姚明宣布退役，永远离开篮球赛场。 弹窗弹出这则新闻时，党磊只觉得胸口有些闷，他坐在笔记本电脑前发了会儿呆。 此刻他正在玩去年10月发售的篮球游戏2k11，无法登场打球的他只能通过游戏来宣泄对篮球的热情。 在mp模式中他捏了一个自己心仪的球员，用他很喜欢的电影《阿甘正传》中的主角gump的名字命名——他很羡慕阿甘可以一直奔跑。 gump身高6尺10寸（2米08），是一个兼具了力量与灵活的运动型内线。 他面目方正英挺，身材健壮，手臂颀长，腿部健硕有力，一看就是打篮球的好料子。 在能力值设定上，拥有初始10000点sp值的党磊，将有限的点数集中分配在投篮、力量和盖帽上。 通过训练、比赛不断挣得sp值，gump的能力值在党磊的分配下水涨船高，顺利成长为球星、巨星、超级巨星。 经过精心的培育，此时的gump已经是个攻守兼备，投篮精准，力量惊人，同时具备内外线双重能力的完美中锋，正带领球队朝着王朝进发。 姚明退役的消息将党磊从虚幻的游戏中拉了出来，一场关于篮球的梦结束了，彻底结束了。 那些曾经托着他精神世界的美妙泡泡，在这一刻被戳破，才31岁，还在中锋巅峰年纪的姚明就此离开了篮球舞台。 姚麦组合、总冠军、明王朝，不过是一场球迷用热情编织的美好幻想，像盛夏酷烈的暑气在一场大雨后消散得一干二净。 党磊退出游戏，合上了笔记本，决定出门去透一透气，胸闷的太厉害了。 现在是暑假，党磊没有回福利院而是留在学校做家教挣点生活费，校园里空荡荡的，只有道路两旁枝叶茂盛的梧桐树在晚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响。 出了宿舍走上几步就到了篮球场附近，往日每次经过这里时不论白天晚上都有很多学生在打球，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很是热闹。 今晚这里却静悄悄的，五片篮球场十个球框竟没有人在打球，真是令人意外。 暑假虽然学生都回家了，但也有不少和党磊一样留校的人，还有外校的社会人士都会到学校来打球，这里一直到晚上十点熄灯，都会有很多人。 今天是怎么了？现在还不到八点，一个人都没有。 党磊望着无人的球场，看到在二号球场南侧篮筐的下面，摆放着一个棕色的篮球。 它放在篮筐正下方半圆形的合理冲撞区内，正正好，不偏不倚，似乎是人有意放在那个位置的。 党磊四下张望了一下，附近没有人，他内心突然涌起一股冲动，那个篮球好像正在召唤着他，呼唤他过去将它拿起来。 因为身体原因，党磊没办法上场打球，小时候他会偶尔拿着球独自找个没人的球场，在篮筐下玩投篮的游戏。 篮球一个区别于其他球类运动的独特之处在于，你不用参与团队，一个人也能享受这项运动的乐趣，你可以花几个小时在篮筐下运球、投篮、捡球，再投篮，直到天黑看不清篮筐的样子。 不过学校的球场总是被人占据着，几乎没有空出来的时候，党磊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身体上的缺陷，对体育活动他总是敬而远之。 此刻球场难得空着，篮筐下还有一个球，他握了握拳头穿过铁丝围栏来到二号球场，球场的灯光照得场地雪亮，他仿佛从黑暗的观众席跨上了闪亮的舞台，周围黑漆漆的夜色中藏着许多球迷的眼睛。 站在篮筐的正下方，抬头仰望，党磊感觉篮圈很低、很大，似乎一伸手就能够到。 捡起球，棕色的篮球皮面上印着黑色的“wilson”字样，是一款相对少见的威尔逊篮球。 nba的官方用球是斯伯丁，运动器材店卖的大部分都是斯伯丁或者斯伯丁的仿品，威尔逊这款1984年之前的nba官方用球在国内声名不显，用的人不多。 掂了掂手里的球，有些沉，退后两步，将球投向了篮筐，党磊的投篮姿势很标准，这是一次又一次空手练习的成果，而球也空心入筐，穿过篮网时发出了清爽的“唰”声。 “呼~” 党磊舒了口气，感觉胸口的沉闷好了许多，进球的感觉真棒。 捡起球，运了两下，再退后几步，距离稍远一些再度出手，球打在篮板上反弹入筐。 今晚他的手感很不错，他是有篮球天分的，投篮手型柔和完美，身体发力协调一致。 他慢慢加快了速度，离篮筐的距离也越来越远，直到三分线外，他依旧可以命中。 以他的天分，虽然打不了职业，但如果勤学苦练在小区球场做个民间高手还是可以的。 但生活和他开了太多玩笑，给了他生命却又夺走他的健康，他以乐观豁达的心态面对一切，也努力去战胜一切，可他心里清楚，这具身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是有感觉的。 就在他投出一个超远三分球，打铁不中，想要去捡球的时候，呼吸突然困难起来。 胸口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好像有一只手在拧他的心脏，胸闷越来越强烈，感觉怎么吸气都不够。 手脚开始麻痹，周围的一切他的眼中模糊起来，雪亮的灯光也一下熄灭。 最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漆黑的天空，天上挂着月亮——有两个。 “我…我要是在做梦…该…该多好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 暴露 nba作为一个带有很强娱乐性质的篮球联盟（最开始成立就是为了利用闲置场馆卖票），从成立初始的1946年就只允许球队采用人盯人防守，禁止区域防守。 不过就和走步这项从篮球诞生伊始就被严格禁止的技术动作一样，区域防守从未在nba赛场上真正消失过。 1946年，40年前，一个听起来非常遥远的年代，二战才刚刚结束，很多国家正要从废墟中重建，而有的国家还在进行着战争，美国人已经在考虑如何让篮球比赛看起来更有趣，更吸引观众。 那时候篮球运动已经发展了50多年，大学联赛、业余比赛，包括分散在全美各地的区域职业联赛早在北美大陆上遍地开花，nba只是当时东北部地区一个不起眼的职业小联盟。 但nba（开始叫baa）当时的经营策略很明确，就是吸引观众，生存下来，他们禁止区域防守的规则打法很快赢得了更多球迷的青睐，并在三年的竞争中击败了第一个对手，1937年成立的nbl。 nba收购了nbl的球队，获得了他们的明星球员乔治麦肯，麦肯的明星效应为nba带来了更多观众和球迷，为联盟的生存打下了基础。 那时候联盟在做比赛宣传牌时写的都是“麦肯vs某球队”，很多人看球就是冲着麦肯来的。 但麦肯在湖人时就经常一个人蹲在篮下不走，来阻止对手的小个子冲击篮下，这事实上就是一种区域防守，nba联盟为了能卖票，能吸引球迷，自然是睁只眼闭只眼。 到了60、70年代，曾经为nba创世立下汗马功劳的麦肯创立了aba和nba打擂台，此时篮球规则和技战术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三秒区扩大，24秒进攻规则，跳投，急停跳投，转身运球等等，篮球已经变得大不同。 开始有声音指出，nba是否应该允许区域防守，而不是只能进行人盯人，毕竟一场比赛球队的得分已经达到了100多分，让人盯人和区域联防互相结合，似乎不是什么问题。 而且对裁判来说，如何在高速进行的比赛中分辨防守方是否采用非法防守一直是个难题。 nba的传奇裁判里奇-鲍里斯曾经在一场比赛中判罚老鹰队非法防守，不过赛后鲍里斯表示，老鹰的这种防守应该被允许，是一种好防守。 两周后里奇-鲍里斯在赛前通知老鹰和篮网，说我在你们的比赛中将不会吹罚非法防守，你们可以尽情使用联防、提前包夹。 结果当时的nba总裁拉里-奥布莱恩火冒三丈，对擅自更改吹罚规则的鲍里斯处以重罚，并禁赛好多场——但也没开除，因为联盟这么有经验的裁判太少了。 虽然联盟依旧禁止，可随着越来越多大学篮球界的教练进入nba，更多的球队开始游走在非法防守的边缘，试探裁判和联盟的底线，以便于在防守中针对对手的超级球星。 否则只允许人盯人的话，某些缺少超级球星，或者没有对应防守人的弱队，完全无法和有超级球星的强队相抗衡。 裁判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只要不太过分太明显，一般不会盯着死吹，而且就算被吹非法防守，第一次被吹只会被判一个24秒违例交换球权，后面被吹才会罚球。 1984-1985赛季一共吹罚了1193次非法防守，但只产生了157次罚球，说明每场比赛裁判裁判往往都是象征性吹一两个给予警告。 对于这些现象，nba官方明面上是死咬禁止区域防守不松口，毕竟这是他们当初安身立命的规矩。 在60多页的nba官方规则手册上，有9页是专门讲如何判别非法防守的，随着时间推移这套规则变得越来越复杂，甚至一些专业裁判都搞不明白到底什么样才算非法防守。 nba在1981年专门成立了一个委员会，针对什么是非法防守对全联盟的教练进行指导，因为nba高管当时怀疑，联盟某些教练压根不明白什么是非法防守（怀疑对象中就包括迪克-莫塔）。 适得其反的是，联盟对着教练们一番指导后，教练对非法防守的理解更深刻了，更加清楚该怎么样擦边违规，游走在合法和非法的边缘。 迪克-莫塔的达拉斯小牛不是一支防守强队，不是迪克-莫塔不会防守，而是小牛缺少强有力的防守型球员。 但在季后赛他们可以打出针对性的防守，今晚他们利用巧妙的防守布置，让甘国阳和开拓者在半场打得非常难受。 杰克-拉姆齐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他嘴上和技术台进行了抗议，但他心里清楚联盟所有球队到了季后赛都会用隐蔽的区域防守，包括拉姆齐自己。 甘国阳就经常很聪明的长期埋伏在篮下，用一些看似是“换防”的动作，来实现区域防守以阻止对手攻击篮筐。 而要破解，说起来很简单，就是伱能否命中一些中远距离的投篮。 中远投是区域防守最大的命门，但中远投的不稳定性，使得区域防守的目的往往就是逼迫你投篮，赌你今晚无法投出高命中。 以季后赛的强度来说，这种赌博赢的概率很大。 拉姆齐中场休息在更衣室一通布置，最后他问甘国阳：“阿甘，你今晚投篮手感怎么样？” 甘国阳摇头，道：“不怎么样。” 上半场甘国阳尝试过中远距离的投篮，手感不佳。 “能不能想想办法？” “可以。” 他们俩在篮球方面的交流总是这么简短，无需多言。 等到下半场比赛临近登场，里克-阿德尔曼过来拉住甘国阳，道：“阿甘，奇奇和帕克森下半场会多开火，退防交给汤普森，把握前场篮板，争取罚球。” 甘国阳点点头，他明白这是拉姆齐的意思，他需要甘国阳用罚球找到投篮感觉。 而在小牛队头上拼抢前场篮板球不是件容易的事，别看小牛队一大四小整体身材不高，他们却是全联盟前场篮板丢失最少的球队。 球员们对篮板球的积极保护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小牛四小阵容快攻反击非常犀利，对手轻易不敢冲前场篮板，一旦冲不到被打反击会很痛苦。 甘国阳这几场基本不冲前场篮板，都是第一时间退防，防止小牛队打反击。 1983年摩西-马龙之所以能在76人队肆无忌惮的抢篮板还不影响防守，是因为76人有欧文和莫里斯-奇克斯这两个出色的锋卫防守者，以及马克-雅法罗尼和鲍比-琼斯这样完美的角色球员在背后支撑。 甘国阳打火箭这样的双塔球队反而敢于猛冲，打湖人也是，倒不是湖人不会打快攻，而是湖人的快攻有时候你退防也没用，不如冲一把。 现在拉姆齐制定了新的策略，第三节球队要放手一搏，一旦没博成功，就是被阿奎尔、布莱克曼一波流，将分差拉开到更大。 但甘国阳神色如常，走到底线发球，过半场快速跑到前场三秒区附近。 萨姆-鲍维和甘国阳保持着一定距离，和上半场一样他一半的注意力留给三秒区。 同时附近的阿奎尔、文森特都悄摸摸盯着甘国阳，只要他有接球的动向，会立刻过来进行夹击防守。 理论上，如果开拓者剩余四个人全部站到三分线外，甘国阳是可以形成单打的。 不过1985年nba的教练们还没有想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一打四看战术，或者有人想了但在当时不好用，更何况拉姆齐一向厌恶单打。 此时甘国阳只是佯攻的点，外线范德维奇通过一个简单的掩护拿到球，一个简洁的后撤步，几乎踩着三分线的远距离两分球。 这是一个高难度的出手，球下落到一半的时候，甘国阳预判这球能进，转身就回防。 球果然精准命中，范德维奇拿下了第三节的第一分，开拓者分差追近到了9分，52：61。 不过马上阿奎尔在底线快速接球突破摆脱范德维奇防守冲篮下，迎着甘国阳的防守，一个漂亮的分球给到萨姆-鲍维，鲍维双手扣篮得手！ 52：63。 鲍维今晚打得相当不错，冷静，理智，没有任何一次随意出手（他过去太喜欢在弧顶试投了），所有得分都来自于吃饼、二次进攻还有罚球。 他心中牢记迪克-莫塔的话，“阿甘是雄鹰，我是野鸭，但野鸭也有野鸭的生存之道。” 范德维奇再度后撤步的远投，依旧是高难度的出手，没有命中。 鲍维在篮下牢牢卡住了位置，可是这球是远投，球崩的很远，甘国阳找准了落点，在文森特和阿奎尔头上拿下了篮板球。 他要转身投篮，鲍维立刻去封堵，可当他起跳的一刻就知道上当了，假动作！ 鲍维心中闪过“糟糕”，甘国阳已经晃过了他，但他没有直冲篮下，而是贴上来两人在空中相撞，同时甘国阳勾手出手，没有命中。 裁判响哨，鲍维防守犯规，甘国阳站上了罚球线。 他放松自己的肩膀，调整一下呼吸，第一罚出手，球在前筐磕了一下，最后反弹进入网中。 第二球甘国阳调整了出手力度，这一罚稳稳命中，准心在慢慢回来。 54：63。 阵地进攻，小牛队没有找到开拓者的破绽，阿奎尔再度突破范德维奇的防线。 这次开拓者轮转做的很好，甘国阳只留一个底线给阿奎尔通过，汤普森卡住了鲍维。 阿奎尔试图杀个回马枪，转身高难度的翻身跳投没有命中，甘国阳拿到了后场篮板。 “该死。”阿奎尔暗骂。 阿奎尔讨厌面对甘国阳的防守，他技术上丰富的细节和小技巧，面对一个身高、速度、力量都强过自己的人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到最后只能硬拼蛮力和手感，这是效率最低的。 吉姆-帕克森在反击中跳投命中，开拓者的外线手感在恢复。 56：63。 开拓者追回了4分，迪克-莫塔立刻叫了一个暂停。 他们打了一个漂亮的溜底线的战术，阿奎尔摆脱防守在左侧45度接球，假动作内突后急停跳投打板命中。 56：65。 开拓者外线，范德维奇左侧持球一对一单打阿奎尔，直接投篮出手命中。 58：65。 布莱克曼的突破被甘国阳封盖，开拓者快速反击，帕克森刻意放慢速度等阵地。 这在拉姆齐的球队中非常少见，他们竟然不抓快速进攻的机会。 帕克森远投出手不中，球又崩的很远，甘国阳再度抓到前场篮板！ 他在三名小牛球员面前连续起跳将球点起来，然后拿到篮板球。 强冲篮下造成了文森特的犯规，又要上罚球线了。 这次甘国阳没有做太多调整，两次罚球全部命中，手起刀落相当痛快。 60：65。 鲍维叉着腰，他有不太好的预感。 第三节开拓者的进攻其实打得很单调，都是外线的中远距离出手，如果不是甘国阳的两个前场篮板，小牛现在应该能将分差拉开到15分。 但两个前场篮板球和四个罚球改变了一切。 随后文森特的抛投又不中，鲍维试图去抢前场篮板，但被甘国阳卡死没有成功。 开拓者反击，瓦伦丁不紧不慢，在高位和甘国阳打了一个挡拆，回球，甘国阳弧顶远投出手。 高高的死亡弧线，精准命中！一个三分球！ 现场很多小牛球迷都抱起了脑袋，他们都感觉事情不妙。 63：65，双方的分差在短短几分钟内缩小到只有2分了。 迪克-莫塔没有叫暂停，刚刚叫过暂停了，他还在硬撑。 但小牛在士气上已经陷入混乱，尤其是防守端，他们的注意力在涣散。 阿奎尔试图冲篮下强吃，汤普森干扰了他的抛投，甘国阳拿下后场篮板。 反击，同样的位置，瓦伦丁和甘国阳的掩护配合，甘国阳接球。 这次鲍维防了出来，甘国阳却一个突破冲入了三秒区，移动勾手出手！ 球仿佛轻飘飘的，像没有重量一般，落入了篮筐正中心，仅仅擦了一下篮网，连筐的边沿都没碰到。 完美的勾手，无法去防守。 65：65打平。 迪克-莫塔终于叫了暂停。 萨姆-鲍维喘着粗气回到替补席，他心想：“野鸭在草丛中暴露了。”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必须去 甘国阳用一波连续的得分将双方的比分扳平，小牛和开拓者回到了同一起跑线。 一个在内外线都有很强攻击火力的中锋，对80年代的球队防守来说还是太过于超前了。 迪克-莫塔想到1979年在东部决赛面对拉里-肯农，这是个比格文还要难缠讨厌的家伙。 他内外兼修，防守强大，格文的发挥一直稳定拿下高分，肯农才是马刺队的晴雨表，当他发挥很出色时，子弹就麻烦了。 后来他率领子弹1：3落后的情况下逆转，并说出了经典的“当女胖歌手没有歌唱时，表演就没有结束”，而逆转的关键就在于他找到了对付肯农的方法。 当时的关键人物时鲍勃-丹德里奇，这是一个身高6尺6，内外兼修，传控投防守皆佳的锋线球员，一个被低估的全明星。 他是1978年子弹能够拿到总冠军的关键人物，但在1979年的东部决赛，迪克-莫塔出于进攻端的考虑，没有让丹德里奇去长时间对位格文，结果被格文系列赛轰下34分、29分、42分。 在1：3落后的情况下，媒体出来批评迪克-莫塔的固执，为什么不让丹德里奇去主防格文，他能够融化冰人。 可是迪克-莫塔坚称球队的问题出在进攻当中，丹德里奇要去应对肯农而不是格文，肯农才是关键，球队很需要丹德里奇的组织和外线投射，让他去防守格文消耗不值得。 事实证明迪克-莫塔在某种程度上是正确的，他们熬过了最艰难的第五场，在第六、第七场丹德里奇限制了肯农，哪怕格文依旧能高效拿下42分，子弹还是笑到了最后。 当然，之所以说某种程度上是正确，是因为如果莫塔一开始就让丹德里奇全力去防守格文，或许他们会胜的更加轻松，而不是被逼到1：3落后的绝境。 而且东部决赛耗干了子弹队的精力和运气，到了总决赛他们被超音速轻松干掉，没有什么反抗之力。 对于莫塔而言，阿甘是个比肯农还要可怕的对手，他在开拓者是格文和肯农的结合体，这倒是让莫塔不用再纠结到底应该针对谁，只要针对阿甘就行了。 可问题真的太难针对了，当第三节打平，莫塔暂停想要给球员们布置一下防守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布置。 还能怎么办呢？上半场他们已经做到最好了。 就连阿奎尔这个平时不好好防守，整天和莫塔吵架的胖子都认真积极的去协防。 小牛不是一个防守型球队，他们的防守强韧度有限，依靠防守带动进攻是莫塔的目的。 当你的防御策略无法遏制对手核心球员时，球员们的防守积极性会下降，大家会越打越散，然后试图依靠冒险的进攻去追回比分。 这是所有教练在执教时都会遇到的问题，球员贯彻教练意图的时间是有限的，尤其是这帮黑人球员，有些人的注意力堪比学龄前儿童。 教练需要像教小孩一样，连哄带骗带骂人，才能让他们做一些正确的事。 包括当年的丹德里奇，莫塔让他打控卫去组织进攻他不愿意，说什么球队只付给我打小前锋的钱。 现在的阿奎尔更不用说了，他们能一个星期不吵架，比一场比赛没有人走步还难。 就在莫塔感到一筹莫展的时候，鲍维突然说：“教练，让我去搞定阿甘。” 莫塔看了一眼鲍维，其他人也都朝鲍维望去，莫塔问道：“你能搞定他吗？” 鲍维道：“我不知道，但我必须去。” 战术已经失效了，此时就必须有人去扛炸药包去堵枪眼。 双方只是平分，还没有到分出胜负的时候，球员的意志力和个人发挥会决定成败。 鲍维坚定的眼神感染了小牛全队，更感染了迪克-莫塔。 本赛季鲍维确实没有达到人们的期望，他出现了伤病，常规赛缺席了大约30多场比赛，导致小牛队掉到了第六名要打开拓者。 他进攻端的贡献有限，莫塔知道他永远无法成为达拉斯媒体预想中的“昂塞尔德和海耶斯的结合体”，或许那俩家伙身高拼起来能和鲍维差不多。 但他很重要，这一刻他决定靠一己之力去防守阿甘，把阿奎尔、文森特他们解放出来，球队依靠进攻或许还能拼下一场胜利。 “好，鲍维，你去搞定阿甘。我们需要好的进攻，我们要更快，要敢于出手……” 迪克-莫塔知道这时候战术的作用没有那么大了，第三节他们必须要熬过去，撑过去，他们需要进球。 暂停结束后，小牛队外线打了一个大胆的进攻，布莱克曼在接球后借助挡拆，在弧顶直接三分出手命中！ 这是搏命的一击，不进，势头大概率要完全倒向开拓者了。 但球进了，整个团聚体育馆一片欢腾，小牛队还有机会！ 甘国阳发现，小牛队的非法防守消失了，鲍维开始对他进行一对一。 鲍维非常非常投入，他竭力阻止甘国阳在低位接球。 而甘国阳在试探后，立刻溜出来在弧顶给德雷克斯勒掩护。 德雷克斯勒一个加速冲入篮下，但他的抛投被鲍维给盖了下来！ 甘国阳跟进拿到前场篮板，拿球向外走，一个勾手出手！ 鲍维拼劲全力去封盖，将球在半空中给拦截了下来，他的胳膊长的惊人。 不过这球显然干扰球了，裁判响哨，两分有效。 这样的防守哪怕两分算，也是对开拓者的一种震慑。 甘国阳感觉到鲍维和1984年ncaa四强赛时的他不一样了，和常规赛时的他也不同。 甘国阳也开始集中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注意力投入到比赛中。 阿奎尔急停跳投命中。 甘国阳弧顶接球长距离两分出手命中。 布莱克曼突破篮下上篮得手，造成汤普森的犯规，加罚命中。 甘国阳和范德维奇配合，范德维奇左手突破篮下单手扣篮得手！ 甘国阳盖掉了文森特的投篮，再盖掉鲍维的上篮，反击中接德雷克斯勒传球扣篮得手！ 阿奎尔投篮不中，鲍维拿到前场篮板，上篮造成甘国阳犯规，两罚全中。 鲍维盖掉了帕克森的抛投，甘国阳拿到球，中距离跳投命中。 双方的比分交替上升，甘国阳的手感彻底打开了，他的投篮和勾手无可阻挡。 但小牛队没有放弃，主场作战的他们拼尽全力去进攻，鲍维在篮下不断送出封盖，尽力去阻止开拓者的进攻。 第三节，甘国阳单节拿下了18分，双方打成84：83，小牛队只落后开拓者1分。 第四节情况没有改变，教练的战术已经不再重要，球员们杀红了眼，每球必抢，每球必争，双方的身体对抗越加激烈，几乎每次有人冲入篮下，都必然人仰马翻。 甘国阳像野兽一般，在挡拆顺下后冲入篮下，隔着鲍维将球扣进了篮筐中，鲍维被撞飞出了底线，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但这球裁判吹了甘国阳的进攻犯规，鲍维完成了一次成功的防守。 虽然这一下真把他撞的不轻，甘国阳的冲击力如同卡车一般恐怖。 但鲍维立刻站了起来，跑到前场投入到进攻中，为队友提供掩护，在队友出手后挤到篮下准备抢前场篮板。 甘国阳不得不全力去和鲍维卡位，甘国阳拿到篮板球后，鲍维会去干扰甘国阳的一传，防止他们快速反击，然后再奋力跑回后场防守。 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工作，是在消耗甘国阳，也是在消耗开拓者，哪怕能阻止一次快速进攻，或许就能对胜负产生最直接的影响。 比赛一直打到了最后一刻，阿奎尔在双人包夹的情况下命中一个跳投，双方打成了113：113平手！ 小牛在第三节、第四节命中了三个三分球，这是他们处于绝境时的最后一搏，他们投进了，将比赛悬念拖到了最后一刻。 最后15秒，开拓者手握一次进攻权，这次拉姆齐没有再布置其他人攻，甘国阳冲抢的关键战术，这套用的太多容易被对手看破。 球直接来到了甘国阳的手中，弧顶位置，其他人全部拉开，甘国阳一对一面对鲍维，鲍维像大蜘蛛一样盯住了甘国阳，其他人不敢上来协防，开拓者众将都有一击致命的能力。 甘国阳没有着急运球，他看了看时间，汗水顺着头发一滴滴往下，此刻他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在时间只剩下最后五秒钟时，甘国阳开始运球，一个最简单的右侧强突，鲍维紧贴。 甘国阳突然一个急停，加上kiki-step的后撤步，在罚球线右侧的位置跳投出手！ 没有人料到，甘国阳会突然使用急停后撤，还是队友范德维奇的绝技kiki-step。 鲍维根本来不及上前干扰，只能回头看着球飞向篮筐，然后准确命中，113：115，只留给小牛队2秒时间。 整个团聚体育馆一片寂静，甘国阳没有任何兴奋，只是和队友轻轻击掌，仿佛完成了一次简单的罚球。 这球打进，他已经拿下了36分，18个篮板球外加6次封盖。 迪克-莫塔叫了暂停，替补席上，满头是汗的鲍维对莫塔说：“对不起，教练。” 莫塔拍了拍鲍维的肩膀，道：“伱已经做的很好了，比赛还没有结束呢。” 暂停结束后，小牛再度冒险尝试了一个三分球而不是两分，今晚他们的三分投的很准。 但布莱克曼的三分尝试失败了，球砸在篮筐前沿没有命中，篮板球被汤普森拍出，时间到，比赛结束。 开拓者客场113：115击败了小牛队，系列赛3：0战胜对手，顺利晋级下一轮。 最后时刻，鲍维被莫塔放在了板凳上，因为他们要投三分，所以派上了五个能投篮的。 看到队友投篮不中，他用毛巾捂住了脸，过了一会儿，他红了眼眶，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汗。 他知道自己的1984-1985赛季结束了，以一种痛苦但并不耻辱的方式。 他拼尽了全力，他无法阻止甘国阳，但他阻止了自己内心的恐惧和彷徨。 最后，甘国阳过来和鲍维握手，两人在场边拥抱。 “有一天我一定会搞定你的，阿甘。”鲍维大胆地对甘国阳说道。 甘国阳只是笑了笑，道：“世界末日的那一天。”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八章 恩怨局 在回波特兰的飞机上，开拓者球员们的心情放松愉悦。 第三场虽然打得很艰苦，但他们还是顺利淘汰对手，进入了下一轮。 第二轮无论是面对掘金还是马刺，开拓者都将有主场优势，他们可以在波特兰好好休息，静待半决赛的开始。 对于甘国阳在第三场比赛中最后时刻的中距离准绝杀，大家非常感兴趣，他这个kiki-step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甘国阳说道：“刚学会的，昨天看kiki用的多了，就会了。” 大家纷纷不屑，根本不信，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练的。 第三场比赛，范德维奇拿下了26分，全队得分第二高，在对阵小牛系列赛中，他是全队第二得分手，仅次于阿甘。 他的状态经历了赛季初刚来波特兰时的高峰，接着到12月份慢慢陷入低潮，接着在甘国阳的带动下，逐步恢复了手感，但很快又遭遇了伤病的侵袭。 赛程后半段范德维奇一直是打打停停，开拓者因为没有战绩压力，加上有甘国阳顶住，他得以好好休息恢复背伤，在系列赛第一轮他成为了球队最稳定的外线得分手。 范德维奇和甘国阳开玩笑，道：“你应该给我交版权费的，偷学我的招数，还用来绝杀，你就不怕投不进？” 甘国阳也开玩笑道：“怕什么，平分，投不进也不会输。要是落后我就传给你去投，我才不投。” “法克，阿甘伱比想象中要鸡贼多了。” 德雷克斯勒这时候凑过来问甘国阳，“阿甘，这个后撤步投篮，你到底是怎么学的？” 甘国阳看出德雷克斯勒的眼神中透露出渴望学习的光芒。 这小子平时没少和范德维奇一块玩，但估计真就是玩，外线的进攻技术一点没学明白。 虽然他投篮进步很大，但他的主要投篮进攻手段就是接球就扔，以及持球直接干拔。 后撤步这种需要很好动作协调性的技巧对年轻的德雷克斯勒来说还是有些困难了。 甘国阳对德雷克斯勒解释：“你先拿球，往里运球，急停，先这样，再那样，就行了。” 德雷克斯勒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先这样再那样的，哪有你这么教的？ “阿甘，你在糊弄我？” “我没有糊弄你，只是以你的脑子暂时还无法理解。你好好练好基本功吧，你都二年级了，投篮还这么差。” 其实德雷克斯勒的投篮已经有很大进步，系列赛罚球命中率达到85%，也进了几个中距离，不过命中率确实一般，季后赛的强度比常规赛要大很多。 但和范德维奇、甘国阳比还是差远了，这两个禽兽系列赛罚球都是百分百命中率，一个都没丢。 该拿到手的分都拿到了，超出计划外的分数，甘国阳也拿到了。 此时拉姆齐坐在最前排不理会球员们哄闹，专心看着统计数据，在心里复盘第三场比赛。 其实这一场开拓者各方面都是劣势，战术、士气还有临场发挥，都被小牛队压制。 第三节、第四节，小牛外线连着中三分球，全场三分8中5，这在当时是很可怕的命中数和命中率。 说明今晚小牛状态很好，防守到位，球员们能投中神仙球，士气旺盛。 而开拓者外线防守有太多漏洞，本场球失误也很多，但开拓者还是赢了。 因为有太多次危急时刻，甘国阳站出来命中投篮将局面稳住，牢牢把控住节奏。 尤其是第三节，布莱克曼在暂停后三分命中，当时拉姆齐就心道不妙。 根据比赛的经验，当你完成了一波连续进攻后，对手很可能反推一波，而你会连续不中。 因为球员在场上的注意力、手感、默契度都是高低起伏的，很难一直保持热度。 只有最顶级的强队，因为队中能人众多，大家错峰发挥，可以尽量延长进攻高潮的长度，减少低潮的时间。 开拓者客场作战，一波打平，小牛暂停后明显是全军用命要放手一搏了。 这时候阿甘竟然顶住了压力，用他冷酷无情的投篮和勾手，一点点抵消掉了小牛的反击浪潮。 当第三节结束，开拓者还领先1分时，拉姆齐长舒一口气，他知道这场大概率稳了。 至于甘国阳最后后撤步中距离绝杀，属于是锦上添花，拉姆齐现在对甘国阳用出任何技术都不感到奇怪。 哪天他来个六步上篮，只要能进，裁判不吹，拉姆齐也会为他鼓掌的。 甘国阳在季后赛中的成熟，冷静，以及在面对困境时的理智，令拉姆齐感到惊讶，他本以为好歹会经历一次挫折吧。 结果这小子，光给别人当挫折了。 现在是时候好好考虑下一轮对手了，不出意外的话，另外一支德州球队马刺，将不会是丹佛掘金的对手。 目前两队打成了2：1，掘金队领先马刺队。 如果是和掘金对抗，这无疑将是一场恩怨局。 —— 开拓者队回到波特兰时，在机场受到了很多球迷的迎接和欢迎。 甘国阳少带换洗衣服还真是对了，不用拎好多行李，背着个旅行包轻松愉快。 看到机场的标语，甘国阳心想，不知道的还以为拿总冠军了呢，这不才第一轮而已，用得着这么热情么？ 阿德尔曼告诉甘国阳：“波特兰的球迷就是这么热情，你可以想象如果拿到总冠军，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盛况。” 作为俄勒冈的独苗，开拓者确实地位特殊，对于波特兰而言这支球队是具有象征性的。 像甘国阳去达拉斯，虽然团聚体育馆的球迷非常热情也非常疯狂，可是在球场外甘国阳几乎没感受到季后赛的氛围。 因为达拉斯的象征性球队是nfl的达拉斯牛仔，号称美国之队，1960年在这个城市扎根，1971年和1977年的超级碗冠军。 小牛在达拉斯还需要更长时间的耕耘，才能获得这座牛仔城市的认可。 开拓者就是波特兰的达拉斯牛仔，在季后赛对手出结果前，纪念体育馆前两场的门票就销售一空。 很多球迷都提前到体育馆门口搭帐篷排队，就为了买一张开拓者比赛的季后赛门票。 不过让开拓者和波特兰球迷没想到的是，掘金和马刺队竟然一直打到了抢五。 2：1领先的掘金队在圣安东尼奥被马刺扳平了比分，迈克-米切尔用21投17中，全场37分的表现让双方回到了丹佛。 28号的第五战，开拓者全队一起在训练馆的录像室内看季后赛直播，看谁是自己半决赛的对手。 大家赛前都一致看好掘金，果不其然，掘金队在上半场就45：65领先了马刺队20分，让比赛没有了悬念。 当第四节进行到一半，分差还是20分，比赛进入垃圾时间的时候，拉姆齐关掉了电视。 “准备训练吧，备战掘金，你们的老朋友，老东家。” 开拓者球员的神色都颇为复杂，范德维奇更是叹了口气。 甘国阳问道：“怎么，你对前任还有感情？” 范德维奇摇头，道：“不是，我只是讨厌对战掘金，那会引起我的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本赛季开拓者和掘金对阵四场，2胜2负战绩持平，而且赢的艰难，输的痛快。 大家互相之间都太了解了，尤其是掘金更了解开拓者，唯一不了解的是阿甘。 掘金输的两场都是死在甘国阳的手上。 而范德维奇本赛季面对老东家发挥总是不尽如人意，被克制的厉害。 甘国阳对范德维奇道：“没事的，打完这轮系列赛，就能变成你的美好回忆了。”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双面人 范德维奇新秀出道在掘金，那时候唐尼-沃尔什执教，不过很快沃尔什就卸任不干，将教鞭交给了自己在北卡的师弟道格-莫（北卡系在nba势力庞大）。 在圣安东尼奥的几个赛季，在最后时刻临门一脚失败后（1979年3：1领先子弹被翻盘），道格-莫将他疯癫的进攻从德州带到了科罗拉多高原。 道格-莫的执教风格非常适合范德维奇，只进攻不防守，没有固定战术，训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道格-莫本人更是热衷于高尔夫球，据说在训练场经常找不到他人，大概率是跑去打高尔夫了。 他在马刺和掘金都掀起了进攻狂潮，马刺是乔治-格文，掘金变成了英格利什和范德维奇，球队一度将赛季场均得分飙到了126分，并和底特律活塞合作创造了球队单场得分纪录。 按理来说，这样风格的教练范德维奇应该如鱼得水才是，但范德维奇告诉甘国阳，在场下他和道格-莫的关系确实很好，道格-莫和大家相处的都很不错，他非常放松、幽默以及洒脱，在nba教练中是个特立独行的存在。 可这家伙是个双面人，到了球场上会性情大变，会突然冲着球员们发火，暴跳如雷，甚至逼迫他们去打人。 “逼迫你打人？他还干过这种事？”甘国阳过去从没听范德维奇说过。 “是的，就是上个赛季我来波特兰之前，和超音速的比赛，我们打得不好，落后很多。你知道我打球一向很规矩，然后道格-莫就对我很不满。” 范德维奇打球说好听叫规矩，说难听点就是太软了，防守端几乎没有对抗，而且职业生涯到今天都没有被吹过技术犯规。 这次季后赛范德维奇倒是硬气了不少，在第三场关键时刻有过关键的盖帽，对球队帮助很大。 “然后中场休息的时候道格-莫把我逼到了墙角，对着我大吼，让我下半场一定要打人，必须要打人。当时他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像要裂开一般，面容看起来比你都要恐怖。” “什么叫比我都要恐怖？这是什么比喻，我有那么可怕吗？”甘国阳对范德维奇的比喻很不满，你讲故事就讲故事，把我牵扯进来干嘛。 “我就这么一说，你听我讲。那时候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下半场他继续盯着我，我就找机会狠狠撞了隆尼-谢尔顿一下。这家伙壮的像公牛，我使了吃奶的劲儿把他推倒了，我当时觉得自己肯定疯了。然后我看到有個超音速球员朝我冲过来，我忘记是谁了，我一脚把他给铲倒了，防止他扑上来打我。当时掘金替补席疯狂欢呼……” 甘国阳听范德维奇提起自己在掘金的往事，道：“woh，我觉得这样很酷，这是很好的回忆！” 范德维奇摇头，道：“对我来说不是，我不喜欢那样，那不是我，当时连裁判都很同情我。我记得那晚的裁判应该是杰克-奥唐纳，我这么推人又绊人的他都没有吹我技术犯规。后来我听他说，他看到我被道格-莫虐待的太厉害了，不想再给我犯规，我想我当时的表情肯定糟糕透了。” nba的裁判并非冰冷的执法机器，很多裁判都非常有个性，尤其是那些名声卓著的名哨，在吹罚时都会有自己的风格，并且不可避免的代入个人喜好。 奥唐纳因为同情范德维奇没有吹他犯规，但未来他和德雷克斯勒之间可不会这么友好了。 听范德维奇这么说，甘国阳理解范德维奇，道格-莫希望范德维奇在比赛中能做个坏小子，逼迫他去做侵犯对手的事。 但范德维奇的性格早已定型，他的出身和成长环境决定了他不可能成为道格-莫希望成为的球员。 所以后来范德维奇被交易来了波特兰，道格-莫获得了他更想要的球员，掘金本赛季战绩大涨。 如果没有甘国阳，对开拓者而言这是一次失败的交易，范德维奇的软弱让开拓者损失了阵容硬度和深度，得到的只是并没有那么无解的得分能力。 幸好甘国阳的到来弥补了一切，他撑起一片天，让范德维奇这样的得分手可以尽情做自己擅长的事，而不必去打人——甘国阳一个人把能打的架都打了。 很难想象会有哪个教练让甘国阳去打人，哪怕是道格-莫，看到甘国阳打人估计都要去劝两句别打了，打人是不对的。 “还有我告诉你，道格-莫教练和杰克博士之间关系不太好，虽然明面上道格-莫尊敬杰克，但私下里他经常吐槽说杰克博士是个顽固的老秃子，一个吃腐肉的秃鹫。”范德维奇偷偷摸摸和甘国阳说。 “嗯…有一定道理。” “哪里有道理？” “关于秃鹫的比喻，很不错。” 道格-莫和杰克-拉姆齐之间的恩怨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清楚的，两人没有明面上的直接冲突，但他们代表了联盟中教练的两个流派，这是矛盾的根源。 一个是大学出身的学院派教练，他们执教过大学球队，战术素养高，走传统团队篮球路线。 拉姆齐当时是nba现役教练中赢得比赛数量最多的一个，1977年总冠军让他成为学院派的代表人物。 还有一派是职业球员出身的教练，他们没有在大学执教过，退役后直接在nba担任教头，往往不讲究战术，喜欢弄一些在学院派教练看起来歪门邪道的东西。 其中代表人物就是道格-莫，还有华盛顿子弹的吉恩-舒，都是离经叛道的家伙。 那时候联盟的舆论风气认为球员派不如学院派，拉姆齐甚至指出，球员退役后直接当教练完全是胡闹，他们所做的就是让球在场上滚动以及让球员们跑步。 吉恩-舒在1977年输给拉姆齐，道格-莫在1979年输给迪克-莫塔，都是球员派不如学院派的“证据”。 球员型教练帕特-莱利虽然取得了成功，但湖人的基础是杰克-麦金尼打下的，而麦金尼曾经在圣约瑟夫大学执教，是杰克-拉姆齐的助理教练。 在拉姆齐去了nba以后，他接替了帅位，到后来他也去了nba，在开拓者担任助理教练跟着拉姆齐一起拿到总冠军。 随后他成为湖人主教练并打造了showtime进攻，可惜因为意外的自行车事故受伤，被韦斯特海德和帕特-莱利摘了桃子。 所以，拉姆齐和道格-莫之间代表了nba两股教练势力的斗争，除了比赛成绩互相竞争外，其他方面难免会有很多摩擦。 比如在1983年11月份掘金和开拓者的某场比赛中，范德维奇说： “那场比赛，开拓者已经大比分领先，当时开拓者的球员是想冲击球队得分纪录，那场开拓者应该拿了有150多分。道格-莫教练就让我们不要防守了，我们就站在场上一动不动，随便开拓者球员得分。道格-莫觉得他是好意，但杰克博士认为这不是公平竞争，不应该这么做。” “总之那场比赛后，两人争论了很多，道格-莫教练被罚款了5000美元，禁赛两场。他觉得联盟在偏袒这些老教头，杰克博士是个老顽固。他和纽约的胡比-布朗教练关系也不好，胡比你知道吗？” 甘国阳点头，道：“我知道，伯纳德-金和我提过他，说这个教练喜欢骂人。有一次伯纳德-金警告他，你再对我冷嘲热讽，说话不尊重我，老子就干死伱。然后他就老实了，哈哈。我记得莫里斯-卢卡斯是不是也这么干过？” “是的，没错，胡比和道格-莫的关系也不好。道格-莫教练曾经骂他，说他一辈子就生活在一个孤岛上，岛上就三个人，一个是他，还有两个是杰克-拉姆齐和迪克-莫塔。” “这三个老头生活在一个岛上？这他妈的真是太可怕了…骂得可真歹毒。” “这不是最歹毒的，莫以前执教过一个球员，后来因为心理问题对着胸口开枪自杀，但子弹打偏了没打中心脏。莫跑去医院安慰这个球员说，我就知道你打不中心脏，因为你投篮从来都不准。” “什么？换我会想打死他。” “但莫并不是恶意，他只是想激励自杀的人好好活下去，就像他想让我强硬一些，只是方法有些…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这不过是道格-莫嘲讽他人的一小部分内容，他还说过队里的球员“脖子以上什么都没有，”这名球员（汉兹里克）反击说“至少我脖子以下还有东西，道格哪儿都没有。” 总之，联盟里很多人都不喜欢他，媒体也经常写他的新闻当乐子，因为他的思维总是异于常人，经常“好心办坏事，好心说错话”，闹得一地鸡毛。 可他确实能赢球，而且换队后总是立竿见影，他的特立独行时常令人着迷。 听范德维奇说了这些，甘国阳觉得这个道格-莫教练挺有意思，之前和掘金比赛只关注球场，没想到他们教练是这么个妙人。 他很好奇，一个没有战术，不喜训练，不修边幅，场上场下两副面孔的双面人，为什么总能将球队带出不俗的成绩呢？ 范德维奇是这么解释的，“掘金并不是真的不防守，道格-莫有他的篮球哲学，继承自北卡迪恩-史密斯的‘节奏学说’，他认为无论防守还是进攻，都只是场上的一种节奏变化，他们并不是割裂而是一个整体，最终体现在得分上就可以了，我们得分比对方多就行，而不要在乎怎么防守。那时候他在训练中总这么和我们说。” 甘国阳点头，道：“嗯，挺有道理的。” “总之，球场上见真章。桑尼，你可不要食言，留下点美好回忆。” “我帮你打他一拳怎么样？” “噢算了算了，道格人不错的，只是球场上有点癫而已。” “哎，你这没出息的家伙。”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章 莫教练的好主意 4月30号，在西部季后赛首轮结束后的两天，西部半决赛在波特兰打响。 据媒体报道，波特兰今晚有超过一半的家庭打开电视机等待着这比赛的开始。 纪念体育馆的门票早就销售一空，在下午四点半，球迷们大部分已经来到了现场，将观众席填的满满当当。 在前排观众席上，甘国阳的亲友团到现场助阵，王抚西和她三个大学舍友沾光弄到了位置很好的票。 而在他们旁边的是冈萨加大学篮球队教练团，菲茨、德隆教练，以及今晚穿得特别板正的鲍比-贝尔曼。 菲茨讽刺贝尔曼道：“怎么鲍比，你是到波特兰来相亲还是面试的？我们都穿常服，你这家伙搞个西装，你是不是想坐到开拓者的替补席去看比赛？” ncaa全国赛结束后，冈萨加篮球队开始进入新一轮的选人、建队。 菲茨能感觉到鲍比-贝尔曼有离开冈萨加的意图，他一直不肯和学校续约。 菲茨估计贝尔曼这家伙是想叛变了，要找甘抱大腿进nba，毕竟甘国阳这种百年难遇的大腿，不多抱两次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运气。 菲茨能理解贝尔曼，知道贝尔曼到来后给冈萨加大学带来了贡献，只是想到这小子短短三年时间又要叛变，接下来他要重新选主教练，重新打造体系就感觉满脑子是包，异常烦躁。 所以在比赛开始前对着贝尔曼一阵嘲讽。 贝尔曼倒是不介意，道：“我只是想在我的弟子面前庄重一些，这可是他第一次打西部半决赛。” “他现在不管打什么比赛，都是第一次！甘他妈的还是个新秀，见鬼，早知道我应该跪下来求他在冈萨加再打一年，那样今年的ncaa冠军肯定还是我们的，你这个狗日的估计也不会想这么快离开了。” “让甘再打一年ncaa属于暴殄天物，我甚至觉得他都不该去大学，应该和摩西一样高中就进nba打球，1982年他说不定会被湖人选中，然后现在手上该戴着戒指了……嘿桑尼！桑尼！” 贝尔曼一边胡言乱语，看到甘国阳在场上热身朝这边走过来，起身朝着他挥手。 甘国阳走过来亲吻了一下王抚西的脸颊，和她三個花痴舍友打了个招呼，然后过来和贝尔曼、菲茨等人说话。 菲茨看到甘国阳非常骄傲，今年冈萨加的两个弟子甘国阳和斯托克顿所在的球队都杀入了西部半决赛。 就在昨天，犹他爵士队在决胜战中意外击败了休斯顿火箭，将不可一世的双塔送回了家，挺进半决赛对阵湖人。 虽然爵士想击败湖人近乎天方夜谭，但在系列赛开始前总会给人以幻想，菲茨说希望看到斯托克顿和甘国阳在西部决赛相遇。 德隆教练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捏了捏甘国阳的胳膊说：“你这家伙还在变得强壮。” 甘国阳的臂围没有增加，长时间的高强度比赛和刻苦训练让体重一直维持在一个标准状态，但他的肌肉刻度在变得更加明显。 贝尔曼则拉着甘国阳告诉他，掘金的防守比看起来的要强。 “根据我的计算，丹佛掘金的场均失分虽然是联盟最多，可是如果按照百回合进行计算，掘金的失分是排在联盟中游的。他们并不是不防守，只是有选择性的防守。” 甘国阳看着贝尔曼一身西装，发出了和菲茨一样的疑问，“您是不是想来面试？” “什么话！我是来看你的比赛，顺便给你提个醒。掘金没有想象的那么好打，这是个很难缠的对手。” 这话甘国阳同意，他心里从来不会小看任何一个对手。 况且开拓者在常规赛面对掘金时打得并不好，赢的很费劲，输的都很干脆。 甘国阳和掘金比赛最大的感受，就是有力使不出，掘金的比赛特点决定了甘国阳一些显著优点在面对掘金时很难发挥。 比如甘国阳有着全联盟第一流的篮下护筐和低位防守，但掘金可能是篮下突破最少的球队，他们也很少打低位进攻战术。 掘金的篮下得分大部分来自于跑位后的空切，反跑走后门以及快攻反击。 普通的阵地战，掘金多是外线的跳投终结，他们的传导球极快，球在球员手上停留不超过两秒就会传出去，而且没有任何体系套路，大家完全依靠默契和基本的战术跑位原则在场上做着无规则活动，谁发现机会，谁就会出手得分。 在全联盟最高进攻回合和最高得分的前提下，掘金却有着联盟中等偏下的失误数，说明他们的进攻是多么流畅，传运是多么简洁。 这种飘忽不定、流畅似水的打法，对甘国阳这种箭头防守人物来说就很浪费，掘金没有哪个球员值得甘国阳去全力一对一，他必须所有人都去防一下。 老将中锋丹-伊塞尔要防，他的中远投真的很准。 英格利什他要去干扰，头号得分手能把范德维奇打出屎。 卡尔文-奈特他要去顶，篮下大铁牛，力量无双。 韦恩-库珀他要去防，又是个会投篮的大个子，中距离很准。 甚至连法特-利夫甘国阳都要去关照一下，因为这个小个子控卫有些比赛会成为掘金的后场篮板王。 这就是掘金队的风格，像水一样在流动，每个位置都可以发起进攻，进行投篮出手。 当错位出现时，如果防守人再去找自己的对位者，互相换位，防守的缝隙就会大开，被掘金抓住机会进攻得手。 而且道格-莫经常在比赛中使用令人不知所措的四后卫，在遭受保守者批评的同时，却带领掘金一次又一次胜利。 可以说早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掘金已经在联盟掀起了小球的风潮。 不光甘国阳，开拓者每个球员都要做好被掘金错位进攻的准备，这对以甘国阳为绝对防守核心的开拓者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麻烦，他们的防守陷阱起不到太大作用。 整个西部唯一能稳压掘金的球队只有洛杉矶湖人，因为湖人每个位置的天赋和能力都足够强，根本不怕掘金的错位进攻。 即便没有贝尔曼的提醒，甘国阳内心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应对掘金的挑战。 临近比赛开始，贝尔曼回到了座位上，菲茨道：“你真是多此一举，阿甘从来都不用伱指点，他什么都懂，比很多教练都懂。” 贝尔曼道：“我知道，我只是…只是为他担心而已。开拓者真是蠢，他们竟然在夏天放走了法特、奈特和库珀三个人，直接送给了掘金三个首发，只不过换来一个范德维奇。如果换来的是拉里-伯德还差不多。” 菲茨表示同意，道：“如果没有这笔交易，今年开拓者说不定可以冲击总冠军了，茵曼那个傻瓜。你确定要给这样的傻瓜工作吗？” “茵曼还没有傻透，毕竟他拿下了阿甘，这就是最大的聪明。” 此时斯图-茵曼和老板拉里-温伯格也坐在纪念体育馆的vip包厢里关注着这场比赛。 茵曼的心情异常复杂且紧张，夏天的交易的确是他力主的，他认为范德维奇可以成为巨星。 结果范德维奇新赛季的表现只能说差强人意，而在84年季后赛中没有发挥好的法特-利夫等人到了掘金却焕发新生。 卡尔文-奈特成为了23+7+3的全明星前锋，法特-利夫成为了比瓦伦丁更可靠的控卫，韦恩-库珀的得分、篮板球、盖帽（2.5个）、助攻、抢断全都来到了生涯最高。 茵曼很怀疑这三个家伙在开拓者是装死，还是说掘金的道格-莫有什么魔法，可以点石成金发挥球员的最大潜力。 又或者像很多媒体批评的那样，道格-莫只是让掘金成为了没有纪律的数据刷子球队。 不论如何，这轮系列赛的结果将决定一切。 茵曼在比赛开始前能感受到拉里-温伯格给他的压力。 正如菲茨所说，如果没有这笔交易，有了阿甘的开拓者可以挑战湖人。 现在茵曼只希望阿甘能将掘金打碎，证明法特-利夫这些人只是数据好看而已。 晚上七点半，比赛准时开始了，比赛开始前道格-莫和拉姆齐握手。 道格-莫想和拉姆齐开个小玩笑，但杰克没有多停留，转身就回了替补席。 道格-莫耸了耸肩，今晚他穿了一件很低调的黑色西服，里面是同样低调保守的蓝色衬衣。 80年代开始，教练的穿衣不再像70年代那样花里胡哨，喇叭裤、花衬衫消失，纯色的西服在帕特-莱利的带动下变得流行。 不过道格-莫常年是场边最差着装奖的获得者，他经常不修边幅，不穿西装不系领带，头发乱糟糟像鸟窝，在场边冲着球员们大吼大叫，像个刚刚失业的中年男子。 他赛前经常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言论引发争议，人们分不清他到底是为了扰乱对手，还是说他纯粹就是这么个奇怪的人。 但这次在波特兰他很安静，穿的很正经，赛前什么话都没说，静悄悄的带着掘金队来，静悄悄的开始比赛。 甚至掘金第一节的进攻都开展的静悄悄，快速的跑动，传球，投篮，回防，快速发球，跑动，传球，投篮，再回防…… 和马刺的五场大战没有影响到掘金球员的体能，道格-莫在季后赛中采用的是9-10人轮换，以保证球员们有充沛的体力去跑动。 在常规赛掘金队有着非常强的前场篮板冲抢能力，奈特、库珀、伊塞尔都会尽力去拼抢前场篮板。 但今晚，掘金开局完全放弃了前场篮板的拼抢，在出手后不管进或者不进，快速回防，不给开拓者打快速反击的机会。 道格-莫知道，有阿甘在冲抢前场篮板多多少少是种徒劳，干脆放弃，回防，我赌自己的进攻成功率。 道格-莫的策略起到了出人意料的好效果，掘金的进攻成功率很高，他们出手速度极快，传球极为默契，没有太多停顿，稍有机会就会出手。 奈特、库珀不去低位，但他们会反复的反跑，走后门，逼迫甘国阳必须往里跟，看住篮下。 英格利什、利夫等人一个接一个的出手，开拓者立足未稳就被打一个。 对开拓者而言这不是最致命，最致命的地方在于，他们歇大了，自己的外线投篮手感糟糕的一塌糊涂。 甘国阳是唯一正常的，他在第一节快结束时意识到情况不太对，比赛完全进入了掘金的节奏中。 掘金是联盟少数几支进入季后赛后，得分比常规赛还要多的球队，他们比常规赛时更快了。 掘金像高速运转的机器，在后面变得越来越快，进攻出手越来越大胆，并且他们的防守并没有落下。 常规赛掘金有着全联盟最高的抢断数，他们造失误的能力也是联盟最强，因为几乎所有球队和掘金对战，都会被带入高速节奏中，非常容易失误。 开拓者在第二节、第三节试图将节奏拉回来，可是不行，开拓者慢的结果是得分效率更低，跑起来对轰找回手感或许还有一战之力。 甘国阳觉得回到了常规赛，那场耗到最后的绝杀，以及44分33个篮板的客战，虽然胜利了，但真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 掘金却是越打越顺，从第一节的领先5分，到半场结束领先10分，第三节甘国阳发力连续得分，可掘金也连续得分。 掘金就是投篮，丹-伊塞尔投篮，英格利什投篮，奈特投篮，库珀投篮，没有人在低位强冲篮下。 可是如果防守中稍有松懈，奈特、库珀或者伊塞尔就会切入篮下，反跑接球偷分。 传奇球员多尔夫-谢伊斯的儿子丹尼-谢伊斯是替补登场后，少有的会在低位拿球打一打的球员。 但他在吃了甘国阳两个帽和一个抢断后彻底放弃了这种想法，并且明白为什么道格-莫让大家不要随便低位单打。 只有在反击错位的情况下，比如后卫防中锋，掘金才会用笨重的背身单打来取得分数，稳固优势。 这种轻骑兵一般的打法，使得甘国阳即便在第三节率领开拓者狂追，却依旧无法将局面翻转过来。 开拓者在第四节冒险使用半场紧逼包夹，连续造成掘金失误，但掘金展现了防守端的顽强，两次反击都被掘金内线阻止。 纪念体育馆的尖叫声不绝于耳，观众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是开拓者始终无法将比分扳平。 一直到比赛最后阶段，双方的比分来到了145：139，在没有加时赛的情况下，两队在季后赛打到了如此高分。 最终在这场进攻大战中，客场作战的掘金145：141赢下了胜利，系列赛1：0领先，让纪念体育馆所有的开拓者球迷失落不已。 甘国阳虽然拿下了31分19个篮板球，可是这31分被双方总286分的高得分给稀释了。 如果是100多对100多的比赛，31分的影响力无疑是巨大的，但回合变多节奏加快投篮增加，甘国阳的作用就显得相对小了。 道格-莫确实是个人才，他想到了这样的方法来应对单一核心且并不成熟的开拓者，让开拓者首战吃瘪。 第二场开拓者不容有失，在双方血战两个加时的情况下，开拓者最终124：128，主场拿下一场，双方1：1打成了平手。 但是掘金队已经抢到了主场优势，而到了丹佛高原有一点很致命，就是对球员体能的巨大考验。 道格-莫显然意识到在高原奔跑是件困难的事，所以和掘金的比赛是联盟跑动最多最累的，不少球队在科罗拉多高原被拖垮。 丹佛利用这一点，在常规赛完成了34胜7负的主场超强战绩，相应的他们的客场战绩只有16胜25负，胜率相差巨大。 由此可以看出，高原主场对掘金队有多么大的加成。 甘国阳当初在冈萨加大学公路旅行比赛就吃过亏，唯一输的一场就是在科罗拉多大学，实在太疲惫了。 5月4日，掘金在麦克尼科尔斯体育中心迎着客战的开拓者，甘国阳曾经在这里拿下44分33个篮板球给了掘金队当头一棒，赐他们主场一败。 但今晚掘金士气和状态好到了极点，道格-莫脱掉了黑色西装，穿着白色衬衣，胡乱系着条纹领带，在场边头发乱的像刚睡醒，开始冲着球员们大吼大叫——这才是人们熟悉的道格-莫。 在波特兰道格-莫不过是伪装，他克制自己，保持冷静偷到了一场胜利，然后来到丹佛，准备毁灭波特兰人。 掘金在主场用一场114：133的大胜，将系列赛比分改写为2：1，掘金领先，而且下一场还要在丹佛进行。 赢球后的道格-莫在全场球迷疯狂的欢呼下振臂高喊，道格-莫在赛后接受记者采访时说了很多，要把之前没说过的话都说出来。 他指出杰克-拉姆齐现在一点都不像个学院派教练，“掘金更像一个团队球队，虽然英格利什第三场拿了40分，但他依旧是团队进攻的一部分。而且开拓者更像一个人的球队，一个为了追捧新球星的球队。” “杰克对此放任不管，任凭这样的情况继续，其实我觉得这是好事，杰克博士应该做出一些改变了。但是季后赛很艰难，阿甘是个非常了不起的球员，如果他在掘金，我会让他场均拿40分。” “不过看起来波特兰人想赢下比赛，需要阿甘拿60分，这恐怕不符合杰克博士的篮球理念。” 拉姆齐对甘国阳的“纵容”让联盟很多教练都吃惊，他们不明白开拓者发生了什么，甘国阳和拉姆齐之间发生了什么。 甘国阳确实打得像个奇迹，但道格-莫认为杰克博士违背了他过去的原则，那些原则是曾经拿来指责自己这类球员型教练的，比如说放任乔治-格文大量进攻等等，现在他自己也这么做。 拉姆齐对此没有做任何回应，这个赛季的杰克博士比过往任何一年都要安静，他在60岁这年似乎明白了什么，变得平静了许多。 而甘国阳对道格-莫的话只有一句回应，他说：“莫教练的确是名帅，他给我出了一个好主意。”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一章 悟道 甘国阳在赛后接受采访时说的话更像输球后无奈的冷笑话。 1：2落后，输的两场都是大败，赢的一场是在主场加时艰难取胜。 掘金在阵容和打法上确实很克制开拓者，开拓者全队的士气一时间陷入了低谷。 在第三场比赛结束后，拉姆齐又跑去丹佛的街头独自游荡，一直到凌晨两点才回到酒店。 里克-阿德尔曼一直在酒店大厅等着拉姆齐，见到拉姆齐安然无恙才说道：“杰克，你真是让人担心，最近你已经很少输球到处跑了。” 杰克-拉姆齐本赛季这个习惯确实改了很多，但主要原因是开拓者今年输球输的少啊。 像输给掘金这样令人沮丧的比赛更是少之又少。 拉姆齐道：“不用担心，丹佛的治安比洛杉矶、芝加哥要好很多，就是晚上有点儿冷。” 五月份，丹佛的晚上依旧很凉爽，两人坐在酒店大厅讨论第四场比赛应该怎么办。 拉姆齐眉头紧锁，在这场较量中他落入了下风，这让拉姆齐感到很痛苦。 过去他的确是看不上道格-莫这样的教练，认为他们从职业球员直接变成教练，没有经过大学的培训，在指导球队时完全是瞎胡闹。 道格-莫这个人有道德上的污点，他曾经卷入1961年杰克-莫利纳斯主导的赌球丑闻，这让他和北卡的声誉都遭到了玷污。 他进入nba执教后更是各种小丑新闻不断，喜欢遛狗，不训练去打高尔夫，每天训练一小时，公开称呼他老婆为“bigjane”（大简），声称自己的精神年龄永远只有12岁，被《今日美国》评为场边着装最差教练的第二名（第一名是爵士的胖爷爷教练弗兰克-莱登）等等。 但这次系列赛，拉姆齐感觉自己各方面被道格-莫压制了，他赛前的各项准备在比赛中完全没起到作用。 和道格-莫相比，拉姆齐的人生经历截然不同，他的军队生涯对他产生很大影响。 在海军ncud的水下爆破小组训练时，他是udt-30排的排长，训练中的一个重要内容是速记。 潜入水下时他要带领队员将海底的各种障碍物，像水泥块、铁丝网、石头笼子等坐标纪录在胸口的小石板上，将这些障碍统统摸清，好为后面登陆部队指引道路，排除障碍。 因为在水下沟通困难，所以每次训练前要做好周密的准备计划，安排好每个队员负责的区域，集合的时间、地点，发生意外情况后的补救措施等等。 所以拉姆齐养成了比赛前进行充分准备的习惯，他会反反复复看比赛录像，看统计数据，在脑子里模拟比赛中可能发生的情况，做出应对计划。 而道格-莫呢？ 他作为教练以不做任何赛前准备，纯靠临场指挥而著称。 并且在录像技术普及后，他是全联盟唯一一个基本不看比赛录像的教练。 他的理由是：“我认为看比赛录像容易让我泄气。” 道格-莫的宗旨是永远向前看，打完的比赛别管了，下一场有下一场的情况。 至于下一场到底是什么情况，打了就知道啦。 就是凭借这种脚踩西瓜皮，滑哪儿算哪儿的态度，道格-莫稳坐帅位，还打得不错。 来到掘金后年年季后赛，拉姆齐一看成绩和道格-莫差不多，要不是阿甘今年降临波特兰，说不定还不如道格-莫。 道格-莫大可以说，“我要是有阿甘，我的执教成绩比你强！” 这对拉姆齐的心态是不小的打击，所以他需要在丹佛夜晚的街头徘徊，排解内心的愤懑。 当然，他的内心比过去要平静多了，过去脾气最糟糕时，输了球的他会一言不发，不和任何人说话，导致球队的气氛异常压抑。 或者在媒体记者面前愤怒发言，批评球员们打得糟糕，弄得大家都噤若寒蝉。 现在他只是安静的出去走走，回来和助理教练商量商量对策。 里克-阿德尔曼给出建议，说：“杰克，第四场我们调整首发阵容吧，用那一套阵容。” 阿德尔曼说的那一套阵容，是让德雷克斯勒首发，帕克森做控球后卫，这是一个攻击性极强的阵容。 拉姆齐摇了摇头，道：“临战调整首发阵容是慌乱的表现，我们还没有到最危急的时刻。球员们的信心很重要，所以不要随便调整首发阵容。这套阵容需要的话，在比赛中也能用出来。” 拉姆齐以他的经验否定了阿德尔曼的建议，阿德尔曼又道：“那…我们应该多上柯西，加强防守，掘金的得分太多太容易了。” 拉姆齐还是摇头，“柯西太稚嫩了，怎么能指望他扭转乾坤。” 接连被否定，阿德尔曼心想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您倒是想个招啊？ 也对，您要是能想出来，也不至于被1：2，大半夜的跑出去瞎溜达了。 拉姆齐扶着脑袋想了想，道：“下一场，扩大轮换，是要让柯西多登场，但是为了增加主力的休息时间。我们要和掘金对攻，一定要攻下一场来才行。” “对攻？我们能吗？” “怎么不能，我们的常规赛得分只是比掘金略低而已。我的准备方向有错误，我一直想压节奏，把节奏抢过来，但最终导致我们屡屡陷入被动。道格-莫是迪恩-史密斯的弟子，他们最理解回合和节奏的把控。我不该去和他们抢，而应该顺着他们打，其实我们更强。” 阿德尔曼听到拉姆齐夸赞道格-莫，心想真是破天荒啊，而且您终于想起他是迪恩-史密斯的弟子了。 以“节奏”为篮球哲学核心的迪恩-史密斯，培养出了不少看似截然不同的教练，比如道格-莫的好朋友拉里-布朗。 但他们的不同往往是表面上的，内里却遵循着迪恩-史密斯的篮球哲学，就是对比赛的整体把控。 通过对回合、出手时间等宏观的控制，让球队不知不觉取得优势，再通过细节来拿下比赛。 拉姆齐这下跟上了道格-莫的思路，想到了该如何去应对，他不禁想起了中国孙子兵法里的一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本《孙子兵法》原本是鲍勃-奈特竭力推荐给斯图-茵曼的，但茵曼这个没出息的家伙表示看不懂，放在办公室里吃灰。 杰克-拉姆齐本来也对这本书兴趣不大，他觉得这种书都神神叨叨的，哪有他在美国军队里学到的东西那么详实、有用。 但甘国阳来了以后，他感受到了一些中国文化的魅力，后来就从茵曼办公室借了这本书，有事没事的翻一翻，里面的一些话确实颇有启发，但又好像太过于抽象了。 直到现在这一刻，拉姆齐忽然有所悟，他过去看不上道格-莫，但认为自己很了解他，很了解掘金，看了很多掘金的比赛录像。 此刻他才知道，自己没有真正去了解道格-莫，其实答案很明显，道格-莫的履历、战术思想明明白白放在那里。 只是拉姆齐被傲慢遮住了眼，只想按自己的想法去破解，却忽略了真正的思考和变通。 想明白了这一切，拉姆齐忽然不觉得难受，他起身回房睡觉，明天早起进行训练，布置新的比赛内容。 不过第二天，让拉姆齐没想到的是，上午的训练营从不迟到的甘国阳竟然没有来。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二章 迷雾 从去年夏天的训练营开始，甘国阳从来没有迟到过。 他不是不迟到这么简单，而是每天都第一个到，风雨无阻。 第二个人到训练场看到甘国阳时，他一般已经满身汗水，你不知道他已经默默训练了多久。 他这份坚持和毅力，全队没有一个人不佩服的，甚至间接治好了德雷克斯勒爱睡懒觉的毛病。 没想到在关键的西部半决赛，甘国阳竟然在训练中缺席，这让所有开拓者球员都感到不安。 酒店工作人员说，甘国阳很早就出门了，但出门后一直没有回来。 阿德尔曼在甘国阳床头的便签条上看到了他的留言：出去转转，帮我请个假，不用担心。 到了比赛日的上午，开拓者进行赛前的投篮训练，甘国阳还是没来。 大家的心情稍稍放松，在西部半决赛另外一组对决中，湖人队已经3：0领先，爵士不会有任何机会。 大家都盘坐在地上，在拉姆齐的指挥下，想象着前三场比赛他们被掘金压着打的惨状，以及今晚他们将如何应战。 不过甘国阳只是做了一些拉伸运动，他没有进行持球训练和投篮热身。 到了下午他跟随队友一道前往比赛场馆进行热身，三点半到四点半，稍微活动活动。 上午的训练拉姆齐更改了比赛思路，要求第四场不要再和掘金争夺节奏快慢，而是和掘金一样进行快速进攻。 到了下午，甘国阳回到酒店，他上午跑去商场买了不少东西，拍了好些照片。 掘金球员蒙了，这家伙就这么直接投了，还进了？ 真是大胆，真是令人难以想象的自信，以及……道格-莫都会批评的出手选择。 甘国阳脱掉外套走上球场，道：“我试着36个小时没有碰篮球，现在只想把篮筐扣炸掉。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做，为了赢球，我需要饥渴的感觉。但我不想再尝试了，真的太难受了，kiki。” 他的身体，他的技巧，他的篮球智商都是顶级，但都在范德维奇的理解范围内。 当球员个人能力对比赛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时，战术对比赛的影响力会被压缩，到了某些阶段，过于规整的战术体系，对球员反而是一种束缚。 范德维奇看着甘国阳宽阔的背影走上球场，他心中只冒出一个念头：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怪物。 等到开场仪式结束，双方准备登场，范德维奇问甘国阳：“阿甘，你这两天怎么没参加训练。” 裁判将球抛向半空，甘国阳在和韦恩-库珀的争球中得手。 “是吗？这不像你，你以前不需要休息。” “kiki，夏天你会在体育馆每天打球吗？”甘国阳突然问。 甘国阳接球，调整，面前没有人，哪怕他是个会投三分的中锋，可开局谁会就这么投呢？ 韦恩-库珀了解拉姆齐，他知道在这个位置，没有哪个开拓者球员能开局直接发动进攻，他必然要出球。 他去了丹佛著名的艺术博物馆，里面专门有中国馆，甘国阳欣赏了汉代的陶器，唐代的唐三彩，清代的玉器，还有齐白石、张大千等人的真迹，专门拍照留念。 他将球传给了瓦伦丁，瓦伦丁过半场，把球给到甘国阳在弧顶过度。 范德维奇有种预感，今晚甘国阳一定会血洗丹佛，一定会。 拉姆齐在心里想，阿甘不来或许是好事，这真是一种注定的安排。 拉姆齐本身也是個进攻型教练，不过他和道格-莫的无规则自由进攻不同，他的阵地进攻和快速反击很有章法，只不过这套章法在1985年略显陈旧了。 他忽然对自己很有信心，他望着前场熟悉的篮筐，那里仿佛大海一样宽阔。 从冥想的状态中出来，球员们一道进入球场。 在掘金的球迷还没有为刚刚开始的第四战做好观赛准备时，第一个进球已经来了。 然而，甘国阳突然正面的三分出手，没有任何征兆，球径直飞向了篮筐。 他觉得自己站在这个地方就能把球扔进去，这种自信令他陶醉。 甘国阳道：“我就是想让自己休息，放松一下。” “额…阿甘刚刚投了一个三分，进了。” 他问身边的助理教练，“刚刚发生了什么？” 甘国阳看起来神色如常，和平时没有两样。 他倒是哪儿都没去，而是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里一个上午都没出来。 范德维奇拿到了皮球，有那么0.1秒钟他差点没忍住，在中线就直接朝篮筐扔了。 “我们会发动快速的进攻，会不停的攻击掘金的篮筐，他们快，我们更快。我们不放过任何机会，在防守上也不会松懈，跑，跑，不停的跑，在你跑不动之前，对手一定会先跑不动。” 不对，大伙早就知道他是怪物了，事实上他是怪物中的怪物，简直是个魔物。 拉姆齐了解情况后没有多问，和球员们说：“阿甘去帮大家买飞往洛杉矶的机票了。” 范德维奇想，你说好带给我好的回忆的，可别吹牛皮吹破了，给我留下更深的阴影。 只能底线发球了，而道格-莫此刻坐在场边，西装还没脱，领带还没松，头发还没彻底乱。 库珀下意识回头。 当他冷静下来，刚刚那种自信陶醉的状态消失，身体仿佛从云端落到地上，落到了喧闹的麦克尼科尔斯体育馆的地板上。 “我们也是进攻很强的球队。”拉姆齐说道。 甘国阳道：“我请假了，我在床头放了纸条。” 德雷克斯勒不满道：“我迟到，杰克天天盯着我说，你干脆就没来，杰克连屁都不放一个。” “唰！” 那种不可抑制的，仿佛要见证一次奇观的预感，让范德维奇心跳加速。 是一个三分球，来自甘国阳的出手，命中。 “我从接触篮球开始，没有哪一天不打篮球，篮球像长在我身上一样。我每天很早就起床跑步、训练，不是为了工作，而是我身体的精力和打球的冲动需要发泄，否则我会很难受，这么多年来都是如此。” 他似乎被甘国阳那强大的气场和对篮球的胜利欲望感染，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在张开，脑子和眼睛仿佛被注入一汪清水在变得澄明透亮。 大家都奇怪甘国阳为什么不参加球队训练，甘国阳笑而不语，没有回答。 到了晚上六点半，更衣室进行赛前准备，拉姆齐没有再进行战术布置，也没有看比赛录像，而是带着进行可视化训练。 在裁判将球抛向空中之前，范德维奇竟察觉自己在微微发抖。 “这…这就是阿甘的比赛状态吗？是不是，就是这种状态。” “嗯…不会，有时候我要离开篮球一段时间。”范德维奇实话实话。 他是那种会在休赛期好好放松，完全不碰篮球的人，因为篮球是工作，谁放假还忙工作啊。 “什么？”道格-莫抬头看了眼记分牌，确实，骂道：“谢特！” 而他的意志力和欲望，却超出了范德维奇这种将篮球当工作的人的理解范畴，是一片不可知的迷雾，只有同样身处迷雾中的人才能看清到底是什么样子。 而甘国阳跑回后场进行防守，他长长的舒了口气。 对不远处的范德维奇说：“打篮球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还不够 甘国阳开局的三分命中没有让掘金球员和球迷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对于掘金这种球队而言，对手进多少球得多少分不是太重要，我只要比他得更多的分数就行了。 法特-利夫从波特兰开拓者来到丹佛掘金后，深刻感受并浸润在了这种球队文化中。 他和奈特、库珀在开拓者合作了两年，在杰克-拉姆齐的体系下一板一眼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1984年是沃顿风波后开拓者最好的一年，常规赛48胜，西部第二，球队兵强马壮，每个位置都有一到两个能人干将。 虽然缺少一个绝对核心，但在杰克-拉姆齐的战术体系调教下，他们各司其职，打出了联盟第六的场均得分和中等水平的防守失分，综合来说是个攻守兼备，实力强劲的团队球队。 他穿着睡衣一般的衬衣，领带松散着，头发略微有些蓬乱，这是局面变得混乱的标志。 大家不再是各司其职，而是要做所有擅长做的事，每个人都要投篮进攻，每个人都要去抢篮板，每个人都要传球助攻。 这点他和场上、场下始终如一，坚定不移骂人的比尔-费奇不同。 所以当球场上道格-莫开始发疯时，大伙儿知道事情在变糟，他们打得太差了，情况不妙了，连温和、友善的道格都开始燃烧了。 而且道格-莫常常嫌弃利夫不够快，在开拓者的时候，利夫经常会认为自己太快了，会破坏拉姆齐的战术阵型，不得不稍稍减速。 球的弧线像丝绸一般柔滑，稳稳落入了篮筐正中心，又是两分。 大家不喜欢道格-莫骂人是因为平日里道格是个非常友善热情的人，他对大家非常宽厚，他不允许任何人夸奖他，他讨厌被夸奖，那让他尴尬非常，他宁愿被人嘲讽，他觉得这是尊重。 那场44分33个篮板球的比赛，在某段时间里是所有掘金球员的糟糕回忆。 道格-莫不以为意，依旧在场边大喊“快一些！” 就在这时，甘国阳突然扑出来和瓦伦丁一道包夹利夫，利夫措手不及，球被瓦伦丁打掉。 瓦伦丁和甘国阳的高位挡拆，这球要注意阿甘的弧顶出手。 利夫挡在他的前进道路上准备断下这一球，他出手，但甘国阳一个背后运球躲开了。 甘国阳快速跑到前场，接到瓦伦丁的传球，双手轻松扣篮得手。 法特-利夫感到手心微微有些冒汗，他耳边又听到道格-莫的“快跑”。 英格利什命中了一个中投，打破了两分钟的得分荒。 连续的传球，快速，简洁，利夫在右侧接球跳投出手命中，两分，看起来一切正常。 开拓者管理层认为他们需要一個外线巨星，加上通过交易得到了步行者的榜眼签，开拓者决定打破现有的架构进行重建。 这次他长传到了前场，范德维奇一个加速左侧过掉了防守人，冲入篮下左手扣篮得手。 开拓者终于有第二个人得分了。 毕竟他新秀时期就在拉姆齐手下打球，第一个教练的影响总是很深的。 此时比赛刚刚开始，道格-莫还没有开始发疯。 道格-莫只能又叫一个暂停，甘国阳对擦身而过的利夫说：“我都打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能分心呢？” 况且拉姆齐是名帅，他的很多指导都是正确、有益的，这些都塑造了利夫。 但道格-莫完全没有要暂停的迹象，利夫只能继续加速，传球，跑位。 利夫是掘金队唯一的控球后卫，这正是道格-莫的疯狂所在，一个以传球、进攻为核心的球队，却只有一个控卫。 球被拍在篮板上反弹出来，甘国阳抢下球，没有传球自己运球冲过了半场。 这或许是他成功的关键因素：曾经太阳的教练想学习道格-莫的体系，结果带队成绩一塌糊涂，不得不回归常规，因为他无法像道格-莫那样和球员们发疯，让球员们绷紧了弦去完成他的要求。 利夫瞥了一眼场边的道格-莫教练，他发现道格已经把西装脱掉。 暂停时道格-莫还是相对友好的，他没有开始骂人和冷嘲热讽，他的情绪处在稳定的状态中。 中距离出手，命中了！利夫稍稍放下心。 每天只进行一个小时的训练，不用跑和记任何战术套路，只要遵守一些基本的战术原则即可。 但取得领先优势的开拓者打得更加自在奔放。 一种很微小的不安浮上心头，利夫知道这不像拉姆齐的战术风格，也不像前三场阿甘的风格——前三场他后场篮板保护很好，不会快下的这么凶猛。 甘国阳的三分球在他看来不过是一次意外，他只是冲着法特-利夫喊，“快一些，快一些！” 这一刻，利夫感觉或许应该稳一下，阿甘今晚开局明显过分强势。 他加快了速度过半场，传球，跑动，接球，再传球，底角的卡尔文-奈特有机会。 利夫再度接球发动进攻，英格利什接球试投出手不中，汤普森拿下后场篮板，开拓者反击速度极快。 他从后场接球快速发动进攻，传球给到英格利什，跑位切到左侧，掘金的圆形进攻开始运作起来。 甘国阳开局连得了10分，整个麦克尼科尔斯体育馆都处在一种懵圈的状态中，开场这剧本好像有点问题。 但这无疑是个错误的选择，利夫低估了甘国阳今晚的敏捷度和精神注意力，他像饥渴的狼，没有人能逃过他的追猎。 对于教练奇特的时间计算方式大伙儿并不在意，他们知道道格-莫是在提醒大家要更快，要得更多分。 来到掘金这一年，利夫还没有完全从开拓者的战术思想中走出来。 所以在掘金的第一个赛季，利夫时常在激进和保守中左右摇摆。 暂停结束后，法特-利夫试图让局面稳定下来，他在两次掩护后自己持球杀入篮下，想要在篮下得分。 在拉姆齐那里他觉得自己激进了，在道格-莫这儿他感觉自己保守了。 和开拓者时期相比唯一不变的，是道格-莫在场边大吼的声音，比之杰克-拉姆齐有过之而无不及。 篮下库珀有机会，人到球到，库珀的上篮被甘国阳从背后盖掉。 所有的掘金球员都畏惧道格-莫的吼叫与咒骂，他的脾气和他的进攻体系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但他还是接住了，在两人的合围下困难出手，一个跳投——动作优美顺畅。 一个前倾的投篮出手命中，闪电一般的得分。 结果瓦伦丁没有传球，自己中路突入了篮下，忽然一个向后抛的传球。 16:6，依旧是10分的领先，事情开始变得越发不妙起来。 甘国阳迅速突入篮下，背身接球快速转身。 甚至道格-莫应该叫个暂停，这样不正常，他应该知道阿甘的可怕。 这或许是奇奇-范德维奇最无法接受的地方，范德维奇场上场下都是个温和礼貌甚至略显怯懦的人，道格-莫的变脸容易给人带来阴影。 甘国阳接球虚晃，左侧突破，到底线，少见的左手moonhook出手，库珀完全无法干扰，球进。 休息了36个小时的他身体异常饱满、有力，利夫的上篮被一个大帽钉在了篮板上，球再度被他抓下。 12:2，分差已经拉开到10分了，掘金的局面很不妙。 利夫回防，5秒钟之后，他还没有来得及和瓦伦丁对位纠缠一下子，瓦伦丁出球给到45度的阿甘。 在掘金不同，他必须快，更快，不仅是跑动速度要快，出球速度，出手速度，都必须要快起来。 开拓者开局到现在，进攻还没有失手过。 但开拓者的速度也极快，他从没看到一个中锋过半场跑这么快。 可常规赛他们4:2的战绩领先菲尼克斯太阳，到了季后赛却惨遭下克上，这一结果导致开拓者近三年的重建成果被推翻。 在这里，他们可以随时外线出手，哪怕面前有防守人，只要有一丝空隙和机会。 这不是一个好传球，甘国阳没有摆脱防守，库珀贴的很紧，利夫有机会断球。 于是，法特-利夫三人来到了掘金，来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篮球世界。 范德维奇冲到前场左手突破，上篮遭到卡尔文-奈特的干扰不中，甘国阳跟上补篮得手，7:2。 利夫完全扑了个空，然后转头看到阿甘像卡车一样冲入了三秒区——已经没有人能阻挡他。 起跳，单手抓球，一个自由女神像式的扣篮，强壮的卡尔文-奈特像个小三轮一般被撞飞了。 裁判响哨，吹了奈特的阻挡犯规，甘国阳站上罚球线，加罚命中，10:2，开拓者短短两分钟时间，已经取得了8分的领先。 没有人想看到道格-莫骂人，不在于道格-莫的骂人有多么凶猛多么难听，nba几乎没有不骂人的教练，论冷嘲热讽的能力没人能比得上比尔-费奇。 道格-莫终于坐不住了，叫了暂停，他的脑门开始出汗，身上有些燥热，他松了松领带，对球员们说：“进攻，你们的进攻呢！把球投进篮筐！没有关系，8分，15秒打进1个，1分钟就追回来了！法特，你要更快一些，更快！争取10秒进一个，我们半分钟就能追回来！” 只有疯狂的人才能实现一些疯狂的战术和想法。 “看样子还不够。”甘国阳轻声补充道。 一种汗毛一直立到尾椎骨的惊惧穿过利夫的大脑，这还不够吗？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只想得分 如果您使用第三方app或各种浏览器插件打开此网站可能导致内容显示乱序,请稍后尝试使用主流浏览器访问此网站，感谢您的支持! 第220章只想得分 开拓者的替补席上，杰克-拉姆齐很安静，他将发言的权力交给了甘国阳。 所有人都知道，阿甘今晚要爆发了，比平时要早的多。 甘国阳一向擅长在第三节发力，第三节比赛他的得分是最多的。 可是面对掘金这种球队，第三节定胜负的比赛节奏并不好用。 因为掘金的得分太多了，一旦上半场被掘金领先，下半场想翻过来就相当困难。 得分多让甘国阳的分数被稀释，哪怕他第三节高效拿到20分，可两队都拿40分，20分的作用就不明显。 所以打掘金队关键是要在上半场发力，尤其是第二节，在半场结束前抢到足够的优势。 “今晚我会专注于得分，平时我在场上总是做很多。抢篮板，补防，协防，卡位，掩护，我给了你们很好的进攻空间，但我们却1:2落后。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的进攻有点不够看。所以这场比赛，你们去抢篮板，去补防，去卡位，去掩护，我来得分。我让伱们看看我是怎么得分的。” 甘国阳用一种不可置喙的语气给队友们下指令，今晚他做一个纯粹的得分手。 没有人反对，没有人有意见，就他第一节这种表现，不让他得分简直是犯罪。 虽然只是一个新秀，但甘国阳在开拓者的威信是靠他自己一场比赛一场比赛打出来的。 他靠的不是管理层力挺，靠的不是媒体、商家力捧，靠的不是堆叠数据后球迷们的无脑支持——那时候也没有这些高端商业化的玩法。 在nba球队这个纯粹高荷尔蒙的雄性团队中，你想要成为老大就只有把所有人都打服气。 “拿下这场比赛，然后我们不会再输给掘金了。” 临上场前，甘国阳很平淡的说了一句，却让所有开拓者球员心潮澎湃。 真正的领袖就该拥有这样的力量，将自己的信心传染给每一个人，球队的士气明显提升了一个层次。 整个暂停期间，拉姆齐一句话都没说，最后他鼓了鼓掌，拍了一下甘国阳的肩膀。 另一边，道格-莫已经在变脸狂化的边缘，衬衣的袖口被他卷了起来，短短一两分钟的暂停，他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通。 不过这还不是完全变脸的他，完全变脸狂化的他会开始骂一些无关人等，比如坐在场下还没打过一分钟的替补比尔-汉兹里克。 汉兹里克很瘦，留着一撮小胡子，他是掘金交易大卫-汤普森时得到的一个筹码，道格-莫第一次看到他就直言“这是个没有希望的球员”。 在道格-莫的字典中，“狗”是最差劲的球员，属于失败者。 比狗稍微好一点的就是“没有希望的人”，这类球员属于努力工作，但缺少天赋，没什么进步的希望。 比没有希望的人再好一点的，是“僵硬的人”，他觉得这类人有些天赋，但不多，可以帮助自己赢球。 再往上的球员在道格-莫这里才能拥有姓名，比如约翰逊，伯德，当然马上就要多一个阿甘了。 汉兹里克作为没有希望的人，是道格-莫最喜欢调侃和咒骂的家伙，因为汉兹里克喜欢回嘴。 他骂汉兹里克脖子以上什么都没有，汉兹里克就说道格-莫哪儿都没有。 汉兹里克只要一上场，道格-莫就会不停大喊“汉兹，汉兹！汉兹！” 目的是提醒汉兹里克跑快一点，认真防守，好好进攻，时刻给他上弦。 汉兹里克要是受不了了，就会跑到场边冲着道格-莫喊“你丫闭嘴！” 道格-莫会乖乖闭嘴，坐回板凳席和球员们哈哈大笑，然后过五分钟接着喊。 可是今晚，当汉兹里克在第一节末尾被派遣上场的时候，道格-莫什么都没说，一句“汉兹”都没喊。 这让汉兹里克有些不习惯，可是他知道原因，看看记分牌吧，44:26，开拓者已经打疯了，第一节还没打完呢。 甘国阳像安了瞄准镜一般，怎么投都有，他速度那么快，出手那么果断，10秒之内接球必出手。 有三分，有中投，有勾手，有上篮，有罚球，他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将球送进篮筐。 不管掘金队怎么防守——他们本来也不擅长高强度压迫防守，就是无法阻止甘国阳得分。 他们甚至很难阻止甘国阳拿球，作为中锋他不用去低位，在三分线外接球时他就有进攻威胁了。 两个45度，弧顶，都是他的进攻威胁区，他的前场篮板得分转化率非常高，不是二次进攻得手就是上罚球线罚球。 汉兹里克上场时，甘国阳被肯尼-卡尔替换下场，他单节9中8，罚球3中3，一个人拿下了21分。 掘金想要提高进攻效率和开拓者对攻，可面对甘国阳太高的命中率，掘金完全没有机会打快速反击。 少了快速反击，面对开拓者严阵以待的阵地防守，掘金的快速进攻根本就打不出来。 汉兹里克登场后打得很努力，可他作为过渡的替补球员，这种时候能做的贡献本来就不多。 而且耳边听不到道格-莫的“汉兹汉兹”，汉兹里克感觉极不习惯，他觉得腿脚都慢了。 当第一节比赛结束，开拓者45:28领先，掘金的首节得分将将比甘国阳高了7分。 道格-莫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不过他还在忍耐，毕竟还有第二节，如果在上半场结束前将分差缩小到10分以内，比赛还有的打。 结果第二节很快打完，81:51，开拓者领先30分了……甘国阳第二节6中5，罚球8中8，拿下18分，半场轰下惊人的39分！ 季后赛半场39分，创造了nba季后赛的上半场得分记录。 这一节他的前场篮板球和造犯规让掘金内线陷入痛苦的折磨中。 中场休息在更衣室内，道格-莫终于爆发了，他一脚将战术白板给踹烂，喷着口水怒吼：“你们要让他拿100分吗？” 众人沉默，汉兹里克突然说：“他应该想拿60分，是您建议的。” 所有人看向汉兹里克，道格-莫的脸由白变红，再由红变白。 他突然平静下来，大笑了两声，道：“没错！60分！阿甘今晚要拿60分，是我给他的建议！” “那你们他妈的就让他拿60分吧！”道格-莫再度变脸，冲着白板踢了一脚，自顾自离开更衣室，跑回球场去了。 道格-莫虽然情绪失控，但他心里非常清楚，今晚一旦让开拓者拿下，回波特兰打天王山，他们就凶多吉少了。 今晚击败开拓者，3:1领先，他们将带着绝对的心理优势进行第五场，而且道格-莫保证自己绝不会再犯1979年的错误。 1979年的失利噬骨挠心，那是他距离总决赛最近的一次，今年这支掘金是他执教以来最好的掘金。 明年丹-伊赛尔将退役，联盟的形势或许又将发生变化，开拓者、火箭在迅速崛起，尤其是开拓者。 所以今年是他们挑战湖人的最好机会。 可是…… 第三节比赛开始，道格-莫头发蓬乱的坐在场边，完全没有了前三场比赛的潇洒淡定。 30分的巨大差距，连丹佛球迷自己都不相信他们还能扳回来。 掘金虽然得分多，但他们失分也多，他们不是那种落后多，靠防守和进攻爆发力能一波扳回来的球队。 掘金队能赢球，往往从第一节就开始比你多得分，每节多一点，到最后自然就赢球了。 一旦上半场大比分落后，想要逆转难上加难。 而且甘国阳的进攻手感丝毫没有降温的意思。 他在第三节一开始竟然又扔了一个三分球，然后球还是进了！ 42分！ 很多掘金球迷痛苦抱头，这还怎么打！ 甘国阳这种突然袭击试手感的远投，一旦进了非常打击对手的士气。 开拓者的替补席起身欢呼，甘国阳今晚的手感好的惊人。 道格-莫已经面无表情了，第三节眼睁睁看着甘国阳继续无敌。 他没有做任何的针对性防守布置，如果这么做他就不是道格-莫了。 不过奈特和库珀开始主动夹击甘国阳，不停上强度，干扰甘国阳的投篮。 甘国阳的命中率略有下降，但开拓者其他人完全开了。 范德维奇半场拿下了20分，第三节他接过甘国阳的大旗，对着自己的老东家各种开火。 分差从30分慢慢朝40分推进，无疑今晚的比赛已经演变成了一场屠杀，波特兰人将血洗高原城。 甘国阳在第四节开始时，低位接到瓦伦丁的传球，转身勾手命中，拿下了本场比赛的第60分。 此时，比分已经变成了132：93，39分的巨大分差，部分掘金球迷已经失望的离开球场。 道格-莫很默契的叫了一个暂停，将主力球员换下，这场比赛没有任何东西可讲，被超级球星毁灭的夜晚。 甘国阳也被替换下场，60分对他来说已经足够，毕竟是道格-莫教练给出的建议，好建议一定要遵从。 替补球员打完了最后半节，开拓者153:113，40分的分差赢下了第四场比赛。 甘国阳60分13个篮板4次封盖，0助攻，今晚他不想传球，只想得分。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五章 60分的波澜 如果您使用第三方app或各种浏览器插件打开此网站可能导致内容显示乱序,请稍后尝试使用主流浏览器访问此网站，感谢您的支持! 第221章60分的波澜 【1985年赛季末，球队经历了很多变化，有一名队友因为吸毒问题基本结束了他的职业生涯，我眼睁睁看着我的队友和朋友成为某种恶毒诅咒的牺牲，他无力抵抗身体内的恶魔，放弃了最有价值的东西。 我们还经历了教练的变化，因为助理教练菲尔-约翰逊去了堪萨斯城担任主教练，杰里-斯隆从伊利诺州南部的家中来填补空缺。我一开始很紧张，杰里以他的强硬而闻名。第一次握手时我就知道，他配得上这个名声。 球队打进了季后赛，在休斯顿我们在第一轮五场比赛中取得了令人震惊的胜利，然后在没有马克-伊顿的情况下去往洛杉矶。虽然比利-鲍尔茨在首轮将奥拉朱旺弄得发狂，但大家都知道我们不可能赢过贾巴尔和湖人，我们0:4被横扫，结束了这个赛季。 季后赛是对常规赛努力的回报，一切都被放大了：能量、兴奋、强度。我第一次经历这种氛围，我为此而着迷。然而季后赛中的失败是彻底的，除了冠军之外所有的球员都会心灰意冷的离开，因此失败的痛苦被放大，但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要积极投入到夏天的准备中。 一般而言，我们会在赛季最后一场比赛结束后的第二天早上见面，清理更衣柜，处理剩余的一些杂事杂务。教练本赛季最后一次向球员们发表讲话，然后老板、总经理，发表对这个赛季的总结和看法。在会议结束的时候，新秀通常会完成这个赛季最后的任务：给全队球员和工作人员买汉堡包。 在即将离开时，莱登教练会按照球员的资历顺序和每位球员会面，提出一些坦率的意见，给出需要改进的方面，如果合适还会评论一下某位球员的未来。 我记得我是全队排最后一个，我将汉堡给到了每一个人，然后带着两个汉堡进了办公室，我把两个都给了莱登教练，我觉得他需要。在谈了和我相关的一些话题和意见后，他问我：昨天晚上的西部半决赛你看了吗，掘金和开拓者。 我说没有，他们的比赛时间比我们要晚一些，我知道阿甘有比赛，但我没有看，被横扫后我实在没有心情。 莱登开始吃起汉堡，吃了两口，慢悠悠的说：阿甘拿了60分。 我以为我听错了，我说60分是什么意思，他的表现刚刚及格么？ 莱登摇头，说他就是拿到了60分，全场60分，一个人干掉了掘金。 后来我们说什么我记不太清了，总之莱登说到阿甘显然是有些提示在里面的。 而我当时只是震惊，无比震惊，60分，我在心里算我整个季后赛一共有没有拿到60分。 然后我以为莱登教练的提示是让我想想办法把阿甘弄到盐湖城来。 后来我才回过味来，莱登是让我好好努力，阿甘是你的标杆和榜样。 那个夏天我训练的非常刻苦甚至疯狂，但我很难去追赶阿甘，他跑的太快太远，已经看不清背影了。】 ————2012年出版约翰-斯托克顿自传《assisted》，节选。 甘国阳的季后赛60分在美国篮球界引起了一次不小的地震，甚至波及到了整个美国体育界。 阿甘的铁杆电视台espn第二天早上出了专题报道，通过比赛录像的画面和过去nba季后赛高分的回顾，为球迷送上一场得分的表演盛宴。 之前乔vs甘的那场大战让espn尝到了甜头，当时两人比赛的专题报道为频道贡献了3.5%的用户提升，可以说是espn壮大道路上的重要一步。 当时双方大战的炒作遭到了不少老牌报纸、电视台、电台的批评，认为这不是真正的篮球，将篮球这项团队运动变成了两个人的对决。 时隔半年，这样的声音几乎消失，所有的报纸、电台、杂志都纷纷跟上，写评论，写新闻，出专题报道来赞叹这次篮球场上的奇迹。 虽然依旧有零星批评的声音，比如说掘金不防守，说杰克博士选择了堕落等等，但相较于铺天盖地的正面宣传，这些已经是杂音了。 这是斯特恩上台后的一个重大变化，媒体的参与度越来越高，nba不想再做一个沉默的联盟，他们必须让更多人看到、听到，尤其是让球迷了解年轻球星们在场上的表现。 彩色电视的普及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遍布全美的电视网络，让某个点发生的事能很快传播到整个国家，未来还将传播到全世界。 aiva公司和过去相比有了很大进步，在阿甘拿下60分后，他们很快推出了“摩天大楼60分彩虹纪念款”。 这是一款五彩配色的球鞋，概念来自于丹佛掘金从1981年开始采用的彩虹球衣，同时在球鞋上有数字“60”的标签。 不过这款球鞋五彩斑斓的配色在80年代中期并没有很受欢迎，在当时的反响一般，生产少量批次后便停产了。 很多年后，这款在摩天大楼系列中比较冷门的球鞋突然爆火起来，一些珍藏款被炒到了很高的价格，成为了某些群体的最爱。 甘国阳60分对球队、球员们的震撼也不小，据说帕特-莱利在得知甘国阳拿60分后，想鼓励球员们说“一个球员不可能在季后赛拿两次60分”，话说到一半咽了回去，怕和道格-莫一样一语成谶，改口成“一个球员不可能…新秀时期季后赛就拿这么多分…” 湖人球员们心想教练在说什么废话！ 迈克尔-乔丹在电视上看完了这场比赛的直播，然后拔掉了电话线，当晚就去体育馆练球了。 拉里-伯德在第二天球队训练时和教练说，或许我们应该提前做好和开拓者打总决赛的准备。 kc-琼斯告诉伯德，那你得好好想想怎么面对阿甘的防守。 查尔斯-巴克利打电话给甘国阳，让他弄两张票，他要去波特兰现场看阿甘比赛。 但甘国阳很遗憾的告诉巴克利，实在是弄不到票了，第五场的票，不管是正常渠道，还是球队保留的一些特殊票，已经被瓜分的干干净净，一张都没有了。 而且球馆把能加座位的地方都加了，就差在玻璃幕墙上面卖挂票了。 “我们替补席上倒是有个位子，伱要是想可以来坐着看比赛，只不过有要求，必须穿开拓者球衣才行。” “那可不行甘，我把你当兄弟，但不代表我想和你一起做队友打球，和你做对手更有趣一些。” “那你还真是，不太会规划你的职业生涯……你少吃点甜甜圈，我看报纸说你好像又胖了。” “报纸我都是拿来擦屁股的，你怎么还看呢？不过我很想念你做的汉堡。” 华盛顿子弹在季后赛首轮遭到了费城76人的淘汰，巴克利已经在阿拉巴马的老家玩卡车了。 而甘国阳60分最大的震动，还是发生在开拓者内部，作为一个中锋他本赛季已经破了开拓者队史的多项得分记录。 常规赛单场得分最多，季后赛单场得分最多，常规赛场均得分最多，单赛季总得分最多，季后赛场均得分最多等等。 甘国阳不是只会得分的高出手狂人，很多时候他只是证明他可以做到，至于做不做，完全看是否对胜利有利。 杰克-拉姆齐的篮球体系被甘国阳突破，他能超脱体系之外的超级巨星定位彻底确立。 20年前，拉姆齐在费城76人担任总经理，汉纳姆教练要求威尔特-张伯伦放弃自己的高出手，多传球带动队友，76人得以崛起，铸成了nba历史上最伟大的球队，推翻了波士顿凯尔特人的恐怖统治。 张伯伦的各种得分记录在当时是胜利篮球的反面教材，他在1966年的转变是一个美妙的顿悟故事。 短短20年后，篮球世界似乎正在改变，不仅是旧的战术体系，旧的球员评价体系，旧的篮球审美体系都在崩溃和重塑。 拉姆齐在接受《俄勒冈人报》采访时，被问到如何看待甘国阳的单场高分，以及他是不是第二个威尔特-张伯伦，他很淡定的回答： “他不是第二个威尔特，威尔特的高得分是对球队的压榨，他挤占了别人的出手。阿甘不同，别人不行了他才站出来。而且威尔特在季后赛从来没拿过60分，如果他可以，我想他应该早能击败凯尔特人和拉塞尔。” 拉姆齐和张伯伦一向不对付，所以他的话一点儿都不客气。 拉姆齐说的部分是事实，拿1961-1962张伯伦常规赛50.4分的恐怖赛季举例。 在季后赛中他的场均得分降到了35分，投篮命中率降到了46%，12场季后赛8场命中率不足50%。 球队在七场大战中遗憾败给了凯尔特人，那轮系列赛的胜负在毫厘之间，如果张伯伦能打出常规赛的效率，或者像67年那样打球，球队早就胜利了。 当然，这么说对张伯伦不太公平，因为那轮系列赛他的命中率已经是全队最高了，第七场他们也只是输了两分。 况且60年代的季后赛对抗环境比80年代更加恶劣，内线球员要面对大量凶狠的犯规和对抗。 所以张伯伦在报纸上看到拉姆齐的这番言论后勃然大怒，说拉姆齐在胡说八道，作为报复他谈起1968年交易走自己后76人衰落的窘况，以及开拓者失去沃顿拉姆齐要负很大责任。 他甚至打电话给甘国阳，在电话里批评拉姆齐，说这家伙就是个无情的食腐秃鹫，顽固不化，冷酷无情，弄得甘国阳很是无措。 甘国阳知道拉姆齐和张伯伦之间关系一向不好，没想到因为自己的60分，两人关系变得更不好了。 