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文娱》 第一章上山下乡 广南安宝县，虽直属于羊城，77年还是一个无人关注的没落小城。 它好似一个幻化成蛹的不起眼的小毛虫，一直沉睡着，沉睡着……。 一切一切就像遗失的大陆——云荒一样，被人遗忘。 灰暗的天空，破旧的房屋和街道，一切就像失去了色彩，显得死气沉沉。 小城城乡结合部，一大群人围着一辆老旧的解放卡车，喧闹着。 卡车上，自愿下乡的初高中毕业生们人人胸前带着一朵大红花，坐在车里，含泪挥手告别了家乡。 在一群乌泱泱的黑脑袋中，杨柳准确的找到了年迈的父母的所在，冲他们甜甜的笑了。 父亲看着车上被挤在一角亭亭玉立的女儿，绷着严肃的脸，扶着久病的妻子，在卡车启动的那一刻，母亲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两只手臂举着向前，想像平时那样再抱一次女儿。 原本杨柳并没有离别的愁绪，被母亲闹的鼻子一酸，眼泪险些坠下来，城市很快的在她眼里迅速倒退，最后被满眼的青山绿水代替。 汽车，火车，牛车倒腾着唤，17岁的杨柳终于在指导员的带领下来到了两广交界处的封开县河子屯，河子屯坐落于珠江北岸，三面被青山环绕，一面是滚滚向东南流淌的珠江，杨柳被牛车倒腾的一脸菜色，连欣赏沿河的风光都没有了。 最后和其他地方来的四名知青一起跟着指导员进了村子。 村头几个光屁股的小萝卜头看着一群知青入村。 杨柳朝着那个方向扫了一眼，从兜里拿出从城里带来的糖果，分给这些乡下的孩子。 这个时候其他人并没有停留，已经走进了村子，指导员看到杨柳落在了后面，喊了一嗓子：“还不快滚回来。” 一个微胖的女知青幸灾乐祸的努着嘴笑，杨柳应了声，归队。 一个又高又瘦的男人从身旁掠过，走到那群孩子中间，单臂夹起其中一个女孩，小女孩咕哝的嚷了几句。 杨柳转身一看，没有经过岁月沉淀年轻的帅脸呈现在面前，微微翘起的嘴角有点痞气。一身有点年头的粗土布，打了很多补丁。 那男人看妹子嘴巴糊了一圈可疑的痕迹，敲了她一脑袋。 “小妹，怎要胡乱吃别人给的东西。” 穆青落在杨柳的眼里，他身上充满了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气。看起来凶神恶煞。 作为自小生活在古老村寨的穆青，这个彝族汉子二十几年来，从没见过这么白净漂亮水嫩的女人。心里渐渐地流淌过一股热意，宛如滚烫的岩浆流过。 指导员看着这娇滴滴城里来的学生娃，批评了几句，也没往心里去，还是让生产队长头疼去吧。 把人送到知青点，召集新老几届知青开了个欢迎会，便连夜坐着牛车回城里去了。 河子屯大队大队长穆老力，是村里唯一一个长辈，在老一辈中排行老四，是穆青的四叔，穆青这一辈都叫四爷爷。 杨柳他们五个女知青来的时候，正是农忙的时候，田里水稻刚开始抽穗，村里几十号壮劳力，人都在水田里拔草。 第一天生产队长单独带着几个年老的妇女和新来的知青，在玉米地里干活，示范了几遍，就坐在田头监督。 正式下地干活第一天，杨柳他们就被弄得措手不及。 天刚蒙蒙亮，一帮知青就被拉去田里干活，生产队长分完工后，看着几个小姑娘，很快就把眉头皱起了疙瘩。 “追肥你们也不会，浇水你们也干不了，拔草你们总会了吧。今天你们就在这玉米地里拔草，每人五分地，动作麻利点，趁着日头不大，赶紧把活干完。” 众人三三两两的散开，杨柳开始蹲在玉米地里开始拔草。 她挽起长袖，露出白莹莹的手臂，她的汗水滚滚的滴了下来，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 这时玉米地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穆青挑着扁担，头尾各挑着一桶水。沉沉地把扁担压弯了，他却稳稳地挑着水从大片玉米地里走过，一滴水也没有洒出来。 杨柳捏着手里的杂草，动作停滞一下，看着在村口遇到的男人。 那男人挑着水径直走到姑娘面前，“同志，你有困难吗？需不需要搭把手吗？” 杨柳看着男人火热的眼睛，慌乱着低声道：“谢谢；我能完成组织交给我的任务。” 声音清脆甘甜，像山间的百灵鸟似的。 穆青却仿佛弃而不闻，把两桶水放下，弯腰开始拔起草来。 杨柳傻傻的站在那，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也不吭声，默默地弯腰光着手拔草，浓黑英挺的眉毛也不带皱的，一口气把杨柳身边的杂草清理的干干净净。连带刺顽固的乱草从也三五下解决了。 杨柳勾了勾嘴唇，蹲在地上，一边拔草一边用余光瞥见后面的那道身影。 在满眼绿色之中，那汉子身影又高又瘦，跟竹竿似的单薄极了。满是汗水麦色的肌肉在阳光下泛着光。看着就结实有力。 他清完两分地，歇了口气，粗声问：“哪片地是你的？” 杨柳用玉米叶子遮着灼热的日头，十分惬意小憩了一会。她用手指了指，画了一个圈，“这里到哪里，这块地都是归我干的。” 女人细腻白净的肌肤掩映在青翠的玉米叶上，被阳光照得耀人的眼，那双眼眸水盈盈的温柔极了，仿佛把日头都揉碎进了眼里，耀眼又温暖。 穆青一边麻利的拔草一边，眼睛不时放在杨柳的身上，翻来覆去的瞅着， 穆青又干了个把钟头，把杨柳剩下的活都干完了。 男人站起身，重新挑起那两桶水，“以后你的活我能帮你干的，我都会帮你干。”说完挑着水向远处走去。” 杨柳羞红着脸，倒退了几步，然后愣愣的站在那，看着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直在玉米地里坐到太阳落山，等生产队长喊大家下工的时候，杨柳才懒洋洋的从玉米地里转出来，跟着其他知青向村里走去。 等他们回到集体宿舍的时候傻了眼了，他们落脚的宿舍一夕之间坍塌了。 知青中年龄最小的王琴慌忙从集体宿舍中跑出来，心有余悸的说：“还好还好，坍塌的时候，我正在河边洗衣服，你们都下工去了，没砸死人。” 王琴因为年纪小，大家为了照顾她，专门留下来给大家做饭洗衣的，并负责中午给大家送一顿饭。 杨柳目瞪口呆的询问王琴：“这是怎么了。” 王琴说：“我中午送完饭回来，就把大家的衣服拿到江边浆洗，回来的时候，好像是几个放牛的孩子赶牛的时候撞到墙了，宿舍就塌了。本来咱们的知青宿舍就是老屋改造过来的，有些年头了，这段时间雨水充足了点，老化的特别厉害……牛一撞就塌了，哎，白糟蹋了我一锅粥和馏的红薯馍。” 几个放牛的皮猴子我也抓到一两个，也问他们了，怎么放牛放到这里来了。他们说，这里有糖，看大家都不在，就牵着牛来这里偷糖吃。没留神，牛就把房子给撞了。 “要是让我知道谁带糖招惹了这些小崽子，我非骂死他不可。” 杨柳听到这话，不由自主的慢慢向众人后面躲去，脸面羞的通红。 这可怎么办，今晚没地方落脚了，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 第二章房倒屋塌 乡亲们对这些城里来的学生娃一直是排斥的，脏活累活不想干，更别提像挖渠搞沟渠那样的重活了，还白吃粮食。 每年对集体的粮食指标没有一点贡献，干农活时偷奸耍滑却个个是能手。 第一批知青下来的时候，村庄里就穷，一半人家还住在草棚里，壮劳力相对多的人家也不过是土坯墙茅草屋，又哪来时间和金钱给外人建房子。 大队长穆老力就把废弃的小学校让给这些知青住下来，原本这两间学校是刚解放那会建的，一开始还有几个学生，在这个三水六山一分田的穷地方连饭都吃不饱，哪还有闲钱供孩子上学，渐渐的就没人送孩子们上学了。 六，七岁的孩子正是打猪草放牛的好时光，没过几年这所学校就一个孩子都没有了，老师也跑进城里再也不愿回来。 后来村民们渐渐深入了解这些城里学生娃的秉性，再也不愿给这些人掏钱盖房子。 从那以后，知青们就一直住在这所危房里。 这所学校已经经历二十几年风雨，早已不堪重负，今天在老牛的摧残下终于寿终正寝。 生产队长看着这群傻蛋，“都别光愣着，赶紧去收拾自己的东西，瞅瞅有没有被压坏。” 杨柳还没有从疲惫中缓过来，便投入到紧张的抢救行李的行列之中。 穆老力得到消息很快就赶了过来，他看着坍塌的老房子，浓密的眉毛苦大仇深。大队连贫困户，五保户的救济粮都发不出来，眼下又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哪里还有多余的钱粮来给这些知青建房子？ “你们都拿好自己的东西，跟我过来，先把行李暂时放在大队放农具的房子里，放下行李还是可以的，住人肯定是不行了，人这么多也住不下，更别提还要搭伙烧饭了。” 穆老力叫过生产队长：“安排人去通知各家各户当家的，都到这来，商量一下怎么解决这个棘手问题。” 看着这些知青一个个嘻嘻哈哈，不知愁苦的样子，穆老力却为分配这些学生娃的落脚点抓破了脑袋。 等到村民们到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动员乡亲们分别收留这些城里娃。 他说的口干舌燥，就是没人愿意收留这些知青。 穆老力耐着性子说：“家里是土坯房的每户收留一名知青，住茅草棚的就算了，也不用你们管饭，借住一段时间，等秋收结束，再想办法帮他们把房子建起来，也就不用麻烦你们了，也就一个多月时间。” 村民们一听，登时就不干了。 “大队长你这不是坑咱么？我家那两小子都十来岁了，还跟大丫头挤一间屋呢，哪来的房间给他们住。” “不行不行，这些城里娃娇贵得很，要是住在咱家，丢了什么东西，也说不清楚，别为了做点好事到最后把名声给败坏了。” “凭啥就我们有土坯房的安置他们，大家都是一样的，我看还不如抓阄，该到谁家就到谁家。” 虽然知识青年这个名头很好听，打着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旗号来的，名头挺响亮，到是把大家的生活建设的更穷了。 大家推来让去，讨论了很久，没有哪家愿意收留这些知识青年。 穆老力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让干部带头认领， 河子屯大队就穆老力一个党员，所以还没有支部书记，穆老力正准备自己准备带头认领。 他婆姨虽然一大把年纪，却是个老醋坛子，怕自家男人招一个狐狸精回去，抢着把王琴拉到自己的身边：“我们家就要她了，也不用他下地干活，能给我们家洗衣做饭就成。” 众人看到这种情况，也不好得罪这个泼辣的女人，纷纷挑选一些相对能干点活的知青。 然后大队会计，记分员，几个小队的生产队长各自认领了自己心仪的知识青年，等干部们人人都认领完了，好巧不巧的就杨柳一个人孤零零的尴尬的站在那里。 众人看着杨柳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下身搭配一条黑裙子，柔美的秀发自然地披肩放下来，样子十分的秀美素淡，穿的也不是很出众，看着却哪哪都觉得合适，有一种说不出的好看，就是不像能干活的样子。 穆老力瞅来瞅去，凡是被瞅的的人都躲闪着老队长的目光。 穆老力打个手势：“这样……你收拾一下行李，到我家里住下，你和王琴一起跟我那闺女挤一挤……” 话还没说完，他那婆姨就一蹦三尺高“俺不同意，凭啥大家都收留一人，就俺家收留两个，不能老让干部带头，群众就不跟上的道理……” 穆老力也是拿自家婆姨没办法，只好对众人喊道：“这样的话，大家看谁发扬下风格，把这娃领回去。” “我愿意，让她住俺家西屋，傻丫跟俺睡东屋。” 众人齐刷刷看向喊话的穆青。 穆青，不就是村里那个不学无术还游手好闲的混混穆青？ 穆老力陡然摇头，严肃的说：“你家不行，换一家。” 杨柳对于大队长不容拒绝的严肃口吻，有些诧异。这人挺好的，来到这里第一天就帮助自己干活，就是看自己的目光有点怕人。 王琴看着杨柳眼里闪起的疑惑，低声隐晦的对杨柳说：“那家人风评不好，不是借宿的好去处。听说他爷爷解放前是这片的土司，父亲前几年被上边来的人抓去，再也没有回来，他本人也在两年前因为投机倒把被拘留过。” 穆老力看了下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侄子，又看了看这个性子软绵绵，还长得如花似玉的女知青，要是送到这个二流子家里住，这岂不是送羊入虎口吗？一口吞下去都不带挣扎的。 人们大多都有从众心理，不窜寡而患不均，商量来商量去，就是没人要这个娇柔的小姑娘。 穆老力头大了一圈又一圈，看着天马上就黑了，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说：“要不你就将就一晚，暂时就住在放农具的房子里，虽然地方小了点，但睡你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等我晚上到适合收留你的各家走一走，看能不能做下工作，明天尽量把你安排好。” 众人看问题基本解决，纷纷回家准备晚饭，没有人关心杨柳还和他们一样也没吃东西，杨柳的晚饭怎么解决，没有人再关心这个问题。 大队的工具房不仅是放工具的地方，在那个生产力低下的年代，牛的重要性并不比人差，队里的母牛怀上小牛，直到小牛能独立生活，一直都会安排到这里，队里有十几头母牛，可以想想一下这里常年被熏成什么气味。 杨柳回到工具屋，孤零零的一个人把凉席铺在空着的角落里，栓好门。 天慢慢黑下来，也不敢吹灭煤油灯，又饿又怕，熏人的气味直冲脑门，一个人躺在草席上，瞪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好像过了一年那样漫长，在这个寂静的夜晚，突然传来敲门声。 第三章建房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没有亲人，也没有熟悉的朋友，杨柳哆嗦着，连问话都不敢，眼睛惊恐地看着那扇并不能保护自己的木门，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别怕，我是白天帮你干活的那个，我不进去，就是来给你送点吃的，我把东西放在门口，等会我走后，你再开门拿进去。” 门外传来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这一夜，杨柳一夜也没合上眼睛，直到天蒙蒙亮，才哆哆嗦嗦的打开房门，门口放着一个旧竹篮，里面是一碗很稠米饭，巴掌大一块白面饼，米饭上面放了一些咸菜。 杨柳知道这顿饭对于穆青兄妹来说是多么的不容易，不要说这个穷苦的山村，就是城里老家，也就过年过节能吃上白米白面。 杨柳打水洗完脸，把米饭和着咸菜吃了，犹豫了一会，用旧报纸把白面饼包好，重新放在竹篮里。 提着来到穆青家门口，轻轻的敲了下门，放下竹篮，想着把剩下的白面饼留给瘦弱的傻丫。 转身走回休息的地方，重新插上门栓，合衣躺下，困的极了，没一会就闭上了眼睛。 刚合上眼睛没一会，就听见上工的锣声，迷迷糊糊睁开眼，迎着朝露，跟着大部队向田野走去。 来到地头，生产队长还是像昨天一样，给这些知识青年分好地块，继续安排给玉米地清除杂草。 干了一会，随着气温不断升高，四周被大半人高的玉米株围着，杨柳感觉头涨的厉害，渐渐感觉喘不过气来，汗水湿透了衣裳。 一夜没有合眼，在这玉米地里，四下又不透风，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像昨天差不多的时候，玉米地又一次传来脚步声，穆青挑着一担水，来到近前，看着杨柳病态酡红的脸：“别干了，你好像快中暑了，就着桶里的水洗把脸，到地头通风的地方休息一会，剩下的活交给我。” 说完拿起插在腰间的镰刀，慢慢开始清除杂草。 杨柳来到田根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东南风吹过身体，拂过面颊，慢慢呼吸通畅起来。 两个时辰后，杨柳看着那个瘦高的男人从玉米地转出来，来到杨柳面前，说道：“那个地方不能久住，会熏出病来，看起来你也不愿意搬到我家，我问了叔，好像暂时没有人家肯接收你，等会我把地浇完，就在学校老屋帮你建一间茅草屋，暂时住一下。” 吃过集体送过来的午饭，杨柳向生产队长请了假，生产队长检查了杨柳包的活，看到确实是干的不错，也就准了。 杨柳来到坍塌的学校旁，并没发现穆青，又向四处看了看，发现在不远处，离珠江不远的地方，穆青正把拇指粗的嫩竹一株株排列整齐地竖起来，粗的一头埋到土里。 杨柳迅速的跑过去，把堆在一起的竹子递过去。 四周固定完，房顶扎好，铺上崭新的蒲草，墙面又糊上和着麦糠搅拌好的黄泥。就这样两人顶着热毒的太阳干了一下午，直到太阳落山。 一间扎实的茅草屋落成了。地点就坐落在珠江边上，离最近的人家也就二十米左右。 穆青还在茅草屋周围撒上硫磺驱蛇。末了，杨柳也没说什么感谢的话，只是含笑盯着穆青说：“你真能干。” 这是杨柳第一次对穆青笑。 夜阑了，开始听到夜露滴落在晒焦的野草上的响声，穆青准备告辞了。 “原本准备在学校旧址上给你建新房的，但那儿不怎么通风，夏天还是住在江边比较凉快些。每天回来不要忘记撒硫磺，这地方蛇比较多。” 杨柳咯咯一笑说：“我不怕蛇，连山猪也不怕，这儿应该有山猪吧。” 穆青笑了笑：“这就好，那我回了，等会我让傻丫来给你送饭，以后别自己开火了，我家离这里也就一里地，革命同志嘛，干嘛各煮各的饭，估计你也不会做饭。” 杨柳羞红了脸说：“我送你吧？” 杨柳执意要送，两人走到近处的那户人家，穆青把杨柳轻轻一推：“回去吧，要不等会我还要送你回来。” 这以后，穆青每天陪着杨柳一起上工下工，教授各种农活，干活时各种巧力，杨柳渐渐地感觉干活也不再那么痛苦。 每天穆青都会快速完成自己的任务后来帮杨柳干活。有时穆青干活时，杨柳就站在一旁给穆青唱歌，清亮的歌声总是伴着欢声笑语， 晚上，他们经常坐在江边，穆青讲着古老的山村故事，杨柳就给他讲外面的世界，杨柳知识面很广，天南地北，古今中外，无所不及。 但敢说敢为的杨柳，却挺会体贴人，从来不提及穆青的家庭，正如穆青所做的一样，他们都避免触痛彼此的创伤。 俗话说，富不过三代，穷也不过三代，穆青出生那年，这里还没解放，从外边来的云游道士说，这孩子将来会有大气运，穆家老爷为此办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任凭周围几十里的山民免费吃喝。 如今看来老道士终归是封建迷信，二十几年穆青比一般人家过得更加艰难些，好在父辈自小便私下教他识文断字，比一般山民更懂得知识的重要性。 自打两人相识，穆青失掉了心灵的孤寂，开朗天真无邪的杨柳犹如一缕阳光照进了他阴暗的生活。 他觉得和这姑娘认识很久似的，许是孤独太久了吧，并不像刚开始见她被她的美貌和气质吸引，一种朦胧的感情迅速在汉子心头骚动起来。 有一回穆青教水田里的稻穗和杂草的区别，穆青不自觉的目光移到杨柳挂着汗珠的脸上。 过了一会，杨柳忽然抬起头说：“你干嘛？” “……什么？” “你眼睛往哪瞧，我出了错你也不知道！” 穆青满脸赤红，举止失错。 那天晚上，穆青没有到江边去，来到村庄附近的小山包，躺在大青石上，仰望星空，整理着纷乱的思想。 不远处的杨柳又伴随着她那空灵的歌声飘来了。 此后，他们更常在一起了。 尽管穆青极力遏制自己的某种念头，却不能不感到，杨柳的眼睛也常常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即使遇上穆青慌乱的目光，他也只闪闪睫毛，并不把眼睛挪开。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爱情迅速在两个人心里滋长了起来。 第四章忘情 家里的白米白面吃完了，以前每次在城里换来的细粮省着用，都能坚持个把月，现在不行了，现在多一个人，明显消耗倍数增加。 这天做完工的下午，穆青找到穆老力请假，穆老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穆青的那份工安排给了水娃，反正不干活就没有公分，能赚到两份公分，水娃一天都会喜笑颜开。 穆青打的野味和晾干的山菇，只能拿到几十里外的县城黑市去卖，乡里集市太小了，前年就是在因为在集市卖野兔被抓个现行，被派出所以投机倒把罪关了三天。 到县城要徒步翻过几十里山里，每次穆青吃过中饭就要出发，天黑前赶到县城，随便找个地方歪一宿，第二天天蒙蒙亮要到黑市，在政府上班前，把东西处理完，还要把该买的东西买齐。 天渐渐黑了，杨柳一个人就着煤油灯的光亮看着书，耳朵里听到几下“笃落、笃落……”的轻响，她立刻直起腰来，警觉的望着茅草铺的屋顶。 插队落户一个月了，每次下雨时，都是知识青年们焦躁不安时分。 尤其是云贵山区，雾气大，夏日隔三差五就会来场小雨，已经好几天没下雨了，突然乍一下下大雨，毛屋顶非漏不可。 果然，她凝神一听，帐顶的塑料布上，都“滴滴答答”地响起了漏雨水。 杨柳站起身来，仔细查看着，有没有水流如注的现象。还好，茅屋顶是新修的，雨漏的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厉害。 杨柳又担忧起围绕茅屋挖的檐沟来了，几天没下雨，檐沟里的枯枝，杂物没仔细清理过，水是否被堵塞了，一堵住，水漫上来，浔透泥墙墙根，有可能要倒塌的呀。 他屏息听着那“哗啦啦”的流水声，默默地点了下头，心里说，听声音檐沟还是畅通的。他屏息听着那“哗啦啦“的流水声，默默地点点头，心里说，听声气檐沟还是畅通的。 广南地区夏日特别漫长，株洲不像沿海地区，很少受台风影响而下大暴雨，这里小雨不断，一般雨水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但这场雨一阵大一阵小，下了一夜，天明时也没有停雨的迹象。 穆青不由得为家里的妹妹和杨柳担心起来，由于消息闭塞，让穆青不知道的是，这是今年十三号台风造成的雨水，它没有像其他台风延海岸线向北厮掠，而是由东向西延珠江，一路向西而来。 十三号台风袭击了整个广南地区，台风中心正好从这里经过，早上五点左右，第一轮狂风暴雨呼啸而去，台风眼里居然出现了短暂的晴天。 穆青再也等不起雨停，顶着狂风暴雨向家里赶去，雨越下越大，为减少风的阻力，半路上甩掉了上衣和裤子，全身上下只留下一双解放鞋和大裤衩。 山路被雨水清刷，在几个下坡的地方，都让穆青摔了跟头。 大约下午四点左右，穆青终于进了村子。 整个村庄延山坡而建，低洼处的十几户的房屋已经浔泡在洪水里，幸好穆青家的土屋建在高处，没有受到暴雨的影响，家里还在大队的安排下，住进了两户受灾的相亲，傻丫和两个小伙伴坐在床上，看来是十分安全的。 看到眼前的情景，人群中并没有发现杨柳踪影，穆青没有在家里停留，在村子里一路打听，都没有杨柳的下落。 穆青发疯一样，不顾体力将要透支，冲下山坡，村庄低矮处的洪水已经漫过腰肌，不顾村民的叫喊，一路向江边茅草屋趟去。 还好，茅草屋像一位不屈的斗士，依然矗立在狂风暴雨中。 猛地推开竹门，杨柳孤零零的站在竹床上，眼含着泪，委屈的看着站在门前的男人，她浑身上下全被雨水打湿了，乌黑的头发水淋淋地闪着光，浅蓝色的府绸衬衣，紧贴着隆起的胸脯，一条草绿色的裙子，直往地上滴水，鞋和袜子已经浔泡在水中，沾满泥浆的裙子下摆，湿漉漉的裹在修长圆润的大腿上。 杨柳上上下下地打量喘着粗气的男人，他全身上下出现多次伤痕，麦色的胸膛上布满了鳞鳞的淤青，很多地方甚至渗出紫红色的淤痕，他深邃锋利的眉角上凝固了一块血疤，鲜血一路流到了脸颊，模样看起来可怕极了。 她扑过去，用手指轻轻地按了按他的肌肤。 男人立刻嘶嘶地叫了起来。 穆青皱着眉，疼的抽气，连神经都是麻木的，也分不出心思再去思考什么，他沙哑的说：“还好，连发洪水都不知道躲到山上的傻丫头，没有被吓得哭鼻子。” 杨柳带上药水，两人搀扶着蹬上最近的小山包，不知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 天已经黑透了，寨子上空，夜色浓浓，横着一抹淡蓝色的雾纱。 蛙儿在叫，小虫子在鸣，低洼处的水在轻吟着流去。满天的星斗在紫薇薇的天幕上婴儿似的眨着眼睛。 四面是浓浓的夏夜的帷幕，两个人都有些心慌、尴尬，不知说什么好。 一种崭新的，原先似乎是毫无准备的感情，像突来的洪水般，在他俩的心田里泛滥。 杨柳用酒精给他洗了洗伤口，又给他敷上了药，温和的药给火辣辣伤口带来一丝慰藉，疼得麻木的伤口此刻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 穆青嘶嘶抽气的声音顿停，此刻他才能腾得出多余的精力，去想身边的女人是何时俯下身坐到了自己的身旁，又是何时弯下腰来仔细抚着他的胸膛，她整个人宛如坐到了他的怀里。 距离近得他呼吸之间都能攫取到从她嘴里吐出来的气，没受伤的那只手贴着她温暖绵软的丰润，寂静的夜晚静悄悄的，视觉的弱势增强了其他感觉的敏锐，他甚至能从一堆刺鼻的气味里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 雨后的夏日夜晚，月色格外的明亮，照在那双澄澈的杏眼宛如秋水，温柔又妩媚，眨得穆青眼皮一跳，太阳穴抽抽地疼。 她羞涩地笑了笑，按住了他撤退的手，窈窕的身躯朝他贴得更紧了，穆青的唇瓣一片温软濡湿，脑袋陡然变得空白，只感觉整个人如遭雷劈，浑身滚烫宛如岩浆、要炸开了一般。 女人的唇瓣温软柔润，贴着他的嘴角，又亲了亲他的喉咙，含笑的眼眸里是穆青从未见过的多情和温柔。 她肩头滑落下来的发丝像撩人的小手似的，抓得人心尖痒得疼。 所有的言语尽数淹没在了男人青涩又急切的牙齿磕碰之中，杨柳心砰砰砰地几乎要跳出喉咙，心跳剧烈得仿佛超过了一百次每分钟的频率，全身上下冒出了涔涔的汗意。 两人的心跳声完美的融进了这个美丽的夜空，蛙声，虫鸣，水流声等等的夜半小夜曲中。 第五章回城 第二天，穆青就领着杨柳住到了家里，因为洪灾的关系，邻居们倒没想那么多。 穆青除了农忙，更加勤快的往返于县乡两地，有时候在城里一待就是好几天，起早贪黑的忙碌，就是为了能让杨柳的日子过得轻快一点。 他明显感觉到国家的政策在慢慢的变得宽松，市面上流动商贩渐渐地多了起来。 历史的惯性，还是深深的影响着这片古老的土地，无论城乡，对这些商贩还是呈歧视态度，反而是那些社会底层的人们，不会看重这些虚无的面子，大部分先富起来的一帮人，绝大多数来源于这帮人。 九月，穆青给杨柳带回了一辆长征牌自行车，轰动了整个乡村。 早上杨柳正在吃早饭的时候，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她猝不及防地吐了起来，旁边的穆青见了面色忽然一紧。 他赶紧问她：“是不是昨晚太晚睡了，不舒服？” 杨柳摇了摇头。 正在串门的邻居姚家大嫂把穆青拉到一旁，小声问道：“大兄弟，你是不是和杨姑娘做了那事？” 穆青脸涨的通红。 姚家大嫂看着情况，一下就明白了。 姚家大嫂小声对穆青耳语道：“指不定是肚子里怀上了呢？” 穆青挠着挠脑袋，心里估摸着好像杨柳前些天就和他说月事都过了好几天，一直不来，他喜出望外地决定：“一会就带她去公社卫生院看看。” 姚家大嫂跑回家，先做了碗酸菜，端到杨柳面前，她接过吃的上瘾，不知不觉一口气吃光了一整碗酸菜。 看着干净了的陶碗，姚家大嫂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愈发地肯定了一些。 她吩咐着穆青说道；“你这么大个儿人了，尽量多搭把手，不要让她干重活。” 穆青闷声地应了下来，又高兴又激动，只差把杨柳搂抱起来了。孩子可能还没有影儿，看着杨柳平瘪的肚子已经能勾起他的一片慈父心了。 当房间里就剩他们俩个，穆青说：“要不我们结婚吧！” 杨柳低着头，不说话，心里一直是懵的，既害怕，又不知所措，我父母要是知道了，怕是不会同意。 抬起头，可怜巴巴的望着穆青，要不我们还是不要了吧！ “不行，无论如何，孩子都是要生下来。”花青山还是露出这个男人霸道的一面。 从姚家大嫂口中得知自己有可能怀孕，杨柳一直在心里默念，希望这是一场误会。但下午在公社卫生院，还是被确认确实是怀上了孩子，检查出胎儿的同时，医生也提醒了杨柳不要太操劳了。 回家的路上，杨柳再也不愿坐上穆青自行车，一个人慢慢的在前面走着，穆青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一路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到村口大槐树下，杨柳停下啦，两个人互相对视着。 “青哥，我想了，还是把孩子拿了吧，我爹妈不会同意我现在有孩子，我也不敢告诉他们，他们要是知道了，会被我气死的，也不会再认我这个女儿。这样挺着大肚子，还不被王琴他们笑话死，我还哪有脸活呀！” 穆青点上自己卷的土烟，沉默了好一会儿，“那就暂时不告诉你父母，过几天我们就搬到城里去，那里谁也不认识你，我在那认识几个兄弟，我明天就进城委托他们给我们找房子，以后我们就在县城生活，我会努力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你看这样成吗？” 杨柳哭了，穆青把抽了一半的土烟丢到地上，走过去把小姑娘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几天后，大队长接到了一封信，然后小山村里的乡亲和知青就再也没有看到过穆青兄妹和杨柳。 听说穆青到大城市投奔有钱的亲戚去了，杨柳回城进了纺织厂，当了光荣的纺织工人。 知道真相的也就穆老力和姚家大嫂，他们俩每隔几个月就会收到外面给他们费来的一些钱。 十月份的某一天，羊城某出租屋内，穆青为杨柳新添置的红星收音机按时地被人调到了中央广播电台，滋滋的电流声从喇叭里传了出来，穆青调整了一下收音机的天线。 “一九七七年八月四日至八日，北平市召开科学教育工作谈会。”会上提出大学的招生工作是培养人才的第一个重要环节。” 观点指出，十六字方针必须推倒，恢复统一高考从今年开始。 收音机里忠实地传播着主持人流利的普通话：“谈话提及，是否符合高考报名政审条件，领导表示，中国要实现社会主义的平等，就首先要实现知识面前的平等，教育权利的平等。” “教育平等，我听得对吗？”杨柳很快问道：“它还说了什么，我听不太清了。” 穆青也为妻子高兴：“想上大学？那咱就上大学，你就在家安心备考，家里的用度你不用担心，你和傻丫的上学费用更不用担心，等孩子生下来，你就安心去上大学。要努力了，不要到时考不上再哭鼻子，呵呵……” 十一月，从穆老力转来的家书也传来了好消息，消息有点延迟，每次杨柳和父母通信都要从河子屯穆老力那重新转寄。被打倒的臭老九父亲恢复了工作。她父亲杨明松被中山大学聘为助教。 一晃77年的春节快要到了，杨柳挺着大肚子，站在羊城最繁华的人民南路一处两层小楼门前，一个烫着鸡窝头、穿着喇叭裤的青年人提着一大包东西从马路对面跑过来。 “是大嫂吧，青哥前几日送给我们兄弟的绿豆糕肯定是嫂子做的，我一看见你就知道……。 他哪有这种手艺，嘿嘿，大嫂真漂亮，只有青哥那样的人物才配得上你这样的。 嫂子可真有本事，能支唤得动我青哥，心甘情愿让我帮你卖东西。 看来我以后就跟嫂子混了，我们都听青哥的，可青哥听你的，香港过来的那些瘪三是怎么说的，哦，对了，这叫走夫人路线。” 杨柳看着这个留着一头搞笑发型的年轻人，被这个家伙逗得咯咯笑。 她有点诧异，这个青年提起穆青的时候，总是一口一个的青哥，口吻是又自然又尊敬，并不像河子屯里的村民们，提起他就一脸鄙薄。 青年嘿嘿地搔着脑袋说：“其实，我叫梁铁柱，你叫我铁柱就好。” 梁铁柱以前是羊城游手好闲的混混，欠了一屁股债，家里一堆烂包的光景还不如以前在山村的穆家。 几个月前他被一帮混混群殴，差点被打死，结果被穆救了一命。穆就跟从天而降一般，赤手空拳把欺负铁柱的人全都揍趴在地，揍得那帮混混痛哭流涕，跪地求饶。 铁柱的内心受到了震撼，感激得只顾着抱着人的大腿嗷嗷地大哭。 男人的友谊就是靠打架打出来的，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那天被揍得落花流水的地痞无赖，包括他这个弱鸡，从此就把穆认作大哥了。 “青哥怎么让你送东西，他人呢？” 梁铁柱道：“青哥要年后元宵节才能回来，这次生意有点远，十几个兄弟和青哥带着一批电子表和计算器进了北平城，北面管理的严，货不容易出，不过嫂子不用担心，具体事务都是兄弟们担着，我们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哥是有家属的人，我们不会让哥出事，哥说这次成了，小侄子的奶粉钱就不用担心了，有可能把这栋小楼盘下来，也让嫂子能有一个安稳的家不是。” 1978年5月4日青年节，杨柳诞下了一对双胞胎，起名穆云海、穆远山。 第六章高考 穆青并不了解妻子对上大学的执念，不过他很快就明白恢复高考是什么含义了。 属于这个年代的青年们的娱乐活动其实很少，干完活后听一会儿电台的广播，便是每天最开心的时光了。 恢复高考的消息从收音机里的喇叭传出来，从泛着油墨香的报纸传出来，它像疯了似的，在几天的时间从首都飞到各大城市，飞到了乡村，它令一直苦于没有门路回城的知青看见了一抹曙光。 连生活相对富裕的羊城都出现了旧课本短缺现象。 为了给杨柳准备学习资料，发动兄弟们到处找门路，寻找旧课本，到旧书店淘书，一连几天安排梁铁柱大清早跑到市里的图书馆排队借书。 而杨柳整天猫在家里，头悬梁，锥刺股，她的手里握着的仿佛不是书，而是一辈子的希望。 杨柳的基础很差，只念完了初中而已，像她这样的家庭，在那个年代是没有资格上高中的。 初中毕业以后辍学两年，一到符合知青下放的年纪就被安排到了河子屯大队，下放知青户籍是要随本人到农村的，穆青对这个到没什么感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两个人不同的生活轨籍不同，认知更是千差万别。 在杨柳的心里，物质生活再怎么改善，也改变不了她根子里是个农村人的现实，城里人和乡下人是两个不同阶层。相距千万里。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如能考上大学，就是一种阶级的跨越。 据了解这还刚到9月，全国报考人数就接近1000万人，到12月1日报考截止还有3个月，最终人数还不知道达到怎样一个惊人的数字。 由于基础薄弱，杨柳的压力相当大，好在通过了解，绝大多数考生都没有上完高中，有相当一部分只上了小学，据父亲柳明松来信说，预估录取比例在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之间。 杨柳经常在梦里想象和父母相见的场景，下乡是特殊历史造成的，可自己却在不到半年时间就嫁给了乡下土汉子，还生了娃，如果不能抓住这个机会，怕是一辈子不敢面对父母了。 想回家。那就考回去。 父亲来信道给她指了一条相对容易的路，杨柳天生一副好嗓子，走艺考也许机会大一点。 爱情是美好的，但生活并不能全靠爱情来支撑。 傻丫花明月上了全寄宿学校，穆青又经常羊城、北平两地跑，每次一走就是十几、二十天，一个18岁的小姑娘单独带娃是相当辛苦的，何况是一对小崽子，不是这个哭就是那个闹，哪还有多余时间备考。 两人渐渐从蜜里调油到出现争吵，虽然每次穆青都让着小娇妻，但根本解决不了实际问题，观念的差距使杨柳对现实越来越不满。 无论生活有诸多的不满意，日子还是如流水一样，日历撕下十月份的最后一页，日子来到了寒冷的十一月份。 这一年的高考注定与众不同，它不是在炎热的盛夏举行的，而是上千万名考生忍受着腊月隆冬的酷寒，在破旧的教室里哆嗦着完成的。 穆青要在家带孩子，杨柳是一个人回河子屯考试的。 整个河子屯考场只有12个人，全部都是知青，而且知青不论原来是什么情况，一个不落全来了。 破旧的小教室里头，年纪参差不齐的人们埋头奋笔疾书，不过大多数是苦大仇深地皱着眉头，是盯着卷子发愣的人。 太难了！ 他们怎么懂与中国相邻的五个国家是哪哪呀！除了填个苏联之外，只能盯着剩下的四个空，望洋兴叹。地理部分的考试挂掉了一大半人。 语文考试，杨柳接到卷子仔细地浏览了一遍，不紧不慢地一题题作答。语言基础只有三道题，每题10分，第一道题考造句，第二道是从一首诗中抽出一句赏析，最后一道是文言文翻译。 写完这三道题，剩下的是七十分的自选作文题。 他盯着试卷上的题目《心里话献给主席》、《为四个现代化做贡献》。毫不犹豫选了前者，前几年红色语录没少背，竟然在收卷之前写了满满的一页子。 三天后，这一场轰轰烈烈又急促的高考落幕了。 高考改卷组的老师们，日夜加班加点，紧赶慢赶地紧着放春节假之前把试卷改完，一连漫长的两个月的改卷时光，嗖地一声度过了，腊月腊八之前，全国高考成绩放榜了。 这年头的消息传播得特别慢，一层层地传下来，等到消息到手上的时候，知青都快要回乡了。 河子屯12人中包含王琴在内的竟然考中了5个。 杨柳的分数离分数线差了接近一半，但当初报考艺校还是赌对了一半，杨柳也拿到了通知书，但不是入学通知书，还要通过专业艺考去争取另一半的机会。 回到羊城后，她再也没有同意穆青出去做生意。 花了钱，报了羊城的一个艺考突击班，疯狂补习简谱、五线谱，还要学习普通话。 在这期间，杨柳拿着艺考通知书，一家四口终于到中山大学和父母见了面。 见面的效果相当不好，柳明松老两口只认外甥，根本不认穆青这个女婿，当天晚上穆青就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置办的两层小楼。临走前柳明松在中大校园外和花青山谈了一次。 最终决定杨柳在中大备考，中大音乐系教授辅导备考更靠谱一点，穆青一个男人带孩子也不像话，孩子留在外公外婆那更适合。 经过柳明松的劝解，穆青认可了这个合理的方案。 穆青作为男人不能把精力全部放在孩子身上，该做的生意还是要做，不能落下。 穆青和柳明松分别后的第二天，就和几个兄弟带着大批货物再一次北上。 经过半年的发酵，沿海地区往北平卖电子表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现在的利润不像以前那么多了。 必须开拓新的市场，这次穆青只带了五个兄弟，安全起见正好可以包一个火车卧铺间，由于第一次到唐山探路，带的货也比较少。 唐山的治安在整个北方是比较差的，所以穆青从上火车开始就给同路的兄弟上紧紧箍咒。 火车开动时，就开始安排俩人一班三班倒在卧铺口值班。 两天两夜后，火车停靠在唐山站。 同来的张军迷迷浮浮问：“这就是唐山站？” “对，都打起精神来，两人拿行李走中间，前后各两人保护好，都跟紧了，这里可不是北平。这里乱的很，不但黑车、扒手多，甚至有成队抢劫的都时有发生。” 有人在挤穆青！ 也有人在挤其他同伴！ 从站台下楼梯走了十多步时，穆青猛然发现右边这个大胖子正无形之中把自己往边上挤。 如果他是个没社会经验的愣头青，可能还觉得这是人太多，胖子体型太大，太拥挤的缘故。 但他穆青不是愣头青！ 北边也跑了好几次，再加上天生的嗅觉，顿时警惕起来。 穆青看一眼自己周边，发现自己的人已经被挤得散开，不知不觉间，负责拿货的两人竟然已经被好几个个陌生男人包围了。 两人被挤得左右支棱，渐渐和穆青他们越来越远。 而且他一眼就看出那几个中年男人不怀好意，是奔着他们背包去的。 知道对方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要自己的人散的远点，好行盗或者明抢。 看破对方意图，就穆青这脾气，立马怒了。干她娘的！ 货要是没了，自己这趟不是白来了？ 想到这里，穆青怒从心头起。 这段时间，穆青已经感觉到和杨柳两人的关系出现了问题，就觉得不适。 现在还有人来找茬，真他娘的以为自己是农村出来的农民，就什么人都能欺负了，自己真的就是个胆小怕事的纯朴农民呢？ 穆青直接怒了，跑了几次北平城，皇城根的方言都出来了，“孙子，你再挤下试试！爷弄死你！” 人高马大的胖子见他发飙了，顿时又挑衅地挤一下。 穆青抡起拳头就暴砸了过去：“臭狗杂，你倒是很拽啊！在爷面前很装啊！草！” 出站的地下过道，人很多，这胖子根本挪不开脚躲避，面部猝不及防被猛砸一拳，顿时头晕眼花。 看这边打起来了，登时吸引周围人的注意，原本负责其他人的几个中年男子，全部向穆青扑来。 但愤怒的穆青狠狠砸了一拳后，根本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对方。 只见他冲过去，双手抓起大胖子头发，用力往下一拽，右脚跟上，正准备照准对方面颊骨来一个猛烈垫炮！ 穆青对自己的手段相当有自信，出乎意料，对方一个斜身躲过，跟着抱摔，从腰后掏出手铐，拷在了穆青右手上。其他人一哄而上，死死地按住了穆青的四肢。 穆青大喊：“是公安，快跑！” 第七章风采 “法庭现在宣判，犯罪嫌疑人穆青，走私罪名证据不足，走私罪名不成立，袭警罪名成立，判花青山入狱一年六个月……” 79年12月初穆青出狱回到了羊城。 入狱期间，杨柳到监狱探望过，也是来和穆青做最后的告别，当看到妻子那一刻起，穆青才真正意识到，他们是真正两个世界的人，杨柳一身大学生装扮，是那样的高雅脱俗。而自己即使在外面，两人站在一起也不像夫妻。 她即使落入了泥潭，抖掉身上的泥，她还是能发光发亮。 她这样的人，要同样优秀的人才能配得上。 两个小太阳一般的人才是最合适的。 而自己却连黑夜里的月亮都算不上，只能是一个不算明亮的星星，当月亮白天和太阳一起挂在天空的时候，月亮就不见了，更何况是自己这颗不起眼的星星。 杨柳会委托父母在自己出狱的时候把长子穆云海留给自己，她将带走穆远山。 按她的说法，她不想两个孩子都背负父亲是劳改犯的骂名，最少让其中一个身家是清白的。 其实有一件事穆青在杨柳探监结束后，就全明白了，自己被抓是事先设计好的，自己几人的行踪警察了解的相当准确，而且他们就带了点私货，警察也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一定有人想让自己这段时间不会出现在杨柳面前，他们相识相知也就一年时间，感情并不牢固。 当杨柳适应大学校园生活，那里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场所，两人用海边沙搭起的爱情城堡，海浪一来必然会坍塌。 自己刚下车就被抓，而且目标非常明确，其他5人警察根本不管不顾。要是真正抓走私或者投机倒把，带货的两人才是重点目标。 80年腊月25，再有几天就过年了。 穆青跌跌撞撞推开了家门，头上的伤让他有点眩晕，看着小妹怀中的儿子，正张开小手咿呀咿呀……，他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 他要在新年之前和过去做个了断，和过去的生活彻底切割，头上的伤就是脱离他们的代价。 明月已经上三年级了，云海这个小崽子，也能歪歪斜斜走路了，过完年就搬到株洲，离开这个伤心地。 吃完饭，迷迷浮浮睡着了，感觉有东西向自己怀里拱，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崽儿，他脸上还挂着泪痕，睡着了都一颤一颤的，显然睡前委屈狠了，估计又是想妈妈的乳汁了。 穆青皱眉，莫名觉得那抹泪痕有点刺眼，不过他没去招惹，生怕把小人儿吵醒后招架不住。 护着怀里的娃，穆青单手撑地坐起来，身体骨骼关节咯吱咯吱作响，刚坐正又差点被脑袋坠的跌回去，下意识伸手摸摸后脑勺。 “嘶”穆青倒吸一口凉气，把手收回来摊开一看，上面是醒目的暗红。 勉强稳住身体，穆青轻轻把孩子放到炕上，看他依然睡得熟，穆青松了口气。 又躺下后不久，旁边的小崽儿醒了过来，他揉揉眼睛，迷茫的看了看周围，看见穆青的时候眼睛一亮。 扒开碍事的床单被褥，他手脚并用爬到穆青身边，扒拉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窝过去，挨着穆青躺了下来。 窝在亲爹怀里，小崽儿伸出白嫩的小手捏捏自己翘起的小几几，再轻轻戳戳穆青的鼻子嘴巴，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过了一会儿，他秀气的打了个小呵欠，眼皮很快撑不住又睡了过去。 院子里的风打着旋儿吹来，很快便消失不见。 屋里父子俩相互依偎着睡的正熟，他们的世界在此时是温馨的。 ----------------------------------------- 林眉踩着厚厚的积雪，搓着冻得通红的手，等待着学校篮球馆开门。 她所在的华师大附中是商都最好的中学之一，只要能在这里就读，就相当于一只脚跨进了985。 每年进清北的就不少于50人。改革开放后，华师大附中积极与国际接轨，欧美的教学模式和国内教学完美融合，素质教育所占比例要比其他国内一般学校高得多，因此成为了来这片投资热土的国外商贾巨富子弟的聚集地。 就比如现在正在进行的传统---庆新年国外留学生vs国内学生篮球表演赛。 在其他学校的学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学习学到昏天暗地的时候，附中却在进行着一场盛大的狂欢。 每一届的高三年级，都会进行一场场班级之间的篮球较量，比赛并不是为了决出名次，而是为了从所有中外球员中各选出10人，来参加这场表演嘉年华。 昨天还是代表班级的队友，今天却要成为了对手。 整整持续一周的时间，文化课都要为之让路。班级之间的比赛结束之后，选出20名中外热血少年，将在今天献上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为新年献礼。 林眉和大多数女生一样，其实对篮球并不是有多了解，不像男生对于这场表演赛有着火一般狂热。而是为希望能在这个青春荷尔蒙风暴中，遇见自己的白马王子，哪个少女心中不想自己成为童话里的女主角呢！ 可是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要是篮球馆再不开门，她真怕自己内心的小火苗会就此熄灭！ 瞥了一眼身边的几个死党，个个都打扮的青春洋溢，为了充分展现自己，都穿的相当单薄，一个个怕是要倒地晕厥的样子。 还好自己没他们那样自虐。 不经意间林眉看到人群中一个男生。他并没有受到严冬的影响，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兴奋激昂，只是带着浅浅的笑意，不时和旁边的人耳语几句。 眼神再也无法挪开那个自己想象中的白马王子，竟然和那个男孩高度契合！ 冰天雪地里，冻得惨兮兮的人群中，他偏偏就这么与众不同，那个带着笑意的男生穿着银灰色长摆过膝羽绒服、银灰色的运动裤，干净的色调彰出出尘的气质。 他好像不怎么怕冷，脸颊白净，只有耳朵被冻得泛红，却显得格外可爱。 他认真倾听着别人说话，笑容温暖地就好像春风拂面，很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他出现得太突然、太美好了，让林眉一颗从未起过波澜的少女心，猝不及防地电了一下，全身都酥软起来。 挽起死党谈笑的胳膊，凑近悄声问道：“”那边那个男生是谁呀？长得挺帅啊！” “哪一个哪一个?”谈笑一听说有帅哥，立马来了精神，也不觉得冷了，噌地一下跳起来，四处张望。 林眉悄悄朝着那个男生的方向比了比，“就是穿银灰外套，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那个。” 谈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激动地活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猴子。 她一脸兴奋地摇着林眉的胳膊，“啊呀！眉眉！”这种校草级别的人物你都不知道，你是吃恼白痴长大的吧？他就是穆云海呀，就是那个集智慧、美貌、素养、能力于一身的大神穆云海呀！” 林眉这才作恍然大悟：“哦！他就是穆云海呀。我当然听说过他的大名，只不过我脸盲，从来对不上号。更何况你们一谈起他，班里的男生无比鄙视穆云海的模样，我还以为是个特别高傲，故作深沉的人呢，谁知道竟然是个不输于迪卡普里奥的阳光男神啊！” 谈笑看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偏见，统统都是偏见！男生鄙视穆云海，那是因为嫉妒好嘛。你说你平时也挺精明的。怎么就那么听信这些只会打鸣公鸡的话呀！因为他们永远嫉妒在天上飞翔的白鹤，什么叫做鹤立鸡群懂吗？” “笑笑，哪有你这样编排同学的，要是他们听到，他们会不会打死你！不过，你说的对，我既然无言反驳！” “嘻嘻嘻嘻嘻嘻……”两人对视一眼，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第八章表演 篮球馆内果然是人山人海，尤其是女生居多，不得不说，这二十名球员不光篮球打得好，其中有一半长得都很对得起观众。还有常年的运动、奔跑、跳跃打造的身材，匀称而结实，谁会不喜欢？ 有人带来了望远镜，有人带着小喇叭，还有人制作了条幅，像打广告一样几个人扯着一条，林眉大体观望了一下，加油助威的条幅上，穆云海的名字出现频率是最高的。 不一会儿，二十名球员换好了比赛服，纷纷从后台小跑着来到赛场，国内学生身穿红色球衣，外国留学生身穿白色球衣，格外显眼。 林眉想看到衣着鲜艳的他是什么样子的，不得不说，皮肤白的男生真是穿什么颜色都好看。 比赛还有十分钟开始，热完身球员回到休息室，听教练布置战术和出场球员，国际队的指导老师是来自美国的梅森卡尔，他有着ncaa大联盟执教的经历。 这场表演赛的规则和nba、ncaa、cba都不一样，比赛分三节进行，毎节12分钟，在场上球员没有受伤的前提下，前两节十名球员，分成两队各打一节，两节之间双方更换场地，没有休息时间，给他们所有人充分展示的机会。 第三节才由教练挑选实力或状态好的球员出场，并且可以随时更换场上球员，那时才是展示教练的指挥能力。 梅森卡尔双手拍掌：“我们双方都没有合练过，这对我们有利，进攻组织后卫把球传给中锋是我们的第一选择，他们如果协防包夹，就把球传给空位球员，我们两个中锋都有身高优势，我相信一对一你们两个会干掉他们的，是吗？” 梅森卡尔一边大声说一边看着身高206公分美丽国黑人球员戴维斯，以及203公分的西班牙人阿尔维斯。 两人高声回答：“是的，教练先生！” 梅森卡尔满意的点点头：“防守我们人盯人，尽量不要把自己盯防的人漏掉，我刚来，不太了解他们，据前几场高三联赛观察，他们的1号得分后卫远射能力非常准，扣篮也不错。” 说完从人群中拉过日本球员蹈本雅史：“我拿到名单，1号将在第二节出场，你什么都不要干，给我盯死他，如果他突入内线，内线球员要迅速补位。听清楚了吗？” 看到三名球员点头：“好的，我们出去，按我说的做。” 说完，球员们“嗷嗷”叫着冲出休息室。 “嘟......” 哨响，比赛开始。 双方球员来到场上，留学生的首发是中锋阿尔维斯、大前锋哈瑞，小前锋海沃德，得分后卫波特，组织后卫是韩国的李敏国。 比赛一开始，留学生队的王牌球员波特就展现出了出色的个人实力，当李敏国推进到前场，波特便迅速跑上去拿球，然后给队友打了个“拉开”的手势，开始单打罗浩。 连续胯下运球，然后忽然手腕一拐，并没有衔接先前的动作，而是猛然加速，从右侧突破，速度很快，罗浩没能挡住，只能迅速转身追击。 过掉罗浩，波特顺势抱住球一个跳步，迎着中锋刘虎跳了起来，在空中找了一个身体对抗，借着反弹的力道，把球单手一抛。 唰！ 球进，2:0。 比赛才刚开始，双方的就上演了一次正面碰撞，最终以波特取胜，将球打进而告终。 不过罗浩很快就还以颜色，在低位拿到球，背对着防守人，右手扬起，做了一个传球的假动作，然后忽然一个背转身，瞬间绕过了波特，他把球往地板上一拍，身前已经空无一人，顺势一个上篮，拿下两分。 “罗浩，罗浩……” 观众席上，很多人欢呼，为罗浩喝彩。 这里毕竟是国内学生占据绝大多数，看到罗浩进球，他们自然兴奋。 留学生队展开了反击，李敏国速度很快，他利用队友的掩护甩开盯防的王冬，然后在人群中找到了阿尔维斯并且及时的把球给传了过去，阿尔维斯拿球就投，也一样命中。 罗浩拿球，波特撤一步防守，防突不妨投。罗浩三分线外把球投出。 “噹”，球砸筐而出。 不进。 波特接球，罗浩相同策略，防突不妨投，波特并没有强投，高位传球阿尔维斯，阿尔维斯跳起双手扣篮，球进。 中锋刘虎身高只有198公分，臂展也比阿尔维斯差了不少，所以他们只能以外线为主。 接下来比赛一个主打外线，一个主打内线，但留学生得分后卫能力又不比罗浩差，所以第一节过半，比分来到11：6，留学生队领先5分。 观众席上的谈笑气的直跺脚：“我们的教练是猪吗？为什么不让穆云海上，看我们落后了。”看来她并不了解比赛规则。 林眉道：“要是穆云海上了还是打不过呢！” 谈笑嫌弃的对林眉说：“只要穆云海上，就是输100球，我也高兴啊！” 林眉道：“我又一次对你无言以对，不过我非常赞成你的意见！”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谈笑一手托着下巴，做回忆状，表情严肃认真地说：“依照本姑娘的经验和研究来看，穆云海的身材真是一等一的好。偏偏他还总是遮遮掩掩，一副禁欲系的做派。你看，就算穿着球服背心，他里面还要加上一件蓝色t恤，难道他不知道，越是这样，越容易引发别人遐想吗？” 林眉挖苦谈笑：“这还需要遐想吗，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他身材不错！” “这么好的一个美少年，也不知道会便宜什么样的女生？”谈笑没有理会林眉的反驳，自顾自地说：“听说三班有个女生叫汤圆的，简直就是疯了一样地追求穆云海呀！从初中时代就开始了。据不完全统计，就咱们这一届，每个班级都至少有两个女生跟穆云海告白过，憋在心里默默喜欢的简直数不胜数。还有好多高一、高二的学妹，都慕名来五十二班门口堵截围观他。” 听谈笑这么一说，林眉讪讪地收回目光，试探着问：“真有这么夸张？” “波特和李敏国都太冷静了，只要机会不好，就把球交给阿尔维斯。 穆云海坐在场边，暗暗皱眉，“罗浩看上去打的似乎不合理，可总是能打进。外围其他两人有时机会更好一点，我们应该把球流转起来，调动他们的防守，多利用挡拆，这样罗浩的进球成功率机会可能更高一些。” 大家都知道今天罗浩表演欲太强，打球有点独，场下队友们都在埋怨，只有穆云海说的比较委婉的并指出问题，并给出合理建议。 挨着穆云海的指导老师：“有道理。” 站起来叫了暂停。 接下来比赛有所改观，但分差还是不断的拉大。 第一节比赛结束，双方比分19：10，留学生队中锋阿尔维斯表现最佳6投4中，8分5篮板，一盖帽，闪耀第一节。 双方迅速交换场地，球员10上10下。 组织后卫张扬带球过半场，穆云海左侧45度角持球，留学生队得分后卫蹈本雅史知道穆云海远投很准，贴近防守。 穆云海向右侧探步，跟上，没有失位。穆云海连贯动作后撤步，离三分线一米后仰起跳，双手像锦缎般丝滑，篮球飘出完美弧线，“刷”空心穿过球网。姿势美如画。 “轰……”全场观众全都站立起来。声嘶力竭大喊：“穆云海、穆云海……” 梅森卡尔从教练席跳了起来：“我看到了什么？我仿佛看到了康涅狄格大学的雷阿伦。他不属于这里，他属于ncaa、nba，我要把他带给罗伊威廉姆斯那个老混蛋，他应该到北卡罗尼亚大学去。” 第九章热血 对方蹈本雅史拿球，穆云海防突不防投，蹈本雅史抬手就射，高了，球打板起，戴维斯起跳补篮球进。 张扬运球过半场，把球交给穆云海，蹈本雅史盯防，穆云海向附近的大前锋魏东做了挡拆暗示，魏东上前挡拆掩护，蹈本雅史想绕前防守，已经来不及了。 穆云海已经突了进去，戴维斯补防，身前人影一闪，穆云海飞快地空切，完全摆脱了防守人，切入内线。 穆云海身前已经空无一人，他顺势跳起，双手抓住篮球，膝盖弯曲，双脚在地板上用力地一蹬，整个人腾起，手臂力量迸发，把球冲着篮筐狠狠地扣了下去，发出“哐”的一声大响。 整个体育场像炸锅一样，很多女生都喊得声嘶力竭，脸色潮红。 “这……” 法兰西籍后卫贝蒂尼带球过半场，球传到内线戴维斯接球，魏东配合中锋包夹，戴维斯起球有点困难，球传到外围。 蹈本雅史接球，穆云海三分线内贴身防守，蹈本雅史准备把球传给被魏东漏掉的大前锋。 穆云海猜到了对方的战术，球刚从蹈本雅史手中传出，穆云海抢断，发动快攻，穆云海带球到后场，蹈本雅史和法兰西后卫贝蒂尼左右包夹，跑动中做投篮假动作，不看人，球向身后一抛，张扬拍马赶到，接球小抛投打板球进。 梅森卡尔请求暂停。 看台上的谈笑又蹦又跳，然后抱着林眉悄声说：“眉眉，我看湿了怎么办？” 林眉拍了下死党的头：“死丫头，口无遮拦。” 谈笑嘻嘻道：“这小子，这么招桃花，其实也不是好事。最主要的是穆云海家教很好，对每个人都彬彬有礼的，导致很多女生误以为那就是对自己与众不同啊。你知道的，少女怀春，总是自作多情。” “是呀……”林眉突然无比地泄气，“他看起来就是很和善的样子……其实，对每个人都和善，就是对每个人都疏远吧……” 谈笑显然没有听出她语气中的失落，笑嘻嘻地说：“所以呀，穆云海就跟小龙女似的，不食人间烟火，还是咱们的张扬同学最好了。憨憨的，又有钱，长得虽然不怎么帅，又没那么完美，这样才接地气，才好相处嘛！” 林眉一愣，“不会吧！你竟然喜欢那个富二代，难以想象谭叔叔和那个年纪一大把，还开着红色法拉利跑车的猥琐大叔站一起互相认卿家的场面，看着吧，国家近段时间打击非法小煤矿越来越严，他家的煤矿一停，像他们这样的土财主，几年就会把赚的钱败光了，到时候有你哭鼻子的时候。” 谈笑嗤之以鼻：“大姐！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怎么说着说着，就好像我要和他结婚似的，谁说恋爱非要结婚啊！你的话吓死我了。” 林眉酒桌谈笑的耳朵：“越说越不像话了啊！” 两人和张扬同班，张扬五官端正，颇有北方汉子的阳刚之气，一口山西口音听起来特别幽默，就是成绩太差，到这里上学，完全是钞能力，喜欢张扬的女生也是可以排起长龙的，谈笑就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个。 不过，谈笑的喜欢非常理智，她只是把张扬当做乏味辛苦的高中生活里调剂品，张扬身高175公分，性格开朗，极容易相处，和穆云海相比，不是那么优秀，经常被同班同学捉弄，也不生气，也会主动捉弄别人。极容易处成朋友。 此时他们两个人正站在一起交流着什么，看上去关系不错。 此时比赛重新开始，果然国际队重新调整了防守策略，穆云海还是由蹈本雅史主防，增加贝蒂尼协防，放张扬。 因为张扬虽然是一个合格的组织者，但投篮不准，半截篮进的概率都相当低，如果他突破到篮下就有内线大防小，穆云海如果出现远投机会，蹈本雅史不再跳起干涉，而是用手封眼，在身高和弹跳都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这是一个聪明的做法。 比赛精彩非凡，第二节比赛结束，比分42：33，国际队领先9分进入第三节。穆云海在第二节8投5中，三分球4投2，罚球1投1中，单节13分1篮板2助攻2抢断1失误。 林眉站在看台上，回味着第二节穆云海的每一个精彩瞬间，身姿是那么的娴熟优雅，力道强劲。 186公分身高，体重87公斤，身体修长，嘴唇微微抿着，眼神认真而专注。只要把球投进篮筐嘴角就会扬起好看的弧度。 真是尤物啊，不可多得的尤物！ 就在林眉发花痴的时候，有一个女生已经开始对穆云海发起攻势了。 谈笑碰碰林眉的胳膊，下巴一仰“喏，你瞧有少女按捺不住自己萌动的春心，朝着美少年扑过去了！” 林眉立刻朝场边看去。果然，几个女生正抱成一团，窃窃私语，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其中一个身材娇小，穿着粉红色外衣的女生，手里拿着一瓶水，一脸的娇羞怯懦。 其他女生推搡了她一下，她便频频地摇头跺脚。终于，不知道是怎么下定的决心，娇小的女生带着一种战士上战场的毅然决然，朝着穆云海走了过去。 因为离得远，林眉听不见女生到底对穆云海说了什么。她和谈笑只能看到女生走过去，娇羞无限地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穆云海。 穆云海先是一愣，随后双手接过了水瓶，跟女孩说了一句话，看口型应该是“谢谢。”女生红着脸又说了几句话，穆云海始终保持着礼节性的微笑。 谈笑边看边道：“唉，现在的女生，都这么不矜持的吗！我认为不稳妥呢？不过勇气可嘉，做出了很多女生不敢做的事情，那个女生为什么不是我呢！” “我再、再一次对你无言以对，不过这也是我心里想的。”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第三节，国际留学生队，组织后卫蹈本雅史，得分后卫波特，小前锋海沃德，大前锋哈瑞，中锋戴维斯。 国内学生队组织后卫张晓宇，得分后卫罗浩，穆云海改打小前锋，大前锋魏东，中锋刘虎。 双方都排出了最强阵容。 开始阶段双方打得旗鼓相当，穆云海也不像第二节那么打的挣扎，因为有罗浩这个投篮神准队友，两人左右相互拉扯策应，给留学生队外线防守带来极大困扰，但留学生队内线戴维斯对刘虎优势过于明显，所以双方比分差距一直在5至10之间徘徊。 比赛来到最后90秒，国内学生队落后7分， 对于国内队来说，这场比赛几乎没有希望翻盘，不过穆云海没有放弃，当来到前场，他又是一个反跑，迅速切入内线。 张扬手腕一抖，一个击地传了过来。 这次一定要进，此前连续两次因为身体疲倦，导致动作变形，没有投进。 穆云海拿住球，心头大吼一声，双脚在地板上一蹬，身体飞快弹起，倾斜着身子将球探出，指尖一挑。 “刷” 一声轻响，球进。 连续两个上篮不进，是因为身体疲惫的原因，场上10名队员，其他人都有轮换休息的机会，只有穆云海一人连续打了20多分钟，对于一个17岁少年来说，是难以想象的。 但他始终相信自己下一个一定会进，他能够感受到所有上场的队友对自己的信任，每次没有机会的时候，他们都会把球交给自己，让自己来解决。这一次，终于进了。 国际留学生队的蹈本雅史运球过半场，球在三分线外倒来倒去，现在他们还领先5分，形势对他们有利，时间不多，他们也就不着急进攻，消耗了一下时间，然后把球传给了波特，让波特单打罗浩。 这种时候包夹并不见得是好事，倒不如一对一防守，如果能够防下来就有机会抢一次进攻，如果不能，那么这场比赛就彻底交代了。 波特背身单打，往后顶了一下，感觉到了罗浩的强硬，不由地皱眉，心头冷哼一声，加了三分力道。 可就在这时候，罗浩猛然后撤。 波特暗叫不好，身后罗浩撤开，他没能靠到人，脚下顿时一个踉跄，为了不被吹一个走步，他只能慌忙将球往篮圈一丢。 “呯” 这球没进，球砸到篮筐前沿，长篮板，罗浩大吼一声，一把抓下篮板球。 “罗浩……” 一个声音传来，罗浩立刻分辨出是穆云海，他抬头看向前场，只见穆云海已经过了中线，罗浩双手用力一推，篮球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飞往前场。 穆云海过了中线，扭头喊了一声，速度丝毫不减，如风一般，将紧跟的蹈本雅史甩在后边，当他杀到三分线外，球也飞到。 拿住球，蹈本雅史心中闪念，陡然停了下来。 “停下了？” “是要抢投三分？” 观众席上，谈笑蹭的站起来，林眉等人也纷纷站起，一眨不眨的盯着球场。 右手托着篮球，左手护球，跳了起来，他直直的盯着篮筐，全部心神全都放到了篮球和篮筐上，仿佛在两者中间架起了一道桥梁，伴随着他手腕一抖，篮球旋转着飞了出去，沿着那弧形的桥梁，唰的一声，飞进了篮筐。 三分，进了！ “好球，分差只有2分了！我们有机会”国内教练站在场边大吼。 观众席沸腾，欢呼声如雷。 穆云海举起双手，仰望穹顶，胸中血液激荡，他想要大吼，想要咆哮，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最终，他扬起脖子，长啸出声。 第十章聚会 分差缩小到只剩下2分，时间还剩下32秒，尽管形势依然对国内学生队很不利，但至少他们看到了一线生机， 场边上，外籍教练梅森卡尔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完全没想到穆云海竟然能够在这种时候连拿5分，让比赛重新有了悬念。 卡尔教练叫了暂停，布置最后的战术。 梅森卡尔拿过战术板，指导球员跑位：“等会他们防守重点一定是戴维斯和波特，波特发球给蹈本雅史，发完球后，在外围传递把30秒时间耗去20秒，留10秒做最后一攻，波特切入内线，吸引对方，球调给戴维斯，对方的大前锋一定会上前包夹，戴维斯接球就传，不要停顿，这一攻由空位的哈瑞来完成。都听清楚了吗？” 而国内学生教练只是吩咐一定要防住对方这次进攻，并注意对方的重点球员。 比赛重新开始，蹈本雅史站在边线发球，穆云海盯紧对方的小前锋，脑中急速思考，和梅森卡尔布置的一样，波特跑出空位，蹈本雅史球迅速出手，准备传出，就见穆云海闪电般丢下海沃德，在蹈本雅史和波特中间拍向篮球，篮球改变方向，被张扬得到。 双方攻守互换。 观众席谈笑全身颤抖：“眉眉，我要紧张的晕过去了，怎么办？” “所有人都是，你看！” 谈笑向左右前后扫了一圈，所有人都脸色通红，向前伸长了脖子。 张扬显示扎实的用球基本功，运着球来回跑动，比赛计时器显示还剩10秒，穆云海从右边切入，来到左边，罗浩挡在跟防的海沃德，完美的挡拆。 穆云海左侧三分线外空位出手，球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直向篮筐飞去。 “刷……” 球进，69：68，国内学生队反超1分，这也是全场比赛他们第一次比分领先。 整个球馆如沸腾的开水。梅森卡尔双手抱头：“哦，法克。” 时间就剩5秒，留学生队这边已经没有暂停了，只能由场上球员自己调整，哈瑞把球稳稳发到蹈本雅史手里，蹈本雅史带球过中线，时间还剩2秒，想把球传出去，但所有传球路线都被封死，完美的防守。 没时间了，蹈本雅史闭着眼睛超远距离双手把球推向篮筐方向。 蹈本雅史在球脱手的一刹那，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飞在空中的篮球。 “噹。” 篮球砸筐高高弹起。 “刷……” 球进。 全场人都傻了。 留学生队无论场上或场下队员，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后，才疯狂地扑向蹈本雅史。 蹈本雅史自己晕了，然后被扑倒在地。 张扬、罗浩他们一个个躺倒了，只有穆云海脸含笑意，走过去，把他们一个个，拉了起来，然后手牵手排成一排，向全场观众鞠躬致歉。 全场观众掌声雷动。 最后比分69：70，1分之差输掉了比赛。 球赛就像生活，没有那么多诗和远方，你努力了，能给自己带来赢的机会，但结果不以个人意志所转移。 实力才是赢得人生的最大催化剂。 天寒地冻的黄昏，随着观众退场，球员们协助校工收拾好篮球馆，站在一起的球员们互相看了看…… 稻本雅史脑袋一直是木的，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喔！！！！！！” 伴随着稻本雅史的欢呼声的，穆云海带头送上了掌声。 国际队员开始鼓掌，欢呼。 “嘚瑟个屌啊！瞎猫碰到死耗子，不开心。”张扬搂着穆云海的肩膀：“我请大家伙吃大餐，稻本雅史除外！走走走，洗完澡到校门口集合，今晚我请客。有朋友都喊上！” 张扬不可能丢下蹈本雅史，只是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人群又一静，接着，更加热烈的欢呼声响彻在球馆之中！ …… 实话实说，一个多小时的青春激昂还比不过一场丰盛的晚餐，凭心而论现在同学们的状态，甚至比篮球场前还真实一些。 五个包厢，坐得满满的。 都是一听有人请客吃大餐跑过来的同学。 来来回回估摸得有小五六十号人了。 张扬也不在乎。 玩嘛，那就别心疼钱。 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于是，张扬父亲寄存在酒店的洋酒，不知道啥牌子的威士忌也被拿上了酒桌。 不就三千一瓶嘛。 小钱。 卡里还有十来万呢，再说在这里也不用自己付款，签个字，自有老汉来统一付款。 来的时候已经和酒店管理交代好了，哪个包间要酒就直接给上，想喝什么就喝什么，别问价格。 开心就好。 老张家的大少爷或许不是世界首富，但几万花得半点不心疼。 就像老汉说的，自己来这里学习不是想要考上什么名牌大学，自己这脑袋瓜子也不是学习那块料，家里花钱来这里上学就是为以后做生意铺路的。 这些同学都是人精，说不定以后就是一把助力。 特别是同班的林眉和谈笑，那是老汉千嘱咐、万嘱咐要交好的。 一个是魔都副统领家的小公主，另一个是市府大管家的小姐。 可惜林眉从来不和班里的男生说话，自己怕是很难攻破这个坚固的堡垒。 好在谈笑倒是和自己相处的不错，能抓住她也还不错，但自己更为骄傲的是，三年来和穆云海交往得不错。 从高一起他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自己是通过篮球和他结识的，一开始只是知道穆云海在成绩上是个超级变态，模样也长得俊美，也许别的同学只知道这些，但通过自己有心的结交下，却发现他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酒宴渐渐来到高潮，张扬看着喧闹的同学们，只要大家伙开心就行，同学们开心了，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些同学们呢，也觉得张扬大方。 一开始还要给张扬敬酒，毕竟今天这场面……无论是奢华程度还是干嘛的，几乎都可以说是学生党里最难以忘怀的一夜了。 更何况……他们知道从明天开始就要告别篮球，进入备考的冲刺阶段。 而这会儿的时间，也来到了凌晨。 咚咚。” 这时，敲门声起。 第十一章审视 张扬抬起了头，就看到了一头柔顺长发的宋姨两颊微红的走了进来。 可惜了，对方已经穿上了羽绒服。 看不见那恨不得贴上去就不下来的小蛮腰了。 张扬喊着宋姨，其实对方也就二十大几岁，正是女人最有魅力的时候。 凹凸有致的身材，配上一张精致的面容，对张扬这种懵懂的年纪是最有诱惑力的，但对张扬来说心里不敢有丝毫亵渎。 作为国内顶尖歌手，在圈子内享有崇高的地位，听家里老汉透露一点，这位还有普通人不为人知的一面，具体什么情况，张扬也不是十分了解，老汉只是说，在文艺圈跺跺脚，所有人都要抖一抖那种。 这家店的背后老板就是眼前这位。 自从家里的煤矿被政府收购以后，老汉只要来到商都请客吃饭都会安排到这里。 一开始老汉也在燕京混过一段时间，在那里投资了一些生意，亏得血本无归，那里的精英阶层，做生意极不守规矩，说是强取豪夺也不为过。 看他们这些靠地方资源暴富的土财主，就像看到抱着金元宝的小娃娃站在闹市区，一个个都张开血盆大口，恨不得连人和珍宝一起吞下。 老汉在这些煤老板中还是比较聪明的，发现不对就及时止损，丢下那些投资的转移到商都来。 也不怪江、浙。沪能发展这么快速，这里工商界比其他地方做生意还是要守规矩得多。 老汉在燕京亏了几个亿也不是没有收获，宋姨就是在燕京认识的。 张扬看到宋姨推门进来，立马恭敬地站在一旁，嘴巴张开，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如果像家里老汉吩咐那样喊姨，看着和自己也不像两代人，而且凭张扬在社会上的经验老说，女人是很不高兴别人把自己喊老了的，喊姐就更不可能了，就对方实力地位，又和老汉兄妹相称，这样张扬更张不了口。 宋祖馨看着张扬尴尬的表情，好像知道他心里是如何想的一样。 优雅地坐下，“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了，就喊姐吧，别听你家老汉的，喊姨都把我喊老了，听你爸说你结识了一个了不得少年，刚刚和你爸通话，你爸让我来替他掌掌眼，你去把他喊来让姐见见，你把他带到办公室等我，我处理一下事情就过去。” 两人在办公室沙发上坐着，不一会宋姨直接走了进来。 顺手带了一把门。 但不是关闭，而是半掩上。 能听到外面的嘈杂，但也没那么吵。 高跟鞋哒哒的走到了沙发对面的办公桌后，穿着羽绒服的她坐到了两人对面，看了一眼穆云海：“是不是有点失礼，耽误你俩和同学们一起热闹了？刚刚路过你们的包间，听到好多同学都想找你喝酒呢。” “是来了挺多人的。” 穆云海随口一句。 张扬毕竟要和宋姨要熟悉一些，说道：“明天该放假了，这些同学听说可以免费吃大餐，都不知道回家的吗？” 看着张扬夸张的模样，宋姨噗嗤一笑：“还真是和张老汉一样，就知道插科打诨。” “嘿嘿……今天下午我们庆元旦篮球赛，除了二十个队员，其他估计来了三四十个吧。” “嗯……那让他们玩吧。小穆老家哪的？” “广西，封开县，听过没？” “没。” “穷地方，但现在好多了，不像前几年还经常饿着肚子……算是解决温饱问题了吧。但基础设施还是挺落后的。” 穆云海一进来就认识这位，上一世没少在春晚上看对方唱歌，刚见面虽然有些惊诧，但两世为人还是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虽然表面一切看起来很正常，但内心还是有点紧张。 不自觉地伸手从衣兜里拿出烟盒要抽出一支……不过马上就停住了动作。 女同志还在屋子里呢。 宋姨笑了笑，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包九五之尊，涂抹着好看指甲油的一只手却打开了烟盒，从里面抽出了两只烟，递给穆云海和张扬每人一支。 “没关系，在这里可以抽烟，不过你俩还不到18岁吧，别学这些，不好。” 张扬怕宋姨产生误会，赶快岔开话题，“海哥写书呢！有时候思考的时候抽上一口，平时是不抽的。” 穆云海知道眼前这位在中国乐坛的地位，“我知道啊……但我得适应，这不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吗？我准备走文娱这条路，准备报考上戏，万一以后我接了什么会抽烟的角色呢。别告诉我你们看不出来会抽烟的演员和不会抽烟的演员那种生疏的区别。” 宋姨看似在和两位少年只是一场普通的交流，但无时无刻不在留意穆云海的一举一动，夹烟的动作倒是熟练。 不过抽却只是抽进去，吐出来。 宋姨优雅地站起来，走到旁边的酒柜，拿起一瓶红酒，在三个高脚杯中各倒上小半杯。 张扬还在傻坐着，穆云海起身来到宋姨身前帮忙。 把一杯递给宋姨，然后再端起剩下两杯，和张扬一人一杯。 接着，穆云海看了一眼那瓶酒，说道：“domaineleroy。” 宋姨似乎有些吃惊，“认识？” 穆云海随意地耸肩，知道宋姨说的认识是指什么，摇摇头：“没见过，但我学过法文。” 宋姨释然，“那就尝尝，勒桦，好几万呢么。” 穆云海就尝了一口，“那得尝尝，以后最起码别人说这些的时候，我不能连什么味道都不知道。” 通过观察，宋姨算是发现了。 这年轻人不像表面年龄和长相带有欺骗性，相信对方已经认出自己，即使这样，举止却相当从容淡定，通过烟和酒，能看出来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 他做的每件事都不是毫无意义的…… 啧啧，有点强人的潜质。 她心里感慨了一声，看着穆云海叼着烟，看着他拿着杯子连晃带闻的，最后一口气喝到了嘴里，咽肚后在那砸吧嘴的模样。 虽然那品酒的动作漏洞百出，但那份自信还是从动作中溢出来。 人家不也说了么。 就为了尝味道，省的以后别人聊天，她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 于是问道：“怎么样？” “……实话，有点难喝。真不知道咋就卖的这么贵。“ 宋祖馨笑了：“因为卖的贵才有人掏钱买。刚刚我看到谭家小丫头好像也在，是跟你来的吗？” 她没提林眉，道是提了和林眉形影不离的谈笑，在宋祖馨想来，谈笑和林眉出生在那样的家庭，在环境的影响下，一定是眼高于顶的，绝对不会看上张扬这个草包。 所以就想当然的认为这两个小丫头一定是冲着穆云海才来参加这场聚会的。 “这倒不是，我是52班的，聚会前还不认识他们，哪两个女生和张扬是一个班的，他们好像相处的不错。” 穆云海的回答道是令宋祖馨对张扬有点刮目相看了：“哪两个丫头长得都不错，扬扬和哪一个关系更亲密一些？” 张扬挠挠头：“都一般般，我可不喜欢黄毛丫头，许勤多漂亮啊！我要和海哥一起去上戏混，那里的美女多了去了。不过我还是喜欢像许勤那样的，《秦颂》就让我崇拜了。找对象能找许勤这样就美了。” 不知是哪里戳中了宋祖馨的笑点：“哈哈……，你这要找那个女人你可就有的乐的了。” “诶，还是学生时代好啊！就像一张干净的画布，可以随意在上边涂写理想、追求，今天开始你们就又可以放松七天了，我下午就要赶回燕京，和几位词曲作者见面，为今年的春晚做准备。” 穆云海听到春晚，有一个想法快速在心中运转！ 看到穆云海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 “我这里有一首歌，不知适不适合宋姐。” 宋祖馨并没有在意，随口说道：“哦，写来看看。” 穆云海放下就被拿起办公桌上的纸笔，沉思了一下，先写下记忆中的歌词，然后开始用简谱谱曲。他识谱，但写就差了些，所以进行的比较慢。 宋祖馨打了几个电话，穆云海专心写歌，也没听清她说些什么。打完电话的宋祖馨凑过来，和张扬一边一个守着他。 看着穆云海为写好的一串歌词谱上曲，取过他写好的曲谱，在某些地方做了改动，“这个节拍显然不对……哦，小穆你写一手好字啊。” 穆云海很怕宋祖馨跟他讨论音乐上的问题，因为他只会唱，论到专业问题，绝对比不上宋祖馨这样的音乐大家。 等把有问题的地方改动完毕，问道：“怎么没有把歌曲名字写上去啊！这歌叫什么？” “《荷塘月色》。” 第十二章《最好的我们》 宋祖馨并不在意，只是当小孩子的游戏之作。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来到凌晨，期间刘虎代表同学们来做了告别。 等到穆云海和张扬来到包间，同学们已经做了鸟兽散，只有服务生在打扫卫生。 毕竟两人都喝酒了，张扬拿起老汉留在这里的法拉利的车钥匙，穆云海没让。 最后还是在穆云海的坚持下，找了个代驾，在那哥们有些好奇的目光中，把法拉利那在前面那小到可怜的后备箱塞满，带着从宾馆拿的饮料、零食回到两人回到出租屋，这是一栋六层家属楼，两人合租的是三楼。 室内呈三室两厅结构，两间卧室用作休息之用，另一间被穆云海布置成书房。 张扬明显是困了，回到自己的卧室倒头便睡。 穆云海把一身酒味的衣服塞进洗衣机，又洗了一个澡。 推开书房门，左右两边整整两面墙从底到顶是两个巨大的书架，书架上装满了书。 门的对面窗下是一个巨大的办公桌，办公桌稍稍靠右，左边办公桌和书架之间是一个大的保险柜。 穆云海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闭目冥想了半个小时。 几天能在酒店碰到宋祖馨，他不像表面表现得那么平静，可惜自己处心积虑献上的《荷塘月色》对方并没有给自己想要的回馈。 后悔吗？有点，自己上一世的记忆点还是有点匮乏呀！ 自己熟悉的歌曲都是通俗唱法，对民歌并不是自己的强项，在那个极短的时间里，想要拿出对方相宜的作品，还是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 “唉，不能总是搜寻影视剧本，其他方面也要尽自己的可能回忆记录，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发挥作用。” 他把今天会面的整个过程回忆了一遍，其他都还好，唯一遗憾就是拿出的歌曲不对对方的路数。 既然失去了，就不再纠结，那没有意义。 会面中穆云海第一次向外界透露自己这一生要走的路。 既然已经表明了志向，能开始了吗？ 这念头一起，就像着了魔似的，在他脑海里不断生根发芽，疯狂生长。 想要抑制都抑制不住，人嘛，都是社会性动物，对于名利谁能免俗？ 只是每个人对名利场的向往和解读方式不同，程度不同， 但你要像马外星人人说的，“我不爱钱，对钱不感兴趣。”那纯粹是一乐，装逼用的。 现在是96年，虽然明文规定不允许私有资本进入影视创作，但今年唐龙国际、派格太合、欢乐传媒、光线传媒相继成立。 去年出台的《电视剧制作许可证管理规定》并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私有资本进行影视剧创作，这就给民营资本留下了一个空隙，也就可以说是上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穆云海还知道春节前还会有文件出台，文件中暗示，只要具备一定条件民营资本可以申请临时的许可证。 穆云海知道这往后还有反复，但大势已成。 等到99年才正式下发民营影视制作许可证，但到那时就有点迟了，清朝的遗老遗少，大院子弟纷纷下场，并迅速融合，形成了实力庞大的垄断集团。 西北圈背靠西影厂，一大批在影史留下赫赫威名的大佬，如；张一谋、陈凯哥、吴仔牛，田庄庄、黄建鑫、李少洪、顾常卫、拧浩、贾樟轲、王安权、李扬，你看。这都什么神仙配置啊！名导八成以上都出现西北圈，西影厂到最后还不是半死不活！这些人投诚的投诚，被边缘化的边缘化，走地下拍禁片的拍禁片。 所以什么时候下场才是最合适呢，是穆云海首先考量的问题。 还有一个关键点，穆云海不能单打独斗，还要找一个大树作为依靠，上影是最佳选择，在这一点上，上影也不是没有努力过，在人才纷纷北上的情况下，上影没办法，引进港圈和台岛的一些人，但那些人除了刘天王等少数几人外，那些龟孙绝大多数都是来掐烂钱的。 说一声是引狼入室也不为过。 穆云海要一步步走得很稳，不能冒太大的风险，上一世自己和这一世的父亲被社会毒打的教训不少，已经够深刻了。 考虑了很久，明年，倒是个进入的恰当时间。 距97还有一年多时间，现在开始发动正正好好，既然如此那就不再犹豫， 穆云海来到保险柜前，弯腰扭动密码，打开宝箱，里边没有金银珠宝，没有现金，只有几十本装订整齐的稿纸，有上一世名著，也有自己的原创，这些作品大多是不完整的，有的只是故事脉络梗概和大纲。 穆云海拿起最上边三本，青春题材是最合适自己现在身份的，把用来冲奖的《海边的曼彻斯特》放回去，另外两本比较了一下，把玛丽苏严重的《来自星星的你》也放弃了，只留下青春三部曲的第一部《你好！旧时光》。 就它了。 如果97年要涉及影视行业，那么现在就要开始为《最好的我们》和自己造势，符合自己这个年龄段的作品手中有两部是最合适的，而另一部《流星花园》是日本漫画改编的，大中华区电视版权要到2000年才被台岛华视购买，这个先不急。 而手中拿的青春三部曲到二零一九年才上传，正适合自己截胡。 拿起《最好的我们》大纲，估计这本书要30万字左右，要3到4个月成书，刚好利用这几个月先写一些短篇在一些杂志投稿，为自己造势。 其实对于写作，穆云海有过自我分析。 上辈子他是北电文学系毕业，在大学期间就发表过很多短篇，又在毕业时创作了那部使自己翘辫子的大作《七度空间》，这辈子从初中开始就开始动笔记录上辈子有印象的影视作品大纲，还有几部原创。 对于写作太熟悉了，文学功底还是很深厚的，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这也是他为什么对投稿没啥压力，相信自己一投就中，一投就准。 《最好的我们》这种偶像鸡汤文，是最肤浅的文学作品，骗读者几滴眼泪还是容易的，正好拿来练手。 自己能不能写出来？ 能不能写出来这个问题，穆云海并不怀疑，甚至是自信的。 也许自己笔下的作品，很多地方的文风和笔力结构绝对比前世的要更加合理，但绝对能把这个故事完整叙述出来。 这个晚上思绪一来，他直接这写了4000多字，到这时，他果断停下了。 然后倒回去检查，检查，又检查，一字一句斟酌，一段一段反复推敲，勿求做到完美。 核对三遍后，感觉自己精力还是非常充沛，于是又开始创作一些短篇故事，准备投稿给《青年文摘》和《故事会》。 这两本杂志是最容易的，一个不讲究知识产权抄抄抄，自己来个原创，看起来就比较高端。 另一个，前世看过的光怪陆离的故事太多了，对于现在的读者来说，就是降维打击。 才情四溢，文思泉涌。 这个夜晚，穆云海一直奋斗到凌晨五点才罢休。 好在附中很少补课，元旦也是正常放七天假，白天可以好好的睡一觉。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上午10点就被张扬从床上薅了起来。 “我家老汉要见你……” 第十三章风口的猪 两人来到一个幽静的私人会所。 张扬车都没停稳，就直接跳下了车，飞奔着来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壮汉旁边。 张扬给壮汉来个大大的拥抱。 “哈哈哈哈……” 壮汉一脸便秘的和张扬分开，和穆云海握手，“我是张总的司机刘豪，你是少爷的同学吧！张总在里边等你，随我来吧。” 张扬没等双方自我介绍完毕就急着往里闯，结果却被豪哥拉了一下：“等等。” “……怎么啦？” 张扬有些纳闷，就听豪哥低声来了一句：“今天少爷回来，大家都高兴。几位老总都在，别让你爸下不来台，听到了没？” “呃……” 张扬先是一愣，但马上就明白了豪哥的意思。 问了句似是而非的话：“又换了？” “……嗯。” “这……行吧，知道了。” 两人的对话听的穆云海一头雾水“……” 刘豪一愣，看着张扬那表情，拍了拍张扬的肩膀：“张叔这辈子苦啊！理解就好。” “哎呀，我可比你清楚，咱爷俩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比你明白，走走走，想咱爹了，走。” 两人勾肩搭背在前面带路，穆云海跟在身后进了这远超想象奢华程度的会所。 进了大厅，烟雾缭绕的，穆云海就在磅礴的二手烟里面，看到那七八个人围坐在一张大圆桌周围。 “爸！” 看着满脸喜悦，坐在主位上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张杨喊了一声。 “哈哈哈！呢滴娃！！” 对着张扬招手：“来来来，咱家男子汉回来了！” 一群穿金戴银的中年人一听这话，都开始鼓掌。 张扬拉着穆云海快步走到了黑脸大汉身边，“这是你要想见的穆云海，我最好的同学，我给你带来了。” 穆云海正准备向长辈鞠躬，却被汉子托住，然后给穆云海一个大大的拥抱。 “张叔好！十分感谢张叔的邀请！” “哈哈哈……么的事，俺娃的兄弟，就是我张大栓的娃，一样的，来了就像回自己家一样，别客气，客气叔就不高兴了。” 然后穆云海和张扬同时看向了那同样起身，看起来有些不安，但无论是颜值、身材都属于绝顶美女范畴的年轻女孩。 对方看起来岁数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肤白貌美。 正有些局促、局促中又带着点尴尬的看着两个年亲人。 穆云海只是匆匆憋了一样，初次见面又不好盯着对方仔细观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上一世的某位明星的样貌不断和年轻女孩重叠，这不是张大胡子版《笑傲江湖》里的任盈盈吗！ 叫什么来着？对了许勤。 “……。” 嘴角抽了抽，拼命忍住笑，昨晚张扬还说喜欢对方呢！结果现在却成了他父亲的马子……。 我说昨晚张扬说喜欢许勤，宋祖馨怎么是那样的表情，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穆云海转头看向张扬，怕自己的兄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结果张扬只是满了通红的在那不知所措，看到穆云海狭捉的看向自己，张扬更无地自容了，狠狠地瞪了穆云海一眼。 看到自己兄弟这幅表情，于是，他主动开口：“姨，你好。我是穆云海，谢谢你照顾张叔。“ 这下别说女孩了，张大栓也是一愣。 第一反应看向了儿子。 却见张扬同样跟看精神病一样看着穆云海…… “……” “……” 爷俩对视了一眼，最后，眼底满是喜悦的张大柱拍着穆云海的肩膀说道：“喊许姨就行。” “诶，好，许姨好！我是穆云海，您喊我小穆就行。”说完拉过张扬。 呃……” 张扬结巴的跟着喊：“……许……姨……张扬，村里都叫我扬扬……。” “妈的！这下丢人丢大发了，海哥还不拿这事笑话我一辈子。”张扬羞耻的在心里默念着。 妆画的说妖不妖，说媚也带着三分媚的许勤赶紧和穆云海和张扬握了下手：“小穆……扬扬你们好！” “嗯嗯。” 两人连忙点点头，张扬又看向了其他长辈，说道：“爸，那咱先喝？边喝边聊？” “啊对，来来来，倒酒倒酒！咱爷两几个月没见了，今晚大家不喝醉不许走！谁走谁是瓜怂！” 随着张大柱的话，众人纷纷落座。 一桌聚会宴就此开始了。 热热闹闹的。 酒过三巡，张大柱问道：“这不还有几个月就该上大学了，俺娃准备上那所大学？” 张大柱知道凭儿子的学习成绩是很难考上大学的，最终还是要金钱开路，只要儿子想上，除了那几所排名靠前的高校，其他的自己无论如何都要通过关系让他得偿所愿，大不了花个千儿八百万，别的没有，就是有钱，讲的就是一个豪横。 张扬偷偷看了许勤，“海哥要考上戏，我准备和海哥一起报考。” “上戏是啥？俺闹不明白。” 穆云海急忙解释道：“上戏是培养电影、电视相关人才的地方。也许到时候要和许姨成为同行呢！” 张大柱头摇的向拨浪鼓一样，“不成，不成，那毕业就不是戏……嗯……演戏吗？” 穆云海看张大柱的表情，明显看出对演员的鄙视，要不张大柱看向坐在身边小鸟依人的许勤，怕是要把戏子都喊了出来。 许晴也听出张大柱话里的毛病，坐在那里有点难看。 穆云海笑着接受道：“上戏不单单培养演员，还培养各种影视行业的幕后工作者，比如导演、策划、编剧、还有制片等等，等等……。叔啊！不能小瞧了影视行业，这不今年香江就回归了吗！ 香江什么最发达？ 肯定是金融和影视，等到明年，内地将出现大量港台优秀影视作品，国家为了稳定港澳台的人心，必定会对相关产业进行开放。 到时候电影、电视上充斥着港台作品，肯定会对国内相关产业带来冲击，相应的也会对国内整个行业进行调整，也许几个月后上边就会发给私人影视执照。 这可能又是一个风口，不比叔叔挖煤赚钱来的慢，只要抢先站在哪里，就是一头猪都会飞起来。” 张大柱点点头，“喝酒，喝酒，酒桌上不聊这些，吃完饭咱爷三单独聊聊！” 第十四章地产 张扬和穆云海在高一是同班同桌，只是到高二文理分班时才分开。 两个年轻人同样经历了穷苦的童年，都来自单亲家庭。 张扬的母亲是生张扬难产过世的，自出生后父子两人就相依为命，直到十几年前在山西私营小煤窑疯狂的时候，才开始富裕起来。 也就在那段时间张大柱身边开始出现各色各样的女人，随着财富的积累，老汉身边的女人档次越来越高了。 一开始张扬对这样的情况有点抵触，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能理解父亲的行为。 况且，这世上有些事情就是你情我愿。 成年人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张扬以前不懂，但现在懂了。 他不知道许勤能在老爸身边陪多久，凭以前的经验，那些陪老爸的女人，分开时，对方一定能拿到一些可能要花好久的补偿。 但让他难以理解的是，许勤作为燕京出生的著名演员，为什么要和老爸在一起。 不管了，管他是谁呢！只要她能照顾好老爸就行。 天冷给加被，天热给扇风，茶凉续温热，酒醉有依托。 这就够了。 弄得几个叔伯一个劲地在那夸“咱家扬扬去了大城市，回来就不一样了。”之类的话语。 听得张大柱哈哈大笑，不知不觉间，一顿饭吃到了下午两点。 众人解散时，叔伯几个知道张大柱想要和儿子多聚聚，就相约去洗脚房消遣。 许勤也被张大柱给了一张卡打发去逛街了，三人来到书房就座。 “爸！这个许姨是怎么回事？凭她的地位怎么跟你来到魔都，不科学呀！” 张大柱看到儿子吃瓜的样子，也有点难为情。“屁了，还不是被钱闹的，燕京那个冯裤子要拍一部电影，没有钱，这不通过关系找到我了吗！在酒桌上认识的，说是之前给的五十万不够，这不安排这丫头追到魔都了吗！” 穆云海一惊，冯裤子好像就是从97年开始，冯氏喜剧正式登场的，这部电影也是民间资本第一次开始参与电影制作，在中国电影史上有着重大的意义。 “是《甲方乙方》吗？” “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平时爱写一些东西吗！对一些著名作家的动态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这部电影好像是改编自王硕的小说《你不是一个俗人》。” 张大柱表示理解，“这些大院子弟不可交，要不是不想得罪他们，我才不会投资呢！不过大侄，电影、电视真有搞头？” 穆云海量酬一下，回答道：“国家正在加速改革开放的步伐，只要毎放开一种行业，都是金矿。 在国内做生意一定要了解国家相关政策，就拿影视行业来说吧！也许今明两年就会逐步放开。 关键是要早做准备，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后来者要付出加倍努力才能有可能赶上前者。 你看吧！一开始进入这个行业肯定都是港台那些投机者和皇城根的那些人。我估计一开始发放执照不会太多，三、五个顶天了。 我们想要参与进去，估计很难。 不过，我想好了，不得已我们还能走挂靠这条路，就是挂靠要看别人的脸色，在先天上就有缺陷罢了，不过再难，我也想试一试！” 张大柱听了穆云海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就是这孩子才18岁，道理他能说得明白，要是具体实施，他还真不能完全信任对方，“你说的这个影视公司需要投多少钱？” 穆云海一听，他好像有投资的意愿，上一世就听说过煤老板是国内影视行业的第一批吃螃蟹者，不过后来都被坑得不要不要的。 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是血本无归了，后来才有第二波房地产，第三波互联网的资本进入。 第一波煤老板是最令影视界欢迎的，他们只管投钱，对相关管理根本不管不问，就是想问也不懂啊！只是在作品里塞一些小蜜进去而已，这对一部作品来说根本不是太大的问题。 上天既然让他从新来过，就不会把这么优质的投资者赶出这个行业，自己虽然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至少能在自己的身边团结一些人，带着他们一起顺利的走下去。 穆云海在心里斟酌了一下：“总的投入估计要500万。” 张大柱放心了，“就这点钱，到时候你们小兄弟俩要真正想做，叔支持你，钱叔给你们筹集，证叔拖你宋姨给你们办，应该问题不大。 不过这点投资还是小了点。叔这两年也在到处跑，也想做点事情，那些王八羔子，煤矿这么好的生意，都让他们给搅黄了，不是这边塌方，就是那边瓦斯爆炸，国家能让我们自己挖煤才怪呢！ 要不我也跑燕京看看，看其他有没有影视公司需要投资的。” 穆云海听到这话，急忙制止到，“叔啊！还是别了，这个行业要么自己做，要么就不要参与，我听说香江那边有个剧组，坑了投资人一大笔钱，本来这部电影只要300万，后来向投资人报价3000万，整整多了十倍，当投资人查账的时候，发现一顶草帽就要3000元，说是这个草帽道具是从英国进口的，这不扯的吗！就这样投资人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张扬坐在一旁听着两人聊天，双眼亮亮的，一开始就知道海哥很有本事，既然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抱大腿的重要性，听说穆云海要考上戏，自己眼里只有那些如花似玉的女明星，现在才知道这是一条不错的路，把钱挣了，还能泡泡女明星，还有比这更好的路数吗! “你也看到了，刚才在酒桌上的你那几位叔叔也是和我一样，手里握有上亿的资金，现在煤也挖不成了，他们一直跟着我的，我不能看他们就这样瞎乱糟蹋钱，总归要给他们找一些出路。” “叔，弄房地产。和几位叔伯聊聊，弄个公司。” “嗝……啊？” 张大柱有些惊讶地看着穆云海，儿子的这位同学还真是不一样，什么主意都赶出，“这又是怎么个说法，说来听听。” 穆云海问道：“叔为什么要把张扬花大价钱弄到魔都来上学？” 张大柱回答道：“有钱了，我不可能还把自己的娃，放在山沟沟里边，我们那一辈子穷，没有办法，既然有钱了总要给娃有个好的教育。” “张叔，听我说，没错呀！你有钱了，知道把张扬送到魔都来，张扬将来大学毕业了也不可能再回到老家去安家，肯定要在魔都或者燕京买房。 其实国内大多数家长都和你有一样的想法，他们虽然没有你那么有钱，但相当一部分农村人就是没有多少钱，积攒一下，在家乡小县城安家还是有很大可能的。 能让孩子进城，谁还愿意把孩子留在农村啊！ 相同道理，县城的一部分有钱人会想着把家搬到市里去，市里的有钱人会把家想办法安排到省城，全国的有钱人就像叔一样，就会把家安排到北上广深。 他们作为后来者在新的环境里根本没有住处，那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买房。 这样在城里建房不就是一个很好的生意吗！ 你现在想想就知道了，房地产除了影视行业，绝对是另一个风口。叔听我的，过完年，其他生意放放，到全国各地跑跑，考察考察。 像清洁能源、光伏、风能、互联网这些高大上的产业咱也弄不来，盖房子总会吧，凭叔能把一个大型煤矿管理得井井有条，再招聘一些土木建筑人才辅佐，开个房地产公司还是绰绰有余的。” “……” “……” 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就这么听着穆云海滔滔不绝地和两人聊了一路房地产怎么怎么好，清洁能源怎么怎么潜力大…… 张扬终于忍不住说道：“那你还去上戏读导演系？” “对啊！我不是没有钱吗！影视公司现阶段启动资金需要500万，我从家里凑一些，再拉几个投资人，我就能玩得转，这不叔答应投资了吗！听我的，到时候我报考导演系，你就报上戏影片制片管理系，咱兄弟一个在前台，一个在后台，完美。 但房地产就不一样了，那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你看吧香江回归以后，像李超人那些香江大佬会蜂拥而入，进入内地房地产行业，你知道香江的房子是怎么卖的吗？ 他们是按尺卖的，一尺要上万港币，我相信要不了几年，北上广深房产价格不会比香江价格低，现在这里房子才多少一平方，才3000多，想象一下，几年十几年后，这些一线城市房子卖到4、5万一平方的盛况，其实我爸已经在几年前就在做这项装备了，现在在株洲有一家小的建州公司。” 张大柱听完，接话道：“听你的，等你那几位叔伯回来就和他们商量商量，至于影视公司，你看你到时候能拿出多少资金，剩下的叔给你承担了，你说的执照问题，我会找个适当时候和你宋姨提一提，估计问题不大。” “铃铃铃……” 张大柱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看到来电是宋祖馨，笑道：“刚提到你宋姨，你宋姨就来了电话。” 穆云海不想偷听两人的通话，所以站起来来到阳台，没一会，就被张大柱叫了进去。 “你宋姨刚刚来了电话，歌曲什么的，我也没听明白，要你过去一趟。” 第十五章完美的演绎 穆云海被助理急急地领到魔都音乐学院排练室，排练室除了宋祖馨和她的两名助理还有学院的一名学院的五十左右的女老师，“坐这儿！”宋祖馨指着自己身边的座位。 穆云海能理解宋祖馨急迫的心情，他自己在儿时为了获得一本喜爱的小人书也是这样，简直一刻不能等。 宋祖馨拿起手风琴“小穆啊，我试试你的歌，看看对不对。” 用手风琴拉出来的旋律就差了些，应当用什么乐器伴奏，穆云海也说不清。“宋姐，这首歌用手风琴要差了些，我觉得用古筝、竹笛在配上西洋乐器比较好……” “说得对，待会儿到录音棚。我已经安排人准备了。王老师，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听，真的。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歌，既有中国古典韵味，又结合了现代流行元素。”那位正在聆听的女老师怔怔地看着年轻的穆云海。 看到女老师从乐器架上拿起竹笛，“王老师用竹笛给我伴奏，我来再试唱一遍。”宋祖馨手里拿着那张穆云海写满歌词的纸，开始哼唱《荷塘月色》。 王老师和穆云海几次打断她的试唱，做一些纠正。 穆云海陡然升起一种自豪感，但他无法跟人分享他的感觉。如果今后有人得知他曾指点过一代歌唱大家的演唱，他是什么地位？ “感到小宋唱起来似乎不太对劲似的。”那位王老师说。 “主要是风格问题。这首歌要民族结合一些通俗唱法要更好一点。” “有道理，我再来一遍，王老师再给我伴奏一遍。” 正在这时又有人推门进来，“等等，我们到录音棚，我已经把学校的几位老师都叫了过来，估计应当准备好了。” 从排练室转个弯就是录音棚，大概是节日的缘故，音乐学院冷冷清清的。 穆云海缩着脖子跟在宋祖馨后面走，昨晚的失落，因宋姐大张旗鼓地叫来一帮音乐学院的教授而烟消云散。 穆云海不自觉地扭头看了眼后侧的宋祖馨，发现宋祖馨也在看着他，他赶紧扭过头，真是奇妙的世界。 录音棚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已经完成了准备工作，几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已经等在这里。 宋祖馨悄悄对穆云海说，这个男子叫秦阳，是留学归来的制作人，曾经在英国辅佐乔治·奥斯汀给辣妹组合制作过歌曲。 在王老师竹笛的伴奏下，宋祖馨又把歌曲演唱了一边，秦阳一边听一边在笔记本上不停地写着什么。 在演唱完毕后，秦阳又一边思考一边改动，这个时间大约有半个小时，在此之间其他音乐老师都静静地看着他。 终于，秦阳站了起来，“竹笛、古筝、吉他、低音贝斯，还有……大提琴，就这些了。” 然后把几张需要和音的纸张分发给几位演奏的老师，“我们自己先熟悉自己需要演奏的部分，半个小时后我们合奏让小宋唱一遍试试。” 当第一遍合成演唱开始后，把穆云海惊着了，上一世菱花版的《荷塘月色》演奏像复制粘贴一样，只是宋祖馨的演唱部分在穆云海听来有点别扭。是不是自己先入为主的原因，穆云海搞不清楚，也没敢出声。 好在穆云海看到秦阳也在皱着眉头，“秦老师，您觉得怎么样？”宋祖馨也看出秦阳对演唱不是很满意，就征询秦阳意见。 秦阳问穆云海：“你是词曲作者，你有什么建议？”秦阳的问话不但是征询穆云海意见，还有考教的意思。 穆云海想了一下，“民族结合一点通俗唱法怎么样，就像李古一老师《乡恋》那样。” 秦阳饶有兴趣地看着穆云海，“哦，我喜欢这样的交流。为什么你要这样的效果，先说词吧，听听你的见解。” “词是曲的先声。一般来讲，先有歌词，后有歌曲。因为好的歌词会触发作曲者的灵感，就像我，在写出词后慢慢就找到了曲子的主旋律。词应当怎样写？是不是总要紧扣时代？是不是非得将个人融入组织，融入集体？是不是都得像‘祝酒歌’一样来创作通俗歌曲？” “通俗歌曲？” “是的。我觉得。文艺唯一的正确路线就是百花齐放。 各种流派，各种风格的东西并存是最好的，就像我们进入商店，商品琳琅满目才有的挑选。 我们需要激昂上进的主旋律歌曲，这种歌需要正确的政治方向，不能含糊。 也需要通俗易懂，赞美普通人普通情感的歌声。 这种歌则不宜加入大道理，否则就像宋人学唐诗，总是别扭得很。比如眼下很红的王霏歌曲，就非常受学生的欢迎。你说《红豆》有什么政治意义？有什么消极意思？ 大众需要的，喜爱的，就是好的。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说到这首歌，我完全是喜欢华国文学的那种优美的意境，没有一点政治含义。” “啪啪啪……主旋律？这个词好。”王教授在一旁鼓起了掌。 这时候宋祖馨也听出来了两人的意思，“你们是说，以民族唱法为主，稍微结合一点流行元素？” 秦阳答道：“正确，” 穆云海知道宋祖馨是能轻松驾驭通俗唱法的，只是有点高傲，不屑为之罢了，有一次宋祖馨在颁奖晚会中，内地流行天后那鸟在舞台上挑衅，结果被狠狠地打了脸。 音乐再次响起，通过宋祖馨这一次的完美演绎，穆云海眼睛亮了，和菱花版相比，这首《荷塘月色》在宋祖馨的演绎下更能体现这首歌的古意，也更有味道。 用后世网络上说的那样，穆云海的耳朵怀胎了。 “啪啪啪……” 不是穆云海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在场的所有人都陶醉在这优美的旋律之中。 特别是一直跟在宋祖馨身边的小助理，满脸通红，激动地抱着宋祖馨的胳膊，“馨姐，太好听了。” 也许相对于宋祖馨以前的《小背篓》、《辣妹子》，这首《荷塘月色》更能打动像外号“知了”，大名李婵这样的年轻女孩。 秦阳拍着手，“完美……就这样，我们再熟悉几遍，估计明天就能进录影棚收音了。” 晚上，穆云海陪着众人吃完晚饭，被李婵开车送回出租屋。 洗涮完毕，因为下午的工作比较顺利，从宋祖馨那次完美的演绎过后，基本就没有穆云海什么事了，那些魔都音乐学院的大拿不是一般音乐公司的音乐人能比得了的，可以说，他们都是国内音乐界的翘楚，就是和国际上那些顶尖音乐人相比，也不会差。 张扬跟着张大柱回山西老家了，元旦假期还有六天。穆云海一个人在出租屋内整整宅了六天。 除了吃饭、睡觉、写作外他更多的时间竟然在思考。当然，这既不是思考人生，也不是思考理想，更多的在规划近段时间的路，稳定是前提，在此基础上充分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 第十六章林眉 假期结束，林眉刚一进校园，就看到穆云海骑着单车经过。她有些诧异，是不是这两天想得多了，产生了幻视？于是林眉揉揉眼睛，再睁眼时，穆云海依旧还在那里。 他换上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帽子上有一圈棕色的绒毛，衬得整个人既阳刚又柔和。林眉的心情一下变得特别好了。 元旦过后第一天上学，就能在刚进校门的时候偶遇穆云海，是不是预示着之后的一学期都能常常见到他呢？ 附中现在这一届高三毕业班总共有五十四个班，一到十二班是文科班。 十三到四十八是理科班，四十九到五十四是所谓的快班，这六个班四个理科，两个文科。一半是在高二分班时从各班挑出来的尖子生，还有一半就是国外的留学生了。 林眉走进四班教室，大半的同学已经到了，刚过了元旦，公历上已经是新的一年。 虽然元旦假期只有短短七天，可大家相互之间好像真的一年没见，聊得正起劲，热络得很，谈笑正扭头跟后排的张扬聊着前几天中外学生篮球表演赛的事情。 “嘿，张扬，我特意去看你比赛了呢，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谈笑趴在张扬的桌子上，一脸的兴奋：“你小子，真是打得不错。特别是三分投球，又精又准，真不是盖的！” 听完谈笑的称赞，张扬非但没有开心，一张本就不太白皙的俊脸更黑了几分。 他嘴角抽搐了几下，说：“哎，大姐，你有没有搞错？小爷我在比赛中好像没有投进一个三分球，合着您老人家看错人了吧！” 林眉正在开保温杯的盖子，准备喝水。一听到这两个活宝的对话，一口水没憋住，直接喷了出来！ 不过谈笑数来脸皮厚得令人叹为观止，她毫不在意地挥挥手，继续说道：“算了算了，管他什么呢，老娘也不太懂。那天听见林眉不停地说三分球，三分球，老娘还以为三分球就是对球技最高的评价呢！” 说着，她重重地拍了拍张扬的肩膀，“小同志，总之呢，你打得不错，本小姐在这里给予你十二分的肯定。” 张扬脸色缓和了几分，不过仍然不敢恭维谈笑对篮球的认知，只得冲着她一拱手：“的嘞，您老人家甭抬举我了。这一篇儿咱过了，过了，成吗？” “投进好几个三分球的那个，你们关系不错呀！我看你老是给他传球。他是什么情况，说说呗！”林眉趁机插话。 “呦，林眉，你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感觉受宠若惊却又好像有一些嫉妒呢！从来不和男生说话的林眉，第一次和我说话却是在探听另一个男生，好吧！谁让大海是我哥们呢！” 张扬用手指了指头上继续说道：“最上边一层，五十四班呢，不过，别动心啊，他对女孩好像不感兴趣！” “五十四班？就是那个留学生班吗？” 张扬道：“”说不是呢！他成绩那么好，所以喽！” 课间林眉来到教务处。 室内一个身穿职业套装40岁左右的女士抬起头，看到走进来的林眉嘴角翘起：“什么风把我们家的小公主吹到我这个寒酸的地方来了？在这学校几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骄傲的公主驾临。” 林眉故作生气，假装转身要出去的样子：“老姨，你要是不欢迎，那我只好出去了。” 中年女性道：“别，什么事？说吧！我看你呀！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考虑好了，还是听从妈妈和你的意见，大学到美丽国就读。离托福考试也就半年多时间，英语口语还是差了点，把我调到留学生那个班吧！毕竟在那个环境对口语帮助还是很大的。” 小姨倪惠眉头皱起：“眉眉，你爸不是一直反对你出国吗？为你的教育事情姐和姐夫一直为这事争吵，这就不好办了！这事你和姐夫说过没？” 林眉口无遮拦说道;“老姨，我不是小孩子了，马上都快上大学了，不就是刘阿姨因为去美丽国后和安叔叔离婚了吗？ 难道出国就一定会变坏吗？我和茜茜经常联系的，安叔叔离婚是姓陈的第三者插足好吗！和出不出国有啥关系呀！ 再说了，等爸妈商量出结果来，最后决定让我出国留学了，结果托福考不过，怎么办？ 就我爸那样为革命可以抛头颅、洒热血的劲啊！能因为这事托关系吗？” 倪惠思考了一下：“其实我一开始是支持大姐的，但去年我到美丽国学习交流的时候和你刘阿姨见了一面，我的想法有所改变，你爸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刘阿姨那个在国外的圈子，绝大多数都是三观不正的人，你刘阿姨有个闺蜜是个学声乐的，比你刘阿姨还要漂亮，听说为了出国，既然能抛夫弃子。 你就说你一个华夏人到美丽国唱歌给谁听啊，外语学得再好，能有人家本土唱歌的字正腔圆？ 嗷！对了，那个女人的儿子和我们学校的一个学生长得一模一样，不会这位就是被那个女人抛弃的孩子吧！ 越想越觉得可能，那天在篮球场我看到他就感觉这么眼熟呢！今天要不谈到这事，我都想不起来，两个孩子一对照，越发觉得可能，不会这么巧吧！” 林眉瞪大眼睛：“老姨，老姨，谁呀！” 女人不论大小，始终有一颗八卦之心。 师大留学生班和其他班有很多不同，别的班一般的有50名学生，而这班只有30人。其中国内学生只有10人，在这个班的国内学生的是品学兼优，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并且都是男生，陪读的意义明显。 以前也有优秀女生被安排到这个班级，但后来发生学生怀孕事件，虽然事件被学校按了下来，当此事件后就原则上不再安排女生陪读，除非像林眉这样主动要求来的，并且要求家长签署免责文书。 外国人对性的开放态度，毕竟和国内差别很大。 这里除了教中文的教师，其他代课老师都是外教。 这样的班在师大有六个，理科班有四个，而文科班就穆云海所在的五十四班和隔壁的五十三班。 林眉在调班之前，倪惠也特意交代了各方面注意事项，不过倪惠对这个外甥女还是比较放心的，虽然表面看起来两人互相不认识的样子，但暗中林眉就没有离开过倪惠的视线。 林家的小公主没有留在教育资源更丰富的燕京爷爷那，而跟着父母来到了魔都。 老人家是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那一代，在部队待了一辈子，性格刚毅，眼里不揉沙子，对后辈子孙的教育也简单粗暴。 来魔都就读，有林眉不想和爷爷呆在一起的原因，也有倪惠在这里任教导主任的原因。 第十七章天上掉下个林眉眉 高三教学楼是单独的一栋，下面四层是理科班，文科班在五、六两层，五十四班在顶层最西面。 昨晚经过家庭会议的激烈斗争，魔都三号人物最终还是对妻子妥协了，虽然没有答应林眉出国留学，但对林眉到留学班就读还是默许了，毕竟那里对外语学习还是有很大帮助的。 倪惠把她带到班主任江涛的办公室，留下林眉就自个就先回了自己办公室了。 “林眉是吧，我看过你的成绩，挺好的。” 江涛让她先进办公室坐一会，现在班上有些同学还没来，等上课我再带你过去。” “好的，谢谢江老师。” 没聊一会，上课铃响，整栋教学楼很快展现出作为重点学校学生的优质水平，来到五十四班，讲台前，江涛拍了几下手，把学生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让林眉上前一步：“这位是从别的班刚转来的同学，大家欢迎。” 林眉向台下扫了一眼，这里不像普通班那么拥挤，到处是空位，大多数学生都集中在前面，只有穆云海和那个黑人大个坐在最后一排中间。 穆云海正试图看桌上一部厚厚的书籍，那个黑大个却在伸头不停和穆云海说着什么，穆云海无奈地合上书，转头和黑人大个交流。 底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其中也掺杂着几道口哨声，让林眉注意力从新转到班主任江涛身上。 等底下声音停下来，江涛又让林眉做个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林眉，林泉深处足烟霞的林，湖光照依双画眉的眉。” 林眉停下来在想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之前吹口哨的蹈本雅史突然带头鼓起了掌。 掌声打断了林眉的思路，也将她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江涛让她下去先找一个空位坐下。 黑大个坐在穆云海的右边，林眉走到花千树左边：“我可以坐在这么？” 穆云海转过头露出阳光般笑容：“当然可以，欢迎来到我们班学习。” 戴维斯瞪大眼睛，在两人身上瞅来瞅去：“噢，兄弟，你真的要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了吗？看，你们真般配。” 穆云海有些无奈：“戴维斯，不可以对这位同学不礼貌！你冒犯了这位女同学，你应该向她道歉！” 戴维斯看向林眉：“哦，女士！对不起！我这位兄弟是一位真正的绅士。” 道歉了吗？好像没有，意思是这话在别人那说没有问题，只有在穆云海这里才有问题。 林眉觉得这个黑大个人不错：“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因为你只是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而已，你说呢同学。” 林眉满脸笑容的望着穆云海的眼睛。 “好吧！是我太斤斤计较了！” 林眉伸出右手，认识一下，“我叫林眉，刚才在台上自我介绍的时候，也许你没有注意。” 穆云海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马上放下：“穆云海，很高兴认识你。” “哦，天哪，我感觉我应该远离这里。”戴维斯夸张的表情把林眉逗笑了。 美丽国黑人大多数好像天生具有幽默感，林眉也向戴维斯伸出手，我们三个好像成为好朋友了，不是吗？戴维斯。”林眉的举动不但化解了穆云海的尴尬，又舒缓了她刻意结交穆云海的目的。 林眉注意到穆云海课桌上的大部头，亚历山大-麦肯德里克所著的《导演课》：“准备考艺校，走导演这条路？” 穆云海回答：“只是感兴趣，业余爱好。” 穆云海当然不会把自己的志向向一个刚认识的人说起。 林眉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说嘛!你篮球打得那么好，怎么可以浪费自己的天赋呢！” 穆云海笑了笑：“篮球只是为了锻炼身体而已。” “好吧！看来是我格局小了，你成绩这么好，应该有更宽广的路由你选择。” 在林眉看来，这么优秀的人，以穆云海的条件，应该会选择政、商这两条更为广阔的路。 “叮铃铃……” 自习课结束。 一上午除了第一节自习以外，其它三课分别是英语、数学、地理，让林眉震撼的是，穆云海利用第二节英语课，把其他两门要学的课程利用一课时间学完，然后在三、四两节课又拿起那部英文版的大部头《导演课》看，一边看还一边写着理解笔记。 中午放学，穆云海来到食堂，几个球队死党围在一张饭桌上，开始神侃。 只有刘虎一个人去窗口帮大家打饭，谁让他力气最大呢！ 穆云海发现张扬今天有些闷：扬扬？怎么了这是？表情有点深沉啊！” 张扬沉默了一会，忽然咧开嘴：“我心中的女神今天没来上课，听谈笑说调走了，也不知道是调班了还是转学到别的学校了？” 听张扬这样说，穆云海眼前不知怎么就出现许勤那张娇俏的脸，险些没有绷住。 “你说的是林眉吗？不过确实漂亮，我一直忘不了去年夏天，那腿又白又长。”罗浩两眼放光。 “对对对，林眉确实长得不错。”魏东表示赞同。 蹈本雅史故作深沉，把头转向东方：“小女人啊，没意思！” 戴维斯猥琐看向蹈本雅史：“难道你是gay。” “哈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不要说学校这些了，我连中森明菜、酒井法子都不感兴趣，我还是喜欢山口百惠那么大年纪的妈妈桑。”蹈本雅史一脸向往！ “?……噗……”全场晕倒！！！！！！！ “我以前谈了两个，发现心中只有林眉才是我的菜，现在目标明确，我感觉快要成功了。”魏东洋洋得意。 罗浩立刻摆摆手表示不可能：“你连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过，还快要成功了，我怎么不信呢！” 张扬听完之后盘起了二郎腿：“你们听说过林大美女和别的男生说过话吗？” 众人摇摇头。 “不过昨天林眉主动和我攀谈了！不过几天就离我远去，是不是我这张帅脸给她压力太大了？”张扬一脸嚣张。 “呃……”众人做呕吐状。 话音刚落穆云海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了一下。 蹈本雅史急忙伸头看，不知又是哪个女生给这位校草发消息。 他解锁了屏幕，发现qq列表里的林眉的头像在不停地摇。 “穆云海同学，回宿舍了吗？还是准备吃饭呢！” “正准备午饭呢！” “不如到校外，我请你吃大餐？” “不了，我和几个朋友已经准备吃了。” “好吧！有句话忘了跟你说了，认识你很开心。” “我也是。” “好像，有个叫林眉的今天调到我们班了，一来就挤到大海的旁边了。”蹈本雅史贱贱地对其他几人笑道。 第十八章青年作家 连续一周的赶稿，身体有点吃不消，今天晚上穆云海打算给自己放个假，好好睡一觉，可是生物钟突然改变，突然调成正常模式，竟然睡不着。 夜深人静，灵感又突地爆棚，穆云海索性起来，写了一篇春情洋溢的稿子，干到凌晨两点写了五千多字。 写情情爱爱太过头了，身子容易上火，后半夜做梦都在兴奋来着，迷迷糊糊中还把裤子弄脏了，床单也脏了。 真是晦气，大冬天的怎么能来这一出呢？ 量怎么还这么足啊，内裤都挡不住。 快速到卫生间冲了下，洗漱完，出门在巷口买了早餐，边吃边朝学校走。 今天出门有点晚，差不多是踩着早读铃进的教室，坐到座位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旁边的座位上放着一个邮包，周围好几个同学都在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 一个普通中学生收到杂志社的邮包还是很令人惊奇的， 拆开邮包，里边是一本最新一期的《青年文摘》还有一封编辑来信，大略翻了下这期杂志，都是换汤不换药的炒冷饭，没什么好看的，自己写的一篇杂文、一篇描写校园懵懂的感情故事，都被收录其中，不经意丢到一边。 林眉刚想接过杂志，就被蹈本雅史抢到手中，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看到穆云海展开了信纸，赶快伸头看信的内容。 信纸前头，编辑用的都是套路化的内容，夸赞穆云海文笔老练，内容精炼，层次分明，对校园青春情感剖析到位，引人入胜，等等。 快速浏览完前边，最后一段话引起了穆云海注意。 什么情况？编辑竟然向自己邀约文稿了？让自己成为固定栏目的特约撰稿人之一？ 每期五千字的一篇文章，可以写杂文，可以写一个感情故事，写年轻人对世间感悟之类的。 又看一遍，没看错！真的邀稿！ 周围几个同时看到信内容的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吴兆阳一脸便秘：“靠，大海，我还一心和你较劲呢，想着没你长得帅，没你会打篮球，至少学习成绩可以压你一头，你竟然能在《青年文摘》上发表文章，而且一发就是两篇，你还叫别人怎么活呀！” “能把这本杂志送我吗？”林眉指着蹈本雅史手里的那本《青年文摘》。 穆云海微笑点头“我没意见，只要蹈本愿意给你。”说完长出一口气。虽然还是试试水的阶段，但他心里忽地明亮了很多。 两天后，《故事会》的消息也到了，这次编辑倒没有单独来信，只是寄来了本期刊物和汇来的八十六元稿费。 此后，短篇小说《17岁的天空》也在《萌芽》发表。 能在《萌芽》这种国家重点期刊上发表文章，穆云海才是被社会认可的青年作家。 连续的熬夜，对身体是个绝大的考验。 这天穆云海又一次踩着点来到教室，林眉看到穆云海脸色有些差，眼底明显出现熬夜过度留下的痕迹，睫毛不是很长，但很密，垂下来的时候，像鸦羽一般漂亮。 穆云海放下书包，抬眼对上女生直愣愣的目光，随意问道：“怎么了？” 穆云海的声音不像以前干净到有些慵懒，带着些漫不经心，稳稳地落进林眉耳里，在无意间搅乱了她的心跳。 她摇摇头说：“没事，你好像有些疲倦。” 大抵是这段瞬间见多了这样的事情，也没怎么在意，扯了几本书垫在胳膊下当枕头，直接睡了过去。 他这样潇洒肆意，旁边的林眉却如坐针毡，怕穆云海被老师发现，面前熟悉英文符号，这会犹如天书，她一个标点符号都看不进去。 英文教员劳丽·里克特，一边读着范文，一边慢慢来到后排。 林眉紧张得要死，对于他这样乖乖女来说，上课睡觉是不得了的事情，她就读的都是精英学校，从上学第一天开始，从没遇到这样的情况。 看到劳丽·里克特已经来到面前，她鼓足勇气站起来，刚想说什么，劳丽·里克特却双手向下做出安静的表示，微笑地轻轻说道：“看来，我们的大作家，又熬夜写作了。等他醒了，告诉他，我想和他谈谈，你们作为朋友也应该规劝他注意身体，劳逸结合更能提高效益。” 说完，还满含笑容地调皮地对林眉眨眨眼睛。 林眉的心慢慢沉静下来，长出一口气。 窗外的腊梅花期已至，残余的淡雅香气随着微风飘进教室，林眉垂着头，在一片嘈杂混乱的读书声中，听见穆云海舒缓均匀的呼吸声。 那天的英语课对于林眉而言，是漫长的，亦是格外难忘的，劳丽·里克特的反应恰恰表明，社会对特殊人物的宽容，那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对社会重新认知，和这寒冬的凉风一样，久久不能平歇。 从那天劳丽·里克特和他谈话后，穆云海认识到这段时间好像走进了误区，一开始是兴奋激情，后来却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节奏，这种生活习惯明显会对身体造成不良影响。 从那以后，穆云海把写作时间调整为夜晚十二点之前，这样完全能完成每天给自己下的写作任务。除给出版社地址在本市的《萌芽》和《收获》供稿外，其他出版社的稿子全被停了，这两个都是月刊，可以利用周末时间给它们供稿。 除了看书写稿子外，穆云海有时候还去劳丽·里克特办公室找点最新的报纸看看。 可是不及时看报纸不行。 那时除了报刊杂志也就电视、广播了，电视、广播接收外界的消息不太具体，穆云海也没那个时间，所以关在学校里差不多就是与世隔绝。和坐牢没太大区别。 而作为一个后世人，自己不能及时获取外面的新闻时事，心里总会慌麻麻的难受，没个稳心，总感觉会错过很多重要的东西一样。 渴望通过报纸了解外面的世界，穆云海每天都会硬着头皮去办公室。 而劳丽·里克特这个英国教员，也就25.6岁的样子，每次见到穆云海来自己办公室翻找报纸，都会面无表情地直直看他，直到把穆云海瞧得有点不自在了，有点窘迫了，才微笑着悄悄离开。 一开始穆云海在这场无硝烟的战争里，碍于尊师重道的礼法，总是那个受气包子，被人拿来寻开心。 后来他郁闷了，觉得事情不能这样下去了啊，咱一大老爷们还被一个女同志欺负，以后回忆起来都会脸红。 可人家是女士，又是自己的老师，很多办法不能用。思来想去，他终于想到了一招，那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你嘲讽我是吧？那我就不走了！他直接到办公室找个矮凳子坐下，也不去关心劳丽·里克特是什么表情，低头安安心心看起了报纸。 几次后，轮到劳丽·里克特不淡定了，直接把每日的报纸从办公室挪到了班上。 第十九章北卡的召唤 离期末考试还有三天的时候，梅森卡尔和班主任江涛把正在复习的穆云海领到了校长办公室。 办公室除了校长外，还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外籍陌生人。 陌生人看着穆云海，面对面说：“我叫亚历西斯·雷诺兹，是北卡罗来纳的助理教练。” “很高兴认识你。”穆云海礼貌地用英文和对方交流。 亚历克斯是个再典型不过的美国人，刚才还在和校长有说有笑，正主一到就进入了刻不容缓的工作状态。 他全方面地介绍了北卡罗来纳大学，从学校的学术水平，到篮球队的历史文化，再到他们对他的渴求。 期间穆云海根本插不进嘴。 “我们需要一个充满能量的球员，我保证我会对你的未来负责，你知道我们培养出了迈克尔乔丹，我们可以为你提供双份奖学金。 我们知道这对你很重要，如果你不是大手大脚的话，每个月除必要的生活学习开支外，还有部分结余。 如果你能在大学四年有所提高的话，你可能在未来nba选秀中拿到一个不错的排名，和你风格类似的雷阿伦，今年夏天选秀不会低于前五，如果他以这个顺位被选中，新秀合同每年年薪不会低于200万美元，我相信你需要这个。”亚历克斯微笑说道。 一旁的校长和江涛露出震惊的眼神看着穆云海。 看着校长那期待的眼神，穆云海原本准备一口回绝的话又咽了回去。 穆云海用一口地道的伦敦腔英语回答：教练，我非常感谢你的重视，但我还没到毕业的时候。也许到毕业的时候我会有其他的职业规划，也许我会联系你们，同意你给的建议，谁知道呢！” 穆云海拒绝别人的方式很英国，他总不会当校长面直接拒绝，表面上说会考虑，或者以后再说，而当对方回味起来的时候，会发现他的潜台词就是你们机会不大。 亚历克斯淡笑道：“孩子，你的成熟稳重和流利的英语让我震惊，来之前，我还为你能不能适应ncaa感到怀疑，但你刚才的表现打消了我的顾虑，或许你应该听听学校和家长的意见，再做出选择，凯尔特人因为等了拉里·伯德一年而成就了辉煌的80年代，我不能因为你要到明年才从高中毕业就错过一位未来的明星。” 穆云海伸出手，与亚历克斯相握：“也许你可以关注另外两名华夏球员，他们的潜力远远在我之上，八一队的王治郅和上海的姚明，那可是两个大家伙，而且技术不比小个球员差，正是你们稀缺的内线。” “谢谢你给的建议，我会在这里多待两天，顺便观察下他们。” 就这样，这场突然而来的会面就这样草草结束。 但这件事并没有就此结束，先是在学校造成轰动，那个年代能出国留学在大多数人看来是多么不得了的事情，而且是提供双倍奖学金，这在全国都是极其少见的，就是一省高考状元都不可能有这样的出国留学待遇。 到了中午，首先是自己的老姑花明月打来了电话，对自己一顿调侃，问自己去美国要办哪些手续，需不需要溜号来帮忙。 老姑大专毕业后回到了老家，分配在土地局上班，都27岁了，还没有结婚，不知道这次寒假回去能不能看到老姑带个对象回来。 当老姑知道自己不打算去美国留学的时候，当时就炸了，让他等着，马上请假，准备来收拾自己，絮絮叨叨半个多小时，跟老姑通话的时候，手机一直提示有电话进来。 等老姑电话挂了，刚接通老爸的电话：“怎么闹出这么大动静，听你们班主任说，你好像不大愿意去呀！怎么回事？你们学校都把工作做到我这了，现在我们还不了解你那的具体情况，等你回来我们见面细聊。” 半年没通话了，听到老爸的声音，还是能想象出绷着脸，不苟言笑。 这下穆云海吸取了跟老姑通话的经验教训，只是说自己还没有做最后决定，并说就是自己愿意，离高中毕业还有一年半时间，到时候说不定美国那边又变卦怎么办？一切都存在变数，自己会在寒假回家跟家里人好好商量这件事，时间还有很长，不用早做决定。 电话里传出争执的声音：“你罗阿姨跟你说几句话。” 电话里传来罗阿姨那特有的豪爽声音：“真是的，还不让说，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呀。小海啊！你爸过完年都四十五了，这两年天天在外边跑，身体不像以前了，我想搬过来和你们一起住，你看怎么样。你要是同意了，等你回来后我和你妹妹就搬过去，要是不同意那我们就再等两年。你爸把决定权可交给你了啊！你可不能让阿姨下不了台啊！” 穆云海嘴角上翘：“罗阿姨，等着我，考完试我就赶回去帮你们搬家，我早就想天天吃阿姨做的饭了，只是阿姨要考虑希君的想法，我是求之不得的。” “哈哈哈……” 罗阿姨笑着说：“你看吧，阿姨没白疼我们的小帅哥，不用管你妹，那个小丫头骗子，反了她了！” 老爸自从回到老家株洲，就带着梁铁柱叔叔一起收购了老家封开县的建筑公司，两兄弟吃了好几年的苦，现在公司已经在株洲站稳脚跟，刘阿姨的到来，老爸的心慢慢沉寂下来，生意也开上了快车道，业务已经遍布粤、桂两省。 老爸在对自己的教育上还是很舍得下本钱的，在91年自己上初一时，为了能让自己到师大就学，可是为学校捐了五万块，自己在学校内部入学考试中，名列前茅，所以才能在这里就读。 罗阿姨的前夫以前是和老爸一起做走私生意的朋友，86年国家对沿海地区猖獗的地下走私业进行专项行动，罗阿姨的丈夫卷了家里所有的钱跑路去了香港，为此罗阿姨还被关了一个月，而家里的财产都被罚没充公，此后一直是老爸接济她娘俩的生活。 88年罗阿姨和前夫解除了婚姻关系。娘俩在深城没有生活来源，还经常被前夫的同伙骚扰要债，听他们说，罗阿姨的前夫不但卷走了家里的现金，还连其他同伙的钱一起骗了不少。 实在没办法在深城待下去，就带着刘希君到株洲投奔老爸和铁柱叔。小时候老爸只要一出门做工程，罗阿姨就会照看自己和小姨的生活。 穆云海觉得自己在这个世上，就这几个亲人，不会再有人打扰自己的学生生活了。 至于抛弃自己的母亲，穆云海心思是复杂的，父亲在母亲离开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想过找新的伴侣。 头几年还跑遍了全国艺术院校，都没有打听到母亲任何消息，父亲心中那个人好像在人间消失了，一开始还能见到外公外婆，但等到深城开始成为特区，外公获得了一大笔拆迁款后，就和母亲一样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第二十章刘希君 等老姑电话挂了，老爸电话就打了进来，老爸倒是比老姑理智的多，怕是这十几年来一直在外面跑的关系，见的世面比较多，老爸自从回到老家株洲，就带着梁铁柱叔叔一起收购了老家封开县的建筑公司，两兄弟吃了好几年的苦，现在公司已经在株洲站稳脚跟，近两年生意开始做得风生水起，业务已经遍布广南两省。 穆云海觉得自己在这个世上，就这两个亲人，不会再有人打扰自己的学生生活了。 至于抛弃自己的母亲，穆云海心思是复杂的，父亲在母亲离开后，一段时间也没有找新的伴侣，头几年还跑遍了全国艺术院校，都没有打听到母亲任何消息，父亲心中那个人好像在人间消失了，一开始还能见到外公外婆，但等到深城开始成为特区，外公获得了一大笔拆迁款后，就和母亲一样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穆云海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父亲过得很苦，虽然经济上没有多大的压力，那个坚强的汉子，虽然没有在穆云海面前露出一丁点内心，但在天天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 倒是老姑不像父亲那样在自己面前把内心藏起，经常在自己面前说那些过往的事情。 怎么在洪灾中，父亲不顾疲倦的身体，有可能被洪水淹没的情况下，冒着生命，救了那个歹毒女人的一条命。 什么，家里不多的细粮，连瘦弱的妹妹都不舍得给，全部让狐狸精吃了。 等等等等…… 每次提起说着说着就能把自己气哭。 在穆云海幼小的心里那个女人是世上最恶毒的。 考试前这两天，校长又找自己谈了一次，极力劝说自己答应到美国留学，并且学校会提供一切能够提供的帮助，并且从下学期开始，不用再和其他同学一起备考高考，并安排几个外教帮助自己备考托福，梅森卡尔可以不再安排体育课程，可以成为自己的临时私人教练，帮自己进一步提高篮球水平。 此后，魔都教育厅、魔都青年篮球队、cba魔都大鲨鱼队、国家青年篮球队相继联系学校，穆云海不胜其扰。 魔都当地媒体大多派出记者来学校要求采访。 就连东方卫视，和国家5套都来凑热闹，提出专访。 这些都被穆云海以期末考试为由挡了回去。 就是这样这件事还是在5套体育新闻中出现了30秒。 穆云海没想到自己竟然以这种方式出圈了，就是有两世为人的经历也感觉到脑子有点乱。 不过其他媒体可以以各种理由拒绝，东方卫视自己还是准备找机会接触一下，为以后自己的计划做些铺垫。 高三上半学期期末考如约而至，穆云海对于这样的考试还是比较佛系的，倒是吴兆阳比其他人都要紧张，穆云海唯一难点是数学120分考卷从来没过100，而吴兆阳每次基本都是满分。 但穆云海总能利用其他科目找补回来，特别是语文和外语更是穆云海的优势，这次和以前没有大的区别，吴兆阳还是以两分的优势获得文科第一，而穆云海又一次考了个第二。 老姑得到穆云海考完期末就立即回家的承诺，也没有杀到学校来，考完第二天穆云海没有再等着拿成绩单，就向班主任请假提前奔赴老家株洲。 “嗡嗡……” 手机的震动声把穆云海从梦中惊醒，从列车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晃得穆云海睁不开本就沉重的眼皮，反射性地歪头，只觉得脑袋刺痛阵阵，列车的靠背睡觉还是有点不靠谱。 “喂……” “小海，睡着了？”电话那头传来冷冰冰的声音，颇为不满。 “爸？”脊梁骨头一下子崩得笔直，赶紧将含在嘴里的困倦咽回肚子，“车上信号不好，现在好了。” “是吗？”老爸肯定不信，但也没有深问，淡淡道：“几点到家，我们都等你吃饭呢！” “马上进站了。”生活造就了老爸强势的性格，我对老爸有种莫名的敬畏，即使在外面就读几年了，这种感觉也没有淡去丝毫。 “嗯！”老爸沉默了一会，口吻缓和了些，“你罗姨和你姑姑也想你了，下车就打车回来，别在外面耽搁了。” 古板的人不善制造感情气氛，我爸就是个典型，似乎没什么话题了，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不由深吸了一口气，耳边传来火车进站的鸣镝声，终于要摆脱车厢里的喧嚣与刺鼻的异味。 小时候的记忆碎片是模糊的，老爸当爹又当妈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将自己和姑姑拉扯大，直到6岁，前世的记忆开始复苏，都说没妈的孩子早当家，周围人都这么说自己，自己偶尔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举动，他们也都能理解。 十一岁那年，姑姑上大专走了，腹股沟当中还没长毛的自己，摆出一副小大人模样，鬼迷心窍地对老爸说了一句：“爸！你要是觉得寂寞，就再给我找个妈吧！“ 记得老爸当时一本正经地拍着我的头说：“爸有你不寂寞。” 结果没出一个月，罗阿姨就来和我们做了邻居，第一次见面，就指着带回家的漂亮女人对我说，以后爸外出，就由这个阿姨照顾你，然后又指着正抱着女人大腿使劲抽鼻涕的小黄毛丫头说：“这个是你妹妹。” 到家楼下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 “叮咚……”我整整领口，按响了门铃。 里面没人说话，只传来一阵轻而急的脚步声，我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门开了，露出了我意料之中的那张脸故作高冷，却漂亮到不像话的脸，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看死鱼似的看着我，扁扁嘴，仿佛我身上都散着让她掩鼻欲逃的腐烂气味，臭丫头，我招你惹你啦？纵然心里不爽，我也不能表现出来，还得强装出笑脸，“希君，半年不见，又漂亮了啊。” 开门的正是我十五岁的妹妹，刘希君，不是我夸口，单从样貌上说，我这妹妹绝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性之一，即便是和附中的林眉相比，也是春兰秋菊各有胜场。 看看她，明眸皓齿，柳眉琼鼻，肌肤白得能捏出水来似的，一头乌黑长发松松蓬蓬的盘起，用可爱的卡通卡夹住，即便不化妆，走在街上的回头率也能过百分之三百，我甚至觉得，假如她会笑，那么背上一对翅膀，天使也不过如此而已吧。 第二十一章家 少年时的刘希君还是很能打的。 可惜，红粉骷髅，仅仅是长得好看罢了，在穆云海眼里，就算她是天使下凡，也是脸先着地的那种。 死丫头一如既往的无视穆云海，转身走回了房间，留给站在门外的穆云海一个纤瘦高挑的背影，虽然穆云海对如此程度的尴尬早已经免疫了，但还是不免觉得悲哀，哎，在附中那个万人迷的我，怎么在这丫头这里就被无视了呢！ “君宝，是你哥吗？”厨房传来罗阿姨的声音，从甜美程度而言让人无法判断她的年龄。 “是。”刘希君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句，惜字如金的性格丁点没变。 穆云海叹了口气，换上拖鞋，“爸！罗阿姨！我回来了。” “儿子“穆云海话还没说完，香风袭来，已经被人撞到怀里紧紧抱住了腰，“半年没见，我想死你了。” 这台词耳熟，貌似每年春晚都能听到。 “大姐，你不怕大哥吃醋啊？“姑姑穆红站在厨房看着两人笑着说。 穆云海轻轻挣脱了撒娇似的后妈，颇为不好意思地苦笑着，“我都老大不小了，别老拿我当孩子成不？” 漂亮的后妈接过穆云海脱下的外套，不屑地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老爸，调皮地挑衅道：“让他吃去，我疼儿子他管不着。” 老爸确实拿这童心未泯的后妈没辙，无奈地摇着头。 坦白讲，罗阿姨对穆云海真比亲生儿子还好，估计这也是刘希君不待见穆云海的原因吧。 她娘俩搬来时，刘希君只有10岁，正值懵懵知事，敏感纤细的时候，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面对陌生的亲人，不安与排斥是难免的，她一定觉得穆云海夺走了罗阿姨对她的爱吧，的确，那也是事实。 穆云海总觉得，兄妹关系相比兄弟或者姐妹关系，要多出一道隔阂，甚至不比姐弟关系。他虽然只比刘希君大两岁，毕竟相对年龄要差得多，在穆云海心中，和她没什么共同话题，自然就缺少交流，因此不管穆云海怎么谦让她，怎么顺从她，她照样排斥他，甚至是讨厌他。 “小海，过来让姑看看，又长高了，也壮了。” 老姑拉着穆云海来到沙发上坐下：“跟姑讲讲，那个留学是怎么回事，自小看你爱打篮球，怎么打着打着就上5套了呢！” 刘希君倒是和老姑相处得不错，知道她和穆云海不对付，故意恶作剧地对坐在一旁刘希君喊道：“君宝，给你哥倒杯水，你这孩子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真是的。”说完，一脸揶揄地瞅着小姑娘的反应。 哎呦，我亲爱的姑姑诶，您千万别捉弄她了，果不其然，正趴在长沙上看电视的刘希君恶狠狠地朝穆云海瞪过来，好像倒变成穆云海的不是了。 “哈哈哈……”看到刘希君的反应小姑没心没肺地大笑。 这个家看来就老爸和自己正常点。 穆云海把美国北卡邀请自己留学的事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老爸把手中的报纸放下：“说说你的看法。” 穆云海站起身，拉开背包，拿出几本月刊和杂志，放到他们面前。 看他们一脸疑惑，就翻到杂志的作品那一页，当小姑看到月刊上穆云海的名字时，一脸震惊。 等他们把几篇短文看完。 从80年代末开始，正是文学青年之花盛开的年代，流行交笔友和谈文学。中国自古这样，古代认字的不多，靠对对联玩玩文字游戏写几句诗词就能称秀才了，从宋直至明清两朝，秀才是什么地位，那是可以免劳役和交税的，见到县令都不用下跪，可以平等论交。 现在情况好一点，只要谈谈外国文学名人，捧一本诗集也能迷倒一片，过了2000年大家不吃这套了，小资开始觉醒。 所以文人在这个时代是人们普遍认知中，是地位最顶层的那一拨，地位甚至高于官员和大款。 穆云海最后总结到：“不要说我离高中毕业还有半学期，还存在变数，不要为了练球把学业荒废了，就是能拿到北卡的of，大学毕业就一定能打上职业篮球吗？都知道美国大学一级联盟每年毕业的球员能进入nba的不超过1%，黄种人本身身体条件天生就没法和黑人、白人比。” “就算我是天选之子，打了nba，30岁以后呢？退役，再重新创业？现在摆在我面前的两条路，我选文学。” “啊呀！一开始我听到你拒绝美国大学召唤，我还气得不行，现在我才知道我自己才是那个傻子！”老姑双眼放光的看着穆云海。 老爸一向寡言：“按你自己想的路走。” 这时正好听到罗阿姨叫开饭的声音，走在最后的穆云海路过刘希君身边时，左手食指快速在她的课本页码位置圈了圈。 意思是说：我们聊了半天，你就在一直偷听，书的页数都没有动过，这半天一页没动，你说这像什么话呢？ 见自己的小秘密被当事人现场拆穿，一直对穆云海不假辞色的刘希君顿时呆愣住了，要强的她一开始还装着无所谓的样子保持体面形象。 直到眼角余光目送一行人离去后，刘希君才把头埋到手臂弯，面皮滚烫滚烫的，好想打个地洞钻进去。 小样，不相信如此才华横溢的我，这颗炸弹炸不死你。 穆云海知道这死丫头后来在歌坛混得不错，一开始好像参加那个湘台“超级女声”连前三都没进，“丢人。”连男人婆都能拿冠军，我家小妹差哪了。 穆云海很想拔苗助长一下，不过还是忍了忍，防止适得其反，这一世她的命运已经改变，还是等过两年如果还是走前世的老路的话，穆云海不介意送她一程，成就肯定比前世要高得多。 能给一个顶尖的歌唱家写歌，又能造就一个流行天后，也蛮好玩的！ 穆青把《青年文摘》放到茶几上，拿起《萌芽》倒转过来，敲点着桌面对穆云海道：“这书有点厚啊！帮我找找你写的文章。” 穆云海把自己写的短篇找出来，放到穆青面前。 “站着不累啊！坐。”穆青对穆云海摆摆手。 “哦！”穆云海也暗忖自己在父亲面前未免太过拘谨，闻言便顺势一屁股向后坐下，就听“啊……”的一声尖叫。 刘希君触电似的弹坐到沙发另一头，修长美腿不太雅观地盘起，两只小手捂着白嫩的左脚丫，一边揉着，一边眼泪呵呵蹙眉怒视地瞪着穆云海，好似择人而噬的小老虎。 臭丫头不是给我倒水去了吗！怎么趴这儿没动啊？ 虽然穆云海很清楚并没坐瓷实，绝对不可能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痛，可还是忙不迭地赔上一副笑脸，“对不起啊小妹，我不是故意……“啊！” 该死的丫头二话不说，右脚猛地撩过来，穆云海能清晰感觉到她的大脚趾钻进我鼻孔里的胀痛，仰面朝天中，穆云海看到一柱鲜红擎向天空，形若彩虹……。 第二十二章亲情 一桌子美食摆在眼前，红烧排骨，糖醋里脊，啤酒鸡翅，醋溜土豆丝……都是罗阿姨的拿手菜。 罗阿姨给老爸倒了杯五粮液，给穆云海倒的则是橙汁，“君宝也真是的，还是这么喜欢和你哥闹。” 在你们眼里那只是兄妹之间的玩闹吗！见老爷子也跟着笑眯眯地点头，穆云海有种要暴走的冲动。 狡猾的臭丫头适时宜地夹来一块鸡翅放在了穆云海碗里，老爸更满意了，“看到你们兄妹感情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感情好个屁！臭丫头只会在你们面前装可爱罢了！这哑巴亏吃得忒憋屈了，忍住心中的不满，为了不形于色，穆云海将鸡翅塞到了嘴里，放心，放什么心啊！ 罗阿姨把椅子向穆云海那边挪了挪，揪住他的衣角问穆云海说：“小海，你知道君宝都上高一了吗？” “知道。”穆云海张口吐出当成刘希君的脚丫而塞进嘴里嚼碎的鸡骨头，心里平衡了不少，阿q精神的日益成熟让他汗颜啊！ “这不我和你爸都成一家人了，你在魔都上全国名校，把君宝留在这里上学也不是事啊！你说对吧！” “对啊！准备把她转到哪去？” “和你一个学校，上次你们校长来电话。我就提了一嘴，他就同意了，这次连赞助费都免了，看来你妹妹还是沾你的光。”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果然。 老爸落杯如法官落槌，那叫一个干净利落，“转学后就到你那，和你住一起，你可以照顾她，这样我和你阿姨也可以放心。” “噗……” 穆云海口吐的莲花在对面老爷子的脸上娇艳绽放，“啥！” “不方便吗？”罗阿姨楚楚可怜地看着我，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那，那倒不是，只是我是和同学合租的呀！君宝搬过去，把同学赶走，这也不是人干的事啊！那地方有点小。根本住不下三个人啊！” 老爷子捋了把脸，冷冷看着企图婉言拒绝的穆云海，“你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和人合租的，我记得你一直不是一个人住的吗？” 我赶忙摇头，要是让老爸误会我这个年纪就有女朋友，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我都为你考虑到了，开学我让你铁柱叔带两人去给你搬家，你们校长儿子出国了，他搬到他儿子买的商品房去了，他的师大的教师公寓空了下来，我租了三年，租金都打过去了，四室一厅呢！老头摆出一家之主的架子，采取霸道的高压政策，不容回绝。 “我说校长这次怎么免了赞助呢！原来把自己房子弄出去了。” “别瞎说。”老爸严肃地瞪着我。 “我听爸的安排。”穆云海看到刘希君乖乖点了点头，眼睛却得意地盯着我看，明眸闪闪中，我分明看到几丝奚落！ “好儿子，我就知道你最疼妹妹了。” 后妈感激的吻犹如雨点般砸过来，还让穆云海怎么拒绝啊？无助的他只能在感慨悲哀的同时，任由她的口水沾在他的脸蛋上，她该不会是报复穆云海喷了老爷子一脸吧！ 吃过午饭，真正的折磨开始了，穆云海被三个女人拉去购物，成了免费苦力。她们是真能逛啊！穆云海痛苦地煎熬了一下午，直到天都快黑了，要不穆云海罢工，估计能在外面吃一点继续。 吃完晚饭，来到卧室拿出书稿，把《最好的我们》最后几页复习了一遍，闭目沉思了一会，把前后关系理透，开始动笔。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穆云海也没有理会，继续自己的创作，小姑拿着书稿看了起来，不一会刘希君那个死丫头，也溜了进来，拿起小姑看过的书稿，小姑看完一页，就传给死丫头。 两人倒没有影响穆云海的创作，晚上10点左右，阿姨像是来喊两人去睡觉的，结果也拿起书看上瘾了。 倒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又过了一会，老爸也推门进来，像三个女人一样拿起书，没看几页就放下回自己卧室去了，这样青春偶像文对年轻人和女性杀伤力还是蛮大的，但对像老爸那样有丰富社会阅历的人来说。就看不下去了。 看老爸皱着眉头走出房间，估计心里说：“写的什么玩意啊！” 到夜里12点，我立即停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三个女人恋恋不舍地放下书稿，罗阿姨犹豫了一下：“小海，书稿我拿去看行吗？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穆云海本来想说阿姨不要熬夜的，只好及时改口：“行，这是复印件，原稿我放学校租的房子里了，不过这书还没交稿，不能让外边人看到啊！” 罗阿姨登时笑脸如花：“那不能，我宝贝儿子写的，别人拿去盗版怎么办？”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老爸板着一张脸：“你在萌芽和大众发表的短篇不错，青年文摘上的要次一点，这次写的长篇，差了不少。” 罗阿姨顶着一双熊猫眼，打岔道：“你连初中都没上的人，知道什么好坏呀！我儿子写得都好，但最好看的还是这个《最好的我们》。” 其他两个女人不住点头。 生活开始规律起来，上午锻炼身体，见见以前的同学朋友，下午晚上写作，一天大约5000字，速度明显超出预期，估计到三月中旬就能提前完稿。 不知不觉大年三十到了。 大年三十外面还在刮风、下雨，马路上的行人比起上午倒是少了很多，倦鸟归巢似的都赶回家准备年夜饭呢。 傍晚阴云笼罩，雾气缭绕，北风一吹，天气越发冷了，这才有点像过年的样子。 下午5点时候梁铁柱一家三口就登门了，这是每年固定节目，早年铁柱叔光棍一条，大过年的家里冷冷清清，只好投奔大哥，后来有钱了，娶了个漂亮媳妇，还是个小学教师，名叫赵舞。 赵舞这个女人有点小聪明，知道自家男人没啥本事，全靠穆青带着才发了财。 刚结婚那年，铁柱叔觉得，都成家了，就不想再打扰大哥一家。 赵舞以大哥家里连个女主人都没有，正是自己两口子送温暖的时候，还能真娶了媳妇忘了娘？ 铁柱叔认可了媳妇的想法，这以后就成了习俗。 第二十三章年夜饭 六点一过，罗月如就赶着三个孩子去洗澡，刘希君被安排到公共卫生间，穆云海和梁天翼到主卧卫生间。 铁柱叔家的小子有点皮，本来要是穆云海一个人也就十几分钟的事，梁天翼这个8岁的皮猴子，上蹿下跳没个老实气，折腾快一小时才出来，这小子洗澡的时候一直盯着穆云海下面看。 罗月如给小弟兄俩准备了全套新衣，最里边的是鲜艳的红色，按民间的说法，红色有祛除风险，消灾解难的作用，也就图个吉利。 不赶早，不赶晚，七点一到，兄弟俩正好在7点准时把鞭炮点燃，就见穆青、梁铁柱老兄弟俩手里各捏三根香在神龛下跪拜，神龛上供着财神，口里还念念有词地祈祷，求祖宗财神保佑风调雨顺，人财两旺。 罗月如和赵舞开始上年夜饭，众人围到桌前，还没坐好，梁天翼那个小崽子，拉着铁柱叔手叫到：“爸，我刚才洗澡的时候看到大海哥的鸡鸡了，比你的大一倍。” “噗……”全家人都笑翻了，老姑捂着肚子在沙发上打滚。 梁铁柱叔和穆云海一脸尴尬。 刘希君羞红了脸，跑进了卧室。 年夜饭十二个碗，讨彩的称呼叫月月红。 大年夜老一辈开始在酒桌上回忆过往，今年有罗阿姨的加入，平添了很多话题，原来老爸和铁柱叔结识过程，就是希君爸爸当时带着一帮地痞对铁柱叔的毒打，被老爸所救。 罗阿姨也敞开话题，讲述和老刘的过往。总之，又是一个流氓毁坏高中女学生的故事。 坐一起叙旧，聊着以前往事，聊着小时候童真，几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说着说着就哭了，说着说着又笑了，后面兴致来了，还加餐，最后只剩下老爸一个清醒的人才结束。 穆云海和刘希君看着春晚，97年春晚还是很经典的，张宇、韩磊、孙楠都是从这届春晚走进人们视野的。 本山大叔，陈佩斯，朱时茂，黄宏，蔡明等小品大咖神仙打架。 那首《春天的故事》唱出了一代人的回忆。 但最值得穆云海骄傲的还是宋祖馨的《荷塘月色》。 但那个年代词曲作者在老百姓的心里还是没有什么分量的，就是在文学界也被认为这是小道。所以穆云海就没有提起这个话题。 大年初五，穆云海坐上了北上燕京的列车，由于在《青年文摘》打好的良好基础，《你好！旧时光》穆云海还是首选在中国青年报连载，这种小说对青年人更具有杀伤力。 出发前几天已经联系了和自己对接的青年文摘编辑代会昌，他们相约在初六会面，所以穆云海要提前一天出发北上。 “燕京西站到了！燕京西站到了！要下车的抓紧时间！” 不用列车员多喊，车厢门口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等待下车。 穆云海拉着罗阿姨为自己新购置大号行李箱，里面装的是他的棉衣和换洗衣服，其余没别的东西。二月份南北温差还是很大的，悠悠的绿皮车在铁轨上滑行着，穆云海透过车窗向车外望去。 九十年代的燕京，没有后世那么多的高楼大厦，一眼望去便让人喘不上气。但随处可见的塔吊群可以看出这个年代的发展脚步。 火车西站还是周围相对繁华的地方，也多是以多层建筑为主，很多高层的雏形已经显现，现有的建筑用后世的眼光来看略显土气，却也有一种让人踏实。 穆云海来到东城区离报社不远的宾馆住下，第二天上午9点就来到东城区海运仓二号，大门前巨大的大理石上雕刻着中国青年报五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穆云海到保卫处说明来意，门卫已经提前接到通知，让穆云海直接到侧楼，编辑代会昌在二楼办公室。 踩着楼梯上到二楼。敲响编辑部的门，等待了两秒便推门走了进去。 “你是？” “代老师，我是事先和你联系过的穆云海。” 40多岁，已经有点地中海的代会昌听说来的青年就是穆云海很吃惊。 以前通信只知道作者是魔都师大附中的，从以往发表的文章就能看出，文笔之老辣，一直以为是位爱好写作的教师，没想到是个十几岁的学生。 代会昌立刻热情地起身，给他倒了杯茶水。 穆云海拿出接近三十万字的手稿，交到代会昌手里。 代会昌没有急着看，先和穆云海交谈了一会，在了解基本情况后才拿起手稿看了起来。 直到快下班时才后知后觉地起身，《青年文摘》和《中国青年报》不在一栋楼办公。带着穆云海来到主楼。 赶在中午的时间，青年报编辑办公室的人很齐。 代会昌拉着他给大家介绍道：“我给你们带来了一个奇才，这位是魔都师大附中的高三学生穆云海，从元旦开始就在我们杂志和《萌芽》、《收获》发表过多篇短篇小说和随笔。今天他给我们带来了一部长篇大作，我们今天可能要见识到另一个毓秀。” 他又给穆云海介绍道;：“这是倪崇辉编辑，这是胡宪国编辑……” 办公室里算上穆云海和代会昌总共十个人，六个编辑，两个实习的大学生。 年近三十的沈晓卉是编辑部唯一一位女编辑，她笑着调侃道：“我们代大编今天春节过完第一天就给我们带来了一位年轻帅气的小家伙。” 听口气，明显不在意代会昌所说的话，心中想着哪来那么多毓秀啊！《花季、雨季》可是世界排名前十的青春文学名著。 什么人都可以和毓秀相提并论的！《花季、雨季》可是翻译成十几种文字，在五十多个国家出版，上千万销量的世界文学名著。 穆云海和代会昌再看其他人的表情，估计办公室内几位也都抱着同等的想法。 “代编辑过奖了。我哪能和毓前辈相提并论。” 其实穆云海创作这部《你好！旧时光》做了很多改动，与电视剧比更符合小说的文学性。 沈晓卉拿起《你好！旧时光》书稿，看着看着表情认真起来，从开头文笔上就能看出作者的文学功底的不简单。字也写得相当漂亮。 直到其他编辑提示沈晓卉下班，她才从故事情节中脱离出来。 沈晓卉站起来，一把拉住穆云海的手：“中午没有安排吧？我请客，这本书归我了，谁也不能抢啊！老代，谢谢你给我送了一匹千里马。” 第二十四章《暗恋！枳生淮南》 众人分坐三辆出租车，来到东来顺，沈晓卉安排众人就座，蔬菜、酱料、八斤羊肉，花了将近八十元，倪春辉、胡宪国都很惊讶。 胡宪国望着沈晓卉：“你这一个月的招待费没够还搭进去三十呀！” 改革开放几年，这场春风也吹进了出版界。虽然这时期是国内文学井喷的二十年，但越是这样，竞争越是激烈。 全国文学刊物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每个省都有自己的王牌，就拿魔都来说期刊就有全国知名的《上海文学》，《大众》、《萌芽》。 低档的还有《故事会》、《知音》等。 各家大报还都在连载小说，真正是百花齐放，就连人民日报都在副版连载小说。 所以为了吸引名家名著和挖掘新人，各大出版社纷纷对编辑出台一系列奖励措施，如果找来的作家能增加销量，不但奖金丰厚，就连为了招待各地来的作家的招待费都能相应提高。 沈晓卉的招待费是编辑部里最低的一档，每月只有50元。 这一顿就超支了，其他编辑反而因为这件事对从魔都来的这个高中生不得不重视起来。 穆云海跟相熟的人在一起还是比较开朗活泼的，但相反就是个沉默的人，他抿着嘴唇说道：“让卉姐破费了。” 沈晓卉听到穆云海喊姐，就更加开心了，自己手里一直没有能拿出手的作家，虽然自己是个女同志，也没人欺负自己，但在编辑部里还是比较边缘化的，今天来的这个小帅哥拿来的作品，还是比较新颖的。 “既然喊我一声姐，那姐就不客气了，我看你的这部书中多有影藏，看是完本，却又留下许多伏笔，方便的话，能跟姐说说吗？” “其实《最好的我们》只是青春三部曲的第一部，本来这本书原名叫《耿耿于怀》，最后我还是选择在用《你好！旧时光》作为第一部的书名，这样能更好的点出主题，在《最好的我们》中也提到了两个人物，就是洛枳和盛淮南，三部曲的第二部就是写他们的故事，书名就叫《暗恋！枳生淮南》。” 沈晓卉眼睛亮了，“你一个人大老远来也不容易，在编辑审稿期间，就住到社里的招待所，也不用在外边受苦，吃过饭我向报社申请一下。社里招待所条件比外边的宾馆，其他的不好说，但搞创作还是比较适合的。” 这时候服务生终于把菜料上齐。 来报社实习的女大学生柯丽娅高兴地叫道：可算是吃到涮羊肉了！好久没吃了！今天沾了沈姐的光。” 沈晓卉笑道：“今天就让你吃个够，今天不是占了我的光，是占了穆云海弟弟的光！” 众人都是从事文字工作。一说起来本身就亲切。这两年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是在全国影响最大的书籍，但今年文学界也是不平凡的一年，又一篇世界名著余华的《活着》来了，今年余华是文学界的当红炸子鸡，《活着》使余华名声大噪。 “听说张一谋正在请人改编这部书，准备拍成电影。” “你是生活在那座大山深处啊！现在电影都开机了。” “别顾着聊天啊！都上桌吃饭吧。” 老燕京铜火锅跟南方的火锅、打边炉吃法略有不同，锅底一般是清汤。 此时锅底已经烧开，腾腾热气冒起来，再加上外面店里的暖气给力，众人坐在桌边没一会儿便浑身都是汗。 但这个热不耽误吃东西，反而让人有一种更畅快的感觉。 “我觉得这大冬吃火锅也是一绝，通体舒泰啊！”代会昌咧着嘴，满头大汗。 “舒坦！真舒坦！”胡宪国是个爱吃的人，一口涮羊肉下去，还得来一口啤酒。 沈晓卉边笑边吃，还不忘给穆云海夹肉，两个大学生则默默地关注着铜锅里的锅底和食物，看到缺料就要立马添上。 吃饭的时候，大家也不忘聊天。 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最近国内外名家的新作，大家是做编辑，而非创作工作，只有倪春辉还在创作。 从去年开始，倪春辉先是发表了他的短篇小说《命运》，过了没多久，他写了一个短篇《阳光之下》，被倪春辉拿到了《光明日报》上发表，然后便被《花城》转载。 之后他又写了《太阳的角落》，也是发表在《花城》接着被《青年文学》转载，题目改为《就是这个角落》。 “《大众》上的那篇《跑道上的精灵》就是你写的吧？我看了，写得真好。”柯丽雅对穆云海说道。 “不止呢，这个月他还在《萌芽》上也发了一篇，是个中短篇。”代会昌炫耀道。 沈晓卉带着欣赏的语气说道：“这个年纪正是创作能力最旺盛的时候！” 众人边吃边聊，不到一个小时功夫，八斤羊肉就弹尽粮绝。 这年头，没有几个人肚子里不缺油水的。 倪春辉拍了拍肚子，哈哈笑道：“难得饱餐了一顿！” 他诙谐的语气也将大家都逗笑了。 吃完了午饭，服务员开始收拾桌子。他们又让服务员上茶继续聊天。 饭后，几人没有多留，主动提出了告辞。 穆云海回到宾馆，睡了一觉，编辑审稿估计还要几天，所以就先安心大胆地休息。 没想到第二天上午就接到出版社的通知，穆云海随工作人员来到了中国青年报的招待所。 这里已经住着六个人，都是各地来投稿的老书虫。 因为所投的稿件还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如果放他们回去，下次再投稿，又要长途跋涉，就是来了第二次所投的稿件也不能百分百符合出版的要求。 为了不让大家来回折腾。所以一般大的出版社都会设立小型招待所，免费给这些作家居住，现场修改。直到符合出版要求为止。 穆云海也没有和他们多做交际，利用良好的创作环境，开始继续写青春三部曲的《暗恋！枳生淮南》，一天下来就写了7000多字。 初八上午沈晓卉和代会昌一起陪着穆云海来到《中国青年报》总编室，见到了社长兼主编毕熙东，毕熙东社长是个接近50岁的老文学工作者。 对穆云海的《最好的我们》大加赞赏。 并询问三部曲的第二部什么时候动笔，并吩咐编辑部按最高稿酬标准千字130元和签订连载合同。 穆云海仔细看了出版合同，在穆云海的要求下，合同特别注明《你好！旧时光》影视改编权归作者本人所有。 他可不想因为版权问题给自己带了不必要的麻烦。 第二十五章狗血剧 穆云海九号坐上了返回魔都的绿皮火车，又一次痛苦煎熬的旅程。 寒假的时候林眉在死党谈笑的严刑拷打下，转班并不是为了留学，而是为了接近穆云海，通过了解谈笑得知穆云海对林眉和对其他女同学一样的态度时，就给林眉出了一个馊主意。 林眉推好自行车，来到提前踩点的案发现场。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穆云海从住处骑车过来，她就义无反顾地撞上去。 等待的过程只有十分钟，但对于林眉来说，却漫长得如同度过了一个世纪。 她只觉得自己心跳如擂鼓，“咚咚咚“地跳个不停，猛烈的好像随时可能会撞破皮肉冲出来！林眉不停地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谈笑也跟着埋伏在路边。当穆云海的身影刚刚出现在拐角处的时候，她不禁激动地喊：“来了，来了，快准备！” 林眉闻言，哆哆嗦嗦地骑上自行车，按照之前演练好的那样，晃晃悠悠地冲了出来。