最后甘国阳在电话里安抚了张伯伦，说自己距离张伯伦还有很遥远的距离，并且他的高得分证明了，张伯伦的打法是没有问题的。 “以前人们都说我像拉塞尔，其实从得分上来说，我根本不像他是不是？我和你更像一些。” 甘国阳这话说的张伯伦很开心，心里终于舒坦了，他表示自己已经原谅了拉姆齐，并希望开拓者能在季后赛走的更远。 此时，开拓者已经在西部半决赛中淘汰了丹佛掘金，他们4：2拿下了系列赛。 甘国阳在后两场比赛中恢复了正常状态，不过全队受到他的感染，投篮命中率和得分提升一个档次。 开拓者明显是打开了，后两场全队得分都超过了130，依靠进攻一举将掘金歼灭，继1977赛季后再度杀入了西部决赛。 洛杉矶湖人在大西部论坛球馆等待着他们。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六章 红色警戒 湖人在经历了1984年总决赛的耻辱性失败后，在1984-1985赛季他们没有和人们预想的那样一往无前，而是经历了种种波澜起伏。 在1984年的选秀盛宴上湖人并非一无所获，他们在选秀大会上拿下了令人期待的厄尔-琼斯，他声称自己是威尔特-张伯伦、比尔-拉塞尔和耶稣的三合一混合体。 这位身高7尺天赋卓著的黑人中锋被认为是低估的遗珠，他因为高中成绩太差没能进入ncaa一级学校，选择了二级的哥伦比亚特区大学。 1982年他率队拿下了ncaa二级联赛的全国冠军，他被认为才华横溢。 正好湖人觉得是时候给37岁的贾巴尔找一个备胎了，否则不断进入联盟的巨兽会击垮这个老家伙，于是选择了他。 但没想到厄尔-琼斯比贾巴尔垮的要快的多早的多，这个连刷牙和基本算数都无法正常掌握的生活低能儿，更不用说能接住魔术师约翰逊的传球了。 他在训练中不停被魔术师的传球砸中脑袋，然后在新秀赛季打了两场贡献一次失误后，腿部骨折赛季报销，剩余的湖人生涯就躺在了病床上，直到被失望无比的杰里-韦斯特裁掉。 然后湖人眼睁睁看着甘国阳在波特兰崛起，在大西部论坛体育馆痛揍贾巴尔和兰比斯，他们却开局不利连战连败，两周掉出了西部前八。 洛杉矶的媒体质疑不断，贾巴尔不停被认为太老了，应该退休了，今年或许是他最后一个赛季，他在面对阿甘、奥拉朱旺、桑普森这些新猛兽时显得疲惫而缓慢。 魔术师约翰逊在和拉里-伯德的对比中显得渺小，他投篮不准，失误太多，没办法像伯德那样用连续投篮得分来拯救比赛。 詹姆斯-沃西被称为是82年选秀的一个错误选择，他后面有多米尼克-威尔金斯和特里-卡明斯，有传言魔术师希望将沃西送走去交易他的好朋友马克-阿奎尔，这导致湖人队内氛围紧张。 拜伦-斯科特被认为无法取代诺姆-尼克松，他太年轻，完全没有尼克松身上的明星气质，因为他而放走尼克松是个巨大的失误。 至于替补席上，33岁的鲍勃-麦卡杜状态每况愈下，贾马尔-威尔克斯才31岁，却左膝盖撕裂让他缺席了大部分比赛。 作为主教练的帕特-莱利还没有真正证明自己，他1982年的冠军被认为是麦金尼和韦斯特海德的遗产，到了1983年摩西-马龙去了76人他就毫无还手之力，在1984年再输掉总决赛，他在西装和油头上花费的功夫似乎比在战术和阵容上要多太多了。 就是在这种令人绝望、窒息的氛围下，莱利咬紧牙关推翻了自己赛季初的想法，重新安排了阵容，重新制订了战术细节，并且极其重视训练——湖人有着最华丽的战术打法，在背后支撑的是莱利魔鬼般的训练。 他从不对球员做一些空洞的警告和训诫，比如你要努力，你要加油，你要跑起来。 他喜欢实践，喜欢在训练中煽动球员们互相攻击，嘴里含着的哨子轻易不吹响，任凭球员们在训练时互喷垃圾话、互相冲撞甚至大打出手。 每一场训练湖人球员都伤痕累累，莱利用这种苦熬式的修行去鞭策每个球员，让他们不要迷失在洛杉矶的浮华中。 这样的训练反而让正式比赛变得轻松，且越来越轻松。 终于到了3月份，洛杉矶湖人熬打成了联盟最凶猛的球队，他们在收官阶段打出了惊人的战绩，旋风一般横扫联盟，冲到西部第一轻松打入季后赛，然后前两轮横扫了菲尼克斯太阳和犹他爵士。 上个赛季太阳还能在湖人手下过两招，今年季后赛已经完全不是对手。 年轻的爵士缺少了马克-伊顿更是不值一提，湖人在西部唯一重视的对手只有波特兰开拓者，以及他们的超级中锋甘国阳。 5月11号这天，西部决赛第一场，夸张一点说，大西部论坛球馆，乃至整个洛杉矶都进入了红色警戒。 甘国阳10号抵达洛杉矶时，虽然这里的人不像波士顿那样傲慢无礼充满敌意，但甘国阳明显能感觉到，在酒店里每个工作人员的眼神中都带着冷淡。 服务生少了过去的热情大方，有一种淡淡的生疏感，生怕太过热情会被当做叛徒和投敌者。 季后赛到了分区决赛这个级别，已经不是简单的篮球比赛了，而是两个城市之间的战争，波特兰人曾经在西部决赛赢得过这场战争，这让洛杉矶人警惕。 更不用说甘国阳这小子在洛杉矶赢了那么多次，从高中开始到大学到nba，他像球场上的路西法一样支配着天使城，这让洛杉矶球迷恐惧。 湖人队更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帕特-莱利在训练后强迫球员们在录像室看开拓者和湖人的赛季首战，以及甘国阳投进6个三分球的逆转之战，让湖人的球迷重新体验被阿甘支配的痛苦，从而激发球员们的士气和取胜欲望。 到了11号的夜晚，整个大西部论坛都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杀气，从球迷到球员都紧绷着要赢下这场比赛。 相反，开拓者队倒是很放松，因为他们能进入西部决赛已经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球员们都还年轻，对胜利、失败、冠军这些东西，有情绪，但没有太深的执念。 大家轻装上阵，在肃杀、喧闹的大西部论坛球馆显得格格不入，所以他们开局就被湖人当头一棒。 第一节上来，湖人就用速度和对抗，打了开拓者一个15:4的进攻冲击波，逼迫杰克-拉姆齐叫了两次暂停为球员们进行调整。 大西部论坛的噪音比常规赛提高了起码一倍，洛杉矶球迷在平时都是懒散、无所谓的，但到了关键比赛却异常的疯狂。 和湖人这样的球队在季后赛对抗压力巨大，他们不论进攻还是防守，都能将强度拉到最满。 开拓者在第一节就出现了5次失误，其中4次被湖人打成快速反击，这让开拓者所有人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这种压迫感和打掘金时截然不通，掘金队是没有这种比赛压迫感的，打到第五、第六场，开拓者反而占据了节奏。 湖人不同，他们的求胜欲望如此赤裸，没有任何遮掩，老迈的贾巴尔和常规赛的死气沉沉更是完全不一样。 他积极参与到快攻中，中路突入，接到魔术师约翰逊的传球后单手暴扣，进球后朝着观众们奋力挥拳。 这哪里还是一个37岁的老将呢。 半场比赛，湖人队就49:65，领先了开拓者16分之多，在大西部论坛几乎就宣判了开拓者的死刑。 甘国阳半场只拿到9分，他没办法像半决赛对阵掘金那样专注于得分，湖人的进攻比掘金要凶猛太多了。 尤其是面对贾巴尔的单防压力，他不可能像打掘金那样，到最后交给队友去防守，或者雨露均沾，这里防一下那里点一下，把精力留到进攻中。 湖人这次不再躲避甘国阳，而是全力朝着甘国阳进攻，贾巴尔的单打，沃西的强冲，魔术师约翰逊的强冲，拜伦-斯科特的强冲。 在如此强的冲击下，在湖人近乎疯狂的攻防转换，窒息的半场包夹防守下，甘国阳半场在防守端还是送出了3次封盖，2次抢断，拿下7个篮板球，犯规也只有2次。 中场休息的时候，开拓者其他人全都懵圈了，像是被高温蒸汽煮了一样，一个个都失去了活力，不知道该怎么打球。 如此逆境下，甘国阳只是淡淡地鼓励队友从防守做起，然后从第三节开始一点点追分。湖人似乎有些冲过头，面对开拓者全面收缩防线，外线数次投篮不中。 杰克-拉姆齐大胆启用替补席上的史蒂夫-科尔特，在瓦伦丁、帕克森等人被防的毫无手感的情况下，平日里黯淡无光规规矩矩的科尔特突然爆发，在第三节连续得分。 甘国阳稳定提供前场篮板，并且在三秒区坚若磐石，当湖人冲击力下降时，忽然发现这块石头纹丝未动，还是牢牢嵌在篮下。 第三节替补登场的科尔特单节拿下15分，甘国阳拿下11分5个前场篮板，开拓者一节追回了10分，双方以84：90进入第四节。 开拓者的坚韧和意志令人惊叹，一般球队面对湖人的冲击和现场如此恐怖的气氛早就崩溃了，但甘国阳是开拓者的脊梁骨。 他不断，他不倒，开拓者就能坚持下去，就能继续和对手缠斗。 而湖人队太过于急躁，想要早早一波击垮开拓者，结束这场战斗。 这种心态影响了他们的发挥，在第三节他们犯了很多错误。 其中最大的错误就是一味加强防守，试图用全场紧逼压死开拓者。 没想到科尔特顶住了压力，第三节没有失误，同时紧逼防守导致湖人出现了大的漏洞。 当开拓者连续几次走后门轻松得分，尤其是甘国阳在中路接球躲开湖人冒险抢断，杀入篮下单手暴扣的时候，莱利的冷汗在不停冒。 第四节，在甘国阳的带动下，开拓者的外线全面开花，范德维奇、帕克森、德雷克斯勒，包括米切尔-汤普森也开始命中中距离。 一次快速反击中，甘国阳接到德雷克斯勒的传球，左侧45度三分出手命中，将比分改写成112:111，被压了一整场的开拓者终于从水下抬起头来，长舒了一口气！ 进球后的甘国阳高举双臂，面孔冷峻的像一尊雕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寒芒，几乎让现场所有球迷如坠冰窖。 这个新人，这个中国人，难道已经这么可怕，已经无法阻挡他了吗？ 汗水沁满了莱利的额头，他心想，红色警报真的要拉响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只有一个好消息 1985年5月12日的晚上，在纽约华尔道夫酒店18楼的一个透明塑料桶里，七个球队的希望被装在未拆封的信封里。 华尔道夫酒店对星光屋顶进行了翻新，恢复了1931年开业时的装饰艺术风格，他们和nba一样需要新的东西来和同业对手竞争。 七支球队的老板、总经理沐浴在纽约老牌豪华酒店的奢华氛围中，等待着球队未来被确定，这是nba历史上破天荒的第一次。 这场选秀抽签活动将在cbs电视台上进行直播，由帕特-奥布莱恩担当主持，大卫-斯特恩亲自摇动塑料桶，抽取信封，决定1985年的选秀顺位。 cbs今年进行了电视节目改革，帕特-奥布莱恩主持的栏目《中场休息》取代了之前职业比赛中场十五分钟各种花里胡哨乱七八糟的节目——比如有段时间让nba退役球星在场上玩horse游戏，无聊到爆炸。 对nba，对cbs，对华尔道夫酒店，这次抽签活动都是一次冒险的新尝试。 在4月份可口可乐遭遇改革滑铁卢的情况下，这种创新让人战战兢兢。 很多人都确信乐透抽签会给nba带来更多的精彩，可是效果到底如何，能否达到预期，一切都是未知数。 现场直播更是增大了这种未知性，一旦过程中发生什么问题，是没有机会进行补救的。 斯特恩的这个决定非常大胆，早年间的掷硬币都是在办公室里秘密进行，结束之后向记者们公布结果。 这次nba要通过电视直接向全美球迷展示确定选秀顺序的过程，资深主持人帕特-奥布莱恩非常非常紧张，后来他说比自己主持中场休息和上法庭做证人都要紧张的多。 而大卫-斯特恩的紧张程度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他是真正执行抽签仪式的人。 他亲自摇动透明的滚筒，然后从里面抽出信封，打开信封，从第七位开始，一封接着一封，他只要抽出六封就能决定七个球队的未来。 平日里总是面带微笑的斯特恩此刻面部表情异常严肃，在镜头前的他从未如此紧张过。 金州勇士第一个被抽到，他们是第七顺位，阿尔特尔表情震惊，他不敢相信他们只拿到七号签。 国王是六号签，老鹰五号签，超音速四号签，快船队三号签。 到了最后决定性的时刻，剩下尼克斯和步行者，谁没有被抽到，谁就拿到了1985年的状元秀。 而抽到的那个那个球队，就只能拿下榜眼了——虽然从1984年的结果来看，榜眼好像更好一些。 最后，斯特恩从滚筒中取出一个信封，慢慢撕开，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念道：“1985年nba选秀的第二顺位……” 又是漫长的停顿：“被印第安纳步行者队选中！” 尼克斯的总经理戴夫-德布斯切尔立刻站了起来，他奋力挥舞着拳头，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他们得到尤因了！ 而步行者的总经理西蒙呆滞了一下，他明显很泄气，可是想想榜眼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尤因虽然出色，但在1985年他已经不是人们最中意的超级新人，联盟在经过一个榜眼秀的震撼后，对这个在大学蹉跎了太久，膝盖有伤的球员减少了期待，毕竟没有人相信尤因在下个赛季能达到那个人在联盟中的表现。 戴夫-德布斯切尔拿着尤因的33号球衣上台和大卫-斯特恩合影，此时紧张了一整场的斯特恩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是联盟最想看到的结果，非常非常的完美。 帕特里克-尤因，纽约，美国职业篮球的发源地，最大的篮球市场。 从1973年到现在已经过去12年了，一个轮回，他们需要新的篮球英雄。 与此同时，在华盛顿特区的乔治城，尤因没有观看抽签直播，反而在健身房中训练。 对于能去哪个球队他不是很关心，他关心的是自己终于可以去那块场地挑战那个人了。 在结果出来以后，他被约翰-汤普森教练叫到了房间里，他的新经纪人大卫-法尔克拥抱了尤因，告诉他：“你要去纽约了！” 尤因黑黢黢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在乔治城的四年时间汤普森将他打造得石头一般沉默、内敛。 法尔克又补充了一句：“你在东部，不用在西部，这不错。” 尤因眼珠子转了，他脸上露出愠怒的表情，道：“大卫，你这是什么意思？” 法尔克知道自己失言了，忙道：“哦，东部…东部离乔治城更近，伱可以常回来。而且东海岸的比赛风格更加适合你，不是么……” 汤普森过来拍了拍尤因，道：“大卫不是那个意思，就算在东部，你也有和阿甘交手的机会。而且总决赛才是真正的舞台。” 说到这儿，尤因显得有些泄气，在拿到ncaa冠军后，他的大学篮球生涯已经完满。 他期待着nba，可是在看到甘国阳季后赛的表现时，尤因必须承认自己永远做不到那样。 41分21个篮板球，单场60分，以及率领开拓者半场落后16分逆转洛杉矶湖人，拿到西部决赛的第一场胜利。 尤因心想，这些季后赛的成绩，他但凡能完成一项，都值得终生铭记吧，而阿甘在新秀赛季已经完成了。 他们果然不在一个赛道上，尤因还要从头开始自己的篮球生涯，甘国阳已经在朝着终点狂奔，人和人的差距…… 有那么一刻，尤因再度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进入nba，而是在大学蹉跎这么多年。 约翰-汤普森察觉到了尤因不好的情绪，他努力安抚他，让大卫-法尔克和学术顾问玛丽-芬伦和尤因谈一谈未来的规划问题。 不过此时，尤因很想打个电话给阿甘，问他为什么会跑的那么远，那么快，自己该如何追赶上他。 一天前，开拓者在狂躁的大西部论坛球馆给所有人打了镇定剂，赛后《洛杉矶时报》刊载了文章，指出洛杉矶湖人或许是该将王位让给波特兰开拓者了。 一时间对开拓者即将胜利，拿下系列赛进入总决赛的宣传甚嚣尘上，俄勒冈人也欢欣鼓舞，第一场开拓者打得真有王者之风。 甘国阳的照片被《时报》、《俄勒冈人》刊登，他全场拿下25分20个篮板球4次封盖2次抢断5次助攻，但数据完全不能体现出他在球场上的作用。 他打满了48分钟，一分钟都没有下，直到最后一刻干扰了拜伦-斯科特的投篮让他绝杀不中——那时候甘国阳身背五犯，可他的防守没有犯错。 赢球后的甘国阳很快从狂喜中冷却下来，他知道赢下第一场很重要，但有一定运气成分。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他说，“湖人只是打得太冲动了，他们没有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贾巴尔本场上半场砍下17分，下半场被防的只拿2分，赛后他用跑马拉松的方式折磨自己，让自己的精神达到极限状态。 帕特-莱利给全队播放下半场被逆转的录像，一遍又一遍，让球员们看着自己糟糕的表现，以及甘国阳是怎样一点一点将局势扭转过来的。 5月13号第二场，湖人队停止了喧嚣，他们沉下心来一点点和开拓者较量。 莱利再度严格遵守“阿甘法则”，孤立甘国阳和队友之间的联系，用精细的防守切割甘国阳的活动区域，让兰比斯尽可能去哄着他——不管有没有用，心意要到。 这一场湖人没有让洛杉矶球迷失望，107:113，湖人拿下了胜利，分差并不大，但非常稳健。 贾巴尔全场拿下28分，成功拖住了甘国阳的防守注意力，甘国阳正常发挥，17分15个篮板球，可面对不犯错的湖人和不断攻击自己的贾巴尔，他缺少和队友之间的互相支援。 双方打成了1:1平手，对开拓者来说，好消息是他们将回到波特兰。 坏消息是，只有这么一个好消息。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八章 驾驶舱 能回到主场作战当然是一件好事，尤其是波特兰这样氛围热烈到不行的城市。 1977年开拓者就是依靠主场完成了0:2落后下的大逆转，更何况这次开拓者抢到了主场优势。 球员们回到波特兰后，拉姆齐没有再安排训练，他知道大家都很疲惫。 和掘金的六场比赛虽然对抗强度不大，可持续不断的奔跑让球员们好像完成了两次马拉松。 而洛杉矶湖人和掘金一样能跑，并且对抗比掘金还要强，这时候适当的休息、放松很重要。 5月14号，早上波特兰下起了时断时续的毛毛雨。 和阳光灿烂的洛杉矶不同，波特兰以连绵不绝的阴雨而闻名。 这里是美国自杀率最高的城市之一，阴雨加重了人们的忧郁，或许这是开拓者如此受欢迎的原因之一。 在阴沉沉的天空下，人们需要光明和热量来驱散阴霾。 对甘国阳而言，雨水无法阻挡他训练的热情，大家休息他还是选择去波特兰大学的体育馆打球。 波特兰的每一片篮球场地都向甘国阳开放，谁不想免费看阿甘打球呢，纪念体育馆的票可不好买啊。 在体育馆的球场上，甘国阳大部分时间都在思考如何对付贾巴尔，如何对付湖人。 从第二场的情况来看，他一个人很难对付湖人，季后赛和常规赛截然不同，赢下的第一场则带有一定运气成分。 贾巴尔是关键，一旦贾巴尔开始高效发挥，甘国阳必然要消耗大部分精力去应对天勾，防守其他人和进攻的注意力会减少。 拉姆齐在第二场试过让汤普森去防守贾巴尔，汤普森面对贾巴尔更加无力，甘国阳还要去协防，球队的防守垮的更厉害。 贾巴尔只能甘国阳去对付，湖人却能让兰比斯等人对甘国阳展开车轮战——当然，大部分时间贾巴尔会亲自对位，他不再像常规赛时那样躲着年轻球员，那时候他简直像个怯懦的孩子。 他7尺2的身高和那一双长臂对任何低位进攻者来说都是噩梦，精神和肉体双重折磨过自己后的天勾，比赛和防守的热情提升到了最高，他不再厌恶和甘国阳进行身体对抗，他划水一整个赛季的身体早已复苏。 在年轻的时候，贾巴尔也是个愤怒的青年，是個勇猛无匹的战士，当他被激活时，依旧是世界上攻防最强的中锋。 第二场甘国阳之所以得分少，就是因为在篮下效率低了，他增加了外线投射，但外线投射除非手感热的冒烟，效率肯定是比不上内线杀伤的。 甘国阳闭上眼睛，站在三秒区附近，想象着贾巴尔将他完全罩住，自己应该如何摆脱他的防守进球。 他要担心迈克尔-库珀、詹姆斯-沃西、拜伦-斯科特、约翰逊等人的包夹和抢断。 科克-兰比斯那个死人时不时过来骚扰一下，嘴里说着好听的话，手上全是小动作。 他可以自己攻，但必须速度快，后仰跳投不行太慢了，而且命中率不好。 前倾跳投对付身高差不多的还能用，对付贾巴尔这种7尺2的就很困难了，尤因是极限。 用勾手去对付天勾？但移动勾手需要空间，和湖人比赛场上总是非常拥挤，他们巧妙的使用提前包夹和小区域联防堵塞自己的进攻空间。 这是打小牛和掘金无需面对的，没有攻击空间对中锋来说太致命。 甘国阳已经很不吃喂球了，但他毕竟不是乔丹，不是后卫。 摩西-马龙是争取空间的大师，他总是能在一片长人之林中找到缝隙，把球怼向篮筐。 能不能进另说，反正投出去了，投不进再抢篮板球——但现在不是1981和1983，湖人的高度让他们的后场篮板保护愈加出色，摩西在三月份面对湖人时也讨不了好了。 用力量结合一些转身脚步，应该是最合适的攻击方式，但两个问题，一还是空间，容易被包夹；二低位脚步是甘国阳的弱项。 他的低位步伐还远不及凯文-麦克海尔那么纯熟自如，甘国阳的一些高得分依赖他的爆棚手感，以及灵活会取巧的脑子和超前多变的攻击手法。 实打实的硬派低位脚步技术，他还有很大进步空间，到了最高阶段的比赛，往往容不得你取巧了。 过于强横的力量，让甘国阳在赛季中有些忽略脚步的训练，但没有办法，繁忙的比赛决定了很难有时间精细打磨技术。 或许应该传球，协助队友的同时拓宽自己的进攻空间。 克莱德在中路，他接球肯定会自己冲，贾巴尔会去协防，天勾非常精明总是能占据中路的位置让突破手为难，同时湖人的轮转很好，接球攻击或者二次进攻不易。 传球给侧翼的奇奇，奇奇在半决赛发挥的很不错，因为那是老东家掘金，他习惯那种节奏，可是面对湖人他显得太软弱，球到了他手里很难再出来，而且他防守上问题更多，不过他已经是甘国阳身边最可靠的得分手了。 帕克森、瓦伦丁，这两人差不多，他们像从60、70年代来的后卫，面对湖人的长人打得像大学生，瓦伦丁前两场快被魔术师给打碎了，帕克森也状态糟糕。 科尔特是个奇迹，但奇迹之所以是奇迹是因为它不会总发生，第二场科尔特就彻底哑火，他神奇的进攻感觉消失了。 老将肯尼-卡尔在季后赛变得尤其重要，如果他再高2寸就好了。 汤普森是甘国阳最可靠的内线帮手，有他在甘国阳可以分心做很多其他事情，无论攻防他都极大分担了甘国阳的压力。 但打湖人，即便他不防守贾巴尔，他也要去面对詹姆斯-沃西，这同样是个艰巨的挑战，沃西快的像闪电。 汤普森可以消化一些球权，完成战术配合，但他无法大量得分，和甘国阳一起撬开湖人的防守闸门…… 甘国阳站在场地上，拿着球一动不动，静静模拟思考了好一会儿，最后他动了。 左手运球，利用爆发和力量中路强突，然后顶开贾巴尔左手的上篮或者挑篮。 球滑进了篮筐，但贾巴尔没有真的被顶开，就算顶开也要面对他的长臂，麻烦。 甘国阳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到点了，他和王抚西约好了一起去吃午饭。 收拾好离开球馆，甘国阳撑着大伞，中午时分雨变大了，他一路小跑去了波特兰大学的图书馆。 王抚西和她的两个舍友在门口等待着，看到甘国阳来，王抚西不顾雨水冲入伞下。 她拉住甘国阳道：“阿甘，你看，那是谁。” 甘国阳顺着王抚西指着的方向望去，看到在图书馆屋檐的雨帘下有一个高大的身影。 竟然是贾巴尔，他手里拿着本书，站在一条队伍的中间等待。 “贾巴尔？他…他怎么在这儿？” “他在等出租车，他上午到图书馆来看书。” 甘国阳走到贾巴尔跟前和他打招呼，贾巴尔抬起手微微动了动，没有说话。 “这里很难打车，要不我们一起吃个午饭，待会儿我送你回酒店。” “不，谢谢。”贾巴尔拒绝。 倒不是因为两队在比赛，他不想和波特兰球员场外有联络，而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不喜欢和任何人来往。 但雨越下越大，经过图书馆的出租车也非常少，这里不是酒吧电影院，到了午饭时间，肚子肯定很饿了。 甘国阳和王抚西两人就站在贾巴尔旁边，像在欣赏雨水中的雕塑，而周围看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俩可是当下波特兰最有名的人。 贾巴尔忍耐不住了，他只好道：“好吧，我们一起吃点，如果你的女朋友不介意。我没想到突然会下这么大雨，不然我不该来。” 王抚西道：“我一点儿也不介意，阿甘，我的同学朋友，还有波特兰人都很欣赏你，你很了不起。” 贾巴尔冷漠平静的脸上有些动容，三人去了一家叫“驾驶舱”的校内餐馆，坐下吃点东西顺便等着雨水变小。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九章 雄狮 贾巴尔和甘国阳之间并没有很深的交情，他们最近一次场下交流是在全明星赛上。 甘国阳当时开玩笑，问贾巴尔“长寿的秘诀是什么？” 贾巴尔白了甘国阳一眼，回他“在死之前活着。” 除了魔术师约翰逊，很少有新人敢和贾巴尔开玩笑。 即便在湖人队内，每次贾巴尔走进更衣室，大伙都会安静下来，给他让道，和他的更衣柜保持距离。 这不是冷落，而是一种尊重，给一头老雄狮空间和安静。 甘国阳在场上喧嚣猛烈，常规赛他几乎将贾巴尔的老骨头折腾垮掉。 因为他不是来自贫民窟，他的童年并不贫穷，生活在安全、舒适的中产社区，他父母双全，父亲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 也有可能和里根有关，和科技发展有关，社会不再那么动荡，冲突不再那么尖锐，人们的言辞变得温柔。 这种特质吸引了贾巴尔，让他愿意在一个雨天坐下来和甘国阳一起吃饭，哪怕周围人不断投来好奇的目光让人感到有些不适。 当雨停时，甘国阳开车将贾巴尔送回了酒店，为了家用方便，经销商又送了他一辆福特维多利亚皇冠。 甘国阳正在喝咖啡，听贾巴尔这么一说差点喷出来，妈的怎么都知道我做饭好吃，难道晚上要去我家吃饭？ “一般般，我…我主要做饭给自己吃，别人都吃不惯，我瞎做而已。”甘国阳心想我马上要成nba第一大厨了。 而这个教派是个黑人教派。 可他在波特兰大学图书馆里翻阅了很久，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内容，其中需要的两本还被借走了。 第二天，5月15号晚上，纪念体育馆，湖人和开拓者三番战，纪念体育馆满员。 贾巴尔回忆起1982年的夏天，他和j博士欧文等人一道去中国进行表演赛。 1973年已经皈依伊斯兰的他在密尔沃基购买了一栋大房子给教友们生活，结果在1月18日遭到另外一个教派袭击，两名成年人和一个儿童被枪杀，四名儿童在泳池中被溺死，两人受伤。 贾巴尔咬了一口三明治，道：“我已经一个赛季没有吃中餐了，我对谷氨酸钠有轻微的过敏，这会导致我偏头痛，那是过敏引起的肌肉紧张进而牵扯到脑部血管导致血液循环出问题，进而使得头部疼痛不已。医生对我使用了针灸，现在我的偏头痛好多了，不过我很想念中餐独特的味道。” 贾巴尔点头，道：“是的，1982年湖人夺冠的时候，有趣的旅途。” 这是巨人的阿喀琉斯之踵，去年和凯尔特人的总决赛中，他除了因为场馆炎热不得不吸氧外，偏头痛还发作了六次一直折磨着他。 偏头痛困扰贾巴尔很多年，最严重时会导致他全身肌肉紧张瘫倒在床上无法起身。 但场下他很随性平和，不像大部分黑人年轻球员咋咋呼呼，也不会像某些白人那么傲慢，总是用下眼白看人。 但贾巴尔同样在进攻端拿下37分，抓下17个篮板球，送出5次封盖，和甘国阳互爆。 这不是黑人球迷心中想象的篮球英雄。 甘国阳听j博士提过这段经历。 当开始吃东西时，贾巴尔打破了沉默，道：“桑尼，听说你中国菜做的很好。” 临别时贾巴尔问甘国阳：“阿甘，听莱利说你每次赛前准备都非常认真和仔细，甚至会用到统计学和高等数学。” 贾巴尔看了一眼，果然是自己1982年在中国比赛、访问的照片。 10年过去了，直到今年他的偏头痛终于好多了，随着赛季末湖人打出旋风般的进攻，不断拿到胜利，人们慢慢开始欣赏他那亘古不变的勾手，将之称为艺术。 尤其是在中国时，离开美国社会的喧嚣和繁杂，他在太平洋的彼岸找到了与自己的风格、哲学理念相匹配的社会。 贾巴尔却没有离开，相反在漫长的休赛期，他精神和肉体都得到了休息，他重新鼓起了前进的斗志。 他必须离开，他要回加州，去洛杉矶，去离u和约翰-伍登更近的地方。 贾巴尔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震惊，那时候讯息不发达，中国一个运动员去世的消息自然不会被美国人知晓。 当时湖人刚刚在总决赛战胜了76人，贾巴尔正好35岁，人们火热的讨论他会不会这时候选择完美退役。 其中或许有大卫-斯特恩的功劳，自从他上台，尖酸刻薄的媒体在变少，大家都变得友好起来。 王抚西却说道：“这个球员叫韩鹏山，1983年的时候他因为心脏病发作去世了……资料里提到的…” 他和中国的巨人韩鹏山对抗，他在穆斯林的餐厅排队吃饭，他还接受了针灸治疗来缓解偏头痛，他觉得好极了。 不过一切没有变得好太多，质疑、嘲讽、谩骂从没有停止过，当他脑子变秃，戴上护目镜时，人们嘲笑他像个螳螂。 食物上来了，贾巴尔要了一些蔬菜沙拉、熏鱼和牛肉三明治，搭配全麦面包与少量果酱，看起来很清淡。 不过让他感到可惜的是，1983年一场大火席卷了他的家，将一切都烧成了灰烬。 甘国阳本来不想要，奈何人家就是要送，还亲自送到了家门口，他只好收下了。 他记得自己1982年的行程被一些媒体撰写成文章发表在出版物上，上面可能有当时去中国的照片。 王抚西从包里拿出一本影集，翻到其中一页给贾巴尔看，道：“伱看，这些是不是你当时比赛和旅行的照片？” 他一下兴奋起来，指着照片里的大高个道：“他叫韩，个子和我差不多，是个很有天赋的球员。他下肢力量很好，就是上肢比较弱。阿甘，为什么你会这么强壮，像头野牛。” 可是作为黑人，他又不那么黑，他曾经向《体育画报》坦诚自己的成长经历，结果让很多支持他的黑人球迷大失所望。 他面容肃穆的摇了摇头，道：“难怪他没有打1984年的奥运会，难怪他没有…” 甘国阳说着说着感觉不太对逐渐沉默，贾巴尔用“还说你不会做中国菜”的眼神看着他。 王抚西突然说道：“贾巴尔先生，你前几年是不是去过中国？” 甘国阳一愣，心想莱利这二愣子还真信了，忙点头道：“是啊，所以你们可要小心一点。” 他的成长环境充斥的不是枪声和警笛声，而是各种各样的音乐，数不清的书籍，从他卧室向外看到的不是穷街陋巷，而是修道院的博物馆。 甘国阳也很惊讶，原来这么一个有天分的球员这么早就去世了，怪不得后来中国球迷大多都不知道他。 贾巴尔打完了1974年的总决赛，他无法再在密尔沃基生活下去。 气氛变得凝重了一些，不过有了中国行这个话题，贾巴尔打开了话匣子，和甘国阳聊了很多。 “独特的味道？那是中餐特别强调的鲜味，就是来自谷氨酸钠，是调味料里味精、酱油都有的元素，鲜味的来源。事实上中餐并不是都要放味精和酱油的，有很多中国菜不需要放味精酱油，一样可以…” 贾巴尔对中国的评价很高，成长于种族、宗教、文化大冲突年代的他对美国社会带着天然的愤怒，他一度非常憎恨白人，甚至告诉自己肤色稍白的母亲，他讨厌她身上的每一滴白人血液。 “说实话，我喜欢中国，我喜欢看到一个国家，仅仅通过纯粹的意志力、纪律和实践，而非掠夺和战争，在35年的时间内从封建社会转变为20世纪的现代社会。我觉得中国是一个非常自给自足的民族，内敛、强韧、拥有自强不息的精神，它不是像很多人所说的那样墨守成规，而是始终积极大胆的求新求变。” 贾巴尔笑了笑，道：“我才不信你。” 甘国阳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些照片，他没想到原来那时候中国球员已经在和世界上最强的中锋对抗，那些篮球先驱已经在为中国篮球走向世界开山铺路。 “我？我是天生神力啊。”甘国阳回道，“而且我非常注重力量训练，冈萨加大学是最早重视力量训练的学校。” 就像比尔-拉塞尔在1969年34岁那年一样，带着冠军和人们的祝福离开这个联盟，开启新的生活。 甘国阳听着贾巴尔对自己祖国的叙述，外面的雨在慢慢变小，甘国阳望着窗外道：“我也很想念那里。” 甘国阳改变了第二场的打法，开始凭借自己的力量猪突猛进，在贾巴尔头上狂揽40分。 他心爱的东方地毯，职业生涯获得的数不清的奖杯、纪念品，还有他去中国时留念的部分照片都被大火所吞噬。 他好像是外面瓢泼的雨水，从天而降下的猛烈，可落到地上又化为涓涓细流，汇入了低洼之处。 而魔术师约翰逊打爆了瓦伦丁，33分19个助攻11个篮板球三双，湖人122:114，8分的优势拿下关键的第三战。 成功将主场优势给抢了回来。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章 I slipped 5月16号，nba官方公布了1984-1985赛季的最佳新秀人选。 甘国阳和迈克尔-乔丹共享了这一殊荣，成为继1971年戴夫-考恩斯和乔夫-皮特里后，第二对同时获得这一荣誉的新秀球员。 甘国阳因此成为美国职业大联盟历史上第一个拿到此类荣誉的亚洲人。 按照当时斯特恩的新规，所有奖项的颁奖礼将于6月24日在旧金山一同进行。 甘国阳中午接到了拉里-弗莱舍的电话，告知了他这一好消息，甘国阳表面看起来很淡定，但还是用力捏了捏拳头。 最佳新秀的分量不如mvp，可mvp每年都有机会获得，最佳新秀就这么一次机会，过了新秀赛季就没有了。 虽然乔丹也拿到了，导致甘国阳没能在这一奖项上和他拉开差距，但起码没有落后。 而且率先进入季后赛这点已经让乔丹不敢接电话。 “6月24日在旧金山的颁奖礼你一定要来，这里也是你的第二故乡，棒极了。” “那我还能拿到常规赛mvp吗？两个一起拿就更棒了。” “暂时还不知道，但有些危险。你能拿最佳新秀已经不易了，篮球是体育行业里最开放，最不保守的。当然，伱的表现无可挑剔，最佳新秀实至名归。” “我知道，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挂了，我要去训练了。” “还有一件事，夏天的中国行有眉目了，因为伯纳德-金受伤，所以队伍改成开拓者、凯尔特人、76人和湖人。avia、匡威赞助，中国方面大力支持，到时候开拓者会是主角，你做好准备。” “没问题。对了，耐克和芝加哥公牛不参加吗？” “耐克和公牛？他们可是你的对手，他们开拓中国市场比avia更早，如果让他们去，岂不是滋长了他们的壮大。” “拉里，我觉得与其和耐克互相对抗，不如既合作又竞争。中国的市场很大，没有人可以垄断，中国行你们不带耐克玩，他们一样能做起来。耐克在中国布局很早，和他们合作可以共享资源，大家一起将市场发展起来。合作共赢才是出路，而不是一切还没做好准备，就互相争斗。迈克尔和我是场上的对手，但场下我们是朋友。我相信中国球迷也会很喜欢迈克尔的。” 拉里-弗莱舍在电话那头思索良久，道：“甘，你的想法比我们更加深远，或许你是对的。我会尝试和avia、匡威还有耐克再沟通沟通，你好好准备西部决赛吧。” 挂掉电话后，甘国阳下午去训练馆加练，站在球场上继续思考如何应对湖人，不断去模拟想象和湖人对战的各种情况。 现实的局面比想象的局面还要困难，但甘国阳沉下心寻找最优的解法。 他知道系列赛赢下湖人希望渺茫，季后赛湖人和常规赛湖人是两支球队。 魔术师约翰逊这个点开拓者完全无法处理，瓦伦丁三场比赛攻防已经被打自闭了。 可在这场漫长的战争中，这不过是一个起点，甘国阳有这个耐心去磨练自己，去寻找湖人的弱点。 5月17号，西部决赛第四战，已经打出了威势的湖人像暴风一般席卷了纪念体育馆，贾巴尔、魔术师约翰逊都是正常发挥。 詹姆斯-沃西和拜伦-斯科特站了出来，两人一内一外，一个拿下27分，一个拿下31分。 拜伦-斯科特三分球3中3，迈克尔-库珀三分球2中2，湖人全场命中6个三分球，127:109，再度大胜开拓者。 总比分来到了3:1，湖人强有力的进攻，超卓的天赋，还有充沛的体能，在比赛中显露出了压倒性优势。 甘国阳虽然拿下了27分15个篮板，范德维奇也得到了21分，但球队整体上的差距，让开拓者几乎没有反抗余地。 来纪念体育馆支持开拓者的球迷都感到绝望了，湖人的确是更强的那个团队，开拓者有种不知道从何下口的困惑。 此时，波士顿凯尔特人已经4:1淘汰了费城76人，顺利杀入了总决赛，在波士顿花园广场虚席以待。 这一结果刺激了整个湖人队，他们迫不及待要拿下开拓者，在大西部论坛结束这轮系列赛，去波士顿报仇雪恨。 然而，可能甘国阳在大西部论坛有更好的发挥，又或者洛杉矶确实是他的福地。 5月19号，甘国阳在大西部论坛拿下25分22个篮板球11次封盖和4次抢断，将湖人绚丽的showtime切割成了支离破碎的肉搏战。 杰克-拉姆齐变阵，使用了德雷克斯勒、甘国阳、汤普森、肯尼-卡尔和范德维奇的高阵容，德雷克斯勒担任控球后卫对抗魔术师约翰逊，降低湖人的节奏。 甘国阳彻底不再和贾巴尔进行纠缠，让汤普森去防守，甘国阳去对位詹姆斯-沃西，压住这条飞快的眼镜蛇，把湖人拖入更多的阵地进攻中。 贾巴尔在对抗中，眼镜被肯尼-卡尔打飞，他给了肯尼-卡尔一拳，被裁判罚出了场。 110:107，开拓者在大西部论坛撕咬下一场比赛，甘国阳打满48分钟，这是他连续第四场比赛打满全场，一分钟都没有休息。 5月21日，心情焦躁的湖人队再度来到纪念体育馆，来到波特兰，他们不想比赛被拖到抢七。 抢七的风险实在是太大，甘国阳在大西部论坛胜率高的惊人，洛杉矶哪里是湖人主场，根本就是火葬场。 贾巴尔比赛前在更衣室带着队友们一起做瑜伽和冥想来平复所有人焦躁的心情，这是贾巴尔第一次这么做，像个真正的队长那样，安抚所有人的心。 而这是西部决赛中最惨烈的一场，上半场米切尔-汤普森就被撞伤下场，接着兰比斯本赛季第三次被甘国阳撞飞，被队医抬回了更衣室。 范德维奇吃到了他职业生涯第一个技术犯规——第三节他在对抗中给了詹姆斯-沃西一拳，被裁判驱逐出场。 顶替范德维奇的杰罗姆-柯西为了救球飞出了边线，撞翻了技术台的桌子、仪器，马上跳起来继续比赛。 老油条打工仔肯尼-卡尔在防守贾巴尔时拼尽全力，和贾巴尔激情互喷，他完全不畏惧这个曾经的天神，几乎要上手厮打起来。 德雷克斯勒冒着脑袋着地的风险，扣进了一个飞扣，在第四节最后时刻将和湖人的分差缩小到3分。 吉姆-帕克森贡献了至关重要的抢断，他包夹约翰逊抢得手。 甘国阳投进了将分差缩小到1分的中距离，今晚他已经拿下了33分。 但湖人没有暂停。 魔术师约翰逊迅速发球、接球急速冲击篮下，甘国阳猛地回追起跳封盖，却没能触到皮球，落地时脚下突然一软，重重摔了出去。 约翰逊换手上篮得手，魔术师落地时眼睛里却没有喜悦，而是一种绝望的疲惫。 拉姆齐赶忙叫了暂停，队医检查和询问了甘国阳的情况，甘国阳坐在替补席摇头，说：“我没事，我只是滑倒了。” 当拉姆齐过来摸着甘国阳的肩膀问情况怎么样时，甘国阳道：“对不起教练，我有点累。” 这是拉姆齐本赛季第一次听到甘国阳说有点累，留给开拓者只剩下最后的几秒钟。 依旧有逆天改命的机会，但当甘国阳疲惫时，机会就越来越少了。 拉姆齐布置了本赛季他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三分球战术。 这个战术一点都不高明，他们平时从来没有合练过，纯粹凭借默契，最后给到甘国阳，在外线三分出手。 一出手就知道偏了，贾巴尔在篮下拿到了球，蜂鸣器响起，洛杉矶湖人115:112，3分的优势赢下了比赛。 大比分4:2，湖人战胜开拓者，杀入了总决赛。 甘国阳站在三分线外良久，他伸出手，对着空气做了一个投篮的动作。 “下次要投进啊，阿甘。”甘国阳心里对自己说。 他的1984-1985赛季，结束了。 （第三卷“beatit”完。） (本章完) 第一章 史无前例 【湖人队和凯尔特人队注定要再次相遇。 76人和湖人四年三次总决赛的故事令人厌倦，1981年火箭和凯尔特人的总决赛让收视率降到谷底。 而湖人队和凯尔特人队的总决赛是人们想要的一切。 凯尔特人轻松杀入了总决赛，在东部他们一共就输了两场球。 湖人同样只输了两场，不过他们在西部决赛和开拓者的厮杀令人印象深刻，波特兰人的顽强和坚韧正闪耀出光芒，不过属于他们的时刻尚未到来。 凯尔特人队希望将自己确立为一个王朝，而不仅仅是一个时代最好的球队之一。 伯德在6月份赢得了连续第二座mvp奖杯——还是那句话，波特兰人的时刻尚未到来，开拓者11号遗憾排在了投票的第二位。（但他同时拿到了年度新人和最佳防守球员奖，成为了史无前例也后无来者的一个，再也没有另一个新人能做到。这不是关于开拓者的书，但涉及那個时代没法阻挡时刻透过来的光，你无法不去谈论他。） 约翰逊度过了他职业生涯中最棒的一个常规赛赛季，场均得到18.3分和12.6次助攻。 当湖人队在西部决赛第六场也是最后一场比赛中以115-112战胜开拓者时，疲倦的约翰逊终于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 早在四天前，波士顿凯尔特人队淘汰了费城76人队，锁定了总决赛席位。 《纽约时报》的萨姆-戈德帕尔写道：“凯尔特人队能阻止平均每场得到129.2分、季后赛战绩为11胜2负的湖人队吗？湖人队能与凯文-麦克海尔、拉里-伯德和罗伯特-帕里什组成的前场对抗吗？” 仅仅几天后，或许是和开拓者的激烈西部决赛让湖人太过疲惫，湖人在波士顿花园遭到了一场惨痛失利。 总决赛首战，凯尔特人队以148比114大胜湖人队，这场比赛后来被称为阵亡将士纪念日大屠杀。 凯尔特人队以34分的优势获胜，这是季后赛历史上仅次于华盛顿子弹队1978年以117比82击败西雅图超音速队的第二大优势。 凯尔特人队创下了多项总决赛纪录，包括总得分最多、半场得分最多（79分）、半场领先优势最大（30分，79比49）和投篮命中率最高（61%）。 比赛结束后，湖人队垂头丧气地回到更衣室，他们感到震惊、沮丧、受伤和羞辱。 一般来说，这是莱利或约翰逊站起来说话，抚平伤口的时刻。 但相反，是贾巴尔清了清嗓子。他刚刚完成了职业生涯中最糟糕的表演之一——一场12分、3个篮板的令人尴尬的比赛。 “我想向你们所有人道歉，”他盯着地板说，“我打得像垃圾一样。但我再也不会这样打了。我们会赢得这个系列赛的。 “我保证，”他说，“我们一定会赢。” 他的队友很惊讶，就像西部决赛第六场他带着大伙儿做冥想安抚情绪一样，他过去从不会这样，不会做这些事，不会说这种话，他太高傲了。 第二场比赛定于三天后举行，当湖人球员登上大巴时，发现贾巴尔的父亲坐在大巴车上。 按照湖人的规定不允许球员家属上车，但莱利没有阻止，反而和这位地铁警察握手致意。 卡里姆的父亲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坐在车上，陪伴着他的儿子。 赛前，莱利做了动员演讲，引用自己父亲里昂-莱利的话：“在某些时候，你必须站稳脚跟，坚守阵地，奋力击溃对手。” 迈克尔-库珀说：“这番讲话让比赛开始前比分已经变成了5:0。” 吸取上一年的教训，湖人特意订购了两台movincool便携式冷气机到更衣室，插上电后导致花园球馆半个场馆短路停电。 但湖人队不在乎，他们获得了凉爽舒适的更衣室。 第二场比赛成为了转折点，卡里姆-阿卜杜拉-贾巴尔（三天前被宣布死亡）在109-102洛杉矶获胜的比赛中，拿下33分、19个篮板、8次助攻和4次盖帽。 这位37岁的老将重新成为球队的灵魂人物。 他厌倦了伯德的垃圾话，受够了帕里什的肢体冲撞。 他可以在15英尺内任何地方勾手命中，他摧毁了波士顿人引以为傲的前场。 在拿下比赛时，湖人队的随队公关罗森菲尔德将一块湿毛巾扔上了看台，砸到了罗伯特-帕里什太太的脸上。 罗森菲尔德决定去找帕里什道歉，在解释清楚后，他问帕里什是否还生气。 帕里什说：“一点也不，我告诉她闭嘴已经有十年了，你是第一个做到的人。” 湖人队在第三场比赛中以136-111大胜凯尔特人，而凯尔特人队在第四场比赛中以107-105险胜扳平比分。 第五场，决定系列赛走势的一局，奥尔巴赫提议采用的2-3-2赛制在此刻成为他搬起来砸了自己脚的石头，至关重要的一场比赛却在洛杉矶进行。 在大西部论坛，贾巴尔拿下了36分，湖人战胜凯尔特人拿到了冠军点。 两天后，在波士顿花园体育馆的镶木地板上，在14890名情绪激动的球迷面前，湖人队以111-100击败凯尔特人队。 湖人终于击败了他们的折磨者，驱散了这场从60年代开始长久以来折磨着洛杉矶人篮球灵魂的幽灵。 “那是我篮球生涯中最伟大的日子，”助理教练伯特卡说，“我坐在那里向上帝祈祷，‘以某种方式帮助我们赢得这场比赛。以某种方式让我们战胜这些家伙。’” 贾巴尔得了29分，被评为该系列赛的mvp，他出色全面的表现标志着他在洛杉矶的职业生涯达到了顶峰。 不过这场胜利也必须感谢凯尔特人的馈赠，他们打了一场毫无纪律、毫无技巧的比赛。 丹尼斯-约翰逊和丹尼-安吉合计31次出手仅命中6球，拉里-伯德因右肘骨碎裂和右食指肿胀，在29次出手仅命中7次，表现糟糕。 他的许多投篮都是用左手投的，主场球迷用前所未有的迷茫眼神望着自己的球队英雄。 “我以为我能带领球队，但今天我只是站在场上。”伯德后来说，“我是应该带领球队度过难关的人，可我失败了。” 在他结束与媒体的问答环节后，凯尔特人队的一名助手提出要帮伯德取车。 “我开吉普车，”伯德叹了口气，“当你是个失败者时，你只能买得起吉普车。” 当洛杉矶的队员们冲进更衣室时，几十瓶香槟喷涌而出，在混凝土地面上留下一层甜腻的泡沫。 这是湖人今年最甜蜜的时刻，在波士顿花园最糟糕的更衣室中。 去年的赢家成为了输家，去年的输家成为了赢家，而真正的大赢家实际上是nba。 1985年总决赛的收视率来到了历史最佳，人们已经在期待着明年再一次黄绿大战。 不过开拓者教练杰克-拉姆齐曾经说，“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提醒自己，不要将任何事情视为理所当然，也不要活在过去。只不过我没想到，一切会结束的如此之快。” 如今这句话能用到凯尔特人和湖人身上了，一切会结束的如此之快。 红色与黑色，即将开始在这个联盟蔓延，快的令人咋舌。】 ————2013年出版jeffpearlman撰写《showtime:magic，kareem，riley，andlosangelekersofthe1980s》，节选。 1985年的夏天，对甘国阳而言最激动人心的不是参加在旧金山的颁奖典礼，在那里他获得了国王般的待遇，他荣获最佳新秀和最佳防守球员两项荣誉，成为了史无前例后无来者的唯一。 不是入选第一阵容和最佳防守阵容，最佳防守球员由媒体评出，第一防守阵容由教练评出，他获得了媒体和教练的双重认可。 也不是签下了五份代言广告，拿到了五百多万美元的代言合同——这让他的资产进一步增值，他正在寻觅一个可靠的会计师来处理自己的日常财务。 这些都很重要，是他一个赛季辛勤工作的收获，是他用自己的表现争得的荣誉和财富，但这些都不及7月份的中国行，一场由拉里-弗莱舍操办的史无前例的nba海外比赛、访问活动。 甘国阳和开拓者无疑是这次中国行的核心，在十天时间里他们访问了中国的四座大城市，分别是首都，上海，西安，广州，从南到北，从东到西。 打了四场表演赛，对手是湖人、凯尔特人、76人和公牛，在国内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虽然之前nba已经数次派球队、球员来华访问，但没有哪次的影响力能和这次相提并论。 在消息相对闭塞的80年代，很多中国人第一次知道在遥远的美国，有一个叫nba的篮球联赛代表世界最高水平。 那里的球员飞天遁地，打球厉害的不得了，体育馆的门票一票难求，中央电视台对比赛进行了录播，并循环播放了一年时间。 这其中甘国阳的存在自然居功至伟，中国人在海外赛场的出现和成功激发了人们的民族自豪感。 1984年许海峰在奥运会上的首金，让他一度成为国内的英雄人物，在当时的国情下，人们需要这样的偶像和榜样。 而甘国阳在赛场上的表现更是令所有人震惊：原来有中国人可以这么打球？吃什么长大的？麦乳精吗？ 当时借机找甘国阳进行代言的国内厂商不计其数，其中最多的就是各种营养品，不过都被火眼金睛的甘国阳识破，拒绝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产品。 在首都的比赛后，甘国阳受到了高层领导人的接见，开拓者球员和随队人员住进了国宾馆，享受最高外事级别的待遇。 杰克-拉姆齐开玩笑说：“在阿甘的帮助下，我们体验了一把做总统的感觉。” 四场比赛，四个城市，五支球队，五支都是将历史留名的顶级球队，这样的阵容和排场未来再也无法实现。 aiva、匡威和耐克都加入到这场盛大的活动中，全程负责商业宣传和活动安排，弗莱舍听从了甘国阳的意见，让耐克入局。 事实证明这是非常重要的决定，如果没有耐克的帮助，这么大规模的体育交流活动根本无法进行。 耐克早在1979年就试水中国市场开始了和中国方面的交流，于1980年在上海成立了公司分部，1981年通过不懈努力走通各个关节，与中国田径队合作，成功在国内签订代加工合同，将他们在其它地区的生产线转移到中国。 那个年代中国虽然走向开放，但毕竟体制、文化、语言和美国大不相同，并曾经处于敌对关系，一切都需要过程。 如果没有一个通熟中国事务的渠道，想在四个城市搞这么大规模的交流比赛和商业宣传活动是不可能的，哪怕有最高领导的批准，许多具体事务的细节还是会遇到重重困难。 光最基本的吃喝拉撒，交通行程就会被难倒，那时候中国不是美国，不是到处有饭店，到处能租到车的。 耐克的加入很好的解决了这些问题，让这次规模空前，再也不会重现的活动得以圆满、顺利的完成。 7月17号，在此次活动的最后一站广州，甘国阳率领开拓者在广州流花体育馆和乔丹的芝加哥公牛比赛。 在一场精彩的表演赛结束后，现场6000多名观众不愿离去，外面的人也挤进来堵住了球员通道，球迷们的热情让众人不知如何是好。 在主办方决定呼叫警卫驱散人群时，甘国阳出面进行了制止。 甘国阳找到乔丹和他商量：“迈克尔，要不我们来一场一对一单挑怎么样？让其他人先走。” 乔丹欣然同意，现场的播报员立刻向观众们告知这一消息，在一片欢呼声中，场馆重新恢复了秩序，两队其他球员得以先离开场地。 球场上只剩下甘国阳和乔丹，开始一场两人都很期待的骑士对决。 (本章完) 第二章 求之不得 流花体育馆是1956年设计动工，1957年建成的老体育馆，场地平日里举办最多的是乒乓球比赛。 为了这场篮球赛，专门从香港运来了质量尽可能好的硬木地板，来保证比赛的流畅进行。 不过施工的工人缺乏经验，地板在铺设时没有完全校准，地板质量也一般，有些地方翘起不平，球拍在上面会回弹力不够，或者改变轨迹，影响球员运球。 即便如此，两队球员还是发挥了高水平，毕竟在nba有些场馆的地板水平还不如流花体育馆。 当比赛变成了甘国阳和乔丹两人的一对一时，地板在某些时候成为了增加两人对抗精彩度的道具。 乔丹在运球突破时，球砸在了一块微微翘起的地板边缘，球朝着另一个方向弹去。 乔丹不得不追球，捡球，然后转身一个超高难度的后仰跳投出手——球进。 现场的观众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这个23号黑人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好，他的篮球动作如此优美，让人忽略了他漆黑的肤色。 “运气不错。”甘国阳和乔丹说道。 “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桑尼。” 乔丹从甘国阳手里接过球，再度左路突破。 他的速度极快，但他并没有达到最快，他要留余地随时做调整。 他用领先甘国阳半个身位的速度，突入篮下，空中折叠换手躲开封盖，右手上篮得手。 现场再度爆发热烈的掌声，这样的进球方式对当时的观众而言过于超前，看得真是脑子有些不够用。 广州可以说是中国篮球群众热情最高的城市之一，从50年代开始各集体、单位、企业就有篮球队，各项篮球赛事多不胜数。 后来动乱结束，全国各项事业全面恢复常态，广东地区的篮球生态如大火后的草原，迅速恢复了生机。 不过当时中国的篮球发展水平受到了严重影响。 在50、60年代靠着高中锋穆铁柱打出了一片天，到70年代，全世界的篮球运动员都在变得更高、更快、更强，一批又一批天才球员在赛场上涌现，高中锋的笨重打法开始逐渐跟不上潮流。 而开拓者这10天的访华比赛更是让人们看到世界最高的水平的篮球，可谓又高又快又灵活。 国家男篮主教练钱澄海从首都开始一路陪同，场场不落，他看的是喜忧参半，忧的是中国和世界最高水平差距太大。 1979年所谓的美国大学生联队访华，中国队赢了两场。 同年，nba冠军子弹队访华，中国队能势均力敌输的有限，只输了11分。 1982年，韩鹏山能和贾巴尔在球场上一较高下。 这些友谊赛没有让中国队真正意识到和美国篮球之间有多么大的差距。 直到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中国国家队和真正的精挑细选的美国大学生奥运队比赛，才知道差距大的不可以道计。 比分上58分的差距并不能展现两队真正的距离（其实本来这个分差可以小一些的，但甘国阳做出了重大贡献。） 其中迈克尔-乔丹这个球员尤其让钱澄海印象深刻，在防守乔丹的投篮时，一个中国球员跳起封盖，乔丹没出手，中国球员落地后，乔丹还在空中。 第二名中国队员再次起跳封盖，乔丹还是没投，中国队员落了地，他还在空中。 第三名中国队员重复了同样的动作，这时乔丹投进了，但依然是中国队员先落地。 如此夸张的身体素质和滞空能力，加上尤因、帕金斯等又高又快又壮的黑人球员，真真是让人感到绝望。 而喜的是，钱澄海听说在美国有一个中国球员，他的水平比这些美国大学生都要高。 开始钱澄海是不信的，后来看了录像，再如今在现场亲眼看到甘国阳和队友的比赛，他才知道这是真的。 乔丹都不是他的对手。 乔丹再进一球，甘国阳道：“不错不错，还落后我8球，加油啊迈克尔，大家都很喜欢你。” 别看乔丹两球进的很精彩，可是在场边的记分牌上，甘国阳取得10:2压倒性的领先。 没办法，力量型中锋在一对一单挑时，对得分后卫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不是一个量级。 没有了队友的牵制，没有了来回攻防的速度拉扯，后卫面对中锋的唯一优势就是速度。 但乔丹在前几个回合明显感觉到，阿甘这家伙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一些，这小子吃了什么？ 而且表演赛的时候他根本没发力，他娘的节省体能就等着最后的一对一单挑呢！ 早知道不应该答应他的。 甘国阳单一招面筐运球猪突篮下，顶开乔丹抛篮或者勾手，乔丹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甘国阳的运球比一般内线要好的多，他还从范德维奇那里学了左手运球加速突破和后撤步投篮。 这两招是奇奇的绝技，范德维奇步是他夏天在皮特-纽维尔的训练营学习时自创的，主要是为了躲避科米特-华盛顿的野蛮防守。 而范德维奇左手持球突破这一下，速度不算特别快，但步子迈的大，启动脚步细节很有讲究，甘国阳更是偷学了个十成。 甘国阳本身是右撇子，现在左右开弓就更难防守了，乔丹只能赌博断球，10次成功了1次，争到了反击机会。 第三次乔丹再度加速，右侧强行上篮攻击篮筐，在空中和甘国阳对抗后，滞空出手躲开甘国阳的封盖，投篮出手命中！ 乔丹想进球就要如此的高难度，在失去平衡的情况下，他单脚落地，往后退了两步就稳住了。 留在场边看比赛的耐克顾问看的是心惊胆战，生怕乔丹在这样的比赛中受伤。 可是乔丹vs阿甘的比赛，乔丹不可能拒绝，耐克和avia的工作人员也是。 落地后乔丹看着甘国阳，皱眉道：“桑尼，你是不是减重了？” 甘国阳道：“你是不是增肌了迈克尔？” “我确实泡在健身房里，但我感觉伱比上个赛季轻了一些，是不是？” 常规赛结束后，乔丹就一直泡在健身房里增强自己的肌肉，这是他从甘国阳那儿学到的经验。 在增肌的同时为了维持投篮手感，乔丹又加倍进行投篮训练，一个人心中一旦有了追赶目标，努力会变得更为疯狂。 而甘国阳在打完西决后，人就瘦了5磅多，这个系列赛他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 体重减轻后甘国阳没有着急恢复到正常状态，而是在稳定保持力量训练的同时，进一步磨练自己的技术。 在力量上他已经横行全联盟，下个赛季他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进一步扩大优势，增加体重，成为更加无敌的低位怪兽。 还有一个选择就是适当减轻体重，让自己在速度和灵活性上有更大的进步，尤其是能跟上湖人的锋线群，这对战胜湖人很重要。 第二条选择有个前提，今年夏天开拓者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内线替补，否则仅靠他和又老一岁的米切尔-汤普森，甘国阳是不能减重的。 “我是轻了一些，为了变得更快，我在进攻技术上的全面性可是超过你了。” 说着，甘国阳在防守中成功贴身，让乔丹不得不高难度转身出手没有命中。 攻防转换，甘国阳面筐转背筐，一个伯纳德-金式的脚后跟转身接高手跳投出手。 整个动作无比顺畅，乔丹甚至阻滞一下的机会都没有，球轻松打进。 现场的掌声更加热烈了，很多人更是起身欢呼鼓掌，那个年代中国人都喜欢热烈鼓掌，和60年代的美国篮球观众一样。 乔丹知道这种一对一单挑非常不公平，中锋对后卫的优势身体优势太大了。 乔丹问道：“桑尼，你准备打到什么时候？” 甘国阳道：“打到观众们熬不住自己离开，怎么样？” 乔丹硬着头皮道：“求之不得。” 【1985年，盛大的nba篮球中国行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乔丹和芝加哥公牛作为五支nba球队中的一支，在广州和波特兰开拓者打了一场表演赛。 比赛结束后观众过于热情导致球员们无法离场，阿甘和乔丹进行一对一的斗牛来满足观众们的愿望，两个意志力旺盛的家伙展开了近乎无尽的战斗，直到现场观众们撑不住自行离开。 最后迈克尔-乔丹因为脱力腿部抽筋，不得不结束了这场漫长的斗牛，这成为了他好斗人生中的一大阴影，他始终难以摆脱阿甘的笼罩。】 ————2016年出版，罗兰-拉赞比撰写乔丹传记《michaeljordan:thelife》，节选。 (本章完) 第三章 失去兴趣 钱澄海在甘国阳将离开中国时当面和他聊了一会儿，对于甘国阳展现的非凡篮球技艺，钱澄海万分爱惜。 在他感慨甘国阳已经成为职业球员，无法为国家队效力时，甘国阳出言安慰钱指导： “钱指导，我一个人虽然能为国家队带来好的成绩，但中国篮球真正要发展，还是要靠一批又一批篮球爱好者构成国家的篮球土壤，在土壤中生长出一颗颗好苗子才行。像美国人有伯德，没有伯德，他们有约翰逊，没有约翰逊他们有乔丹，有尤因，往前有贾巴尔，有拉塞尔。一代又一代的优秀球员前赴后继才能构成真正的篮球强国。” “我个人的实力再强大也是有限的，您要说我真能起到什么作用，我希望我能成为一个榜样，一个小火苗，让后面的中国篮球人去学习，去追赶，给他们指引，让他们心中怀有理想和激情，这就是我能起到的作用。” 甘国阳说的情真意切，虽然他知道1992年职业球员可以加入国家队，但那毕竟是未来的事。 国家队的成绩只是篮球强大的一个结果，直接去改变结果而不从原因上壮大篮球，等某个强人离开了国家队，遮羞布就会被扯掉。 钱澄海连连点头，道：“甘同志，你说的对，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们和世界篮球先进水平的差距确实很大啊，我希望能有那么一批人，能真正体验世界上最好的篮球环境，这样才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才能有动力去改进。” 甘国阳道：“您放心，nba方面是不会错过和中国好好交流的机会的。这次是我们来中国访问，等再过一段时间，就轮到你们访问美国了！” 果不其然，在甘国阳和乔丹等人返美后一个月，8月份，盛夏，中国男篮收到了nba方面的邀请，展开为期十天的篮球访问活动。 中国篮球队并非第一次访问美国，早在1979年中美建交前，中国男篮和女篮就一道访问了美国。 此前乒乓球起到了小球推动大球的外交作用，而篮球作为大球运动，在两个大国关系历史性变化的前夜成为了风向标。 以张卫平为代表的国家男篮，访问了纽约、洛杉矶、格林斯伯勒、华盛顿、纽约等城市，和美国的大学篮球队，如著名的u，维克森林等学校打了几场友谊赛，还和nba著名球星威尔特-张伯伦合影留念。 到1979年1月，中美正式建立外交关系，便有了1979年、1982年的几次美国球队访华之旅。 和1978年带有政治寓意的访问不同，在斯特恩的盘算下，1985年的男篮访美有更加浓厚的商业色彩。 这也是针对拉里-弗莱舍的盛大中国行后，斯特恩做出的一种表态——我可不能落在弗莱舍的后面。 此次男篮的访问团是一个扩大团，除了国家队的成员，工作人员，教练员外，还有各地方队的一些精英球员，他们都有机会入选新一届的国家队，以参加1986年的男篮世锦赛。 国家队的第一站是纽约。 “小鹿，看到没，这就是老美的计程车，可比bj的夏利好多了，就是这颜色丑点，一溜黄色的。” 在前往目的地酒店的大巴车上，戴眼镜的宋涛对bj毛头小伙闵鹿蕾说道。 “美国这车可真多，真不知道bj啥时候能变成这样。”闵鹿蕾看着纽约蝗虫一般的车流感慨。 他不知道，再过几十年，bj将车满为患，比纽约还要可怕。 两人都属于这次男篮的扩编人选，没有参加过1984年奥运会。 闵鹿蕾是地方队精英，宋涛则因为太年轻，在奥运会前一刻退了下来，让老队员先打，他打以后的比赛。 一行人抵达了nba官方为男篮安排的纽约东48号大街的洲际大酒店，晚上在酒店的一个小礼堂里，nba官方为中国男篮访问团举行一个隆重的接待仪式。 在接待仪式上，甘国阳和斯特恩等一批nba高级官员一同出席。 最近这段时间甘国阳在纽约参加一个训练营，协助好朋友伯纳德-金进行康复训练，顺便从他那里继续偷学一些进攻技巧。 当中国球员们进入礼堂时，乐队奏响了柔美的布鲁斯音乐，整个大厅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钱澄海和斯特恩握手致意后，马上过来紧紧抓住甘国阳的手：“国阳同志，正如你所说，我们又见面了！” 钱指导对甘国阳的称呼已经从甘同志变成了更为亲切的国阳同志。 随后，中国国家队其他成员也一一过来和甘国阳握手，不过每个人的心态都不一样。 比如年轻气盛的闵鹿蕾就想：“感觉和我们差不多，也没有三头六臂嘛。” 闵鹿蕾在bj看了开拓者和湖人的比赛，看完的感受就是，我上我也行，就是这么自信。 随后，所有人入座，斯特恩上台为男篮致欢迎辞，向在场的嘉宾介绍了这次来访的中国队，希望这次访问能促进中美两国在篮球方面的交流。 当然，nba是个商业联盟，促进篮球交流是表面，促进商业发展开拓篮球市场才是关键。 像这次访问活动的冠名权就被斯特恩卖给了kaliber啤酒，因此男篮的访美活动被称为“kaliber之旅”。 在这方面，斯特恩充分展现了自己的精明，任何赚钱的机会都不放过。 欢迎会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除了丰盛的自助餐外，斯特恩邀请了纽约有名的乐队为中国队进行表演。 男篮小伙子们好好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帝国主义的“糖衣炮弹”，什么叫资本主义的“靡靡之音”。 到了第二天上午，男篮集合在尼克斯队的训练馆进行热身练习，还没有调整好时差的他们，已经开始为比赛做准备了。 他们穿着红色的运动短裤和白色的t恤，t恤正面印着这次访问美方设计的logo，背面则印着“中美友谊旅行团一九八五。” 上午的练习强度并不高，都是一些简单的基础训练，现场有尼克斯的工作人员对男篮球员们的训练进行一些指导。 男篮的两名教练觉得这样练习还是太放松了，应该上一下强度打一打对抗赛，为明天的比赛上一上发条。 “伱好，钱指导，你好，吕指导。”甘国阳突然出现在训练馆中，他身上都是汗，看样子已经训练好一会儿了。 这段时间他和伯纳德-金一起，借用尼克斯的训练馆进行练习，早上他结束了投篮训练后，去健身房做了一会儿力量练习。 出来就看到男篮国家队已经在训练了。 “你好啊，国阳同志。正好，有没有兴趣和我的球员们打一场练习赛，给他们上上课！让他们亲身感受一下，和最高水平的差距。” 钱澄海每次看到甘国阳眼睛就发亮，在中国的时候他没机会让甘国阳和国家队交手，因为职业球员的访问赛程要严格按照合同来，不能随便乱打。 甘国阳笑了笑，道：“当然有兴趣。不过就怕他们和我打完，会对篮球失去兴趣。” (本章完) 第四章 唯有勇往直前 钱澄海听到甘国阳的话却连声称好，道：“就是要打击一下他们的兴趣，给他们上上劲！奥运会的经历很惨痛啊，大家在亚洲称王称霸惯了，到了更大的国际赛场上，可不就露馅了么。” 当时中国的体育运动环境较为封闭，虽然会和很多东欧强队打友谊赛，但那时候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经常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强大的东欧国家队会卖个面子，不会往死里打，互相留点余地，而在亚洲地区，日本、韩国、东南亚都差中国队一截，所以部分国内球员有一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心态。 觉得反正在亚洲称王称霸，欧美的强队虽然打不过，但亚洲人这方面本来就落后，我们好好追赶，总有一天能追上。 洛杉矶奥运会给了所有人当头一棒，美国人那一棒子尤其重。 开拓者的中国行以商业宣传为主，国家队球员在场下看了个热闹，但场上到底什么情况，心里没数。 像闵鹿蕾这样的年轻后卫就很自信，在看到甘国阳在比赛中打得风生水起时，他认为这说明亚洲人运动不比白人、黑人差。 他闵鹿蕾也是亚洲人，纯正华夏血统，那他的水平自然也不会比nba那些球员差了，这套逻辑推理相当严谨，支撑了他的信心。 在进行人员分配时，其他球员有意无意都想和甘国阳一队，想体验一下和nba明星中锋做队友是什么感受。 而闵鹿蕾主动站到另一边，他还拉着宋涛和自己站一边，悄悄说：“涛子，这是我们俩的机会！你想想办法在甘国阳头上扣一个，钱指导还不对你刮目相看！待会儿对抗赛的时候，我就多给你传球，伱就使劲往里打，扣他丫的！” 宋涛心里打鼓，他现场看了甘国阳的两场比赛，还看了西部决赛的录像。 仅仅通过旁观，宋涛对甘国阳的实力只有一个评价：恐怖。 论身高，宋涛和甘国阳差不多，都是2米08左右，大差不差。 宋涛的臂展、肩宽都不错，长得白白净净，文质彬彬，颇有点凯文-麦克海尔的感觉。 可现在两人站在球场上，甘国阳肉眼可见的比宋涛大了两圈。 甘国阳的宽度、厚度，还有手臂上的肌肉，都充满了力量感。 这还是略微减重后的他，最近他增加自己的有氧运动，把体重维持在250磅左右。 宋涛毫不怀疑，甘国阳如果全力一撞，肯定能把自己给撞散架了。 心里虽有些畏惧，但打篮球的年轻人哪有不气盛的，不管多强的对手总要碰一碰。 他知道甘国阳只比自己大一岁，两人是同龄人，宋涛还真想和甘国阳较量较量。 于是宋涛主动请缨，和闵鹿蕾、杨军、张学雷、王非五个人组成年轻队，要挑战一下甘国阳带领的主力队。 男篮助教吕长新在一旁问钱澄海：“钱指导，让阿甘带着主力队打年轻队，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啊？他们能吃得消么？” 钱澄海道：“主力队已经知道nba球员的厉害，再让他们挨顿打意义不大，反而应该让阿甘带一带他们，知道高水平的球是怎么打的。小鹿、宋涛那几个年轻人嘛，都年轻气盛的，肯定想在老大哥面前表现表现，好露露脸啊。正好考验考验他们，让他们感受一下nba水平的内线是怎么打球的，会遇到什么样的压力。尤其是宋涛那小子，奥运会没让他上，他心里不服啊。” 吕长新听了点点头，钱指导确实想的更长远。 等到两边热身完毕，对抗赛开始，甘国阳站在中圈和杨军跳球。 杨军身高有218，和闵鹿蕾是首都队友，虽然身材很高，但体重不大，那时候中国运动员普遍比较瘦。 闵鹿蕾身材不高，只有183，一般的控卫身高，但他的体重在当时首都队排名第五，仅次于三名内线球员和前锋管振刚。 所以两人在首都队属于胖瘦头陀，一个高瘦，一个矮壮，一般阵容正常搭配的球队遇到这样的组合还真不习惯。 闵鹿蕾已经算计好了，待会儿杨军跳球得手，他就持球推到篮下，然后想办法高吊内线，或者自己进攻，不进可以让杨军和宋涛抢篮板打二次进攻，开局打对手个措手不及。 杨军还真的在跳球中得手了，因为甘国阳在争球时没有跳，闵鹿蕾顺利拿到了球，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局面对他有利！ 他正下球准备推进组织进攻，突然一个身影扑过来，对闵鹿蕾进行了紧逼防守——是甘国阳。 甘国阳的体型和速度带来的压迫感，让闵鹿蕾差点失误，他护住球准备起速，然后发现根本无法摆脱。 身体撞一下？和撞墙没有区别，很快死球。 闵鹿蕾被逼迫到了半场死角，只能跳起传球，被甘国阳断掉。 断球得手的甘国阳持球一条龙快攻，轻松扣篮得手。 开局第一球，甘国阳就给闵鹿蕾来了小小的nba季后赛级别防守震撼。 这是甘国阳换防魔术师约翰逊时用的防守强度和技巧，闵鹿蕾怎么可能轻易突破。 这时候闵鹿蕾才察觉到，在场边看，和亲自上场面对是不一样的。 主要他觉得自己是后卫，甘国阳是中锋，他负责穿针引线给队友做球。 他不会冒险在甘国阳面前出手的，可我怎么运个球跑不出三米远就被抢断了呢！ 随后，杨军在进攻中刚拿到球就被甘国阳切掉，反击中甘国阳接球冲入篮下上篮得手。 宋涛试图阻挡甘国阳，但和甘国阳相碰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胸骨被撞裂开了。 那个年代连nba球员力量训练都不够，更别说中国队了，都是精瘦的身材。 宋涛被撞的半天没缓过劲来，等到了进攻中他发现如果甘国阳防他，他连下球都困难。 钱澄海在场边看的直摇头，宋涛在吃了两个帽后，甘国阳道：“别单打，没用的，多传球，多配合。” 宋涛虽然心里不服气，但甘国阳说的没错，静态的单打确实无法突破甘国阳的防线，中国队的打法就是动起来。 哪怕在奥运会上面对美国队输的很惨，中国队还是完成了一些漂亮的进攻，没有一个是靠个人单打，全都是快速的配合。 比赛很快呈现了一边倒的态势，甘国阳在篮下的威慑力异常强劲，给年轻的宋涛、杨军、闵鹿蕾等人带来巨大的威慑。 他并不能每球都封盖下来，可是他能让对手感觉自己的每次出手都会被封盖，进而影响到出手感觉。 甘国阳在进攻中和中国队老队员们没有什么配合，毕竟没在一起打过球，但他自有利器：前场篮板。 他仿佛回到了高中，防守端震慑对手，进攻端前场篮板轰炸，不需要什么技巧，仅靠这两样东西就能击败很多球队。 这种摩西-马龙式的凶残打法，最是能摧残对手的抵抗精神，你攻不进，然后防下来却守不住球权，再度轻易丢分。 打了十多分钟，钱澄海叫停了比赛，他知道不能再打下去了，年轻球员明显垂头丧气，在场上体能不足，精神力不支。 钱澄海过来和甘国阳道：“不行不行，这年轻球员没法打，水平还是差了些，打得没精气神了。” 甘国阳道：“要加强身体素质训练啊，对抗是根本，没有力量是不行的。” “我们的训练量可不小。”男篮球员虽然瘦一些，但还是比较精壮的，是大量训练的结果。 在1984年和美国男篮的对抗中没有到被完全碾压的地步，有些球可以扛得住。 但高强度对抗的持续时间不行，而且高强度状态下，动作容易变形。 “光有量不行，还要科学训练，科学饮食。以后国内要培养一些营养师，训练师，可以到波特兰来学习，让球员们吃好、练好才行。” 钱澄海点点头，这些都是他们来美国的意义，要学习先进的东西。 甘国阳也希望这些东西越早进入中国越好，晚了有些理念就没法根植入心了。 甘国阳还特别赞扬了宋涛，说宋涛弹跳很不错，打球很聪明，关键有一股不服输精神。 他是年轻队员中最有精气神的，在内线拿了6分，并且两次试图在甘国阳头上扣篮，但都被帽掉没有成功。 光是这份胆气就值得赞赏，而闵鹿蕾已经彻底认清现实，气喘吁吁的他跑场边歇着去了。 后面沮丧的宋涛问甘国阳，在内线如何与高手相争，甘国阳说：“不要害怕被帽，不要害怕被撞倒，唯有勇往直前。” 第二天，中国男篮迎来了他们在美国的第一个对手，纽约尼克斯队，甘国阳在尼克斯看到了刚刚当选状元的帕特里克-尤因。 尤因看到甘国阳吓一跳，问道：“甘，你代表中国队比赛？” 甘国阳摇头，道：“我是职业球员了傻瓜，我就看看。” 尤因稍稍松了口气，今天本来是打个友谊赛放松放松的，但如果要和甘国阳对抗，避免不了一场折磨。 尤因没有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 最终尼克斯没有悬念的轻松击败了中国男篮，但在比赛中宋涛在尤因头上完成了一次扣篮，成为了本场比赛最大的亮点。 (本章完) 第五章 金转身跳投的秘密 之后一周时间里，中国国家队又和芝加哥公牛、克里夫兰骑士、印第安纳步行者、华盛顿子弹队进行了切磋交流，真真切切感受了一下篮球之国的比赛强度和球员水平。 中国队自然是一场都没有赢，nba球队并没有派遣全部主力，比赛中意思意思，就已经将中国队打得没有反抗之力，差距是全方位的。 宋涛第一次在比赛中面对迈克尔-乔丹，发现和面对甘国阳一样，对方没怎么用力，自己就抵挡不住了。 宋涛还和nba传奇球星比尔-拉塞尔合影，拉塞尔问他能不能成为第二个阿甘，宋涛连忙摇头，但嘴上还是说：“我会尽力而为，他是我的目标和榜样。” 在甘国阳的指引下，中国队的年轻人逐渐摆正心态，一方面在比赛中全力以赴，另一方面以学习的态度认真对待每一个回合，从世界篮球最先进的水平中汲取经验和营养。 宋涛这段时间得到了甘国阳不少指点，甘国阳发现宋涛非常聪明，脑子很灵活，而且意志力坚韧，很有心气。 甘国阳心想，怎么以前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呢？为什么没有在国家队打出来，成为内线的支柱，是年代太早的缘故么？ 甘国阳并不知道宋涛未来的命运，不过他心里给这位戴着眼镜，打球聪明又勇猛的同龄人留下了一个位置。 8月底，国家队带着8战7负1胜的战绩离开美国，带着满满的收获启程离开飞回祖国——唯一的一场胜利，是战胜了纽约皇后区一所ncaa三级联赛的学校，算挽回一点颜面。 甘国阳和国家队球员、教练们互相留下了通讯地址，告诉他们有任何篮球方面的事都可以联系。 在结束了国家队的访问招待后，甘国阳又在纽约停留了几天，完成他在纽约的训练。 80年代，nba球员休赛期训练的集中地在纽约，这里有最多最好的篮球场馆和各种先进的训练设施，优质的专业训练、医疗人员。 球员们怎么训练，和谁训练，主要靠自己的意愿和个人计划安排，球队一般不会插手球员个人训练的事，除非是刚入队没多久的年轻球员，会组织夏季的训练营打夏季联赛。 像和中国国家队进行训练赛，属于夏季联赛的一部分，参加比赛的都是队中的年轻球员，主力老将是不会上场的。 所以，有些老球员在休赛期不好好训练，各种玩各种浪，身体素质下滑，技术荒废，到了新赛季很容易出现状态滑坡。 也有一些天赋异禀的，休赛期随便练一练，大部分时间花天酒地，到了训练营和常规赛开始后以赛代练，慢慢找状态，最后也能打得不错。 甘国阳当然不可能浪费时间到花天酒地上，磨练自己的身体和篮球技术对他而言是一件比吃喝玩乐更快乐的事。 8月27号这天，他一早离开纽约洲际酒店，驱车前往位于新泽西伯纳德-金家。 在纽约这段时间，甘国阳每两到三天会去一趟伯纳德-金那儿，一是探望他的病情，二是在体育馆陪他进行康复训练，顺便讨教一些进攻技巧。 伯纳德-金在膝盖重伤后，于85年4月1号进行了acl修复手术，对一个无比依靠自己的双腿的篮球运动员而言，膝盖手术是痛苦而残忍的。 他的膝盖被41个金属钉子固定起来，为了缓解疼痛用了止疼药，结果产生了幻觉，他看到了一只猛虎从墙壁里钻了出来。 伯纳德-金想起身逃走，被医护人员抓住放回了床上，否则他的膝盖就毁了，金后来说他认为那只老虎是阿甘变的。 因为这件事，伯纳德-金拒绝再使用止疼药，他就硬生生扛下了手术的疼痛。 疼痛不仅来自手术，为了以后能回到赛场，医疗机构用巨大的cpm机器弯曲他的肌腱，还使用另外一种tens机器发送电脉冲到腿部，使肌肉扩张、收缩来增强肌肉，以保证手术后肌肉不会萎缩，同时分解疤痕组织。 这些治疗都加深了疼痛，据说堪比分娩痛，而这种痛他承受了一个多月。 术后在医院住了两周时间，伯纳德-金回到了新泽西的家中开始漫长的康复。 一开始他所有的时间都躺着或者坐着，当他口渴时甚至不能自己去冰箱拿水，必须让人送过来。 有天晚上他非常口渴，妻子已经睡着了，他不想打扰她，便在双腿固定的情况下靠着双臂爬到了饮水机那儿喝了杯水。 到了五月他腿部装上支架，可以靠拐杖四处走动了，然后到五月底脱离了拐杖的帮助，他可以走路了。 那时候甘国阳正在西部决赛和湖人激战正酣，伯纳德-金在电视上看了所有直播的比赛，他对甘国阳的表现感到震惊。 伯纳德-金知道，季后赛和常规赛是完全不一样的，球员的状态，球队的战术是两个次元。 尤其是第一次打季后赛的年轻球员，在面对常规赛打过的一些球队时，会因为无法适应强度和战术变化而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常规赛笼罩的那层温情脉脉，带有娱乐色彩的面纱被撩开，凶狠的对抗和针对性的战术让人措手不及，常规赛取得的成绩原来只是一种幻觉。 但阿甘没有，阿甘让对手措手不及，伯纳德-金为自己没能在常规赛和开拓者、阿甘交手而万分痛惜。 如今他什么时候能回到赛场还是个未知数，纽约尼克斯在1985年的选秀大会上摘取了尤因，在5月12号收看乐透签直播时，伯纳德-金就知道了选秀结果。 尼克斯是不可能错过尤因的，纽约人在伤了一个王之后，将迎来他们的新王。 在5月12号之后，尼克斯1985-1986赛季常规赛的季票销售一空。 新王登基，旧王自然要被清洗，nba赛场就是如此残酷，迎来送往，旧去新来。 想要在某个球队成就不朽，至少要有一个总冠军，而金知道这很遥远，非常遥远。 到了7月份，伯纳德-金开始进行水中训练，在水里面跑步来帮助恢复腿部力量。 到了8月份，甘国阳从中国回来便来到了纽约，对甘国阳的到来伯纳德-金很开心。 刚刚受伤的时候有不少朋友、队友打电话过来问候，过来探望他，不过很快大家有各自的事情，只能偶尔关心。 原本对他异常热情的纽约媒体在报道了伤病相关的话题后，很快将注意力转向了尤因，那才是纽约球迷最关心的人。 电话变得越来越稀少，有时候一天都没有人打过来，陪伴他的只有母亲、妻子以及一个康复师丹妮娅。 而丹妮娅最近怀孕了，她想留下来帮助伯纳德-金恢复到健康为止，但金拒绝了，他解雇了丹妮娅让她回去好好养胎。 这段时间甘国阳陪他的时间最多，当甘国阳金色的奔驰300d（从尤因那儿借的）出现在公路的拐角处时，伯纳德-金正一个人坐在玻璃阳台上，沐浴着8月上午还不算毒辣的阳光。 甘国阳轻车熟路的将车开进车库，和一楼正在做早饭的伯纳德-金妻子泰勒打过招呼，他特意带了点熟菜送给泰勒和金，还说“这是大卫-斯特恩家做的。”（斯特恩家以前卖熟菜的。） 到了二楼他看到金懒散的坐在阳台上望着远方，过去说：“伯纳德，我已经来了，你怎么还在眺望？” 金叹了口气，道：“我可不是在看你……阿尔多和佛罗伦萨已经一周时间没来了……没道理，天气在变得越来越暖和。” 阿尔多和佛罗伦萨是两只会跑到伯纳德-金家阳台上交配的野鸭，在金无法起身只能坐轮椅时，它们几乎每天都来。 金会等着它们到来，给它们喂一些鸟食，看它们互相用喙整理羽毛，然后旁若无人的交配，到了黄昏时分再飞走。 甘国阳道：“因为它们知道你可以站起来，可以开始训练了，它们就不来了，伱不再需要它们的陪伴。” 伯纳德-金道：“但我现在还不能打球，我只能做康复训练。” 甘国阳道：“你可以看我打啊！” “……” 半个小时后，两人出现在拉马波学院的体育馆，这里有篮球场、游泳池和齐全的训练设施。 医生说直到9月底10月份，伯纳德-金才能开始进行投篮训练，在此之前他不能摸球，只能游泳、小跑、侧身走和八字步。 金进行康复训练的同时，甘国阳就在一旁进行力量训练和投篮、脚步技术的练习。 甘国阳力量训练的重量之大让伯纳德-金难以置信，他问甘国阳你是上辈子是起重机吗？ 同时甘国阳又保持着非常好的投篮手感，他的投篮训练量大的金都感到咋舌。 “难怪你新秀赛季就能达到这样的成就，我年轻的时候可比你懒惰太多太多了。” 训练内容中最关键的一项是转身跳投，甘国阳从高中开始就跟着伯纳德-金学习转身跳投，掌握了很多技巧。 不过甘国阳认为金这家伙肯定藏私了，他看录像时感觉金的转身更加顺滑，更加不可防守——真正的不可防守，防守人完全反应不过来。 甘国阳相对而言没有那么顺滑，他认为并不是体型和爆发的原因，而是技巧的问题。 一起训练这段时间，金却一直不肯说这个转身跳投的小秘密，甘国阳倒也不恼，他就当着伯纳德-金的面不断进行尝试和纠正，然后问，“伯纳德，是不是这样？” 金总是摇头，面上带着微笑，他会指点甘国阳一些细节，尤其是运球行进中的转身和出手选择，以及在不同点位的技术运用。 但他就是不说那个技术小秘密。 今天，甘国阳结束了投篮训练和力量训练，自信满满的和伯纳德-金说：“伯纳德，我终于找到你转身跳投的秘密了！” 伯纳德-金笑了，道：“我已经听你说过好多次了，别瞎折腾了甘，你的进攻技巧已经超过很多人，而且你会勾手，勾手更适合你，可以打得更久。” 甘国阳说：“我不是贾巴尔，没有那么高，勾手我不具备绝对优势，我必须有更快，更准，更稳妥的进攻手段。” 说着，甘国阳面筐运球到底线，背身，假动作，突然起跳转身跳投出手！ 动作没有特别快，可是整体非常流畅，甚至有一种动作没做完的感觉。 “怎么样金，我的方法没错吧？” 伯纳德-金半晌没说话，最后叹了口气，道：“阿甘，你何必学这招呢，你看看我的膝盖吧。” 之前第一章被审核了，略微修改后已经恢复。还有这几章会有一些图片被审核，可能订阅的时候没有，过两天就刷出来了。 (本章完) 第六章 压箱底 伯纳德-金并不是特意要向甘国阳藏私，而是这种转身跳投中的小技巧对运动员的膝盖并不友好。 当初金为了加快自己的转身投篮速度，除了脚后跟转身，投篮不打板只看筐外，还有一个妙招就是边起跳边转身。 他利用膝盖的扭转力，朝着底线的方向发力，在起跳的同时半空转身，使得原来“转身-起跳”两个动作，尽可能快的合并成一个动作。 这样的动作对膝盖韧带的压力很大，在篮网、勇士时期，金这类转身动作用的比较多。 后来到了纽约，他基本不再使用这个动作，他开始更多依靠经验和其它细节来躲避防守。 即便如此，他的膝盖还是出现了重伤，这和年轻时过度使用膝盖脱不了干系。 伯纳德-金不是暴力突破型球员，他打球以轻灵迅捷为主，动作简洁，从不拖泥带水。 他自己都没料到他会经历acl这样的重伤，在看到甘国阳这个中锋使出这样的转身投篮技巧时，他连连摇头：“阿甘，你不要用这招，争取那零点几秒对你来说没有意义，你的膝盖会受不了的。” 甘国阳道：“我今年准备稍微减轻一些体重，我想我的膝盖负担会轻一些，而且我还很年轻。” 伯纳德-金道：“年轻的时光是很短暂的，时间会过的飞快，我过去就是太不注意这些。这样吧甘，我教伱更好的技巧和方法，这种冒险的技术你还是不要再用了。” 甘国阳道：“伯纳德你果然还藏着掖着！你到底有多少小技巧藏在肚子里，我要都挖出来！” “桑尼，我要给你的不是技巧，而是经验，技术就那么多，该会的你早就会了。我的这些经验，以你的天赋还有技术水平，再打个两年很快也能领悟的。” 说着，伯纳德-金拿出一块战术板，用油性笔在上面点了很多点。 “阿甘，三分线附近我教不了你什么，但三分线以内，靠近三秒区附近，每一个进攻点我都有仔细研究过。在这些点，什么样的技术动作攻击篮筐最高效，什么样的走位选择最能突破对方的防守，我都有细细的琢磨，然后在比赛中实践过。掌握了这些经验，你不需要过分超负荷的技术，就能更加轻松的得分。” 伯纳德-金这是把压箱底的东西交出来了，不再是简单的动作和技巧，而是丰富的经验和选择。 有些球员在休赛期找某些前辈练技术动作，训练时一练一个准，比赛时一打一个不会，以前什么样后面还什么样。 因为在高速对抗的比赛中，光会技术动作是不够的，如何运用，如何做正确的选择是关键。 球员往往只有很短的时间做选择，左还是右，传还是投，这需要大量经验积累和训练中的思考。 正如伯纳德-金所说，以甘国阳的天赋和训练量，总有一天他能自己琢磨出一套属于他的半场攻击点位图。 但如果有前辈能分享自己的经验，领进门窥探前人积累的窍门，对球员的提升无疑是极大的。 在受伤之前，伯纳德-金是本赛季nba的得分王，场均能拿下32.5分，可以说是进攻方面的天花板人物。 他在经历了7年的沉浮后，在28岁这年达到了自己的巅峰，可命运就是这么喜欢和人开玩笑，重伤让他迅速从顶峰跌落。 甘国阳虽然能场均拿下27分，但场均27分场均32之间不是简单的5分差距。 在漫长的常规赛中，拿下场均30分需要球员有极为稳定的赛场发挥。 某场比赛哪怕你发挥不错，拿下22分，要达到均分30分就需要一场38分来加分。 场均32分的要求更高，要能拿到42分才行。 本赛季伯纳德-金是唯一场均拿到30分的球员，虽然有弱队刷数据的嫌疑。 排名第二的是迈克尔-乔丹的29.1分，距离30分有0.9分之差，排第三的伯德28.7分。 像在掘金这样疯狂进攻的球队，他们的头号得分手英格利什场均也只有27分。 内线球员因为球权以及防守压力的问题，场均得分上30分更是难上加难。 上一个场均能拿下30分的内线球员是摩西-马龙，他靠的是在火箭队的绝对进攻地位，以及前场篮板带来的大量出手权。 整个70年代，只有贾巴尔和鲍勃-麦卡杜这两个内线场均得分能达到30分以上（这俩现在还都在湖人）。 伯纳德-金准备将这些东西都教给甘国阳，他问道：“桑尼，你下个赛季准备场均哪30分吗？” 甘国阳道：“我是为了胜利，而不是为了数据。30分、29分，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如果人类只有8根手指，我们采用八进制，那30分应该容易很多，然后我们会把难度标准提高到35分。” 伯纳德-金摇摇头，道：“不知道你在鬼扯什么，如果你下个赛季场均拿不到30分，真是愧对我将这些东西都教给你。” 甘国阳道：“你还没教呢，好不好用我都不知道，万一你骗我怎么办？” “去你妈的，这些可是我多年经验的总结。不过桑尼你真是个奇葩，你明明是个中锋，却总是跟着小前锋学技术。说真的，我在季后赛看到你用kiki-move的时候我简直惊呆了，你竟然真的学会范德维奇的后撤步了！” 之前两人有次通电话，伯纳德-金和甘国阳开玩笑，让他去学范德维奇步，没想到甘国阳真的学会了，而且在至关重要的季后赛绝杀时刻用了出来。 要知道对职业球员而言，学一门进攻技术并不难。 一些角色球员，你让他拿着球无对抗展现技术动作，你会惊叹于这家伙是个进攻万花筒，什么都会。 可到了比赛当中，一多半的技术都展示不出来，所有人都会循着肌肉记忆，使用最为擅长的技术发动进攻。 所以为什么有些球员在被研究和针对后还是只能这么打，因为只有这么打才能发挥作用，换个打法死的更惨。 而甘国阳是联盟少有的可以各种技术动作随便玩的人——另外的代表人物是拉里-伯德。 他在季后赛绝杀时刻能使用kiki-move，说明这项技术他掌握的非常熟练，是刻在神经细胞里的。 甘国阳道：“我只是练的比较多而已，再说这技术又不难，不过就是这样，这样，再这样。” 金不想再听他鬼扯，问甘国阳到底想不想练，甘国阳连连点头，他当然想练。 他之所以要加强自己的得分，特别是从小前锋这里学习得分技巧，主要还是队友不够强。 范德维奇常规赛很好用，季后赛得分能力也不差，可是和湖人锋卫比起来就不够看了。 而且范德维奇关键时刻容易疲软，无法作为头号主攻手破坏对手的防线，只能作为副攻锦上添花。 既然球队缺主攻手，那甘国阳肯定要自己锤炼主攻能力，总不能老想着交易一个主攻手过来给自己帮忙吧。 勾手这项技能虽然好用且自带养生，可贾巴尔漫长的篮球生涯告诉人们，没有一个外线强有力的持球手，他很难取得成功，而且必须是奥斯卡-罗伯特森、魔术师约翰逊这种级别的。 哪怕是丹特利这种外线得分狂，贾巴尔都无法和他很好兼容合作，难以在季后赛中取得突破。 这或许就是养生打法的缺陷。 甘国阳的绝技moonhook属于奇招，关键时刻有奇效，但难以成为稳定、高产的得分手段。 而放眼全联盟，还有谁比得分王伯纳德-金更加的稳定、高产呢。 甘国阳在纽约又呆了一个多礼拜，直到9月份，他决定回斯波坎，回冈萨加和斯托克顿汇合。 离开时，甘国阳紧紧拥抱了金，并告诉他：“你一定可以重新回到巅峰，我无比确信。我会在nba球场上等着你，我们最好能在总决赛相会。” 伯纳德-金对自己的康复更有信心了，而回到家后，他听妻子泰勒说，甘国阳把那台昂贵、巨大的cpm机器的治疗费用给结清了，金不用再多出钱。 对不知道能否重返球场拿新合同的伯纳德-金，每一分钱都很重要。 9月的早上，金在阳台又看到了阿尔多和佛罗伦萨，两只野鸭在啄着阳台门玻璃，嘎嘎的叫着。 (本章完) 第七章 忙碌 西部决赛结束后，甘国阳就一直忙兜兜的。 去旧金山领奖，回北侨中学开讲座参加活动，出席旧金山华人篮球训练营的开幕式（avia提供了所有设备装备）。 探望卡普先生，听取卡普对自己未来技战术打法的看法和意见——是他建议甘国阳可以适当减轻体重来保持灵活性：“前提是波特兰必须找一个可靠的替补中锋。” 和内特-瑟蒙德学习南方烤肉的做法，瑟蒙德有开店的想法，但目前他还是很喜欢在勇士队的工作。 被甘有为拉着又传授了两道甘家菜的做法，一道软兜长鱼，一道荷叶鸡——甘国阳学了不少甘家菜，至今弄不明白他们家到底什么菜系的。 甘有为说是集众家之长，海纳百川，就和甘国阳打球一样。 甘国阳问能不能做一道鱼香汉堡，差点被甘有为拿炒勺敲脑袋，甘国阳却想以后做出来先给巴克利尝尝。 甘国阳本就在物色财务人员，心想到时候连带着保镖一块找了，拉里-弗莱舍不可能像法尔克那样随时围在甘国阳身边，甘国阳需要一个提供法律意见的专业人士。 甘国阳在朝着迈克尔-杰克逊的待遇进发，他离为自己请保镖不远了。 去学校里看看同学，教练，还有斯托克顿一家，顺便在开拓者的训练营启动前进行最后的系统性训练，他需要一段安静的时间找寻自己的最佳状态，没有比回冈萨加大学更好的选择了。 不过，甘有为教给甘国阳的都是比较正宗，比较地道的中国菜做法，他希望儿子不要忘了自己的根在哪儿。 纽约这个城市不如波特兰那么高冷淡定，去任何地方甘国阳都会被认出来，在哪里都会有人找甘国阳要签名，甚至在某些地方他引起了骚动，不得不由警察帮忙维持秩序。 后来甘国阳到了中国，一向节俭的甘有为却三番五次打国际长途电话，询问甘国阳中国的变化和情况，心中显然牵挂的很。 中国行之前甘国阳还去了一趟洛杉矶，王抚西的父亲王正民朝甘国阳吐苦水，说因为甘国阳在洛杉矶老是赢球，导致店里生意都不行了，甚至还有小混混过来扔石头。 他一个人还好，当王抚西过来和甘国阳一起想过二人世界时，发现只要出了酒店房间，他们就在这个世界的注视之下。 拉里-弗莱舍告诉甘国阳，他签4年的合同是个明智的选择，因为工资帽肉眼可见的将不断上涨。 甘国阳在九月冈萨加大学开学的日子回到了斯波坎，斯托克顿来机场接他，这小子还是舍不得买车，开的是他老爸的皮卡。 尤因的狮子大开口令纽约媒体惊讶，甘国阳现身纽约让很多媒体有了攻击尤因的靶子：阿甘不过签了一份4年400万的合同，第一年工资才60万，尤因你怎么敢要10年3000万的。 像罗德-希金斯，北卡队友阿道夫-西弗，弗雷德三兄弟：弗雷德-惠特菲尔德、弗雷德格罗佛、弗雷德-卡恩斯，三个同名的家伙，还有格斯-莱特、乔治-凯勒等。 他们两人同时出现的场合，必定会出现大量围观人群，乔丹身边随时一帮人，是他的团队，从北卡时期就跟着他。 波特兰七八九月份都雨水绵绵，实在不适合训练、休养身体，而斯波坎虽然离波特兰、西雅图这两个雨城不远，但稍微深入内陆地区的它雨水要少的多，这里的降雨量只有波特兰的一半不到。 伯德、约翰逊、甘国阳、奥拉朱旺他们固然是非常优秀的球员，但和你纽约没有关系。 贾巴尔是因为教友被杀事件，摩西-马龙是因为想留他的火箭老板去世，欧文是因为联盟合并等等。 奥尔巴赫不可能放走伯德，约翰逊签了更长的25年合同，开拓者、火箭智商正常都不会放走阿甘和奥拉朱旺。 法尔克生怕纽约人利用甘国阳来打压尤因的身价，只要这个幽灵一直在纽约，尤因和法尔克就必须小心。 但对甘国阳而言，烦恼随之而来，他在纽约这段时间除了打球之外，日常生活几乎时刻被球迷、媒体的目光所包围。 在送走中国男篮，甘国阳从伯纳德-金那里偷得真经后，甘国阳决定让忙碌的生活暂告一段落，离开繁华嘈杂的纽约，他要回斯波坎，回冈萨加清净清净。 所以当尼克斯和中国男篮打热身赛的时候，尤因看到甘国阳在场边才会惊讶，团队不想让他和甘国阳正面对抗。 一旦被纽约媒体抓住对抗中的弱势，难免一番炒作，降低尤因在谈判中的议价能力。 这点甘国阳和乔丹很不一样，他不喜欢身边围着一群帮闲，但乔丹说的也没错，“你总有一天需要人帮你处理杂务和安保事务的，篮球是你的一切不容分心。” 尤因一定会成为千万富翁，甘国阳借他车子的时候，尤因还咨询了一下经纪人法尔克，法尔克马上说“借，立刻借给他！” 甘国阳对此有所察觉但他不在乎，他和尤因是朋友，不可能去断尤因的财路，只是对法尔克这种纯商业经纪人的过分精明有些反感。 刚放好行李上车，斯托克顿就和甘国阳说：“阿甘，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中国行前前后后准备加成行耗费了两周时间，回美国时已经是7月份，甘国阳先回斯波坎参加了“甘国阳日”的庆祝活动，接着跑去拉斯维加斯参加一个夏季联赛，因为水平太高打了两天被赛委员会开除了。 之后他便去探望伯纳德-金，等候中国男篮来访，整个8月一直呆在纽约，住在靠近尼克斯训练馆的洲际酒店，把尤因新买的一辆奔驰车拿来代步，到处找地方打球训练。 