但是刚一出来，她就后悔了！ 穆云海骑着车，穿着宽松的黑白条纹毛衣外套，戴着一顶灰色鸭舌帽，一副青春洋溢的样子。 他的自行车后座上，坐着一个身穿粉色衣服的女孩子。女孩的出现太突然，瞬间打破了谈笑部属周密的计划。 好在林眉的车速不是很快，在接近穆云海的时候，她生生刹住了车子，停了下来。 明天就开学了，穆云海回到了学校，刘希君比他还早一天来到师大附中，兄妹二人汇合张扬首先来到教师公寓看新租的房子，来到二楼最左边，铁柱叔右手伸进裤兜里一阵扣扣摸摸，掏出一串钥匙。一插门开。 他率先走进去把窗帘拉开，就跟你以后三人说：这里是四室两厅，家具都是新的，厨房炊具齐全，还安装有空调，你们随意看看。” 房子归置得很好，比较干净，家具、沙发和落地窗都是当下最流行的款式。 刘希君抢占了向阳带卫生间的主卧。 穆云海把另一间向阳的次卧让给了张扬，他选择两间相邻的房间，作为休息和写作之用。 除了书房书柜需要调整之外，客厅还被张扬改造成了健身房。 按三人各自的要求铁柱叔估计还要两天才能搞定，所以还要在老房子里住两天，没办法这两天穆云海和张扬只好挤一挤了。 三人又认认真真看了一遍房子。每间房子走一圈，采光好，环境优美，空气清新，窗外还能看到麻雀在梧桐树上飞来飞去。格外的让人舒心。 第二天一早，刘希君就缠着穆云海带她到新学校熟悉下环境，顺便欣赏校园景色。拐过面前的路口就能看到师大附中的大门。 却在拐弯处遇到谈笑导演的一出狗血剧。 兄妹二人正在斗嘴，自然，穆云海并没有看到一脸愕然慌乱的林眉。他载着一身粉色衣服的刘希君，时不时回过头，微笑着和她争论几句。 刘希君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把鬓角被风吹起的发丝重新挽在耳后。她的皮肤白皙剔透的，好像透明的一样，脸上的笑容也很灿烂，映衬的五官更加精致。 林眉怔怔地看着穆云海载着女孩越走越远，自己却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谈笑显然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狗血的情况。她急忙跑出来，扯了扯林眉的袖子，问：“这是什么情况？” 林眉终于回过神来，她不禁垂下头，不想让谈笑看到自己失望的表情，只能淡淡地回答：“哦，挺显而易见的，穆云海应该是和那个女生在一起了。” 那个女生我怎么不认识啊！凡是长得好看的女生，张晓宇他们都有评分排名，这不科学，这些牲口不可能漏掉这样的小美女。” 谈笑立即科普起来，高二是大美女是哪个班的谁谁谁……。咱们这一届选出的几个级花都有谁谁谁……。高一的又是哪几个……。 “一看这姑娘就是新转来的，这姑娘厉害了，怎么一来就勾上穆云海了。这才开学第一天啊！” “可能是个漏网之鱼，不过她的确很漂亮。”林眉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穆云海离开的方向。虽然他早已经走远，看不见了，可她始终不愿意挪开眼睛。 刚刚，穆云海骑车载着粉色衣服女孩路过的画面，还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中。客观地说，那画面真是挺美好的。 谈笑却对此嗤之以鼻：“那个女生有什么好的？要我说，不过就是皮肤白一点，个子高一点，你也不差啊！就你的家庭条件，他能比得了？” 林眉没有说话，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若是继续夸赞那个女生，好像显得太过虚伪，要是跟谈笑一起愤愤不已，又显得太过小心眼。 毕竟，他和那个女生互相又不认识，人家没有惹到自己，甚至都不知道林眉是谁。 只是林眉自己的心里像被人灌了一大块浸过水的铅，又沉又涩，实在难受。 谈笑还在不断品评着粉色女孩和死党之间的优缺点，最后总结林眉完胜。 无论粉红女孩这个人是不是像谈笑说得那么不堪，无论她是不是过段日子会原形毕露，她和穆云海在一起，这是事实。 林眉特别冷静地对谈笑说：“喏，你看，我就说我没打算跟穆云海发展出什么故事吧，你偏要给我制定什么计划。现在剧本虽然出来了，不过女主角却换人了，这说明故事就不该我来演。这样也好，看着他们在一起，我也死心了。” 谈笑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她，过了好半天，才问：“眉眉，你没事吧？这是打击太大，把脑子搞坏了吗？” “没有，我挺好的。”林眉摇摇头，朝着谈笑尽自己所能地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 要是说心里不难过，那是骗人的，可是还远不到撕心裂肺的地步。 本就是毫不相关的路人，不过是机缘巧合地遇到了，心生爱慕。但这个故事的结局，本就是在这里结束才对。 这是她第一次怦然心动，第一次暗恋一个人，只是，没想到结束来得这么快。 开学正式上课第一天，谈笑凑到张扬身边，问他：“喂，你和穆云海不是好哥们嘛，他有女朋友的事情你知道吗？” 张扬当然了解实际情况，但也不想对别人透露太多，只好瞎扯，“有没有女朋友不知道，不过我们阵地换成教师公寓了，那女孩是大海从老家带来的，，这种事情，咱也不好意思问啊！”张扬狡狯地挠挠头，回答：这种事情毕竟传出去不好，听口音好像那女孩是青梅竹马的老乡。” “好你个大头鬼啊！”谈笑一脸气愤，看着张扬的表情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的哥们跳进火坑，他们才多大呀！就住一起了，这不是早恋问题，这都同居了啊！学校知道会被开除的。你还站在一边鼓掌欢呼为他祝福？这么有才的一个人，就这么自废前程，你是不是傻？” 说完，谈笑带着一肚子怒火，烈火燎原一般地冲出教室。张扬傻傻地坐在座位上，心里纳闷，明明是你问我的，我招谁惹谁了？ 第二十六章废寝忘食 高中阶段对于穆云海他们来说已经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林眉不再那么疯狂，每天盼着念着只为能见穆云海一眼。上课也不再到后排和穆云海坐在一起，而是来到前排和几个英美女留学生打成一片。 到了五号是《青年文摘》和《萌芽》发售的日子，林眉情不自禁地来到书店，购买了这两本杂志。 翻开《青年文摘》，急忙在目录中寻找那个名字，没有。又打开《萌芽》，还是没有。不写了？真的像谈笑说的那样堕落了？ 很想找他谈一次，不能这样下去，可是人家认识我是谁呀！凭什么要听你的！ 林眉学习更加刻苦认真，你不是学校一直前三吗？我就用成绩说服你，不管你在不在乎。 开始的时候，谈笑总觉得林眉是在刻意压制自己的情绪，担心她时间久了会憋出心理问题！不知道该怎么如何劝解。 《最好的我们》刚刚连载不到十天就开始在社会上慢慢发酵。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开学快一个月了。 今天是学校第一次摸底考试，还有两个月就高中毕业考试了，离高考也就还有一百天，高三教学楼前挂起了高考倒计时牌。 毕业考试会是魔都全市的统考，全国大部分省、市、自治区也都会是这样，95%的学生会通过这次考试拿到高中毕业证，一部分尖子生会进入各大名校的视野，极个别的人会被提前录取。 这次摸底考试，是师大附中高三年级第一次模拟高考，他们会利用周六、周日高一休息时间，用高一、高三两个年级的教室，打乱分班考试，每天考三门，两天考完。 让林眉没料到的是，周六上午，当她懒懒散散地赶到考场门口，竟然看到了穆云海。 穆云海趴在考场门口的栏杆上，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也在等待考场开门。林眉有点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他们班总共才三十人，而考场有100多个，按照本班尽量规避的原则，他们是不可能在一个考场的。林眉再次看了看自己分配考场的编号，对呀！这么多考生，他们两人竟然能分到一个考场，这概率也太小了！ 穆云海看到林眉站在教室门前发呆，走过来：“你是不是走错考场了？” 满面微笑地扬了扬手中的纸条，“我是这个考场的，你不可能也在这里吧！” 自从撞车计划失败后，两人第一次对话。 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和穆云海说话了。本以为自己高中时代的一场暗恋。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结束了。现在穆云海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她眼前，林眉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挪不开视线。 穆云海比一个月前清瘦了一些，以前他的身边总有两三个男生，他总是笑着和他们聊天。今天的穆云海难得自己一个人，看上去竟有些落寞忧郁。 林眉傻傻地盯着他犯傻，有点呆萌，直到监考老师打开了教室的门，招呼所有人进去，才依依不舍地转移了注意力。 其实林眉今天如此神态，如此反常是有原因的。 老爸整天在外面应酬，昨天是周末，晚餐时候，难道一家人这么齐。 当林眉和父亲坐到餐桌，没看到老妈，老爸皱了下眉头：“小赵，怎么没叫你倪舒阿姨吃饭啊！” 小保姆正端着汤从厨房走出来：“我刚叫了，倪阿姨正在忙，我再去。” “行了，赵姐你去忙吧！我去喊！”林眉走进书房，叫了一声，妈妈口头应了一声，但人却坐着没动，双手捧着中国青年报看得正入神。 这么说也不准确。入神还不能形容当时看报纸上《最好的我们》进入高潮的那种状态。 夸张一点，用走火入魔来形容可能更贴切。 喊一遍，倪舒没动。 喊第二遍，倪舒还没动。 于是林眉进去喊第三次，倪舒口头依旧答应的好，却依旧没动。 眼看菜都开始凉了，林云东有点来气，当即对餐桌上已经喝了半碗汤的林眉说道：“你妈怎么了，身体不舒服，饭都不知道吃了！” 林眉已经压根不想动，但看到老爸拿出一副大领导的做派，你敢忤逆我，我就给你上政治课的架势！也是无奈再起身去了书房。 “妈，吃饭了，你再不去吃饭老爸要发飙了。” “嗯！”应一声，见自己最心疼的女儿为难的样子，不情不愿地放下《中国青年报》。 起身伸个懒腰，活动活动身体的倪舒还不忘自我感叹一句：“写得真感人！” 对于自家母亲这个半退休的医院医生来说，是从来不爱看书看报的主，平时倒是对电视剧感兴趣多一点。 林眉今天第一次对母亲的转变发出感叹，什么样的文章、故事能把母亲勾引成这样！ 只是当眼神不小心扫过桌上的中国青年报时，她愣了下。 穆云海？ 她竟然在中国青年报上看到了穆云海这个名字。 呆愣几秒，林眉快速走近一步，把中国青年报端起来辨认。 没错！ 自己老妈看得不舍放下的文章，竟然作者名是“穆云海”这个署名。 “穆云海？” 此穆云海是青年文摘、萌芽、大众上的那个穆云海吗？是自己同班同学那个穆云海吗？ 林眉带着这种怀疑，也是再看了看报纸上署名，并看了文章名《最好的我们》？ 她非常确定，第一次在家里看到这份报纸，以前家里可没订阅过的。 对着“穆云海”这个署名静默几秒，下一刻，林眉抬头问倪舒：“妈，我们家什么时候开始订阅中国青年报的？” 倪舒非常不淑女地伸了一下腰，“这不是我们家订阅的，我是从单位拿回来的。” “哦！”没得到有用信息，林眉有点小失望，随即又问：“这文章写得很好吗？” 说起这个，倪舒立马就来劲了：“好，非常好！比看电视剧有意思多了，这作者简直是个天才，把人物，环境，心理描写得非常有新意，非常有代入感。今天在医院看到你那些阿姨抢新到的报纸，我还批评了他们呢！结果了解到都是在追这部连载小说。” 我当时还没在意。今天我在办公室，发现你王阿姨看这个看得忘神了，我才想起来看一看，不看不知道，看了真是回味无穷啊。 说着，倪舒走出了书房门，只是走的时候还情不自禁再次砸吧嘴感叹一遍：“写得真好！” 第二十七章我要抢男人 目送老妈离开的背影，林眉对着“穆云海”这个署名又发了会呆。 是同一个人吗？是我认识的那个穆云海吗？ 林眉看了看小说内容。学校！余淮！耿耿！篮球！小说的场景怎么这么熟悉又亲切呢！ 忽的有种直觉，这两个穆云海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同班同学。 但是？ 带着一脑袋问号，林眉也走出了书房门，回到了餐桌上。 低头默默吃饭。 只是吃到一半时，林眉最终还是忍不住了，不动声色地问倪舒：“妈，你刚才看的好像是小说吧？” “嗯，是小说，前几期每天连载一章，后来好像听他们说青年报收到几万封读者来信，现在每期更新两章了。这小说可火了，其他报纸上都出现好多评论文章，有说这又是一部《花季、雨季》的。也有骂的。反正吵吵得厉害。” 林眉听完就安静了！彻底安静了！仿佛全身细胞都进入了潜伏状态。 她第一时间觉着自己可能是想差了。穆云海那么年轻，和自己一样十八岁的年纪，怎么可能写得出这么火的长篇小说！ 只是下一瞬，她的直觉又告诉自己，真有可能是穆云海。 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吃完晚餐的。囫囵吞枣，索然无味。 匆匆洗漱一番，来到书房，翻到最早一期，从头看了起来。 写得真好！作者真的有才！这是林眉看完开头部分时的感想。 然后她就沉迷在故事情节中。 母女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这时老爸走了进来，摇了摇头：“”什么小说让你母女俩废寝忘食的，眉眉明天不是要考试吗？怎么还看起小说了？倪舒同志，你就这样教育女儿的！” 倪舒有点尴尬：“眉眉咱不看了啊！” 林眉抬起头，“爸、妈我要说这个作者穆云海是我同桌，你们会不会认为我疯了！” 说完跑到自己的房间拿来十几本月刊，放到爸妈面前。 看到爸妈满脑的问号，然后一本一本地翻到穆云海所写的文章那一页，然后又给他们看了扉页上的签名。 “只是，以前他发表的都是一些短篇、随笔和光怪陆离的故事，但我不敢肯定他能写长篇小说啊！” 老爸也被稀奇的事情吸引了，对其他月刊不屑一顾，拿起高大上的萌芽和大众，看了起来。 看了两篇，拿起中国青年报看了《最好的我们》前两章，然后思考了一下，对林眉说道：“你明天到学校问问，如果这个小说真是你同学写的，抽个周末，请到家里来吃个饭。” 说完背着手，走出了书房。 林云东基本相信女儿的说法，他比女儿看问题更加老辣些，从这些凝练的句子，这样老辣的文笔，能够基本判断几篇文章基本文风相符，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个晚上，林眉仰躺着望向天花板，想了很多事，串起了很多细微记忆。 “叮铃铃……” 考场内，穆云海坐在林眉的右面，林眉奋笔疾书做完试卷，之后的时间就用来“偷窥”，穆云海执笔写作的样子很吸引人，身姿依然挺拔，不会像大多数人都伏在桌子上。 第一场就是数学，对穆云海来说又是一场攻坚战。 林眉看到穆云海因为思考，眉毛微微皱起，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去抚平。 林眉太过认真地去看穆云海，连旁边的男生偷瞄她的试卷，都没有注意到。 直到监考老师看不下去，伸手敲了敲那个男生的桌子，低声喝止：“自己做好自己的卷子，别总想着去看人家的！” 男生显然吓了一跳，讪讪地收回了目光。监考老师又看了林眉一眼，提醒：“那个女生，做完了就再检查一遍，别总是出神！” 因为监考老师的介入，很多学生都好奇地朝这边看过来。林眉赶紧收回目光，低下了头，生怕穆云海看到她一脸羞愤的模样。 此时林眉是不敢再去看穆云海了，只能愤愤地白了惹事的男生一眼，要不是他，自己的小秘密也不会被发现！ 当天三场考完试，林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谈笑打电话，兴奋无比地告诉她这两天的事。 “真的假的！那我得找来拜读一下男神的大作，不过你们两个还真是挺有缘分的。”谈笑应该在吃东西，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含含糊糊的：“你们能分到一个考场，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了！张扬那个瘪犊子，别说和我一个考场了，连一栋楼都不是。” 小笑笑，“你说穆云海的手怎么能长得那么好看？手上的皮肤又白又嫩，手指还那么长，真让人羡慕！” “你个花痴，腐女！是不是胸部痒痒的，想让他摸一下。”谈笑贱贱地骂道。 “这一个月没在我面前提男神了，我还以为你把他放下了呢！” “唉！“谈笑的话正好戳中了她的尴尬点。 林眉沉默了两秒，又说：“其实，我也以为我把他忘了。看到他还是忘不了他。原来以为他是一个金矿，现在发现，他是一个钻石矿啊！不管了，有女朋友怎么样！同居了又怎么样！本姑娘就是认准他了，我要下手抢了，怎么的吧！” 电话另一头的谈笑突然叹了口气，说：“好吧！你有种！我以为你好不容易把穆云海放下了，就没有告诉你，怕你分心。既然这样！给你点惊喜，其实跟花千树住在一起的女孩是他妹妹。” “什么？”林眉吃惊不已。 谈笑解释道：“不过你也不要太掉以轻心，听张扬说，那个女孩叫刘希君，并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是他后妈的孩子。从这方来讲，她还是可能是你的对手的，不过你暂时可以放心，他们现在还不是男女朋友。” 灵光一闪，老姨以前的话突然从脑中被唤醒：“你刘阿姨有个闺蜜，他的孩子和留学生班打篮球最好的那个长得一模一样。” “你这么说，他们的父母是后组建的新家庭，那他以前的妈呢？” 谈笑道：“你都让我无语了，死八婆！这怎么可能有同学知道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传到学校来，你问的问题不经过脑子的吗！不过，既然你下决心了，我不会不管你的。” 林眉当然知道，谈笑是真心为她好，心里暖暖的，很感动。眼睛有点酸涩，她抽了抽鼻子。 和谈笑打完电话之后，回家后，躺到床上，思考了很久很久。 第二十八章跟定你了 这一个月来，林眉尽力强迫自己清除穆云海在自己心中阴影，她好不容易抑制住了自己萌生的情愫，心态调整得不错，成绩也稳定下来。而现在，他偏偏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让她手足无措。 第二天，上午两门考试依旧顺利，下午的英语考试，也是本次摸底考的最后一门课程。 开考后，林眉用最快的速度把试卷做完。好在题目不难，她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完成了答题。耐着心思把答题卡板板整整地涂完，林眉偷偷瞥了一眼坐在右手边不远处的穆云海。 他的试卷也做完了，答题卡涂好了放在一边。正当林眉偷瞄入神的时候，穆云海突然站起身，拿起试卷，朝着讲台走去。 他的这一举动，包括监考老师，整个考场的人都蒙住了。只见穆云海快步走到讲台边，将自己的考卷递给监考老师，声音略有些疲倦地说：“老师，我交卷。” “你……。”监考老师愣了有三秒钟，之后才看了看时间，说：“同学，现在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小时，就算你想提前交卷，也至少等到还剩十分钟的时候吧。这次考试虽然不难，但也是你们第一次高考模拟，希望你不要这么草率！” “谢谢老师！”并没有重新回到座位上，而是坚定地把试卷交上。他朝着监考老师微微鞠躬，然后转身离开了考场。 这一切发生地太突然，加上穆云海无论做什么都很引人注目，考场上立刻引起了一阵小骚动。 监考老师拿起穆云海的试卷，大略看了看，大概觉得没什么问题，就听之任之了。 看着讲台下的考生们面面相觑，监考老师清了清嗓子，喝道：“都看什么看？人家提早交卷都能答得那么好，你们还不赶紧做题！” 看着穆云海离开考场，林眉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这剧本不对呀！本小姐还想和你再一次偶遇呢！，提前溜了！这么任性的吗？ 这一刻，林眉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竟不受控制了一般，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于是继穆云海之后，她成为了这个考场新的焦点。监考老师的表情活像是生吞了一只死苍蝇，指着她问：“同学，你也要提前交卷？” 林眉的大脑在身体站起来的一瞬间，终于恢复正常运转，却又来不及了。不过现在，整个考场里的人都死死地盯着她，仿佛在等着观看一场好戏。 林眉的脸“噌”一下红了，这样的场面真是太尴尬了！好在她反应够快，立刻捂住肚子，皱起眉头，做出一副痛苦万分的样子，可怜兮兮地对监考老师说：“老师，我，我肚子好疼！” 许是林眉的演技还不错，监考老师不疑有他，立刻关切地说：“肚子疼？那赶紧去医务室看一下吧，可别是急性阑尾炎！你的试卷都做完了吗？” 林眉艰难地点了点头，语气尽量显得虚弱：“做完了，老师，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可以，快去吧！”监考老师亲自过来收好试卷，放她离开了考场。 一出考场，脱离了监考老师的视线，林眉也无需再装虚弱，立刻撒开两条腿朝着停车区跑去。她算了算自己和穆云海的离场时间，前后只差了十分钟。如果速度够快，应该可以找到穆云海才对。 此刻林眉顾不上什么形象，完全拿出了运动会参加4*100米时的速度拼命狂奔。可是当她跑到停车区时，除了整片停放整齐的自行车，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能到哪去呢！我是迟了吗？ 教师公寓肯定是不好去的，除了教师公寓呢？篮球场，对，去碰碰运气。 想着和穆云海相识的一幕幕。 林眉清晰地知道自己的容貌和气质在同龄人中是多么的出类拔萃，多么的有杀伤力。但穆云海第一次见自己时尽管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却是用一种欣赏的眼光。 想着他同桌的几天相处，他的机智、随心所欲、有条不紊、想着他在餐桌上吃饭时和死党们的平和淡雅。 想着他打篮球时的狠辣，想着学校女生在偷偷议论他！ 想着他来自边远山区，但言谈举止却那么洒脱圆润，没有班上其他农村学生的那份自卑……。 想着“穆云海”这个署名……。 林眉猛然惊醒地发现穆云海和别的男生不太一样。 以前就感觉他有点与众不同，但没想到与众不同到这个程度。高三就是故事会杂志和青年文摘的常驻作者了。 现在更是有可能写出了长篇文学作品！ 林眉还在下意识想，穆云海这么有才华，但周边人却很少有知道的，自己要为他保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 “嘭！”矫健的身姿，完美地舒展开来，空中滑行4、5米距离，篮球被狠狠地砸进篮筐。 穆云海在篮筐上吊了一下，然后落在地上。 “给！”一双白嫩娇小的手，捧着一个篮球递到自己面前。 “谢谢！”穆云海有点诧异的转头看到有点羞涩的林眉，对方正双眼亮亮地看着自己。还是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林眉糯糯地问道：“渴吗？我背包里有凉白开，保着温呢！应该正好解渴。” 穆云海点头，没搭话。 林眉跑过去解开背包，拿出保温杯，递到自己的面前。 显然这个杯子不久刚被眼前的人用过，穆云海甚至能闻到一丝少女的甜香。赶忙把杯子还给林眉，脸上露出一点尴尬。 林眉觉察到了什么，看穆云海的表情，觉得好滑稽。忍不住“咯咯咯……”出了鹅叫声。 穆云海算是看出来了，今天这姑娘带着邪性。 家里进了个带点腹黑的刘希君，这位更是分裂的人格啊！刚认识就主动招惹自己，过几天却又躲得远远的，这还没安静几天呢，却又来这么一出。 自己是不是有招邪的体质啊！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浪费脑细胞干嘛呢？随他们吧，她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反正太阳照常东边升起，西边落下，影响不到自己。 “你还打吗？我给你捡球！”林眉戏谑地看着穆云海。 “算了，哪能让你当陪练呢！ 你们女生大多喜欢打羽毛球吧！我陪你打会，有兴趣来一局吗？” 穆云海知道这丫头羽毛球打得不错，上次校运会好像还拿了名次。 二十九章宣誓主权 两人来到羽毛球馆，穆云海都懒得虐她了，毕竟第一次和对方深度接触，中规中矩发球，中规中矩接球，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都享受到了打球的乐趣。 就是这样子来回奔波，没有虐人的快感。 当再一次把林眉打服，穆云海毕竟之前有十几次扣篮，稍微有点气喘。 林眉用球拍住着地，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手酸腿麻，累得心慌慌的乱，“不行了，打不动了。不打了，我休息会，你是真狠啊！都不知道让下女生。” 穆云海一脸晕逼的看着对方，只好收起球拍。来到台阶坐了下来。 穆云海喘气有点不均匀，林眉更加不堪，挨着坐下就糯糯地说：“你就不能让着我点么？” 穆云海瞟一眼就说：“我希望你用良心讲话。” 林眉眼睛一闪，“可事实是你还是把我干趴了呀。” “？……” 穆云海嘴角抽了抽，他不知道这姑娘是故意的，还是无心之举。 见他语塞，林眉抿笑一下，慢声问：“你想喝什么汽水？我请客。” “回答道：“不用，不是很渴。” 听到这话，林眉眼珠子一转，就说：“那你请我吧，我想喝学校大门左边的那家奶茶，魔芋味的。” 穆云海又瞟她一眼：“我没带钱。” 林眉侧头看他，“我借你。” 话到这里，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姑娘是有目的的。 穆云海蹙眉，没好气道：“你这是追求异性的手段吗？” 林眉睁大充满灵性的眼睛，无辜地表示：“追求不追求现阶段还谈不上，想进一步了解你，首先我想和你做个朋友。” “我们已经是了，不是吗？” 林眉眼睛又一闪，“既然我是你认可的新朋友，看到我累得都快散架了，不如请我到你出租屋休息休息。怎么样？” 穆云海惊愕地看着一脸狡狯的林眉。 穆云海有点不知所措：“这……好像……”一脸便秘，自己怎么被这丫头拿捏了。 林眉有点奸计得逞的快感，“看把你吓的，你家里不是还有个妹妹吗？我能吃了你，这样吧！既然你不欢迎我到你那参观，那就一起吃个饭吧！叫上你妹妹，还有死党，我只叫上谈笑，还叫什么人，由你决定。” 不等穆云海回答，林眉直接拨通谈笑的手机。 穆云海傻傻的看着林眉和谈笑通话，无奈地给刘希君和张扬打电话。 两人各自通完话，归还球具后分开，现在还不到五点，林眉要回家收拾一下，打球出了一身汗，内衣湿漉漉地粘在身上，得回去洗刷换身衣服，两人相约七点半到淮扬菜馆汇合。 五人汇合，跟前台要了个包间，一落座，林眉就把菜单递给了穆云海。 妩媚笑说：“云海你先看看，看看有什么合口味的没。” 刘希君看到林眉首先把菜单递给穆云海，直觉告诉她，两人已经不只是简单的朋友关系了。自己这个便宜哥哥怎么想的不知道，但这个漂亮女孩绝对穆云海有点想法是一定的。 刘希君心思敏锐，张扬和谈笑也不遑多让，特别是谈笑，昨天他俩还是相逢偶遇，今天就到了这种程度了。 穆云海把菜单推给谈笑，还是女士优先吧！ 谈笑和林眉低声商量一下，点了两个菜，蟹粉狮子头，大煮干丝。 轮到了刘希君了她的心思不在这，一双贼眼在穆云海和林眉身上飘来飘去不经意瞟了眼，手指随意一划拉，就要了个清淡点的香菇油菜。 张扬点了个肴肉。 菜单递着递着到了穆云海手里。 哦哟！炫富是吧！我吃死你。 什么三套鸭啊，松鼠桂鱼啊，末了要了条价值500元的大黄鱼。 穆云海点完菜，不经意地把菜单递给林眉，“”点完了。你看看吧，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不？” 林眉拿过菜单，看看穆云海，又看看菜单，撇了撇嘴，微笑地把菜单递给站在一旁的服务员，“这上面有七个菜，再加一个扒烧整猪头吧，一大杯现做的西瓜汁，一瓶澳洲酸奶。” 而后笑着把目光转向穆云海，糯糯的慢声道：“云海，大家初次相聚，喝点酒助助兴吧？” 穆云海眼睛一眯，过往经验告诉自己，这姑娘是故意的，事情是自己主动挑起的，事已至此，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得认。 于是穆云海看向自家老妹。用商量的口气问：“一起喝点吗？” 刘希君有点没反应过来，从接到穆云海就餐电话开始就一头雾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根据实际情况拒绝道：“酒就不喝了吧，我们可都是学生啊！喝酒不好吧！” 林眉微笑着说：“没事，我们白酒就不要了，喝点红酒还是可以的，你们说呢？” 众人商量了一下，还是欣然同意了。 林眉对服务员吩咐道：“来瓶拉菲吧，普通的就行。” 穆云海傻了，原本想杀狗大富，结果被嗤了一脸。 服务员站着没动，一脸纠结“小姐，普通拉菲要3888元，还有你们点的菜有点多，五个人也吃不完啊！” 林眉拿出一张黑卡递给服务员，你拿去看看，要是没问题就赶快上吧！ 没过一会酒店老板带着五名漂亮的服务员来到包厢，进门先向林眉道歉。 然后安排五名服务员一对一服务，这种黑卡是魔都商界大佬才能拥有的，市面上一般都看不到。 林眉摆摆手：“你们在这，我们也不自在啊！把红酒打开，剩下的我们自己来就行。” 等服务员走后，谈笑实在没忍住，“噗嗤……”大姐，要这么豪横的吗？” 刘希君和张扬两双眼睛齐齐盯着林眉看。“这是玩的那一出啊！极度怀疑自己的智商有问题，这种气氛还是不要插嘴得好，以免丢人现眼。” 穆云海暗暗想：“妈的，本来想猥琐发育一段时间，不行了，被刺激到了。” 林眉看了一圈，有个大嘴巴张扬在这，正是宣示主权的好机会。姑奶奶不但长得漂亮，还能用物质打你们的脸，这个男孩本姑娘要了，让那些学校里对穆云海有想法的女孩都掂量掂量。 几分钟后， 红酒和饮料上来了。 菜也上得贼快。 林眉先是给刘希君倒了饮料，其他人都倒了红酒。 临了，林眉举杯说：“来，大家相识就是缘分，一起干一杯。” “干杯……” 看这情况，穆云海也好，其他几人也好，都是比较洒脱的人，也都不再拘着，碰着杯，喝了起来，吃了起来。 吃三巡！ 喝三巡！ 望着频频照顾酒桌上的三个女生，不经意间还能和张扬聊上两句，平和舒展地照顾到每个人的感受。 林眉观察穆云海的一举一动，看似随意，内在却知道这并不简单，只有在父亲身上能看到这种品质，但自己老爸和穆云海又有所不同，老爸更强势一点，而穆云海更加平和。 这种性格的人，在周围人群中能迅速树立自己为中心，自己开局的那点出手，看似雷霆万钧，区区不过十几分钟，就轻易被穆云海润物细无声的人格魅力所淡化，并慢慢消融。 越是观察，穆云海身上的闪光点就越多，随之而来的是她对这个男生越发的感兴趣了。 第三十章团建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四月，从第一次摸底考试那天后，五人就形成了一个小圈子，只是刘希君和林眉不知为何，总是相互看不对眼，不时闹出一点别扭。 四月的师大附中静谧而透亮，绿树成荫，鲜花怒放，林荫小道上，更是有着芳香弥漫。 校园里的老建筑总体上为岭南风格，红柱、黄墙、蓝瓦，色彩艳俗但不失庄重，富有当地传统特色。 师大附中最初是经过认真规划的。中轴南北贯穿，标志性建筑集中在主轴线，楼堂馆所依其两翼排开。 随处的绿荫，矗立的古老建筑，一众人好像行走在民国里头一样，氛围特别浓郁。 从体育馆回到教师公寓，穆云海把已经完稿的《暗恋！枳生淮南》打包封存好，简单洗漱。踩着点来到教室。 “大海，你的信。” 紧赶慢赶来到教室，高三数学都还没翻开，林眉就从后门独自走了进来。 戴维斯见状，很识趣地让了位置。 林眉也不客气，对穆云海笑一下，就非常自然地挨着穆云海坐下了。 穆云海瞟了眼林眉，少女一身火红的春装，印的脸颊更加白嫩细腻，高马尾扎了蓝丝带，长长的丝带飘在饱满的胸前。 穆云海问：“谁的信？” 林眉没回答，而是悄无声无息地把《中国青年出版社》的信给了他。 看着穆云海接过信，林眉的心情是复杂的，既有莫名为他开心，又有莫名惆怅。 这让她情不自禁想起了昨天的一幕。 昨天，收发室。 “林眉，又来拿信了啊。”收发室的李老师对这个长相出众的林眉非常有印象，只接触过一次就记住她了。 “老师下午好，今天有我们高二52班班的信吗？”林眉期待地问。 “我记得有一个。”说着，李老师来到属于高三的划分区域，很快就找到了高三五十四班的邮箱格子。 李老师拿出一封信看了看，就好奇问：“你们班还有人订阅文学类刊物么？” 听到文学类刊物，林眉心猛地一跳，伸手接过就笑眯眯地敷衍说：“应该是爱好文学吧。” 李老师点头，也是这么认为的，爱好文学在这年头倒也不算罕见。 捧着班上唯一的信，盯着手里的好半晌后，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把它拆开看一看。” 不过最后还是理智压制住了欲望，修养战胜了冲动。 见到是《中国青年出版社》的信，穆云海心情一下就美丽了，自己等得太久了，这带着某种期待，他实在是等得太久了，等的从寒冬腊月成了满园春色！ 瞅一眼旁边的林眉，知道写作的事情已经瞒不住她，索性也就不再隐藏，很干脆地拆开了信。 信封里有两封信，一张汇款单，不但有编辑沈晓卉的来信，还有一封是主编毕熙东的。 迫不及待地展开了汇款单。 当穆云海欣喜于毕熙东主编的信的时候，教室了同学此刻正在争相传阅汇款单。 争相震惊！ 不为什么，因为汇款单上的金额太大了。 实在是太大了啊！ 大的不成样了！ 足足达到了两万六千元。 两万六千元！ 这是什么概念？ 普通工人每月工资也就七十元左右，这还是在魔都，有些边远地区月工资还不足四十元的年代。魔都普通上班族，一年收入不足一千元，这可是二十多年的工资啊！ 班上的留学生对于穆云海三个月收入两万多人民币，也觉得不可思议。何况国内的学生。 其实在报社决定连载《最好的我们》的时候，在编辑部穆云海已经拿到了一万元。 前几次汇款基本都是几十元，最多也就三百多元，虽然对穆云海能在杂志上发表文章深感佩服，但第一次对这么多稿费感到震惊。才从杂志报纸上收割了几千块，现在又收到了令人惊悚的万元汇款单！ 这次两封编辑信的篇幅都比以往长，足足有四页信纸。 穆云海用十来分钟一字一字阅读了两遍，突然心潮澎湃，胸膛里充满了豪情壮志，好想仰头长啸一声宣泄心中的得意。 在一这刻，握着编辑信的他，觉得世界就匍匐在他脚下，他娘的太有成就感了。 非常有成就感！ 沈晓卉的来信共分三段。 第一段：字里行间都是对《最好的我们》的人物刻画、创作手法、环境描写、主题升华赞叹和感慨。 沈晓卉编辑的语言朴实如华，但把穆云海的灵魂都快夸出窍了，说不出的受用。 第二段：编辑告诉他，《最好的我们》一经连载，读者好评如潮。以至于这几个月中国青年报每个星期都要接到几百个读者电话，上千封读者信。 读者信有催更的，更多是感谢信和赞誉。 第三段：内容非常简单，却差点让穆云海激动到想哭。 报社为了满足广大读者的强烈需求，经过慎重考虑后，决定暂时停刊其它类的文章小说，文学连载板块集中连载《最好的我们》直至完结。 沈晓卉编辑用商量的语气道，问青春三部曲第二部写得如何了，如果能有十万字，可以先邮寄过去。 《最好的我们》已经快连载完毕了，第二部最好能和第一部无缝连接。 主编毕熙东的信道比较简单，信中毕熙东像一个长辈一样对穆云海悉心教导，并勉励穆云海不要被眼前的成绩迷花了眼，要深入生活，感悟生活，积极创作出广大青少年喜闻乐见的作品。 信的最后，也提到第二部的文稿准备的怎么样了？如果文稿寄到报社，没有太大问题的话，《青年出版社》将继续连载穆云海的作品，并且出版社会在近期出版《最好的我们》单行本。 并在最近会派出编辑沈晓卉等人到师大附中签订出版合同和专题采访。 看完的两封信马上被林眉拿到手中，开始了传阅围观，为了庆贺穆云海小说出版，在蹈本雅史鼓动下，众人商议采取aa制搞一次团建，相约晚上到饭店聚餐。穆云海大方承诺由自己请客，请大家吃大餐。 正在送当然报纸到班上的英语教员劳丽-里克特也得到了穆云海的邀请。 这次聚餐和上次林眉请客队伍要大得多，本来穆云海预备几个相交的朋友聚聚的，最后队伍不断扩大，聚会当然少不了在场的劳丽-里克特，穆云海索性叫了五十四班全体教员。五十四班任课老师全体到场。 只要不像上次林眉一样装犊子，现在消费还是能接受的，由于老师在场，没有再喝酒，吃吃饭，喝点饮料，聊聊天，三十多人消费不到三百元。 第三十一章《太阳风暴》 纷纷扰扰的聚餐到晚上九点结束后。众人开始告别。 临近分别之际，劳丽问穆云海：“穆，你有没有想过把你的书拿到英国出版？” 穆云海考虑后：“如果能在英美出版当然好，不过我这本书的内容并不适合英美读者，就是想在那里出版，前提是要有发表的渠道啊！” 穆云海跟这个年代大多数的文学作者相比，他的功利心非常纯粹。 但对于劳丽这个英国人来说，穆云海这样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不妥。 “穆，我真的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然后发表到我们国家的杂志上。” “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劳丽点点头，“当然不容易，不过完全可以试试。你知道的，我的中文还是不错的，我可以帮你翻译稿件。” “这倒是个好主意。劳丽老师，在你们国家的杂志上发表稿件，稿费会有多少？” “那不一定，就像你说的，这部作品不是很符合我们国家的读者阅读习惯，不过你知道《新左翼评论》吗？” “不知道。” “《新左翼评论》是我们英国创办时间最长，同时也是和《柳叶刀》杂志一样享誉世界的刊物之一。 这本杂志并不是纯粹的文学刊物，带有左翼思想，刊物上发表的小说大多来自东欧作家的作品。 作为一个十八岁的中国青少年作家的书，他们一定很感兴趣，不过不像其他畅销出版社稿费是按销售总额的百分比分成，他们给的不是那么多。千字六十到一百英镑之间。” 相比现如今国内的稿费标准，这个稿费还是很高的，尤其是还有汇率的因素，一千个单词差不多就是不到两千字的水平，如今人民币对英镑的官方汇率是八比一左右。 也就是说三十万字左右的《你好，旧时光》翻译过后能有十五万单词，按均价八十英镑，就有接近十万元人民币左右。 如果到黑市上去换，这个数字还能更多，不过海外汇款要经过外汇管理局，只能直接兑换成人民币，没有操作的空间。 穆云海有点心动了。 “行，明天就把稿件复印给你。翻译和英国所有事务都交给你，酬劳按20%，你看怎么样？” “太好了！我没意见！”劳丽一拍巴掌，“翻译、送稿，出版谈判等事都交给我！” “你知道，我的英文水平并不差，等你翻译结束，我们再一起校对。有些中文中的词语怎么能更好地和英语单词贴近，你可能需要我的帮助。” “哦尅，就这么说定了。” 送别了几位外教，穆云海三人回到教师公寓，坐在书房的躺椅上，开始构思青春三部曲完结篇《最好的我们》。 不等穆云海对《最好的我们》动笔，留学生中和穆云海相处最好的留学生朋友黑大个戴维斯却要回国了。 受到穆云海的影响，北卡大学教练在看完穆云海的录像后，得知穆云海并无到美国留学的愿望，又积极争取八一队的王治郅，但八一队体制在这年代不可能放一名军人到美国上大学，退而求其次，最后下定决心给戴维斯寄来了一份of，以加强一直以来的薄弱内线。 戴维斯要到和北卡关系密切的圣约翰中学参加几个月的高中联赛，好适应美国校园篮球的比赛氛围。 穆云海之所以和戴维斯相处比较融洽，主要有三个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和戴维斯合得来，戴维斯身上流淌着美国黑人固有的幽默细胞，还不像班里的白人同学那样高高在上，也不像其他两名黑人留学生那样懒散，神经过敏。 戴维斯浑身上下都不符合穆云海对黑人的刻板印象，他很谦逊，有礼貌，会为身边人考虑，并且没有满嘴的地区俚语和“啊呦”“what''sup”等之类的口头禅。 从这点看，戴维斯在行为上趋近于白人。 由于前世在国内看多了黑人的负面新闻，穆云海对黑人有一点刻板的歧视心理，哪怕他和戴维斯这种纯正的黑人是朋友，这种印象也没有消失。 这是戴维斯可贵的地方，他与穆云海性格合拍，又没有穆云海不喜欢的黑人秉性。 穆云海知道以后的nba里并没有出现戴维斯这个中锋，会不会受自己影响成就戴维斯的nba梦呢！ 和nba里常见的那种好莱坞式的小丑鸭变凤凰的故事情节不同，戴维斯的生活很正常。他的父亲托尼是旧金山一家网络架构师，受公司委派来中国推广网络产品销售并后期维护。 戴维斯的母亲经常早上九点出门上班，晚上十点回家。戴维斯的母亲吉娜在魔都肯德基做管理工作，她经常给班里的同学送昨天卖剩的食物，很受同学们的欢迎。 就这一点来说，和大多数黑人相比，戴维斯已经赢太多了，至少他有爸爸妈妈。 在这一点上，连穆云海都输了。 五月一号穆云海经过一周的调整，决定暂停《你好！旧时光》，先写一部青春科幻小说《太阳风暴》这部是个中短篇，全篇大约六万字，既然有劳拉这个关系，又被劳丽说的稿费勾得心里痒痒的，优先写更符合欧美读者喜爱的《太阳风暴》试试水。 书房里，穆云海像往常一样，闭目冥想，疏通下写作思路，在书桌上铺开稿纸。 故事就在脑海中，关键在于语言的切换，后期有劳丽把关帮忙润色，穆云海不用担心文笔的问题，但至少得让劳丽看懂才行。 在英国的杂志上发表作品，听着像一件挺没边儿的事，但因为有了劳丽这个中间商，一切似乎变得可行起来。 管他有枣没枣，先打它三杆子。 这就是穆云海的想法。 这本书太短了，国内穆云海这本书不再考虑用报纸连载的方式，直接投稿文学月刊或者直接投给出版社。 次日，花千树刚到教室坐下。 林眉就跑过来：“大海，校长找你。” 穆云海一脸晕逼：“校长找我？你知道校长找我是什么事吗？” 林眉瞧一眼周边的人，没答话，只是眼睛闪烁着炙热光芒，定定地看他。 看林眉不答话，无奈起身，下楼。 来到办公大楼二楼校长办公室，敲门。 第三十二章采访（上） “咚咚咚……” 门从里面开了，给自己开门的是美女教导主任倪惠。 见到是主任亲自开门，而不是里面喊“进来。”穆云海瞬间了然，估计自己十有八九是猜对了。 “穆云海来了！”主任热情地拉他臂膀，张罗着让他坐。 此刻里面的校长居然起身，走到穆云海身前，非常慈祥地跟他握了下手。 握完手，穆云海依言，大大方方坐好。 一瞬间，屋子里非常安静，穆云海在近距离打量师大附中的两位实权人物。 校长和主任也在静悄悄打量他，长得真帅，什么是才貌双全，这就是了。 都没想到在师大附中学生里，竟然藏有这样的天之骄子！ 要不是接到青年出版社毕熙东社长打来电话，又经过五十四班老师的确认，他们都以为是开玩笑，这也太天方夜谭了！ 倪惠主任亲切地问穆云海：“我们知道你是从粤南来我们学校就读的。两地的人文和生活习惯都有很大差异，还有什么困难，可以提出来，我们尽量给予解决。” 得，这还没说话呢！这语气，这表情，这溢满的关怀，就是对学校有意见也提不了啊！ 穆云海面含微笑，荣辱不惊：“国内名校不少，我选择师大附中就说明一切问题，我对师大附中是抱着满腔热忱来求学的。” 看看，不愧是大作家，说话就是这么艺术。 一般孩子能在校领导说出这样的话？早吓傻了。 双方一个试探，今天谈话的愉快基调就定好了，校领导和主任相视一眼，心里没来由一阵轻松。 天文地理，人文关怀，一阵聊，二十来分钟就过去了。 这时校长拿起中国青年报指着上面连载的《最好的我们》，“是你写的吧？” 穆云海一下不说话了，只是面含微笑，坦然地面对两位校领导。 直接开口承认会显得有些骄傲，不承认又有些虚伪。 穆云海身体往后靠了靠沙发背，神情放松，干脆来个默认。 见状，校长和主任又对视一眼。 校长也往沙发上靠了一下，感叹道：“真是后生可畏啊！刚接到青年报的毕熙东社长打来的电话，我还不信呢。” 青年报的采访是在后天吧！ 穆云海点点头：“如果没有变化沈晓卉编辑他们应该后天中午前到。” 校长满意地笑道：“接待，学校会酌情考虑替你安排，你只要安心准备回答记者的提问就行，后勤工作学校会负责，你不用考虑。” 穆云海走出办公室。 办公室内。校长对倪惠道：“接待工作就由你来统筹吧！有没有什么想法？” 倪惠考虑了一下，“现在不是住在教师公寓吗？是不是把采访和招待都放在那！我外甥女可是做的一手好鲁菜，就让她主厨，叫两个女生给她打下手即可。这样也能给青年报的领导展现我们华东师大附学生的风采。” “哈哈哈……”老校长大笑：“到时候我也去蹭个饭，尝尝林统领家千斤的厨艺。” 倪惠走出校长办公室，拨通外甥女林眉的手机，把学校的安排接待事宜说了一下。 “死丫头，当我不知道你调班的目的。” 虽然还不到谈情说爱的年纪，但对穆云海这样的年轻大拿又不一样。 “唉！”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合适，我只能帮到这了，看你自己的造化吧！ 第二天一早倪惠就领着学校后勤处的大队人马来到穆云海的公寓，对公寓不合理的地方做了调整，林眉和谈笑则对厨房所缺厨具做了登记，然后大队人马直奔超市采购。 穆云海都无语了，倪惠大主任一句话打消了满头问号；“采购学校买单，这也是校领导对人才的重视与关爱。” 上午十点左右。 穆云海终于等来了中国青年报的采访团队。 一行共四人。 领队沈晓卉编辑，一个采访女记者，30来岁，叫胡丹。 另外还有一个摄影，一个助理兼司机。 门开的一刹那，穆云海走向前首先和沈晓卉握手：“欢迎卉姐和青年报的各位领导宾临寒舍做客！” 胡丹反应很快。紧随沈晓卉热情地伸出手，露出职业的微笑。 “记者，胡丹。” “你好！我是穆云海，欢迎胡女士！” 在穆云海与中青报众人交际的时候，倪惠对挤在厨房门口的林眉、谈笑和刘希君三人眨眨眼，三人尴尬地退了回去。 把四人请到客厅就座，刘希君和谈笑给众人安排好茶水和水果。 双方简单地交流了一下采访流程，胡丹拿出一张采访纸。 采访纸上全部都是要采访的问题。 这也是这时候的官媒一向的作风，提前把一些要采访的问题，提前沟通，充分尊重被采访的意见，哪些能问，哪些需要回避的。 哪些问题是需要双方把握好尺寸的？ 甚至哪些问题是涉及到了当事人的敏感点，是必须划掉的！ 穆云海细细看了一遍，感觉还好。 这年头的官方传媒还是很有公信力和信誉的，有道德、有情操、有底线。 是讲究脸面的。 不像后世那些无良媒体，为了博眼球什么都敢问，什么都敢报道，只要两个公众人物会面，马上能想象并延伸到，外遇、怀孕、私生子、堕胎、始乱终弃……。 当有人接受采访时对一些敏感问题做出好坏两方面评价，消息登出后一定会只有坏的，好的绝对一点都会不见了，他们只会抓眼前，对真实性不管不顾。 不过他知道，采访实际过程中肯定要突出一些纸上没有的问题。 毕竟是官媒，穆云海相信双方都能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 上午就是休息，闲聊，毕竟他们要舒缓一下旅途劳顿。 中午放学，校长准时登门，相互介绍后，穆云海走进厨房，问林眉和谈笑，”菜怎么样了，可以开餐了不？” 林眉回答说：“嗯。就剩最后这个老鹅汤没舀出来了，其它的菜都在蒸笼里热着。” 说着，林眉解开围裙，跟刘希君和谈笑一起端菜上桌。 第三十三章采访（中） 沈晓卉见到厨房里出来三个美少女，就问穆云海：“这是你同学？” 穆云海主动介绍：“这是林眉，这是谈笑，他们是我的同学，这是我妹妹刘希君，我们都是要好的朋友。” 沈晓卉惊奇的看着三个美少女，笑道：“我来看看三个之中哪个是耿耿。” 穆云海笑道：还是卉姐眼光毒辣，穆云海确实是他们三个作为原型。” 话到这，穆云海竖个大拇指自豪地说：“别看林眉长得如花似玉，厨艺可是这个，是倪主任求来帮忙的。” 一屋子生人，尤其了解坐在上首的老头是学校校长时，刘希君和张扬稍微有些放不开。 倒是林眉和谈笑跟个没事人样的，坐下自如地和胡丹聊了起来。 菜很丰盛，四个炒菜，宫保鸡丁、木须肉、爆炒腰花、红焖大虾。六个烧菜，德州扒鸡、四喜丸子、坛子肉、红烧鲤鱼、博山豆腐箱、孔府烧鸭。两个汤，大鹅炖菌笋、八果甜汤。 看到色香味俱佳的12个菜，摄影大哥拿出相机一阵猛拍。 穆云海起身给校长、主任、客人倒酒，又给林眉、谈笑、刘希君、张扬和自己倒上饮料。 端起杯子对沈晓卉说：“卉姐，一路辛苦了，来，这杯我敬您！谢谢您的提携和照顾！” 沈晓卉不是个爱酒之人，但这杯却喝得很开心，临了还倒杯酒回敬穆云海等人一杯。 敬完沈晓卉，穆云海又对校长说：“这杯敬老校长，谢谢校长对我的栽培与教导。 穆云海接着又敬了倪惠和远道来的客人。 来到林眉和谈笑这，对林眉和谈笑说：“咱们同学共同喝一个，都是朋友，谢就不说了，显得矫情。” 谢谢都懒得说，几人太熟悉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晓卉一点不客气，一边大口大口吃，一边赞不绝口：“这鲁菜做得好，接地气。我竟然吃到了小时候妈妈的味道，好多年没吃这么舒心过了。” 然后抬头问林眉：“小姑娘，你这手艺了不起，应该也是山东人吧？” 林眉温温婉婉地回答：“我祖上是沂蒙人。” 沈晓卉特意倒杯酒，举杯对林眉道：“沂蒙好啊，革命老区，是个人杰地灵好地方，我外婆就是山东人。来，这杯我敬你，谢谢你让我吃到这么好的菜，不虚此行。” 一顿饭宾主尽欢。 吃完饭，稍作休息，沈晓卉拿出出版合同交到穆云海手里，这次实体书由青年出版社出版，千字稿酬180元，比报纸连载高一点。并承诺先在青年报，青年文摘，青年月刊等报刊做预热宣传，实体书赶在六月底学生放暑假当天全国发售。 第一批计划印刷五万册试试水，探探市场反响情况。 穆云海对合同比较重视，一字一字看得很慢，看完一遍后，又从头对关键处细细斟酌一番，没什么问题，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沈晓卉收起合同后，老校长和倪惠起身告辞。 三个小姑娘来到主卧休息，谈笑晕晕乎乎感慨道：“真是不可思议，不敢想象，不敢置信！穆云海年纪轻轻的，就能写出这么优秀的文学作品，这也太夸张了。林眉有想法没，没有想法，我要下手了。” 伸手搂过刘希君的纤腰，“我要追你哥，你能帮我的对吗！有你这个妹妹做内应，应该比其他女生有优势吧，哈哈哈……” 说着偷偷对林眉眨眨眼。 刘希君尴尬得要死，又不好解释自己和穆云海没有血缘关系，自己实际上也喜欢这个便宜哥哥。毕竟自己名义上和穆云海是兄妹。 只好敷衍道：“我哥可不是恋爱脑，现阶段不会接受女孩的追求的！” 林眉接话道：“笑笑，怕是你对大海还不是很了解，现阶段他对写作更感兴趣。我和希君一样，基于对他的了解，他虽然只有18岁，但比一般同学要成熟得多，他知道他现在要的是什么！对自己有明确的规划。” 转头对谈笑说：“不要老想着把大才子占为己有，我两作为他们兄妹在师大附中最好的朋友，应该在大海事业中尽些绵薄之力，自从大海写作以来，明显感觉人消瘦憔悴了很多，以后我们要经常来，给穆云海做点好吃的，起码在饮食方面周到点。” 谈笑立马点头：“对对对，我俩有口福了，对吗希君？” 刘希君被这俩怼到墙角了。 外面，穆云海签完合同，沈晓卉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下面采访的事情，就交给胡丹他们三个。 胡丹老辣的接过话题，迅速进入角色。 吃完饭，简单洗漱一番，助理送沈晓卉回宾馆休息，胡丹在公寓观察了一圈，首先选择在书房进行采访。 推门进去，胡丹看到满墙的书籍时，被惊讶到了！ 她下意识问：“这些都是你的书？” 穆云海回答道：“对，是我的。” 胡丹又问：“我能看看吗？” 穆云海笑着说：“都是一些普通的书籍，请随意。” 胡丹身为记者，此行就是为了穆云海而来。碰到这种事情自然不会做作，也不会太客气。 胡丹立在书架跟前定了定神，眼睛对着满墙的书籍细细扫了一遍，随后手一伸，掏出感兴趣的书翻了起来。 胡丹在翻书。摄影大哥也不停着，对书房进行了简易布置。 穆云海随他们折腾，坐在一边悠哉悠哉的喝茶。 半个钟头后，胡丹转身问穆云海：“我观每本书里都做了笔记，写了感悟，这些书你都看过了？” 买这么多书，就是为了这个，穆云海自然不会谦虚，平和地说：“一部分吧，左边中文书籍看的比较多，右边的英文原版看得就比较少了，一是之前自己对英文书籍看起来比较困难，二是这些英文书籍大多是委托我的英文教员劳丽女士在圣诞假期从英国带来的，由于学业和写作的关系，时间比较紧，看得就比较少了，从这个学期才开始有选择地看了一些，但对于世界上青春类名著大多看了两、三遍。” 胡丹顿了顿，问：“这里一共有多少书籍？” 穆云海如数家珍：“中文一共二百零三本。英文一百一十六本。” 胡丹好奇：“读这么多书，你应该花了不少时间吧？” 穆云海回忆一番，许久才看着她说：“确实花了不少时间，我强迫自己一个月必须读四本以上。” 胡丹点头，没有怀疑。 她刚才认真抽读了七、八本中文书，每本书都有笔记的页码细细读了一段，发现那些读书感悟并不是随便写写的。 而是每一条读后感都有很深的文字功底，每一条都有很深的立意。 又瞟一眼书墙，胡丹忽地有点佩服这年轻人了。 来之前都觉得他可能是那种极有天赋的天才。 可实际触摸后，才发觉了不起的天赋背后，是刻苦与扎实。 第三十四章采访（下） 穆云海给胡丹倒一杯茶。 胡丹接过茶杯小口抿了抿，放下杯子，抬起右手腕看了看表，就问穆云海：“你准备好了吗？” 穆云海笑着点头，没接话，一脸的轻松写意。 见状，胡丹也是坐在了对面椅子上，拿起文件稿页翻了翻，就微笑着对穆云海讲：“这次采访，我希望是一次和朋友约好的时间漫游。 今天我们要聊聊你的创作，聊聊比一本小说更漫长的创作周期中，你的创作心态与生活的变化。 你书里写到耿耿是来自一个普通的职工家庭，家里甚至有点生活窘迫，他突然闯进富有的男孩子中间，用心灵去感动周边的小伙伴，刚才你也说了，耿耿的原型是刚才那几个女孩，但我从他们身上并没感到他们生活贫困。” 穆云海笑了笑，随即收敛表情，肃穆地说：“我小时候的生活是比较困苦的，正如耿耿来自单亲家庭，她有一个伟大的母亲。 而我从出生就失去了母亲，但我却有一个伟大的父亲，我父亲是从大山深处黎寨走出来的汉子。我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 改革开放后，父亲做了一点生意，近两三年我们生活才有了一些改善。 他把大部分赚来的钱都用在了我的学习教育上，因为生活给他的感悟太深了。由于经济与文化的差异，他失去了爱情，而我却失去了母爱。 我并不觉得苦难是有什么不可以面对的，相反，只有经历了苦难，才会品味出人世间的甘甜。 对于《你好！旧时光》这部小说中的耿耿，性格、外表、内涵确实如我刚才所说是身边的女同学为原型，但家庭和所处生活环境是以我自己为原型的。 这本书我写了像耿耿这样的人，也写了余淮富裕家庭的孩子。 当有一天贫困者笑对生活，积极向上。富有者有向善之心，一群人团结友爱，这群人、这个国家是非常强大的。” 胡丹听得笑了，给了一个赞叹的表情后，就正式开启了今天的采访。 胡丹说：“我们先从《你好！旧时光》的外围开始聊吧？” 穆云海点头：“好！” 胡丹问：“我了解到，你之前在《故事会》和《青年文摘》上发表过文章，后来又投稿了《萌芽》和《大众》，这个时间持续了半年。 不论是故事会里的鬼怪故事，还是青年文摘里的短篇小说。随笔，到这本《最好的我们》，文章内容及风格差异很大。这在中外作家中极其少见，能说说原因吗？” 提到这个，穆云海情不自禁笑了笑，继续道：“作品来源于生活，就像前几年伤痕文学一样，他们那一辈的人是从那个时代走出来的，但后来时代变了，但他们的思想却困在那个牢笼里出不来了，对身边欣欣向荣环境却缺少了感悟，老觉得社会欠他们的，却又不知道主动拥抱新的环境。 在中国文艺界，大多数人走进了一个误区。 只要能在国外拿奖就是一部好的作品，怎样才能拿奖呢?当然是表现国人愚昧落后，因为外国人喜欢看这个。 我说这些不是凭空捏造，你知道我们学校，有大量的西方留学生，据我和他们相处交谈，他们告诉我西方普通老百姓就是这样看我们的。当他们来到我们学校留学，才知道西方的新闻报道和中国输出的电影里的景象并不是真实的中国。 我的一个美国朋友告诉我，在美国，中国电影里呈现的现象并不少见。那些黑人社区，亚裔社区，甚至拉丁社区，人们的生活比中国大多数人生活贫困多了。但美国电影里我们能看到的，始终是曼哈顿，洛杉矶好莱坞，等等金融中心和白人的富人区。 有点扯远了，说会我的创作风格为什么多变，首先，我是来自黎寨，那里有很多古老的传说，这些就是我写的光怪陆离的源泉。后来我发表的短篇，来源于魔都这个都市人和事，而《最好的我们》更是我身边学校发生并艺术提炼。” 你是怎么走上写作这条路的？ 在我小学五年级那个春节，爸爸带我去给一个叔叔拜年，叔叔家有个比我大的姐姐，她买了好多期故事会，那是我第一次看课外书，我被上面的故事深深地吸引了。 从那以后，我的零用钱就从零食变成了一期一期的故事会，到初中的时候，我的书柜里开始多了青年文摘，开始有了藏书，慢慢的藏书变多了。 去年开始，我就试一试把我小时候听家乡老人们讲的故事写出来，一开始只是写，并没有信心拿出去投稿，直到去年元旦，我第一次投稿了故事会、知音、青年文摘，开始的想法是几家杂志同时投，希望我写的东西能被某一家选中，是抱着广撒网的心态去的。 结果，稿子都被录用了，这给我很大信心，从此逐渐投稿萌芽和大众。你还别说，就是因为屡投屡中，我才发现自己有写作天赋的。 后来慢慢地，我发现只给故事会、知音和青年文摘供稿没什么难度，甚至觉得有些浪费时间。 于是我萌生了一个念头，为什么不写一点有难度的东西挑战自己？ 然后蹒跚地上路了。 从那以后每天开始狠补世界优秀青春文学方面的书，《花季雨季》、《挪威的森林》、《麦田里的守望者》等书我都读了三、四遍，开始写身边的人和事，于是就有了这部《最好的我们》。 胡丹笑说：“事实是你写出来了，并且广受读者欢迎。” 穆云海点头说：“我也认为我是有写东西的天赋的。这种天赋主要体现在摸得到方向、忍得住煎熬，可以用一个晚上想一句话、想一段情节、想一个故事。 我精益求精，甚至到了着魔的程度，有时候为了一句话一个想法，我甚至会推倒重来，从头开始，以至于我耗费了大量时间，堆积了很多版本的废稿。” 胡丹问：“你一共改了几版，那些废稿还在吗？” 穆云海说：“废稿也是稿啊，这也是我的心血，自然在。” 胡丹问，“我可以看看吗？” 穆云海打开抽屉，把位置让出来。 胡丹看着满满两抽屉的稿子，看着整摞的手写稿子，头都晕了，内心非常震惊！ 她数了数。 一版，两版、一共六个修改版本。 胡丹上手拿起其中的一部分翻阅，看着一丝不苟的漂亮钢笔字，看着前后不同版本不同内容的改动，她心里越来越吃惊。 某一刻，只见她手一招，让摄影大哥给抽屉拍特写。 胡丹感叹道：“这才是最宝贵的财富，能看到这一幕，我们不虚此行。” 第三十五章新书发布 胡丹最后问道：“你对有志走写作这条路的朋友们有什么好的建议？” 穆云海回答道：“首先必须把自己想写的东西写出来，不断地修改完善，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这难道不就是一次最好的写作训练吗？往大了说，这样的做法完全可以激发出那些拥有潜在创作能力的新人，只要他们愿意动笔，愿意尝试，未来未尝就不会走上写作道路，成为一名优秀的作家。” 之后穆云海又在摄影大哥的要求下拍了几张照片，准备用于宣传。 送别了采访团后，第二天晚上，林眉和谈笑来到教师公寓，林眉给穆云海做了九转大肠。穆云海吃得满嘴流油，竟然比平时多吃了半碗米饭，四人吃过晚饭。 清理完卫生，三个小姑娘来到穆云海的书房，穆云海正在低头创作《太阳风暴》这部中篇。 在这部书中，把自己所知道又能被现在人们接受的科幻要素统统往里塞。 写着写着，停笔，又一次对之前困扰的问题思考起来，林眉看到穆云海皱着眉头，一脸纠结的样子。 “怎么了！是不是我们打扰到你创作了，如果是，我们三个就先出去。”林眉问。 穆云海向后一躺：“不是，我为这部书的整体风格结构所困扰，之前我为这部书，想出两个结尾，结尾不同，前面的铺垫当然有区别，你们说用什么样的结尾比较好？悲情略带希望还是喜剧。” 林眉想了很久，问穆云海：“有什么区别吗？” 穆云海说：“结尾不同，赋予它的意义也就不同，结尾将决定这部书的发展风格。要是你，你想当叛逆型的还是正统型的？” “区别在哪里？” “对于我来说，叛逆型能多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书的销量会受一点影响。但书的文学价值更高，我的名气也就会更大。传统型销量会更高，能多赚一些钱。”穆云海解释道。 林眉向前挪动凳子，身体靠向穆云海，似乎想看清穆云海所写的内容，嘻嘻地问：“你更倾向哪一种？” 身边传来淡淡的少女轻香。“我这不是问你的吗？我纠结的是我很想选择叛逆型的，但我又很缺钱。” “缺钱我可以帮你啊！我觉得吧，如果有把握，直接让你成为天才作家也挺好。现在主流文学界还不太关注你。我觉得现阶段对你名气更重要一点。”林眉说着又把腿搭在穆云海的膝盖上。 这丫头是不是狐狸精转世啊？“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不过这样的风格，出版后会被一些人骂，哈哈。” 这倒真是嫡系的作风，不管对与不对都支持。 穆云海翻开一页新稿纸，吹干净纸面，落笔下去。 “我要重新写，用心写。” 看到穆云海开始动笔，三个女孩悄悄走出书房，谈笑为了给林眉创造机会，相约两人出去逛街，林眉中午被劝了几杯红酒，头有些晕，再说忙了一上午，有些乏了，想在这休息一下。 林眉没有到刘希君的卧室休息，而是坐在客厅，打开电视坐到了沙发上。 一个小时后穆云海去了趟卫生间，路过客厅的时候对林眉说：“你这是累了，是继续看会电视？还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林眉起身关掉电视，跟着他进了书房。 这场景已经不陌生，老样子，穆云海把手稿拿出来放她跟前，然后就不管她了。 忙自己的去。 笔帽拧开，墨水摆放好，摊开本子，他先是在椅子上静坐了会，随后开始检查上午的刚刚写的两千字。 他一般写作的时候如有打断，就会先检查，这样有助于帮他尽快找到写作状态。 逐段逐句逐字，穆云海修修改改，细致检查完总共花了半个多小时。 可能是要毕业了，林眉不知道自己的这段初恋有没有结果。 也许是喝了酒的关系，今天林眉并没有像从前那样快速看书，而是花很长时间把这个她好奇已久、却从来没机会探究的书房挨个观赏了一遍。 两面书墙，门后还有一个小的书架，书架上面摆放着中午没有喝完的半瓶红酒，林眉伸手一件件抚摸着，视线最终落在了他的侧影上。 人有千面，可专注写作的穆云海同平时是两个人。 其认真忘我的写作状态相比平日里的随意更有味道，其对林眉最具有吸引力。 检查完，穆云海抬头同林眉相视一眼，笑笑过后又低头开始动笔写了起来。 他是个比较执着的人，对生活都有规划。 每日定下的任务是不少于五千字。如果这个任务不完成，他不会睡，也不会去分心做其它事情。就算林眉近在眼前，他也不会因为美色忘了正事。 两世为人，他喜欢写作中给自己带来的充实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时间往往最是容易过。随着一页一页地铺满钢笔字，随着字数完成，时针不知不觉走过了傍晚。 要不是抬头看到窗外变黑的天空，穆云海都没发觉自己已经写了这么久了。 放下笔，他下意识望向了旁边的林眉。 嗯哼……这姑娘看书都能把她自己看睡着。 也是没谁了。 难道是沙发太软的缘故？挨着就能睡？ 简单收拾一番，穆云海起身来到少女跟前，立定，眼神在她身上缓缓游走一圈，心中莫名的宁静。 说实话，相交几个月，穆云海从来没有这么肆无忌惮地观赏林眉每次观赏，睡着的林眉给他有一种惊艳感。 在沙发跟前停留了约莫两分钟，最后感觉困意上涌的穆云海弯腰把她横抱起来，林眉迷迷糊糊中双手搭在穆云海的肩上，也许是对悬空缺乏安全感的自然反应，他把林眉送往隔壁刘希君的主卧。 用手肘打开门把锁，穆云海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床上。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穆云海准备抽离林眉的身体时，林眉搭在自己的脖子的双手紧了紧，一下把穆云海带倒在少女的身上，胸口传来柔软。 穆云海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不自觉的身体有了反应。 当他有点不舍地拿开林眉的双臂，直起身子准备离开时，望着床上的人儿突然生出了一股浓烈的不舍之意。 站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 某一瞬，先是半坐在床头，就那样出神地瞅着她的发丝和精致面孔，情难自禁之时，右手伸了出去，温柔地抚摸她的青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疲倦袭来的穆云海实在熬不住了，起身准备离去。 林眉似乎有所感应，那长长的眼睫毛蠕动了下，随后悄悄睁开。 望着穆云海的面容，就这么侧头看向了他。 借助窗外的淡淡月光默默打量他的眼睛、睫毛、鼻子、嘴唇. 尤其是在嘴唇上停留了许久。 穆云海有点做贼心虚，嘴角动了动，想解释什么，最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林眉起身，慢慢的靠近穆云海，湿润的少女芬芳堵住了穆云海的话语。 两人从生疏到热烈，直到林眉的吊带都快被穆云海咬断了，她才羞涩地推开男孩。 其实刚才在书房他起身来到自己跟前时，一向敏锐的林眉就已经醒了。 她知道心上人在偷看自己，所以她选择装睡。 在这种封闭环境中，无论是自己还是眼前的男孩都没能管住情绪。而亲昵即将失控，自小的良好家教，让自己突然清醒过来。 头脑空白的穆云海也终于有了意识，只见他先是伸手把林眉的肩带拔正，然后起身来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弯腰双手一摔一摔热水浇在脸上，当清澈的水珠子一颗接一颗迸裂成花时，你的心神在慢速归位。 第三十六章销售火爆 创作是个寂寞而痛苦的过程，所以大多数读书人的梦想都是红袖添香。但他们就不知道，在穆云海这里红袖只能用来添乱。 谈笑和刘希君还好一点，刘希君这个便宜妹妹虽然古灵精怪，但有兄妹的大义在，比较含蓄矜持，谈笑就是在旁边敲锣打鼓的，而林眉就大胆得多。 林眉在身边的时候，不是找穆云海说话就是对其动手动脚，搞得穆云海就差大喊非礼了。 但林眉在旁边也有好处，那就是穆云海的大多数作业都被林眉包了，每天的两节自习课也可以用来爬格子了。 小说进度大大加快。 看到穆云海腋下夹着书走出图书馆，汤圆渐渐紧张到窒息心平复下来，看到周围看向自己的同学们异样的目光，慌忙坐下来，情不自禁地看向窗外。 桐树下，一个娇俏的女孩迎向穆云海，把手里的汽水递到穆云海面前，穆云海张嘴含住吸管，吸了一口，把汽水推回给女孩，伸手揉了揉女孩的丸子头，手搭在女孩的肩上，林眉和谈笑走到穆云海面前，四人交谈了几句，然后有说有笑地向远处走去，慢慢从汤圆视线中消失。 自己一个一进校门就被男生热烈追捧的女生，一直对男同学无感，直到初二下学期一个早自习，班主任带来一个新转来男孩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时，瞬间心动了，虽然这个男孩衣着有些土，但汤圆却从男孩俊朗的面容上看到了沉稳与自信，这些特征不应该出现在一个14岁身上，但这样特征却击中了汤圆的心。 懵懵懂懂的少女心第一次为一个男孩心跳加速了。 看着远去的背影，汤圆本能地在心里暗暗地同汽水女孩各个方面比较一番，得出结果是：自己任何方面都不输于这位经常伴随穆云海在校园漫步的女生。 有了比对结果，然后她又在脑子里权衡，要是自己横插一脚，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最后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汤圆，我觉得那位学妹不一定比你漂亮，可命真好哇！那么多女生向大才子示爱，都没有得到回应，没想到她能走进花千树的生活。”就在汤圆胡思乱想之际，她的一位舍友情不自禁地说。 汤圆听了没做声。 因为她注意到了穆云海身边的林眉和谈笑。 出于女人的攀比心，汤圆又拿自己和林眉比较一番，然后气结了。 她自信长相不输林眉多少。 可林眉身上那股子极为自然高贵的气质，让她一下没了必胜的底气。 汤圆不动声色问：“那位披肩长发的女生是谁？一看就是出身不凡。” 前排一男生献殷勤说：“叫林眉，听说家里长辈在魔都金融圈名气非常大。” 悄悄的，时间不知不觉走到了6月9号，高考已经结束，也是《最好的我们》实体书发售的日子。在这之前青春三部曲全部完稿。《太阳风暴》也交给了《萌芽》发表。 清晨，穆云海推开窗，闻着外面的清新空气，听着鸟语花香，心情不由大好。 全身通透，清神气爽，心情是真的大好。 无事一身轻，闭上眼睛就是解脱，这是他此刻的心境。 经过快一个月备考的艰苦奋斗，现在终于解脱，他已经感觉不到大悲大喜了。在重重压力下，只有一路走来的踏实和满足。 今天自己的第一部实体书《最好的我们》上市发售。 这天中午，穆云海特意跑到了新华书店，想看看《最好的我们》的销售情况。 “同志，新上的《最好的我们》还有吗？” “没了。我们正在调货，你可以明天再来看看。” “谢谢！” 走了两家新华书店，穆云海又跑了两个书报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远离京都，货调配得少的原因，还是穆云海期望的那样，才上市第一天魔都的书店和书报摊上就已经卖得直接断货了。 穆云海心中升起一股成就感，下午的时候，穆云海接到沈晓卉打来的电话，《最好的我们》的销量大超预期，首印的五万册恐怕不会撑过三天，各地书店陆续打来催货的电话，出版社正在统计，不过青年印刷厂那边已经在加班加点刊印。 随着《最好的我们》销量不断猛增，媒体上已经有点缓和的评论文章又逐渐多了起来。 外界的评论纷纷扰扰，丝毫不影响《最好的我们》的销量，反而因为大家你来我往的批评与赞美，让一些对这类小说无感的中年人也走进了书店，使书籍销量节节攀升。 一周之内，二次加印的十五万册销售一空，各地书店和邮局纷纷去电要求再次加印，读者们实在太热情。 沈晓卉和胡国宪花了两天时间搜集各地书店，邮局报来的数据，最后给社里发了个惊人的数字。 社长毕熙东看着汇总来的数字，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老胡，你们没有跟我开玩笑吧？《废都》首月销量也就两百万出头而已，现在二十万册再加一百万册可就是一百二十万册了啊！” 沈晓卉脸上的神色既有些兴奋，又有些忐忑，“数据都是根据各地报上来的汇总的，我们稍微加了一点余量，但是不多，肯定不会有大出入的。” 见沈晓卉说得笃定，毕熙东感叹道：“真正优秀的又符合青少年的书籍太少了啊！十年前的《花季雨季》如此，今天的《最好的我们》又是如此啊！三部曲的第二部《暗恋，枳生淮南》连载结束已经有几天了吧！” “是的，主编，现在三部曲完结篇《你好！旧时光》已经开始连载了。” “马上派人再去一趟魔都，把剩下的两部合同签了，趁热在这个暑假出版。” 这个暑假穆云海没能和刘希君一起回株洲老家，就在期末考试前一天，接到了魔都市文联的通知，邀请穆云海参加一年一度的商都文艺工作者会议，作为特邀与会的穆云海来说当然不会错过与魔都文艺界交流的机会。 前几年会议都是在七月一日至七月三日期间召开，由于今年“七一”是香江回归的大日子，所以会议推迟到七月五日至七月七召开。 第三十七章座谈会 魔都文艺工作者会议由魔都市委、市政府联合举办，规格自然不会低，连颁奖大会都是在会展中心举办的。 可能是要弥补那些年文化人受到的不公待遇，国内的文人们所受到的礼遇是空前的，一直到新千年到来到达一个顶峰。 一早起来，穆云海穿戴整齐，向大会举办地进发。 现在魔都的机动车保有量还不是那么多，界面上还是自行车的天下。也许是新鲜感的原因，这两天他的小摩托在魔都城的大街小巷穿梭，横行无忌，今天却只能远远地停在会展中心的大门外面。 会议共进行三天，穆云海只参加颁奖仪式与闭幕式。 会展中心今日安保措施很严，无形之中让气氛都变得肃穆起来。 穆云海在进门之后，观察了一圈，基本谁也不认识。 站在会场穆云海有点发蒙，倒是看到龚雪、潘虹、吴海燕、宁静等几个最火的国民女神，但他认识人家，人家可不认识他呀！ 正在穆云海不知所措的时候，看到《萌芽》的责任编辑王坤向着自己走来，穆云海赶忙伸出双手：“王老师，您好！” “穆云海小同志，好久不见了！” 王坤这个小老头儿见到穆云海笑呵呵的，他对穆云海的印象很深刻，去年元旦前，花千树是第一个穿着校服就来到编辑室投稿的。 寒暄两句，又看到了满头银发的袁德江“总编好！主编好！” “嗯！”袁德江点了点头。 今天不但《萌芽》大部分编辑都来了，通过王坤的介绍还知道《文汇报》、《新民晚报》、《大众》、《故事会》等几十家媒体齐聚一堂。 说了两句，穆云海又看到了黄安仪和金莹等几人走过来，连忙起身向几位前辈问好。 大家看向穆云海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惊奇，《最好的我们》在发表的这半年时间中名声太响了，他这个作者也名声大噪。 聚在会堂门口的人越来越多，这次与会的都是当地的文艺工作者和魔都籍作家、导演、编剧、演员等等。那个人没有几个相熟的朋友、同行，也就穆云海这个萌新。 除了出版社，魔都的电视台，广播电台，上影集团，魔都动画电影制品厂，出版单位、发行单位，各级领导、干部、各个协办单位的同志，今天都来了。 大家见了面总要打个招呼吧？ 一人寒暄两句，就把进入会堂的阶梯上堵得水泄不通。 会堂门口人声鼎沸了一段时间，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沉浸在老友相聚氛围中的众人纷纷朝那个方向看过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一会儿后，站在穆云海旁边的作家刘伟康，看到大作家严歌苓走来的方向，眼神充满了向往，“调侃道：“这个时候你是不是应该来一句，彼可取而代之？” 周围几人哈哈大笑，刘伟康看向穆云海，“你小子，让人听见，得说你狂得没边儿了。” 不远处的人群经过刚才如同浪潮一般的涌动，终于顺畅地流动起来，顶先几位保卫人员，护着一位个子不高气质优雅的女士走在最前面，人群随着女士的移动而移动，像潮水一样。 穆云海站在人群外瞥见严歌苓一眼，他虽然没见过其本人，但这两年在各种新闻报道，资料，书籍上没少看过他的照片，自然是认识的。 人群也开始缓慢进入会堂，王坤道：“咱们也进去吧。” “走了！走了！” 大家拾阶而上，进入庄严肃穆的建筑内部。 会场很大，容纳三、四千人问题不大。 穆云海站在阶梯之上看了一下，今天来的约莫就是一千多人，主要集中在大厅的前半部分，整个大厅后方显得有些空荡。 会场内的嗡嗡声持续了几分钟，大家花了一段时间落座后，逐渐安静了下来。 台上是市委、市政府分管领导和教育文化厅的领导。 台下的前几排坐的是文协，新闻工作者，影视行业领导和部分获奖的机关和个人。 穆云海被安排在第五排，周围一个也不认识。 穆云海惊奇地发现，台上坐在正中的林姓大领导眉宇间竟然和林眉有几分相似。 今天在台上发言的领导，发言时间都不是很长，也许是会议最后一天，所有的工作报告都在前两天讲完了。 今天重点是对去年的优秀文艺、宣传等单位和个人的表彰为主。 期间严歌苓也在中间代表作家发了言，严歌苓讲话时间并不长，大约十分钟左右。其他几个行业代表发言也都力求简单扼要，最后林姓领导做了总结发言，整个讲话时间加一起不到一个半小时，讲话结束，正式开始颁奖环节。 首先颁发的就是文学个人奖，获奖作品有六个短篇，四个中篇，两个长篇。 主席台上十二位获奖者齐齐排开站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穆云海站在其中非常惹眼，这里属他最年轻，小伙子长得又是高高帅帅的。 颁完了奖，还得让获奖作家讲几句，获奖人数太多，不可能一一讲话，只能找一两个代表，穆云海的《你好！旧时光》是两个获奖长篇之一，本来大会安排好的发言人选是儿童出版社的主编著名作家黄安仪和老作家杨光裕。 林姓领导看了会议流程，点名道：“今天我们魔都获奖的同志是老、中、青三代啊！老作家有杨光裕，中年作家有黄安仪，还有青年作家穆云海。 我看发言的是黄光裕和黄安仪两位同志，我建议再加一位，也让穆云海小朋友说几句，这样更具有代表性，你们说怎么样啊！” 台上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一般重要的严肃会议流程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如果发言者有不当的言论，组织者是要负一定的责任的。 像这种文艺类的会议就要随意得多，通过自己小女和妻妹，他对穆云海有所了解，相信穆云海也不会出什么大的纰漏。 黄光裕和黄安仪发言中规中矩。 这半年多穆云海在国内文坛声名鹊起，台下众人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审视。 等到穆云海发言，“各位领导，我就是那个全世界篮球界最会写小说的，作家界最会打篮球的那个穆云海，本人不但篮球打得好，书写得也还可以，但最不应该的是长得帅。 今天是颁奖大会，得了奖很高兴，也认识了很多前辈更加高兴。在文学创作这条道路上，我是后生晚辈。 我希望中国文坛能出现不同风格、不同形式的作品，真正做到百花齐放。 不能因为一个人的长相就否定他的作品。 王硕同志最看不上我这一点，因为他认为书卖得好都因为我长得帅。近期报纸上对我的作品评论比较多，无论好的、坏的我都会虚心接受。 但有些人非要用文章比个高低来，我认为就没有必要了，因为从来都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王硕同志真要和我分个胜负的话，文的是无法比的，因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只好比武的了了，不过像王硕那样的我能打十个。 希望我们的文学永远是人民的文学，永远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也希望诸多前辈，同业能够文思泉涌，写出更多脍炙人口的作，滋养我们国人的精神，塑造国人的品格！ 谢谢大家！” 会场内众人已经疯了，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林领导哭笑不得：“小同志讲得非常好。我们的文学诞生于人民之中，永远不能忘记自己的根，希望我们大家都能够记在心中，不过中间那段不讲就更好了，下次再发言带中间那样的话，我就不让你发言了。” 会场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第三十八章理想还是妄想 后面又有很多奖项颁发，有个人的，也有集体的，颁奖结束后，大会也进入了尾声。 最后有个合影环节，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算结束。 又一番讲话之后，政府分管的首领宣布了大会结束。 会场内的众人依次退场。 穆云海被袁德江带到了会场隔壁的接待厅。 在这里，穆云海见到了魔都卫视制作部的领导孙传和。 看到袁德江特意介绍孙传和和自己相识，穆云海一下就明白孙传和此行的目的了，无非想购买《最好的我们》的电视版权。 穆云海极想和魔都卫视结识，但不是以《最好的我们》影视版权为代价，为了不因为拒绝对方的提议而使双方尴尬，所以穆云海抢在对方提出要求之前，主动和对方交谈，以掌握谈话的主导权。 双方握手后，孙传和刚拿起茶壶为穆云海添上茶，穆云海就对孙传和说道：“孙部长，我很荣幸今天能结识你这样的影视制作方面的前辈。 我知道你今天约我来的目的，其实几天前湘省卫视和首都卫视都给我打来电话，约我见面，他们约我的目的，我心知肚明。不但他们，台省中视的柴艳萍女士，昨天中午也通过校领导约我见面。 知道我的回答是什么吗？我拒绝了他们的邀约。 去年出台的《电视剧制作管理规定》并没有明令禁止私营企业制作影视作品，这一管理规定明显是上边给私营影视制作留的口子。 所以借这个规定的东风，去年燕京就成立了唐龙国际、派格太合、欢乐传媒、光线传媒等好几家民营影视制作公司。 你知道现在央视正在播出的《宰相刘罗锅》是谁制作的吗？出品方显示是央视制作中心。其实是央视、唐龙国际和光线传媒三家联合制作的。 作为我国改革开放的窗口之一的魔都，我们不会落后燕京太多吧！我相信《宰相刘罗锅》取得的成功，会成为上级主管部门决心改变影视制作改革的钥匙。 民营资本的加入有效地缓解了电视台资金的压力，就是央视也存在资金不足问题，连现在正在拍摄的《西游记》资金都出现巨大的缺口，所以《宰相刘罗锅》才不得已引进民间资本。 连巨无霸都存在资金问题，何况省市地方台呢！ 我估计，在最近就会开放给私营影视制作公司颁发影视作品制作牌照。 其实，我去年就看到了这个趋势，所以拒绝美丽国常春藤名校全额奖学金的召唤，想走影视这条路，所以我就创作的《最好的我们》，准备自己操刀。” “其实下半年，我就可以启动这个项目，到时候我可能选择一家省级电视台合作，我心中首选当然是老家的魔都卫视。毕竟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六年，我的成长是在魔都，这个故事也发生在魔都。 这不香江已经回归祖国的怀抱，香江影视人员及机构必定会和内地交流更加频繁，香江的影视公司毕竟都是私营企业。香江的影视作品到内地电视台播放，这一定会加速私有企业进军娱乐业的进程，估计要不了多久，广电总局就会给几家私营企业颁发执照。 上边不会让香江私营影视公司和内地国家队和地方队的各大电视台打擂台，私有影视公司和各省市电视台在本质上是有区别的，毕竟内地电视台作为各级政府的喉舌，存在很多限制，我想，以后影视作品会逐步向私营影视企业倾斜，以后影视作品主力会是私营企业制作，各家电视台竞价购买，这样就形成制播分离的格局。 ，高考刚结束，清华，北大、复旦包括美丽国，英国等几所名校都在第一时间联系我，希望我能到他们那里完成大学学业。 外国的几所名校还给我提供价值不菲的奖学金，毕竟我的两部小说在西方销售和国内一样火爆。” 说到这里穆云海骄傲隐藏不住，已经溢出来。 穆云海在和孙传和谈这些是有目的的，作为魔都台的实权人物，穆云海不但要和对方打好关系，还要适当展示一下肌肉。 本来穆云海就要利用这个机会结识一下魔都台的相关领导，这不是无心插柳吗！ 穆云海给两人茶杯从新续上水，“由于我在接受采访的过程中，对中青社透露进入影视学校的想法，我这几天已经相继接到了国内中戏、北影、上戏的of，就连美丽国加州的艺术学院也来凑热闹，希望我能到他们那里留学。” 说完穆云海为了证实自己说话的真实性，从背包中拿出几份国外名牌大学的of，从中翻找出一份邀请函，递到孙传和的面前。 孙传和拿起看了一下印刷精美的公函，又交还给穆云海，“哈哈……这是什么？它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呀！看来随着对外交流的日益频繁，我要开始学习英文了。” “这是南加州艺术学院的入学邀请函，今天早上刚收到的。” 正在这时，穆云海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穆云海对两人道歉，然后拿起手机接听，“是穆云海同学吗？我是上戏表演系的主任萧英，刚刚在会场看到你了，那现在方便吗？我想和你谈谈！” “萧主任你好！你稍等一下。”穆云海按住听筒，征询两人的意见后，重新和萧英通话。并告诉对方自己所在位置。 不一会，一个三十多岁的职业丽人来到了房间，三人赶紧站起来让座。 “大美女，不像话啊！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我到这里你都能追过来，哈哈……”孙传和开着玩笑。 萧英优雅地坐下，穆云海给她倒上茶，“好你个孙猴子，皮痒了是不是，又想回家跪搓衣板了，需不需要我跟郁萍妹妹打电话告你调戏她这个姐姐。” 不愧是文艺圈精英女性，一下子就把魔都电视台的大主任怼到墙角了。 孙传和今年刚刚二婚，新的妻子是魔都地方台的新闻主持人，他们的结合在文艺圈还引起一些小的话题，老夫少妻给内部人员带来不少茶余饭后的谈资。 孙传和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和这个泼辣女人掰扯，急忙换个话题，“我正在和小穆谈影视版权呢！你来凑什么热闹啊！” “我就知道你邀穆云海就是为了这事，不过你放心，我不和你抢，这不听说大才子有意影视专业的大学吗？想来碰碰运气，小穆长得这么帅，真要想到影视学院就学，不如到上戏表演系就读，要不白白浪费这张迷死观众的脸。看来我希望不大。”萧英一边说话，一边拿起茶几上的南加州艺术学院的of。 在她的认知里，有南加州艺术学院的of谁还愿意在国内就学啊！ “萧老师！我不准备出国，华国有十二亿人口，美丽国的人口才三亿，国内这么大的市场，到好莱坞发展不是不是傻吗！”我还是倾向于国内的高校，不过我不想入表演系学习，也不准备上做一个纯粹的编剧我还是倾向于到导演系就读。 听到穆云海的选择，萧英拿起手机，“你们聊，我给校领导汇报一些小穆的情况。” 上边刚刚提出干部知识化、年轻化，作为宣传导向的上戏先一步走在了其他部门政府的前面，萧英刚刚在几天前就任表演系主任，正是对工作充满热忱的时候。 再说其本身就是泼辣好爽，风风火火的性格。得到了这个消息，马上就给校领导汇报了这边的情况。 第三十九章生日宴 三人在萧英和学校领导通话的时候，重新回到刚才的话题。 穆云海接着说道：“今年也许还不到给私营企业颁发制作牌照的地步，但私营企业挂靠或和电视台合作必然成常态化。也许那时候就是我入场的机会，如果等到拿到制作牌照再有动作，那就比燕京那边晚了，作为改革开放的桥头堡之一，我相信市里宣传口想不到这样的问题。” 孙传和对穆云海所说大多是了解的，但对于上边的政策在没有明确之前，却不敢妄加揣测，他毕竟是体制内的人员，不会把自己的前途拿出来陪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发疯。 他对穆云海所说的，自己制作这部电视剧，觉得有点天方夜谭，“你知道制作一部电视剧需要什么吗？首先需要海量的资金，能问一下你打算《最好的我们》制作多少集吗？” 穆云海道：“二十集。” 孙传和点点头：“以国内现在最低标准制作费用，每集也需要十万元。还有演员片酬，幕后工作人员工资。后期制作费用等等。” 穆云海满脸自信：“这个我倒有所准备，从改编剧本到成片，我预估大约需要三百万左右。 具体多少资金，还需要剧本出来后经过精密的计算。资金预算出来后还要预留部分资金作为预防意外情况发生。 所有年轻演员，我想通过海选全部起用新人，但是几个配角我准备请几个老戏骨来提高剧的质量和影响力。至于资金我已有所规划。” 孙传和对穆云海并不是十分了解，听到穆云海对制作资金那么自信，就理所当然认为他一定出生土豪之家，必定是其父母拿自己的钱来给子女挥霍，难道这位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自信过头的富二代？ “资金是看得见的，除了资金还有拍摄工具、幕后团队等，尤其是幕后团队的组建才是最关键的。 从制片、导演、摄影、美工到录音，光制片组就要有制片主任、生活制片、现场制片、外联制片、财务人员、剧务和后勤保障人员。一部电视剧的制作是一个繁琐、庞大的工程，哪一项处理不好就可能使项目流产，这些你都有心理准备吗？” 穆云海微笑地对孙传和说道：“这些对我现阶段来说都太早了，等到入学后，也许我们会再次会面，到那个时候，我相信，孙主任不再是对我抱怀疑的态度来和我交谈，而是以面对一个合作者的身份来跟我把酒言欢。 再说，就拿北影来说吧！他们学校和青年电影制片厂有合作关系，只要是优质项目，学校和青影厂都有相关的配套扶持。还有一个多月才是我最终选择学校的时候，大不了我就到北影去。” 孙传和听到穆云海提到如何选择学校，才想起面前这位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还是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刚才谈话的时候，对方沉着冷静的态度，使自己一时间竟忘了对方的年龄和身份。 再想到这一年来穆云海在社会上所造成的轰动，一场校内篮球赛招来了美丽国常春藤名校双倍奖学金的of。 不到十八岁的年龄就能创作了三部长篇，而且是畅销欧美的青年作家。并且由于作品的畅销，引起新老作家在报纸上引来论战。 这样的表现，对方是一个天才无疑。也许他能又一次成功呢！ 孙传和摇摇头，驱散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制作一部电视剧可不是写小说和打篮球那样靠自己的天赋和努力就能完成的。 它是一个综合的系统工程，需要非凡的协调能力和领导能力，孙传和见劝解不了对方，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坐在旁边的袁德江要比孙传和更加相信穆云海一些，作为一个老派文人，想问题要比孙传和更加简单化、情绪化，大多数文人有的毛病，他一点都不缺，对自己是极度的自信、自我。 看双方都有明确的态度后，孙传和也发表了自己的观点，“我倒认为应该给后辈一个尝试的机会，就是失败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毕竟他才十八岁，还很年轻，年轻就是本钱不是吗？” 孙传和无奈地看着袁德江，你在说什么呢！大哥！那可是三百万啊！三百万能做多少事你知道吗？ 穆云海对袁德江主编的助攻，还是相当感激的，所以也就投桃报李，“明天是周末，不知王坤主编在不在？我新创作了一部中篇，原本计划投给青年月刊，既然袁老师在，就不必要去一趟燕京了，王坤主编如果不在，那我就等到后天周一，投过稿再回老家。” 袁德江对出版《最好的我们》的青年出版社还是有点嫉妒的。 我们国家现在实行的是稿酬制，是基本稿酬加印数稿酬。而西方国家的出版社是直接支付给作者版税的。 所以在国内一部畅销书的绝大部分收入都将为出版社所有，作者拿到的只能是极其微弱的一部分。 据袁德江估计，《你好！旧时光》最终可能突破500万册，将给青年出版社带来300万以上的纯利润，还不算此书对青年报和青年文摘的出售数量的增加所带来收入。 不眼红那是假的，文人也是要吃饭的呀！《萌芽》一年的收入还没有达到300万元呢！ 听到穆云海有了新作将要交到《萌芽》，袁德江迫切想看到这又是怎样的一部作品，“改日不如撞日，等会不如我就登门打扰，我倒急切想看到这部作品了，我是不是有点见猎心喜啊！” 还是明天吧！我晚上要参加同学的生日宴，现在连礼物都还没准备呢，怕是时间有点赶。 其实穆云海并不是没有时间带袁主编去住处取书，而是不想太多人影响自己的生活，上次采访地点放在自己住的公寓现在都有点后悔了，本来计划和一两好友吹吹牛，打打屁，安静的雌伏一段时间的，结果不得不接受现状。 外面的名声再大，自己也要给读者保留一点神秘感总归是好的，对自己的以后发展更为有利一些，他想做作家、编剧、导演，并不需要像演员一样天天曝光在聚光灯下。 孙传和是演员出身，对名人隐私天然就没有抵抗力，何况对面还是这样在全国爆火的现象级人物，“哦！什么人的生日这么得到我们大作家的如此重视，不会是女朋友吧！” 穆云海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实话实说：“是学校的同桌，就是胡丹上次采访提到的那个会做菜的女生，只是同学关系，我不想在事业刚刚起步的时候受感情拖累，再说我才多大，还不到谈情说爱的年纪，也不想给广大书友带来不良的影响。” “嗯，你对自己还是有清醒的认识，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袁德江赞许地点头，“在巨大荣誉面前，能把持住自己的初心，这很了不起。” 孙传和听话的角度和袁德江不同，为了进一步确认消息的准确性，再次问道：“我看过报纸上对你的采访，上面提了一句，掌厨的女孩好像叫林眉吧！” 穆云海有点惊讶！孙部长记忆力这么好的吗？还是对美食情有独钟，所以能清晰记得林眉这个女孩的名字。 得到穆云海准确的回答后，孙传和陷入沉思。 几人分别后，孙传和来到车上对秘书说：“打听一下林统领的千斤今天的生日宴在什么地方举办，得到消息尽快跟我联系。” 第四十章群英会 下午六点，骑着小电驴来到东城酒店二楼预定的包间，林眉正在门口迎接来客。 两天没见，今天林眉特意精心打扮过，眉毛又细又直，没有刻意的修过，却十分的细匀，眼睛长媚，挺直的鼻梁下，红唇娇润，又俏皮的微微翘着，身材挺拔修长，怕是衣服的衬托，好像比在学校丰润了一些，胸部有些模样地顶了起来，娴静地站在一个四十多岁贵妇的身旁，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少女的气息。 “穆云海你来啦！”看到穆云海捧着礼盒向自己走来，林眉接过礼物，看到花花绿绿的包装，开心得不行，“妈这是我的同桌穆云海。” 看到最近在文坛闹出偌大动静的穆云海，倪舒眼睛一亮，看本人比杂志封面上照片更舒服一些，少了一些锋芒，多了一些人间烟火气。“谢谢小穆同学能来参加小女的生日宴。行了眉眉，陪你朋友进去说会话，这儿交给我就成。” 此时，包间里已有不少客人，基本都是林家在魔都的至亲，包间不大只摆了两桌，作为魔都三号大首领，还是挺注重影响的，工作上的同事并没有通知，除了穆云海外，也就谈笑一家三口得到了邀请。 谈笑父亲是跟随林云东一起到魔都工作的，林家老爷子为了不让自家唯一在政坛耕耘的长子不至于到一个地方孤军奋战，所以把老部下的儿子推荐到魔都任市委大管家。 林谈两家是从战争年代就是血浓于水的交情。此时谈笑不止，大管家谈辉正和林家二爷坐在一起谈笑风生，谈辉更愿意和老同学林云方交流，在一脸严肃的林云东面前，还是和老同学交流更肆无忌惮一些。 “看看，两人站在一起，很有些金童玉女的感觉，宛如一对璧人。”谈辉朝林云方噘噘嘴，“穆云海如此大才，大哥又有如此聪慧漂亮女儿，一对小儿女，很让人羡慕啊！” 林云方露出鄙视的眼神，“你这话只能在我这说，要是让大哥听到，又要训斥你了。” 看到林眉捧着礼盒陪着穆云海走进来，倪惠从座位上站起来，搂住外甥女，“呦！这应该是我们学校的大才子送的礼物吧！不会像某些一身铜臭的人只会给大外甥女打钱。” 谈辉瞅瞅倪惠，又看看一脸尴尬的林云方，一脸暧昧。 自己这位老同学都三十大几的人了到现在还是单身，听说刚和那位演妲己的明星分手，自己那位大嫂正一心撮合已经成老姑娘的妹妹和小叔子呢！ 正从洗手间走出来的谈笑在穆云海和林眉两人身上看了看，“打开让大家看看呗！” 周围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林眉手中的礼盒。 林眉雾气蒙蒙的双眼看向穆云海。 众人都想看看这个名声鹊起的青年给林眉带来怎样的礼物。 穆云海也不好打扰大家的兴致，微笑地点点头，“可以打开。” 林眉拿起纸剪刀，拆开包装，厚厚的一本稿纸出现在大家面前。 林云方惊喜道“是《你好！旧时光》的原稿。 这个时间，正是文风鼎盛的时期，一切和书籍有关的东西都在水涨船高，特别是著名作家书的原稿，是极具收藏价值的，老贾的《废都》原稿被抄到百万以上，听说前两年一份原稿被香江一个商人以200万港元买走收藏。 就《最好的我们》如今的销售火爆态势，几年后，这份原稿几十万还是有的。 这东西也不能全用金钱来痕量，每部小说原稿就那么几份，想收藏的人有时有钱是买不到的。 这时候林云东陪着黄统领走进包间，众人慌忙纷纷站起来向两人问好。 林云东笑着召唤女儿称呼人，请黄统领先落座，大家在包厢里聊了一会天，唤来服务员准备上菜的时候，外面蹩进来一个人。穆云海和谈笑母女坐在另一桌，林云方和倪惠也在这一桌。 穆云海看向来人，脑子里一下就明白怎么回事来。林家给女儿办生日宴应该只请了至亲好友，对外并没有声张，怕是连黄统领过来都是一个意外。 上午在会展中心和魔都电视台制作部部长孙传和会面，自己就不小心提了一嘴，结果他晚上就能准确的卡点到来，确实很官场。 只见孙传和的眼睛在包厢里转了一圈，看见黄统领也在坐，吓了一跳：“黄统领也在这里？” “林统领的女儿过生日，我就怎么不能在这里吃饭？”黄统领笑着说，“孙猴子你贼头贼脑的钻进来，干什么？” 孙传和以前是越剧演员出生，是七十年代魔都电视台成立伊始就调到台里工作的创台元老之一，以前在越剧团演猴戏，所以在魔都官场得了孙猴子这个外号。由于市里的晚会大多尤其做导演，所以知名度还是蛮高的。 听黄统领这么一说，孙传和不像和穆云海谈工作那样严肃认真，当下却嬉皮笑脸地走了进来，多出的椅子还没有撤掉，他就挨着最外面的黄统领的秘书、也是市委副秘书长龚勘坐下，说道：“这么说，那我也是到这里来的，林副统领家千斤过生日，怎么能偷偷摸摸地庆祝？幸好我是孙猴子，耳朵尖、鼻子灵，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红包，递给林眉，嘴里叫着，“饭票钱，快收下……” 穆云海注意到孙传和的突然出现，让包厢里的人脸色发生微妙的变化，黄统领手里正拿着菜谱点菜，这会儿停在手里，林云东脸上有些挂不住，对倪舒说：“不是说家里几个人聚一聚吗？怎么惊动孙部长？” 倪舒没想到黄统领会跟着来，有些惊慌，不知道怎么回应。 穆云海站起来跟着说：“上午开完文艺界表彰大会，孙部长找我商谈《你好！旧时光》电视剧版权问题，我随口说了一句。” 倪舒感激地看了穆云海一眼。 黄统领意外地看了穆云海一眼，这小伙子应该就是最近挺出名的那个小作家了，心里想，“这孩子不错，有担当，能及时消除林家人的尴尬，还能给孙传和一个台阶下。不要说这么小年纪，就是多年官场的老油条在这个时候都有可能患得患失，他却能掐准时间站起来。” 孙传和接着说，“我得知消息，就和王台长汇报了一下，王台长畏首畏尾，还不好意思进来，在楼下等着呢，要我过来打前锋，叫他胆小，我先不下去跟他说，让他在外面吹吹热风。” 其实让黄统领点菜，不过是对领导的一种尊重，生日宴哪有不是预备好的。黄统领也明知道这一点，趁机放下菜谱，“刚才我们的小作家说你去和他谈影视版权了，无论结果如何，这种工作态度是值得肯定。” 孙传和一下就明白黄统领想说什么了，“可惜没谈成。” “哦！是兄弟省市比你们动作还快？” 孙传和简明扼要地把情况向领导汇报了一下。 第四十一章饭票钱 黄统领听完，点点头：“小同志嗅觉还是很灵敏的，判断得不错，这也是影视行业必走之路。” 其他人听到这话倒没什么，只有挨着穆云海坐着的林云方眼睛一亮，充分展现出商人的嗅觉，他一直在金融行业滚打，经常会受到家里老爷子的敲打。 老爷子认为，金融行业毕竟比较虚，还是希望他走实业这条路，主要是其他行业自己不是很懂啊！这不就是一个好的机会吗？ 他作为红二代，又在商场打拼了几年，太知道先一步盆满钵满、后一步吃糠吃泥的道理了。 林云方拿出名片递给穆云海，“如果你真想自己把《最好的我们》制作成电视剧，我们可以谈一谈。” 穆云海看了一下，“东方证券董事长”。知道倪惠主任为什么讥讽林眉这位叔叔一身铜臭了。 穆云海知道这位的目的，也不反对自己走的道路上有合作方的加入，任何一项事业都不是单打独斗就能成功的。主要看对方能给自己带来什么。 黄统领眼睛一轮，将众人表现都看在眼底，笑着说：“孙猴子将了我一军，我身上都没带饭票钱。” 龚勘从提包里拿出两个红包，笑着对林眉说：“黄统领工作忙，我得到消息替黄统领准备了，黄统领明天上班，还我就行。” 孙传和开了个头子，接着是电视台的王台长挤了进来，上影集团的黄书芹，分管文教的赵副市长……。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家宴只能改请酒，由小叔林云方张罗，联系酒店的老总，紧急从别家饭店调来厨师与食材，赶在七点半之前让酒宴开席，还是黄统领、林云东的面子够大。 谈笑陪林眉在二楼楼梯口收礼金，一直到八点半都陆续有人过来，林眉手里拿着小叔借他的公文包，给红包塞得满满的。 穆云海看到宴会由于自己的无心之失，变成如今的名场面，也是长了见识。宴会开始已经一个小时了，来客基本上变得稀少，这种场面后世比这还要疯狂多了。 起身来到林眉身边，她还没有经历过这场面，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脸上保持着僵硬的笑容。 看到穆云海走来，谈笑小声对林眉耳语：“有人来陪你了，我撤了。” 与谈笑擦肩而过，看林眉的僵硬的面容，不由得莞尔一笑。“臭大海，你笑什么？林眉拿脚尖轻轻地踢穆云海。 这是又有人来了，穆云海往林眉身边让了让，与林眉挨得近，鼻端闻着从她身上飘来的少女肉香，有些心猿意马，林眉毫不设防地站这么近，虽然穿着小领口t恤，目光滑下来，还是能看见粉白的乳沟。 在学校常穿宽大的校服，就是其他衣服也都比较保守，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打扮的更能显示少女的特色。 两世的经验也没能给他获得女人装扮差异所显示的不同效果，今天林眉更显身材的上衣，看胸部都有模样了，暗感惊奇。 “你往哪里看？”两人的目光一对，林眉瞪了他一眼。 “哪看得到什么东西？”一脸无辜地说。 “你是说我没有？“林眉咬着嘴唇，含羞带怒地说，“你敢说我没有。”抬脚踢了他一下。 穆云海呲牙咧嘴，弯腰去揉给踢的地方：“姑奶奶，黄统领像是要离开的样子，大寿星应该出面，应付一下。啊呦！轻一点，我是说你的领口小，又看不见里面，不是说里面没有东西。” “呸，你还说没有看？”林眉粉脸一红，扭头走向宴会厅。 看着林眉穿着牛仔裤，虽然只有十八岁，身体却长开了，腿臀绷得紧紧的，小臀丰翘，两腿修长，已有女人的模样，穆云海眯着眼细细地看着，也不晓得女人是不是天生敏锐，林眉临近宴会厅的大门，突然回头横了穆云海一眼。 谁说是小女孩？这一撩人的眼神，堪与上午看到的龚雪媲美，穆云海见她站在门前等自己，笑嘻嘻过去跟她一起进了宴会厅。 酒宴完毕，将来宾一一送走，穆云海作为在场不多的小辈，不好提前离场。林云方一直帮助准备酒席，最后抢着把账给结了。 与林云方相约第二天下午会面，穆云海才离开酒店。 浦东咖啡馆，应林云方相邀，穆云海到的时候，林云方已经坐在包间里，他还叫来了孙传和和上影老导演黄祖模。 孙传和站起来为穆云海和黄祖模相互做了介绍。 孙传和这时说道：“黄导是我们这代人看着他的戏长大的。他的《庐山恋》可是第一个在西方获奖的中国电影，像他这种老艺术家，越老越精，现在退休了，正好放下了担子，更应该在追求艺术的道路上策马扬鞭。” 他这几句话虽然一听就是马屁，但还是让人忍不住开怀起来，黄祖模哈哈笑着回应了几句。 几人正说着话，今天的另一位客人到了。 林云方介绍道：“千树这位就是上影发行部的顾衡部长。” 顾衡是个富态的中年男人，一进屋眼睛里没看别人，奔着黄祖模就来了，热情地伸出了双手。“黄老师，您好！您好！” 然后才转向林云方，“林董，来迟了，见谅，见谅！” “顾部长，多谢今天赏光啊！”林云方笑道。 “您说的哪里的话，您有事相招，我就是在天南海北也得赶来啊！” 黄祖模招呼衡，“来来来，先坐，先坐。” 客人到齐了，林云东安排服务员上咖啡和点心。 众人聊着聊着就讲到影视制作方面的问题。 几人中，顾衡对这方面了解到的信息，更加全面，“现在国家还没向民营资本开放电视剧制作领域。 但燕京那边成立了好几家私营影视制作公司，有《宰相刘罗锅》的榜样在前，据我所知已经有两家公司在打擦边球。都是通过挂靠的方式投资电视剧，挂靠单位是燕京电视台。 不过听说那边也存在好多乱象，有的导演和编剧收了钱，电视剧却迟迟没动静，估计也是怕犯错误。” 有孙传和这个气氛组在，大家聊起天来没有任何拘束。 过了好一会儿，林云方问道：“有意朝电视剧制作领域发展？” 当着明人不说暗话，穆云海痛快地点了点头，“没错。现在各地电视台求剧若渴，一部好剧在电视台反复播放好几次，这个台放完，那个台接着放，观众都看吐了，还要放。 而且经过这几年，由于广告的营收，电视台手里都有钱，不像以前了，买电视剧也能出的起价，我认为未来电视剧是个很不错的投资领域。” 林云东微微颔首，夸奖道：“小穆有眼光。” 第四十二章影视投资 穆云海昨天上午单独给在燕京的宋祖馨去电，询问上边的具体情况，得到反馈，上边在最迟国庆前会颁发三张影视制作执照。 本来上边的意思三张都会给在燕京注册的影视公司，其中两家是光线传媒、华亿影视和另外一家。 在宋祖馨的努力下，另外一家不是太走运，好像被宋姐截胡了，宋姐把这一张制作厂牌留给了自己。 穆云海也不知道宋祖馨有如此大的能量，为了能在这些人中拿到话语权，不得不狐假虎威一把，“您过奖了！我不过是在和我姐闲聊的时候了解的一些情况，在这里班门弄斧了。” 平心静气地等待着林云东接下来的话。 “哦！请问你姐是哪一位啊！竟然比我们这些相关从业体制内的人还了解得透彻。”顾衡有点不服气。他觉得穆云海知道的消息应该是眼前这个红二代透露的只言片语，具体情况就没有自己知道的那么清楚了。 “我姐是宋祖馨，今年春晚我姐演唱的《荷塘月色》就是我给她做的词曲。我和宋姐比较投缘，宋姐就认了我做弟弟！” 孙传和三人听到穆云海如此说，都露出震惊的表情，只有老导演黄祖模懵懂无知。 林云方原本在穆云海面前虽然表面一副长辈的态势，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琢磨，“这个穆云海看似一副人畜无害，实际却是有如此深厚背景的人，看来以后要和他好好打好关系才行。” 片刻后便听林云东说道：“几位知道，我是做金融的，手里有几个钱，在魔都开个影视公司怎么样？” 在座都是明白人，林云东这个提议还是有些底气的，不讲资金问题，就是在魔都的人脉也不用担心，唯一缺少的就是能使公司开门红的作品，虽然题材不少，但哪有《最好的我们》这样大火的原著那样保险呢！ 这可是有庞大的读者基础的，电视台也不是傻子，只要质量过得去，购买力还是不成问题的。 穆云海沉思了一会，“我了解方叔的意思，方叔的想法无非是两个，第一个，自己成立一家影视公司，然后购买我的《最好的我们》改编权，像燕京那些影视公司一样，挂靠上影厂或者魔都电视台，制作成电视剧，对包括央视在内的电视台出售播放权。 第二就是和我合资成立一家影视公司，让我以版权作为投资或者让我再出一部分资金，在公司占一定的股份。 是这样吧！ 林云方原本是这样考虑的，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点点头，其实不存在你说的第一种。既然你拒绝了商都、湘省、台省中视，我不可能再采取第一种方式和你合作，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吗！ 最好是我们合资成立影视公司。也不要你拿出资金，《最好的我们》作为股本，制作费用全部由我来出，我可以给你60%的股份。我也没有时间，再说也不是太内行，只要公司赚钱，把我那一份分红给我就行。” 原来他只准备给穆云海10%，最多20%的。 有时候在特定的环境下，金钱不是衡量事务的首选了。 穆云海对林云方给的持股方案没有得意忘形，知道这里并不是自己的人品爆发，唯一说得通的就是跟宋祖馨有关了，越是这种时候自己越要冷静，有些钱能拿，有些钱拿了就烫手了。 “我知道，以《最好的我们》原作为股份入股公司，给我20%股份，我是占大便宜的，更何况，林叔还让我持股60%，这等于白送我钱啊! 但方叔有没有想过，你是做金融的，贸然进入一个并不了解的领域，有可能有投资失败的风险，无论电影还是电视剧从编剧开始到成片是一个庞大的工程，这方面你可以问问在座的专家。 燕京现在进场的几家民营企业，开拓者都是影视行业的内行，就拿光线传媒的于东来说，他原来是燕京厂的制作部经理。 最次的都是广告公司老板转行的。” 林云东听到穆云海这么说，脸色有点挂不住。 顾衡接话道：“林董，这个行业确实是进场的好时期，但我还是要说点不好听的话，私营公司现在还没有一部产品得到市场的检验，就是我们国营厂，出10部片子，有一部赚钱就不错了，电视剧也一样，很多电视台出品的电视剧在自家台播放后，因为没有人看，就一轮游了。 没人看就拉不来广告，更不可能有其他电视台购买了，我认可穆云海的说法，投资进场不是不可以，毕竟这是个新兴行业，但投资前还是慎重一点好。” 穆云海接过话，林叔想走的两条路都不是好的选择，如果要进场的话，其实还有第三条路。至少这条路成功率在80%以上，而且回报率要比你成立影视公司高得多。那就是成立一家影视投资公司，而不是影视制作公司。 林云方眼睛一亮，“哦！说来听听。” 穆云海笑道：“现在有很多人已经进场，有的还在观望。 已有的几家公司，现在都在摸索阶段，他们就像无头苍蝇，到处乱撞，我称之为野蛮发展期，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国家没有相关的法律法规。 他们这样野蛮生长，肯定会做出一些违规的事情来，上边不可能放任不管，广播影视是国家的喉舌，上边必定对这个行业管理特别严格。现在放开一个口子，有可能就是拿他们做试验品的，为以后出台私营影视公司颁发牌照做准备。 国家在完全放开前，在政策上有可能还会有所反复。这个时候进场，有可能一飞冲天，但绝大多数会死无葬身之地。 毕竟这个行业和意识形态息息相关。 你知道美丽国七大吗！福克斯、哥伦比亚、派拉蒙、环球、迪士尼、华纳、米高梅（这个时期米高梅还是可以的）他们七家根本不是影片制作公司，实际上他们都是电影投资公司。 他们下面都有好多小的制片厂牌，在自己下面子公司占有一部分股份，他们只投资他们认为能赚钱的电影项目，他们不光投资自己子公司的项目，也投资其他公司项目。 好莱坞有一千多家电影制作公司。这一千多家电影制作公司，每天都有几家，甚至十几家公司倒闭，每天也都有新公司成立。 所以我建议方叔不是成立影视制作公司，而是成立影视投资公司，影视投资公司的优势是跳过制作这个环节，可以直接看哪个项目能赚钱，就投资哪个项目。只要在投资的项目中派设制片与财务即可，不需要为设备、导演、演员、摄影、音乐、配音等等烦恼。 这样就能规避绝大多数风险，还不用和其他同行争夺制作牌子，首期发放的牌照肯定只有三四家，肯定很多人盯着呢！ 只要参与进去，无论成败都会得罪一些人。 只要成立影视投资共识，那就也简单得多。 如果林叔想往影视相关产业中的资产发展，那就入行商业地产，国家既然开放私营影视制作牌照，那下一步必定开放私营影院联盟，也就是西方所说的院线，不过前期投入比较大，要见效估计要五年以上。 不过等国内电影市场培育成熟，那就是旱涝保收的蓝海，我的一位长辈已经在做这方面的规划。” “我的《最好的我们》我想自己制作，没有人对这部小说比我更了解，在影视行业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当代年轻人想看什么样的作品，毕竟我和他们是同龄人。 我在这里可以向林叔承诺，我以后的项目，如果方叔感兴趣，方叔有优先投资权。” 林云方又咨询了其他几人的意见，便听从穆云海的建议，不再涉及影视制作这一块，准备这几天就开始准备成立东方影视投资公司。 黄祖模老导演从刚才的对话中，对穆云海进入影视行业还是十分看好的，既然穆云海有此意愿，还是想推一把，这对中国电影这两年逐年走下坡路还是很忧心的，既然有这样的好苗子，也不介意帮帮忙。 至于以后是泯然众人，还是能有所成就，那就看个人的造化了，“如果你真如此想，我可以卖张老脸，给荣校长写封信，我相信问题不是很大。” 事情说开后，晚饭是林云东请的。 第四十三章姻缘 高考结束，林眉就和谈笑结伴旅游，南岳衡山三元宫。 林眉和谈笑烧香拜佛后，两人在抽签问卦，算前途和姻缘。 道士低头瞅着董子喻的卦象说：“你祖荫丰肥，将来是个贵人，一生有子有女，皆有出息，就是婚配之人你不是他的唯一，但也能和睦相处。” 谈笑退到一旁，看向林眉。 林眉说：“我和她一样只算姻缘。” 道士观测她的一番面相，问：“你有心上人？” 林眉没做声。 道士仪式一番，忽地抛洒出六枚铜钱，随后盯着地上的六枚铜钱观看，皱眉好久都没出声。 见状，林眉催问：“怎么了？” 道士没回答，伸手一一捡起六枚铜钱，闭上眼睛念念有词，半晌后眼睛猛地睁开，六枚铜钱也跟着落在了地上，随即目不转睛地望去。 “咦？”许久后，道士不解地咦一声。 林眉问：“有问题？” 道士抬头盯着她的面孔又认认真真地观察一番，临了说：“施主，你的命格有些奇怪，我需要摸摸你的骨相。” 林眉问：“我的命格奇怪？怎么个奇怪法？” 道士指着地上的铜钱：“卦象显示，你外谦内傲，要到新世纪后才遇到有缘人。 可我观你面相似有喜意，应该已经有了心上人才对。” 闻言，林眉低头瞧瞧铜钱，没瞧出个什么门堂。 林眉慢慢声声地问：“你先按卦象说。” 见她不配合摸骨，道士解析卦象：“这是厚土服虎之势，你要28岁才能动姻缘，36岁组合家庭。 配偶不及你有本事，但很听你话。从大运看，婚后会有磕碰，但也能维持到白头。” 道士的话很简短，说完就抬头看向林眉。 林眉诧异：“磕碰？” 道士点点头：“对，磕碰起因都源于施主。” 林眉听得眉毛一扬，这话意思就是她多事？ 什么狗屁？ 本小姐元旦就遇到他了，一直喜欢到现在。 再说了，我要是跟穆云海在一起，喜欢还来不及，哪会找事？ 找事不是把他往外面的狐媚子怀里推？ 哪有那么傻的？ 见她眼神不善，道士再次提出要求：“施主可否愿意让我摸骨？” 林眉问：“你算卦厉害，还是摸骨看相厉害？” 谈笑看着她为难道士，在一旁憋笑。 道士捋捋胡子，自信地说：“我算卦第三，看相第二，摸骨第一。” 林眉问：“要是不准怎么办？” 道士扫一眼两人：“不收你们的钱？” 林眉观察满头白发的道士神情，想到对方都这么大年纪了，应该不会乱来，思考几秒后，身子略微前倾。 道士伸手在林眉面上拿捏一番，而后一阵念叨。 林眉说：“姻缘如何？” 道士收回手，再次捋捋胡子，面色不断变换，是有难言之隐。 照直说就是了，不论准不准少不了你的香火钱。 道士好像下了好大的决心。 “小道道行太浅，施主卦象贫道已经说过了，但面相有显示已有心上人，骨相有显示游历天涯，孤独终老。 这一卦小道不收女施主的钱了。” 林眉顿了顿，丢下挂资，拉上谈笑就走。 道士脸一红左右看看两人，最后长叹一声挥挥手。 道士也没阻拦，视线直直地落在林眉背上，沉默不语。 走出三元宫手，林眉叹口气：“什么东西嘛，竟然连三元宫的道士都是骗钱的，以后本姑娘再也不算卦了。” 谈笑想起就想笑，安慰道：“不用当真，咱们就图一乐子。” 林眉问谈笑：“你觉得你的准不？” 北戴河高级干部疗养院。 “冬冬冬！” 魔都副统领林云东夫妇和弟弟来到活动室，看到门缝里有光线透出时，抬手敲门。 “进来。”林家老爷子朝门口喊。 推开门，“杨叔叔好！”三人先是礼貌地同一个富态的老人打声招呼，而后就站在了林老爷子身边。 自从到魔都上任以后和父亲相处的时日就不多，自小兄弟二人就清楚这老爷子的秉性。 对于三人的到来，杀心正起的林老爷子只是指指了旁边的椅子就不说话了，继续全身心投入到了棋局当中。 林云东看了看棋盘上所剩不多的象棋子，心道这一盘时间应该快了，于是坐在一边等。 杨姓老者对于老搭档的固执了然于胸，也不离开，安心陪着下棋。 “将！”林老爷子踩马，杀气腾腾。 杨姓老者被迫出帅。 “将！”林老爷子直线动车，跟着将。 杨姓老者上士。 林老爷子铁了心，车把士吃掉。 杨姓老者观察一会，犹豫良久，最后没了下文。 见状，林老爷子哼唧一声：“瞻前顾后，患得患失，战争年代是这样，下个棋还是这样，几十年怎么就不知道变一变。” 杨姓老者哭笑不得，“就你这冲动的个性，没有老首长安排我在队伍里拉着你，你早见马克思了。” 林老爷子把手里的象棋子放下，偏头对旁边的三人说一声“走”，就一马当先走了。 活动室离老爷子住的小院有段距离，行到中间时，林老爷子突地问：“你们跟那小子很熟悉？” 三人暗呼一声“盘问来了，”互相看了看，林云方回答：“我接触过两次。” 林老爷子停下脚步，回身鬼畜地盯着这小儿子，许久过后，老迈牙口动了动，说：“能劝动他改变主意吗？” 听到这话，林云方回答：“穆云海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不大可能改变他的想法，就我观察其性情，怕是其父母也很难改变其想法。” 林老爷子是谁？ 久经沙场的老兵，洞察人心的好手，孙女这点小心思一猜就透。 “眉眉也是个倔种，林家到你们这一代就留给我一个女孩，孙女婿必须从体制内选，既然改变不了那小子的志向，那就及早断掉，好在他们相处只有半年，你这个做母亲的不是想送眉眉出国深造吗？那就送出去几年，要和他说明不要和那小子再有牵扯了。” 三人大气都不敢出，老爷子又对林云方说道：“你也该收收心了，半年内找个媳妇，两年内我要看到孙子，老子拿命换来的基业，不能在第三代就断了，孙女既然不保险，那就尽快给我生个孙子出来。” 第四十四章别离 接到沈晓卉的来电，穆云海再次踏上通往燕京的火车，出站的时候，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穆云海抬头在人群中寻找，林眉正泪眼朦胧地站在人群中看着自己。 她还是那样美丽，气质如兰，不染风尘。 穆云海跑过去，站在林眉面前细细打量她一番，说：“你好像比以前瘦了。” “我打教师公寓的电话，老是没人接听，所以就去株洲找你了，可我不知道你家住哪啊！说完掏出车票，看着上面的“株洲”二字，那一瞬间，穆云海把不顾周围人的异样目光，把林眉紧紧的抱在怀里。 穆云海认认真真瞅了会他的眼泪，而后会心一笑：“你啊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了，外面哭不好看，走，到我住处哭吧。” “嗯。”林眉哽咽一声，跟着他出了火车站。 那天晚上，穆云海心疼地问：“出了什么事，能和我说说吗？” 林眉坐在窗边，呆呆地望着外面的夜色，良久才开口：“我也不知道，高考结束后，我和谈笑去旅游了，在衡山测了字，道士说我们俩没有结果，所以我就想你了。” 在穆云海的视线里：林眉又哭了，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泪如雨下，眼泪无声无息在面庞上往下流。 穆云海知道林眉一定对自己隐瞒了什么，心疼地拿出纸巾，走过来缓缓抬起右手，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安慰说：“你啊你，哭什么呢，大好年华的有什么好哭的呢？” 想起他刚才的话，感受到她轻柔的动作，此时此刻，林眉再次想起了几天前父母和她的谈话。 林眉抬头看向穆云海，叹气道：“你知道吗，这几天的经历是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见到你，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 画面在脑海中一帧一帧闪过，母亲和话像一把无情的刀剜着自己的心，“不许在和穆云海来往，八月份家里会给你办理去美丽国留学的手续，这也是你爷爷的决定，你知道你爷爷只要发话了，家里不管是谁，都不可能违背他老人家的意志……。” 被感动到无以复加的穆云海一把揽过她，傻傻地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林眉没有抗拒他的怀抱，真情实意地诉说自己的感情：“因为我很想你，每次想你想到情难自禁时，我会去街上买一套衣服和你经常穿的一模一样的衣服，然后就抱着衣服睡，那样我就会觉得你时时刻刻在我身边，时时刻刻陪伴着我。” 没想到林眉对自己用情如此之深，自己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只能靠默默买衣服以填满她心头的相思之壑。 柔和的灯光下，悄无声息的夜色里。 说完话的林眉不再开口。 两人安静。 两人默然。 两人等待。 两人都隐约明白，接下来的几秒钟几分钟也许会决定彼此一生的牵绊。 活了两辈子的穆云海这时这刻竟然紧张了。 在两人的期待中…… 压抑不住的穆云海开口了。 “眉眉……” 穆云海呼唤的声音很轻，但在幽寂的环境里，却像一柄大锤似的狠狠砸在了女人的心房门上。 “嗯……” 应了一声，须臾之间，林眉微微抬起了头，注视着他眼睛，静气地以主人翁身份迎接来访的目光！ “眉眉。” “嗯。” 四目相视，穆云海庄重地说：“眉眉，我爱你！” 林眉的心房门仿佛在此刻被大锤“砰！”地一声，给砸轰塌了！ 她是个默守的女人，她是个矜持清傲的女人，她是个等爱的女人，以前拘泥于道德束缚，一直藏着自己的真心。 但在今天决然前行后，终于迎来了曙光！ 终于迎来了这一声她期待已久的“我爱你”。 果然，爱情是女人最好的精神食粮，爱情是女人最好的补品。 一瞬间，一刹那，一顷刻，原本沉沉的林眉觉得自己的相思有了寄托、有了宣泄口后，猛烈地发生了千变万化。 都说世间女子，风情万种。她们或美丽，或温柔，或妩媚，或飘逸，或智慧，或时尚，或淡雅，或迷人... 但是此刻绽放的林眉根本不是这些俗气的字眼可以描述的。 她的美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心动魄；周身晶莹着似乎布满了一种奇异的光辉；既像春风吹醒万物般的生机盎扬；也像秋雨霏霏一般使人如醺、如梦、如痴、如醉... 忽远忽近，般般入画。 被情欲浇灌的穆云海在林眉的瞳孔里绽放。 不后悔！ 然后... 然后在林眉的黑白中，穆云海的头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在一种油然的气息里，在一种怦然的心动中，当女人最后的双唇被一种温润包围的时候，紧绷的弦释然了。 放任嘴角被他亲昵一番…… 放任上弦月被他衔情含玉…… 放任下弦月被他慢慢地软磨了几遍... 许久过后，感受他浓烈热情的林眉左手抵在他胸口、右手半抱住他，找到力量的支撑点后，慢慢闭上了眼睛，从心地回应着他。 中间，缓口气的两人分了开来。 十来秒后，两人再看一眼，又忘情地亲吻在了一起。 青红相应，渐入佳境。 在美妙中，画里春去秋来，画里自然花开、瓜熟蒂落，仿佛天地为此生，得到心爱男人的垂怜，她的人生再无缺憾，已然圆满。 两人疯狂地索取。 身下玫瑰花开，林眉不顾身体的不适，在凌晨第三次勇敢地挑战自己的极限，然后两人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下午，穆云海才从睡梦中醒来。 佳人已经远去。 穆云海开始疯狂地寻找，问了吧台，问了所有宾馆服务员，打电话问了谈笑，问了两人共同相识的所有人，再也没有林眉的消息，只留下宾馆床单上的那一抹红。 第四天，穆云海一脸憔悴的来到青年出版社，办理了相关手续后又回到了魔都，在林云方的劝导下，离开了魔都，买了去株洲的火车票，准备回家。 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在这时候已经提前坐上飞往大洋彼岸的航班。 第四十五章苦力 下午穆云海坐上了回株洲老家的列车。 刚回到家，一进门就听到客厅里老爸爽朗的笑声。 来，小海，我给你介绍一下，“穆青中午肯定是喝了酒，平时严肃的面孔涨得红红的，动作的幅度也少了些端正，伸手指向坐在他对面的斯文青年，粗声粗气道：“你姑的对象，程一峰，这就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穆云海。” 穆云海一阵脸红，咱啥时候给您老丢过人啊？ 叫做程一峰的年轻人在穆青面前当真拘束得紧，竟和穆云海这做儿子的没什么分别，忙起身探过手来，笑道：“你好，经常在报纸上看到你的消息，你姑也经常提到你。” 不知他是因为性格腼腆，还是为奉承穆青而说了些违心话，表情隐隐闪过几分羞涩，害穆云海不禁打了个冷战，咋还跟个大闺女似的扭扭捏捏？ “哪里哪里，他虽然写了几部小说，但跟你没法比，名牌大学毕业，又在县府当大秘，这小子有点飘啊！竟然不上北大清华，却要上什么上海艺术学院，想当导演。你是没瞧见我家闺女，比他姑还漂亮，跟他在魔都上学呢！我怕被他带坏了。” 酒后吐真言，看来老爸好像对自己的决定很有意见啊！ 穆青确实喝高了，否则老古板的他断然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穆云海对有可能是未来姑父的男人仔细观察了一番，讲真话，程一峰长得还是不错的，能称得上相貌堂堂、玉树临风八个大字，看年纪应该在二十六七左右，一头寸许长的短发，简洁朴素，温文尔雅的气质和谦虚诚恳的态度，让人情不自禁地产生好感。 “你爸开始耍酒疯了，别理他。”罗月如突然抱住穆云海的胳膊，没好气地翻了穆青一记白眼，薄嗔道：“还有，我闺女长得越漂亮越不能便宜了别人，还是儿子好，又帅又有才，我告诉你，希君将来要嫁，也得嫁她哥这样的男人，不然我还不同意哩！” 如果罗月如不是只比穆云海大十六七岁，真会怀疑自己是谁亲生的。 罗月如护犊子的话等于间接使程一峰非常尴尬，可他并不在意，反倒释然地莞尔一笑，“小海的确万里挑一。” 穆青不敢和罗月如叫板，假惺惺地招呼程一峰坐下，肃穆对我道：“以后多和你程叔叔学着点，看看人家，大学毕业才五年，就正科了。” 穆云海还没搭话，罗月如便不依不饶地插口道：“你怎么知道我儿子将来不会有出息啊？没准再过几年，把张一谋都比下去了呢！” 穆云海实在受不了，“阿姨，别说下去了，我臊也臊死了。” 穆青也巴不得罗月如赶紧闭嘴，“月如，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哑巴，去，重新给我们泡壶茶。” “哼，你不埋汰我儿子，我才懒得搭理你呢，小程，让你见笑了啊！” 罗月如终究是个识大体的女人，侧仰着美丽的面孔笑眯眯地望着穆云海，那翘起的小下巴满是得意与自豪，“我家儿子既孝顺又懂事，对我这后妈比亲妈还亲，所以我就是听不得别人数落他。” 罗月如的话像是一条暖暖的小河流过穆云海的心底，给刚刚受伤的心带来一丝慰藉，那惬意的感动无法用语言表达，即便失去了亲生母亲，穆云海感觉却依然拥有着奢侈的母爱。 罗月如忙活着沏茶，“不理你个臭老头，给儿子做饭去喽！” 吃过饭穆云海到卧室休息，坐二、三十个小时火车还是很疲倦的，需要补充能量。 穆云海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迷迷浮浮接通电话：“喂！这么久才接电话，还赖在被窝里做春梦呢吧？是哪位小美女入了大才子的春梦里了。“听到谈笑有点吃味的声音，穆云海有点头疼，怎么招惹了一个八婆。 “小丫头好好说话，不好好说话，我就挂了啊！”本来失去林眉，这几天心情就不是太好，今天刚长途跋涉，还没休息好，也没有睡足，就被电话吵醒，就更没有心情了。 “别挂！想问你话呢！怎么这么不高兴接我电话啊！”谈笑慌忙阻止，听穆云海没挂，才屏着鼻音不满地哼唧道：“别难过了，走了就走了，你不会为了一棵树丢弃一片森林吧！这也不符合文士风流啊！” “大小姐，我在绿皮上晃三十个小时呢！要不你试试晃三十个小时，刚躺下就被电话吵醒是什么心情啊！穆云海一阵无奈。 电话里媚笑着，“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要不考虑一下我怎么样？” “开学我就要到上戏报道了，你们这些官宦家的小姐，别拿我寻开心了，你父母不嫌弃我这个将要成为你们认为的戏子？” 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才传来谈笑幽怨的声音。“好吧！跟你摊牌，其实我有点喜欢你，只是从小到大我一直生活在眉眉的阴影里，一是两家血浓于水的交情，二是青梅竹马的感情，我不好和他抢，既然她为了家族放弃了，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才不会为了家族放弃自己的幸福呢！我的命运只有我自己做主。” 穆云海其实对谈笑并不反感，反而其大方直率的性格很对穆云海的脾气，只是这么短的时间，穆云海还没有接受一段新的感情的准备。 “对不起，谈大小姐，我无法接受你，但我会把你当成要好的朋友，再说你就不怕林眉骂你是撬墙角的第三者？” “嘟嘟嘟……”电话里传来穆云海挂断电话后的忙音。 撬墙角就撬墙角，是眉眉先放弃的，不能怪我呀！ 谈笑满眼都是小星星，眼前不断浮现穆云海飞身扣篮。 想着想着，下面一凉，谈笑觉得自己好像尿床了，满脸羞涩地往卫生间跑。 虽然地处岭南，株洲略显得有些清凉，但比魔都空气中带着咸味的闷热要舒畅得多。 又是一次跟班苦力活，不过这次要好得多，身边多了一个大冤种程一峰，分担了不少，女人怎么就这么迷恋逛街呢！ 第四十六章女同志 每次回家都要陪三个女人受一回罪，这次好像比过年的时候采购的多，老姑那个见色忘义的家伙带着小白脸去看电影了，从车上卸货就剩下穆云海一个人。 卸完货，还要把死丫头放在老房子里的余孽搬过来，你说，干嘛等自己回来才把老房子卖掉，就是等自己这个苦力回来？ 楼上楼下往返了五次，穆云海的衬衫完全湿塌了。 把箱子放到客厅的茶几上，晃动着两条酸麻得快要失去知觉的手臂，穆云海不禁好奇，里面装的什么啊，又大又沉，要不是贴着封着胶带，自己一定会打开看看。 “小海，累坏了吧？快喝口水。”还是后妈知道心疼我，哪像冷血的妹妹，自顾自地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累，小意思。穆云海”逞强的笑笑，接过后妈递过来的水，边喝边走到妹妹的房间门口，臭丫头手脚不慢，正往墙壁上贴她刚采购的张国荣壁纸呢，女孩子，就是喜欢把房间装饰得乱七八糟，“那个白纸箱放在哪？” 刘希君赤着小脚从单人床上跳下来，看看地板上狼藉的一片，指着床对我说道：“这儿。” 穆云海叹口气，”还是等你收拾好了再搬进来吧，我看看那里边是什么东西，贼沉贼沉的，能不能分开搬？“不行。” “嗯！”把穆云海吓了一跳，“你那么激动干嘛？” 穆云海疑惑地望着她，刘希君粉嫩的俏脸意外的抹上一层红晕，“我是说，你先搬进来我再收拾。” 这丫头怎么突然害羞起来了，说话声音都小了，穆云海转念一琢磨，释然了，当着后妈呢，她这个乖宝宝哪能对我撒泼啊，“知道了！” 穆云海退出房间，正看到后妈挂断手机急慌慌地朝门口跑，“小海，快，你先帮君宝收拾，我出去一会。” “哦。”穆云海应了一声，将那个异常沉重的纸箱搬了起来。 穆云海抱着纸箱，跨进房间，还没走几步，就听妹妹惊呼道：“小心！” “哎呦！“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倒了，穆云海整个人向前栽倒，妹妹的箱子也被理所当然地抛向了空中。 “咵嚓……”箱子从底部裂开，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洒了一地，面门着地的穆云海疼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坐起来一看，我的妈啊！花千树瞪圆了的眼珠子差点跟着眼泪一起流出眼眶！ 在穆云海的手边摆放着一张dvd盒子，当然，如果只是一张普通的dvd盒子并不值得他吃惊，让穆云海吃惊的是盒子的封面，反面上竟然是一对日本女演员！ 手边的dvd盒子下面压着一个被翻开的手写本，虽然没看清楚具体写了些什么，但那清秀娟丽的字迹绝对是出自妹妹的手笔，大概是日记一类的东西吧。 相隔久远的回忆，充斥穆云海的心田，那是上一世的记忆，这一世自己好像失去了好多青春少年应该有东西。 似曾相识的感觉产生的微妙共鸣，让穆云海在一瞬间看破了她的收藏伎俩，她将见光死放在箱底，然后在上面压几层教材，如此一来即便是大大方方地放在床底下，也不会被家人轻易发现。 根据他粗略的观察，地上至少有十几个笔记本，倘若她是把写过的日记放在最上面，涉及到个人隐私，即便父母发现了这个箱子，也一定不会去碰的！ 日记，教材，然后才是见光死，小丫头好深的心机！ 刘希君双手掩口，香肩簌簌颤抖，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溢满了晶莹的泪花。 朦胧覆盖下，是恐惧，是战栗，是羞耻，是屈辱，是无地自容，甚至是绝望！ 穆云海看到刘希君楚楚可怜的模样，感到羞愧异常，堂堂大老爷们，居然想跟自己十六岁的妹妹过不去，心胸也太狭隘了！ “啊！痛……”穆云海捂着鼻子惨叫连连，用力的眨眼做出一派视觉不清的假象。 刘希君果然怔了怔，穆云海趁机爬起身来趔趄地朝卫生间跑去，嘴里大声喊叫：“鼻子又流血了，抱歉，你先自己收拾吧！” 等穆云海磨磨蹭蹭从卫生间里出来时，刘希君已经将见光死收拾干净，之后，后妈忙完回来了，然后收拾房间，吃晚饭，继续收拾房间，一切如常，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看来刘希君真的相信穆云海并没有识破她的秘密了。 而晚饭之后，刘希君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和平时在家没有什么两样。 累了一天，穆云海冲了个澡，也早早回房了。 坐在书桌前，摊开稿纸，这段时间在他身边发生很多事，十几天没有写作了，乍拿起笔，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收起纸笔，躺在床上，我辗转难眠，一刹那想到了林眉，驱散心中林眉的倩影，又想到了刘希君那个死丫头。 一想到刘希君，她不健康的喜好又一次浮现在穆云海的心里，对这个问题妹妹颇不放心，想到那张dvd的封面，穆云海不禁担忧。 莫非，情窦初开的妹妹喜欢女的？不不不，不可能。 女同性恋在现实生活中还是不多见的。 不过！听我家老爷子提起过，后妈是被前夫无情抛弃的，刘希君从记事起就从未见过她亲生爸爸，在和老爷子再婚之前，她们娘俩的生活异常艰苦。 难道，那段经历给她心里留下了阴影，使她对男人失去了信心？！ 不会不会，仅仅因为她收藏的是女同片和几本男性向的色情书刊就胡乱怀疑她的心理取向未免太武断了。 要不，我找她谈谈？不行，明明都装作没看到了，现在去找她谈，不是更让她难堪吗？ 可是不谈……。想起昨天老爷子看的那则报道，我毛骨悚然啊，父母让她转学到师大附中跟自己一起生活，是相信自己能照顾好她，如果自己的纵容促使她走上歧途，就算老爷子不杀了我，后妈的眼泪也会淹死我的！ 哦，卖糕的！菩萨佛祖耶稣上帝圣母玛利亚，那位大大还没睡，劳烦下来一趟告诉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脑袋里的挣扎更让我觉得疲惫，迷迷糊糊中，我已经徘徊在现实与梦境之间了，耳边隐约听到了什么响动，但昏昏沉沉的我迟钝地没有做出反应，四肢百骸充斥着困顿，穆云海只想快点跨进梦乡。 很轻很轻的声音犹如猫儿的脚步正在向穆云海靠近，停住了，床垫似乎往下坠了坠，鼻息之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洗发水的味道，一缕如兰似麝的幽幽馨香以一呼一吸的频率喷洒在穆云海脸上，热乎乎的，痒痒的，这种舒服的感觉是？ 穆云海猛地睁开眼睛，不由“啊……。”的一声惊叫，刘希君俊美绝伦的小脸近在咫尺地映入穆云海的眼帘，贴得很近，近到穆云海稍一抬头就可能会碰到她吐气如兰的樱桃小口！ “君宝！”穆云海失声惊呼，本能的撩身坐起，双手抱胸，仿佛被色狼袭击的处女，这惊慌失措的表现真够丢人的，花千树脸都红了，“你干嘛呢！” 第四十七章《大风吹》 刘希君见穆云海醒过来，同样惶恐不已，出人意料的是，本来偏坐在床边的她突然翻身而起，却并非逃跑。 丝绸般的秀发从穆云海脸上扫过，娇弱的身形在腾跃中舒展出曼妙柔和的美感，穆云海还没回过神来，刘希君已经重重地跨坐在了穆云海的小腹上并将穆云海推倒，圆润的膝盖准确地压住了穆云海的双臂，春葱般修长纤细的手指极不温柔地掐住了穆云海的脖子！ “你，你看到了吧？” “看，看到什么了？” “别装糊涂！”刘希君娇斥一声，见穆云海依旧不解地望着她，小脸更红润了，美目斜睨，声如蚊鸣，结结巴巴说道：“你看到箱子……，其实你看到箱子里的东西了，对，对吧？” 穆云海不寒而栗，冷汗擦着脸颊簌簌落下，难不成...她是来杀人灭口的！ 如果骑在穆云海身上的是别人，不管男的女的，花千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扔出去。 这死丫头暧昧的姿势，穆云海的小腹能清楚感觉到她小屁股惊人的弹性，害穆云海分不清楚那烙烫的感觉是源于她的体温还是自己邪恶的躁动。 “你肯定看到了！你肯定会笑话我吧？” 刘希君收回双手，凄然地捂面抽泣起来。 “我为什么要笑话你。到你这个年龄，大多数人都会对性一类的东西感兴趣，很正常，我笑你干嘛？” “为了举例佐证，不得已埋汰了自己，我14岁就藏那些玩意儿了，可比你现在还小得多，不过后来到魔都上学，放在家里怕老爸发现，都送以前同学了。” “真的！” “真的！” “你骗人！”刘希君又掐住了穆云海的脖子，再次出现暴走倾向。 “你看到了吧？我藏的东西和你不一样，我的那个是……女……女……。” “那个，虽然兴趣怪了点，但也不是不难理解。” 刘希君明显不信，“你能理解？为什么？一般人都会理解为变态才对吧？” 穆云海灵光一闪，侃侃说道：“因为那是艺术！对艺术！淫秽与艺术的区别是因人而异的。结果取决于欣赏的角度，女人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生物，而极致的美丽是不经修饰的，是由裸体展现出来的，这在艺术上没有争议。” 估计刘希君也没料想到穆云海有如此口才，目瞪口呆地望了穆云海好一会儿，才忍俊不禁地发出一串串银铃般的娇笑，“歪理，你真会讲歪理。” 一枝梨花带春雨，喜笑颜开欲倾城，穆云海不禁看呆了，刘希君居然能笑得如此好看，美不胜收！不经意间，小丫头片子已经长大了，有女人味了啊！ “好色就好色吧，扯什么艺术啊，色狼。”刘希君从我身上爬下来，很意外地拉住穆云海的手腕。 “起来。” “干嘛？” “你先起来，来我的房间！”刘希君小脸一板，穆云海悻悻地遵命。 迷里迷糊的进了她的房间，穆云海赶忙道：“君宝，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对爸妈说的。” 刘希君跪趴在地板上，撅着小屁股从床底下拉出了那个沉重的纸箱，没好气地翻了我一记白眼，不理我的茬，拍拍床铺，说道：“坐下。” 刘希君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从里面掏出一个笔记本，想要递给我，又有些犹豫，“你先发个誓，发誓你绝对不会笑我！” 看到刘希君固执的表情，脑袋上顶满问号的穆云海只得举起右手，“好！我发誓我绝对不笑你。” “这还差不多。“刘希君把笔记本塞到我手里，再次郑重地警告我：“一定不许笑哦，不然我和你拼命！” “好奇地翻开了笔记本，开始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但渐渐地，穆云海的眼睛睁圆了，这是……小说！刘希君亲笔写的小说！ 故事讲述的是一段发生在海边小镇的爱情，不过，穆云海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但就是这两眼，把穆云海深深的吸引住了，因为有点色。 抛下主人公独自离开了小镇，并结婚组建了家庭，在受伤的主人公最失落的时候，女主角，她的青梅竹马出现了，故事的设定很老套，但是，海滩的浪漫，小镇的温馨，校园的欢快，形形色色的人物，性格鲜明的女高中生，坚持，执着，追求……丰富的词汇，生动的描写……当穆云海看完最后一页。 “写得怎么样？” 此时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刘希君已经坐到了身边，见穆云海阅读完毕，更是贴到了穆云海身上，紧张兮兮地看着他。 穆云海合上笔记本，“在对你的小说评判之前，我先问问你，你为什么要写小说？” 刘希君低下头，有些难堪：“我……我……。” 穆云海能理解刘希君的心里，从小兄妹俩在一起，自己都是受众人称赞，追捧的那一个，上学，每个学期考试都是全校第一，奖状贴满墙壁，体育好，人还长得招人喜爱，尤其是寒假两家并一家后，罗月如更是把母爱大部分都倾注在这个不是亲生的儿子身上，自始至终刘希君在穆云海的光芒下都是一个小透明。 看到穆云海写小说，又能享誉全国，名声大噪，便觉得穆云海能做到的自己为什么做不到，所以……。 “你看出是我写的啦！”刘希君有些慌张。 穆云海严肃地对刘希君说道：“我知道，你并不是因为喜欢，才去收藏那些色色的那些dvd对吗？你是为了创作。” “那当然了！你别不信，你看看！”刘希君既慌促又正气凛然地把她写的小说翻开，指着一个段落。 “小说里难免会出现一些亲热的场景，我又不懂，不去看那些东西怎么会知道啊？” 书的开篇部分写得很是细腻，尤其是表姐那挑逗的手法和的舔舔，却称得上生动撩人。 穆云海看着刘希君的眼睛，“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当然想听真话。” 穆云海量酬一下语句，怕一下打击过大，小丫头有点接受不了，“其实写得不错，文笔流畅，感情丰富。” “嗯嗯！“刘希君连连点头，急道：“别光说好的，就没有不好的地方吗？” 开局的设定有点老套，现在很多书的开局都是那样，主角和一个跑龙套的对象分手，然后遇到了青梅竹马的异性主角什么的。” “对，对，说得有道理其实我对开局设定的部分也不是很满意。还有吗？” “还有，还有就是，场景描写太多了，有时候正期待主角下句话说什么呢，一阵风吹过来，草也动树也晃，太阳公公把云彩妹妹摸了个大红脸什么的，太墨迹人了，主题表达不清，太碎片化，很难引起读者的共鸣。” “看到小丫头低着头失魂落魄的样子，拉起刘希君的手，“跟我来。” 来到书房，穆云海摊开一张白纸，标上简谱，然后在简谱下面写上歌词。 取一杯天上的水 照着明月呀晃一呀晃 爱恨不过是千万遍 在人世里飘摇 …… 最后才标上歌名《大风吹》。 第四十八章《三国之黄巾》 “其实所有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有其长处，也有其短处，比如我，更适合站在幕后，而你却有一副好嗓子，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好自己的长处呢！ 这么好的嗓音，是老天爷给饭吃，浪费天赋是对自己极不负责任的行为，比如我的天赋就是拿起笔，脑子里就会出现画面，一个个画面的叠加，就会形成故事，就会和故事产生共鸣，从而感动自己，间接地感动别人，所以我自然地把它写出来，甚至以后还会把它拍出来。 你有吗？你没有，你既然没有，还要找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辅佐你，情景有了，但故事却很糟糕。 你应该利用你的一副好嗓子，站在舞台上，让千、万人为你欢呼，让千万人以你为偶像，就像你把章国荣海报贴在床头一样，你要努力让千万人把你的演出海报贴在他们的房间里，这才是你应该努力的方向。” 在经过一番对谈之后，刘希君终于开始规划真正属于自己的未来。每周周一到周四到羊城中山大学艺术学院音乐系梅兰教授家里学习声乐。 穆云海这段时间开始往返于家和市图书馆，更努力地抓紧一切时间学东西，其实穆云海也有些茫然，还有半个月就开学了，他要利用这段时间为自己的影视作品做准备。 为自己的保险箱里的作品再添一枚重弹。 上一世吴雨森的《赤壁》被它恶心到了，这一世再也不能让那个志林姐姐的虎狼之词“萌萌，站起来”荼毒亚洲的观众了。 他预计把三国这个经久不衰的题材做成一个系列，现在准备的就是三国系列电影的第一部《黄巾》剧本。 直到八月第一个周二个，穆云海正在一边翻阅陈寿的《三国志》一边构思张角救助貂蝉的戏份，刘希君来到书房，”每次回来，你都是在看书，看你的《黄巾》就写了个开头，满吸引人的，我都等快一个月了，你一个字也没写啊！卡文也不至于卡这么长时间吧！” 穆云海把《三国志》放下，笔记中正在写到宦官张让强抢少年貂蝉的戏码，自从和林眉有过那刻骨铭心的一夜后，穆云海的定力直线下降，看见刘希君小裙子外裸露的雪白小腿，不经意间就心猿意马了一下。 刘希君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看见灭天火目光在她腿上晃过，当然知道穆云海没想好事，大力白了穆云海一眼：“哥，问你话呢！满脑子坏事。” 穆云海脸一红，“你到现在看了多少书了？你觉得是多还是少？” 刘希君坐在床上歪歪脑袋，还故意把自己小腿往穆云海腿上伸：“不算少，但是也不算多吧！” 这个臭丫头，开始懂得展现自己的魅力了。 “你觉得你现在懂的东西比以前多了还是少了？换一种方式说，以前爸妈说什么做什么你能完全理解么？现在呢？” 刘希君这次仔细想了想，肯定地点点头：“以前不能，现在能了。” 穆云海飞快地说：“这不就结了？看书只是一个学习过程，学的东西越多，知道的东西越多，你就越容易得出结论。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什么是自己不想要的。到那个时候，你能辨明关于自己的一切是非，你就是一个成熟的人了，可以对自己负责，可以让自己得到更多好处。” 刘希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 穆云海接着说：“我做事喜欢谋定而后动。” 写书更是如此，写之前，首先立好提纲，和故事的大概走向，然后就是整条故事线先在脑子里过一遍，觉得没问题了才开始动笔。 如果存在不通的地方，我就不会动笔，那就需要查资料，补充自己的营养，等一切都没有问题了，写的时候就会一气呵成，脑子里会不断出现画面，把这些画面用文字表达出来，这就叫——情景再现。” 看刘希君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来？是不是很玄幻，每个作家可能方法不尽相同，也许我和别的作家不一样的地方，我写的书，思想性要比他们差，但故事性要比一般作家强就在这里。” “哥，除了这些，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呗！” 刘希君有点羞涩，“你喜欢林眉姐吗？我感觉你对我和对林眉姐有点不一样！” 穆云海有的尴尬，但还是实话实说；“以前是有一点，但我知道，我们没有未来，所以我决定放下了。” 刘希君慢慢起身，小脸红红的：“我就知道，要不她也不可能去留学了，你……是不是很喜欢我的腿，没人的时候可以摸……” 穆云海被刘希君这一番话惊得嘴半天没合上，看着她一溜烟地跳起来飞奔着跑开。” 那天之后两人见面，刘希君总是脸红红的，穆云海也没在意，要知道脸红这种事时间长了就习惯了，人的脸皮是世界上唯一越磨越厚的东西。 况且穆云海也不太好意思对刘希君做什么，知道这是刘希君青春期的萌动。虽然一整个夏天总看见她有意无意在穆云海身边把她的白腿露出来。 刘希君的青春活力有着难以言喻的诱惑力，不过也仅仅是诱惑，过过眼瘾而已。 年少时候的张扬与轻狂，往往会成为生命中的错与伤。 林眉的远走他乡，只给穆云海心里留下一段青春的遗憾。 林眉和爷爷安排的陪护赵娟被家人送到虹桥机场。 那时候的机场不像二十一世纪，都是玻璃钢结构，宏伟大气。 而是普通的砖石混凝土，在墙表贴满了马赛克。整个建筑在外表结构上也是方方正正的。 通过了两道检查，进入了候机楼，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候机厅里面的人不是太多，从衣着上看，都很老土。当然这是用后世的眼光，用九十年代的眼光看，能坐飞机去美国的，都是了不得的人。 想着将要离开焕然一新的祖国，去往大洋对岸，不禁有些感伤。 那时候，去往美国的航班并不是从上海直飞，而是从北京起飞，到达上海，然后飞到旧金山，最后终点是纽约。 两人在大厅没歇息一会，登机的时间就到了，两人立刻拎起行李，排队准备登机。 很快，一切都已经就位，飞机就要起飞了。 林眉望瞭望窗外，九十年代上海的夜晚，有些寂寥，有些暗淡。 在这寂寥暗淡夜晚，牵挂的人还能想起自己吗？ 1996年8月2日北京时间上午11点，美国太平洋时间8月1日号下午7点，正是美国人吃晚餐的时候。 从北京飞往纽约的航班，降落在了纽约国际机场。 第四十九章远山 在黄昏的夕阳下，布鲁克林大桥显得格外的瑰丽雄伟。纽约已经开始了灯火辉煌，和林眉离开时的上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走出航站大厅，坐上出租车，直奔曼哈顿南区的唐人街。 一到唐人街，车子就是从一个绿色的牌坊通过，立刻让两人感受到了一股亲切。 整个唐人街，透着一股浓厚的中国南方的文化气息，而街头许多的黄皮肤黑头发，更是让人感觉回到了中国。 终于，在七拐八拐后，出租车停了下来，目的地到了。 赵娟掏出一张五十美元给了司机，并示意他不用找了，赵娟也知道，美国有付小费的习惯。 两人下了车，就看到了大大的红底黑字的木头招牌：“费家菜馆。” 这时，菜馆里面正是忙得热火朝天，座无虚席的时候。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就推门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是门口的迎宾服务生，一个华人女孩子，迎上来亲切地问道。 “哦不是，我要找你们老板。”林眉一说中文，就觉得通体舒畅起来。 “找我们老板？” “是的，我是你们老板的表侄女，刚从中国过来的。” 林眉话刚说完，就从里面厨房的门里走出来一个高大魁梧的胖子，穿着白色的厨师服。他一看到门口的林眉两人，立刻迎了上来。 第二天，林眉早早地醒来，没想到，旁边床上的赵娟竟然不在了。 林眉立刻去洗手间洗洗刷涮，准备下楼吃早饭。 而到了楼下，他才发现，菜馆早就忙碌起来了。 做餐饮行业，尤其是中国人的饮食生意，突出了一个辛苦。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要早起晚睡，为客人准备一日三餐。没办法，人天天都要吃饭。 “眉眉，起来了，快下来吃早饭吧！”赵娟看到林眉下楼，和她说道。 她此时正在忙着擦桌子摆板凳，费家菜馆的老板是林眉的远房表叔，八十年代初到美丽国留学，见到了美丽国的富有，像大多数留学生一样，就留在了这里。 在这里十几年，学的知识早忘得一干二净，常年在这里打工到学得一手美丽国式中餐，这个店是以林云方的名义盘下来的，给了这位费姓表弟30%股份，好让林眉有个落脚的地方。 这家店不仅提供午餐和晚餐的正餐服务，也有早茶提供，而马上菜馆就要开门了。 “眉眉，来，吃早饭吧！等会吃完饭让你表弟带你出去转转。”这时，表叔费国辉端着一锅子粥和一些馒头油条上了桌，费国辉昨天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家乡来人，一高兴，昨天也喝了不少，可今天看上去依然精神头十足。 费国辉两口子加上林眉、赵娟四人，再加上一些服务员和厨房杂工，一起在店里吃起来中国的传统早饭稀饭油条，馒头豆浆。 “阿爸！”这时，从门口传来了男孩子的声音，进来了一个个子高高胖胖的男孩子。 “是费冬啊，来，过来吃早饭。再来见见你的表姐。” 原来这就是费国辉的儿子，费冬，一个一米八五的大块头男孩儿。 费家父子个子都很高，这在唐人街比较少见，在美国人的印象中中国人都是瘦瘦小小的，只是费家超出了他们的常识。 “表姐早！“费冬很乖巧地打了招呼。 “你也早！“林眉也朝他笑了笑，打量了一下这个胖胖的表弟。不过最吸引林眉的不是表弟圆盘一样的脸，而是他放在桌下圆圆的球一个搁在网兜里的篮球。 “小冬，这么早起来是要去打篮球吧。”表叔也看到了儿子带着的篮球，想到他平时都起得很晚，难得今天这么早，估计是要去打球了。 “是啊，前段时间天天跑去打电动了，就没打篮球，最近又想打了。昨天和远山哥约好了，去联合广场打球！” “就知道玩什么电动，净是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打打球多好啊，不过今天就别去打球了，你表姐刚来，先陪你表姐在周围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没事的，表叔，我在这里要生活好几年呢！小冬不是要打球吗！我想跟去看看。” “表姐，你也会打篮球啊？”费冬看向这个美丽的表姐，有点羞涩地问道。 表叔用筷子敲了一下儿子的头，“这孩子傻了，你看你表姐，柔柔弱弱的女孩像是会打球的人吗？” 费冬憨憨地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 林眉笑着说：“我不会，但是爱看，你们要是缺人手的话，你赵娟姐可以凑个数，他可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呦！” “好！待会儿你和我一起去！远山老厉害了！” 费冬爽快地答应了。 而且他一想到待会儿能打球，一下兴奋了起来，吃饭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费冬一会儿就把碗里的稀饭喝了个精光，打了声招呼就带着两人出了门，往联合广场奔去。 在美丽国的城市，街头球场随处可见，打篮球的人也到处都有。 三人走了有二十分钟，一路走一路聊，从没见过的远房表亲，竟然聊得很投缘。大概是因为身处异国他乡，才能更能体会亲情的可贵吧。 最后，到了纽约联合广场附近的一个球场，球场上已经有一个华人男孩儿在那儿等着了。 看到那个男孩，林眉惊喜地喊道：“大海，你怎么也到美丽国来了，你拿了北卡的of？不对呀！你怎么不去北卡罗莱那，怎么到纽约来了？” 男孩看到林眉也是双眼发亮，这女孩哪来的，好漂亮！ 费冬看看自己的表姐和杨远山，傻了，难道这就是大人们常说的一见钟情！ 赵娟看情况不对，赶紧站到两人中间，怕小姐有什么闪失，“小姐，你认识他？” 林眉这时候才感觉又是哪地方不对，因为他认识的穆云海一直是以短发寸头示人，而面前的男孩却留着一头长发，穆云海不可能在一个月时间内长出这么长的头发来，“你是谁？” 费冬代替男孩答道：“他是我的好朋友杨远山。他篮球打得超好的。” 第五十章种族歧视 林眉明亮的眼眸逐渐暗了下来，对不起，我可能认错人了，你和我的一个朋友长得好像啊！” 赵娟看到双方只是误会，朝旁边让了让。 杨远山走向前，伸出右手，旁边的赵娟再一次站到两人中间。 “赵姐，没事，他应该没有恶意。” “你好！认识一下，杨远山，很高兴认识你。我和你朋友长得很像吗？他应该是你的男友，要不你不会看到我这么激动。”杨远山笑着伸出手。 他不是穆云海，穆云海不可能用这样带有侵略性笑脸。 穆云海笑容像冬天的暖阳，是惠风和畅。 而这个男孩的笑容却像夏日的烈日，却侵略如火。 穆云海也不可能像面前的男孩一样对陌生女孩这样主动。 林眉伸出手，轻碰了一下男孩的手，就快速收了回来，“林眉，幸会！” 这个球场很小，隐蔽在建筑物中，而且与其说叫球场，不如说是空地加篮架。因为场地上根本没有画线，只有一个篮筐。 “就是这儿了！我和我朋友一般都在这儿打球，其它地方都是老黑，不带我打。”费冬说着从网兜里拿出球，朝着空地的杨远山抛了过去。 杨远山看到了球抛到他这边的时候，他轻轻跃起，在空中抓住了球，但不等人落下，就将球又抛向了篮筐。球进，一个空中接力！ “不错啊远山！都会alleyoop啦？”费冬夸赞道？ “什么是“爱溜坡？”林眉问表弟，她不太懂这个词。 “是alleyoop，就是把球扔到空中，另一个球员在空中接到球直接把球扔进篮筐咯。” “那就是空中接力嘛！” “空中接力？嘿，这个翻译真不错，空中接力！远山，再来个空中接力！” “什么空中接力？”杨远山也走了上来。 “就是alleyopp啦，怎么样，贴切吧。我表姐从中国带来的词！” “是吗！” 两人开始投篮热身，林眉发现，杨远山投篮很准，开始在篮下，然后逐渐远离篮筐。 这个场地并不是标准的场地，要小很多。拿着球已经站到了场外的草地上，这里大概是国标三分线的距离。屈膝，举球，曲臂，抖腕，一气呵成，球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 “刷！”空心入网。 费冬捡到球，又传给了杨远山，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弧线，同样“刷”的一声。 这样的场景，重复了六遍，球才刷框而出。 “嗨，那不是我们的中国佬（cin）吗？这赶着是去哪里呢？”草坪上几个年轻人走了过来，四男二女，除了一个男的是白人，其他都是黑人。当首的那个足有2米的黑人一脸嘻笑，双手装着猴子跳舞的样子，发着怪声：“ping－ng，ping－ng？cing－ng，cing－ng？” 随着他的怪声，其他几个男女都笑了起来，满脸嘲笑和鄙视，不屑地看着杨远山。 尽管杨远山自小生活在美丽国，早已是美丽国籍，但他自小以来，不知道第几次听到这些话了，他喜欢他的黄皮肤黑眼睛，他喜欢汉字，喜欢中餐，喜欢中华文化；也从来没有歧视过别人，他对种族歧视深恶痛绝，但从小就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 在这片土地上是有鄙视链的，就像元朝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地位最高的是以昂撒人为主的北欧白人和犹太人，第二等的是黑人，第三等的是意大利、西班牙为主的拉丁人，第四等的就是亚裔。 从去年开始，当他在校篮球队打上主力，侵犯了这位校队队长大前锋特伦斯的小弟的利益，这种事情已经发生好几次了。 由于去年冬天开始，抚养自己长大的姥姥身体不太好，没有时间再跟随球队到客场比赛，他所以放假前他主动放弃了校篮球队。 “李小龙（brue－lee），你想要什么呢，香蕉？噢，来吃吧！”名叫马修的金发白人笑嘻嘻地做了几下挺夸的动作，笑道：“来吧，我知道你喜欢的！” 其他五个年轻人也哈哈大笑起来，他们都知道了杨远山退出校篮球队的事情，以为是在和队友竞争中败下阵来的，美丽国最被人歧视的就是失败者。所以来尽情奚落他。 倒不是杨远山惹过他们，只是亚裔的身份成为这帮无聊人取乐的对象罢了。 你对一个黑人说一句“nigger”上到法院，那铁定会是种族歧视。 但你对一个华裔说“cin&rdquo、cinmn”却很少会被说是种族歧视。这就是这个高度民主、提倡平等的国度的另一面。 杨远山不想和他们发生争执，那没有意义，最后吃亏的往往是他们这些亚裔。 “哦！天哪！这个小妞真够味，是你的马子吗？杰克杨，今天你让我把她带走，你就可以回到篮球队了。”站在旁边的白人球员马修用手指着林眉。 杨星雨站在那里没有动，倒是费冬慌乱地挡在表姐的面前。 “你惹怒我了。”林眉抬起手拍了拍费冬的胳膊，“你惹到我了，给你两个选择，一，道歉；二，我把你送入医院。” 赵娟上前一把揪着马修的衣领。 “噢，中国小妞，你想要打我吗？”马修那张满是雀斑的脸闪过一丝慌张，故作镇定地道：“如果你想坐牢的话，你可以动手。” 赵娟笑了笑，不温不火地道：“如果你想当一个神父的话，我可以把你的蛋蛋踢爆。” 赵娟手上用力，马修登时感到呼吸困难。 马修憋红了脸，旁边那三男二女也紧张起来，纷纷：“嗨，冷静，冷静。”地喊了起来，看赵娟用眼角扫了他们一眼，他们就有点噤声了，谁知道会不会连他们都揍了？ “好吧！你可以专心地侍奉上帝了。”赵娟脸色一变，话音未落，手上便用劲一拉，右腿装作要抬起的动作。 马修当下吓了一跳，急喊道：“等等，等等！”他一边用力地挣扎着，一边喊道：“我道歉，我道歉！我错了，我错了！” 噢！连同马修的五个同党，新围观的人也都拍了拍额头，纷纷道：“ce－n”对马修的道歉表示不满。 “你是一个白痴（le）吗？”赵娟依然是平静的语气，但眼神中的杀气却让马修生不起抵抗的心思，马修一心只想快点结束，便点头道：“嗯，我是，我是……。 赵娟问道：“是什么？” 马修泄气地道：“我是白痴！” 周围嘘声四起，马修的同伙都翻起了白眼，几个金发美女嘀咕地窃笑起来，这让马修一瞬间感到有点丢人，涨红了脸。 赵娟微微地笑了笑，用手轻轻地拍打着马修的脸皮，道：“小娘们，你想要杀我吗？拿把枪来吧！”说罢，他手上用劲一推，马修便霍地趄趄趔趔地往后退。 六个人渣灰溜溜退开。 第五十一章艾薇儿 围观的人群中一个金发白人女孩上前挽住杨远山的胳膊，“马修你真差劲。“艾薇儿鄙视完马修，又转头看向赵娟，“杨，这位女士会功夫吗？是你的朋友？她可真酷，你可以让她教我两手。” 杨远山拍了拍艾薇儿的胳膊，“给你的新歌练好了，明天可以进录音棚了，我和他们刚认识，再说你不适合学功夫，还是把我给你的歌练好吧！我不想到了录音棚，再浪费多余的时间。我们的钱可不多。” 去年，在学校活动中，杨远山发现了这个白人，有一个天生的好嗓子，经仔细辨认后确认她就是后世享誉世界的歌坛摇滚天后艾薇儿。 杨远山便主动结交她，利用小姑娘和其家人想赚大钱的心理，签下了一份天坑经纪人合约。 合约主要有几条和一般合约不一样。 第一、艾薇儿词曲大部分由杨星雨打造。 第二、艾薇儿的所有收入，将和其所出售的专辑销量绑定，专辑自然年销量5万以下，杨远山分文不取，5万至10万经纪人提成为5%，10万至20万为10%，20万至30万为15%，直至100万以上杨远山的提成最高能拿到50%。