这些人一直围着乔丹转，既是乔丹的朋友，也是乔丹的跟班，负责社交、司机、安保、随行服务等各项工作，当然最大的作用是陪伴。 当迈克尔-乔丹和公牛一道来纽约参加比赛时，两人已经没法和过去一样一起去吃麦当劳了。 甘国阳问甘有为要不要一起参加中国行，回老家看一看，甘有为思索良久，还是拒绝了，说不想耽误儿子工作，更不想给人富贵还乡的暴发户印象。 虽然儿子功成名就，甘家菜馆更开起了连锁，把分店开到唐人街，但甘有为一直行事低调，坚持从事厨师这个很有前途的行业，一把年纪奋战在厨房第一线，并且为了符合美国客人的口味，一直在开发、改良各种中国菜。 而且这里的雨水大多在冬天以雪花的形式落下，夏秋季节很干燥，适合葡萄的种植和葡萄酒的酿造，也适合运动、户外和调整身体状态。 所以纽约抽到了一個幸运奖，但奖券上写着：只能兑换帕特里克-尤因，且需额外付出费用，费用不定。 除了篮球皇帝张伯伦频繁换队，动不动更换皇冠颜色外，其它如贾巴尔、摩西-马龙、欧文等巨星巅峰时期换队都有一些特殊原因。 8月份尤因还没有和尼克斯签约，但纽约的经济价值无可估量，尤因和他的团队寻求签一份为期10年的超级大合同，第一年薪水为75万美元，总金额在3000万美元左右。 甘国阳看着斯托克顿一脸欲言又止的便秘样子，问道：“约翰，你不会想结婚吧？” 随着nba商业化的进程不断加快，球星们的身价会变得越来越高，挣越来越多的钱。 但联盟的超级巨星属于稀缺资源，当时大部分超巨是很少换队的，一旦选秀落地签下合约，基本就一辈子在这座城市效力。 甘国阳出钱给准岳父买了一辆印第安摩托，王正民喜笑颜开，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小混混什么的也不放在心上。 斯托克顿很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甘国阳捂着脸道：“就伱那欲言又止，眼神中带着点陶醉的样子，肯定是发癫想结婚啊！” (本章完) 第八章 替补 斯托克顿远没有甘国阳那么忙碌，季后赛结束后他就坐飞机回了斯波坎。 回到斯波坎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新秀赛季攒的工资买房子——他把隔壁邻居的房子给买了。 当斯托克顿开着皮卡车，说要带甘国阳去看看他新买的房子时，甘国阳心里还是很期待的。 他想这小子既然决定要踏入爱情的坟墓，至少能改一改他抠门的毛病，毕竟结婚过日子不是一个人，不少要花钱，总不能让出身州长家庭的娜达跟着他过苦日子。 目前在盐湖城买房子为时尚早，在老家斯波坎弄一套漂亮的小别墅还是不成问题的，就像甘国阳和王抚西那样，过美好的二人世界。 当斯托克顿按照熟悉的路线开回了家，把车停在自家房子门口时，甘国阳疑惑道：“你不是要带我看你新买的房子吗？” 斯托克顿道：“是啊，到了，我新买的房子就在我家隔壁，邻居搬走了，它空了下来，我就买了。” 斯波坎的居民当然认识甘国阳和斯托克顿，但他们见到两人后只会友好地问好，说一声“加油阿甘”。 甘国阳想了想，道：“你可以安排在主场比赛的时候，中场休息或者比赛结束以后，在全场观众面前求婚，她一定会很感动的。” 斯托克顿眼睛一亮，道：“这是个好主意。不过，你觉得大家会配合我吗？” 在斯波坎，甘国阳只是大家都熟悉的一个名人，是这里的一部分，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让你兼具力量和敏捷，是这项计划的宗旨。”德隆教练明白甘国阳的需求。 娜达毕业后在斯波坎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但两人如果要长久在一起，娜达确实要跟着斯托克顿去盐湖城。 娜达是非常传统的女孩，在结婚之前不想多用男朋友一分钱，而且双胞胎的姐妹也非常支持她。 到后面两个人又开始斗嘴，说些和训练完全无关的东西，甘国阳深深叹了口气。 甘国阳在斯波坎度过了非常充实的两周，期间王抚西到学校来看他，两人一起游览了火山湖和大瀑布。 贝尔曼却认为甘国阳应该继续增重，他说：“联盟加强对抗，降低回合数，在未来几年会成为潮流。低位的怪兽会越来越多，你的身高本来就不占优势，如果缺了体重，你的力量也会受到影响。优势必须要放大，扬长避短才行。” 甘国阳坐在副驾驶上沉默了好一会儿，心想你攒了一个赛季的钱，就是为了和伱爸妈做邻居！哪有你这样买新房子的！ 虽然拿到ncaa冠军后学校拨了更多款项给篮球队，但艰苦朴素的传统不能丢，帽子和衣服还是要卖的。 打中锋的消耗是很大，甘国阳已经是超级体能怪加铁人，去年西决第六场最后时刻还是撑不住了。 如果斯图-茵曼他们能找来一个好的替补大中锋填充三秒区，甘国阳的确可以适当减重，将更多精力放到进攻和外线补漏中。 “我…我是ncaa冠军教练，我当然知道！” 日常训练中，甘国阳和教练组聊到下个赛季自己的方向发展问题，是增重，还是稍微减轻一下体重以变得更加快速灵活。 “所以你想结婚，是为了同居。” 上次他为了来冈萨加在工资上做了很大牺牲，这次学校做了补偿，让贝尔曼的经济情况宽裕很多。 在纽约，甘国阳、乔丹、尤因等人本身就是一种景点，市民、游人遇到了，当然要打个卡留念。 贝尔曼并没有去nba担任助理教练，而是留在冈萨加继续执教三年，他和学校新签了一份合同。 一个赛季80场比赛的消耗，加上高强度季后赛以及48分钟一分钟不歇的打，换别的球员早就崩溃了，而甘国阳只是滑了一跤。 “不！不是的，我是因为爱她…反正…我还没和她求婚呢。” “你们的对手是湖人，你需要速度和灵巧来应对湖人的锋线，而且较低的体重有助于保持健康，250磅已经不轻了。” “是啊，我们还没结婚呢，娜达家不允许婚前同居，所以我们暂时分开。” 甘国阳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约翰，你牛逼！ 打篮球你打不过我，比省钱十个阿甘追不上斯托克顿。 —— 重新回到斯波坎，住在斯托克顿家中，仿佛回到了大学时期。 “当然，她已经在盐湖城找到工作了，我们准备租住在同一栋公寓楼里。” “约翰，虽然你们不住一起分开租房子，你好歹帮娜达把房租给付了吧？” 菲茨和贝尔曼争来吵去，这样的情况至少还要维持三年时间。 “你和娜达商量了没有，以后你们结婚就住在这套房子里，你爸妈的隔壁？”甘国阳还是问道。 甘国阳的这句“不用花钱”戳中了斯托克顿的心窝，他决定等常规赛开始后挑一场比赛这么干。 “我当然想帮娜达把租金给付了，但娜达不同意，她说自己可以赚钱不想用我的钱，劳拉也会补贴一部分钱给娜达交房租。” 一向话不多的史蒂夫-德隆教练默默为甘国阳制定了新的力量训练计划。 不过甘国阳这个人一向包容心很强，朋友之间求同存异，乔丹、巴克利、斯托克顿、尤因都性格迥异，但有共通的地方就能做朋友。 他们一起看中了斯波坎市中心离学校比较近的一套公寓，甘国阳将它买了下来，以后他假期会经常回斯波坎，不能总是在斯托克顿家蹭吃蹭喝蹭住。 这种感觉让甘国阳的身心重新回到平静中，为从零开始的新赛季做好准备。 上午甘国阳和斯托克顿会一起回到冈萨加大学肯尼迪体育馆进行训练。 斯托克顿这家伙真是鸡贼，和他打球一样精明的很，找女朋友都找了个这么懂事、节约的。 至于贝尔曼为什么没有“叛变”去nba，贝尔曼自己解释说，“我认为我还需要在ncaa磨练，完善我的战术思路。” 甘国阳的生活进入一种平静、规律的状态，每天早上早起吃过早饭，和斯托克顿一起去骑车、跑步。 “那你节省了一半租金，花点钱租公寓也好，不用住之前那个破房子了，连暖气都舍不得开！” 查克-戴利倒是有邀请贝尔曼去底特律的意思，但贝尔曼犹豫了一番，还是决定留在斯波坎，他说自己在西海岸呆习惯了，不想再回中部地区。 “会的，反正在主场求婚不用花钱，还能请这么多观众过来见证，实在太棒了不是吗？” “这是为以后预备的，我们暂时肯定不能住在斯波坎，她要陪我去盐湖城，在那里租房子住。” “租住在同一栋公寓楼里，你的意思是，你们不住一起，还分开各自住。” “什么？娜达陪你回盐湖城，你还要和她租房子住？你…娜达能答应么？” 心想两个教练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正如卡普老师所说，关键还是要看开拓者在内线有没有好的替补。 菲茨则告诉甘国阳，“因为没人要他！他那套东西nba教练根本就看不上，哈哈哈！包括你们开拓者的拉姆齐教练。” 甘国阳安慰贝尔曼，说：“你的战术思想以后一定会受到重视的，在此之前您还是老实待着别叛变了，叛徒是需要资本和筹码才会被接收的。” 冈萨加斗牛犬的新生们刚结束西部的旅行回到学校，菲茨和贝尔曼带队，又跑到中西部地区卖了一圈衣服回来。 两人下车，斯托克顿将车停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的房子不用花钱，是地产公司做促销活动，免费赠送给我住的，我帮着做了点宣传~” 他不再被纽约的噪音干扰，不用头疼时时刻刻的堵车，不用担心路上被球迷认出来，拉着合影、签名。 独栋虽然好，但长时间不住需要养护太贵太麻烦，公寓有物业公司，有专人定期上门清洁，到休赛期他就能回学校训练、休整了。 “你又进不去nba，你怎么知道的？” “阿甘就算降到250磅，他的体重和力量也完全够用了，灵活和速度可以进一步提升。” 体能对赛场表现的影响至关重要，甘国阳体能一向极好，新秀赛季打球从来没考虑过体能储备的事，新赛季他要考虑给季后赛留更多力。 “是我招你进来的。” 贝尔曼的一些想法和重视数据的思维在当时确实太超前了，哪怕拉姆齐思想上有很多改变，短时间也无法接受。 更何况开拓者并没有招新助理教练的需求，拉姆齐+阿德尔曼的搭档组合目前完全够用，增加一个人会打乱他们的工作计划。 盐湖城可不是年轻人喜欢移居的城市，寒冷，单调，还有宗教问题，不过娜达不是很在乎，她放弃了事务所的工作，到盐湖城一所学校做代课老师。 甘国阳心想斯托克顿虽然抠，但主要对自己抠，对亲人、朋友还是很大方的。 “现在是你求着我留下来的！” 斯托克顿把想结婚的事告诉甘国阳，是想让他帮着出出主意该怎么求婚。 “现在联盟所有内线都在加强力量训练，大家都知道阿甘力量强横所以会抓紧针对他。” 贝尔曼和菲茨陷入了争论中，菲茨认为甘国阳应该略微减重，维持在250磅左右，在当今联盟完全够用了。 到了9月中旬，旧金山卡普老师突然打电话过来，让甘国阳去一趟洛杉矶，说比尔-沃顿和约翰-伍登想见见他。 甘国阳听到沃顿的名字心中一动，心想开拓者的内线替补是不是有人选了？ (本章完) 第九章 终极比赛 进入nba仅一个赛季，甘国阳就适应了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日子。 甚至有时候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他还觉得不习惯，想着要出去跑跑才行。 卡普老师在电话里传达了约翰-伍登对他的邀请，请他参加在洛杉矶进行的一次篮球交流活动。 到了第三天，甘国阳收到了邮寄过来的邀请卡，活动地点位于甘国阳熟悉的u大学，邮件附赠了一张单程机票。 鲍比-贝尔曼收到了同样的邀请和机票，而且他收到的是一份更为正式的邀请函：皮特-纽维尔和约翰伍登篮球教练论坛。 原来是教练员在新赛季开始前的学术讨论会议，鲍比-贝尔曼和甘国阳说，ncaa开始执行45秒进攻规则，并有传言很快会引入三分线，大学篮球界将出现一系列变化，教练们要聚在一起交流交流。 “nba也是如此，这次教练论坛应该会有不少nba教练过去，每年大家都会想办法组织一些活动，一起总结交流最近篮坛的战术变化和风向，对篮球战术思想提出新的看法。” 杜克的小k教练，休斯顿的刘易斯教练，印第安纳的鲍勃-奈特，贝尔曼的老师圣母大学的菲利普斯，拉斯维加斯大学的塔卡尼恩，北卡的迪恩史密斯，乔治城的汤普森，还有nba的帕特-莱利、查克-戴利，兰尼-威尔肯斯，胡比-布朗，包括拉姆齐教练也来了。 对奈特而言，纽维尔是父亲一般的存在，他们合作无间，感情非常深厚。 另一部分则指出，防守会成为赛场的主旋律，但正因为防守越发严密，三分球将成为进攻中的突破口。 甘国阳心想，我也想知道啊，这次来洛杉矶就是想见见沃顿，看他有没有意思重回波特兰。 他干咳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路，道：“从nba未来十年的潮流看，防守会成为主旋律，因为nba是商业联盟，联盟会改变规则引导比赛风格的方向，加强对抗是趋势。而从篮球这项运动来看，进攻是永远的主流，并且三分球会成为重要的战术。” 大家并不是简单的分成两派，而是交叉持有不同的意见，所有人都是篮球界有头有脸的成名人物，都有实打实的战绩、冠军背书，互相争执起来是谁也不服谁。 年纪大了两人自然是一笑泯恩仇，过去竞争时期的矛盾都付之笑谈中。 讨论的重点一个是未来的防守策略发展，一个是三分球在进攻中扮演的角色是否会越来越重要。 这次两人牵头组织的教练论坛在篮球界影响颇大，ncaa、nba的著名教练齐聚u。 甘国阳道：“是你变矮了。其实是我瘦了，我稍微减轻了一下我的体重。” 一部分认为防守会越来越重要，并且会在不久的将来压过进攻，成为胜负的决定性因素。 皮特-纽维尔甘国阳也熟，当初在奥运训练营时，他是鲍勃-奈特的得力助手。 鲍勃-奈特不解，问道：“大部分内线进入nba第二年都会选择增重，你竟然减重。” 他之所以离开教练岗位，一是成就够大够多，已经没有追求了，二是心脏不好，实在承受不住篮球教练工作的巨大压力。 伍登则在ncaa成圣，退休后同样举办各种训练营，成为篮球的传道者，为篮球运动进一步生根发芽做出贡献。 他讥讽地说道：“任何方向和位置，也包括教练席么？或许你扔的不是球而是凳子。” 礼堂里一片哄笑，奈特脸色有些红，面对前辈同行他当然不能怒吼。 奈特一向不服伍登，其中有纽维尔的缘故，他为纽维尔在加州的经历抱不平。 年龄最大的纽维尔这时候站出来说道：“鲍勃，这不是我们这次论坛讨论的主题。今天这是开幕式，大家简单讨论一下，后面三天我们会有各个分专题的研讨，届时再针锋相对吧。” 球员们都想为纽维尔打球而不是伍登，那样的话u就不可能建立如此伟大的王朝。 从这点可以看出，伍登是个好胜心极强的人，他不容许自己失败，后来媒体总将他塑造成一个慈祥老爷爷形象，显然是有出入的。 拉姆齐在这群教练中算是老资格，他这时候说道：“我手下有个球员，是最佳防守球员，但又很能投三分，我觉得他的意见或许值得参考。” 甘国阳的话让教练们若有所思，鲍勃-奈特问道：“最后一句话是谁教你的？终极比赛。” 鲍勃-奈特过来和甘国阳打招呼，“你好桑尼，好久不见伱是不是长高了？” 拉姆齐教练看到甘国阳来了感到很惊奇，问道：“桑尼，你怎么来了，你准备做教练？看样子我是时候退休了。” 甘国阳看的出来，贝尔曼很兴奋，毕竟能参加这样论坛会议的都是美国篮球界知名教练。 所有人都望向坐在角落里的甘国阳，甘国阳像被几十个资深教授盯着的学生，感到如芒在背。 甘国阳看着这些名帅像菜市场大妈一样互相吵吵，还阴阳怪气，心想真是有意思，他坐在后面看戏觉得很好玩。 他压住脾气，道：“如果约翰的哲学那么有用，为什么他的继承者都不行？说明起作用的不是那些哲学，而是约翰的其它手段。” 一部分认为进攻永远是篮球的主旋律，从80年代nba的场均得分和ncaa引入45秒看，篮球界会进入进攻盛世，尤其是三分球会被大量开发出来。 实际上nba成名的教练都是臭脾气，这一帮子臭脾气聚在一起，甘国阳很快发现根本不用在这里安炸弹，没一会儿他们自己就要爆炸了。 在简单的开幕仪式后，伍登开门见山，指出了这次论坛的主题，是讨论1985年后未来篮球的发展方向，包括ncaa和nba两块。 整个礼堂中都是美国篮坛的教练精英人物，其中一大半甘国阳都认识。 甘国阳心想，早知道是让我来听公开课的我就不该来，直接去找沃顿不就行了么，这伍登教练够阴的，诓我。 很多人都认为，如果当初纽维尔没有提早退休，u根本不可能得到那么好的生源，比如阿尔辛多、古德里奇。 大家畅所欲言，发表各自的观点和看法，不过没一会儿双方就这两大问题形成了不同的阵营。 在1985年秋季，这些篮球大脑们的交流和思维碰撞，将一定程度决定篮球运动的发展方向。 甘国阳道：“是伍登教练邀请我的！肯定是我的赛场魅力征服了他。” 甘国阳反应了一下，杰克博士在说他手下的球员，然后意识到这个球员不就是我！ 纽维尔从教练位置退休的很早，退下来后当过nba经理，休赛期一直孜孜不倦开各种训练营，为推广篮球做努力。 不过两人在60年代是死对头，执教风格上截然不同，形成了“节奏控制流”和“流畅进攻流”两大流派，一直到今天都深深影响着篮球界。 伍登一向以绅士的面孔和态度示人，但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还有一部分认为，不论防守还是进攻怎么发展，三分球都不会成为主流，而应该被淘汰出篮球界。 甘国阳道：“他们增重是因为对抗不行，我减重，也是因为他们对抗不行。” 甘国阳一边说一边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比尔-沃顿的身影，他本以为沃顿也会来。 但其实他的年龄并不大，1933年出生的他今年还不到60岁，比杰克-拉姆齐小7岁。 因此他在1975年宣布退休，在u最巅峰的时刻，拿到10个冠军时离开这个舞台，不给对手击败他的机会。 约翰-伍登道：“是我邀请桑尼来参加这次论坛的，他的比赛经历的确很具有代表性和启发性。桑尼，你来说一说吧，你的看法。” 在纽维尔和伍登的正面交手中，两人的胜绩比是8:7。 由于在大学篮坛辉煌的战绩，伍登在美国篮坛是封圣的存在。 一向脾气火爆的鲍勃-奈特更是将矛头直接对准了约翰-伍登，他反对约翰伍登提出的一些原则和意见，说：“那不过是篮球的某一面而已，篮球是个球形，它由八块皮子拼接而成，我们可以在球场的任何方向，位置，将球送进篮筐里来得分，赢得胜利。我不认为存在一种普遍的规律，适合任何球队和任何人。” 论坛抬头的两位教练：皮特-纽维尔和约翰-伍登，可以说是美国篮球界最负盛名的两位前辈。 慢慢的，大家的讨论就从这两个方向性问题，转向了篮球哲学的讨论，进而开始互相攻讦其他人的篮球战术战略。 一开始还能比较友好的讨论和交流，到后来不知道谁第一个上火开始话中带刺，讨论就变得越发具有火药味。 压力从来没有这么大过。 9月17日两人抵达洛杉矶，第二天一早来到u的阶梯礼堂参加论坛的开幕式。 看看这一帮子著名教练，甘国阳总觉得自己过来是为了被研究的，像个小白鼠。 而奈特和斯图-茵曼又是好朋友，奈特很关心茵曼最近的球队操作，问道：“你们开拓者需要一个好的替补内线，茵曼怎么还没有动作？” 他的话显然已经偏离了主题，上升到了对伍登篮球哲学的攻击。 但直到伍登出现在会场，沃顿的身影也没有出现，甘国阳只能找个很靠后的位置坐下，看看这论坛到底是什么名堂。 甘国阳毫不怀疑，他要是在这里放个炸弹把礼堂给炸了，美国篮球理论水平应该会倒退个五六年的。 “因为终极比赛就是无论球在哪里，都要发起进攻，从你拿到球的那个地方开始。” 鲍比-贝尔曼、帕特-莱利这些资历稍浅一些的教练后面都不怎么敢说话了。 甘国阳道：“是奈史密斯博士说的。” 奈史密斯博士，篮球运动的发明人。 (本章完) 第十章 学生 詹姆斯-奈史密斯，多么熟悉但又遥远的名字。 他发明篮球的时候是1891年，距离1986年已经过去90多年，将近百年。 他去世的时候德国刚刚闪击波兰，中国正进行艰苦卓绝的抗战，距离nba成立还有7年。 从1891到1986，篮球这项运动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奈史密斯在大多数人看来只是个突发奇想发明篮球的怪博士。 毕竟作为一名篮球教练，他实在是没有什么优良战绩，更没有取得过什么冠军，在堪萨斯大学这所篮球名校中，他的执教胜率是最低的，他像是一个篮球吉祥物被后来的爱好者们纪念一下。 可是，当甘国阳讲“这句话是奈史密斯博士说的”时候，u礼堂里那些知名的教练没有一个人发出嘲笑或者质疑。 礼堂中出奇的安静，只有皮特-纽维尔问道：“是谁告诉你，这句话是博士说的。” 跟着，迪恩-史密斯举手：“我也是。” 大家在上海吃饭时，两人坐同一桌，麦克伦登对甘国阳很欣赏，两人聊了很多篮球相关话题。 “哈哈哈，你说的对。说实话，我真不想管他，这家伙给我惹的麻烦太多了。” 他发明篮球的时候，中国还是清朝呢。 沃顿场上无可指摘，但场下给伍登惹的麻烦实在太多了，而贾巴尔作为一个黑人在场下更多选择了骄傲和忍耐，伍登反而觉得心中有所亏欠。 “退休了也要扫垃圾！你看沃顿，他不就要您接着扫么！” “当然，我们赢了44分，88:44。那是1944年，得分还很艰难。” 伍登停下脚步，两人漫步在u的校园内。 甘国阳左右看了看，拉姆齐教练不在附近。 甘国阳道：“也许，让杰克博士和他好好聊聊效果会更好。” 接着，俄勒冈州立大学的教练拉尔夫-米勒也举起了手，他在堪萨斯大学打球，接受艾伦的指导。 “我打球的时候还是种族隔离时期，我是堪萨斯大学第一个黑人球员。奈史密斯博士鼓励我坚持下来，并举荐我做了篮球教练，那时候黑人不能和白人球员一个队，黑人球队不能和白人球队打球。” “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到现在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只私下和一些朋友说，没有公开说过。3卡党非常疯狂的时候，种族隔离很严格。我执教的老鹰队是全黑人球队，我按照奈史密斯博士全攻全守的理念去打球，我们非常强，但我们没办法和白人球队交手。所以，我想办法组织了一次秘密比赛，邀请白人球队杜克大学来北卡，当时杜克的球员全都穿戴长袍进学校掩人耳目，进了体育馆后我把门锁上，窗户遮住，禁止任何观众观看。然后比赛打完了。” 巨人在性格上都有矛盾的地方，沃顿这个曾经热衷于反战，混迹嬉皮士的家伙更是如此。 史密斯在堪萨斯大学师从菲格-艾伦，而艾伦正是奈史密斯的助理教练，学生，继任者。 伍登道：“意思就是，有一天篮球会出现一种打法，如奈史密斯博士所说，在任何地方可以发起进攻，形成一套完美的体系，战无不胜。” “您认识奈史密斯博士？”甘国阳当时极为惊奇，奈史密斯这个名字感觉太遥远了。 肯塔基、北卡两大派系的教练、球员，理论上来说都是奈史密斯的学生。 甘国阳也停下，道：“如果篮球有一天出现一种终极的打法，所有球队都去使用，那就意味着这项运动即将灭亡了。所有的一切趋同，没有了差异，篮球就失去了魅力。奈史密斯博士并不是想说有一种终极的战术可以战无不胜，而是告诉人们打球的基本原则，要时刻牢记进攻，让所有人都参与进来。这不是篮球的终结，而是篮球的开始。” 在沃顿和贾巴尔两个得意弟子中，伍登更加中意贾巴尔，无论是场上的能力还是场下性格，贾巴尔都更合伍登心意。 “什么？清洁工？我到底适合教练还是清洁工？” 伍登笑了，道：“我早就找拉里-温伯格和斯图-茵曼说过了，他们当然愿意让比尔回归。关键问题在比尔本人，他很纠结，很痛苦。他在选择中两难，他的性格一直是这样，不够洒脱，冲动起来让人头疼。他说想见见你，好几次提到你，但又不想主动联系你。所以，我只好代劳，请你过来参加论坛，下午你有空去见见他吧。” 甘国阳说道：“是麦克伦登先生，他7月和我一起去的中国，有一次吃饭时他和我说的。” 伍登道：“杰克博士和沃顿已经重归于好了，前些日子他就来洛杉矶和沃顿见过面。但说实话，我和杰克都无法真正理解比尔，况且杰克年纪比我还大，他还掉头发。” 所以这次中国行他理所当然跟着一起前往，在几个城市为匡威的推广宣传进行交流工作。 礼堂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时正好到中午吃饭时间，混乱的开幕仪式结束，甘国阳得以逃脱出来，找到伍登询问他沃顿的情况。 甘国阳看着不说话的众多教练，补充道：“麦克伦登先生说他是奈史密斯博士的学生，他在堪萨斯大学打过球。” 史密斯一举手，堪萨斯的教练拉里-布朗自然也将手举了起来。 甘国阳问道：“呃…什么叫篮球的终极？” 甘国阳道：“我同意您的说法。但我只是开拓者的球员，我也不是老板，我没办法把沃顿交易过去。” 没有什么比让他回到梦开始的地方更完美的了。 麦克伦登告诉甘国阳，篮球的发明者奈史密斯博士就是这么想的。 1980年他曾经受邀带着匡威工作组和卡梅隆大学教练尼克尔斯抵达南京，为200多名中国篮球教练进行了教学培训。 “教练就是清洁工，每天每场有打扫不完的垃圾和灰尘。你今天扫完了，干净了，明天还要继续，永远有垃圾和灰尘在产生。一劳永逸的扫法是不存在的，所以教练就是清洁工，在退休之前，垃圾是扫不完的。” 约翰-麦克伦登是匡威的品牌国际大使，主要负责匡威的全球推广工作。 “当然，他可是我的老师，我的教练，给我的篮球生涯最大帮助的人。” 短暂的沉默，帕特-莱利举手道：“我也是奈史密斯博士的学生。” 伍登道：“可不止开拓者缺一个好的内线。沃顿在洛杉矶快船呆够了，从上个赛季他就经常找到我，和我倾吐为斯特林打球的烦恼。今年他想离开，但斯特林轻易不想放他走，有些麻烦。波士顿凯尔特人已经朝他发出了邀请，那里是个好地方，但我看他有些犹豫。我想，或许回波特兰是解决他心病的真正方法。” “总之，你就当和朋友见个面，让他遵从自己的内心，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不想看他这么痛苦。他这些年受的苦痛太多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他的职业生涯不会太长，我希望他有个好的归宿和结局。” 他在肯塔基约翰-鲁普教练手下打球，而鲁普是奈史密斯在堪萨斯的学生。 伍登脸上露出笑容，道：“难怪杰克博士说你适合做教练，我以为他开玩笑，你确实适合当个清洁工。” 在交流篮球理念时，麦克伦登告诉甘国阳，进攻永远是篮球的灵魂，当然防守也很重要，两者实际密不可分，要用一种整体的眼光看待攻防，甘国阳很认同这种理念。 甘国阳立刻摇头，道：“不，不是的，我想博士不是这个意思。” 约翰-伍登也举起了手，说道：“虽然我没有接受过堪萨斯大学教练的指导，但我来自印第安纳。尼古拉斯-麦凯牧师在基督教青年会的教学旅行中接触到了奈史密斯博士发明的篮球，把这项运动带到了印第安纳，从此篮球在印第安纳生根发芽并疯狂流行。奈史密斯博士都说，篮球是为印第安纳发明的。我高中的时候是富兰克奇迹五人队的忠实球迷，我的篮球生涯从此开始，那些疯狂都起源于博士，我是他的继承者。” 聊完沃顿的事，伍登突然问甘国阳：“阿甘，你觉得奈史密斯博士的终极篮球理念怎么样，这真的是篮球的终极吗？” “再说了，奈史密斯博士要是懂什么终极的完美战术，他执教战绩怎么能那么差。我想他是作为篮球的发明者，能比其他人站在更高处看待这项运动。” 伍登笑着推了推眼镜，道：“波特兰人还是希望他能回去的。” 甘国阳被麦克伦登的故事吸引，他说了很多奈史密斯博士的事，言语中都是崇拜。 当然，他崇拜的是博士的人格魅力和看问题的智慧，论篮球水平，奈史密斯可能是全国同批教练中最差之一。 他们还率领身穿匡威球鞋的大学生运动员在南京的体育馆进行了表演赛，受到了市民的热烈欢迎。 甘国阳点头答应伍登，心里却想：“我来都来了，怎么可能让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难不成把他哄去波士顿吗？” “你们赢了？” 甘国阳道：“当然，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缺少一个好的内线。” 印第安纳的确是篮球之州，有着最疯狂的高中联赛，不过因为经济地域原因比不上加州和东北地区，没能出现超级球队。 眼看交流论坛要变成认祖归宗大会，皮特-纽维尔出来做总结，道：“奈史密斯博士的伟大毋庸置疑，我到现在都记得他说过的一句话，直到今天都警醒着我，我相信伱们都听过。他说，‘比赛是教练无法掌控的’（thegamecouldn''tbecoached），那是他对菲格-艾伦前辈的教诲。他也教诲着我们每一个篮球教练，永远不要自大，自认为可以掌握一切，要对比赛的未知保持敬畏，永远保有无知者的心态。这正是篮球的魅力，也是我们不断学习，交流的动力。他是我们所有人的老师。” “我知道，所以杰克博士头发那么少。” “我想他不介意再少一点。” (本章完) 第十二章 回归 随着太阳的威力逐渐减弱，时间从夏天慢慢朝秋天迈进，漫长的休赛期即将结束。 对于那些没有进入季后赛的球员而言，从4月份到10月份，他们有将近半年的时间好好休息，调整身体状态，为消耗巨大的nba赛季做好准备。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留在nba继续战斗，每年总有老球员离开，新球员加入，有些球员换了球衣，有些球队改了面孔。 掘金队的丹-伊赛尔，爵士队的鲍尔茨从联盟退役，这两位曾经都是aba的全明星，来到nba后依旧散发了自己最后的光亮。 伊赛尔作为掘金的主力替补，帮助道格-莫拿到了掘金历史最好的成绩，可惜在西部半决赛被开拓者干掉，没能更进一步。 鲍尔茨这个老油条每到一个球队都能发挥重要作用，今年爵士首轮对阵火箭，在关键第五战马克-伊顿受伤的情况下，鲍尔茨登场出色完成了防守任务。 他用各种防守技巧和经验让年轻的奥拉朱旺发狂，奥拉朱旺给了鲍尔茨一拳，虽然躲过了当值裁判的眼睛，但赛后被处以5000美元的罚款。 一直被人认为将退役的贾巴尔因为总决赛mvp而重新焕发光彩，他和湖人签下新的合同要继续战斗下去。 活塞队在第四轮选中了身高只有170，绰号小土豆的韦伯，活塞很快放弃了他，9月韦伯在试训后被老鹰签下。 小牛选择了施拉姆夫，克利夫兰人拿下了查尔斯-奥克利但很快将他交易去了芝加哥。 所以茵曼努力寻求交易，找了一圈，签下了自由球员卡尔迪维尔-琼斯，并将小牛的87年二轮秀送给了公牛作为补偿。（当时nba的规定，签约其他球队的自由球员要做出补偿，可以是选秀权或者现金或者别的球员，总之球员不能什么都不留就离开。） 琼斯的到来并不能让老板和波特兰球迷满意，琼斯充其量只能做内线第二、第三替补，他在公牛时完全被甘国阳打爆。 而洛杉矶湖人选择了ac-格林，他们在进一步夯实球队的四号位，以应对西北方向的巨大威胁。 波特兰开拓者在首轮拥有末尾的24号签，斯图-茵曼摘下了特里-波特，这名后卫茵曼已经观察很久了。 这是一个冒险的决定，瓦伦丁在西决面对魔术师约翰逊时的糟糕表现是开拓者放弃他的直接原因。 沃顿的回归震动了nba，更引发了波特兰人重新狂热，在承载沃顿的飞机抵达波特兰时，上千名球迷来到机场迎接这位曾经的城市篮球英雄。 在第二轮的挑选上，茵曼拿下了加拿大中锋麦克-斯姆瑞克，随后茵曼将他交易去了芝加哥公牛，换来了本-科勒曼和肯-约翰逊两个酱油。 在二轮、三轮乃至四轮秀中也有一些亮点。 终于，茵曼在九月份为波特兰开拓者的壮大完成了最后一次助攻：他献祭自己，促成了比尔-沃顿的回归。 比尔-肖恩利、新任经理巴克沃尔特、副总裁哈里-格里克曼、斯波尔斯特拉，老板拉里-温伯格等人都来到了机场迎接。 杰里-韦斯特还裁掉了曾经的功臣贾马尔-威尔克斯，丝绸不再光滑，湖人已经有更成熟的眼镜蛇了。 没有出现的人是当初的队医库克，开拓者已经和他解约，以及卸任的斯图-茵曼，温伯格为他写了一封介绍信，他可以去nba其他任何球队任职。 奥拉朱旺的糟糕心态预示着整个火箭队的崩溃，他们第四节开始67:76领先的情况下，遭到了爵士队大逆转，被淘汰出局。 作为代价，沃顿放弃了快船拖欠他的大部分工资，开拓者则将瓦伦丁送去洛杉矶作为交换。 在上飞机之前，沃顿紧张到爆炸，他差点想当场放弃，不过伍登的安慰让他平静，他告诉沃顿，任何赞美和指责都要平淡面对。 除了退役的老将，还有一批nba边缘人失去工作机会，去海外谋求生计，他们的工作岗位会被新进入联盟的新秀填补。 开拓者在84-85赛季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当然主要得益于甘国阳震撼的发挥，茵曼事实上帮了一些倒忙。 相较而言，开拓者实在是没什么吸引力，哪怕阿甘取得了巨大成功，但谁能保证下个赛季他们还能继续前进呢？ 一闪而过的流星在nba历史上太多了，开拓者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反正在杰克-拉姆齐的体系中，控球后卫从来都是年轻、敢打就好，不用是老球皮。 他们还是迷信了高度，选择了7尺的乔恩-孔卡克和6尺11寸的乔-克莱恩——身高和1984年的奥运会让不少经理决定闭上眼睛不用脑子去选人，他们相信身高的作用和鲍勃-奈特的眼光。 甘国阳打了太多比赛太长时间，虽然他自己并不介意，但拉里-温伯格认为这是在损耗自己最有价值的资产。 天使与恶魔都是一念之间，这是一场温馨又险恶的回家旅途，他要做好十二万分的准备，结果可能比过去还要糟糕，但也可能非常完美。 底特律活塞拿下了乔-杜马斯，这个小学校的不起眼后卫，成为了查克-戴利重建活塞体系的重要一环。 华盛顿子弹队在第二轮选择了第一高人马努特-波尔，来弥补查尔斯-巴克利身高不足的缺陷。 他送走三个首发换来范德维奇的操作令开拓者实力受损，拉里-温伯格事实上对他不满，因为如果利夫等人没走，他们或许能过掉湖人。 赛季中期他想交易奇奇，又被甘国阳制止，总之他有些里外不是人的感觉，不过他的淘宝的眼光还是有的。 这是湖人队一贯的套路，用冠军和加州阳光作为诱饵，让那些过气的明星、老将来投，继续充实大西部论坛本就爆棚的天赋。 但国际赛场和nba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老鹰队在第三轮选择了萨博尼斯，但随即因为萨博尼斯年龄不符合国际球员要求而被宣判无效。 在拿下不被其他球队看好的波特后，茵曼完成了一次小交易，将德雷克斯勒的“备份”伯纳德-汤普森交易去了达拉斯小牛，换得了一个87年的二轮选秀权。 1985年的选秀大会上，尤因的归属毫无悬念，步行者拿下了84年美国奥运队的成员韦曼-蒂斯戴尔，希望他能成为球队救世主。 一个火箭，一个开拓者，一个赛季碰面十次，再这么打下去，别说打球了，人都要被打没了。 然后医生的检查结果并不乐观，x光片显示：也许应该为沃顿申请一个残疾人证明，而不是签一份nba合同。 超音速选择了泽维尔-麦克丹尼尔，金州勇士在第七顺位拿下克里斯-穆林，前面的老鹰和国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很幸运的和斯托克顿去了同一支球队，不幸的是斯托克顿最好的朋友是阿甘，导致马龙几乎所有糗事都被甘国阳知道了。 毕竟当初关于沃顿的一系列愚蠢决定，茵曼都负有直接责任，这个锅他不背也要背了。 犹他爵士在第13顺位拿下了卡尔-马龙，这个来自路易斯安纳的壮硕前锋完全懵了，选秀结束后打电话给他老妈在电话里哭。 鲍尔茨的这一拳挨得值，然后夏天他决定退役，或许这一拳让他明白，他不能继续待在这个联盟了，尤其是他还在西部。 虽然他曾经是第一防守阵容的球员，可如今他太瘦，太老了，即将年满35岁的他如何能支撑起甘国阳不在时的三秒区？ 隔壁的洛杉矶湖人选择了ac-格林，并通过交易得到曾经的开拓者旧将，冠军功臣“执法者”莫里斯-卢卡斯。 第12人汤姆-舍弗勒被裁掉，上个赛季开拓者内线始终没有一个好的替补中锋，也是茵曼最被诟病的地方。 杰克-拉姆齐率领年轻球员们在波特兰社区大学的体育馆等着沃顿，但沃顿落地后第一件事是去医院进行检查，看是否符合签约健康标准。 德雷克斯勒在上个赛季的表现证明他不需要任何备份，他会是开拓者后场的答案。 他被拉里-温伯格辞退，离开了开拓者总经理的岗位，离开了波特兰，为沃顿的回归扫清了最后的障碍。 这是他20年噩梦的开始。 当真正回到这里时，沃顿激动的流下了眼泪，他和来机场迎接他的球队训练师卡普尔抱头痛哭，他们俩曾是最亲密的朋友，但因为伤病问题对簿公堂。 快船挑选了贝诺特-本杰明——他们看起来又要浪费一个高位签了，虽然这人看起来天赋满满，身高7尺250磅手长肩宽，但他的比赛态度一直遭到质疑。 而史蒂夫-科尔特的出色发挥，以及对特里-波特的信任，使得开拓者敢于只留两个年轻的控球后卫。 不过拉姆齐很快杀到了医疗中心，从检查室内拉走了沃顿，道：“既然他回到了波特兰，那他就能打球，不是几张x光片能决定的！” 于是，比尔-沃顿和开拓者完成签约，回归了开拓者，成为球队1985-1986赛季阵容里的一员。 (本章完) 第十三章 禁令 在沃顿正式回归签约的同时，开拓者的主力球员们纷纷结束假期，在9月底回到了波特兰。 10月1号季前赛训练营将正式启动，在前一晚甘国阳根本睡不着，哪怕和王抚西大战了好几个回合，他依旧感觉很精神。 沃顿的回归，新赛季的开启，自己在技巧上变得更加强大，体重减轻后灵活性再度提高，甘国阳的感觉好极了，恨不得再给兰比斯一肘。 他迫不及待想要在训练营和新团队完成合体，与教练组一道制订新赛季的战术和计划。 王抚西已经累的在身边酣睡，甘国阳跑到客厅沙发拿起电话，想了想拨通了乔丹芝加哥新居的号码。 接听电话的并非乔丹本人，而是他的贴身保镖乔治-凯勒，甘国阳认识他。 “乔治，我是阿甘，让迈克尔接电话。” “好的，明白。” 这座房屋之所以出名，还因为他的地址在波特兰尼克松路，因为越战的缘故，沃顿一直都是尼克松的强烈反对者。 现在他的情况好了很多，但一旦进入紧张情绪中，会马上说不出话来，他不想结结巴巴的，只能选择暂时的沉默。 沃顿咧嘴笑了笑，悄声道：“杰克，待…待会儿，不要让我和…和队友们演讲，行么？我们就直接训练，不要演讲。” 当然，乔丹自己不知道，新赛季他很快就因为舟骨骨折赛季报销，常规赛才打了三场。 不过休赛期沃顿回归，除了引发波特兰人的情感回潮外，外界在战术、实力上并不看好开拓者的这次补强。 大家要么回老家，要么去干燥、清爽的地方，或者阳光热辣的海滩，在甘国阳参加中国行的时候，拉里-温伯格组织全队去加勒比海坐邮轮旅行。 范德维奇、汤普森等人活跃在洛杉矶的篮球训练营中，他们一起参加了纽维尔的“bigman”训练营，进一步磨炼自己的技术。 拉姆齐点点头，道：“我明白，以后你会有说话机会的。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甘国阳没有多解释，他对开拓者新的医疗团队与医疗制度有信心，他们都是拉里-弗莱舍介绍的资源。 开拓者的老球员大部分都住在奥斯威戈湖山公园里的别墅、公寓里，但回到波特兰的比尔-沃顿不是，他住进了位于波特兰西北的一座的大木屋中——那是1974年沃顿被开拓者选中时，波兰特人特地为他建造的大型房屋以适应他特别高大的身材。 乔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半晌道：“桑尼，你是不是在梦游？” 他夏天和开拓者签下了一份新的合同，年薪达到42万美元，不过这份合同只签到1988年，德雷克斯勒和甘国阳一样，希望工资帽上涨后，届时自己能签下更大的合同，而不是被长约绑定。 “让迈克尔速速结束战斗！完了回电话给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这个家伙又买新车了，看样子是回来了。” 早上沃顿刚从睡梦中清醒，这段时间他仿佛在做梦一般，仿佛回到了过去。 随后，德雷克斯勒、范德维奇等人也都到了，待到教练组杰克-拉姆齐和阿德尔曼等人到齐，开拓者队新赛季的训练营正式开启。 “噢，我知道，不爬山，我回波特兰就是为了打球。” “你不准带阿甘去爬山。” 跑到汤普森家门口，之前堆积的报纸被清理一空，肯定也度假结束回到了波特兰。 然后他就看到晨曦中，威拉米特河畔，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跑步，正是阿甘。 波特兰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夏天长时间呆着的城市，雨水太多太粘稠，不利于训练和身体恢复。 “这家伙是洛奇么？真是疯狂的小子，拉姆齐说他天天早上起来奔跑，原来是真的。” “哦，我早就放弃伐木了。” 至于参加9月份新人训练营的年轻球员、边缘球员，他们住在波特兰社区学院附近的汽车旅店里。 “也不准去远足，骑自行车。” 尤其是这栋大房子，这里承载了沃顿的很多记忆，他站在二楼的露台可以眺望到奔流的威拉米特河。 “不准去俄勒冈中部做背包旅行。” “你们先健康的打完一个赛季吧。”乔丹提醒甘国阳他们要面对的健康问题。 上个赛季沃顿出战了67场比赛，是他职业生涯出战最多的一个赛季，比1977年冠军季还要多。 波特兰改变了很多，但也有很多地方没有改变，那些朋友，那些街道，那些建筑物。 沃顿担心杰克博士让他搞什么演讲，他害怕这种面对很多人的场合，他还需要适应。 乔丹这时候恨不得飞到波特兰把甘国阳给掐死，凌晨一点多把自己弄来接电话，结果就说这种呓语颠话！ 乔丹知道上个赛季开拓者打入了西决和湖人大战，距离总决赛确实只有一步之遥。 一个赛季的时间，甘国阳跑步的身影几乎遍布了整个波特兰，成为清晨城市的一道特殊风景。 乔丹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本来准备睡觉的他一直到凌晨三点多都气得睡不着。 “迈克尔，你就跟在我屁股后面吃灰吧！”说完甘国阳挂掉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从更衣室换好衣服出来的沃顿和队友们一一解释了自己的问题，大家理解这个巨人不是傲慢，而是紧张。 这也是为什么波士顿凯尔特人也很想得到沃顿的原因，沃顿个人的坚持不懈是他得到重视的根本原因。 “不准去山里砍木头。” 毕竟沃顿曾经是mvp，可是伤病对他的摧残实在是太严重了，最近6个赛季他一共打了169场比赛，平均每个赛季28场。 拉姆齐看到沃顿在场上进行热身，上前道：“看到你在这里训练，感觉像做梦一样。” “……” 这种意志力支撑着他走到今天，既然回到了波特兰，甘国阳不想让他失望。 沃顿年轻时有严重的口吃，有语言表达障碍，所以当初他和开拓者医疗团队存在沟通难题，因为他说不清楚某些感受。 德雷克斯勒、范德维奇等人租住的房子门口都有生活的痕迹，大家都回来了。 他能继续在nba打球已经是个奇迹，新赛季他能否全勤不受伤打完一个赛季都是个大大的疑问。 “我们，哪个我们？” 沃顿早早洗漱完毕用完早餐，整理好一切后，开着他的丰田兰德酷路泽出发——这款车是他刚到波特兰时开拓者买给他的，这次他回归销售商又送了他一辆。 他们见到沃顿后都大声和他打招呼，而沃顿竟觉得紧张，除了回应甘国阳之外，没有搭理其他人。 沃顿离开波特兰后这里空置下来，成为社区公用建筑，在沃顿决定回归后，社区立刻对其进行清理、打扫，让它重新成为巨人的洞穴。 数据从巅峰期的18分、14个篮板、3.2盖帽、5个助攻的全能超级中锋，变成现在10+9+2+2的普通内线。 “什么事？” 天刚蒙蒙亮，他看到隔壁杰罗姆-柯西家门口停了一辆崭新的保时捷，在晨曦中闪着银色的光芒。 “不我没有，我是在和伱分享我的喜悦。” 虽然沃顿的体检结果不乐观，可是他的身体骨骼、肌肉、关节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状态。 柯西带着他奶奶一同前往，还有比尔-肖恩利一家，球队的工作人员等等，用加勒比海的阳光和热风驱散波特兰的寒湿。 德雷克斯勒一整个夏天都在休斯顿，在休斯顿大学和奥拉朱旺、摩西-马龙一起训练，他的身体比上个赛季更加强壮了。 “噢桑尼，嗯…现在不是很方便，都已经这么晚了……” 当抵达波特兰社区中心的训练场时，甘国阳已经在这里球馆里训练投篮了，球馆里还有杰罗姆-柯西、吉姆-帕克森、特里-波特等人。 他不断倒下，不断爬起来，就是为了证明自己还能再心爱的篮球场上奋战。 甘国阳说道：“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新赛季我们将夺得总冠军！” 甘国阳打完电话心里舒服多了，终于成功入睡，第二天照例很早起床出门跑步。 “不准带他去菲律宾和埃及，还有加拉帕格斯也不行。” “废话，当然是波特兰开拓者，难不成还是我和你？” “这和远足是一个意思！” 他在大学时就因为参加反战活动而被抓进局子，之后还写信给尼克松表示抗议，甚至要拉着约翰-伍登一道在信上签名。 五分钟后，乔丹给甘国阳回了电话：“乔治和我说你有重要的事要找我，什么事？” “现在是赛季中，我怎么可能去那里！放心吧杰克，我回波特兰就是为了打球的。” 拉姆齐深深看了沃顿一眼，道：“欢迎你回到波特兰打球。” (本章完) 第十四章 治好了 开拓者当初对沃顿真的是很好，为了迎接这位大学篮球的超级巨星，除了专门建造高规格的大木屋给他住，为他配备陆地巡洋舰方便他出行外，沃顿的种种合理、不合理的要求，开拓者都尽可能满足。 像爬山、骑车，去听感恩至死乐队的演唱会这种都属于小儿科，跑去游行、集会，做政治宣传也只是洒洒水。 因为俄勒冈地区多山多原始森林，伐木行业发达，有一天沃顿忽然对伐木非常感兴趣，想去山里做伐木工人。 伐木工可以说是世界上危险程度最高的职业之一，意外死亡率相当高。 你一个篮球运动员不好好打球，爬爬山、骑骑车就算了，竟然还想去砍大树？ 结果开拓者老板惯着沃顿，夏天帮他在尤金东部山区找了一份伐木工作，还派了专人跟随保护。 柯西道：“桑尼，你干脆找个降落伞或者轮胎背在背上训练算了，我拽不动了。你不是减重了吗？怎么还这么难拽？” 但训练的持续时间没有很长，在预感到大家体能即将到达极限的时候，拉姆齐停下了训练，宣布上午的训练结束。 他忙问拉姆齐：“杰克博士，你怎么偷懒啊，还没到吃午饭的时候呢。” 一声又一声的哨响搭配着拉姆齐大声的嘶吼，地板上吱吱呀呀的摩擦声不绝于耳，皮球拍在地板上的砰砰声和球破空的呼呼声此起彼伏。 在交易走瓦伦丁后，开拓者只有波特和科尔特两名菜鸟控卫，波特必须早日承担起职责。 这两人都是老将了，沃顿还伤病缠身，休养对他们而言非常重要。 拉姆齐道：“你自己想练就自己练，其他人也好休息了。” 可是甘国阳像一台拖拉机，拖着柯西和约翰逊两人从球场一端底线拽到另一端，然后休息一会儿继续，从这一端回到那一端，仿佛在犁地。 手臂则是偏向右侧脑后，不过范德维奇整体看上去要流畅很多，德雷克斯勒则显得僵硬许多。 不过沃顿有些奇怪，问奥格尔维：“我发现杰克真的变了好多，训练时间变短，就连训练方法都有所变化，他第一次这么…嗯，该怎么说呢？” 有两个球员没有加练，一个是比尔-沃顿，一个是琼斯。 对伐木工作失去了兴趣，但他对森林和大山依旧充满好奇，于是背着包进入俄勒冈中部的森林开始探险，差点被蚊子给吸干。 球队训练虽然结束，但球员们少有离开的。 沃顿笑着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篮球吧。” 干不下去了，回家。 沃顿将腿泡在更衣室的不锈钢冰水桶里，他的腿脚伤痕累累。 第一堂训练课，在宽敞、熟悉的波特兰社区大学体育馆，很多设备都进行了更新，开拓者出钱对更衣室进行了装修，特别增加了两个大的不锈钢冰水桶。 阿德尔曼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我还记得去年第一次训练营时，两人简直一副不是你走就是我走的架势。这才一年时间，他们找到了如何相处的方法。” 沃顿去了山里体验了一段时间受不了了，实在太艰苦太危险，完全不是想象中在大山中与森林为伍的浪漫。 这是训练甘国阳强冲能力，顺便让柯西和约翰逊两个年轻人练习下盘和耐力。 拉姆齐缩短训练时间主要就是为了照顾老将，上个赛季开拓者年龄最大的球员只有30岁，这个赛季不仅多了两个35岁的老球员，汤普森也31了，范德维奇、帕克森都遭遇了不同程度的伤病。 甘国阳练得正兴起呢，没想到上午的训练就结束了？ 大家在吃过饭后根据自己的需求进行加练。 特里-波特在场边默默看战术手册，作为控球后卫，他必须尽快熟悉球队的战术。 虽然在拉姆齐的体系中，前场是重中之重，后场任务要轻一些，但控卫在球场的压力从来都不会小。 柯西在夏天进行了刻苦的训练，他本来想着到训练营让大家开开眼界。 在训练结束后，球员可以将腿脚泡在流动的冰水中，改善腿脚的血液循环，让肌肉、韧带得到更好的恢复，不至于有淤肿的情况。 “对！没错，他出奇的平静，而且变得很从容。” 米切尔-汤普森、肯尼-卡尔等人在健身房进行力量训练，联盟中进行力量训练的球员越来越多。 好消息是他和甘国阳有交情，奥运队选拔时他出水痘还是甘国阳照应了他，那段选拔经历他终生难忘。 克莱德的投篮姿势越来越像范德维奇，出手时腿部有一个轻轻蹬腿的动作在空中有个滞空。 此时甘国阳正在不远处进行训练：他的腰背上扣着长长的橡胶绳，杰罗姆-柯西和肯-约翰逊拉住橡胶绳的两头试图将甘国阳拽住。 为了回到赛场，目前为止他的脚步、背部、腿部一共动了36次手术。 沃顿因为口吃的原因，直到28岁才会说谢谢，之前他一直无法顺利说出这个最简单的词。 训练十点钟正式开始，杰克-拉姆齐为球队制订了详细的训练计划，从体能到战术配合到对抗练习，全方位的覆盖。 说完，拉姆齐总结了一下今天的训练内容，告诉大家明天进行防守训练，然后宣布解散。 在未来如果想要正常生活，可能还要动更多次。 “杰克，你不会真想执教到80岁吧？你才60，你就开始养生执教了？你是不是在场边跪多了膝盖吃不消？我让你弄个护膝带着伱不听……” 沃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问阿德尔曼：“桑尼和杰克，一直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波特兰人都愿意理解你，并且爱着你。” 如今沃顿重回波特兰，他是时候收收心了，回忆起这些往事，沃顿心里清楚，开拓者早年对他确实很宽容和关照，只是事情走向了不好的方向。 “上个赛季这個点我们还没结束呢，至少还要再练半个小时。” 阿德尔曼叹了口气没说话，心想这个方法他妈的就是我！ 奥格尔维笑道：“其实你也变了很多，你现在嘴巴可真伶俐，而且会说谢谢了。” 哪知道和甘国阳一比还是差太远，力量不在一个层次上。 “真的要谢谢你，布鲁斯。”沃顿向奥格尔维表达谢意，回到波特兰后他说的最多的就是谢谢。 甘国阳心想柯西还真是出了一个好主意。 休赛期养伤的时候也不消停，跟着感恩至死乐队跑到埃及沙漠去看狮身人面像钻大金字塔，到菲律宾的丛林中爬到50多米高的大树上观察巨大的菲律宾食猿雕，为abc拍摄了纪录片《美国运动员》，顺便拿了个艾美奖。 拉姆齐显然对新赛季抱有很高的期望，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小心谨慎，做长远的计划和打算。 沃顿向琼斯介绍奥格尔维博士，当初是他提出的可视化训练，帮助开拓者全队提升了罚球命中率。 “当时我的罚球命中率只有58%，经过一段时间可视化达到了69%，提高非常多。甚至我的篮板球都提升了，我在脑子里思考和模拟所有球员投篮不中后球的落点，从11提升到了14。” 他没想到自己能和甘国阳成为队友，在奥运选拔过程中和阿甘一起打球的感觉是最棒的，他总能带领不起眼的球员走向胜利。 半个多月前新秀训练营时，波特就拼命训练、看战术手册外加看录像，以期能在这个新球队获得一个合适的位置。 一旁的琼斯看着沃顿的脚，摇了摇头，道：“上帝啊，你是怎么承受住的。” 德雷克斯勒跟着范德维奇进行投篮训练。 沃顿好奇道：“什么方法？” 奔跑，连续不断的奔跑，大家几乎没有喘息和休息的机会，不管是新球员还是老球员，拉姆齐都一视同仁，所有人都要投入到高强度的训练中。 球场上方的灯光变得更加明亮舒适，能让球员们的眼睛处在舒适状态，能集中注意力训练、打球。 对于比赛经验丰富，身体被反复锤炼过的老将而言，可视化训练的效果会更好。 强度一如既往的大，刚开始大家还能在场上进行交流，说笑几句，但很快大家都说不出话来。 沃顿道：“私下里我已经和正常人没区别了，但如果人多我还是不行，幸好回来那天没有让我在机场演讲。” “上个赛季是上个赛季在，这个赛季我60岁了，我老了要休息。” “不像一个独裁者了是吗？” 甘国阳对着拉姆齐一阵吐槽，拉姆齐理都不理他，回办公室看录像去了。 布鲁斯-奥格尔维博士随后来到更衣室，对两个老家伙说：“杰克博士说你俩下午最好别练了，怕你们散架，可以跟着我做可视化训练。” “我减少的是脂肪，我的肌肉变得更加强壮了。” 他的业余生活真的是很丰富，按理说球队是不会管球员球场之外做什么的，但这些高危活动显然影响到了沃顿原本就脆弱的身体。 几个来回下来，柯西和约翰逊的手都麻了，甘国阳却表示还能再练一会儿。 “杰克博士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精神病治好了呗。” (本章完) 第十五章 变化 过度训练有时候并不利于球员的成长。 就像在健身房练肌肉一样，饮食、休息和训练一样重要。 关键是寻找中间的平衡点，过度训练导致疲劳，过度休息导致懈怠。 作为一个老派教练，杰克-拉姆齐一向以训练强度大著称。 他自己本身就是个体能怪，60岁了依旧有精力在球场内外和球员纠缠。 但1985-1986赛季的训练营，拉姆齐开始重视休息，重视不同球员区别对待。 早先拉姆齐带队都是一视同仁，这是传统教练普遍的治军理念，场外你可以做明星，到了球场大家都一样，都要听教练的。 因此，拉姆齐破天荒的在训练营中建议范德维奇、帕克森进行力量训练，由甘国阳进行指导。 于是他编写了一份饮食建议发给全队，后来这成为了开拓者的惯例，每个赛季都发一套。 否则只靠甘国阳一个人是打不成那样的防守战术的。 当德雷克斯勒看到范德维奇在健身房做背部肌肉训练时，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甘国阳在旁边指导，问范德维奇是不是被逼的，被逼的你就眨眨眼。 可以说，防守陷阱的概念哪怕不是拉姆齐最先提出来的，他也有完善、发扬的功劳，并为nba非法防守做出巨大贡献。 “我是中华名厨，球队请不起的！” 沃顿在一次训练后和甘国阳一起泡脚，他问甘国阳，是如何改变拉姆齐的。 而斯托克顿的表现证明外线球员力量训练的必要性，尤其是厚实的肌肉可以有效防止伤病发生，这对开拓者而言很重要。 不过在拉姆齐看来，nba终究是个进攻的联盟。 范德维奇的背伤源于掘金时期的一场比赛，对阵篮网时他被达瑞尔-道金斯从后面撞到了背部，从此留下了伤病隐患。 但上个赛季的部分教训，以及9月份在洛杉矶召开的会议，让拉姆齐的想法有了改变。 禁止区域防守只能人盯人，使得在防守上投入产出的收益较小。 拉姆齐也不指望开拓者立刻转型成防守强队，但为了总冠军，他们的防守必须更好。 “我不是让你做饭，是希望你给大家出一个建议食谱，让大家照着控制自己的饮食。当然，球员们能不能坚持，看他们自己的想法了。” 范德维奇作为开拓者从不卡位的一级助板师，甘国阳的篮板王要分三分之一荣誉勋章给他。 今年他放低姿态，不再以博士的身份传道授业，而是以后学生的心态四处学习新的思维和战术。 “这难道不是变化么？变化就是为了适应。” 开拓者虽然工作人员少，但该干的活一样不少，拉姆齐开始考虑到球员的饮食健康问题。 但本赛季的季前赛训练营，训练内容的攻防比例来到了1:1，两节进攻训练课，两节防守训练课。 这导致除了少部分极为自律，收入也高的明星球员职业生涯较长，其他球员大多只是走个过场。 随着球员收入越来越高，nba影响力越来越大，在nba打球成为一项备受瞩目的工作，许许多多天才为了踏上球场而竞争。 甘国阳下意识回道：“是啊。” 随即他感到有些不妙，老头想干嘛？ 拉姆齐望着甘国阳，问道：“你想不想在球队多一份兼职？” 拉姆齐在夏天做了很多新的学习和交流，要知道过去都是别人学他，他给教练们上课。 范德维奇笑了笑，道：“我的确应该做一些力量训练，增强一下我的对抗。不过…我的背恐怕很难康复，不加重就不错了。” 他听取了甘国阳的意见，重视力量训练，专门和冈萨加大学的德隆教练进行讨教，纠正力量训练会影响投篮手感的过时观念。 原来是兼职营养师，给大家点建议，这个甘国阳倒是能接受。 当然，拉姆齐不是没有防守底子，恰恰相反，拉姆齐的防守研究相当出色，在大学时期他开创了“圣约瑟夫区域压迫战术”。 你不能指望一个工地工人和一个出租车司机为了更好干活，保持科学、健康的饮食，还不抽烟不喝酒。 所以nba球员虽然是高强度比赛的运动员，但在饮食上一向和普通人无异，想吃什么吃什么，想抽烟抽烟。 拉姆齐认为，必须赶上潮流，做潮流的引领者才可以。 这在拉姆齐的执教生涯中还是第一次，从圣约瑟夫大学，到费城76人，再到波特兰开拓者，进攻一直都是拉姆齐球队的主旋律。 而且防守录像课程没有削减，意味着防守在拉姆齐的训练内容中，比重超过了进攻。 那时候nba球员只在休赛期进行适量的力量练习，增加一下肌肉量和对抗能力。 沃顿对拉姆齐身上发生如此大的变化感到好奇，周围的工作人员、过去的朋友都告诉他，是阿甘改变了拉姆齐。 之前开拓者的训练内容攻防比例大概是7:3，一周时间三节进攻训练课，附带一节防守课外加防守录像课程。 上个赛季联盟球队场均得分110.8分，应该到达极限了，大卫-斯特恩上台肯定会有所转向。 德隆教练打破了这一常规，甘国阳的力量训练从不间断，哪怕在客场打球，他都要找健身房练几组。 不过这还不是最大的变化，最大变化来自于训练内容——球队防守训练的比重大大增加。 整个开拓者从上到下感受到了变化，沃顿、汤普森等老将惊叹于拉姆齐在60岁如此固执的年纪还能学习新东西。 在很多球员看来，在硬木地板上打球，和在工地做苦力，在街上开出租差不多，选择哪个主要看哪个钱多。 而甘国阳在防守中能使用防守陷阱，也和拉姆齐日常的训练，临场指挥分不开。 伱还想让我干嘛，让我给大家做饭？ 做饭只是我的爱好，可不能变成工作啊。 一些内线会做大重量力量训练，而外线球员做的很少，到了赛季进行中大家都不再进行力量练习。 这是ncaa赛场上的区域防守策略，其特点就是通过压迫引导，让对方掉落入球队设置的防守陷阱。 甘国阳和avia专业的力量训练师为范德维奇制订了背部恢复锻炼的计划，希望可以一定程度缓解伤病。 竞争越来越细化，越来越专业，出现了录像带，出现了助理教练，有了队医，训练师，康复师，未来还会有更多细分岗位为球员服务。 当然，这个过程会很长，变化不会在一两个赛季内突然显现。 甘国阳心想我他妈打球都快累死了，偶尔还要兼任防守教练，力量训练师，甚至总经理角色。 甘国阳道：“奇奇，我也不指望你抢篮板，你负责下快攻就行了，有你在篮板王我拿定了。” 他不可能像甘国阳那样疯狂训练成为肌肉狂人，适当加强对抗，让自己的进攻更稳定才是关键。 在开拓者只有阿德尔曼一个助理教练的情况下，拉姆齐以过人的精力独自制订了很多新的训练方法和计划。 他在一次训练后问甘国阳：“阿甘，你是不是自己做饭吃？” 可能会更鼓励对抗，鼓励防守，让比赛变得更激烈，更吸引球迷。 甘国阳用实践证明力量训练有多重要，而拉姆齐从甘国阳身上学到的第二个东西是饮食。 甘国阳却说：“我以前也以为杰克博士变了，其实他没有变，他只是努力去适应新的世界。” 60、70年代，乃至更早的时候，在nba打球并不被认为是一项非常正经严肃的工作。 这次不同，老将们受到了更好的照顾，新秀们得到更多监督，对明星球员提出了多样化的要求，搭配更加个性化的训练方法。 范德维奇在u的时候是個抢篮板、防守颇为积极的球员，但到了掘金一是道格-莫不管，二是背部疼痛始终困扰他，他几乎不再卡位。 80年代的总冠军都是进攻强队，场均得分排名上游，湖人、凯尔特人都火力旺盛。 他的这套理念后来被麦金尼带到了湖人，被帕特-莱利继承，成为了“阿甘法则”的重要组成部分。 甘国阳每隔一段时间会更新食谱，很多年后这份食谱被编纂成册出版，名字就叫《阿甘篮球食谱》，在俄勒冈地区卖的很好。 背部是人体的大肌肉群，对运动至关重要，背部一旦受伤治疗和康复都非常麻烦，范德维奇对自己的身体有数。 像凯尔特人汤姆-海因索恩是个超级大烟枪，因为抽烟太多导致体力很差，奥尔巴赫不得不设置第六人角色顶替他登场。 鲍勃-库西也为香烟做过广告，那时候抽烟对健康是否有害还存在很大争议。 教练们认为，在经历了70年代的野蛮防守，联盟抓紧吹罚，降低对抗后，80年代球队场均得分普遍上升。 “要看适应的原因是什么，有的人只是为了生存而适应。杰克博士不是，他所谓的变化，是因为他有一颗不变的冠军的心。我给了他冠军希望，他才有动力去改变，去赢得下一个总冠军。我们都是这样的，不是么，比尔？” 沃顿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他原本标志性的红色长发被剪掉，换成了一头短发，长长的红色胡须也不见，刮得干干净净。 (本章完) 第十六章 第一飞 开拓者的季前赛打得波澜不惊，都是锻炼新人和为场地预热的表演赛。 特里-波特在比赛中大胆出手外线三分，得到了杰克-拉姆齐的默许。 赞扬是不可能赞扬的，这是拉姆齐作为传统教练最后的骄傲，但他在战术手册中依旧准备了几套三分球战术。 西部决赛第六场，他们距离拖入加时赛只差一个三分球，拉姆齐第一次体会到三分球的重要性，可以改变命运。 打了几场季前赛后，球队对阵容进行了一番整理、裁撤，作为第12人的肯-约翰逊留了下来。 相较于舍弗勒的过于平庸（30岁的年龄），肯-约翰逊胜在年轻，可以上场顶一顶，为其他内线球员争取休息时间。 放弃了做住持的机会，1985-1986赛季nba的常规赛就要开始了，开拓者首战于10月25号在主场迎战菲尼克斯太阳队。 他们的头号球星戴维斯上个赛季只登场了23场比赛，因为伤病表现平庸。 一个球员夏天有没有好好训练，有没有认真储备体能，常规赛第一场比赛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沃尔特-戴维斯不仅昨晚没有好好休息喝酒喝大了，他整个夏天都没有认真训练，多半沉迷在毒品和酒精当中。 显然波特兰和整个俄勒冈对开拓者抱以巨大的期望，他们在上赛季的表现，以及老mvp的回归，给人们无限遐想。 其中市长巴德-克拉克今年1月份刚竞选成功，这家伙是个政治素人，竞选前没有任何从政经验，工作是酒吧老板。 沃顿的身体状态不错，他能跑能跳甚至能扣篮。 当比赛真正开始时，甘国阳很快就注意到，沃尔特-戴维斯不正常，他眼神发直，脚步移动发飘，突破无力，投篮不准。 金子很沉，难以通过肠胃蠕动被排泄出来，长时间留在海豚身体里会要了它的命，游客也非常想把戒指要回来，那可是金子。 酒精是除了毒品之外，第二大为祸联盟的东西，而且一个人一旦吸食毒品，往往也会酗酒，讲究一个双管齐下。 甘国阳果断拒绝，而两个和尚也没有纠缠，就此别过，只留下话说哪天甘国阳感到红尘无趣，可以到圣荷西来，住持的位置给他留着。 这是一件好事，不仅救了海豚，而且拿回的是一枚戒指，而在nba戒指象征着冠军。 戴维斯起跳在半空，然后人被撞飞跌出了底线，倒在场边半天没起来，甘国阳站在篮下拿着球，看着太阳队医上前查看情况，心想你好好的拼什么命啊，嗑药把脑子嗑坏了吗？ 这球明明防不住的，不仅自己被撞个半死，还要吃一个阻挡犯规。 一方面这些球员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好，另一方面说明联盟的水平确实不高，因为毒虫遍地。 俄勒冈州长维克多-阿提耶，波特兰市长巴德-克拉克都抵达现场观看比赛，赛前和开拓者球员握手、合影。 每场比赛开始前他要花很长一段时间进行热身，来让身体的骨骼、韧带打开。 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想起高中去圣荷西打加州锦标赛，在寺庙躲雨时有个老和尚给他看过相。 第一件是波特兰海洋公园一条海豚吞下了一個游客掉落的大金戒指，海洋馆没有工具可以在不伤害海豚的情况下将戒指取出来。 比赛进行到第二节，当比尔-沃顿脱下外套登场时，全场球迷爆发了巨大的欢呼和掌声，比尔-肖恩利用最大的声音介绍这位曾经的波特兰之王。 平淡的季前赛本身没有什么值得记录，反倒是10月底常规赛开始前，发生了两件有趣的事。 为了吸引足够多的选民，克拉克一直声称自己是波特兰开拓者的狂热球迷，是阿甘的铁杆粉丝。 伤病是一个球队最不愿意遭遇的麻烦，这两年太阳的日子显然不会太好过。 而这个继承人不是别人，正是甘国阳，是寺庙住持亲口定的，说一定要让他过来做住持，说完才圆寂的。 甘国阳首节投篮6中6砍下12分，和戴维斯的6中1形成鲜明对比，开拓者的精气神就和太阳队完全不同。 要不是两个和尚莫名上门，再过两年这件事就被彻底遗忘，完全记不起来了。 原来那老和尚看了半天相不说，是把自己当继承人了，这老和尚想的倒是美。 开拓者总部突然出现两个从圣荷西来的和尚，说他们寺庙的住持死了，来波特兰找寻他们寺庙的继承人。 巴德沃尔特听到这个消息不知所云但大为震撼，他打电话给甘国阳，问他想不想去做和尚。 比如甘国阳在弧顶甚至三分线外突然发炮，范德维奇的单打，德雷克斯勒花哨的背后传球和挑篮。 一切都顺理成章，配合的天衣无缝，沃顿在拉姆齐的进攻体系中无缝衔接，根本不存在磨合的问题。 于是海洋馆打电话给开拓者的球迷联络处，球迷联络处找到甘国阳询问此事，甘国阳听说后欣然前往，在手臂涂上润滑油后，从海豚的第二个胃里将金戒指给掏了出来。 那年戴维斯还进入了全明星，和太阳队一起打进西部决赛，3:4输给了最后的冠军西雅图超音速。 克拉克并不介意，他知道论人气，甘国阳在波特兰比他这个市长受欢迎的多。 要说有什么变化，打了几场下来，沃顿觉得开拓者的进攻相较于过去更加自由，球员经常有一些不合乎常规的操作。 第二件事比第一件更加无厘头，在常规赛开始前两天，季前赛结束，开拓者球员们为新赛季做好了准备。 相较而言甘国阳是全新的，一点火就能启动的卡车，他觉得自己比上个赛季更加轻盈和灵活，身体里有使不完的劲儿。 上个赛季开拓者也是很早便迎战菲尼克斯太阳，当时太阳队后卫沃特-戴维斯受伤缺席，而本场拉里-南斯因伤缺阵。 这比让甘国阳给开拓者全队当厨子还要匪夷所思，甘国阳愣了好一会儿，问清楚了情况。 事实上不光是戴维斯，整个太阳都不在状态，相反开拓者除了开局有些慢热，后面球队的状态越来越好，首节就领先了太阳10分。 球队的训练师，他的好朋友卡尔普会上手帮忙，仿佛在启动一台老旧的蒸汽机，要烧好半天锅炉把水烧热。 他邀请甘国阳去过他的酒吧，位于市中心一个非常著名的酒馆客栈，有很多名人在那里留下踪迹。 但甘国阳拒绝，一他不喝酒，二他不轻易给人站台，他不像沃顿时时刻刻展露自己的政治立场。 防守中沃顿蹲在三秒区，甘国阳在更靠外的位置扫荡对方的持球人。 海洋公园为甘国阳制作了一块铜牌贴在海豚池旁，以表彰他为拯救海豚生命做出的贡献。 80年代，nba球队普遍愿意堆积前场球员，球队替补席的末端一般都放着一个大个子，小后卫的作用还没有被真正重视起来。 在握手时，他突然告诉甘国阳：“今晚你们会赢，昨天戴维斯在鹅谷酒吧喝了个酩酊大醉，他的状态不会好的。” 夜晚，纪念体育馆毫不例外的门票售罄，且票价来到了80年代以来常规赛最高，真正的一票难求。 而他马上在防守中封盖了亚当斯的勾手，接着甘国阳在反击中快下，他像橄榄球跑锋一般接球往里冲，撞到了过来防守的戴维斯。 但真正伤害到他的不仅仅是伤病，还有毒品。 甘国阳在季前赛中打得很放松，拉姆齐将他和沃顿进行了搭档尝试。 但看完后他什么都没说，甘国阳就走了，没把这件事放心上早忘得一干二净。 在78年、79年，联盟毒品最为猖獗的时候，戴维斯当着全队的面在更衣室吸食，大家见怪不怪。 进攻中，沃顿将低位完全让出来交给甘国阳自己去高位，就像当初让给卢卡斯那样。 甚至打球一向规矩的米切尔-汤普森都会来两次底线突破的上反篮，他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老腰。 饲养员试图用手将戒指掏出来，可是胳膊不够长掏不着，眼看没办法要给海豚做手术切开肚子，有个开拓者球迷说阿甘胳膊很长手很大，他说不定可以。 资深一点的球员都知道沃尔特-戴维斯吸食违禁品，他们能从表情和一些小动作判断这个人是不是吸了。 很快，沃尔特-戴维斯被队医抬出了场，新赛季倒在甘国阳撞击下的第一人诞生。 他的冲击爆发力，比上个赛季更强了。 (本章完) 第十七章 落后这么多 送沃尔特-戴维斯下场，甘国阳还要站上罚球线执行两次罚球。 两罚全都命中，甘国阳拿下14分，开拓者在第二节30:45领先太阳队15分。 不过戴维斯下场后，太阳队反而缓过劲儿来，渐渐找回了进攻节奏，在第二节结束前将分差缩小到了10分以内。 戴维斯不在，球队的前锋迈克-桑德斯撑起了球队进攻，他和杰伊-亨弗里斯一道，两个后场稳住了太阳队的阵线。 没办法，开拓者前场的优势过于明显，夏天太阳队失去了莫里斯-卢卡斯，拉里-南斯、爱德华兹两人都休战。 上个赛季还摆出三高应战的麦克劳德，本赛季开局只能用一个小阵容，仅靠老将阿尔万-亚当斯一个人在内线支撑。 你曾经的成功和荣誉只会成为场下的纪念和球迷的谈资，而在球场上反而会成为对手攻击你的标靶，毕竟想成功的球队和球员前赴后继，你不踩别人别人就要踩你。 甘国阳还记得当初在奥克兰和勇士一起训练时，这是一支欣欣向荣，充满天赋，并且很有爱的球队。 不论出于什么目的，他们和之前的老板有很大不同：一是他们很有钱，可以为了签约球员一掷千金，完全不用考虑球队财政问题。 拉姆齐笑了笑，道：“赛季才刚刚开始，真是…漫长啊。” 米切尔-汤普森和肯尼-卡尔在讨论钓鱼的事，夏天全队去加勒比海的时候两人比赛海钓，不分胜负。 但他显然没有道格-莫那种疯癫狂乱的气质，他是个规规矩矩的学院派教练，在来nba之前是俄克拉荷马大学的主帅。 他甚至没有费太多的力，毕竟太阳内线伤兵满营，核心球员状态糟糕。 所以他入股了金州勇士，米欧利卖掉了部分股权以缓解球队的资金危机，同时他开始考虑退出这个游戏。 麦克劳德就是那个曾经试图学习道格-莫，搞无固定战术2秒传球进攻的教练。 对于沃顿的疑问，拉姆齐回应道：“听歌喝茶，总比吸毒喝酒来得强。” 这不是要亚当斯死？ 他偶尔会弄点拉姆齐喜欢的蓝调爵士过来，这时候老头一般会闭嘴，静静的听一会儿然后走人。 二是篮球不是他们的主业，球队是否盈利对他们而言不是太重要，能赢球是最关键的，为此可以承受经济上的损失和代价。 而穆林不仅仅是缺席这么简单，他因为伤病没有参加球队的训练营，并且直到现在勇士都没有和他正式签约——他现在是个临时工，勇士就是穷到这种地步。 在第三节末端彻底打崩了太阳队，到第四节中段，麦克劳德换下主力提前投降。 第三节本来就是甘国阳的表演时刻，他连续命中，单节21分。 当晚，甘国阳在卡罗尔头上拿了50分。 阿尔特尔是个非常好的教练，现在他担任球队的总经理，他的一系列操作已经做到能做的最好，奈何球队实在是缺钱。 于是他去了意大利，在那里打了一个赛季，今年夏天他回到美国，事情出现了一些转机。 甘国阳也有同感，一支好球队说散就散了。 nba的竞争就是如此残酷，在一个高度竞争的环境下，过去的成就代表不了任何事，堕落不过是一瞬间。 而这不过是太阳队1986赛季糟糕开局的开始，后面他们遭遇了惨痛的9连败，10月、11月份一共赢了3场球。 迅捷，快速，精准，太阳队在缺兵少将的情况下根本无法防守。 去年他就向巴里-卡罗尔做了报价，但卡罗尔不想去密尔沃基，既然你不想来，我干脆把伱的球队买下来，迎接你回来。 戴维斯的回归并没有上演王者归来，相反他重新登场后，太阳的进攻变得更糟糕了。 1984年的夏天卡罗尔寻求一份更大的合同，但正如1982年弗兰克-米欧利和伯纳德-金掰扯半天，最后还是放他去纽约一样，米欧利拿不出足够的钱续约卡罗尔。（包括1980年他们交易探花签和罗伯特-帕里什去凯尔特人，根本原因还是球队承担不起帕里什的续约费用，不得不在奥尔巴赫的威逼利诱下遭到了打劫。） 米欧利本来就不是做生意的大老板，当初拿下勇士纯属捡漏，1975年混到一个冠军后再没有做大的动力，能维持收支平衡，赚点钱就不错了。 经营nba球队是他们的主业，是他们事业的重心，像杰里-巴斯，洛杉矶湖人是他最重要的资产，所以他对球员特别上心。 太阳队当然也知道这些情况，可为了票房和战绩，老板也不能出卖当家球星。 甘国阳说我也是。 当然在明面上他不可能赞同球员做这些事，每次听到甘国阳用录音机放歌，他就冲着甘国阳喊：“你的机器又发出噪音了，该去修一修。” “这很难，很难……而且你知道，不光是戴维斯一个人，我…真是羡慕你，开拓者看起来状态好极了。” 开拓者在主场，89:131，42分的优势狂扫金州勇士，取得了两连胜。 甘国阳在内线予取予求，他在三秒区附近接球后的转身投篮和勾手无可阻挡。 他尝试用传球带动队友，可是当一個得分手无法高效砍分时，他的传球相应也会失去魔力。 这就导致米欧利这样的老板越来越玩不下去，而杰里-巴斯能支撑下去，靠的是湖人管理层的出色运作，一点运气，还有洛杉矶市场足够大。 这么说也有道理，只是听歌喝茶而已，拉姆齐对球员们不再像过去那样苛刻。 雄鹿队的老板吉姆-菲茨杰拉德准备将球队出售，但不意味着他要离开nba游戏，他是想换个地方玩。 如今他对太阳队的掌控力越来越弱，他心里清楚，几乎整个太阳队的球员都在使用违禁品，可作为主教练的他能怎么办？ 和大家一起嗨吗？ 甘国阳全场拿下了38分16个篮板球3次封盖和2次抢断，毫无疑问的全场最佳。 甘国阳脱掉上衣露出健硕的身材，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喝茶——这货带了一壶中国绿茶放在更衣室，说是中国行时大领导送给他的，喝了能提神醒脑，增强赛场注意力。 1984年还踌躇满志打入西决，决心在接下来两个赛季再创辉煌的太阳队，短短一年时间就日落西山。 这些新玩家在篮球之外已经有了庞大的资产，他们来自各行各业，购买nba球队的原因各异，出于爱好，想进入体育圈，或者为自己的品牌做宣传等等。 吉姆-菲茨杰拉德早年是做石油生意起家，后来做建筑工程，成立集团后产业涉及银行金融、电视转播等多个行业，资产体量庞大。 “这种感觉真是奇妙。” 尤其是投篮训练，穆林是不把自己累到抬不起手，根本不会停下来，甘国阳之所以能练更久是因为他体能更好。 80年代初那支非常有天赋，才华横溢的年轻勇士因为老板太穷而分崩离析。 “或许他应该将这些嗜好给戒掉，他今晚的表现就是一场灾难。”杰克-拉姆齐知道戴维斯的情况直摇头。 上一场勇士在主场被掘金119：105轻松击败，他们前三节还紧紧咬住了比分，结果第四节被掘金狂暴一波，41：25的得分差直接带走。 而且nba内部人士都知道这些事，但为了联盟的声誉不可能揭开这个盖子。 甘国阳带到更衣室的大录音机在播放着恐怖海峡的85年新曲《moneyfornothing》，大伙听着吉他声摇头晃脑。 第三节，双方的分差再度被拉开到15分以上。 随着nba市场越来越大，特别是70年代开始，一些大鳄、巨富纷纷入场收购球队，成为了新玩家。 比赛开始前，巴里-卡罗尔和甘国阳握手打招呼，说没想到甘国阳真的进nba了，甘国阳跟着伯纳德-金，拉里-史密斯特训的场面仿佛就在昨天。 麦克劳德在比赛结束后感到沮丧，他找到杰克-拉姆齐诉说自己的苦恼。 对于这点甘国阳很无语，他和穆林在奥运会训练营一起训练过，如果说他和乔丹是排名前二的训练狂人，那穆林就是第三。 沃顿感觉自己回到了1976年杰克-拉姆齐执教球队之前的开拓者，那时候主教练是兰尼-威尔肯斯，他对球员管理一向比较松散。 开拓者的状态确实相当好，拉姆齐回到更衣室看着球员们的状态和氛围就知道，所有人都很放松。 甘国阳浑不在意，他只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然后认真打球赢下比赛。 其实亨弗里斯和桑德斯的状态很不错，如果太阳让他们来主导比赛，肯定能打到第四节最后阶段。 杰罗姆-柯西已经是二年级了，终于有个一年级小弟特里-波特可以拿捏一下，他拍着波特的肩膀说他要带他去打高尔夫球。 今晚戴维斯21投只有7中，三分之一的命中率，攻防两端完全没有打出应有的高水准。 兰尼-威尔肯斯那时候是球员兼教练，他和大伙儿关系很好，可缺少一些威严，球队的氛围过于散漫了。 后来杰克-拉姆齐到来，球队上下的纪律、风格为之一变，开拓者立刻有了良好的化学反应。 今晚勇士打开拓者，对开拓者而言显得比较容易，因为勇士和太阳一样受到伤病影响，球队的7号秀新人克里斯-穆林和绍特都因伤缺席。 拉姆齐知道太阳队正在被毒品和酒精摧毁，可他只是个教练，不是联盟总裁。 没想到不到十年时间，一切似乎又回去了，但又好像和过去不太一样。 上个赛季太阳和开拓者交手六次，输多赢少，在甘国阳来到波特兰后，太阳队内线彻底没有了优势。 柯西这个曾经的穷小子进入角色很快，豪车和富人运动早早安排上了，他已经是奥斯威戈湖山公园高尔夫俱乐部的vip会员了。 一个人如果使用和他性格、价值观念不符的方法论，最终只能是东施效颦，事倍功半，所以麦克劳德只能恢复了原来的执教方法。 战胜太阳显得轻而易举，跟着在10月27号，依旧是主场，开拓者迎战来访的金州勇士。 他占据了球权出手，却无法高效转化为得分，在开拓者严密的防守下频频打铁。 勇士的中锋乔-巴里-卡罗尔从意大利回来了，他跑去欧洲晃荡了一个赛季，重新回到了nba赛场。 范德维奇和德雷克斯勒泡了杯咖啡慢慢品尝，今晚他俩估计不想早点睡觉，不知道要去哪里快活。 卡罗尔表示很期待和甘国阳在nba赛场上的第一次交手。 这是拉姆齐执教的第十八个年头，对于能坚持到今天，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沃顿印象很深的一点，当时比赛上半场打完，他不急不慢的回更衣室休息，结果队友、工作人员早早就冲回更衣室，打开更衣室门一看： 都在里面喝上咖啡、红茶、碳酸饮料了，甚至有人在抽烟，这可是中场休息时间，下半场还要比赛呢。 短短几年时间，球队已经面目全非，始终无法打入季后赛，且看不到什么希望。 于是，卡罗尔回到了加州，重新穿上了勇士队的球衣，在新赛季第一场对阵掘金的比赛中，就上班打卡拿下了21分14个篮板11次失误的“三双”数据，顺便送出2个盖帽3次助攻。 等到第三节沃尔特-戴维斯重新回到了球场，他第二节只是被撞的有些晕，在更衣室休息了一会儿并无大碍。 最终1984年夏天没有球队向卡罗尔报价，卡罗尔也不想降低薪资要求，更不想停赛一年浪费状态。 nba的经营模式和过去变得越来越不一样，早年间老板是游戏的一部分，他们购买球队成为游戏玩家，争夺市场、赢得冠军。 卡罗尔的经纪人鲍勃-伍尔夫以强硬而著称，在薪水上他从不向球队妥协，被称为球队最讨厌的中介。 卡罗尔在打完这场比赛后有些恍惚得怀疑人生，他心想，这是阿甘吗？这不就是大一号，而且会防守，会勾手的伯纳德-金吗？ “我只是一年没有打nba，已经落后这么多了吗？” (本章完) 第十八章 我有数 和勇士的比赛打完后的第二天。 开拓者球员在乘坐最早的一班飞机前往洛杉矶的时候，大家开始怀念起休赛期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 开始客场之旅意味着他们又将回到天天早起赶飞机，把酒店当家，经常要日夜颠倒的生活中。 球队坐的依旧是普通民航，不过这回球员们都换上了vip座位，在飞行途中能得到更好的休息。 这是上个赛季联盟开始推广的球员福利，到本赛季联盟和美国航空公司开展合作后得到了全面推广。 甘国阳心想，斯托克顿那家伙一个赛季可以省更多钱了，这小子可以坐普通座，拿来换差价补贴。 “好消息呢？” 这种愤懑的心情，随着飞机降落在洛杉矶机场，很快就消失了，他要投入到下一场比赛的竞争中。 足以说明纽约多么重视这位超级新人，以及纽约人多么财大气粗。 “坏消息是，我刚在洛杉矶落地就收到了快船传来的信息，斯特林那个狗日的给我发了传票，他将起诉我和开拓者，要我和开拓者赔偿更多的现金，作为我签约开拓者的补偿。” 甘国阳将报纸翻完了，把这些破烂摔到了座位下面，道：“我的50分就这么不值一提吗？这些大报纸，天天就盯着凯尔特人、湖人~一点远见都没有！” 因为拉姆齐经历过从巅峰到谷底的跌落，那个王朝的雏形在黎明即将到来前陷入了黑暗。 比尔-沃顿在训练场和甘国阳说：“阿甘，我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 坐在前面的杰克-拉姆齐听到甘国阳的抱怨，说道：“你已经过气了。” 像《纽约时报》更关注帕特里克-尤因的表现，他们长篇累牍的报道了尤因的揭幕战，对阵费城76人他拿下18分6个篮板和3次盖帽。 难怪唐纳德森说快船队是功能失调的球队，他们在建队上毫无计划和理性。 甘国阳不屑地想：“我第一次打马龙直接让他见血，帕特里克真没出息，让马龙拿35分！要是我，他拿到30分的时候，我就该一肘把他送下场，不让他继续拿分了。” 至于甘国阳当然不是过气了，而是经历一个令人震撼的新秀赛季后，媒体、球迷对他的期望阈值大大提高。 虽然快船是个烂队，斯特林是个烂老板，但不意味着可以轻易战胜他。 湖人在新赛季伊始莫名其妙来了个四连客，他们要到11月才能开始在大西部论坛的揭幕战。 不像金州勇士，连个伯纳德-金和乔-巴里-卡罗尔都留不下来。 现在赛季才刚刚开始，没有人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而《洛杉矶论坛报》把更多注意力放在了对手波士顿凯尔特人身上。 麦克斯韦尔的离开让一切像个谎言，让人意识到所谓nba不是家庭，而是一门生意。 在9月份，尤因顺利签下了一份10年3000万美元的超长合同。 “哈哈！但球员是无辜的，我想想办法给斯特林来一下。” 不管怎么说，这是新秀签下的最大一份合同，比魔术师约翰逊25年的合同还要大。 伯德在前两场的表现很一般，频频打铁，洛杉矶媒体自然不会放过质疑他们的机会。 甘国阳就好像写的作者，写了很精彩的一章发到网上，结果一看评论，只得到一个“已阅”。 尼克斯输掉了比赛，摩西-马龙在尤因头上拿下了35分13個篮板3次封盖，好好教训了一下这个状元秀。 凯尔特人显然非常想要在新赛季拿回总冠军的荣誉，但一切看来都没有那么容易。 而湖人最大的对手凯尔特人在夏天完成了一笔引人瞩目的交易：他们将曾经的夺冠功臣，1981年的总决赛mvp麦克斯韦尔送到了洛杉矶快船，交易来另一位明星前锋马奎斯-约翰逊。 “是的，这就是斯特林一贯的作风和赚钱方法，养一个律师团队，想尽办法到处起诉，然后获得赔偿或者和解金。这比快船卖票要更加挣钱。” 像是打弱旅勇士拿50分已经无法激起人们的兴趣，大家只是觉得阿甘挺厉害的，不过这集我好像看过，还是等更精彩的部分吧。 别的不说，当瓦伦丁来到快船时，快船已经有7名后卫，其中4个是控球后卫。 他们是进不了季后赛，可开拓者打快船没那么好打，并不都是丑女郎之夜的缘故。 詹姆斯-唐纳德森后来被快船交易走，说“从功能失调的洛杉矶快船离开，就好像死了以后上天堂一样。” 在飞机上，甘国阳照例拿出最新的报纸开始阅读，在拿下50分后他很想看看各大媒体有什么反应。 所以甘国阳对瓦伦丁充满了歉意，球队迎来送往很正常，但送进快船这个火坑真是苦了他了。 即便如此，开拓者在赛前还是进行了充分准备，28号晚上开战术准备会议，29号上午进行热身训练。 除了沃顿之外，马奎斯-约翰逊到了波士顿也说，“那是他经历过最糟糕的篮球团队。” 甘国阳惊讶道：“什么？你已经放弃几乎所有的递延补偿了，他还要起诉你？” 大伙都哄笑起来，甘国阳道：“杰克，我还没真正当红呢，今年是我们走上冠军道路的一年。” 拉姆齐头都没回，道：“你昨晚可能没睡好，我建议你补个觉，你的话有点梦呓的感觉。” 甘国阳知道拉姆齐今年对球队的期待也是总冠军，只不过他不会随便把冠军挂在嘴边。 合同的内容非常复杂，设置了很多条款，包括6年的保障工资和4年的非保障部分。 当然，纽约媒体还是相当有耐心且充满希望的。 快船上赛季的阵容非常有天赋，只不过老板拖后腿太厉害，整个球队的团队建设一团糟，大家离心离德。 凯尔特人因此实力大增，但《洛杉矶论坛报》用一篇报道指出，奥尔巴赫交易走曾经冠军功臣的行为在凯尔特人队内引发了疑虑，伯德、麦克海尔等主力球队都感到困惑，因为奥尔巴赫说过他们是一个大家庭。 凯尔特人在本赛季的揭幕战中加时赛输给了新泽西篮网，然后在第二场艰难战胜克利夫兰骑士。 恰恰相反，上个赛季开拓者在和快船的对决中输了三场。 结果把几份有体育专栏的报纸都翻了一遍，除了《俄勒冈人》这份主场报纸对甘国阳一番吹捧外，其它诸如《洛杉矶论坛报》、《纽约时报》等，只是提了一句而已，甚至都没有给一个头条。 “好消息是，晚上我们要打快船，可以好好揍他们一顿。” “哦天呐，那样他会死的吧？” “没事，我心里有数。” (本章完) 第十九章 你好快 虽然各大报纸对甘国阳的50分没有太大反应，可10月29号晚上在洛杉矶纪念体育馆，现场的观众人数证明了甘国阳并没有过气。 去年开赛快船的日常上座人数还能达到七八千人，毕竟球队里明星不少，到了赛季中后期随着球队战绩没有起色，上座率就越来越低，经常只能卖出去四五千张票。 唐纳德-斯特林非常欢迎开拓者的来访，因为甘国阳的存在，能让上座数突破一万，这比湖人来打洛城德比还要热闹。 球迷们对开拓者的喜爱，与媒体对球队的评价往往存在差异，虽然开拓者夏天迎来了沃顿回归，但大部分媒体并不认为开拓者能挑战湖人和凯尔特人在联盟的王权。 毕竟双方在总决赛的大战进一步拉高了两队在从业者心中的地位，一整个夏天不知道多少相关文章、报道以及书籍发表、出版，拔高了两队在联盟的地位，也拔高了人们心中的实力预期。 开拓者很强，但和那两个怪兽有差距。 大学里有教练严格管束，到了nba大家是工作关系，主教练会提醒，但不会跟在屁股后面盯着你。 那些黑人球员就是在种植园里种棉花、摘棉花的劳工，偶尔有一些白人球员是监工。 况且从纸面上来说，开拓者的提升确实有限。 要不是沃尔特-戴维斯卧底太严重，以及开拓者前场强大，太阳的后场能给开拓者带来不少麻烦。 而科尔特，以及首次登场的特里-波特显得太过稚嫩。 斯特林微微耸了耸肩，回到场边的座位上等待比赛开始。 热身时，甘国阳跑去快船半场绕着特平看了两圈，道：“梅尔文，你是不是又胖了？” 特平和鲍维一样，在1984年ncaa的那场四强赛中被甘国阳打出了阴影。 “你真快。”特平摇了摇头。 甘国阳有点来火了，今晚双塔不打唐纳德森就打你了。 他现在特别想找一个不黑不白的华人监工帮自己卖棉花，就这么简单。 其他老板比如说杰里-巴斯，看似放浪不羁实际很爱篮球，对球员真的有感情。 快船在拥有特平的情况下，却还是在85年选秀大会上拿下了贝诺特-本杰明，这两个身材魁梧甚至偏肥胖，圆头大脑的内线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大量、无节制的吃。 特平270多磅的体重倒也不是毫无作用，起码在内线卡位时还是很有用的。 甘国阳没有再多问，只是上下打量着特平，让特平心里毛毛的。 这不过是衰败的太阳，开拓者又怎么应对洛杉矶湖人魔术师约翰逊、迈克尔-库珀和拜伦-斯科特呢？ 不是所有的冠军都有湖凯这样的待遇，78、79在总决赛连续相遇的子弹、超音速就被认为是运气冠军，是联盟整体实力衰落时捡漏得来的。 可一旦你失去了价值，没有了榨取利润的空间，他们就会像擦鞋布一样将你扔掉，不会多看一眼。 甘国阳对斯特林的讨好无动于衷，他只是礼貌性的微笑一下，甚至不愿意和斯特林说句今天天气真好月亮真圆。 但斯特林就好像湖人曾经的老板库克，库克喜欢解雇手下的员工，并沉迷于欣赏对方得知被解雇后那种惊讶、失落或者愤怒的种种负面表情，他感到非常有趣，他们有着纯粹的恶趣味，缺乏同情心并且很少有道德负担，这是很可怕的。 特平是个有天赋的球员，但他的意志力过于薄弱，他贪吃、胆小，而且有些伤春悲秋，只想做个普通人。 但特平有时候实在是忍不住，就让女朋友晚上买了麦当劳巨无霸汉堡送到宿舍楼下，他用绳子吊一个篮子放下来把汉堡拎上去享用。 麦克斯韦尔尝试接球进攻，但他突入篮下的投篮被甘国阳封盖。 如果他俩一起去华盛顿子弹和巴克利组队，估计能成为nba最重的前场三人组。 快船外线投篮还是没有开张，特平抢到了前场篮板球，转身准备起球进攻，却被甘国阳用手打掉。 一个残废了六年的前mvp很难说能给球队带来质变。 在诺姆-尼克松因伤缺席的情况下，快船主教练唐-钱尼重用后卫德瑞克-史密斯和弗兰克林-爱德华兹，两人在前两场比赛中都打出了精彩表现，是球队获胜的关键。 本场比赛拉姆齐让科尔特和波特两个新人坐板凳，帕克森首发打起了控球后卫。 他们当然都有着冷酷狡猾的一面，能成为财富的掌控者，没有谁是真正的老好人。 比赛预计在晚上七点开始，快船赛季初始的状态其实不错，前两场他们都取得了胜利。 “没有的事阿甘，我的屁股本来就很大。”特平连忙解释。 像巴克利、阿奎尔都面临超重的问题，为此没少和教练吵架。 斯特林似乎并不甘心，对沃顿两人是撕破脸了，他根本不在乎，甘国阳不同，他是斯特林的梦中球员，一个真正的卖票神器。 他心态倒是很好，不是很在乎被球员们无视，在他看来nba只是个大种植园。 况且特平的超重不是计划内的，而是计划外猛吃猛喝外加缺少训练导致的。 甘国阳的移动比上个赛季更加灵活，反击中德雷克斯勒慢下脚步观察。 45度接球，面筐突破甩脱后，右手一个潇洒的勾手出手，再得2分！ 开拓者开局打了快船一个10：0，钱尼只能叫暂停，前两场快船开局没这么糟糕的。 德瑞克-史密斯的外线投篮没有命中，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范德维奇已经在朝着前场跑了。 比赛开始前，唐纳德-斯特林试图到开拓者的替补席和沃顿、甘国阳问好，两人当然不会搭理这個葛朗台。 其中26号他们在主场揭幕战中击败了来访的休斯顿火箭，让火箭双塔在纪念体育馆折戟。 进球后，替补席上沃顿-第一个站起来给队友们鼓掌，拉姆齐在一旁提醒他：“少用用伱的膝盖，坐着吧。” 而塞德里克-麦克斯韦尔这位曾经的总决赛mvp显然没有从交易的阴影中走出来，两场比赛发挥都很平庸，但作为老凯尔特人的唐-钱尼还是将他放在首发阵容中。 “你还在大半夜吃麦当劳吗？” 斯特林是典型的不能再典型的资本家老板，从他不停的利用诉讼从球员、合作商那里榨取钱财就能看出来。 “你好快。”特平惊叹。 身高218的贾巴尔体重常年维持在240-250磅之间，特平明显超重了，虽然短时间这会带来一些内线优势，可长久来看如果不加以控制会非常影响状态。 如果他真是普通人完全没问题，可是在竞争极为激烈的nba赛场，做普通人容易被吃干抹净，这里都是豺狼。 “麦当劳？哦不，现在不用大半夜吃了，白天就能吃…” 比赛刚一开始，甘国阳就出来给帕克森一个单挡掩护，紧跟着又给德雷克斯勒一个掩护，帕克森传球给到45度提上来的汤普森，汤普森回身一个传球给到了空切篮下的德雷克斯勒。 特平心想，到底是谁告诉阿甘自己大学的时候大半夜吃麦当劳巨无霸汉堡的？ 这是一个赛季磨练，加上训练营刻苦训练的结果，这次训练营的效果相当显著，没有伤病，没有缺席，所有人全情投入。 沃顿的性格就是如此，当他不受伤不沉沦时，他的热情会感染球队的每一个人。 快速反击永远是拉开差距的最好方法，开拓者很快建立起了优势。 甘国阳一听就知道特平在说谎，这小子屁股和肩膀比大学时都大了一圈，他大学就有250磅，现在才255磅？ 以他目测查尔斯-巴克利体重的能力来看，特平的体重应该在273磅左右，这在当时已经是个非常大的数据了。 甘国阳瞪了特平一眼，心想夸我也没用，夸我我也要打你！ 再说这句话感觉也不太像夸人。 况且开拓者的后场薄弱的像纸一样，两个新秀当家。 因为过分贪吃，特平获得了“晚餐梅尔文”的绰号，肯塔基的教练乔-霍尔严格控制特平的饮食，让他在场上保持好的身材和状态。 开拓者开局的进攻行云流水，掩护、传球、跑位一气呵成，没有任何阻滞。 在对阵太阳的比赛中，亨弗里斯和桑德斯就表现出色。 比赛正式开始后，甘国阳在跳球中得手，吉姆-帕克森拿球组织球队的第一次进攻。 德雷克斯勒接球轻松一个上篮得手。 上个赛季的第六人德雷克斯勒正式成为了首发得分后卫，开拓者的后场高度提升了一大截。 还有爵士队的新老板拉里-米勒，他像秉持着传统道德价值的乡村土财主，努力去关爱并管束每一个员工。 但鲍维已经走出了阴影，成为了小牛队的内线支柱，而特平似乎沉溺在了洛杉矶的美食中。 为了利益，资本家从来不吝于热脸贴冷屁股，就像《巴顿-芬克》中那个可以跪下来舔编剧的好莱坞老板。 一个跨越半场的长传，范德维奇接球快下，左手扣篮得手！ “你有多重？”甘国阳关心起特平的体重来。 “和…和你差不多，255磅…” 帕克森虽然不是专职控卫，可德雷克斯勒也不是专职得分后卫，滑翔机绝不是一个单纯的扣将，他有着很强的传球能力和组织推进能力，和帕克森搭档完全可以互补。 但这些并不是开拓者球员要考虑的问题，他们要考虑的是漫长的82场常规赛，来证明他们到底有多优秀。 在内线，钱尼使用了双塔，他们有7尺的唐纳德森以及6尺11寸的梅尔文-特平——曾经的肯塔基双塔，被甘国阳打爆的那一个。 不到万不得已他轻易不交易球员，而一旦交易，他会非常难受，甚至为此而哭泣，他也不喜欢裁撤员工，他很难开口。 唐-钱尼也是有心无力，一个特平就算了，又来个本杰明，两个连嘴巴都控制不住的年轻人，如何撑起球队的内线？ 沃顿咧嘴笑，道：“不，我要鼓励他们的每一次精彩进球！” 甘国阳冲到三秒区附近，在一个熟悉的点位背身接球，一个快速转身过掉特平后，右手一个小勾手，两分命中。 所以他一直试图和甘国阳搞好关系，以期在未来有机会得到这位华人巨星，尤其在得知甘国阳只签了一份四年合约后，他的这种心思就更活络了。 “我…大概…大概200多磅。” “废话，你还不至于到300磅，200多少？” 场边斯特林看到甘国阳开局优异的表现还鼓了鼓掌，叫了两声好。 翘着二郎腿和妻子谢莉坐在场地边缘的他没有意识到，危险正慢慢降临。 (本章完) 第二十章 人肉推进器 唐-钱尼很快就感觉到波特兰开拓者和上个赛季相比有了一些变化。 快船上个赛季能三胜开拓者可不全是靠运气，唐-钱尼准确切中了开拓者外线的防守问题，使用马奎斯-约翰逊、史密斯的个人能力攻击范德维奇和帕克森。 他和莱利一样懂得去躲避甘国阳的强势防守，攻击开拓者的薄弱处，并且不和开拓者打快，适当拖慢节奏，多打阵地战。 明星众多的快船反而适合阵地战，让球星们持球去解决问题，而不是在高速的运转中失去比赛节奏——快船是联盟节奏最慢的球队之一。 可今晚这招似乎不奏效，开拓者的防守做的很严整，并且甘国阳不再是唯一坚硬的盾牌。 整个球队的防守硬度都很高，包括范德维奇，而且开拓者后场的高度变得很恐怖，帕克森6尺6，德雷克斯勒6尺7。 特平追，甘国阳就跟上去，特平将将把球控制住，奋力将球甩向队友。 投篮不中，甘国阳拿下后场篮板，长传到前场，德雷克斯勒接球，快船的退防很快，没有快攻机会。 第一节行将结束，沃顿在高位持球，一个精准的直塞给到甘国阳。 特平心里感叹，短短两年时间，那个在finalfour上打爆他们的阿甘已经进化的相当恐怖了。 沃顿在战胜开拓者的比赛中都有不错的发挥，结果夏天他们失去了他，还失去了马奎斯-约翰逊。 这位低调的总决赛mvp是个多才多艺的球员，他有着相当高超的进攻技巧，甚至连拉里-伯德都感到钦佩。 后场加快了进攻速度，不进入阵地进攻中，加上开拓者这边手感下滑，他们抓住机会打反击。 他倒是很聪明的传球给了梅尔文-特平，结果特平单吃范德维奇，开拓者包夹合围。 他干脆往外线一站，假装策应，他也不站弧顶，那个位置太容易接球了。 有斯特林这么一个老板，唐-钱尼自己都感到丧气，因为斯特林时不时会显露出对黑人球员的鄙夷。 特平再传出来，合围解除，外线还是没有机会——陷入阵地战，快船就成了没头苍蝇。 在打不开局面的时候，前场篮板会是很好的选择，前提是要能抢到，抢到了能打进。 刚拿到球，下球突破，发现面前是阿甘，然后第一步过不了，身体顶也顶不动。 并且开拓者的防守引导性变得更强了，在阵地战中有意将快船球员引入包夹和边缘的困境中。 范德维奇马上在进攻中突破了麦克斯韦尔的防守，左侧底线杀入篮下，左手扣篮得手！ 沃顿登场，意味着甘国阳的位置来到四号位，他将和梅尔文-特平对位。 出手速度非常快，特平都来不及起跳封盖，球就在篮筐上弹了两下，落入了网中。 甘国阳忽然加强了贴身防守的强度，特平在三分线外措手不及，手里的球被断掉。 特平接到球，准备传出去，可甘国阳像牛皮糖一样贴上来。 麦克斯韦尔继续持球进攻，从左侧牛角位绕了一个大圈运球到右侧45度后，右手的一个大勾手出手！ 结果瓦伦丁拿到球后，在外线一副要给特平做球的样子，嘴里还喊：“梅尔文，梅尔文！” 靠着球员个人能力缓过劲来的快船渐渐找到了一些比赛感觉。 特平心想，你他妈到底算哪头的？你和他做过队友，不知道这家伙一对一单防什么水平？不知道我能不能打么？ 特平心里骂娘，可是样子总要做一做吧，在低位靠住甘国阳要球，瓦伦丁的球传了过来。 两个250多磅的大中锋，合体倒向了场边的观众席，那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斯特林！ 斯特林对这突如其来的灾祸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他正翘着二郎腿欣赏自己种植园的奴隶们辛勤劳动。 斯特林鼓掌，他希望看到麦克斯韦尔能打出漂亮的比赛。 球朝着边线跑去，甘国阳断球后却没有来抢，只是把球打掉，特平见状连忙去追。 你们投吧，我争取抢个前场篮板。 心想特平这小子真是有点懒，虽然有天赋，但无法兑现，斯特林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天才一到洛杉矶快船就不闪光了呢？ 特平点点头，但说实话他有些心有余力不足，在快船根本没人监督他，这个休赛期他胖了太多。 比赛继续进行，快船的进攻略有改观，麦克斯韦尔命中了投篮。 特平在进攻时看到甘国阳缠上来心里就有些紧张，心想队友最好别把球传给我。 快船第一节的最后一次进攻，特平不想再接球了，这次可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 唐-钱尼将目光望向自己的替补席，可比尔-沃顿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本杰明，一个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家伙。 一拿到球，特平像拿到一个烫手山芋，立刻传给了弱侧的德瑞克-史密斯。 比如他偶尔会冒出“n”开头的台词，让钱尼这个联盟少有的黑人教练感到震惊。 上个赛季他场均可以拿下两个前场篮板，在某场对阵开拓者的比赛中拿下了5个前场篮板，这可是面对阿甘拿到的。 甘国阳篮筐正面接球，如此靠近篮筐的位置，特平紧贴防守，甘国阳突然一个张伯伦式的半转身指尖挑篮。 快船在洛杉矶就像是跟在湖人身后的小丑，不过斯特林不在乎，只要能赚钱他无所谓荣誉、名声、忠诚、篮球运动的归属感等等他认为虚无缥缈的玩意儿，但这对球员而言是很重要的，他们不能光为了金钱而战。 他踩着边线，超重的身体有些失去平衡，追上来的甘国阳却刹不住车，一把抱着特平冲出了底线。 他以为自己能在凯尔特人终老，思想上松懈了，躺在了功劳簿上，没想到被奥尔巴赫当做筹码交易到了洛杉矶。 这个张伯伦常用的得分技巧现在nba球员已经很少很少用了，突然来这么一下，真的不太好防。 特平虽然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可他的天赋是肉眼可见的，足够的尺寸，硕大的臀部，篮下卡位是一把好手。 抢篮板除了卡位之外，灵活的移动也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前场篮板，对速度的要求很高。 特平尴尬的笑了笑，史密斯过来和特平说传了个好球，特平心里更加惴惴。 一个略显平直的弧线，姿势也不够优美，但球进了，是个好球。 为了弥补失去马奎斯-约翰逊的损失，斯特林在自由市场上“捡漏”了被湖人抛弃的贾马尔-威尔克斯。 但他在凯尔特人一直甘心做个配角，让他做第六人就做第六人，让他给凯文-麦克海尔让位他就让位。 史密斯接球直接中距离跳投出手，球还进了！ 特平策应得手，加了一个助攻。 特平一向是没有策应、助攻能力的，场均0.5个助攻左右，完全是偶尔混一个。 沃顿在洛杉矶纪念体育馆登场获得了一些掌声，毕竟他在这里战斗了六年，虽然有三年时间在养伤吧。 同时他特别嘱咐特平，“梅尔文，多抢一些前场篮板，给开拓者的内线制造一些麻烦。” 可是瓦伦丁在外线绕了一圈，还是把球扔给特平过度一下。 不过从前两场的表现来看，麦克斯韦尔不论身体还是精神上似乎都没有做好准备。 暂停中，唐-钱尼不得不改变球队节奏，他要求球队打得更快一些，不要陷入阵地战的纠缠。 他来到快船后选择了00号球衣，而这个号码一个代表了他的篮球智商，一个代表了他的比赛态度。 麦克斯韦尔是个快攻反击的高手，篮下抓机会的能力相当强，他连得了8分。 不过当下个回合甘国阳错位来主防他时，麦克斯韦尔就抓瞎了。 这种高度组合无疑是为湖人准备的，但快船先吃上了亏，史密斯、爱德华兹显然没适应。 “传得不错梅尔文！你的策应有进步！”甘国阳都没想到特平出球这么快。 外线球员在持球发动进攻时要多想一想，一旦陷入开拓者的包围或者陷阱就麻烦了。 他可以充当低位进攻的大前锋，也可以成为快攻的箭头小前锋，还能在阵地战中突破、投篮拿下关键分数。 快船希望麦克斯韦尔能在快船释放自己全部的才华，以他为核心打造战术，毕竟他今年刚刚30岁，正是一个球员大好的年纪。 如果只有特平一个人，也许可以控制住或者躲开，奈何特平身上还背了个推进器呢，甘国阳的速度、爆发加上特平的重量，直接把斯特林屁股下面的金属折叠凳给压塌了。 虽然他隐藏的很好，并且善于演戏，可是人很难一直伪装，从言行举止中总会露出蛛丝马迹。 正思考着，梅尔文-特平巨大的屁股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翘着二郎腿的他根本来不及起身，在一阵惊叫声中他被狠狠砸中了。 但甘国阳趁快船阵型不稳从中路切入，德雷克斯勒突然一个直塞球到篮下，甘国阳接球直接冲击篮筐，没有人敢阻拦，单手暴扣得手！ 开拓者始终保持着10分以上的领先优势，双方开始进入阵容轮换，本杰明替补登场换下了唐纳德森，瓦伦丁替换下爱德华兹，开拓者这边沃顿换下了米切尔-汤普森，史蒂夫-科尔特换下帕克森。 如果球员没有准备，无疑会在进攻中受阻，尤其快船的进攻是后场主导的，他需要一個内线支点来帮助破局。 至于斯特林本人？500多斤的重量压在他身上，还要加上速度，他戴着的茶色蛤蟆镜直接碎裂，人昏了过去！ 裁判连忙吹哨，暂停了比赛，医护人员进场，快船本场比赛损失老板一名。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 往后推 【关于1985年10月那场对阵快船比赛发生的意外，坊间有传言这是甘国阳为了给沃顿报仇，因为沃顿回到开拓者后，依旧面临着斯特林无休止的诉讼，那是贪婪的斯特林榨取利润的手段。 而且斯特林将快船从圣地亚哥搬到了洛杉矶，让圣地亚哥出身的沃顿感到很愧疚，总之这个声名狼藉的老板和很多球员交恶，沃顿只是其中之一。 不过阿甘对这类予以了否认，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他表示自己只是脚滑了，说“我从不撞人，我只是打侵略性十足的比赛”，而且最后撞倒斯特林的并不是阿甘，而是梅尔文-特平。 特平+阿甘一共500多磅的体重，相当于一头成年的北美灰熊，重量和冲击力压垮了金属折凳，导致斯特林当场昏厥，但经过医院检查除了一些挫伤和软组织伤外，没有什么大碍。 这可能和特平那肥大柔软的屁股有关，上面厚厚的脂肪起到了缓冲作用，让斯特林不至于在这场无妄之灾中受到致命伤害。 而这场意外最深刻的影响不是让现场观众和部分快船球员爽了一把（斯特林在洛杉矶一向不受欢迎），也不是让洛杉矶人搞了一个‘斯特林折凳受难日’的纪念日，每隔几年拿来嘲讽一下斯特林，更不是为《体育画报》贡献了年度经典封面——斯特林、梅尔文、阿甘人肉三明治。 最深刻的影响在于斯特林很快决定交易走特平，他对这个肥屁股的胖子失去了耐心，并且无法容忍这样一个能揭开他伤疤的家伙留在队中。 沃顿坐在板凳席上对拉姆齐说：“我当年可没法像阿甘这样打球。” 甘国阳上个赛季有些比赛几乎不怎么休息，平均上场时间41分钟，这是当牲口用。 甘国阳又可以去见自己的老朋友斯托克顿，顺便去他“免费赠送”的公寓参观参观。 ————1989年《体育画报》6月刊第五期，亚历山大-沃尔夫撰写《梅尔文的晚餐》，节选。 拉姆齐道：“你现在也不行。” 甘国阳拿下了31分16个篮板球4次封盖。 撞击引发了现场的混乱，座位周围一片惊叫，斯特林的太太谢莉-斯特林拍打着丈夫的脸，试图将他唤醒但没什么效果。 但更多人心里却暗爽，甚至带着看好戏的心态，很多人觉得这比赛看的真是值，凡是有阿甘的比赛买票来看准没错。 拉姆齐看不下去，道：“你们不如现在回酒店，开个房间好好聊聊，比赛还没有结束呢。” 比赛结束后，甘国阳特地去医院探望了一下斯特林，却被斯特林和他的妻子拒之门外。 这些都要一场又一场的实战去调试，不断的积累经验。 “会，我也打算明天求婚，但有个前提，明天我们得赢球，不然我怕没那个心情。” 所以当中场休息，现场dj告知观众斯特林先生已经苏醒并且无大碍的时候，大伙儿虽然松了口气（毕竟没有人想看到斯特林真的被砸死），但一想到他只是晕过去，没有弄点骨折、大出血什么的，都觉得非常遗憾，现场甚至响起了一些嘘声。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教练不愿意在防守上倾注太多精力，性价比确实比较低。 特平、唐纳德森、本杰明全都无法防住阿甘，他连续得分率领球队一波将分差拉开到了15分。 中场休息在更衣室里，比尔-沃顿无法抑制自己的喜悦，他和甘国阳坐在更衣室的角落里窃窃私语，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不过斯特林被撞晕并没有损害到快船的战斗力，相反献祭了倒霉老板后，快船在第二节竟打出了漂亮的进攻。 毕竟斯特林在洛杉矶的名声真的很一般，他得罪了太多人，尤其那些中小企业、供应商，他的诉讼让不少人损失惨重。 所以半场结束，开拓者56:50，只领先了快船6分，如果第三节不好好打，不是没有客场翻船的可能性。 “呃…我觉得两居室暂时够了，房产一直在增值，等到需要我会卖掉房子，换更大的。” 打完了和快船的比赛，开拓者带着三连胜前往下一站盐湖城。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周后斯特林撤回了对沃顿、开拓者的诉讼，并且没有起诉甘国阳追究他的责任。 约翰点点头，道：“那是肯定的，结婚后我准备买一套两居室……” 沃顿心想，这老头怎么说话越来越不中听了呢？ 沃顿今晚的贡献，首先是他的高位策应是开拓者急需的，能丰富球队的打法。 医护人员登场将斯特林抬上了担架，他的胳膊从担架上耷拉下来，给人感觉好像是死掉了，现场的球迷有些担心。 当甘国阳来到斯托克顿的公寓转了一圈，感觉不错后，他问道：“约翰，你明年不会又要搬家吧？你要是结婚了，总不能和娜达住公寓里，要在盐湖城买房子才对。” 这么一说还有点道理，斯托克顿这小子的确会精打细算，难怪进攻组织的井井有条。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求婚？就明天你觉得怎么样？明天我们打比赛的时候，娜达会来看吧？” 恶人果然需要给他上上强度，这样他们才能收敛一些。 这下好了撕破脸，以后不用再受斯特林的骚扰，甘国阳不怕得罪这个抠门老板，斯特林要是不服气，以后比赛里不用特平，他亲自来撞一下，那时候就不会让斯特林那么好过了。 沃顿的存在让内线有了一个高大可靠的第六人，甘国阳可以将时间压到40分钟以下，打得更加从容。 作为老板他不重视球迷，来到洛杉矶后基本没什么球迷回馈活动，送的纪念品廉价且莫名其妙，更是会赖掉一些抽奖的奖金，这让很多人感受到了欺骗。 两人这才停止悄悄话，其实大家都能看出来，甘国阳这下大概率是故意的，就是为了给沃顿出气。 “等等，什么，两居室？你等着国家给你扶贫呢？伱不要请保姆，不要考虑孩子的问题吗？” 特平得到了解脱，整個第二节他战战兢兢，从斯特林身上起来时他就问甘国阳：“阿甘，他死了吗？” 而这次交易改变了特平的命运，让特平得以在更高的舞台去战斗，这一屁股让他成为了真正的斗士。】 开拓者在训练营时着重强调了防守，增加了防守的层次，不再让甘国阳成为唯一的盾牌。 不过要晋升成为顶级强队，冠军球队，这一步是必须要走的。 而且更复杂的防守模式，意味着球员们要更多沟通和配合。 最终，开拓者在客场，109:100，9分的优势，相对比较轻松的拿下胜利，快船从头到尾没有平分或者领先过。 甘国阳告诉他，这种祸害不会轻易挂掉的，最多是晕过去了，而且你屁股那么肥，可能都不会有什么伤。 到了第三节，甘国阳开始展现他第三节之王的风采。 更加凶猛的进攻，出色的转身跳投和突然袭击的勾手。 甘国阳脸色一沉，道：“约翰，虽然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但你可别想让我输球助攻你求婚。” 看样子斯特林心里明白，招惹阿甘这小子他真的会想办法整你，斯特林不想以后开拓者来洛杉矶比赛，他只能坐后排不能坐前面。 不过这套体系要完全良好运转起来需要时间，球员在防守中容易走神，容易犯错，容易做出糟糕的选择。 只不过甘国阳演技太好，事情又发生的非常巧，看不出什么破绽，大家也不戳破，阿甘这家伙不去打wwe真是非常可惜。 一旦沟通不畅，轮转出问题，或者非法防守过于明显，反而会让防守出现大漏洞。 而且他非常熟悉拉姆齐的战术套路，这三场比赛打得都如鱼得水，很是轻松写意。 其次就是作为内线轮换，给了甘国阳更多休息时间。 德瑞克-史密斯手感回暖，麦克斯韦尔找到了一些核心的感觉，大量出手进攻，支撑住了快船的进攻。 甘国阳没告诉特平，他手上是有控制的，那一下虽然重，但甘国阳搂了特平一把降低了冲击力，而且特平的大屁股确实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 斯托克顿忙道：“那怎么可能，我是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帮助球队赢下比赛，然后开开心心向娜达求婚。” 甘国阳叹了口气，道：“那你和娜达求婚的日子，肯定要往后推一推了。”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 惹上麻烦 和爵士比赛日的当天，早上，甘国阳在早餐时间听到了迈克尔-乔丹在对阵勇士的比赛中受伤，可能赛季报销的消息。 回到房间后甘国阳立刻打了乔丹的电话，打不通，这次他不是拔电话线，肯定是很多朋友、亲戚在不断给他打电话。 甘国阳想了想，给乔治-凯勒的传呼机发了一条消息，大约十分钟后，乔丹的电话就打到了盐湖城酒店的房间里。 科勒这家伙和乔丹几乎形影不离，如果想找乔丹，不如先找科勒，科勒一定会帮着找到迈克尔。 科勒知道阿甘对乔丹的重要性，一旦收到阿甘的消息他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乔丹。 “桑尼，我感觉很糟糕，六周的时间，至少六周的时间我不能参加比赛！”乔丹接通电话后用愤怒的声音对甘国阳抱怨。 他没有说我完蛋了，也没有伤心哭泣，而是愤怒于自己不能打球了。 连犹他是州还是市都搞不清的卡尔-马龙就这么稀里糊涂从南方的路易斯安纳来到了盐湖城摩门教徒的地盘。 但遇到甘国阳他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铁肘，无意间的一次剐蹭就能让你头晕目眩，这家伙的骨头太硬，力量太大了。 像甘国阳、乔丹这样的人都是好胜心很强，并且敢于竞争，乐在其中的人，换成一般人可能会觉得少了个强敌很开心，他们只会觉得可惜。 莱登觉得要给马龙上一堂地理课，纠正他道：“孩子，犹他是一個州。” “西瓜…寄西瓜，还挺甜。” 哪知道小牛食言选择了德国人施拉姆夫，马龙从第八顺位的期待，一路掉到了第十三顺位，被盐湖城的犹他爵士拿下。 两人在奥运会训练营的时候交手过，马龙对阿甘的印象就是：“完全打不过。” 前三场他的罚球分别是2中0，5中2，3中1，30%的命中率连张伯伦都不如，弄得莱登教练很生气，让他多练练罚球。 此时乔丹的语气中流露出了一丝担忧，在前两场比赛中他发挥出色，场均能拿下31分，在得分榜上紧紧追赶甘国阳。 他在路易斯安纳理工大学比赛的时候，就因为每场稳定的发挥，被比赛解说员称之为“邮差”，这个绰号对他的形容相当精准且将伴随他整个篮球生涯。 两人又随便聊了两句，这次甘国阳没心思和乔丹开玩笑，乔丹也需要休息，两人结束了谈话。 “打电话？我…哦，是的，我…” 他要面对的第二号工作问题是通过稳定的表现来获取稳定的出场时间，莱登相当信任他，前三场每场都给他超过20分钟的出场时间。 乔丹的伤病弄得甘国阳心情不太好，所以晚上当甘国阳出现在盐宫球馆时，他一直耷拉着脸，看起来有些恐怖。 马龙在家一直很听妈妈的话，他老爹很早就去世，到了盐湖城后虽然不喜欢这里，但还是很听莱登的话。 他老妈不得不告诉马龙，你现在在工作，工作就是这样。 “你如果不能打比赛，这个赛季对我而言就很不完整……不过我确信你一定会好起来，很快重新回到场上。” 马龙原本期待着达拉斯小牛能在第八顺位选中他，之前他已经和小牛队会面多次，他非常期待和马克-阿奎尔、萨姆-鲍维的合作。 他自己也不想去招惹阿甘，所以在比赛前跑来和甘国阳打招呼，套套近乎。 在这里他哪哪儿都不习惯，天气，食物，气温，总之这里的一切和他的老家路易斯安纳太不一样了，他只想着回家。 10月份训练营开始在盐湖城报道后，他每天都要和老妈打电话，诉说他在这里的清苦，以及对家乡的想念。 4个多月前的选秀大会上，马龙盛装出席，特意穿了一套蓝色的长尾西装加淡蓝色衬衣，将他本就很不错的身材修饰的很好。 “当然是假的！怎么可能不如女篮！” 而且阿甘属于你不惹他他不会拿你怎么样，你要是惹了他，他绝对让你好看的那种人，所以马龙对阿甘一直颇为畏惧。 赛前莱登提醒马龙“好好打球别去招惹那个家伙，我还想你在盐湖城好好多打几年呢。” 他对乔丹说：“迈克尔，如果你就这么倒下了，你就永远没法追赶我了。” 当时他内心是懵逼的，走上选秀舞台时眼中含着泪光，他感受到了背叛、羞辱，以及大部分被爵士选中球员的统一心情：“我他妈的要去犹他打球！犹他在哪儿？” 马龙的表现也不错，三场比赛每场都能拿10分左右，而且每场都抢了6个篮板，每场都有抢断，每场都有助攻。 斯托克顿知道甘国阳在为什么烦忧，而他自己也有烦恼的事，今晚爵士能赢开拓者吗？如果赢不了是不是就先不求婚了？下次要拖到什么时候呢？ “借你吉言，明天检查结果出来我会通知伱……算了，新闻媒体很快会报道的，不用我通知。” 包括在奥运选拔训练营的时候他也没有收敛，经常挥舞着大肘子和对手对抗。 所以在见到爵士队的教练兼总经理弗兰克-莱登时，他有些语无伦次，和教练说：“我会为犹他市带来一支伟大的球队。” “桑尼！盐湖城的感觉怎么样，我期待今晚的比赛。”马龙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可话说出口总感觉有点不对，是不是有点带着挑衅了？ 要不要解释一下。 马龙在比赛中一向以凶横著称，他从来不收敛他的那对大肘子，在大学他就曾经将戴夫-拉梅尔肘击得下颚骨折、鼻窦塌陷不得不去整容。 年轻人各自有各自的苦恼，爵士队的新人卡尔-马龙也有自己的苦恼，他在热身时站在罚球线练罚球，最近他因为比赛中的罚球命中率太差而遭到了批评。 上个赛季眼睁睁看着兰比尔、吉尔摩尔、兰比斯等一干人倒在阿甘的摔跤和铁肘下，前天的比赛更是把斯特林差点压死。 他要面对的第三号工作问题，就是今晚他妈的要对阵阿甘了。 他问道：“你还天天给你妈打电话么？” 甘国阳对80年代的篮球记忆很单薄，他不知道乔丹在85年受了什么伤，严不严重。 没错，这就是工作，站在罚球线上把球投进去是他要解决的第一号工作问题。 “你妈还给你寄西瓜么？” 甘国阳面无表情，他盯着马龙看了一会儿，弄得马龙心里毛毛的。 “去你妈的，我的人生不是为了追赶你而存在。不过你真的跑的有点快，如果不能打比赛，真是难受。” 所以马龙抓紧一切时间练罚球，可他心里面却不痛快，因为盐湖城本来就不是他想来的地方，等到了这里开始打球后，他确信这里真的不是他理想的打球城市。 原本甘国阳一直很期待和乔丹在常规赛的相遇，结果乔丹这么快受伤，如果真的赛季报销，那这个赛季真的少了一些重要的乐趣。 “听说你们在大学不如女子篮球，真的假的？” “我拍了x光片，初步诊断要休息六周。不过明天还要做cat扫描做进一步确认。情况不是太好，我有感觉，很疼，这次会比较糟。” 尤其是在引以为傲的力量上，马龙一直认为自己在大学内线中属于顶尖力士，直到在奥运选拔营遇到甘国阳。 之后马龙立志有一天要在力量上超越甘国阳，但这一天肯定不是今天，今天也太早了，还没练够呢。 “是么，晚上我想见识见识，你和莱登教练说你想来防我，让他早点派你上场。” 之前通电话时乔丹还提醒甘国阳，说要保持健康，没想到他自己先倒下了。 “情况怎么样，医生已经下诊断了？” “……” 马龙突然感觉自己不应该过来套近乎，好像惹上麻烦了。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 教鞭 卡尔-马龙是个妈宝男这点，甘国阳在印第安纳奥运选拔训练营的时候就知道。 虽然不住一个房间，但据说马龙这货每天训练结束回去，第一件事就是给妈妈打电话，而且在电话里没完没了的聊天。 来到盐湖城后这种情况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在加剧，因为他知道短时间内根本回不了家，只能待在犹他高原和无止境的飞机旅行上。 而且在犹他这个地方，走在街上甚至都遇不到一个黑人，马龙记得自己遇到的第一個黑人是个包工头，他立刻上前和人聊了半天。 为了缓解思乡之情，马龙的妈妈每周都给马龙寄去家乡的食物——路易斯安那州的羽衣甘蓝、西瓜还有炸鲶鱼片。 这些东西在盐湖城很难吃到，尤其是西瓜，总能让马龙回忆起自己淘气的少年时代：拿气枪打烂窗户，毁掉邻居的西瓜地，然后骑着摩托车从人家院子里呼啸而过。 一般男孩特别淘气除了因为顽皮外，有部分原因是为了展现自己的男子气概，卡尔-马龙就属于后一种。 马龙忍不住问斯托克顿：“约翰，阿甘的罚球是怎么练的？这么准？” 爵士队外线一通配合，外线亨森接到传球中距离出手命中，为爵士拿下第一分。 高中毕业上大学，他因为成绩不够好，只能去本地的路易斯安那理工大学，而这所学校最著名的不是男子篮球，而是女子篮球——她们是80年代女子ncaa的顶级强队，两次拿到全国冠军。 就像迈克尔-乔丹出现在得分后卫位置以后，那些长手长脚的后场防守者忽然变得吃香起来。 马龙今晚没有被安排首发，他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和斯托克顿一起坐在板凳上作壁上观。 夏天，爵士队管理层计划将球队从盐湖城搬去佛罗里达的迈阿密，认为那里会给球队带来更多人气。 伊顿大部分时间都蹲在三秒区轻易不往外跑，守护后场篮板，阻碍外线的突破。 4:10的比分维持了有一分多钟，双方都不得分，进入了一个僵持阶段。 他知道爵士在实力上不是开拓者的对手，一场常规赛的输赢结果对他们来说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要从比赛中学到些什么。 尤其是卡尔-马龙，他很看好这个来自路易斯安那州的小子，他身上有股执着、莽撞的气质，和盐湖城很相配。 而这些正好都是斯托克顿喜欢的，他平时就这么做，根本用不着拉里-米勒立规矩，所以米勒非常喜欢斯托克顿。 现场球迷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亨森投中绝杀了。 防守端马克-伊顿和瑟尔-贝尔组成的高塔防线，让开拓者进攻受阻。 这样做的坏处是很多球员、裁判、nba官员乃至球迷都不太尊重他，认为他是个可以随意嘲笑的喜剧人物，他不像拉姆齐那样受到广泛的敬重。 斯托克顿面无表情道：“不会，他从不累。他的训练时间长的超乎你想象。” 当地的汽车经销商大亨拉里-米勒（斯托克顿的二手丰田卡罗拉就是他送的），通过一系列手段和谈判，将爵士留在了盐湖城，并成为了球队的新老板。 他从小就爱哭，总是被哥哥姐姐们欺负，所以长大一些后他特别热衷做一些冒险和有男子气概的事，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娘娘腔。 黛博拉-罗德曼有个弟弟，叫丹尼斯-罗德曼。 当初犹他有个犹他星星队，在aba-nba合并后解散，然后1979年新奥尔良爵士迁到了盐湖城，保留了jazz这个和犹他高原半点不搭的队名。 当比尔-沃顿回归开拓者后，甘国阳越来越多的出现在大前锋位置上，这对全联盟的大前锋而言都是一项挑战。 这时，甘国阳开始打出状态了，他在防守中延阻了亨森的持球，迫使亨森传球，甘国阳又立刻收缩了回去。 最后念了半天还投不进，就很尴尬。 他和瑟尔-贝利基本上平分上场时间，谁首发主要看对手的阵容，还有今晚的战术布置。 爵士对甘国阳的防守一如既往，低位伊顿去抗，一旦出来就让瑟尔-贝利去贴。 很多时候莱登愿意配合，但他内心深处从不认为自己的小丑，他把自己当做一个老师，教书育人，培养像马龙这样有天赋但需要雕琢的孩子。 所以当时大家会嘲笑路易斯安那理工大学的男篮，说他们打不过女篮，而卡尔-马龙比不上女篮的前锋黛博拉-罗德曼，路易斯安那理工大学历史上最好的女子篮板手。 斯托克顿坐在场下认真看着比赛，和开拓者与阿甘的比赛，斯托克顿从来都加倍专注。 一个夏天的时间，德雷克斯勒也变得更加强壮了，他的肩膀更加宽大了，腿部、胳膊更为粗壮有了明显的肌肉线条。 马克-伊顿在跳球中轻松拨到皮球，这家伙都不用跳，手一伸就能碰到球，甘国阳也懒得和他争，立刻进入到防守状态。 如果不是球队内需要论资排辈，斯托克顿现在已经是爵士队的首发控卫了。 上篮造成了伊顿的犯规，甘国阳要上罚球线，对甘国阳而言罚球就是送分。 斯托克顿都没看马龙一眼，一直紧盯着场上比赛，回道：“多练，每天至少1000次。” 一个投篮精准的外线射手，和格里菲斯一样，是一个会尝试三分出手的球员。 今晚现盐宫的球迷数量非常多，盐湖城、犹他州和波特兰、俄勒冈一样，都只有一个大联盟球队，独苗苗。 “这家伙，夏天减重，变得更快了。” 马龙今晚没有首发，并不是因为莱登想让马龙躲着阿甘，恰恰相反，他知道当沃顿登场时，阿甘会来到四号位。 他未来说不定能成为这里的标志性人物，弗兰克-莱登这么想着。 “……” 盐湖城的忠实球迷不少，毕竟实在是没什么娱乐活动，如果连唯一的篮球队都搬走了，大家晚上就更加无所事事了。 目前来看，斯托克顿挤掉里奇-格林成为首发的日子不会太远。 马龙匆忙脱掉了运动外套，这不是他的nba首秀，可他却感到心怦怦跳，比首秀还要紧张。 他知道面对阿甘的球队必须时刻观察，用脑子和智慧去比赛，否则怎么被玩死的都不知道。 夏天斯托克顿和甘国阳在冈萨加一起训练，德隆教练为他们制订了不一样的训练计划。 从皮特-马拉维奇开始，爵士队就很喜欢这种外线投篮出色的白人得分后卫，从70年代开始一直持续，贯穿始终。 马龙不知道莱登这个老登一肚子的心眼子，虽然他是nba联盟最差着装奖获得者，喜欢讲各种笑话，经常被媒体嘲笑，是nba教练中和道格-莫并列的小丑人物。 内线球员是很少会这样直接突破的，但他是阿甘，不能用普通内线的想法去揣度他。 亨森的外线手感被打断，丹特利杀入篮下的抛投在干扰下没有命中，甘国阳拿下后场篮板，发动反击。 甘国阳注重敏捷和爆发，略微降低了一些体重让自己更快速灵活，而斯托克顿选择增重，让自己有更强的对抗能力。 甘国阳抓住了爵士队内线缺乏攻击力的弱点，大量出击干扰、延误爵士的外线，破坏了亨森和丹特利的出手节奏。 马龙看着甘国阳罚球非常轻松，几乎不需要准备时间，从裁判手里拿过球直接就扔。 他指了指坐在替补席上的斯托克顿和马龙，道：“你们俩上场，干点儿事出来，别让波特兰人打快攻了。” “闭嘴就行。” 这个换人的时间节点很早，因为赛季刚开始，莱登在调试阵容，马龙从生涯第三场比赛就开始首发。 其实贝利这球是想防甘国阳在弧顶的投篮，没想到甘国阳选择了持球中路突破。 但真正的莱登并非小丑，他的很多行为只是为了帮爵士吸引一点注意力，一个小城市的无名球队如果再没有一点噱头，就彻底没吸引力了。 因为这里是全美的穷乡僻壤，爵士的处境一直岌岌可危，这里实在没有太多商业价值，赚不到钱，球队一直计划着搬走。 马龙罚球就不这样，虽然他罚球不准，可是准备动作多啊，磨磨蹭蹭好像路易斯安那的巫师在念咒一样。 当范德维奇外线命中中距离时，开拓者16:12反超了爵士4分，弗兰克-莱登叫了暂停。 而开拓者也很讨厌这种外线投篮出色的白人后卫，在阵地战中，这种球员的存在对他们的区域压迫防守是个很大的麻烦。 德雷克斯勒埋头冲刺，甘国阳长传送到，接球，运球，起飞，扣篮得手！ 丹特利今晚的状态很差，三次杀入内线都没有得手，而且开拓者坚决不犯规，你要是能进就随你进，不进我就打反击。 当然，他的脑袋也开始有点秃了，发际线上移的很明显。 米勒是个秉持保守价值的基督徒，他成为老板后对球员的作风、着装都提出了要求，比如鞋带必须系得工工整整，袜子必须符合长度要求，平时穿衬衫必须束进裤子里，球衣也要塞进短裤中（某些喜欢把球衣下摆拉出来的球员在爵士的话会挨批）。 这时甘国阳突然接球从中路找到一个缝隙，直接突破杀入了篮下！ 爵士的首发和上个赛季相比最大的变化就是格里菲斯因为脚步应力骨折而赛季报销，顶替他首发的是鲍勃-亨森。 莱登对马龙说道：“卡尔，待会儿你单防阿甘，他会打到第一节结束，这段时间你要顶住。” 两罚全中。 瑟尔-贝利正要过来防守，甘国阳接球突然启动，贝利和伊顿都有些猝不及防，被他钻了空子。 从这个扣篮开始，开拓者的状态好转，他们像逐渐上紧的发条，变得越来越有弹性和冲力。 不过在面对阿甘时，他过去的这点成就都变成了屁，人家是带着冈萨加拿到全国冠军的男人，他站在一个更高的地方俯视着这个联盟所有的内线——尤其是大前锋。 开局爵士在场面上占据优势，亨森连续命中了三个外线投篮，他灵活的走位和精准的出手让开拓者的外线防守有些凌乱。 在1985年的ncaa全国赛上，马龙带领球队打入了甜蜜十六强，这是学校男篮的历史最好成绩，马龙一定程度上证明了自己。 马龙暗骂一声谢特，至少1000次你在开玩笑，问道：“1000次是不是太多了，他不会累吗？” “约翰，打阿甘有什么诀窍没有？”马龙忍不住悄悄问斯托克顿。 他希望马龙能从阿甘这里感受一下nba顶级内线的强度，让他振奋一下，有一个努力向前的目标。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比黛博拉-罗德曼更强，所以选秀的时候马龙想去黛博拉的老家达拉斯，最后小牛没有要他。 “糟糕。”斯托克顿觉察到了甘国阳在进攻中的变化。 他用了一个欺骗的手段，先去低位吸引马克-伊顿，然后立刻出来假装给队友做掩护。 此刻他需要一根教鞭，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毛毛躁躁，罚球命中率只有三成的小伙子。 而甘国阳就是那根最好的鞭子，钢制，有棱，分量足够，一鞭子下去一条血痕，绝对记一辈子。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 冒犯 爵士一直都是甘国阳很重视的一个对手，不仅仅因为好友斯托克顿在队中。 他们的实力不是很强，小球市，没有超级明星，但他们团队，有韧性，打球聪明。 和聪明的球队打球是一件比较过瘾的事，需要不断去思考，多用脑子而不是光凭借体能和技术。 当然了，和火箭双塔对扇也是非常带劲的，那是另外一种比赛享受。 甘国阳看到斯托克顿和马龙登场，知道爵士在战术节奏上肯定要有变化。 开局爵士打得很不错，区域防守最大的弱点就是怕射手，亨森的连续命中让爵士占据优势。 甘国阳很快用干扰防守破坏了亨森的出手连续性，同时他也关照到了贝利和伊顿，这两个家伙进攻都一般。 这两个中锋，一个不会跳，一个跳不起来，在内线上演了火柴盒战争。 包括卡尔-马龙这家伙罚球慢吞吞，和丹特利一个德行，除了個人习惯，树立招牌动作等原因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教练授意。 在第一节最后时刻，甘国阳接到沃顿的传球，中路突破隔着马龙将球扣进了篮筐里！ “约翰不是说阿甘减肥了吗？” “如果你做不到，我可以找别的人来做！”莱登这么和马龙说。 这样开拓者刚找到的一点快速进攻感觉，就在这十几秒的等待中被消磨掉，慢慢又打成了阵地。 甘国阳、德雷克斯勒都跃跃欲上，一旦在外线玩挡拆，手递手，一定会遭到撕咬。 莱登告诉马龙，伟大的球员会有着伟大的职业道德，他告诉马龙贾巴尔在密尔沃基的时候，每天黎明前都会跑步。 “注意力集中卡尔。”斯托克顿提醒马龙。 甘国阳往前场跑的时候冲着马龙叫道。 甘国阳立刻扑上去一把将他手里的球打掉，德雷克斯勒前冲，甘国阳传球。 “克莱德！包夹！” 马龙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马龙摇头，道：“没有，我没这么说。” 结果遭到干扰没有命中，拿下前场篮板再攻，单手扣篮得手！ 莱登大声笑道：“有，伱第一节拿太多分了！” 甘国阳看着一脸蒙圈的马龙，道：“你真的和莱登教练说，你能搞定我，所以他就让你来防我了？” 这种中锋+大前锋的前场组合是拉姆齐所擅长的，他是一个前场进攻大师。 打完第一节后半段和第二节衔接段就下场休息。 斯托克顿登场后面沉如水，面对甘国阳他一言不发，甚至不多看他。 防守要顺势，而进攻要逆势，出其不意。 甘国阳跑到场边对莱登喊道：“弗兰克！你会不会做教练？是不是看不起我？你就让卡尔一个人来单防我？我有什么地方冒犯到你了吗？” 【每当莱登提醒马龙“你还不够努力”，马龙说“我已经够努力”的时候，莱登都会用阿甘来鞭策他，用双方的比赛数据来羞辱他。 甘国阳到底线发球，给到帕克森，然后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 但爵士队进攻依旧需要找到办法，马龙开始往内线走，寻求持球攻击的位置。 丹特利连续罚球带来的一个副作用是比赛节奏会被拖慢，这家伙罚球前摇太久了，磨磨蹭蹭。 当他爬起来时，裁判告诉他，“你阻挡犯规了。” 斯托克顿这球还是传了，结果被甘国阳从后面打掉，球被范德维奇拿到。 马龙听到两人的对话简直羞愧的想要掉眼泪，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左侧45度，甘国阳用凶猛的卡位顶住了马龙。 马龙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踉跄着飞出了底线，在地上翻了个滚，钻进了观众席中。 结果沃顿高位持球，一个经典的弧顶策应给到空切篮下的甘国阳，甘国阳接球轻松上篮得手。 “谢特……怎么这么快？” 这个传球很突然，伊顿顺利接球，利用自己强壮的身体挤开沃顿，左手一个勾手出手。 两人合围包夹斯托克顿，帕克森去防守亨森。 此时比尔-沃顿已经替补登场，拉姆齐使用比尔-沃顿都是第一节中段就早早让他上。 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跑到场边假装用毛巾擦汗，掩盖了抑制不住的泪水。 开拓者用一波强度拉开了比分，随后他们回到了放松的状态中。 而且马龙在场上的球风也是懒懒散散，跑步不看人也不看球，盯着天上看，不知道上面有什么。 无论是身高、力量、速度还是技巧，他都差着甘国阳一大截。 注意力不集中就是这个结果，分差被进一步拉开。 第三节他会在后半段替换甘国阳，因为甘国阳第三节一般有一个爆发，在末端需要休息。 滑翔机再度起飞，第一节的第二次暴扣！ 莱登在场下大吼，“卡尔，你在发什么呆！分不清哪边是自家篮筐了吗？” 等到第四节再根据场上情况，看是让甘国阳和沃顿搭配，还是甘国阳和汤普森搭配。 轻松写意的将爵士内线组合的防守撕破，伊顿高度够，但他的速度来不及。 这点上他的打球习惯还不如丹特利，丹特利有很强的低位卡位能力，有时候甚至能直接单打甘国阳。 帕克森明白，甘国阳要单打。 马龙把太多的力用在顶人上，结果成了中轴，被甘国阳靠着翻了个身，三秒区面对协防的伊顿，甘国阳快速蹦起，左手劈扣得手！ 这两个人的包夹是最有力的，而且一旦断球得手能立刻发动快攻。 斯托克顿马上护住球，传给了过来接应的马龙，马龙迟疑了一下。 马龙背身要球，但他的要位是一点都没卡住，只是站在三秒区肋部，背对甘国阳。 马龙不管是背身还是绕前，甘国阳都像大树一样牢牢立在那里，几乎纹丝不动。 马龙都没来得及多抱怨两句，接球后甘国阳已经一个转身把马龙过了个干净。 斯托克顿观察了一会儿，突然一个高吊给到了内线的马克-伊顿。 但今晚丹特利的造犯规不奏效。 “法克…” 在强迫对手做防守选择这点上，斯托克顿一直都是顶级的，他能观察到势的方向。 一传很重要，传给谁，传给哪个方位，决定了进攻的发起。 当然，如果是丹特利，不管他获得什么样的机会都不要犯规，不要让他上罚球线找到罚球感觉。 甘国阳第一节已经拿下了12分，而且拿得相当轻松。 尤其是对手突然提升防守强度，像这种包夹球就非常考验球员的注意力。 “妈的，怎么这么重！” 斯托克顿选择一个出其不意的吊内线，一下找到了开拓者防守的薄弱部位。 “你没吃饭只吃西瓜吗？这么软趴趴甜丝丝的？卡位啊！” 马龙是个不喜欢卡位要球的内线，因为他背身只是为了拿到球，接着就直接转身面筐，他很少背打。 而斯托克顿告诉马龙，阿甘在旧金山上高中时，就每天早起跑步，一直训练到天黑，多年来从不间断。 但斯托克顿传了一个好球，他感知到开拓者的防守压力不是内收而是外扩。 这球范德维奇和甘国阳做了一个战术欺骗，看似是甘国阳给范德维奇掩护，实际上是假掩护加反跑。 之前的比赛中，一旦开拓者开始打快，莱登就会嘱咐丹特利去造犯规罚球，在罚球线上磨蹭十几秒钟。 他运球过半场，在一个较远的距离观察开拓者的防守，他知道开拓者防守有陷阱。 在不包夹的情况下，甘国阳一对一单吃马龙根本就是生吞活剥。 注意力集中，传球默契，就能成功破解，让对手的拳头打在棉花上。 马龙眼睛刚刚从天上下来，都没看清开拓者执行的什么战术，甘国阳已经窜到篮下接球得分了。 其实马龙只是稍稍犹疑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做而已，没想到甘国阳那么快就上手了。 甘国阳加罚命中，首节砍下21分，帮助开拓者35:23，领先了爵士队12分，建立起绝对优势。 新秀刚打nba最容易注意力不集中，因为nba的强度要比ncaa高一个等级。 这是斯托克顿的比赛状态，全情投入不讲私情，更不去想求婚的事。 跑步的时候身体一点都不紧凑，两只手臂飘来荡去，松松垮垮像要掉下来。 甘国阳盯得很紧，现在内线有沃顿，他可以多放精力到三秒区外。 不同的搭配会起到不同的化学反应，目前赛季刚刚开始，拉姆齐还在调试中。 实在不行汤普森、范德维奇等人会过来犯规，这是他们的防守默契，不轻易让爵士的内线在篮下轻松得分。 甘国阳冲着德雷克斯勒喊了一声。 凡是喜欢拖慢节奏打阵地战的偏防守型教练，都会嘱咐队员在罚球时刻意放慢速度，让比赛的节奏慢下来，让那些跑起来的快攻球队丧失奔跑的感觉。 于是，1986年的休赛期，马龙将健身房当做了自己第二个家，里面有价值100000美元的健身设备，还有一件他高中时就一直穿着的夹克——当夏天结束时，这件夹克衫已经小的再也穿不上了。】 ————1999年出版timery撰写卡尔-马龙传记《specialdelivery：theamazingbaksetballcareerofkarlmlone》，节选。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 先这样再那样 甘国阳率领开拓者首节就将爵士队撞翻。 弗兰克-莱登让初出茅庐的马龙直接一对一防守甘国阳确实有点太不尊重他了。 上个赛季到中后期的时候，双人包夹对甘国阳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到了季后赛，小牛、掘金、湖人时不时会三人、四人的包夹，对甘国阳进行围猎。 就算是这样，对手还是防不住甘国阳，他的进攻武器实在是太多。 尤其是作为一个内线他有一手漂亮的中远投，让防守他变得异常困难。 防守甘国阳最好的湖人，靠的不单是防守端严防死守、提前包夹，更是将整体的比赛节奏完全带起来，在进攻端疯狂施压，迫使甘国阳无法在进攻中投注太多精力，才能起到遏制甘国阳的效果。 卡尔-马龙被替换下场，他失落茫然的坐在板凳上，感觉到很无助。 甘国阳并没有突破，而是在顶开伊顿后，再度起跳近距离的投篮出手！ 他可不是沃顿，因为腿脚慢只能在三秒区等着，给斯托克顿起速的空间。 沃顿到来后能给甘国阳更多休息时间，而且在场上甘国阳的防守压力会小很多。 到后来对手往往忌惮他的假动作，扑的时候往一边闪躲，这时候丹特利就会选择直接突破过掉防守人。 当他和甘国阳同时在场时，开拓者的内线几乎是禁飞区，对手不好好想办法，盲目冲进来就是吃帽的。 在队内训练中，马龙完全防不住丹特利，用队友的话说，丹特利是个得分精神病患者。 伊顿还以为甘国阳会落地再起，他只要伸伸手就能将球封盖下来。 在球队落后了20分的情况下，斯托克顿脸上看不到任何急躁，他冷静的运着球寻找机会。 沃顿和甘国阳轻轻击掌，他对甘国阳说：“12号那小子很贼，他是你的同学吧？” 丹特利不是伯德，伯德拿不到分可以用助攻、篮板、抢断，以及他的聪明去帮助球队赢球。 贝利直塞篮下丹特利背身单吃汤普森，顶开后转身的抛投还是不中！ 他这球就是冲着沃顿去的，倚靠着沃顿左手的上篮，再度造成了沃顿的防守犯规！ 马龙完全想不到，自己该如何像丹特利那样高效的得分，首先自己罚球就不过关…… 波特传球，甘国阳跳起接球，在空中直接一个空中接力的放篮得手！ 甘国阳直接就掐住了斯托克顿的启动，斯托克顿分球给到弧顶的贝利。 上半场比赛打完，斯托克顿的努力成了无用功。 斯托克顿终于忍不住，过来问甘国阳：“你怎么学会这种蹭犯规的招数的？这是丹特利的。” 莱登看了看坐在场下发呆的马龙，道：“孩子，你能在进攻端弥补上丹特利的得分缺失吗？” 两罚命中。 爵士分差被拉的更开了，第二节衔接段一度落后到20分。 结果甘国阳完全不给伊顿伸手封盖的机会，卡位、传球、接球、空接一气呵成。 但老实人的外表下往往藏着狡猾，斯托克顿的狡猾都用在了省钱和打篮球这两件事上。 这是本场他们第一次说话。 丹特利冲着裁判摊手大喊“这球犯规了！” 他先加速冲过半场，然后减速似乎放弃了反击打阵地。 今晚伊顿发现，甘国阳已经不再需要跑去外线出手了，他能在低位强打自己。 莱登说的没错，他需要继续努力才行，他坐在板凳席看着约翰-斯托克顿依旧留在场上。 他还是最好的罚球利器，高篮下命中率加大量的罚球，从得分效率上来说，联盟少有人能与他相比。 斯托克顿脑子很清楚，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局面，争取在上半场结束前将分差缩小到10分左右。 如果手感不好，甘国阳自己会放弃尝试出手，他可不是铁头娃。 拉姆齐看着第二阵容漂亮的进攻，感叹道：“这才是真正的篮球啊~” “谢特！” 至于对手，开拓者的三个内线每个都比他高大、强壮，甚至除了沃顿，速度也不输。 斯托克顿站上罚球线，一向罚球出手很快的他也放慢了速度，磨蹭了一会儿。 甘国阳笑道：“他确实很贼，只是看起来很老实，我会对付他的。” 第二节，甘国阳坐在场下休息，开拓者内线由比尔-沃顿和米切尔-汤普森两名老状元来主导。 拉姆齐没有回答，只是表情中带着一点嫌弃，道：“你多休息会儿吧，别再说你累了。” theshotfakeandjumpshot（投篮假动作接跳投。） 丹特利就是用这招骗对手扑过来，接着收球用肩膀将对手顶开，然后第二次出手。 第二罚也中，斯托克顿不仅利用罚球追回了四分，同时拖慢了开拓者的进攻步伐。 体重变大的沃顿在三秒区的抗冲击能力变得更强，在快船时期能打球的时候，他每场都能贡献3个以上的盖帽，是联盟最好的盖帽手之一。 卡尔-马龙连nba的门道都没摸清楚呢，就要和甘国阳攻防对位，这教鞭抽在他身上实在是太疼了。 甘国阳笑了笑，这老头还记得自己说过累了，一整个赛季他只说了一次累而已。 而伊顿会选择蹲坑，坚决不出来，让队友去防守。 他比巅峰期要慢，要重，他没有过去那么快速、灵活了，但他对比赛的理解没有丝毫退化。 甘国阳在45度接球，斯托克顿过来包夹，这家伙小动作不少，看似手上扒拉，实际上腿在卡甘国阳不让他动。 甘国阳先传球给特里-波特过度，接着突然挤到更深的位置，在底线牢牢卡住一个身位，他硬抗住了伊顿。 他是nba阵地战进攻中传球最好的中锋，他是场上的第二控卫，并且可以在多个地方给队友提供掩护。 他不发挥爵士废一半，如果不能得分，丹特利在攻防两端难以有其他贡献。 身为小前锋的他，高中时期因为队友太矮，不得不打中锋，练就了一身篮下技巧和脚步。 当甘国阳加罚命中时，双方的分差重新回到了20分以上。 伊顿立刻扑上来，结果甘国阳没有投篮，是假动作，收球，用肩膀顶了前扑的伊顿一下。 此时，开拓者已经反击到了前场，甘国阳再度低位背身卡位，顶住了猛犸象一般的伊顿。 丹特利是球队最为可靠的得分点，篮下命中率高的惊人，常年在55%以上，最高峰能达到58%。 莱登在场边直摇头，今晚丹特利的状态着实糟糕，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 斯托克顿的外表言行很具有欺骗性，20出头看起来就和40岁差不多。 斯托克顿再度尝试冲击内线，但他还没起步，甘国阳已经罩住了他。 伊顿看到甘国阳这一手，知道这家伙变得更加难防了。 以后到了40多岁，估计还是这幅样子，一副西部保守地区老实白人的模样。 特里-波特将球吊给甘国阳，甘国阳接球转身西格玛步面筐，佯装要投篮出手。 可是到了nba，他和队中的巨人伊顿比就是个小豆丁，瑟尔-贝利也比他更高、胳膊更长。 如果投不进，两次罚球机会，基本就是给他送分。 甘国阳一听不乐意了，道：“杰克，你的意思我打的是假的篮球吗？” 伊顿骂了一句，心里嘀咕，这是丹特利的招牌招数！ 这时候对手因为躲闪不及，侵犯投篮方圆柱体而犯规。 甚至小前锋丹特利都比他强壮，他能在低位牢牢占据位置，单吃对手的中锋、大前锋。 上个赛季甘国阳打伊顿这种巨兽内线，靠的主要是中远距离的投篮。 然而在沃顿刚回防，在三秒区站稳的时候，斯托克顿突然加速，利用掩护再杀篮下！ 接着爵士防下了开拓者的进攻，斯托克顿持球反击。 他声音很大，仿佛是故意说给坐在旁边休息的甘国阳听的。 “这小子，又变强了。” 西决的第六场，他确实要到达极限了，那是一整個赛季疲劳的积累。 沃顿仿佛回到了70年代自己的辉煌岁月，他可以在三分线内任何地方接球，然后指挥策应进攻。 即便是沃顿和汤普森两人在场，没有甘国阳，开拓者的内线依旧是铜墙铁壁一般，两个老状元都是经历过大学锤炼，防守很出色的球员。 甘国阳道：“看录像啊，不就是这样，再这样，再那样，就行了。” 马龙在最近几场比赛中经常摔倒，因为他低估了场上的对抗，以为还可以和大学时一样横冲直撞。 这样下半场爵士队还有机会，不然甘国阳又要三节打卡，比赛完全失去悬念了。 这一套连招下来，没有几个人能扛得住，这让他每场都能轻松得分。 在路易斯安那理工学院他不是这样打球的，在那里他像骑着野猪的战士，在场上横冲直撞，没有人可以阻拦他。 马龙吓一跳，忙摇头，道：“不，我不行，很难，丹特利得分太厉害了…” 球飞向篮筐，精准命中，裁判响哨，吹了马克-伊顿的防守犯规——他侵犯了甘国阳的圆柱体。 他突然启动，利用伊顿的掩护冲杀篮下，造成了沃顿的防守犯规。 沃顿大骂了一句，连续两球被斯托克顿造犯规让他很生气。 沃顿在45度还有一手接球后的打板跳投，有他在开拓者的第二阵容进攻打得井井有条，甚至比首发还要有条理。 甘国阳如果外线手感好，那就让他投，进了拉倒。 但裁判没有理会，他认为汤普森防了个好球。 丹特利如果投进，就获得一次2+1的机会。 “法克…这小子…” 甘国阳知道该自己上了，他脱掉外套站到场边，斯托克顿第一罚命中，他登场换下了沃顿。 “……”斯托克顿知道自己不该问的。 68:48，依旧是20分的分差，没有丹特利的发挥，爵士是追不上的。 斯托克顿知道，这个求婚之夜，大概率是泡汤了。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 体验 下半场爵士队没有能掀起浪花，虽然斯托克顿和亨森两个白人球员发挥不错，尤其是斯托克顿全场拿下了20分8个助攻，有8次罚球，命中了7个。 但20分的差距实在难以逾越，丹特利下半场依旧没有找到进攻感觉，反而在开拓者前场三高的轮番防守下彻底迷失。 全场他只出手了5次罚球，比斯托克顿还少3次，这让丹特利迟迟找不到进攻感觉。 马龙更不用说了，第一节被甘国阳撞飞，第三节吃了甘国阳两个大帽，防守端和进攻端都毫无建树。 他试图和斯托克顿打挡拆，全都被甘国阳看穿防了下来，不是失误就是摔倒——他今晚摔倒了至少五次。 甘国阳全场拿下了46分，14個篮板球、5次封盖、3次抢断，一个人将爵士内线彻底打穿，客场133:108，25分的优势送给主场作战的爵士一场大败。 比赛结束后，斯托克顿的心情糟透了，求婚是不可能求婚了，现在连结婚的心思都没了。 到了1980年终于催生出了魔术师约翰逊这个赛场奇葩，成为了异类打法的集大成者。 拉姆齐瞟了一眼甘国阳，道：“输了一场你就怂了？” 对甘国阳而言，训练是生活的一部分，和今晚表现如何无关。 尤其是甘国阳在比赛中命中三个三分球，让菲尔-约翰逊毫无办法时，这种感受越发强烈。 阿德尔曼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如果队友不行，你会顶上。” 马刺、超音速、子弹虽然声名不显，但他们在70年代末期的对抗确实为80年代的战术、人员搭配变化提供了丰富的例证。 阿德尔曼笑了，心想杰克博士说的没错，拿这句话说他果然有效果。 1985年的双方在11月末的那场比赛，乔丹是肯定赶不上了。 菲尔-约翰逊对球队的改造还是颇为成功的，索普、艾迪-约翰逊、雷吉-瑟斯的架构有一定竞争力。 三个对手实力都不强，超音速的兰尼-威尔肯斯时代结束了，他成为了球队总经理，教鞭交给了伯尼-比克斯塔夫。 而1977年的开拓者是传统位置打法最后的余晖，现在连拉姆齐都开始思考更加灵活的人员搭配和使用了。 “你也开始找借口了，和谁学的？” 开局8胜1负，全联盟正在注意到波特兰人的好状态，以及他们与众不同的打法，甘国阳再度获得了赛季开局的周最佳球员。 唯一的象征和标志杰克-希克玛在这里的时间也不会太久了。 他们在第七场客场对阵洛杉矶湖人时却拿下了胜利，令人感到非常意外，比赛结束后乔治-卡尔带着球员们回酒店的酒吧里喝酒庆祝，花了500多美元。 斯托克顿心想求婚失败的责任还不是在你！ 今晚他罚球12罚11中，投篮命中率高的惊人，却依旧雷打不动要加练。 三连客的最后一场，一次客场的背靠背，面对火箭双塔。 他的合同会在年底到期，骑士队没有和他续约的打算，而他也已经开始私下接触别的球队，他的骑士之路就要到头了。 “不不不，不是投三分，不是投三分！总之训练的时候我们会尝试一下。进攻其实问题不大，沃顿可以拉到外面策应，防守是关键。你能跟上对面的小前锋吧。” 当然，有时候状态糟糕在所难免，第二天一早开拓者全队就乘飞机离开盐湖城前往休斯顿。 两天后，乔治-卡尔带着无精打采的骑士来到波特兰纪念体育馆。 从70年代起，球员的位置就开始模糊化，70年代末拉里-肯农这样的球员变得越来越多。 1979年的冠军已经遥远的像二战时候的事。 否则，靠着过去的旧东西，和一个半残的前mvp，开拓者想要击败那些强大的对手，恐怕会很麻烦。 —— 回到主场的开拓者经历了一周的甜蜜赛程，这周他们只要打三场，对手分别是超音速、骑士和从堪萨斯搬到萨克拉门托的国王队。 开拓者全队12人得分，8人得分上双，目前为止他们在主场的战绩全胜，波特兰是个好地方。 甘国阳担心只盯着湖人，到头来反而被火箭追赶，那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甘国阳道：“我觉得？我又不是教练。为什么要和我谈这些，这是你们的工作，怎么去调配人员设计战术，我会照做。难不成你想让我提议交易奇奇？不可能，没了他我今年篮板王就危险了。” 甘国阳道：“奇奇在高对抗的比赛中确实会有些吃力，他得分没问题，但其它方面贡献不够。” 但最后他不肯付钱，反而去找总经理报销，乔治-卡尔拥有神经质和激情，所以他可以在逆境中带领骑士队取得一个还不错的赛季。 最终他们以36胜46负的成绩结束了1984-1985赛季，乔治-卡尔给出了一份还算不错的答卷。 第三个对手国王依旧没有给开拓者造成任何麻烦，开拓者在主场正常打，a过去，就赢了。 阿基姆-奥拉朱旺面对甘国阳又是打了鸡血一般，疯狂冲击篮下，获得了19次罚球，命中了16个。 “……” 而国王搬到了他们的第四个主场城市后，就再也不用每个赛季跑去内布拉斯加比赛了。 可随着时间推移，他在暴露自己的傲慢、自私和缺乏自律性，这对一个年轻、底子糟糕的球队来说是不合适的。 阿德尔曼道：“不至于臭小子，让你打小前锋太浪费了，而且要重新制定战术，改变打法。杰克只是在考虑，在部分时段让你和沃顿、汤普森一起登场，你或许可以发挥一下你的远投能力。” 加州迎来了他们的第四支球队，堪萨斯彻底成为了松鸦队的地盘。 “你们干脆把克莱德交易走，他老是抢我的篮板球。”甘国阳开玩笑道。 但菲尔-约翰逊明显感觉到在和开拓者比赛时，“我们好像二代战斗机，而波特兰人已经是第三代了。” 甘国阳道：“我是这么说过，你的意思不会是让我去打小前锋吧？这也不是不可以。” 表现的不好，临时抱佛脚投个一个小时的球就能挽回了吗？ 投篮就像打拳、唱歌，讲究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是为了保持状态。 拉姆齐解释：“阿甘说他腰疼，不能坐着，想在外线多站一会儿。” “我没有！今晚球队太疲惫了，我投失了一些关键的球。” 这个夜晚开拓者没有了上一场的好状态，旅途的疲倦，连续的客场让全队失准。 斯托克顿问道：“桑尼，你都打成这样了，你还要加练吗？” 开拓者在主场给予骑士痛击，100:121，没有任何悬念的一场大胜。 甘国阳心想，阿德尔曼你怎么回事，这话他妈的是杰克老头教你的吧？ 回到波特兰，球队训练时，阿德尔曼找到甘国阳谈心，问道：“你在担心休斯顿火箭？不是没有人比伱更懂对付双塔吗？” 而乔丹等大三就进nba的球员理论上都是没有毕业证的，乔丹可不想在这方面被甘国阳压一头。 同时，甘国阳在自己获得最佳周最佳球员的新闻旁边，看到了乔丹受伤的最新消息：他因为舟骨骨裂，将至少缺席六周。 甘国阳和乔丹通了电话，电话里乔丹反而很乐观，他说自己决定在伤好一些后回北卡，把课程修完，拿到所需的学分正式毕业。 甘国阳比了一个ok的手势，道：“当然可以，我比去年更加灵活了。” 80年代的强队都在拼命的堆积前场球员，尤其是那些能3、4号位摇摆的锋线球员。 甘国阳虽然在奥拉朱旺那里吃了亏，但并不是大亏，最后他们也就输了三分，火箭真正压制住开拓者的还是锋线。 马龙更是万分沮丧，两人赛后没有离开球场，在球馆里加练投篮——在球场的另一端，甘国阳也在加练。 “我们现在强的可怕，真想让你体验一下，迈克尔。” 甘国阳道：“不然呢，盐湖城晚上也没啥可玩的。你又不求婚，我也没法帮你庆祝。” “我和杰克看过录像了，投篮手感差是关键因素，我们确实太疲惫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也相信你能搞定双塔，但火箭的锋线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你觉得呢？” 全场拿下9个前场篮板球的奥拉朱旺，砍下了38分20个篮板和3次封盖，率领火箭主场119:122，3分优势击败了开拓者。 拉姆齐在比赛的第二节中段、第四节开始阶段，使用了沃顿、汤普森、甘国阳三人同时在场的阵容。 甘国阳没话说，这老头会两头堵了，反正输了球就是郁闷。 教练们都意识到在一个攻防转换变得很快的联盟中，如果你没有一些多功能的球员，在速度和力量的对抗中是很容易迷失的。 乔治-卡尔这个最年轻的教练几乎就要被解雇，但下半个赛季骑士慢慢找到了状态。 阿德尔曼点头，道：“所以你觉得？” 开拓者在主场用一场防守绞杀战，82:100击败了超音速，没有陷入连败的窘境。 甘国阳因为大一坐了一年球监，把学分修满顺利拿到了学位。奥拉朱旺也一样。 在坐飞机回波特兰的途中，甘国阳坐到拉姆齐身旁，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们或许不该将全部精力都放在湖人身上，休斯顿人一样值得警惕。” 甘国阳心想，6尺10的身高，在未来打小前锋绝对没问题。 高个打后场，高个子控球，多功能锋线，全员大高个，都是这几支球队在对抗竞赛中实践出来的招数。 比赛结束后，乔治-卡尔找拉姆齐抱怨：“你还嫌自己球队的个子不够高吗？我们都要看不见篮筐了！” “是啊，我输了一场，要不你裁了我？” “就是让我做一个投三分球的防守锋线？杰克的想法倒是挺超前的。” 上个赛季乔治-卡尔和骑士经历了糟糕的连败，赛季初他们的成绩一度是6胜23负。 “我可不想总被你说没文化。” 开拓者的四连胜戛然而止，在战绩排名上，两队目前分列西部第二、第三，甘国阳能感觉到，新赛季的休斯顿火箭或许会是大敌。 和湖人一样，火箭也有着强大的锋线群，罗伯特-里德、麦格雷、莱韦斯-洛依德，他们的首发高度是全联盟最高的。 经过一个赛季的磨合成长，双塔变得更加成熟，他们不会再被甘国阳的语言挑衅，很少在更衣室争吵（偶尔还是会有），每次面对开拓者和甘国阳，在奥拉朱旺的带领下，他们都会全力以赴，打出精彩的比赛。 可骑士队不是一个乔治-卡尔可以拯救的，新赛季开局又是一波三连败，再连续输给子弹，输给雄鹿，6连败。 “去你妈的，好事你怎么不让我体验？公牛本来不会比你们差的。” “算了，下周帕特里克到波特兰来打比赛，我让他体验吧。”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 烧香 在球场上让尤因体验开拓者的强大之前，甘国阳要招待一下尤因，让他体验一下波特兰的中国菜。 甘国阳本来是打算在家做饭的，后来想想自己还是不要太过暴露自己的厨艺，以后大家聚会吃饭动不动让他炒个菜，多没面子？ 我是给你们做大哥的，不是给你们做饭的，我又不是克莱门扎。 甘国阳先开车去学校接了王抚西，说今天要请朋友吃饭，带她一起去。 王抚西推掉了学校的活动，答应下来，问：“又是哪个球员朋友？” 甘国阳道：“你现在可是一点都不关心开拓者的赛程，是尤因，尼克斯队要来。” “噢，尤因啊，我知道，那个长得像大猩猩的球员。” “喂喂，你不要胡说，被人听到告你种族歧视的啊。” 到了对阵步行者的比赛，他肘击史蒂夫-斯蒂帕诺维奇的喉咙，史蒂夫-斯蒂帕诺维奇将他扑倒在地，两人打作一团。 所以球队签下一些能打的球员作为震慑，大家互相都有打手，你不打我我不打你。 因为10月份已经经历了季前赛，尼克斯在季前赛中2胜6负，战绩一般，尤因的表现不能说让人失望，但确实没有特别惊艳。 第三场比赛他和巴克-威廉姆斯对峙，又去找迈克尔-雷-理查德森算账，最后又六犯离场。 而且练习的时候被甘国阳连着摔了几下，骨头都要散架了，尤因严重怀疑阿甘是让他来当沙包的，所以第二次就不去了。 尤因听到这个标题就吃不消了，冲上去一把抱住甘国阳的肩膀，抢走了甘国阳手里的杂志，阻止他再念下去。 如果架越打越多，今天打了，明天就有人找上门来报仇打你，说明这个架就白打了，没有起到效果，反而引来无穷的祸患。 甘国阳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本10月份的《体育画报》，尤因一看到杂志的封面就知道要糟。 甘国阳开车去机场接了尤因。 甘国阳在电视上看到尤因和斯蒂帕诺维奇打架的画面，他对尤因说：“如果你不是特别擅长打架的话，你就不要打。因为如果你挑衅后，大家却发现你打不过，那你的强硬在大伙儿眼里就是虚假的，明白了吗？不要和阿基姆那个笨蛋学。” 可是这篇文章甘国阳早就看过了，里面的一些句子他都记得，他问道：“帕特里克，你是不是说过‘我不会为任何人改变！’文章里讲要把这句话刻在你的墓志铭上，我天，伱都想着怎么死了吗？” “我还是不学了，我只想打篮球。” 他像金刚一样在帝国大厦的顶端愤怒嘶吼，准备向这个联盟的人表达自己的强硬，结果没有人搭理他。 尤因看到甘国阳今晚请客吃饭带了女朋友一起，知道肯定是吃素饭，不会有什么饭后节目，心中不觉略感失望。 毕竟这是职业篮球，身体对抗激烈，没有火气没有冲突是不可能的。 在乔治城有约翰-汤普森和一众队友护着他，尤其是汤普森，他们形成了一个稳固的团队，抵抗外界的一切声音。 忽然之间那道约翰-汤普森设立的铁幕消失了，尤因去的又是纽约这种超级大都市。 今年夏天甘国阳在纽约的时候，尤因不仅借车给甘国阳，还经常请他吃饭，让尼克斯开放球馆的出入权限让甘国阳能畅通无阻的训练。 当然，甘国阳走了另外一条路，摔遍联盟无敌手，导致无人敢再招惹。 尤因落在了下风，被斯蒂帕诺维奇压在身下，最后两人都被罚出场。 8场季前赛里，尤因因为犯规、打架的问题4次被罚出场，出场率高达50%，比他的投篮命中率要高。 “哦，拜托阿甘，不要看这篇文章了，纯粹就是胡言乱语！” “这点迈克尔就很好，很多人对他动粗，但他从不动手。只要你不随便动手，就不会陷入泥潭，你会保持清醒和克制。” 如果要打，那就保镖和保镖打，明星球员不要参与。 80年代赛场冲突比60、70年代少了很多，但依旧在不断发生。 尤因沉默了一小会儿，用他的大手抓了抓脸，道：“我觉得还是在大学里更舒服。” 所以尤因来波特兰，场下甘国阳肯定要好好招待，他带着尤因来到了波特兰威拉米特河畔的老中国城，找了一家常来的中国餐厅吃饭，同桌的还有王抚西的一位女性好友，四个人一起。 相反，纽约人觉得他太过于莽撞，没有威利斯-里德那样的冷静，在接受采访时他总是冷漠，说不出什么有趣的句子，完全没有沃尔特-弗雷泽的风采。 “帕特里克，来nba后感觉怎么样，纽约还不错吧？”甘国阳在饭桌上问尤因。 相反他在职业赛场暴露了一些问题，比如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在第二场比赛中就因为和裁判说了些什么而被罚下场，此时他已经六次犯规了，后来直接被请回了更衣室。 大家队里都有能打的球员，如果派能打的给明星球员一拳头，两人互相兑掉下场，那比赛就没法打了。 甘国阳带都带过来了，怎么可能不念，他翻到杰克-麦卡勒姆写的那篇文章，清了清嗓子，念道： “唤醒伟大比尔-拉塞尔的回声！帕特里克-尤因引领着新秀们踏入职业赛场！” 开拓者的比赛总是打得很克制很平和，大家都在用篮球解决问题。 约翰-汤普森本就是比尔-拉塞尔的保镖。 不过他知道阿甘这人就是这样，在纽约住了一個月酒店，愣是一个应召女郎都没找，时间精力都放在了训练上。 后来因为华盛顿和汤姆贾诺维奇的事，打架在减少。 作为从小在福利院打架长大的阿甘，他深知不能为了打架而打，要打一定要有十足的把握，把对手给打疼了，打得以后不敢再打。 甘国阳给尤因演示了一下如何破解背后的锁喉，表示如果尤因想学，学费可以便宜一些。 所以他对甘国阳有一种敬畏，他知道甘国阳在场上的表现是用很多很多汗水换来的，这些都激励着尤因。 可是尼克斯不同，这里已经倾颓了很久，伯纳德-金受伤报销，队内群龙无首，没有人会保护尤因。 尤因在夏天的时候跟着甘国阳练过摔跤，但尤因的体型不适合，他腿太长重心太高了。 “帕特里克，要不我教你摔跤？你看你被斯蒂帕诺维奇那家伙摔得多狼狈！他从侧后方锁你喉，这时候你就应该牢牢抓住他的手，你先这样，再这样，再这样……你就能给他来个过肩摔！” 相较于7月份刚被选为纽约状元时，这篇10月份的文章对尤因的吹捧已经平和了很多。 尤因在乔治城呆了四年，一直被约翰-汤普森保护着，保护的很好，甚至有些过分保护。 他面临的舆论期待和压力大的超乎常人想象，各种纷乱的言论，从尼克斯拿到状元签那一刻就开始了。 “那你就不要随便动手，等着尼克斯给你找个保镖球员。” “就算是真的也不能乱说！” 尤因用巨大的手拿着筷子，试图夹起盘子里宫保鸡丁的花生米，点头道：“汤普森教练也这么和我说，他说在nba你是明星，不要随便出头发生冲突，应该由尼克斯找人帮你摆平。” 那个年代，明星球员身边配保镖球员是很常见的，尤其是60、70年代打架最为盛行的时候。 甘国阳和尤因分享着经验，他和尤因说了很多自己新秀赛季的体验，包括如何和贾巴尔、摩西-马龙对抗等等，让尤因感到获益匪浅。 尤因扶额，道：“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难道我要说，‘我会为了这个城市改变我自己’，大家会觉得你是个软蛋，只有软蛋才会被捏来捏去，变来变去。所以我只能说我不会改变，大部分都会这么说的！” “我只和你说，再说他真的很像嘛。” “那我该怎么对付你呢？”尤因突然问道。 “去庙里烧香，我归菩萨管。”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 跑到太阳变黄 吃过饭以后，王抚西和朋友回了学校，这是她大学的最后一学期，要花时间做毕业设计。 离开时朋友拉住王抚西，问道：“fosse，你猜他们待会儿会去干嘛？nba球员的夜生活可是很丰富的，你放心吗？” 王抚西知道朋友是什么意思，笑道：“我相信阿甘，他今天吃了不少，晚上肯定着急回去跑步，才不会乱搞。” “他真是个…难以形容的男人。” “他是个了不起的男人，我很爱他，但有时候我真的很钦佩他，甚至有些心疼…” “那你干脆给他每年一次出轨的机会好了。” “不！他魅力太强，一旦有了一次，不知道多少苍蝇围过来。” 科尔特将手里的曲多马药片拨出来都扔进了下水道里。 甘国阳注意到，科尔特家门口有个人站在那里鬼鬼祟祟的，他不知道科尔特是不是在家，这或许是小偷？ 甘国阳停下脚步躲在一棵树后面观察，他可不敢随便上，万一人带枪了一枪把自己崩了怎么办？ 再强壮的身体，也顶不住一梭子子弹，东西被偷事小，命丢了不一定再有第三条了。 结果这人并不是小偷，他鬼鬼祟祟观察一番后敲开了科尔特的门，原来科尔特家里有人。 甘国阳送尤因回酒店的路上，两人聊完篮球，开始聊女人。 甘国阳在树后等了一会儿，这人完全离开后，他跑到科尔特家门口敲了敲门。 今晚甘国阳决定跑步过去，他想消一消食，顺便热个身，这样到了球馆就能直接开打了。 甘国阳看着科尔特，心想难怪你小子双目无神，季后赛来了个爆发，原来是嗑药的。 80年代纽约、波特兰这样的地方，拉丁裔相对较少。 甘国阳不同，他就想打篮球，他总是想在球场上试试不同的招数，他觉得很有趣。 甘国阳的声音像寒流般冷峻，科尔特耷拉下脑袋，道：“是…是曲马多，刚刚那个人卖给我的曲马多。” “刚刚那个人是谁，给了你什么东西？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我会上报球队。说话，史蒂夫。” 路上甘国阳途径科尔特的家，他最近刚从新秀公寓搬出来，在湖山公园附近买了一套二手的平房暂时住下。 尤因瞬间就懂了，咧嘴笑了笑，露出大白牙，打开门将女孩让了进来。 科尔特嘴里嘟囔着什么，结果开门后看到是甘国阳，他神色一变。 因为他有很强的镇痛效果，可以让运动员摆脱伤病、高强度运动训练后的疼痛，所以被很多运动员服用。 她望着尤因眼神中也露出惊讶，抬眼看了看门牌号，没有错，就是这個房间，她问道：“帕特里克先生？” 特里-波特已经超过了他，成为拉姆齐心中的第一控卫替补，科尔特的时间越来越少。 “吃这些带来的表现是不能长久的，你看看你最近的发挥，简直就是一坨屎！你立刻将这个瘾戒掉，否则我会让你离开开拓者，我不想我们球队有毒虫。” 看到他这样的态度，甘国阳心想自己没猜错，这家伙果然在买一些坏东西。 “谢特，你的身体是铁做的吗，还要训练。有时候我真的佩服你阿甘。” “拉丁美洲的姑娘一定是你的最爱了。” 甘国阳放缓语气，道：“明天早上我带你一起跑步，你需要规律健康的生活。我看你这个夏天完全荒废了。振作起来，我们可是同期生。” 两人道别，尤因回到自己的房间，虽然是新秀，但尤因有住单间的权力。 上个赛季季后赛有精彩表现的科尔特，新赛季常规赛却打得一塌糊涂。 女孩对尤因很有侵略性的面孔和眼神并不畏惧，反而撩了撩头发，挺了挺胸脯。 看来阿甘这个朋友真的是没话说，就是明天的比赛……算了，什么比不比赛的，阿甘不都说了，去烧香。 —— 甘国阳在打理好一切后开车往家赶，到家后冲了把澡，甘国阳换了身衣服出门，准备去波特兰社区大学的体育馆打会儿球。 “我没办法阿甘，训练和常规赛让我太疲劳，太累了。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铁打一样的身体。你看，你这么晚了还能出来跑步，去打球。我支撑不住，我需要这些药，不然我会疼，我没法登场打出漂亮的比赛~” 科尔特被突如其来的甘国阳和突如其来的质问给震到了，他磕磕巴巴半天，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说着，科尔特从兜里拿出一板药片，是曲马多止痛药。 毕竟当爱好成为工作，爱好就很难再是爱好，很多球员业余时间只想干点别的。 为了克服训练、比赛带来的疲惫和疼痛，他只有嗑药让自己更精神，打出更好的比赛。 女人的话题总是离不开男人，男人的话题也时常离不开女人。 科尔特低下了头，他揉着眼睛，他哭了。 甘国阳将尤因安全送到了酒店，尤因问甘国阳要不要上来玩一会儿，打打扑克什么的。 波特兰社区大学离湖山公园六七公里，开车10分钟左右，过去打球还是非常方便的。 “噢，没错…但在北方并不容易遇到。” 第二天早上，科尔特和甘国阳并肩奔跑在威拉米特河的河岸上，一边是威拉米特河潺潺的流水，一边是波特兰庞大的铁路线，一列列货车披着暖红色的晨光呼啸而过。 甘国阳了解这种药物，联盟从1983年出台毒品管理守则，曲多马就是违禁药品之一，他的危害和可卡因一样大。 运动员经常进行精神紧张，强度很高的竞技比赛，这类药物可以使人注意力更集中，比赛时精神力更强大。 “我是来为你的夜晚增添一些有趣的东西~钱已经付过了，请问我能进去吗？”女孩的声音很妩媚。 “难怪你最近表现那么差劲，0分，1分，0分，2分，原来你在嗑药。” 晚上陪尤因吃了不少，他需要运动来消化消化。 甘国阳死死盯住科尔特，开门见山的问道：“史蒂夫，伱是不是在嗑药？” 科尔特的解释显得情有可原，他想在nba生存下来，想要拿到合同，他必须有优异的表现。 正当他洗完澡百无聊赖的时候，有人敲门，尤因打开门一看一个留着栗色卷发，面容姣好，身材凹凸有致的高个拉丁女孩站在门口。 甘国阳表示他要回去训练，今晚吃的有点多了。 然而这种止痛、镇定的药物，已经成为一种成瘾性的毒品，很多运动员都会服用。 逐渐一些人对此有了瘾，依赖上这类药物。 对篮球已经成为工作的职业球员而言，在比赛和训练之外打篮球是很多人无法接受的。 尤因喜欢肤色黑一些，但不要太黑的女孩，王抚西这种就太白了。 过度训练对身体其实并不好，但甘国阳没问题，他可以承受的住。 虽然这不是可卡因，也不是其它人们熟知的毒品，相反这是一种处方药。 可一旦药物过了时效，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空虚会将人击垮，然后就需要更多的药物来填补，最终导致人被药物控制，直到崩溃。 和大部分黑人球员一样，他喜欢身材劲爆，胸大屁股大的那种。 但科尔特没有让这人进门，两人在门口交换了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这人离开，科尔特关上了门。 “没错是我，你是？”尤因一边问，一边眼睛盯着女孩上下打量，已经挪不开了。 在佛罗里达，南方地区，还有靠近墨西哥的一些州会多一些。 “桑尼！我们要跑多久！” “一直跑，跑到太阳变黄！”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 放松 晚上开拓者和纽约尼克斯的比赛引发了众多关注。 这是帕特里克-尤因和甘国阳在篮球赛场上的第二次正式相遇。 1984年ncaa八强赛，甘国阳带领冈萨加淘汰尤因，最终登顶冠军。 尤因为了冠军不得不再潜伏一年，终于在1985年如愿所偿，带着冠军荣誉，以及万众的期待来到纽约。 在经历了季前赛的连续被驱逐后，到了常规赛尤因的表现并没有让纽约的球迷失望。 除了生涯首战被摩西-马龙蹂躏之外，在随后连续的客场作战中尤因都展现了高水准。 比如对阵金州勇士拿下27分16个篮板2次盖帽2次抢断，对阵老鹰拿下27分11个篮板2次助攻。 但他和拉塞尔不同的是，当拉塞尔进入nba时，种族歧视依旧很严重，拉塞尔和默罕默德-阿里一起成为了那个时代的反歧视先锋。 当晚，开拓者在纪念体育馆，96:121痛揍了纽约尼克斯，尤因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放松篮球。 甘国阳话刚说完，德雷克斯勒第二罚没有命中，甘国阳立刻窜上去，轻轻点了一下皮球。 只不过开拓者的榜眼签是从步行者那儿交易来的，甘国阳来到开拓者之前，他们是西部第二。 当尤因进入nba时，世界已经变了，他在乔治城大学被约翰-汤普森豢养的像个充满怒气的斗士，汤普森不停的让他保持紧张和战斗状态，结果一来到光怪陆离的纽约，迎接尤因的不是口水和攻击，而是铺天盖地五颜六色的玩意儿。 尤因开始还板着脸装装样子，到后面终于不装了，反正第一个赛季没有战绩要求，戴夫-德布斯切尔明确说了，就是锻炼，习惯nba比赛，为未来做准备。 纽约有状元签是因为他们真的烂，伤兵满营，核心报销，伯纳德-金缺席本赛季的全部比赛。 纽约的阵容除了尤因之外，二号人物是前锋帕特-康明斯，一个三轮秀球员。 “你这钱没有白花。” 尤因问了甘国阳一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就是1984年ncaa八强赛的时候，甘国阳嘴里对他念的到底是什么。 至于后面五轮、六轮，一直到十轮，有些球队就开始瞎选了，反正nba这个联盟选秀规则相当霸道，和美国人搞长臂管辖一样，不管你参加不参加选秀，只要看中了球队就可以选你，至于后面你来不来签不签是另外的事。 自从威尔特-张伯伦后，已经很有多年没有一个中锋名列得分榜第一的位置。 现场的镜头捕捉到两人谈笑风生，后来登上了纽约的报纸。 但这并非他的天性，他是个憨直的人，脑子确实一般，但作为朋友相处很不错。 他来自于牙买加，移民的地方却是波士顿，他成长在种族隔离和歧视很严重的时期，拉塞尔是他的偶像，他也带着和拉塞尔相似的愤怒，对自己的出身、肤色和不公平待遇的愤怒。 这样的球队就算有尤因，依旧是联盟垫底的存在，而尼克斯也不要求战绩，只希望所有人陪着尤因练级。 不用说，昨天晚上尤因这小子肯定没少折腾，甘国阳上前问道：“怎么样，符合你的口味吗？” 像1984年，芝加哥公牛除了选中迈克尔-乔丹外，还在第十轮208顺位选中了田径名将卡尔-刘易斯，只不过刘易斯没来报道。 早年间nba选秀更恐怖，可以无限制选下去，选到没人可选为止。 “真的，真的！请你好好打球吧！” 甘国阳说着拍了拍尤因的肩膀，两人正站在三秒区的边线上等德雷克斯勒罚球。 尤因很震惊，这个憨直的家伙说：“我不信，如果你什么都没念，那我为什么会有不好的感觉？” 甘国阳又提醒尤因：“你要卡位啊帕特里克！约翰-汤普森连这个都不教你吗？” 球迷的好奇，访谈节目，大合同，香车美女，各色各样的活动，大苹果城的人爱他，但又没那么爱他，因为他必须有好的表现才行，他必须学会和这个花里胡哨的世界相处才可以。 这些东西约翰-汤普森根本没教他，汤普森一直让他远离媒体，而迪恩-史密斯却早早告诉乔丹如何去应付外面的花花世界。 选择卡尔-刘易斯还算是脑袋比较正常的，毕竟这是著名运动员，跑跳俱佳，万一能来公牛，做个快攻手扣一个估计很多球迷会爱看。 球落入了篮筐中，补篮得手，双方的分差被进一步拉大了。 这场比赛尼克斯惨败，让那些希望看到新星对决的媒体大失所望。 甘国阳轻松取下31分，15个篮板球，目前在得分榜上他已经名列第一了。 “好吧，我其实念了一些东西，不过现在我宣布，这些咒语从你身上解除。放松一些帕特里克。” 甘国阳告诉他，我什么都没念，我就是动了动嘴唇，吓唬你而已。 从头到尾，尼克斯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第一节第一球开始落后，一直落后到比赛结束，完全没有追分反超的迹象。 那时候大部分能用的球员基本上在前两轮就被选完了，到第三轮、第四轮会有一些遗珠，但不会太多。 到了1960年改成了21轮，到74年改成了10轮，现在nba正在考虑改到两轮选秀。 尤因却道：“桑尼，真的解除了吗？” 尤因咧着嘴笑了笑，道：“还行。” 虽然不像甘国阳和乔丹早早就开始爆炸数据之旅，尤因的场上表现还是无愧于状元之名，的确是个巨星胚子。 其实尤因大部分时间都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而且在球场上非常暴躁。 在甘国阳看来，nba就是个大孤儿院，充斥着家庭、人格有残缺的少年，真正成熟完整的人很少。 他们的唯一希望就是尤因，而尤因今晚刚站上球场，看起来稍微有些虚，不像甘国阳永远精神饱满，精气十足。 就好像打了一场热身赛，尼克斯找不到任何翻盘、追赶的点，甘国阳甚至能一边打球一边和尤因聊天。 而有些球队开始瞎鸡儿选，比如有球队挑选了众议院少数党领袖吉尔拉德-福特，老鹰队选了他们的总经理帕特-威廉姆斯，76人挑了一个药剂师和一个47岁的炸鸡店老板，爵士队在77年干脆选了一个女球员露西亚-哈里斯。 混迹这样的地方，甘国阳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他就是从孤儿院出来的，浸润式的理解这种地方的规矩。 尤因虽然有着完整的家庭，但巨人的身材和外貌的缺陷让他饱受攻击，因此变得敏感、易怒，简直是巨人的通病。 而尤因只拿到10分6个篮板球，还有2次封盖，被限制的很死。 甘国阳心想，那是因为伱脑子一根筋啊大哥，那只是一种心理战术而已。 三号人物是罗伊-斯帕罗，一個四轮秀后卫，现在的纽约就是悲惨到这幅天地，需要三轮秀、四轮秀来撑场面。 约翰-汤普森还打电话过来批评了尤因，说他不应该在比赛前和对手这样笑呵呵的。 “切，你要求还挺高，我可是找了人花了不少钱的。” 尤因蒙了，他在季前赛像个凶兽，力图表现的像个硬汉，结果大家觉得他是个傻叉，哪有人总是把自己罚下去的，而且被一个人白人摔倒压在身下。 而甘国阳这时候站出来告诉他，放松，没什么，不要紧张，深呼吸，一会儿就好了，一开始会有点晕，没事的…… 开局到目前为止，尼克斯是一场未胜，一波7连败，最多一场输了15分，最少一场输了4分，都是看不到胜利希望的比赛。 所以像康明斯、斯帕罗这类球员，如果在二轮选秀时代，都打不上球，会成为落选秀。 但尤因本人却觉得很有收获，这场波兰特之旅是一趟美妙的旅程。 下一场回到纽约，他们就在麦迪逊花园击败了没有乔丹的公牛，尤因拿下27分13个篮板球，并在最后时刻送出绝杀补篮，拿下了赛季也是生涯的首场胜利。 (本章完) 第三十章 索多玛的处男 在11月12号客场击败达拉斯小牛后，开拓者取得了5连胜，以9胜1负的战绩和洛杉矶湖人队并列西部第一。 小牛在选秀大会上得到了施拉姆夫，补强了球队在大前锋位置上的短板。 这位身高6尺10寸的德国前锋大学时和甘国阳交手过，是个很有才华的多面手。 不过施拉姆夫是为将来准备的，在达拉斯小牛他暂时得不到足够的上场时间。 萨姆-鲍维经过一个夏天的苦练变得更加强壮，但他依旧无法防守甘国阳。 迪克-莫塔原本想用一场聪明的防守阻击战为去年季后赛首轮被横扫来报仇，提振球队的士气。 但甘国阳和范德维奇两人联手拿下了79分，用精准的投篮将小牛的防守撕的粉碎。 在他最巅峰的时期，他的投篮命中率是56%，毒品和酒精把他霍霍成了铁匠。 所有的湖人球员都会同意，他们见过最漂亮的女人都是在魔术师约翰逊家里的派对上遇到的。 只是ac格林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湖人队选中，他在餐厅见到甘国阳后，第一句话就是：“阿甘，我说我结婚前要保持处男之身，可没有人相信我。” 迪克-莫塔也笑了，这小老头最近是越来越幽默了，而且穿衣风格变化很大，今天他全身上下只有两种颜色。 巴斯1980年花五百万美元将其买下，将已经破败的大屋重新装修，让这里重新焕发光彩，成为各种派对聚会的场所。 毒品的伤害有多大，看看隔壁的太阳，已经9连败了。 甘国阳没有将科尔特嗑药的事告诉教练组，他知道以拉姆齐的脾气，一旦知道科尔特嗑药，一定将科尔特扫地出门。 70年代的时候，杰克博士动不动就穿花哨的格子衣，成为了他在开拓者的标志，被很多教练模仿。 沃尔特-戴维斯在9场比赛中171投75中，命中率只有43%。 阿德尔曼点点头，道：“他确实很糟，几乎要跌出杰克的轮换了，他怎么了？” 从达拉斯飞往洛杉矶的航班上，阿德尔曼问甘国阳：“桑尼，最近你是不是总和科尔特在一起？” 其他教练除了场上指挥场下训练之外，那是当爹又当妈的，对自家孩子都没有对某些球员那么操心。 不仅因为甘国阳实力强，关键他场下不惹事，自带管理光环，能把球队带的好好的。 这简直就是一个索多玛一般的世界，这一切在1985年的冠军之旅后达到了高潮，整个夏天洛杉矶的高级住宅附近都弥漫着石楠花的味道。 他们的住所相距仅几英里，配备有游泳池、热水浴缸、酒吧、家庭影院，派对里每个人身边都环绕着大胸女人、长腿女人、有体操运动员般柔韧性的女人。 约翰逊像个有怪癖的城堡主人一样，请各色男女来到他的城堡中，在喧闹、狂欢后夜幕降临，开始一段段香艳的交和，他会在自己的城堡里巡视，在泳池里走动，看看谁还空着，谁在那里无所事事，接着监督和命令这些人去做他们该做的事。 开拓者五连胜后的下一个对手正是nba小黄人，卫冕冠军洛杉矶湖人队。 迪克-莫塔心想，有一个稳妥、贴心的超级巨星就是爽啊，现在全联盟教练都很羡慕拉姆齐能执教阿甘。 其中巴斯的家是20年代好莱坞明星玛丽-皮克福德和道格拉斯-费尔班克斯婚后的住所，是洛杉矶第一栋有私人泳池的豪宅。 而他们相识更早，甘国阳大一坐球监的时候，格林在波特兰发起了一项活动：他认为书店不能将圣经、时代周刊、体育画报这些严肃的刊物，和花花公子这类色情杂志放在一起售卖，所以他鼓励和发动学生对这样做的书店进行抵制，直到他们将色情杂志单独售卖。 私下拉姆齐和阿德尔曼说，“桑尼是全队唯一真正的男人，其他都是男孩。” 巴斯经常带着25岁左右的好莱坞女明星们在这里进进出出，在一场盛大的狂欢后第二天他会包一架飞机带着全屋人飞去拉斯维加斯大赌特赌，或者开车去墨西哥的蒂华纳看斗牛。 从绿谷的球员公寓搬出来后，约翰逊在贝尔艾尔买下了一座9000尺豪宅，里面有一个室内壁球-篮球场、一个桑拿房、一个漩涡浴缸和一个迪斯科舞厅。 像开拓者汤普森和肯尼-卡尔就经常搞一些小赌注，比如今晚阿甘会拿多少篮板球，杰克博士会吼几次，克莱德会扣几次篮等等，作为他们老球皮日常工作的乐子。 这项活动引起了全国的关注，格林借机公开谈论了自己对待婚姻、爱情的态度，表示自己将保持单身，直到结婚才会打破处男之身。 小牛的防守依旧缺乏韧劲，迪克-莫塔惊讶的发现去年还管用的一些战术布置，今年已经没用了。 与巴斯派对的丰富多彩相比，魔术师约翰逊的派对要更加单纯，黄的很单纯，很纯粹。 约翰逊对那些女孩有严格的选择标准，漂亮、身材好是最基本的，其次，她们在穿着上必须很随意，那种穿了和没穿差不多的随意，最后，就是对床上的事必须很开放。 开拓者的进攻极为灵巧，而且沃顿的存在让他们的内线轮换充裕，变化多端难以捉摸。 拉姆齐淡淡笑了笑，道：“不要捧杀我们，在女胖歌手歌唱之前，表演就没有结束，还早呢。” 甘国阳道：“夏天浪费了太多时间在吃喝玩乐上，没有好好训练，给他一点时间。” 在拿到1985年的总冠军后，魔术师约翰逊和杰里-巴斯在各自的豪宅举办了洛杉矶最盛大最香艳的庆祝派对。 80年代他开始穿单色的西装，但裤子、衬衣的搭配颜色依旧很多，很鲜亮。 甘国阳道：“是啊，我带着他一起训练，跑步，找状态，他赛季开始后的状态糟透了。” 要么裁掉，要么想办法交易去愿意接收他的球队。 谁让nba那么多球员不是没爹就是没妈，一群文化不高荷尔蒙爆棚，有钱又有名的年轻人，用脚后跟想想就知道有多难管。 她是甘国阳的铁杆球迷，从波特兰跑到洛杉矶来看哥哥和偶像的比赛。 在比赛结束后，迪克-莫塔和拉姆齐握手致意，道：“博士，今年你们很有机会，真的很强。” 这些漂亮女孩中有模特、脱衣舞女郎、好莱坞演员、外国舞蹈家等等，要进入约翰逊家的派对需要门票，这是洛杉矶最热门的票子，不是谁都能搞到，也不是搞到就有资格参加派对。 而杰克-拉姆齐心里也清楚甘国阳在球队中起到的作用，仅仅二年级的他已经成为了球队无可争议的领袖。 甘国阳那时候正好在波特兰大学，跟着一起去凑热闹，因为高大的身材引起了格林的注意，两人相谈甚欢，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今晚，一套最朴素的灰色呢子西服加上深色的西裤就是他的全部。 甘国阳和格林兄妹在英格尔伍德一家意大利餐厅见面，甘国阳和ac-格林第一次比赛是在远西经典篮球锦标赛上，格林是俄勒冈州立大学海狸队的核心球员。 而且在执教风格上拉姆齐和过去比也大不相同，他很少再跪在场边，而是安静的坐在场下指挥，偶尔站起来到场边喊叫两句。 至于黄。。。让nba球员远离黄，还不如让他们别打球了。 而ac-格林，这个来自俄勒冈的孩子，在1985年的选秀大会上被湖人选中，来到了索多玛。 她们都二十多岁，年轻貌美，对任何事都很开放，尤其是床上的事。 这個生活在五光十色好莱坞的明星球队能远离毒品酒精和赌博，一定程度上源于他们太黄了，黄到大家没兴趣去折腾别的事。 当然，免不了被甘国阳一顿暴打，那年斗牛犬在ncaa取得了全胜。 nba这群人身体素质都是禽兽一般，对普通人来说都是“我与黄赌毒不共戴天，”对球员而言，只有毒品酒精这类成瘾物是他们唯一的阻碍，黄和赌反而是必须品。 甘国阳和开拓者在11月14号飞抵洛杉矶，落地后甘国阳收到了ac-格林发来的传呼讯息，回了电话后格林说想约甘国阳一起吃顿饭，原因是自己的妹妹瓦妮莎想见甘国阳。 赌博在球员中普遍存在，球员们都很有钱，并且赌性重的球员往往胜负欲也重，球赛本身就是一种赌博。 nba明令禁止赌球，但不禁止球员们去赌场玩，更不禁止球员们私下玩一下小赌局。 来到约翰逊的派对后，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到了午夜时分你必须在某个房间、某个沙发或者厕所、浴室里面滚床单，如果你只是来参观，长长见识饱饱眼福，对不起，约翰逊会让你滚出去。 甘国阳笑道：“我相信你，ac，全美的人都在监督你呢。你要是破了身，可就违背了对上帝的誓言。” ac-格林非常严肃的点点头，坚定了自己要一直做处男直到结婚的信念。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 挑拨 ac-格林最想去的球队是波特兰开拓者，他从小在俄勒冈长大，是开拓者的铁杆球迷。 他为开拓者的气质、风格所折服，那里再适合他不过。 但nba选秀这玩意儿就好像人重新投胎一样，总是天不遂人愿，让很多球员感受到什么叫命运的无常。 ac-格林这种决定守身如玉直到结婚的男人，偏偏被送到了大淫窟洛杉矶，在众多花花公子身边看着那些莺莺燕燕，流光飞舞的，自己却要坚守处男之身，真是莫大的讽刺。 湖人球员当然不信格林的话，认为他不过是没尝过女人的滋味才如此单纯倔强，一旦体会到女人的好，立刻会食髓知味，和大家一起同流合污了。 魔术师约翰逊拿出三百美元打赌，说他两个月时间内一定会和女人发生关系。 “我才不在乎那三百美元，magic太傲慢了，他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和他一样。”格林在面对甘国阳时能将自己胸中的郁闷倾吐出来。 作为替代品，ac-格林和莫里斯-卢卡斯来到了湖人队，格林因为处男的身份受到大家嘲笑，而“执法者”卢卡斯在湖人并不受年轻球员的尊重和喜欢。 格林尽量说一些不涉及到核心部分的东西，总体而言，湖人实力依旧非常强大，但球队内的氛围有些松散。 其实很正常，上个赛季为了复仇，湖人队紧张了一整个赛季，最后得偿所愿，肯定会放松下来。 “杰克-尼克尔森演技不错，就是作为一个球迷他太吵了，希望他能安静一些。” 莱利在全明星赛的时候和甘国阳相处很好，但自从去年季后赛开始到现在，莱利一直对甘国阳保持冷淡。 15号晚上，开拓者在熟悉的大西部论坛球馆对战湖人，西部第一之间的对决，今晚cbs电视台很贴心的安排了全美直播。 “是我们，不是他们小子，别忘记你也是湖人了。” 约翰逊会正儿八经的和他们约会，用他的笑容、幽默、名声和金钱征服这些女人，就像他征服nba球场一样。 巴里知道问不出更多东西了，他关掉话筒看着甘国阳，道：“你一句都不提魔术师和沃西吗？季后赛他俩可把你们打惨了。” 格林深以为然，他认为阿甘说的太对了，这确实是上帝对他的考验，他停止了抱怨，和甘国阳聊聊篮球方面的事。 他已经不再满足于那些赛后主动找上门的骨肉皮，他觉得没意思，一点都不有趣。 瓦妮莎幽怨的看着哥哥，而甘国阳并没有挽留或者留个联系方式的意思，只是和两人挥手道别。 “放心放心，你的采访画面怎么可能不播出呢。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话想说？” 在湖人队，魔术师约翰逊是真正的王，没有人敢忤逆他，所有人都顺着他，尤其去年击败凯尔特人拿到冠军，约翰逊和贾巴尔在洛杉矶的声望达到了顶峰。 “好的问吧，不过给我点时间思考思考。还有，最好保证把镜头播出去，不然我可就白说了。” 比如贾巴尔现在状态如何，湖人的锋线是怎么安排攻防的，魔术师约翰逊沉迷女人有没有影响他的竞技水平等等。 从这点上来说，约翰逊还是比较有品的，比盐湖城的某些人底线要高一些。 莱利心里清楚，对于一个年轻人而言，忽冷忽热的态度最能让他心浮气躁，就像在恋爱中一样，这样最能吊住对方。 “没有，都是很正常的话。” 甘国阳和格林说：“其实这正是上帝对你的考验，当你在众人面前立下誓言，说要在婚前保持处男之身时，上帝就决定将你送到索多玛，送到最考验男人意志力的地方去磨练你，看你能否信守自己的诺言。