50%为最高上限。 第三、解约条款为，由于美丽国规定艺人和经纪人合约保障期最高为三年，三年后如双方没有一方提出解约，合同继续有效，如其中一方提出解约，解约方将不承担任何赔付作用。所以在三年内艾薇儿提出解约，以后每个月将拿出当月收入的40%支付给杨星雨，直到不再出新歌为止。 第四、艾薇儿签经纪公司必须由杨远山指定，经纪公司的管理费从杨远山收入中支付。 现在西方乐坛是四大天后的天下，玛丽亚凯莉、珍妮杰克逊、惠特妮休斯顿、麦当娜四人如日中天，其他女歌手在他们的压制下，很难出头。 不要说5万销量了，除了他们四位，在美国歌坛混得还可以的也就席琳迪翁了，其他本土女歌手销量在5万以上的不超过10人。 除了像杨远山这样的人，谁也没有后眼，在所有人看来，一个新人一年销量达到5万张就像是天方夜谭，所以合约签订很顺利。 合约签订后，杨远山拿出艾薇儿后世的成名曲之一plicated》（错乱），从一周前开始在电台打榜，《错乱》只用了7天，就上升到公告牌年度总榜歌曲第23位，新人新歌第一位。 排在《错乱》前面的看到演唱者名单都会被吓一跳，迈克尔杰克逊，西城男孩，后街男孩，辣妹组合，卡百利乐队，恩雅，mc哈默，谢利亚克洛，吹牛老爹。再就是和上面四大天后和席琳迪翁。 说今年是吹牛老爹年一点特不过分，上面22首单曲有4首属于吹牛老爹，其中两首单曲《i''llbemissingyou》和《can''tnobodyholdmedown》一直霸占公告牌当年前两名。 这是神仙打架的年代。 再看看排在艾薇儿的《错乱》后面的几首，也都是天王天后的歌曲。 看事件没有升级，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开，林眉看着杨远山搂着艾薇儿的肩膀和自己道别，篮球是打不成了，三人向费家菜馆走去。 林眉边走边想，要是穆云海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样？ 以他的为人绝对不会有人在欺负女生时袖手旁观。难道美丽国的人都这样？ 另一边，杨远山送走艾薇儿后，回到家里，开始给奶奶捶腿，小时候奶奶对他的唯一要求就是用一把小木槌给她捶腿，“那把小木槌呢？” “直接用拳头罢。那时你小，没力气，现在长得比门扇还高了。“奶奶惬意地斜躺着，阳光照在老人的脸上，已经七十五岁高龄的奶奶，到了夏日身体就会变好，现在基本没什么毛病。 杨远山想，我一定让奶奶有一个最幸福的晚年。 “晌午你想吃什么？”奶奶问，声音里有了睡意。 “随便啊！”他手上的力度轻了些，不久就听见奶奶轻微的鼾声。 午饭后，奶奶让他列一张单子，是购置这几天货物的单子。 由于去年冬天开始，抚养自己长大的姥姥身体不大好，没有时间再跟随球队到客场比赛，他所以放假前他主动放弃了校篮球队。 “前些天你后爸回来一趟，给我留下三十美刀。还说你叔给他捎话，过几天要一起回来给我过寿。”奶奶脸上喜气洋洋。 杨远山心里“咯噔！”一下。 杨远山对小时候的记忆，就是自己是在爷爷打骂中长大的，不知道什么原因，爷爷特别不喜欢自己，每次打骂还不停地骂自己“野种！”。 开始一家人住在一起，爷爷对自己动手时，还有母亲和奶奶疼爱自己，后来母亲嫁给了现在的后爸华立，再后来同母异父的弟弟华再兴出生了，爷爷把爱都小外甥。 奶奶瘦小的身体怎么能挡住爷爷对自己的打骂，直到三年前，死老头没能抵抗住疾病去世后，杨远山才安静地成长。 这几年一直是和奶奶两人相依为命，自己记得母亲一家人已经三年了，春节都没有过来问候一声，怎么可能记得奶奶的生日？ 杨远山太了解后爸华立兄弟俩了。 今年春节时，奶奶很希望母亲和后爸能回来，但他们都找了借口没回来。 是他陪奶奶过的年，大年三十晚上竟然停了电，在油灯下他见奶奶流泪，这增添了对母亲一家的痛恨。 “他们是回来跟你要钱的。”杨远山脱口而出。 “谁说的？”奶奶不满地看着他。 “华叔没跟你提过做生意的事？” “你怎么知道？他们和你说了？他弟弟倒是来过，给我带的点心还给你留着呢。他想和你后爸合伙做生意。” “他们做生意就做吧，千万别动爷爷的老本。我记得跟你说过的。” “”你还是个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不。我知道的，我后爸兄弟俩都是败家子，你给他们多少都守不住。 “别瞎说。”奶奶不高兴了，“我知道你对你后爸有成见。是的，你是在我跟前长大的，没有在一起生活过。 那天他对我说，远山马上高中毕业了，要上好的大学，要交高昂的学费，总得为他准备准备啊。 就那点收入，刚够一家四口生活，根本没钱来给你交学费，怎么能行？” “他是打着我的幌子骗你！”杨远山叫道，“奶奶，我上大学要他来替我交学费，他什么时候给我交过学费？再说了，我上大学绝对不用他们花一分钱，我自己有办法，真的。” “胡说呢。怎么能不花他的钱？她和你母亲是夫妻，他就算没有义务，你母亲也有义务供你上学，说来还不是要用他的钱。 就像你将来要管你母亲老一样。辈辈如此，谁能例外？你快找张纸，按我说的记下来。明天去你潘爷爷家借个车子，去市场采购吧。” 看来一下子是说不服奶奶。反正不是现在就办的事，会找到机会的。 第五十二章分家 奶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生，手里会几样绝活，做菜就是其中一样基本技能。不是一般的家常菜，而是年节时待客的菜肴。 奶奶年节饮食之精美在唐人街是有名的，所以街坊邻居都传言奶奶手里攥着大把的钱。实际上她平时相当节俭，甚至比不上家境好一些的人家。 奶奶上桌的菜肴都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都是上辈传下来的，口口相传，她并不识字。 第二天杨远山骑车去了两趟市场，为奶奶采购做寿用的吃食材料。期间回了趟母亲家。 “你把你奶奶要洗的东西都送来，我用洗衣机洗吧。”妈妈说，今天他休息，出去会朋友去了。 “对了，给你做了身新衣裳，你去试试。量着永健的身子做的，反正你和他一样高矮胖瘦，好多人从背后都认错呢。” 张永健是邻居小子，比杨远山大一岁。开学就开始上大学了。 杨远山和母亲的关系还算过得去，母亲性格过于柔弱，改嫁前一切听父亲，改嫁后又对后爸有些盲从。 给杨远山一些寥寥无几的照顾，都像做贼一样。自小杨远山几乎没有过家的温馨。 母亲一家四口是早上就来了，连早饭都没有吃，奶奶忙了一个下午包出来的饺子已经下在锅里，第一锅杨远山肯定是吃不上的，华再兴。华全兴兄弟俩不客气地坐在桌子上。 叔叔一家回来已经快中午了，奶奶见全家团聚，极为高兴，拉着叔叔一家嘘寒问暖。 叔叔在码头做卡车货运司机，膝下只有一个儿子。 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的婶婶对杨远山嚷道，“远山啊，一个假期都不来婶婶这儿，是不是对婶婶有意见啊？街坊都说了，侄儿就在旁边，从来不见来，很让我和你叔叔丢面子的。” 后爸的严厉的目光射过来，他总是这样对杨远山格外严厉，仿佛不这样杨远山就会变坏了。 “主要是功课忙。你问我妈，连她那儿都很少回得。” “就是，就是。”母亲对婶婶说，“远山很少回来的，马上高三了，功课忙得厉害。我们赶紧动手吧，火锅的木炭呢？木炭在哪儿？” 午饭很丰盛，奶奶菜全好了，一家人围坐一起再开动。于是等到了近一点钟。华全兴和华再兴早就饿了，乘人不注意便用手叼一块熟肉扔到嘴里。 一家人围坐在一张老旧的八仙桌前，正好每边二个人，当然，杨远山和奶奶坐在一起。 “远山成绩怎么样？能上个好大学吗？”婶婶问道。 提起这个奶奶，是奶奶最荣耀的事情，“我大孙成绩可好了，上个常春藤应该没问题。每年都是全a的。以后大学毕业了，上个政府机关，我就可以瞑目了。” 后爸喜欢喝酒，喝酒必脸红，现在的他已经像个关公了。“妈，你还是以为在大洋对面啊！这里是美丽国，挣钱是唯一的目标。和那边不一样，穷人会被人看不起。” 长辈们的注意力不约而同从杨远山学习转到华山的话题上。最终还是来了。杨远山放下筷子，主意往往是后爸出，游说奶奶却是叔叔的事情，大概叔叔的口才更好一些。 “婶婶，我哥开了一家中医小诊所，不是在西医医院当正经大夫的，病人很少光顾。我又是个跑运输的，还是开的别人车。这不行。我有个同行，去年自己买了车，一年挣了五万多美金，等于我五几年的收入啊！” 婶婶开始插话，“那个人你认识的，就是小孟。你还说人家邋遢……。” “你们究竟要说什么？”杨远山还是没忍住。 “大人说话你一个小孩子乱插话干什么？嗯！”华立严厉地呵斥道。 “别那样说话。华山你要说什么？”大概有了杨远山的吹风，奶奶显得很沉稳。 “我来说吧！”华立咳嗽一声，“妈，我知道爸爸留下些东西。这些东西放着也是放着，它不会给我们带来一分钱的收益。如果将它变卖掉，然后做些适当的生意，我们的家境就会改善起来。华山找过我，他在码头有些关系，我和华山算过了，有了自家的车，做好的话一年挣个二、三万美元没有问题。” 细节，细节才是最关键的。在这个生意里，后爸是资金的提供者，他在至关重要的三个环节上全部失控了。亲戚并不是最可靠的人，生意就是生意，这些至理名言在杨远山的记忆里尤为深刻。 华立是很男子主义的人，对妻子对儿子都很严厉，唯有对自己很宽松。当然对自己亲儿子的标准要放宽一些。 杨远山一再插话令他生气，尤其在弟媳面前。 没等他发作，老太太开口了，“不是小孩子了，现在已经是18岁的成年人。你们谁也没有他的学问好，就听听他怎么说。” 东西在老太太手里，他们不能不顾及老太太的面子，华立压下汹涌的怒火，且听听杨远山究竟要说什么。 “运输行业目前还是暴利，嗯，就是好挣钱的意思。但风险也极大。 第一，码头货运集装箱车辆是要两到三个司机的，车辆24小时运转，人休车不休，叔叔就一个人，肯定还要外聘司机。假如司机经常抱怨汽车坏了，需要修理，怎么办？如果修理费用是100美刀，司机完全可以报300美刀。 第二，运输行业最怕出事故，一旦伤着人，挣的钱还不够赔的。现在交通事故没有什么明确的规定，全靠协商，风险很大。 第三，上游及下游，码头货物大多掌握在意大利裔手里，他们都有帮派背景，黑手党，你们不会不知道吧！我们是东亚人，谁能保证不被帮派敲诈勒索。万一货源出现问题，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生意，汽车闲在那儿，司机的工资要支付，损失很大的。 第四，所谓无利不早起，叔叔刚才说的那些人，他们对你说没关系，他们白帮你？ 既然答应帮你，买车又能赚钱，那就大家一起发财喽，叫他们一起出钱，看他们愿不愿意！” “从哪儿学来的歪门邪道。什么无利不早起！王志刚是我们表弟，帮我们个忙有什么？简直是胡扯。”华立气哼哼站起来训斥杨远山，杨远山所说的那些不是没道理，但岂能在弟弟、弟媳、老婆、儿子面前承认自己考虑不周？ “远山的话是有道理的。”杨柳低声说。 “你懂什么？时间紧要，难道我们去学开车不成？”华立正要说，被杨远山再次打断，“就算我说的那些都不会发生，这笔生意也做不得。” “为什么？”一直没吭气的婶婶问道。 “黄金是地球上的稀有资源。现在是，将来也是一般等价物。黄金的价格随着经济变化而波动。 大洋对岸，从80年到现在经济已经翻了一倍多，每年都在以8%到10%增长。今年已经开始开放个人首饰销售，那边可是10多亿人。 我一个同学刚从大陆来这里留学，那边现在没有三金女方都不出嫁的，预计到年底金价就会翻一番。十年后可能翻10倍。这是没有风险的升值。和有风险的运输生意比，哪个划算？” “真会这样？” “不会吧？” 华立脸色沉下来。老头子留下的这点东西计有四根金条，四个金镯子，几个金戒指和几个明代的瓷器。 这两年不断有古董贩子上门求购那两对担瓶，都被她严词拒绝了。 华山注意到了老太太的脸色，于是他开口了，“大哥，星雨是在婶婶身边长大的，婶婶替星雨考虑也没错。” 弟弟已经说得很透彻了，华立当然要打个迂回，“妈，您可不能太偏心了。全兴，再兴也是您的孙子。就算给星雨留点私货，总不好将大头留给远山吧，那样恐怕两孩子长大也不高兴儿。” 华立沉下脸，“杨远山你给我出去！”弟弟的话刺激了他，也使他对这个拖油瓶的怨恨更深了几分，弟弟的担心对他也一样存在。 杨星雨出去了。华再兴和华全兴彼此吐吐舌头也跟着出去了，残汤剩饭就摆在那儿，谁也无心收拾。 第五十三章约定 到了外边，杨远山快刀斩乱麻，不想听这个败家子啰嗦，“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就是惦记奶奶手里的东西吗？我同意把东西分了，但我昨天向你要的东西等晚上我去拿，要10倍的量。不然就别想拿到奶奶手里的那些东西。” 华立想了想，点了下头，“你要那么多，我那里有这么多货啊，明天一早给你，等会这边事情结束，我还要去准备准备。不过你千万注意，不能出事，出事我也不会认。” 两人达成协议，回去和老太太商议，“父子之间都要生了嫌疑……我将金条分了，我和远山留两根，用于我养老和远山上学娶媳妇用，你们拿去两根。重量呢我称过了，每根一斤二两三。四个镯子闺女和将来的三个孙媳妇每人一个。戒指呢，闺女两个，将来每个孙媳也一个。” 老太太瞬间做出了决定，仿佛放下了千金重担，“其他值钱的东西就没多少了，那两对单瓶是我娘家陪嫁的，等我死了再说吧。” 华立实在忍不住，“咱爹留下的戒指不止这几个吧？” 老太太眼中闪出一道厉芒，“戒指确实还有二个，我准备留给远山！我准备卖掉给他买个二手车上学用，远山18了，也该有辆车了！” “我不往心里去。你爹在世的时候总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的本性就是那样啊。家产也分了，待会儿我取了给你们，你们早些回去吧。” 老太太取出一个油布包，将里面的金条戒指拿出，“华立，你写个章程出来！他见华立没明白，远山18了，自己能做主，你代表再兴和全兴做主，写个协议，一式三份，三个孙子每人一份。这房子等我死后留给远山住。” 华立舒了口气，找了纸笔开始写。很快就写好了，他将写好的东西交给老太太，老太太点点头，随即叹了口气。“你给我念念。” 华立念了一遍。 “签字吧，写了名字好领东西。领完东西就回去吧！” 分家终于分完了，本来华立想看看老太太留给长孙的戒指，但看到老太太坐在那里流泪，他便将嘴边的话咽到肚子里。 华山两口子先走了。他们走了不久，华立也提出回去，老太太只好答应。 送出他们院子，只见远山和一个白人女孩子站在街门洞说话，那个女孩身材中等，大约有一米六六左右，和杨远山站在一起稍矮了些，但皮肤白净，五官清秀，尤其是一双大眼，顾盼动人。 等杨柳来到两人面前，杨远山对母亲说：“妈，下个星期三我去接你，艾薇儿第二首单曲还要你在现场指导。” 艾薇儿亲切地对杨柳鞠躬：“阿姨老师好！” 杨远山被艾薇儿的称呼搞笑了：“老师就老师。阿姨就阿姨，什么乱七八糟的叫法。” 目送众人离去，艾薇儿对杨远山说：“球唱片今天派人来联系我了，我一直拖着没见，怎么说，还是不签吗？” 杨远山想了想，签约现在还没到时候，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他，我可以先和他们见一见。 艾薇儿眼睛一亮，“”你是想我签环球吗？那就太棒了。” 又是一个早晨，杨远山来到费家菜馆，费家老小和菜馆的员工照例在店里吃早饭。这次，杨远山又看到那个来美丽国留学还带着保镖的中国女孩，和往常一样杨远山坐到桌子上和他们一起用餐，只要用完早餐象征性地留下一美刀就可以了。 “妈我吃完了。” “嗯，把碗收好，然后去把我给你布置的功课完成。天天都去打电动？” 姜美静看着儿子，把费冬吓了一跳。 “没有！我有天天做功课的。昨天不是表姐来了吗！带她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我才带表姐去广场打了篮球的。是吧！远山哥。” “这么说你今天还要去打篮球？”费冬还没开口提出来，姜美静看到杨远山就猜到了儿子又想去打球了。 杨远山一边吃着油条，一边看着这娘俩斗智，每次费冬都会被拿捏得死死的，所以是该自己出场的时候了，“阿姨，学习成绩固然重要，但身体才是本钱，小冬该去减减肥了，再说小冬的学习我一直都有在帮他，有我在不比做那些作业好啊！我可是路易斯巴斯德中学的前三。自从我交给他学习方法，他的成绩可是进步好多的。” “阿静啊，小冬想去打球就让他去吧，他现在每天和远山去打球锻炼，我看挺好的。这几天也瘦了不少了。”费国辉在一旁劝道。 “好吧！那就去打球吧！不过远山，小冬学习要是拉下来，阿姨可不饶你！”夫的面子姜美静还是要给的。 费冬终于如释重负，并示意杨远山快些吃。 费国辉交代儿子，“打球就去公园，可不能到海边球场，听说长岛上空爆炸的飞机有人看到是军舰导弹打下来的，这些美丽国的大兵可没个准头。” 费国辉所说的飞机爆炸是1996年7月17日，纽约肯尼迪机场，一架编号为n93119的波音747客机腾空而起。 它原计划飞往法国戴高乐机场，然而起飞不久后，这架飞机便在长岛上空爆炸，机上230人全部遇难。 空难发生后，有人报告目击到在附近演习的美军军舰向天空发射了导弹，难道是误伤？ 政府立刻启动了调查程序。最终，调查人员发现，事故原因竟是空调加热了油箱，导致燃油爆炸，而空调之所以会加热油箱，源于一件无人认领的行李。 杨星雨解释道：“费叔，别看那些媒体瞎报道，爆炸是空调加热了油箱，使燃油爆炸的，一定又是波音公司给媒体钱了，转移大众视线罢了。” 这个话题又引发一场早餐似的讨论。 “爸，妈我吃完了！我们走了！表姐今天还去吗？” 杨远山站起身，有些期待的看向林眉，看到林眉摇头，有些失望，“费叔，姜姨，我们走了！” 见林眉没有一起去的意思，就和费冬拿着篮球跑了出去，留下那些大人去谈些乱七八糟的事。 出了菜馆，费冬问杨星雨：“咱们还去公园吗？” “不，我们今天去海滨球场！我的朋友埃米纳姆在那等我们。” 两人就决定坐公交车去海滨球场。 第五十四章埃米纳姆 纽约作为一个沿海城市，三面环海，有许多的海滩和海滨公园。在那里，建了不少街头的篮球场，许多纽约的民间篮球高手都会在那里展现他们出众的球技。 而杨远山他们俩要去的，是长滩的海滨球场，那里也是杨远山在暑假经常去的地方。有些事杨远山要在黑人聚集的地方做，但他绝对不会去黑人社区，那里帮派林立，枪击事件每天都在发生。所以杨远山尽量到公共安全的地方，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很快，坐着公交车的他们到达了纽约长滩。 在这炎热的八月，海边要凉快许多，从海上吹来的风，带来了阵阵的清凉。怪不得大多数人都愿意到海滨球场来打球，不仅风景好，还很凉快。 费冬被杨远山带来这片场地时，就有一种角斗士进入罗马圆形斗兽场的感觉。那些纷纷投来异样目光的黑人，就是择人而噬的野兽。 “嘿，杨，让我们看看，看看，你又带来一个和你一样的黄皮小子？”这时一个高高瘦瘦，顶着爆炸头的黑人高个走上前来。 “嘿，你好杰森，这是我的兄弟，他想一起来打篮球。” “哇哦，当然可以，这里欢迎任何人，当然我是指有实力的人。这位看上去很高大，希望他不只是虚有其表。”杰森说话很不客气，不过黑人就是这样，不玩花花肠子，信奉实力才是硬道理。 费冬看着周围全是老黑，有点胆怯，“你好！我是汤姆费，杨的表弟。” 费冬看着杨远山和他们混得满熟，就装着杨远山表弟。 “你好兄弟，正好我们准备来几场三对三的比赛，有兴趣吗？” “呃这个……”费冬听到一来就要打比赛就有些心虚，他对自己的实力不是很有信心。“我实力还不是很强，我还是看看吧！” “他还小，只有16岁，还要学两年才能跟你们这些家伙碰碰，我加入没问题！”杨远山却是痛快的答应了。 “ok老规矩，我们今天还是采用的是挑战的规则。有一个擂主，各队轮番挑战，谁先进10个球谁胜，直到有一个队把擂主打下场，那么这个队就是擂主！如果擂主能够连续四场不败，守擂成功，那么就将获得一个最强称号。” 杰森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费冬大致是明白了，其实就是两个队上去打，谁输了谁下去，换个队接着上。学校里同学打球基本都是这个规则。 “好的，今天我们还是擂主，我们拥有最强称号次数，可是我们这里最多的！你们准备好了吗？”这个杰森很有做街球现场dj的天赋。 第一场挑战赛就要开始，其他人都让出了半场，给两支球队腾出比赛空间。 “杨远山这个队，其中最高的是霍克，看上去应该有6尺4（1米98）再加上留着个爆炸头发型，感觉更高了。 剩下的一个就是杰森了，杰森有6尺（1米8）左右，穿着小短裤，露出粗壮有力的大腿，显然弹跳力惊人。 双方稍作热身，比赛就开始了。由挑战者先发球。 杰森作为个子最矮，自然挑起了控球后卫的重担。 他在接到发球后，小心地往前推进，而对位他的小短裤并没有太认真，只是离着两步远盯着他。 杰森作为控球后卫，他对杨远山招了招手。 在没有固定战术的情况下，挡拆是最简单、最好的选择。 杨远山则立刻提速，到了弧顶附近帮杰森做球。 杰森立刻一个箭步运球上前，那个小短裤本身跟得就不紧，他很轻松地就依靠杨远山的掩护甩开了防守。 一个轻松的原地跳投，“唰”球空心入网，1：0！ “好球！”杨远山上前和杰森击掌，两人都为这个配合的成功感到兴奋。 还时杨远山发球，这次小短裤的防守明显加强了，整个人逼了上来，用手干扰杰森的运球。 杰森再次召唤杨远山的挡拆掩护，杨远山则又一次提到弧顶帮杰森挡人。 杰森勉强摆脱了小短裤的纠缠，但是对方中锋却过来补防，小短裤也快速跟上要形成夹击。 这时杨远山提到了外线，在他面前一片空旷，杰森却心领神会，快速把球导到了在外线准备好了的杨远山手中，杨远山接球就投，球划出一道弧线，“唰！” 有杨远山这个超级得分手在队伍里，比分不断地拉开，比分来到9比4，杨远山已经投进了4个三分线外球。 “whata**ingshoot！（这他妈是什么投篮！）”杰克这个客串dj在场边不可思议道，伴随着的是越来越多的围观人群，以及在杨远山每进一球后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 再次发球，杨远山还没跑位，就遭到了长筒袜的贴身照顾。而且他的手上开始明显有推搡的小动作。这种比赛没有裁判，判罚全靠球员自觉。 杨远山勉强接到了球，差点要丢，长筒袜逼得很紧。而对方中锋也把注意力死死地放在杨远山身上，只要他一有攻击动作，就要不顾一切上来给他个大帽。 而这时，杨远山把球举过头顶，却突然用力一扔，像砸实心球一样把球扔到了球场左侧底线，那里，有无人防守的大个中锋！ 霍克稳稳地接到球，举球，曲臂，起跳，抖腕，一气呵成，球仿佛在空中停滞，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抬头仰望着这致命一击。 “唰！”一声清脆无比的金属摩擦声，球，空心入网，球进！10：4！ 场边大量围观的人群也沸腾了，这是他们最近看到过的最精彩的比赛，许多人双手抱着头，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时，场边有一个拿着吉他的白人小伙子，开始弹唱一曲饶舌。他唱得非常不错，许多人跟着他唱了起来。 比赛还要继续，杨远山对正在庆祝的杰森和霍克说：“嗨，兄弟，我们的朋友来了，先让别的队打，先谈谈我们的正事。” 三人来到白人小伙面前，四人互相击掌，杨远山所说的朋友正是指那个弹吉他唱的白人小伙子。他留着一头长长的金发，显得很有文艺气息。 杨远山对三人吩咐道：“这次准备的货有点多，我需要30本驾照，明天就要用，你们现在就要去准备，准备好统一交给埃米纳姆。 明天早上埃米纳姆和我一起去把货提出来，然后一切照旧，霍克和杰森负责把货散出去，扣下你们的佣金，剩下的尽快交给我。 这单做完，杰森和霍克不想横死街头的话，你俩最好和以前做个切割，马上我们都会搬到富人区去，属于我们的美好生活马上就要开始了。“啊哦！”杰森和霍克兴奋地手舞足蹈。 埃米纳姆期待的看着杨星雨，我的专辑《infinite》差的三首主打歌准备得怎么样了？” 放心，绝对会让你满意，看看艾薇儿plicated现在的成绩。 第五十五章吸食品第一桶金 下午4点杨远山和后爸坐上出租车，来到位于纽约皇后区三十英里的精神病患者医院。 这是一家纽约州立精神病院。它虽然是一所国家资助的公立医院，但美丽国政府拨款却逐年减少。 从五年前开始，美丽国政府开始实行按照治疗病人人数进行拨款。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因为是一家精神病医院，病人就那么几个，毕竟精神病人是可遇不可求的。 于是医院工作人员开始谋求生路，有的医院甚至把正常人当成精神病人。 后来发展愈来愈离谱，美国有不少偷渡来的难民，由于语言不通，加上美国种族歧视严重，许多难民会遭到本地居民的举报。一经发现，有一部分会被送到精神病院。 这家医院的院长是个华裔，姓赖，他还算有点良心，他的方法要温和得多。 赖院长目前管着所有的事：带病人、填写政府监管机构要求的各种费心耗时的文件，以及最重要的，筹集资金，因为国家资金根本不够用。 父子两人推开医务中心的大门，一副韩国女人样貌的前台医导助理本来正坐在座位上翻看报纸，等抬头看见两个同样肤色的亚裔走进来，连忙站起身露出笑容： “先生，有什么是我能为您服务的？” “赖院长在吗？我要见他，我想要请他帮儿子检查病情。”华立板着脸走到台前，双手撑在台面上增加气势，语气不善地开口说道。 女人先是一愣，“你们和赖院长有预约吗？” 我和赖院长是朋友，不需要预约，我也是个医生，华立把美国政府颁发的医师证递给女人过目。 女人看过后，连忙道歉，“先生，对不起，我只是例行检查，你知道这是所特别的医院，ok，我帮您联系赖院长。” 女人拿起前台电话，拨了个号码，语速极快地说明情况，随后朝华立挤出个笑脸，示意对方跟随自己，亲自把华立父子带到了医务中心的二楼一间办公室。 看到在门口侍立等待的华裔医师，杨远山松了口气。 “先生！请进。”然后转头对前台女人吩咐到，“你可以回到你的岗位上了。”看着女人转过楼梯口，赖院长把父子两人引进自己的办公室，把办公室的门关闭。 等父子二人落座，赖院长才微笑着询问道：“老华，这位是？” “哦，自己人，这小子是我妻子和前夫留下的孩子，在州立大学就读，暑假和同学们要办几场聚会，你知道州立大学都是一些非洲裔，他们聚会要些必不可少的东西，按以前的价格不变。” 杨远山从书包里拿出厚厚的五捆驾照，递给赖院长：“五十个精神疾病患者，每人都需要一个疗程的阿德拉尔与安睡酮” 听到杨远山的话，手一抖，手里的处方笔掉在桌面上，他看向杨远山，语气有些颤抖：“你说什么？赖院长瞪大了眼睛。 “怎么啦！你和我爸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以前药大部分都是从我这出的货，有什么可担心！”杨远山直直盯着赖院长说道。 赖院长连吸了几口气：“现在监管很严格，这种精神类药物……，我是说……也许会被调查得很仔细……” “算了吧！政府连把正常人送进精神病院都不管，还管这些。 那些从南美过来的东西到处都是，吸食者充斥着整个美丽国社会，阿德拉尔和安睡酮要比那些东西要安全得多。 再说，你是怎么当上这家医院院长的，还不是你们医院发不起工资，原来的院长调到普通医院发财去了，院长的职位才落到你这个亚裔头上。 你好好看看，我给你的驾照上族裔一栏，绝大多数都是非洲裔，这些货也将送到黑人社区，那里一年都看不到警察。能有什么危险？” “如果是药品监督管理局那些家伙查出来，你最多被罚款，或者吊销这家医院的执照，反正你们又没多少工资可拿。”杨远山开口问道：“把你卖给其他亚裔留学生的存货，分出一部分份额，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 赖院长盯着华立的眼睛，华立肯定地朝他点点头。 “二十份，不能再多了。比以前给你的多一倍，我已经够朋友了。” 杨远山摇头，“最少四十份。” “三十份，要不我拒绝这次合作。” “好吧！成交。” “老华你可要盯着点，这次货太多了，千万不能出事。你们请等我一下，我要把这些处方单均摊到其他医师身上，这样才不会太明显，不然，这太疯狂了！”赖院长口中解释着，拿起驾照，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二几分钟之后，他才拎着一袋装满药品的塑料袋与驾照走了回来：“我顺便亲自去亚裔药房帮你领了药物，免得药剂师那里的记录出现纰漏。” 杨远山接过处方药与驾照，和赖院长握手。 付给对方六百美元的药费之后，父子俩走出了这处精神病医务中心。 来到唐人街，父子俩分手后，杨远山跑了好几个街区，从五、六个药房购买了一些分装药物用的小型密封塑料袋。 回到家后，杨远山需要把总数一千五百颗的阿德拉尔，九百粒的安睡酮，分装进买来的塑料袋，每五颗一袋，他可不放心把这个工作交给那些粗心的大老黑们。 第二天一早，杨远山来到纽约曼哈顿区东村包厘街315号。这里是纽约地下音乐运动圣地。 进入一家音乐酒吧，找个临街靠窗的空位坐下，这样埃米纳姆来的时候自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 酒吧里播放着吹牛老爹的饶舌。 一个黑人服务生走来“先生，很高兴为你服务，你要喝点什么？” “我在等朋友，到时朋友来了一起再点。”从口袋里拿出一美刀，递给服务生，杨远山对这些嘻哈实在是无感，为什么不听迈克尔杰克逊？” 服务生突然变得有些激动，“这么多年，我们给了他全心全意的支持，结果呢！换来了什么！他却以我们为耻！以身为一个黑人为耻！”他指向车窗外，“你看看！你看看他现在白的！” 杨远山看过去，路对面正好有迈克尔杰克逊的巨幅的百事广告广告，那张脸，嗯，确实很白。 “叛徒。”一个黑人靠把自己变白就能讨好白人？这不是只会让黑人不爽，白人看不起嘛？杨远山的直觉认为服务生说法不合逻辑。 第五十六章白垃圾 服务生继续说道：“那帮白人控制了世界，这么做就是为了打击我们的自尊，让我们继续当他们的奴隶，整容，整容你懂吗？脸都可以换，漂白个人也没什么难的。” 杨远山对对方的奇葩言论折服，不过对打发无聊的等人时间还是满合适的。 “51区。”对方又蹦出一个词。 “对！其实白人们早就抓到外星人了！但是他们选择把外星人的科技藏起来，从不为人民谋福利，而是拿去和俄国人打世界大战！要不北极熊怎么可能倒下，现在又拿去对付我们的非洲兄弟和阿拉伯人。” 越扯越没边了，“等他们分出个胜负，一定会掉回头对付我们，让黑人继续给他们当奴隶！” “呃！好吧！杨远山服气，正好看到埃米纳姆推门进来，决定不跟他掰扯了。 杨远山和埃米纳姆回到唐人街，把药品藏到埃米纳姆的皮卡上，为保险起见，两人开车一起来到黑人社区，分给霍克和杰森每人一百六十份，并交代他们每次出货身上带的药品不得超过二十份。 埃米纳姆开着自己的皮卡，带着杨远山开始出货，为了安全起见，车上只带了四十份药品，正好够两个人的一个疗程的，这样就算被发现也不会给自己带来多大麻烦。 他们选择的出货对象是那些普通公立大学的白垃圾。 什么是白垃圾，这要从美丽国的教育说起，美丽国的教育分为精英教育和快乐教育。 有一种说法，在六十年代，由政客，金融界，科学家，教育学家，法律界，等等几百人组成的社会精英们开了一个秘密会议。 最后得出结论，地球上的物资只够全球5%人生活在高品质之中，剩下的95%的人群只要保障他们不被饿死、冻死，他们创造的剩余价值才能保障那5%的精英的高品质生活。 怎样划分精英阶层和普通人呢！只能从基础教育入手，所以在美丽国，教育机构从孩子们从入学开始，就划分成两种学校。 一种学校实行精英教育，收留学生不超过5%。剩下的孩子实行快来教育。教育资源极度向那5%倾斜，直到大学，就有了常春藤名校和普通大学区分。普通大学上学的白人孩子就被称为白垃圾。 纽约州共有二百七十五所大学，在纽约市区就有大学三十二所，在这三十二所大学中除八所常春藤外，其他都是培养垃圾的地方。 我国到美丽国留学的学生中90%以上都在这些大学就读，所以绝大多数留学生所学知识比国内大专都不如，所以，绝大多数海归屁也不是，海归的地位这么高都是崇洋媚外那些公知吹嘘出来的。 在白垃圾和美丽国底层人眼中大学毫无用处，都是用来骗钱的，是美国政府骗他们背负高昂贷款的手段，只有白痴才去读大学。 所以这些大学在当地招生越来越困难，如今这些大学学生的比例超过一半都是来自欧洲、南美、亚洲的留学生，其中华国又是主力。 两人开车来到一所大学校园，把车留在校外，直接走了进去。这样的学校，校园根本没人管理。 两人在学校校园转了一圈，发现一栋两层小楼，墙壁上画有兄弟会的标识。 埃米纳姆上前按响了门铃，很快一个留着胡须长发的年轻人，上身穿着印有北美兄弟会标志的衬衣，下身穿着大裤衩的青年打开了门，睡眼蒙松地看着两人，“你们看了外面的标志牌了吗？秘密社团，非会员莫入。” “请问，贵会需要处方药吗？送货上门，货到付款，支持验货。”埃米纳姆笑容满面的开口问道。 原本睡眼蒙松的眼睛登时一亮。“有现货吗？什么价格？” “三十美刀一份，概不赊欠。” “你们等一下。”说完转身跑上楼。 大约十分钟，从楼道口下来五、六名学生，一个看来像头目的人问道：“你们有多少货？” 埃米纳姆答道：“我们两每人有二十份。你们需要多少？” “二十美刀一份，我们都要了。但我们先要验完货再交易。” “这不可能，三十美刀，不讲价，可以先验货，你们如果钱不够，可以少买一点，先拿二十份也可以。” 对方低声商量了一下，最后同意了这个价格，他们推出的一个白垃圾服下五颗阿德拉尔，半小时后，显现出了药力，此时正亢奋地走动，精神奕奕，嘴里喋喋不休地唠叨着，想要找个女人开心一下。 阿德拉尔是一种兴奋剂药物，主要是用来治疗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综合症，之所以在年轻人群体流行，是因为拥有被很多服用者描述为能提高持久力的副作用，而且能长时间不困倦，一个周末派对吃个五六粒，就能嗨到天亮。 而安睡酮则是用来缓解阿德拉尔的药效，比如假日狂欢两天两夜，只剩下四五个小时就要去学校上课，而阿德拉尔药效却还没有退去，那么此时来几粒安睡酮中和阿德拉尔的药效，保证自己迅速进入深度睡眠，恢复精力是最好的选择。 也正是如此，这两种处方药，如今几乎成为全美大学生开party时的标配。 既然处方药都是正货，对方很守规矩地支付了一千两百美元现金。 并且兄弟会的几个家伙，主动询问埃米纳姆是否提供麻草，得知他们不提供违禁物品之后，惋惜地让他们尽快开拓麻草业务。 离开之前，这些白垃圾为了方便之后联系，想要留下两人的联系方式，杨远山怎么可能留下证据，很有礼貌的和对方告别。 等交易完成已经半天过去了，就这样两人用三天时间把手中的货全部出完，而霍克和杰森两人出货要快得多，他们不需要一个一个学校跑，只要把货带到社区的歌厅、舞厅、酒吧一转，把货卖给这些地方的服务生就可以了，这些服务生，转手就把价格提升到五十至一百美刀一份卖给顾客。 四人聚齐，把一万四千四百美刀交到杨远山手中，杨远山拿出四百美元给杰森，嘱咐他租一辆车，第二天备用。 杨远山来到唐人街的麦肯律师事务所，委托麦肯帮自己注册星雨唱片音乐公司，购买了歌曲的版权转让协议，并把艾薇儿经纪和歌手合约一并转到星雨唱片，音乐专辑的权益分成合同，艺术商业保密协议等合同样本，每样10份，共计支付两千美刀。 第二天上午，杨远山带着母亲杨柳、艾薇儿和四个死党一起开着两辆车来到纽约西郊，长岛路易斯巴斯德中学。 第五十七章《心中的帝国》 回到学校，他直接去办公室找昨天联系好的音乐老师，音乐老师为能培养出艾薇儿这样的学生感到骄傲，艾薇儿首支单plicated在这一周并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已经来到公告牌年度第十一位，离前十只有一步之遥。 当杨远山向音乐老师说明是为艾薇儿和埃米纳姆录制新歌小样后，愉快地答应了杨远山的请求，并亲自过来帮忙，并提供设备和场地。 来到音乐老师办公室，杨远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商业艺术保密协议，让在场的六人签上各自的名字，这是应有之意，连母亲杨柳也一样。 众人签好后，又拿出三份版权转让协议，单独让埃米纳姆签字。 转让协议上说明，《empirestateofmind》（心中的帝国）等三首饶舌歌曲，曲由杨远山独立创作，词由埃米纳姆和杨远山合作创作。曲的版权收益由杨远山单独拥有，词的收益由埃米纳姆和杨远山各占50%。 这里要说明一下，为什么杨远山要把歌词版权送给埃米纳姆一半，原因是饶舌这个圈子门槛很低，都是黑人歌手即兴创作的音乐，创作才是第一位的，就美国黑人的歌唱基因，如果不是创作出经典，很多人都有可能比你唱得好。 饶舌歌手所发行的歌曲如果不是由本人创作或参与创作，听众根本不会认可，如果盗用别人的作品，那他的演唱道路就完了。所以在杨远山拿出的三首饶舌歌曲，埃米纳姆必须是创作者之一。 为了不让歌曲以后在创作人上出现纰漏，杨远山故意在歌词里留下几处漏洞，然后指导埃米纳姆拿笔在原稿上进行改动，并签上自己的名字。 歌曲empirestateofmind可不得了，是世界排名第三的饶舌精品歌曲。 原版是由饶舌界排名第一jay-z的代表作，此歌由jay-z和女歌星艾丽西亚凯斯合作的一首歌曲，词曲由亚历山大、书克、卜勒等八人共同创作。 此歌于2009年10月20号作为单曲收录在jay-z的第三张个人专辑里，歌曲于2009年10月28号登上美国公告牌百首单曲榜首位，并霸榜五周。 没错，从发行到登上榜首只用了8天时间。 此歌曲在2010-2011颁奖季获得第27届mtv音乐录像带大奖，第53届格莱美最佳说唱歌曲大奖和最佳合唱歌曲大奖两项殊荣。 所有协议签好后，三个女人开始去练歌房打扫卫生，放假一个多月了练歌房的设备上落下不少飞尘，需要仔细清理。 四个男人带上从音乐老师手里拿到的钥匙去音乐库房搬需要的乐器。 一切准备就绪，杨远山拿出复印好的empirestateofmind词曲分发到众人手里，开始各自准备。 霍克负责操作台和节拍器，杰森负责非洲鼓，杨远山负责吉他，音乐老师负责电子琴，埃米纳姆负责饶舌部分，艾薇儿负责副歌部分，杨柳在一旁指导艾薇儿。各人各自抓紧练习。 杨远山开始分别检验每个人的练习成果，埃米纳姆的饶舌部分有别于黑人，更加简洁明快些，很有自己的特色。 来到艾薇儿，唱法风格和原版差别很大，和埃米纳姆的合成也不匹配，“再来一遍。” 艾薇儿刚开口，杨远山摆摆手，“停。” “去掉你的偏摇滚唱法，抒情一点。” “有进步了，但还是不够。” “重来！” “忘记歌词的含义，你就把他当一首普通的少女情歌来唱试试。”枯燥的练习继续。 “我想休息。”艾薇儿扭着翘臀，她的嗓子有点沙哑了。 “好吧。” 杨远山起身向外走，瞄了眼趴在课桌上打瞌睡的音乐老师，放轻脚步，跟了出去。 洗手间外，杨远山在洗手台等着，听到冲水的声音，然后艾薇儿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啪！”他一记壁咚，拦住了对方去路。 “他们会发现的。”艾薇儿偏头，用力推着杨远山的胳膊。 “你怕了？”这么长时间相处，杨远山已经摸透了眼前这位女孩的性格。 艾薇儿果然扬起头与他直视，眼中满是倔强。 每每她皱起眉头，就别有一番动人的中性美，杨远山看着对方明亮眼眸和那令人垂涎欲滴的红唇，一点点逼近。 周围好像有种青春的躁动在升温，艾薇儿没有闪躲，小平胸起伏幅度越来越大。 杨远山吻了上去。 完事后，杨远山没事人一样先走回音乐教室，艾薇儿落后十几步，埃米纳姆暧昧地看着两人。 一个小时后，众人感觉差不多了，开始合练，快到中午的时候，杨远山将新买的磁带放入索尼的双卡收录机，然后给加拿大产的节拍器插上电。 众人开始合练并录音。 万事开头难，错误百出也没办法，大家只能死磕。 中午，杨远山给霍克一百美元，到街区买回了午餐，大家边吃边聊，互相找出错漏的地方，休息一会后众人继续。也许是中午休息的原因，下午第一遍就比上午要好得多。 几人听了两遍，成品效果虽然不能让人满意，但基本能和谱子对得上，那就行了，反正是为了版权归属防一手，艺术价值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然后其他两首饶舌，要快得多，杨远山要求也不再像empirestateofmind那么严格，几遍之后就顺利完成。 向音乐老师道完谢，委托音乐老师把两位女士送回家，杨远山四人开车向纽约ascap（以后简称作曲家协会）进发，杨远山在车上用手机和作曲家协会纽约办公室的人联系。 漫长的等待过后，电话接通，对方问明来意后便是一系列的转接、等待、转接、等待……。 电话里终于来了个管事的，杨远山做了自我介绍，讲明自己是艾薇儿单plicated的词曲作者，上plicated去那里备过案，对方立马热情起来。并询问可否加入该组织，在得到杨远山肯定的回答后，对方讲明在办公室等杨远山去办理手续。 入会和备案基本流程非常简单，到达办公室，杨远山拿出身份证明，填了一张简单的表格，交了三百美元一年的会费，就拿到了会员证书。 备案也一样。为三首歌曲填了三张表格，分别把三首歌曲的词曲手写的草稿和修改前的废稿复印件、歌曲磁带，杨远山和埃米纳姆身份证明，分别装进三个专用文件袋。贴上封条，交给工作人员存档。 每首歌要交三百五十美刀，杨远山交了钱。拿了收条，就算手续完成。 真正得到作曲家协会的版权承认还需要几个月时间，但从备案这天起，版权基本就没问题了。除非有人拿出相似度超过30%并且备案时间比你早，你才能有可能输掉版权官司。 第五十八掌《我心永恒》 当天工作完成，第二天一早，杨远山开着霍克租来的车，带上母亲杨柳和艾薇儿再次来到学校，这次就杨远山和昨天的三位女士。 今天的歌曲小样要简单得多，只需要音乐老师用简单的电子琴伴奏，艾薇儿独唱，就可以了，因为这首歌单纯拿来备案的话找准曲子就可以了。 这首歌名字叫《我心永恒》 不错，就是那首泰坦尼克号主题曲《我心永恒》，录制的时候三个女人一点都感觉不到一首伟大的流行歌曲会在这个简陋的地方完成小样。 只是觉得很好听，在录制的时候，唯一难点就是高音部分没有原唱席琳迪翁拿捏得好，不过杨远山相信，在进入录音棚后，经过设备的修饰，以艾薇儿穿透力十足的嗓音一定不会输于席琳迪翁。 这首歌两个小时就搞定了小样，上午杨远山就拿着小样磁带去作曲家协会备了案。 休息两天后，《我心永恒》新曲制作也就正式开始。 这次，杨远山直接通过作曲家协会联系上了詹姆斯霍纳，当詹姆斯霍纳听到为神秘的艾薇儿制作新的单曲后，欣然接受了杨远山和艾薇儿的拜访。 当三人在詹姆斯霍纳见到两人后吃惊不小，词曲作者是一个刚满18岁的华裔少年，演唱者更是没满18岁的小女孩，因为单plicated只在电台打榜，谁也不知道这首歌的词曲作者“yang”和演唱者艾薇儿是什么样的人。 这是杨远山和艾薇儿第一次和同行接触。 经过双方交谈，詹姆斯霍纳接受了为《我心永恒》这首歌编曲并为这首歌担任制作人。 录音室并不是艾薇儿第一首单plicated杨远山租的那间录音室里进行，而是直接在詹姆斯霍纳自己的录音室里完成。 制作之前三人在律师的监督下签订了正规制作协议，和保密协议，杨远山请的代理律师还是唐人街的麦肯，为此杨远山为此支付了八百美刀律师费。 詹姆斯霍纳的制作费用是按标准合约签订的，制作费加编曲詹姆斯霍纳将享有5%的提成，除此之外，杨远山还要另外支付录音棚租借费、录音师工资等等共计八千美刀，有点贵，但詹姆斯霍纳这里的设备是当代最先进的，贵一点也不奇怪。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杨远山和艾薇儿一直在录音室里磨歌，由于前世这首歌太过经典、杨远山在制作过程中，不断回忆，和前作做对比。有不一样的地方，就不客气地提出意见。 詹姆斯霍纳在比对一番后会做出相应的调整，但有的地方却坚持自己的意见，在一次争执过程后，詹姆斯霍纳静静地想了好久，如果像你那样改动，我觉得和艾薇儿的嗓音并不匹配，我想这样的改动适合谁呢！我想想！对了，适合席琳迪翁……” 这一句话让杨远山冷汗下来了，詹姆斯霍纳不愧是世界上最顶尖的制作人和编曲之一，如此可见一斑。 八月十五日，《我心永恒》制作完成，当詹姆斯霍纳问起怎么处理这首歌的时候，是否愿意交给他来负责发行，杨远山和他交了底，既然签了制作合同，双方都有共同的利益，詹姆斯霍纳答应找机会帮忙。 最后杨远山又送了詹姆斯霍纳一份大礼，杨星雨把单plicated交给他全权代理发行，签订发行合同后，杨星雨在第二天汇合埃米纳姆。为其首张专辑忙碌起来。 八月十八号一早，四人开车前往布鲁克林录制歌曲，很快到达目的地，杰森把车停好，杨远山下车，抬头看到一个高高的招牌“布鲁克林音乐公司”霓虹灯管很黯淡，还有几个字母已经不亮了。 杨远山从来没有光顾过纽约这个说唱界圣地，和想象中位于潮流时尚尖端的音乐公司不一样，一扇又窄又厚的铁门把布鲁克斯音乐护得严严实实，似乎连门铃都没有，霍克上前大力拍打，铁门发出沉闷的咣咣声。 “去买些披萨。” 杨远山从口袋里掏出沓钱，抽出几张递给杰森，“再带点喝的。” 杰森默默接了钱去开车，这时候铁门上条形的开口闪了闪，随后一位黑人老头懒洋洋把门推开。 门后面是条同样狭窄的楼梯，他走在第一个。 这里的主人和进门的人一个个碰拳，“我兄弟杨。”埃米纳姆给他介绍杨远山，制作人刘易斯点点头，两人再碰个拳就算认识了。 杨远山心里嘟囔着，注意力很快被楼梯两侧上的照片吸引，相框很精美，各种人物肖像不论黑白还是彩色。 大部分都具有很明显的五、六十年代甚至更早时期的着装和摄影风格。当然，全是黑人，刘易斯出现频率最多，有年轻时的，也有中年时候的，看来他以前是个小有名气的歌手。 第一次看到黄皮肤的人来到这里，并且对墙上的照片感兴趣，“这是我。” 刘易斯自豪地指着其中一张，“看看，多帅的小伙啊。” 照片里的年轻人的确风华正茂，将金黄的萨克斯风攥在胸前，露出一口白牙灿烂地笑着。 “可惜，爵士的时代过去了……”黑人老头把手中的萨克斯抱紧了些，不过淡淡的感伤只维持了一小会，“该死的摇滚，该死的迪斯科，该死的节奏布鲁斯…….”头发花白的刘易斯突然化身愤怒boy一通乱骂，把个人的失败归咎于历史进程，“该死的宝丽金！该死的时代华纳！该死的索尼音乐！……”最后连同行都不肯放过。 二楼就宽敞许多，门厅里挂着比人还高的两张海报。 一张是年轻的刘易斯双手把着支架式麦克风，目光直视镜头耍酷，很有些摇滚明星范，另一只手比画着嘻哈手势。 另一张就是老刘易斯和埃米纳姆的合影。 杨远山对布鲁克林音乐公司的实力有了清晰的判断，也许它辉煌过，但现在肯定不入流了。 “打给马古·克鲁斯，让他过来。” 刘易斯一个响指，指了指前台里的固定电话，“以最快的速度。” 埃米纳姆伸手从没人的前台桌子上捞起电话拨号。 刘易斯继续往前，在一间挂着录音中牌子的门前停了下来，他先把耳朵贴着门听了几秒，然后扭开把手，大力推开。 里面立刻传出女人的尖叫声。 “把裤子提上滚出去！”刘易斯才不管，直接进去赶人。 漆黑的房间里一阵悉悉索索，然后一个光着膀子的黑人小伙用外套包住女伴上身，低着头溜了出来。 “进来！都进来！” 第五十九章索尼音乐 这是个标准的录音室，外间是控制室，有调音台、椅子、沙发和一些杂七杂八的设备，里面套着的小间就是录音棚了，两边能通过很厚的玻璃互相看见。 刘易斯将所有灯光打开，“开始干活！抓紧时间。”又推开录音棚的门，把埃米纳姆让了进去，“谱子。”向杨远山打了个响指。 杨远山从包里取出谱子走进录音棚，放在埃米纳姆面前的谱架上。 杨远山坐到调音台前，稍微审视了下这里，除了调音台还有很多他都叫不出名的设备，墙上贴满了吸音材质，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 当然，除了背后的长条沙发，上面一片凌乱，空气里还漂浮着一股子汗味，可见刚才战况的激烈。 刘易斯拿起谱子看了起来，“这是谁写的垃圾？” “是我。” 刘易斯看着杨远山冰冷的眼神，“唉！现在的小孩，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知道吗？当年我和你们一样大的时候…….” 埃米纳姆所签约的公司老板马古·克鲁斯推门进来。 那位是yang？ 杨远山站起来，和这个带着花头巾的黑人老板碰拳。 单曲《错乱》是你写的？克鲁斯问道。顺手拿起三首歌的词谱。看到作词一栏写着yang和埃米纳姆两个人的名字，“还是懂这里的规矩。哪首作为主打？” 杨远山抽出《永远的帝国》递给克鲁斯。 “好吧！就他了，快，先把这首搞定，我要用这首歌在整个美丽国所有电台打榜。妈的！为了等他它，我们的专辑已经拖了十几天了。”这个家伙嘴里不停地念叨，又给他浪费了多少钱似的。 杨远山根本不想回应这个傻子。他是看出了，这家伙怕是连简谱都不认识。跟这种人扯不清楚。 老头刘易斯都听烦了，“克鲁斯！我们正在工作，你再这样浪费时间，专辑怕是还要延后发行。” “好吧！”克鲁斯退后，“你们忙，我出去，不打扰你们。” “yang，对吗？”回头伸出手，“认识一下，我是这家公司的老板，马古·克鲁斯，你叫我克鲁斯就行，但我更喜欢别人叫我boss。” “你好，boss。”杨远山和他握完手，“里面你有经纪人吗？也许我们可以合作，我是说，如果你有经纪人可以叫来谈谈，你可以签约我的公司。” 杨远山可不想和这些有黑帮背景的人扯上关系。再说自己怎么能跟这样的垃圾公司签约。“不好意思boss，我正和环球谈判，你可以和他们竞争。” “环球？那好吧！我们这些做音乐的惹不起资本。”克鲁斯惋惜地嘟囔着。 “披萨到了。”杰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那都先吃点东西，休息休息吧。”刘易斯给杨远山打了个眼色。 克鲁斯手指着杨远山，“伙计，出来一趟。” 来到录音室外面，克鲁斯爆了句粗口，“我看到作词人有埃米纳姆的名字，你还是很懂规矩，不过我还要强调一遍，我不想听到对专辑不利的消息，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保险你懂吗？男孩。”扭身走近，居高居高临下看着杨远山的眼睛。 杨远山并不惧怕这样的威胁，“据我所知，律师们的信函可比我们的嘴保险得多。我和埃米纳姆已经签了保密协议，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 杨远山知道能在这里拥有一家录音棚并开了一家音乐公司的人，在嘻哈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物一般都带点帮派背景，在混乱的嘻哈圈，死个把人真不叫事。 “好吧！也许是我多心了，不打扰你们进度，我走了。”说完来到门外，开着最新款福特，转眼消失在街角。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杨远山接通。 “喂，yang！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所有电台全部停止了,《错乱》的播放，是我们宣传期到了吗？”手机传来艾薇儿着急的声音。 “不用着急，一切有我，我问清楚再和你联系，先挂了。”问题在杨远山脑子里高速运转。 这是大公司出手了？ 纽约有三十多家电台，七家电视台，当初付费只有三家，并委托他们在节目中宣布媒体播放不收取版权费，这是所有打榜歌曲的惯用方法。 就是大公司也不可能全部付费搞宣传，全美电台加电视台有近千家，所以电台打榜在美丽国还是相对公平的。 现在所有电台统一停掉《错乱》的播放，问题一定出在全美广播协会上。 自己跟广播协会可没有什么交集，肯定是得罪了什么大的机构或资本。 他们冒着行业的风险来做这件事，一定是摸清了自己一切，自己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加穷鬼，所以才敢冒违规的风险干这种事。 这在音乐界极其罕见的，所谓利益动人心，在美丽国十倍的利润可以践踏法律。何况自己和艾薇儿可是取之不尽的钻石矿。 杨远山在通讯录中翻到电台分组，随便找一家拨过去，“喂，你好！” “你好！这里是皇后街萨姆尔电台，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吗？” 电话接通，“我是《错乱》这首歌的所有者yang，我的宣传期还没有到，为什么停掉我的歌曲？” “你好yang！我们接到通知，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你可以咨询广播电视协会。嘟嘟嘟……。” “去他妈的！” 这时候有电话进来，“喂！詹姆斯霍纳！在街口？好，见面说。” 拉开车门，坐到詹姆斯霍纳的副驾。 “你好！杨先生！”没想到车后座上坐着个人。 “你好！你是……？杨远山有些意外，和对方握了握手。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索尼音乐旗下网络唱片总经理霍辛·格雷斯，你可以叫我霍辛。” 车开进一间公路餐厅，霍辛借故去洗手间，给杨远山和詹姆斯霍纳单独谈话的机会。 这是个标准的白人精英，西装革履，头梳得一丝不苟，举止沉稳而且很有眼色，刚在车里，杨远山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基本不接话茬。 两人坐进卡座，“单曲《错乱》我联系他们总部是索尼音乐娱乐宣传与发行，他们十分看好这首歌，首批就会灌制卡带、唱片、数字音乐五十万张。” “受索尼音乐总裁出井伸之委托，带他和你见面，我跟他也不是很熟，你知道在娱乐圈，避免不了这些事情，听听他怎么说，对你我没有坏处。” “这打破了我的原有计划，只要和一家见面，以后会麻烦不断，见一家，其他大的唱片公司全都要见，不然会得罪这些人。你给我找了不少麻烦。”杨远山压低声音。 看到霍辛从洗手间走来，“算了。听听他说什么？” 第六十章进军华语乐坛 霍辛在杨远山对面坐下，“我是带着诚意来的，yang，我可以开诚布公的和你交流，我想你应该知道了电台的事，在这里我要向你道歉，那是负责北美区的总裁文图拉做的，我得知这件事后第一时间向出井伸之先生汇报了此事，不管我们谈的结果如何，下午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其实我并不在乎现在电台停不停的问题，那首歌只是我和艾薇儿走进歌迷的敲门砖，我们的目的实际上已经达到了，我只是想知道在背后搞我们的人是谁罢了。” 杨远山极其不屑对方的下作做法，“不管你相不相信，这在音乐圈是极其少见的，只要把这件事让媒体知道，你们的对手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索尼做了一件愚蠢的事。” 服务生拿着点餐单走过来，“三位先生用点什么？” 霍辛把菜单递给杨远山，“杨先生，我完全赞同你的意见，就是没有出井伸之先生干预，广播公司也不可能压制太长时间。 他们给出的理由也就因为你年纪，对歌曲是否涉及抄袭存在疑问等借口，暂停一两天，最多明、后天就会恢复。” “一份牛排，一份意大利面，谢谢！” 杨远山把菜单顺手给旁边的詹姆斯霍纳，“其实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们的目的，一年内，我的星雨唱片不会出售股权，星雨唱片运行满一年后我将会转让部分股权。 一年之后，艾薇儿将跟随星雨唱片一起转到六大唱片公司，是收购还是转让部分股权，到时候看具体情况而定。谈判将对所有大的唱片公司开放，到时候你们可以参与进来。” 霍辛从詹姆斯霍纳手中接过菜单并掏出美刀，放在菜单上，一起递给服务生，“给我上对面先生一样的，余下的算小费。” “不不……。你误会了，杨先生！”霍辛摆手，“咱们不谈《错乱》，不谈艾薇儿，因为我们有玛丽亚凯莉。 我们想要的是你，只要你同意，我们可以和你签一份特殊的合约，在欧美地区不限制你任何自由。 哪怕你和别的公司签约，可以给任何歌手写歌都可以，因为我们和你签订的是管理层聘用合同。 总公司将聘用你为大中华区艺术总监，只要你帮助我们给选定的歌手每年每人创作一首歌曲，总人数不超过四人。 就是授权改编自己在欧美出的歌也可以算。两年、三年随你，你只要签个字，我们就付你工资，当然这笔钱不多，大约每年十五万美刀。” “哇哦，这可太……”詹姆斯霍纳看向杨远山。 杨远山横了他一眼。 “我穷习惯了，而且我们唐人街这些亚裔对你这类人……。”杨远山指指霍辛，“有着天生的警惕。” “我知道，我知道。这就是我们总公司派我来和你交流的原因之一。” 霍辛笑了，他接过侍应递来的食物，“我们这种人时间非常宝贵，所以我会努力试着尽快说服你。” “你知道几乎所有大的唱片公司都在设法联系你，而我们没有吗？” 霍辛停顿一下，给杨远山一些思考时间，“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对你进行暗中调查，发现你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后，公司有一部分人表示对你能创作出这么优秀的歌曲表示怀疑。 所以公司就停止了和你接触。这你能理解吗？” 杨远山认可对方的说法，我完全理解。” 霍辛有些激动，“也是其他公司没有积极对你发动攻势的原因，他们和我们一样都停留在表面，但也没有完全放弃，大多在观望。 我，只有我，没有对你失去信任，我特意去作曲家协会调取了你给艾薇儿创作的《错乱》，并提前和那里的专家进行比对，你的作品完全没有问题，你知道在那我发现了什么吗？” 这完全不用猜，杨远山顺口而出，“是《我心永恒》和《心中的帝国》它们。 霍辛点头，“”太让我吃惊了，yang，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当我把这些消息在总公司向出井伸之先生汇报的后，出井伸之先生非常重视，立刻召集高管进行研究，怎么才能在别的公司发现之前，把你签下来。 他们提出各种办法，大多是老一套，只有我对你的使用，提出异议。 所以就有了推荐你担任大中华区艺术总监的提议。” “杨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选艺术成就更高，经验更丰富的人来担任这个职位吗？比如詹姆斯霍纳先生。” 杨远山一下就明白了，“因为我是华裔。” 霍纳打了一个响指，“完全正确，而且你是出生在那里的，算是移民中的第一代，你们家庭移民不过十几年，你的汉语水平不比东方大国当地人差。 因为那里的人们对我们白人有天然的距离感，而又对我们抱着崇敬。 他们认为我们天生就高他们一等，而你只要担任这个职位，他们会卸下防备并主动去拥抱你。 他们在心里认为，你是连我们这些白人都认可并尊敬的人，他们会以你而骄傲自豪。你是不可替代的。” 杨远山听着听着，发现自己快被完全说服了，这是一种能催眠的话术吗？真正的精英原来这么强吗？ 霍辛趁热打铁，“只要你同意，我们会利用一切资源宣传《错乱》这支单曲的发售，最低销量不低于一百万张，而且多给你3%的词曲版权的分成，当然这不能对外公开，因为这破坏了行业规矩。” “按一张单曲五刀来算，一百万张的百分之三就是……十五万刀？”詹姆斯霍纳心算出数字，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没错，而且如果以后销量没达到一百万张，我依旧给你十五万，你什么都不用付出，只要和我们签订聘用合同。”霍辛掏出支票本，填上一万刀的数字，推到杨远山眼前，这是我个人给你的见面礼，大艺术家不能没有相应的生活品质。” 杨远山藏在桌面下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动了动。 “我没有办法指挥那帮作曲家协会的人做事，他们颁发版权证书一般要半年左右，因为他们要进行繁杂的作品比对，这不怪他们。 由于我对你的作品的提前比对，插了个队，你明天就可以拿到这五首歌的版权证明文件。这是对你的意外福利。” “哈哈哈……”三人齐声大笑。 霍辛的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和大资本合作的好处，凸显出来。 “我可以考虑，但可以把你们的合同先拿过来，让我看看吗？” “完全没有问题。”霍辛长出一口气，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既然我们已经差不多是同事了。什么都可以提出来，就是我解决不了，签完合约，你已经是公司的高管了，可以动用公司的部分资源。 杨远山只是稍作犹豫，还是决定向霍辛透露自己的部分计划。 第六十一章音乐总监 又是忙碌的几天，埃米纳姆那边的专辑制作，并不需要杨远山一直盯着，那些老黑们对嘻哈音乐拥有天生的敏感度，这些饶舌音乐就像基因一样。深植在他们的细胞里，制作这些作品，要比杨远山专业得多。 在聘用合同传到杨远山手里后，他和麦肯仔细做了研究，同意了霍辛的提议。 经过争取，为了在以后的工作中更加顺利，合同中添加了一个让外人震惊的职位，索尼音乐娱乐亚太地区副总裁，不过这份单独的合约中，没有相对应的薪水和管理职能。只是忽悠那些崇洋媚外的东方人的。 8月22号上午。索尼哥伦比亚会议大厅，这里已经临时改成签约仪式和新闻发布会现场，等新闻发布会结束，众人稍作休息，晚上还有招待酒会。 这次新闻发布会不但邀请了众多纽约当地媒体，还重点邀请了亚洲各主要国家的娱乐界相关新闻机构和娱乐公司参与。 胸前挂着受邀记者证的年轻人左右看了看，低声对旁边的中年人说道：“王哥今天有红包拿吗？” 中年记者嘴角一抽，无语地看着这个跟了自己也一年多快二年的年轻人：“你钻钱眼里了？怎么每次去个地方都得问一嘴？电影发布会或电影首映会的时候你问我能理解，这签约发布会怎么可能发红包吗！那时候你才刚入行。这都快两年了，什么场合能拿红包，什么场合拿不了怎么还分不清？” “工资不够花啊，王哥！我对象太能花钱了！” 年轻人有些苦恼。 可王哥的脸色却更黑了：“小子，你不会真以为那个十八线小演员对你是真心的吧？还没看出来？你能出新闻，她才跟着你。就指望你在文章或者照片上登点她的照片。你连这都看不出来？” “嘿嘿。” 被王哥这么一说，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但她漂亮呀。” “这里的白人女演员更漂亮，你怎么不去找茱莉亚罗伯茨、查理斯塞隆。你怎么不去找她们呢！” 王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可又不好说重话，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唉，这趟回去，多报一组胶卷的钱吧。” “那才几百块钱。” “给你小子买烟抽，省得天天蹭我的烟！” “嘿嘿嘿～还是王哥您仗义。” “年轻人赶紧赔笑，但却不死心，继续问道：“听说这次出任索尼副总裁兼大中华区总监的是个亚洲人，估计是个小本子人，毕竟不是那些白人老外，不好接触，那您说咱们有没有可能拿到个专访？” 别想了，就我们所服务的报社怎么可能拿到专访，要是大陆的央视，台省的中央日报，就是我们香江也得是今年刚创立的凤凰卫视和邵逸富的tvb还有机会。” 说着，他检查了一下相机，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后，说道：“行了，去抢个好位置吧，别又跟上次似的，挤不到前面，被主编骂了个半死。” 年轻人点点头：“好嘞！这索尼音乐还不给咱们签约双方名单呢！还搞得挺神秘。” “管他呢，拍就是了。” 快9点的时候，杨远山和出井伸之、文图来、平井一夫，霍辛汇合，一齐赶往索尼哥伦比亚影业会议大厅。 现场工作人员已经把相关材料分别放在主席台上。 在签署之前，只是把聘用亚太地区副总裁兼大中华地区音乐总监的消息放出去，把聘的人是谁这个消息压了下来。 甚至连今天受邀来参加的记者们都不知道咋回事。 只知道索尼音乐的人忽然邀请了记者来参加一场新闻发布会。 考虑到日本人的尿性，大家估摸应该是和往常一样，索尼又会任命一位小本子自己人或者美丽国爸爸这边的白人。 很公式化的流程。 没红包，没招待，甚至连新闻稿都不用编写，拿到名字走就行。 9点10分记者开始来到了索尼哥伦比亚会议大厅，也就是今天的新闻发布会现场，记者在没进门之前，都是这么想的。 可进来之后，忽然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与以往不同的是，为了这次签约，新闻发布的背板上，新镶嵌了一行大字。 “索尼音乐亚太地区副总裁兼大中华区音乐总监任命签约仪式”签字仪式，下面是索尼音乐lg。 所有记者看到这个场面后都面面相觑。 不对，以前就是聘用亚太地区总裁也没有这么正规的，只是简单的常规的新闻通报。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 他们都有点懵。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发现大家好像都不知道后，一些同行开始嘀咕。 记者出于对新闻的敏感度，同时开始抢占固定机位中一些比较好的位置。 直觉告诉他们，今天这个发布会，似乎和往年的开的发布会不太一样。 9点半，陆陆续续的，现场进来了两个手里拿着托盘，气质、容貌都很出色的礼仪小姐。 托盘中各放一本精美的签约文本，最后一个工作人员手里则拿着五个来宾的牌子，走上了舞台后，摆在了桌前。 而当看到这五个名字时，记者们懵了。 出井伸之。 文图来。 平井一夫。 霍辛。 杨远山。 出井伸之、文图来、平井一夫，他们熟。 霍辛，有点耳熟。 这个杨远山？为啥其他四人都是英文、日文双语，就他一人是英文、日文再加上汉语啊！ 欧美记者及其他地方来的记者倒是比较随意，但大中华地区在场的记者们兴奋劲全上来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咋回事，但……? 那这次的发布会，可就真的不一般了。 而仿佛顺应了他们的期待那般。 10点的时候，随着拿着麦克风的主持人率先上台后，转身礼敬迎接，在发布会的侧门口，几个人走了出来。 首先出现在众人视线的是一老一少，老的大家都认识，索尼音乐首席ceo总裁出井伸之，那个年轻人是谁呀看着就不会超过20岁，一张俊美的脸配上一头飘逸的长发，身上暗灰色西装，标准的英伦三件套，说不出的优雅与帅气。 在场的所有记者都在蒙圈的时候，而当他坐在杨远山的标准牌后，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兴奋让所有记者都不约而同地把相机对准了他，亮起了快门：“卡察……” 如同闪光弹一般，彻底淹没了他。 第六十二章《泰坦尼克号》 五个人，按照坐次顺序，一起坐在了桌前。 而记者们照片也拍够了。 纷纷拿出了录音笔、笔记本之类的东西，捧在手里，看着台上的主持人，等待着他开始主持。 而主持人也知道自己的任务。 拿着麦克风上来第一句话就引爆了全场：“首先，欢迎大家来到索尼音乐任命新的亚太地区副总裁兼大中华地区音乐总监签字仪式现场。 下面请“索尼音乐北美地区副总裁霍辛先生，介绍到场来宾。” 霍辛扶了一下话筒：“欢迎索尼音乐娱乐总裁ceo出井伸之先生亲临签约现场，到场来宾还有，索尼音乐北美地区总裁文图来先生，索尼音乐亚太地区总裁平井一夫先生，即将出任的索尼音乐亚太地区副总裁兼大中华地区音乐总监杨远山先生。 在签约仪式结束后，我们将留给记者半个小时时间提问，现在请出井伸之先生和杨远山先生签订聘用合同。” “咔嚓，咔嚓……” 记者又一次纷纷按响了相机快门。 “下面是记者提问时间。” 记者们也迅速地围了过来。 “杨先生，索尼为什么聘请你来出任亚太地区副总裁兼大中华地区音乐总监？” “杨先生，能具体介绍下你自己吗？你是不是索尼高层，哪家的公子？” “杨先生，聘用你这样一个年轻人是索尼看轻大中华地区在音乐中的地位吗？是不是对大中华地区的太轻视了？” “杨先生，你是日本人吗？为什么有一个中文名？” 他们七嘴八舌地问题，杨远山抬起双臂，双手向下按了按。 现场好一会才安静下来、 杨远山拿起话筒，“首先，我自我介绍一下，本人杨远山，出生华国广南省宝安县，1979年随外公外婆和母亲一起移民美丽国，现年18岁，现就读于纽约长岛路易斯巴斯德中学高三，我是地地道道的华裔，跟日本索尼高层没有任何关系。 “好！下面我只回答三个问题？提问请举手，我只回答被我点到名的记者的问题。下面想提问的请举手。” 杨远山坐在位置上环视四周。 “哪位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士？” 有点颜控，第一个选择长相很符合杨远山审美的漂亮亚裔美女记者。 被点名的女记者：“请问！杨星雨先生，你这么小怎么能担任亚太地区副总裁和大中华地区音乐总监的职务？” 杨远山摇摇头：“我本来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我还是尊重这位女生，甘罗12岁拜相，美丽国法律16岁可以出来工作，看来这位女士既不了解华国历史，也不了解美丽国的法律，谢谢！下一位。” “哈哈哈……”全场大笑。 “请问，聘请你担任此要职，这么年轻没有音乐才华，是否是对大中华区的不重视？” “关于音乐才华问题，你们自己去了解，我不好评论自己，重不重视的问题，要看以后索尼在大中华地区的表现才能下定论。” “请问杨先生，你对那里的音乐现状了解多少？” “那里有像李谷懿、邓丽钧、徐晓凤三位歌唱家，也有刘文钲、罗文、刘焕男歌手，有罗大佑、谷建芬、黄钻那样的词曲大家等等……。 晚上由索尼哥伦比亚出品，征战暑假档的影片《双面镜》首映晚宴在纽约皇后区希尔顿酒店进行。 杨远山应邀参加，他拒绝了霍辛提议的首映礼红毯走秀，直接参加了电影首映结束后招待晚宴。 索尼哥伦比亚影业不像索尼音乐那样辉煌，索尼音乐有迈克尔杰克逊和玛丽亚凯莉两大巨星压阵，在音乐界近几年除了被环球音乐压制外，一直是全球第二大业绩的音乐公司。 哥伦比亚电影公司在索尼入主以后，日本人被好莱坞那些职业经理人耍得团团转，业绩每年都在下滑，亏损越来越严重。 今年暑假档只能拿出由史翠珊执导的《双面镜》来勉强应付。 从6月底开始，《独立日》、《勇闯夺命岛》、《碟中谍》、《龙卷风》票房相继大爆，特别是由罗兰艾默里奇执导，威尔·史密斯、比尔·普尔曼和杰夫·；高布伦等联袂主演的科幻电影《独立日》，票房更是一路狂飙，上映来到第三周，票房已经来到七点六亿，每天还在以二千万票房不断收割学生的口袋。 而《双面镜》在几部大片的挤压下，公映时间已经被挤到了8月中旬这个暑假档末尾。 连首映礼都没有在洛杉矶进行，而是放在了金融之都纽约，这招致导演史翠珊强烈不满，史翠珊只好竭尽所能邀请圈内好友来给自己首部执导的影片造势。 芭芭拉·史翠珊既是本片导演，又是主演，她需要和杰夫·里吉斯、劳伦·白考尔、乔治·席格、皮尔斯·布鲁斯南等主创们，在台上宣传、讲解这部电影创作的内涵和深意，总之还是宣传。 一下午连带晚上下来，累得够呛。 当霍辛看着在台上竭尽全力讲解，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个歌手出生的50岁女人，已经快撑不住了。 他看了眼杨远山那小子，这家伙简直精力充沛得不像话，从酒会开始到现在就没歇过。 在一群好莱坞女明星面前有说有笑、侃侃而谈，脸上都快笑出褶子了。 也对，只有在女人面前，精力过剩的年轻人才会这么：“奴颜婢膝！” 杨远山一边和性感尤物杰西卡阿尔巴眉来眼去还不时观察詹姆斯卡梅隆周围的情况，看到卡梅隆周围人渐渐变少，“对不起！阿尔巴，等会联系，我失陪一下。” 来到卡梅隆面前，詹姆斯霍纳立即跟上，“卡梅隆，电影后期怎么样了？” ”已经到了精剪阶段了，你呢？现在忙吗？再过一个月，你就该入场了。” “那没问题，我看中了一首歌，可以作为主题曲。哦，向你介绍一个不错的小朋友，这位是杨远山，一个音乐天才，刚写了一首歌，是由我给编的曲，我觉得很适合你的电影。” 杨远山弯腰向这位电影大师致敬，“你好！卡梅隆导演！” 卡梅隆握住杨远山的手皱起眉头：“你知道默多克那个老浑蛋喜欢用澳大利亚帮，我只能试试，我们是老朋友了，我相信你的专业能力，如果歌曲质量过硬的话，我应该更有底气。” 詹姆斯霍纳微笑，“当然，没有人能够拒绝一首经典，不是吗？” 卡梅隆眼睛一亮，两人相识相知多年，他相信老友的判断，“哦！你这么一说，我有点迫不及待想听到它。” 霍辛急忙向前一步，双手将一个包装精美的黑胶唱片递到卡梅隆手里。 卡梅隆接过唱片，从服务生手中拿起香槟和三人各碰一下。看到主人史翠珊站在旁边，三人识趣地和卡梅隆告别。 史翠珊上前，“谢谢你能来卡梅隆。” 和史翠珊碰了一下手中的香槟，“你知道我一般不参加这些活动，我的电影也在做后期。我们认识快二十年了，但你的电影我一定会到场的，我说过。” 霍辛猥琐地看着杨远山，“你要注意一下，那个女人可不简单，虽然好莱坞大家都在玩，但大多数女星还是很克制的。小道消息，有好几个人在和这个女人一夜风流后都被传染上了脏病，赶紧把你脸上的口红印擦掉。” “哦！好吧！这个女人这么狂野的嘛！我去下卫生间。” 第六十三章走穴 第二天，杨远山半躺在控制室沙发上，盯着录音棚里的四位乐队成员调试设备。 刘易斯喜欢疯狂收集街头摇滚乐队，能发片的却寥寥无几，几乎全在赔钱，老板克鲁斯在背后把他这种嗜好称为“怪癖，”由于《心中的帝国》这首主打歌已经到了录音室最终版本，以后出去表演也是这个配置，所以在艾薇儿加入进来后，杨远山不得不来这里盯两天。 早上五点才送回艾薇儿回旅馆，并大战一番后，大概睡了三个小时，杨远山就完全恢复了过来，年轻就是能熬，当然，还有比他更能熬的，布鲁克林音乐唯一的调音师埃里克，已经在调音台前戴着耳机嗨起来了。 杰森找了过来，递过手机，“霍辛要见你，yang。” 杨远山去到霍辛的办公室。 caa的迈克尔奥利维想和你谈谈，他都找到我这了。”霍辛擦拭着银色的高尔夫球杆，关心的问题还是这个。 “还是等等吧！等《我心永恒》出结果，我再见他，我可不想他们像打发三流明星那样和他们谈条件。” 霍辛赞许地点头，“应该是这样，这首歌确实不错，刚接到詹姆斯霍纳电话，卡梅隆对歌曲很满意，你已经成功了一半，还有十几天就开学了，能抽出时间去趟亚洲吗？” “《心中的帝国》正在录制最终版本，亚洲还是等《泰坦尼克号》在那里上映后再去，我可不想被那些眼高于顶的蠢货看不起。” 霍辛有点无奈，“你就对卡梅隆的《泰坦尼克号》这么有信心？” “相信我，你更应该相信詹姆斯卡梅隆。” 从霍辛办公室出来，杰森问“还是去那边吗？” “去，为什么不去。” 杨远山走进录音室，“准备好酒。”他吩咐霍克。 下午休息，晚上九点再来这里集合。 晚上，杨远山带着艾薇儿再度来到录音棚。 凌晨，两人又一次找到了机会，手牵手溜进了男洗手间。 隔断里，两个年轻人满身酒气，气喘吁吁地摸索着，亲吻着。 “等等。” 艾薇儿小手推着杨远山的胸膛，那对小猫一样的绿眼珠子闪闪发亮，“我想……你会继续为我写歌的对吗？” “这是个挺傻的问题亲爱的……。” 杨远山凝望着她娇艳的脸庞，轻轻说道：“没有你，就没有那首歌，而没有那首歌，我就没有你。” 艾薇儿还想说什么，但杨远山不管了...... 新歌的排练倒是很顺利，陆陆续续开始有人到访布鲁克林音乐。 最早过来的是索尼音乐公关宣传人员，他们把艾薇儿和乐队拉到纽约的一些酒吧里不插电表演了几场，得到不错的反馈后就开始为后续宣传做着准备。 mtv也在多家电视台等大媒体播放，前段时间走电台口碑发酵的路子，时间已经过了黄金期，已经有点下滑的公告牌排名又有所回升。 詹姆斯霍纳也带人来评估过几次，不久后纽约皇后公园有一次大规模集会，艾薇儿到时将会第一次在正式大型场合登台演唱这首歌。 他们需要先期评估这首歌会造成的影响。同时首批五万张唱片，胶带在北美开始铺货。 如果能在纽约公园皇后表演成功，杨远山的作业就算圆满交卷了。 杨远山旁观这帮大佬一本正经地评估交谈的时候，反倒觉得有些喜感，街对面就是黑人社区，治安一直都这鬼样了，不久前离这里不到五百米就发生过枪击命案，这帮人却像没看见一样。” 当然这些话他才不会傻到宣之于口，他感觉唐人街比纽约其他地区亲切得多，要不是为兄弟埃米纳姆，他才不会到这个危险的地方来。 艾薇儿单曲《错乱》销售第一周，渐渐地超市、餐厅等店家陆续将这首歌纳入背景音乐歌单，学生们的随身听里也不时响起熟悉的旋律，他们对这首歌爱死了，直接开启了无限洗脑循环模式。 第五天索尼哥伦比亚反馈过来的消息，令杨远山十分振奋，全北美还无法统计。但单单纽约市，首批五千张卡带、一千张唱片大概五天便销售一空，后续一万张卡带、三千张唱片已补货上市。 文图来和霍辛深受鼓舞，把下一步的宣传重点直接调整到北美所有排名前二十大城市，从大纽约区开始，先东海岸华盛顿、波士顿、费城、亚特兰大、迈阿密、墨西哥城”; 然后再到西海岸洛杉矶、旧金山、西雅图、温哥华……走遍北美所有唱片产业的核心地带，直接把艾薇儿这首单曲拱进公告牌top5，也就是每周专辑销量榜的靠前位置。 杨远山迅速组建核心团队跟随艾薇儿身边，经奶奶介绍，在唐人街招来一个出身浙江40多岁的女会计师马晓梅。 麦肯也关停了快倒闭的律师事务所，再加上杰森、霍克，索尼音乐帮忙招来的贝斯手洛波·塔代伊、吉他手霍金·雷奇以及艾薇儿的母亲和姐姐。 艾薇儿父亲也想跟随女身边，被杨远山拒绝了。所有人的工资都将由杨远山个人支付。 开学第一天，杨远山只是比平时多戴了一个棒球帽，低调走进校园，刚进校园，正好碰到篮球队的啦啦队长克莱尔·惠特曼，“克莱尔，校长……” 杨远山一句话还没讲完，背后传来一股大力，将他往前撞了个趔趄，然后有人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大明星，离我的妞远点，黄皮猴子。” 真倒霉，没想到刚进校园就碰到篮球队的死对头，还是没躲过校园霸凌，他心里无奈苦笑。 “这小子被你吓傻了马修！”马修身边的小跟班看到杨星雨的反应，大笑了起来。 “离她远点！”马修重复了一遍警告，得意扬扬地搂着布莱尔悠哉悠哉走进前面的一间教室。 还是先找音乐老师吧。 “哇喔，杰克杨，你做得非常棒，恭喜你！我为你感到骄傲。” 这是音乐老师见面的第一句话。 杨远山说：“谢谢你，我是真心的，我所有的音乐知识都来自你。 我从没想过这首歌能成功，艾薇儿是我的朋友，她的嗓子那么好，然后……有时候美好的事突然就那么发生了，就像做梦一样，一切都让我措手不及。 从梦境中缓过来后，我心底有个声音要我要去感谢上帝，感谢很多人，这所学校里我第一个就想到了您，没有您的帮助和鞭策，就没有我的今天。” 音乐老师笑了，“也没有啦，所有学生都是同样的教导方式，而唯独你做出了成就，主要还是个人天赋和你不懈的努力的因素吧。” “您过奖了。”杨远山谦虚了一下。 “其实，我本来准备在一个比较隆重的场合感谢您的。因为我的那首歌，索尼把艾薇儿带走了，你知道资本家需要赚钱。” 他仔细调整自己的脸部肌肉，做出苦笑的表情。 “刚开学，你一定很忙，我想等艾薇儿宣传结束再带她到你家里单独拜访，不想这时候来麻烦你，可是我向一位同学打听校长办公室，想为艾薇儿和杰森他们请假，可……。” “哦？”音乐老师提起了兴趣。 “我也……不好说，好像是哪个环节被卡住了，其实我有点感觉遭遇了种族歧视”杨远山回答。 “种族歧视！”音乐老师瞪大双眼。 “只是感觉……可能吧，你知道的，他叫我黄皮猴子……杨远山耸耸肩，我只能向我认为最关心我的老师反应……” “我带你去找校长，走，一定要去！”音乐老师拉上他，“对待歧视没什么好犹豫的，现在就去！走！” 被音乐老师领到了校长室。 第六十四章《千万次的问》 校长是一位光头老者，很耐心地听杨远山把说辞复述了一遍。 校长抄起电话。“这种事不能姑息，我懂得，一些像我们这种群体中往往藏着许多种族主义的旧脑袋。”明天就是开学典礼，我会让篮球队全体到台上给你公开道歉，包括教练，他管不好球队，又出不了成绩，不道歉就全部换人。 哦！开学典礼需要你帮个忙，你能在他们道歉后去唱首歌吗？就用华语唱，看谁以后还敢欺负你们亚裔” 杨远山晕了，想起霍辛的一句话，当你成功的时候，你身边全是好人，当然不包括马修那样不知道风向的沙雕。 以前他不是没反应过，但每次都被敷衍过去。 校长不知道给哪个社会关系打了通电话，打完之后又笑着对他说：“你还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说。” 校长知道像杨远山、艾薇儿四人，已经不可能正常每天到学校上课了，愉快地批准了长期休假，只要不转学就行，四人能在这个学校毕业，对学校的正面影响将是巨大的，对学校以后招生将产生积极影响。 刚出校长室门，没想到乐极生悲，扭过头就看见那位啦啦队女神“风情万种地冲自己款款走来，很快他又发现在走廊另一头的马修，已经开始搓着拳头热身了。 “fxxx！” 忽然看见林眉和一群亚裔女生站在不远处，急中生智，几步冲到女生中间，“嗨！林眉，这么巧，刚开学，我们就见面了。”为了不挨打，他也是拼了。 林眉只是礼貌地回应着，但其中一个年龄偏小的女生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杨远山大脑突然宕机，这不是神仙姐姐吗？几年前在唐人街聚会上好像看到过，当那时候她只是个小不点，自己也是跟在母亲身边，根本没认出来。 现在她估计十二、三岁了，已经能看出前世的绝代芳华。 大家第一眼都认出这位在暑假中，忽然蹿红的校友。 杨远山主动开聊，毫无心理准备的几个女孩幸福得快晕过去了，没啥先谈谈感情的说法，与学校风云人物交往带给这些女孩们的虚荣感胜过一切。 各自自我介绍过后，这几个在一起的大多是留学生中家境比较优越的。 在美丽国华人圈，是有鄙视链的，住在富人圈的华人是看不起住在唐人街的老桥们的。 但林眉是个例外，刘晓莉昨天刚接到程金飞电话，嘱咐她们母女一定要结交到林眉，以后对他自己在国内的生意会有帮助。 当晚刘晓莉就带着女儿登门拜访了林眉，以刘天仙年龄小为借口，委托林眉在学校照顾自己的女儿，林眉一看到这个粉妆玉砌的小姑娘就喜欢上了，今天一开学就开车去接刘一菲一起来到学校，正好撞到躲灾的杨远山。 啦啦队女神克莱尔气得直跺脚，她那位篮球队的马修护花巨汉连忙凑过去当备胎。 第二天，能容纳一千五百人的学校礼堂，座无虚席，三千多人的学校，礼堂根本无法容纳所有学生，这次除初一和高一的一千人，剩下的全被校长安排给了亚裔学生，一个带校徽装饰的木质演讲台立了起来，侧后方也摆了一排课桌。 杨远山就坐在侧后方那排课桌后，他左手边坐着音乐老师，右手边是一位很有知性气质的黑人女性，她是纽约平权组织派来的代表，名叫艾瑞娜·亚雪特，头衔是法学博士，非常恐怖的学历。 正对面，教职员工们陆陆续续就座，奶奶和母亲杨柳也被特邀来了，校长站在演讲台前，默默地注视着一切。 杨远山向奶奶和母亲招手示意，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口袋里的演讲稿。 艾瑞娜·亚雪特是驴党的人，还未到场的纽约市市长海兰也是，两人都是校长介绍找来的，那么校长的政治倾向不言而喻。 按规定，公立学校要在政治上应保持中立，但私立学校不用遵守，这次的事肯定算不上政治活动，虽然对政治人物来说，对纽约不断增加的亚裔群体，是个不错的曝光和讨好亚裔选民的机会。 说起来自己还没见过海兰本人呢，杨远山探头找了找，除了那位见过的黑人女助理和一些记者，海兰仍然神龙见首不见尾。 “女士们，先生们！” 校长看看表，约定的时间到了，他开口之后，礼堂安静下来，等所有人坐好开始注视演讲台，他便继续做着开场陈词，“今天我们在这里召开一场别开生面的开学典礼，这场典礼对于本校和杰克杨同学都是个荣耀的日子。” 他侧身向杨远山的方向示意，杨远山感觉到大家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赶忙站起来，露出的标准微笑。 “为了肯定他在音乐上的成就，美国广播音乐协会和美国作曲家协会决定接纳他成为会员，这也是第一个亚裔出身本校的协会会员，同时还是本校最年轻的协会会员……”校长继续说着。 杨星雨坐下。 “本校在各艺术门类上深耕多年，培养出了……等人才，这与各位教职员工专业的辛勤工作密不可分…… “在此我也要感谢美丽国作曲家协会对本校学生的肯定，以及平权协会的艾瑞娜·亚雪特博士和纽约市市长海兰先生提供的无私帮助，种族歧视这一顽疾，深刻地影响着美丽国的方方面面……” “下面有请美丽国作曲家协会特派代表……为杰克杨同学颁发会员资格证书。” 校长说完，退后几步，将演讲台让出来。 一位三哥裔的美丽国作曲家协会代表站到演讲台前，“女士们，先生们，我谨代表美丽国作曲家协会多年奋斗在对抗种族歧视的第一线，我们在歧视最严重的年代里，给予了……等一系列非裔、拉美裔、亚裔艺术家的会员资格，今天，我很荣幸作为代表，为杰克杨同学颁发此证书。” 美丽国作曲家协会对处理这类危机很有经验，他们没有派一位白人来，那样会成为众矢之的，也没有派黑人，那样会显得有些刻意，肤色黝黑介于白、黑之间，又是亚裔的三哥是很好的人选。 杨远山上前，双手接过三哥递来的证书，台下适时响起了掌声。 三哥退后，杨远山上台，“谢谢，谢谢。”向台下鞠躬，“谢谢作曲家协会对我个人的肯定，老师们，同学们，作为一个在唐人就长大的贫困而又普通的单亲家庭男孩，我要感谢整个社会对我的……” 一边念着稿子，一边还能分心二用，观察着面对面听众的种种细节。也许，这就是社会运转的实质吧。 “首先，我要感谢我的音乐老师……”杨远山念到这里，控制脸部肌肉，对台下的音乐老师露出感激的笑容，“在我对音乐充满怀疑时，是您的关怀和严厉重新给予我信心，让我在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上坚持走下去，是您，给了我这个穷孩子种种方便，让我在学校乐器储藏室里没有干扰地专心创作。” 在他念这些的时候，他看见台下所有人都把目光注视向音乐老师，就像是社会默认的一种礼乐，一种仪轨，甭管内心怎么样，外在表现上必须符合主流的行为模式。 “我还要感谢我的所有任课老师老师，在我刻苦学习中，没有偏见都给我全a的学业评分……。 “我还得感谢您们，奶奶和母亲……，他把目光转向她俩。 “接下来我还要感谢艾瑞娜·亚雪特博士，他为我，为我们非裔、拉丁裔、亚裔群体在对抗种族歧视的努力中付出了艰辛的工作……。 艾瑞娜·亚雪特博士站起身致意，不知什么时候海兰市长坐到了最外侧的椅子上，台下记者的闪光灯开始工作。 “最后，我必须要感谢一个人，他多年以来为纽约市……杨远山开始念着海兰市长助理提供的溢美之词，“谢谢你，海兰市长！”最后，他动情说道。 台下掌声的时间和音量开始大幅提升。 海兰站起身，微笑着频频招手示意。 “谢谢大家！” 等这一切结束，杨远山把演讲台留给艾瑞娜和海兰。 艾瑞娜发表了关于种族歧视的精彩演讲，她旁征博引，从马丁路德金谈到了曼德拉，从全世界谈到了纽约南城的唐人街。 随后是海兰市长的压轴演讲，他则讲得非常生动风趣，很接地气，其间还会穿插一些自嘲的小段子。 最后，海兰宣布了一项政府对学校提供资助的项目计划。 这次，掌声雷动，教师们站起来拍着手，笑容更真心了些。 看来为了这次的媒体曝光和黑人、拉丁、黄种人票，给海兰带来不少。 “谢谢，谢谢！” 海兰下台，校长已经指挥教职员工上台排成一排，依次与海兰握手，摄像机凑上前，开始抵近拍摄。 等海兰结束握手和艾瑞娜离开礼堂，十几名学生迅速上台，搬去桌椅，清空舞台，开学典礼表演正式拉开序幕。 首先上台的是学校橄榄球队的啦啦队上台开始跳舞，接下来还有棒球队、篮球队，中间穿插一些乐器演奏和唱诗班集体合唱。 到最后一个节目，音乐老师坐在钢琴前，看着乐谱，前奏响起。 杨星雨从观众席站起来，手拿话筒。 节奏明快的汉语歌曲响彻礼堂。 千万里我追寻着你 可是你却并不在意 你不像是在我梦里 在梦里你是我的唯一 timeandtimeagainyouaskme 问我到底爱不爱你 timeandtimeagainiaskmyself 问自己是否离得开你 我今生看来注定要独行 热情已被你耗尽 我已经变得不再是我 可是你却依然是你 timeandtimeagainyouaskme 问我到底爱不爱你 timeandtimeagainiaskmyself 问自己是否离得开你 第六十五章席琳·迪翁 杨远山回到家，拿出包里刚买的摇滚唱片，全听了一遍。 有电话进来，“喂，平井一夫。” 平井一夫来电有点杂音，“我换固定电话给你回过去。” 电话接通，“喂，日本还是凌晨吧！这么早有什么急事吗？” 平井一夫语气有点急迫，“我刚刚接到纽约那边来电，你在开学典礼上演唱的两首歌是新创作的吗？你自己不会向歌手发展吧！ 你上次给我推荐的歌手，是华国的摇滚歌手，目前只有窦唯没有唱片公司签约，已经被我们拿下，这两首歌适合他演唱吗？正好，我非常喜欢他的歌。” 杨远山想了想，“这两首歌并不适合他，我可以重新给他写一首，倒是适合刘焕和孙南，他俩你可以签一个。” “什么？那边盗版严重？好吧！可以，就签他。对你们是笔小钱……形象问题？实力派不在乎长相。什么？孙南还可以挽救一下，哈哈哈……就签他吧！ 到时候我叫北美这边玛丽亚凯莉开巡演的时候，让他来暖个场。什么长相不长相的，卡位一提，唱片卖遍东南亚，那都不是事。什么宝丽金、滚石培养的天王天后，到时候都得趴下。” “哈哈哈……我可不敢向文图来提这样的要求，那我一定把孙南挖过来。” 索尼哥伦比亚亚洲分公司挖个人应该没啥问题，孙南确实是一把好嗓子。 一天的舒畅心情在下一个来电破坏得一干二净。 “什么？大家都要讲道理，对吗？詹姆斯霍纳。”杨远山气得一拳捶在沙发上。什么？席琳迪翁要亲自和我说？好吧！电话来了，你挂吧！我接一下，看她怎么说。” 杨远山进卧室按下接听键，杰克杨！《我心永恒》并不适合艾薇儿对吗？你是音乐创作者，你应该清楚这一点，她是摇滚风，《我心永恒》和我更匹配，不是吗？”席琳迪翁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不好意思，席琳迪翁女士，我写的歌不是谁说要就可以随便拿走的，艾薇儿已经出了样品，只要稍加改动就可以出录音室版本。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可能再给别人。”杨远山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太自以为是了。 “我喜欢那首歌，我可以请名家为他打造更适合他的歌曲，两首，还是三首，你的损失我也可以双倍赔付。”她有点急不可耐，“默多克，你跟他说！” 原来默多克在她身边，“哦，杰克杨是吧！直接点，我们拿到这首歌，需要付出什么？” 杨远山很气愤，澳洲人都这么盛气凌人的吗？ “默多克先生，你知道为什么没让艾薇儿签约唱片公司吗？一首经典歌曲的大爆，可以提升多少一个歌手的卡位吗？艾薇儿首单《错乱》优异表现，已经有公司开出五百万的签约费。 五年前珍妮杰克逊签约费就达到五千万，去年菲特尼休斯顿达到一亿，艾薇儿经纪约可在我手里，只要艾薇儿拿出一首世界性的经典，你想她会给我带来多少收入。” “席琳她想唱哪首歌，我们得想想办法。” “想……想什么办法？”杨远山莫名其妙。 “总之……就是想想办法”默多克话都说不利索了，“你知道，女人的嫉妒毫无道理可言，她听过艾薇儿版本的《我心永恒》就……就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到我这里大闹，唉！你别打，别打，别动手！别摔东西呀！” 杨远山听着那边噼里啪啦的吵闹，心思活泛起来，这个老色皮，好像邓文迪现在在大洋彼岸。 杨远山连忙挂断电话，有时候知道一些不应该知道的秘密并不是好事。 杨远山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刚起床，艾薇儿电话就打了进来，“嗨，亲爱的！刚刚默多克先生刚刚给我打来电话，他说可以请路易斯维尔给我打造两首摇滚换你的《我心永恒》，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抒情范的歌曲，我唱得别扭，《错乱》更适合我，不过我尊重你的意见。” 这个傻女人，他是一点都不知道《我心永恒》对于她的价值啊！“好吧！如果你坚持，我可以和那个澳洲老头谈谈。” 打通默多克的电话，“喂！默多克先生，也许我可以和你谈谈《我心永恒》这首歌的归属。” 电话里传来默多克疲惫的声音，估计夜里没少受折磨，“说出你的条件。” 简明扼要，像是尽快摆脱纠缠，“第一、席琳迪翁答应的路易斯维尔的两首摇滚不变。 第二、路易斯威尔必须在两个月内拿出作品，我也将拿出一到两首作品，在艾薇儿有四首单曲在公告牌进入前五十后，新闻集团必须利用旗下所有媒体，全力宣传艾薇儿的新一代摇滚女王人设。 第三、我要两千万美刀份额的《泰坦尼克号》的投资权，按你们宣布的两亿美元投资额，我将占10%。付款日期是十二月一日前，如果十二月一日前，我拿不出两千万，第三条作废。如果我参与了投资，北美分成比例按总票房的40%，欧洲、澳洲、南美分成比例按总票房的30%，亚洲、非洲分成比例按总票房的25%。各个国家和地区单独结算，每个国家或地区电影下画一个月内结算完毕。” “可以，叫你的律师拟好合同来集团总部。” 这个时期还不是大片横行的时代，电影投资还很少超过一亿的。 《泰坦尼克号》一开始卡梅隆报的是八千万，结果八千万用完了，电影连一个镜头还没有拍，卡梅隆在墨西哥打造的一比一大船模型还没有成型。 卡梅隆要求再追加四千万，福克斯到处筹款，好容易凑够了这四千万，结果没到两个月，卡梅隆催款电话又打到了福克斯影业。 这次默多克怎么也不愿意再拿钱投向这个无底洞，只好联系其他电影公司，在一阵忽悠后，派拉蒙上了钩，拿了四千万。 又过两个月，卡梅隆电话又一次来了。 福克斯只能继续忽悠，这次不好使了，整个影视圈都在看笑话，没有谁愿意再拿出一分钱。 最后还是nbc电视台拿出四千万堵上了这个窟窿。 全好莱坞都一致认为这么大投资，又不是科幻，一个剧情片投资这么大，亏损是板上钉钉的事。 所以当杨远山愿意拿两千万弥补一下福克斯投资的窟窿，默多克是求之不得的，在他的意识里这个项目是一定没有盈利希望的，能赌上两千万的窟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再说就是盈利了，杨远山要的分成比例也低于市场的3%-5%。 至于前两个条件，对于新闻集团来说，几乎不要什么本钱，只是拿出一些资源罢了。 第六十六章歌痴 几天后，艾薇儿的单曲销售来到第二周，北美地区销售总数来到一百三十万张。 埃米纳姆首张专辑主打歌《empirestateofmind》（可以翻译成心中的帝国）开始打榜。 黑人主导的唱片公司，遍布美丽国的小电台不是杨远山打榜《错乱》可以比的。 而且这首《心中的帝国》饶舌更符合黑人的口味，而且这首歌不像其他饶舌歌曲充斥着暴力、谩骂、毒品和色情。还有新进摇滚新星艾薇儿副歌的加持，主流白人听众也喜爱这样的从没有听过的创新，在几百家电台一起发力下，歌曲迅速走红。 第二天，艾薇儿、麦肯和马晓梅从盐湖城赶到纽约，杨远山等人已经在福克斯新闻集团总部等着了。 “基本就是这样。” 大办公室，福克斯电影公司总裁比尔·麦克尼柯坐在长办公桌中间，派拉蒙电影公司代表，nbc电视台代表，席琳迪翁及其经纪人，律师坐在一侧。杨远山、詹姆斯霍纳、艾薇儿、麦肯、马晓梅坐在另一侧。席琳迪翁也是索尼音乐旗下艺人，所以索尼音乐代表和双方都有关系，坐在比尔·麦克尼柯的对面。 杨远山作为词曲作者、可以拿到《我心永恒》单曲的百分之十五分成，如果席琳迪翁把歌曲放在专辑里，杨星雨可以拿到千分之八，詹姆斯霍纳作为编曲和制作人单曲可以拿到百分之五，专辑可以拿到千分之二。 其他条件按杨远山和默多克电话里协商的框架拟定相关合同。 一份份文件被交换签名，然后送到坐在阳台上看风景的默多克面前。 “就这样吧！” 默多克顺利解决家暴问题，乐呵呵地在合同上签下名字。 “everynightinmydreamsiseeyou，” 席琳迪翁也开心地哼起了歌，“gogogo！杰克杨、詹姆斯霍纳，我们去录音室！” 杨远山一头黑线。 和席琳迪翁一开始录歌，杨远山算见识到了重生后第一个比自己还努力的女人，唱、讨论、唱、讨论，边讨论边哼唱，所有的注意力和精力全围绕着歌曲来，工作强度高到可怕。 “杰克杨，我想，这句可以这么来唱，是不是效果更好了？” 而且录音室里的她掌控欲非常强，在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地位也远不是杨远山可比拟的，当她问出“是不是”之类的问题的时候，其实心里已打定了主意，只不过表达的礼貌一点而已。 “我还是喜欢原来的处理方式，咱们能不能别改了？” 席琳迪翁一直试着用各种方式雕琢唱法甚至歌词，这倒不是她对歌词部分的著作权收益有什么想法，纯粹是基于艺术上的追求完美。 几天录下来，杨远山对原版有自己的看法，原版有点炫技，杨远山感觉更抒情一点会更好，但几次的修改一次一次不但和杨远山的要求越来越远，已经脱离原唱，向更高层次奔去，而是苦于对方和自己的理念不合，而产生分歧。 席琳迪翁和艾薇儿有相同的地方，在个人风格表现欲过于主观强烈，但杨远山发现，席琳迪翁的嗓音是有死角的，在流行乐坛可算是够全面了，相较于玛丽亚凯莉和费妮特音域就没那么宽广了，在世界流行歌坛又有谁像玛丽艳凯莉那样有制霸级的表现，高音部分给人炸裂的感觉！ 席琳迪翁拉高唱法的难度，越往极限追逐，越是容易暴露她的短板，而且唱法是需要和歌词配合的，越是拉高难度，文学空间自然就越小。这也是她现阶段挤不进四大天后行列的原因。 麦当娜的千变与性感，珍妮杰克逊无人能及的舞步与歌声完美契合，菲特尼休斯顿的高低音完美转换，玛丽亚凯莉炸裂的高音。她们四人都有强烈的个人优势，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拟的，这也是席琳迪翁以前歌曲被外界诟病过于苍白的缘由。 其实那些批评并非没有道理，一来二去，《我心永恒》被她改得难度直线飙高，但却没原版好听了，也就是俗称的唱得太满，过分炫技。 连续跳音，海豚音内咬字站立等等，但对这首歌而言却是完全体的噩梦。 “嘿，别这样，杰克杨！” 席琳迪翁笑着拿手里曲谱轻抽了下杨远山的胳膊，“打起点精神来，我都还没犯困呢！”她按下呼叫器，“给杰克杨再送一杯咖啡。”然后兴冲冲小跑回录音棚。 “别，我喝饱了都，换波本吧。” 杨远山感觉只有烈性威士忌能让自己精神点或者喝完就睡着，已经清晰表明不想改的态度下她仍不放弃尝试，就有点儿令人心烦了，毕竟自己才是这首歌的创作者。 “詹姆斯霍纳，咱们聊聊。” 等她录完这一段，杨远山也已吞下一大杯波本酒，把在沙发上打盹的詹姆斯霍纳拍醒，拉他走到外面的洗手台边。 “你以前没发现她处理歌曲和怎么驾驭自己的嗓音有问题吗？”他用冷水好好冲了冲脑袋，“这么录下去，成品完全和我心中的歌曲不一样了。你得有制作人的威严詹姆斯。” “席琳迪翁小姐很单纯，心理年龄绝对没你大，录音室里的她更像个孩子，音乐就是她的玩具，一玩就停不下来，有人很宠着她，我不好说什么，但你可以，你才十八岁，有些事看似得罪人的做法，别人也会因为你的年龄而不会生你的气。” 詹姆斯霍纳也洗了把脸，“严厉一点，有什么说什么，自然而然地控制她，当然也要适当哄着她，就像父亲对待女儿一样，明白吗？” “但是她……” 杨远山话说到一半，席琳迪翁从录音室里探出头来，“杨~詹姆斯~偷懒被我抓到了哟！” 两人对视苦笑，回到录音室，“杰克杨有话对你说，席琳迪翁小姐。”詹姆斯霍纳帮忙开口。 “怎么？”席琳迪翁看向杨远山。” “席琳迪翁小姐，我还是决定用原定的歌词和唱法，这点不再讨论了。”杨远山说完拿上个人物品。 “你要发挥你自己的优势，不要和其他人比，我发现你在和玛丽亚凯莉较劲，这完全没有必要，她的唱法是有天生条件的，但这并不是好事，他这样唱太费嗓子了，我敢断定，她坚持不了两年，嗓子就得完蛋，你不会想像她一样在两年后退出歌坛吧！ 今天就录到这吧，我有点累了，明天休息一天，后天继续。 “后天！？”席琳迪翁睁大了眼睛。 “利用这两天好好想想吧！”杨远山说完，不再理他，转身就走。 “杰克杨！你要偷一天的懒吗？你不能这么做！”她在背后大声喊着。 “我是歌曲创作者，我要为我的作品负责，也要为唱我的作品歌手前途负责，这里我说了算。”杨远山头也不回。 席琳迪翁愣在原地，詹姆斯霍纳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他说得有道理，席琳。” 第六十七章东方梦工厂 今天杨远山打算给自己放个假，远离纽约的喧嚣，放空思绪，这段时间撑的太满了。 独自站在卡茨基尔山脚的木桥上，秋风过耳，吹起那千古悲凉的曲调，横扫那些讳莫如深的落寞，思念如海在心中奔腾翻滚，记忆如刀在心上狠狠地镂刻。 “你看什么呢？”声音很熟悉，杨远山转过脸向下看，然后他就看见了林眉。 林眉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杨远山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方才问道，“你怎么找到这来？” “我到你家了，你没在，后来问了杨柳阿姨，知道你从小就喜欢一个人到这里，所以就来这了。” “找我？”杨远山吃惊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当然。别人都是远足或登山远眺，谁没事像你一样来到这个没人的鬼地方。” 杨远山跳下桥栏。站在距林眉不足二米的地方。林眉今天穿了红色的连衣裙，因为这颜色印得雪嫩的肌肤更加弹指可破，再加上极其亮丽的红丝巾，像一团雪中燃烧的火。 “找我有事吗？”杨远山双眼放光的看着俏丽的女孩。 “首先恭喜你在歌曲创作上的成功，有一些事情想和你谈谈。”林眉能从杨远山的眼中看到对自己的欣赏和占有欲。 林眉很失望，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和他谈谈。 杨远山看到林眉不经意间的嫌弃，知道自己的侵略性使对方不适，甚至有点反感，马上做出调整，“谢谢！”杨远山的礼貌再次让林眉迷惑。 她自开学典礼前，以为他比花千树更外向一点，遇到事情处理得更圆滑，更自我，对一般朋友来说，这没什么问题，但典礼上一首《千万次的问》使少女改变态度。 一首《千万次的问》打动了在场的大多数女孩，表演时特意和林眉的互动，使林眉感觉到周围女同学们对她的敌视，就连刘一菲那样的小不点都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疏离。 “我的一些做法可能给你带来一些困扰，在这里我要说声抱歉，我们可以敞开心扉交流。”俊美的面容，真诚的微笑，杨远山相信没有哪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能抵挡得住，自小到现在在这一点上从没有失败过。 这是一个泛娱乐时代，加上自己展露出的才华，杨远山不相信眼前的女孩会看不见这些。 杨远山深情眼睛看着女孩，慢慢地靠近。 一首好歌便显得如此珍贵。林眉被《千万次的问》中饱含的深情和无奈所打动，认定是杨远山为她而作。 林眉在琢磨歌词意境的时候不由得回想自己认识的杨远山。过于自信，略带一点轻浮，用西方人的思维，这更能展现个人魅力。但以林眉东方的思维就让她感到不适了。强烈的反差让她困惑。 当杨远山试图拥吻自己时。 林眉慌乱地退后一步。 “对不起！”杨远山看到自己无往不利的魅力大法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及时适可而止 杨星雨的形象在她脑子里再次颠覆。 歌言志，感情不到岂能写出歌来？这个道理林眉是知道的，如果《飞得更高》是表达杨远山的志向，《千万次的问》只能是出于对爱情的渴望了。 林眉平稳一下情绪，“我在国内认识一个男孩，和你一样才华横溢，他从事的行业比你更加高大上，他在去年就创作出享誉全国的一部畅销书。我那时候相信他就是我的王子，我像飞蛾一样扑上去，却没能换来好的结果。” 杨远山忽然被罗曼蒂克似的故事吸引了，这个年代还有这样的事发生吗？ “既然像我一样优秀，那一定是追求他的女孩过多，他不是游戏花丛，就是有比你更漂亮的女孩抢走了他， 不对呀！你这么漂亮，而且气质出众，那是什么样的女孩，还能从你身边夺走他？”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比你在感情上更纯粹，他对自己未来的规划和我的家庭理念不合，最后是我和我的家庭放弃了他。”林眉有点忧伤地回忆着过往。 “为什么？你的长辈竟然连作家都看不起！我从母亲那里了解一些那边的社会状况，文人不是很高大上的吗？” 林眉轻轻叹了口气，“家里长辈在我的婚姻规划上，首先选择的是从政，其次是经商，文人是最后的底线，但他却像你一样选择了娱乐行业，你选择了音乐，而他选择了影视。” “相对于《千万次的问》。我更喜欢你的另一首《飞得更高》。” 说完，林眉转身向远处走去，不远处赵娟从林中出现，两人的背影渐渐从杨远山眼中消失。 ———————————————————————— 8月30日，魔都。 穆云海头顶的太阳喷着毒焰，烤得人的头皮发出阵阵焦糊味。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灼热的空气几乎烫伤了肺叶，从师大教师公寓出来，这个鬼天气骑自己的小电驴行驶在马路上，估计不要半小时就可能变成烤鸭。 张扬明天才能从老家回来，穆云海还是决定提前两天去上戏报道。出了附中校门，他抬手招来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去魔都戏剧学院！” 来到了导演系办公室，见到了苏乐慈教授。 五十多岁，个子不高，面容清瘦，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能看到人心底去。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微笑着道：“来，坐吧！”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着穆云海郑重地道：“当初听到你有意走影视这条路，我也曾动过心思，不过很快就放弃了，我认为你一定会报考编剧，再不然凭你的颜值也会学习表演。 当萧英主任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内心不是欣喜而是感到一丝压力。说实话，在表演方面咱们落后于中戏，导演系更是没法和北影比。 你作为这届文艺圈名气最大的学生，到时候出不了成绩，你知道到时候社会舆论会对上戏很不利。 所以陈院长昨天单独和我谈了一次话，所以今天才有提前和你沟通一下。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呢，所以在学习中千万不能放松自己，一定要兢兢业业，把学习放在第一位，创作文学作品放在次要位置！” 穆云海没有感觉到了压力，也没有要在学校认真听课的准备，再说了自己的影视公司已经拿到了营业执照，据宋祖馨透露10月份自己就能从文化部拿到影视制作牌照。 由于斯皮尔伯格、大卫戈芬和卡森伯格的好莱坞梦工厂到02年才成立，所以穆云海在这里先截个胡，所以公司名字取名“东方梦工厂”。 第六十八章上戏 穆云海也没多琢磨，再解释都不如用实际行动来得真切，站起来，从背包里拿出《最好的我们》电视剧剧本和拍摄用的分镜头脚本，恭敬地把厚厚的两本放到了她桌子上：“苏老师，我想让您给看看剧本。” “……剧本？” 听到这话，苏乐慈是真意外了。 这孩子才第一天来学校，一天课还没上呢！就拿出这两本厚厚的作品给自己看，不是来学导演的吗？怎么就拿剧本来显摆了，就算剧本写得说得过去，怎么不上编剧系啊！这可太奇怪了。 以至于苏乐慈心里也来了兴趣。 她看向了剧本的第一页。 剧名：《最好的我们》 原著：穆云海 改编：穆云海 “……我说嘛！自己的成名作品青春三部曲第一部改编的，这还能说得通。” 她还是翻开了剧本。 第一幕：漆黑的夜晚，高二5班教室内，徐延亮摸黑在课桌上打开一桶方便面，将方便面的调料挤进泡面桶，拿开水准备冲的时候，突然把电视遥控器弄湿了，正在这时教室的门被推开，同学简单和洛枳推门进来，简单随手打开教室的灯，“谁呀！别开灯。”…… 苏乐慈诧异地抬起头看向穆云海，无论是内容和结构这都是一本完成度相当完备的剧本。 “怎么了？苏老师。” 苏乐慈道：“你先坐那，我继续看。” “嗯，好的。” 穆云海应了一声，这才坐到了沙发上。 而于珍这边则继续看：“第二幕：耿耿把一个垃圾桶搬到墙角，登上去，双手扒向院墙，但还是差一点，突然院墙上伸出一只手拉住了耿耿，耿耿抬头一看是余淮趴在墙头上拉自己……” 一下子，心里那股无语全部被丢到了一边，她认认真真地开始阅读起来了这份剧本。 ……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整间办公室里，也只有偶尔响起的翻页声。 大概过了半小时左右，苏乐慈看完《最好的我们》第一集，直接合上了剧本。 这个剧本完全可以拿来就拍，根本不需要改动的那种。 又拿起分镜头脚本，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个四方格草图。分镜头的每一个都画得十分到位，从中都能看出机位的拍摄角度。 拍电视剧要画分镜头吗？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详细的电视剧分镜头的，这……就自己所知，绝大多数电影导演拍电影也没有这么详细的分镜头脚本啊！ 她眯起了眼睛，在脑子里开始把这个剧本的那些故事按照自己的构造解析出来，拼接成一个完整的画面。 这个过程持续了大概五分钟左右。 苏乐慈睁开了眼，看向了穆云海。 在电影行业里摸爬滚打了半辈子，如果连分辨剧本质量的好坏能力都没有，那她也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面了。 当她再次看向眼前这个即将是自己的学生的年轻人，却有种…… 生而知之的荒唐感觉。 可无论怎么样，作为一名电影从业者，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剧本很棒。 同时…… 矛盾点也来了。 自己……该怎么做？ 房间又陷入了沉默。 直到几分钟后，打定了主意的苏乐慈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说道：“剧本，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穆云海，看得出来你在入学前做了相当长的准备，并且做得不错。 但我也希望你明白，作为一名从业者，对你的考验并不是身为导演的你能否写到一个很好的剧本，而是……当你有了这个剧本时，该怎么去诠释它，这才是身为导演的职责。 我不清楚你今天你给我看这个的用意，还是说你打算去拍，想要获得我的意见。 但我想说的是……如果你决定拍了，我没意见，但这二十集的电视剧，不算演员的开销，其他费用也要十多万一集，我们不能拿那么多钱开玩笑。 如果你想得到学校的帮助，我可以找陈院长商量，器材等等学校还是可以帮忙的。我也可以给你提供一些表演系同学们的帮助。 但……你也要明白我的担心。我担心，你无法完整地去表达它。或者说无法表达出来你自己作品的内核！明白我的意思么？” “苏老师！其实我想说的是，这个项目过段时间再启动，我准备拍一个歌曲的mv练练手，你知道就是好莱坞很多大导演都是从短片、广告片、mv出道的。我也不想把我的心血搞砸了。” 苏乐慈欣慰地点点头，这孩子的表现虽然有点太出格了，但是还是知道脚踏实地。 时值九月，上午还是能把人烤出油来的高温，下午3点的天气就变得凉爽宜人，上戏的草坪一片绿油油，年轻的学生零零散散地躺在绿草上，或在看书，或在聊天，还有摆弄着手机自拍的，一派蓬勃向上的景象。 穆云海拿起手机，电话是苏乐慈打来的，叫他明天去学校设备室拿拍摄设备，苏老师已经和设备管理打过招呼了。 本来不用这么麻烦学校的，实际上穆云海已经和魔都电视台的孙传和打好招呼了，这个mv也已经交给孙传和统筹了，并且给每个月只有不到一百元工资的孙传和开了每天五十元的劳务费。 孙传和看在宋祖馨和林家的关系还推脱了一番，在穆云海的坚持下最后还是接受了穆云海的建议。 按穆云海的说法，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既然自己想要开私营公司，一切都要按市场规矩办事。 在商都卫视与担任制片人的孙传和开了几次筹备会，决定把大部分场景放在师大附中校园内，能省点钱还方便。 那些上戏的学生只能跟他们说声抱歉了，他们的角色将由商都舞蹈学院学生代替，毕竟舞蹈学院的学生舞蹈功底更扎实，表演系的学生是不具备的。 “可以，不错。” 课堂内，来确认布景的穆云海表示满意，“把这间教室的桌椅再减少一半，留下十五个左右就可以了。”他提了几个小建议，道具师一一记下。 “舞蹈学院的学生们来了。” 孙传和亲自带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女老师过来打招呼，“这是舞蹈学院的时义芳老师。” “你好！”两人握手。 “时义芳老师带领的舞蹈学院学生经常参加市里的表演，她对现代舞蹈方向的研究很深。”孙传和介绍。 穆云海跟对方聊了几句，把孙传和拉到一边单独说话，“我不必用如此专业的舞蹈团队，而且这个团队人有点多，也太成熟了点，我要的是有少女感的年轻人，你看看他们，满脸的社会阅历。” 穆云海用手在胸前比画了一下，“有的也太大了吧！” 孙传和哈哈大笑，“那没办法，反正用不了那么多，挑着用呗。” 第六十九章《酸酸甜甜就是我》 刚才山时义芳身后跟着二三十个年轻男女。 这首mv可是我自己出的钱，拿我当土豪宰呀，每人每天二十元，还要供两顿饭，你看看片场的群演十元一天，没想到想给他们提高报酬，结果给我来这么一出。 孙传和低声说道：“这是区里宣传部的关系，咱也不能不用啊！要不你挑几个，算给面子了，再在上戏挑几个，其实上戏有不少学生也是有舞蹈功底的，反正要培训几天。他朝穆云海眨了眨眼。 有时候真是身不由己啊！正准备拉拢这位电视台八面玲珑的人物，孙传和的意见还是要给予尊重的。 没有这样的人物在身边自己在社会上还真玩不转，慢慢拉拢吧！ 估计现在要他丢掉铁饭碗来帮自己也是不可能的，等自己拿出成绩在招揽他吧！虽然学校借来了设备，但灯光，布景，后勤等人员，孙传和一下子都给自己配齐了，让自己省了不少心。 张扬那个王八蛋，叫他去学制片，结果通过关系跑表演系泡妞去了，气得穆云海现在都不想搭理他。 没有孙传和，自己还真玩不转，唉！头疼。 这个时期在国内还没有像拍电影一样制作歌曲mv的，魔都电视台对这个新玩意还是想观摩一下的，看这个上戏上学刚一个多星期的菜鸟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行吧。 穆云海答应下来，“时老师可以留下来，每天给她发五十，作为舞蹈老师培训他们，从这边挑八个，再从上戏挑四个，上戏的只要大一和大二的，你先通知上戏把人拉来一块挑吧，挑完先培训吧！等培训差不多了再开始拍摄。 我和你说的那个小主持人说好了没有？” “这你就放心吧！那孩子在我们电视台做小主持人快两年了，我和胡哥父母都认识，已经谈好了，明天一定到位。”孙传和带着穆云海回去和时义芳沟通。 半个小时后，上戏的学生也到了。竟然在人群中看到佟大伟和冯少锋。 呃，穆云海把自己学校带队来的米尊老师，拉到一边，“mv男主角已经定下了，不过你交代一下佟大为叫他回去把我写的青春三部曲仔细看看，特别是第三部《你好！旧时光》。” 米尊眼睛一亮，“准备什么时候拍？” “这个还没定，不出意外第一部下个月就拍，第三部估计要明年下半年。叫他回去认真准备。” 其他主要角色我心中都有人选了，不过你放心，配角绝大部分肯定都用我们学校的。 穆云海可不愿意出尔反尔。 米尊还没有搞清楚，他以为这些戏，包括这首《酸酸甜甜就是我》mv都是魔都卫视搞的项目，已经开始在心里开始琢磨了，看看回去和主任萧英汇报一下，这么多角色。怎么也要把留个主角再翘一两个给自己的学生，那可是三部曲啊！六个主角呢！而且关键还是魔都电视台的主要领导，穆云海虽然是原作者能有能量决定主要角色，怕是玄！跟自己这么说，估计也是年轻人该有的毛病，炫耀呗！ 唉！现在这个时期是真的没戏可拍呀！就是群演大多会到燕京那边找，上戏这边有的学生大学四年有的学生连剧组都没进去过。 穆云海把米尊糊弄过去。 为了吸引人才，为以后东方梦工厂造势，穆云海不但支出不菲的演出报酬，还让时义芳挂上舞指、编舞等好几个头衔，mv制作费用里自然要支出相应的职务工资，这个“忙”可帮得不少。 穆云海从现在开始就应该准备培养自己的班底了。 一周后。 教室角落里点唱机放着，第一个场景，（默声）第一个镜头摄影师从教室后排拍向前面正在上课的学生，所有学生都穿着白蓝搭配的校服，只有胡哥穿着无袖橙色t恤，他正在悄悄用刘希君的长发绑一支圆珠笔。 “好！过！” 第二个镜头，（默声）课间刘希君拿着扫把堵着嘴，奶凶奶凶地向一脸贱笑的胡哥走来，两人快到一起时，这时候《酸酸甜甜就是我》前奏响起。 第三个镜头，胡哥随着音乐跳着轻快的舞蹈，躲避刘希君的追逐。 第四个镜头，冯少锋等四个群演开始站在胡哥的身后，排成一排，跟着胡哥的节奏一起起舞。 第五个镜头，刘希君一边拿着扫把开始和胡哥面对面斗舞，一边和歌曲対着口型。 这里的舞蹈都是青春舞。 “噗呲……”刘希君跟着音乐的节奏，突然笑场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卡！”监视器后的穆云海大声喊停，“怎么回事？君宝！过来！” 刘希君朝花千树吐吐舌头，乖乖地走到哥哥跟前受训。 “你被点了笑穴了！” 很不留情面，“一个简单的镜头笑场几次了！？” “我以前从没演过戏，我一看到胡哥的贱贱笑容，我就忍不住。”希君不服。 “你。”穆云海被顶得无言以对，“你过来，我们要聊聊了。” 穆云海把刘希君拉到没人的地方，“你再这样，我就让专业演员替换你，全程用替身，我看那个杨容就不错，演技比你强多了。老妹，这样下去不行，我导演的权威快完了。” 刘希君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态度。 穆云海板起脸吼道：“别跟我在这嬉皮笑脸的！等mv拍完，利用课余时间到时老师那给我认真学习舞蹈，再过几年，单独唱歌出路会很窄，以后歌星都要在舞蹈上下工夫，你的嗓音条件在所有歌手中并不出挑，边歌边舞能给你带来不少的加成……。”严厉地说了很长时间的戏，两人才慢悠悠地回到现场。 “好吧，我们再来一遍，各单位注意，a！ 场记的板子打下。 耳朵里塞着小喇叭 躲在被窝里看漫画 虽然我还在象牙塔 我多么想一夜长大 歌曲再次响起，这次刘希君的注意力就集中多了，跟着歌曲的街拍，跳着青春舞步，一步一步退出教室，来到门外的广场。 第六个镜头，先是舞蹈老师加入进来，然后其他八名女学生一个一个加入。 亲爱的爸爸妈妈 别叫我小傻瓜 虽然我很听话 第二天，最盛大的场景开拍了，刘希君、胡哥和十二名舞者在前排领舞，广角，整个操场上千名学生一起排在十四人后面，整齐的队伍，跳着相同的舞步。 不代表我没有想法 “卡！ok，很好！” 人一多，ng的次数就多了起来，就这一句歌词，几秒钟时间，十五、六次之后，花千树才满意喊卡，“好了，明天早上五点，我们黄浦江广场集合。”他大声宣布。 “真的不用重拍一遍吗？”胡哥感觉自己刚才的表现有点瑕疵，向穆云海问道。 “差不多就行了，这么多人，重拍又会有各种新的状况出现。这是广角镜头，一个人的表现差点看不出来的，这里很多人刚才比你还差，只要不像前几遍有人做出相反的动作就行。” 第七十章制作牌照 第二天，黄埔江畔，刘希君一个人独舞。 太阳从背后冉冉升起，刘希君周边被染上金黄色。 我喜欢酸的甜 这就是真的我 每一天对于我都非常新鲜 镜头慢慢转向江面，江面反射着光，镜头拉远景，照向江对面的摩天大楼。 我挑剔的味觉 有最独特的区别 我喜欢酸的甜 镜头拉回，又是刘希君一个人独舞，胡哥带着十二名舞者穿着运动服，从刘希君身边跑过，刘希君跟上队伍。 旋律再度响起，舞者扮演的学生们冲入教室，假装起纷，身体却表演着欢脱的舞蹈动作。 胡哥和刘希君准确地做出好事被打扰时诧异与无奈的表情。 “卡！”穆云海再度喊停，“杨容！杨容！他对那位上戏女神喊道：“肢体动作幅度别太大，和别人保持一致性。” “对不起，导演。”杨容可没刘希君的底气，赶紧向穆云海道歉。 穆云海对杨容有点了解，是米尊最认可的上戏97班女学生，十二岁通过爵士、芭蕾等舞种的最高级认证，自考入上戏以来，表演天赋极为惊人。她的古装扮相极其惊艳，但现代戏就差了一点，一开始穆云海《最好的我们》也真考虑过她，但斟酌一番后，还是放弃了，穆云海把她作为耿耿的第一候补。 但不管她是龙是虎，在穆云海的mv里也没法出彩，mv的主角是刘希君和胡哥，其他舞者只能陪衬，抢戏是万万不行的。 从第三天开始，进度明显加快，整个团队慢慢磨合成型，穆云海通过这几天摸索，上一世对镜头的感觉终于回来了。 从第四天开始，大部分是刘希君和胡哥的双人舞，或者是刘希君的独舞。 整整一周的拍摄下来，九月十五号《酸酸甜甜总是我》mv拍摄圆满结束。 “后有机会再合作。” 穆云海和时义芳等人握手道别，双方的合作很愉快，胡哥、刘希君及上戏的学生均受到时义芳很专业的指导和帮助，之前的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当然，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谢谢你，穆导，这份工作给我的学生们很多帮助，你设计的舞蹈，使他们对现代青春舞蹈有了全新的认识，包括我在内。” 时义芳又对刘希君笑道：“不过你的舞步真的多练，你的身体柔韧非常好，身为向歌坛发展的新人，多练练舞有好处。” 穆云海点头同意，的确，西方的超级巨星们比如迈克尔杰克逊兄妹，还有刚刚红得发紫的宝拉阿巴杜都是舞林高手，宝拉阿巴杜甚至干脆就是珍妮杰克逊的编舞出身，还有说唱歌手里的mchammer，他们的舞步不但能引领潮流，还为他们带去了巨大的利益。 港台、日韩有向此方向发展的趋势，内地现在还是太保守，太墨守成规了。 刚送走时义芳等商都的学生，穆云海的手机响了。 穆云海接通电话，“宋姐！什么事？”我在魔都，什么时候？怕是还要一个礼拜，好的，等你来魔都，我到机场接你，嗯！拜拜！” 休息一天后，穆云海带着胶片一头扎进上戏的剪辑室。 九月二一号，《酸酸甜甜总是我》后期全部完成，穆云海来到魔都虹桥机场汇合知了接到了宋祖馨。 接机的共计三两奔驰，穆云海随宋祖馨上了中间一辆。 两人坐在后排，宋姐在魔都这边的助理知了在前面的副驾驶。 “你的东方好梦工厂制作牌照批下来了，不过审查委员会有些人很有意见。 这次共有十八家参与竞争，共计就批了三家。 本来三家都是给燕京那边的，光线参与了《宰相刘罗锅》的制作，华亿参与了《甲方乙方》的投资。本来第三家是准备给正午阳光或者海韵传媒的。 他们两家为了拿到牌照，给处在资金困难的央视重点项目投了一大笔钱。 结果被你的东方梦工厂半路截胡了，我找的人提出意见，理由是不能三家都给燕京那边，这样对南方的省市不公平，魔都作为经济中心，应该给一个名额。 但南方加我们也有七家参与争夺，其中就有李超人的长江影业，邵一夫在广州成立的东方红影业，在这七家中，我们和他们的唯一区别就是我们是唯一家纯内地资本，我们也是在内部会议上以这个理由拿到的名额。 但到了电影局却遭到了不少人的反对，他们反对的理由多种多样，主要还是我们没有参与过任何相关产业的经验，为了堵住他们的嘴，你最好尽快拿出作品。” 穆云海没有想到东方梦工厂在牌照争夺中会有这么多曲折，好在自己正好要委托宋祖馨宣传自己的mv发行。 就从背包中拿出《酸酸甜甜就是我》的母带，“姐！我这里有刚刚完成的一首歌曲mv，正要给姐看看。” “好，回去就看。”车队来到魔都大厦地下车库。 来到了有专人值守的电子门禁前，对方似乎已经得到了通知，赶紧客客气气地把三人往电梯上面请，其他保镖司机是没有资格上去的。 电梯里还有专门的引导员，带着个耳机。等两人进来后，就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说完就按亮了电梯。直接来到了顶层楼。 出了电梯。穆云海跟随电梯来到一个小型放映厅，先看了歌曲mv。看完后，宋祖馨十分满意，“准备放在哪家电视台播放？” “先放在魔都地方台播放。然后我准备制作几十份免费邮寄给所有省级电视台播放，以提高东方梦工厂的知名度。姐有什么意见。” 宋祖馨考虑了一下，“先让央视播出吧！这样更有宣传效果。” 看来这次牌照的争夺战，个哦宋祖馨不小的压力。 华亿有郑晓龙，王朔等一大批大院子弟支持，光线有北电背景，他们两家拿到牌照没什么可说的，就是这次落选的正午阳光和海韵也有央视和文联作为靠山，自己在他们之中横插一杠子确实突绝了。关键自己以前没有参与过任何影视作品。 就凭自己是作家，洗洗睡吧！全国作家成千上万人呢！ 穆云海又拿出《最好的我们》剧本给宋祖馨看，宋姐问道：“这剧本给相关人士看过没有？”穆云海回答道：“上戏的几位领导都看过了，他们认为剧本很成熟，完全可以直接拿来拍摄。” 宋祖馨欣慰地露出笑容，按响传唤器，知了推门进来，“邀请东方投资的林云方、魔都电视台的孙传和、老导演黄祖模、唐人的蔡姐，上影的顾衡，张氏矿业的张大柱，还有问问台省那边中视的柴艳萍在不在魔都，在的话也叫一下，晚上我请他们吃饭。地点就放这边吧！” 吩咐完知了，又对穆云海说道：“你先让知了带你在这里转转，参观一下姐的地方，姐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一会。” 说完就起身走出了放映厅。 穆云海哪敢到处乱跑啊！就在放映厅拿出内部的电影胶片看了起来，还别说，这里都是上一世没有看过的国外原版电影，没有剪辑的那种原装货。 第七十一章唐人 法国电影《男仆》刚看一半，林云方就走了进来，穆云海急忙起身让座，两人一边交谈一边看着电影，大约到了下午五点钟，知了就过来喊他两，说是所有人都到齐了。 出了放映厅，跟在知了的后面，穆云海就看到了宽绰的走廊内那各种用玻璃罩子罩住的瓶瓶罐罐。 他估摸应该是古董。 而看到两人走出来，已经等候在前的一个男服务生同样恭敬地弯腰招呼，指引着两人往未知的地方走。 看着前面那个始终把头低下来恭敬引路的男孩..... 穆云海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恭敬得让他都有些不自在了。不过他也没吭声。 入乡随俗，既来之则安之。 在这隔一段路就是两个对齐玻璃罩的走廊里走了一段路，拐了个弯，在一片豁然开朗的宽阔走廊前，看着那门框上各自挂着一个圆盘的双开门房间。 穆云海目光锁定在了其中一个圆盘上面。青龙瑞兽？ 看着那蜿蜒扭转的抽象绘画，他又扭头看了对面. 一个类似马......或者牛之类的图案映入眼帘。白虎？ 不对吧？ 白虎主杀伐......会不会有失恭敬？那不是白虎是啥？ 麒麟？不清楚。 反正四个图案都挺抽象，看着跟甲骨文一样。而这个服务生则直接打开了第三个大门。 林云方礼貌道谢而穆云海也微微对这个服务生点了下头后，才走了进去。 一进去后，景观豁然开朗。 隐隐约约地透过那一片落地玻璃窗，穆云海看到了半条黄浦江…… 整个房间很大，至少两三百平方。 什么酒柜酒窖，迷你高尔夫、沙发、会客桌之类的就不提了。 他在环顾四周后，直接往落地窗前走。 等走到落地窗前时，黄浦江被初秋的夕阳照得一片金黄色，江对面的魔都商业中心区的繁华街景全部收入眼底。 绝佳的位置。俯瞰大魔都。 站在这里一下子，穆云海心里就涌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豪情壮志。 就像是想要把眼前这万里河山一把抓一样。 在服务生的话语中，穆云海砸吧砸吧嘴。 对同样有种迷之震撼的林云方说道：“设计得可真巧妙，是吧？” 林云方同样不自觉地点头：“来魔都这几年，我都是习惯仰视那些商业高楼大厦的，今天还是第一次俯瞰那些国外大型集团公司的办事机构设在这里的办事处或者分部。” 听到这话，穆云海眯着眼，看着前方的那些高级写字楼。忽然咕哝了一句：“二十年后，我们也能和他们正面扳手腕的，我相信我们能办到。” 身后传来一片脚步声和响起清脆的鼓掌；“我家弟弟有此豪言壮志，做姐姐的等着那一天了啊！” 穿着一件宽松打毛衣，牛仔裤，运动鞋的宋祖馨率先走了进来。 这身衣服穿的随意，比起跟在后面的几人略带正式的会面礼仪着装比，肯定有些不合适。 可同样的道理，这么随意的着装却同样彰显出了她是这里的地位。 那意思大概就是：在自己家里会客，不用太正式。得体就好。 穆云海客气而亲昵地喊了一声，“姐！” 而林家二少爷，则喊了一声，“宋女士！” 宋祖馨笑得很是灿烂，和林云方握完手后，拉着穆云海坐在她的身边的沙发上，众人纷纷落座。 “影视私有企业制作牌照批下来了，第一批颁发了三张。” 宋祖馨停顿了一下，给众人反应时间。 听到宋祖馨的话，其他人还没什么反应，蔡一侬顿时紧张起来，她虽然有新华社设在香江的宣传机构银都的背书，但也知道这次争夺相当激烈。 第一次听说制作牌照这么快就有了消息，自己之前竟然没得到一点反馈，之前还有一些期望，现在心里开始打鼓了。 其中要是有自己的“唐人影业”，自己应该有消息才对，既然在这里听到消息，那就说明自己的“唐人影业”希望不大，但还是抱着一份侥幸心理。 在座的所有人都仔细地听宋祖馨下面的话。 燕京那边的华亿和光线，魔都这边也有一家，就是我弟弟云海的“东方梦工厂”。 众人都吃惊的瞪大眼睛看着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 这也太离谱了，李超人等大亨居然都没有竞争过眼前的毛头小子？ “蔡姐不要灰心，我既然喊你来，就会对你有个交代，唐人现在就可以单独制作影视作品了，作品可以挂靠东方梦工厂，这个主我替我弟弟做了。 由于这次有十八家申请牌照，上边怕其他没有批复的有意见，也私下默许剩下没有拿到牌照的十五家可以挂靠拿到牌照的三家推出影视作品，当然这三家也会承担相应的责任，如果作品出了问题，也会拿这三家开刀。 所以我估计华亿和光线会向想挂靠的企业收取高额的挂靠费，对作品的审查也会比自家的作品更严格一点。 云海也说说，在这里表个态。” 穆云海对蔡一侬说道：“既然姐这样安排，蔡姐，东方梦工厂对唐人挂靠的作品不收取任何费用，只要广电审查过关的本子，我的公司都会放行，但唐人必须保证一点。” 蔡一侬急忙问道：“要什么样的保证，你说。” 穆云海慎重地回答：“其作品在创作过程中必须严格按照广电审查的过关的剧本拍摄，不能带有任何私货。” 这一点穆云海必须慎重对待，上一世有太多阳奉阴违的影视从业人员了，他们连广电总局都能忽悠，还有什么事他们不敢干的。 穆云海也知道老蔡还是很有底线的，从上一世出品的作品就能看出来。要不也不可能给出这么大的承诺。 蔡一侬长出一口气，还以为这位少爷不知道会提出怎样的苛刻条件呢！ 没错，在蔡一侬心中，眼前这位年轻人能击败那么多强大的竞争者，一定有深厚的背景，最起码也和宋祖馨有特殊的关系。 这是没办法的事，从这件事不得不让人有这样的想法。 林云东和张大柱知道这不可能，但像蔡一侬和柴艳萍这两个在娱乐圈混的老油条就不会向他们一样想法了，她们在港台娱乐圈的经历使他们相信，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第七十二章电影环境 等穆云海和蔡一侬商量结束，宋祖馨吩咐知了把复印好的《最好的我们》剧本和分镜头脚本分发给在座的所有人。 在座的除了张大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宋祖馨聊着天，其他人都在认真地看剧本，连林云方都在装模作样，虽然他一点都没法看下去，看得满头浆糊，“一点都没有原著小说看的爽快，什么第一幕，第二幕的，看的脑瓜子疼。” 看了没有五分钟就不装了，放下剧本，“说吧！差多少，总投资需要多少？你这边准备了多少？剩下的我都出了。” 林云方知道叫来这么多人，毎方肯定都要出一点，自己估计承担不了多少，但在宋祖馨面前这个态度必须表的。 穆云海、宋祖馨、张大柱都是人精，知道林云方的意思。都对他的话当不得真。 半个小时后，柴艳萍和蔡一侬等四人放下剧本，只有黄祖模一边看着剧本一边拿着穆云海画的脚本图対着看。 又过了二十分钟，黄祖模放下剧本和脚本图，“后生可畏啊！华国电影要起势了吗？为什么是电视剧？有这样写剧本和脚本的能力为什么不弄一部电影？” 从老艺术家黄祖模的话语中，还是能听出鄙视链的，在他的心中电影是艺术，电视剧只是茶余饭后的消遣品，电视剧明显就比电影低一个档次。 穆云海恭敬地对黄祖模说：“黄老师！其实我也准备了一部电影，剧本和脚本比这个更加详尽，但这一两年我不准备投拍，我在等国家的政策。你老那些体制内的导演，大多数拍电影就是在完成政府的任务，不已票房为目的，拍得好坏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只有像你、解缙、吴仔牛、张一谋等少数几人为了艺术在认真做一部作品，绝大多数创作者都没有这样想的。 他们拍电影，国家拨款用了，拿出一部戏，就算完任务了，管他好坏和有没有人看呢！ 私营在起步阶段不可能做亏本的买卖，这样说有点扎心，现在不是观众不爱看电影，是我们搞电影行业的绝大多数人在损害华国电影，是在挖华国电影的根。 就拿全国影院的来说吧，全国六千多个大小城市，所有县级以上城市电影院都是标配吧，多了不敢说七、八千块银幕还是有的。 而且不像欧美，他们都是一百到五百的中小厅，我们银幕都是上千人的大厅，我们的银幕容积人数多年以来都是世界第一。 可是票房呢！ 就拿你老的《庐山恋》来说，我看《庐山恋》的时候还是在老家的县城，我是《庐山恋》放映第四天才买到票的，当时电影院里一千五百人的座无虚席。 就算全国所有电影院都不能像我老家一样，就按上座率八成来计算，票价三毛，乘以一千五，乘以八成，再乘以七千块银幕，同时段票房就应该有两百五十万，一天按放映按七场计算，单天票房就应该有一千七百万。 你的《庐山恋》最后总的票房是多少？我特意查了一下，是一千七百万，没错就是一千七百万，上报的总票房竟然只是和真实票房一天相等，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电影放映三个月，就算有时间对上座率的影响的衰减，我们就按十天计算，那就是一亿七千万，其他一亿五千万哪里去了，都被老鼠偷走了啊！这样的环境谁敢拍电影啊！简直就是拿钱往水里撒呀。” “他们竟然敢偷走九成以上的票房？” 不但黄祖模，所有人都被这个数据惊呆了。 他们只是知道到在大陆拍电影不赚钱，只知道下面人在偷票房是普遍现象，没想到是这么离谱。也没有认真计算过。 穆云海继续道：“越是这样，就越没有人拍电影，真正的好的作品就越是稀缺，没有好的作品，观众就越来越不愿意走进电影院，当人民群众习惯于电视等其他业余活动的时候，再想把观众请回来就太难了。 在这种情况下，电影院的收入就会越来越少。 由于电影院都在每个城市的黄金地段，在经济高速发展的今天，地方政府为本地区经济考虑，就会把电影院拆除，换成商场，游乐场等能创造经济收入的项目。 这样恶性循环下去，从业者就会对华国电影越来越丧失信心。 等好莱坞大片统治内地的时候。华国电影就完蛋了。 美丽国通过文化输出，一点一点地影响我们年轻一代的价值观，在他们心中西方一切都是好的，华国一切都是烂的，这一切很危险。” 在座的都吃惊地看着穆云海。特别是老导演黄祖模。 “那要怎样改呢?”黄祖模问道。 “影院私有化，让民间资本经营影院，政府成立监督机构，对票房严加管控，一旦发现违规操作，就罚他个倾家荡产。 当然要华国电影振兴，是一个系统工程，各个方面都要改。但偷票房是影响华国电影发展的最大毒瘤。 越早解决，华国电影重新复苏就越快。” “好了，这些也不是我们这些乡野小民该关心的事，我还是关心眼前吧！先把自己能做的事做好才是最主要的。” 宋祖馨怔怔地看着自己认得这个弟弟，“人在旷野，心中自有丘壑啊！” “这是云海和老张的公司第一部作品，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合作共赢，都看过剧本了，有什么想法都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柴艳萍抢先问道：“导演是谁？投资多少？演员准备怎么选拔？” 不愧为老辣的影视商人，一下就问到了问题的关键。 宋祖馨回答道：“导演当然是云海，黄老！扶年轻人一程如何？我想请黄老给云海做这个项目的导演顾问，不知道黄老能不能帮这个忙？” 黄祖模知道今天叫自己来必定有说法，没想到是这么一出。他从剧本和脚本中看出来穆云海这个年轻人还是有想法的，并且才华也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就满口答应下来。 “既然黄老愿意出山，其他问题就有云海回答柴女士吧。” 穆云海接过话，“这部戏共二十集，预计总投入四百万元软妹币。如果柴大姐愿意投资，看具体投入比例，才能决定其他。” 柴艳萍也不藏着，完全显示商人的本性，在这里只有她不用看宋祖馨的脸色，“台省中视出资两百五十万，占总投资的50%。 穆总出剧本再出资一百五十万，占另外的50%，主演全部由台省演员来出演，配角可以由内地演员出演。大陆版权由东方梦工厂所有，港澳台及其海外版权属于台省中视。我将出任这部戏的制片人。” 穆云海像看怪物一样看这个贪婪的女人，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转头问蔡一侬，“蔡姐呢？” 蔡一侬知道来这里的自己和柴艳萍不可能把对方踢出去，她也不想由自己来得罪人，“我想听听穆总的想法，只要穆总带唐人玩，我就一个要求，男主角必须由胡哥来担任。” 这又给穆云海一个“惊喜”，这么会玩的吗？这个时候就把老胡拉过去了。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第七十三章公交车狗血事件 穆云海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扯来扯去，“既然大家都有合作的意愿，我提一个最终的方案，大家如果能接受，就合作，接受不了，就下次再合作。” “好！你说！” 柴艳萍知道除了投资额和演员安排上，自己的其他条件都有些过分，在她的认知里台省的演员就是比大陆高人一等，由台省演员做主演是天经地义的事。 穆云海也不啰嗦，直接提出最终方案，“东方梦工厂出资一百六十万加剧本，占股40%，林叔叔的东方影业、中视。唐人各投资八十万，分别占股20%。 由柴艳萍女士出任总制片人，蔡一侬大姐和孙传和主任出任制片。黄老出任总顾问，由我本人出任导演，唐人的李国利导演出任副导演。林叔派一个财务人员担任剧组的出纳。 男主角由台省演员担任，女主角由内地演员担任，其他角色都有黄老、我和李国利导演从内地通过试镜选拔。 你们知道这是青春三部曲的第一部，如果我们四家合作愉快的话。我准备从现在开始到明年年底把三部曲拍完。 这里就有三男三女六位主角，第二部，《暗恋！枳生淮南》盛淮南将由胡哥担任，女主角将由台省演员担任，第三部《你好！旧时光》男主角由内地演员担任，女主角由台省演员担任。 其他演员照旧，都由导演组在内地选拔，这里要说明一点的是，这是一个三部曲的系列剧，六位男女主角都要在第一部开始前确定下来，并且签订合同，因为我要在三部曲中任何一部都会出现其他两部的主角，要整个三部曲形成联动。这样才能让观众有期待感。只要第一部成功了，收视率会一部比一部高。 台港澳地区和东南亚版权中视和唐人各占一半。内地和日韩及欧美地区版权归梦工厂和东方投资，比例也按投资额占比分配，梦工厂占三分之二，林叔的公司占三分之一。” 林云方和蔡一侬没什么好说的，特别是老蔡已经超出自己的预期了，他俩已经站起来伸出了手。 柴艳萍只犹豫了一下，从商业角度考虑，穆云海的方案还算合理，特别是由李国利担任副导演，也能保证作品的底线，在两岸三地这么大读者群的作品只要不是太拉跨还是能保证收视率的，就是有大陆演员担任主演，在她的心里有点意难平。 看到其他两人都同意这个方案，就站起来伸出了手，四人手搭在一起，宣告《最好的我们》合作达成。 第二天孙传和就带着剧本赶往燕京，送剧本到广电总局审核。 穆云海又以四家公司的名义向全国各大艺术院校发去了选角公函，选角定在三天后的周末，这样少耽误学生两天的学习课程。 其他人也开始正式开始做拍摄前的准备工作。 第三天穆云海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工作回学校一趟。 是上戏萧英主任要求回学校的，看来是收到了选角通知，这是给自己上紧箍咒啊！穆云海是有心理准备，这是必然的结果，这个时期学生是真的没戏拍呀！ 就连一个能说一句话的龙套都会争得头破血流，何况在现阶段来说这么一部大戏。 对行内来说，这就是一部大戏，投资上千万，三部曲六十集，还是台省、香江、内地资本联合制作，这也太吓人了。 没错，在他们看来唐人就是香江资本，实际上这么说也没错。 西游记才多少集啊！ 而且几十个有名有姓的角色，还都是要求十六到二十的素人。全国十几所艺术院校，连民间培训机构所有符合年龄要求的演员基本上在奔赴魔都。 早上穆云海和张扬、刘希君在师大附中附近吃早餐，刘希君还在缠住穆云海要演耿耿呢！连家里的老爸老妈都请动了，当然穆云海坚决拒绝。 “君宝！你还是把歌和舞蹈练好，演戏这真的不适合你！就别凑热闹了。回去安心上课，听话。”说完穆云海和张扬和还想死缠烂打的刘希君告别。 张扬这个自虐狂，自从上了上戏表演班，就把车还给了张大柱，美其名曰藏富，要在上戏找到真正的爱情，不能被上戏的美女发现自己是富二代，被物质女套路了，所以开学以来他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挤公交车。 穆云海今天是第一次和张扬一起回学校，没有办法，只好跟他走向公交站台。 站在路边等了好一阵，也没等到空着的出租车，天气又太热，无奈之下两人只好上了公交车。 公交车倒算不上太挤，但过道里也站了不少人，穆云海他们走到车厢的后门旁边停下来，拉着护手聊着学校的事。 往前开了一阵，公交车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情况，突然一个急刹车，车里的人都忍受不住惯性，突然朝前冲了过去。 “啊，搞什么鬼！” “怎么开车的，这是要作死啊！” 有的人被吓得尖叫；有的人差点摔倒，显得非常恼火；有的因为脑袋磕在了面前的座位上，捂着额头大声咒骂。 穆云海也承受不住这股冲击力，向前一晃，好在他反应比较快，向前跨了一步，稳住了身形。 张扬就倒霉多了，由于惯性，他手往前一伸，正好抓住了一个二十来岁，短发干练女孩的右胸。 女生发出一声令人胆寒的尖叫声，那声音能量之强，简直能将车窗震碎。张扬不住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没站稳，不是……” “你这个变态！”那女生打断张扬的话，扬起手，一巴掌扇在张扬的脸上。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怎么打人啊！”张扬气愤地道。 “你就是故意的！”女生漂亮的眼睛狠狠地瞪了张扬一眼。 旁边男生问女孩，“同学。需要帮忙吗？” 本来女孩都准备吃了这个哑巴亏了，看见一个长相还不错的男生愿意为自己出头，马上理直气壮起来，“他刚才摸我胸！” “你****的，老子今天非把你的狗爪子剁下来不可！“男生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年轻，个子很高，有一米八，长得挺帅。 他听到张扬摸陌生女士的胸部，正义感爆棚，顿时火了，一巴掌向张扬的脸上甩去。 张扬用手一挡，可还是被对方用手指刮到脸上，火辣辣地疼：“你怎么打人啊！” 男生看到女孩鼓励的眼神，登时怒不可遏，抬手又是一巴掌甩出，旁边的穆云海猛地探出手，一把抓住了男生的手腕：“够了！这车跌跌撞撞，难免有所碰触，人家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打，还讲不讲道理了？” 男生只觉手腕好似被一阵铁钳给钳住，整个手腕简直快要粉碎了，头上顿时冒出一滴滴的汗来：“你放开我！” 那女孩见替自己出头的男孩不是穆云海的对手，泼妇似的大叫起来：“你们耍流氓还有理了，还动手打人！来人啊，流氓打人了，流氓打人了！” 张扬真没遇到过这种极品，都有些傻眼。 正好这时一个年纪十八九岁更加清纯一点的女孩冷笑道：“这位是拥有上亿身家的富二代，还是上戏表演系的，多少姑娘倒追都追不到，对你耍流氓？”说到这里上下扫了那女生一眼，啧啧两声，用嘲讽的口气道：“至于嘛！” 两个女孩开始对上的时候，穆云海才有时间仔细打量三人，看完三人，穆云海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打抱不平的女孩是杨容，估计是看到自己出手才出面帮张扬的，毕竟几天前她还在自己的mv里出演过，张扬心心念念的藏富，谁知道作为他的同学早就把他的底细摸得底朝天。 更令穆云海受不了的是，被抓胸的女孩是马伊利，而英雄救美的是纹章。 这也太他妈的狗血了吧！ 第七十四章纹章、马伊利 看杨容对自己的表情，马伊利差点没气死，什么意思，难道老娘就长得很寒碜吗？大声叫道：“还表演系，我怎么没见过他，吹牛不上税啊！我就是上戏大四的，李鬼遇到我这个李逵了，尴尬不？” 杨容不由打量了马伊利一下，身材性感修长，皮肤白净，对女孩子来说五官相对立体，有点职场女强人的范，一副御姐样，气质高贵而端庄，像表演系的，不过她刚进学校不到一个月，确实没怎么关注其他年级的学姐，“表演系就那么200多号人，我怎么没印象，假的吧！再说了，我们学校学生的品味都很好的！” 难道老娘就很差？马伊利有点接受不了杨容的嘲讽口气，叫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没见过就不是了？你又是哪颗葱啊！” “我和张扬都是07本科班的。” 马伊利和纹章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满脸无语，真遇到同行了？ 张扬的脸色有些发黑，一副踩到大便的表情，被冤枉成变态我就认了，还被貌似学姐打了一巴掌，这也太倒霉了吧！ 穆云海看着他们，嘴角上翘：“还是算了，怕真是同学，不过这位大侠你又是哪来的？” 穆云海想看下纹章的反应，上一世听说这位性格乖张，容易得罪人，后来犯了一个男人都容易犯的错误，就像陈龙大哥所说的那样，在娱乐圈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为什么演员出轨和离婚率为什么那么高，也是有客观原因的，由于拍戏一进组就是几个月，年轻男演员都是血气方刚，女演员都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在演戏过程中经常扮演情侣，好的演员容易入戏，要把戏内戏外分的清楚还是很难的。年轻演员有几个能做到收放自如的地步得。 能做到的那些都是像龚丽，梁家晖那样的殿堂级人物，就是在四旦双兵中一向以演技天花板的周讯都做不到这一点，何况纹章。 穆云海作为业内人对这些要比一般人看得开些，只要是好演员，能给观众带来优秀角色的演员，在男女关系上，他还是看得比较开的。 “师兄，我给你这个面子，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冲动了，我向你道歉？”纹章手疼得不行，看穆云海长得比自己还要出色，以为他也是表演系的学生，开口求饶。 师兄？小子，你该叫穆导才对！ “既然你知道错了，那我就放了你！”穆云海不可能真把他怎么着，知道纹章的性格，不过对于纹章能为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出头，他还是满欣赏的。社会上有几个人又能做得到，不过这么冲动的性格还是要给个下马威的，这对他以后有好处。 能真正演戏的好演员不多，后世那些流量明星占了绝大多数资源，化妆、抹口红，不男不女充斥着娱乐圈……， 给点教训就行了，“不过打人肯定不对，你必须向你打的这位先生道歉！” “好，我认错。”纹章顾不上手腕的疼痛，扭头朝冷着脸看着自己的张扬道，“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穆云海知道纹章是这一届中戏的新生，现在刚开学就从燕京跑来魔都，大概率是来试镜《最好的我们》的。 张扬心里郁闷到不行，这事本来是个误会，现场还有两位同校女神在，他真不想破坏自己的形象啊！摆手道：“算了，以后别这么冲动！” 纹章连连点头：“是是，下次一定不冲动了！” 这时候，公交站台到了，穆云海也放开了手。 纹章两步垮下车。等车门关上，他指着车厢里的穆云海，大骂道：“你大爷的，你给我记着，下次再让我碰到，我他妈弄死你！” 穆云海哈哈大笑，“这小子！”提高嗓门对车外的纹章喊：“我叫穆云海，我在试镜地方等你，等你来弄死我！” 穆云海之所以这样喊，是想看看纹章对试镜是不是退缩了，想看看对演戏有没有执着。 车上的三人表情各一，张扬疑惑地问道：“你说在试镜那等他是什么意思，他也是演员？” “从形体，表情中就能看出来，你没看出刚才道歉的时候有表演的痕迹吗？从他倔强的表情中就能看出他的性格不是容易低头的人，也不是真的害怕了，不过是在对自己不利的环境中的权宜之计罢了，在一个导演面前，他还嫩了点。” 穆云海在三人面前装了个逼。 张扬嫌弃地说道：“你就吹吧！自从你上了导演系，一天课都没上过呢！这你也能看出来？” 马伊利脸色红一下白一下，“穆……导……我……。” 穆云海微笑地对她摆摆手，“师姐！不用这么紧张，我连骂我的人都能不计较，何况今天首先有错的人是我们。” 马伊利心中嘀咕，“虽然自己的年纪和选角要求有点大了，但还是准备去碰碰运气的，这下完蛋了。” 正好公交车到上戏站点了，四人一起下车，其他三人有说有笑走进大门，只有马伊利尴尬地跟在后面。 三人散去，穆云海来到表演系办公室，门是开着的，他走进去，几位老师正在收拾教材，估计要到班级给学生上课。 看到穆云海走进来，萧英喊住几位老师，“穆云海同学来了，各个班级把课调整一下，去联系一下导演系的苏主任，下节课，所有导演系和表演系学生都集中起来到大教室上大课，通知学生《最好的我们》总导演来跟大家见面，都准备准备。” 穆云海晕了，来之前还以为萧英主任会给自己来一份说教，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这是给上戏所有学生集体开小灶啊！“萧老师，这不合适吧！我也还是个新入学的学生，这也太招摇了，你这不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啊！” “这没什么不合适的，从你在青年出版社发表小说开始，你就和其他学生在本质上就已经有区别了，你不要把自己放在学生的角度看自己，要以一个导演的视角考虑问题。 不单是对你个人，就是其他导演在选演员阶段，只要来到上戏都会有这样的待遇，再说了让你先把适合这个戏年龄段的演员先过过目，不是对你的戏也有好处吗？” 穆云海没办法，只好表态，“萧老师，我向你承诺，在选择角色的时候，只要差不多的情况下，我会优先起用上戏的学生怎么样？今天单独和大家见面还是不要了吧！” 第七十五章回校 大一的学生军训完成后，开学典礼才举行过去十几天。 如今大四的学生已经“神隐”了。 穆云海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来到学校。 有混得好的，只需要耐着性子等明年毕业来学校拍个照片，颁发个学士学位就行。 有混的差的……现在就得到处投简历、找工作、找剧组了。 而混得不好不差的，有人选择继续完成学业，也有人选择继续那么混日子…… 每个人的选择各不相同。 不过，对于整个97级导演系和表演系来讲，今年的开学有点不一样，那个全国青少年偶像，畅销书作家来本校上学的消息传遍整个上戏，就染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原因很简单…… 每一年升学入学时，教导员们都会给各系的班长递过来一份学生名单。这份名单是这一届学生的点名表。不仅班级里要，学生会里也要，为的就是方便于学生管理。 同时还有宿舍分配等等一系列的小事情。 这份名单重要么？ 其实并不重要，又不是大一新生，选个班长出来便于管理。 大家都上了一年了，班级里的那些面孔不说都关系很好吧，可也都知道了名字。 所以，这份例行名单一开始并没人在意。 直到…… 导演系的班长陈思辰同学看到了一个自己班的名单。 姓名：穆云海。 导演系97级应届生。 就这么简短的一点介绍，更加风起云涌的是大家的心情。 当听到班长陈思成把“我草，这个穆云海不会是那个穆云海”的话语说出口时…… 9月26号当天，班级教导员把穆云海带着大戏青春三部曲总导演的身份回学校要和大家在第二节课大课见面的消息宣布后，没到一节课结束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学校。 没办法，学生也八卦。 当表演系传出来“喂。知道吗？那个这两年传遍全国的畅销书作家，在我们学校导演系诶……” “什么？就是那个东方梦工厂影视公司的老板……听说连李家成、邵一夫都没有竞争过他……他的公司是首先拿到影视制作牌照的少数两三家之一……” “这么说他必定背景深厚，估计是个红三代……” “最起码也是紫禁城里大佬的至交好友的后代“”” “听说是来选角的……” “不是通知选角周六开始吗？” “你傻呀！自己学校的肯定要照顾自己人啊！这行哪有那么公平啊……” 越穿越玄乎。 对于穆云海的认知是什么？ 百种人有百种想法。 身为一个演员，这个时候你该做什么？ 还用问？ 化妆！ 打扮！ 艺术形象展现！ 把自己最好的一面、最帅、最漂亮的一面全都展露出来。 没准…… 穆导就看上你了呢！ 没准你就是下一个张一谋和龚丽中的那个龚丽呢！张一谋拍《红高粱》前谁认识他张一谋是谁呀！这位起点可比张一谋高多了。 于是…… 无论男女，都穿着帅气的衣服，脸上画着总是相宜的淡妆，就跟要去试镜一样，做起了准备。 而不仅仅是这些表演系的人…… 其他系的也一样，东方梦工厂可是刚成立没几天的公司，公司应该什么专业都缺人，这个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除了一部分已经有去向的人以外都想去碰碰运气…… 萧英和苏乐慈陪着穆云海走进大门的时候，看着走道两边打扮的一个比一个青春靓丽，年少有为的同学们，冲旁边的苏乐慈来了一句：“苏主任。” “嗯？” “总觉得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啊。我是不是太嚣张了？” “行了，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还是那句话，学会洁身自好，……现在的学生是越来越不单纯了。上学期的大二学生竟然还闹出了未婚先孕的事情……真的是……”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尤其是你这一届，表演系有几个好苗子，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我们导演系我也了解一下，大四的学生，没有去处的学生我挑几个成绩特殊的，去你那里跟组吧，毕竟黄老在那里，如果有需要就留你们公司，但也不要勉强，你毕竟是私有公司。唉……我们这些老师也难啊！一个个跟我们学了四年，最后回家种地，一想到这些就不是滋味，你也要理解萧老师和这些孩子的心情……” “别有点成就就恃才傲物！要谦虚，明白吗！只有谦虚，才能继续支持着你的进步！ 听到这些，穆云海郑重地点头，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走进了教室。 放眼望去，一百多人。 还行，或许是因为时间紧迫，等到消息的毕竟有限，大四的学生大部分都没法赶回来，其他专业的人来的也都是大三的。 他没去管，而是打算看看上哪个位置坐比较方便。 可随着他眯起眼睛开始四处打量后…… 瞬间，不少男男女女都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 挺胸、抬头、浅笑。 就跟艺术考试一样…… “喔！” 不知是谁第一个欢呼了一声。 然后…… 这声欢呼就如同那推倒了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牌似的…… “喔呼~~~~” 各种欢呼声顿时响彻在整间教室里。 然后…… “啪啪啪……” “哗啦啦啦啦啦……” 掌声如同潮水一般在教室里涌动。 “……” 穆云海无言，甚至还回头看了看…… 确定所有人的欢呼和掌声都是给自己的后…… 他脸红了。 怎么都行。 总之…… 他脸有些红。 有些尴尬。 并且再加上今天的教室坐的有些满，左一个不认识，右一个没见过的。 每一排都被人坐满了。 虽然不是人挤人那种，可他一时间竟然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座位。 冲着所有人礼貌点点头，然后一个劲地往阶梯教室的上面走。 来到了人数最少的倒数第二排。 而等他落座，你就看吧…… 女生无论是扎着马尾还是丸子头，亦或者是披头散发的，几乎都是同一个动作。 就是把头发沿着朝向许鑫的那只耳朵，用手把头发笼络整理一下。 好让自己的侧脸看起来更好看一些。 其实这里多多少少就能看出来社会人和学生的区别了。 要是一些圈子里想要出头、出位的演员，可能这会儿已经顶着会不会被穆云海觉得谄媚的风险过来套近乎了。 还是那句话，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万一被穆导看上了呢？ 不搏一下，怎么知道有没有机会？ 所以，欢呼有了，掌声也有了。但随着穆云海落座，教室里就恢复了安静。 都赶上老师上课时的样子了。 但恰恰是这种气氛，让穆云海反倒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啊，《电影导演基础》的任课老师来了。 这节课穆云海没有得到什么特殊待遇，只是在中午离开的时候带走了杨鑫魏、成磊、陈思成三个导演系的学生回到了临时租用的办公楼。 第七十六章试镜 在周五下午，穆云海、黄祖模、李国利和上戏来实习陈思成等共计六名导演组成员开了一个碰头会，由于报名人数超过五百人，不得不把试镜定为两轮。 由于黄老年纪大了，他将直接在参加第二轮对角色的选拔。 好多人都是从外地赶过来的，所以为了对演员的尊重，所有报名者都将有展示自己的机会，当然第一轮试镜比较简单。 第一轮试镜从周六上午8点开始，纹章早上7点就来到试镜的宾馆大门前，看到宾馆门前已经排起了长龙，嘴角抽了抽。 纹章赶快站在队尾，队伍向前的速度很快，没要半个小时就轮到纹章，没想到自己只是领到一个号码牌，看下编号299号。 领过号码牌的人都站在大门前乱纷纷的，同校的同学都在打听接下来自己要怎么做。 大家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连上卫生间都不敢去，很怕耽误了这次机会。 时间来到7点40分，只见上戏导演系研究生班的杨鑫魏拿着大喇叭走出来对人群喊道：“1至300号留下，300号以后的下午两点在这里集合。1至300留下……。” 连续喊了七、八遍，人群还是没有减少多少，最后杨鑫魏发狠了，“工作人员配合一下，凡是300号以后的号码再不离去的，一旦被工作人员查到，直接取消试镜资格。给你们五分钟时间，五分钟后工作人员开始检查号码。” “轰……”这下好了，也不装听不到了，不到一分钟，人群直接少了一半。 杨鑫魏看走得差不多了，又喊道：“大家按号码顺序排队。”好在有工作人员叫号，等到纹章排好，时间已经快到8点整了，纹章往身后一看，身后的人正是那天在公交车上自己救过的女孩，有时候，缘，妙不可言。 “毎10人一组，一组试镜时间大约5分钟，大家可以根据自己号码自由支配下时间，大家最好提前半个小时在这里集合，不要耽误了试镜。” 没有人愿意离去，所有人都聚集在周围，都想打听一些试镜的内容。 8点整，第一组10人被工作人员领了进去，剩下的人都眼巴巴看着出口，不到2分钟就有8个人出来，众人连忙打听，一个北电学生骂骂咧咧，“妈的，比撒泡尿还快，我们10人排队在前面走了一圈，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宣布我们8个被淘汰了，师兄黄小明被留下了，不知道他在里边是什么情况。” 直到快8点10分了，工作人员开始喊第二组进去，同时黄小明和另外一个北舞的女孩出来。 严丹晨拉住黄小明急切问道，“小明，导演在里边考了你们两什么？” 黄小明也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李国立导演叫那位女孩读了高尔基的海燕，那个年轻的大作家和我拉了一会家常，书里的角色一句也没问，然后他看下时间快到点了，就叫我出来了，不过现场通知我进了第二轮，叫我明天早上再到这里来，那个北舞的女孩也和其他人一样被淘汰了。” “……” “……” 不少北电来的同学急忙向黄小明恭喜。 同学陈昆说道，“这很合理，人太多了，导演组不可能一个一个试戏，今天主要是看外在形象符不符合导演对角色的要求，这是青春题材的戏，外在形象会在第一轮起到决定性作用，看小明的长相就知道了。” 大家纷纷赞同陈昆的分析。 