你要相信自己的意志品质，相信上帝的安排。” 并且派遣了里克-巴里和比尔-拉塞尔这对组合到大西部论坛现场进行采访、报道，这是总决赛级别的待遇。 吃完饭临别时，格林的妹妹瓦妮莎-格林盯着甘国阳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她是个很漂亮的黑人女孩。 只不过让他来洛杉矶湖人打球，这個玩笑开的确实太大了。 格林看到妹妹一副思春想跟着甘国阳回酒店的样子，一把拉住她，“走吧，阿甘有女朋友了，跟我回去！” “还有呢？” 在比赛开始前的热身中，里克-巴里采访了甘国阳，两人在内特-瑟蒙德的圣诞晚会上有交情。 湖人球员看到她和格林在一起时，还以为格林要破功了，没想到这是格林的亲妹妹。 “除了莱利之外？除了莱利之外，我印象不算太多……贾巴尔值得我尊重和学习，他非常了不起。” 甘国阳提醒格林不要忘了自己的湖人身份，但他并不介意多从格林嘴里套取一些湖人的情报。 甚至大西部论坛球馆白天都对甘国阳一个人下了禁令，不允许他上午去热身训练。 “除了莱利教练之外呢？” 甘国阳道：“今年不会了。再说，magic都不请我吃饭了，我怎么会提他呢。” 湖人在今年夏天经历不少变化，在夺冠后杰里-韦斯特“冷酷”的裁掉了曾经的夺冠功臣鲍勃-麦卡杜和贾马尔-威尔克斯。 两人在采访前沟通了一下，等到摄像机开机时，甘国阳站在里克-巴里身边面对着黑洞洞的镜头。 甘国阳也能感觉到一些，比如之前他来洛杉矶，约翰逊都会热情的招待他。 “大家都不喜欢我和卢卡斯，就像大家不喜欢开拓者，和不喜欢你一样。”格林这么说道。 甘国阳听着ac格林难得的抱怨，他知道格林不是一个喜欢抱怨的人，他秉持着基督徒的道德观念，忍耐，坚定，努力。 他甚至要求贾巴尔、魔术师约翰逊等人都对甘国阳保持冷淡，以期对这个潜在的年轻对手形成巨大压力。 “还有吗？” “不喜欢我？他们脑子出问题了么，我可是很受欢迎的。”甘国阳开玩笑道。 有律师，有秘书，有教师，会计师，甚至是企业家，她们大多受过高等教育，不是只有外貌没有脑子的花瓶。 和凯尔特人交易走麦克斯韦尔一样，湖人球员同样感到不满，麦卡杜在队里很受欢迎，而威尔克斯是真正的老臣，至关重要的锋线。 他现在喜欢主动找那些日常生活中的漂亮女人约会，她们来自于各行各业。 “很高兴再见到你阿甘，接受个采访吧，说两句。” 甘国阳这个人不好女色，终究和魔术师不是真正的一路人，据ac格林所说，约翰逊在女人方面的胃口变得越来越大。 但自从湖人感受到甘国阳和开拓者是巨大的威胁后，约翰逊就很少再搭理他了。 “还有，还有就是大西部论坛球馆，我喜欢这里，我总是能在这里获得胜利，这里是我的福地。” 正如ac格林所说，甘国阳来到洛杉矶，整个城市都有如临大敌的感觉，和季后赛时一模一样。 “不一样，帕特-莱利总是在队内制造对你的…怎么说呢，仇恨？还是恐慌？总之不是什么好的情绪。上个赛季伱给他们造成了大麻烦……” 但莱利不清楚的是，甘国阳是玩弄心理的大师，他的那些招数在甘国阳看来根本不值一提，是他玩剩下已经不想玩的。 他在湖人队-一言九鼎，巴斯对他的宠爱已经没了边，说他是杰里-巴斯的亲儿子都不为过。 “可以，能上电视吗？” 巧合的是，两人身上都有着深深的波特兰印记，一个是波特兰夺冠功臣，一个是波特兰人，开拓者的铁杆球迷。 酒店员工的冷漠，大西部论坛球馆不对他开放，甚至连那些啦啦队对甘国阳都没有以前那么热情。 他谈到对今晚对阵湖人的感受，以及对湖人的看法，甘国阳道：“湖人是个了不起的球队，他们是卫冕冠军，在季后赛我们输给了他们，他们非常强大，很有天赋，是我在新秀赛季遇到的最强大的对手。我印象最深刻的应该是帕特-莱利教练，我认为他是遏制我的关键，他的想法，他形象，他的经历，都非常具有代表性，他注定是个传奇。” “当然，今晚是全美直播，比赛的时候采访就会放出去。” 这些女人中有黑人，有白人，有西班牙裔，有亚裔，当然最后都不可避免要和约翰逊睡到同一张床上，行鱼水之欢。 当然，ac-格林说，据他观察，魔术师约翰逊从来不和十几岁的姑娘约会，他会认真了解对方的背景，中学生什么的都免谈。 “难道莱利请你吃饭了？” 甘国阳没说话，露出邪恶的笑容，巴里心想把这小子送去联合国，他肯定能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 凶性 在接受完采访后，热身已经结束，球员们都回了更衣室做出场准备。 甘国阳一脚踢开客场更衣室的门，对着队友们喊道：“我刚刚在cbs电视台采访的时候说了，今晚我们一定会把湖人打得屁滚尿流！你们看着办吧！” 所有人都懵了，转头望向甘国阳，心想这家伙又发什么神经。 对于去年西部决赛的输球大伙儿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希望今年能超过对手。 但也没有人像甘国阳这样，觉得能在客场轻易就把湖人打得屁滚尿流，而且是在电视上公开说。 更衣室陷入了安静，拉姆齐说：“算了，今晚大家随便打打吧。” 甘国阳道：“你们已经把我当成敌人了，难道连我说两句话都承受不住？那要是输给我，岂不是要去自杀。” 算上季后赛的话，是15个客场，只赢了三场。 所有人都把手放在甘国阳的手上，这是很多球队都会进行的开场鼓舞仪式。 湖人在新赛季遭遇了一波莫名其妙的四连客开局，首场就在圣安东尼奥和马刺队打了双加时艰难取胜。 伱们将我当做敌人，竟然还指望敌人和你们好好说话，简直不要太天真。 而湖人在进攻中却出现了一个低级失误，约翰逊中路往里传球，结果贾巴尔和兰比斯跑位错误，两人都没出现在接球位上。 像凯尔特人喊“goceltics！”对阵湖人的球队一般会大喊“bea”等等。 但莱利还是坚持让兰比斯首发，而不是让资历更深，个人能力更强的莫里斯-卢卡斯。 这是伯纳德-金压箱底的东西，在三秒区附近任何一个站位，他都给出了最优解。 1979年魔术师约翰逊来到湖人，从80赛季到84赛季，4个赛季12个客场打湖人，他们只赢了三场。 右手单手暴扣劈扣得手！ “没问题，我现在的感觉好极了，非常非常好。” 拉姆齐问甘国阳这句口号是什么意思，甘国阳说是“上帝保佑开拓者”的中文版。 兰比斯在比赛开始前进行了很多心里建设，才戴上眼镜以首发身份登场，他是真的被甘国阳“打”出阴影来了。 沃顿过来拍了拍甘国阳的肩膀，道：“杰克博士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今晚我们都想赢，不光是你。” 开拓者方面让甘国阳想一个中文口号，寓意好同时又响亮的，成为球队今年争夺总冠军道路上的冲锋号。 甘国阳站在中圈，他原本没打算和兰比斯说话，瞟了一眼这家伙，发现他故意把脑袋别过去，嘴巴里还念念有词。 赛前反复研究开拓者本赛季比赛路线的莱利意识到，之前的比赛这家伙根本没真正发力。 “下次别用脸撞我的胳膊肘了，很疼的。我说我的胳膊肘。” 拉姆齐是虔诚的基督徒，而美国人最喜欢喊“godblessamerica”，这是一个人尽皆知的口号。 莱利抱着胸站在场边，这个开局不是很美妙。 积极，团结，融洽，乐观，他们仿佛回到了过去最好的时光中。 贾巴尔在中路，库珀在侧翼想要过来夹击，甘国阳接球后马上做出判断，选择快速的翻身跳投出手。 拉姆齐道：“我算正常人那头。” 这种情况下，打是打不过的，不敢打，防又防不住，比赛体验非常差，兰比斯不想首发是很正常的。 带着被上帝庇佑的信心，开拓者再度踏上大西部论坛球馆的地板。 在接球之前，甘国阳已经想好了在这个位置持球攻击的两个最好的手段：转身跳投和左手的勾手。 沃顿在这支新开拓者感受到了在快船完全无法感受的东西。 贾巴尔被甘国阳怼的没话说，裁判已经过来准备跳球，他从甘国阳的眼神中看到了野兽的凶性。 甘国阳绞尽脑汁想了三天三夜，终于想到一个寓意很好，朗朗上口很押韵，同时非常有气势，还很好学的中文口号。 不过这并不是固定的，莱利在二号位上经常进行变动，根据对手的情况来决定上库珀还是斯科特。 这个怪物，夏天果然又进步了。 贾巴尔拦在了两人中间，他望着甘国阳道：“小子，你不要说这么过分的话。” 尤其是甘国阳的铁肘，击晕兰比斯两次，打碎他的眼镜一次（后来甘国阳赔了），关键回看录像这家伙还是不是故意的。 还有一个是拜伦-斯科特，这家伙赛前在球员通道和甘国阳碰上，互相打招呼开玩笑，还聊了会儿天。 “嘿兰比斯，你还在生我的气？别生气了，我已经原谅你了。” 季后赛打到最激烈的时候，甘国阳的冲撞简直就是泥头车，兰比斯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无法应对他的冲击。 “……” 他想让孩子在那里长大，虽然洛杉矶很不错，但波特兰有它独特的魅力。 “大家都想赢球，但靠的是脑子，不是靠嘴。” “我只是想赢球，怎么不正常？” 今晚甘国阳的攻击性很强，因为他感受到了湖人和莱利的敌意，从ac-格林的叙述中，从湖人全队上下的态度里，都能感受到。 而其他人，不管是在通道里还是热身时在球场上，对甘国阳都是一副鼻孔朝天视而不见的模样。 这时候一般都会由球队老大喊一句口号，大家一起应和，以提振士气。 兰比斯捏紧了拳头，原本平静下来的他突然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打开拓者他还是更加愿意上库珀，库珀的防守，尤其是他的协防很重要，只有兰比斯会很难对付阿甘。 这样他在三秒区附近持球时，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最佳反应，不至于落入对方防守的泥潭中，同时能带动全队的进攻。 看样子只有斯科特在践行着阿甘法则第一条，而帕特-莱利已经飘了，自己都把法则给忘了。 一踏上这块地板，之前那种轻松愉快的氛围就消失了。 拉姆齐觉得很满意，于是开拓者赛前就使用这个口号，叫了一整個赛季。 打得莱利不敢让甘国阳到球馆来热身训练，打得兰比斯在赛前需要心理医生为他做治疗，排解负面情绪。 但卫冕冠军以他们超强的实力，携上个赛季的余威，连续挑落马刺、小牛、太阳和勇士，拿到了客场四连胜。 这种时候拉姆齐不想和甘国阳对话超过三句，再多说两句他正常的精神又要不正常了。 球直接飞出了底线，开拓者球权。 甘国阳已经快下冲到了三秒区附近，德雷克斯勒一个吊传给到甘国阳。 甘国阳道：“我知道，我只是想给大家打打气。你的脚没问题吧？” “我可以靠嘴。” 无论是双人包夹，三人合围，还是绕前防守，非法的提前包夹，甘国阳都根据伯纳德-金给出的方案进行进一步的推导，尽可能做出最优解，然后反复训练，形成肌肉记忆。 “菩萨保佑！” 甘国阳大喊一声，开拓者其他人跟着用不太标准的中文齐声大喊“菩萨保佑！” 十分钟后，开拓者全队在更衣室门口围成一圈，甘国阳站在正中间高举右臂。 更衣室内一片哄笑声，充满了快活的氛围。 不过之后他们很快找回了状态，一直赢球到现在，和开拓者队战绩持平，今晚将是西部第一的争夺战。 莱利吸取了上个赛季的教训，不再搞什么全攻阵容，他将科克-兰比斯、迈克尔-库珀放到了首发，上赛季经常首发的拜伦-斯科特来到替补席。 而甘国阳加入开拓者后，一个赛季就在大西部论坛球馆赢了四场球。 更不美妙的是，甘国阳在低位卡住贾巴尔，接球后外转身走底线，用力量和速度完全压住了贾巴尔。 夏天甘国阳对这些最优解进行了千锤百炼，转身，投篮，勾手，突破，分球，并跟着奥格尔维博士进行可视化训练，模拟场上各种情况的发生，来提升自己的应变能力。 当赛前的表演结束，双方球员站上球场，灯光、镜头全都聚焦在这片明晃晃的场地上。 在跳球中甘国阳率先拨到了皮球，开拓者拿到进攻球权，德雷克斯勒持球组织进攻。 甘国阳忙道：“杰克，你算哪头的？” 在甘国阳来之前，这里一直都是开拓者的“禁地”，他们在波士顿花园广场赢球都比在这里容易。 贾巴尔努力伸手去封盖，但甘国阳转身和出手速度太快，球越过他的指尖，入筐命中。 沃顿已经在打算让妻子、孩子从洛杉矶搬回波特兰去居住。 第五场他们终于回到了主场，颁发冠军戒指的揭幕战，结果他们却输给了开赛后还没有赢过球的骑士队，爆了一个大冷门。 整个湖人仅有的两个对甘国阳保持热情友好的，一个是ac-格林，因为他现在还不是真正的湖人。 兰比斯深吸了一口气，再长长吐出一口气，他在内心提醒自己：“不要去看阿甘，不要和他说话，好好打球，好好打球。” 哪怕他在乔-巴里-卡罗尔头上拿了50分，他更多都是用转身投篮和勾手完成的。 这样开场就低位硬凿，只有对湖人时他才这么打。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 单吃 湖人在80年代能称霸的一个重要因素在于贾巴尔的长青不老。 而贾巴尔长青不老的重要原因是他除了能在进攻端提供极为稳定的输出外，在防守端没有哪个中生代或者新生代中锋能一对一稳吃贾巴尔。 这对湖人的攻防体系非常重要。 可以说，贾巴尔在防守端不漏勺，比他稳定的勾手还要重要。 年轻时贾巴尔在防守端是一等一的出色，单防、协防能力都是联盟顶级。 上了年纪以后，贾巴尔在防守中后场篮板保护一般、移动能力稍弱和厌恶对抗的缺陷被放大。 所以在和摩西-马龙的对决中他吃了点亏，81-83年每次遇到马龙都打得很挣扎。 卢卡斯倒是没生气，道：“我不会打你的，我还要谢谢你干了兰比斯那个家伙，他竟然抢了我的首发。谢特。” 这球甘国阳手上动作并不大，他也没有支肘，是正常的身体接触，他不明白兰比斯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他的头发越来越少，但他感觉自己青春焕发，如何能容忍被一个二年级的中锋如此蹂躏。 当摩西的身体下滑，无法像年轻时那样一个人冲垮一整条防线，当76人已经无法跨过凯尔特人这道天堑时，贾巴尔已经不再畏惧摩西了，虽然摩西才刚刚30岁。 听卢卡斯这么一说，甘国阳心想ac格林说的果然没错，湖人队内是有矛盾的，而矛盾的根源就是莫里斯-卢卡斯。 卢卡斯在联盟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而且拳术高超，但甘国阳根本不怕。 在拉塞尔的脑子里，对甘国阳的连续得分是满满的不可思议，这种快速、简洁但又充满了力量感的打法，拉塞尔过去从没见过。 但这并不是莱利的风格，而且一场常规赛而已，没必要这样。 他会拿更多分，但他不会造成更大的威胁。 到了第一节最后两分钟，甘国阳重新登场替下了汤普森，和沃顿搭档内线。 阿甘如果将他的攻击阵线移到偏外的位置，只要他三分球不爆发，湖人反而不会怕他。 为了减少这样的回合，你想尽办法包夹、绕前、消耗，最后发现收效甚微，甚至让湖人其他点打开，这种无奈80年代西部所有不断输给湖人的球队都深有体会。 场边帕特-莱利看的冷汗直冒，从来没有哪个球员能在贾巴尔头上这样连续得分。 湖人这边马上换上了莫里斯-卢卡斯，这位nba赛场的拳击高手一登场，下面球迷就高喊“给阿甘一拳！”“打倒他！”“打他，打他！” 已经背过身去，没有准备的甘国阳稍微往后退了一步，他转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兰比斯，然后用一个橄榄球的冲撞动作猛地启动直接将兰比斯给撞飞！ 比赛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混乱，裁判吹了双方犯规，没有人被罚出场，但兰比斯似乎情绪糟糕提前回了更衣室。 新赛季开始后，贾巴尔重新成为了球队的阵地战核心，他的场均得分来到近五年的新高。 我扪心自问，如果是我能在低位守住这样的进攻吗？ 拉塞尔的解说显然跟不上甘国阳得分的速度，当他尝试详细讲解这次进攻的内涵时，现场已经发生了其他事情。 因为你和摩西一样，无法真正彻底压制和杀伤贾巴尔，你只是消耗了他，暂时盖过了他的风头。 贾巴尔和湖人将甘国阳当做第二个摩西-马龙那样的威胁，一样的身高，一样喧嚣的打法，但多了防守和外线更为精准的投射，让他变得更加难以防御。 加罚命中后，拉姆齐将甘国阳换下，换上了沃顿，让甘国阳有时间缓冲和冷静一下。 贾巴尔极少在比赛中第一节被对手如此连续进球，暂停时他告诉莱利，不要包夹，他要一对一防住阿甘。 我没办法在8秒钟的时间内向观众呈现场上发生的一切，信息太多了，我需要一分钟时间，但那不可能。 就像贾巴尔的天勾，关键比赛百分之六十接近百分之七十的命中率在你脑袋上拿25到30分，意味着一场比赛有10個回合面对湖人你的防守毫无办法，没有给对手造成任何麻烦，自己也没办法打反击，更不用说损失了20多分。 后来拉塞尔说，“电视篮球需要你在8秒钟内对场上发生的事完成思考和解说，而我对篮球、球员以及他们的动机了解更深。” 他根本转不过身来，甘国阳已经杀入了三秒区，兰比斯过来补防被甘国阳一把撞开，甘国阳左手轻巧上篮得手。 裁判响哨还要加罚，而兰比斯似乎是经受不住一次又一次被甘国阳冲撞，失去理智的他上前推了甘国阳一把。 他只投失了一球。 直到今晚，甘国阳在第一节开始展现了16年来，其他中锋在进攻中都很难做到的事：他在低位不断单吃贾巴尔。 前场篮板也好，中距离跳投也罢，终究是内线对抗里的“旁门左道”，可以靠取巧占得一时的优势，但从长远的角度看，能在低位高效率生吃对手才是最大最大的麻烦。 今晚，刚刚开场莱利就意识到根本不是这样的。 在前面的比赛中，莱利认为甘国阳变得更快更迅捷了，但在得分手段上和上个赛季比没有太大区别。 兰比斯像中了降龙十八掌一样连退三四步，摔倒在地打了两个滚，但他马上一咕噜爬起来朝着甘国阳冲去。 莱利不同意，他说要让莫里斯-卢卡斯去对位阿甘，库珀、沃西等人要去包夹，不能放任他单吃了。 这场意外让湖人得以稍稍喘了口气，因为第一节刚过半，他们已经让开拓者轰下25分了。 莫里斯-卢卡斯看着甘国阳道：“他们让我打伱，你想试试嘛？” 而甘国阳坐在场下，他想了两分钟，怀疑莱利是不是故意让兰比斯找茬，想让自己下场的？ 我只记得贾巴尔被打的满脸愁容，兰比斯被打的朝阿甘动手，结果自己下场在更衣室里哭。 湖人的球员连忙过来拦住了他，另一头开拓者球员也死死抱住了甘国阳，米切尔-汤普森连忙道：“别冲动桑尼，兰比斯会被你打死的，别冲动！” 在静态一对一的攻防中，摩西-马龙的办法并不多，只能依靠他并不可靠的翻身跳投，和时灵时不灵的勾手拿下一些分数，无法构成绝对压制和威胁。 他击败了阿甘，击败了帕里什，他成为了年纪最大的总决赛mvp，人们不断用伟大来形容他，过去被人称作乏味的勾手，如今每命中一次都被当做是奇迹，在不断垒高nba得分记录的高度。 25:14，开拓者领先11分，进攻压得湖人喘不过气来，低位彻底被甘国阳给打穿了。 答案是否定的，我宁愿去防守威尔特，而不是阿甘。 他扪心自问，自己在场上如果面对这样的进攻，他能防守得住吗？ 而且不是用取巧的方式，没有用中投，没有用前场篮板，就是低位硬吃，用力量和技巧弥补身高和臂展的差距。 “这球已经打进了，非常快非常流畅，贾巴尔已经尽力去封盖了，但他在速度上有些跟不上，他毕竟已经38岁，在这个年纪我早退役，哦…开拓者的反击来的很快，阿甘在三秒区接到传球，今晚这是…” 湖人球迷对甘国阳的恶意越来越大，因为愤怒往往源自于恐惧，当人无法处理自己的恐惧时，往往会陷入无用的愤怒中。 “又进了，接球转身后迅捷的勾手，他的动作让我想到了伯纳德-金，在你做出反应动作之前，他已经将球送入了篮筐。” 这就导致拉塞尔是个非常出色的篮球运动员，但他无法成为一个好的篮球解说，他脑子里装的东西太多，电视直播给他的时间太少。 但马龙靠的是反复冲击篮筐，以及拿前场篮板这种野蛮的方式，消耗、攻击贾巴尔。 但甘国阳冷静的如同冰块，接球西格玛步转身，观察防守阵线。 【1985年是我在cbs解说的最后一年，这个赛季结束后我离开了篮球解说的岗位，那完全不适合我。 甘国阳第六次在左侧低位接球，贾巴尔已经被打的脑袋发蒙有些愤怒了。 比尔-拉塞尔作为场边的嘉宾见证了这一切： “桑尼在低位持球，他的卡位和转身技术相当优秀，而且有着非常出色的手感，他的…” 甘国阳在第一节连续轰下12分，其中8分是静态状态下一对一强吃贾巴尔，2分来自于反击中的勾手，还有2分是罚球。 出人意料的启动从左侧底线突破，贾巴尔侧身防着甘国阳走上线的。 印象最深的是湖人对阵开拓者的比赛，二年级的阿甘第一节在贾巴尔头上连续拿了14分，还是15分？我记不清了。 甘国阳瞪了这位老前辈一眼，道：“你要是想，我不介意让你提前退役。” 贾巴尔很不高兴，上个赛季拿到总决赛mvp后，贾巴尔迎来了自己新的篮球春天，人们对他的评价完全变了，有了180度的大转弯。 莱利认为，湖人有充裕的锋卫资源可以对付阿甘，他们有兰比斯，有沃西，有库珀，有麦基。 后来瑞德也和我说，他真怀念张伯伦做对手的年代。】 ————2009年出版，nsteinberg，billrussell合著《瑞德和我:我的教练，我的终生挚友》，节选。 (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 大劣势 第一节比赛结束，开拓者41:30领先了湖人队11分。 湖人30的得分并不少，但开拓者单节41分的得分太恐怖。 这是建立在甘国阳极为高效的低位单打基础上，单节17分，罚球3中3，只投丢了一球。 如此高的效率带动了开拓者全队的进攻，打湖人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开局就落入了下风。 而且兰比斯回更衣室后，湖人内线轮换缺了一块，莱利和贾巴尔发生争执，魔术师约翰逊抱怨莫里斯-卢卡斯没有按照战术好好跑位，导致第一节最后两分钟两次进攻不中，而开拓者抓住机会打成了反击。 浮躁的争论充斥了整个湖人，球员们的心态早早就出现波动，他们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比赛上。 在打客场比赛时，卢卡斯要求以老将的身份资格坐在vip座位（每次航班vip座位数量有限），但湖人将他安排在了普通舱。 卢卡斯摊了摊手，道：“卡里姆让阿甘拿了15分，你怎么不对着他骂，怎么就光骂我？我拿几个钱？” 莱利无话可说，一旁的贾巴尔气得脸色铁青，约翰逊直接气笑了，如果不是在比赛当中，约翰逊真想让卢卡斯滚出球场。 莱利感到很震惊，他没想到兰比斯竟然真的被甘国阳给打崩溃了，难道自己对兰比斯太严苛了吗？ 约翰逊抓住第二节中段的机会尝试起势，不断加速发动快速反击，但反击的成功率并不高，甘国阳回防太快了。 甘国阳倒也不去和格林拼命，反正球队领先了，他这边接球困难，那就换一个点去打好了。 去年卢卡斯在太阳就防不住甘国阳，今年到了湖人，战术低位下降，身体素质下滑的他更无法单顶甘国阳了。 从那以后汤普森了解了摔跤的威力，这玩意儿和拳击不同，nba球员互相打了那么多拳，只出了一个科米特-华盛顿和汤姆贾诺维奇。 可是在nba比赛中，面对明星球员哪有不被打爆的，这是非常正常的，可是想到上半场球队的惨况，莱利竟然也有点想哭。 卢卡斯这种表现让魔术师约翰逊和帕特-莱利更加不满，最重要的是，甘国阳第二节继续在内线得分。 “我才是教练，听我的。”莱利冷冷和约翰逊说，在排兵布阵用人上，莱利要维护自己的权威。 他知道自己一对一是防不住阿甘的，所以他开始绕前，努力不让甘国阳接球。 开拓者在第二节末段打出了一波13:4的进攻冲击波，将双方的分差拉开到了18分，半场比赛结束74:56，整个大西部论坛球馆的球迷都懵了。 而开拓者这边所有人都很平静，沃顿出色完成了自己替补的任务，科尔特在场上没有得分但他也没有犯错。 可是到了进攻中，甘国阳一手弧顶投篮折磨着湖人的防线，同时沃顿在低位大发神威，连续接甘国阳的传球过掉贾巴尔单手暴扣得手！ 卢卡斯没脾气，莱利可是来脾气了，叫了暂停怒骂卢卡斯：“你是怎么防守阿甘的！你就这样放他得分！” 可是约翰逊对卢卡斯这种只顾着自己投篮，却不肯融入全队打法的态度不满，第二节开始他试着和莱利沟通，莱利摇头不同意约翰逊。 范德维奇来到二号位，德雷克斯勒来到一号位，开拓者在身材上已经超过了湖人，德雷克斯勒6尺7完全能对应上魔术师。 波特兰人新赛季已经进化到这个地步了吗？已经完全打不过了吗？ 结果魔术师约翰逊直接让他闭嘴，说“还没轮到你回答！” 范德维奇、德雷克斯勒都是能打的点，甘国阳开始逐渐偏向掩护和防守。 而卢卡斯已经无所谓了，他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在湖人他就是第七人、第八人，进攻中没有战术地位，防守中要去顶最危险的锅。 如果在犹他爵士队，斯托克顿一定愿意将自己有限的几次vip舱室机会交换给卢卡斯，自己好换差价。 格林点点头，他很乖巧，教练所有指令他都不折不扣的完成。 莱利冲他大吼道：“你他妈的不上场，就是像个娘们一样在更衣室里哭吗？” 至于甘国阳，虽然拉姆齐不承认是让甘国阳打小前锋，而是说，“我们场上有两个中锋，或者两个大前锋。你是自由人。” 莱利换下了卢卡斯，让ac-格林登场，他告诉格林：“努力去防守，一定要给阿甘制造足够的麻烦。” 结果他发现兰比斯坐在椅子上，脱下眼镜，两眼红的像兔子，他显然哭过，并且在看到莱利时又流泪了。 甘国阳在低位又连吃了卢卡斯三个，两个勾手，一个转身溜底线后的反手上篮，打得卢卡斯没脾气。 米切尔-汤普森在季前赛训练营的时候亲身体会了一下甘国阳的摔跤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对练了一次。 而莱利回到更衣室后想要弄清楚兰比斯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一直不回到比赛中。 “谢特，糟糕，真是太糟糕了。” 他知道魔术师约翰逊不喜欢莫里斯-卢卡斯，队内在更衣室开会的时候，约翰逊就战术问题征询队友的意见。 在中场结束的哨音响起时，帕特-莱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替补席，从球员通道回了更衣室。 他们都不担心会陷入斗殴的混乱中，而是要在必要的时候拦住甘国阳，不要让更血腥的事发生。 万一没控制住呢？ 所以他拦住了甘国阳，这件威力巨大的武器让对手和队友都变得和平。 相反，卢卡斯反而和开拓者的球员更亲切一些，第二节开始后，在罚球、死球的时候，他还能和沃顿、汤普森这些老朋友们聊聊天。 到第二节末段，杰克-拉姆齐派上了三高阵容——沃顿、甘国阳、汤普森、德雷克斯勒加上范德维奇。 一旁球队的训练师告诉莱利，心理医生刚刚来看过兰比斯，说他精神压力过大崩溃，需要好好休息和调整。 但这里是湖人，他们是冠军球队，按照和魔术师约翰逊的远近亲疏排序，卢卡斯这种根本就排不上号，怎么可能让他坐宽敞的vip？ 两人就在登机口对峙，互相咒骂和指责对方，直到飞机起飞前五分钟卢卡斯才上了飞机，莱利气得脸红脖子粗，事后卢卡斯向球员工会发起了投诉，一名代表打电话给莱利，莱利需要着手处理这件事…… 而摔跤这东西，甘国阳只要想，你被他制住了，他真的很容易让你残废，完全看他手上的控制。 不满意的他下了飞机，他告诉莱利自己有资历，理应坐在vip舱，而莱利让他回自己的座位，湖人不是完全按照经验资历来排序的。 他就是不想让甘国阳去投三分球，而甘国阳也没想着去投三分，三高登场时，他最大的作用是防守，他的移动能力被发挥到了极致。 贾巴尔先说，迈克尔-库珀第二個说，第三个本该是詹姆斯-沃西，但卢卡斯认为该他说了，他插嘴回答。 甚至和站在场边的杰克-拉姆齐说上几句，老头笑呵呵的和卢卡斯打招呼，大家一副关系很好的样子。 兰比斯颓然的坐在那里，哭着说道：“我没法再打球了，别让我再去防守阿甘了，求伱教练了，求你了。” 所以这样看起来，格林的防守效果好像不错，因为他一上场，甘国阳就不得分了。 这两件事ac-格林全程见证，他告诉了甘国阳，所以甘国阳知道卢卡斯在湖人队内并不受欢迎和尊重，尤其是卢卡斯和兰比斯争夺首发前锋，导致他对那个黑框四眼崽很不服气，他怎么可能上来打甘国阳，为兰比斯报仇呢？ 范德维奇反正在哪个位置都防不住人，在二号位这个湖人较为薄弱的位置，他反而打得更加舒服。 当甘国阳被兰比斯推搡的时候，开拓者球员都很平静，完全不觉得甘国阳被欺负了，而是觉得兰比斯又想死了。 当湖人发动反击时，站位靠外的甘国阳可以第一时间退防，詹姆斯-沃西、迈克尔-库珀在反击中都挨了甘国阳的大帽。 第二节莱利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让莫里斯-卢卡斯呆在场上对位甘国阳，起码卢卡斯在替补登场后进攻还可以，进了两个球。 实际上是甘国阳对格林收敛了杀气，暂时收起了刀，比赛依旧在开拓者和甘国阳的掌控中。 湖人球员都垂头丧气，他们上半场被打的太惨了，甘国阳半场27分11个篮板4次封盖3次助攻，投篮命中率高达百分之八十，罚球百分百，显露了他真正的实力。 魔术师约翰逊到后来不行了，反击中不传球，自己强冲篮下打板的抛投命中，才终于破除了甘国阳速度退防的屏障。 至于兰比斯，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第二节比赛开始后他依旧没有出现在赛场上。 更衣室顿时变得安静，卢卡斯直接起身，怒气冲冲的离开。 赛前莱利还信心满满，希望靠这一战建立对开拓者的优势。 现在好了，完全劣势了，大劣势。 (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 魔鬼 18分的差距虽然很大，但湖人不是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劣势，如果他们能团结一致，第三节在主场完全可以追回来。 但问题就出在这个团结一致上，今晚的湖人队弥漫着争吵和沮丧，比赛从一开始就失去了控制，而一切的起因就是贾巴尔被甘国阳打爆了。 在更衣室中贾巴尔始终铁着脸，第一节的比赛录像已经被莱利的助理剪辑好了，在更衣室中播放。 总决赛第一场湖人惨败给凯尔特人时莱利就是这么做的，贾巴尔知耻而后勇，在后面的比赛中发挥出色，拿下了fmvp。 可同样的手段再用一次不代表还能产生一样的效果，尤其是现在是常规赛，赛季刚刚开始，贾巴尔没有完全进入状态。 莱利的这种方式在贾巴尔看来与其说是激励，不如说是羞辱，他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没有对莱利的鼓舞给出任何表示。 在湖人球员看来，莱利变了，在他刚接替韦斯特海德时，他是个多么热情、低调、友好，善于和球员沟通的教练。 眼睁睁看着甘国阳用各种进攻手法蹂躏38岁的老前辈，场边杰克-尼克尔森都直摇头不忍直视。 “不，谢谢。” 贾巴尔拒绝了甘国阳的好意，不过这么说了两句，贾巴尔感觉心情放松了很多。 以及，他要一次次面对阿甘的撞击和进攻，承受突然而至的怒火，贾巴尔自己都感到有些绝望，更何况兰比斯。 湖人唯一的优势点就是魔术师约翰逊，所以湖人打到第三节末、第四节，就变成了约翰逊持球单打德雷克斯勒。 贾巴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也知道，那是总决赛。” 可是莱利飘了，自己制定的原则反而不遵守，想搞对立，想玩弄人心，结果受伤的是兰比斯。 每当湖人想依靠防守起势的时候，甘国阳就会用进球压住湖人。 如果三个一起上场，湖人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们无法匹配阿甘。 本来这些话听起来没什么，可是当下湖人的情况，队内紧张的氛围，还有莱利和球员们紧绷的关系，这些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贾巴尔在总决赛确实说过这样的话，然后他爆发了，帮助球队拿到了总冠军。 曾经他会和记者们一起喝啤酒，吃炸鸡，坐在一起敞开心扉，讲述他对篮球的理念和战术策略，让编辑们去报道、宣传湖人。 贾巴尔命中了一些投篮，但他无法带动全队，开拓者坚持单防，不对贾巴尔进行包夹。 这场比赛让洛杉矶媒体开始怀疑，今年湖人还能过得了开拓者这一关吗？他们打得太糟糕了。 四年时间过去了，他们拿到了两个总冠军，并且每年都打入总决赛，而莱利的脾气和野心随着荣誉的增加也在不断增加。 “每场比赛都要当做总决赛去打！” “你闻到了？我中场休息的时候喝了点茶，从中国带来的。你要是想喝，比赛结束我给你留点。” 他无法接受自己一次又一次被阿甘撞倒，在两人的对决中兰比斯得不到任何正反馈，也得不到莱利的支持，他像个炮灰，身心都受到了创伤。 他对魔术师言听计从，他对贾巴尔无比恭敬，他对其他球员都怀着谦卑的态度，大家都认可他，认为他是个好教练。 比赛进行到第四节中段，开拓者118:100，依旧领先着18分。 他一直工作到凌晨，一起陪着莱利加班的湖人媒体关系总监乔西-罗森菲尔德早上给莱利带来了一杯咖啡，然后说：“帕特，你看看今天的早间新闻吧。” 当球员们重新登场时，当贾巴尔再度面对甘国阳的时候，他从甘国阳身上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 相反在开拓者的进攻中，莱利要求库珀和沃西对甘国阳进行包夹，但他出球很快，开拓者的转移球也非常快。 沃顿对贾巴尔的防守一如既往的稳健，他很有经验，知道怎么对付老学长。 而汤普森是帕特-莱利最想得到的人，梦寐以求的功能型四号位，可惜他在开拓者。 回到替补席贾巴尔质问莱利比赛已经没有希望了，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留在场上受辱。 莫里斯-卢卡斯之所以还有机会登场比赛，是因为他是杰里-韦斯特在夏天的手笔，莱利不想让韦斯特识人的英名受损。 莱利抄起凳子，哐的一下砸掉了面前的显示器，罗森菲尔德吓了一大跳，道：“怎么了帕特！天呐，你在干什么？” 沃西这个点在面对阿甘时会打得很挣扎，当然他已经做到最好，能在甘国阳头上得分。 德雷克斯勒放他投篮，你爱怎么投怎么投，在几次防守中，开拓者已经有了区域联防的架势，莱利在场边大喊“非法防守”，但裁判充耳不闻，因为裁判也很难判断。 沃顿、汤普森、甘国阳三个人，任意两个进行搭配，就能支撑起阵地进攻。 开拓者像猫玩弄老鼠一般，始终保持着15分以上的领先优势。 “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工作强度太高了，你应该好好休息了，不能再这样通宵工作。” 总之，中场休息的十五分钟，湖人除了变得更糟，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拒绝参加月度最佳教练的评选，因为该奖项由法拉裤品牌赞助，如果要领奖就要穿这个牌子的衣服拍照，他不喜欢。 贾巴尔摔掉了手里的毛巾，湖人替补席一片死寂。 这里是他的王国，不是什么人都能窥视的，现在他一场励志演讲的费用是1万美元，服装公司找上门让他代言西装。 他突然意识到莱利根本就不应该对阿甘抱有如此大的敌意，阿甘法则早就明确了，不要激怒阿甘。 而罗森菲尔德作为媒体部负责人，莱利的半个助理，没少被他折腾。 这说明莱利还有点自知之明和清醒，所以他也不会冲着魔术师约翰逊发脾气，但他也不再是约翰逊的跟班，在比赛中他会拒绝约翰逊的一些提议。 如今他像個警惕的独裁者，要求所有球员对采访提高警惕，把更衣室附近所有非球员和教练的人都视为可疑的闯入者。 这显然是个错误的决定，开拓者的阵地防守比去年更加坚固，甘国阳不再是唯一的盾牌。 莱利倒在椅子上，道：“我…我有些恍惚了，好像出现了一些…幻觉。” 而莱利说：“我只是想让你振作起来，就像你在总决赛时说的，你要配得上这比赛！” 于是莱利找来昨晚cbs直播的录像，看了中间插播的球员采访，听到了甘国阳说的那些恭维话。 而莱利却没有要放弃的意思，继续让贾巴尔留在场上和甘国阳狗斗，甘国阳都说：“卡里姆伱该歇歇了，这又不是西决抢七，我们也大比分败给过你们，这没什么。莱利是疯了吗？” 贾巴尔还记得在1984年总决赛结束后，输球后的兰比斯绝望的躲在墙角，像一直柔弱可怜的猫。 “怎么了，不过就是我们惨败给了开拓者罢了，一场常规赛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大家睡一觉就都好了，我们什么样的失败没经历过。” “不是关于比赛的，是关于你的。” “关于我的？什么？” 并且你湖人不也在用？不然贾巴尔怎么能老是蹲在三秒区不动弹。 这是湖人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约翰逊带不动队友的进攻，只能自己来，而1986年的他进攻是有很多缺陷的。 比赛已经没有了悬念，最终开拓者依靠甘国阳43分19个篮板球4助攻5盖帽的表现，在客场128:110，轻松战胜了湖人，拿到了西部第一的宝座。 拉姆齐是前场进攻大师，他非常善于利用内线的高低位配合拉开空间，破解对手的包夹防守，为队员们创造出手空间。 第三节比赛开始后，湖人的进攻围绕着贾巴尔进行，他们和开拓者打起了阵地进攻。 “你有香味？” 反过来这些宣传会传到球员们的耳朵里，有助于大家理解莱利的篮球哲学，这是一种很好的教导方法。 “阿甘的一段采访，昨天晚上cbs直播的时候有播放，现在上新闻了，你可以看看。” 他对球员们越来越粗暴和没有耐心，要求大家不折不扣的执行自己的计划和轮换，并且开始怀疑球员们对自己是否忠诚。 罗森菲尔德说的是肺腑之言，因为莱利是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除了比赛训练，剩下大部分时间就在这里看录像，翻数据，看战术手册。 现在的他几乎和那时一模一样，卢卡斯的到来动摇了兰比斯的位置，他的努力得不到莱利的重视。 有那么一瞬间，莱利看着电视上甘国阳接受巴里采访的画面，他感觉自己看到阿甘面向他眨了眨眼，说“帕特，你已经死了。” 贾巴尔同情兰比斯，他知道兰比斯是个怪人，是个非常倔强的白人前锋，他之所以崩溃不是因为他软弱，恰恰相反是他太好强。 而莱利拒绝了一切采访，他将自己关在录像室内，悉心研究今晚开拓者的进攻和甘国阳的发挥。 贾巴尔也觉得莱利疯了，他主动叫了一个暂停，然后把自己换下了场。 没错，他需要球员们的效忠，一旦他认为你不够忠诚，不支持自己的战术思路，他就会让你坐冷板凳。 湖人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甘国阳拿下了41分，湖人既找不到好的防守方法，也不敢上手动粗。 看到莱利现在这个样子，罗森菲尔德还有些窃喜，很少看到莱利这么被人折磨，平时都是他折磨人。 这个阿甘，真的是个魔鬼。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 三高 甘国阳采访中的话带着明显的离间之意，但莱利越来越高调，越来越跋扈也是事实。 nba的球员可不是什么谋略家，他们大多数直来直去头脑简单，对事物做最直接的反应。 甘国阳在采访中刻意拔高莱利，提到贾巴尔但忽视约翰逊的言行，让约翰逊认为自己在湖人的地位受到了挑战。 因此在开拓者和湖人的比赛结束后第二天的训练中，约翰逊带头造了莱利的反，带着湖人的核心球员将莱利堵在训练馆录像室召开会议。 约翰逊要求莱利重新制定球队轮换，将莫里斯-卢卡斯排除在主要轮换之外，同时球队要减少贾巴尔的出手数，还是应该以快速反击为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贾巴尔每场要出手高达17次，比上个赛季都要多两次。 莱利面对约翰逊的造反勃然大怒，可是他没有反抗的余地，因为他知道约翰逊是杰里-巴斯的心头肉，整个湖人队其他人全都换掉走人，最后留下的只能是约翰逊。 最终莱利只能答应了约翰逊的部分条件，表示将进一步抬升约翰逊在球队中的战术核心地位，削弱贾巴尔的出手。 双方的比赛打得一如既往的激烈，和火箭一样，湖人找不到应对三高的好办法。 卡尔-马龙的赛场表现比之前略有好转，失误少了，摔跤少了，不再踉踉跄跄，犹犹豫豫。 相较于湖人内部的矛盾和混乱，本赛季的开拓者要简单纯粹的多，球员之间互相团结，身体健康，暂时没有大的矛盾。 在轻松战胜湖人之后，全队上下都对自己充满了信心，他们随后回到主场战胜了来访的犹他爵士队。 斯科特说兰比斯那天在更衣室里哭的很伤心，现在他已经恢复了正常，但人看起来总是有些恍恍惚惚的。 之后莱利和兰比斯一起接受了心理医生的疏导——心理医生不是别人，是莱利的妻子克里斯-莱利。 莱利道：“是啊，只是输了一场常规赛，你就带着人把我堵在房间里威胁我？” 开拓者一路保持着对火箭的压制，甘国阳全场21分22个篮板球7次封盖，三分球3中2，米切尔-汤普森爆发拿下30分，顺利攻下火箭。 “我们想要麦卡杜，而不是卢卡斯！”约翰逊说出了湖人球员的想法，他们怀念麦卡杜的幽默风趣，以及在球场上的无私奉献。 但他依旧完全不是甘国阳的对手，莱登这次也不再让马龙去防甘国阳，那是送分。 甘国阳认为，一个人要获得成功，一定不能怀疑自己，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困境，哪怕僵尸围城死到临头也要潇洒的抽一根烟。 她说莱利和兰比斯太过于紧张，承受的压力太大，他们对阿甘这个人想象太多，真实的他并非那么可怕，他们陷入了自我迷宫之中。 值得一提的是，替补登场的特里-波特全场8投5中，得到了职业生涯新高的14分，这个年轻的新秀很快就走上了正轨。 莱利在反复解释自己无法决定球员阵容之后，约翰逊在卢卡斯、麦卡杜的问题上只能暂时妥协，但他明确表示，“我不会在比赛中给卢卡斯传球的，我不在场的时候你再换上他，我不想和他一起打球。他身上波特兰的味道太重了。” 莱利讽刺道：“波特兰是什么味道，让你想起失败的味道吗？” 莱利没回答，他没想到新赛季开始没多久就发生这样的事，卫冕季实在是太艰难了，而这一切都是阿甘引起的。 拉姆齐在需要的时候果断派上三高阵容，三高在场，甘国阳的打法变得灵活多变，同时防守端他锁死了里德、麦格雷，让奥拉朱旺和桑普森在防守时无所适从。 麦卡杜来到湖人后反而如鱼得水，他喜欢这里，这里的球员、球迷也喜欢他，但当他垂垂老矣时，韦斯特还是毫不留情的开掉了他。 兰比斯这家伙性格也是轴，他但凡和斯科特这样灵活、机变一些，不至于陷入自我怀疑的死胡同，让自己精神崩溃。 莱利陷入了沉默，双方在随后的时间里做了很多交流，最终约翰逊和莱利和解，他们握手拥抱，说会把这个赛季好好进行下去，卫冕是他们唯一的目标。 拜伦-斯科特替代库珀成为首发，热身的时候他跑到甘国阳这里，说兰比斯上次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情绪出了点问题。 今晚兰比斯没有出现在球队的大名单中，代替兰比斯首发的是拉里-斯普里格斯，兰比斯干脆没有跟着球队到波特兰来。 爵士抵抗了三节比赛，平分进入第四节，结果第四节被开拓者三高一波流带走。 约翰逊、库珀、斯科特等人面面相觑。 约翰逊怒道：“我们只是输了一场常规赛，西部决赛我们是拿下的！” 后来麦卡杜打了20场比赛后被交易，换到了1980年的选秀权，结果凯尔特人拿到了状元签，才有了后来的前场铁三角。 这么一说，甘国阳心里倒是略感愧疚，他在和湖人比赛中确实有些过分针对兰比斯了，有时候下手确实重了。 像鲍勃-麦卡杜被交易到凯尔特人后，他并不想为凯尔特人打球，他和奥尔巴赫之间互相厌恶，奥尔巴赫差点因为这笔交易而辞职。 不过当莱利走出录像室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和球员们之间已经产生了无法消弭的隔阂，还有阿甘在电视上望向他，说了一句“你已经死了”的幻想画面，像噩梦一样缠绕了莱利很长时间。 这点不管是兰比斯还是莱利都太过于执拗了，甘国阳能感觉到莱利在和自己握手微笑时的那种僵硬。 甘国阳笑道：“比赛里有身体接触很正常，我们都是职业球员，怎么会在意这些东西。但他今天没有参加比赛，他还好吧？” “我们不害怕任何人，我觉得真正害怕阿甘的人是你。因为恐惧，所以愤怒，所以做那么多的准备，还让我们冷落他敌对他。这都是因为恐惧导致的，实际上我们按照上个赛季的阿甘法则去打，完全没有问题。他们只是多了一个沃顿而已！” 不过在莫里斯-卢卡斯的问题上，莱利表示这不是他能决定的，因为签约卢卡斯是杰里-韦斯特的意思。 开拓者的三高阵容配合越来越熟练，三个人如此的互补，在阵地进攻中打出了趋近于完美的配合。 到了24号背靠背打湖人队，湖人看起来从一场大败中恢复了过来，比赛开始前约翰逊又和甘国阳拥抱问好了，贾巴尔也主动和甘国阳握手拥抱。 卢卡斯并非不能无私，他在开拓者、太阳都打得很好，问题是他和湖人这个球队相性不合，正如两个人相处不好，并非其中一人有错，纯粹是两個性格和不来。 他将那段采访回看了很多次，阿甘根本没有那么说，也没有看他，可阴影挥之不去。 接着开拓者在主场连胜篮网、快船，并在11月23日和11月24日的背靠背比赛中，将火箭和湖人两支强队斩落马下！ 11月23日对阵火箭，杰克-拉姆齐让比尔-沃顿首发，甘国阳来到大前锋的位置，开拓者从第一节开始就占得先机。 沃顿+汤普森，复刻了当初沃顿+卢卡斯的内线组合，而最为关键的人物甘国阳为他们的搭配创造了无限可能。 “不光是输球的问题，而是大家都觉得你变了，难道不是吗？” “你们是不是都害怕阿甘？”莱利突然问道。 “赛季才刚开始呢，以后几年你可怎么过啊，傻子。”甘国阳在心中腹诽。 当第四节拉姆齐派上三高的时候，湖人的攻防就遭到了彻底的压制，开拓者一波15:6的攻击波将胜利收走。 116:121，拿下这场胜利后，开拓者取得了惊人的10连胜！以14胜1负的战绩占据了联盟第一的位置。 从这一刻开始大家知道，波特兰开拓者已经正式步入了争夺总冠军的行列，这很可能是属于他们的赛季。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 交易 波特兰的清晨，淡淡的雾霭飘荡在威拉米特河上，12月份天气已经变得寒冷，笼罩在薄纱中的城市静静地等待朝阳的升起。 在黎明还未到来的时刻，威拉米特河的大桥上，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已经在朦胧的雾中奔跑，虽然雾气对呼吸系统并不好，但总好过麻醉剂和止痛药。 “早上好，甘，又这么早在跑步了！”一位送报纸和牛奶的邮差看到跑步人的身影在车上大声喊道，跑步的人正是甘国阳和科尔特，他高大的身影在波特兰街头被每一个邮差所熟悉。 而科尔特自从被甘国阳强制戒毒后，在波特兰每天早上被薅起来跑步，现在他看起来精神头好多了。 “你好，先生，注意点你的车速！”甘国阳看着邮差骑着死飞在路上飞驰，好意提醒道。 70年代末，邮差们为了快速送信送包，骑着这些没有刹车、没有飞轮的自行车在大街小巷飞驰， 每天早上跑步去训练场的途中，甘国阳可没少看到邮差骑死飞摔跤，这种自行车一般人真驾驭不住。 这笔交易一经出炉就遭到了各方的广泛批评，认为活塞队完全是在胡闹。 科尔特的体能没问题，问题是甘国阳的配速太快了！ 往回跑的路上，两人又遇上了刚才的邮递员，甘国阳看到他左脸肿了起来，裤子上膝盖位置破了个洞。 去年就是在12月份开拓者出现了状态上的起伏，伤病、失败接踵而至，但今年他们挺住了。 他们原本就缺乏内线防守，还将四号位唯一一个防守强韧的球员送走，去换一个新秀赛季被证明控制不住自己嘴巴的胖子内线。 甘国阳翻看着报纸上的新闻，1985年12月，每天照例大大小小的各种事，政治军事上美苏争霸，社会问题上种族问题越发严峻，文化艺术上各种新电影层出不穷，而在甘国阳最关心的体育新闻中，甘国阳看到了联盟最新的一笔交易： 底特律活塞队将防守强韧的前锋丹-朗菲尔德送去了洛杉矶快船，交易得到快船的胖内线，一屁股差点坐死唐纳德-斯特林的梅尔文-特平。 替补登场的史蒂夫-科尔特和杰罗姆-柯西成为了拿下比赛的关键，科尔特9投5中，罚球14罚12中，全场拿下22分。 邮差尴尬的笑了笑，的确，刚才和甘国阳擦肩而过没多久他就摔了，把脸和膝盖都擦破了。 同时沃顿的乐观、博学、热情，以及和波特兰人深厚的情感，曾经的冠军经验，都深深感染着球队，给全队注入了不一样的能量。 甘国阳让他停下，从兜里掏出10美元，道：“有没有多余的报纸，我都买了。” 其中的重要人物都是比尔-沃顿，他的回归成为了开拓者队内完美的润滑剂，他大大减轻了开拓者的内线压力。 这个开局比1978年的波特兰开拓者还要美妙，当时卫冕冠军开拓者是23胜4负，已经是横扫联盟的存在。 而杰罗姆-柯西在防守中成功限制了伯德，伯德全场26中8，只拿到18分，命中率低的可怕。 “是有一些，不过用不着10美元。” 这种感觉真是很棒。 “今天阴天，应该是看不到太阳变黄了。我们回头，去训练馆训练吧。” 因为吃了也没用，还不如扛过去，体能变好了就能适应了。 正好特平表现平庸，控制不住体重，干脆将他送去底特律，换来油箱里还有一些油的朗菲尔德，这家伙好歹是三界全明星、两次最佳防守阵容球员啊。 开拓者甚至没有使用三高阵容，靠着替补的一波进攻，就打得对手没什么办法。 经过这场比赛，凯尔特人暴露了他们的第二个问题：除了无法长时间进行慢速阵地战之外，凯尔特人的整体运动能力一般。 唯一输掉的一场是对阵丹佛掘金队，和华盛顿子弹一样，道格-莫用速度和投篮来对付三高，绝不让比赛陷入到阵地进攻中。 “啊？今天休息啊，还要训练吗？” 科尔特最近跟着甘国阳跑步、训练，他算是体会到什么叫训练狂魔。 在活塞的一个赛季他贡献有限，活塞需要更新他们的阵容，继续留下他意义并不大，所以活塞在夏天试图用他交易得到里克-马洪。 他们拿下了几场非常关键的战役胜利，尤其是12月6号在波士顿122:115战胜凯尔特人，本赛季他们将湖人和凯尔特人连续挑落马下。 开拓者送给了波士顿凯尔特人主场赛季第一败，同时也是本赛季凯尔特人常规赛唯一一场主场失败。 比如客场对阵波士顿的比赛中，甘国阳进攻中遭到了凯尔特人严加看管，柯西和科尔特站出来解决了问题。 而沃顿在内线经常有关键的发挥，一次漂亮的传球，一次结实的封盖，总能给局面带来改观。 在面对越来越强壮，越来越快速的黑人球员，白人球员众多的凯尔特人在攻防中有些吃力，像柯西这样身体素质极佳的锋线，让伯德非常头疼。 12月21日，开拓者回到波特兰，他们的战绩已经来到了27胜3负，稳居联盟第一，将23胜4负的湖人和21胜6负的凯尔特人都甩在了身后。 但科尔特每个罚球都是靠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他一次又一次接球冲杀内线。 甘国阳能感觉到，上个赛季他是拖着全队前进，带最后他累了，真的带不动了。 球场上他的传球和防守都至关重要，他彻底解放了甘国阳，让他成为了联盟最危险的内线杀手——甘国阳拿到了11月的最佳球员，单月32分16个篮板球4.7次封盖的表现，让人无法拒绝将票投给他。 “桑尼，桑尼…我们还要跑到太阳变黄吗？” 不过甘国阳训练不是单纯的堆时间，他的效率很高，强度很大。 “训练不就是休息么？非要睡觉不成？” 甘国阳把多出来备份的几张报纸都买了下来，给了邮差10美元。 “你看上去受了点工伤！看样子你没听我的劝告！”甘国阳大声道。 这次他们能和快船交易得到特平，全是因为特平的屁股让斯特林很尴尬，每次看到特平他都觉得自己在遭受嘲笑。 身后的科尔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问什么时候结束。 12月份，开拓者经历了魔鬼赛程，一个月16场比赛11个客场，一個四连客一个五连客。 身体不好，体能不好，跟着他训练真是一种折磨，可只要坚持下来，科尔特发现自己已经不需要止痛药了。 “……” 快船在收集这些过气明星的道路上是一去不返，越走越远，反正只要能卖票就行了。 四连客中开拓者3胜1负，唯一输掉的一场是在华盛顿输给了子弹队。 连续的客场让开拓者全队感到疲惫，而且掘金队饱含着复仇的情绪，他们在高原给了开拓者赛季第三败。 吉恩-舒灵活多变的排兵布阵，以及多变诡异的战术打法，让波特兰三高本赛季第一次吃亏。 “没关系，去换条裤子，买点药擦擦。” 让甘国阳一度怀疑科尔特是不是斯特恩的私生子，怎么一场比赛有这么多罚球。 据说查尔斯-巴克利在吃了甘国阳做的鱼香汉堡后实力暴增，在第二天晚上的比赛中掠下31分20个篮板球。 “谢谢提醒！但请你们不要停下，要继续加速啊！”邮差大喊着，飞驰而过。 整体实力上确实有很大差距，个人的表现可以拉近，但无法超越。 但甘国阳不这么看，朗菲尔德年事已高，上个赛季他受困于伤病只打了50场比赛，在对阵开拓者的比赛中就没有登场。 那一场就算他盖掉了约翰逊的上篮，投中绝杀的三分球，到了第七场他们大概率打不过湖人。 或许kc-琼斯应该多开发和使用马奎斯-约翰逊，但马奎斯-约翰逊在面对甘国阳时，力量劣势太大，这让凯尔特人教练组两难。 回到主场打了一场勇士后，开拓者又开始了西部五连客，这次开拓者再度取得了4胜1负的成绩。 今年不同，甘国阳不是拖着全队前进，而是大家一起前进，甚至有些比赛是队友托着甘国阳向前。 马洪是巴克利的好朋友，巴克利说如果交易走马洪，他就不想在华盛顿打球了，所以子弹没有同意，活塞只能捏着鼻子留下朗菲尔德。 科尔特快累死了，这下终于能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如果再跑回训练馆，他非跳河不可。 训练总时间确实比一般球员要长，一天大概是两倍，但如果算上强度效率，总量应该在四倍到六倍。 他在衔接段撑起了开拓者的进攻大旗，赢下了赛季开始后最漂亮的一场胜利。 至于特平，他的未来和底特律联系在了一起，他将成为比尔-兰比尔的替补甚至搭档，在东部经受严酷的考验。 甘国阳倒是很期待特平到了底特律会有什么样的表现，不过和活塞的比赛要到明年二月份，希望那时候特平在底特律还活着。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 烈火 1985-1986赛季，nba只安排了两场圣诞大战。 波士顿凯尔特人在麦迪逊花园广场挑战纽约尼克斯，以及洛杉矶快船到波特兰纪念体育馆对阵开拓者队。 尼克斯打圣诞大战已经是司空见惯，毕竟历史上第一次圣诞大战就是在麦迪逊花园进行，由尼克斯对阵普罗维登斯蒸气压路机。 如今蒸汽压路机队已经没了，尼克斯队还在打圣诞大战，哪怕今年他们的战绩糟糕，伤兵满营，因为尤因的存在，麦迪逊的票依旧卖的很好。 球队的季票销售量从上个赛季的5700张上升到了11000张，几乎翻倍，球星的作用可见一斑。 而且尤因在经历了赛季初的适应期后，他的表现完全对得起自己状元的身份。 不过凯尔特人是真的不想打这次圣诞大战，圣诞节其他人都放假，他们还要离开波士顿去纽约打比赛。 而开拓者也将遭遇他们的烈火。 因为此刻的他正在菲尼克斯的某个戒毒所里接受治疗，而太阳对外宣称戴维斯受伤缺席。 纪念体育馆的门票再度售罄，这点比凯尔特人当年8连冠拿冠军还要稳，毫无悬念。 凯尔特人为了方便球员们多陪伴家人，没有集体组队去纽约，大家各自出发，到麦迪逊花园集合比赛，结束各自回家。 12月的最后两场比赛，开拓者1985年的最后两个主场。 波特兰人只需要在每节的关键节点加把油给点力，就能取得领先，然后放松下来慢慢打。 还好波士顿离纽约比较近，像去年休斯顿火箭去波特兰打圣诞大战，遇上大雪天气回不去还输球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当球员们站上球场的时候，依旧士气高昂的积极投入到比赛中，毕竟开拓者有圣诞大战buff加成，他们在圣诞节的战力无比强大。 甚至两人接连投出三分球，拉姆齐不得不叫暂停，告诉他们别再瞎投了，再瞎投把你们摁板凳上坐牢。 到了下一节，继续一段高效率的进攻拉开差距，然后再让对手追分、相持，这种节奏变化和把控会让对手打得非常非常累。 比赛的过程不出所料，第一节开拓者就早早取得了领先，甘国阳和范德维奇两个人比赛谁投篮更准，外线屡屡发炮。 雄鹿对开拓者的套路策略相当清楚，战术和轮换布置的太有针对性，尤其是他们的后场：蒙克利夫、保罗-普莱西和里奇-皮尔斯。 于是，开拓者连续九年圣诞大战的记录到此为止，下个赛季他们将不再被安排圣诞节打比赛，可以好好过节。 他们和去年的湖人一样，在经历了一个痛苦的夏天后，本以为新赛季会迎来爆发，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这场比赛过后，凯尔特人开启了一波18连胜之路，强韧的团队都要在烈火中重生。 110:145，开拓者全场轰下了140多分，全队12人全部登场，8人得分上双，甘国阳拿下最高的37分，范德维奇26分。 反倒是凯尔特人和尼克斯的圣诞大战打出了一场经典，强大的凯尔特人在上半场早早取得了16分的领先优势。 没有任何悬念的一场圣诞大战，快船队显然没有做任何针对和准备，就是来波特兰挨打受死的，所以死的很干脆。 可是能在主场作战的波特兰开拓者一样不想打圣诞大战，这是联盟照顾开拓者，连续第九年打圣诞大战了。 结果，开拓者三次进攻出现失误，两次被抢断一次传球出界，雄鹿反打了一波7:0，将分差拉开。 12月31日，1985年的最后一天，开拓者今年的最后一个主场，对手是密尔沃基雄鹿。 他们的战绩来到了惊人的30胜3负，这是一股子要朝着70胜而去的样子。 雄鹿找到了开拓者三高的弱点——速度，并利用好了这个弱点，在第四节中段一举将比分反超。 菲尼克斯太阳队来访，作为太平洋赛区的同区对手，他们一个赛季要打六场。 对开拓者而言这并不是一件困难的比赛，因为太阳正深陷泥潭之中。 开拓者早早取得了领先，第二节、第三节，他们打出了漂亮的阵地战和快速进攻，将洛杉矶快船的防线打了個千疮百孔。 但比赛却充满了悬念，开拓者在上半场领先17分的情况下，却在下半场遭到了雄鹿队的逆转。 最终，开拓者在1985年的最后一场比赛中，112:105，输给了密尔沃基雄鹿，结束了连胜。 甘国阳全场拿下29分，今晚他的投篮命中率很一般，21投只有8中，最关键的是他的防守，明显有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因此整个开拓者上下，尤其是拉姆齐、沃顿面对媒体时都非常低调，不愿意拿过去和现在进行比较。 原本就缺了核心，士气低迷的太阳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打了三节他们就缴械投降，开拓者在主场轻松战胜太阳。 没有了戴维斯的太阳完全不是开拓者的对手，即便拉里-南斯和爱德华兹复出，但他们完全无法阻挡三高的肆虐。 尼克斯完成了大逆转，双加时击败东部第一的凯尔特人，凯尔特人的战绩来到了21胜7负。 甘国阳同样不爽，打圣诞大战意味着他今年又不能回旧金山参加瑟蒙德的圣诞聚会，他十分想念瑟蒙德的招牌烤肉。 并且雄鹿似乎知晓开拓者关键战术的特点，在第四节最后阶段做了非常具有针对性的布置。 开拓者下手太狠，加上快船实力不济，导致这场圣诞大战的收视率并不怎么样，加上球队向联盟抗议，能不能别再安排圣诞大战了，球员们想过节好好陪伴家人。 球员们平安夜都在陪伴家人，第二天早上在给孩子们送圣诞礼物，紧跟着中午吃了饭就要自己开车去纽约打比赛。 米切尔-汤普森特别生气，他从1978年加盟开拓者开始就年年打圣诞大战，年年没办法陪家人朋友。 麦克斯韦尔的离开，马奎斯-约翰逊的磨合问题，还有伯德那越加严重的背伤都在考验着这支球队。 远道而来的快船同样对圣诞大战怨声载道，12月份波特兰正是雨雪天气，又冷又湿，大过节的离开暖和的洛杉矶跑到波特兰挨顿揍，换谁都不会乐意的。 阵地战三高的效率高的惊人，低位单吃，高位弧顶，二次进攻补篮，三人形成了一个完美的进攻闭环，加上外围范德维奇、帕克森、德雷克斯勒等人的补充，太阳队完全不是对手。 他们在第二个加时只拿到了7分，而尼克斯拿到了16分，尤因全场拿下32分，把罗伯特-帕里什打得自闭下场。 当他们输掉比赛回到更衣室时，伯德说道：“我们连尤因都无法搞定的话，怎么去搞定贾巴尔，又或者阿甘？” 不过常规赛的失败有时候是好事，像一剂强心针，像一盆冷水，让球队更加清醒，更加凝聚去朝着目标前进。 面对开拓者的三高，在其他球队想尽办法堆积前场的时候，雄鹿的教练唐-尼尔森创造性的使用了三后卫进行应对，竟然起到了奇效。 各大媒体、报纸终于开始大量提起开拓者本赛季的惊人表现，当然，其中避免不了提及1978年的惨痛回忆。 打快船，开拓者全队上下都提不起精神，快船刚刚完成交易，送走了特平，迎来了朗菲尔德，球队在战术、轮换上又将经历一番调整。 第四节尼克斯打出了33:23的一节，将比赛拖入了加时赛，然后是第二个加时赛，凯尔特人终于支撑不住了。 但开拓者球员是真的不想被照顾，开拓者的票已经卖的够好，反正每次都是售罄，是不是圣诞大战都无所谓。 赛季初的九连败为球队奠定了赛季基调，全队从上到下都知道，这个赛季完了。 沃尔特-戴维斯没有出现在今晚的首发名单中，其实他根本就不在球队的大名单里。 而且你安排也安排个给劲的对手，结果安排了个洛杉矶快船，摆明了不是照顾开拓者而是照顾快船，想给快船提人气。 在所有人都认为这又将是一场无聊的一边倒时，主场作战的尼克斯在第三节开始了反击，他们咬住比分慢慢往回追。 当甘国阳离开纪念体育馆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雄鹿的替补席，唐-尼尔森正和一个熟悉的身影握手：斯图-茵曼。 在离开开拓者后，他现在已经是雄鹿队的球员人事总监了，而茵曼几乎了解开拓者的一切。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 你教教我 茵曼赛季初从开拓者“被卸任”后，并不愁找不到工作，他在篮球界的人脉着实广阔。 他除了是鲍勃-奈特的好朋友之外，还和雄鹿的教练唐-尼尔森私交甚笃，在茵曼还没有离开开拓者时，雄鹿已经朝他抛出橄榄枝了。 而茵曼在夏天的离任始终谜团笼罩，因为没有任何征兆，开拓者方面也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对外声明是出于茵曼的个人原因。 离开开拓者后，茵曼很快就前往密尔沃基担任雄鹿队的球员人事经理，这里正好也在经历着动荡。 之前球队的老板吉姆-菲茨杰拉德正准备将球队出售，然后拿着钱投资金州勇士，将他的生意重心从威斯康辛转移到加利福尼亚，如同迈克-柯里昂将家族生意从纽约转移到内华达。 菲茨杰拉德当然不是为了杀掉仇人，而是出于健康方面的考虑，加州的阳光和温暖的天气更有利于身体，密尔沃基实在是太冷了。 还有一个原因是菲茨杰拉德原本希望靠密尔沃基雄鹿建立一个威斯康辛州的电视体育直播网络，就像波特兰开拓者在俄勒冈那样，搭上电视直播的顺风车。 “我可不想让他们管着我，你们球队不一样管不了你么？对了，我听说斯图-茵曼是被你给挤走的，为了让比尔-沃顿回来。是不是，桑尼？” 但王抚西制止了他，说他需要清空和放松一下，而不是一直沉浸在篮球比赛中，这对他来说不是件好事。 甘国阳觉得她说得对，于是两人开车出门去市区找了家私人影院，买了午夜场的票，看7月份上映的当红作品《回到未来》。 球队即将被卖给密尔沃基的商人赫伯-科尔，并且密尔沃基广播公司的老板劳埃德-佩蒂特愿意捐赠建造一座新的球馆，取代之前最小最破的me体育馆。 即便以甘国阳后世的观影审美去看，这部电影依旧是上乘之作，他在里面看到不少后来电影借鉴它的元素。 惨遭雄鹿逆转让开拓者众将更清醒，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体系，你总会遇到克制和针对，总会有错误和失败。 “是啊，医生是这么说的，但我脚已经不疼了，我已经可以正常的跑、跳，就是不能快速启动。普通对抗的比赛没问题的。” 对于开拓者今年横扫联盟的三高战术，茵曼在几個细节上给了唐-尼尔森关键的意见：沃顿的奔跑速度问题，米切尔-汤普森无法维持长时间的效率，以及避开阿甘。 而尼尔森信任这位老朋友和开拓者的前经理，在31号这场比赛中他充分发挥了自己超前的战术想象力，用三后卫来应对三高，用速度和穿插来避开甘国阳的移动防守。 “宇宙确实有很多时间线……如果我回到未来，这个世界就正常了。” “可是时间线肯定不一样了吧，现在的你已经不在的，那自然不会有过去的你来杀掉未来的你，你也不会和未来的我在一起了！” 输掉比赛回到家中的甘国阳心情不好，他从小斯波尔斯特拉那里要了今晚比赛录像带的拷贝，准备回家看比赛录像。 而使用组织前锋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释放小个球员的攻击力，让他们不用再将大量精力放在持球组织上，能够放开手脚进行进攻，做更纯粹的攻击后卫。 王抚西问阿甘：“阿甘，要是你回到未来，见到我，你会怎么样？” 原本甘国阳很期待和乔丹的对决，可惜乔丹正式宣布赛季报销，将无法参加常规赛剩余的比赛。 茵曼不是单纯的球队管理，在来开拓者之前他做了很多年的高中、大学篮球队教练，所以他是懂战术的。 “其实我最大的忧虑是你啊桑尼，你现在跑的太快太远了，我真是怕追不上你。”乔丹对甘国阳直抒胸臆，毫不掩饰自己的焦虑。 乔丹的伤和伯纳德-金的伤还是没法比，相对比较轻，公牛让乔丹常规赛不上是出于谨慎考虑，他们不差这一年。 甘国阳道：“等啊，等到将来我过去。” 说完，拉姆齐宣布解散，开拓者的1985年就这么不太完美的结束了。 现在全联盟都盯着开拓者，雄鹿可以用这种方法针对开拓者，其它球队也可以，尤其是西部的球队，尤其是洛杉矶湖人。 “你们经理和老板都不管管你的吗？” 赛后，在开拓者的更衣室里，杰克-拉姆齐对球员们的表现很不满意，本赛季他第一次骂人。 一个人从未爬上过山巅，和上了山巅后再跌落下来，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 如果说70年代末迪克-莫塔、道格-莫等人是阵容试验的先锋，那唐-尼尔森就是滥觞。 不过雄鹿在阵容上已经没有太大的提升空间，上个赛季他们拿到了59胜，结果半决赛被76人0:4淘汰出局。 “放心吧，一年时间很快的，等到明年你就能和我比赛了。你在北卡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又可以泡女学生了？”甘国阳开玩笑道。 王抚西对甘国阳的回答很满意，靠在甘国阳的肩上，不过她反应过来，道：“那现在的我怎么办？” “你胡说什么呢，有你在的世界才是最正常的。” ——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时，1985年过去，1986年到来，世界没有什么变化。 比尔-沃顿想站起来说点什么，拉姆齐制止了他，道：“但归根结底，今晚失败的责任在我，我在战术安排还有人员轮换上被尼尔森给完爆了，我是第一责任人。幸好下个月我们要去密尔沃基，希望那时候我能将功补过，我不想这个赛季我们被任何一个球队横扫，谁都不行！” “什么？你不是赛季报销了么，你怎么还打球？” 但他很快发现威斯康辛地区的有线电视数量太少了，根本搭建不起来网络，这项投资的失败让他决心离开这里。 这种谨慎是非常正确的，球员的生涯还很长，公牛今年没有战绩压力，让乔丹好好休息，球队再拿个好签位，一举两得。 所以，雄鹿才能排出蒙克利夫、保罗-普莱西和里奇-皮尔斯的三后卫阵容，避开三高的优势，利用速度和外围投射发起凶猛的进攻。 但不完美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看似完美的经历，往往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以蒙克利夫为核心的阵容构建已经没有太多挖掘潜力，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内线还有提升空间。 乔丹突然提到了茵曼离职的事，看样子这家伙在教堂山闲着没事，没少听圈内的八卦。 因为乔丹身上有耐克的合同，受伤意味着商业价值大打折扣，耐克的很多商业计划都将无法实现，一切可能毁于一旦。 甘国阳在酒店给乔丹打去了电话，两人已经有段时间没通话了，和刚受伤时相比，乔丹反而更加忧虑了。 自从甘国阳来到开拓者后，拉姆齐的脾气已经好了很多很多，即便输球也很少发火。 耐克对乔丹倾注了很多，在他的篮球和生活中涉入非常深，所以当乔丹看到报销带来的负面效果时，他感到一丝恐惧。 而在12月31号对阵开拓者的比赛中，回到波特兰的茵曼倒是在战术上帮了尼尔森的大忙。 甘国阳吃着薯条，道：“杀了未来的我，和你在一起。” “别闹了，我现在有女朋友了。而且我偷偷告诉你，我早已经开始和人比赛打球了，不打球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 雄鹿招来茵曼当然不是为了挖甘国阳，这是不可能的，任何球星跳槽、交易都需要机缘，茵曼的作用就是机缘到来时，拥有经验的他能帮球队抓住。 茵曼在开拓者背了一次黑锅，似乎并不介意再背一次，成为球队人事经理的他很快投入到工作中。 1月1号上午，开拓者全队乘坐飞机前往芝加哥，开始他们的客场之旅。 乔丹并不在芝加哥，确定赛季报销后他回了北卡，回学校一边养伤，一边把剩余的课程上完。 甘国阳没有做声，他知道拉姆齐说的对，今晚他的发挥并不好，球队的弱点被雄鹿拿捏了。 所有权的变动必然会迎来管理层、工作人员还有球队阵容上的变化，毕竟新的老板肯定有新的想法，这时候就需要一位经验丰富、人脉广阔的老手来当参谋，在必要的情况下还能当抹布背黑锅。 “你们一个个在球场上像腿脚灌了铅，不知道奔跑吗？半场的领先把你们的脑袋给冲昏了吧？防守在哪里，活力在哪里？第三节打得像一坨狗屎。桑尼，你这个第三节之王第三节在干什么？你的任务是什么，是守住你应该守住的人，你往外扩展防守是好事，但不要忘了你是中锋！当你在外线的时候，伱就是个在外线的中锋，你明白了吗？！” 起码nba的世界没有变化，东部依旧是凯尔特人的天下，而西部湖人和开拓者正在争霸。 刚受伤的时候，乔丹是愤怒，他为自己无法打球而沮丧，当后面确定报销时，乔丹才发现不是不能打球那么简单。 在对待甘国阳的问题上，茵曼给出的意见可能是全联盟最精确有效的，逃避并不可耻，反而很有用。 这部小成本制作的科幻电影在1985年成为了黑马，暑期狂揽2亿美元的票房，让时空穿梭在美国成为了当红的影视题材。 今天他却对开拓者的表现非常不满，不仅因为他对球队有更高的要求，还因为通过这场他看到了开拓者的诸多问题。 1976年雄鹿在失去贾巴尔后，唐-尼尔森成为了球队主教练，并开始提出组织前锋的概念，打破了传统篮球观念中进攻组织一定由小个后卫来执行的禁锢。 甘国阳笑了笑，道：“你在说什么呢迈克尔，我哪有那个能量。” “那可不一定桑尼，要不你教教我，我也想把克劳斯那个家伙弄走呢。” (本章完) 第四十章 赢过我才行 乔丹有段时间没有和圈内的朋友聊天了，之前甘国阳打电话过来他要么不接要么拔电话线。 现在有机会逮着甘国阳吐槽，抱着电话不肯松手，对着杰里-克劳斯好一通吐槽——这点其实很好，说明他不会将糟心事窝在心里，而是通过各种方法发泄出来。 克劳斯在公牛属于“还乡团”，早在五年前他就担任过公牛队经理，但只当了数个月就被炒了鱿鱼。 他在聘任球队教练的问题上和公牛董事会无法达成一致，而且在做决定之前他先放出了风声，结果最后董事会不同意他的决定，并且认为他僭越了权力，于是遭到解雇。 这让克劳斯感到奇耻大辱，作为一个总经理他连球队教练人选都无法决定，那你这个董事会让我来当经理干什么呢？ 当然，公牛董事会这么瞎操作不是一天两天，否则他们在80年代初怎么会那么糟糕呢？ 终于在1985年春天，公牛队改弦更张，芝加哥白袜队老板莱茵斯多夫收购了公牛，成为球队大老板，不用再让什么董事会来控制球队，公牛成为了莱茵斯多夫的一言堂。 “你少胡说了，我现在已经没有260磅了，我只有248磅左右，我现在很灵活，我可是联盟的得分王。” 北美篮球行业开始逐渐步入金元时代，虽然有工资帽限制无法像欧洲足球那样随意买人，但球员工资支出依旧需要庞大的资金支持。 不过从管理者角度来说，这样的性格并不合适，小团队还好，庞大的团队，像一支球队是不可能靠私人感情去维系的。 “对了阿甘，我告诉你，克劳斯还引进了一个助理教练，叫泰克斯-温特，他弄了一套什么三角进攻，法克，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还有，你知道么，阿尔贝克也不是克劳斯的最终人选，他非常想培养一个叫菲尔-杰克逊的家伙，想让他做助理教练，然后让他做主教练。那家伙来球队面试的时候穿了一双人字拖，戴了个大草帽！这他妈都是他的人！我的人在哪儿？” 所有人先把车开到纪念体育馆，然后坐上大巴，花45分钟时间前往朗维尤，大家还提前出发，以便于早点到球馆和球迷做互动宣传活动，来介绍这支全新的nba球队，波特兰开拓者。 甘国阳没有逃避，他原本可以躲在温伯格背后，将这一切当做是老板的意志，反正现在他是温伯格的至宝。 乔丹在电话里吐槽克劳斯的体重，对于他换掉劳赫里，乔丹非常不满，关键是阿尔贝克也不是克劳斯想要的，说明他让劳赫里卸任，纯粹就是为了报复之前的事，来凸显自己的权威。 从那里开始，开拓者一步步成长，7年时间拿到了总冠军，10年时间成为nba经营最好的球队。 克劳斯想让他来公牛做助理教练，但他没能通过主教练阿尔贝克的面试，克劳斯暂时妥协，让杰克逊再忍耐和等待一段时间。 当时杰里-克劳斯正在白袜队做球探，莱茵斯多夫很欣赏这位狡猾的胖子，于是让他回归公牛，重新坐上了球队经理的宝座。 成功的团队需要信仰、纪律还有规则，作为上位者有时候不得不冷酷无情，太念及旧情的后果就是团队会逐渐走向腐朽。 甘国阳承受了茵曼的愤怒和眼泪，毕竟茵曼是和开拓者这个球队一起成长起来的，那种情感不是一般经理人能比的。 甘国阳虽然不认识克劳斯，但他心底其实赞同克劳斯的做法，一个团队要获得新生，必须将过去的烂疮给剜掉。 而在剜掉烂疮的过程中，疼痛不可避免，将一些好的组织给挖掉也不可避免，这样的工作必须有人做，这把刀必须有人当。 他比茵曼更具备直觉和勇气，泰克斯-温特和菲尔-杰克逊这两个人，都是克劳斯刚到公牛就施行的手笔。 不过在沃顿回归之前，斯图-茵曼必须出来将锅背好，所以甘国阳在见过沃顿后，回波特兰和老板温伯格以及茵曼一起吃了个饭，认真聊了这件事。 从1970年开拓者草创，茵曼就来到波特兰成为了球队的一员，那时候管理层加上教练组一共就那么几个人，每个人都身兼数职，他是球队的首席球探，同时还要负责领队工作。 最终他选择了牺牲，选择离开，作为对开拓者所作出的最后贡献。 这一趋势从大卫-斯特恩上台后正在加速，因为斯特恩相信，“独裁是体育行业发展的秘诀”，当然这点他在美国是不能说的。 劳赫里成为了克劳斯试刀的牺牲品。 当初甘国阳刚到开拓者的时候，他知道开拓者的烂疮就是球队的医疗体系，不仅戕害球员，影响球员士气，也影响自由球员的加盟。 “你知道么阿甘，克劳斯这家伙身高只有5尺6，但他的体重有260磅！我的天，和你一样重，但他敢想他能打中锋吗？5尺6！” 甘国阳直面茵曼，说这是他的想法，并非温伯格一人的决定，他就是要“借你人头一用”。 莱茵斯多夫一上台，首要任务就是找個经理为他构建新球队，可惜茵曼是9月份被炒鱿鱼的，不然莱茵斯多夫会考虑这个经验丰富的白手套。 当甘国阳看到茵曼和尼尔森握手，用战术击溃开拓者时，甘国阳可以理解他。 他还记得球队第一场季前赛，甚至都不是在俄勒冈州打的，因为本地没有空闲的球馆，所以不得不安排在华盛顿州的朗维尤。 “克劳斯就是为了展现他的权威，说真的我最讨厌这种人，虽然他嘴上说要以我为核心打造球队，可是他把他不喜欢的人统统交易走，而那些人恰恰是我喜欢的。像劳赫里教练，还有罗德-希金斯，他开掉了很多人，有些真的是很不错的家伙。我和他们相处很好，可是……我敢打赌，等我回到球队，到时候满眼都是他的人，和我亲近的人一个都没有了。” 所以这些小老板、小股东们纷纷被“buyout”，或者保留部分股权只吃分红，退出球队的经营管理决策。 茵曼犯了很多错误，他缺少一个巨星才有的直觉和勇气，但他也做了不少正确的决定，否则开拓者不会取得成功。 乔丹吐槽温特和杰克逊，甘国阳却觉得想笑，这家伙真是一点不识人。 乔丹是个非常重感情的人，凡是和他有私交的他都会非常看重，并且在方方面面给予照顾。 那一刻，茵曼明白了自己的命运，他知道为了开拓者的前途，他只能献祭自己了。 克劳斯确实很有远见，他并非乔丹所说只是为了树立权威，他是想塑造一个全新的芝加哥公牛。 克劳斯上台第一件事就是重新确定主教练人选，以此来树立权威，一雪前耻，证明他这个经理是有权决定主教练人选的！ 那些苦心经营，就为了获得一点利润和分红的小老板们，怎么和莱茵斯多夫这类手握多个球队，无限制投入就是玩的大鳄相拼？ 所以他开掉了乔丹很喜欢的劳赫里，选择了斯坦-阿尔贝克，不过这并不是克劳斯心仪的人选，阿尔贝克只是权宜之计。 夏天他要陪着球员们一起坐车到俄勒冈各个地方去打热身赛，为球队新赛季做宣传。 这种情况就和勇士队一样，曾经那些以经营球队为主业的老板、股东们越来越不行，玩不过那些产业丰富、资本力量庞大的富豪们。 甘国阳上个赛季刚进联盟250磅，打着打着体重升到接近260磅，具体数字是258磅左右，夏天减了10磅，维持在250磅以下。 尤其是菲尔-杰克逊，克劳斯已经关注他很多年，杰克逊一直在波多黎各的联赛执教，已经五年时间，是最佳教练。 甘国阳用自己积累下来的人气，还有拉里-弗莱舍的帮助，将开拓者的这个烂疮给挖掉，最终在今年迎来了比尔-沃顿的回归。 “迈克尔，你要记住，当伱能一直赢球的时候，整个芝加哥都是你的人。最终，全世界都会是你的。” “当然，前提是，你能赢过我才行。” (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 不守信用 可能是因为在教堂山呆着太过于寂寞，乔丹拉着甘国阳逼逼了两个多小时。 到后来甘国阳都烦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话痨呢？什么破事都要说。 但想到当初自己大半夜打电话给乔丹，就为了抒发自己心中的情绪好早点睡觉，乔丹都没说什么。 所以作为朋友，甘国阳忍了，就听迈克尔叨叨这么一回。 相较而言，甘国阳的另一个迈克尔朋友，迈克尔-杰克逊就安静很多很多。 每个月甘国阳会和他联系一次，他在电话里总是那么小声，说话小心翼翼让人完全感觉不到这是一个流行巨星。 杰克逊现在火到什么程度，打开电视，随便按几個频道，基本上肯定可以看到和杰克逊有关的节目。 要么是新闻，要么是歌舞表演，要么是广告等等，他是电视时代无可争议的超级巨星。 在nba，像魔术师约翰逊等一干二十多岁三十以下的明星都是杰克逊的拥趸，在赛场热身时现场放的最多的就是杰克逊。 乔丹终于把这个赛季积累的怨气通通倾泻了出来，他感觉好多了，挂电话之前他问甘国阳： “嘿桑尼，真是谢谢你听我唠叨这么多，养伤不能打球的日子真的不好受啊。” 开拓者已经成为当下联盟最当红的球队，尤其在年轻球迷中，甘国阳获得了很多粉丝。 格文和沃尔特-戴维斯一样，在毒品中陷得越来越深，他季前赛训练营都没参加，马刺知道是时候重建了，干脆将这位功勋老将送去了芝加哥换年轻球员。 “去你妈的，随你吧，反正我又不在球队，你爱拿几分拿几分好了。” avia今年推出了新款摩天大楼球鞋，摩天大楼二代——希尔斯，这是一款全黑的球鞋，和全白的air-jordan2代针锋相对。 “50分。” “明天晚上打公牛我要拿50分。” 穿着红黑色球衣，和新款avia的甘国阳踏上了芝加哥体育馆的地板，给芝加哥球迷带来新年的大礼包。 第二天晚上，老旧的芝加哥体育馆，在没有乔丹的情况下，现场依旧来了一万多观众。 “你和我叨叨了两个小时公牛的那点破事，我现在特别恨这个球队！所以我要拿50分，你明白了吗？” 今晚没有乔丹制衡，甘国阳就像希尔斯大厦一样俯视着整个芝加哥，没有人可以阻挡他。 “……你有病？” 公牛的球员不知道，他们的老大乔丹莫名其妙给他们拉了一波仇恨。 这是杰里-克劳斯上台后的一个操作，用前锋格林伍德交易得到马刺的老巨星。 联盟现在已经放弃了对球鞋配色的规定，球员们爱穿什么就穿什么，avia不用再帮甘国阳交罚款了。 “什么？我说谢谢你。” 这个操作同样不被乔丹所喜欢，因为格林伍德和乔丹关系很好，他被送走却换来一个垂垂老矣的格文，乔丹当然不开心了。 “什么50分。” 公牛主场票依旧能卖出去的另外一个原因是，虽然没有了乔丹，但公牛签下了曾经的超级得分手乔治-格文。 希尔斯大厦是芝加哥的地标建筑，一度是世界第一高楼，这栋全黑的大楼在芝加哥cbd高耸，肃穆、威严，是城市里最醒目的建筑。 “我知道，我说50分。” 不过乔丹受伤后格文倒是起到了作用，他能一定程度上顶替乔丹得分的空缺，同时他毕竟是曾经的巨星，虽然衰退的厉害可人气还在方便可以卖票。 对阵达拉斯小牛的时候，格文状态出色，依旧可以拿下45分，这份得分天赋真是了不起。 但这个夜晚注定属于甘国阳，被乔丹骚扰了两个小时的他，决定用2个小时的时间击败乔丹的公牛。 体重从258磅减到248磅的甘国阳更加的灵活轻盈，他挡拆接球后的跳投、攻击篮筐都非常之快。 公牛的首发中锋贾万-奥德汉姆完全跟不上甘国阳的脚步和速率，被耍的团团转。 虽然他身高有7尺，但体重只有230磅，典型的瘦高中锋，可他速度还比不上甘国阳。 力量就更不用说了，当甘国阳在篮下抢到前场篮板时，他可以轻松顶开奥德汉姆，单手将球扣进篮筐中。 今晚拉姆齐没有使用三高，而是采用普通的阵型轮换，杰克博士看出来甘国阳有情绪，并且他手感很好，便给他充足的出手机会。 公牛今年可以说流年不利，不仅乔丹赛季报销，在赛程安排上更是刨了联盟祖坟，赛季开局就是一个六连客，乔丹受伤报销。 到11月份又给安排了一个丧心病狂的九连客，导致公牛全队半个多月没回家，一直在打客场打到怀疑人生。 没了乔丹，教练阿尔贝克不得不调整球队战术，在格文某些比赛的亮眼发挥下，公牛竟然也摸到了季后赛边缘，可以在东部排名前八。 那时候东部一共11支球队，却有8个季后赛名额，只要不是打得太差或者故意摆烂，还能能踩着线进前八的。 但打开拓者这样的当红炸子鸡就不行了，刚刚输给雄鹿的开拓者正是注意力集中，斗志旺盛的时刻，他们半场就将公牛队打崩。 乔丹在北卡的家中收看了这场比赛的直播——这场原本预定的全美直播，因为全联盟都想看“甘vs乔”第二季。 哪知道期待的二人转变成了独角戏，甘国阳如入无人之境，在公牛头上随便砍分。 “谢特，就不知道去封盖一下吗？” “法克，这球假动作看不出来，还要去封盖？” “放他投啊…为什么让他杀篮下呢！” “别让他投篮了，这小子投篮准难道不知道吗？” 乔丹坐在沙发上看直播，沙发垫子都快被他给揉烂了。 通过电视直播并不太清晰的画面，乔丹能明显感觉到甘国阳的进步。 他更快，更加轻盈，而且对抗似乎完全没受影响。 他得分比上个赛季更加轻松了，尤其在三秒区附近的出手选择，不同区域不同的攻击方式，非常的精细。 普通球迷可能没有感觉，乔丹这种常年打球的人一眼就能分辨，甘国阳经过精心的训练，他的出手充满了细节，才能让一切看起来很轻松。 上半场甘国阳就轰下了31分，乔丹知道这家伙说要拿50分，就肯定是能拿50分的，公牛那个内线防守乔丹心里清楚，根本拦不住阿甘。 当甘国阳在低位接球，转身后起跳投篮，面对协防过来的奥克利，空中一个闪躲，然后滞空状态下把球投向篮筐命中两分时，现场球迷都惊呼，这他妈的不就是大一号的迈克尔-乔丹吗？ 在家里看电视的乔丹看到这个进球，更是气笑了，这家伙竟然模仿我！ 虽然他的滞空不如乔丹，因为乔丹可以躲两到三个人，甘国阳只能躲一个。 但这球足以见得，甘国阳对自己的身体倾注了多少心血，那种核心力量一定是锻炼得来的。 看着甘国阳砍瓜切菜般拿下分数，第三节没打完已经直奔50分而去，乔丹坐不住了。 他关掉了电视，打电话给乔治-凯勒，让他负责安排一场比赛，组个局晚上打球。 凯勒说：“现在是晚上，谁还会出来打球？” “nba球员都是晚上打球，我给钱，伱帮我摇人！” 凯勒知道乔丹的球瘾上来了，这玩意儿和毒瘾一样，一旦发了就非来两把不可，否则乔丹会寝食难安。 他只能挂掉电话，想办法攒局，然后开车到乔丹家里来接他。 凯勒问乔丹为什么突然这么想打球，乔丹说：“因为阿甘要在公牛头上拿50分了，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需要打球，你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不过…” “不过什么？不用担心耐克的人，他们不会知道的。” “不是，刚刚等你的时候我听收音机，阿甘已经拿到60分了。” “什么？这家伙说好拿50分的！这该死的，他不守信用！”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 委屈自己 甘国阳本来是个信守诺言的人，说拿50分，就拿50分。 哪知道芝加哥公牛在落后的情况下拒不投降，甚至还进行了反抗。 他们主场作战不想输的太难看，乔治-格文在第四节率队发起了反击。 甘国阳只能下死手，在第四节连续低位强攻内线，造成对手的犯规。 通过无可阻挡的罚球，甘国阳将自己的得分上到了60分。 他全场两分球33投20中，三分球3投2中，罚球15罚14中，在比赛还剩下3分钟结束时拿到了60分。 这时候公牛队终于放弃了抵抗，换下主力球员，而拉姆齐也换下了甘国阳。 当甘国阳下场的时候，所有开拓者球员都起立和他击掌，兴奋的沃顿甚至给了甘国阳一个熊抱。 “不可思议，简直就是不可思议！你怎么能拿下60分的！”沃顿的语气和表情一如既往的夸张，他总是有着充沛的情绪。 甘国阳耸耸肩道：“没什么，季后赛我还拿过60分呢，这不过是常规赛而已。” 比分最终定格在了129:113，开拓者赢了公牛队16分，公牛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乔治-格文拿到了31分。 外界一直传言是伊赛亚-托马斯和格文一起联手冻结了乔丹，虽然托马斯和格文都做了澄清，但流言一旦广泛传播往往就成了既定事实。 拉姆齐坐在旁边，听到甘国阳的话，道：“你要是觉得不累，我送你上去再拿几分。” 一场比赛三十多次出手，还要承受对手十次犯规，不断上罚球线在体能消耗巨大的情况下精准命中罚球。 比尔-沃顿常规赛的生涯最高分只有36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团队型球员，他的身体无法支撑他像甘国阳一样在一场比赛中如此大量的出手。 甘国阳笑了，道：“怎么样，是不是找不到打雄鹿的好办法，决定把球交给队里最厉害的人？那就是最好的办法。” 甘国阳道：“你和公牛或者阿尔贝克有仇吗？非要我上去破纪录不行？” 今年已经33岁的他可以说饱受毒品的折磨，他甚至两度想要自杀，这终究是自作自受，还好有篮球在，他尚能坚持。 拉姆齐翻了个白眼，但他没有反驳，不知道是被甘国阳说中了，还是他秉持着原则，不和甘国阳聊篮球战术方面的事。 沃顿轻轻鼓掌，心想这小子论装逼，整个波特兰……不对，整个nba历史上估计没几个能赶上他。 关键甘国阳还要防守呢，他的身体里一定装了一个核能供应器。 但沃顿还是假装采访，拿着饮料瓶子当话筒，问甘国阳怎么在一场比赛中拿60分。 拉姆齐道：“我和阿尔贝克的关系还可以，他能理解我，与张伯伦合作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我只是想锤炼你一下，为下一场比赛做好准备。” 被交易到公牛对他而言不能说是个好选择和好归宿，因为乔丹并不喜欢格文，原因当然是去年全明星赛的frozen-out事件。 不过乔丹的报销倒是让克劳斯的这笔交易显得很有先见之明，格文在得分后卫位置上燃尽了自己最后的能量。 下一场比赛，开拓者即将前往密尔沃基对阵雄鹿，看样子拉姆齐对31号输给雄鹿队同样耿耿于怀。 沃顿心想他自己要这么打，最多只能撑一节半的时间，后面就打不动了。 是啊，甘国阳新秀时期就在季后赛拿60分了，区区常规赛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甘国阳轻描淡写道：“一节拿15分，进一个中投，两個转身投篮，两个勾手，再罚3个球，扔进个三分，就够了。我一天训练投进那么多球，这点不算什么。” 比赛结束时，格文和甘国阳握手，这位曾经单节33分的老前辈对甘国阳的得分能力很赞叹，他发自肺腑的说：“你是我遇见过的得分能力最强的中锋，你很松弛，但防守时你又很紧绷，这很棒，棒极了。” 沃顿知道，甘国阳有一副铁打的身体，单场能拿到60分绝不仅仅是技术能力，更多要靠体能。 同为得分高手，格文能觉察到甘国阳身上的得分天赋，那种挥洒自如的松弛感，是很多普通得分手都做不到的。 而更可贵的是，甘国阳在进攻中松弛，回到防守中却能紧绷刚猛，这份调整转换能力更是一绝。 “我和迈克尔比，谁的进攻更厉害一些？”甘国阳悄悄问格文。 格文咧嘴笑了，来到公牛后乔丹虽然不怎么搭理他，两人从没有过正式的深入的交谈，但球场上单挑肯定是免不了的。 “他很能跳，而我擅长投篮，和他对决的是老冰人，而不是真正的冰人。当然，他精力无限，和伱一样。你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格文没有明说阿甘和乔丹谁更厉害，毕竟不管怎么说都是得罪人，乔丹这家伙有时候还挺小心眼的，而阿甘和乔丹是很好的朋友，到时候两人聊天甘国阳说漏嘴，格文在公牛的日子岂不是更不好过。 甘国阳也不多问，两人拥抱道别，这将是格文在nba的最后一个赛季，他已经决定打完这一季就退役，冰人终将融化了。 令很多人感到惊讶的是，虽然比赛到后来失去了悬念，但现场球迷没有提前离开，相反大部分人都看完了比赛，一直等到比赛结束。 当甘国阳从球员通道要离开球场时，现场球迷发出了热烈的掌声，为甘国阳今晚精彩的表演所叹服。 场边有球迷冲着他大喊：“桑尼！来公牛吧，和迈克尔联手！” 甘国阳笑了笑，回道：“不如让迈克尔来波特兰，我把中锋位置让给他我打替补！” 虽然“乔vs甘”是众人瞩目的噱头，不过因为两队一个在东部一个在西部，除非打到总决赛是不会相碰的。 短时间看来，公牛无法杀入总决赛，所以两队没有太多恩怨，1977年季后赛的故事也早已淡去，球迷自然对甘国阳很友好。 不过事后乔丹知道这件事心里很不痛快，他是芝加哥最受欢迎的篮球巨星，结果自己报销，球迷们就对着阿甘眉来眼去的，还说让阿甘来芝加哥？ ……嗯，听起来好像是不错，但乔丹知道，阿甘永远不会那么做的，乔丹也不会去波特兰。 场下他们是好兄弟好朋友，球场上却一定是对手，真正的对手。 1986年1月，乔丹渴望复出的心更加强烈了。 —— “桑尼-甘在芝加哥体育馆又砍下了60分！33投20中，百分之六十的两分命中率，他甚至投进了两个三分球！这位来自中国的神奇中锋身上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们没有发现的呢？下一场比赛他们将前往密尔沃基，12月31号他们刚刚输给了雄鹿，现在他们复仇的机会来了。让我们敬请期待。下面我们了解一下mlb的情况…” 在开拓者和公牛比赛结束的当天晚上，球员们就坐上了大巴车，直接赶往密尔沃基，为后明天的比赛做准备——这是一场痛苦的客场背靠背。 司机开着收音机，当地的电台在播报着新闻，甘国阳单场60分的消息很快将通过电波传遍整个美国，再度成为体育新闻的头版头条。 不过此时60分先生正窝在凳子上睡觉，外面又开始下起了雪，每到冬季开拓者总要跑到五大湖地区打客场。 因为这里的城市之间距离比较近，像密尔沃基距离芝加哥只有90英里，所以他们都是坐大巴车在各个城市之间周转。 上个赛季他们从底特律前往克利夫兰时被困在了大雪中，不得不睡在车里，靠酒店的木柴取暖器过夜。 还好今晚的雪并不大，而且密尔沃基离芝加哥很近，所以大巴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就抵达了目的地酒店，没有在路上耽搁。 大伙睡眼惺忪的办理好入住进到各自的房间准备好好休息，哪知道刚睡下没多久，球员们住的那一层就警铃大作，失火了！ 甘国阳和队友们衣服都没穿好赶忙从房间里跑出来，可别没被大雪堵住，被大火给烧死了！ 结果一群人半光着身子从安全通道一路跑到大厅，却发现什么事都没有，酒店经理过来道歉说是误报了。 误报，只有球员们那一层误报，大家怨声载道，打着哈欠回去继续睡，没想到一个小时后警铃再度响起。 球员们没有刚才那么着急了，没有人跑出来，果然还是误报，可被吵醒后就很难再睡了。 拉姆齐找到酒店方面进行投诉，经理不停和拉姆齐道歉，说可以减免房费。 房费是减免了，可是球员们的睡眠无法补回，这可是客场的背靠背啊。 拉姆齐在心里暗骂，密尔沃基人什么时候也学会凯尔特人的倒霉招数了！ 【时间到了1986年，我们继续高歌猛进，在1月2日和芝加哥公牛的比赛中，阿甘砍下了60分，得分对他而言简直像喝水一般。杰克博士说的没错，我永远没办法像阿甘那样打球，他的体能无比充沛，第一节到第四节对他而言没有区别。 比赛结束当晚我们就去了密尔沃基，3号我们要和雄鹿打客场的背靠背，结果在酒店我们遭到了凯尔特人式的火警铃骚扰，大家都没睡好，拉姆齐干脆取消了下午的训练，大家睡醒后迷迷糊糊的直接去ma中心比赛。 大家都很疲惫，我们在85年的最后一天输给了雄鹿，而且是上半场大比分领先被逆转，那一场对我们的伤害很大，甚至有传言说，这一切都是斯图-茵曼在离开波特兰后对开拓者的复仇。 后来我和茵曼有过接触，他只是笑笑，说那是不可能的事，但谁知道呢。 总之情况对我们不是很妙，然后在更衣室里阿甘安慰大家说，放心我们这场会赢的，我委屈一下自己，再拿个五六十分不就行了。 再拿个五六十分，这家伙可真能委屈自己。】 ————2016年出版，比尔-沃顿自传《backfromthedead》，节选。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 调整和变化 1月3号的晚上，密尔沃基ma体育馆，风雪大作。 这是全联盟建筑面积最小，可容纳球迷数量最少的球馆，比波特兰纪念体育馆还要少，只有10783个座位。 不过和波特兰纪念体育馆一样，越是小的球馆，往往氛围越加喧闹，反而像阿拉莫穹顶、银顶中心等超大体育馆因为坐不满人总显得空空荡荡没人气。 雄鹿队在80年代一直都是被忽视的球队，这支来自苦寒之地小城市的队伍，始终处于76人和凯尔特人这两个豪门的阴影之下。 1980-1981赛季雄鹿从西部划分到了东部，之后连续三年季后赛死于费城76人之手，其中包括1981年的60胜赛季，7场遗憾败北。 到了1984年费城76人首轮翻车，他们终于跨过了76人这座大山，紧跟着又倒在了崛起的波士顿凯尔特人铁蹄之下。 1985年常规赛雄鹿59胜，首轮他们干掉了乔丹的芝加哥公牛，但半决赛第四次输给了费城76人，可以说气馁到了极点。 今年是尼尔森在雄鹿执教的第十个年头，老板菲茨杰拉德熬不住已经走了，将球队卖掉跑去加州晒太阳养身体。 菲茨杰拉德的人生巅峰是在1983年季后赛，他们当时4:0横扫了不可一世的波士顿凯尔特人，让凯尔特人历史首次遭到横扫。 不过菲茨杰拉德三请五请，坚持让尼尔森来雄鹿做主教练，尼尔森和家人一起在一家女仆餐厅商量做决定，是做雄鹿主教练还是去做汽车销售，又或者成为nba的裁判。 在70年代，即便还没有拿到总冠军，拉姆齐在战术方面已经是有口皆碑，他是个记忆力强大，对篮球理解很深的人。 当时他想找個球队做助理教练磨练一段时间，而他最想去的球队就是波特兰开拓者，他想给杰克-拉姆齐打下手，学习战术和管理。 不过如今约翰逊去了凯尔特人，对雄鹿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虽然雄鹿和公牛一样，如果不进总决赛是碰不到开拓者的，但唐-尼尔森对现在的开拓者很有兴趣。 年轻让雄鹿队拥有非常好的赛场活力，尤其在防守端，他们的换防让开拓者很难受。 不过今晚，波特兰人要来复仇。 尼尔森从茵曼那里得到了关于开拓者的很多情报，关于开拓者的训练、战术安排等等。 雄鹿队非常注重更新换代和新秀培养，像马奎斯-约翰逊这样的明星球员该交易时绝不手软。 如今雄鹿在东部依旧是最有竞争力的球队之一，他们已经超越衰落的费城76人，成为凯尔特人在东部的头号对手。 当年他还是球员，雄鹿老板菲茨杰拉德招募他做教练的时候尼尔森很犹豫，因为他觉得自己还不够格。 奥尔巴赫当时确实气急败坏，不过第二年凯尔特人就卷土重来踩着雄鹿拿到了总冠军。 唐-尼尔森看着开拓者的首发，心想今晚又是一场速度和高度的较量吗？ 因为两场比赛靠的很近，所以就好像打季后赛一样，尼尔森确信今晚拉姆齐肯定会进行反针对。 开拓者的首发依旧是甘国阳、汤普森、范德维奇、德雷克斯勒加上帕克森的高阵容。 尼尔森确实是这么想的，尤其是他遇到甘国阳后，那是1984年的奥运队vs明星队的比赛。 当时菲茨杰拉德就是在ma体育馆看台上点燃了一根雪茄烟，雪茄烟高高的翘起，仿佛对奥尔巴赫的挑衅。 雄鹿队的首发和上一场比赛一样，双后卫蒙克利夫、保罗-普莱西，中锋兰迪-布鲁尔、前锋特里-康明斯和查尔斯-戴维斯。 十年时间，在贾巴尔离开后，可以说是尼尔森让雄鹿重新振作了起来，可他们距离最高舞台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雄鹿在东部保持强势已经好多年，但他们的平均年龄其实不大，今年已经是他们来到东部第六个赛季，全队只有替补球员迈克-格伦30岁，其他球员年龄都在25岁上下。 经过家人的投票，尼尔森决定成为雄鹿主教练，然后在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年。 在战术上尼尔森也走上了和拉姆齐截然不同的离经叛道之路，他痴迷于错位，痴迷于让前锋做后卫的事，让后卫做前锋的事，有一天可能还要让中锋做后卫和前锋做的事。 当时鲍勃-奈特那家伙还想和尼尔森打招呼，让他别上阿甘放放水，尼尔森怎么可能搭理他？ 他好容易遇到这么一个好的试验品，6尺10的身高，完美的运动能力和协调性，全面的技术，在场上可以做任何事。 尼尔森只执教了甘国阳一场，他们成功击败了奥运队，后来选秀时，尼尔森想方设法想要交易得到开拓者的2号签。 可雄鹿手上实在是没有筹码，而且斯图-茵曼那会儿还不是雄鹿的人事经理呢，不可能放掉拿下阿甘的机会。 这个遗憾，尼尔森到很多年后，才在一个德国小伙子身上得到了部分弥补。 尼尔森眼睁睁看着甘国阳去了开拓者，他当时认为甘国阳去开拓者其实浪费了，杰克博士肯定会将他培养成为第二个比尔-沃顿。 哪知道一个赛季下来，阿甘把杰克博士培养成唐-尼尔森了！ 尼尔森从茵曼那里听说了甘国阳来到开拓者后拉姆齐的种种改变，以及开拓者在战术上的各种变化，他感到大为震撼。 今年波特兰开拓者更是有横扫联盟之势，尤其是他们的三高，几乎无可阻挡，甚至将凯尔特人引以为傲的前场击溃。 尼尔森倒不信这个邪，他在波特兰用自己得意的错位换防，给了三高一个教训。 雄鹿在防守端是联盟少有的大量换防的球队，基本上对手有挡拆或者掩护，雄鹿都会执行换防策略。 而且尼尔森会让前锋去顶中锋，后卫去防守前锋，通过这种错位防守扰乱对手的节奏。 还有在对后场球员的使用上，尼尔森自己是后卫出身，他有独特的心得。 他认为应该将后卫从大量的控球、组织工作中解放出来，让他们全心投入到攻筐和盯防中。 所以西德尼-蒙克利夫虽然是球队的控球后卫，但组织任务主要交给保罗-普莱西（他组织的时候担任小前锋），然后蒙克利夫和里奇-皮尔斯搭档双后场，防守端快速围剿，进攻中快速突击。 迈克尔-乔丹都吃不消这样的后场组合，在去年季后赛首轮乔丹虽然能场均拿下29分，但他的投篮命中率只有43%，比常规赛的51%低了很多。 大量的换防，后场凶猛的夹击、突进，让后场原本就相对薄弱的开拓者很不适应。 并且大量换防，对三高阵容时的传切战术有很好的遏制，你的掩护、跑位无法拉出空位，换防后身边永远有人。 小前锋位置组织为主，攻击为辅的策略，让甘国阳在充当三号位时，防守的价值大大下滑，成功避开了这个防守强点。 尼尔森今天很想看一看，拉姆齐会做出什么样的变化。 上一场打公牛的比赛尼尔森看了报道，拉姆齐竟然放任阿甘拿60分。 这是本赛季甘国阳第二次单场得分超过50分，赛季他的场均得分已经来到33分了。 想想真是不可思议，过去拉姆齐的球队很少有球员场均得分能超过25分的。 他是一个学院派的教练，认为球星应该为了球队胜利服务，而不是为数据服务。 为数据服务的那是商人、会计、股票经纪人，不是篮球运动员。 尼尔森赛前想了很多，他也知道昨晚开拓者因为某些原因没睡好觉。 所以开拓者球员看起来都有些疲倦，只有阿甘精神抖擞的站在中圈准备跳球。 在ma球馆巨大的声浪中，裁判将球抛向半空，比赛开始了。 甘国阳率先争到了皮球，开拓者开始第一次进攻。 三分钟之后，尼尔森叫了本场比赛的第一个暂停。 三分钟，仅仅三分钟，雄鹿被开拓者，不，准确来说，是被甘国阳，打了个8:0。 得分手段：低位硬凿。 出手数：4。 命中数：4。 得分：8。 尼尔森心想，这就是杰克博士你的调整和变化嘛！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 冒犯 尼尔森知道，过去杰克-拉姆齐是联盟最痛恨单打的教练之一。 一如他厌恶威尔特-张伯伦，在成为76人的经理后，他毫不犹豫的将作精张交易。 在拉姆齐教练生涯最辉煌的时刻，他是整个美国学院派的希望，是团队篮球的代言人，是那些离经叛道的球员型教练的反对先锋。 他可能是全联盟战术库存最为丰富的教练，是教练们的教练，每年夏天的教练交流会上，拉姆齐都是教练们的老师。 大家一起就联盟的风向、趋势进行讨论研究，拉姆齐总是给出丰富的例证和大量的套路，他记忆力和知识储备都非常惊人。 在1979年的夏天，拉姆齐是顽固派的代表，因为那年联盟决定引入aba的三分线，拉姆齐认为三分线将毁了nba篮球比赛，他坚决反对三分线，也不允许手下的球员出手三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可以。 六年时间过去了，现在的开拓者是什么样子了？ 在迎回沃顿后，他们依旧能打出漂亮的团队进攻。 沃顿在高位的策应乃是历史最佳，他的传球手法，传球视野以及战术素养是u认证，绝对一等一的优秀。 可是今晚，开拓者的开局战术竟然是拉姆齐最厌恶的一打四看。 哪怕上一场甘国阳拿下60分，单打依旧不是主要得分手段。 但在没有队友协助，全部拉开的情况下，康明斯无法防守阿甘。 综合分析后，尼尔森想，老子就让你打！看你能打到什么程度！ 不过他不能再让特里-康明斯防守阿甘了，要换成7尺3的长人兰迪-布鲁尔。 德雷克斯勒昨晚送出了16次助攻，其中有一半是和甘国阳的配合。 “杰克肯定是想让阿甘用单打破坏我们的防守阵型，让换防失效，让我们去包夹，给外线创造机会。但杰克对阿甘的低位单打那么自信么，上场他拿了60分，难道这场还能拿60分？我不信。” 开局尼尔森是让康明斯单防甘国阳，康明斯是个防守非常强硬的前锋，身高6尺9，有力量，防守技巧一流。 尼尔森思索了一会儿，其实这种低位单打四人拉开的打法，战术逻辑是很明确的。 范德维奇、帕克森分列两个侧翼，汤普森站在弧顶，德雷克斯勒在45度给甘国阳喂球。 但他本赛季更像一个小前锋，他是战术配合中优质的终结点，也是快速反击中重要的一环，他掠夺分数的能力非常强，速度快，效率高。 开拓者的录像尼尔森看过不少，甘国阳今年在进攻端的确打出了惊人的表现。 甘国阳从左侧低位打到右侧低位，从右侧低位再回打到左侧低位。 就是以点带面，用一个强点破坏对方防守，通过简单的转移球，让其他球员能找寻到进攻机会。 论体型，甘国阳也就比康明斯大一圈，康明斯下盘很扎实，一般扛6尺11寸的中锋也没问题。 “这小子劲真是大。”暂停时康明斯吐槽。 奥运队vs明星队的时候他和甘国阳做过队友，是马奎斯-约翰逊交易的核心，一个非常可靠的大前锋。 甘国阳用转身前倾投篮的方式强压康明斯，他的力量占据绝对优势。 从单打情况来看，反而比上个赛季要少，前场篮板的数量也在减少。 简单说，甘国阳打得更有战术性和体系性，他的受助攻率也比上个赛季更高，他在更好的融入拉姆齐的进攻体系。 这种打法在部分情况下会有奇效，但只能是一个补充策略，而不是大量使用的主要战术。 但他扛不住甘国阳，甘国阳的力量大的出奇，每個和他对抗的球员都深有体会。 作为资深教练，尼尔森当然知道这种简单打法的特点，他不明白的是拉姆齐为什么会用自己深恶痛绝的战术，难不成没有别的办法了？ 又或者他对阿甘的单打那么有信心吗？ 同时唐-尼尔森让替补席上的保罗-莫克斯基做好准备。 这俩家伙一个高，7尺3，一个胖，体重达到255磅。 尼尔森心想，总有一款适合你，你阿甘得分能力是强，难道还真的能一个人打穿雄鹿的防守吗？ 没有动态变化和队友参与的进攻，还是波特兰开拓者吗？ 尼尔森作为一个离经叛道喜欢搞战术试验的教练，他很想看看开拓者这一打四看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效果，他非常的好奇。 暂停结束后，雄鹿进攻还是不中，甘国阳在防守中积极扫荡，延误雄鹿外线的传球和转移。 雄鹿试图用传球击穿开拓者防线，但篮下康明斯接球的上篮被汤普森干扰没有命中。 布鲁尔抢到前场篮板想要强起，结果球被后面防回来的甘国阳打掉。 今晚开拓者的防守非常用心，开局就上强度，等到进攻，范德维奇却慢慢悠悠运球过半场，其他人也不跑，就在三分线附近落位。 甘国阳和布鲁尔一路推搡来到三秒区。 范德维奇把球传给甘国阳，甘国阳剪刀脚卡位，接球一个迅猛的转身把布鲁尔过了个干净！ 篮下轻松上篮得手！ “谢特…这是摩西-马龙的招数，这小子东西学的真杂。” 对于摩西-马龙尼尔森再熟悉不过了，83年、85年雄鹿接连被76人淘汰。 本来没有马龙的时候，雄鹿还能和76人扳扳手腕，打个抢七什么的。 76人有了马龙后，两个系列赛雄鹿就赢了一场，完全被碾压。 因为马龙是那种拿到球就单打，效率比较高的中锋，尤其是他的前场篮板让雄鹿的换防策略完全没用。 你让小个换防到马龙身前，你不是给他送篮板球吗？ “难道杰克是从76人那里吸取了经验？但今年阿甘前场篮板冲抢已经不多了……再看看。” 尼尔森合理猜测杰克-拉姆齐从弟子康宁汉姆那里取经，但似乎又有区别。 雄鹿球员要知道教练的想法肯定无语了，合着您不是来指挥我们取得胜利的，你是把我们当试验品看结果的！ 雄鹿终于打进了第一个进球，蒙克利夫外线的中距离跳投命中。 蒙克利夫是80年代联盟最好的中距离跳投手之一，同时也是最好的突破手之一。 他的运球基本摆脱了70年代撅屁股侧身往里拱的影子，开始能正面变向，连续换手，结合他的投篮，这让他的突破非常难以防守。 但防守端雄鹿依旧没办法，布鲁尔还是在低位单防甘国阳。 开拓者就还真是继续让甘国阳在低位凿，这次是帕克森传球，其他人在外围叉腰看。 昨天晚上没睡好，正好趁这个时间休息一下。 甘国阳接球西格玛步转面筐，假动作晃动布鲁尔后，突然右侧突破，正面杀入篮下单手扣篮得手！ 甘国阳的面筐突破相较于上个赛季又有了进步，得益于伯纳德-金的教学，以及从范德维奇那儿的偷师。 从范德维奇那儿，他偷到了第一步启动的细节，如何能兼顾速度和不走步，否则一启动一个走步，可是太尴尬了。 从伯纳德-金那儿学到的是如何快速判断防守人的脚步，然后朝着防守人感到别扭的方向突。 比如这球布鲁尔左脚在前右脚在后，甘国阳就走上线，布鲁尔转身困难，就跟不上。 如果反过来，甘国阳就会左手走底线，照样突他个措手不及。 当然，雄鹿真正的问题是，除了布鲁尔之外，内线就没有第二层防御了。 没有人补防，没有人包夹，就这么放甘国阳单打，开局已经6中6，连拿12分。 甘国阳回防时冲着尼尔森喊道：“唐，我有什么地方冒犯你了吗？伱这么不尊重我，我的朋友，你甚至不愿意找个人包夹我！” 唐-尼尔森回道：“我就是要看看你今晚一对一能打到什么时候！” 甘国阳摇了摇头，这老头真是倔啊，妈的他是想累死我。 但甘国阳是累不死的，他的肺比哈弗里切克还要大。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 极限 低位单打是非常消耗体能的，卡位，接球后运球往里挤，出手时拼尽全力躲避对方的干扰，有时候还要面对对方的包夹干扰。 一套流程下来，比挡拆顺下，外线接球投篮，或者快攻上篮要辛苦的多，联盟优秀内线一场比赛背打次数一般在10-15次之间。 背打、单打次数在15次以上的话，受到体能的影响，效率就会开始下滑，到20次左右差不多是效率的极限，再往上命中率就开始直线下滑。（常规赛张伯伦除外） 像贾巴尔在巅峰期每场比赛低位单打勾手的次数大概在15到18次左右，他是这个联盟最强的低位攻击手。 而且他走位多变，抗干扰能力强，最后总能找到空间天勾出手，以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命中率拿下分数。 进入80年代随着年龄增长，贾巴尔的低位出手逐步降低到12次左右，他的效率始终维持在一个高位。 1983年季后赛开拓者面对湖人，贾巴尔在系列赛中用低位单打加勾手将开拓者的内线彻底打碎。 当时已经35岁的他两场比赛命中率超过百分之七十，五场比赛四场得分超过30分，系列赛场均30.8分，命中率62%，而且防守端场均5个盖帽，把维恩-库珀、米切尔-汤普森打烂，把拉姆齐打得头上不知道掉了多少根毛。 现在，拉姆齐终于可以体验一把拥有低位怪兽的快感了，什么厌恶单打，鄙视无限低位进攻，归根到底还是自己没有啊！ 当时nba规则是很有利于低位单吃的，不仅仅因为禁止区域联防，同时禁止弱侧的无球包夹，以及当你的防守对位者在罚球线以上时，盯防的人必须也在罚球线以上。 甘国阳对自己的体能有自信，昨天虽然没睡好，不过下午补了觉没问题。 节间休息的时候，甘国阳忍不住对拉姆齐说：“杰克，你是不是和唐说好了，今晚不包夹让我训练低位进攻呢？” “这没错，但你不该找人去酒店干扰他们。” 茵曼非常无语，他说道：“阿甘的极限就是他打五个加时赛也不会觉得累，消耗他是没有前途的。我说过，要避开他，无论进攻还是防守，要弱化他的作用，宁可让其他人发挥。” 尼尔森斜了一眼茵曼，道：“你这么害怕甘吗？” 可是今晚唐-尼尔森就是头铁，第一节完全不进行任何防守措施，就是放甘国阳一对一单打，结果甘国阳首节在低位10中8，罚球2中2，单节拿下18分，把布鲁尔和康明斯都打自闭了。 “唐，第一节为什么不包夹和干扰桑尼？他的出球没有那么好，包夹他可以削弱他的威力。这么让他打，他会一直进球，这点我确信。” 但双方的分差已经被拉开，第一节结束，开拓者32:18领先了雄鹿队14分。 “…这…这是凯尔特人过去惯用的手段。” “我…不。但我希望雄鹿赢，这有错吗？” 当然，各支球队都会利用漏洞绕过非法防守的限制，尼尔森也会，比如1-3-1站位的联防，大部分球队都会使用。 比如甘国阳在右侧低位要球，对手既不能提前包夹，同时防守弧顶持球人的蒙克利夫、保罗-普莱西等人也不能偷摸靠近甘国阳方便包夹，而是必须站在罚球线以上，等到球传给甘国阳才能进行包夹，而这时候往往已经晚了。 拉姆齐道：“他只是傲慢而已。你要是不累就继续这么打，打到你打不进为止。” 打到后来，雄鹿球员自己忍不住了，主动上前包夹，甘国阳才传球。 “那你恨他？” 而在雄鹿的替补席，坐在背后看台的球队新人事总监茵曼对尼尔森的做法表示不解。 甘国阳擦了擦脸道：“我的手只会越来越热，不可能打不进的。” “我知道，我就是想看看他的极限在哪里。”尼尔森对甘国阳的极限很感兴趣。 “我只是在凯尔特人打过球，不代表我认同他们的做法。” “所以你故意不包夹，就让阿甘这么一直打吗？” 茵曼摇头，道：“我不是害怕，我是了解他。” “不是，我说了，我想知道他的极限。” 茵曼无话可说，两人关系很好，所以茵曼知道尼尔森的脾气，倔强的要命。 当然，在nba做教练并且能做出一番成就的，没有一個不是固执己见的。 这点上来说，茵曼知道自己做不了教练，只能做幕后工作。 两人说话间，第二节比赛已经打了三分钟，甘国阳在场下休息。 比尔-沃顿在场上，他的风格就和甘国阳截然不同。 大量的高位持球，不断指挥队友进行跑位，这样的打法雄鹿反而比较适应。 任凭伱怎么跑，雄鹿就是不停进行换防，保证开拓者球员面前始终有人。 这就使得开拓者的传切跑位很难找到空隙，沃顿最后不得不自己运球往里冲。 急停的打板跳投没有命中，康明斯拿到后场篮板，肯尼-菲尔兹快速反击冲击篮下上篮得手。 沃顿的回防速度是个问题，饱受伤病折磨的双腿让他每一次奔跑都需要谨慎，他没法像甘国阳那样拼了命的飞奔，然后封盖掉对手的反击上篮。 雄鹿在衔接段快速的追分，今晚开拓者很疲惫，而雄鹿打得非常凶猛，防守在第二节开始上强度，同时反击打得非常坚决。 和雄鹿攻防俱佳，经验丰富的后场相比，开拓者的后场要薄弱很多——不是球员水平差，而是在经验和战术上有差距。 拉姆齐的战术核心是围绕前场，后场只是辅佐。 同时德雷克斯勒、特里-波特的赛场经验，比赛技巧比雄鹿后场差不少。 尼尔森打造这套后卫体系已是许多年，蒙克利夫、普莱西、皮尔斯、肯尼-菲尔兹、克雷格-霍奇斯、迈克-格伦。 当时的nba没有任何一个球队像雄鹿这样，囤积这么多的6尺5以下的小个子后卫。 像开拓者常年只有两名小后卫，去年是瓦伦丁和科尔特，今年干脆变成波特和科尔特两个菜鸟。 而且雄鹿队的第12人和别的球队也不一样，别的球队都签7尺长人，尼尔森要了一个195的后卫德里克-罗兰。 第二节雄鹿队利用速度和高速轮转的防守，以及犀利的反击快速追分，一度将比分迫近到只差5分。 拉姆齐叫了暂停，甘国阳替换下米切尔-汤普森重新登场，他一上场，现场球迷的声音都小了一点。 整个比赛的节奏瞬间缓慢，沃顿和甘国阳一次高低位的配合，甘国阳迎着三人的包夹接球高难度左手勾手命中！ 到了防守端，拉姆齐同样做出了变化，不让甘国阳打四号位，而是让他和沃顿在篮下一起蹲坑。 这样虽然放弃了对雄鹿外线的压迫、延误，但相应的更好保护了篮下，反正外线随你投。 你投进了我也没办法，但突破你别想，后场篮板我俩全包，我们也不打反击，我们就慢慢磨。 康明斯左侧低位接球试图背打甘国阳，但转身的投篮被干扰没有命中。 沃顿拿下后场篮板，传球给科尔特，慢慢打阵地战。 雄鹿倒是乐意和开拓者慢慢磨，康明斯和蒙克利夫在防守中突然上抢包夹科尔特。 科尔特传球失误，康明斯抢断得手传球给前场，蒙克利夫接球反击上篮。 但这次甘国阳紧追，从侧后方冲上来，一个大帽将球扇了出去！ 球正好飞回了科尔特的手中，甘国阳对科尔特喊：“别再丢球了！” 雄鹿球迷都准备好庆祝这次反击进球了，没想到等来的是大帽伺候。 这球体现了雄鹿长期以来的核心问题：他们缺少联盟顶级的天赋。 蒙克利夫很优秀，但这球如果换成乔丹、沃西或者巅峰的欧文，甘国阳大概率是无法封盖得手的。 核心球员天赋上的差距，导致雄鹿这个优秀的团队始终无法取得突破。 大帽得手的甘国阳立刻沉到低位，这次防守甘国阳的是大胖子莫克斯基。 这家伙自认为防守贾巴尔都颇有心得，可是面对甘国阳他毫无办法。 255磅的体重并不能帮助他顶住甘国阳，相反他迟缓的动作完全跟不上甘国阳的节奏。 甘国阳接球一个假动作他重心就失去了平衡，顶着莫克斯基右手勾手得手，还造成了胖子的犯规。 裁判响哨，甘国阳上罚球线，加罚命中。 平日里保罗-莫克斯基喜欢在对手罚球的时候说垃圾话。 但今晚他一句都没敢说，虽然他没有下巴，在拳击赛中不会被击倒，但问题是甘国阳擅长的是摔跤。 甘国阳登场后，攻守之势再度逆转，开拓者重新占据了场上的优势，局面稳住了。 尼尔森眼看着莫克斯基也不行，高的和胖的都无法撼动甘国阳在低位的稳定输出。 他便换上了球队的第二中锋，身高7尺，天赋出众的奥尔顿-李斯特。 前几个赛季在雄鹿他一直担任首发中锋，拥有傲人的身体，是个出色的篮板手和盖帽手。 今年尼尔森出于战术方面的调整让他去了替补席，成为了球队的第二中锋，登场时间和过去差不多。 他在内线激烈的和甘国阳进行身体对抗，阻止甘国阳在内线接球，同时利用他的臂展和身高尽可能干扰甘国阳的出手。 甘国阳上半场在低位已经打了十几次，拿下了31分，很多球员全场比赛都没办法像甘国阳这么打。 在雄鹿的车轮战防守下，甘国阳两次没有命中，让李斯特认为甘国阳快要到尼尔森所说的极限了。 然而就在上半场结束前最后一次攻防回合，蒙克利夫外线的跳投没有命中，汤普森抓下后场篮板。 德雷克斯勒持球快速突破，上半场快要结束了，雄鹿猛地收缩防守阻止滑翔机。 德雷克斯勒起跳没有出手空间，甩传到了外线，甘国阳在三分线外接球。 他有三分威胁，但投篮假动作没有出手，运球启动过掉了康明斯，然后直冲篮下。 面对蹲坑在三秒区的李斯特，甘国阳暴起单手隔扣！ 李斯特人被撞飞倒在了地上，整个人处在宕机的懵圈状态。 而甘国阳却平稳落地，伸手指了指李斯特，仿佛在和他说：你挡着我了。 整个ma体育馆一片惊呼，开拓者的替补席像水溅入了油锅。 上半场比赛结束，开拓者63:55，领先雄鹿队8分。 今晚解说这场比赛的电台主持人惊呼：“桑尼-甘，天空才是他的极限。”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 试验田 甘国阳半场砍下了31分，但开拓者也才领先了8分。 雄鹿并没有崩，他们打得非常有韧性，毕竟上一场在客场落后十几分，他们最后也翻过来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斯图-茵曼来到雄鹿更衣室，在一旁看着唐-尼尔森布置球队下半场的防守。 甘国阳那惊天一扣似乎让唐-尼尔森了解了阿甘的极限在哪里，他没有再一意孤行放甘国阳单打。 他依旧是安排康明斯去单防甘国阳，同时让布鲁尔、莫克斯基等人要随时上去补防、包夹。 “放他走底线，上线绝对不能交给他，他如果投篮，就让他投吧。” “在必要的时候，我会换上双塔，你们在进攻和防守中做好准备。” 斯图-茵曼听到唐-尼尔森说要上双塔，知道尼尔森是认真了，不会再放甘国阳低位狂攻。 当然，尼尔森的双塔和别的球队的双塔并不相同，雄鹿上双塔就是为了遏制对手箭头低位球员单打。 尤其是三秒区被雄鹿球员堵得严严实实，甘国阳不可能再像上半场那样走上线，走中路直接攻击篮筐。 普莱西虽然只有6尺5是个后卫身高，可他的肩宽、臂展非常出色，还有一双大手，被人称之为翼龙，所以他完全可以担任小前锋。 “我的双塔不是普通双塔，你知道的。” 当甘国阳在低位拿球的时候，雄鹿开始迅速收缩他们的防线，对甘国阳进行合围。 随后甘国阳在左侧低位接球，包夹上来之前一个转身加发力过掉了康明斯，篮下他硬冲布鲁尔上篮没有得手。 “是吗？那我们雄鹿就只是他的考验了，对吗？” 茵曼一时间无话可说，不过他确实没有在雄鹿长留的想法，这里太冷了。 普莱西场均能贡献7.8次助攻，是球队进攻组织的核心，当他持球时防守人很难判断他究竟是要传球还是直接攻击篮筐。 这球布鲁尔有犯规的嫌疑，但裁判没有吹哨，雄鹿拿下后场篮板，这次是普莱西突持球推进。 今晚开拓者外线的命中率很一般，他们如果命中率高体能充沛，拉姆齐也不会让甘国阳一人挑大梁了。 刚刚进球的普莱西这次选择了传球，他走底线，突然一个低手的传中，康明斯接球，双手扣篮得手！ 普莱西在大学时就是個传球高手，他的低手nolookpass和背后传球是西德克萨斯学院篮球赛的保留节目，他也是这所学校历史上唯一的nba球员。 走底线，篮下同样有人等着，康明斯只给了甘国阳底线翻身跳投一条路。 第三节雄鹿开局就打了开拓者一个6:0的进攻冲击波，双方的分差被缩小到2分。 或者他可以传球给外线，让范德维奇、帕克森和德雷克斯勒在终结进攻。 “……” “阿甘是双塔杀手。”茵曼还是提醒尼尔森一句。 茵曼摇头，道：“不，我只是希望他经受一些考验。” 范德维奇接球外线的投篮不中，蒙克利夫拿到长篮板推动反击，保罗-普莱西接球从底线杀入，右手的抛投拿下两分。 下半场比赛开始，蒙克利夫外线跳投命中，63:57，6分分差。 茵曼点点头，尼尔森问茵曼：“你确实恨开拓者和阿甘。” 这个天才教练有他天才的想法，他不会让双塔窝在内线，等着被甘国阳用多变的进攻手段打崩。 杰克-拉姆齐叫了暂停，他倒是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问甘国阳：“阿甘，你还打得动吗？” 甘国阳道：“当然，这才第三节，正当是我发挥的时候。” 拉姆齐点头，道：“可以，我们的战术不变，继续让阿甘在低位进攻。不过防守端要做出一些变化，克莱德你去防守普莱西。我们也收缩防线，把侧翼让出来，堵住中路不给他们突进的机会。比尔，你上场，替下米切尔。堵住中路，我知道今晚大家都很疲惫，珍惜你们的体能，多用脑子打球。” 这种客场背靠背的疲惫之战，一味强调强度是不行的，必要时需要做出一些取舍。 暂停结束比赛继续进攻，甘国阳依旧在低位卡位，他体能之充沛让防守他的布鲁尔都惊叹。 “你不累吗？”布鲁尔问道。 说实话，布鲁尔防得都有些累了，被甘国阳撞麻了。 “打篮球怎么会累呢。”甘国阳回道。 他再度低位卡位，接德雷克斯勒传球，在包夹上来之前转身跳投出手！ 两分命中，开拓者下半场终于得分了，65:61，保持4分的领先。 开拓者在防守中放开了两翼给雄鹿，普莱西外线跳投出手命中。 甘国阳依旧低位拿球，包夹，这次甘国阳转身走底线，一个小空间的内传内。 沃顿接球扣篮得手！ 尼尔森在场边看得直摇头，心想：“今晚阿甘的持球使用率，估计要超过百分之七十了吧？这个体能和稳定性真是惊人。杰克博士伱也在测试阿甘的极限吗？” 尼尔森望了望球场另一头的拉姆齐，拉姆齐双手抱胸站在场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其实今年甘国阳的登场时间是比去年要低的，从牛马一般的41分钟降低到了38分钟。 今晚让甘国阳如此在低位疯狂持球攻击，一方面事出有因，客场背靠背其他人都很疲惫。 只有阿甘这个禽兽体能依旧充沛，而且他一向越战越勇，不用担心他会没劲儿。 一方面，拉姆齐确实想看看，让甘国阳在低位超大量的消化球权，究竟会是个什么效果。 拉姆齐在尝试构建和过去截然不同的体系，不过暂时还只是雏形罢了。 已经60岁的拉姆齐在传统篮球体系中浸淫了半生，如果他不遇到阿甘，他将带着自己过去的辉煌和对新时代的无法适应，走向一个教练正常的衰退和消亡。 这是万事万物发展的规律，也是体育界正常的新陈代谢。 但甘国阳的到来，不断给予老头以新的启发，从上个赛季开始他一直在尝试一些新东西，努力突破自己的极限。 甘国阳开始改变自己的低位攻击策略，他不再走上线，也不轻易走底线进包围圈，而是相信自己的投篮手感。 接球后，稍作调整，直接底线翻身跳投或者勾手出手，连中三球，开拓者再度拉开了分差，69:61，这次轮到尼尔森叫暂停了。 甘国阳已经砍下了37分。 尼尔森换上了双塔阵容，布鲁尔和莫克斯基搭档内线。 李斯特上半场被甘国阳的隔扣扣得眼冒金星，信心全无。 而莫克斯基这种老油条，甘国阳在他脑袋上拿50分他也不会觉得沮丧。 像莫克斯基、兰比尔、鲍尔茨这种都是一类球员。 白人内线，身体素质平平，有外线投射能力，防守中小阴招多。 从小就不被认为是球星的料子，不像一些黑人天赋内线那么骄傲。 所以心理素质反而更好，比赛中拉得下脸皮，搞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就是为了赢下胜利。 个人表现，个人数据根本无所谓，看到对手气急败坏是他们最开心的时刻。 当然，这样的球员在比赛中挨揍那是在所难免的。 莫克斯基登场后并没有主防甘国阳，而是游弋在外线，寻找包夹甘国阳的机会。 这是尼尔森发明的招数，让莫克斯基这种大个子在强侧的弧顶、三分线附近徘徊，然后利用臂展和他的大跨步，用最快的速度包夹对手的低位中锋。 这样能有效规避非法防守规则导致的外线无法及时包夹低位持球人的问题，让小后卫去包夹，速度再快也不及莫克斯基这样的长腿长胳膊中锋一个跨步来的迅捷。 同时进攻中，莫克斯基有外线投射能力，他不会在篮下堵塞空间，所以雄鹿的双塔是非典型性的双塔，攻防中并不占用太多空间和资源。 这一招让甘国阳很难受，他连续几个回合无法在低位舒服的接球，开拓者不得不进行转移球，回归到普通的战术中。 一旦开拓者开始转移球，雄鹿的包夹、换防就能运转起来，场上开始陷入乱战，这是雄鹿喜欢的节奏，他们后卫多，乱战强。 霍奇斯外线抢断特里-波特得手，反击中扣篮造成了波特的犯规，加罚命中，雄鹿再度将比分迫近到3分。 这次拉姆齐没有叫暂停，他想看看甘国阳是怎么解决问题的。 甘国阳开始主动出来给波特做挡拆掩护，切入篮下后吸引对手的防守注意力。 波特直接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波特投的很坚决，他知道甘国阳在篮下可以提供前场篮板。 一旦陷入阵地战，雄鹿办法也不多，沃顿、范德维奇将中路完全堵塞。 侧翼和底线空出来，雄鹿折腾半天也只能中距离出手或者让康明斯低位单吃。 康明斯的投篮没有命中，沃顿抓下后场篮板，波特拿球放缓速度，甘国阳再度过来挡拆。 波特走中路，甘国阳侧翼顺下，接波特击地传球，直接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双高包夹的策略，一个简单的挡拆就破了，莫克斯基的长腿和高大身形，在防挡拆的时候反而是劣势。 尼尔森都赞叹，“聪明的家伙。” 而甘国阳则和波特击掌，这家伙的外线急停投射能力，是挡拆起效果的关键。 随着比赛逐渐深入，双方的乱战变得越来越多，身体对抗也越来越激烈。 教练布置的战术套路逐渐紊乱，反击、防守、犯规、冲抢篮板球、二次进攻乱战、个人能力解决问题…… 尼尔森和拉姆齐都没有叫暂停，让球员们去解决问题，去自己想办法进行针对和反针对。 这时候考验球员的经验，球商，天赋，以及一点运气。 今晚雄鹿的运气不错，在开拓者防守收缩，他们找不到太好机会的情况下，外线命中了好几个三分球。 普莱西、皮尔斯和蒙克利夫都有强投三分命中，这对开拓者的防守打击颇为致命。 但甘国阳作为球队的防守指挥，喊话要求所有人坚守之前的策略，坚定的收缩。 同时进攻端甘国阳继续在低位生凿，他也不管对手几个人包夹了，转身走底线杀入篮下就是冲。 要么被盖，要么我进球你犯规，就这么第三节甘国阳砍杀下了15分。 三节拿下46分，又是一副冲着60分去的样子。 开拓者88:84，依旧保持对雄鹿4分的领先，比赛进入最焦灼和熬人的第四节。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 绝杀 第四节开始前，甘国阳坐在场下休息。 阿德尔曼坐在甘国阳身旁，问道：“这么打累不累，阿甘。” 甘国阳喝了口水，道：“还行，但我觉得这么打，应该给我加钱。” 阿德尔曼笑了，道：“你拿了这么多分，我们的领先还是不够多。” 甘国阳道：“废话，我的分并不比别人拿的分更金贵。雄鹿不是好对付的，大家都很累。我们今晚的失误已经14次了，太多了。” 雄鹿积极的包夹和上抢造成了开拓者很多失误，科尔特和特里-波特这两个后卫比较年轻，需要学习如何应对压力。 “那让你控球怎么样？” 甘国阳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阿德尔曼，道：“什么？你们教练组还是人吗？控球都让我来？” “你又不是没这么做过。” 甘国阳在高中和大学的时候确实会自己运球过半场。 进入nba之后，甘国阳偶尔会展现一把自己控球一条龙快攻的绝技。 “不，你继续休息，等最后的5分钟。” 双方的得分交替上升，从88:84，一路打到94:90。 场上雄鹿和开拓者依旧打得很焦灼，拉姆齐上了一個偏小的阵容。 双方经常在篮下抢作一团，局面越发的混乱。 一次死球，甘国阳认为自己要登场了。 拉姆齐没有头铁用三高在ma挑战雄鹿的防守，他想的是混过衔接段再说。 三高在场上代表秩序，而三后卫在场上代表混沌，这是秩序和混沌的斗争。 科尔特、特里-波特都在这个超级第六人面前吃了亏。 以此来应对雄鹿队三后卫的干扰，尼尔森在第四节是铁了心把比赛往乱战的泥潭拖。 今晚尼尔森的轮换扩展到了11人，除了第12人，轻易不动用的饮水机德里克-罗兰，剩下都上去至少走了三个回合。 现在说让我控球，下次干脆让我执教算了。 收缩两翼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但开拓者没有办法。 干脆由甘国阳来控球，破解对手的全场、半场紧逼防守。 拉姆齐却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休息。 “到我上的时间了。” 甘国阳心想我还不在意？你的建议他妈的都是拉姆齐那个老头的想法，让你跑我这儿探口风来了。 蒙克利夫同样在场下休息，本赛季他一直受到足底筋膜炎的困扰，经常忍痛参加比赛。 “那也不能这么把我往死里用吧？” 在这方面他确实领先当时内线球员至少三个版本，他的控运技术在内线里是第一流的。 沃顿登场后，雄鹿再度提速，以期拖垮这位跛脚巨人。 甘国阳听从拉姆齐的指挥，沃顿上场顶替下了汤普森。 雄鹿咬住了比分，而开拓者艰难维持着优势。 主要因为那时候队友太菜，经不住对手的包夹。 汤普森、肯尼-卡尔、德雷克斯勒、科尔特加上帕克森。 拉姆齐有他的考虑，下半场甘国阳的进攻效率是有所下滑的。 甘国阳今晚已经做好了委屈自己的准备，但没想到会这么委屈。 尼尔森会控制他的出场时间，他前三节发挥一般，开拓者不以后场进攻为主，这让他的防守得不到施展。 “最后五分钟？这都歇过头了。” “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你不要太在意。”阿德尔曼说着给甘国阳递毛巾。 “不会过头，相信伱的队友，休息。” 他的反击推进和中路突破，是开拓者最有力的进攻武器。 但德雷克斯勒在回防中大帽了普莱西，接着沃顿一个高位穿透传球直塞内线，肯尼-卡尔接球上篮得手！ 汤普森在内线连着抢了好几个前场篮板球，可是打不进。 他希望甘国阳能把最好的状态积攒到决定胜负的时候。 甘国阳不在，德雷克斯勒撑起了开拓者的攻防。 尼尔森不断调兵遣将，把手里那些6尺5的小后卫一个接一个的派上场。 之后两分钟双方都没有得分，你来我往一通猛冲猛打，篮筐却像加了盖。 等到甘国阳重新登场，在第四节一锤定音。 此时，雄鹿的运气又来了，外线皮尔斯接球三分出手命中！ 这是今晚他们投中的第四个三分球，96:93，分差缩小到了3分。 雄鹿今晚真正发挥出色的是里奇-皮尔斯，他打得很聪明，替补登场的他屡次造犯规得手，上罚球线拿下最稳妥的分数。 开拓者的后场遇到了严峻的考验，蒙克利夫和普莱西两人都是贴防、抢断的高手。 本场比赛他们已经贡献了7次抢断，压迫开拓者的后场持球人，让他们压力巨大。 当然，雄鹿后场也不好受，德雷克斯勒的运动能力、身高、臂展，比普莱西还要出色。 拉姆齐让他去防普莱西是个正确的决定，德雷克斯勒已经贡献了4次抢断，让普莱西面对德雷克斯勒时异常小心。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5分钟时，拉姆齐叫了暂停，双方比分依旧维持在96:93，甘国阳准备重新登场。 “你们他妈的是在踢足球吗？竟然都不得分！”甘国阳质问。 “我快累吐了。”德雷克斯勒抱怨。 昨晚就属他睡的最少，睡眠质量最差。 这家伙本来就爱睡觉，觉没睡好实在很难受。 不过今晚德雷克斯勒的表现很出色，他也是竭尽全力。 “放心，我上了，情况会好起来。” 比赛进入了最后的决胜时刻，开拓者虽然疲惫，但士气旺盛。 雄鹿则力图双杀开拓者，保卫他们的主场。 甘国阳一登场，康明斯立刻贴了过来，雄鹿防守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甘国阳身上。 开拓者四面拉开，通过外线的传导球帮甘国阳在低位拿到单打空间。 保罗-莫克斯基来到强侧，用他的长臂不断进行干扰。 范德维奇将球调给甘国阳，莫克斯基立刻一步跨到三分线内，合围甘国阳。 甘国阳马上把球传出来给范德维奇，范德维奇接球立刻出手，两分命中！ “包夹对我没有用，你们该换个招数！”甘国阳冲莫克斯基喊道。 “起码不能让你出手！”莫克斯基嘴还挺硬。 陷入阵地战，雄鹿办法不多，康明斯又在低位妄图强吃甘国阳。 顶了一下放弃，外线蒙克利夫接球，加速中路突破，分球给到侧翼皮尔斯。 皮尔斯再度尝试三分出手没有命中，甘国阳拿到后场篮板，开拓者反击。 但德雷克斯勒的持球突进被普莱西给断了下来。 这家伙的长臂常常让被防守者低估，以为不会被断。 抢断得手的普莱西加速中路突破，甘国阳罩住了普莱西。 普莱西一个不看人背传给到了莫克斯基。 莫克斯基试图扣篮，却被甘国阳转身硬帽了下来！ 经典的一防二，不过这球被裁判吹了防守犯规。 甘国阳懒得和裁判抱怨，ma中心闷热的要命，大家都不想说话。 1月份密尔沃基天气寒冷，但随着比赛进行，上万人聚在球馆中产生的热量让馆内温度越来越高。 气温变高是一方面，主要这个老球馆为了保暖不通风，馆子又小，所以感觉很闷。 “妈的，哪个傻逼把空调给关了吗？”甘国阳抱怨道。 莫克斯基第一罚命中，笑着对甘国阳道：“别天真了孩子，麦加球馆根本没有空调。” ma是1950年建成开放的，虽然比破旧的波士顿花园、芝加哥体育馆好一些，但场地太小，设施老旧是不可避免的。 新球馆已经在筹划建设中，雄鹿搬离这里是时间问题，但现在球员们还必须在这闷热的环境下，任凭汗出如浆，在篮下搏斗。 甘国阳再度来到低位，康明斯都有些吃不消了，这位硬汉叹了口气，一边纠缠一边发出和布鲁尔一样的感叹：“你不累吗？” “再打三个加时可能会有点累。” 甘国阳说着再度接到范德维奇的传球。 莫克斯基包夹，把球传出去，莫克斯基扑出去。 甘国阳又往里挤了一步，范德维奇再度吊球进来。 甘国阳接球，运球，转身一个天勾出手，命中！ 100:95，开拓者领先5分，甘国阳的低位太稳了。 并且他已经拿下了50分。 一个球员，几乎就靠着低位硬凿拿下50分，简直不可思议。 意味着他在低位强攻了对手30多次，体能之惊人令人赞叹。 尼尔森看了直摇头，嘀咕道：“种植园农场主都没你这么凶残，杰克。” 进球后的甘国阳紧握拳头大吼了一声，这样的比赛让他越打越是兴奋。 这时蒙克利夫借助掩护后跳投出手命中，100:97，还是三分的差距。 此时距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的2分钟。 雄鹿队突然进行了全场紧逼防守！ 德雷克斯勒遭到包夹，传球给范德维奇，但遭到了康明斯的抢断！ 康明斯抢断得手一条龙强杀篮下，甘国阳封盖掉了康明斯的上篮。 但跟上的普莱西补篮得手，这时候甘国阳是没有办法了。100:99。 雄鹿只差1分，拉姆齐叫了暂停，雄鹿的全场紧逼打了开拓者一个措手不及。 拉姆齐布置了一个边线球的战术，执行的相当成功。 利用甘国阳在左侧低位强侧的吸引力，让吉姆-帕克森在右侧找寻到机会。 沃顿分配球给到帕克森，帕克森接球跳投出手命中！ 102:99，开拓者打进了关键的一球，比赛还剩下一分多钟。 尼尔森没有叫暂停，他在场边大吼着快攻，跑，快攻。 三后卫狂奔，蒙克利夫再度持球冲篮下，但甘国阳防的很好。 回防站位几乎完美，也没有轻易起跳，蒙克利夫只能减速，回撤。 分球给到外线跟上的皮尔斯，皮尔斯接球扔出了本场比赛的第三个三分。 球穿网而过！102：102，雄鹿在最后时刻打平了！ 开拓者其他人回防有些跟不上，他们的体能消耗非常大。 这时候，甘国阳发底线球，雄鹿队全场紧逼，发不出球了。 他不得不叫了暂停，这是开拓者本场比赛最后一个暂停。 拉姆齐又布置了一个战术，换上了米切尔-汤普森。 开拓者最近两个赛季的经典关键球战术：外线掩护后切中路直接出手，甘国阳冲抢前场篮板球。 这招现在被很多球队熟知和针对，但有时候依旧能起到效果。 这次出手的是范德维奇，甘国阳了解范德维奇的出手弧线，这球没进！ 他在篮下和三名雄鹿球员纠缠，却还是凭借落点判断和力量拿到了篮板球。 拿球之后立刻手腕轻轻一抖，球飞向了篮筐，在篮筐上跳了几下，球进！ 104:102，开拓者再度反超，甘国阳已经拿到了52分。 唐-尼尔森气的在场边不知道说什么好，三个人都抢不过一个。 布鲁尔、莫克斯基长那么大个，那么多肉，都是白吃白长了。 “你们三个都抢不过一个！”尼尔森气不过骂道。 “他就是个禽兽，我拉都拉不住他。”莫克斯基吐槽道。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疲倦，我小腿都酸了，他还能疯跳。”布鲁尔说着捏了捏腿。 尼尔森长叹一口气，他这辈子就没执教过什么好内线，鲍勃-兰尼尔是唯一一个，但他来雄鹿时已经是半残，只有一条膝盖了。 尼尔森知道，一个好的内线能让比赛变得容易很多，不过有时候他内心很倔强，就是想证明没有好内线，依靠外线也能成功。 尼尔森布置了一个巧妙的战术，蒙克利夫和皮尔斯连续的绕底线带走和扰乱开拓者的防守，高位掩护的莫克斯基突然顺下。 普莱西直塞传球给到莫克斯基，莫克斯基左手的上篮得手，拿下两分！104:104打平了！ mceea球馆沸腾了，此时开拓者已经没有暂停，距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的6秒钟。 他们必须后场发球，而雄鹿队的全场紧逼瞬间开启，开拓者一旦发球失误，等待他们的很可能是失利。 比尔-沃顿站在底线，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把球传给谁？德雷克斯勒?范德维奇？还是那个菜鸟特里-波特？ 只有5秒钟的时间给沃顿，一旦超时就是失误，他必须做出决断才行。 “给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沃顿耳边响起。 甘国阳冲到篮下朝着沃顿招手。 给阿甘？这样行吗？没时间了！ 沃顿精准的将球给到了甘国阳。 雄鹿的后卫没有想到，开拓者会让甘国阳接球。 甘国阳拿到球没有停滞，而是立刻转身运球朝着前场奔去！ 他大步甩开了莫克斯基，同时用护球手推开了康明斯。 蒙克利夫、皮尔斯、普莱西等人都追不上了。 一马平川，甘国阳眼里只有篮筐，还有篮筐周围惊恐的雄鹿球迷。 在计时器的时间归零之前，甘国阳跃起，单手将球扣进了篮筐中！ 球进，灯亮，比赛结束，106:104，甘国阳扣篮绝杀了雄鹿队。 进球后，甘国阳和队友们疯叫着冲回了更衣室，像入栏的猪群，不给裁判回表的机会。 甘国阳向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我要冲澡，谁也别拦着我冲澡。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 说到做到 【在1985-1986赛季开始前的夏天，我签了一份为期两年的合同，这给了我一些安全感。 选秀大会上球队拿下了特里-波特，未来会证明这和拿下杰罗姆-柯西一样，是球队历史上最成功的选秀之一（阿甘不算，斯特皮恩来做管理层也会选阿甘。） 接着我们迎回了比尔-沃顿，这是一笔令人振奋和感动的签约，没有人想到在经历了那些事后他还能回归。 他的到来带给了我们历史感、荣耀感还有战术上的丰富，当然也给了我们压力，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要在这个赛季取得成功。 斯图-茵曼在夏天离开了管理岗位，巴克沃尔特顶替了他，据说这和沃顿的回归有关，也许吧，多年后茵曼和球队的关系依旧不错。 夏季我在休斯顿的健身房锻炼我的腿部时，因为用力过猛导致了腓骨应力骨折，不过还好开拓者的医疗小组给出了正确的治疗意见。 我不需要手术，不需要打石膏，还能跑步，暂停举重训练即可。医生给了我一台刺激骨骼生长愈合的机器，整个夏天我在睡觉时都将它绑在腿上，它会发出很大的嗡嗡声让我难以入睡。 不过我是个爱睡觉的人，我很快就能进入梦乡，睡眠和机器都加速了伤病的恢复，让我能投入到伟大的1985-1986赛季中去。 在赛季开始前，我在奥斯威戈湖山公园买了一栋房子，4000英尺，四个卧室，花了我16万美元，我想是时候在这里安定下来。 阿甘、汤普森，还有杰罗姆-柯西都在这里买了房子，我们住的靠在一起，我们一起去训练，结束后一起去吃饭，然后一起回家。 只有奇奇坚持不在这里买房而一直租房，和他妹妹陶娜-范德维奇住在一起，奇奇说他是個独身主义者，买房会让他想到婚姻。 所以他大胆的放权给我，我打出了很多全面的比赛，对阵勇士时我拿下16分10个篮板球9助攻7抢断，接近四双。 1月2号，我们前往客场对阵公牛，阿甘疯了一样拿下60分，据说因为乔丹赛前对他吐槽了两个半小时的公牛管理层导致阿甘痛恨公牛，就在比赛中泄愤。 新赛季训练营开始后，我再没有迟到过，而且我每天训练会早到半个小时，当然那时候阿甘肯定在里面练得汗流浃背，让我怀疑这家伙一天是不是有48个小时，为什么他总是在训练。 我们训练营的氛围好极了，非常好，沃顿的回归带来了很多东西，激情，热血，他身上有着巫医萨满一般的魔力让所有人能沉浸到一种狂热的氛围中。 结果阿甘又像打了鸡血一样，用三十多次低位单打砍下了54分，并且最后一攻全场一条龙扣篮绝杀了雄鹿。 比尔-沃顿的回归像是打开了杰克博士身上的某种奇妙进化开关，他变得更加宽容、平和，并且愿意尝试很多新的东西——我必须指出杰克是个战术大师，但限于前场搭配，他对以后场搭配为主的体系并不精熟。 当阿甘不在的时候我们才知道他对我们有多么重要，比赛一下子变得艰难很多，沃顿没有办法上场太多时间，还好琼斯这时候能站出来提供帮助。 这是本赛季他最伟大的常规赛表演，比赛结束的时候我们一起跑回了更衣室，那时裁判还在技术台确认有没有余留时间给雄鹿。 12月31日，1985年最后一场对阵雄鹿的比赛是我生涯最接近四双的时刻，我拿到了21分11次助攻10次抢断和9个篮板球——我确信如果那场阿甘不上，我肯定拿到四双了，这家伙老是抱怨我分走了他的篮板。 赛季开始后，我们取得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胜利，我们无可匹敌，尤其是两次战胜洛杉矶湖人，这个曾经西部的霸主在我们眼中不再可怕。 不过这场比赛我们输了，被雄鹿下半场大逆转，这打断了我们连胜的脚步，让1985年不够完美的结束了。 阿甘这家伙真的很有意思，我们紧跟着就背靠背去了密尔沃基，在酒店连续遭到火警误报，所有人都没休息好，我以为这次我们要被雄鹿双杀了。 因为他生病，我们确信这家伙是个人，而不是什么东德的科技改造出来的弗兰肯斯坦。 结果阿甘跑进浴室冲了十五分钟的凉水澡把他给冲感冒了，他这两天连续超量得分、出手，身体太疲惫，加上大量出汗又洗冷水澡，他发烧到了39度。 我们可不想再打了，我们又累又困，我在比赛的时候就感觉眼皮子在往下耷拉，所以我们回了更衣室换衣服洗澡，裁判不可能把我们拉回球场继续比赛，所以我们就赢了。 他成为了联盟的得分王，他得分和我泡妞一样简单，他的存在让我们的比赛变得简单，我成功成为球队首发，我可以尽情去做自己擅长的事，控球、抢断、快攻、封盖、助攻。 他的缺席和客场背靠背的疲惫让我们输掉了和骑士的比赛，乔治-卡尔得意洋洋的样子让人想踢他的屁股。 阿甘打出了令人惊讶的表现，他上个赛季已经够让人惊讶了，惊讶到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而本赛季变成了恐龙蛋。 阿甘缺席了三场比赛，我们输掉了两场，一场对骑士，一场对马刺，可把这家伙给得意的，当他回归的时候他冲我们每一个人喊，“你们可太需要我了！” 不过很可惜那晚我们主场打波士顿凯尔特人，一分之差输掉了比赛，我们每个人都回敬了阿甘一句“好像没那么需要你！” 哈哈，当然是开玩笑，他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状态，感冒和两场50+的比赛消耗了他不少能量，之后他继续打出了mvp级别的表现，我们第三次战胜了湖人，一直到全明星赛前。 今年我成功入选了全明星，杰克博士成为了全明星西部的主教练，他挑选了我，这对我而言意义重大。 我带着长见识的心态前往达拉斯，我很兴奋，这是我曾经的梦想，站在全明星的舞台上，同行的阿甘则和我说，他要拿全明星赛的mvp。 好吧，这个奖归他了，他从来都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2004年出版克莱德-德雷克斯勒自传《clydetheglide》，摘录。 1986年的全明星赛在达拉斯进行，比赛地点选在了团聚体育馆。 令球迷遗憾的是，东部两位人气极高的球员，迈克尔-乔丹和帕特里克-尤因都因为伤病缺席，虽然他们都高票入选了阵容。 尤因那可怜的膝盖在大学时就伤痕累累，不得不打着厚厚的护膝参与比赛，这次再度受伤，他将缺席全明星和赛季剩余的全部比赛，尼克斯可以说命运多舛。 相比尤因，甘国阳的身体如铁打一般。 他用无可争议的震撼表现超越魔术师约翰逊成为了全明星赛的票王。 大卫-斯特恩决定将这次全明星赛的录像带到中国，给电视台免费播放。 因为今年是nba成立40周年，所以《达拉斯晨报》组织一个60人的小组，评选nba“历史最佳球员”。 这60人小组由现役球员、退役球员、教练、经理组成，其中包括候选人贾巴尔、伯德、魔术师约翰逊等全明星成员。 经过记票，贾巴尔以18票的成绩当选为历史最佳球员，即便他的冠军数只有四座，但他的表现还是赢得了业内人士的认可。 当然那时候没有开放球迷投票渠道，如果让球迷加入进来，结果肯定大不一样了。 贾巴尔自己没有投自己的票，他投给了曾经的队友奥斯卡-罗伯特森。大部分和贾巴尔对阵过的球员都承认这家伙的强大。 甘国阳作为年轻球员还没有资格参与到评选和被评选中，但作为票王的他难免被记者问起如何评价这个结果。 甘国阳道：“卡里姆是非常强大和了不起的球员，我们一直在追赶他，他是我们最大的假想敌，是难以逾越的高峰。他一直保持着统治力，为中锋这个篮球最古老的位置树立了标杆。我和他深入交流过，他充满智慧，宁静却又勇猛。想要打败他的前提，是要先尊重他，他值得这个历史最佳。” 不过嘴上说尊重老前辈，甘国阳在比赛中还是抢走了贾巴尔的西部全明星首发中锋位置。 在全明星赛前的扣篮大赛中，小土豆韦伯一鸣惊人，以170的身高击败了队友，卫冕冠军多米尼克-威尔金斯，奇迹般的拿到了本届扣篮大赛的冠军。 韦伯因此一战成名，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小个子扣将。 不过这次全明星赛最大的赢家是avia。 他们听从甘国阳的意见，在扣篮大赛前和韦伯达成合作协议，为韦伯提供avia的球鞋，并表示会为他设计新的专属球鞋。 avia本来想给韦伯做一个“摩天大楼迷你”款，但甘国阳表示完全没必要，而是尊重韦伯的意愿，为他设计了和摩天大楼完全无关的“土豆spud”系列。 在扣篮大赛后，甘国阳和韦伯拍摄了一组合照，两人一高一矮，成为了avia绝佳的宣传照。 之后，甘国阳在全明星正赛上后程发力，在东部一直领先的情况下，突然不讲武德连续得分。 然后在防守中联合德雷克斯勒封盖了托马斯上篮和投射，帮助西部队136:138，2分的优势险胜东部明星队。 原本东部拿下，托马斯30分10个助攻的表现铁定拿到全明星mvp，结果东部输球，mvp自然给到了拿下25分11个篮板球的甘国阳。 甘国阳因此拿到了他职业生涯第一个最有价值球员——虽然只是全明星赛的，他心中将其作为一个开始。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 凯撒 乔丹和尤因虽然因伤没能在全明星赛中登场，但他们还是来到了达拉斯，参加这次盛会。 顺便在场下见证了甘国阳抢走伊赛亚-托马斯的全明星mvp，从斯特恩手中接过奖杯，被称之为“星中之星”。 乔丹在观众席是用力鼓掌，嘴巴都快笑歪了，因为甘国阳这一下算是帮他报仇了。 甭管去年全明星赛的冻结事件是真是假，乔丹和托马斯之间的梁子已经结下。 公牛和活塞每次相遇都是火星四溅，杀得不可开交，两人注定成为仇敌。 乔丹是争强好胜的性格，本来自己不能登场，看着托马斯连连得分，东部队一路领先要拿mvp，心里老大不痛快。 哪知道好兄弟半道杀出，一通操作抢走了托马斯快到手的奖杯，乔丹心里怎么能不痛快呢？ 相较而言尤因就要收敛一些，毕竟第一年，新秀，还是个喽啰，不要卷入这些大佬的恩怨中比较好。 克劳斯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说：“我只是不想你受伤，我也不想因为过早让你登场而遗臭万年。” 三人回到酒店度过了在达拉斯全明星周末的最后一个夜晚。 克劳斯看着乔丹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明白这家伙的意志无可动摇，只能妥协道：“好吧，我们听从医生的建议，医生觉得你能复出，你就可以复出！” 一说到托马斯，乔丹又忍不住大笑起来，说他想到托马斯便秘的表情心里就很开心。 那场比赛兰比尔拿下了29分，特平拿下11分，尤因被防的17中7只拿到15分。 第二天一早，尤因坐飞机回了纽约，甘国阳和德雷克斯勒、拉姆齐一道直接去了旧金山，在那里和球队汇合，开拓者在2月11号和勇士有比赛。 “兰比尔有什么好怕的，打他啊！这种人打一顿就老实了。”甘国阳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喜欢，但我会自己拿。再说一个全明星赛mvp，有什么了不起。不是什么实质性荣誉。” 当然，互相之间肯定有了恩怨，开拓者本赛季还没和活塞打过呢。 这点他和甘国阳不一样，体现了不同的赛场生存斗争思路，甘国阳尊重乔丹的做法。 活塞是个纪律严明，且处在上升期的球队，在那里打球，比在洛杉矶快船腐烂要强的多。 乔丹道：“哪怕球队输球输的一塌糊涂，观众们都不愿意来球场看球也无所谓吗？” 原因很简单，现在公牛处在季后赛边缘，只要他们再多输几场球，掉出东部前八，就能成为参加1986年乐透抽签的7只球队之一。 想到上个赛季被甘国阳拿50分，还有兰比尔惨遭抱摔，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双方下一次碰面必然火星撞地球。 “我对他没什么印象，贪吃的人难以成就大事。”乔丹说。 尤因倒是为这两个家伙担忧，道：“托马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底特律人现在打球越来越粗野。他们12月交易得到了特平，那小子最近打得很不错。阿甘你要小心一些才是。” 乔丹终于得到了自己满意的回答，不论如何，他都想站在球场上去战斗，尤其是看到甘国阳今年如此惊艳的发挥，他更是心痒难耐。 而一旦乔丹复出，公牛的战绩肯定会上升，到时候一不小心进了季后赛，参加抽签的机会就没了！ 当然，克劳斯不会这样和乔丹说，而是打着关心乔丹健康的名义，表示无论如何乔丹都不能重新登场。 “也许他会变成第二个比尔-兰比尔。”尤因道。 那样公牛有机会获取状元签，即便不是状元签，也能拿到前七的高位秀，这对公牛的重建是非常重要的。 “喜欢吗？喜欢我就送给你。”甘国阳看着乔丹拿着奖杯，眼睛炯炯有神。 甘国阳心想，你们这些人就是不懂，打就是不打，不打就是打的道理。 “但也比让伊赛亚-托马斯拿到来得强吧？”甘国阳说道。 乔丹依旧很坚定，摇了摇头，道：“掌握命运的不是天上的星星，而是人自己。” 老式林肯车有着宽大的后座，甘国阳和尤因一左一右把乔丹夹在中间，甘国阳把刚拿到的奖杯扔给乔丹和尤因把玩。 甘国阳把乔丹的话记下了，说：“到时候你可别反悔。” “没关系，我们还有下个赛季，我们要用长远的眼光看问题。更何况……” 可是想想又没什么办法，球队头号恶人兰比尔都打不过他，想给他下绊子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我不能百分百放心，到时候我会限制你的出场时间。”克劳斯坚持自己的想法。 在颁奖仪式上，伊赛亚-托马斯全程黑脸，满脸的不高兴，望着甘国阳的眼神充满了不忿。 “每个人都有他的命运。不过，掌握命运的不是天上的星星，而是人自己。”甘国阳说。 克劳斯闻言连忙反对：“不不不，迈克尔的这个赛季已经结束了，我们要的是百分百，百分百的健康！任何一点点风险都不能承担，哪怕百分之零点零一！” 乔丹也恼怒了，他确信克劳斯就是想故意输球，道：“任何人都不应该尝试通过输球来得到好的东西。你应该致力于将你所拥有的发挥到极致。如果球队真的想打进季后赛，不论是什么时候，只要有机会赢下一场比赛，我都会挺身而出！” 乔丹看着自己的ct和医生的检查报告，医生告诉他，他的康复情况非常好，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能赶上三月份的常规赛甚至季后赛。 “不是每個人都是你阿甘，我们上场是为了打球，不是为了打架。”乔丹说道。 在比赛中尤因不可避免的和兰比尔发生了冲突，两人差点要干起架来。 乔丹不喜欢克劳斯这种绕圈圈，他直接说：“刻意输球反应了你是什么样的人，球队如果孱弱赢不了球，那是没有办法的事，那和刻意输球是两码事。” 当然，乔丹有他应对赛场冲突的坚持，他绝不畏惧，但也绝不动手，而是用篮球回应。 克劳斯冷哼一声，道：“好伟大，谁不想进季后赛，谁又不想拿总冠军呢？有时候要顺应命运的安排，你受伤了，就应该休息，待到来年！” 杰里-克劳斯对乔丹的归来感到很惊讶，他第一时间来到队医这里了解情况，按照他的想法，不论乔丹的脚伤情况如何，他都不想让乔丹复出。 乔丹和甘国阳说，下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话，除了故意输球，他都会出力。 全明星盛会散场，甘国阳和尤因、乔丹一起坐着一辆老式的林肯车离开了达拉斯团聚球馆，一起回酒店。 这个贪吃的家伙性情软弱，不过他的确很有天赋，尤其是进攻端能提供活塞欠缺的篮下进攻。 在1月11日对阵76人的比赛中，特平贡献了补篮绝杀，帮助活塞111:112在主场击败了76人，结束了五连败。 “更何况什么？更何况如果我们一直输球，就能在选秀大会上拿到高位签是吗？” 尤因今年和底特律人打了一场，正是12月特平交易之后，尼克斯在主场2分惜败给了活塞。 乔丹没有回北卡老家，他决定回芝加哥，让医生对他的脚进行检查，来确定他的康复状况，什么时候能登场重新比赛。 “特平去底特律确实是个威胁，不过那小子的性格，怎么在活塞生存？”甘国阳提到了特平。 看得出来，乔丹对托马斯怨念颇深，甘国阳这次真是帮他出了口气。 尤因在经历了赛季初的鲁莽冲动后，也逐渐变得成熟，他知道自己无法成为阿甘那样的摔跤手，所以他在学会克制自己。 克劳斯被乔丹的说法给惹恼了，他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为什么乔丹会搞不懂？ “我有没有受伤，医生会给出正确的论断。3月份，我3月份可以复出。” “我们没有刻意输球！我只是不想伱受伤！” 达成一致后，克劳斯拍了拍乔丹的肩膀道：“掌握命运的不是天上的星星，而是人自己。《尤里乌斯-凯撒》，好句子，莎士比亚说的。希望你也和凯撒一样。” 乔丹看着克劳斯，又摇了摇头，道：“不，这是阿甘说的。” (本章完) 第五十章 长大后的烦恼 1986年1月，美国挑战者号在升空73秒后发生了爆炸，在空中解体。 罗纳德-里根为此推迟了发表国情咨文的时间到2月份，对挑战者号殉难的七名宇航员表示哀悼。 这场爆炸似乎预示着从1982年开始的经济复苏正逐步走下坡路。 整个1985年，全美的gdp增长并未达到1984年的预期，美国正受到新兴经济体的巨大挑战——日本。 1985年9月，美国和日本、德国等多个国家在美国纽约广场饭店签订了《广场协议》，干预汇率市场，美元将有序贬值，以刺激美国制造业的出口。 在80年代初期，美元已经大幅升值了约40%，大量的日本商品，诸如汽车、电子产品、生活用品等涌入美国市场，导致了美国工厂企业倒闭，工人失业。 所以才发生了美国无知的白人将华裔当做日本人打死的惨剧，便宜又实惠的日本汽车正在快速占领美国市场，底特律等传统汽车制造城市正在进入衰退的通道中。 坐在桌角的甘国辉怯生生道：“哪个…丽萨说了，不想跟着还贷款，要全款…” 甘有为见状，道：“实在不行，就让国阳…” “爸，哪有这么咒自己的，黄土埋眉毛就是死了。” 太平洋高地是田德隆区斜对面的豪华住宅区，是很多旧金山华人梦寐以求的居住地，旧金山富豪聚集地。 最后，甘国阳答应下来，等王抚西毕业了，一定带她来旧金山好好商量一下。 现在事业有了，结婚的对象也有了，孩子是水到渠成的事，可偏偏房子成了难题。 “你要我放心，第一个，把甘家菜谱上的菜给我学好，第二个早点结婚生孩子，老了好有个依靠。” 不过甘国阳看出来，今天的家庭聚会上，甘国辉始终沉着脸。 甘国阳笑道：“我又不是首长，要什么勤务员。” 甘国阳心中虽然不耐烦，深感自己和父亲之间的隔阂，但细想之下又感动于甘有为“父母之爱，则为之计深远”的父爱。 广场协议签订后，美元迅速贬值，而日本方面资本购买力大大增强，从1986年开始，日本进入“平成景气”的阶段。 “反正你大爷爷说的没错，等抚西毕业了，你们就张罗结婚的事。难不成你还有二心？还有别的想法？” “没有没有，我现在的心思都在工作，都在打球上。您知道么，我拿全明星mvp了！上电视您看到没有？” 甘国辉突然和甘国阳说道：“国阳哥，我能不能跟着你干？” 去年甘国辉社区大学毕业，准备正式接手家业，把婚结了，把房子买了，再生个孩子，甘有堂和甘炳光就觉得完成了任务。 在晚上一起吃过饭后，甘国辉和甘国阳一起收拾碗筷，在家里甘国阳是一点球星架子都没有。 甘有堂道：“我早就说了，早点下手早点下手，现在好了，一下子暴涨那么多！都怪那些日本人，到处买买买！有本事把旧金山全给买了！实在不行，给个首付，余下的贷款，让他月供。以餐厅的流水，绰绰有余了。” 甘国阳回到旧金山，趁着比赛前的空隙回甘家菜馆探望父亲，一家人聚在一起谈到了最近的旧金山房价问题。 甘有堂一拍桌子，道：“一点苦头不想吃，就想着拎包入住啊！给你们付首付已经不错啦，还不想还月供？你鸡母鸡我和你爷刚来美国住的是什么地方，和你妈刚结婚住的是什么地方啊！太平洋高地，那是普通人能住的地方吗？” 说着，甘炳光将目光转向了甘国阳，道：“倒是国阳伱，现在年纪不小了，你爸很着急啊。” “不是！我…我想给你做个经纪人，或者，保镖，再不行秘书，杂工、勤务员也行啊！” 至于结婚生子，养儿防老，都是传统的中国人观念，他这辈子是改不掉，没法改的了。 哪怕后来甘国阳提出了可以将房子先买下来，他依旧不开心。 甘有堂这时候出来说话，道：“有为哥啊，您现在是真不知道你儿子在美国什么行情啊。我这么跟您说吧，他现在随随便便找个公司，敲门说，你给我十万块钱，我帮你做个广告，人家立马送他二十万美元，然后你儿子就随便拍个照，一天的功夫，钱就到手了。就这，我还是往少了说呢。” 甘有为摇了摇头，他虽然支持儿子的篮球梦想，但对篮球他实在没太大兴趣，也不懂。 对于甘国辉的事，甘国阳也给了个建议，道：“这样吧，太平洋高地的那套房子，我可以全款买下来，房子归我。到时候如果你要结婚，房子可以先给你住，等你们攒够了钱，按照我买的价格，我再卖给你们，最多加点税钱。要是不结婚，我正好也在旧金山购置点房产，为我爸还有我未来的生活做点准备。总不能真让日本人把房子给买光了吧。” 甘炳光打断了甘有为，道：“这绝对不行，国辉要自食其力。菜馆已经沾了国阳不少光，不能拿这种事拖他的后腿。而且国辉，我看这个丽萨，不是个适合结婚的女人，最起码和你不般配。我们一家都要再好好考虑考虑，你现在也还年轻，爷爷我身子硬朗等得起。” 甘国阳这一建议得到全家的赞同，不过甘国辉的脸上并没有太多喜悦的表情。 可是当下甘国阳必须应付过去，他支吾了一会儿，道：“呃…抚西还在上大学没毕业呢。现在的女孩子您知道的，都要追求事业，要工作，要自由，结婚都不着急的，起码到30岁吧。” 甘有堂并未夸张，但甘有为不为所动，让儿子结婚生子的愿望依旧强烈。 “30岁？30岁你爹黄土都埋到眉毛了！” 甘国阳一愣，道：“怎么，你想打篮球啊。” 哪怕后来球员工资大涨，很多球星成了亿万富豪，退役了照样一贫如洗。 甘国阳心想，怎么好好的枪口对准我了？我现在工作稳定，感情稳定，没事结什么婚啊！ 不该回来，我真的不该回来，下次老爹再让我回饭店，一定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nba那时候球员工资不够高，退役后破产、返贫的球员比比皆是。 甘国阳问道：“这些年菜馆挣的钱，足够买房子了吧？实在不行，我给你垫上，用得着发愁么。” 他每年传授甘国阳甘家菜谱，就是为了让儿子有一门手艺，这样不论未来发生什么事，总有能吃饭的家伙。 日本国的经济一片繁荣，各行各业都进入了高速增长，日本的资本开始在全球到处进行收购，甚至豪言要买下整个美国。 那里最好的豪宅历史悠久，价格高达上百万美元，一套普通的公寓也比其他地方要高出好多。 因为甘国阳的缘故，甘家菜馆生意一直很红火，而且在唐人街开了分店，交给甘国辉去管理。 “你整天和一帮黑不溜秋的煤球，跑来跑去，跳来跳去，打来打去，就为了把那个球放进筐子里，弄得一身臭汗。我呢整天就担心你，哪天要是受伤了，腿折了，或者哪里出问题了，你该怎么办！你这么打能打到几岁？我听说不少球员打球的时候挣不少，结果就是青春饭，退役了破产，穷的叮当响。” 甘炳光道：“哎呀国阳，怎么能让你垫钱呢，这個肯定不行的。其实按照之前的房价计算，是足够买一套好房子的，之前看好了，可以在太平洋高地买一套的。结果今年不知道怎么搞的啊，房价一下子暴涨啊！本来够全款的钱，现在只能首付了啊！” “爸，我和那些球员不一样，我不会那样的，您放心吧。” 大家都长大了，但少年时的激情和快乐，似乎都消失不见。 甘国阳收拾完桌子，拉了凳子坐下，道：“你有什么想法，和我说说，我好好考虑考虑。我会帮你，但首先你要自己有想法，而不是为了逃避什么。逃避的人，是做不好事情的，而我身边不需要做不好事情的人。” (本章完) 第五十一章 新生活 甘国阳一直认为，好的感情需要坚定的理性去约束。 不论是爱情、亲情还是友情，一旦没了理性，四处泛滥，反而会不可收拾，走向毁灭。 越是珍贵的感情，越要用坚定的理性做外壳去保护它，像柔软美味的蟹肉，总是有坚硬的螃蟹壳守护。 甘国阳很看重这个弟弟，在人生的重要关口，甘国阳要帮他，但更重要的是他能自立自助。 甘国辉一下被甘国阳问的哑口无言，他还真没想好自己到底能做些什么。 他被甘国阳说中了，只是一时间想要逃避，因为没有做好投入成年人生活的准备。 真的绝杀了！而且还是一个三分球绝杀！是谁，是谁投进了最后的绝杀球！ “是谁？是谁投进了绝杀球！是谁！”甘国辉拽着女友不停问道。 甘国辉连连点头，道：“喜欢！” 丽萨显然没听清甘国辉说什么，现场太吵了，凑过去问：“你说什么？” 他连忙睁开眼睛一看，比分已经变成了121:120，波特兰开拓者反超了！ 可今晚勇士就是咬着牙要赢一场——前面三次和开拓者对决他们都输了，巴里卡罗尔还被甘国阳拿了50分，今晚无论如何要拿下。 球星虽然家喻户晓，但他们还没有成为人性偶像要被供奉起来，和球迷近距离接触还是很常见的情况。 为了这个，甘国辉没少发愁，不过今晚他的身心都投入到了开拓者和勇士的比赛中。 回来以后，开拓者外线跑了一个底边双掩护的战术，范德维奇利用掩护在右侧45度接到传球三分出手命中！ 本场比赛开拓者投中的第一个三分，更重要的是，这是杰克-拉姆齐亲自布置的三分战术，简直是破天荒。 “喂，比赛结束一定带我朋友去后场啊，不然就白来了。” 甘国辉听了甘国阳的话，用力点点头，道：“好，我一定好好想清楚，弄明白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要说跟着堂哥能做些什么，他全无头绪，单纯以为在nba这样的名利场很好玩。 在关键的一次进攻中，勇士队掉链子，外线的传球被德雷克斯勒抢断。 勇士在第一节取得了27:33的领先，并且将领先优势一直保持到上半场结束。 甘国辉有段时间没有来球场看球了，他依旧记得当初举着“甘家菜馆”的大旗在场边为甘国阳摇旗呐喊的激情。 分差缩小到了2分，开拓者重新燃起了胜利的希望。 看看阿辉日渐消瘦的模样，就知道女孩的魅力了。 如果是远处的人欢呼，那肯定没进，开拓者就输了。 不夸张的说，每次甘国阳回旧金山打球，几乎全城年轻华人都跑来看比赛。 “这样，我有个经纪人在纽约，拉里-弗莱舍，是nba业内的大拿，税务律师起家。他虽然是我的经纪人，但他工作繁忙，没办法在我左右。我以后有很多财务、税务、代言方方面的事要处理，我需要一个信得过，靠得住的人。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介绍你到他那里去学习一段时间，让他带你入门。等你出师了，就跟着我。” 甘国辉比赛看得是无比激动，虽然作为旧金山人他是勇士球迷，可开拓者来了当然化身开拓者球迷。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想分手！” “我没…没有…” 第三节比赛，勇士队越战越勇，他们顶住了开拓者惯常的第三节进攻冲击波，反而回敬了开拓者一次进攻高潮。 5、4、3、2……甘国辉在心中默数，突然一阵山呼海啸、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几乎将甘国辉人掀翻。 那时候没有自拍手机，不然在球馆里她们肯定会有不少事可以做，丽萨和朋友们是想比赛结束去后场认识职业球员。 “我…我也不知道。” “我…我也不知道。” “哎！你先别急着答应，你好好想想，想清楚，这条路不轻松。你要离开舒适的环境，去纽约，所有的问题和困难都要你自己解决。我打球很忙，弗莱舍也很忙，关照不到你的。你会吃很多苦。还有，丽萨和你爸、你妈，还有你爷爷那边要你自己去搞定。他们要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我不会帮你说情的，你要靠自己。” “是不是馋人家身子？” 到了比赛的最后一分钟，开拓者还落后勇士队5分，形势对勇士一片大好，开拓者叫了一个暂停。 “你很爱她吗？” 他听到了裁判吹哨的声音，暂停结束，开拓者要发球了，甘国辉更加不敢看。 “第三个。” “那你跟着大哥在nba混就有出息了？你又不会打球，跟着我只能做一些杂工，或者我在波特兰给你安排工作，那样你满意吗？” 如果身边人欢呼，肯定是进了，因为甘国辉周围全是支持开拓者的华人球迷。 “最好再带点吃的过来！” 这2分像始终无法越过的高山，开拓者就是没办法反超，反而因为急躁出现了两次失误，被勇士抓住打了反击，分差进一步拉大。 甘国辉叹了口气，道：“哎，别提了，雅达利后来做的游戏奇烂无比，不到一年时间公司就倒闭了。我手里囤的一些游戏卡全都作废，想倒手都卖不出去。现在大家都玩任天堂……不过，我好久没玩游戏了。” 因为甘国阳的到来，一向门庭冷落的奥克兰体育馆爆满。 大哥现在联盟里混的风生水起，跟着大哥肯定有饭吃。 他在心里默念：“要是开拓者进了绝杀球，我就去纽约，进了绝杀我就去纽约！” “哇！我哥又绝杀了！又绝杀了！我为什么要说又…”甘国辉抱着丽萨大叫，然后他突然平静下来，对着丽萨大声道：“丽萨，我们分手吧！” “抽空玩玩游戏吧，没有游戏的人生，怎么会完整呢。” “丽萨是你第几个女朋友了？” 第四节比赛开始前，勇士队将领先优势扩大到了10分，开拓者陷入了劣势，今晚勇士状态确实非常好。 “…有一年了，实在是没时间啊。” 见甘国辉支支吾吾，甘国阳猜到堂弟是一时兴起，他问甘国辉：“国辉，你喜欢篮球吗？” 甘国辉当初有个很稳定的女朋友，就是北侨中学交往的第一个女孩。 “哎呀，是你哥，11号，你哥投进的！”丽萨有些不耐烦道。“喂，待会儿带我们去后场啊。” “餐厅经理…不算有出息…阿咪就是因为这个和我分手的，她想嫁个医生，或者律师。去年她已经找了个鬼佬医生结婚了。” 两人交往了两年多，结果到了谈婚论嫁，女方看不上甘国辉家做餐厅开饭店的。 今晚乔-巴里-卡罗尔、弗洛伊德、拉里-史密斯都表现出色，率领勇士和开拓者展开大战。 “神经病！”丽萨将饮料瓶甩向甘国辉，带着朋友离开了。 不过从社区大学毕业后，甘国辉开始工作、恋爱，看球次数越来越少。 “对了，中间休息去给我们买点饮料吧，谢谢，非常感谢~” 上高中和大学那会儿，甘国辉经常跑去看冈萨加的比赛。 甘国阳见过这个丽萨，是個中泰混血的火辣女孩。 开拓者在第四节大举反攻，范德维奇和史蒂夫-科尔特外线连续跳投命中，搭配甘国阳在低位作业吸引防守，开拓者一度将分差迫近到2分。 “好，明天比赛结束之后，给我答案。” 奥克兰体育馆的氛围令人窒息，甘国辉捂着脸不敢看最后一攻。 怎么短短一年多，他就对篮球，甚至对生活丧失了激情呢？ 女友丽萨是个漂亮的女孩，性格开朗热情，而且很开放，敢于和国辉尝试各种恋爱动作，弄得他神魂颠倒。 甘国阳道：“当初你说要在旧金山开个馆子，怎么，现在反悔了，不想做餐厅经理了？” 勇士队马上犯规，还没有到罚球的犯规次数，拉姆齐用掉了最后一个暂停。 过去的甘国辉天性乐观开朗，可短短几年时间，就被成年人的烦恼折磨的两眼无光。 甘国阳去了开拓者后，他更是想方设法去波特兰看了好几次球。 毕竟甘国阳是甘国辉的哥哥，那时候球场安保并不严格，球迷、记者可以较为随意的在后场进进出出。 甘国阳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道：“我不知道伱未来是怎么打算的，你和丽萨的感情到底怎么样，总之你自己要搞清楚你想要什么，要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如果你还不确定，那你不妨给多自己一点时间，好好想一想，想明白，想透彻。” 经过全明星赛的休息，两队的状态都不错，尤其是勇士，没有因为对手的强大而消极抵抗。 “多久没去看比赛了。” 不过丽萨和她的朋友对比赛不是很感兴趣，她们只是来凑个热闹，丽萨甚至觉得球馆太吵闹了。 嘴上这么说，甘国辉声音却没有了底气。 第二天晚上，甘国辉和女友还有几个朋友一起到奥克兰体育馆去看勇士和开拓者的比赛。 丽萨一脸震惊，问道：“你说什么？为什么？” 不过对于两人的未来，丽萨没有什么明确的想法，结婚或者不结婚都可以，但如果结婚，一定要在太平洋高地买房子。 在瑟蒙德的帮助下，甘国阳给国辉等人弄到了几张票，他们得以在靠近球场的位置欣赏甘国阳的风采。 “我说我们分手吧！” 现场超过一半球迷都在支持开拓者，就是因为甘国阳，这里几乎就是开拓者半个主场。 甘国阳突然又问：“对了，你之前收集的游戏卡呢？” 甘国辉完全不在意，开拓者赢了，比赛结束了，很多事都结束了。 结束，意味着新的开始，他决定开始新的生活。 (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 昆汀 甘国阳三分命中，只给勇士队留下2秒的时间执行最后一攻。 勇士没有暂停，时间来不及了。 弗洛伊德最后随手一扔，球连篮筐都没碰到，比赛结束，甘国阳成功三分绝杀了勇士。 回到更衣室大家都很兴奋，落后5分的情况下，用连续两个高难度三分球拿下比赛，这样的胜利来之不易。 杰克-拉姆齐刚进更衣室，甘国阳和范德维奇就冲上去，要把拉姆齐举起来庆祝一番。 “别闹腾！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们两个小兔崽子！” 终于落了地，拉姆齐嫌弃的拍了拍衣服，埋怨道：“如果不是你们前面打的太烂，最后至于要冒险吗？我看你们是全明星赛歇大了！防守一塌糊涂，进攻打得马马虎虎，不是每场比赛都有这样的幸运！” 甘国阳笑道：“杰克博士，你的三分战术布置的太好了。” “你闭嘴。你这么喜欢投三分，为什么不去参加三分大赛？” “我想给老前辈留点拿第一的机会。” 今年全明星大赛首次设立了三分大赛，拉里-伯德拿到了冠军。 并且赛前在更衣室内给竞争对手临终关怀：你们是来争第二的么。 甘国阳本来想报名的，后来怕拉姆齐血压高，就没有参赛。 不过伯德拿了冠军，明年甘国阳肯定是要参加的，顺便把乔丹带上。 从更衣室出来，甘国阳看到了等候他的甘国辉，便问道：“怎么样，想清楚没有？” 甘国辉点点头，道：“想清楚了，我要去纽约，我想开始新的生活。” 甘国阳问道：“那你女朋友怎么办？她同意伱去纽约吗？” “我已经没有女朋友了，刚才分手了。” “什么？你小子，开始新生活，就要先踢掉旧人？” “不是的！我…我和丽萨本来就不合适，我也是想了很久才做这个决定的。与其拖着，不如来个痛快，专心致志的去学点新东西。” 这点甘国阳很赞同，感情的事最怕拖延和消耗，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好聚好散没什么不好的。 “你回去准备准备，和你爸妈，还有爷爷通個气，把这事说清楚。买下周的机票去纽约，我会通知那边接待你，到时候你听弗莱舍先生的安排就行了。有什么大的困难找我，生活、工作上的小问题我可不会帮你解决，都要靠你自己了。” “没问题！” 甘国辉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充满了期待。 而甘国阳也希望弟弟能成长起来，以后可以独当一面。 像和财务、投资有关的事，还是交给自己人最放心。 现在甘国阳的资产规模还不大，以后体量越来越大，势必要专业的人和团队来把控。 80、90年代的美国说句遍地黄金不为过，尤其是旧金山，以后不知道多少财富神话要在这里诞生。 甘国阳对钱没有太强的执念，但他知道，钱可以带来自由，他喜欢自由。 不过当你成为一个超级明星时，你和真正的自由总会渐行渐远。 甘国阳本以为今晚只是一场普通的比赛，拿下胜利，回酒店洗澡睡一觉，赶明早的飞机回波特兰。 可是当他和队友从更衣室出来去停车场的时候，才发现通道已经被球迷挤的水泄不通。 大量的球迷——主要是华裔女球迷都等待着甘国阳，希望能和偶像握个手、签个名。 这个场面让甘国阳想到80年代那些疯狂的港台歌迷，甘国阳确信，在没有安护卫的情况下，他身上的队服一定会被这些疯狂的球迷撕得粉碎。 之前已经出现过好几次这样的情况，以至于球队不得不给甘国阳做了好几套主客场球衣、运动衣。 早年间nba球队比较穷，球员的球衣需要定制，每人就那么几件，尤其是客场有时候就一件。 一旦破了、丢了、被偷了，搞不好就上不了场，或者不得不穿别的衣服临时顶替一下。 在nba确实发生过这样的事，甘国阳、乔丹等人都遇到过这种情况。 因为他们太有名，有时候球衣会被球场工作人员偷走。 在准备不充分，没有备用球衣的情况下，只能穿别的球衣打比赛了。 虽然甘国阳很想和球迷们保持密切的联系，但为了保护自己的球衣安全，他一边和球迷们打招呼，给部分球迷签名，一边让球队联系球馆的安保，维持一下现场秩序，好让球员们安全登车离开。 很快，奥克兰体育馆的安保团队抵达现场，一起到来的还有内特-瑟蒙德。 甘国阳见到瑟蒙德很开心，和他拥抱，为自己圣诞节没能参加聚会表示遗憾。 “希望明年联盟不要再给你们安排圣诞大战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威尔特说他还想和你扳手腕。” “威尔特肯定是疯了，他现在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了。” “不重要，他觉得自己50岁还能吊打你呢。” 张伯伦在盲目自信这一块，还是相当盲目自信的。 球场的安保维持了现场秩序，让球迷们空出一条通道给球员上车。 甘国阳走在最后，给那些疯狂的粉丝签名。 有几个女球迷甚至掀起衣服让甘国阳在她们白花花的胸脯上写名字。 旧金山地区留有浓厚的嬉皮士遗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西蒙，或是沃顿，又或是枪花乐队的缘故，甘国阳在这群疯狂的年轻人团体中很受欢迎，尤其是女性球迷，比一般nba球星要多的多。 甘国阳自己分析，主要还是因为他长得比较帅的缘故。 他心中喊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然后在那些或者光滑、或者带点毛的皮肤上留下自己的笔迹。 “嘿，桑尼。” 突然有人叫了甘国阳一声。 甘国阳低头，转头扫过那些黑白黄的胸脯，看到一个维持秩序的保安。 是个黑人，个子很高，有些胖，看起来年纪不大，和甘国阳差不多。 这人看起来有些面熟。 “你是…我好像认识你。” “昆汀，我是昆汀，昆汀-史蒂芬森。” 甘国阳一听名字想起来了，这家伙是当初华盛顿高中的双塔内线之一，昆汀-史蒂芬森！ 就是那个被甘国阳打爆，但后来通过“捧杀”弄得甘国阳神经衰弱，差点反杀的昆汀。 “你怎么…你没有继续打篮球吗？” “我在社区大学打了两年篮球，没办法继续了，就…就回旧金山找了份工作。桑尼，你真是了不起…” “哦不不不，别夸我了，我受不起。你现在怎么样？你看起来比过去壮实多了。” “离开球队后，体重控制不住了…真高兴见到你。” “我也是，留个电话吧昆汀，兴许你能帮上我点什么。” “噢！我可以吗？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两人在高中时还是旧金山联盟的竞争对手，短短几年时间过去，已然是天差地别。 一个成为了全美篮球巨星，而一个成为了球场的保安，在温饱边缘挣扎。 史蒂芬森当然早就注意到甘国阳了，甘国阳在场上绝杀勇士，他心中五味杂陈。 作为安保，他在场边甚至不能面对球场，而是要面对观众席。 开拓者最后一攻，他无法见证，当他看到球迷们狂欢、大喊，眼神痴迷，他知道阿甘又完成了一次神奇表演。 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他觉得自己特别渺小，虽然他身高6尺8，体重达到280磅。 他依旧在打篮球，每周都去街头、球馆去打比赛，是旧金山业余球队的一员，白天当保安，晚上打球挣钱，养家糊口。 在停车场，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喊了甘国阳的名字，他不知道甘国阳还记不记得自己这个手下败将。 这家伙已经是天王巨星了，高高在上，昆汀没有别的想法，就是带着崇拜的心，和曾经的对手说上几句。 他没想到甘国阳会留他的电话号码，更没有想到，两天后，他接到了甘国阳打来的电话。 “昆汀，我在波特兰有份工作，可能很适合你，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工作？” “做我的保镖。” “做你的保镖？我当然可以，没问题！” “但你要把体重稍微减一减，虽然宽阔的身材有利于挡子弹，但你更需要灵活。6尺8，280磅太可怕了，你减到250磅，来波特兰找我。当然，你需要通过面试，和试用期，我不一定会雇佣你，希望你能理解。” “我知道，谢谢你给我一个机会，噢让我赞美你吧阿甘，你就像…” “停停停…抓紧减重昆汀，30磅可不是简单的事。” (本章完) 第五十三章 怪罪于你 从去年开始，甘国阳就一直在考虑保镖、助理、律师的人选问题。 平日里一些财务、安保和法律咨询等工作，甘国阳都是让avia推荐或提供。 比如要参加什么活动，avia会找安保公司安排两个临时保镖，保障甘国阳的人身安全。 要到了报税季的时候，avia会让公司的财会帮忙，为甘国阳完成报税工作。 如果需要法律方面的援助，只要你有钱，在美国不愁找不到律师。 但甘国阳知道，随着自己名声越来越大，资产量越来越多，他需要一些关系紧密的人来完成这些工作。 像乔丹有乔治-科勒，这家伙是乔丹在机场搭出租车时认识的，当时科勒把乔丹误叫成“拉里-乔丹”，那是乔丹哥哥的名字。 当时乔丹很奇怪，问他“你认识我哥哥”，事实上科勒是喊错名字了，但两人因此聊了起来，然后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乔治-科勒很对乔丹的胃口，于是他成为了乔丹的保镖、贴身助理，是乔丹生活中除了父母、妻子外最亲密的人。 和乔丹喜欢呼朋唤友不同，甘国阳独来独往多一些，但随着打球、训练日益繁忙，各类活动越来越多，他确实需要一个专职的保镖兼助理跟着，处理日常的各种问题和麻烦。 比如早上出门跑步，甘国阳之前在冈萨加，和刚来波特兰时，都能放心在城市的各个地方奔跑。 但上次在科尔特家门口遇到贩卖违禁药品的人，甘国阳就知道没有哪个城市是绝对安全的。 波特兰在70、80年代初总体是非常安全的，但随着时间推移，波特兰在逐渐的“洛杉矶化”。 事实上不光是波特兰，整個西海岸大部分中型城市都在无可避免的走上洛杉矶化的道路。 而且讽刺的是，这些城市越是想摆脱洛杉矶化，想通过城市规划，道路改善，社区划分来避免成为“犯罪和毒品聚集”的洛杉矶，他们洛杉矶化的速度就越快——因为当初洛杉矶就是这么想，这么做，才走到这步田地的。 现在甘国阳依旧能在波特兰市区放心奔跑，再过上一段时间，他就只能在湖山公园的高级住宅区运动了。 回到波特兰后，开拓者略作休整，背靠背在主场迎战菲尼克斯太阳和萨克拉门托国王，都是相对容易的比赛。 开拓者都轻松获胜，此时他们的战绩已经来到了惊人的48胜9负，距离1978年那个甜美的开局，还差两个胜场。 开拓者上下都很放松，胜利是球队关系最好的润滑剂，任何矛盾、摩擦都会被消除。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杰克-拉姆齐这段时间脾气却越发的暴躁，不是在场下，而是在场上，不是冲球员而是冲裁判。 在对阵太阳和国王的比赛中，拉姆齐接连因为冲裁判咆哮、抱怨而吃到技术犯规，其中一场被裁判驱逐出场。 而在场下，他倒是没有异常，让球员们颇为困惑，后来阿德尔曼解释说：“因为杰克怕你们受伤，他不想曾经的悲剧重演。所以看到裁判吹罚尺度太松，他会很生气，就暴躁了一些。” 看样子多年前的阴影依旧笼罩着拉姆齐，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今年的开拓者再现王者之风，拉姆齐绝不想希望再幻灭。 除了对裁判施压外，拉姆齐开始控制主力球员的上场时间，甘国阳的登场时间从38分钟进一步压缩到37分钟以下。 尤其是第四节，基本上要打个五六分钟才让他上，幸好开拓者总是能在第三节建立足够大的优势，甘国阳歇得起。 比尔-沃顿更是神奇的一场都没有缺席，拉姆齐对他的登场时间和使用有极好的控制，他非常可能完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全勤赛季。 常规赛胜利当然重要，但nba的季后赛模式决定了，健康往往要排在更高的位置，拉姆齐吃过大亏不想再被坑。 时间到了1986年2月底，交易截止日，交易市场关闭，各支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 自从1976年布法罗勇敢者将他们的mvp鲍伯-麦卡杜交易到纽约后，整个联盟已经有10年的时间没有迎来赛季中涉及球星的大交易了。 那时候nba球员和球队闹矛盾想交易的情况较少发生，不是球员们没脾气，而是资方占据绝对优势地位，球员话语权少。 尤其是舆论话语权，媒体大部分都站在球队这一边，一旦有球员和球队发生冲突，媒体、球迷多站球队，球员要承受很大压力。 像厄尔-门罗、比尔-沃顿，在这方面都吃过亏，真正属于球员的时代还没有到来，或者说，正在到来的路上。 2月26日，开拓者坐镇主场迎战强敌休斯敦火箭，目前两只球队一支排在西部第一，一支位居西部第三。 火箭本赛季的进步肉眼可见，双塔变得越发成熟，今年两队相碰时，甘国阳明显感觉，火箭比湖人难打。 在一月份，火箭刮起了西部风暴，一个月里面只输掉了两场比赛，一场是3分惜败给了老冤家犹他爵士队，一场则是状态欠佳惨败给小牛，总体来说风头很盛。 不过在二月中旬他们的主力中锋奥拉朱旺受到伤病困扰，连续缺席了七场比赛，没有了核心中锋，火箭输掉了一些比赛。 本场奥拉朱旺依旧没有出现在火箭的大名单上，火箭官方发布的消息是，奥拉朱旺还将缺席两周。 这让本场比赛的悬念大减，如果说奥拉朱旺还可以与甘国阳正面抗衡的话，那么拉尔夫-桑普森面对甘国阳总是有苦难言。 明明有7尺4的绝对身高优势，但因为力量不够，经常被甘国阳挤出三秒区，攻防两端被压制，打得非常难受。 随着奥拉朱旺的崛起，桑普森在火箭队内的地位略有下降，他的数据比上个赛季下滑了一些，场均得分掉到了18分，盖帽也在下滑。 这对一个年纪才25岁，进入联盟三年的年轻内线而言不是太好的消息，事实上他也在受到伤病问题困扰。 对篮球场上的巨人而言，高大的身材既是优势，也是负担，每一块骨头、每一条韧带都要承受更多的压力。 像甘国阳这种能整场活蹦乱跳的家伙真的不多，他到现在身上依旧没有任何护具——他在全明星赛的时候倒是戴了些护具，主要是给avia做广告宣传，包括一款独特的护臂，吸引了很多年轻球迷的目光。 和火箭的这场比赛打了不到三节，火箭就缴械投降了，第四节沦为垃圾时间。 德雷克斯勒本场发挥出色，拿下24分12个篮板13个助攻的三双数据。 自从德雷克斯勒崛起，甘国阳在篮板榜上的统治地位被削弱，他的场均篮板数从上个赛季的17.6个掉到了15.8个。 虽然依旧是无可匹敌的联盟第一，但领先第二名兰比尔的优势只有2.5个了。 正好，2月26日和火箭的比赛打完，开拓者将前往底特律，客场挑战活塞队。 两个篮板高手可以互相切磋一下球场摔跤。 而活塞队上下同样渴望和开拓者来一场较量。 托马斯想报全明星赛抢夺amvp的仇。 兰比尔要看看，阿甘还能不能在自己脑袋上拿50分。 梅尔文-特平将迎来交易到活塞后，最大的一场挑战。 底特律球迷早早买空了银顶中心22000多张球票，期待着这场大战。 不过杰克-拉姆齐对这场比赛的要求只有一个：希望球队能保持健康。 所以当开拓者抵达银顶中心，即将开始比赛的时候，拉姆齐对查克-戴利用略带威胁的语气说： “查克，我希望这场比赛双方的球员都不要有任何伤病情况出现。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任何一个球员出现了伤病，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只要是在这场比赛发生的，我都将怪罪于你。” 戴利以前在康宁汉姆手下做助理教练，而康宁汉姆是拉姆齐在76人带的球员。 所以，拉姆齐可以说是戴利的师爷。 戴利看着师爷严肃的神情，心想，谁把谁弄伤，还真不一定呢！ (本章完) 第五十四章 职业摔跤大赛 对拉姆齐的“威胁”，查克-戴利没有放在心上，他知道这是杰克博士的玩笑。 虽然他很想说，我们活塞的球员更加危险，因为你们有阿甘，但想到活塞在联盟愈发狼藉的声名，他放弃了解释和争辩。 只是和拉姆齐道：“博士，做领头犬的感觉怎么样，风景很好吧？每天都在变。” 拉姆齐笑了，道：“感觉确实不错，而且不仅仅是在西部，现在东部的球队也要看我们的屁股了。” 两个人在场边大笑了起来。 两人说的头狗是在体育教练界广泛流传的一句话，原话是“在狗拉雪橇比赛中，只有做领头犬，看到的风景才能不断变化。” 而如果做不了领头犬，跟在领头犬后面，眼前的风景就只有前面狗的屁眼。 这句话激励着教练们带着球队勇于争先，不然就只能欣赏其他球队的屁股了。 拉姆齐的球队已经很久没有拿到第一了，如今赛程过了大半，开拓者战绩位列全联盟第一。 即便是连战连捷的波士顿凯尔特人，也只能以46胜11负的战绩居于次席。 