这时第二组进去的10人又有人出来了，这次出来的比较少点，出来了6个。 听他们讲述，他们和第一组先出来的8个人情况一样，也是在里边走了一圈就被赶了出来。 等叫第三组进去后，第二组留下的4人出来，和黄小明讲的一样，有人读了古诗，有人和导演交谈了几句，不过这次有3人被通知通过了第一轮。 知道今天试镜的内容大家的心都渐渐沉静下来，排在后面的人开始到周围溜达，门口不再向开始那么堵了。 第一轮试镜慢慢加快，到11点的时候，纹章和马伊利随工作人员走进试镜室。 当纹章看到穆云海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差点准备逃了出去，不过对角色的渴望他还是硬着头皮留了下来，走在身后的马伊利悄声说道，“我开始就知道，不过我不想你放弃这次机会，就没有提醒你。” 纹章心里是懵的，机械地随着其他人站在穆云海等人面前。 马伊利看到穆云海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小声交谈了几句，然后拿起笔在一张打印纸上写了什么，写完交给旁边的陈思成，陈思成拿过打印纸，“92号、99号、100号留下，其他人可以出去了，该回校上课的尽早回去，这次你们没机会了，下次有机会再和大家合作。” 等被淘汰的7个人出门，李国利首先发话，“你们这一组我本来准备只留下92号胡婧一人的，但穆导提出把……我看看叫什么，……呃，纹章、马伊利，穆导还是你来说吧！” 穆云海笑了，然后把前几天在公交车上发生的事给在座的人讲了一遍，大家听后都混堂大笑，“实际上那天在公交车上你俩已经通过试镜了，你们俩是整个上午唯二提前拿到角色的演员，周一下午到这里来开第一次演员见面会就可以了，胡婧同学也通过了第一轮，不过明天上午还要来参加第二轮试镜，回去加紧准备吧。” 下午两点继续，不到五点第一轮试镜就全部结束，第一轮男女各留下了三十八人，加上柴艳萍从台省带来的四男六女，共八十六人要通过第二天来最终决定角色。 实际上几个重要角色通过第一天的观察，实际上在穆云海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框架。晚饭后，在李国利的辅助下，穆云海把内地的七十八人一一组队。 实际上真正拿主意的还是穆云海自己，经过一天的劳累，李国利已经头昏脑涨了，根本记不清谁是谁，能在记忆中留下深刻印象的也就两三人而已。 每个角色都是正副两名候选人，正选角色只要不出大的意外，副的候选人一般都没什么机会。 但为了对李国利表示尊重对每名角色的安排还是充分征询李国利的意见。 李国利对穆云海的超强记忆力震惊了，实际上穆云海之所以能如此，上一世对这些演员的了解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穆云海狗心做崇，特意把上一世的死对头，范兵兵和赵燕子放在一组。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留下来的八十六人就没有那么苦逼了，他们不再像昨天那样在宾馆外面嗮太阳，今天还被安排在宾馆会议室就座，每人面前还被安排了一瓶娃哈哈纯净水，众人感觉不像是来试镜的，反而像是参加会议一般。 等到大家坐好，穆云海在黄祖模和李国利的陪同下来到会议室，三人来到主席台，也不用什么主持人，穆云海站起身，拿过话筒，直接发言，“大家好，我是穆云海，是青春三部曲的作者，也是三部曲的编剧，下面还是这第一部戏的导演。” 自我介绍完，穆云海向众人介绍白发苍苍的黄祖模和李国利“这位是黄祖模黄老，大家都是这行从业者，应该知道黄老在国内电影界的地位，相信大家大多数都看过黄老拍的《庐山恋》。黄老将担任这部电视剧的总顾问，右边这位是香江导演李国利先生，他将担任这部戏的执行导演。三部曲的二三部有可能由李国利来执导。第一部拍完，我将主持其他项目。” 下面宣布这次试镜的具体规则，试镜结束后你们中的一半将会留下来，在试镜之前，我先来宣布通过第一轮试镜定下来的角色。 第一部《最好的我们》纹章男三号韩叙，黄海玻男四号徐延亮。 第三部《你好！旧时光》马伊利女二号米乔，张扬男三号陈安。 你们四人可以自由活动了。” 在座的除了他们四人外，即有点失望，又期望更大，因为宣布的四人拿到的都是中等的角色，当然，还有一部分人看到台省来的十个人就座，就怀疑主角都是给他们准备的，怕是余下的角色连上面四人都不如。 正在他们忐忑不安中，穆云海又宣布了对台省来的人的安排，“由于这部戏有海峡两岸三地联合制作，我们给台湾演员留下了几个角色，吴其隆等四名男演员将争夺第一部《最好的我们》男一号余淮，林心茹等六名女演员将争夺第二部女一号洛枳和第三部女一号余周周，落选的人将不再担任其他角色。 听到这样的安排大家都长出一口气，不知是谁开始的，会场响起了掌声。 穆云海双手向下按了按，“剩下的内地演员等会将由工作人员发给你们要争夺的角色，每个角色将由两人竞争，赢家拿到角色，输的人只好下次努力了。” “好了！下面这里就交给我的两位师兄杨鑫魏和陈磊主持，我和黄老、李导在试镜室等你们，希望大家都有好的表现。” 第七十七章范兵兵！章子仪！ 第二轮试镜就没有第一天那么残酷了，穆云海准备加上台省的三名演员共计留下四十名，这些留下来的人最低都会有一两句台词的小配角。 对于拿到只比龙套好一点的学生，心里还算平和，那些拿到重要角色的试镜的学生就不淡定了。 台省来的十人坐在最前面的第一排，范兵兵能认出其中的两人，两人都是出生歌唱组合小虎队，是刚才那个帅得让自己心跳的小导演、大作家穆云海提到的吴奇隆和另一位苏有朋，其他人包括台省另外的八人就没有面熟的了。 范兵兵羡慕的看着穿着洋气，画着精致妆容的台省女艺人，再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上母亲给自己织的稀薄的线衣，怎么看怎么老土。 当工作人员把一张打印纸发到旁边一个男孩手中的时候，他伸头看了一下，a4打印纸上几行小字。 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96级陈昆 青春三部曲第三部 男三 奔奔 下面就没有了，看长相有点忧郁的男孩拿到竞争角色后，长出一口气的反应，应该是对角色还算满意。 她对自己能拿到重要角色没报什么希望，看看周围不是北电的就是中戏或者上戏的，向自己这样出生野鸡一样的解缙影视艺术学院的一个都没有。 和自己同来的十来名同学在昨天第一轮都被淘汰了，整个学校就剩下了自己一个独苗。 估计学校老师也对自己能拿到重要角色也没报什么希望，昨天人多的时候还有老师带队，今天就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连老师的懒的来了，自己只好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这里。 这个土里土气的17岁小姑娘，正东张西望观察拿到打印纸的学生，有的拿到一脸平静，有则满脸兴奋，有一个男孩拿到打印纸的时候竟然兴奋的叫了起来，“哈哈……我拿到了第二部男二张明瑞……。” 范兵兵一脸羡慕地看着那个欣喜若狂的男孩。 就听工作人员喊话，“谁是范兵兵？” 听到自己的名字，范兵兵把手高高举起。 工作人员拿着打印纸递给她。 第一眼还没还没看清上面的内容，就看到打印纸上十几个又粗又大的大黑字几乎把一张a4纸填满。 这都是穆云海的恶趣味。 “不要这么搞我吧！别人都是小字，为什么自己的这么大字！” 她慌乱地看上边的内容。 她的心跳猛然加速，如同跳跃的鼓点，与紧张的氛围一起交织在空气中，让她感受到了那份焦虑和期待，又有点像是活在梦中。 魔都师范解缙艺术学院表演班 范兵兵 青春三部曲第一部 女一 耿耿 激动的心情再也抑制不住，“啊……” 身边的陈昆吓了一跳，转头看向要疯了的女孩，都不用仔细看，就能很容易看清上边的内容。 “女一？耿耿？” 这也太魔幻了吧！这么土的一小姑娘，竟然拿到了第一部《最好的我们》女一号耿耿？ 等陈昆消化了好一会儿，才伸头打听自己的校友中有没有同样拿到耿耿这个角色的。 不一会消息很快回馈到陈昆这里。同样拿到耿耿这一角色的正是自己的同班同学赵燕子。 陈昆看到赵燕子紧张地向这边观察自己的对手，当看到和自己竞争的是一位着装土气的女孩后，脸上立马露出鄙夷的神色，当陈昆再看过去时，赵燕子脸色立马变成友好鼓励的面容。 那种鄙视的眼神来得快，去得更快，不留意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姑娘，做人不可以这样的，做白莲花你还嫩了点。 我说吗！这个激动得快要疯的土妞怕是导演组给同学赵燕子垫背的。 她怎么能竞争过北电96级的校花啊！ 就凭那双大眼睛就能迷死那个长得比自己还要帅的大男孩导演。 一年多的同学经历，陈昆太了解这位同班同学了，能在娱乐圈混出头的那个是简单的人物，你要是被她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迷惑了，就太小看那位了。 表面青春活泼，实际上一肚子坏水呀！是那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班上的其他同学整天都在围着她转，她把几位男同学拿捏得死死的，只有自己和她保持不远不近的关系，自己不想和她有太多的交集，但也不想得罪这样的人。” 试镜室内。 李国立问左边的女孩，“自我介绍下。” “各位老师好，我叫章子仪，出生燕京海淀区，现在就读于中戏表演系96级……” “嗯，好，说说你对江百丽这个角色的理解。” “江百丽这个角色……。” “好了，右边的同学。” “各位老师好，我叫成好，和章子仪学姐一个学校的，我来自山东青岛，是上戏97级的新生。” “好，如果处在江百丽的视角，你怎么看待洛枳对盛淮南的暗恋？” “我觉得……。” 穆云海在两位女孩回答问题的时候，一直都在低着头看着演员的资料。 这时候他抬起头，好像在仔细地打量两个女孩。 然后说道：“章子仪同学，有没有人认为你和一个人长得有点像？” 还真有同学拿自己和龚丽开玩笑，但在这里自己也不敢说呀！ 要是说了，在场的人不得笑话死自己，众人一定会认为自己拿来和龚丽比较，是攀高枝的表现，所以站在那里什么话也不敢说。 穆云海继续说道：“两位都是有很大发展潜力的好演员，这次这个角色就给成好同学了。” 章子仪听到这话，一下子表情失落下来。 “章子仪同学，不是你比成好同学差，而是张一谋导演过几天要为新电影《我的父亲母亲》选女主角，我看你的表现，还有和龚丽老师长得有些像，我觉得你有很大概率被张导选中出演他的新戏女主角。” 张一谋导演现阶段一直致力于西方奖项，不论是龚丽老师还是你都长着一副国际脸。 你两的长相都很符合西方人的审美。 所以我还是不愿给你的发展带来负面影响，回去找来鲍十小说《纪念》好好看一下。” 穆云海俏皮的对成好挤挤眼，“这可是内部绝密消息，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个，在场的我相信都能保守这个秘密，对吗成好同学？” 成好有点不好意思，凭她大大咧咧的性格，估计正想等会出去向要好的闺蜜炫耀这个消息呢！ 听到这话再也不敢向外透露一点。 章子仪相信穆云海不会在这个场合骗自己，感激地向穆云海鞠躬致谢！ 自己提前知道这个消息，肯定比其他人具有优势，只要这个消息不被在场的人泄露出去，唯一担心的就是眼前这个同校的小师妹了。 “等以后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笼络、笼络她。” 穆云海看章子仪向自己鞠躬感谢，“现在谢还是来的过早，等你拿到角色后，我有时间到燕京的时候请我吃顿烤鸭就成。” 李国利对眼前这位妖孽一样的年轻人是越来越感到震撼了。 大陆娱乐圈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深不可测啊！ 第七十八章放榜 穆云海坐在中间位置上，翻看着竞争余淮的台省演员资料，这时候陈思成悄声对他提醒，穆导，台省男演员进来了。穆云海抬起头，看到四名男演员站在眼前，四人明显是两种状态，吴奇隆和苏有朋站在中间，明显对自己自信得多，另一名年纪比较轻的男演员畏畏缩缩的后退半步，长相也是太女人化一些，耳朵上还带着耳钉，嘴唇上明显涂抹过口红。 穆云海眉头邹了起来，李国利正准备问话，穆云海向李国利示意，“这个我来吧。” 李国利点点头，穆云海拿起剧本，翻到第五幕，和陈思成嘀咕了一会。 陈思成拿起剧本，和四人交代了一下，四人仔细看了剧本，两分钟后，“第一组开始吧！” 吴奇隆坐在椅子上，苏有朋扶着椅背站在后面，苏有朋突然跳起来，欢呼，吴奇隆也从椅子上站起来，又跳又蹦，然后两人相拥在一起，苏有朋把吴奇隆抱了起来，转了一个圈，然后放下…… 本来吴奇隆身高就比苏有朋高一些，两人的表演有点不协调。 “好了，你俩可以出去了……” 两人向几位导演告别，走了出去。 苏有朋对原著的理解也是比较透的，但穆云海总感觉这个人并没有表现出最深层次的东西，并不是他心目中的形象。 “霍健华，邱泽，是吧？你两也按照刚才两位前辈那样来一遍，霍健华演余淮，邱泽演耿耿。” “为什么要我演耿耿，让他演余淮，我的身高明显比他高一些，我更适合演男生。” 邱泽也看出来刚才两人表演的不协调，而且从安排上明显看出这位导演明显更看好苏有朋和霍健华。 穆云海把手中的资料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啪！” 吓得陈思成一跳，穆云海本来想发火。又一想没有那个必要，有转为平和的语气说道：“作为一个演员，当角色需要的时候，没有讨价还价的理由，梁家晖老师为了角色，也演过女人，你比梁家晖老师还牛？” 邱泽无话可说了，两人照葫芦画瓢演了一遍。 等两人出去，穆云海问道；“怎么样？” “四个人中我更欣赏苏有朋。”李国利回答。 黄祖模评价道：“吴奇隆表演舞台化，脱离现实，邱泽明显不适合角色形象，太阴柔了一点，这两人可以排除。” 穆云海点头，苏有朋的表演更加成熟，正是这种成熟，是我决定放弃他的理由，在我看来，他的表演有点油，选苏有朋可以保证下线，但上线也不高，那个霍健华明显第一次接到这么重要的角色，有点紧张，但长相阳光，很符合余淮的角色定位，不要忘了，我们定的路星河可是黄小明，十七、八的小姑娘，大多都是颜控，大家觉得如果不讲明星光环，苏有朋和黄小明站在一起，十个小姑娘来选，十个都会选黄小明。 听他这么说，几人都笑了起来。 李国利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作为互为情敌的两人，最终胜利者余淮由苏有朋来扮演，确实违和了一点，主要是黄小明的外形优势太大了。 到中午11点半，剧组给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和八十多名演员准备了丰富的饭菜，八人一桌，总共开了十五桌，每桌都是八菜两汤，米、面随便选，就是不让喝酒，有些拿到小角色的学生感觉，就是拿不到角色，这趟也没白来。 经过一上午的忙碌，剩下的没有试镜的角色已经不多了。下午2点继续。 “下一个……” “两位老师好，我叫……” “说说你对角色的理解……” “好了，你可以走了……” “下一个……” 试镜正在进行着，一个个进来，然后又一个个地走出去。 出来的人有的一脸淡定，有的信心十足。有的欣喜若狂。 等台省的六位女孩出来的时候，范兵兵看到最被自己看好的，打扮得最漂亮的那个林欣如垂头丧气的样子，就脱口而出，“她怎么了？” “选不上呗，有什么好说的。”赵燕子转过头又上下仔细地打量着范兵兵，然后摇摇头，眼神略有些鄙视不屑。 他心中暗道这个一眼看起来就是土包子大学生怎么会参加试镜，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耿耿那可是当代少男心中的白月光，导演怎么可能会选上这种土包子？ “选不上？哦。” “我看长得蛮漂亮的，连她都选不上，看来我更没戏。” “知道自己没希望，你还来？” “呃……我也就过来走个过场。”范兵兵摇摇头。 这时候的范小胖还是满纯洁的。 两年后拍《还珠格格》时，有一场戏表现不佳，正好琼瑶来探班，正好撞在枪口上，就被劈头盖脸地一通骂，演员表现不好，被骂正常，但琼瑶的一句“你一辈子就是丫鬟的命，现在连丫鬟都做不好。” 这句话刺激到她了，极大地伤了这姑娘的自尊。 范兵兵是外媚内刚的性格，从那以后就开始忍辱负重，一个人在圈子里打拼，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和林欣如斗，和赵燕子斗。 后来加入华亿和另一个兵兵斗，在大王的偏袒下，一直处于下风。 愤而反出华亿，一个人成立工作室，自己给自己当老板。 从她那句“我不嫁豪门，我自己就是豪门。”就能听出这姑娘有多刚。 再后来互联网开始入场，他那点积攒下来的钱，在大资本的冲击下，屁也不是。 即使这样她也没有认输，开始歪门邪道起来，虽然娱乐圈偷税漏税是普遍现象，但其他人都做得比较隐蔽，而她就有点肆无忌惮了。 还有一点是，当时她可是圈内最能吸金的东方演艺圈第一人，可以说是黄种人中的第一人，包含日韩。 她拒绝很多鳄鱼的招揽，也得罪了一些人物，被针对是必然的。 在这一点上，她在情商上同为演员出生发展为资本的黄小明、李兵兵、杨蜜等就差了好多。 “虽然我为你的自知之明而感到赞同，但我还是祝你成功，万一被选中了呢，毕竟人生还是充满着希望的吧。”赵燕子明显话里的意思不是这样的。 等两人同时被工作人员带进试镜室，范兵兵才知道一直含枪带棒挤兑自己的女孩是自己的对手。 这使她更没信心了。直到从里面出来，范兵兵都是昏昏沉沉的。 知道在里边表现没对方好，更让她失去了一丝希望。 试镜室内，这已经是最后一组了，等范兵兵和赵燕子出门，众人都长出一口气，终于结束了，就连年轻的陈思成都有点疲惫，何况已经七十有余的黄祖模。 黄祖模开口，“这两位赵燕子优势太大了，范兵兵年龄还是小了点，过两年应该是个不错的演员。” 穆云海赞同黄老的说法，不过他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人出现在自己的作品里，所以开口说道，“黄老，知道刚才结束的时候赵燕子和我握手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然后穆云海摊开手掌，手掌中是一个纸条，纸条上是一个手机号码！ “这么小就搞这些歪门邪道，以后真正进了圈子还得了。让她滚得越远越好。” 本来陈思成看到纸条还想开句玩笑，看到黄老气的那样，屁也不敢放了。 “那就公布吧！” 会议室内众人都焦急地等待着，工作人员事先说了下午五点左右会直接宣布演员名单，所以所有人都没有走。 刚到四点，工作人员拿着一张大红纸出来，然后像古代赶考放榜一样，把写满名字的大红纸贴到会议上的正面墙上。 大家纷纷挤上前去。 青春三部曲演员名单 第一部《最好的我们》 霍建华————余淮 范兵兵————耿耿 黄小明————路星河 成好————蒋年年 纹章————韩叙 杨容————简单 …… 第二部《暗恋！枳生淮南》 陈乔恩————洛枳 胡哥————盛淮南 严丹晨————江百丽 郭惊飞————张明瑞 胡婧————丁水倩 冯少锋————戈壁 …… 第三部《你好！旧时光》 佟大为————林杨 安以轩————余周周 刘晔————奔奔 马伊利————米乔 张扬————陈安 秦海路————辛锐 …… 第七十九章工资待遇 沪江宾馆六楼整楼被剧组租用，六楼为多用途层，有十几个客房和一大一小两个会议厅，小会议厅内，剧组相关部门领导就召开选角过后的第一次会议。 “学校已经联系好了，就是穆导高学就学所在的师大附中，校领导对我们的拍摄很支持………” “相关道具已经开始在制作，开机之前肯定全部完成……” “拍摄团队由魔都电视台的拍摄团队为主，上戏摄影系辅助，现已基本组建完毕，随时可以开始集合，一起过拍摄方案……” “其他如灯光，美术，化妆等也都是魔都电视台提供，只要支付双倍工资即可，设备大部分由上戏提供，他们收的租金比较便宜……” “酒店、盒饭都已经搞定，还留了四辆车可以随时机动……” “支出预算已经初步估出，在暂不计算演员片酬和其他一些杂项成本的情况下，大概在220万左右……” “就是服装这一项，穆导对设计师提供的样品不是很满意，被穆导否了，穆导亲自给出了不少建议，现在服装组正在按穆导的建议进行修改，要三天才能提供样品……” 在选择讨论之前，各部门先汇报了一下情况，穆云海和柴艳萍对各部门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 “下面就定下演职人员的薪酬标准。谁先提一下基本方案，然后大家讨论……” 蔡艳萍首先发言，“霍健华每集两千。胡歌、佟大为、安以轩、陈乔恩四人每集一千五。范兵兵每集一千，三名男二每集八百，三名女二每集六百，男三每集五百，女三每集四百，其他重要角色每集两百到三百不等，大套按天付款，每天五十，普通龙套每天二十……” “你们认为呢？” “还算比较合理。” “我也这么认为。” “……” “他们都是新人，就不存在卡位区别，在我这里没有地域歧视，也不存在性别歧视，男女主演都一样，每集一千三。男二、女二每集一千。男三女三每集七百。黄老、柴大姐、蔡大姐、李国利导演、孙传和我每个月发放两千元生活费。其他的按柴大姐说的办，”穆云海一锤定音。 “可是以前港台艺人都是内地艺人的好几倍。我这已经对两地演员尽量减少差距了。” “以后只要和我合作，那些不合理的规则不存在了。” 蔡艳萍见穆云海坚持，也不想一开始就闹出矛盾，再说她带来的三个也都是新人。他们能拿这么多也不会有意见。就没在坚持。 “柴大姐，台省mtv台正在举办的新生卡位赛有个女歌手叫蔡依琳，她刚拿了八月份的月冠军，决赛要到十二月底，到这里来录歌，应该不影响她比赛，你去谈一下，我这里有一首歌很适合他来唱，我准备用来作为《最好的我们》主题曲。” “没问题，一个新人，能给畅销书电视剧唱主题曲，不美死她。” 穆云海给《最好的我们》配的主题曲正是蔡依琳代表着《日不落》。 穆云海觉得原版《最好的我们》主题曲不够燃，表达不了高中学生那种阳光活泼的味道。 师大附中操场上，拍摄地。 孙传和拿着大喇叭，“队形散开，拿道具的要对齐。” “听口令，尽量不要乱动，咱们先排练一下。” “杨鑫魏，你在下面看看。” “……我是导演助理，怎么让我老干场务的活啊！”杨鑫魏在心里吐槽。 《最好的我们》在这个时期在内地算中等的剧组了，但这个时候还不像后世，人少王八多。 在这里剧组事多，职权划分也不用划分那么仔细，场务变群演，副导演兼场务，制片人干着副导演的活是常有的事。 此刻拍群戏，因为要按照队型举牌子，正式开拍之前也要进行排练，穆云海正在指挥摄影安排机位，他没时间亲自盯着，那就只好孙传和和三个来实习的学生导演指挥了。 “女生站在一起，那个范兵兵，个子矮，上前面，还有黄小明，那么高的个子怎么站在第一排干什么，到最后一排去……” 孙传和站在演讲台，顶着太阳拿着大喇叭喊得口干舌燥，算是体验了一回军训教官的辛酸。 “李导，你看怎么样？” 排练了几次，初具雏形，穆云海安排好机位来到李国利和孙传和身旁看了看。 “可以，本来剧中就是初练，架势对了就行。” 导演点了头，开始正式拍摄，这段剧情是男主和教导主任打赌，前者以数学理论，指挥原本一片混乱的同学们完成了队列举牌，装了一个小逼，也铺垫了男主的理科天赋。 等这段戏拍完，穆云海忍不住苦笑：“全是菜鸟啊！估计要用十天时间来磨他们的演技，这戏怕是两个月下不来。” 孙传和笑道：“就跟你不是菜鸟似的，你还说别人，你自己也不是第一次拿话筒吗！” 台上几人大笑，饰演教导主任的刘奇询问：“我看剧本写得挺好的，余淮用数学公式指挥，你刚才怎么不用啊。” “我不会啊。” 穆云海吐槽：“我是文科生，这里面的很多理科内容都是我找高中同学问的。”这倒不稀奇，编剧写剧本不需要懂得太多，勤问问行家，只要常识不出现错漏，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总不能要写个犯罪片，编剧还得自己犯个案找找感觉吧…… 李国利突然想到一事：“还有不少课堂的上课戏份呢，到时候怎么办？” “咱这不是在师大附中吗！到时候拉上戏的几位表演系的老师来客串，再让附中的老师辅佐一下上课的内容不就成了。” 穆云海琢磨这次要是请萧英来客串，多给一些劳务费再趁机请吃顿饭感谢一下，档次还要高一点，以后公司拍戏有了上戏老师做外援，有些事情要好处理得多。 “你看这都11点，下一条还拍吗？” “行了，回食堂吃饭吧。” 在学校的戏份，穆云海就没有让剧务在外面定盒饭，和师大附中协调，在学生就餐之前，先让剧组人员在食堂就餐，必须在11点40分学生下课之前结束，所以每天都在11点左右就放饭。 来到食堂，剧务已经把几位领导的饭菜打好放在了各自习惯的餐桌上。 穆云海一边吃饭一边和坐在一起的黄小明和纹章交谈，吃到一半，几个女孩子才匆匆赶来，女演员要比男演员麻烦一点，卸妆用的时间比较长，还好这是现代戏，要是古装戏根本没时间和学校学生就餐错开来。 范兵兵打好饭，直接来到穆云海旁边坐下，纹章正狼吞虎咽，黄小明在桌子底下踢了纹章一脚，然后端起餐盘到别的餐桌去了。 “谁踢我？”然后正看到范兵兵看向自己，泱泱的站起来端起饭盘向黄小明追去。 第八十章蔡依琳 《最好的我们》从10月20号开机，到今天刚好一周。 这几天气温下降得厉害，穆云海原本预想要半个月才能走向正轨的演员们，通过一个星期的调教，绝大多数已经进入角色，拍摄进度开始流畅起来。 别的不敢说，挑选的这些演员天赋都是满满的，这令几位导演都很意外，唯一让穆云海无语的是，黄小明实力还是有的，天赋也无可挑剔，就是在表演中，稍不注意就耍帅扮酷。 穆云海为了不伤到这位大哥的自尊心，私下里和他谈了一次，他还振振有词，“现在内地演员同质化太严重了，我要做内地刘得华！” 穆云海都无语了，最后不得不板起脸，“你要做什么样的演员我管不着，但我这部戏里的路星河要的是一个爱而不得的痴心大男孩。要是不按我的要求来，我只好换人了。” 看穆云海真的生气了，才嬉皮笑脸地保证认真按导演的要求演绎。 看着剧组中一个个天赋满满的花样男女，蔡一侬不淡定了，一有机会就和演员交流，极力劝说这批孩子签约唐人。 穆云海不管这些，现阶段东方梦工厂也不打算经营艺人经济，他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他的公司还是连一部作品都没有的菜鸟公司，就连拍这部电视剧绝大多数剧务人员都是借调而来的，自己连像样的班底都没有。 他在拍摄之余，现阶段主要任务是拉拢孙传和，希望他能办理停薪留职，过来帮自己，只要他能过来，有他出面，公司的班底才能尽快成型，自己也好把主要精力放在作品的创作上。 李国利在这一周时间和穆云海磨合，已经能了解穆云海要的是什么样的成片效果，穆云海渐渐开始放手，更多的执导镜头将交给他来完成，自己只要掌握大的方向就可以了。 再过十天，穆云海就准备把主要精力放在别的项目上。 今天穆云海正在拍路星河经过几年的追求等待后，却看到余淮在外漂泊又回归到耿耿的面前，然后两人旧情复燃，耿耿投入余淮怀抱的镜头。 下一个画面是在两人拥吻地点的街对面，路星河痛苦地看着两人，在这里穆云海准备给他配一首插曲，他选的是《你的万水千山》。 这首歌的歌词在这里太应景了，穆云海考虑了好久，还是决定请邰正宵来演唱这首歌。 今天邰正宵和蔡依琳都将来到魔都，柴艳萍和孙传和两人已经分别去机场接人了，刚刚孙传和已经接到了邰正宵，中午也将由孙传和负责招待，等午休后穆云海将直接到魔都音乐学院录影棚和他们汇合，直接开始排练。 这几天的拍摄任务穆云海和李国利交流以后，他将把主要精力放在两首歌的录制和mv的制作上。 现在电视剧的播放还没有宣传一说，观众了解电视剧信息基本上都是从电视报上获得的，有一段时间电视报竟然能卖得脱销，穆云海想打破这个现象，但现在网络不发达，也没有像样的综艺可以参加，宣传渠道太匮乏了，穆云海只好拿出两首容易被人传唱的歌曲来加深观众的期待感。 再一次来到音乐学院的录音棚，和这位情歌王子握过手，来到秦阳教授身边，“怎么样？” 秦阳做了一个ok的手势，“我们合奏一边你听听。” 两首歌是穆云海三天前交给秦阳的，学院的老师们已经利用这两天把歌曲编排完毕，正等着穆云海这个作者验收呢！ 邰正宵和穆云海听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 正在这时，柴艳萍打来电话，蔡依琳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她到得比邰正宵要晚。 两首歌同时进行，穆云海只能把时间错开，邰正宵先录歌，他的mv也比较简单，基本上都是利用电视剧上镜头，只有寥寥几个大自然的漂亮景色，然后把电视剧拍摄好的素材揉进去就行。 蔡依林这边要复杂一些，穆云海准备充分利用蔡依琳的舞蹈天赋，做一个让人肾上腺素飙升mv。 穆云海接通柴艳萍的电话，“我这边正陪邰先生录歌，等会就过去，你先安排他去舞蹈学院找时义芳老师，哦对了，我没去之前你先把剧组的服装、化妆带过去，先让他们化妆和试下衣服。” “好的！你先忙，我来安排。” 穆云海又听了几遍，又和邰正宵交流了一会。觉得差不多了，就和他们告别，坐上剧组安排的小车，往舞蹈学院赶去。 到了舞蹈学院大门口，穆云海看到柴艳萍等在那里，“她被惯坏了，又是叛逆期，很不好伺候。” 穆云海很惊讶！后世没听说她有什么坏毛病啊！ 果然，穆云海来到排练室门口，就听见一个台省有点软萌口音，但一点都不可爱的女孩子尖叫声，“我要vip化妆间！我不要和她们一起化妆。” 穆云海邹着眉头走进去，蔡依琳身边的中年女性为难地来找化妆师，看面相应该是蔡依琳的母亲。 化妆师直挠头，正好看见穆云海冷冷地瞅着女孩“穆导，你看……” 穆云海不想跟一个小女孩计较，心里虽然有点不高兴，但想一想毕竟她现在才18岁，“带她们过去吧。” 好吧，跟我来。” 穆云海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比她大一岁。 穆云海也跟在后面，想看看这位天后“幼崽”还能出什么幺蛾子。几人往独立化妆间走去，母女两人路上全在用闽南话交谈，穆云海一句都没听懂，好像是母亲在教育女儿，女儿却是不服气的样子。 当听说穆云海是这部戏的投资人，又是导演的时候，蔡依琳乖巧了很多。 等化妆师开始工作的时候，蔡母来到穆云海面前，“你好……” 蔡依琳母亲伸出手来，今天她穿了套极为合体的套装，脖子上戴着条沉甸甸的大珍珠项链，贵气逼人。 自我介绍过后，“我先要为我的女儿刚才的无理举动说声对不起。”虽然在道歉，但她的语气十分强势，“jolin还小，不太懂事。” “哼。”坐在化妆椅上的蔡依琳把长发一甩，小嘴撅了起来，气呼呼的。 “刚才？我没注意。”穆云海不想把话挑明让蔡依琳当着这么多人面前难堪。 蔡母无奈，“穆先生，我们可以出去谈吗？” 两人来到门外，“我知道你很在意这些，穆先生。”蔡依琳母亲换了个称呼，“否则，不可能听到jolin的尖叫就板着脸，对吗？jolin出言不逊，我为她的行为道歉。” “黄女士，对吗？你不会以为在大陆拥有一家影视公司，连你们台省中视都要极力结交的人会跟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发点小脾气就跟她一般见识吧！” 穆云海冲她笑了笑，“而且你知道，我要是在意这些，现在刚刚开始，没什么支出，完全可以换人。” 穆云海想着，适当在这些目中无人的海峡对岸的人秀一下肌肉。 当蔡母一番话却让穆云海破防了。 “七年前只身从云贵穷乡僻壤来到大魔都，从上初中开始就品学兼优，曾经拒绝美丽国北卡罗尼亚大学的双倍奖学金的of。去年相继发表了畅销亚洲的青春三部曲，被誉为青年人的标杆，两个月前击败李家成、等众多对手，第一批拿到大陆影视制作牌照的优秀青年，这个把我宝贝女儿当孩子看的英俊青年，好像只比我女儿大一岁。对吗？穆先生？” 穆云海有点脸红，不过看蔡母两眼放光的看着自己，怎么像在选女婿啊！ 第八十一张听墙根 已经到了学校放学的时间了，穆云海在电话里和谈笑交流了一会，剧组的司机开着车出了音乐学院，不到半个小时谈笑和刘希君就被接了过来，两校相距不过一条街的距离。 蔡依琳母亲看又有两个漂亮的小姑娘来到大厅，先是莫名其妙，接着看到化妆师把两人接进化妆间，心里感到一丝不快。 蔡母还要说什么，穆云海不给她机会了，扭头对服装师说道：“妆简单点，把服装先试一试，原先按蔡小姐身材定制的服装，也给他们准备一套。” 穆云海叫两个丫头过来就是要给蔡依琳一些压力的，虽然这样做有些幼稚，但简单有效。 蔡依琳也感觉到了气氛诡异，开始生闷气，但最终还是摘下刚出化妆间带上的墨镜，挺直腰杆，让穆云海观看她的造型。 穆云海和化妆师嘀咕了一会，对蔡依琳的妆容提出了建议，吩咐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 看着这边正常了，穆云海准备回音乐学院看看，然后陪邰正宵共进晚餐。 “好的，蔡依琳小姐，黄夫人，具体结果如何，《最好的我们》剧组会在几天内给你答复，不过放心，即使这次合作不成，剧组也会负责两位全程的衣食住行。”穆云海把手伸出来。 蔡依琳蒙了，柴艳萍当时和自己谈的时候没提还要竞争啊！小脾气又上来了。“啪。”她把穆云海伸出的手打了回去。 蔡依琳母亲赶紧伸出双手把穆云海手握住。“jolin能拿到这首歌对吗？” “嗯……这个不好说，我只能说看舞蹈功底和试音效果。”穆云海说着标准的套话。 “你能……你能给点提示吗？我们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得到……”蔡母仍不肯放弃，她算是懂行的，穆云海方才的表演给她造成的感觉就是女儿拿到这首歌的概率越来越低。 “妈咪！” 蔡依琳突然尖叫，“不唱就不唱，走啦！”她直接打开门，站到了外边。 “唉。”蔡依琳母亲叹口气，告辞离开。 两人刚走没一会儿，穆云海就跟着出了舞蹈排练室，站在走廊里，从走廊的玻璃窗向楼下张望。 母女在楼下交谈了很长时间后，母女俩又转头重新步入大楼。 穆云海微笑地回到了排练室。 母女两人站在走廊，从窗户往里边观察，音乐响起，看到刘希君跟随音乐先唱了一边《酸酸甜甜就是我》，然后又跟着录制好的《日不落》伴奏磕磕碰碰唱起来。 穆云海觉得差不多了，装着有事推开隔音门走了出来。 母女俩在窗外听了好久，蔡依琳被《日不落》的旋律深深吸引了，这首歌好像有魔力一样侵蚀着她的全身每一个细胞。 蔡母在外面站了好久，进也不是，走也不是。看到穆云海出来才松了口气。“我为女儿的任性再次向你道歉，你误会小女了，她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你知道女人每个月会有那么几天。” 穆云海无语了。 蔡依琳上前一步，贴近穆云海，紧紧盯着穆云海的眼睛，“我喜欢这首歌，那个女孩根本不会唱这首歌，要是把它给我，我一定比她唱得好一万倍。” 看着穆云海无所谓的表情，一发狠，“说吧！怎么才能把这首歌给我，要我陪你过夜吗？” 这次换成蔡母尖叫了，不过怕引起排练室人的注意，是压着声带尖叫的，“jolin你在说什么？” “妈咪！这有什么！女人都会经历这些，尤其给那些长相猥琐的评委，还不如给他呢！长得这么帅，还不知道谁吃亏呢！” “啪！” 蔡母气愤的给了女儿一巴掌，然后拉起女向楼下走去。 穆云海站在哪里傻了。这是这怎样的一对活宝母女啊！ 发蒙的不止穆云海一个人，在二楼到三楼的楼梯处，范兵兵满脸羞红，“不要脸！”她现在能想到的词只有这一句。 怎么感觉自己不但是生气那么简单，还有点紧张的危机感呢！ 今天下午自己的戏不多，也就两个镜头，早早就结束了。 她十分喜欢邰正宵的《千纸鹤》这首歌，听说邰正宵来剧组录歌，就想来听听。 正好看到孙传和回到剧组，就缠住他带自己去看看，孙传和知道这个小姑娘在穆云海心里是十分看好的演员，正好没事，就开着车去了音乐学院，结果今天邰正宵只是熟悉场地和人，穆云海走后没有一个小时，那边就结束了。 他的录音要到明天才正式开始。 两人扑了一个空，听说穆云海到了这里，就顺便过来看看，孙传和在大门口抽烟呢！所以范兵兵一个人急吼吼来到了排练室，恰巧就听到了如此劲爆的这段谈话。 范兵兵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弄出一点声音让穆云海听到，有时候听墙根也会尴尬得不知所措。 又有过了一会，下面又传来脚步声。 “怎么样？效果如何？我俩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是不是该请我们吃个饭！” “可以啊！不过我喊你来是想给这小姑娘一些压力，你怎么还把君宝带来了。” “这不巧了吗？师大和附中就一墙之隔，自从眉眉到美丽国之后，我就一个人像孤魂野鬼一样，没事只好找君宝玩喽，你和我说这事的时候我刚到教师公寓，所以约君宝一起过来喽！” “效果不错，正好我约香江的邰正宵先生一起吃晚餐，你们不是很喜欢他们的歌吗！今天就带你们追追星。” 等脚本声听不见了，范兵兵才从二三楼之间走了下来，等到了音乐学院大门口，就看到穆云海和两个女孩站在那看着自己。 “穆导！” “我到里边找你，结果转了一圈，没找到你，却在里边迷路了，只好来到大门口找孙主任。” 范兵兵心里咒骂，不是说，自己不觉得尴尬，尴尬就是别人吗？ 怎么感觉尴尬还是自己呢！穆云海觉得这姑娘一定是听到了什么，她的话明显是欲盖弥彰。 “听孙主任说你很喜欢邰正宵？正好马上要宴请邰正宵先生，一起吧！” “老孙，给柴艳萍女士打电话，把蔡依琳母女一起约过来招待吧！刚才对她们母女打击有些大，该给个红枣了，再不安慰一下，怕这母女俩连夜订机票逃回台北。” 第八十二章战神范兵兵 两辆车，范兵兵和孙传和一辆跟在穆云海他们后面，走进定好的包间，“兵兵你好！久闻其名，今天终于见到了，我哥可没少和我说起你。” 范兵兵看了下穆云海，语气听不出喜怒：“是吗！我只是运气好被穆导选中参演了这部作品。” “是吗？” “当然了。” 刘希君亲密地搂着穆云海的胳膊，笑容甜美：“我和他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自小就在一起，青梅竹马的那种，关系可好了。” 范兵兵眼神微动，但仍然保持笑容：“哦！那可惜了，云海怎么不在剧组给她安排个角色，女一演不了，给个有几对话的小配角也行啊，希君妹妹看长相就招长辈喜欢，既然是云海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多谢这么多年对云海的照顾，穆大导，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个这么一个乖巧的妹妹，怎么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啊！” 刘希君被怼到墙角了，“哼。”小脸气得通红，甩开穆云海的胳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站在一旁的蔡依琳母女看着这火药味十足的场面，蔡母凑近女儿的耳朵，“还真是抢手啊！看这三个，每一个长得都不输于你。” 蔡依琳正处于叛逆期，哪受得了这样的刺激，“我是台省来的蔡依琳，叫我jolin就行，穆导把我从千里之外相约来到这里，听说你是这部电视剧的女主角，长得真不错，就是服装有点low，以后出席这样的社交场合在着装上要注意一点。” 范小胖看是那个要陪睡的台岛妹，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对方，顿了一下：“哈！我还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当然要朴素一点，不过你这件上衣配色不错，可惜就是你太瘦了，不显身材。” 说完，还骄傲地挺了挺胸。 “你……你……。”蔡依琳看看范兵兵丰满的前胸，又低头看自己的，泄气得败下阵来。 “……” 穆云海看着几个女人寒暄，只感觉到刀光剑影，寒风刺骨……… 范兵兵这么残暴的吗？ 怪不得上一世打的几位大花溃不成军。 宴会在刀光剑影中开始，在炮火连天中结束，穆云海不管这些，知道这几位虽然青涩但还是能控制好底线。 经过一个月的拍摄，剧组撤离师大附中，开始拍摄外景戏份，邰正宵和蔡依琳歌曲已经录制完毕，在这期间蔡依琳虽然经常出一些幺蛾子，好在没有耽误工作，完美地结束了魔都的短暂旅程，回到了台岛。 在外面拍摄就没有师大附中那么安逸了，中午不得不开始用盒饭填饱肚子。 天气开始变凉，穆云海打开盒饭，与一般演职和工作人员一样两荤两素的5元餐标 穆云海知道后勤油水大，可操作的猫腻很多，穆云海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小贪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不能太过分，底线是保证演职人员的营养。 穆云海同摄影、录音、化妆的几个负责人说说笑笑，有人准备前期工作，先行离开，让出来几个空位，魏阳对着不远处的纹章招手。 “这份红烧肉我没动，我自己也吃不完。”说完把肉夹给纹章。 穆云海确实不太饿，从那天宴会以后，范兵兵每天进组都会带一个保温杯，在宾馆带一些吃食，给穆云海加餐，这姑娘胆子确实大，根本不顾剧组同僚的议论。 “你是怎么回事，拍其他场次戏都还好，怎么就和杨容的对手戏配合不好？” “还不是公交车故事的后续，她老是看我不顺眼。” 穆云海无奈的笑笑，“那等会我们一起谈谈，作为演员要懂得克制自己的脾气，更不能把现实中的矛盾带进戏里。还有，你这臭脾气还是要改一改，在低潮的时候要懂得耐得住寂寞，在辉煌是要懂得低调，你的脾气太容易得罪人了，这样在娱乐圈是走不远的。” 纹章好像在听，又好像没怎么听进去。 穆云海只能无声地叹息。 吃完饭，几个人就聚着开始打牌，穆云海嫌吵，就溜达着准备回车里眯一觉。 “开工给我打电话。” 交代了被拉着打牌的黄小明一句，穆云海迈步前往停车的地方，转过拐角，马上到停车场的时候，穆云海突然看见了范兵兵，后者正蹲在车旁翻剧本，这么冷的天，嘴里还叼着一根雪糕。 怪不得人称范小胖，这真是个吃货。 “看啥呢？” 穆云海没忍住好奇心，上前问了一句，后者抬头，吓了一跳，嘴上雪糕都没拿出来就打招呼。 “呜呜（海哥）。” 穆云海：“……” 一起合作了一个月了，穆云海有时真的很难把这个人前清冷，有时候又直冒傻气的小姑娘和那个风光无限的一线大花联系到一起。 以至于每次见面，范兵兵上辈子的大明星光环在他心里不断破碎！ “我研究下剧本，下午有我的戏。” 范兵兵满脸羞赧地把雪糕拿出，然后解释了一下。 看了看环境，虽然旁边是高墙，背着风，但气温还是有点低，范兵兵还贪嘴吃雪糕。 “要不上车吧，有空调，不懂的还能给你讲讲。” 论对剧本的了解，整个剧组肯定以穆云海为尊，穆云海也没蒙她，牺牲了半小时午觉的时间，给范兵兵梳理了一下耿耿这个角色，还重点把下午要拍的几段戏给她梳理了一下。 下午的戏主要是余淮离开耿耿以后，路星河整整等了耿耿十年中两人之间的一些交集，“我有些想不明白，路星河对耿耿这么痴情，耿耿为什么不能接受路星河的感情？” “这个要因人而异，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白月光，大部分人的白月光都会是自己的初恋，对爱人的选择，绝大多数人会在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中间选择我爱的人。” 穆云海灵感爆发，是不是把剧中的小配角朱灵加点戏，路星河暗恋耿耿，再让朱灵暗恋路星河。 当然，这对角色的设定有影响，圆满和萧索的意难平哪个更好，还需要讨论讨论，穆云海也没有对范兵兵说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 除了梳理角色，穆云海还教范兵兵这个影坛雏鸟怎么写人物小传，更加全面、立体地去感受角色。 “不要光看剧本，要去思考剧本之外这个角色的习性、日常、经历，等你把这些细节全部丰满起来，就算是彻底吃透了这个角色。” 穆云海没演过戏，技巧功力或许不足，但他懂得如何以编剧+演员的视角去创造角色，这是他最大优势所在。 穆云海一番话下来，也让范兵兵受益匪浅。 范兵兵虽然在解缙影视学院上学，相对于上戏、中戏、北影这些正规军来说毕竟算是野鸡学校。 她根本没有接受过系统学习，都是自己琢磨的野路子，如今经验又少，穆云海的指点还是给她不少帮助的。 等聊完人物小传，时间也差不多了，穆云海和范兵兵准备前往现场。 两人刚下车，就碰到孙传和夹着提包和他两迎面撞上。 本来范兵兵刚下车就鼓起勇气挽起穆云海的胳膊，看到孙传和，登时面子有点抹不开，轻轻地放开穆云海。 穆云海面色坦然地打了招呼。 孙传和饶有兴致地看了看美得令人窒息的范兵兵，对着穆云海挤眉弄眼。 “穆总，可以啊。” 穆云海无语，解释道：“老孙，兵兵有点不懂，我刚才只是和她在车上聊聊剧本。” “嗯嗯嗯，懂，大家都懂，哈哈哈……” 第八十三章黄小明 下午准备拍摄，《最好的我们》这部戏的名场面，工作人员正在不在现场，等工作人员汇报没问题时，穆云海又上前亲自检查一遍。但还是不放心。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工作人员带着薄手套和人皮面具上去先试一遍。 结果好家伙，等工作人员下来，人皮面具上烫出几个小点。 跑过来看结果的黄小明吓了一跳，要不穆云海坚持要先做试验，自己岂不是变成麻子，果然狗屁专家不可信啊！ 拍这段戏之前，剧组还像一位化学老师做过咨询，这位老师一再保证黄小明站在刚才的距离是十分安全的，结果…… 试验结束后，立马叫来化妆师给黄小明从新化妆，化妆师用人品面具给黄小明带上，就在黄小明的面具上补妆，本来这段戏准备一个镜头的，现在不得不分成三段来拍，想要戏能连贯性，只好通过后期剪辑来处理了。 一切准备就绪，黄小明穿着蓝白相间的经典校服站在喷泉石台上，宽大朴素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丝毫不见土气，反而带着几分清新潇洒。 “耿耿。” 当着众多群演，黄小明拿着喇叭，对着教学楼方向尴尬的女主范兵兵，侃侃而谈。 “你知道吗，科学与艺术最后是殊途同归的，我可以明白科学的美，你也可以欣赏艺术的美，就像我接下来向你展示的这个反应一样。” “看起来平常的两个事物放在一起，会产生多么和绚丽的化学反应。” 说罢，黄小明将手里一直拿着的玻璃瓶中的液体倒进喷泉水池，几秒的反应过后，冲天的水花和白烟直接淹没了他。 “卡。” 穆云海坐在监视器后喊了一声，黄小明马上从喷泉围台上跳下来。 穆云海为了保险起见，又做了一点小的改动。从镜头上看，似乎是黄小明直接倒入金属钠，然后冲天的白烟将他淹没。 但实际上，黄小明手里的瓶子只是一个道具，真正产生反应的金属钠，是工作人员避开镜头扔的。 镜头离双方离得很近，但实际上只是一个平行线，有一定的安全距离。 即便如此，黄小明被刚才试验的结果吓着了，这边一停，黄小明马上开溜。 “海哥，刚才怎么样？” 一开始黄小明都是叫导演的，混熟了以后也不管自己比穆云海大一岁，就跟着范兵兵和杨容他们喊海哥了。 刚才那段戏，可以说是全剧的名场面，也是路星河几个重头戏，穆云海还是很重视的。 前世刘昊然。谭松韵版把这段戏当成“戏眼”，在这部戏中穆云海把“戏眼”设定到耿耿和余淮十年后重逢那场戏，还单独请了情歌王子邰正宵单独为这场三人的情感纠葛配了插曲。 看了一遍回放，穆云海皱起了眉头：“这段你处理得不对，太吊儿郎当了。” “路星河不就是这个性格吗？” “不是，路星河外表浪荡不拘，玩世不恭，但主要是因为原生家庭带来的叛逆，但其内心还是很温柔善良的，也比一般的高中生要成熟。 他喜欢耿耿，敢于当众表白，不可能用这种姿态。 或者，表面可以用吊儿郎当作为掩饰，少年心性，比较好面子，不想表白得太卑微，更不想在余淮这个情敌面前示弱，但语气和眼神要认真深情………” 穆云海说出自己的观点，旁边的黄祖模和李国利都被说服了。 “幸好你是原著，又是同龄人，要是我们来处理这段戏，就会显得浅白了。”李国利感慨道。 不需要再用到金属钠，黄小明换了身干净的校服，主要是刚才的那段表白。 与上一次相比，黄小明的形体和表情仍然带着中二叛逆少年的桀骜不羁，但收敛了一些。 眼神和台词有所变化，表白时目光却始终望着女主群里的范兵兵，台词声音变得更有力量，透着一股坚定和诚恳，而不是像方才那样，让人感觉轻佻。 这部戏是现场收音的，要不在选角的时候，第一轮无论内地还是台岛的演员首先都要背古诗和散文了。 几位导演又看了一遍，穆云海觉得台词还是不够感觉。 穆云海直接给黄小明说戏，“你刚才表演没问题，就是台词没有到位，第一遍轻佻，第二遍诚恳了许多，我要你在诚恳的基础上，赋予感情，不要那种深情的表述，但给人感觉，路星河是正在爱着对方的，这种程度的把握要靠你自己。” 黄小明想了想，毕竟是没交过女朋友的雏儿，“给我几分钟时间。” 几分钟后黄小明又试了几遍，穆云海始终不满意，黄小明挠头了。 穆云海向几位主要演员喊话，“你们几个过来，谁谈过恋爱啊！谈过得给这个处男说说戏。” 范兵兵他们都笑作一团，就是没人搭腔，穆云海开始点名，“成好，你谈过吗？” “在学校有人追我，我没答应，海哥，要不从明天开始我们俩谈吧，我也为以后拍戏提前做个准备，要不像小明哥这样多尴尬呀！” “哈哈哈……” “都是废物，一边去。”穆云海假装生气。 没办法又试着拍了四五遍，穆云海才算满意，道具上去，直接给黄小明浇了一盆水。 透心凉，心飞扬！ 场务弄了点白烟，重新开机，浑身狼狈的黄小明一脸懵逼地出现在镜头，围观的学生们面面相觑。 不远处的扮演的教导主任的文兴宇老爷子从教学楼跑出来，气得跳脚，方言都蹦出来了。 “路星河，奶奶个腿，恁给我等着！” “好，过了，上近景，拍耿耿余淮的特写。” 文兴宇老爷子正在拍情景喜剧《我爱我家》，是孙传和到燕京请过来的，他时间比较紧，这几天都在赶有老爷子出场的戏份。 工作人员赶紧拿起棉被把黄小明包裹起来，赶快带着他去换衣服。 指挥剧组，教学楼这一片的演员群演，再补男女主的特写。 这段戏拍完，穆云海准备把以下的戏完全交给李国利导演。 自己开始把这段时间自己写的第五部小说《一闪一闪亮晶晶》补完，没办法，青年出版社那边沈晓卉三天两头打电话来催稿，再不给个交代，连自己都说不过去了。 这部小说是部中长篇软科幻，也就二十万字出头，穆云海准备以后用作改编成电影。 《最好的我们》正在有条不紊地拍摄着，之前穆云海已经写了十七万字，他只用了一个星期，就把余下的部分写完了。 97年12月5号，穆云海登上飞往燕京的飞机，这次不像第一次坐绿皮火车那么苦逼了。 这次燕京之行不但要向青年出版社交稿，签订出版合同，还要在燕京住一段时间，再有两个月98年的春晚又要到来了，穆云海给干姐姐带去一首新歌《大鱼》。 去年春晚宋祖馨一首《荷塘月色》成了大街小巷都在传唱的第一炸街神曲，歌曲传唱度超过了零点乐队周晓鸥的《爱不爱我》,但这两首歌还是比不过96年任贤其推出的《心太软》，这首歌太火爆了，即使过了一年，它还是压着其它歌曲喘不过气来。 这首歌也成为最近十年以来第一首带有民族属性的歌曲成为年度流行之王。 这次穆云海准备给自己的干姐姐上上难度，还有就是看能不能把邰正宵推上去，好给《最好的我们》做个宣传。 穆云海也没有那么贪婪，央视每年都是邀请港台知名艺人出场，邰正宵估计凭实力应该没有问题，蔡依琳就算了，他现在还是个萌新，只好向刘希君的《酸酸甜甜就是我》那样走赠送播放权各地方电视台这条路。 穆云海落地燕京，直奔青年出版社沈晓卉的办公室。 刚进大楼正好在走廊遇到记者胡丹，胡丹一把拉住穆云海，把他带到自己的办公室，邀请穆云海坐下后，胡丹急不可耐地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本音乐杂志。递给穆云海，也不说话，仔细观察穆云海的反应。 穆云海愣住了，这不是我吗！ 第八十四章兄弟登山各自努力 胡丹给穆云海看的是香江专业音乐杂志《龙虎榜》，这篇新闻只是扉页里的很短的一篇。 索尼音乐推出穆远山，想在大中华地区造成轰动效应，可惜让他们失望了。 这条新闻起码在港台和内地乐坛并不被普通大众看中。 此时内地乐坛被一首歌曲统治了，任贤其的《心太软》太火爆了，这首歌火到什么程度，那年齐秦开车去西藏的路上，看到有个放牛娃在一边唱歌一边放牛，以为是山歌，就过去听听，也算采风了，没想到那个孩子唱的是心太软。 回来齐秦和任贤齐说起的时候，大家才知道这首歌有这么红。甚至连街上卖糖葫芦的老爷爷也不吆喝糖葫芦了，一边走一边唱心态软。 打麻将的也在唱“该放就放，再想也没有用”。据说不知道是真是假，当时还有个大学心理系把小虫请过去研究心太软为什么这么红…… 当时，光唱片就卖出去了2600万张，如果不是盗版太猖狂，这个数字会更可怕。 因为这一首歌，任贤其这个名字在当时几乎没有几个人不知道。 在香江和台省1997年，被称之为“王霏年”，她以6000万港币的天价签约了百代唱片，成为亚洲“最贵女歌手”，香港娱乐圈开始走下坡路的97年，却是王菲独尊华语歌坛20年不倒的开始。 王霏在这一年发行粤语专辑《玩具》和国语专辑《王菲》，这两张大碟都是流行音乐史上留名之作，《你快乐所以我快乐》《暗涌》《约定》《人间》《闷》都是当年风靡一时的流行金曲，至今仍被奉为经典。 在港台王霏在这一年火到什么程度，她经常带在身边的宠物狗在八卦报刊的版面都比一般二线歌手能吸引歌迷。 宋祖馨的《荷塘月色》和零点乐队的《爱不爱我》在知名度上还是比不过港台推出艺人，这段时间由于舆论的偏差，部分知识分子多少都有些慕强心理，在艺术界内地过度推崇港台，港台推崇欧美和日本，直到二十年后自媒体的出现，老百姓有自己的发声渠道才改变这一现状。 社会上的一些公知大多是在这一时期培养出来的 索尼音乐这起聘任新闻根本引不起大众的兴趣。在杂志上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了。 索尼音乐于北美时间八月二十二日在洛杉矶召开新闻发布会，任命华裔创作人杨远山为亚太地区副总裁兼大中华地区音乐总监，据悉杨远山出生中国大陆，其创作的单曲《错乱》最高排名公告牌第八，索尼音乐有进军大中华地区的趋势。 然后是一张签约照，很小的一张，整个新闻占据十六开扉页的八分之一左右。 而穆云海还是在这片新闻里看到别人不一样的东西，虽然照片中人物很小，但还是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世界上四十多亿人口，华人就占四分之一，看到和自己长相相似的概率还是有的。 如果照片说明不了问题的话，那人名就很蹊跷了，穆云海知道自己有一个孪生兄弟，名字原本叫穆远山，抛弃自己父子的母亲不就是姓杨吗？ 这就不是巧合能说明问题的了，穆云海已经能肯定这就是自己的孪生弟弟。 唯一使穆云海不淡定的是plicated》这首歌，中文翻译《错乱》，是艾薇儿02年专辑《展翅高飞》的主打歌。 提前五年出现在这个世上，说明大洋彼岸自己的弟弟和自己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重生者。 从震惊到恐惧，再到慢慢沉静，穆云海只用了短短的十几秒，既然遇到了，就要坦然面对这一切。 穆云海心里慢慢升起一团火，想起母亲在自己周岁就抛下自己，父亲带着自己和小姑坐在挤满人流蒸笼一样火车的通道上，紧紧搂住自己和小姑。 想起父亲背着自己，牵着才8岁的黑瘦小姑，步履阑珊地走在各个城市的街头，一次又一次被各大艺校赶出大门，这些回忆深深地映在脑海里，是这辈子无法忘却的悲苦经历。 对母亲的恨就像一根刺，扎在自己的心上，那是永远的痛。 对弟弟倒没有多少怨，和自己一样周岁的他是左右不了什么的，但还是在心头有了攀比之心。 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为自己父亲争一口气，看看谁教育下的孩子更优秀，其他不说，最起码不能让父亲在孩子的教育上输掉这场战争。 现在好了，弟弟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重生者，这场较量是公平的。 也许弟弟自小家庭经济情况要比自己好很多，但穆云海了解自己，以己度人，自己虽然是个重生者，但并不是无所不能。 对于普通人来说，优势还是在于上一世的知识积累和这一世对上一世知识的融合程度。 优越的经济环境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这样的一点优势在穆云海看来不算什么，那就来吧！兄弟登山，各自努力。 新泽西，晚上，一名dj走到电台楼下，对着停在外面的汽车远远笑道：“嘿！西克曼听说你改名叫痞子阿姆了是吗？哈哈哈……怎么，还在干跑腿的活？” “闭上你的鸟嘴吧。” 痞子阿姆冲他竖了个中指，然后将一片盒装cd飞了过去。 对方接住，打开cd盒的塑料盖子，几张绿色米刀映入眼帘，“小子你最近懂事了哈！”对方满意地把盖子盖上，“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痞子阿姆发动汽车，赶往下一家电台。 底特律，一档深夜点歌节目。 “喂，我想给我女朋友点一首歌……”布鲁克林唱片临时雇来的黑人清洁工坐在电话前捏着嗓子说道。 “你好！请问你想点哪首呢？”这位女性dj的声音温柔又感性。 “嗯，我想点，我想点……埃米纳姆和艾薇儿的《帝国之心》……。” “《ifeeliing》是吧？” “咦？对啊，你怎么知道？” “一晚上换着人点n回了我能不知道吗！”dj终于没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喊破了音。 舒舒服服地在洛杉矶过了几天帝王般的生活，每天除了下午去监督席琳迪翁录歌，其他时间不是在索尼音乐开的高级宾馆休息，就是参加好莱坞各种各样的酒会与趴体。 这段时间杨远山一直在不停花钱，虽然洛杉矶之行全程由索尼买单，但光艾薇儿团队全美宣传就耗尽了手里不多的资金，存款只出不进，日渐减少。 好在宣传几天后，开始有一些商演找上门来，艾薇儿团队不但能自己供血，还有了部分节余。 22号这天终于传来好消息，詹姆斯霍纳打来了电话，该去索尼音乐分钱了！ 第八十五章大秤分金 周末，杨远山又亲自飞赴纽约，来到了熟悉的索尼音乐北美总部。 楼下，他看到了正躲在角落抽烟的艾薇儿的父亲德拉克。 “yo！” 两人握手，一通老套的寒暄，“进去吧，里面就等你了，都在霍辛办公室。”德拉克把他让进了楼内。 步入霍辛办公室，满屋子的人，不但詹姆斯霍纳和其团队在，麦肯、马晓梅及其艾薇儿母女三人也在。 “嘿！杰克杨！过来，快过来！” 艾薇儿母亲兴奋地把他拉到身边坐下，“今天是收获的好日子，小子。” “杰克杨，等下你要支持我们，专辑单曲销量已经来到一百六十万张，索尼这次只愿意结算一百万张，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还有，我们全北美跑宣传，在墨西哥差点被那些毒贩盯上，索尼只是在电视台发了一下通告，他们却拿走了大部分，这也不合理是吧！” 杨远山知道这件事，在墨西哥城，艾薇儿团队在露天广场搞宣传的时候，有人传话，要他们去地下夜店献唱，麦肯和杨柳协商后拒绝了对方。 其实他们也不敢光天化日下会怎么样，毕竟在他们心中这些是米国爸爸来的人，还是高人一等的，不敢做得太过分，事后杨远山得到消息，果断下令结束了那边的跑场。 “我影响不了霍辛，一切都要按合同办事，宣发合同是詹姆斯霍纳和索尼签的。 我那首《我心永恒》的生死大权还操在索尼手里，你别指望我。当然我也不会帮索尼对付你们，你就当没我这个人好了。”他摊开双手，示意两不相帮，然后和詹姆斯霍纳相对苦笑。 杨远山听闻艾薇儿母亲和姐姐在团队里跟麦肯也起了摩擦. 据母亲所说，一开始道还一切正常，后来直到单曲销量不断攀升，艾薇儿母亲和姐姐逐渐对麦肯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不但吃住要比团队其他人好，还要预支并不宽裕的资金来满足他们购买奢侈品的愿望。 两边矛盾不断升级，最后的那点情分也没了，剩下的只有生意，事情大体的脉络就是这样。 长达几十天的宣传行程中，长期的车马劳顿，艾薇儿母亲的体力出现问题，不得不减少了很多“走穴”场次，大家的收入受影响，霍克和杰森自然不会对这个老太婆有啥好话。 这种破事与杨远山并不怎么关心，大不了把艾薇儿母亲踢出团队，不过万不得已他不会做得这么绝情，还是要给艾薇儿一点面子，对其母亲也不能太过分，毕竟自己睡了人家女儿。 当然，三方在对逼迫索尼早日结清账目这点上是有共同利益的，等霍辛一进门，他们便默契地摆出共同阵线的架势。 霍辛秘书将几份厚厚的文件放到三人面前。 詹姆斯霍纳、杨远山、索尼三方的财务人员纷纷进来，把沙发坐满了。 杨远山粗略翻了翻，这是索尼关于一百五十万单曲销量的结算文件，看来索尼还是在结算上做了让步，虽然这并不符合合约规定，并不是因为艾薇儿母亲的吵闹，而是索尼想和自己深度合作下去。 由于有打折、活动、宣传发放等不同的销售价位，整个账目非常复杂，为了防止索尼偷销量，还得有更深入的审计工作，没有专业人士根本玩不转。 单曲销售收入，词、曲版权各百分之十，制作百分之五，歌手演唱百分之二十，其他百分之五十五为索尼宣发、制作、生产和销售等费用，其中詹姆斯霍纳能从宣发中提取百分之二的提成。 杨远山能拿到百分之二十词曲版权和艾薇儿演唱收入的百分之十，总共能拿到总金额的百分之三十，一百五十万销量，单张均价大约六刀多，也就是两百七十万左右的收入。当然，具体计算方式不是如此简单的，实际上达不到这个数字，文件上具体数额是两百五十四万多刀，有零有整。 杨远山当场按照合约，把法律协助的2%，和财务费1%，支付给麦肯和马晓梅。 又吩咐马晓梅把230万打入星雨唱片账号，剩余的16万美刀，拿出10万交给母亲杨柳在唐人街租一处宽敞的办公地点及购买必要的办公设备。 最后的6万多美刀，分给贝斯手塔代伊、吉他手雷奇、霍克、杰森各一万美刀奖励。 自己只留下2万多美刀零用。 艾薇儿母亲看着女儿手里的八十七万支票，激动得全身都在发抖，伸手就抢过艾薇儿手中的支票。 艾薇儿看到自己的钱被抢走，眼含泪水可怜巴巴地看着杨远山。 杨远山一把抓住她母亲的手腕，“这些钱是艾薇儿的，你不能拿走，我会让艾薇儿在成年之前分给家人一半。” 艾薇儿母亲尖声叫着，“我是女儿的监护人，我有权拿走这些钱……。” “如果你不听我的劝告，我不再给你女儿写歌，你女儿的合约在我手里，我可以立马冻结艾薇儿在演绎方面三年，如果你们听从我的建议，我会继续为她打造歌曲，三年中我会为艾薇儿制作两专，你是要一首歌的一两百万收入，还是要两专的几千万，你自己选择。” 艾薇儿母亲脸色不停变换，最后恋恋不舍地把支票交给杨远山，脸上又露出一副讨好的媚笑。 不过看到杨远山拿到两百多万，还是感觉有些牙酸。 “马姨，和霍克带艾薇儿母女一起到银行办理两张信用卡，把艾薇儿的钱平均分成两份，一份交给艾薇儿母亲，一份由公司代管，艾薇儿要用这笔钱，在通知艾薇儿父母同意的情况下，公司可以按其要求支取，在艾薇儿年满18岁后，信用卡再移交给其本人。” 杨远山又对艾薇儿交代道：“我希望你尽量不要动这笔钱，一般演出花费都有公司报销，你自己的工资应该够你平时花费了。多存点钱，对你有好处。” 艾薇儿两眼放光地看着杨远山，不住地点头。 “老板侬放心，都没问题。”马晓梅小声对杨远山说道。 杨远山看看詹姆斯霍纳已经在文件上签字，艾薇儿母亲以艾薇儿监护人的身份，紧随其后签字，于是杨远山也一份份签好名字。 霍辛看着这狗血剧情，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这一切，看到好戏结束了，倒好了几杯香槟，亲自递到大家手里，“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这首单曲，三白金问题不大，不过销售已经来到疲软期，剩下的要靠长时间慢慢磨，最好能在发专之前，能再制作两到三首强单。这样能利益最大化。”霍辛靠着这笔生意为索尼带来了巨量收入，发行方索尼音乐除去成本，能拿到百分之二十的利用。 “一次很经典的双赢，为我们成功的合作干杯！”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干杯！”大家一同干了。 第八十六章席琳迪翁 艾薇儿家庭事件解决完，杨远山和詹姆斯霍纳交流下面的工作安排。 “明天开始《错乱》宣传全面停止，我们将进行二单的录制，《错乱》的制作发行有点慢了，我希望二单能在十天内制作完成，直到元旦前能有三首单曲发售完毕，大家都没问题吧？” 詹姆斯霍纳耸耸肩，“我没问题。” 杨远山把酒杯放回桌上，“我们走吧。”直接领着众人来到楼下停车场。 “把宣传时候走穴获得的钱，计算清楚，抽用的差旅费用我的资金补上，然后把钱平分给所有宣传团队里的每个人。” “万岁！”包括三名乐手在内的所有团队成员，都露出开心的笑容。 九月二十七号，杨远山把艾薇儿练歌的事交给詹姆斯霍纳，匆匆回到洛杉矶，来参加埃米纳姆单曲《帝国之心》发行后的例行会议。 “我新单的成绩怎么样？”埃米纳姆问道。 “全美音像店上架才三天。” 布鲁克林唱片的负责人马古·克鲁斯笑道：“咱们又不是电影行业，第二天就能把首映票房计算出来。” “公告牌榜单呢？” “那也要等二十九号的新周榜发布再看了。” “嗯，我们明天去底特律，后天飞洛杉矶。”埃米纳姆简单交代完行程，散会。 会后，宣传负责人独自打给布鲁克林唱片销售部门的熟人，“喂，首周销量估计会落在什么量级？” “不到十万？那可有点差啊。” “我没办法啊，埃米纳姆不愿意和最近很火的杰克杨深度炒作，很多非洲裔社区的dj访谈也是能推就推，而且还尽量躲开现场献唱，唱，那小子也不怎么真唱……。” “行吧，我会再跟进。” “等等，你说什么数据倒挂？” “是吗？公告牌单曲榜哪边冲得很猛？有多猛？” 得到首周有可能空降公告牌单曲榜前三十的消息，埃米纳姆临时改变了行程，二十八日晚带人直飞洛杉矶，纽约让刘易斯他们帮忙跑。 一切都是为了二十九号榜单的名次。 “一住进洛杉矶康普顿市的酒店，埃米纳姆就给杨远山挂了电话。 艾薇儿的《错乱》mv播出后，杨星雨各种经纪公司邀约暴增，他艰难地权衡着。当然，她没忘了告诉埃米纳姆，来洛杉矶会好好招待他。 “谢谢你兄弟！” “不用，我们是兄弟，埃米！”杨远山恭喜了两句。 半小时后，席琳迪翁的电话打来，她变得有些迟疑，“我的经纪人想见见你，方便吗？” “caa？” “是的。” 看来caa察觉到了自己经纪约快决定的时候了，有人与威廉莫里斯竞争对自己是好事，但现在他还没空仔细想其中利弊，而且他知道席琳迪翁的经纪人在caa是小角色，所以决定先搪塞过去，“可能不太方便，威廉莫里斯的人在隔壁，我在洛杉矶的行程也很赶。” “好吧！” 傍晚，埃米纳姆结束一天的宣传，住到了杨远山的隔壁。 简单收拾下房间，就到杨远山房间外敲门。 杨远山去打开，埃米纳姆穿着睡衣走了进来。 “我想了又想，你明天还是不要去见阿穆萨·马拉了，单曲宣传的事，你找索尼音乐的人跟他打好招呼就行。“埃米纳姆坐到房间里的沙发上，表情很严肃。 “为什么？” 杨远山有点懵，“那你不是白来了？光在白人社区宣传是不行的，说唱音乐黑人才是购买的主力。” “是这样的，前年……。”埃米纳姆说了一段历史。 1995年，洛杉矶瘸帮创始人威廉斯进入洛杉矶一家汽车旅馆抢劫，开枪打死旅馆的华裔老板夫妇并打伤了他们的女儿。 因为这个案子和其他的几件血案，威廉斯于96年被捕，并被判死刑。 “虽然瘸帮事实上是分裂的，威廉斯在十年前就开始在洛杉矶黑人社区创立了瘸帮的雏形，但总的来说，他们都认威廉斯这位创始人。所以……。” 埃米纳姆缓缓说道:“但据我所知，到现在，洛杉矶的华裔团体还在谋求让威廉斯尽快执行死刑。 由于你的血统，和瘸帮人打交道时要格外小心，可能双方绝大多数年轻人并不知道这件事，但这个话题只要跟你扯上关系，我刚才在房间里左思右想，你是完全无法完美应对的。 中立，会被两边都看不起，偏向华裔，道义上没错，但会丢失黑人市场，而且会招来瘸帮的仇恨。偏向黑人，华裔会看不起你，你们华人怎么说的，数祖忘典，更讨好不了黑人。 我只要在那里宣传，有人提起歌曲的作者是华人，反而带来反效果，也会给你带来麻烦。” “还有这样的事？” 杨远山跌坐在床头。“瘸帮是全米第一大黑人帮派吧？”他喃喃说道。 “”倒无所谓，人多而已，瘸帮早分裂成碎片了，他们自己人之间杀得更厉害。”埃米纳姆说。 “谢谢你，埃米。”杨远山的感谢发自内心。 “所以你记着，以后来洛杉矶尽量不要到黑人社区去，就是和这里的黑人合作一定要通过中间人进行。”埃米纳姆告诫。 送走埃米纳姆，杨远山在房间里呆呆坐着，思考了很久，直到席琳迪翁在外面敲门，他才走出这沉重的话题。 “你是不是很忙？都几天没给我录歌了。” 杨远山看着席琳迪翁性感而又得体的晚装，立刻就艳压群芳了。 “你天天逼我录歌，竟然追到我房间，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席琳迪翁看着杨远山侵略十足的双眼，“非要用身体报答才能付出你们的能量吗？新闻集团那个色老头是这样，你个小屁孩也是这样。”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而不是小屁孩。”杨远山在她鼻尖点了点，“默多克老了。” 席琳迪翁上前搂住他的臂弯，立刻进入角色，“所以……，让我见识见识，小男人！主卧在哪呢？”她把身体倚在了杨远山身上。 然后两人四目相对，席琳迪翁轻轻撩了撩金色的大波浪长发，微眯起眼睛，红唇轻启，“一起喝一杯？” “呵呵，刚才我好像看到卧室里有一瓶不错的红酒。”杨远山微笑着上前搂住她的腰肢，拦腰把席琳迪翁抱起进了主卧。 不一会，房间传来一声尖叫。 不一会卧室传来女人无力的哀嚎，上帝啊。你是怪物吗？难道你一点不累吗！” 第八十七章登顶公告牌 除了杨远山、埃米纳姆和布鲁克林音乐公司这些人以外，还有一个人也在默默地关心杨远山的音乐。 二十世纪福克斯总部，媒体大亨默多克悠闲地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沐浴着加州的阳光，“那个华国小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一身职业套装的漂亮女秘书弯腰用牙签不剥了皮的葡萄送进默多克的嘴里，“艾薇儿的《错乱》首期给他带去了两百多万美刀的收入，不过是在没有缴纳税款的前提下。” 默多克“嘭”的一声做起来，“这么多？” 得到美女秘书肯定的眼神，默多克开始思考杨远山成功与否对自己的得失。 “他现在就这一首歌吗？” “还有一首《心中的帝国》正在上架销售和打榜，销售不像《错乱》那么火爆，但在公告牌上表现非常强劲，等到这周公布排行的时候有可能是一首空降的神曲。” 默多克想起和杨远山签订的合约，有傻子替自己分担固定亏损的《泰坦尼克号》的投资，会给自己减少很大一部分损失。 但……，万一发生奇迹呢！自己在商海博弈了几十年，这样的事情不止发生过一次，默多克想起合约中自己设定的暗扣，露出狡诈的笑容。 “新闻集团所有媒体全力开动，不论在北美还是在欧洲，为这小子的歌曲造势，推一把，把这小子送上音乐界的神坛。还有，派得力的狗仔，去暗访这小子的一切，有没有违法、违规的行为，我要了解他的一切。” 当杨远山得知《心中的帝国》由于遍布全美的黑人区广播电台黑人dj疯狂营销，有可能空降公告牌，他知道这首神曲向前世一样，大势已成。 空降公告牌榜单前列的好处太多了，追流行的年轻人和乐迷会因为好奇而购买单曲，电台dj即使没收钱，好歹也要放一遍品评几句，高冷的乐评人和纸媒们不得不开始谈论和剖析词曲风格，无论好还是差，总得给个态度出来，以刷他们的存在感，这无形中大大增加了曝光度，还是免费的。 《心中的帝国》第三周销量上升是可以预计的，销量作为公告牌单曲榜的计算权重之一，反过来又能为冲榜提供助益，再加上布鲁克林唱片一直在持续投入的常规推广，整个项目进入了正循环。 dj帮助冲榜，榜单带动销量和媒体关注，这些又激励布鲁克林唱片加大宣传，然后几个权重方向一齐使劲，榜单位置继续上升，带动更多的销量和关注。 非常完美。 正在《心中的帝国》肆掠嘻哈圈的时候，十月六日艾薇儿第二首单曲《幸福的结局》开始在电台上线打榜。 由于《错乱》在歌坛造成的影响余音尚在，在社区dj和索尼宣传机器精妙配合下《心中的帝国》在公告牌顺利登顶。 《心中的帝国》的登顶用天时地利人和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这首歌不但是一首质量上乘的说唱歌曲，副歌部分艾薇儿高亮的摇滚又迎合了大部分白人的喜爱。 这是歌坛第一次两种文化的完美交融，自从《心中的帝国》以光束登顶公告牌以来，据索尼传来的消息，很多成名女歌手都在联系著名嘻哈歌手，企图复制《心中的帝国》。 娱乐业跟风并不是好莱坞独有，在歌坛更加严重。 据传玛利亚凯丽和史努比狗狗正在商谈合作，菲特尼·休斯顿和吹牛老爹已达成协议。 在《心中的帝国》登顶时，《幸福的结局》也空降公告牌第九，就来《错乱》也回光返照逆势回到第十二位。 又到了艾薇儿团队全北美跑宣传的时候了，杨远山给要踏上行程的团队开了临别会议“和《错乱》不同，艾薇儿现在名气大长，不能像上次一样什么活都接，你挑价码高一点的，安全一些的，排进行程吧，安全一定要放在第一位。” 麦肯记下，“好的，不过艾薇儿现场演唱《幸福的结局》，有些地方还是有瑕疵，那些地方不真唱的话会被人打吧？”他笑道。 “真唱也没什么，那些地方没摄像机，唱翻车了不怕被留下证据，顶多名声臭点。”杨远山从席琳迪翁那听来了不少走穴知识。 “你该添点人手了，助理或者经理人，起码要找一位，最好是个在夜店那种地方能吃得开的，否则表演完要账很麻烦。”麦肯建议道。 “嗯。” 杨远山知道自己这边人手是不够，布鲁克林唱片的刘易斯是最合适的，那可是个在地下电台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了，最好再安排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跟着，好压制一下艾薇儿母亲和姐姐。 杨远山轻易就从马古·克鲁斯那里借来了刘易斯，自己信得过的人里费冬是最合适的，虽然年龄有点小，但费冬性格有点认死理，从这一点上来说，是对付艾薇儿母亲的最好武器。 “经理人就算了，有刘易斯帮你对付那些老油条绰绰有余，助理可以找一个，你也认识费家菜馆那小子，不知道能不能说通。” “好的。” 麦肯一笔一笔记下，被杨远山以不续约威胁的麦肯这段时间勤快多了。 回到家，陪奶奶吃过晚饭，手机上就亮起了席琳迪翁的号码，杨远山回拨过去。 “你见过埃米纳姆了？”她小心探问。 “我没跟他说你邀请和他合作的事，其实你不用和几位老歌后一样效仿艾薇儿，他们四个今年都在走下坡路。 只是你们这些后起之秀没能拿出震撼的作品，要不早就把她们踢出天后的位置了。 相信我，你只要等《泰坦尼克号》上映，你就会和艾薇儿一起把玛丽亚凯莉和珍妮杰克逊踢下去，相信我，现在不要胡思乱想。” “你和艾薇儿那个碧池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之间没……呃，你连默多克那个老头都用，我有个小姑娘怎么啦！” “嘭……” 挂断电话的声音震得杨远山耳膜直跳。 过了几分钟，手机又一次震动。 “奥维茨先生？” “嘿，杰克杨，lihualiuxyang，怎么，你不是会说华语吗?”对方爽朗大笑，“我这几句华文怎么样？” 杨远山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你好老乡。” “很标准，奥维茨先生。” “好了，不说笑了，你加入，一位经纪人，两位联合经纪人，影视音乐都纳入我们caa的打包服务，一些小麻烦，我们也可以替你摆平。”奥维茨开出杨远山加入其公司的条件。 第八十八章《喋血街头》 杨远山对照威廉莫里斯列出的东西查看。 除了像专项经纪人，联合经纪人，是caa为改变传统经纪人的弊端而发明的。 以往经纪人和客户一对一服务，一是很容易在客户和雇主，客户和经纪公司之间上下蒙骗，套取利益，二是经常伙同客户联手瞒过经纪公司一起跳槽背叛。 有了联合经纪人后，不但能提供更多人手更好的服务，还能提高背叛成本，单独一位经纪人就掀不起大风大浪了。 打包服务，也是caa发明的，比如一家电影公司要拍电影，就得和各种各样的经纪人经纪公司沟通，招导演、招演员、招场记什么的，很繁琐，时间成本非常高。 而如果全打包给caa，caa就可以在自家客户里面挑选出整套班子，交给电影公司，一口价，简单，方便。 进入打包，就意味着机会大大增加，caa有肉，说不定自己就能喝口汤。 而caa的服务精神甚至延伸得更广，比如会利用社会资源替明星解决各种麻烦，因为明星一般都是实现阶级跃迁的人，他们比老的上层阶级有很多不足，比如小孩想上名校找不到够力的推荐信，或者遇到麻烦没有能信任的医生、律师等等，caa都能帮忙。 “那佣金方面？”他问。 “百分之九。”奥维茨回答。 “我可以拿这个条件去威廉莫里斯议价吗？” “哈哈……请便，你如果注意过好莱坞的动向，就应该知道他们被我打得落花流水。” “但是音乐圈。” “音乐圈我们也有不少艺人了，比如麦当娜。” “好的，奥维茨先生，我再考虑考虑。” “可以，我的条件永远有效。” 杨远山又给霍辛打了电话，询问奥维茨这个人怎么样。 “他露出獠牙时也会很可怕，还有，他喜欢东方文化，华国的和本子的，听说他熟读孙子兵法，caa建总部时甚至先找了风水先生帮忙堪舆。 他是本子的好朋友，索尼收购哥伦比亚，松下收购mca，他都出了大力，要知道那可是能牵动两国政府的大生意，以目前国内整体对本子充满恶感的风气，做成这两桩生意殊为不易。” “美奸？” 杨远山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两个字，但旋即笑笑把这个念头甩开了，达成几十亿的大收购案，光佣金就能拿几千万刀，而且这两桩收购案哪国得利更多还不好说呢。 反正自己本钱会越来越足，有的是时间和这些老狐狸周旋。 杨远山现在不急，他甚至不打算把caa的报价传达给威廉莫里斯，他要等对方主动。 “呃……” 第二天一早，马古·克鲁斯领着一群浑身匪气的黑人等在外面，“杰克杨，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艾斯库伯，库伯，这位就是杰克杨。”他把身边的黑人介绍给杨远山。 艾斯库伯以前是nwa唱片王牌歌手，总是以阳光、痞气吸引北美青少年的目光，是千万北美年轻人的偶像。 他和斯派克·李一样，是nba纽约尼克斯的死忠，前几年爆火的时候，只要纽约尼克斯主场比赛，都会坐在教练席旁边的专属位置给主队加油。 杨远山已经有两年没有听到埃斯库帕的正面消息了，好像因为吸食等原因彻底从公众中消失了。 杨远山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络腮胡子，昂着头看别人谁也不鸟的样子，一身深蓝色搭配，牛仔裤、卫衣、棒球帽都是深蓝色，有点难得的是在他身上看不到其他黑人明星的黄金三件套。 这还是那个才华横溢的阳光少年吗！他也不过二十多岁左右。 “嘿……”杨星雨赶忙和眼前这位说唱界老前辈用黑人见面礼节碰拳。 “嘿……，杰克杨，原来你这么年轻。”库伯和身边的跟班们指着宋亚说笑了一番，然后上手搂住杨星雨肩膀，“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杨远山看了马古一眼，马古点头示意没事。 库伯两年前由于携带吸食物被人举报后，被纽约地方法院判处半年监禁，出狱后，遭到北美最大的非主流唱片公司nwa（创作者）解聘。 库伯目前在跟创造者唱片的解聘纠纷中处于下风，具体情形大概是这样的： 库伯说被创建者坑了自己很多钱。 说你父母都是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员工，根本不属于我们街头，装什么匪帮说唱歌手……。 创作者唱片就抓住这一条，使命宣传。黑人社区的舆论还真的都偏向创作者唱片公司，仿佛出身高知家庭，受到过良好教育就是原罪。 不过库伯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既然你们不承认我是街头说唱，我就趁此机会和你们脱离关系，找到杨远山的目的是想和埃米纳姆一样，搭上主流音乐。 他以前的作品过于街头，作品里充满了，女人、吸食品和血腥暴力。 想要转行，自己就没有那个能力了，希望杨远山能给他创作一些像《心中的帝国》那样的作品来作为进入主流音乐的敲门砖。 杨远山并不想和这些吸食者合作，当库伯作为流量巨星，杨远山又不想丢掉这个恰烂钱的机会。 正纠结的时候，库伯又提出如果没有合适的作品，可以投资他的电影。 他没啥恶意，于是过来认识一下，顺便邀歌和为自己的电影项目拉投资。 “电影？”杨远山突然回忆起库伯确实拍过一部票房不错的电影。 “耶！