他们的开局打得没有开拓者好，不过凯尔特人的优势是，他们后期的赛程比开拓者要容易一些。 开拓者在三四月份会有大量散碎的客场比赛要打，赛程密集，且都是实力强劲的对手。 以今年拉姆齐对球员健康的重视程度，他肯定会在某些比赛中放一放，降低主力的出场时间，保证球员们不要受伤。 不然他也不至于开场拿话“威胁”查克-戴利，从进入银顶中心开始，拉姆齐就感受到了底特律人深深的敌意。 甘国阳上个赛季在底特律的摔跤表演，以及在兰比尔头上拿50分，还有全明星赛抢走托马斯的mvp，叠加汽车城对亚裔的仇视，都注定今晚不会是一场普通的常规赛。 拉姆齐在回到板凳席后，同样警告开拓者球员，今晚打球稍微收敛一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发生冲突，要保护好自己。 拉姆齐特别叮嘱甘国阳，“阿甘，别打人。” 甘国阳看了眼拉姆齐，摊手道：“我很久没打人了。” 确实，本赛季甘国阳已经不再打人，因为没人敢惹他。 他甚至不需要搞什么心理战术，大部分球员都绕着他走。 拉姆齐道：“就是因为你一直没打人，我才担心。控制好你自己。” 另一边在活塞的替补席上，查克-戴利对兰比尔等人发出了类似的警告。 “控制好你们的情绪，大部分时候情绪是我们胜利的法宝，但今晚可能不是。阿甘是个危险人物，他和大部分情绪份子不一样。今晚我们要赢，就要控制好情绪，同时控制好阿甘。” 戴利同样渴望今晚的胜利，因为他肩上的压力确实很大。 一般来说，一个教练来到新球队，三年时间如果无法取得突破性进展，比如成为常规赛领头犬，杀入总决赛，甚至拿到总冠军的话，那他想在后面取得更好成绩是非常困难的。 今年正是戴利来到活塞的第三年，是要出成绩的时候，偏偏活塞没有要取得突破性进展的样子。 在12月份交易得到特平之前，活塞经历了一波连败，差点导致戴利的下课。 当时活塞的总经理杰克-麦克劳斯基已经将戴利解雇，但伊赛亚-托马斯得到这一消息后，前往老板比尔-戴维森家中说服戴维森恢复了戴利的职位。 可以说，戴利的活塞帅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活塞也差点失去一個优秀的教练。 之后活塞交易得到梅尔文-特平，补足了他们在内线低位的进攻火力，球队迎来了一波连胜，戴利的帅位稳定了。 现在戴利的期望是球队在东部的排名能更靠前一些，最好能进入上半区，不要掉到七八名，首轮去面对雄鹿或者凯尔特人。 双方球员都在教练的叮嘱下，带着复杂的情绪站上球场，今晚的银顶中心一如既往的空旷。 虽然今晚两万多张门票全部售空，可是银顶中心的座位数量是八万个，篮球赛缩减到两万座。 所以，观众们只填满了四分之一的座位数，外围的座位都空着，现场天花板高的吓人，自然显得空荡荡的。 开拓者的首发有了一些变动，史蒂夫-科尔特顶替约翰-帕克森成为今晚的首发控卫。 因为活塞的控卫是托马斯，如果用帕克森的话，会顶不住这个灵活的刺客。 活塞的首发是托马斯、杜马斯、特里普卡、兰比尔以及特平。 杜马斯在经历了新秀初期的历练后，很快在活塞队站稳了脚跟。 为了让杜马斯进入轮换，戴利不得不减少约翰-隆的登场时间，这家伙可是曾经的底特律明星，是底特律大学毕业出品。 但一代新人换旧人，曾经的城市宠儿，如今要给表现更加突出的“乡下男孩”让位了，杜马斯有着更好的防守，托马斯喜欢和他搭档。 至于梅尔文-特平，脱离快船的糟糕环境后，来到底特律的他有了一些变化。 甘国阳跳球前打量着特平，问道：“梅尔文，你瘦了？” 特平笑了笑，道：“是的，稍微瘦了一些。” “体重多少了？” “呃…260磅…” 甘国阳心想，上次问你你说255磅，现在瘦了，怎么还重了！ 不等甘国阳细问，兰比尔已经站在了两人跟前，道：“梅尔文，别和这家伙说话。” 特平乖乖闭上了嘴，转过脸去，他知道兰比尔和甘国阳有些私人恩怨。 甘国阳抬脸望着兰比尔，道：“杰克让我今晚别打人的。” 兰比尔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道：“那可惜了，我还希望你能给我一拳呢。” “我擅长的是摔跤。” “我知道，所以我练了一些防摔的技巧，夏天的时候，练了好久。专门为了伱，桑尼。” “什么技巧，吃汉堡把你的屁股吃成巴克利那样，来降低重心吗？” “噢，别闹了桑尼，反正你别想轻易动我了，我保证。” 上个赛季挨摔后，兰比尔见到甘国阳都很怂，知道再来一下吃不消。 到了休赛期夏天兰比尔专门花钱请摔跤高手为自己特训，提高防摔的能力。 兰比尔本来就是个爱好广泛的人，什么网球、高尔夫、棒球、赛车他都喜欢玩，而且好胜心极强，一定要赢。 这次他的时间都放在了摔跤上，现在大小算是个摔跤能人，自认为可以抵御甘国阳的摔跤，所以嘴脸立刻嚣张了起来。 “那你可以试一试，我休赛期也不是闲着的，你恐怕对我的摔跤水平没有深刻的理解……” 甘国阳话还没说全，裁判过来打断了他们俩，道：“拜托两位，我们这是篮球赛，不是职业摔跤大赛，我不懂摔跤的规则，我唯一明白的就是你们谁要是摔跤，我就把他给罚出去！” 两人连忙向裁判道歉，说只是随便讲讲，不会真的要摔跤的。 裁判将球抛向半空，比赛开始了。 (本章完) 第五十五章 挑唆罪 从绝对实力上来看，今年的开拓者是远超底特律活塞的，尤其是他们的前场阵容。 80年代是前场球员的时代，高大的中锋、迅捷的前锋填充了三秒区，他们还能发动快速进攻直接攻击篮筐，冠军球队都拥有傲人的前场。 而后场球员更多是作为前场的重要补充，执行防守、组织和一些定点投篮的工作，除了魔术师约翰逊这种怪才，大部分以小后卫为核心的球队想要取得突破都颇为困难。 雄鹿、活塞、都是典型，60、70年代凯尔特人那种后卫群已经没有了统治力，凯尔特人自己都在堆积前场。 nba的治乱循环，基本就是在“后卫+中锋”vs“大量前锋+摇摆人”之间交替进行。 如今戴利在拥有了托马斯、杜马斯和板凳上的维尼-约翰逊后，对球队的后场已经没有太多要求。 他和球队经理麦克劳斯基对阵容的主要期望都在前场，大前锋、小前锋、中锋，每个位置都需要补充足够的战力。 双方比赛一开场，开拓者的前场就展现了他们的破坏力，甘国阳争球得手，外线范德维奇出手不中，甘国阳将前场篮板点给汤普森，汤普森接球双手扣篮得手，拿下了比赛的第一分。 杜马斯外线投篮不中，甘国阳拿到后场篮板传球给德雷克斯勒，滑翔机低头猛冲，杀篮下造成了特例普卡的防守犯规。 上罚球线，两罚全中，开拓者4:0领先。 德雷克斯勒虽然打得分后卫，但他是事实上的前锋。 6尺7的身高，豹子一样的爆发和速度，还有出色的终结能力。 作为对比，特里普卡作为前锋身高只有6尺6，身体很强壮，在赛场上充满激情，但他跳投太多了。 尤其是这两年，特里普卡的跳投越来越多，甚至被人称为“特里普卡的三威胁：投篮，投篮和投篮。” 他在快攻和接球冲篮筐时，有时都会采用跳投来终结进攻，这导致他每场比赛的罚球越来越少。 新秀赛季他还能有场均8次罚球，到现场场均罚球只有5个，5个并不少，但对本来就缺乏低位杀伤力的活塞而言有些不够。 活塞的罚球是联盟最少的之一。 特平的到来是个好消息，但戴利并不准备为特平设计太多低位进攻战术，一来他缺乏那個能力，二来伊赛亚-托马斯不喜欢那种比赛节奏。 当外线特里普卡面对范德维奇投篮再度不中时，戴利有些头疼，篮板球再度被甘国阳拿下。 开拓者没有发动快速反击，他们控制比赛节奏，德雷克斯勒运球过半场等待甘国阳的落位。 在面对雄鹿时，甘国阳展现了他强劲的低位攻击力，活塞不得不对甘国阳的要位充满警惕。 结果裁判响哨，吹了活塞一次非法防守，杜马斯离甘国阳太近，离德雷克斯勒太远了。 范德维奇执行罚球命中，随后甘国阳还是在低位接球，转身走底线过掉了兰比尔，右手扣篮得手！ 兰比尔面对联盟其他任何一个中锋，包括贾巴尔他都不畏惧，能应对的颇有心得，就是打甘国阳真是难受。 比如打贾巴尔，虽然防不住，但进攻中兰比尔可以站到高位，通过掩护和投篮给湖人防守制造麻烦。 在1月份对阵湖人的一场重要比赛中，当时活塞刚从连败的阴影中走出来，戴利稍稍稳定了自己的帅位，双方在银顶球馆打得难解难分，最后115:115平手，活塞最后一攻，兰比尔出来接球给特里普卡做接应，特里普卡躲过沃西的抢断，外线三分命中准绝杀了湖人。 从这场比赛后活塞开始连战连捷，戴利的主教练位子稳住了，乔-杜马斯确立了首发地位，特平开始融入球队。 但这球如果面对开拓者就没法打，兰比尔跑出来接应，甘国阳可不会像贾巴尔那样窝在三秒区蹲坑，而是会紧跟着兰比尔。 湖人是派卢卡斯盯兰比尔，在沃西冒险抢断被过后，特里普卡面前空了，卢卡斯冲过去补防已经晚了，被特里普卡三分面杀。 可如果是阿甘，他的速度、爆发和臂展，大概率将特里普卡的三分给封掉，兰比尔还不如蹲在篮下，他站外线就是把一头狼给引出来，给队友制造麻烦。 开拓者开局7:0，托马斯终于忍耐不住了，利用个人能力突破杀入篮下，面对甘国阳的干扰一个高弧线抛投出手，打板命中拿下分数。 马上范德维奇面对特里普卡中距离投篮命中，在防守的糟糕程度上，特里普卡和范德维奇不相上下，区别在于范德维奇有人帮他擦屁股，而特里普卡没有。 第一节比赛完全在开拓者的掌控之中，他们始终保持着6到8分的领先优势，双方打得也颇为平和，没有发生太多肢体上的冲突。 甘国阳和兰比尔虽然在赛前互相放嘴炮，但第一节打得都算规矩，两边的身体对抗还没有真正起来。 开拓者31:23，领先了活塞队8分，戴利看着场上的局面，思索着如何找到破局点。 甘国阳首节7分7篮板2个盖帽还有2次助攻，依旧是mvp级别的影响力。 只要他在场，攻防两端开拓者都展现出满满的压制力。 戴利今晚穿着蓝色的西装——他的西装永远是蓝色，他总是说“没有人穿蓝色西装不好看。” 他的头发永远烫的一丝不乱，他总是很注意保持自己的形象，他知道作为nba主教练形象很重要。 因为你首先要面对的敌人不是其它球队的教练，而是你自己的球员，你要让他们信服，让他们听你的。 nba球员可不是乖宝宝，尤其是活塞的球员，从托马斯到兰比尔，各个都是悍匪型球员，个性非常强烈。 一个教练如果仅仅因为他主教练的身份就想压服球员，让他们听你的话去打球，那是不可能的。 失去了球员的尊重和支持，nba教练是一天都做不下去的。 所以戴利每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保持自己威严、一丝不苟的形象。 他对坐在板凳上的兰比尔、特平说：“第二节，比尔你不要去防阿甘了。” 兰比尔不满，道：“为什么？我能搞定他！第二节我会给他上点强度的！” 戴利摇头，道：“你去对付开拓者的锋线，去抢篮板，去对付范德维奇、汤普森还有沃顿，压制住他们。不要把精力消耗在阿甘身上，不值得。梅尔文，阿甘交给你，今晚伱唯一的任务就是缠住阿甘，明白了吗？他得多少分都无所谓，40分，50分，你尽自己力就行。” 特平的眼神有些茫然，他盯着戴利，仿佛在说，让我去对付阿甘，这不是让我死吗？ 戴利看出了特平的迷茫，道：“没有什么可怕的，他也就是个球员而已，康忙，给他点颜色。” 特平心想，教练您说的可真轻松啊，你是不知道这家伙多可怕，我待会儿要是带着阿甘一起把你撞飞了，你可别怪我。 等到第二节开始，兰比尔和特平还坐在场下，兰比尔在一旁偷笑，道：“梅尔文，阿甘就交给你了！他也就是个球员而已！” 特平舔了舔嘴唇，道：“其实…阿甘人挺不错的…” 兰比尔沉下脸，道：“他再不错和你也没有关系，现在他是对手，是敌人，你要做的就是骚扰他，干扰他，甚至给他一肘！” 特平惊讶道：“你怎么不给他一肘？” 兰比尔很直接地回道：“我不敢。” 兰比尔是个爽利的真小人，他不掩饰自己的恶行，也不掩饰自己的胆怯。 该上的时候他就上，该怂的时候他就怂，不会轻易退缩，也不会随便逞能。 特平做不到兰比尔这样，他是个非常矛盾和纠结的人，他总是活在摇摆不定的犹豫中。（注：真实的特平在2010年自杀身亡。） 离开洛杉矶来到底特律后他还是挺开心的，他脱离了斯特林那个糟糕的老板和快船糟糕的球队环境，来到了活塞这个团结但不是很友爱的球队中。 团结，是因为在戴利和托马斯的带领下，球队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胜利，在球场上所有人都很专注，就是为了赢球，这让特平感觉回到了肯塔基，他怀念肯塔基。 但并不友爱，是因为兰比尔告诉特平，在底特律想要获得尊重必须靠自己去争取，而且是全力争取，否则你会被当做废物，没有人会同情你。 兰比尔帮了特平不少忙，比如监督特平减肥，让他少吃高热量食物，敦促他好好训练，在训练和比赛中对他冷嘲热讽，指出他的错误，让他更努力的去比赛。 两人在场上也颇为互补，特平蹲篮下，兰比尔可以去弧顶，防守时特平可以帮兰比尔顶人，之前活塞一直缺少这种肉盾内线。 兰比尔一直充当没有缓冲的最后防线，以他2英寸的弹跳能力（戴利说的），他不得不表现的非常粗野，才能打消部分球员冲击篮下的想法。 活塞队的场均封盖数一直都是联盟垫底的存在，他们一直没有一个好的盖帽手，特平虽然不是盖帽高手，但他6尺11寸的身高还是能给活塞的护筐带来一些帮助。 特平有一种预感，底特律活塞会是一支成功的球队，虽然他们看起来有很多问题，而且风评很不好。 但糟糕的风评有时候会成为球员的一种内聚力，让大伙更加团结去对抗世界，除了队友和自家球迷没有人喜欢你们。 特平内心还在延宕，待会儿上了场该怎么和阿甘对抗，真的要给他一肘吗？ 而在开拓者的替补席，甘国阳冲拉姆齐摊手：“我第一节没打人。” 拉姆齐道：“要不要我给你发个诺贝尔和平奖？” 甘国阳摇头道：“那算了，不打人哪有资格拿。” 拉姆齐起身去场边指挥比赛，甘国阳从特里-波特手里接过毛巾擦脸。 波特今晚还没有获得登场的机会，衔接段拉姆齐使用帕克森+科尔特的搭配。 作为新秀的波特还没有赢取拉姆齐足够的信任，尤其是这家伙在外线较为随意和大胆的出手，时常让拉姆齐感到不满。 虽然拉姆齐已经比过去宽容很多，但他的宽容能容下甘国阳和德雷克斯勒这样的自由主义者已经很不错了，再加一个新秀波特实在是困难。 相对而言，打法更传统，经验更多一些的科尔特更受拉姆齐的信赖。 不过科尔特今晚对托马斯的防守并不好，他缺少攻击性，毕竟这里是底特律。 “波特，待会儿你要是上场，多攻击托马斯这个点。” 波特苦着脸，望着甘国阳，道：“这样不好吧？” 甘国阳道：“我让你攻击他，不是让你打他，是进攻，进球！” “杰克博士不喜欢我投太多篮。” “没事，球场上听我的就行，杰克博士说了不算。” “……这是出于什么战术上的考量吗？” “不，我就是想让你练练胆。还有，你要是真能给他一拳，那就再好不过了。” 如果nba设一个挑唆罪的话，甘国阳和兰比尔都是能被判无期到死刑的那一种。 要按照美国人的传统，还可以加个电椅。 (本章完) 第五十六章 犹豫和侵略性 在第一节和第二节的衔接段，活塞非常想把节奏和速度提起来，以达到追分的目的。 雄鹿队给全联盟球队提供了一个应对开拓者的方法，就是使用速度，迫使开拓者跟着提节奏。 开拓者并不是一个慢速球队，比尔-沃顿速度慢是因为他脚部有伤，实际上在进攻中沃顿的出球是很快的，他不是一个慢吞吞的老黄牛型中锋。 雄鹿提速的目的在于让比赛陷入混乱中，打破开拓者充满秩序感的进攻，这是问题的关键。 乱战从来都是小后卫的天下，活塞有托马斯，有“微波炉”维尼-约翰逊，有约翰-隆，比赛进入自由发挥乱战对活塞有利。 而以前场球员进攻为主的球队，后卫的作用更多是组织、分配球，前场球员需要通过有序的配合、走位，进入到攻击阵位中。 哪怕范德维奇这种投射、突破很强的球员，实际上他的运球是很少的，触球时间很短，都是跑位，接球，马上发动进攻。 开拓者真正能支撑乱战的后卫只有两个人，德雷克斯勒，波特和科尔特算一個人。 当然甘国阳也算一个，他靠的不是运球，是前场篮板。 衔接段拉姆齐反复叮嘱科尔特稳住，控制住局面，不要心急。 但在活塞充满侵略性的身体接触，以及维尼-约翰逊强劲的个人攻击面前，科尔特有些难以招架。 约翰逊在第二节开始连续得分，帮助活塞队迫近了比分，这家伙身材矮壮，肌肉如同岩石一般刚硬，他和甘国阳一样，喜欢依靠强壮的身体前倾投篮，你贴上来防就是犯规，投不进还能往里冲抢前场篮板，同位置绝大部分小后卫根本招架不住他的进攻。 活塞依靠约翰逊的发挥一路追分，分差一度迫近到只差3分，拉姆齐叫了暂停。 对于科尔特的发挥不佳，拉姆齐没有多说什么，科尔特已经尽力，他的经验和水平确实无法应对微波炉。 此刻他心里有些怀念瓦伦丁，如果瓦伦丁在，同样强壮的瓦伦丁一定可以限制约翰逊。 拉姆齐扫了一眼替补席，示意特里-波特做好登场准备，“防守，这是你的首要职责，明白吗？” 拉姆齐提醒这个新秀，一般来说新人要获得教练的信任，要做好的第一件事就是防守。 进攻什么的，受限于能力和经验，上场可能无法做贡献，那些可以交给明星球员。 而防守不同，一个人一个坑，你是漏洞，对手就会盯着你打，怎么补都补不住。 所以教练往往愿意上一个防守强态度好的新人，也不愿意上一个进攻有点绝活，但防守很差的菜鸟。 波特防守并不差，他的身材在控卫中属于高大型，身体也颇强壮，对抗没有问题。 就是有时候一些大胆的出手让拉姆齐不喜，尤其是喜欢扔两个三分，有一次他快攻还扔三分，气得拉姆齐差点立刻把他换下dnp。 这小学校出来的孩子，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怎么打球风格这么野，据说他和阿甘在奥运训练营就认识，波特生病阿甘还照顾过他。 不用说了，肯定是阿甘把波特给带坏的，好的不学，坏东西一学就会。 拉姆齐认为这是不太好的比赛习惯，但甘国阳并不这么想，他倒是认为波特打得很像十几、二十年后的后辈们。 迅捷果断的出手，富有爆发力的第一步和简洁的突破，在看到得分机会时毫不犹豫，而不是总想着要先传球。 而且波特的射程很远，他对自己的三分很自信，很有把握，甘国阳在场上经常喊波特投三分，波特还真敢投。 拉姆齐是心知肚明的，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和查克-戴利对兰比尔的粗野动作得过且过一样。 甘国阳登场换下了肯尼-卡尔，他和沃顿组成双塔，活塞也马上换上兰比尔和特平。 比赛的对抗逐渐激烈起来，甘国阳登场后，特平在背后一对一顶防，兰比尔在不远处伺机而动。 不过活塞强侧球员对甘国阳的干扰并不够，波特吊球给甘国阳，甘国阳接球后希克玛步转面筐，利用脚步加速度，一个漂亮的movehook出手命中。 一旦强侧缺乏干扰，给甘国阳做动作的空间，他的movehook堪比贾巴尔的天勾。 命中率高，出手还省力轻松，进不进全看甘国阳的手感如何。 特平完全没找到防守甘国阳的窍门，他要能找到，当初四强赛不会输那么惨。 兰比尔底线发球，冲特平低吼道：“你肘他，肘他啊！” 特平抓了抓脑袋，肘他，怎么肘？ “顶他的腰，用力顶，让他疼！” 兰比尔一边往前场跑，一边提醒特平。 这家伙自己防的时候缩手缩脚，教特平那是一套一套。 当防守维尼-约翰逊的变成波特时，约翰逊得分变得困难了一些。 波特身材更加高大强壮，最重要的是，甘国阳在弧顶、侧翼游弋。 然后内线比尔-沃顿蹲坑，这让突破杀三秒区的难度大大增加。 约翰逊尝试硬冲了一次，结果投篮被甘国阳干扰没有命中。 沃顿拿下后场篮板，开拓者反击，波特大胆的长传到前场。 德雷克斯勒接球扣篮得手！轻松的easyball。 戴利在场边提醒维尼-约翰逊：“避开阿甘，避开阿甘！” 现在全联盟教练的常识，就是不论进攻还是防守，都要尽可能避开甘国阳。 进攻的时候，不要硬冲甘国阳这个点，把他调动走，攻击其它薄弱地方。 防守的时候，尽量不要让甘国阳接到球，不要让他进入合适的攻击阵位。 在未来很长的日子里，活塞面对甘国阳都是躲着打，而面对乔丹是围着“打”。 这是两人的位置、打法特点不同造成的，后卫乔丹是利刃，需要用厚甲围住抵挡。 中锋甘国阳是重锤，厚甲反而没用能把你震死，最好的方法就是闪避，因为内线重锤终究不及外线灵活，需要喂球。 所以，在未来很长的日子里，乔丹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壮，甘国阳在保持强壮的同时努力让自己更加灵活多面。 篮球打得好是要动脑子的，约翰逊这次没有再挑战甘国阳，而是和兰比尔在弧顶做掩护配合。 特里普卡溜底线吸引开拓者的防守注意力，杀入三秒区附近的约翰逊把球甩给了三分线外的兰比尔。 兰比尔张手一个三分命中！ 进球后的兰比尔开心的张开双臂，这是他进攻中的绝活，空间型内线的鼻祖。 甘国阳和沃顿说：“我来防这个家伙。” 沃顿摇头，道：“那样他们目的就达成了，坚守阵位，不要乱。” 甘国阳点头表示明白，沃顿的这时展现了老将的经验。 有时候球迷看球员和教练在场上劣势的时候，策略依旧不变，认为是脑子笨反应慢。 实际上坚持既定策略也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仅仅因为一两个回合的劣势就随意变化，反而会陷入混乱。 对手不是傻瓜，你变他也变，你的变化可能正中对手的下怀。 甘国阳再度在低位要球，沃顿到高位策应，活塞也没有变化，还是让特平顶防甘国阳。 这次甘国阳凭借力量优势挤到内线很深的位置，沃顿直塞，甘国阳接球转身假动作，晃起特平再转，左手轻巧的挑篮得手。 没有队友帮助，特平完全防不住阿甘，兰比尔再度怂恿：“我说了肘他！不行伱夹他的胳膊，用腿顶他！” 特平内心很犹豫，他在肯塔基打球一向是磊落的，活塞虽然打法粗野，但戴利并不要求大家伙都和兰比尔、托马斯学习。 像杜马斯就很干净，他甚至从不说垃圾话，只是默默的打球，一样赢得了戴利的信任。 可特平又不像杜马斯那样非常坚定的走自己的风格，他羡慕兰比尔，也羡慕阿甘，羡慕他们在球场上的自信、洒脱，无拘无束。 尤其是阿甘，他基本是想打谁就打谁，想骂谁就骂谁，大家都是1984年的新秀，这家伙都快打成联盟太上皇了。 来到底特律后，特平内心很感谢阿甘，感谢在洛杉矶的那一推，差点把斯特林给坐死，让自己得以脱离苦海。 但是作为对手，阿甘让他恐惧，就像萨姆-鲍维一样，但鲍维告诉他，经历过去年的季后赛，鲍维已经不再恐惧阿甘了。 至于方法，鲍维说：“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应该做的事？ 但偏偏特平很多时候不知道什么是自己应该做的事。 兰比尔让他肘击阿甘，夹阿甘的胳膊，这是他应该做的事吗？ 特平犹豫，在第二节被换下场之前，他终究没敢这么做。 回到板凳上，戴利说特平做的不错，但还需要更多的侵略性。 特平点点头，表示明白，可其实他不明白。 坐在板凳上，比赛还在继续，甘国阳无可阻挡。 他在活塞的内线肆虐，像摩西-马龙那样抢下前场篮板，又像贾巴尔那样勾手命中。 他还能投中弧顶的中距离，真是太难防守了，特平预计今年阿甘会拿mvp。 开拓者重新建立了优势，分差拉开到10分，这时托马斯又站出来。 突破篮下造成汤普森的犯规，罚球命中，接着抢断波特得手，持球反击。 这时，追防的波特从后面狠狠推了托马斯一把，让毫无准备的托马斯直接摔出了底线。 这个动作瞬间引爆了赛场紧张的气氛，刚刚托马斯抢断的时候手上有动作，但裁判没有吹。 于是波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给你来个实实在在的推人，托马斯立刻鱼跃起来朝着波特冲了过去。 在两人扭打在一起前，杜马斯冲过去将两人隔开，双方队友也马上冲过来，阻隔开两人，不让冲突爆发。 托马斯太气愤了，你一个菜鸟控卫也敢这么推我？这里可是我的场子，是底特律！ 托马斯冲着波特大骂，波特倒是不还口，只是领了犯规默默下场休息，第二节就要结束了。 甘国阳过去拍了拍波特的肩膀，道：“我和你说了，攻击不是推人和打人，你这样不好，下不为例。” 波特笑了笑，没有说话，说实话，如果没有甘国阳在场，波特是不敢这么做的，托马斯可是大明星，这里是底特律。 但甘国阳是全队的底气，是所有人敢于发泄自己情绪的保障。 而站在场边看热闹的特平直发愣，心里想，这就是侵略性吗？ (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 煽动 特平小时候并不胖，相反在上高中之前，他的绰号是“棍子”和“豆杆儿”。 因为又高又瘦，他时常被同龄的男孩讥讽嘲笑，甚至受到他们的欺凌，那时候他不是选择反击而是尽量一个人呆着。 在上高中之前，一个和他同名的青年领袖梅尔文-康宁汉姆说服他去打篮球，特平的生活发生了改变，他在篮球场上找寻到了自我。 高三时，他已经是个场均24分15个篮板球的超级内线，在前往肯塔基大学之前，他读了一年的预科学校——在弗吉尼亚一所军事学院。 在那里他不仅打篮球，同时是一個乐队的鼓手，他参加各种活动，包括一些军事训练，而目的是：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他有着身材高大的巨人共通的烦恼——不想被人当做怪胎、高跷人或者什么奇怪的穴居动物，只是想被当做正常人对待。 球场上和球场下，特平都是个温和的人，他爱笑，喜欢吃，性格活泼，对大部分人都没有敌意，哪怕球场上的对手。 在球场上他努力争胜，把球投进篮筐，抢下篮板，做教练让他做的事，他没有更多去思考，篮球对他真正的意义是什么。 在肯塔基他过的很开心，没有太多烦恼，唯一的烦恼是会饿，然后教练不让他吃，他不得不和教练斗智斗勇就为了吃上一口汉堡包。 但到了职业球队，成为快船的一员时，一切都变了，和他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一开始非常的光鲜美好，在高位被选中，和斯特恩握手，来到天使之城，受到很高的期待。 球队中有比尔-沃顿、马奎斯-约翰逊、尼克松这样的大牌明星，过去只能在新闻和电视中看到他们。 沃顿是u、波特兰的超级中锋，尼克松曾是湖人的明星后卫，约翰逊一样声名赫赫，在大学篮球界、nba都很有成就。 特平觉得自己跟在他们身边，大家组成一个有力的团队，好好打球，赢得比赛，能在洛杉矶大放光彩。 但很快他发现自己错的离谱，快船是个糟糕透顶的团队，从老板到管理层到员工，很少有人真正热爱篮球。 球队没有什么篮球文化，教练、老板对球员们的状况漠不关心，只求他们能正常打比赛就行，老板只关心赚钱。 训练的场地一团糟，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军事基地里，没有更衣室，更是一大早要去训练，为了省钱。 坐飞机要绕路，以便能用到优惠券，为了省钱；住的酒店永远是普通甚至最糟的，热水都不能保证，为了省钱。 最糟糕的还不在于这个，在大学大家的条件也不怎么样，但所有人一起打球都很开心。 最糟糕的是，他们不像一个团队，所有人只是上班打卡，快船就像一个公司，大家每天到自己的工位上耗完工时，到点下班。 在工作之外没有人关心篮球，没有人关心球队的输赢，自然也没有人关心一个新秀的成长，没有人在乎他的体重。 唐-切尼是个好教练，沃顿、尼克松、约翰逊是好球员，但在整体糟糕的氛围下，任何人的个人努力都是无效的，因为你无法得到正反馈，努力的成果无法聚到一起。 特平打完了浑浑噩噩的新秀赛季，洛杉矶的花花世界很美妙，没有人约束他，训练迟到、早退，教练会说两句，但不会像大学教练那样严厉管教。 他有了很多钱，可以尽情吃汉堡，吃甜甜圈，吃一切喜欢的事物，他喜欢吃高热量的东西。 因为小时候他不想再被人叫“棍子”、“豆杆儿”，所以他拼命吃，想让自己胖一些，便吃成了“晚餐铃梅尔文”。 在休赛期回肯塔基的时候，大学教练乔-霍尔震惊于他的体重，并警告他如果再不减重，他在快船签下的新秀合同将是他最后一份nba合同。 特平尝试控制体重，但一回到洛杉矶，没有了霍尔的监督，他的体重很快反弹了回去。 而且他觉得体重提升后自己的对抗变强了，这或许是件好事，有利于他在nba搏斗。 nba粗鲁、野蛮的球场文化同样让特平无法适应，他不明白打球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伤害对方。 尤其看到阿甘抱摔兰比尔、火车吉尔-摩尔，让他非常震惊，不理解之余却又隐隐羡慕。 他想到那些曾经嘲笑他“棍子，豆杆儿”的男孩，如果重新遇到他们，能像阿甘一样将他们狠狠摔倒在地，是一件多么痛快的事。 但他只是想想，他觉得这么做不值得，打个球而已，混到打不动为止吧。 直到因为那一撞，他被交易到了活塞，一个叫比尔-兰比尔的男人出现在他的篮球生涯中。 这个恶名远播的白人奴隶主开始监督特平，让他减肥，让他对抗，让他好好打球——特平一度怀疑，兰比尔是在享受奴隶主鞭笞黑奴的快乐。 不过特平也觉得快乐，活塞不是人们印象中的魔窟或者流氓窝子，相反这里场外很干净，大家都很自律，没有人吸毒、犯罪。 戴利是个出色的教练，他很善于和球员相处，他总是西装革履很有派头，他给了特平很多建议，并和兰比尔一起监督特平减重。 球队的老大是伊赛亚-托马斯，这个总是面带微笑心思深沉的芝加哥人，用他独特的方式掌控着球队。 他从来不会大声去命令你，而是轻声细语的和你说话，让人觉得他在和你好好商量，可一旦你不听从，不照做，他会立刻翻脸让你滚出训练馆和球馆。 这种前后反差时常让年轻球员猝不及防，下一次当你见到他时，会不自觉的紧张，因为你不知道他脸上的笑容什么时候会突然消失。 在场上场下托马斯也带着这种“天使/恶魔”混合的矛盾感，他一面在做慈善，给陌生人递钱，向底特律市政府倡议“无犯罪日”，让底特律这个高犯罪城市一天内几乎没有警察出警——当然，这些都是底特律的宣传部门告诉球迷和记者的。 另一面，他在球场上暴躁易怒，小个子的他有着大脾气，他小动作非常多，而且会挥拳攻击对方的后背，以及他最擅长的事：煽动。 他不是壮汉，他很难和对手的大个子对抗，所以他总是煽动，煽动对手也煽动队友，让比赛充满了紧张气氛，尤其在一些关键比赛中。 此时，对阵开拓者的这场比赛，中场休息，双方的比分是67:60，开拓者领先7分。 在活塞队的更衣室，第二节结束时被波特推了一下的托马斯已经平静下来，他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在更衣室爆粗发泄。 他只是坐在特平的身旁，轻声道：“梅尔文，下半场伱该做点什么，我们不能就这么压制，尤其是在士气上。” 特平不太明白托马斯的“做点什么”到底是做什么，对谁，只好问道：“是要…是要盯一下波特吗？给他点教训。” 托马斯笑了笑，道：“他不够格，我对他没什么意见，他不是关键人物，而我是底特律的关键人物。” “关键人物”，这么一说特平明白了，托马斯让他对甘国阳动手。 特平不敢拒绝，可他也不敢挑明了说“我保证干死阿甘”。 要保证被阿甘干死，特平倒是有信心。 托马斯也没有挑明，他只是拍了拍特平，回到自己的位置，听戴利布置下半场的攻防。 特平再度陷入巨大的犹豫中，一方面他和兰比尔一样，不敢；另一方面，他又不敢忤逆托马斯的意思，不然以后在活塞日子不好过。 这种左右为难让特平没听进去戴利在布置什么战术，他满脑子都是打或者挨打——主要是挨打。 甘国阳将兰比尔一个抱摔甩在地上的画面不断在他脑海中重现，只是主角变成了他梅尔文-特平。 中场休息很快结束，双方球员重新登场，特平下半场依旧首发。 站上球场靠近甘国阳，特平感受到这具身体绝对的力量，身上的肌肉线条刀刻一般。 特平几乎立刻打消了和这家伙打一架的念头，因为说不定会死，这不值得。 可是，在这个念头沉入深渊的一瞬间，深渊里有个声音拉住了他：“试一试吧~试一试，让那些轻视你的人感受一下你的力量，梅尔文。” 这个声音细若游丝，在嘈杂庞大的银顶体育馆内几乎不存在，却牢牢拴住了特平的心。 他真的想试一试。 (本章完) 第五十八章 银顶杀手 第三节比赛开始，虽然双方的比分差距不大，但从场面来看开拓者打得游刃有余，处于绝对的优势。 中场休息时，拉姆齐只是提醒球员控制好犯规和失误，集中注意力不要犯错，同时不要被活塞影响比赛节奏。 活塞一直都是个喜欢煽动情绪的球队，尤其在主场银顶中心，他们的胜率高达75%，而他们客场胜率只有可怜的31%。 这充分说明在银顶中心活塞打得更加肆无忌惮，敢于上动作，煽动球员和球迷的情绪，影响对手心态以达到取胜的目的。 除了和核心球员的气质有关外，也和球队的配置有很大关系，他们的后场缺乏高度，内线缺乏运动能力，球员在防守中的单兵作战能力都不强。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搞点歪门邪道，不在战术策略上动脑筋，一味正面作战的话，大概率是打不过那些天赋满满的球队的。 开拓者就是那支天赋满满的球队，尤其在进攻端，第三节一开场，范德维奇就和甘国阳配合，掩护后直接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范德维奇的跳投无论是手型、柔软度还是出手姿势，其实比拉里-伯德还要出色，只不过论训练的刻苦程度，范德维奇要逊于伯德，且在全面性上无法相提并论。 范德维奇曾经那场51分，两队合砍三百六十多分的比赛，面对的就是底特律活塞，活塞当时的防守是真的差。 如今活塞在锋线上也并未有大的改动，范德维奇三节已经轰下了21分。 外线特里普卡试图发动攻击，但甘国阳像幽灵一样徘徊在上线，随时会过来补防。 特里普卡分球给到弱侧，杜马斯左侧持球突破杀入篮下，但上篮遭到了甘国阳的干扰没有命中。 汤普森拿下后场篮板，开拓者的反击，范德维奇左翼接球突击篮下，结果上篮被兰比尔从后面猛地撞倒！ 范德维奇翻滚着出了底线，而兰比尔已经举起双手，向裁判主动承认犯规了，他脸上还笑嘻嘻的。 不过看到甘国阳朝他冲过来，兰比尔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他马上躲在裁判的身后，指着阿甘喊道：“别打人！打人是不对的！” 裁判连忙阻止并安抚了甘国阳，用他粗壮的手臂拦住他，道：“冷静桑尼，冷静，我会给出正确的判罚！” 今晚的主裁判是著名的“瑜伽士”、“魔笛手”、“伯爵”，可能是nba历史上最火爆和花哨的吹罚手，比很多球员还要吸引眼球的厄尔-斯特鲁姆。 早在nba裁判的制服还是“监狱风”的时候，斯特鲁姆就在联盟执法，可以说是元老级的裁判。 斯特鲁姆经历过各种场面，且执法风格相当火爆。 比如1965年凯尔特人和76人的抢七，哈弗里切克抢断得手，约翰尼-莫斯特大喊“哈弗里切克抢断了球”，斯特鲁姆就是这场比赛的裁判，当时他手上还打着石膏，因为前一场和球迷打架把手臂给打折了。 还有和老鹰对阵76人的一场比赛中，老鹰队经理不满判罚骂斯特鲁姆没种，斯特鲁姆上去揪住他衣领子要打，结果现场球迷全涌过来将他包围，还好张伯伦出手护着斯特鲁姆离开了球场。 1967年全明星赛的时候，他又把东部全明星教练奥尔巴赫给罚了出去，让奥尔巴赫成为nba历史上唯一一个全明星赛被罚出去的教练。 70年代他去了aba执法，在丹佛和球迷打了起来，在aba干的不如意回到了nba，在1974年公牛对阵雄鹿的比赛中，将公牛的吉祥物公牛本尼驱逐出场。 1982年爵士的一场比赛中，爵士大比分落后胜利无望，主教练莱登看不下去想早点退场，就辱骂斯特鲁姆，结果斯特鲁姆不为所动，说我知道你想干嘛，我就不驱逐你，让你和我一样在场边把比赛看完。 在76人vs篮网的一场比赛中，斯特鲁姆和迪克-巴维塔搭档吹罚比赛，最后时刻斯特鲁姆做出了不利于篮网的判罚，但巴维塔跑到技术台沟通推翻了斯特鲁姆的判罚，最终篮网获胜，结果在裁判更衣室巴维塔被斯特鲁姆打得鼻青脸肿开门夺路而逃，被正好回更衣室的球员撞个正着，大伙目瞪口呆。 斯特鲁姆这样的火爆性格在后来的nba球迷看来不可思议，但在野蛮、粗鲁的nba年代，一个裁判如果没有这种勇猛的性格，根本无法承受场上吹哨的压力。 尤其你做出对主队不利的判罚时，需要承受成千上万名球迷的怒火，那时候的球迷也不文明，围攻裁判、朝着裁判泼水砸东西的事时有发生。 裁判在结束吹罚回更衣室时都会将哨子从脖子上拿下来，不然退场时球迷会将哨绳拽住，挂住你的脖子将你撂倒。 甚至有些极端球迷会对裁判发出死亡威胁，要知道在美国是不禁枪的，裁判离开赛场就是普通人不会有什么安保措施。 所以这些从50、60年代走过来的老裁判都性格强硬，胆气十足，有时候甚至比球员还要凶悍。 甘国阳尊重这些硬派裁判，他冲着兰比尔骂了一句“孬种”，过去把范德维奇扶了起来。 这球裁判吹了一個两罚一掷，范德维奇应该是摔得有点晕乎，两罚只中一。 随后外线德雷克斯勒的投篮也没有命中，内线甘国阳想要位，但特平拼命纠缠，甚至开始搂抱。 活塞显然开始加大他们的动作了。 兰比尔轻松抓到后场篮板，特平这才松手，甘国阳没有抱怨，而是说：“梅尔文，你想来点对抗是吗？” 特平没有回应，他只是闷头往前跑，活塞外线出手不中，特平拽住了甘国阳的衣服角——这是兰比尔教他的，导致甘国阳篮板球没拿到。 特里普卡抢到了前场篮板，补篮得手，甘国阳看着特平，心想有点意思，这个胖家伙会上对抗玩小动作了。 甘国阳依旧不恼怒，在nba内线这种对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小动作也是球员之间的潜规则，只要不是太过分，大家都会用。 甘国阳从来都喜欢正面硬刚，而不是冲着裁判摊手抱怨，特平敢于做动作，反而让比赛有意思起来。 随后，甘国阳在低位顶住特平，任凭特平怎么拉拽都没有效果，甘国阳接球转身强顶，挤开特平上篮得手。 “干的不错，但还要加把劲，梅尔文！”进球后甘国阳鼓励特平多上对抗。 特平也兴奋了起来，他发现戴利说的没错，阿甘也是个球员，和贾巴尔、摩西他们一样，有什么可怕的呢？ 该怎么做怎么做，必要的时候给他点颜色看看！ 特平越打越兴奋，他在外线接球出手中距离命中。 随后在防守中一把推开了上篮的德雷克斯勒，这个动作稍微有些过分了。 甘国阳提醒特平：“嘿！上对抗没问题，但你注意别玩这些太脏的！” 兰比尔却道：“干的漂亮特平，就应该这么对付他们，别怕，有我在。” 伊赛亚-托马斯也过来拍了拍特平，悄悄说就这么打，待会儿给阿甘上上强度。 甘国阳有点生气了，这个赛季他几乎没有和对手发生赛场冲突，大家都很和平。 甘国阳甚至感觉联盟风清正气，大家好好打球多好啊，怎么到了银顶中心又开始玩这些歪门邪道。 德雷克斯勒两罚一中，相当于四次进攻开拓者只拿到4分，活塞确实从中获利了。 托马斯马上加快推进，然后利用速度连续胯下运球过掉科尔特，突破篮下急停跳投打板命中。 活塞在连续追分，同时防守中被特平带动，动作开始越来越大。 托马斯推搡科尔特，兰比尔在篮下绊倒了汤普森，但裁判都没有吹犯规。 开拓者的进攻有些乱，球到不了甘国阳手里，甘国阳出来接球，活塞立刻包夹。 甘国阳一个漂亮的直塞传球给到德雷克斯勒，德雷克斯勒突入篮下的上篮，却遭到了兰比尔的封盖！ 兰比尔这球几乎没跳，他是挤住了德雷克斯勒，然后伸手在球上轻轻点了一下。 德雷克斯勒在强身体对抗下起跳不足，球被防了下来，整个银顶中心一片欢腾。 托马斯一个漂亮的长距离击地传球，乔-杜马斯接球上篮得手！ 73:68，活塞队将分差追到只差5分了。 甘国阳知道球队需要稳一个，他再度在低位要球，特平用坚硬的胳膊肘不停顶、推甘国阳的背部。 这种感觉当然很难受，但甘国阳不动如山，接球，转身，一个前倾的投篮出手，再度命中！ 活塞刚刚起来的一点追分势头，被甘国阳连续的进球给压住了。 兰比尔外线尝试了一个三分，但没有命中，长篮板被德雷克斯勒拿到。 这次甘国阳靠外防守，所以他立刻启步快下，德雷克斯勒从侧翼一个击地给到甘国阳。 甘国阳接球起跳就要扣篮，结果侧后方一股大力传来，甘国阳被狠狠推了一把，失去平衡落到了地上。 然后甘国阳没有像范德维奇那样翻滚倒地出底线，他歪斜着身子右脚落地，左脚退了一步，竟站稳了！ 他回头一看，推他的不是兰比尔，竟是梅尔文-特平，他瞪着眼睛望着阿甘，眼神中不知道是什么。 歉疚？挑衅？还是得意？ 甘国阳不管他是什么，0.5秒后，特平的眼睛里只有恐惧，因为甘国阳站稳后立刻放下球像猛虎一样朝特平冲了过去。 特平惊恐的下意识伸出双臂想要阻挡甘国阳，结果甘国阳一把拉住特平的左手，接着左腿卷住特平的左腿，往前一送，一个中国摔跤中的“躺刀”招数，把260磅的特平重重放倒在地。 据后来在场边看球的球迷回忆，那一下速度太快了，然后特平就倒下了，“感觉到地板在震颤”。 特平被放倒时，裁判的哨声才响起来，是斯特鲁姆特有的连续哨声，这是他被称为“魔笛手”的原因。 这时两边的球员都围过来，甘国阳起身，看到回防的兰比尔正大喊着“驱逐驱逐”，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前对着兰比尔的鼻子又是一拳！ 兰比尔根本没有防备，他万没料到，甘国阳会冲他挥拳，这事儿和他没关系啊。 而且伱不是练摔跤的吗？怎么用拳头了！老子夏天的防摔技巧是白练了呗！ 当甘国阳挥出这一拳的时候，活塞球员意识到事情麻烦了，尤其是托马斯。 汤普森、肯尼-卡尔想上来拉住甘国阳，但根本拉不住，德雷克斯勒和范德维奇干脆不管。 放倒了兰比尔，甘国阳开始寻找托马斯的身影，活塞球员根本不敢近身，谁近身他摔谁。 维尼-约翰逊被甘国阳扔到了观众席，乔-杜马斯被一个轻松的勾脚给放倒。 发现托马斯，锁定，甘国阳朝着托马斯猛冲过去，托马斯不傻见势不妙撒开丫子跑啊！ 就托马斯这小身板被甘国阳来一下，说不定真的会死的！ 托马斯从来没跑这么快过，他是真的慌了，绕了大半个球场跑到了裁判斯特鲁姆的背后。 斯特鲁姆连忙阻拦甘国阳，道：“够了，够了！不要这样阿甘！够……” 斯特鲁姆在裁判中属于身强体壮的，可是怎么壮得过甘国阳。 甘国阳扒拉开斯特鲁姆要继续追托马斯，但追了两步他发现右脚特别的沉重。 斯特鲁姆竟死死抱住了甘国阳的大腿，让他别追了。 拉姆齐这时也跑了过来，让甘国阳冷静下来。 甘国阳见裁判都这样了，便放过了托马斯。 他将斯特鲁姆轻松拉了起来，道：“该干活了厄尔，把我罚出去吧。” 斯特鲁姆爬起来，此时银顶中心已经一片混乱，一些球迷大声叫骂，但没有人敢朝甘国阳扔东西。 裁判一个夸张的手势将甘国阳罚出了场，不过甘国阳离场前去看了下特平，这家伙被摔得七晕八素。 特平被队医搀扶起身，整个人都是懵圈的，他人摔得迷糊了，看到甘国阳后竟然问：“哦，桑尼，你怎么在这儿？” 甘国阳道：“我马上就要不在了，睡个好觉，梅尔文，晚安。” 说着，甘国阳一路小跑离开了球场，银顶中心没有人敢阻拦。 从此，甘国阳多了一个银顶杀手的绰号。 而这场突然爆发的单方面殴打，被nba历史学家称为“银顶大屠杀”。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 越走越黑 和1985年总决赛第一场的“老兵纪念日大屠杀”一样，这场“银顶大屠杀”也是沾染了北美媒体人用词夸张的色彩。 毕竟一场所谓的“屠杀”，真正流血的人其实就一个——比尔-兰比尔。 他因为距离甘国阳太近挨了一拳，鼻子被打出血，之后的比赛中左边鼻孔一直塞着一团棉花止血。 今晚兰比尔感到非常委屈，因为本场比赛他完全没对阿甘动手，甚至嘲讽的话都没怎么说。 结果呢，还是挨打了！ 并且这货不讲武德用拳头，还是偷袭，防摔技巧一点没用上。 而且虽然甘国阳被驱逐出场了，貌似这拳挨得值，但一细想，他不挨这一拳甘国阳还是会被罚出去的。 看样子阿甘那货还是赚了，兰比尔心中很是不忿，他决心下次不再凑热闹了，像托马斯那样跑得越快越好。 至于结结实实吃了一摔的特平在回更衣室检查后除了头有些晕乎外并无大碍，甘国阳依旧是手上有数，摔那一下护住了特平的脖子。 维尼-约翰逊和乔-杜马斯更是一点事没有，约翰逊被球迷给托住了，而杜马斯只是跌了一跤略微有点疼而已。 不过托马斯有点不同，他身体没有受伤，精神却受到了惊吓，最重要的是脸面尽失。 有本事你上去打，打不过那没办法，身材相差太大了，但打不过你就逃跑算怎么回事？ 如果托马斯生性怯懦，或者像兰比尔那样没脸没皮就算了，偏偏他是个非常要强的人。 他在芝加哥最危险的街区长大，那里充斥着毒品、枪支、暴力，托马斯有一个哥哥就死于毒品。 不过伊赛亚-托马斯被哥哥们保护的很好，他远离了那些使人堕落的东西，最终成为了了不起的篮球明星。 但他身上一直带着芝加哥地区强硬的烙印，那是成长时的枪声印刻上去的，托马斯以此为荣。 所以当迈克尔-乔丹在芝加哥成为英雄时，托马斯心中才如此不平静，家乡的人都在为迈克尔欢呼，他要和迈克尔作对。 可这次面对凶若猛虎的阿甘，托马斯竟然跑了，当他平静下来后，他为自己的逃跑感到羞耻。 坐在替补席上他发着呆，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怀疑自己，怀疑没有了哥哥的保护，他其实就是个软蛋。 又或者说，正是在哥哥们的保护下，他的软弱很好的隐藏了起来，藏在了他的微笑面具之下，藏在了兰比尔、特平等人的身后。 戴利的话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随后的比赛托马斯打得像梦游一般，他脑子里无法停止去想：我到底是不是個软蛋。 他的出手变得犹豫，投篮总是打铁，突破变得毫无灵性，在连续不中和失误后，戴利不得不将托马斯替换下场。 戴利知道托马斯的心态，他安慰道：“泽克，在该躲避的时候就躲避，那并不是软弱。就像你手无寸铁遇到一个持枪的人，你不跑难道还冲上去吃枪子儿吗？那不是强硬是愚蠢。” 泽克（zeke）是托马斯的昵称，是参加泛美运动会时，乔治城的后卫约翰-杜伦给他取的。 当时他们一起讨论防守战术，杜伦嫌弃“伊赛亚、伊赛亚”的太绕口了，就给他取了个干脆利落的昵称“泽克”。 对于戴利的安慰，托马斯并不认同，他摇头道：“他并没有持枪。” 戴利道：“像他这种危险人物，和持枪又有什么区别呢？你要知道，职业搏击运动员徒手的情况下，就相当于拿了枪。” “他不是职业搏击运动员。” “差不多，他是个禽兽，我敢打赌有一部分职业搏击手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泽克，我们现在的首要目的是赢下比赛，不要去管和比赛无关的事。拿下胜利，这些都是值得的。如果输掉，反而更加糟糕，不是吗？” 戴利说的有道理，如果折腾半天最后还输了，那活塞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托马斯努力整理自己的情绪，这点他不如比尔-兰比尔。 兰比尔仅仅委屈了30秒钟，他是唯一挨打受伤的人，现在鼻子里塞着棉花像个小丑一样，却依旧在场上继续他的表演。 他在内线造德雷克斯勒一次防守犯规，接着在进攻中推搡汤普森，让特里普卡抢到前场篮板补篮得手。 然后防守端小动作骚扰比尔-沃顿，被裁判吹了犯规后委屈巴巴的和裁判抱怨，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都被打成这样了，怎么还吹我犯规啊？” 整个就是一滚刀肉、混不吝，什么强硬和自尊，这些东西他都不去多想，他就是想赢球。 这就是为什么托马斯是活塞的核心球员，头号明星，但球队真正的灵魂人物是比尔-兰比尔。 而开拓者这边虽然失去了灵魂人物，可甘国阳遗留下来的胆气足够让开拓者球员奋勇前行。 比尔-沃顿撑起了开拓者的内线进攻和防守，他两罚全中，接着在防守中大帽乔-杜马斯。 反击中接到德雷克斯勒的传球，45度打板跳投命中，攻防两端不断做出贡献，帮助球队保持住领先优势。 到了第四节，开拓者越战越勇，德雷克斯勒和老沃顿联手展现了他们的控场能力，利用巧妙传切配合，打穿了活塞本就不够严密的防线。 而裁判斯特鲁斯的尺度越发严格，他不想双方矛盾进一步激化，甘国阳一顿暴走已经足够惊悚了，再打斯特恩要找裁判的麻烦了。 随着德雷克斯勒在第四节砍下12分4助攻，沃顿拿下8分4个篮板2个盖帽3次助攻，两人联手保住了胜利果实。 开拓者在银顶中心全身而退，109:103，6分的优势击败了底特律活塞，在献祭了球队老大后，拿到一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赛后，甘国阳在银顶中心的暴走在全美体育界再度引发了轩然大波，第二天报纸、新闻的头条都被“银顶大屠杀”占据。 好在甘国阳还是没有伤到人，好在他打得还是活塞，好在发生冲突的是球员，所以大家多是以娱乐心态看待这件事。 甘国阳又多了一些绰号，什么“银顶杀手”、“密歇根屠夫”、“底特律殡葬业巨头”、“失眠治疗师”。 芝加哥、克利夫兰等和底特律活塞有恩怨的媒体更是极尽嘲讽，标题和评论五花八门，什么“梅尔文-特平的葬礼在银顶中心进行，比尔-兰比尔陪葬。” “比尔-兰比尔唯一清白的一次，因喜欢看热闹遭到波及。” “我们认为以兰比尔的前科情况，他出现在那个位置，阿甘给他一拳是合理的，属于正当防卫。” “下次出现冲突，兰比尔应该选择跳上技术台，以证明一切和自己无关防止挨打。” “伊赛亚-托马斯将代表美国参加奥运会200米跑项目，他的弯道技术令人惊叹。” “斯特鲁斯最像幼儿园老师的一次，他在和托马斯、阿甘一起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活塞再次展现了他们在篮球圈的风评之差，这才是1986年，他们还没有到最过分的时候。 而这场“屠杀”当然无法阻止活塞继续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反而让他们越走越远，越走越黑。 【……托马斯花了一些时间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是个自我认知强烈的人，当他把注意力重新转回到球场时，我知道他没有问题，他还是过去的泽克。 比尔受到的唯一影响是鼻子疼了几天，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并且他认为自己变得更强大了，他开始学习一些拳击技巧。 不过真正受影响最大的是梅尔文-特平，我认为那一摔让他发现了一些什么东西，属于他身上过去隐藏着的东西。 他有了改变，他越来越像兰比尔，为了胜利去做任何该做的事，不再犹豫，不再懒惰，我想他应该感谢阿甘，感谢那狠狠的一摔。】 ————2004年出版，里克-马伯恩与乔-杜马斯合著《talesfromthedetroitpistons》，节选。 (本章完) 第六十章 大厨 开拓者的胜利让甘国阳暴走对球队的伤害降低了一些。 比赛结束队友们回到更衣室纷纷和甘国阳拥抱，德雷克斯勒嘴都要笑歪了。 下半场德雷克斯勒几乎每次突破都要遭到活塞的粗暴对待。 但以他的性格，他是不会和对手动手的，他有脾气，但不会打人。 不光他如此，像范德维奇、帕克森，包括沃顿、汤普森都是正经打球人。 这和他们的成长环境、个人性格有关系，首先别的不说，开拓者这帮子球员基本都有爹。 范德维奇、吉姆-帕克森是球二代，父亲均是前nba球员，子承父业，他们的家庭条件和教育不会差。 沃顿的父亲是一位音乐老师和社工，妈妈是图书管理员，沃顿从小就受到音乐、文学、艺术的熏陶。 米切尔-汤普森出生在巴哈马的天主教家庭，波特的父母在他12岁时离异，但他一直恪守规矩，贷款上大学然后一边打球一边打工还贷款，剩余时间就在图书馆陪女朋友一起看书学习。 德雷克斯勒的情况比较复杂，理论上来说他有三个爹。 他妈在生他之前有个未婚夫，是个警察，生孩子后执行任务被枪杀。 后来德雷克斯勒的父亲娶了他母亲，他们在新奥尔良生活，生了三個孩子，德雷克斯勒是第三个。 两人离婚后母亲带着四个孩子去了休斯顿，嫁给了现在的丈夫，德雷克斯勒的继父，又生了仨孩子。 所以德雷克斯勒家有7个孩子，德雷克斯勒排在正中央，老四，但他们家庭生活很不错，是中产阶级。 父母都有正经工作，社区的邻居都是警察、消防员、医生和老师，成长环境安宁平和。 就这么一群人，你让他们去打球各个都是好手，你让他们去打架，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动手。 于是，甘国阳一个人把全队所有的架都包了，你们不会打我帮你们打。 当然，也不是所有出身好的人就都是乖宝宝，比尔-兰比尔这种就属于富到一定程度，变得没脸没皮游戏人间了。 甘国阳看起来家庭成长环境也很正常，只是没人知道他是孤儿院的孩子王，专治各种孤儿。 更衣室里，唯一没给甘国阳好脸色的是杰克-拉姆齐，他批评甘国阳：“你为什么单单放过了托马斯？” 甘国阳解释：“斯特鲁姆都抱着我的腿了。” “那你应该给他一脚，踢爆他的脑袋。” “……” “杰克，你和裁判有仇吗？” “当然，每个教练都想踢爆裁判的脑袋。” 确实，教练和裁判之间的争执永远是赛场边的主旋律。 厄尔-斯特鲁姆一直称杰克-拉姆齐为“和裁判沟通的单口相声大师”，其中的讽刺意味可想而知。 两人在十多年上百场比赛的交往中，必然有很多摩擦和矛盾，导致拉姆齐很希望得意弟子给他来一脚。 好在甘国阳还是很理智的，nba官方虽然震惊于再度发生这样的球场暴力事件，可是一查发现，也没什么大事。 场面够大，后果不严重，球迷们看的过瘾骂得也过瘾，给今年缺少星光的nba增加了不少话题度。 本来乔丹和尤因的双双报销，就让热衷商业宣传的斯特恩非常头疼，阿甘适时的跳出来解了渴，虽然是负面新闻，但黑红也是红啊。 只要不上法制节目，上的是体育新闻和娱乐节目，对nba来说就是利大于弊。 关键在于甘国阳打得漂亮，而不是黑人球员之间胡乱瞎打。 他利用出色的摔跤技巧连续放倒nba的壮汉，让一直以来热衷拳击，看不上摔跤等地面技的美国人开始重视这项实用的格斗技术。 据统计，在这场比赛结束后，美国各地摔跤、柔道等格斗俱乐部的报名人数大大增加，一些综合格斗比赛纷纷向甘国阳发出邀请，让他参加比赛或为比赛做代言。 甘国阳当然不可能同意，他的主业只有篮球，摔跤属于爱好，不过他确实越来越喜欢这项兼具了柔韧、爆发、力量、技巧还有战斗意志的美妙运动，像鸭子步、下潜擒抱等步法、手法的训练，对他身体综合素质的提升有很大帮助。 其中最大的好处，就是通过摔跤能学会聚力，将身体大部分力量集中起来，同时了解掌握身体结构和平衡支点，非常有利于他在内线发力对抗。 至于赛场打架无敌不过是附带的威慑效果而已，甘国阳也不想打架啊，因为每次打完都会惹一些麻烦，还会让亲人、朋友操心。 当天晚上，王抚西就打电话过来询问甘国阳情况，她在家通过广播收听到了新闻报道，非常担心，问道：“你怎么又打架了，听说伱打了兰比尔的鼻子，你手打疼了吧？不要随便打人，你力气那么大手容易骨折的！” 王抚西的担心并非毫无道理，人的手骨、手腕确实很脆弱，一旦出拳时发力不正确，很容易把自己骨头给打折了。 像贾巴尔刚到湖人时对阵老东家雄鹿，面对新秀肯特-本森的挑衅，对着他面部重重来了一拳，结果把自己手打骨折了。 对女朋友的担忧，甘国阳记在心上，说：“我知道了，下次我直接摔他。” “嗯，摔比较好一些，别伤到脑子就行。” 两人在电话里腻歪了一会儿，第二天到了纽约，弗莱舍直接找上门来，和甘国阳通个气。 “这次保不住你了，联盟肯定会对你进行禁赛的，三场起步。” “我和你说过了，不要随便动手，不要随便动手，你是国王，国王不能动手。” “不动手怎么办？摊手吗？” “摊手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弗莱舍又是老生常谈的一套，说的确实很有道理，甘国阳也听进去了，但他并不后悔，禁赛、罚款没什么大不了的。 和任何球队打球，气势一定不能落，不能让对手拿捏住，尤其在客场。 经过这一役，银顶中心没有人不畏惧阿甘，以后开拓者打客场就有了心理优势。 “对了，我弟弟在纽约了吧，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刚到，我让马克陪着他，先让他适应一下，然后跟着跑跑做一些基础工作。你很照顾你的弟弟，这很好，男人有所成就后理应照顾家人。” “我只是给他一个机会，主要还是靠他自己。” “你要见见他吗？” “哦不，让他专心做该做的事吧。” 正如弗莱舍所说，联盟这次没有手软，介于甘国阳在银顶中心殴打活塞众球员，斯特恩开出了5000美元的罚单，并且禁赛三场。 开拓者要和尼克斯进行比赛，如果尤因还在双方的对决颇有看点。 既然尤因报销，甘国阳一个人上就没什么噱头，所以禁赛以杀鸡儆猴。 即便没有甘国阳，开拓者在麦迪逊花园广场依旧轻松击败了尼克斯队。 甘国阳利用禁赛的休息时间在纽约探望了一下正在进行康复训练的伯纳德-金，他已经可以进行折返跑练习了。 不过他跑得比40岁的训练师还要慢，他不敢发力，每一次跑动都是对心理巨大的考验。 这样的腿部重伤，心理康复和身体康复一样重要，否则将永远不能打篮球。 “按照训练师和医生的计划，我还要一年时间才能恢复进行比赛。一年，要到1987年了，真是漫长啊~” 伯纳德-金的意志力非常坚强，重返赛场的决心也非常坚定。 不过当他回来时，nba还有纽约，可能已经不是他的天下了。 甘国阳鼓励老朋友，说他一定可以回到nba赛场，以王者的姿态。 3月2号输给篮网后，开拓者结束了这次客场之旅，回到了波特兰。 甘国阳的禁赛缺席让他们输给了来访的休斯顿火箭，这次轮到复出的奥拉朱旺在开拓者头上肆虐了。 开拓者遭遇了本赛季的第一次连败，不过他们的成绩依旧稳居西部第一位。 3月7号，甘国阳复出，正好迎战来访的华盛顿子弹。 巴克利来之前给甘国阳打了电话，说要吃甘国阳做的汉堡。 并且询问甘国阳会不会做非洲菜，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巴克利嘀咕就这还大厨呢，非洲菜都不会做。 (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 轻慢 巴克利之所以问甘国阳会不会做非洲菜，是因为华盛顿子弹来了一个非洲的队友——7尺7的超级巨人，马努特-波尔。 甘国阳开车去机场接巴克利和波尔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车根本装不下这个蜘蛛人一样的大家伙。 于是他只能将车扔在了机场，打电话给avia公司，弄了一辆大众的面包车过来，载着三人回家吃饭。 波尔、巴克利加甘国阳，原本宽敞的面包车内部一下子变得很拥挤。 巴克利向队友波尔介绍好朋友甘国阳：“这是我的好朋友，nba第一摔跤手，nba第一大厨，nba第二篮板高手，比尔-兰比尔的守墓人，波特兰的花花公子，桑尼-甘！” 甘国阳听巴克利的介绍就感觉不靠谱，道：“我他妈的什么时候成兰比尔的守墓人了？还有，我怎么是第二篮板手！” “每次那个家伙要复活的时候，你都会重新为他送葬。第一篮板手当然是我，只是我不像你可以把精力都放在抢篮板上。” “你放屁，我场均都30多分了。” “你的精力本来就是别人的两倍！” “对了，这是我的队友，来自苏丹部落的王子，酋长的儿子，nba第一高人，nba第一盖帽手，高大的狮子猎手，查尔斯-巴克利忠实的护卫，华盛顿天空的守护者，马努特-波尔！” 甘国阳叹了口气，道：“查尔斯，你可能是有史以来起绰号最差的球员，没有之一。马努特，委屈你了，要被查尔斯拉着来我这里做客。” 波尔点点头，道：“是啊，我是被他强拉来的。” 巴克利不乐意了，道：“嘿！我们是好朋友我才带你来的！阿甘做饭真的很好吃，可惜他不会做非洲菜。” 甘国阳道：“苏丹人的一些食物我倒是知道，马阿维亚，哈里里，多亚提米。” 波尔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他之前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细看的话可以看到上面有几道细细的疤痕。 那是波尔在举行成年礼时，祭司在他额头上划破留下的，他嘴里的牙齿还被拔掉了一部分，不过在美国牙医帮他补上了。 “你会做吗？”波尔充满期待的问道，他来到美国后就没再吃过家乡的食物。 马阿维亚是一种牛羊肉加土豆炖的浓汤，哈里里是一种甜饮料，多亚提米是用米饭、牛奶和糖制作而成类似布丁的甜品。 “不会。” 甘国阳很诚实，波尔发亮的眼睛暗淡了下去，脑袋别了过去。 “他做的汉堡很好吃，各种馅的汉堡。”巴克利说道。 上次甘国阳在华盛顿给巴克利做了鱼香汉堡，宫保鸡丁汉堡。 其实就是把炒菜夹在面包里面，再添加一点蔬菜包起来吃。 没想到在甘国阳看来完全胡闹的吃法，巴克利竟觉得很棒，并念念不忘。 就为了这一口，这次来波特兰比赛，他一定要来甘国阳家吃饭。 一路上，巴克利和甘国阳话很多，他们聊了最近的情况，还有对比赛的一些看法。 华盛顿子弹现在的状况还不错，巴克利、马龙、马洪的组合在东部颇具竞争力。 只不过和雄鹿、凯尔特人这样的强队比，有较大的差距。 巴克利的场均得分从上个赛季的18分，飙升到了场均24分，已经步入了明星球员的行列。 巴克利对自己的进步颇为骄傲，尤其是上一场对阵开拓者子弹赢下了比赛，巴克利拿到30分21個篮板球，着实让他吹了好一阵子的牛皮。 马努特-波尔在那场比赛中也获得了出色的数据，送出了6个盖帽，他的赛季场均盖帽已经达到了惊人的5次，要知道他的上场时间只有26分钟。 没办法，他个子确实太高，胳膊太长了，很多球员在投篮出手时，完全想不到自己会被封盖。 甘国阳都吃了两次亏，被盖了两个。 和巴克利的聒噪相比，波尔在车上很沉默。 和奥拉朱旺不同，波尔的英语不好，在来美国之前他完全不会英文，他甚至都不识字，是个文盲。 是经纪人将他带到美国，学习语言，在大学打球，去职业联赛比赛，然后被nba子弹队看中进入了职业联赛。 所以波尔的沉默不是因为他性格内向，或者感到害羞，而是他英语不太好，并且他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甘国阳能察觉到这种优越，他眼神飘荡，时不时望向远方，对巴克利和甘国阳的提问总是回答的轻飘飘，带着几分懒散。 这种感觉让甘国阳觉得不舒服，等到三人到家，甘国阳着手给三个巨人弄吃的，波尔依旧慵懒、随意，仿佛他还是苏丹的王子，部落酋长的孙子，等着仆人伺候他。 巴克利到厨房帮忙，波尔在院子里看鸟，甘国阳表达自己的不满，道：“这家伙有点不礼貌，我可不会为朋友之外的人做饭。上次帕特里克来我都没做饭给他吃，伱是例外知道吗查尔斯？” 巴克利道：“马努特确实有点轻慢，可能是因为身份，还有身高的原因，他会有一些优越感。” “在我面前任何人都不该有优越感，我们都是平等的。你为什么要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你可不是会巴结别人的那种。” 巴克利转了转眼珠子，凑近甘国阳道：“没办法，我欠了他钱，所以…帮个忙吧阿甘，求你。” “欠钱？你在开玩笑？你为什么会缺钱？” “我之前买的车太多了，我有很多贷款要还。” “还有，我去年忘记报税，被罚钱了，所以…我手头有点紧。” 甘国阳心想果不其然，让你小子别买那么多车别买那么多车，这下好了吧。 一年十几万的工资都不够花，工资还没到账呢，先把贷款额度给拉满了。 真是未富先欠债，那些车放在车库里吃灰，就算有一天升值，那也是猴年马月的事。 “借了多少钱，你怎么不找我借钱？” “我就问他要了点现金用，你远水解不了近渴。放心吧，我的代言费用快到账了，我会补上亏空的。” 甘国阳摇了摇头，他提醒巴克利：“你必须好好管理你的财务，不要再买车了，如果有人愿意收走一两辆，就卖掉吧。我和你讲过，财务健康和你的身体健康一样重要。” 巴克利连连点头，知道甘国阳说的有道理。 “对了，我记得我和avia说过，让他们找你谈代言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签合同了，我就是在等着第一笔钱到呢……” “……” “法克，你都需要靠签字费过日子了？我劝你好好把肚子减一减，让你的肌肉更结实一些，没有人会想买一个胖子的球鞋。” 利用甘国阳的关系，avia主动找到巴克利谈合作，正好巴克利缺钱，所以很容易就谈了下来，avia的球员版图又增加一员悍将。 巴克利很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他知道甘国阳说的都有道理，他现在对自己大把花钱感到后悔。 “你钱都花哪儿去了，除了买车。”甘国阳又问。 “没有…就是，吃吃喝喝什么的，买点东西。”巴克利还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 甘国阳看着巴克利那样子，心想男人大把花钱无外乎黄赌毒么，难不成还是看的。 毒品巴克利肯定不会碰的，估计赌博和女色消耗他不少dor，然后每个月的贷款压下来，还有税钱，可不把他拖垮要找波尔借钱么。 一般人借钱之前是孙子，钱到手了变大爷。 而巴克利这家伙要面子，欠了别人钱就成孙子了。 难怪还让自己做非洲食物，这死胖子把他给惯的。 晚饭时间，甘国阳做了各色的汉堡、浓汤还有披萨、炸鸡，这些都是巴克利爱吃的。 巴克利对甘国阳的手艺赞不绝口，波尔却一直闷头吃饭，显然东西合乎他的胃口。 今晚王抚西住在学校没有回来，三个大胃王一口气吃了不少。 吃过饭后，波尔显得活泼了很多，开始说话，他的英文带有浓重的非洲口音。 很多时候甘国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总之是一些甘国阳并不感兴趣的话题。 之后甘国阳准备去训练，avia的司机将波尔和巴克利送回酒店。 临别时，巴克利向甘国阳道歉，道：“对不起桑尼，我不该带他来，让你不开心了。” 甘国阳确实不太开心，波尔这家伙不对他的胃口，他和巴克利道：“没关系查尔斯，我还是把你当朋友，但你以后别随便带人来我家吃饭。不开心也不要紧，明天比赛的时候，你们会让我开心的。快滚回去吧！” (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 杀死狮子 7号晚上，波特兰开拓者在主场迎战华盛顿子弹。 赛季已经过半，距离季后赛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两队都有争胜的动力，开拓者目前位居西部第一，湖人在后面紧追不舍。 虽然开拓者面对湖人有客场优势，但他们还是想拿第一，夺取所有的主场优势。 华盛顿子弹目前排名东部第七，和排名东部第六的新泽西篮网有一个胜场的差距，身后克利夫兰骑士和芝加哥公牛紧追不舍。 为了确保进入季后赛，子弹队也会全力以赴，今年他们在主场赢过开拓者一次，全队上下很有信心。 比赛开始之前，开拓者的更衣室内，甘国阳不知道从哪里又找来一个桶，放在了更衣室的中央。 “有没有人要参加这个游戏？今晚谁能在马努特-波尔脑袋上扣篮，谁就能拿走桶里所有的钱。” 说着，甘国阳朝里扔了100美元，上次大伙儿玩这個游戏的时候，还是上个赛季对阵爵士，甘国阳为了提振球队士气，也拿了个桶过来装钱，谁能在马克-伊顿头上扣篮，谁就能拿走桶里的钱。 喜欢玩赌博的肯尼-卡尔和米切尔-汤普森往里扔了二十美元和五十美元。 范德维奇、帕克森、柯西等人也往里扔钱，柯西说道：“今晚这桶里的钱我拿定了！” 德雷克斯勒有些犹豫，问道：“阿甘，你这桶哪儿来的？是不是偷的？” 上次德雷克斯勒在伊顿头上扣了一个，是最后的赢家。 结果因为桶是甘国阳从保洁那儿偷的，被保洁阿姨寻回去了，所以钱都没了。 这事儿德雷克斯勒记一辈子，以后还要写在自传里。 今天又来，他怕这个桶又是偷的，到时候又被人给收走了。 甘国阳道：“放心吧，这里是我们的主场，这桶就是我们的，不会被人拿走。” 德雷克斯勒道：“你意思这桶还是你偷的，偷纪念体育馆的。” 比尔-沃顿这时候站出来说，“我不参与你们的游戏，我来帮你们保管这笔钱好了。” 甘国阳道：“比尔你很精明啊，万一我们都没赢，这钱是不是就归你了？” 沃顿道：“不不不，这样，如果今晚这场比赛没有人隔扣成功，我们就把钱留到下一场，形成一个奖金池。直到有人能在一个7尺巨人的脑袋上扣篮，谁就能拿走奖金池里的钱，怎么样？” “7尺不行，7尺太矮了，必须7尺2以上，比贾巴尔还高。” “联盟就没几个7尺2以上的巨人。” “这才有挑战性。” 大家七嘴八舌一番商量，同意了沃顿的这个建议。 形成一个奖金池，谁隔扣成功，谁就能一次性拿走全部的钱。 拉姆齐看着大伙儿干劲十足，赞助了10美元，说：“我赞助，我永远都拿不到这个钱。” 沃顿道：“您要是把对方的教练打一顿，这钱就都归你。” 开拓者球员纷纷表示同意，拉姆齐给了沃顿一个白眼，提醒所有人做好准备。 对于开拓者队内这种轻松愉快的氛围，拉姆齐既赞赏，心中也有些担忧。 他担心球员们松过了头，到了季后赛会装紧不了骨头。 就像之前担忧球员会受伤一样，老人经历过许多风霜，总是更加小心谨慎。 但他还是尽量不去扫年轻人的兴致，和他们融为一体。 他依旧用最认真的态度布置了今晚的战术，其中在提到波尔时，拉姆齐特别强调：“要小心波尔的挡拆，上次我们吃了亏，这次一定要注意。” 吉恩-舒为波尔设计了不少挡拆战术，这在当时是很少见的。 挡拆在80年代还不算主流配合，大家会用，但次数有限。 主要原因是人盯人防守的情况下，挡拆掩护可能会给持球人带来包夹防守。 所以有时候干脆不要挡拆，直接发动进攻即可。 开拓者算是挡拆用的比较多的球队，但一场比赛也就用个七八回。 甘国阳作为一个优秀的挡拆掩护人和终结手，在大量参与进攻的情况下，他一场比赛挡拆三四次。 而波尔根据统计，他在20分钟左右的上场时间里，要执行五到六次挡拆掩护，数量可以说相当多。 并且，吉恩-舒非常喜欢让查尔斯-巴克利和波尔配合挡拆，以此来增大巴克利持球冲击的威力，起到了很不错的效果。 防守挡拆最重要的是沟通，两个人防守人要有默契，在是否换防，如何挡人，挤过还是绕过等问题上达成一致。 否则给了对手缝隙，防线就会出现漏洞，拉姆齐要求所有人都警醒，吉恩-舒那家伙经常不按套路出牌。 临近比赛上场，开拓者球员们聚在一起，齐声大喊“菩萨保佑！” 然后全队登场准备比赛。 比尔-沃顿对这个口号很好奇，问甘国阳：“阿甘，我最近研究了一下佛学文化，我才知道，佛教是一个多神教，菩萨不过是众多神灵中职位较小的一个，对吗？” 甘国阳道：“对啊，但小小的一个，就足够保佑我们球队了。” “那我想问，我们请求保佑的菩萨是哪一位呢？他能保佑我们什么？” 甘国阳想了想，道：“摊手观音，古印度主管犯规的神。” 沃顿眉头一皱，怎么感觉完全没听说过这个菩萨？ “好了好了别多问了，准备上场比赛吧！” 开拓者今晚采用高阵容的首发，甘国阳、汤普森、德雷克斯勒、帕克森加上范德维奇。 而华盛顿子弹这边，杰夫-卢兰德再度因伤缺席，上个赛季他打了36场，这个赛季更少只打了28场。 甘国阳心想，让伱换avia你不信，非要穿耐克，把自己穿伤了吧？ 卢兰德缺席，马努特-波尔站在中圈和甘国阳跳球。 波特兰的球迷对这个超级大竹竿都充满了好奇，这家伙实在是太高，四肢太长了。 甘国阳站在他对面就像一个普通球员，从中锋变成了后卫。 甘国阳仰头看着波尔，道：“昨晚的饭还不错吧。” 波尔点头，道：“还不错。” “是么，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谢谢？很难吗？” “……” 波尔没有说话，他察觉到了甘国阳的不善，这让他紧张。 这场比赛之前，不少人和他说过阿甘的可怕，尤其是发生了震惊全美的“银顶大屠杀”。 波尔却不以为然，去年他们比赛的时候，他还帽了阿甘两个。 他身上确实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因为他是苏丹的王子，他带着很多光环来到这片土地。 他的父亲身高6尺8，他的母亲身高6尺10，他的曾祖父据说身高7尺10。 他们都是巨人，他们都俯瞰着大地和臣民，除了大树、高山和星空，他没有仰望过其它东西。 他认为自己可以成为这个联盟最好的运动员，他是骄傲的。 他曾经用长矛杀死过狮子。 关于狮子的故事，来到美国后很多人让他说，他也说过很多遍，包括昨天晚上。 不过阿甘似乎对狮子的故事不感兴趣，他没有好奇，也没有惊讶，甚至他可能没有听懂。 而当波尔站在甘国阳面前时，他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他仿佛回到了草原，在某个黄昏，他为了去看女朋友不得不走上7公里，走在布满了危险的草原上。 女朋友尚未出嫁，两人相聚过后他不能留宿，他必须再走7公里回家去，那时候夜已经深了，草原上会冒出绿莹莹的光。 那是狮子的眼睛，它们就躲在草丛里，随时可能要了你的命！ 跳球，比赛开始了。 甘国阳在臂展身高巨大的劣势下，竟然凭借对抗和爆发率先触碰到了皮球。 球给到了德雷克斯勒，甘国阳立刻往篮下跑，在篮下要位。 上一场双方交手时卢兰德还在，所以波尔没有和甘国阳对位。 今天他第一次真正面对阿甘，然后他发现完全顶不住。 甘国阳接球往里一撞，波尔直接被撞倒在地，然后甘国阳高高跃起，双手暴扣得手！ 波尔倒在地上，甘国阳双手挂在篮筐上，波尔第一次抬头仰望一个人。 甘国阳也在低头望着他，波尔看着他的眼睛，他确信这个人就是一头狮子。 自己能杀死他吗？ (本章完) 第六十三章 怒吼 【“nba是个巨大的孤儿院，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混蛋，不管媒体包装的多好。所以如果有人让你不爽，你一定要及时反击让他感到疼痛，这样他在你面前多少会像个好人，哪怕他是装的。” “你知道为什么我能和查尔斯-巴克利保持长久的友谊吗？不是因为我对他很好，对他好的人很多，吉恩-舒对他也很好。关键是，我会不时向他亮亮我的拳头，让他知道和我翻脸没有好下场。”】 ————2025年出版，吴志雄撰写甘国阳传记《阿甘正传》，节选。 巴克利将倒在地上的波尔拉了起来，没有人拉他要爬起来会很艰难。 巴克利拍了拍波尔，道：“我说了桑尼那家伙很疯狂，你做好心理准备。” 波尔没有说话，朝着前场跑去，而甘国阳和队友们说：“我这球算不算隔扣成功了？” 大家纷纷摇头说不算，因为他是把波尔撞倒后扣篮的，并不是在波尔头上隔扣。 大家都这么说，甘国阳只好认了，心想早知道不要这么用力了，谁晓得波尔这么不禁撞呢。 不是波尔不禁撞，而是任何一个第一次和甘国阳正面对抗的球员，都会低估这个6尺10中锋的力量和冲击力，因而缺乏心理准备，导致被撞個七晕八素。 对抗个几次有心理准备后，虽然还是顶不住，但起码不会被撞的很惨了。 到子弹队的进攻回合，古斯-威廉姆斯外线控球，巴克利和波尔都提到上线为做掩护。 子弹没有低位进攻起手，而是底线完全拉空，在上线进行配合，查尔斯-巴克利出现在高位。 古斯将球传球给了巴克利，巴克利持球停顿了一下，然后紧跟着往里冲，杀入篮下。 但这球巴克利进入了开拓者的防守陷阱中，开拓者的防守是典型的外松内紧。 外面范德维奇、帕克森、德雷克斯勒等人的防守压迫性都不强，会给对手空间去突破。 可是一旦你突入篮下，甘国阳和汤普森的协防、补防速度会非常快。 甘国阳经常半道就开始截杀，这球同样如此，从侧面过来封盖掉了巴克利的投篮。 范德维奇拿下球，给到德雷克斯勒发动快攻，帕克森冲到前场接球，急停跳投出手命中。 帕克森依旧保留着传统后卫这种反击投篮的打法。 本赛季的比赛中，开拓者几乎都能开局迅速取得领先。 甘国阳开局的低位进攻和防守后的快速反击是他们上分的法宝。 巴克利不知道是不是吃人嘴短，又或者肚子又吃疼了。 开局他的状态并不好，他三次尝试进攻都没有命中。 包括一次和马努特-波尔的挡拆配合，被开拓者专注的防守破解。 开拓者很快取得了3:10的领先，子弹唯一的进球来自杰夫-马龙的三分。 甘国阳在马努特-波尔头上连拿了6分，扣篮，奇奇步后的中距离，以及虚晃后杀入篮下的上篮。 波尔发现，这家伙比狮子要难对付，最重要的是，波尔手里没有长矛，只有一个半残的右手。 他右手三根手指有先天的残疾，手指难以屈伸，这就导致他投篮是很困难的。 波尔完全跟不上甘国阳的比赛节奏，当他试图在外线拿球的时候，甘国阳突然一个紧逼就将球断了下来。 接着直接运球发动反击，轻松扣篮得手，纪念体育馆都是为他而欢呼的人，他在这里是真正的偶像。 马努特-波尔想到自己下飞机来到波特兰，坐在那辆大众面包车行驶在波特兰的高速路上，窗外能看到城市的街景，天空有些阴沉，远方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公路广告牌，上面印着avia的广告，甘国阳像神明一般被供奉在巨幅画像上。 甘国阳的眼神凝望着整座城市，凝望着公路上经过的每一辆车，在很高很高的地方。 马努特-波尔当然是不服气的，他是个很骄傲的人，尤其曾经击败过一次开拓者。 阿甘也是个外国人，他来自中国，一个神秘古老的地方，波尔难免被人和阿甘做比较。 没有人认为他能达到甘国阳的高度，除了他自己，他自信自己可以做到。 他不喜欢有人比他高，站在更高的地方看着他。 “马努特-波尔，他甚至不用起跳就能将球扣进篮筐，但他的上篮遭到了阿甘的封盖！whoo！这球犯规了，但依旧是个漂亮的球，波尔太瘦了，他又被阿甘撞翻在地。” 比尔-肖恩利的声音带着一丝怜悯。 波尔通过挡拆获得了一次杀入篮下得分的机会，他试图扣篮。 扣篮对他而言是一件太简单的事，他都不用跳，只用拿球轻轻一跃就能将球扣进篮筐。 可他速度太慢了，需要一个准备时间，而且他没办法单手抓手，要双手合球，进一步降低了速度。 甘国阳将他封盖，裁判响哨吹了犯规，这是波尔今晚第二次倒地。 巴克利再度将他拉起来，站上罚球线波尔两罚中一，甘国阳又拿下了后场篮板球。 巴克利试图拼抢前场篮板失败，比赛逐步进入开拓者的节奏中。 很快波尔第三次被撞倒，甘国阳挡拆后顺下接到科尔特的传球，撞倒波尔后抛投出手命中，裁判再度响哨。 两分算，还要加罚。 “别这样桑尼，他要被你撞散架了。” 罚球时，巴克利过来和甘国阳说道。 “要不我撞你？”甘国阳问。 “噢，算了，我可不是中锋。” 加罚命中，半节时间甘国阳就拿了9分，都是在波尔头上拿的。 不过波尔也展现了他第一高人的威力，德雷克斯勒试图杀入篮下在波尔头上扣篮，但他低估了波尔的高度，被封盖了下来。 子弹发动反击，古斯-威廉姆斯急停跳投拿下两分。 马上，范德维奇侧翼接球，走左侧底线突破，强杀篮下扣篮得手！ 不过这球波尔没有来得及协防。 “我这球算不算？”范德维奇问众人。 大家当然摇头说不算，“波尔都没防过来。” “伱扣太快了，他应该扣慢点。” “慢点我就被盖了！” 波尔的确有很强的威慑力，他真的太高了。 你必须用速度避开他，或者用力量撞开他。 直接正面对决想要隔扣得手，的确非常困难。 而且第一节打到一半，吉恩-舒换下了波尔，换上了里克-马洪。 开拓者球员的隔扣挑战暂告一段落。 看到马洪扭着屁股登场，甘国阳感到可惜。 “谁他妈让你上的？” “嗯？当然是我们教练！” 马洪感到很诧异，难不成是我自己想上么。 第一节开拓者取得了8分的领先，他们的进攻越发默契和熟练。 子弹试图依托波尔建立一个防守体系，但吉恩-舒没想到开拓者在猛烈攻击波尔这个点，波尔有些抵挡不住。 同时在四号位，查尔斯-巴克利在防守端给波尔的帮助太少了。 而在进攻端，巴克利被甘国阳克的很死，吉恩-舒试图让他在高位，利用投篮、挡拆做一些文章，但巴克利不满意吉恩-舒这样的安排。 在节间休息时，巴克利告诉吉恩-舒，自己想去低位，去篮下，去冲抢前场篮板球。 “那样对你不利查尔斯，你应该在外围做一些文章，你有这个能力。” “我上一场打开拓者就是在内线拿下了比赛！”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吉恩-舒想告诉巴克利，上一场有卢兰德，他的三分和外围进攻拉开了空间。 波尔暂时没有那种能力，他开发出三分球是以后的事了。 吉恩-舒非常看重巴克利，从上个赛季开始就着力培养胖子。 可说实话两人性格上并不对口，巴克利不喜欢吉恩-舒的个性。 而且他对吉恩-舒一些离经叛道的战术打法并不感冒，吉恩-舒经常让他去外线，去高位，但巴克利更想去低位，去三秒区拼抢。 比赛打得顺利能赢球还好，一旦不顺，两人经常发生一些争执。 第二节，巴克利和波尔同时登场，巴克利不顾教练的安排，告诉波尔内线交给他，开始往里冲。 可是今晚甘国阳状态很好，巴克利在篮下连吃两个大帽，他挤不开甘国阳。 双方的比分逐渐拉开，甘国阳在反击中接球，面对波尔左侧45度的三分出手命中！ 波尔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投三分，他抬头看了看记分牌，开拓者已经领先15分了。 真是可怕，波尔终于在内心涌起一丝惧意，那是在夜晚面对狮子时的恐惧。 之前他对此没有感觉，在赛前进行的新闻发布上，他甚至说“我可以对付阿甘”。 波尔每到一个城市都会受到很多关注，每次客场比赛开始前，更衣室都会挤满记者。 子弹队的公关总监马克-普雷不得不随队出行，来进行媒体采访的安排。 波尔还记得赛前当他这么说时，马克-普雷脸色都变了，他示意波尔少说点。 波尔无法理解，他们击败过开拓者，能赢一次，自然可以再赢一次。 现在马克-普雷就坐在场下，坐在板凳席助理教练的旁边。 巴克利外线的投篮没有命中，德雷克斯勒拿到后场篮板。 巴克利今晚的状态很糟糕，德雷克斯勒再度试图冲击波尔。 他自己持球，外线一个运球变向过掉了杰夫-马龙直接冲向波尔！ 波尔迎了上去，德雷克斯勒起跳，然后发现自己无法越过这座非洲大山。 他不得不扣篮转为挑篮以躲避波尔的封盖，结果球在篮筐上蹦了两下弹了出来。 波尔想抢篮板，却听到巴克利的声音，“小心！” 波尔感觉汗毛一竖，小心，小心什么？是狮子吗？ 然后一股巨大的冲力如泰山压顶般从上面扑来，甘国阳压着波尔将球补扣进了篮筐中！ 波尔太高了，甘国阳为了压过他跳的很高，身体失去了平衡，但他还是成功，然后落地摔倒在了地上，滑出了底线。 “阿甘的补扣！骑着马努特-波尔！rip-city！” 肖恩利的声音激情澎湃，整个纪念体育馆一片欢腾。 开拓者替补席也沸腾了，球员们全都蹦了起来，冲过来将甘国阳从地上拉起来。 甘国阳高举右手，问道：“这球算吧？这球算？” 这回大家都无法否认了，甘国阳成功了，他在第一高人的脑袋上扣篮了。 而波尔叉着腰呆立在篮下，他想到面对狮子的夜晚，大部分时候他都逃跑了。 至于杀死狮子，他真的杀死了吗？很多人问过他，他说过很多遍，可每一遍似乎都不太一样。 那是他15岁时的事，那只狮子在沉睡，有些细节他已记不清了，现在这只却不同，他在怒吼。 当波尔被吉恩-舒替换下场时，他对马克-普雷说：“对不起，mybad。”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 不同阵营的人 马克-普雷拍了拍马努特-波尔，说道：“不用说对不起，被这家伙压着打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还有，我和你说了，应该说myfault，不是mybad。” 波尔坐在了替补席上，眼睛盯着赛场，看甘国阳继续在场上活蹦乱跳。 波尔的体能和攻防能力，只能支撑他打20分钟左右，时间久了他支撑不住。 毕竟他很晚才开始接触篮球运动，用很短的时间掌握了基本的篮球技能。 而比他篮球技能更为生疏的当然是他的英语了，虽然普雷不是第一次纠正他的语法，但波尔在自己发挥不好时还是会说“mybad”。 因为bad发音比fault或者mistake要简单容易很多。 令人惊奇的是，一开始大家都笑话他这个语法错误，或者试图纠正他。 可当他坚持一直这么说时，mybad这种说法竟慢慢被大家接受，紧跟着便流行开来。 很多年后，“mybad”这种说法就成为了合理的语法，被写进了词典里。 当然，波尔肯定不是第一个说“mybad”的人，据说他也是从其他球员那里听来的。 麦克米伦在大学同样优秀，但进入nba后就表现平平，他唯一比沃顿优秀的就是身体健康，出勤率很高。 60年代末期，汤姆-麦克米伦还是个纤瘦的英俊少年，和比尔-沃顿在全美高中篮球界一时瑜亮。 1970年的《体育画报》他压过比尔-沃顿登上了杂志封面，标题是“全美最佳高中生”。 两人在篮下卡位，甘国阳在四号位面对巴克利，直接中距离出手，但没有投进。 不过其他球员没有波尔那么大的影响力和关注度，当“mybad”通过他传播出去，大家就开始慢慢接受这种街头的俚语。 巴克利罚球时，沃顿和麦克米伦还在争吵，沃顿说道：“我不是幼稚，而是因为我真正爱这个国家和人民。不像你，想做这个国家的蛀虫。” 麦克米伦登场后，子弹队提升了攻防速度，总算找回了一点优势。 顶替马努特-波尔上场的是子弹队中锋，“银狐”汤姆-麦克米伦，开拓者这边也换上了比尔-沃顿。 论勾手动作的正宗程度，麦克米伦比贾巴尔还要标准，贾巴尔那种将球高高举起，用手腕将球勾出去的动作属于勾手中的异类。 这次沃顿没有抢到前场篮板，麦克米伦将球保护了下来，子弹队发动反击。 沃顿在篮下抢到篮板球补篮得手，麦克米伦随后在左侧12尺的位置，命中了一个优雅的左手勾手。 像麦克米伦这样，从腰部往上一個大弧线勾出去，才是最早最标准的勾手动作。 查尔斯-巴克利一马当先，一条龙强杀篮下，造成了甘国阳的犯规。 麦克米伦的父亲希望他未来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牙医，所以凡是医科不行的学校都被淘汰，最后他选择了医学专业强大的马里兰大学。 麦克米伦摇了摇头，道：“比尔，你都回波特兰了，怎么还那么幼稚。你还在搞你的反战主义吗？波特兰人怎么忍得了你的。” 进球后，沃顿冲着麦克米伦吐槽：“你的动作还是那么娘娘腔！” u则招募了比尔-沃顿，事实证明沃顿在大学篮球界更加优秀和成功，他成为了美国大学篮球界最具统治力的中锋之一。 那时候麦克米伦能以76%的命中率场均砍下47.7分，高中毕业时他引起了全美大学的争抢，像北卡、u等几十所名校都向他抛来橄榄枝。 而巴克利在面对甘国阳时虽然吃亏，但凭着一身蛮力和超强的爆发，不是不能打。 时光荏苒，十几年时间过去，两人都进入了职业生涯末期，麦克米伦从英俊少年变成了白发男，沃顿成了红毛老怪物。 两人都不再是场上的明星，而是板凳席上的配角，不过两人之间的争斗并未停止。 麦克米伦嘲讽道：“我看你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犯了吧，又或者整个波特兰人都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竟然能容忍伱。” “你不也回了马里兰吗？” “我是为了理想。” “我也一样。” 麦克米伦和沃顿两人都是积极的政治活动参与者，不过他们的阵营完全不同。 麦克米伦是里根的铁杆，早在1983年从老鹰被交易到子弹后，麦克米伦已经计划从政，参与竞选国会议员。 只不过他认为时机未到，所以决定继续在球场上消磨时间，等待1986年也就是今年的竞选情况，如果机会大，他准备退役投身政界。 他已经组建了自己的竞选办公室，上个赛季在卢兰德大量缺席的情况下，他顶了上去，拿到过一次周最佳球员，他开玩笑说“这打乱了我的竞选计划”。 麦克米伦还早早投资了不少公司，其中有无线通信公司和bp寻呼业务公司，以及专门的投资公司，他已经跻身资本家行列，正在朝着拥有政治权力的资本家前进。 沃顿就不一样了，他不仅是个反战分子，同时也反对美国的霸权主义和资本主义剥削，反对美国的白人至上主义，甚至反对美国政府。 大学时他因为反对越战和反对尼克松被当局逮捕，这算是他生涯中争议最小最轻的罪名。 1974年，美国报业巨头赫伯特集团的千金帕蒂-赫伯特被当时的激进组织sal绑架，两个月后这位千金大小姐宣布和赫伯特家族脱离关系后，正式加入sal组织，并与组织成员一起参与了银行抢劫案等一系列犯罪活动。 这是后来被鉴定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典型案例之一，在当时成为了全美人热切关注的重大话题。 后来sal组织被洛杉矶警察局剿灭，成员全部被打死，帕蒂-赫伯特被救了出来。 因为和家族断绝了关系，加上参与犯罪，帕蒂遭到起诉，这时候一个叫杰克-斯科特的社会活动家站出来给她提供帮助。 而杰克-斯科特夫妇和比尔-沃顿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当沃顿在波特兰打球时，夫妇二人就住在波特兰人为沃顿建造的那栋大房子里。 因为斯科特帮助赫伯特的原因，当时不少人怀疑有sal的残余分子藏在沃顿的家里，导致拉里-温伯格和开拓者管理层不得不站出来澄清，可以说惹了不少麻烦。 而沃顿经常和斯科特夫妇经常一起参加新闻发布会，发表对时政和当局的看法，部分观点极为尖锐激烈。 比如他认为是美国政府背后的那些人暗杀了肯尼迪总统和马丁-路德-金，他们在世界各地向越南、中东、中美洲推翻和建立政权，发动战争，扶植利益集团，这完全是一种邪恶和制造混乱的行为。 他抨击美国的道德标准，穷人和富人有着不同的标准，穷人因为破产而偷东西要去阿提卡坐牢，尼克松这样的人偷取了国家政权却能在圣克莱门特的白色沙滩上过奢侈生活。 他和杰克-斯科特一起将矛头对准了美国体育界，认为美国体育是社会中最保守、最狭隘的部分，是准军国主义的世界，他支持运动员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做斗争，他认为许多运动员因为联盟、老板和媒体的压制而放弃了斗争。 沃顿向全美写了一封公开信表达他的这些观点，在信件的最后他用马克思的理论提醒大众：作为工人，我们绝不能忘记自己所处的地位，正是我们的技能创造了商品和服务，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做所爱和所长的事。 不过这一切已经过去快10年时间了，除了他们的记忆和部分老旧的杂志、录像之外，似乎没有留下太多痕迹，美国社会发生了很大变化，里根及其支持者几乎不可动摇。 两个上个时代不同阵营的人，在场上一边打球，一边继续就一些观点展开争吵。 不过两人不管怎么吵，都是口舌之争，手上的动作还是很干净，没有上火。 查尔斯-巴克利问甘国阳：“阿甘，他们俩在吵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甘国阳道：“你当然听不懂，你就知道吃汉堡……篮板球是我的！” 甘国阳又抓下一个篮板球，开拓者发动反击，上半场的最后一次进攻。 甘国阳自己运球过半场，和比尔-沃顿来了一个撞墙式的传球配合。 沃顿将球精准的拍到了甘国阳的手中，甘国阳接球左手上篮得手！ 半场29分，甘国阳今晚的发挥强的惊人，开拓者68:58，领先子弹队10分。 然而裁判的哨子突然急促的响了起来，场边发生了一些混乱。 甘国阳一看，教练拉姆齐和吉恩-舒怎么要打起来了！ 他连忙冲到场边，和阿德尔曼一起将老头拉开。 此时老头已经满脸通红，冲着吉恩-舒大骂。 而吉恩-舒一样嘴里骂骂咧咧，两人显然在场边吵上火了。 甘国阳喊道：“别打别打教练！桶里的钱是我的了，你打也没用了，冷静，冷静啊！”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 MVP 拉姆齐和吉恩-舒差点打起来当然不是为了桶里的钱。 原本两人关系就比较紧张，风格、流派不同，总决赛做过对手，上个赛季吵架，这个赛季在华盛顿两人在场边又吵架。 拉姆齐为了即将到来的季后赛紧张，尤其是紧张球员健康，他看到里克-马洪登场后有些动作太大，认为是吉恩-舒故意的。 就在场边提醒吉恩-舒，让手下的球员收敛一些，打球不要太脏了。 吉恩-舒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个赛季他和查尔斯-巴克利的关系一直很紧张。 这让吉恩-舒很苦恼，他是一心要培养巴克利的，新秀赛季他们合作也比较愉快。 可是巴克利不像甘国阳，在有个性的同时懂得如何“向上管理”，在华盛顿众星捧月之下，胖子越发不知收敛。 子弹队内没有可以压服住胖子的老将，吉恩-舒和巴克利之间性格差异导致的裂隙越来越大。 在本场比赛开始之前，吉恩-舒已经有了辞职的念头，即便子弹队仍然在季后赛竞争者行列。 吉恩-舒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没办法掌控球队，无法和球员达成默契，并且老板开始不信任他。 接着裁判发现情况不对疯狂吹哨，双方球员一拥而上，把自家教练给抢了回来。 吉恩-舒话倒是说的没错，甘国阳确实一个人打了活塞一个队。 吉恩-舒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加上和巴克利总是发生争执，他的脾气处在爆炸的边缘。 所以当他听到拉姆齐提醒自己时，吉恩-舒马上反击道：“你们家阿甘都要把活塞一個队的人都打完了，你竟然让我们不要太脏，您可真是够双重标准的！” 甘国阳道：“您还是多考虑考虑您自己的健康吧，我怕您一下子没撑住背过去，放松，杰克，放松。” 沃顿开的玩笑他早就忘了，他瞪着甘国阳道：“我不是为了钱，是为了你们的健康！” 两人说着说着开始飙脏话了，两个脾气都不小。 甘国阳一通劝说，说桶里的奖金已经没了，拉姆齐就更气了，他压根不是为了奖金。 最后十几秒钟打完，上半场比赛结束了，主裁判在和技术台商量了一番后，把两个教练都给罚了出去。 终于骂着骂着开始动手，拉姆齐朝着吉恩-舒冲过去，两人就要掐起来。 去年两人发生争执，就是因为甘国阳撞了巴克利，不过那次巴克利不是被撞伤，而是拉屎了。 拉姆齐年轻时当兵，吉恩-舒穷人家长大，性子都很硬。 拉姆齐再度为甘国阳辩解：“我的球员从来都不脏！我们不搞什么歪门邪道，活塞队挨打是他们活该。” 球员们聚过来对着老头好一阵安慰，拉姆齐终于平静下来，轰球员们走，道：“把比赛打完，打完滚回更衣室去！” “噢是吗，活该，你们波特兰人还真是冰清玉洁！” 甘国阳力大无穷，直接把拉姆齐拎起来，带回了替补席，从老头脸色看就知道气得够呛。 “那当然，我们打得是正经的篮球。” 于是，下半场比赛开始的时候，劳赫里和阿德尔曼两个助理教练在场边指挥比赛，主教练都回更衣室休息去了。 “难道我们打得不正经吗？我看你是个老不正经！” 今年子弹队引进了之前公牛队的主教练劳赫里，作为球队的助理教练，显然就是当备胎的。 幸好阿德尔曼早已注意到两人的争论，眼疾手快冲上去把拉姆齐给拉住了。 没有了吉恩-舒，劳赫里指挥下的子弹队有所变化，劳赫里是出了名的会哄球星，善于让球星去发挥。 在aba他有j博士欧文，到了nba在公牛他有迈克尔-乔丹，乔丹很喜欢劳赫里，但新的总经理克劳斯不喜欢。 克劳斯新官上任要展现自己的权威，所以劳赫里成为了牺牲品，不过有能力的人不愁饭吃，他在子弹找到了工作。 现在吉恩-舒不在，劳赫里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布置打法，他决定让巴克利按照喜欢的方式去打球。 他喜欢去低位，喜欢到三秒区去拼搏，那就让他那么做吧。 巴克利果然打得更加如鱼得水，第三节他一改上半场的颓势，开始频频在篮下得分。 开拓者这边进攻出现了一个莫名的断电，甘国阳、范德维奇、帕克森的投篮都不中。 子弹打出了一波反击高潮，在第三节中段将比分扳平，而阿德尔曼可能是看呆了，一直没叫暂停。 甘国阳终于忍不住主动叫了一个暂停，回到替补席他批评阿德尔曼，“里克，你看到情况不对，不知道叫暂停吗？你现在是主教练啊！” 阿德尔曼抓了抓脑袋，说道：“抱歉，我还没有适应自己的角色，抱歉…” 虽然反应慢了半拍，但阿德尔曼还是找到了问题所在，他马上要求甘国阳去主防巴克利。 外线他换下了吉姆-帕克森，换上了特里-波特，在外线手感不好的情况下，换换人有时候能换个风水。 果然，暂停结束后重新回到场上，特里-波特外线和甘国阳挡拆掩护，外线果断出手命中。 干脆利落的投篮，有稳定军心的作用。 波特打球突出一个干净、简洁，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当初他要不是生水痘不得不提前离开训练营，鲍勃-奈特少不得要犹豫一番，到底要不要带波特。 而巴克利看到甘国阳过来防守自己，推了他一把，道：“桑尼，你是中锋，伱这样过来防我合适吗？” 甘国阳道：“教练让我这么做的，你以为我想防你吗？” 嘴上这么说，但当甘国阳开始和巴克利一对一的时候，巴克利几乎没什么机会。 前场篮板是抢不到的，一对一面筐想强冲也冲不动，巴克利只能传球，然后试图偷鸡。 今年巴克利在技术上相较于新秀赛季已经有了很大进步，他的面筐脚步，转身投篮，还有杀入篮下的终结都相当优秀。 不过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篮板球技术却没有什么改观，凭借蛮力和大屁股可以占据一些优势，可遇上甘国阳这样篮板天王，他就没什么办法了。 华盛顿子弹想将他打造成维斯-昂塞尔德那样的策应、防守、卡位的超级肉盾，但巴克利本人对此不感兴趣，他不想像昂塞尔德那样打球。 杰夫-马龙的投篮不中，甘国阳卡住巴克利拿下后场篮板，开拓者快速反击，甘国阳一个灵活的绕切，接到特里-波特的传球，在三秒区边沿晃开波尔，急停跳投出手，命中两分。 这是典型的伯纳德-金式打法，和特里-波特一样，甘国阳的技术动作也简洁干脆，没有一丝多余的小动作，是他反复锤炼的结果。 波尔想要封盖，却慢了一步，眼看着皮球轻巧入筐，今晚甘国阳已经拿下35分了。 找回感觉的甘国阳连续进攻得手，和上半场不同，甘国阳下半场在波尔面前玩起了技巧。 巧妙的假动作，迅捷快速的转身，优雅的movehook，甘国阳步点和距离掌握的很好，波尔以为自己能封盖到，结果总是差一点。 每次进球后，甘国阳都会冲着波尔摇摇头，道：“你要再快一些，再快一些就好了。” 当甘国阳三分线外假动作晃起波尔，持球突破，波尔追着想封盖，甘国阳一个急停，转身，投篮，波尔再起，结果还是假动作！ 这次波尔脚已经离地，跟不上了，甘国阳迈步切入，单手轻轻挑篮得手。 波尔被晃得找不着北，上半场他用力量让波尔折服，下半场用脚步让波尔头晕目眩。 这球对波尔的打击相当大，失球后他站在篮下不动弹了，劳赫里见状马上叫了个暂停，把波尔换下。 整个纪念体育馆一片欢腾，球迷们为甘国阳这惊人的表演而欢呼，现场响起了“mvp”的呼声。 一阵高过一阵。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 领袖 现场震耳欲聋的mvp呼声再度刺激了波尔，他坐在替补席板凳上将头埋在了大长腿中。 有着莫名优越感的苏丹王子终于明白，在篮球这块场地上，谁才是真正的帝王。 三节比赛，甘国阳已经砍下了40分，他在朝着本赛季的第三个五十分进发——只要他想的话。 到了第四节比赛，阿德尔曼派出了三高阵容，甘国阳、沃顿、汤普森，行云流水的前场进攻主宰了比赛。 不过和杰克-拉姆齐的三高不同，阿德尔曼上三高，在后场依旧使用德雷克斯勒+波特的组合。 虽然拉姆齐是阿德尔曼的老师，但两人的思路不一样，拉姆齐的三高是以三高为绝对核心，后场属于辅佐。 所以拉姆齐喜欢用范德维奇+帕克森或者范德维奇+德雷克斯勒，他们的作用是拉开空间，持球推进、组织，过半场要交球的。 阿德尔曼的思路则是，甘国阳+双后场为核心，让汤普森和沃顿作为辅助，后场不单是辅助，更是加快节奏，利用三高掩护攻击对手的利器。 拉姆齐的架构更加传统一些，阿德尔曼则开始重视后场球员的作用，毕竟阿德尔曼自己是后卫出身，他对后卫有更深的理解。 阿德尔曼的三高传切少了，挡拆多了，德雷克斯勒和特里-波特利用甘国阳和沃顿结实的掩护不断冲击子弹队的篮下。 虽然拉里-伯德的呼声也很高，但伯德去年已经拿下mvp，连续两年mvp让媒体、球迷都有些审美疲劳了。 拉里-弗莱舍告诉甘国阳，今年夏天开拓者海外行的目的地就是意大利。 优秀的战绩，无懈可击的表现，漂亮的数据，还有场内场外“良好”的形象——殴打活塞球员并没有让甘国阳背上坏孩子的声名，反而吸引了更多崇拜者，这一切都符合最有价值球员的标准。 子弹队一旦收缩，甘国阳和汤普森外线接连命中中距离，子弹如果进攻能续上还能撑住。 他距离单场50分只差一个铁血上篮，可他不在乎。 尤其在意大利，甘国阳非常受欢迎，那里是欧洲最喜欢收看nba的国家，70、80年代有很多美国球员会去意大利打球，他们对外国球员非常包容。 这时，他主动叫了一个暂停，让阿德尔曼把自己换了下去。 甘国阳像一股劲爽的风吹进了nba，为这個联盟增添了许多色彩，据nba官方的统计，本赛季nba在海外转播上出现了暴涨的势头。 在大卫-斯特恩的带领下，nba正以一个更加包容、多元的面貌展现给美国和全世界的球迷观众。 最终本场比赛，开拓者以109:121，12分的优势在主场比较轻松的击败了子弹队。 第四节，一波14:2的进攻冲击波，将苦苦挣扎的华盛顿子弹彻底击倒，甘国阳已经砍下了48分。 如果甘国阳能拿到mvp，对他的声望、地位提升，以及宣传nba外国球员，将有很大作用。 可是三高堵在三秒区附近，小小的巴克利就是个矮矬子，被甘国阳和汤普森控的死死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阿德尔曼知道甘国阳对刷数据没什么兴趣，比赛失去悬念他就不想打了。 当甘国阳下场的时候，现场再度响起了mvp的呼声，今年甘国阳的确有拿下最有价值球员的资格。 他说甘国阳在意大利外国球员中，球迷人气仅次于马拉多纳。 如果波尔在尚且能阻挡一下，可是波尔心态被打崩，加上体能不足，只能坐在场下干看着。 甘国阳拿下48分22个篮板球3次封盖4次助攻2次抢断，毫无疑问的星中之星。 在比赛结束时，马努特-波尔过来和甘国阳握手，他主动向甘国阳道歉：“我为我的失礼向你表达歉意，你的球技真的很惊人。” 甘国阳微笑，接受了波尔的道歉，在nba这个地方，尊重和歉意永远是打出来的。 不要为他人的无礼而争论，用球技和拳头征服对方是最有效的，胜过千言万语。 赛后更衣室里，波尔的面前再度挤满了记者和话筒，人们采访他与甘国阳对阵的感受。 大家喜欢采访波尔的原因除了他的身高和国籍外，还因为他的快人快语。 受文化背景和语言影响，波尔不像一些球员那样会说官话套话，他虽然有些轻慢但非常诚实，只表达自己真实的感受。 所以甘国阳虽然生气于他的无礼，并狠狠教训了他，但事后便不再放在心上，他明白波尔是那种不会伪装和掩饰的人。 波尔沉默了一会儿，用带有口音的英文说道：“他比狮子还要可怕，我打不过他，他是狮王。不过他做的菜，很好吃。” 这个评价很快通过媒体传向了全美，当然，甘国阳做菜很好吃这件事，是完全瞒不住了，全美人民都知道。 在和巴克利道别时，甘国阳再度提醒胖子注意财务健康，还有健身减肥，不然鞋子卖不出去。 巴克利比赛里拿下21分11个篮板球，表现算是不错了，但在甘国阳的光芒下显得太暗淡了。 而更糟糕的是，因为这场比赛他和吉恩-舒之间的关系进一步恶化。 他发现自己在劳赫里手下打球更加舒服，吉恩-舒的体系他不习惯。 终于，在一个星期以后，距离常规赛结束剩下一个月时，吉恩-舒选择了辞职，离开子弹队岗位。 劳赫里顶替吉恩-舒成为子弹队新的主教练，带队完成剩下的常规赛，并参与季后赛。 据华盛顿媒体的报道，背后有巴克利的推波助澜，他在波林面前直言不喜欢吉恩-舒。 这在nba媒体和教练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人们进一步认识到，属于教练的权威时代真的结束了。 现在的nba已经是球星时代，球星不高兴，走人的肯定是教练而不是球星。 因为球星能卖票，观众们进体育馆是看球星打球而不是看教练，你不做教练有的是人能做。 当然，球星相应的也要承受球霸的恶名，想要洗刷恶名，必须拿出更好的赛场表现和胜利来才行。 甘国阳因为隔扣马努特-波尔，得到了桶里的钱，一共1000多美元，是一笔不小的金额。 在如何使用这笔钱上，甘国阳动了动脑子，他本来想要不要买个桶，这样他就不用偷了（德雷克斯勒没猜错，这个桶依旧是他偷的，偷主场保洁阿姨的）。 但1000美元买桶实在太浪费，够买一车了。 请吃饭什么的更没有意思，大家都不缺这点钱。 思来想去，甘国阳用这笔钱买了一大盒最好的古巴雪茄。 他将这盒雪茄放在了自己的更衣柜中，和大伙儿说道：“nba冠军有抽雪茄的传统。现在，雪茄我已经提前买好了，我们只差一个冠军。等到我们拿到总冠军时，我将开启这盒雪茄。否则他就一直躺在我的更衣柜里。我希望它启封的越早越好。” 甘国阳的话极大的鼓舞了球队士气，全队上下都凝聚成一团，为了1986年的季后赛做最后的冲刺准备。 【1986年阿甘用隔扣波尔赢来的钱买了一盒胜利雪茄，那是我见过最好的鼓舞人心的手段之一，他是真正的毫无疑问的领袖，一头狮王。】 ————1991年出版阿德尔曼撰写《thelonghotwinter》，节选。 (本章完) 第六十七章 不吉利 3月底，春天的一个晚上，甘国阳接到斯托克顿打来的电话，说他求婚成功了。 甘国阳很惊讶，这小子去年就开始筹备求婚，求了小半年了，一直没动静。 甘国阳以为斯托克顿想通了，不准备年纪轻轻就步入爱情的墓穴中，哪知道还是没忍住，为自己先写好了墓志铭。 “我怎么没看到新闻？你不是在主场比赛的时候求婚的吗？”甘国阳心想，如果在主场求婚应该会上新闻吧。 “没有，我放弃那个计划了，虽然很不错，但每次我准备求婚的时候，球队就输球，我不敢再求了。” 上次开拓者去盐湖城比赛，斯托克顿准备求婚，结果输了，没心情。 他决定换一场，结果又输了，还是没心情。 赢球的几场，要么是时间不好，要么是娜达没空去看球。 他第三次准备求婚，爵士主场迎战骑士，结果又输了…… “打住！不要问我这个问题！” 他们互相照顾对方，一起做饭，一起叮嘱对方吃药，给对方倒水、测量体温。 “他死了。” 斯托克顿突然觉得应该和娜达求婚，便拿出戒指，向拖着鼻涕裹着毛毯的娜达跪下了。 斯托克顿汗流浃背，他再不敢想主场求婚的计划，一个赛季就41个主场禁不起这么造。 “当然，对了，桑尼，你准备…” 过了一会儿，洗完澡的王抚西搓着头发问：“是谁打来的电话？” 一直到今年三月份，斯托克顿和娜达两人都得了流感，原本分开居住的两人窝在一起好几天。 后来他决定用最老土的方法，请娜达吃一顿烛光晚餐，在饭桌上向她求婚。 电话里甘国阳闻到了斯托克顿语气中的酸臭味，他问道：“你这戒指多少钱？你别告诉我又是做活动送的啊！”、 “然后她就答应了，现在还在那里欣赏戒指呢，已经好几個小时了，她说要欣赏一整晚。” 结果斯托克顿在开车心情太激动略微超速，被警察拦了下来，一查，没上牌没买保险，车被扣了！ 因为他爵士球员的身份，警察网开一面没有给予更重的处罚，但饭肯定吃不成，婚也没法求了。 赛后莱登教练大发雷霆，他说球队打得像一坨屎，为什么状态那么糟糕。 “没有，我买了一个很好的戒指。我们准备今年夏天举办婚礼，订在俄勒冈州的罗格谷，你一定要来。” “我知道，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斯托克顿。” “好吧好吧，fosse是个很好的女孩。” “放心吧，恭喜你了约翰，你肯定会幸福的。” 斯托克顿很沮丧，他认为上帝在阻止他结婚，便暂时搁置了计划，好好投入到训练和比赛中。 “发生什么事了？” “死了？什么，怎么会！可是…可是他死了怎么会打电话给你？” “他过去的一部分死了，找我来吊唁一下。” —— 时间到了四月份，常规赛进入了收官阶段，季后赛强队开始了纷纷开始进入调整期，而季后赛边缘球队则为季后赛的名额展开了殊死争夺。 西部的局势比较明朗，开拓者依靠他们强势的发挥，逐渐将后面的湖人、火箭甩在了身后，保持两个以上的胜场优势。 只要赛季末不要打得太差，他们将以西部第一的身份杀入季后赛，这会是他们自1977-1978赛季以后，首次回到西部第一。 开拓者在季后赛中首轮的对手将会在马刺、太阳和国王中产生，其中太阳追上第八名马刺的机会已经不大。 沃尔特-戴维斯通过戒毒治疗重新回到了赛场，他依旧能打出上佳表现，但太阳的根基已经被毁坏，他们离毁灭正越来越近。 湖人依旧保持着紧追开拓者的势头，给他们施加压力。 由于分区规则的原因，如果不能压过开拓者，他们将排名第三。 那他们首轮对手很可能是难啃的爵士，莱利对首轮打谁无所谓，他在乎的是西部第一。 从1980年到1985年，六个赛季，五个赛季湖人都是西部第一，唯一丢掉西部第一的一次是1981赛季。 那个赛季主教练韦斯特海德和魔术师约翰逊之间发生矛盾，最后湖人队首轮惨遭淘汰，是六个赛季唯一没进总决赛的一次。 莱利非常担心，如果今年他们拿不到西部第一，是不是又要和1981年一样，整个球队上下都处在一种紧张氛围里。 4月6号，开拓者主场迎战湖人，这是湖人拉近战绩差距的好机会。 从第一节开始湖人就保持了极高的专注度，就和上个赛季那样，赛季开始湖人不够专注，到了赛季末期进入状态，开拓者就不是对手了。 可是今年的开拓者已经不是去年的开拓者了，在湖人的高压攻防态势下，开拓者顶住了压力，双方的比分始终犬牙交错。 到了决定胜负的第四节，杰克-拉姆齐派上了湖人无法解决的三高，一波11:3的冲击波将湖人队打停。 贾巴尔在面对三高时疲态尽显，这位去年的总决赛mvp，在经历了一个高分赛季后，在高强度对抗中反而不如去年了。 莱利其实已经意识到，贾巴尔已经不能再作为球队战术第一核心去打，但1985年的神勇让人没法拒绝给这个老将喂球。 贾巴尔常规赛送出了场均23.4分的稳定表现，这是他1982年以来的场均最高得分。 但相应的，他的场均篮板数，场均盖帽数都降到了职业生涯新低。 这位回春的老将把太多精力放在了进攻中，防守端投入变小，对湖人其实是一种损失。 让湖人无解的三高，在第四节彻底掌控了比赛，开拓者在主场110:117，7分的优势击败了湖人队。 湖人战绩想要反超开拓者的希望基本破灭，只要开拓者不犯错，湖人将不得不接受以西部第三身份进入季后赛的局面。 和西部相比，东部的竞争更加的激烈一些，第八名之争在公牛和骑士之间展开，两者的差距只在毫厘之间。 迈克尔-乔丹不顾克劳斯的反对，坚持复出打常规赛。 克劳斯为了不让乔丹破坏自己的摆烂大计，要求主教练限制乔丹的出场时间。 复出的前五场，乔丹都只打了不到16分钟，平均每节只给他打四分钟，公牛全败。 乔丹怒极，他不想摆烂，他只想比赛赢球，尤其是看到甘国阳和开拓者高歌猛进，他更加不允许自己明明能打球，却要为了什么未来的选秀权而作壁上观，他做不到。 在他的坚持下，克劳斯只能解开了乔丹的上场限制。 后面的几场比赛，在乔丹上场时间超过20分钟后，他的得分再没有低于过20分。 显然，伤病对他没有造成太大影响，他对比赛和胜利一如既往的渴望。 不过东部真正的王者是波士顿凯尔特人，在圣诞节那场被尼克斯逆转的丑陋失利后，凯尔特人用一波恐怖的18连胜，将他们的战绩推到了联盟第一的位置。 包括波特兰开拓者，一样在主场输给了凯尔特人。 随后又是8连胜，以及赛季末的14连胜，本赛季在波士顿花园广场，他们只输掉了一场比赛。 他们越战越勇，状态越来越好，几乎不可战胜。 当然，输掉的那场主场比赛让他们警惕，因为他们输给的正是波特兰开拓者。 到4月13号赛季最后一场比赛结束时，凯尔特人的战绩定格在了惊人的68胜14负。 是当时nba历史上并列第二好的常规赛战绩。 只不过这个数字，并不是特别吉利。 (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 真正的战斗 4月13号，开拓者在圣安东尼奥打完了常规赛的最后一场比赛。 这场比赛的胜负对开拓者在联盟的排名已经没有任何影响，为了让球员们更好的休息，拉姆齐只让主力球员打了两节比赛，便早早换上了替补球员。 马刺队也已经锁定了西部第八，打完这一场，他们就将启程前往波特兰，和开拓者进行季后赛的首轮比赛。 没有战绩压力，同时首轮要对决的开拓者和马刺都放松下来，为圣安东尼奥的观众奉献了一场还不错的表演赛。 德雷克斯勒、柯西、甘国阳等人轮番在反击中扣篮，阿尔文-罗伯特森、迈克-米切尔、吉尔摩尔等人同样连连得分。 这是大战前的演戏，是喧嚣前的宁静。 比赛临近结束时，开拓者大比分落后，这场他们是放了。 拉姆齐在最后时刻换上了比尔-沃顿，让他在球场上溜达了1分钟。 这样，比尔-沃顿完成了他职业生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全勤赛季。 82场比赛没有缺席，对沃顿而言简直就是奇迹。 这和开拓者改进的医疗有关，也和拉姆齐对比尔-沃顿的合理使用有关。 拉姆齐严格控制沃顿的出场时间，平均每场都在20分钟以下。 不管比赛形势如何，到点一定换下沃顿。 如果遇到强敌，拉姆齐会在前三节减少沃顿的出场时间，到第四节关键时刻让他上。 当这场比赛结束时，比分定格在118:125，马刺队战胜了开拓者。 开拓者的战绩定格在了63胜19负，创造了建队以来的最佳战绩，位居联盟第二，仅次于68胜14负的凯尔特人。 赛后，沃顿和拉姆齐紧紧拥抱，对他而言，能健康的打完一个赛季已经是个很大的胜利。 “教练，我走完了3月。”沃顿对拉姆齐说道，声音中包含着伤感。 1978年2月28号，沃顿在对阵76人的比赛中受伤，当时开拓者50胜10负，距离3月还有1天时间。 之后常规赛他再没有回来，到季后赛带伤上阵打了两场，赛季报销，最终和开拓者决裂，出走。 就是3月前的那一天起，开拓者王朝的梦想破灭，一直到今天，过去了8年。 拉姆齐抱着沃顿眼睛里噙着泪花，道：“我们会继续走下去，继续走下去，一直走到6月。” 开拓者的1985-1986赛季常规赛圆满结束，甘国阳以场均33.6分的得分爆发力拿到了常规赛得分王。 以场均稳定的16.1個篮板拿到了常规赛篮板王，同时还能贡献2.9次封盖，2.2次抢断和2.5次助攻。 这一年，他才22岁，准备朝着他职业生涯的第一座总冠军奖杯发起冲击。 常规赛结束后5天，4月18号，首场季后赛即将开打，开拓者的对手依旧是马刺。 早晨，天刚蒙蒙亮，昆汀-史蒂芬森开着他的公羊汽车来到湖山公园一个独栋别墅的门口，把车停在了草坪前。 下车，门口摆放了很多东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捧玫瑰花，接着是红酒、巧克力、一盒苹果派、两张迈克尔-杰克逊的专辑。 史蒂芬森从车上拿了一个大纸箱子出来，将这些东西小心的收拾到箱子里，放到了车上。 接着他在车子里脱下特别宽大的外套，穿上一件运动衣，一条运动裤，脱下皮鞋换上一双avia跑步鞋。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独栋别墅的门打开，甘国阳穿着运动衣出来，朝着昆汀-史蒂芬森打了个响指。 史蒂芬森忙出来，道：“我准备好了，桑尼。” 甘国阳点头，道：“不错，我们出发吧。今晚要比赛，跑步减量，你会轻松一些。” “我现在的体能没问题的。” “是么，那你的配速可以吗？” “我…我跟不上的，阿甘你稍微慢点吧。” “哈哈，我会慢点，我们出发吧。” 两人一前一后，从湖山公园出发，沿着威拉米特河一路向北，跑向波特兰市。 前段时间，史蒂芬森终于减重到了250磅，仅仅用了不到两个月时间。 他为了这份工作付出的汗水可想而知，这也是甘国阳对他的第一层考验。 来到波特兰后，甘国阳又试用了他一段时间，他给昆汀安排了住宿、车辆。 而昆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每天早上先开车到甘国阳家来，和他一起出去跑步。 他要到的比甘国阳出门早，将门口那些邻居、市民送给甘国阳的礼物收拾好——甘国阳家门口几乎每天都是满的。 波特兰球迷对甘国阳的热情和喜爱可见一斑。 然后他要陪着甘国阳从湖山公园一路奔跑到波特兰市区，再从市区跑去波特兰社区大学，陪甘国阳一起训练。 虽然主要工作是保卫，但当球队没有训练的时候，昆汀也要承担陪练的责任，做防守人和捡球人。 这是一件非常辛苦的工作，因为甘国阳训练的时间非常长，而且和他对抗相当折磨，你不会有任何成就感。 别说昆汀这种没有去到好大学，天赋不够的内线，就算是开拓者队内像肯尼-卡尔、琼斯等人都受不了和甘国阳长时间对抗。 高压，高强度，有时候还会承受一些垃圾话。 但这些对昆汀来说似乎都不算问题。 昆汀之前减掉30磅体重，除了控制饮食外，就是大量的运动。 每天跑步、游泳，有运动员底子在的他有着充沛的体能，毕竟他还很年轻。 和阿甘打球对他而言更加是件简单的事，因为他面对甘国阳是没有胜负心的。 每次甘国阳进球他都会说“好球，投的漂亮。” 当甘国阳训练某个技术动作时，昆汀都会指出“这个动作很优美，你看起来太优雅了甘。” 被甘国阳在脑袋上连着进球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他用心鼓掌，并不感到痛苦。 如果他能在甘国阳头上进一个，他非常开心，蹦蹦跳跳，然后说“捡了一个，捡了一个。” 这样良好的心态，良好的身体素质，让他通过了甘国阳的初期试用。 在常规赛结束前，甘国阳和昆汀签了一份合同，聘请昆汀为自己的私人助理。 王抚西对昆汀这个私人助理也非常满意，因为这是个身高6尺8，200多斤大黑胖子，而不是什么美女保镖。 现在昆汀依旧在试用期，他跟在甘国阳的后边，一边努力奔跑，一边时刻关注着路上的情况，以应对意外发生。 一路上，凡是有车经过，几乎都会减速，要么朝着甘国阳按喇叭，要么摇下窗户，和甘国阳打招呼。 当太阳升起，东方的天空变白的时候，他们已经跑到了波特兰市区，这里路上遇到的人就更多了。 进入主城区时，他们会经过一个火车小站，那里有在小站等候火车的上班族、老人和学生。 因为甘国阳总会经过这里，所以有不少开拓者球迷早上在这里等候，当甘国阳抵达时，向他欢呼。 有时候会有一些不理智的女球迷朝甘国阳冲过来，这时候昆汀就要负责将女球迷拦住。 他随身带着一把枪，如果有人要对甘国阳欲图不轨，昆汀就是他最后的保障——当然，1986年波特兰的治安还非常好。 到90年代，甘国阳就不能再使用这条跑步路线进城了，火车小站附近变成了流浪汉和瘾君子们出没的地方，垃圾遍地。 随着季后赛到来，今早小站的人特别多，球迷们还带来了横幅：开拓者总冠军！ 甘国阳朝他们挥手，这些年轻人大部分都不会出现在晚上的比赛现场，不是他们不想去看球，而是根本买不到票。 因为纪念体育馆座位有限，开拓者的比赛又是场场爆满全部售罄，所以除了季票持有者，散客想要买一张开拓者比赛球票非常困难。 既然不能在球馆看到甘国阳，那就只能在甘国阳的跑步线路上一睹阿甘的风采。 太阳越升越高，他们进入了市区，减慢速度，最后步行前往纪念体育馆。 一路上每个见到甘国阳的人都和他打招呼，向他微笑，给他加油。 昆汀板着脸跟在阿甘的身后，感觉那些欢呼和微笑，似乎为分给了他一些。 就像一个人被太阳照耀，分到了一些光辉和温暖。 这是昆汀愿意付出那么多汗水愿意跟在甘国阳左右的原因之一。 当他觉得生活一片黑暗找不到前路时，有一个太阳指引了他。 另一个原因是阿甘给的钱多。 甘国阳直接在纪念体育馆进行热身训练，这里空荡荡的只有他和昆汀两个人。 他站在篮下，让自己心神沉浸专注，在昆汀的协助下，接球，投篮，转身，出手，三分，跳投。 只有砰砰砰，和唰唰唰的声音。 人慢慢多了起来，球队的工作人员来了。 有队友过来了，是比尔-沃顿。 吉姆-帕克森也到了。 杰克-拉姆齐和教练组的人抵达。 德雷克斯勒来了，说明开拓者全队基本都到齐了。 观众席上开始零零散散有人。 圣安东尼奥马刺的球员到了，热身。 到点，越来越多的观众抵达，球馆变得越来越热闹。 球迷手里都是制造噪音的一些小道具。 比尔-肖恩利到了，他坐在场边调试话筒。 nba官方技术人员抵达，工作人员调试现场。 裁判从更衣室出来，手里拿着球。 今晚要进行开场表演和国歌演唱的人就绪。 甘国阳站在了球场边，背着手，抬头望着天花板。 1977年的总冠军旗帜在飘扬。 1986年季后赛，真正的战斗开始了！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 恶魔低语 “欢迎收看cbs电视台为您带来的1985-1986赛季nba季后赛直播，今天是第一个比赛日，我们为您带来波特兰开拓者在主场对阵圣安东尼奥马刺的比赛，这是西部第一与西部第八的对决，我是迪克-斯托克顿，今天的现场嘉宾是汤姆-海因索恩。” “本赛季波特兰开拓者取得了63胜19负的战绩，他们在1984年的选秀以后，依靠那个优质的二号签迅速崛起，阿甘打出了令人惊讶的，mvp级别的表现，他也是鲍勃-麦卡杜后又一个得分王内线。” 迪克-斯托克顿沉稳而有磁性的声音出现在cbs电视台的直播画面中，今年cbs将对nba季后赛进行全程直播。 汤姆-海恩索恩随即接过话茬说道：“我认为拉里-伯德获得常规赛mvp的可能性更高一些，毕竟凯尔特人拿到了历史第二的68胜14负！当然，1973年68胜那年我们季后赛输了，但这不影响常规赛评选！” 作为凯尔特人的篮球名宿，汤姆-海因索恩正是1972-1973赛季那支波士顿凯尔特人的主教练。 他们常规赛拿下了惊人的68胜，历史第二仅次于湖人的69胜，可是在季后赛输给了纽约尼克斯。 约翰-哈弗里切克的伤病是主要原因，那年没能拿到总冠军对汤姆-海因索恩而言一直是一件憾事。 原本他们1:3落后，靠着顽强的意志力拖入抢七，可惜哈弗里切克的受伤极大影响了他的状态。 在最后一场在波士顿花园的决胜战中，带伤的哈弗里切克替补登场但只拿到4分，凯尔特人主场惨败。 到了来年1974年，凯尔特人就成功夺冠，而今年凯尔特人同样拿到68胜，让海因索恩有些忧虑，希望今年不会是1973年的重演。 斯托克顿将话题从mvp转移到今年西部的局势，说：“在过去的六个赛季中，西部湖人五次进入了总决赛，形成了绝对统治，而本赛季是有可能打破湖人垄断的一個赛季，当湖人拿不到西部第一时，其它球队就有些机会了，1981年就是如此。” 一说到湖人危，海因索恩马上表示同意：“没错！作为卫冕冠军的湖人今年打得还不错，但莫里斯-卢卡斯没有打出令人满意的表现和化学反应。贾巴尔在内线太疲惫了，他们常规赛对阵开拓者的战绩是2胜4负，处于绝对的劣势。” 斯托克顿和海因索恩一直合作，知道怎么引导和调节气氛，解说嘉宾虽然要保持客观中立，但人不可能不带任何偏向。 尤其是这些凯尔特人出来的老绿衫军，对球队的感情非常深，不是一般球队的球员能比的，所以对绿军有倾向，同时厌恶湖人再正常不过。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开拓者还在打第一轮第一场，他们的对手马刺垂垂老矣，可是永远不要轻视老将的力量！好了，让我们把画面交给现场，比赛快要开始了！” 在开场仪式结束后，双方球员站到了场上。 开拓者的首发是甘国阳、汤普森、德雷克斯勒、范德维奇和吉姆-帕克森。 在经过一个赛季的磨合后，这是开拓者最常用的首发阵容。 高大，强壮，活力极强，其中德雷克斯勒充当组织前锋，范德维奇和帕克森后场双投手。 这套首发的攻防最为均衡，除了后场防守，没有明显弱点。 马刺的首发是吉尔-摩尔，阿尔文-罗伯特森、迈克-米切尔，维斯-马修斯和戴夫-格林伍德。 其中他们的大前锋格林伍德就是格文交易里，从公牛换来的，迈克尔-乔丹的好朋友。 比赛开始前，甘国阳问格林伍德：“今晚你要包夹我吗？你们有没有布置包夹我的战术？” 格林伍德看着甘国阳，他莫名想到了迈克尔-乔丹，都是那样的自信和具有压迫感。 区别在于，甘国阳的眼神更加冷酷，让对手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联盟所有人都知道，当阿甘开始和你说话时，往往就是恶魔开始低语的时候。 “回答我戴夫，怎么从圣安东尼奥到了波特兰，你还没适应过来吗？上一场你可没有包夹我，这场会不会也放我一马啊？” 格林伍德耸耸肩，避重就轻道：“我不和你对位。” “火车老了点，他都36岁了，你忍心让他一个人防我吗？” “噢，桑尼，你别这样，看在迈克尔的面子上。” 比赛还没开始，格林伍德已经被甘国阳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甘国阳的问题，包夹还是不包夹都是错。 赛前科顿-菲茨西蒙斯当然布置了对甘国阳的针对性防守。 让吉尔摩尔一个人承受甘国阳的冲击简直就是犯罪。 可是格林伍德敢说要包夹？阿甘马上一句“那我们等着瞧”，这他妈谁受得了啊。 马刺面对开拓者处于绝对劣势，马刺球员都知道，想打赢开拓者基本上不可能的。 1980年代，超级球队和季后赛边缘球队之间的差距是很大的。 所以西部第八打第一基本没什么悬念，黑八想都不要想。 随着斯特恩工资帽和选秀抽签制度出台，球队之间的差距才慢慢变得越来越小。 格林伍德现在只想第一轮舒舒服服的打完，不要死的太难看就行。 可是阿甘这样子，格林伍德知道估计是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能躲就躲吧，所有人都清楚，面对阿甘躲着他是最好的。 中圈，甘国阳和吉尔摩尔跳球，比赛开始了。 甘国阳争得了球权，开拓者开始进攻。 “甘在低位拿球，转身突破！分球给了范德维奇，范德维奇跳投命中，本场比赛的第一分！” 甘国阳利用速度轻松过掉了吉尔摩尔，格林伍德硬着头皮上前包夹。 甘国阳及时分球给了范德维奇，范德维奇接球快速投篮命中。 开局马刺的防守收缩的很厉害，但速度不够快，跟不上开拓者的跑位和传球速度。 他们要是速度快，也不至于常规赛西部第八了。 迈克-米切尔是马刺进攻的核心，但他第一次进攻就发现，阻挡在他面前的不是德雷克斯勒，不是范德维奇，而是阿甘。 “伱是马刺的得分王，我是开拓者防守最好的人，防守你没什么问题吧？” 甘国阳来防，米切尔马上有些凌乱，不知道怎么进行下一步，只能把球往里传。 结果给格林伍德的传球被德雷克斯勒断掉，反击中甘国阳接球movehook出手，命中！ 接着马刺在进攻中再度失误，德雷克斯勒抓反击，范德维奇接球中路暴扣得手！ 当甘国阳在防守中大帽吉尔摩尔的时候，科顿-菲茨西蒙斯已经准备好叫暂停了。 甘国阳在低位接球，希克玛步，面筐强冲吉尔摩尔，用速度过掉老火车，面对协防的格林伍德，双手隔扣得手！ 纪念体育馆一片沸腾，裁判响哨，吹了格林伍德的防守犯规，甘国阳上罚球线。 加罚命中，开拓者开局一个9:0，顺利无比的领先了马刺。 科顿-菲茨西蒙斯叫了暂停，甘国阳对格林伍德说：“你既然要包夹我，早点说啊，你太不诚实了，戴夫。” 格林伍德微微摇头，心想，果然和迈克尔一样，你们这种疯子，都是疯子，和你们打球是不是一种痛苦！ (本章完) 第七十章 开了个头 科顿-菲茨西蒙斯在比赛开始刚刚三分多钟就无奈叫了暂停。 他明显能感受到，两支球队的比赛状态根本不在一个次元。 开拓者浑身上下都冒着赤色的火焰要烧死对手，而马刺还像德州草原上的牛仔，懒洋洋的骑着马，嘴里叼着狗尾巴草，不肯用马刺戳马儿的肚子，生怕影响了马儿吃草。 这是没办法的事，马刺的后半程状态太糟糕了了，全队都找不到状态。 常规赛就好像一场长跑，前面跑得快，后面冲不动，成绩不会好。 而前面慢悠悠，后面来个猛烈的冲刺，往往能有不错的名次。 今年常规赛，是菲茨西蒙斯某些梦想或者说幻想破灭的过程。 去年刚执教马刺时，格文和吉尔摩尔虽然年纪大了，但除了这两个核心之外，其它球员还都年轻，是当打之年。 菲茨西蒙斯幻想能整合好球队资源，让“乔治-格文用finger-roll在罗伯特-帕里什头上得分，去触碰奥布莱恩杯”。 有梦想是好事，但梦的太厉害就是瞎想了，菲茨西蒙斯和格文相处的并不好，吉尔摩尔在被甘国阳抱摔后心气大衰。 85年的夏天，格文和马刺闹了矛盾，不肯参加训练，并在季前赛打得很糟糕。 马刺不准备再留这个曾经的超级得分手，头牌巨星，将他送去芝加哥交易来了格林伍德。 格林伍德是個好手，曾经和雷吉-瑟斯撑起芝加哥公牛的阵容，正好能够搭档吉尔摩尔。 老火车已经36岁，但今年他依旧有着相当稳定的发挥，前半程马刺打得不错，一度胜率超过百分之六十，来到了西部上半区。 在对阵尼克斯的一场比赛中，最后时刻吉尔摩尔面对尤因连罚带扣，拿下了7分，击溃了尤因和尼克斯，展现了这位老中锋的实力。 他今年顺利入选全明星，这是他继1982年后，时隔三年再度入选全明星，和贾巴尔一同上演了一把老骥伏枥。 和吉尔摩尔一起入选全明星的还有甘国阳的同年新秀，阿尔文-罗伯特森，他17分3.7个抢断的数据，让人们认为他会是下一个超级后卫。 菲茨西蒙斯再度开始做梦，他认为马刺有机会在季后赛走的更远，以消除圣安东尼奥人对他的嘘声。 马刺球迷认为是菲茨西蒙斯和格文不和，导致了格文被交易，在格文身穿红色球衣重返圣安东尼奥的时候，全场球迷都起立为他鼓掌欢呼。 城市英雄永远都是球员，在教练vs球员的矛盾中，教练多半是受伤的那一个。 然而全明星赛后，从2月中旬开始，马刺的战绩突然崩溃，2月20号后，他们经历了一波7连败，接着赢下一场，马上又一波6连败。 整个2月下旬到三月、四月份，马刺队的战绩是糟糕的5胜21负，这是一个直接俯冲争状元的胜率，还好他们之前攒的家底比较厚，足够他们霍霍，最后还是进入了季后赛。 而马刺战绩崩溃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他们的控球后卫约翰尼-摩尔得了脑膜炎，生病前他场均可以贡献13分9个助攻，是球队进攻大脑。 他一生病赛季报销，马刺的战力出现大漏洞，球队越打越崩，最后勉强进入了季后赛。 如今整个球队的状态是半死不活，没有什么奋力争胜的动力和士气，开局就是明证。 菲茨西蒙斯的暂停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开拓者的防守简单但很有针对性——外线就是放阿尔文-罗伯特森投篮。 这家伙抢断一流，突破很不错，能做到变向不减速，本身是后卫，打得却像前锋，和德雷克斯勒是一类。 不过德雷克斯勒这两年投篮拼命的练，水准已经不错了，最起码投篮姿势固定了下来。 而罗伯特森的投篮姿势有些怪异，仿佛向前推铅球，这种投篮方法导致他命中率不高，而且基本不会急停跳投。 在外线有空位的情况下，接到球以后罗伯特森也不会选择投篮，而是运球强冲篮下，利用打板的抛投终结进攻。 这种打法特点遇到甘国阳真叫一个难受了，帕克森、范德维奇知道罗伯特森不投篮，就是放他投或者引他入篮下。 本赛季甘国阳的封盖、篮板都有所下滑，篮板被德雷克斯勒分走一些，盖帽护筐则是因为交给了沃顿不少任务。 但甘国阳本身的篮下护筐能力没有丢，反而进步了，他的预判能力更好，犯规控制更强。 罗伯特森第一节在开拓者的陷阱防守下，屡屡掉入三秒区甘国阳的网兜中，连着吃了三个盖帽。 甘国阳第一节就贡献了4个封盖，直接把马刺给盖晕了。 进攻端，吉尔摩尔和格林伍德两个人完全夹不住甘国阳。 甘国阳进攻选择一如既往的灵活多变，而且他的出球比上个赛季有进步。 一旦包夹出球很快，范德维奇、帕克森接球就投。 首节，开拓者就16:31，领先了马刺队15分之多。 单节输了15分，菲茨西蒙斯都不知道该怎么玩了。 格林伍德更是被甘国阳弄得心神不宁，这老先生不去针对吉尔摩尔，反而盯着格林伍德。 三次错位强吃，两次打进，两次罚球，第一节打完格林伍德就想，要不这比赛投降吧，省点力气直接打下一场算了。 可是第一节这才刚刚开始，第二节，开拓者进入了更好的状态中，德雷克斯勒成为了比赛的主宰。 他大量控球发动快攻，用魔术师一样巧妙的传球、上篮，在反击中摧毁着马刺本来就脆弱的防线。 马刺的攻防在短短一节半的时间内彻底崩盘了，缺乏准备的他们在开拓者凶猛的进攻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开拓者开始不断进球，不断发动反击，人们惊讶的发现，开拓者的进攻竟然和常规赛最后一场差不多。 可是马刺是完全达不到最后一场的表现了，因为开拓者的防守不允许，甘国阳、沃顿、汤普森三人牢牢守住三秒区。 马刺只有维斯-马修斯站了出来，能够得分、助攻，为马刺稍稍挽回一些颜面。 这个在常规赛平平无奇的小后卫，在今晚的比赛中成为了马刺唯一的亮点。 他也是在格文的交易中被公牛送到马刺的，他能得分的原因是开拓者外线就是放投。 他全场比赛拿下了20分7个助攻，而很多年后和他同名的儿子也进入了nba，成为一个不错的后卫。 开拓者在第二节、第三节逐渐陷入了癫狂状态，整个纪念体育馆的欢呼声一刻没有停歇，开拓者的进攻潮水一般。 马刺越打越没有信心，而开拓者简直就是快攻表演，德雷克斯勒、范德维奇、帕克森、杰罗姆-柯西轮番轰炸马刺的篮筐。 他们首节31分，次节35分，第三节44分，第四节替补登场又拿下了30分。 全场比赛，开拓者拿下了140分，三节就得到了110分，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 从头到尾，马刺都无法解决进攻的问题，面对开拓者的龟壳阵，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既没有外线神射手惩罚开拓者的收缩阵型，也没有尖刀可以撬开开拓者严密的三秒区。 双方的实力差距或许没有比分90:140表现的那么大，50分的分差太可怕了。 主要是马刺的攻防在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全线崩溃了。 甘国阳在比赛中毫不留情，送出了7个大帽，抓下17个篮板球，为快攻输送弹药，他自己也得到31分。 下快攻扣篮、上篮和补篮他是没少参与，这种轻松的“笨分”，该拿还是要拿的，毕竟今晚没有攻坚需求。 这家伙是挺记仇的，去年因为和吉尔摩尔打架，每次他去圣安东尼奥比赛，现场观众都会嘘他。 他还记得刚打完架去德州做客，被马刺球迷嘘了一整场，球队是131:142输给了马刺队。 直到今天甘国阳都记在心里，你们不是能拿140分么，今天怎么不再拿一次？ 这次再拿142分，可就赢球了，结果只能拿90分了。 平时一向不刷分的甘国阳，在最后硬是接球来了个铁血勾手，拿下31分才下场休息。 他和马刺之间的仇，那是越结越深，一直到很多很多年后罄竹难书。 今晚不过是刚刚开了个头而已。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 双星 因为波特兰位于太平洋时区，他们和马刺的比赛是今天最后一场进行的。 当他们打完时，另外三场早有了结果，东部第五的底特律活塞和第四的亚特兰大老鹰被认为是实力最接近的系列赛，双方在首场就打的难解难分。 多米尼克-威尔金斯面对活塞孱弱的三号位防线连连冲击，10罚10中拿下了28分。 老鹰表现最惊艳的是他们170的小土豆，新科扣篮冠军斯帕蒂-韦伯，他脚上穿着avia的“spud”系列，替补登场拿下了18分。 活塞这边，梅尔文-特平在篮下攻防俱佳，拿下20分8个篮板2次盖帽，他凶狠的防守和具有侵略性的攻击，压制住了同届生凯文-威利斯。 不过主场作战的老鹰最终还是124:128，4分的优势击败了活塞，拿到了系列赛的第一场胜利。 活塞队暴露了他们在一对一单防上的问题，以及比赛节奏上的缺陷，关键时刻他们盯不住人。 还有一轮对决是丹佛掘金对阵达拉斯小牛，掘金用行云流水的进攻轻松撂倒了小牛，卡尔文-奈特和英格利什两人合砍70分，火力之强令人惊叹。 不过甘国阳最关心的，还是东部第一的波士顿凯尔特人对阵搭上季后赛末班车的芝加哥公牛。 歇了几乎一整个赛季的乔丹，到了季后赛开始放开手脚大杀特杀，在波士顿花园广场怒砍49分，不过公牛还是104：123，毫无悬念地败给了凯尔特人。 晚上甘国阳和乔丹通电话，甘国阳告诉乔丹，“看样子49分不够，那你就再多得点分就是了。” 甘国阳这个建议乔丹表示赞同，作为球队老大，到了季后赛系列赛，输球后你老是指望别的球员发挥，那要你这个老大有什么用？ 如果老大拿了50分还是赢不了球，那你下场要赢球，就要打得更好，争取拿60分，而不是老大尽力了，队友ncaa。 “没问题，桑尼，我在总决赛等着你。”乔丹自信发言。 虽然甘国阳知道，公牛肯定是打不过凯尔特人的，今年的凯尔特人强的可怕。 尤其是他们在锋线上，有了马奎斯-约翰逊，约翰逊今年打出了全明星级的发挥。 但乔丹依旧充满了自信，两人约好，总决赛见。 今年不见，明年见，明年不见后年见，总有一天会在最高舞台对决。 挂掉电话后，甘国阳去睡觉，而乔丹却睡不着，他爬起来到酒店的健身房去训练。 他用肉体的苦累来折磨自己，好忘掉输球的痛苦，忽略外界的批评。 虽然他拿到了49分，但评论界都认为，他这样的打法是无法带队赢球的。 “你必须像拉里那样，带动你的队友拿分，而不是只顾着自己得分！” 杰里-克劳斯这么和乔丹说，这话无疑刺激着乔丹，这不是克劳斯第一次这么做了。 之前他还说，“迈克尔，有朝一日你会和厄尔-门罗一样出色，伱让我想起了门罗和埃尔金-贝勒，你是他们的结合体。” 而乔丹只会不屑的表示，“哪個门罗，去他妈的门罗！” 乔丹不喜欢被当做任何“xxx第二”，他就是第一个迈克尔-乔丹。 他也不喜欢被拿来对比，特别是拉里-伯德这种和他风格完全不同的球员。 当然，除了阿甘，在乔丹心里，他真正看得上的人只有阿甘。 季后赛的第二天，另外几组对决也有了结果，西部第二的休斯敦火箭在主场107：87，20分的优势大胜萨克拉门托国王队，取得了开门红。 阿基姆-奥拉朱旺全场24投14中拿下全场最高的29分15个篮板外加4个盖帽，堪称全场之星。 湖人在战绩上位列西部第二，因为分区规则原因排到了西部第三，不得不在第一轮遭遇犹他爵士这样的硬骨头。 但湖人用他们的表现证明，季后赛是强者的舞台，爵士双塔在湖人强大的攻击阵容不堪一击，上个赛季对付火箭双塔时的高效防守全无踪影，魔术师带领全队疯狂进攻，湖人外线的全面开花让爵士完全抬不起头。 96:131，湖人在大西部论坛球馆用一场大胜，揭开了他们卫冕的序幕，他们全队八人得分上双，只有一个人上场时间超过30分钟，魔术师约翰逊拿到18个助攻，而拜伦-斯科特拿到全队最高的24分。 洛杉矶湖人一副春秋鼎盛的样子，而湖人曾经的老对手费城76人却是另外一副光景，他们在18号首场比赛中，以90：100，输给了华盛顿子弹，系列赛0：1落后。 1983年整个季后赛只输了一场的76人，短短3年已经老态尽显，j博士欧文全场16投4中，只有百分之二十五的命中率，得到了可怜的11分。 当然，他们输球最重要的原因，在于摩西-马龙的伤病，他在赛季末和雄鹿的比赛中受伤赛季报销，对于76人来说这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原本就垂垂老矣的他们失去了内线支柱，彻底退出了争冠的行列。 查尔斯-巴克利在这场比赛中砍下了28分13个篮板球，全场最高的得分和篮板。 他已经是决定比赛胜负的决定性力量了。 另外一场雄鹿对篮网的比赛中，雄鹿不出意外轻松战胜篮网，让巴克-威廉姆斯的27分14个篮板成空。 到此，第一轮系列赛首场都有了结果，1984年的新秀们开始全面在季后赛大舞台上发光发热，成为各自球队的支柱。 甘国阳，乔丹，奥拉朱旺，巴克利，斯托克顿，梅尔文-特平，萨姆-鲍维，萨姆-帕金斯，凯文-威利斯，每个人都有出色的表现。 这一批和大卫-斯特恩一同进入nba的球员，注定要成为在nba历史留名的一代人。 4月20号，首轮第二场开战，芝加哥公牛继续在波士顿花园广场挑战凯尔特人。 另一边，甘国阳和开拓者在纪念体育馆进行准备，当球员们在更衣室进行赛前准备的时候，球队总经理巴克沃尔特突然进来，说道：“告诉大家一个消息，迈克尔-乔丹在波士顿花园拿到了54分，公牛和凯尔特人打进加时赛了。” 大家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不过拉姆齐说道：“这有什么，桑尼拿过60分。” 巴克沃尔特道：“没错，我就这么一说，但这肯定是个大新闻。” 等到比赛即将开始的时候，巴克沃尔特更新了他的一手消息：公牛输了，但乔丹砍下了63分。 虽然甘国阳上个赛季就拿了60分，但甘国阳面对的是防守漏勺的丹佛掘金。 而乔丹在休息了接近一个赛季后，面对联盟第一的凯尔特人，在波士顿花园广场拿下63分，这绝对会让波士顿的体育媒体疯狂。 沃顿看到甘国阳表情严肃，问道：“桑尼，你什么感觉？” 甘国阳道：“没什么感觉，我也能拿60分。” “你今晚想拿60分？” “不，我是说，我也能在波士顿拿60分。” “那今晚……” “今晚，随便打打，赢球最重要。” —— “各位观众，要给大家播报一个消息，在另一块场地上，在波士顿花园广场，迈克尔-乔丹在比赛中拿下了63分。虽然他们还是输掉了比赛，但二年级的乔丹已经创造了奇迹，面对强大的凯尔特人，砍下nba季后赛历史上第三个60分，这是张伯伦都不曾做到的。不过阿甘曾经做到过。” 纪念体育馆内，比尔-肖恩利在比赛解说过程中也得到了这个消息，此时比赛已经开打。 在没有手机、互联网的年代，乔丹单场63分的消息以广播、电报、电话的形式，通过电波迅速传播开来。 “不过，让我们回到本场比赛中来，阿甘拿到了后场篮板，开拓者快攻，德雷克斯勒上篮不进，阿甘补扣！哦天呐，两个篮板一次得分，让我们看看，阿甘已经拿到了19分，还有，22个篮板球！距离上半场比赛结束还有2分钟，阿甘已经拿到了……第23个篮板！罗伯特森投篮不中，甘国阳好像一个吸尘器！” 比赛开始以后，甘国阳在攻防两端展现出了惊人的控制欲，他认真拼抢每一个篮板，半场已经拿到23个篮板球，其中有8个前场篮板，这8个前场篮板全都化为了得分。 老迈的吉尔摩尔根本顶不住甘国阳的冲击，后场篮板连续的丢失，让马刺的防守全都做了无用功，火车为此还赔上了三次犯规。 不过自从被甘国阳摔了一下后，吉尔摩尔就重新定位了自己，这位老将不论面对什么样的境况，都能努力守住篮下。 今晚除了甘国阳，其他人都难以在老火车面前得分，他连连送出盖帽，阿尔文-罗伯特森更是连续抢断得手，马刺的防守比上一场要好的多。 半场结束的时候，开拓者以42:53，领先了马刺11分，今晚两队投篮命中率都不高，产生了很多篮板球。 开拓者的球员都能看出来，今晚阿甘打得特别强势，对球权的欲望非常强烈，德雷克斯勒都不抢篮板了专门快下。 到了下半场，马刺没有放弃追分的希望，这架老爷车虽然被开拓者这辆坦克碾过来碾过去，却依旧可以跑起来，阿尔文-罗伯特森、迈克-米切尔和吉尔摩尔都在勉力支撑。 但一支落后的球队想要反击，控制篮板球是极其重要的一环，后场篮板控制好才能打快速进攻捞分，前场篮板冲抢到，才可以乱中取胜，否则一板一眼和领先自己的对手打，在屁股后面苦苦追赶，是非常辛苦的。 甘国阳像一台篮板吸尘器，将所有崩出篮筐的球统统收到自己的怀中，并且在第四节他的单打也开始爆发，和他拼了三节的吉尔摩尔有点撑不住了。 马刺现在唯一能依赖的是迈克-米切尔和维斯-马修斯的外线投篮，马修斯今晚再度打出出色表现，已经拿到30分了。 “甘背转身挤开了吉尔-摩尔，双手大力灌篮！马刺叫了暂停，吉尔-摩尔已经无法阻挡甘了，36岁的老将，看得出来他很累，今晚甘像斗牛犬一样在消耗着吉尔-摩尔，36分，38个篮板球，距离比赛结束还有5分钟，马刺落后7分。” 36分，38个篮板，这是甘国阳此时的数据，季后赛双三十，已经足够令人震撼。 比赛没有结束，甘国阳的数据还在往上攀升。 暂停结束，甘国阳继续上场，再一次拿下后场篮板，并在快攻中补篮成功！ 今晚范德维奇和德雷克斯勒成了助板大师，甘国阳40个篮板球。 现场观众开始坐不住了，纷纷站立了起来，因为甘国阳的篮板球距离nba的记录只有一步之遥。 创造季后赛篮板记录是“大北斗”威尔特-张伯伦，他的季后赛41个篮板，几乎是现在一支球队全场比赛的篮板。 那是他在1967年季后赛对阵波士顿凯尔特人队时创下的记录，在那个伟大的赛季，张伯伦专注篮板球和助攻，终于跨过了凯尔特人这座大山。 “40个篮板球！这难道是一个奇迹之夜吗？距离比赛结束还有4分钟，看来他们很难会打加时，看看甘有没有机会打破张伯伦的记录……罗伯特森跳投不中，甘顶开对手抢到了篮板！第四十一个篮板！” 当甘国阳拿下第四十一个篮板球的时候，全场都沸腾了，他们见证了今晚的第二个奇迹。 “德雷克斯勒，汤普森掩护，德雷克斯勒跳投，出手有些仓促……但是，甘抓到了前场篮板！他好像知道每一个球的落点，他没有传球，7尺距离的勾手……命中！40分，42个篮板球！40分，42个篮板球！上帝刚刚打完在波士顿的比赛，立刻赶到了西海岸，穿上了开拓者的11号球衣！一个新的季后赛记录！” 纪念体育馆一片欢腾，甘国阳高举双手站在场地中央，汗水早就将他的衣服浸透，头发全部贴在了额头上。 这一个篮板球和勾手的命中，帮助开拓者彻底锁定了胜局。 比尔-肖恩利看着如火般的现场，停顿了好一会儿缓缓说道：“今晚，太阳神照亮了夜空，ripcity~”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本性暴露 【1986年4月20日的那场比赛，是迈克尔-乔丹向芝加哥公牛队管理层传达的一条讯息，公牛老板莱茵斯多夫说，“从那场比赛开始起，我们才意识到迈克尔到底有多伟大。” 对于乔丹个人而言，那场比赛也标志着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多年以后再回首，乔丹说道：“直到那个时候，还有许多媒体人士表示，他虽好，但还不足以与魔术师约翰逊和拉里-伯德相提并论。” “我赢得了拉里-伯德的尊敬——对我而言，这让我知道我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不是因为我得了多少分，而是因为最后我们输掉了比赛。那场比赛的精彩镜头是很好看，但是也没有多少意思，因为我输了，而他赛后那句话是我得到的最大赞誉。” “当然，同一天桑尼拿了40分42个篮板球，这家伙总是这样，喜欢出风头，不管干嘛都要抢在我前面。”乔丹最后笑着提到了阿甘。 那是他始终不得不面对的人物，那一年阿甘在开拓者谱写他的传奇了，而迈克尔还在苦苦追赶和挣扎。】 ————2016年出版，罗兰-拉赞比撰写乔丹传记《michaeljordan:thelife》，节选。 拉里-伯德则在4月20号的比赛结束后，说出了可能是他这辈子说过最肉麻的恭维话，“今晚上帝假扮成了迈克尔-乔丹。” 当然，很快西海岸波特兰的比赛结束以后就有人开始调侃，“上帝不仅假扮成了迈克尔，他还赶场去假扮了甘。” 反正今天晚上上帝很忙。 这两场比赛让美国篮球届进一步认识了这两位超级新星，两人虽然拥有巨大的人气，但同时也受到不少非议。 这源自于他们個性化的打球方式和与众不同的穿着打扮，他们的所作所为一直在挑战着传统篮球人士的神经。 虽然人们常说数据不重要，胜利是最重要的，但这样说的前提一般是：你的数据还没重要到超越胜负的地步。 有些数据是可以超越胜负的，因为很多年后人们会忘记比赛的胜利和失败，只记得英雄人物在舞台上的表演。 就像威尔特-张伯伦的那场100分，早已超越了那场比赛本身，成为一个象征。 两个年轻人各自在东西海岸引发了一场球场台风，但他们本身对数据并不是很在意，赛后都非常的平淡。 乔丹对媒体说：“63分还不错，但我们输了，所以没什么意义。” 输掉比赛的乔丹还是很沮丧的，球迷和历史会记得他的63分，但他自己更想要胜利。 甘国阳说：“42个篮板，说明我们今晚投丢了太多球，下一场要改改。” 拿到胜利的甘国阳一如既往的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乔丹打完比赛以后，带着一丝失落回到了芝加哥，全力准备第三场比赛。 这一场63分他做到了他能做的一切，他无需再像球队管理层证明什么，他只想赢下一场比赛。 第二天，两人都投入到了训练之中，对上一场的精彩表现没有任何表示，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到了晚上，甘国阳和乔丹通了电话，在电话里两人才可以说一些不能再媒体跟前说的话。 “你为什么只拿63分，你应该拿70分！70分你们就赢了！” “我拿了63分，你就要拿42个篮板来抢我的风头是吗？法克鱿桑尼。” “我只是为了赢球，今晚我们的投篮感觉不好，保护住篮板我们才顺利拿下的。” “你放屁，我了解你桑尼，如果今晚我惨败，你是不会拿42个篮板的。” “伱今晚要是惨败，也不会接我电话的！下一场回芝加哥你一定要赢一场。我告诉你，不要和波士顿人打快，你要控球把节奏压下来。我打赌凯尔特人一定会包夹你阻止你接球，你拿63分，肯定让拉里他们气疯了！所以你要调动他们，传球。不要让凯尔-梅西这种缺少攻击力的球员上，乔治-格文也不行，让约翰-帕克森打。” “你在教我打球？” “废话，我教你打球怎么了？我知道怎么打凯尔特人，还有汤普森知道怎么防守凯文-麦克海尔，我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两人在电话里聊天，甘国阳不停指导乔丹第三场怎么打才能有机会赢下一场。 因为现在有一点是明牌的：凯尔特人一定会疯狂包夹乔丹，不让乔丹接球。 所以第三场的关键就是乔丹如何利用好自己的防守吸引力人，在主场让队友打开，然后自己最后收比赛。 乔丹知道这一点，但有时候需要人提点一下，不然人总是容易按照自己的惯性去打球。 开拓者打凯尔特人一直很有心得，所以甘国阳知道怎么去对付绿衫军，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很多。 “加油迈克尔，你要是输了，可就被淘汰，没机会和我在总决赛相遇了。” 最后，甘国阳还不忘刺激一下乔丹。 两天后，4月22日，公牛主场迎战凯尔特人，开拓者和马刺的比赛被安排在23号进行。 赛前拉里-伯德发了狠话，“如果今晚乔丹再拿20分，我就去当卡车司机。” 这无疑是要全力防守乔丹，不让他得分。 乔丹倒是真的利用自己的影响力，让约翰-帕克森顶替凯尔-梅西首发登场。 比赛中凯尔特人的确对乔丹进行了严防死守，却没想到，这场乔丹打起了控球后卫。 新秀赛季的时候，乔丹就打过控卫，他控球完全没问题，传球也很不错。 面对凯尔特人的包夹，乔丹不断传球给队友，尤其是约翰-帕克森，外线连连命中。 首节比赛，公牛队就31:33，领先了凯尔特人2分，乔丹单节送出了5次助攻。 凯尔特人感觉情况有些不妙，可如果改变防守策略，乔丹进攻再度爆发怎么办？ kc-琼斯陷入了两难境地，而公牛在主场的加持，以及乔丹的带动下，越战越勇。 最终，乔丹只拿到18分，可是送出了漂亮的16次助攻，其中约翰-帕克森拿下了25分。 内线的科尔津拿下27分15个篮板球，奥克利得到了16分，7个篮板球，今晚他对麦克海尔进行了较为成功的防守。 凯尔特人最大的问题在于，他们的锋线留有余量，但内线轮换略有不足。 马奎斯-约翰逊很很出色，让凯尔特人的进攻更加犀利，麦克斯韦尔的工作他都能完成且做的更好，可以说是麦克斯韦尔的完美平替。 但84年、85年，凯尔特人真正的问题是篮下护筐，84年他们比较幸运的拿下了冠军，到85年就被贾巴尔打穿了。 今晚凯尔特人的内线再度出现了空隙，乔丹不是用突破而是用传球击穿了凯尔特人并非固若金汤的三秒区。 到了第四节，公牛屡屡利用战术，让乔丹直接面对伯德的防守，然后乔丹击穿了伯德，拿下关键分数。 最终公牛在主场，121:123，两分的优势，险胜凯尔特人，拿下了极为宝贵的一场胜利。 虽然只拿到了18分，但乔丹的16次助攻狠狠打了不少人脸，他也是能传球的。 也有人说，“果然，迈克尔还是要多传球才能赢下比赛。” 事实当然并非如此，今晚的情况很特殊，凯尔特人打得过于意气用事。 在乔丹已经串联起球队的情况下，还是要包夹乔丹不让他进攻。 实际上，前两场已经证明，放乔丹得分公牛是赢不了球的，哪怕63分都不行。 偏偏他串联起全队，让其他人都有出色发挥时，凯尔特人在客场压不住，输掉了比赛。 波士顿人再次为他们的傲慢付出了代价，他们比赛的目的不是赢，而是打压乔丹。 这场胜利对乔丹极为重要，赢球之后他疯狂的挥拳，和队友拥抱，享受全场球迷的欢呼。 晚上他又和甘国阳打电话，分享胜利的喜悦，但甘国阳对乔丹很不满。 “你为什么不再多拿两分！只要再多拿两分，伯德就去开卡车了！” “我没想那么多，赢球就行，我比赛的时候根本没看数据。” “你怎么能不看数据？以后打比赛，随时随地问数据。这场就应该看着表格打。你再来一个铁血上篮，不就20分了？” “我根本不可能分心只想着得分，我的所有选择都是为了赢球。不过你的策略还真的有用，你真他妈是个天才，桑尼。” “废话，你也不看看我冠军拿的比你快，进决赛也比你早。你以为是为什么？只是因为我长得帅吗？我是懂球的。” “是的是的，你懂球，你懂球。反正今晚看到拉里的臭脸，真是感觉好极了，哈哈哈。” 就和当初在奥运选拔训练营时一样，他俩私下聊天谈话时，会肆无忌惮，臧否人物，睥睨其他任何球员。 因为骄傲是他们的本性，谦逊是他们的品格，朋友和朋友在一起不需要考虑品格，可以本性暴露一些。 而伯德这场比赛结束后，不得不自嘲说：“还好，我不用去开卡车了，不然第四场我们就危险了。”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 拯救 1986年4月26日，苏联基辅州境内的核电站切尔诺贝利厂四号机组，因为工作人员的失误而发生了爆炸，八吨强辐射物质泄漏，其辐射剂量相当于400颗广岛原子弹爆炸。 甘国阳在电视上见证了这一重大历史事件的发生，此时距离西部半决赛开始还有一天时间。 在4月23号，三天前，波特兰开拓者在客场114:98，轻松战胜了圣安东尼奥马刺队，以3:0的大比分轻松横扫了对手，闯入第二轮。 球队个体实力差距比较大的80年代，首轮的爆冷的次数很少，况且开拓者状态极佳，而马刺已经无心恋战，早点输球回家钓鱼不行么？ 毫无悬念的输掉这轮系列赛后，菲茨西蒙斯在马刺的执教也走到了尽头，他很快宣布下课，马刺进入重建周期，他们需要新的核心球员，新的教练班子，来塑造一支新的球队。 开拓者在等待着他们的对手分出胜负，达拉斯小牛和丹佛掘金打成了2:2平手，进入抢五大战。 无论对手是谁，开拓者这边都不是很关心，因为两队都是开拓者上个赛季的手下败将。 而且两队实力较上个赛季没有显著提升，掘金还略有下滑，因为丹-伊赛尔退役，上个赛季场均23.3分的卡尔文-奈特状态大不如前，从全明星水准掉到了场均17分，只是個普通首发了。 毕竟奈特作为一个内线身高是硬伤，6尺6是个后卫身高，当他的打法被对手针对后，自然没法像刚来掘金时那么大杀四方了。 所以开拓者队的训练氛围比较轻松，杰克-拉姆齐最担心的不是球员状态，而是希望比尔-沃顿不要整幺蛾子去参加游行集会。 这两天因为切尔诺贝利事件，波特兰地区开始有反核人士进行游行抗议，要求关闭俄勒冈地区的核电站，防止核污染的发生。 为此，拉姆齐要求沃顿每天准点到训练馆报道，你就是不训练，也和我一起在球场上呆着，两人聊聊天、看看录像，总好过他一个冲动没忍住，跑去参加集会，闹出点事情来被抓进局子就麻烦了。 沃顿听拉姆齐的话，休息的这几天每天早上八点半到波特兰社区大学训练场报道，而这时候甘国阳已经在场上训练好一会儿，衣服都换了一套了。 跟着甘国阳一起陪练的昆汀-史蒂芬森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这份工作真是不好干。 抽空的时候，沃顿还是忍不住问甘国阳怎么看待切尔诺贝利事件，如果得不到妥善处理，整个地球都要受影响。 甘国阳则说：“苏维埃的工人会拯救你们的，放心吧。” 4月28号，掘金和小牛队分出胜负，拥有主场优势的掘金队还是在主场击败了小牛队，连续第二年在西部半决赛和开拓者相遇。 4月29号，西部半决赛另一组对决率先开打，洛杉矶湖人队主场110:119，相当轻松的击败了休斯顿火箭，贾巴尔面对火箭双塔拿下了全场最高的31分。 已经39岁的天勾似乎要证明，他依旧是这个联盟最好的中锋，没有人可以动摇他的地位。 4月30号，开拓者在主场纪念体育馆迎战道格-莫领衔的丹佛掘金队。 首轮横扫对手的开拓者已经休息了整整一个礼拜，而掘金刚打完首轮，几乎没有休息和调整，便立刻飞到了波特兰应战。 开拓者看似有体能优势，但季后赛状态有时候很重要，休息太久往往不是什么好事，容易歇大了。 而丹佛掘金和小牛刚刚打完五场，累归累，但球员们的状态都出来了。 双方在30号晚上进行的比赛并不是如外界预想的那样，开拓者轻松就能击溃掘金。 狡猾的道格-莫再度使出了奇招，他让卡尔文-奈特打替补第六人，首发使用了7尺巨汉拉斯姆森。 拉斯姆森是今年的新秀，毕业于俄勒冈州立大学。 当初甘国阳在冈萨加大学打球时，就没少和拉斯姆森交手。 虽然甘国阳能绝对压制拉斯姆森，可相应的拉斯姆森也非常了解阿甘。 他知道怎么和甘国阳对位，知道如何不去激怒他，他不是阿甘杀手，但他不容易被阿甘杀死。 当然，拉斯姆森的上场时间不会长，奈特会在衔接段和关键时刻登场，利用他的得分能力打时间差。 合理的人员安排，还有球员们不错的状态，让掘金和开拓者在首场就打的难解难分。 上个赛季双方半决赛，道格-莫就利用合理的节奏变化，偷到第一场的胜利，之后大比分2:1领先，差点将开拓者击沉。 开拓者后来靠着甘国阳的60分爆发，以及拉姆齐在思路上的更正，连下三城赢下了系列赛。 通过那轮系列赛，开拓者球员都感受到了道格-莫的癫狂和狡猾，而要击破这种狡猾，甘国阳的选择是正面击破！ 双方一直战斗到第四节最后时刻，开拓者110:110领先掘金队打平，英格利什中路接球投篮假动作突入内线，上篮造成了沃顿的犯规。 沃顿和裁判争辩，这球没有犯规，但裁判的决定无法更改，英格利什上罚球线，两罚全中，只留给开拓者5秒钟时间。 112:110，掘金队实现反超，他们有机会先拔头筹。 拉姆齐叫了暂停，布置最后一攻的战术，他要求甘国阳在45度三分线接球，和范德维奇和德雷克斯勒做手递手的假掩护。 “手递手是假的，最后你要自己从中路持球杀入篮下，如果遇到包夹，你就分球给侧翼和内切的队友。时间很短，看准机会，你可以自己冲内线上篮，或者分球给空位的队友。比尔你要在这个位置进行接应，不进的话会有一次补篮的机会。总之，我们还是争取打平进入加时赛。” 为了求稳，杰克-拉姆齐没有布置三分战术，还是打两分进加时赛。 从体能和状态来说，开拓者更具优势，况且他们是主场作战。 可是甘国阳最后时刻根本没有按照杰克-拉姆齐的布置去打。 在接球假掩护带走防守后，甘国阳在三分线外面对防守人略作调整，直接一个三分出手！ 这个出手非常突然，没有任何征兆，掘金防守人还以为甘国阳要传球呢。 哪知道直接投了，球穿心入网，三分命中！ 最后只给掘金留1秒钟的时间，掘金已经没有暂停了。 掘金只能后场发球乱扔一个，比赛结束，开拓者112:113，在主场1分的优势，击败掘金，没有让掘金再度偷鸡！ 绝杀成功的甘国阳冲着替补席郁闷的道格-莫喊道：“没有加时赛，没有加时赛了！” 纪念体育馆一片欢腾，回到更衣室后拉姆齐并没有因为甘国阳改变主意而生气，而是说：“以后教练给你当，反正我说话你也不听。” 甘国阳脱掉沾满汗水的上衣，笑着道：“您还是很重要的，不然第四节我们怎么能重新找到状态呢？” 前三节开拓者的状态确实很差，投篮失准是最大的问题，真的歇大了，找不到进攻感觉，第三节落后10分进入第四节。 这种情况下拉姆齐没有慌乱，他改变战术策略，增加沃顿的登场时间，让沃顿去梳理球队的阵地战。 沃顿是今晚球队赢球的头号功臣，中锋里的控球后卫，全场贡献了8次助攻。 在队友投篮感觉都不好的情况下，用精准的喂球帮大家找回了比赛状态。 全队都顶住了掘金想要提速的压力，第四节状态回升后，终于在最后时刻追平了比分。 而甘国阳的三分绝杀，为这场比赛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拯救了比赛。 甘国阳对沃顿说：“我说了，苏维埃工人会拯救伱们的。” 沃顿则道：“如果你前面投的准一点，也用不着最后绝杀拯救！” 甘国阳不好意思的笑了，今晚他确实有点铁，遭遇了“丑女郎之夜”。 化身为了波特兰小铁匠，投篮命中率竟然没有达到50%，实在有失水准。 但不论如何，这个三分绝杀让掘金偷鸡的想法失败。 道格-莫知道，去年他们偷成功了打不过开拓者，今年偷不成功就更难了。 5月1号，另一片场地，洛杉矶，火箭队112:102，10分的优势在大西部论坛击溃了湖人。 拉尔夫-桑普森和阿基姆-奥拉朱旺合力贡献了11个封盖，把贾巴尔打成了26投9中，34%的命中率。 当贾巴尔占了如此高的出手却无法高效得分时，湖人是不可能击败对手的。 他在双塔的笼罩下异常吃力，而莫里斯-卢卡斯并不能给他足够的帮助。 早在常规赛阶段卢卡斯已经失去了其他球员的信任，游离在体系之外了。 5月2号，开拓者107:125在主场狂扫丹佛掘金，大比分2:0领先。 5月4号，休斯顿火箭在主场109:117大胜洛杉矶湖人，奥拉朱旺拿下40分。 全场火箭队20个前场篮板抢爆了湖人，系列赛2:1领先。 5月5号，科罗拉多高原，开拓者109:97，再度击溃了掘金队，甘国阳摘下30分22个篮板球5次封盖，系列赛3:0领先。 5月6号，顶峰体育馆，奥拉朱旺35分8个篮板4次封盖，率队95:105，再下一城，系列赛3:1领先！ 湖人距离被淘汰只剩一场比赛，所有人都预感到，仿佛核电站爆炸一般，西部要变天了。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 天外飞仙 【奥拉朱旺是野蛮人和芭蕾舞者的混合体，他是一个如此敏捷、如此强壮的中锋，他可以轻描淡写地击败你，也可粗鲁野蛮的杀死你。 卫冕冠军？从1969年比尔-拉塞尔退役后，就没有哪个卫冕冠军不失败的，已经整整17年了，曾经的王者都无法持续两年。 魔术师约翰逊：“就原始运动能力而言，阿基姆是我见过的最好的。” 莫里斯-卢卡斯：“一个更大的摩西-马龙在休斯顿重生了。” 米奇-库普切克：“我可以把他和阿尔文-罗伯特森相比，这说明了一些问题，因为罗伯特森是一名后卫。我从未见过如此强壮，如此敏捷，如此无情，而且身高还达到七英尺的人。” 实际上，奥拉朱旺的身高更像是6尺11寸，但谁也不会拿个尺子在比赛中给他量一量。 身高多少不是重点，关键在于平均身高占优的湖人却在篮板球上处于巨大劣势（双方前四场的篮板数对比为186:145）。 尽管湖人有很多出色的大個子，但主教练帕特-莱利还不如派出他的万能防守章鱼——身高6尺7的迈克尔-库珀来防守奥拉朱旺。 在周日休斯顿队以105-95大胜之后，当有人提出这个想法时，库珀差点从更衣室的板凳上跳起来，他说：“天啊，我真想防守他。我不是说我一定能阻止他，但我知道，我们对他的防守方式是错误的。你不能用身体去顶他，因为他会觉察到你的站位，然后利用脚步远离你，他非常灵活。你必须在他拿到球后才开始行动。 赛季报销在家歇着的摩西-马龙也提出了同样的理论，夏天他经常在休斯顿大学和奥拉朱旺进行一对一的训练。 奥拉朱旺自己则说，他无法形容怎么防守自己，但他知道，如果湖人派后卫来防守他，他会做出相应的改变。 si:“莫里斯-卢卡斯是怎么对付你的，阿基姆？” 奥拉朱旺：“他非常注重身体对抗，试图把我挤出三秒区。” si：“贾巴尔呢？” 奥拉朱旺：“他也想把我挤出去，他非常强壮。” si：“库普切克？” 奥拉朱旺：“充满了对抗。” 奥拉朱旺的回答千篇一律，仿佛对手都在做同样的事。 但或许他不需要做什么深入的分析，他的直觉和出色的身体可以完成一切需要完成的事情。 这并不是说他笨，事实上，恰恰相反。 “你知道阿基姆会说六种语言吗？” 上周日比赛前，魔术师被问到这个问题。 约翰逊笑了笑，说：“他只需要会说一句话，‘把球给我’。】 ————1986年《体育画报》5月刊第一期，杰克-麦克科勒姆撰写《bigrocket，bigst》，摘录。 5月8号晚上，开拓者训练基地的录像室内，开拓者全体球员、教练组都坐在电视机前等待休斯顿火箭和洛杉矶湖人的比赛开始。 前一天，开拓者刚刚在丹佛112:105击败了掘金队，以4:0的大比分轻松淘汰对手，连续第二年杀入西部决赛。 今晚的比赛将决定他们的西决对手，火箭队3:1领先，湖人正在被淘汰的边缘。 甘国阳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本最新的《体育画报》，上面有对湖人、火箭系列赛的点评。 文章对奥拉朱旺大加夸赞，因为火箭继1981年后，再度将卫冕冠军湖人队挤到了被淘汰的边缘。 80年代西部球队只有火箭能做到，上一次他们凭借的是摩西-马龙，这一次靠的是小摩西之称的奥拉朱旺。 甘国阳显然对文章中的吹捧不满，一边看一边皱着眉头锐评： “这牛皮吹的，吹上天了都要！这还没淘汰湖人呢。” “阿基姆会六种语言？我还会八种语言呢，我看他会的都是非洲方言。” “库普切克就是在放屁，‘我从未见过如此强壮，如此敏捷，如此无情，而且身高还达到七英尺的人’……好吧，我身高是没有7英尺，可是下面不是写了，奥拉朱旺也没有，他大概就6尺11，其实他就比我高了一厘米，我209，他210！” “魔术师也是失心疯了，被打傻了吧，只要把球给奥拉朱旺就行？那伱因为你们根本防不住他！” 吐槽完，甘国阳将杂志一合，甩到了一边，其他文章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 坐在一旁的德雷克斯勒将杂志拿起来，翻开里面夹着的体育画报泳装版，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一边看，德雷克斯勒一边说道：“桑尼，你是妒忌阿基姆吧？他快要击溃湖人了，真是了不起。” 甘国阳道：“放屁，我会妒忌他？我是觉得湖人实在太不中用了！我本来还想着西决复仇湖人呢，今年洛杉矶人是绝对打不过我们的。哪知道，半决赛就要被火箭给搞定了，这群没出息的家伙。” 甘国阳心中确实有气，去年被湖人淘汰，今年他想着的就是在西决复仇湖人。 哪知道眼瞅着湖人半决赛就要翻车了，甘国阳叹了口气道：“早知道把西部第一给湖人，我们做西部第三，然后进半决赛把火箭干掉，然后到决赛把湖人给干掉！” 德雷克斯勒眼睛依旧盯着泳装版面，嘴里说道：“桑尼，你的想法很危险啊。季后赛经常有挑对手的，但没你这样主动增加赛程难度的，万一我们打不过休斯顿…” 甘国阳一把抢过德雷克斯勒手里的泳装版，瞪着他道：“没有这样的万一克莱德。怎么，你心里还想着休斯顿？” 德雷克斯勒讪笑道：“我开玩笑的桑尼，休斯顿当初放弃了我，我可不会想着。比尔-费奇都说了，选择麦格雷是非常正确的，我还想什么呢？我希望去休斯顿证明自己，击败他们进入总决赛。” 甘国阳把泳装版还给了德雷克斯勒，道：“态度正确。” —— “火箭队又一次暂停，距离比赛结束还有1秒，1秒的时间，双方112平，火箭最后一攻，加时赛还是终结系列赛，就看着一秒钟。这对所有的湖人球迷来说都是煎熬，他们完全没想到，湖人会遭遇到这样的境况，1：3落后，第五场岌岌可危，本场比赛湖人已经全力以赴，但似乎还是无法扳倒火箭……好了暂停结束了，让我们看看这最后一秒，会不会有奇迹的发生……” 开拓者的录像室内，所有人的心情都无比紧张，和洛杉矶现场的球迷们一模一样，死死盯着电视机画面。 湖人和火箭的比赛进行到了常规时间的最后时刻，火箭在落后三分的情况下，罗伯特-里德三分不中，但火箭抢到了前场篮板，再次组织进攻，里德在同一个位置接到传球三分出手命中，将比分扳平。 而湖人最后一攻，拜伦-斯科特两分跳投不中，火箭抢到后场篮板并叫了暂停，火箭还有最后一攻的机会，但时间只剩下短短一秒钟。 围绕着这一秒钟，火箭和湖人来来回回叫了几个暂停，双方教练在斗智，火箭布置进攻战术，湖人进行反制，然后火箭再叫暂停破坏湖人的布置。 湖人已经到了悬崖边上，而火箭不希望给卫冕冠军任何喘息机会，要打一定要打死、死透，不让对手反噬。 双方从比赛开始就竭尽全力，第一节湖人掀起了进攻狂潮，首节结束前14秒，魔术师约翰逊勾手命中，然后抢断成功，换手上篮遭到桑普森干扰不中，桑普森拿到篮板。 但库珀又抢断成功，在还有一秒的时候三分出手命中，整个球馆一片沸腾，可惜裁判判定此球无效。 即便如此，湖人可以说士气如虹，整个球队和球场的氛围都达到了顶点。 可是，火箭连续的三场胜利，让他们积累的足够的自信，足够应对湖人潮水一般的攻势和主场可怖的氛围。 奥拉朱旺和桑普森在内线予取予求，尤其是奥拉朱旺，在第三节的表现简直是超神一般连续得分。 贾巴尔、库普切克以及莫里斯-卢卡斯都无法阻挡两名巨人在内线翻江倒海，尤其是卢卡斯在关键的第三节屡投不中，全场6中2只拿到4分，表现让人非常失望。 卢卡斯因此失去了理智，在第四节对桑普森恶意犯规，将他狠狠地拉了下来。 如果不是奥拉朱旺拉着了桑普森，双方很可能拳脚相向。 可刚刚还拉住桑普森的奥拉朱旺，却在两分钟后一拳击向了库普切克。 主裁判深情拥抱才拉住了他，没有让两人的斗殴进一步恶化。 奥拉朱旺被罚下场，最后阶段只能坐在板凳上看完剩下的比赛。 失去核心的火箭顶住了湖人的疯狂进攻，并得到了最后一秒钟的机会。 一秒钟的时间，想要把球投中，基本上球只能在手上碰一下便要出手，稍微迟疑，时间就来不及了。 “火箭队发球，最后一秒……桑普森……他投进了！他投进了！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电视转播员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麦格雷把球扔了出来，拉尔夫-桑普森在牛角位的地方起跳接球。 他甚至都没有转过身来，就直接把球向后扔向了篮筐，球在篮圈上颠了两下之后，落入了网袋。 这不像一个投篮，而像一个排球中的二传动作，只不过没有人做最后的扣杀了，球直接飞到了应该到的地方，直接将湖人送进了坟墓。 迈克尔-库珀痛苦地倒在了地上，本场他已经竭尽全力，拿到了15分，还投中全队唯一的三分球。 或许他在想，如果那个压哨三分也算的话，湖人这场比赛也许就赢下来了。 但是篮球比赛没有如果，在所有人的惊诧中，火箭就这么依靠桑普森天外飞仙般的绝杀淘汰了卫冕冠军，杀入了分区决赛。 开拓者训练馆的录像室内安静了好一会儿，没人想到火箭会用如此戏剧性的绝杀击败湖人。 一整个赛季，开拓者都在针对湖人进行训练、排兵布阵，结果对手却是休斯顿火箭。 所有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形容那种情绪，他们不怕火箭，只是觉得不赢下湖人，今年的季后赛之旅就少了点什么。 甘国阳起身关掉了电视，离开了录像室，离开时他喊道：“没有人，没有人比我更懂对付双塔！没有！”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 心魔 绝杀成功后，拉尔夫-桑普森和队友们热烈拥抱在一起，疯狂的欢呼。 他们击败了湖人，击败了卫冕冠军，而且是4:1，在客场一个精彩的绝杀。 这是多么惊人的成就，61胜的湖人就这样被他们轻松踩在脚下，那63胜的开拓者，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不过在欢呼的人群中并没有阿基姆-奥拉朱旺，在距离比赛结束还剩下5分14秒时被驱逐出场，回了更衣室。 在离开球场时奥拉朱旺有些后悔，他之前还拉住了桑普森让他不要冲动，结果自己没忍住给了库普切克一拳。 奥拉朱旺不禁想，如果是阿甘他会怎么做？他们已经淘汰了掘金在波特兰等候着对手，他一定在电视机前收看这场比赛的直播。 这家伙看到我被罚下去一定会幸灾乐祸吧，该死的东西，还是没能忍住动手了。 回到更衣室，奥拉朱旺沮丧的坐在更衣柜前，内心祈祷着队友们能拿下胜利。 不过就算输掉，他们还是能回休斯顿拿下系列赛。 他发誓如果回到休斯顿，一定不会让胜利从手中溜走。 虽然奥拉朱旺和火箭的目标都是拿到总冠军，但在奥拉朱旺的心中，进入西部决赛击溃波特兰开拓者是更加重要的事。 常规赛，开拓者锁定西部第一后，奥拉朱旺甚至想最后几场比赛干脆输球，掉到西部第四的位置，半决赛就碰开拓者。 万一他们打不过湖人，岂不是没有了和开拓者较量的机会。 不过外界低估了休斯顿火箭的能量，就连他们自己也低估了自己。 常规赛火箭队面对湖人1胜4负，处于全面劣势。 但季后赛和常规赛是两码事，贾巴尔常规赛可以在双塔头上连续砍下40分。 可是到了季后赛，他在奥拉朱旺和桑普森面前慢的像一棵老树。 天勾的技巧依旧无与伦比，但他体重有些轻，对抗力量不够。 奥拉朱旺可以轻松将贾巴尔挤出三秒区，可以冲入篮下在贾巴尔头上摘下前场篮板，可以将贾巴尔的勾手给扇飞。 每次赛后进行总结时，奥拉朱旺总是会想，如果换成阿甘，自己能在他头上这样摘篮板，将他顶出三秒区，将他的投篮扇飞吗？ 1984选秀这一代球员，互相之间都有着深深的羁绊，他们都如此优秀，从大学开始就彼此之间是对手也是朋友。 他们中天才众多，才进入联盟第二年，就已经是舞台上的主角，让70年代的球员们纷纷退让。 迈克尔-乔丹63分，阿甘40+42，奥拉朱旺和火箭即将淘汰湖人，查尔斯-巴克利率领子弹杀入半决赛，和雄鹿打到抢七。 没有哪一届的新秀能如此快的成长为联盟巨星，迅速在季后赛舞台上散发出如此耀眼的光芒。 对奥拉朱旺而言，1984年的ncaa决赛是他篮球生涯永远的痛楚和噩梦，在决赛被阿甘绝杀的画面时常出现在他的梦中。 有时候他在梦里扇飞了阿甘的投篮，但更多时候在梦里他还是失败了。 梦里他明明要去封盖，可是脚下却无比沉重，根本迈不动步子。 有一次他梦到阿甘跳到很高的地方，奥拉朱旺完全够不着他，他和队友叠起来都够不着阿甘。 他便紧紧抱住阿甘的腿想把他往下拽，结果阿甘的胳膊竟然变得很长很长，长到能从罚球线一直延伸到篮筐，然后把球轻轻放了进去。 进球的瞬间奥拉朱旺惊醒过来，他满头是汗，心想自己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为什么还是对那场决赛难以释怀。 现在奥拉朱旺明白，自己必须在重大的赛事中击溃阿甘才行，这是他的心魔，他要消除这道心魔。 忽然，外面传来了队友们的欢呼声，奥拉朱旺心中一松，他知道球队肯定赢了！ 果不其然，队友们簇拥着桑普森回到了更衣室，在得知桑普森绝杀湖人后，奥拉朱旺加入了欢庆的队伍。 在疯狂的庆祝后，火箭队当晚离开了洛杉矶回到了休斯顿，然后第二天稍作准备，就乘坐飞机来到波特兰。 距离系列赛开始还有三天时间，但比尔-费奇希望球员们过来早早适应波特兰的环境。 从上个赛季开始，火箭在波特兰的赛事就一直不顺利，冬天总是下雨下雪，酒店住的也不够舒心。 为了能让球员们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比赛，宁可多花两天的房费，给队员们一个放松、调整的机会。 和前年的圣诞大战时一样，来到波特兰后，奥拉朱旺断绝了和德雷克斯勒的联系，全心投入到备战中。 他在酒店不停看开拓者和掘金的比赛录像回放，看阿甘在场上的表现，看他的防守，评估他的对抗水平。 “感觉怎么样？”播放录像的比尔-费奇问奥拉朱旺。 奥拉朱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躺坐在沙发上，拖住了下巴。 “怎么，紧张了？桑尼是什么水平你知道的。他今年是mvp级别的。” 甘国阳在半决赛面对掘金时的表现是压倒性的，除了首场比赛他命中率一般，23投10中只拿下27分，绝杀掘金。 其他三场比赛，甘国阳分别砍下33分，41分，45分，他在客场的表现比在主场更加优秀，掘金完全无法防住他。 他的篮板，还有他在不同位置接球后发起进攻的方式，让一切看起来都非常轻松，好像掘金不设防一般。 但奥拉朱旺和掘金打过，他知道掘金不是看上去那样没有防守，库珀、奈特的防守都很强硬，但是面对阿甘一点用没有。 贾巴尔在进攻中也能打出阿甘这样的效率，但贾巴尔没有阿甘这样大的量，以及在防守端超级多的付出，他一个人将篮板球保护的非常好，给了队友很多快速反击的机会。 奥拉朱旺知道，他必须要抢下更多前场篮板才可以，否则开拓者的快速反击会让人非常头疼。 并且奥拉朱旺早就听说了，阿甘一直都自称“双塔杀手”，没有人比他更懂怎么对付双塔。 这家伙，真是自信的要命。 “紧张一些未必不是好事，阿甘是個挑战，真正的挑战。” 比尔-费奇继续说道，他在刺激奥拉朱旺，他需要奥拉朱旺达到比平时更好的状态，才能应对甘国阳。 奥拉朱旺还是没说话，他起身去上厕所，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关掉水龙头，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黢黑刚毅的脸庞，他告诉自己，必须要赢，必须要赢才行。 【1986年的西部半决赛，我再度迎来机会，和阿甘在西部决赛中争夺总决赛名额。距离上次ncaa总决赛过去两年了，我又等了整整两年，依旧想拿回我失去的东西。】 ————1996年出版哈基姆-奥拉朱旺自传《livingthedream》，节选。 (本章完) 明天12点左右更 “写故事就像投篮，不断投进，也不断打铁，然后继续，持续不断，直到退场。”———作者 党磊有时想，如果自己的生活只是一场梦该多好。 梦醒了，回到现实的他发现，自己其实是个正常人。 从党磊的姓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 党磊从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据福利院照顾他的蒋阿姨说，她是在1989年冬日的一个早晨，在福利院的大门口发现他的。 当时他乖乖地睡在一個铺了棉絮的竹篮里，小脸冻得通红，蒋阿姨将他抱起时他才哇地哭了出来。 在棉絮中夹着一张纸条，是孩子母亲的留言，托好心人将孩子抚养长大，署名是“蕊”。 蒋阿姨感慨这做母亲的铁石心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便给这孩子起名叫“磊”。 开始福利院的人不太明白，这么一个可爱的男孩，为什么会被父母抛弃。后来他们才发现，党磊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 按照当时的医疗技术，以及福利院的经费，没法给他手术根治。医生说他很可能活不过20岁。 福利院多的是这类先天残疾，有缺陷的孩子，党磊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小党磊开始对此一无所知，他无忧无虑地和福利院的小伙伴们一起长大。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身边有些小伙伴一个接一个的不见了，年幼的他害怕的以为孩子们都会被阿姨吃掉，以至于有段时间他看到阿姨就躲。 后来他才知道，这些身体健康的小伙伴是被人领养了，他们有爸爸妈妈，有一个家了。 而像党磊这样有严重先天疾病的孩子，是没有人会领养的。 除了有先天性心脏病，党磊和普通的孩子无异，他正常的上学，各门文化功课都很优秀，只是不能上体育课，不能参加剧烈的体育活动。 每当别的孩子在操场上飞奔玩耍时，党磊只能坐在教室里眼巴巴看着。 有一次他没忍住和班上男生追逐打闹，没一会儿就心跳混乱喘不过气，吓得老师将他送进医院。 医生告诉他：“你以后可不能再做剧烈的运动了，那样你会有生命危险。” 小党磊问：“那我能打篮球吗？” 医生笑道：“当然不能，篮球也是剧烈运动。” 小党磊低下头，他当然知道篮球是剧烈运动，只是不死心又问了医生一嘴。 仿佛是命运的玩笑，注定和运动无缘的他，偏偏遇上了篮球。 那是1997年的夏天，电视台开始播放一个红头小子的篮球动画片，在那台爱心人士捐赠的21寸彩电前，党磊被这部《灌篮高手》深深吸引，消磨了一整个暑假。 福利院原本雪白的院墙上，被他用花皮球砸出一片黢黑的斑块。 1998年，中央二套直播公牛和爵士队的总决赛，周围小区的孩子们在城中公园里，用小浣熊干脆面的水浒卡下注谁会拿到总冠军。 在绝大部分人下注乔丹的情况下，不走寻常路的党磊赌上整个福利院的水浒卡（志愿者赠送的干脆面），认为卡尔-马龙和斯托克顿的爵士会赢球。 随着乔丹的最后一投，福利院的所有水浒卡被其他人分了个精光，党磊用一个暑假的时间，以各种办法又给赢了回来，还多赢了好多还给院里的小朋友。 2001年，王治郅穿上了达拉斯小牛队的16号球衣，成为登陆nba的亚洲第一人。 中央电视台开始每周定期转播nba常规赛，尤其是达拉斯小牛队的比赛。 那年党磊小学毕业，到离福利院十公里的县中上学，开始了寄宿生活。离开了福利院的阿姨和伙伴，面对学业繁重的中学生活，他需要一个精神寄托。 2002年，姚明以状元秀的身份加盟休斯顿火箭，将nba在中国的热潮带到了最高峰，大部分喜爱篮球的年轻人都成为了火箭和姚明的球迷。 党磊也不例外。 只要时间和条件允许，nba的比赛，尤其是火箭队和姚明的比赛，党磊从来都是一场不落。 中午放学，央视有比赛转播，党磊会和一群同学去学校门口的小卖部蹭电视，顺便买一袋五毛钱的咪咪虾条作为小店老板的转播费。 《体坛周报》、《篮球先锋报》、《扣篮》等篮球报刊杂志，成为了枯燥课业之外拿来放松的最好读物。 那时候，每个同学的零花钱都不多，除了吃饭根本没有剩下的钱买杂志，所以每次报刊亭有了新货，党磊会召集大伙凑钱买一本，全班男生传阅。 他第一个买，但总是最后一个看，传到手上时，新买的杂志报刊已经旧的像从狗洞拖出来一样，可这并不妨碍他看的津津有味。 大洋对面遥远而热血澎湃的篮球世界，成为了少年们在单调、迷茫的青春期释放精力、挥洒想象力的彼岸舞台。 身穿11号球衣的中国小巨人承载了许多美好而又不切实际的幻想，在二次元纸片人、韩国美少女、日本诸多老师还没有占领少年们的脑垂体时，这个2米26的男人牵动了大部分年轻人的心弦。 党磊也为姚明在美国的成就深感振奋，并一度傻乎乎的相信中国媒体口中吹嘘的“明王朝”总有一天能够到来。 对姚明和火箭队的期盼，伴随着党磊度过了三年高中，火箭和姚明却接连被小牛、爵士首轮淘汰，总冠军只是一个遥远的梦，和学生们的清华、北大梦一样遥远。 2008年，火箭队常规赛22连胜，姚明却因伤报销。 而在奥运赛场上，姚明率领中国男篮在家门口打出了历史最佳表现。 党磊这一年高考，超常发挥，考上了985，离开小县城去了省城。 2009年，火箭终于闯过首轮打入半决赛对阵湖人，在先胜一场的情况下，姚明再度因伤报销。 大好局面毁于一旦，给中国球迷留下无尽遗憾。 这一年党磊刚好20岁，心脏问题开始频繁侵扰他，身体时常感到虚弱，胸闷、气喘、心跳加速。 2010年，姚明赛季报销。 党磊以顽强的意志力克服健康问题，高绩点拿到所有学分，拿到奖学金和助学津贴，刨除生活费，给福利院的孩子买三十箱牛奶、两箱书、一大盒玩具。 蒋阿姨打电话来让他多给自己攒点钱为了以后的生活，党磊嘴上答应，挂掉电话又下单买了三个篮球和一个简易篮筐寄了回去。 他希望爱打篮球的孩子能有真正的篮球可以玩。 2011年，姚明登场打了五场比赛再没有出现，他的身体已经不支持他从事篮球运动。 6月，小牛击败热火夺冠，只是16号的王治郅早已离开了达拉斯。 7月20日，姚明宣布退役，永远离开篮球赛场。 弹窗弹出这则新闻时，党磊只觉得胸口有些闷，他坐在笔记本电脑前发了会儿呆。 此刻他正在玩去年10月发售的篮球游戏2k11，无法登场打球的他只能通过游戏来宣泄对篮球的热情。 在mp模式中他捏了一个自己心仪的球员，用他很喜欢的电影《阿甘正传》中的主角gump的名字命名——他很羡慕阿甘可以一直奔跑。 gump身高6尺10寸（2米08），是一个兼具了力量与灵活的运动型内线。 他面目方正英挺，身材健壮，手臂颀长，腿部健硕有力，一看就是打篮球的好料子。 在能力值设定上，拥有初始10000点sp值的党磊，将有限的点数集中分配在投篮、力量和盖帽上。 通过训练、比赛不断挣得sp值，gump的能力值在党磊的分配下水涨船高，顺利成长为球星、巨星、超级巨星。 经过精心的培育，此时的gump已经是个攻守兼备，投篮精准，力量惊人，同时具备内外线双重能力的完美中锋，正带领球队朝着王朝进发。 姚明退役的消息将党磊从虚幻的游戏中拉了出来，一场关于篮球的梦结束了，彻底结束了。 那些曾经托着他精神世界的美妙泡泡，在这一刻被戳破，才31岁，还在中锋巅峰年纪的姚明就此离开了篮球舞台。 姚麦组合、总冠军、明王朝，不过是一场球迷用热情编织的美好幻想，像盛夏酷烈的暑气在一场大雨后消散得一干二净。 党磊退出游戏，合上了笔记本，决定出门去透一透气，胸闷的太厉害了。 现在是暑假，党磊没有回福利院而是留在学校做家教挣点生活费，校园里空荡荡的，只有道路两旁枝叶茂盛的梧桐树在晚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响。 出了宿舍走上几步就到了篮球场附近，往日每次经过这里时不论白天晚上都有很多学生在打球，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很是热闹。 今晚这里却静悄悄的，五片篮球场十个球框竟没有人在打球，真是令人意外。 暑假虽然学生都回家了，但也有不少和党磊一样留校的人，还有外校的社会人士都会到学校来打球，这里一直到晚上十点熄灯，都会有很多人。 今天是怎么了？现在还不到八点，一个人都没有。 党磊望着无人的球场，看到在二号球场南侧篮筐的下面，摆放着一个棕色的篮球。 它放在篮筐正下方半圆形的合理冲撞区内，正正好，不偏不倚，似乎是人有意放在那个位置的。 党磊四下张望了一下，附近没有人，他内心突然涌起一股冲动，那个篮球好像正在召唤着他，呼唤他过去将它拿起来。 因为身体原因，党磊没办法上场打球，小时候他会偶尔拿着球独自找个没人的球场，在篮筐下玩投篮的游戏。 篮球一个区别于其他球类运动的独特之处在于，你不用参与团队，一个人也能享受这项运动的乐趣，你可以花几个小时在篮筐下运球、投篮、捡球，再投篮，直到天黑看不清篮筐的样子。 不过学校的球场总是被人占据着，几乎没有空出来的时候，党磊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身体上的缺陷，对体育活动他总是敬而远之。 此刻球场难得空着，篮筐下还有一个球，他握了握拳头穿过铁丝围栏来到二号球场，球场的灯光照得场地雪亮，他仿佛从黑暗的观众席跨上了闪亮的舞台，周围黑漆漆的夜色中藏着许多球迷的眼睛。 站在篮筐的正下方，抬头仰望，党磊感觉篮圈很低、很大，似乎一伸手就能够到。 捡起球，棕色的篮球皮面上印着黑色的“wilson”字样，是一款相对少见的威尔逊篮球。 nba的官方用球是斯伯丁，运动器材店卖的大部分都是斯伯丁或者斯伯丁的仿品，威尔逊这款1984年之前的nba官方用球在国内声名不显，用的人不多。 掂了掂手里的球，有些沉，退后两步，将球投向了篮筐，党磊的投篮姿势很标准，这是一次又一次空手练习的成果，而球也空心入筐，穿过篮网时发出了清爽的“唰”声。 “呼~” 党磊舒了口气，感觉胸口的沉闷好了许多，进球的感觉真棒。 捡起球，运了两下，再退后几步，距离稍远一些再度出手，球打在篮板上反弹入筐。 今晚他的手感很不错，他是有篮球天分的，投篮手型柔和完美，身体发力协调一致。 他慢慢加快了速度，离篮筐的距离也越来越远，直到三分线外，他依旧可以命中。 以他的天分，虽然打不了职业，但如果勤学苦练在小区球场做个民间高手还是可以的。 但生活和他开了太多玩笑，给了他生命却又夺走他的健康，他以乐观豁达的心态面对一切，也努力去战胜一切，可他心里清楚，这具身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是有感觉的。 就在他投出一个超远三分球，打铁不中，想要去捡球的时候，呼吸突然困难起来。 胸口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好像有一只手在拧他的心脏，胸闷越来越强烈，感觉怎么吸气都不够。 手脚开始麻痹，周围的一切他的眼中模糊起来，雪亮的灯光也一下熄灭。 最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漆黑的天空，天上挂着月亮——有两个。 “我…我要是在做梦…该…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