是哥伦比亚影业投资的，表现我们瘸帮（一个发源于加利福利亚的黑人全国性帮派）少年的街头故事，年底进组。” 库伯从牛仔裤口袋里扯出瘸帮蓝底白纹的花头巾一角，“看，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瘸帮人，大家都认。” 看来他已经被创作者音乐搞魔怔了，见到谁都要证明一下自己的街头属性。 杨远山本来还想再问问情况，一看到和帮派沾边，立刻装作不感兴趣。 不过库伯的谈吐和思维明显比出身底层的其他黑人要高端许多，突然想起这部自己已经忘了名字的电影的主题曲非常有名，前世是自己非常喜欢的说唱和流行相结合的一首歌。 库伯和玛丽亚凯莉合唱的《喋血街头》。 “哦……，电影就算了，我对自己不擅长的领域一般不会触碰，但提起你的电影，也许我可以给你的电影做一首主题曲。” 库珀眼睛一亮，“能像《心中的帝国》一样吗？” “可以，但我要看看剧本，好使音乐和电影主题契合。” 有赚钱的机会，自己怎么能放过。 第八十九章全美音乐大奖 原本杨远山还想和马古协商，在《心中的帝国》热度稍退后，自己再拿出一首强单，收割一下市场后，再推出埃米纳姆首专。 但老辣的马古给杨远山上了一课。 四周的宣传期一过，他的单曲碟立刻消失在各大音像店里的醒目位置，顾客得绕到里面的货架好好找找才能看到它，店内循环播放的背景音乐单里也会播放新出的歌。 对中小黑人dj的米刀输送也停了，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也懒得把说过的吹捧吞回去，毕竟热度过了，骂也是给杨远山增加曝光。 到十一月中旬开始，颁奖季就会到来，一开始是小奖，到十二月就会出现有影响力中型奖项出炉。元旦过后的公告牌，二月初的格莱美颁奖季才算正式结束。 只要小奖一个一个宣布，只要你的作品不获奖，公告牌排名必定遭遇断崖式下跌，销量上的反馈会晚一些。 还有对没获奖的音乐人作品造成更毁灭冲击的是迈克尔·杰克逊。 自从88年以后每年格莱美颁奖之夜过后当天，杰克逊都会拿出一年当中创作出的最强单，和获奖歌曲硬钢。 获奖作品和杰克逊作品交相辉映，更挤压其他人的作品没有了生存空间。 杰克逊选在这个时期推出强单，对自己的作品的销售不是也受影响吗？ 他为什么这么做？ 杰克逊和格莱美的恩怨还要追溯到1988年，那年杰克逊的专辑《真棒》横扫整个下半年的公告牌。 在颁奖季，格莱美之前的各种小奖《真棒》也是拿奖无数，无论是普通乐迷还是音乐专家都对《真棒》在格莱美上大获全胜都毫不怀疑。 当格莱美宣布候选提名公布时，也印证了人们的预言，《真棒》获得了88年格莱美的六项提名。 组委会也提前通知杰克逊，让他在颁奖典礼上作为开场表演嘉宾。 那年的颁奖晚会吸引五千多万电视观众，是少有的格莱美颁奖晚会电视直播观看人数超过当年奥斯卡颁奖典礼的一年，这就是流行天王的魔力。 杰克逊也在颁奖季之前准备了全新的舞蹈，一切都显得那般美好。 然而，在杰克逊表演完之后，当杰克逊获得提名的第一个奖项宣布，没有。第二个还是没有。直到杰克逊的六项提名全部结束，他一个奖项都没有获得。 他成了各大音乐公司力推新人的陪衬，这是对杰克逊的无情羞辱。 杰克逊尴尬地坐在颁奖晚会的c位，毎宣布一个奖项，电视镜头都会在杰克逊所在位置停留一会，直到颁奖晚会结束。 在后台面对记者时，杰克逊哭了。 从那以后，杰克逊开始选择拒绝其作品被格莱美提名，并选择和格莱美硬刚。 后来格莱美找中间人企图和解，并承诺给他在奖项上修补，但杰克逊已经不再相信格莱美了。 要是自己选择和解，再次参加格莱美，格莱美评委再次羞辱自己一次怎么办？ 他这样的选择确实对格莱美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从那以后，格莱美颁奖晚会电视观众每况愈下，给格莱美造成了不少的广告收入。 这是明面上的，隐形的影响比实际影响还要大许多倍。 这就造成了从颁奖晚会后两个月，成为了其他音乐人的禁忌区。 直到三月底份奖项的影响才会慢慢消失。 所以想在这两个月发歌的唱片公司和歌手不得不选择在奖项上放手一搏，才会有那么多唱片公司利用一切资源去公关奖项，布鲁克林唱片毕竟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唱片公司了。在奖项公关上不可能有什么作为。 艾薇儿的单曲索尼也不可能拿出资源力捧，艾薇儿毕竟不是索尼签约歌手，人家亲闺女、亲儿子之间还抢得头破血流呢！你一个外人怎么可能插得进去。 十月中旬纽约天气开始逐步转凉，杨远山回到了唐人街，当祖孙俩见面，他从背包里拿出《错乱》的三张白金、《帝国之心》的三张白金、《幸福的结局》一张白金。共七张白金认证，摆给老人家看。然后又拿出和默多克、出井伸之、文图来的照片和海兰的照片镶在客厅显眼位置。 第二天回到学校，杨远山直接进了教室。 不过这次回校，同学们对待他的态度已完全不同了。 词曲作者天然带点文化人属性，私立学校的学生们家境都不错，完全能以平常心看待。不至于像明星那样被围观。 但受到特别关注还是免不了的。 “嗨！杰克杨！”一进学校，不管黑白黄，女同学们纷纷主动打招呼，抛媚眼。 就连男同学，比如曾欺负过的马修，手里拿着张纸墨墨迹迹地凑过来，“能帮忙签个名吗？替我妹妹要的。” 杨远山只能大方地微笑着，拿出笔给他签名。 “我的，我也要！” “帮我妈也签一个吧，杰克杨！” 一人得手，跟风者无数，同学们七嘴八舌，瞬间在杨远山身边围成了铁桶。 下课后，不断有邻班甚至其他年级的同学听到消息找过来，杨远山手都签酸了，中午在食堂更差点引起骚乱，在副校长的弹压下才恢复秩序。 确认自己真红了的杨远山为了躲过放学后的人潮，直接溜进了篮球馆。 运球做来回跑动。 好不容易清净了一会儿，“嗨，杨远山。”林眉手拿羽毛球拍走过来。 “嗨。” 杨远山只好停下来，回头跟女孩打招呼，对方双手背在身后，白色短裤和t恤的运动装束令她的好身材一览无余，高挺的胸脯剧烈起伏，也不知道是打球累的还是因为紧张。 “我在那边的羽毛球社团。”她指指外面。 “酷。” 经过上次交谈事件，杨远山知道这种女孩在华国一定能量不少，一般家庭谁出国留学还带保镖的，这就很神奇了。 这样的女孩他是不敢招惹的，一旦招惹了，这种妞可没那么容易甩脱。 “你现在有时间吗？或许，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谈谈。” 女孩大大方方开口，以前自己被对方美貌吸引，对方始终拒人于千里之外，怎么现在这么主动？杨星雨亚感觉她不止是有意，而且感到她藏着心事。 “呃……，我，我马上要回家了，回家还要编曲。”他婉拒。 “编什么曲？你又有新歌了吗？” “都有，老歌也得重新编曲，看能不能对乐器的搭配更加合理。” 杨远山话音未落，“碧池！”几位黑人女生从林眉背后出现，领队的那位大姐头推了她一把。 “趁大家不注意在这发骚呢？” “嘿！你干什么？霸凌？我会告老师！”林眉警告她。 “耶耶，去告吧，碧一啊池。”后面一位黑人女生开始施展种族天赋。 林眉看向杨远山，见他没有英雄救美的意思，“ok，ok，你们等着好了。”一甩头发，气鼓鼓离开。 第九十章奶奶讲述的过去版本 歌曲《喋血街头》杨远山只用很短的时间就创作出来，征得艾斯库伯同意后，当天就和索尼音乐北美总裁文图来联系。 希望通过文图来和有歌坛“花蝴蝶”之称的玛丽亚凯莉联系，看能不能促成前世的合作，当然用席琳迪翁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前世经典瞬间他还是不想破坏，杨远山还是想原汁原味地复制出来。 玛丽艳凯莉现在正在欧洲拍mv，要三天后才能赶回来，杨远山利用这一两天空余时间，来到了学校看看，结果就遇到了林眉。 从和林眉接触中，对方神秘的身份令他感到一丝不安，在美生活这么多年，形成的思维令他对于未知的事情尽量避免，以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还好有眼前这位把他从尴尬的境遇中解脱出来。 “嘿，杰克杨。”胖胖的大姐头朝宋亚伸出拳头，“十二年级的，我叫丹妮丝，她是……。” 大姐头很社会地将几位小妹介绍给杨远山，“我们为你成立了一个歌迷会，自己人才能参加，以后学校里就由我罩着你吧，保证不会再有刚才那种碧池来骚扰你。” “耶，丹妮丝家里有人在pn噢。”一位小妹帮腔。 这间私立学校还有女混混？ 杨远山纳闷地和她碰完拳才反应过来，不对啊！pn？peoplenation？那不是正跟gd在东城城杀得血流成河马古的敌对帮派联盟吗？他要知道自己在和马古合作不知会何感想，对方连自己的背景都不知道就冲过来结交，看来是假社会人无误了。 杨远山不露声色，装作高兴地应付了几句。 “不打扰你了，继续打球吧，记得，我罩你喔。” 丹妮丝被杨远山逗得很开心，在小妹们面前也很有面子，乐呵呵地放话告别。 “唉！” 杨远山把她们糊弄走，长叹口气，“这里也呆不下去了吗？还要半个学期才能上大学，难道就半个学期也要自己转去贵族学校？ “刚才这儿发生过一场战斗吗？” 没一会儿老师来了，是教汉语的老师，一位喜欢把毛衣披在肩上，然后用两条袖子在胸前打个结的中年白人，他一过来就话里有话，看来林眉还真去告老师了。 “没什么，她们开玩笑呢。”杨远山回答。 “哼哼。” 老师丢给他一张纸，“你想了解你在华国的亲人吗？如果想，晚上我到你家登门拜访。” 屋子里安静下来。老太太坐在躺椅上，杨远山拿过一条毛毯盖在奶奶的腿上，林眉安静地坐在一边，静静听着奶奶讲述那一段逝去的故事。 老太太闭上眼睛，拼命回忆那段已经模糊的往事，一些人和事有的清晰，有的已经不记得了，仿佛完全没有发生过。 每当回忆过往，就像梦时断时续。 奶奶是出生在广南珠江边的一个大富人家。你爷爷是孤儿，从小被你太爷收养，并被你太爷培养成大学生。后来奶奶嫁就和你爷爷成了家。 你爷爷在中山大学教书，文革中，由于我们成分不好，爷爷和奶奶就被关进了牛棚。 也因为家庭成分问题，你妈妈十六岁就被下放到农村插队。 两年后你爷爷平反昭雪，回到了大学讲台，就在我们认为日子开始好起来的时候，你妈妈却挺着大肚子回来了。 欺负你妈妈的是一个在小县城的混混，比你妈大十几岁，而且手下有一帮流氓打手。 当时你爷爷带你妈去医院想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可你妈已经好孕九个月了，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把你和你哥哥生下来。 自从你们出生后那个人就不停来你爷爷工作单位骚扰，我们一家成了整个中山大学的笑柄，你爷爷是有大学问的人，却在学校成为别人流言蜚语极尽侮辱的对象。 你妈妈生下你们后考上了大学，为了摆脱他，只好把你的孪生兄弟给他，趁着他被孩子牵绊，你爷爷就带着我们一家四口逃到了北方你妈妈上学的城市。 远山，别怪你爷爷，在你小的时候经常骂你杂种，要怪就怪那个把我们一家逼上绝路的人。 “我后悔在你满月的时候没能将你孪生哥哥一起留下来。”老太太眼神空洞。 “当时你妈奶水不够，身子虚，总睡不好。你却夜夜哭个不停。你哥却不哭不闹。也怪啊，自从你哥被送走，晚上你再没折腾过。”老人回忆着。 “你妈是个要强的人，在那种情况下还要每天坚持学习，想用知识改变命运。 那时候生活实在是困难，后来离开羊城到北方生活的时候，我便提出将你哥接回来。 刚安静生活没半年，那个人又找上门来，你说世上怎么有这样恶毒的人，被缠上了怎么甩也甩不掉，就不能让我安静的活下去。 79年深城开发，我们的老宅子拆迁，有了一点钱，就逃到这里来了。 就这样，一直到你11岁你妈嫁人，我们祖孙俩就相依为命，可是我知道，这样算是跟他妈隔开了。你已经18了，一些话说了也无妨。 远山，你以后要学会照顾自己，这个世界上能依靠的人，最保险的就是自己啊。你已经有出息了，奶奶已经七十多了，太阳落山，没几天好活了，唯一的愿望就是看你成个家，娶了媳妇，我死了，眼睛也会闭得安安的……。 杨远山的眼睛湿润了，“奶奶，你会活到100岁的，你要相信我，我会照顾好你的晚年，让你过得舒舒服服，让所有的人都羡慕你。” “孩子话。不过有这句话奶奶也知足了。”老太太用粗糙的手擦拭眼睛。 林眉听完这个悲哀的故事，被故事里的一家人的命运深深的打动，感叹生活对他们的不公，可是，感到困惑的是，她所知道的是，她所了解的穆云海是一个，阳光谦和正在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杨奶奶说的那样恶毒的人教育出来的。 回到费家菜馆林眉考虑了很久，还是抵不住想揭开真相的面纱，铺开信纸，给远在国内的穆云海去了一封信。 第九十一章《摇滚狂潮》 今天是艾薇儿第三首单曲《rocknroll》（摇滚狂潮）制作完成，开始打榜的日子，杨远山只有这一天短暂的休息，明天又要开始为埃米纳姆制作《心中的帝国》mv。 杨远山为艾斯库伯的电影《街区男孩》写的主题曲《喋血街头》也在詹姆斯霍纳这里制作，这首电影主题曲杨远山不用花那么多精力，不论是艾斯库伯还是玛丽艳凯莉各自都有比自己更加成熟的制作团队。 杨远山联系索尼唱片北美区总裁文图来当天就得到了老牌天后玛丽艳凯莉的回馈。 当玛丽艳凯莉得知这段时间声名鹊起的杨远山写的歌曲有意邀请自己演唱时，果断终止了和史努比狗狗团队的合作谈判。 双方谈判破裂肯定有杨远山促成埃斯库帕和玛丽艳凯莉合作的原因，但不是唯一的原因，他们双方矛盾焦点主要是来自作品的选择。 受艾薇儿和埃米纳姆合作的歌曲《心中的帝国》启发，北美音乐界掀起了一股跟风潮。 玛丽亚凯莉团队和史努比狗狗团队迅速联系到了一起，一开始双方对能在这次风潮中大赚一笔都比较乐观，艾薇儿不过是刚刚只有一首歌爆红的新人，而埃米纳姆更是一个纯素人。 他两人合唱的歌曲都能火遍北美，就连欧洲那边也掀起购买《心中的帝国》唱片的热潮。 玛丽亚凯莉可是当红四大天后，史努比狗狗也是嘻哈音乐的佼佼者，可以说他们两人的组合已经成功了一半，而另一半就是有一首还说的过去的作品了。 双方矛盾焦点也就在这里，双方背后的制作团队拿出来的作品始终没有得到两人的认可，精挑细选下的几首作品小样出来后，两人拿来和《心中的帝国》对比，发现自己的作品差的不是一两个层次，如果这样的作品推出去，不但不会提升两人的卡位，反而会败坏两人的名声。 他们一开始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哪有那么多精品啊！要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出《心中的帝国》这样的作品，那《心中的帝国》也不会在音乐史上留下那么重要的地位了。 两人的合作就这么一直僵持在那里。 杨远山的一个电话终于压断最后的稻草，当玛丽亚凯莉看到传真过去的曲谱，被《喋血街头》那感人肺腑的旋律和歌词感动了，能让演绎者自己都能被感染的作品一定能和听众产生共鸣，这是毫无意外的。 当玛丽亚凯莉得知席琳迪翁也在向杨远山邀歌后，果断停止了在欧洲的公告，回到了纽约。 但矛盾又出现了，艾斯库伯希望歌曲制作放在态度唱片制作，这个提议遭到了玛丽亚凯莉团队的反对，玛丽艳凯莉希望《喋血街头》能放在索尼为玛丽艳凯莉单独创立的工作室录音棚制作。 其实双手争的都是利益，他们都是音乐界的老鸟，看作品就知道这部作品是一首精品，5%制作收入将是一大笔钱，在双方争持不下的情况下，杨远山提议这首歌放在第三方制作，谁也不要贪这点小便宜。 在杨远山的协调下，杨远山、艾斯库伯、玛丽亚凯莉、詹姆斯霍纳四方签订了合同，这首歌的版权当然归星雨唱片所有，艾斯库伯以二十万美刀购买了用于其作为电影主题曲。 其他收入按市场规律分配，詹姆斯霍纳占有唱片收入的5%作为制作费，杨远山词曲各占10%，玛丽亚凯莉和艾斯库伯各占10%的演唱分成，版权费用的5%也归杨远山所有，余下的50%为发行费用，《喋血街头》由索尼音乐和态度唱片联合发行。 合约签订后，杨远山就不再关注这首歌了，因为他们双方都有成熟的幕后团队来运作这首歌曲，根本不需要杨远山插手，自己等着分钱就可以了。 杨远山的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艾薇儿的《摇滚狂潮》上面。 在歌曲制作中，杨远山也询问了关于格莱美等奖项的运作问题。 经过詹姆斯霍纳和艾斯库伯讲解，杨远山知道了一些格莱美的一些内部情况，格莱美是由全北美2000名评委掌控，评委中也存在派系之分，其中最大的三个派系分别是犹太人、昂撒人、和黑人三个团体，三个团体分别拥有人数大约比例是300：300：500。其他一千多人又有一部分小的团体，但人数都不超过50人，还有几百人是没有任何倾向的个人。所以黑人团体话语权相当重。 黑人团体是由几位黑人音乐大佬掌控的，其中又以昆西琼斯最有发言权。 杨远山思考了一下，要在北美这个音乐市场混，格莱美是个不得不重视的事情，要想在格莱美上有所成就就不得不接触这些音乐大佬。 今年虽然希望不大，但也要提前和他们打好关系，为以后做准备。 忙完三首歌，杨远山又有十几天没有到学校上课了，虽然作为校长特许的特殊学生，作为有部分东方思维的人，知道不能拥有特权就恃恐而骄。 一大早，就在学校各个人多的地方转转，让学校大部分师生都知道自己还是路易斯·巴斯德中学的一员，这些处事细节也许一两次不起效果，但长年累月做下去就一定会给周围的人留下谦虚成熟的人设。 中午在学校食堂吃完午餐，和林眉相约来到篮球馆，林眉把一本书递给杨远山。 杨远山有点诧异，看到《太阳风暴》英文版的作者，他的反应和当初穆云海看到香江杂志《龙虎榜》一样，产生一系列的联想。 林眉没有打扰杨远山，等到从他眼神中看到恢复一贯的深沉，“想听听他的故事吗？”杨远山没有回答，只是用渴望的双眼看着旁边清秀的少女。 当林眉讲完从穆云海那里得来的故事，和奶奶讲述的完全是南辕北辙。 杨远山把书丢在旁边的座椅上，“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据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会说谎。”林眉非常自信。 “奶奶是亲身经历过的往事，你认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会在这件事上有必要对我们说谎吗？” 杨远山对林眉盲目相信穆云海表示理解，“因为你喜欢他，所以选择相信他。 这些事发生时，我们都没有出生，直到我移居美国，我和他也刚年满两周岁，他从别人嘴里听来的一定是真实的吗？ 华国有言，言不传六耳。 世上的事在传播过程中，往往添加个人的好恶。米国这边有个故事你怕是没有听过。 1910年，美军部队在一次传递命令中情况是这样的。 营长对值班军官：明晚大约8点钟左右，哈雷彗星将可能在这一地区看到，这种彗星每隔76年才能看见一次。命令所有士兵着野战服在操场上集合，我将向他们解释这一罕见的现象。如果下雨的话，就在礼堂集合，我将为他们放映一部有关彗星的影片。 值班军官对连长：根据营长命令，明晚8点哈雷彗星将在操场上空出现。如果下雨的话，就让士兵穿着野战服前往礼堂，这个罕见的现象将在那里出现。 连长对排长：根据营长的命令，明晚8点，非凡的哈雷彗星将身穿野战服在礼堂中出现。如果操场上下雨的话，营长将下达另一个命令，这种命令每隔76年才会出现一次。 排长对班长：明晚8点，营长将带着哈雷彗星在礼堂中出现，这是每隔76年才会有的事。如果下雨的话，营长将命令哈雷彗星穿上野战服到操场上去。 班长对士兵：有明晚8点下雨的时候，著名的76岁的哈雷将军将在营长的陪同下身穿野战服开着那辆“彗星”牌汽车经过操场前往礼堂。” 林眉被这个故事逗笑了，冷静下来之后，林眉不会承认是因为对穆云海有好感才选择相信他，但在穆云海在接受信息的时候，有没有出现讲故事的人以自己的视角来编制就不好说了，就像这个哈雷彗星故事一样。 毕竟他对穆云海的家人不是很了解。 林眉带着困惑和杨远山分别。 第九十二章黑人的选择 而杨远山对穆云海的故事却不屑一顾，他不可能相信一个远在万里之遥的人，去怀疑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奶奶。 晚上，杨远山应邀来到东城黑人社区，参加布鲁克林老板马古的聚会。 “所以，马古，埃米纳姆的首专定在十二月初发售是吗？”杨星雨咀嚼完嘴里的蔬菜沙拉，又惬意地品了口红酒，出言问道。 “耶，目前是这么计划的，如果mv拍摄顺利的话。”马古回答。 自从上次两人深入交流后事件发生后，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和对方发展成能经常聚餐的好朋友了，无话不谈的那种。 “你上次不是和我说，年底到明年三月作品的销量会受到颁奖季很大的影响，你对埃米纳姆的首专不担心吗？” 马古对于杨远山的困惑，解释道：“这个不能一概而论，《心中的帝国》非常火爆，已经霸占公告牌四周，前面的各个小奖对于它造成的威胁不大，直到明年一月底的公告牌颁奖典礼和二月初的格莱美才能对专辑造成实质的威胁。 我们选择十二月初发专就有近两个月的空窗期，如果现在不发，等《心中的帝国》的热度慢慢消退，反而对专辑销量不利。 十二月初发专到明年一月初热度消退的时候，再在mv台播放《心中的帝国》mv。正好又能把热度炒起来，专辑有两个月的销售热度够了，就怕和大拿专辑撞车，比如迈克尔·杰克逊、麦当娜、西柯尼。” 在座的除了马古·克鲁斯，还有布鲁克林音乐的专用制作人刘易斯和埃米纳姆、艾薇儿。 今天不但是为《心中的帝国》mv制作定调，还有为艾薇儿被《全美音乐大奖》提名祝贺。 艾薇儿在得知获得提名后就一直处于兴奋之中，她喝了一口果汁，“uhhuh（嗯哈）life''slikethis（生活就是这样）……哼哼。”她得意洋洋地端起杨远山面前的酒喝了一大口。 “你的嗓子，艾薇儿小姐。”杨远山只好出面做恶人。 “知道啦！知道啦！我就喝这一口就不喝了。” 她放下杯子，忽然想到什么噗呲一下笑了起来，“刚才电视上转播的mv大奖颁奖典礼实在太好笑了，枪花（摇滚乐队）的那个“斜杠”（枪花乐队吉他手），领奖的时候一直在fxxx这个fxxx那个，估计mtv电视台导演和颁奖嘉宾脸都绿了。” 几人刚刚看了mtv大奖颁奖典礼，“斜杠”领奖时喝得醉醺醺地不停讲着脏话，把主办方搞得非常难堪，直接把全米直播的音频给掐了。 “当红摇滚明星，都一个鸟样。”刘易斯满脸不屑地撇撇嘴，“那些人还说摇滚比说唱高尚，高尚个鸟，还有邦乔维（另一支摇滚乐队），他们的个人生活都一团糟。小艾薇儿，你可不能学他们那样。” 杨远山和艾薇儿对视一眼，两人都有点尴尬，“这次我们颗粒未收噢。”艾薇儿撩撩头发，装作不经意地说道。 “全美音乐大奖的评选方式对你有利（按听众喜好），你机会很大。格莱美（由专业人士评选）我们不好公关，而且对新人也不公平，你只怕要等两年。”刘易斯看艾薇儿对自己刚才的话不太高兴，赶紧哄她。 她立刻开心了，“真的吗？真的有机会吗？” “机会很大，你完全够格拿最佳新人，今年和你竞争的都不是很强，可惜我的单曲发的有些晚了，《心中的帝国》打榜的时候，大部分歌迷的选票已经寄出去了。”埃米纳姆附和说道。 “全美音乐大奖和mv大奖必定不是格莱美，今年没希望，我们也要为以后冲奖做准备，我是幕后工作者，不需要曝光度，但艾薇儿和埃米纳姆可不一样，他两需要这些。”杨远山希望马古给出建议还有能出一部分力，毕竟埃米纳姆是他的签约歌手。 两个公司在冲击格莱美上可以相互帮忙，相互成就，毕竟他们两人风格不属于同一类别，而且又是男女，在奖项上根本不存在竞争关系。 艾薇儿听到杨远山已经为她规划格莱美了，两眼已经藏不住对杨远山的感情，眼里的水雾都快要溢出来。 马古叹了口气，“这样的话，还是要走上依附的道路，我一直想独立运作自己这家小公司，安安静静地生活。 但现在这种情况是不行了。《心中的帝国》和埃米纳姆太火了，这几天一直接到各方势力的骚扰电话。 你说的有道理，我们这些老家伙无所谓，不能耽误年轻人的前途，没有大唱片公司在后面撑腰，埃米纳姆的歌手生涯就走不远。 我已经在考虑接受融资，就是该选六大还是选黑人地下势力，我还没想好。” “有什么区别吗？”杨远山问。 “选择六大很容易走进上层圈，得到的资源也更多，就像威尔·史密斯、艾迪墨菲、奥普拉他们一样，坏处是，他们会被黑人群体排斥，底层黑人比恨射杀他们的白人警察还恨他们，因为在黑人眼里他们是叛徒。 选择黑人就不存在这些问题，他们会认为我们是他们的英雄，资源相对少一点，但对于说唱歌手来说，没有底层黑人的支持，就等于歌唱事业的终结。因为说唱的消费者八成以上都来自黑人社区。他们中的代表人物是斯派克李、昆西琼斯还有你为他刚刚写过歌的小子艾斯库伯。” “那迈克尔·杰克逊呢？”杨远山对这位天皇巨星有点好奇，好奇在娱乐界如日中天的他为什么没有被提起。 “他……，他谁也不爱，他只爱他自己。或者从另一个角度说他谁都爱，他总是企图缓和族群中的矛盾，结果就是两边不讨好。88年的格莱美就是白人和黑人联合给他的教训。” 大家叮叮当当碰杯喝了一轮，“咳咳。”马古干咳了两声，把话题转到了埃米纳姆的mv拍摄上，“《心中的帝国》的mv拍摄计划我看了，有必要那么朴素吗？不用替我们布鲁克林省钱。” 这个年代拍mv只是歌曲的宣传手段，花销由发行方负责。 杨远山自然不会说原版就是如此，“我个人不太喜欢那种大肆铺张的mv，《错乱》那支mv也是我的主意，摄像机跟着艾薇儿一路走一路拍，把歌听完就算，反响也还不错。” “也是一种理念，不过不要对媒体说这种话，免得被他们过度发挥，暗示你意有所指。”刘易斯提醒道。 “呃！我明白了，谢谢你，刘易斯。” 杰克逊兄妹一直都走大制作mv的路子，而迈克尔·杰克逊是哥伦比亚唱片头牌中的头牌，杨远山明白过来，自己这话确实容易遭到媒体的“自由”解读。 马古问道：“主角呢？确定了吗？” “没有呢。”杨远山看向艾薇儿，“可惜艾薇儿要为《摇滚狂潮》跑宣传，要不……” “你们有什么推荐吗？”杨远山可不想得罪出钱的资方。 四个男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都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杰克杨还是由你来定吧。”马古说道：“需要我们为你搞一场试镜吗？” “我可不想再得罪一大票经纪人。”杨远山可不想再惹麻烦，赶紧拒绝。 “这种事在纽约难免，只要有生意做，那些经纪人会重新围上来的。”马古笑道：“既然你怕和他们打交道，就赶紧把女主角定下来吧，一个低成本mv而已。” 结束聚餐，几人离开这家在黑人社区还算高档的餐厅，各自回家。 第九十三章和芝加哥人的冲突 第二天一早，马古相邀杨远山参加以黑人为主的聚会。 聚会在当天晚上举办，下午5点几人早早来到派对现场，一辆辆豪车开入聚会楼下停车场，嘻哈明星们绝不会在车上面省钱，就连一些销量惨淡的歌手都早早开上了好车。像极了后世直播行业的从业者和选秀出道的小明星。 “嘿，凯恩大爹。”马古熟练地开始一个个碰拳，“嘿，纳斯大教授……”马古带着杨远山开始结识一些在场的大佬。 嘻哈歌手来都是一拨一拨的，一位歌手加上带来的姑娘和跟班就起码五六个，许久未见的拉基姆也出现了。 “嘿，杰克杨是吧，有好的作品可以和我合作。”一个爆炸头来到几人面前。 杨远山学着马古和对方碰拳，“有机会。” 杨远山不喜欢对方高高在上的说话方式，连响彻世界的天后玛丽艳凯莉在自己面前都毕恭毕敬的，这家伙是哪根葱啊。 等他走开，马古介绍对方，“这家伙叫麦克风恶魔，别理他，他是是上城唱片的歌手，和吹牛老爹组合出道，到现在和吹牛老爹的纠纷表面解决了，但双方仇怨一直成在。 一些较可靠的消息，好像是麦克风恶魔和吹牛老爹以前是生死弟兄。两人刚出道的时候签订了彼此永不分离的组合合约。 等到成名之后，因为生活上还有各种利益上的矛盾，什么兄弟情份都成了假的，暗中计划单飞的麦克风恶魔偷偷和上城唱片策划了个骚操作，91年，他们组合同上城唱片的合约到期，麦克风恶魔选择不续约，打算先将吹牛老爹甩掉，完成单飞后再独自签回上城唱片。 没想到这一计划被吹牛老爹识破，感觉被背叛的吹牛老爹硬是拖着不解约，为此还与上城唱片对簿公堂。按说麦克风恶魔在音乐上的实力远不如吹牛老爹，老是这么拖着兄弟一起死也说不过去，但这家伙就干上了，一根筋地闷头和上城唱片对着干。 身为混帮派的嘻哈歌手，麦克风恶魔又不能把甩开兄弟单飞的意图做得太明显，这事已经僵在那快好几年，外面风言风语传遍了，他还得装成好兄弟陪吹牛老爹和上城唱片打官司…… 直到去年黑人大佬昆西琼斯出面，吹牛老爹和上城唱片脱离，成立自己的唱片公司《旋律之声》。 为了保持讲义气这个人设，成立的唱片公司和上城唱片相互交叉持股，让普通歌迷不知道的是，昆西琼斯在这次事件中成功入股了吹牛老爹的新唱片公司。 不让他入股也不行啊，双方僵持这几年，以前的积蓄早已挥霍殆尽，成立公司的资金都是昆西琼斯提供的。” 人来得越来越多，气氛逐渐嗨了起来，灯光、游泳池、夜景、音乐、酒、热舞的美女这些有钱的黑人聚会必需品一样不缺，“你有格莱美投票资格吗？”带着大金链子的杨远山搂着艾薇儿的腰，放开了和一些小歌手们开着玩笑，现在他的表现完全像一个十七岁就成名的嘻哈歌手了，虽然全部是故意装出来的。 昆西琼斯和凯恩大爹等‘大佬’各有各的圈子，一般是大佬坐在沙发中央，旁边围着一圈女人和跟班，还有来寻找机会的dj和新人之类。大佬这时候一般昂着头，眯眼，张开的双臂搭在沙发背上，一手拿着酒杯，做‘这种小场面完全打动不了我’的高冷状，看着手下喝酒玩乐，不时笑着懒洋洋参与两句。 “杰克杨。”一名不识趣的黑妞凑了过来，打断了他的高谈阔论。 在场所有人都看着她，“有事吗？”杨远山问，这黑妞长得很一般。 “能给个机会单独聊聊吗？”那黑妞说道。 人群里发出压低的哄笑声，“嘿！你怎么不回去照照镜子，碧一啊池！”艾薇儿学着黑人腔开骂。 “呃，杰克杨……” 一个黑人小歌手摸摸鼻子，凑到杨远山耳边，“要不听听她说什么吧？她是旋律之声唱片的玛丽布莱姬，吹牛老爹的朋友。” 一定是自己刚才和麦克风恶魔刚才的交流被对方看到了，“我不参与他和麦克风恶魔之间的事，ok?” 麦克风恶魔在附近观望这边的动静，杨远山才不会搅合进麦克风恶魔和吹牛老爹的恩怨，“我是纽约这边的音乐人，不参与芝加哥那边说唱界的恩恩怨怨。” 玛丽布莱姬是为吹牛老爹传话来的，对方人就在楼下，想上来。 芝加哥那边的说唱歌手几乎全是帮派分子，他才不想和这些帮派分子过分交集，这黑妞也社会气十足，刚才还想拿手里的酒泼菲姬来着，幸好被旁边的几位纽约小歌手及时拦住了，杨远山自然不会对她客气。 “fxxkyou！杰克杨。” 玛丽布莱姬用黑人嗓音骂道：“你们华人都是跪舔白人的恶心家伙，你们纽约人难道都和这样的人站在一起吗？你别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这间房子里的人都心知肚明……” “好了好了，既然这样，那我这里也不欢迎，请你离开吧，马沃塔。”组织这次聚会的斯派克李恰巧路过，看到了这一切，站在斯派克李身边的艾斯库伯恶狠狠地盯着对方，斯派克李朝门口的壮汉马沃塔歪歪头。 “不好意思，女士。”马沃塔立刻过来赶人。 “放开，我自己会走！” 玛丽布莱姬把马沃塔的手甩开，气呼呼的大步流星走到客厅，拽着一位男歌手的手离开，然后又有三个男歌手领着他们的跟班和女朋友什么的走人，十几个人一走，派对里顿时空旷了不少。 “玛丽布莱姬是jodeci组合成员k-ci的女朋友，他们都属于旋律之声唱片，刚才走人的就是他们。” 艾斯库伯过来搂住杨远山，“你是我的兄弟，在这里没人能威胁到你。吹牛老爹在采样、混音能力都是一流的，音乐风格也很有创新性。” 艾斯库伯说道，“但他的歌词里都是一些fxxkyoou和一些街区俚语，这些歌始终禁锢在黑人社区，上上渠道有限，他们也想向斯派克一样得到主流社会的认可，我想吹牛老爹应该是不好意思让外人以为他在找你帮忙，于是用麦克风恶魔的事当借口，看一看你在他们之间的选择，他和麦克风恶魔现在根本斗不下去，两边两败俱伤，都落魄了。” “我能帮什么忙？我都不认识芝加哥那边的人。”杨远山说道。 “你现在正当红，又被认为开创了能让说唱歌手走上上流社会餐桌的人，这些家伙嘴上说着和白人势不两立，但只要能有机会得到白人社会的认可，还不是极尽所能地向上爬。”艾斯库伯说。 第九十四章昆西琼斯 黑人圈还真有意思，艾斯库伯出生富裕家庭，从出生就生活在富人区，为了得到同种族的认可，极力想表明自己是他们中的一员。 而像威尔·史密斯、艾迪·墨菲出生在社会底层的人却在出名之后却极力摆脱黑人底层的烙印。 “我才不想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漩涡之中，有好的作品为什么不和像你这样的朋友合作，他们算个屁呀！” “随你吧。”艾斯库伯耸耸肩，“反正现在你红你声音最大。” “斯派克！楼下发生了冲突！”塔拉吉来报告。 “又怎么了？”斯派克·李头有点大。 杨远山跟斯派克·李走到监控室，楼下探头传上来的画面显示刚才下楼的玛丽布莱姬等人正围着麦克风恶魔。 一行人坐电梯冲下去，“m-fxxk都让开！”斯派克大吼一声。 杨远山可不想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拉着艾薇儿来到窗台吃瓜，楼下的场景尽收眼底。 马沃塔冲上去分开人群，把被围攻的麦克风恶魔护了出来。 “斯派克。”吹牛老爹从那群人里现身，双手插着口袋，一副拽得不行的样子，“你要为他担保吗？” “当然！如果你要是被人围攻，我也会为你解围。”斯派克对他说：“那件事已经结束了，如果不想在一起合作就各玩各的，再说这是我的地盘，我不想在这里有任何人受到伤害。” “你别装街头人士了斯派克！你就是个被白人围绕的大导演，好莱坞那些白妞都想爬上你的床，不要在我们面前装带头大哥！”玛丽布莱姬又在那拱火。 “fxxk！你们想试试吗？”斯派克给马沃塔打个眼色，光头大汉手一动，拉出半截枪柄。 “youm-fxxk以为我们会怕？”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跟班从那边车里取来了枪，玛丽布莱姬的男朋友k-ci打头，和几个人一齐把枪拿在手上，“怎么，斯派克，现在谁枪多了？” 马沃塔翻个白眼，把枪拿出来，上膛，向吹牛老爹瞄准。 “fxxkyou!”对面几把枪一起抬起来，指着斯派克这边乱瞄，“有种开枪啊m-fxxk！” 高危行业高危行业，对面这帮家伙全是小歌手，反而比斯派克这样的成功人士要没顾忌得多，但这当口双方绝对没怂的余地了。 “m-fxxk把枪放下。” “你放下！” “你先放下！” 两边f打头脏话乱飞，吵得不可开交，赤手空拳的麦克风恶魔冲到吹牛大爹面前，拿脑门顶着对方的枪口，“开枪，开枪啊没胆鬼！” ：好了。别闹了。枪都收起来，吹牛大爹，带你的人先离开。”杨远山转头，不知什么时候昆西琼斯站在自己的身边向下面发话。 吹牛大爹等人收起枪，泱泱地走向地下停车场。 杨远山在电视上经常看到这位在音乐界地位崇高的黑人大佬，“你好！昆西先生”于是向对方问好。 看到人群开始散去，昆西琼斯和善地和杨远山握手，并不是黑人圈流行的碰拳，“杰克杨，我们能谈谈吗？” 杨远山跟随昆西琼斯来到斯派克的小小茶室。 昆西琼斯指指对面的座位，示意杨远山坐下，“我想收购你的星雨唱片，把它作为飞碟唱片旗下的厂牌之一，当然，你的超长合约也必须在星雨唱片。” “what!”杨远山根本没有心理准备，这位地位崇高的音乐家会突然提出对自己唱片公司的收购！ “这对我们都好杰克杨，我会给你一个难以拒绝的价格。” 昆西琼斯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随意敲着茶座，面含微笑，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不是价格的事情，我想让我的星雨唱片始终保持一定时间的独立性，不被外界纷纷扰扰所打扰，可能在明年某个时候会通过公开竞标的时候引入投资者，如果我现在答应你，索尼将冻结我的几首歌个宣传，也会推迟分红，而且艾薇儿的首专也是和索尼音乐签订的，在短时间内根本没法摆脱索尼哥伦比亚。”杨远山很严肃地对他说道。 “哈！”昆西琼斯笑了一声，“我明说了吧，你要是通过竞标的方式选择合作者，是不可能实现的，如果你一意孤行，艾薇儿的首专就不存在了。现在艾薇儿发了两首歌了吧！” “第三首过几天就会上线。”杨远山纠正。 昆西琼斯表示了解，“索尼会在第四或者第五首歌发行后和你摊牌，他们会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你的星雨唱片。 如果你不同意，他们就会无限期冻结艾薇儿的首专，只要索尼采取措施，其他音乐公司都不会参与你们之间的纠纷。 没人会帮你。这是大公司之间的潜移默化的规矩。无论是谁都不会打破它。” 杨远山发现就像昆西琼斯说的那样，如果索尼翻脸，这种事情还真有可能发生。 昆西是美国首位在大型音乐录制公司担任高级管理人员的非洲裔美国人和首位重要的非洲裔电影音乐创作人。他不仅是一位负有盛名、成就卓越的黑人音乐艺术家、唱片专辑制作人、作词家、作曲家、企业家，而且是人权运动的社会活动家，还是关心全球弱势民族和群体的慈善家。 他身上的光环太耀眼了，杨远山试着和他交流，想听听他的见解。 “如果想避免这些，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没有，尽快结算以前的唱片分红，然后果断和索尼做切割，然后签入飞碟唱片，我会弥补你一部分损失。这是你最明智的办法。” “我在和你谈之前，到公证处查看了你与索尼签订的合约，连我都发现了合约的漏洞，对于吃人不吐骨头的文图来怎么会放过这样机会。 合同中没有明确表明首专发行的具体时间就注定会发生这样的结果。你也许对你的创作不是太自信，所以就想什么时候发专就什么时候发，索尼也可以，合同对双方约束是相互的，只要你不就范，索尼可以把你的专辑死死摁住，摁一辈子。” 杨远山仔细想了合约上的条款，“合同不是这样的，按照合同，我准备好十首歌以后可以随时启动专辑发行，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必须配合！” 当初麦肯验过合同，这方面不会存在什么漏洞，他仔细检查过，很有信心。 “配合的方式多种多样，文图来可以让你发单或发专时没有媒体报道，没有dj谈论，没有货架，没有一张店内宣传画！”昆西琼斯朝杨远山这边扬扬酒杯，“我相信任何人都可能做得到，连你都可以，对吗？” 索尼要真是这么做的话，想想都让杨远山不寒而栗。 第九十五章美国甜心布兰妮 既然已经上了车，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杨远山对昆西琼斯提醒表示感谢，虽然其用心不是太正，但却是让自己对索尼有了防备。 既然没有快速解决办法，只能先把当前工作做好，回到家，稍作考虑，他拿起电话，打给了caa的迈克尔·奥维茨。 mv的导演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黑人，名叫加里·格雷，是艾斯库伯介绍的，1992年，完成个人首部导演作品，执导了艾斯库伯歌曲《美好的一天》的mv。 “颜色有些不对吧？”杨远山看着那美漫风格的色彩效果挠挠头。 “你不觉得这样会很美嘛？”加里格雷反问。 “呃……”还是算了，按原计划就行，加里。 “行吧，你说了算。”加里格雷有些失望地去忙别的了。 “杰克杨，那女孩来了。”工作人员来告诉他。 奥维茨介绍的女孩终于来了，杨远山去小会客室，看见一位金发白人女孩等在里面。 “你好！”杨远山上前与对方握手，顺便仔细打量。 女孩给杨远山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女孩看脸面上的绒毛都还没有退去，照这样看，也就十四、五岁年纪，近一米七，看起来很瘦，但身材和面孔完全不匹配，胸部已经高高隆起，总体长相相当甜美，非常非常漂亮，是杨远山喜欢的类型。 “布兰妮·斯皮尔斯小姐是吧？”杨远山翻着手里对方的简历非常吃惊，“迪士尼公主，美国童星……。” “耶，叫我布兰妮就可以。”女孩冲他懒洋洋地咬着嘴唇，“那些都是过去式了，我长得太快了，他们说我已经不适合再演童话剧了，前年就把我赶了出来，快两年了，我在好莱坞没有接到一个像样的角色，现在只是一个失败的演员。” 杨星雨感到这位前世的美国甜心状态有些像吸了什么，眉毛拧了起来，“你还好吗？怎么没看到你的经纪人？” “他在洛杉矶，很忙，由于我都一年没接到角色了，近几个月他对我已失去了信心，现在都是我爸爸在跟着我到处跑。”布兰妮回答。 “是奥维茨让你来的吗？” “奥维茨？噢，那个色老头，是的。” 布兰妮向会客室外望望，随手把外衣脱下，现出一件近乎透明的内衣，里面什么都没有，扭动腰肢，款款贴近，萌萌的却又装着成熟地说道：“为了得到这个角色，我爸爸认为我可以把第一次给你，就像艾薇儿一样，如果你睡了我，你可以给我写歌吗？”靠近的时候，自己却慌乱起来。 杨远山心说奥维茨没想到你也是那种人，退远了点拉开距离，“不用，你和奥维茨？” 布兰妮看着身体已经发育得很好了，毕竟年纪还小，自己到羞涩得不行，连几乎白嫩得快要透明的耳朵都红了，讲话已经结巴起来。 “那个色老头想要我，我拒绝了，长得又老又丑，要是你这样，年轻帅气有才华，我不会拒绝……。”说着说着几不听闻。 “真嫩啊！身材还真的好，面容看着年纪那么小，没想到该凸的凸，该翘的翘……。”杨远山暗暗咽了口口水。 “你是瘾君子吗？”杨远山为了转移自己的色相，干脆直接问了，打算等下让人带她去验个尿什么的，自己可以容忍暴力，也可以勉强容忍赌博，虽然这两项要极力避免，但吸食品绝对零容忍，他可不想和瘾君子沾边。 “不！” 布兰妮收回引诱的表情，“我只是，我只是最近……。”有些局促地回身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张纸，递了过来，“体出了点状况。” “一型糖尿病……。”；杨远山看出来这是一张体检卡。 “还有这里。”布兰妮指着体检卡另外几栏，各类毒品和性病检测结果都是阴性。 “嗯。”杨远山点点头。 “”相信奥维茨吗？相信他的话就该知道我是自己人，规矩我都懂，你不用顾虑什么我会回头讹你之类的。”布兰妮又开始了，她软软地靠到了杨远山身上，“我非常需要这个角色，我为了成名来到了纽约，现在却……。” 她突然开始流泪，“却是个马上要睡在无家可归者收容所的失败演员，我已经两年没有给家里带来一美刀收入，爸爸为了给我在好莱坞找到角色，已经花光了家里所有的存款，连经纪人都懒得管我是生是死……。” “咳咳，不愧是迪士尼的小公主，你的演技非常出色布兰妮……。”杨远山连连后退。 “如果我能演出这般真实生活的演技，就不会窘迫成现在这样了。” 可能是杨远山的躲闪令她感到十分挫败，她把上衣捡起来穿上，准备向外走去。 “你去哪？”杨远山有点莫名其妙。 “你没看上我，不走还能怎样？”布兰妮随口回道。 “好吧！我是不是该和你父母谈谈，只要愿意像艾薇儿签订一样的合约，我想在三年内给你们家庭带来上千万收入不是很困难的事。” “你说什么？” “你可以出去把你监护人叫进来，我们一起谈谈，不但mv是你的，我还可以给你写几首歌，让你和你的家庭过上富裕的生活。这下听清楚了吗？” 没过中午，布兰妮的父亲吉米·斯皮尔斯草草看了麦肯给他的合约后，急忙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很怕杨星雨后悔。 又过了三天。 刚做完剧烈运动的杨远山神清气爽地走进卫生间，将装着液体的塑料制品丢进抽水马桶，拉下绳子，远山“哗啦。”直到超大号雨衣消失在涡流之中，他才安心地拧开旁边的花洒，冲洗身体。 第一天mv拍摄中，布兰妮一有空，就来到在一旁监督mv拍摄的杨远山面前极尽讨好。每当布兰妮学着成年人扭动腰肢，迈着猫步向自己款款走近，他心中微起波澜，但很快靠意志力压伏了下去。 看到布兰妮按自己的要求，发型师给他理顺90年代流行的像鸡窝一样的卷发，换成清爽利落的双长马尾时，一股青春的气息席卷而来，他发自内心地欣赏着对方的美貌，依然克制住了内心的欲念。 服装师给布兰妮换上了自己为她专门设计的，后世青春校园风的套装，他的目光已无法离开面前如此曼妙的身材了，心头开始有团火在燃烧，但，还是忍住了。 道具师给布兰妮戴上闪亮的水钻项链，和水嫩的肌肤交相辉映，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颓废窘迫的女孩不见了，首饰其实很廉价，但却给布兰妮带来公主般的贵气。他注意到，在场所有男人都痴迷于布兰妮的美貌不能自拔，包括导演加里·格雷在内的男性工作人员开始蠢蠢欲动，他还是忍住了，但没忘瞪他们一眼先护住食再说。 当第三天，mv拍摄完毕，庆祝晚宴后，布兰妮一个人偷偷地摸进杨星雨的房间，他“终于没忍住，再忍，那可就真就禽兽不如了。” 第九十六章《想要更多》 詹姆斯霍纳录音棚，杨远山和詹姆斯霍纳正在给歌曲《gimmemore》（想要更多）配乐。 “怎么听起来不像是写给我的？”席琳迪翁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 杨远山摘下耳机，“这种歌你会唱吗？它对你的嗓子就是一种侮辱。” “没一句真心话，小色鬼！”席琳迪翁甩了个白眼，走到化妆镜前拨弄起头发，“八卦报纸说昨天那个迪士尼公主进到你的房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注意点，她还小，你会杀了她的。” “谢特！那些小报什么都敢编，她只是没地方去，在我那里借住几天而已。“杨远山半坐半倚在她旁边的化妆台上，递上梳子，“我给布兰妮写的歌怎么样？你这个歌坛大牛给点意见。” “切，一个五、六岁就混娱乐圈的童星需要借住在你家吗？他父母出不起酒店钱？” 席琳迪翁接过梳子，“好了，不追究这个了。你刚才换了好几种嗓音试唱这首歌，有什么特别的考虑吗？” 对想要更多》，杨远山除了扯着嗓子模仿布兰妮十年后的音色和唱法，还另外尝试了两种处理方式，一种是近似玛丽艳凯莉略带蓝调，另一种就是更适合现在布兰妮现在的嗓音条件，带着些许童音。 “是的，你喜欢哪一种？”杨远山又把三种唱法向她描述一遍，问她。 “我喜欢第一种。”没想到席琳迪翁喜欢原唱的处理方式。 “为什么？”杨远山有些诧异，“第二种带蓝调的处理方式不适合这种口水歌，你不觉得最后一种有些装嫩吗？” “第一种声音很有辨识度，你知道的，这种口水歌能不能第一时间抓住听众的耳朵非常重要。” 席琳迪翁对音乐方面的见地是杨远山很认可的，她这句话一说，杨远山心里本很犹豫的三个选项已经有结果了，“你说的对亲爱的，我想我当局者迷了。” “是吧？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也喜欢第一种。“电灯泡詹姆斯霍纳不合时宜地插嘴。” 杨远山瞪向他，手往门外一指。 “好吧！好吧！年轻人都不知道节制的吗？”詹姆斯霍纳一边向外走，一边摇头。 “啊嗯……”席琳迪翁慌张地跟着起身，“我就进来看看，有事，走了……” 杨远山只好把她送到外边，“拜，全美音乐奖晚会见。” 没机会再单独聊天，只好相互道别，各自被前簇后拥着离开。 “霍辛来电话了……坐上车，麦肯变得非常兴奋，“我们挑动艾薇儿父母，天天去骚扰索尼起到了作用，刚才通知我们去把之前的版权费结一下。那可是一大笔钱！” “这些家伙终于顶不住了？肯结算唱片收入了吗？哈哈……那对吸血鬼父母还是能起到作用的。” 这个消息在预期之中，但杨远山得知后仍然非常高兴，“yes！终于熬到这一天了！” “恭喜你杰克杨，你将成为实打实的千万富翁……。” “截止到结算日，《错乱》实销三百五十多万张，其中北美二百七十万，国外八十万，除去前期以结算的一百五十万北美销量，剩下的两百万万张，北美均价6.2刀，国外3.7刀。 《幸福的结局》实售三百三十万张，北美二百四十万张，国外九十万张。北美均价6.5刀，国外3.9刀。 《摇滚狂潮》实售一百三十万张，北美一百二十万张，国外十万张，北美均价6.5刀，国外3.9刀。 “你的你的词曲版税20%加歌手分成10%，共计30%。 三张单曲合计总销售额三千七百七十万美刀。 除去杂七杂八的费用，你应得款为一千一百零三多万刀。 这笔工作收入付完你的律师、会计师佣金后剩下一千零七十万刀。 这笔钱将打入杨远山的“星雨唱片”账户。 很快麦肯和马晓梅与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完成了交割。 杨远山、麦肯、马晓梅三人来到唐人街租用的临时办公室。 马晓梅汇报财务情况，“先前和索尼唱片结算的两百五十万张《错乱》的收入，减去开支大约剩余两百万刀，和布鲁克林唱片预支《帝国之心》版税五百万刀，加上这次的一千零七十万刀，还有这四首歌电台播放版税十八万刀，电视台播放mv版税六十万刀，合计一千八百百四十八万刀。 她和麦肯都看向杨远山，开始鼓掌。 “谢谢！也就是说除去零头不算，我现在拥有的资金是一千八百万，距购买福克斯手里的《泰坦尼克号》10%的投资权还差两百万刀，现在只能拿艾薇儿的三首歌版权的后期收入到银行抵押贷款了。至于到哪家银行贷款，你们有什么建议？” 麦肯提议道：“距投资《泰坦尼克号》最后期限就剩十天时间，速度对于我们来说是第一位的，虽然看着时间还够，但我认为还是预留容错时间，大的银行手续比较繁琐，加州银行纽约分行就不错，我以前为客户贷款和他们打过交道。不如就选择他们。” “四月份税季之前最好能把钱都投资出去，加上这一笔贷款，以后能拿到不少退税。”马晓梅把资料留在老板桌上，提醒杨远山。 “我知道了，这样，你去联系我妈妈，和她一起再去注册两家公司，一家电影公司就叫“星海制片”，一家投资公司叫“星河投资”。 杨远山把人都送出门，独自一个人翻看资料，处理了一些积压的文件。 拿起手机给默多克去了电话，“钱我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现在只差两百万，我正在用歌曲版权向加州银行申请贷款……，什么？你可以打招呼……好！谢谢！还有，你们新闻集团在华国的办事机构能帮忙收集一个叫穆云海的作家消息，随时告之我吗？那多谢了。” 随着麦肯和马晓梅的离去，杨远山心情无比舒畅，通过半年的忙碌，自己终于成功完成原始资本的积累。 心中的商业版图将慢慢铺开，音乐还有一到两年的红利期。 比尔盖茨的微软win98系统还有半年就要发布了，互联网有了win98系统，家庭电脑将迎来爆发期，互联网的普及，必将对传统行业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娱乐业，冲击最大的就是音乐了，有了win98，再有了谷歌，随便什么歌曲点下搜索，就会出现数不清的盗版音乐网站，到那个时候谁还傻逼一样花钱去买唱片啊！免费的歌曲听起来不香吗？ 看样子自己要及早准备改变赛道了。 杨远山想到这些，拿起笔，准备创作剧本，第一部电影拍什么好呢！ 想到剧本，不知不觉地想到万里之外的孪生哥哥，我已经有了一片天地，我那个哥哥，你还在靠写小说赚那些微不足道的稿费吗？ 第九十七章购房 青年出版社编辑部。 穆云海从回忆中挣脱过来，抬起头，看到胡丹探寻的目光。 “是和我长得蛮像的啊！诶，对了丹姐，你们家附近有院子往外卖吗？” 成功转移了对方的焦点。 “你要买？怎么不买楼房？ “楼房哪有四合院住着舒服？” 柯丽雅插嘴道：“舒服什么呀，上个厕所都不方便，还得跑院儿外面，冬天都冻屁股。” 穆云海道：“花钱弄个厕所不就完了吗？” “云海，听你的意思是打算买户独门独院儿的房子？” “是啊！老是住宾馆也不是事，娱乐行业的中心必定在燕京，广电总局、央视、中影集团可都在这里，虽然我的大本营在魔都，但以后怕是一年要在燕京待上三、四个月，本来我也考虑要不要买楼房，但在魔都师大附中租借的楼房住的够够的，一点都不清净，楼上孩子一到晚上就闹得很凶，根本静不下心来写作，又不好说什么！” 他可不想说四合院保值要比楼房有价值的多了，就是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啊！现在这个阶段要有人拿一个120平的新楼房换一进的四合院，大把人抢着换。 穆云海买房确实是为了自己居住方便，他并不想在这些方面花上多少精力，作为一个比较佛系的人，有了文娱这条路，也没必要什么钱都想赚，世上的钱多了去了，是赚不完的。 作为重生者，知道现在是紧缺型经济时代，随便做什么都是一片蓝海。 胡丹说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邻居王叔叔亲戚家房子正要往外卖，好像是个独门独院的房子。正好在城北，离北电有点近。 “是吗？” “要不等你正事忙完了，我找王叔带你去看看？” “那好，我先到小卉姐那把稿子交了，再迟，小卉姐要扒我的皮了。” 听穆云海这么说，大家都哈哈大笑。 到了沈晓卉办公室简单地把《一闪一闪亮晶晶》书稿交割完毕，穆云海准备中饭过后就和宋祖馨联系。 没想到胡丹动作这么快，中午就给穆云海来电，她已经和邻居王叔联系好了，下午就把王叔带来和他认识。 下午，胡丹找来王叔，介绍两人认识。 穆云海本打算自己一个人跟王叔去看房子，胡丹怕王叔家亲戚欺负外乡人，不放心就跟着去了，半路又打电话请了一个建筑设计师，一同前往，万一房子有毛病，他又看不出来就麻烦了。 一路从城东绕路来到北三环太平庄路，位置穆云海倒是很满意，这里是高校云集的地方，向西拐个街口就再向南就到北电了，两地距离不到两千米。 这是处一进的四合院，不算茅房和煤棚子的话大小九间房，正房三间，两侧厢房各两间，算上院子足足有五百多平。 屋主也姓王，是王叔的本家。 他介绍这房子是他的爷爷买的，在二十年代花了五百大洋，然后又花了二百多大洋修房，最后连交税带中介费的是八百多大洋。 穆云海换算了一下，当年伟人在燕大图书馆当管理员的时候，月薪八块，不吃不喝的话八年多能买下来。 房子比较破旧，屋内的装饰也极为老旧，穆云海就算要买，以后也得花一笔不小的钱搞装修，不过院子的整体比较规整，倒是可以先问问价。 看完房子之后，穆云海主动开口问道：“王大叔，您这房子打算卖多少钱？” “两万块！” 穆云海和胡丹对视了一眼，这价格不是一般的贵。 “太贵了！太贵了！你在这宰冤大头呢？”没等两人说话，胡丹先不干了，“人可是我带来的，哪有你这么要价的？” “老妹呀，我这价钱真不算贵了。我们旁边就卖两间厢房还要了一千块钱呢，我这九间房，还有茅房和煤棚，再加上这院子，两万块钱可是良心价。” 胡丹觉得这个价钱比他的心理预期高了不少，最主要是价格和房子的地理位置有点不匹配。 这儿可是城北，要是在城西这个价位还说得过去，这个时代还没有学区房一说，虽然这里紧靠大学城，但是现在可没有为了上个学在附近买房子一说。 燕京有句老话，“东城富西城贵，北城穷南城贱。”这话最早见于清朝末年学者震钧的《天迟偶闻》一书。 京师有谚云：“东富西贵”，盖贵人多住西城，而仓库皆在东城。” 当时西城住的都是王公贵族，亲王、郡王、贝勒、贝子府在这里扎堆儿，地位尊崇，所以说“西城贵” 而国家的仓库都坐落于东城，那时候燕京共有十三个大型仓库，其中位于东城的就有七个。而且由于仓库的大量聚集，东城也成为了京城的金融中心。 当时享誉京城的“四大恒”钱庄，恒兴、恒和、恒利、恒源，均是坐落于东城。清朝末年，洋人更是在这儿设立了许多银行，就如着名的汇丰银行、花旗银行等，因此称“东城富”。 而清代的北城，是现在钟鼓楼一带地区，这里属于居民区，当时一般的穷苦百姓都住在这，所以是“北城穷”。 至于这“南城贱”，是因为当年南城有天桥，是曾经燕京最为繁华热闹的平民娱乐场所，也是无数三教九流、五行八作、杂耍技艺的汇集之处，这些聚集的杂耍艺人与戏子们从事的都是贱业，自然而然南城也就被冠上了“贱”的名号。 “王大哥，你这要价太贵了！你以为这是城西啊！就这房子城西也不值一万块。” 胡丹朝房主摇了摇头，连还价的欲望都没有，就准备带着穆云海离开。 “诶，别介，您倒是还口价啊！” 穆云海没打算停留，直接出了院子。 带路的王叔挺生气，“我好不容易给你找个要买房子的，你可倒好，一口价直接把人喊跑了。” “这人买东西不知道还价啊？” “废话！你当这是街边买东西呢？人家是诚心来买房子的，你这破房子一万块都嫌多，你直接喊两万，人家当你不想卖呢！以后再不管你们家的破事儿。” 说完气呼呼地走了，刚出院子，卖主就追了出来，向几人喊：“我也不叫虚价了，一万三千块，要就回来办手续。” 穆云海和胡丹对视一眼，胡丹看出穆云海有点动心，就带着人重新回到小院。 穆云海对房主说：“你这房子不能住，我可不买啊！本来没什么钱，要是再花费大量资金修缮，买到手却不能住，岂不是白扔钱吗？”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价格落在一万一千元。胡丹带来的建筑设计师开始检查房子的质量，又从中找出各种问题。 房主看到穆云海有点要放弃的样子，主动再少要五百元。 双方达成一致，同意一万零五百成交，几十元的过户费也由房主承担，双方当场签订了买卖协议，穆云海交了五百元定金，商定第二天就到房管处办理过户手续。 九十八章偶遇龚丽 第二天办完手续，穆云海带着设计师来到小院，和设计师协商，把房子推倒重建，正房改造成两层复式结构，原来的净宽也扩大十三米，室内楼梯结构，八室三厅四卫的别墅，外面砖瓦还是保持民国风格，现在在旧货市场这些老材料还是很容易买到的，偏房不在保留，一边改成车库，另一边改成一个小的露天花园。 建造师预算大约要陆万元，预计入住要三个月之后。 房子的事告一段落，这几天穆云海一直住在青年出版社的招待所里，直到小说《一闪一闪亮晶晶》通过审核，签过合同后，他只好搬离那里。 歌曲《大鱼》也在燕京音乐学院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原本穆云海准备再找家宾馆住几天。等歌曲录制完就会魔都。 “来姐这里，住啥宾馆，你在这边也就几天时间，就到会所将就几天。”宋姐的一句话，倒让穆云海省去了许多麻烦。 他发现宋姐有个习惯，录制歌曲从来不到自己的单位，都会选择晚间在音乐学院，这边的制作人比魔都那边的秦阳差了不少，穆云海不得不陪在这里纠正编曲中的一些偏差。 晚上到音乐学院录歌，白天穆云海没事的时候就会到健身房锻炼身体。这段时间由于比较忙，身体缺少系统锻炼，穆云海觉得身上的肌肉有变松的迹象，从小跟随父亲习武，练就的东西不能就这么慢慢荒废了。 几天下来，宋姐肉眼可见地对他更亲近了些。 宋姐在燕京有自己的单独别墅，俱乐部有专门人打理，吃住都很方便，在这里走动的人大多都是和宋姐在生意场上来往比较密切的人。 这天早上，穆云海睡醒，吃完了早餐，他就往健身房走。 下午写作，晚上有时辅佐编曲，上午他可以自由支配时间。 走进健身房，他开始热身。 这边的器械虽然都不算多，毕竟不是专业的健身会所，除了跑步机外，更是一种器械就一组，但胜在还挺全的，基础器械也都有。 他热身完，先拉了一个五公里，五公里拉完，身上也见了汗。 转头就打算去训练力量。 而从跑步机下来的时候，才发现……今天的健身房多了几个人。 旁边一个正热身，带着鸭舌帽，穿着宽松运动服的女孩。其次就是围绕在几个女孩身边的人。 凭借直觉，他觉得对方应该是艺人。 总之吧，这女孩的阵仗和明星在一些特定场合很像。 不过穆云海也就看了一眼，就挪开了目光了。 人家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盯着人家姑娘看干嘛？ 喘息着来到了力量区，抓起了杠铃，他开始做基础训练。 几组杠铃训练后，又开始划船。 而划船的功夫，那女孩的有氧热身已经做完了，同样在……应该是健身教练的指导下，在做器械。 比起穆云海自己练，人家那边就显得专业很多了。 俩女教练一个帮助做动作，另一个似乎是形体教练，在帮她做塑形。 阵仗看着是真不小。 但两边井水不犯河水。 直到穆云海开始坐深蹲。 在穆云海学深蹲的时候，一般都会上杠，杠上两头各加三十公斤杠铃片。 穆云海做的深蹲是野路子，玩的就是基础力量强劲。 虽然在老家的时候，他跟父亲都是这样做的，在专业人员眼里显然穆云海各种器械动作都不规范。 其实上过健身课的人都知道，一个正确的动作与非正确的姿势区别有多大。 第一次来这里健身的时候，这里的教练也帮他纠正过，但十几年形成的肌肉记忆很难在短时间改过来。 穆云海在不规范的动作中还能杠六十公斤铃片，令教练很震惊，倒不是说为了装逼。 纯粹是觉得低于这个重量满足不了他想要的那种感觉到肌肉爆炸的酸爽而已。 五个一组。 三组一换。 他打算今天深蹲先来三十个，感受一下状态。 结果，一组动作刚做完，那几个人已经来到了深蹲对面的大飞鸟器械前。 穆云海很礼貌的没去看人家……也没法看。 而第二组动作刚做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的穆云海喘气儿的功夫，他就感觉到了两道视线。 顺着镜子一看，发现那个正在扯着单独一根的大飞鸟绳索，用侧身下拉锻炼全身肌肉协调性的鸭舌帽女孩正对旁边的那个教练说着什么。 而还盯着自己看的，就是那个教练。 两人在沟通，接着，那教练点点头……直接朝着穆云海这边走了过来。 “穆先生，我帮您指导一下吧？您的动作不太对。” “……” 听到这个健身教练的话，穆云海下意识地一愣：“不对？” “对，您发力点有点不对，这样练下去伤腰，我帮您纠正下？” “呃……” 穆云海一扭头，那个侧身的女孩已经摘掉了帽子，和脸上半遮掩嘴巴的口罩。 “龚丽？” “……谢谢。” 他礼貌地对龚丽道谢。 而龚丽也同样礼貌点头后，重新戴上了帽子，继续在那位塑形教练的指导下做动作。 “那咱们开始吧。” 听到穆云海的话，身材很好的女教练点点头，站在了他的身后： “来，先蹲……” …… 还别说，有专业的人来指导后，穆云海那种感觉自己做这个动作比以前轻松了些。 对方先纠正了他的蹲姿，然后就是发力时腰前倾的毛病……一套这么下来，穆云海感到腰腹不再承担多少重量，只有双腿发酸的舒畅感。 这味道对了。 几组深蹲做完，穆云海礼貌道谢：“谢谢了，教练，辛苦你了。” “没事，应该的。 不过……我建议穆先生您还是找一下专业教练培训会比较好。 还有穆先生应该自小有传统武术功底，不是那些用于表演的花架子。” 穆云海一愣，点点头：“健身教练这个都能看得出来？” 女教练笑了：“一般健身教练怎么可能有这个本事，我叫于敏，我的爷爷叫于承蕙。” 穆云海大吃一惊，“于老先生是我敬仰的武林前辈，我早就希望能拜会他老人家了，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于承蕙不相同于李莲杰等功夫巨星，据穆云海从父亲那得知他是有真正功夫的人，在民间武术界有剑圣之称。 “能冒昧问一下穆先生的师承吗？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向爷爷介绍你，好让他老人家选择愿不愿意和你见一面。” “我是家传功夫，黎家三十六路近身短打。” 第九十九章健身 如果能结识于承蕙这样的武林前辈，是穆云海这次燕京之行的意外之喜。 “于姐刚才说帮我介绍健身教练还作数吗？” 于敏笑着应了一声：“当然，那我帮您联络一下？……有哪些要求呢？年龄、性别，或者是专业水准这种……” “我在这边一年大概只有三、四个月，要时间灵活一点的，当然是越专业越好，哦对，要男性。” “……” 听到这话，对方颇为惊讶地看了穆云海一眼……接着才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那……不如您和龚丽交换下联络方式？” “可以啊！我正想认识龚丽姐呢，就是怕有点冒昧，麻烦你记一下吧，她还在训练，我就不打扰了。等教练找到了咱们再联络？” “没问题！那……穆先生还想做什么动作吗？我来帮您继续指导？” “可以……” “你好，龚丽姐。” 完成了上午的训练，穆云海主动走到了龚丽身边，伸出了手。 托对方的福，今天这一上午的训练让穆云海察觉到一种久违的舒爽。 那种精力完全被发泄掉的感觉，真的很过瘾。 自然要来感谢一番，当然如果能和对方熟悉，也不是没有合作的可能，在现阶段自己这个小导演，怕是这位亚洲演技天花板，有“龚皇”之称的人还看不上眼。 而他来的时候，龚丽还在教练的指导下进行形体训练。 只不过她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看不出来身材，头上又遮遮掩掩，刚开始自己没认出来。 要是有粉丝在这，可能会满心遗憾吧。 而他原本是意思等对方练完了在打个招呼的，可龚丽在见到他过来后，主动停了训练，站了起来。 听到穆云海的自我介绍，女孩脸上是一抹运动过后的清新微笑：“穆导您好，我知道你，大作家，第一批拿到制作牌照的影视公司老板，宋姐的弟弟。” “别，不介意的话，喊我名字就可以了。” 穆云海摇头，在这位面前，只要在影视圈混，都没资格摆架子。 而听到这话，龚丽也笑着说道：“刚才你都叫我姐了，以后就叫你云海吧。” “行，你慢慢练，我这边就先走了。拜会于老和请教练的事就拜托于姐了，改天龚丽姐如果到魔都，我请姐吃饭。” “嗯，好，拜拜。” “拜。” 送别了穆云海，龚丽这边却没有继续投入训练，而是看向了教练。 女教练当然明白这眼神的意思，把自己的手机递了上去。 “于姐，怎么说的？” 一边低头记电话号码，龚丽一边问道。 “我说等找到了教练让你联系他，还问了他有什么要求。他就说找个男教练，越专业的越好。其他的就没了。” “男教练？” 龚丽沉思，流露出了丝丝欣赏，接着便点点头，把手机还给了于敏。 “今天的事情，不准对外传。” “……” 一群人没人吭声。 这个阶段龚丽还不是后来达到那个在娱乐圈人人敬仰的“龚皇”。自从和张一谋分手后，还在有些迷茫阶段，在华语界接了几部戏，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就给林清霞做配都干了，确实是降了卡位。 她今天是特意过来结交穆云海的，其实她健身常去的地方并不是这里。 今天晚上宋姐有应酬，录歌暂停一天，穆云海准备把手里的电影剧本再修改一下。 燕京寂静的夜空下，燕京西城如同不夜城一般，闪烁着通透的灯火，穆云海坐在房间中，正在奋笔疾书，半掩着的窗户中，偶尔会飘进一丝冷风。 即便11月份的天气透着浓浓的凉意，穆云海却很喜欢这种感觉，这能让他时刻保持大脑的清醒。 他正在写的不是小说或者剧本，而是信件，给林眉的回信。 自从林眉去往大洋彼岸，还是第一次和穆云海联系，来信中详细描述了她在对岸的生活学习情况。 除了这些，林眉用大量篇幅讲述了结识杨远山的经过和他在美国所达成的成就，并且还告诉穆云海一件事，从表弟费东那听来确切消息，杨远山有可能过段时间有可能到亚洲来，具体干什么，林眉就不是很清楚了。 直到写了足足五页信笺纸，穆云海才停了下来，将信整理好，准备明天邮寄。 就像信中写的那样，在《最好的我们》交给李国利后，经过了十几天的奋战，《一闪一闪亮晶晶》小说不但完稿，电影剧本也在不但完善中。 但现在穆云海又有点犹豫了，原来准备把它作为自己电影的处女作，但东方梦工厂账面上剩余的一百四十万把这部电影拍出来绰绰有余，但这一百四十万加上投入《最好的我们》的一百六十万是公司的全部家底了。 这三百万有张大柱一百万，自己的稿费一百万，家里又凑了一百万。 张大柱那一百万对于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自己和家里投的钱几乎是全部家底了，这本电影在国内很难回本，要想不亏本只能靠日韩等相同文化圈来消化，自己拍的电影能被日韩引进吗？这是个未知的问题。 穆云海想要在电影上做出尝试，还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跟张一谋和第六代导演学，走冲奖路线。 穆云海把《一闪一闪亮晶晶》放到一边，又拿出两个剧本大纲，一个是《海边的曼彻斯特》，另一个是《西雅图夜未面》。 这两部电影几乎都是演员的独角戏，区别是《海边的曼彻斯特》是男人的独角戏，而《西雅图未眠夜》是女人的独角戏，这两部电影成本都非常低，不计算演员片酬，穆云海有信心一百万就能搞定。 他对两部电影的主角都有考量，《海边的曼彻斯特》自己理想人选是香江的梁家晖或者内地的李雪建，另一边就要“漫神”或者“龚皇” 一时间穆云海得了选择困难症。 要不咨询一下别人的意见？ 要不今晚先休息，明天征询宋姐的意见，再做最终的决定。 穆云海休息的房间就在宋姐办公的地方斜对面，为了让自己头脑清醒，穆云海门窗都没关严实，正在这是走廊里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是宋姐回来了，这个时候怎么不回家休息，来会所干什么？ 第一百章醉酒 在宋祖馨身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穆云海走到她的房门前也不敲门，拧动门把手就打算直接进去，这几天他都是这样做的，这里是办公场所，作为彼此相认的姐弟，这是很正常不过的事，进入对方房间就像进入自己房间一样，向来不会去敲门。 但是，门没有动！这扇从来不会锁的门，竟然……锁上了！ 穆云海的脸色瞬间变幻了一下，自从几天前他来这里时，宋祖馨特意交代这里的服务生，穆云海可以自由出入这间办公室，其他人都没有这个权利。 现在是晚上的时间，服务人员绝对不可能来到顶层，其他在这里暂时居住的合作伙伴不可能在这个时间段上来，自从入住以来，这间办公室从来没有锁过门，如今她在防范谁？ 眼神闪烁中，穆云海强压在心底的念头，再次涌了出来，幸好他拥有着强大的自我控制能力，不至于让自己失控，在长长吸了一口气后，轻轻敲响了房门。 “小弟！”宋祖馨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对，听起来既像是紧张又像是慌张，“稍等，我马上就来。” “姐，你在做什么？”穆云海皱了皱眉头，都快两分钟了，她就算是在洗澡也应该赶过来了。 “来了。” 随着嘎吱一声，房门打开，宋祖馨将他让进了房间中。 有一种别样的气息，与穆云海以前闻到的都不相同，他眼睛迅速地从女郎身上扫过，发现宋祖馨有些奇怪。 她原本白皙的脸蛋变得酡红，房间里飘散着酒味，宋祖馨明显喝多了，头发用浴巾包着，包裹着身体的棉质睡衣歪歪扭扭，似乎是刚刚披上，从胸前突出的两点能够看出，她应该没有穿内衣。 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神游离，不和自己做任何对视。 无论是房间中的气息，还是宋祖馨的表现，都给穆云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不像以前在自己面前一股女强人的形象，干什么都给人一股自信又云淡风轻的模样，穆云海还是第一次在她的身上看到颓废的气息。 穆云海也不说话，来到陈列柜前，给她拌了一杯蜂蜜水，又细心地搅拌，使水不再那么烫嘴，送到宋祖馨的面前。 “小……小弟，你找我有事情吗？”喝了一口蜂蜜水，宋祖馨突然开口了。 “有事情？”穆云海怔了一下，他来她的房间就像是喝水吃饭一样正常，她这是怎么了？ 宋祖馨悄悄走了过来，拉着他向布艺沙发走去，身体挡住了打开的沙发一旁的文件柜，用赤着的脚，不着痕迹地合上了柜门。 但穆云海的眼神何等犀利，早就看到了那个敞开的矮柜，其中好像是一个相框，相框中的人似乎是一位六七十年代的军人形象，下面似乎是烟盒之类的东西，摇了摇头，也没有多想，任凭宋祖馨将他拉到了沙发上坐下。 “姐，你怎么喝这么多酒，酒不但会侵蚀你的身体，作为一个歌唱家，对你的事业是极大的伤害。” “不说这些，你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晚？现在还不到十点。”穆云海看向了浑身上下都泛着奇怪的女士，“姐，你今晚不太正常，发生什么了吗？” 说着，穆云海就摸向了她的额头，但宋祖馨似乎不想让他碰她，微微后仰，躲了过去。 穆云海怔怔地看了看摸空的手，忽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失落感，自己终究不是对方的亲弟弟，在对方眼里有了男女之别，只是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糟糕。 曾几何时，穆云海无论在事业上还是在生活上都得到对方无微不至的关怀，他一度将对方看成像父亲和姑姑一样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不想和她有任何的距离，他不想在将她有这样的隔阂。 她外表强大，这一直是给穆云海造成这样错觉，其实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醉酒的时候才显现出女人柔弱的一面。 心底男人的保护欲如潮水般涌了出来，伸出双臂将对方拥入怀中。 宋祖馨在一段时间内觉得这么多年来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停靠的宽大的胸怀，一个能使自己停留的港湾，对外界辛苦建立的防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宋祖馨用力闭上了眼睛，嗅着男人特有的味道，比自己喝下去的红酒还要甘甜。 她多么希望就这样一直待下去，但母亲临终前对自己说的话又一次响彻在耳边，“馨儿，你为什么是个女娃，要是个男娃，孩他爹的仇就不会没人给他报了，我也不会死不瞑目。” 今天终于听到仇人的消息，但在自己向那个人求助的时候，没有得到回应，只好用买醉来麻痹自己。 她突然清醒过来，用力把穆云海推了出去，她能感觉得到，穆云海的情绪在波动，这样下去，怕是以后姐弟都做不成了。 本以为找到了一个能使自己平复的胸怀，忽然震荡了起来，她用出了所有的毅力，才把手臂收了回来。 宋祖馨的脸蛋越来越红，眼中似乎露出了疯狂和迷茫，她靠在沙发上，轻轻闭上了眼睛，意念就像收紧的钢爪一般，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慢慢的，她睁开了眼睛，房间中空空荡荡，穆云海早已没有了人影，脸上不禁泛起了苦笑。 或许……或许自己可以把家里的秘密告诉这个天才的弟弟，利用另一种方法，在生意场上，正大光明地击败对方，让那个老狐狸一无所有，这样似乎能使仇人更加痛苦，“穆云海，小弟……我能信任你吗？” 歌唱演员看起来是个光鲜的职业，名誉和金钱的背后，是巨大的压力。自己天生有一副好嗓子，在父亲几位老战友的扶持下，自己也走上了几乎是一个歌唱演员能达到最高的成就，在文艺界有相当大的话语权，在军队，离将军只有一步之遥。 我应该怎么做！她喃喃低语中，打开了床头柜，拿出父亲的照片，两行清泪顺着白净细腻的脸颊流了下来，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叮叮咚咚的钢琴声突然响了起来，宋祖馨眯起了眼睛，缓缓吐出了一口酒雾，她知道这是世上唯一的不是亲人的亲人在为自己弹奏，只是原本一首欢快的月光奏鸣曲，慢慢地抚平她的心情。 穆云海刚学不久的琴技虽然有些笨拙，但给她心灵的抚慰足够了，在酒精的相互作用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就这样躺倒到沙发上，睡着了。 一个多小时后，穆云海停止了弹奏，来到宋祖馨的身旁，抱起她，走进里间卧室，把她放到床上，然后轻轻地盖上被子，走出去，带上了房门。 脚步声远去，宋祖馨眉毛动了一下，嘴角浮现出微笑。 第一百零一章拜访 宋祖馨到底在想些什么？穆云海自问很了解她，但女人的心事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在抱起宋祖馨的时候，成熟曼妙身体让穆云海的心神一阵恍惚，和林眉缠绵的画面不断在心中浮现，回到自己的房间，走进了浴室，打开水阀，任凭冰凉的清水落在身体上，浇灭心中不该有的火焰。 明天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穆云海走出浴室时，这样告诫着自己，不去面对内心中的妄想。 然而，他始终不明白一个道理，一些念头压制得越狠，反弹起来就会越暴烈。 第二天直到上午十点多宋祖馨才从睡梦中醒来，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在她心里留下了深刻的记忆，洗漱后走出卧室，在办公桌上发现穆云海留下的一封信。 急忙打开来，得知穆云海已经在早上五点，离开了燕京。 时间已经来到97年12月，马上新的一年就要到来，97年香江的回归使民族自信得到了又一次提升。 但在年末，卡梅隆的那艘大船开始在北美起航了，明年4月就将登录内地，这将是对国内电影人的又一次沉重打击，三点六亿的票房，占年票费的四分之一，统治了内地票房十二年之久。 直到09年这个记录才被又一部好莱坞大片《变形金刚》打破，有时候明明知道他要发生，穆云海还是有种无力感。 要想尽快打破这个纪录，首先要唤起观众对国内电影人的信心和好的作品，要想改变这一切，自己就要尽快打出名声，在观众心中树立品牌形象。 现在内地导演也就张一谋、程凯歌和冯裤子这三个标杆了，程凯歌过于小资，冯裤子小家子气，张一谋过于想要得到国际上的认可，直到李按的《卧虎藏龙》在票房奖项双丰收才开始开窍。 这三人所走的路都不是穆云海想要的，得知孪生兄弟将要来内地，他感到要有大事发生，还有就是《泰坦尼克号》了。 两件事都将在短时间内发生，穆云海的犹豫彷徨，在燕京宋祖馨的私人会馆发生的事终于让他清醒，什么事都不要想着靠别人，既然自己已经有了好的开始，为什么不自己奋不顾身闯一闯呢！ 穆云海思考了很久，除了李雪健，其他三人无论是龚丽还是梁家晖和张嫚玉，他们的片酬在现阶段都是自己无法承受的。 选择《海边的曼彻斯特》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通过在健身房的交集，可以试着邀请龚丽来客串一下女主角，没错，是客串，女主角在这部戏里就三场戏，不出意外的话，两三天就能搞定。 12月一号这天，穆云海来到上影职工住宅小区拜访老导演黄祖模。 由于《最好的我们》已经拍摄完毕，李国利导演正在做后期，穆云海隔几天还要去看一下进度，黄祖模就彻底没什么事了。 当天中午饭是在黄祖模老导演吃的，黄老儿女都在燕京工作，各自都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很少回来陪伴老人。 黄祖模的妻子贾顺华是老一辈越剧演员，随着年纪的增大，已经长期脱离了文艺圈，过年过节来看望老两口的人越来越少了。 今年到现在专程来拜访黄祖模夫妇的也只有穆云海一个人。 穆云海今天搬来一箱茅台，还给贾老师带来了阿胶等补品。 贾老师也搞不清楚这个帅气的小伙子和自家老头是什么关系，看穆云海一口一口老师叫着，以为是黄老的那位老同事的子侄，硬拉着留下一起吃了中午饭。 吃饭的时候，黄老突然说道：“我准备这段时间给广电写一些东西，把你那天所讲的都提出来，上边这段时间在制作上也是逐步开放的，但光有这些是不行的，你说得很对，影院的改革也是重要的一环。尽人事听天命吧！估计起不了什么作用。” 穆云海抬起头，他知道黄老的话没有说完。 “唉！”黄老叹了口气，“你那部《最好的我们》拍摄结束时，柴艳萍和蔡一侬都向我发出了邀请，想要和你一样聘请我去给他们做顾问，但都被我拒绝了，华国电影的振兴不能靠他们，所以他俩都被我给否了，再说我年纪已经大了，不想再折腾了。” “黄老师，其实吧！中国影视沉沦了这么久，终于看到曙光了，但是积重难返啊！今年票房剩多少？怕是连十亿元都不到了吧。 就像笑话一样，这么大的国家，人口是美国的四倍，民众的收入，每年还买不起几张电影票？ 票房连美国一部电影的五分之一都不到。中影、北影、西影、上影、长春、八一、峨眉、湘江……等等，国家耗巨资养着他们，他们都在干什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黄老的眼中带着几分愧疚，说道：“谁都看得明白呀！人民群众不是瞎子，上边也不是瞎子，不改不行了啊！唉！都是我们那一代慢慢积累下的坏毛病，现在被他们发扬光大了。” 一瓶茅台快快见底了，黄老又拿出一瓶，却被贾老师抢了过去，“还想喝呀！今天要不是大海来，我沾都不给你沾，再说了，现在电影界成这个死样子，跟你有啥关系！你就一上影厂的破导演，你说话在单位有人听你的不。那么多领导在呢！” “贾老师这话在理，那是体制问题，个人是左右不了的。不喝了，吃饭，吃完饭再聊。” 吃完饭，穆云海扶着黄老到沙发上休息。贾老太给两人泡上茶。 黄老问了一些穆云海这次燕京之行，穆云海简单叙述了一下。 黄老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我知道青春三部曲你是准备交给李国利了，你自己是不是准备拍新发表的《一闪一闪亮晶晶》。” 穆云海答道：“那个先不急，现在资金上还有很大的缺口，要等美国那边的版税到账才能开始筹备，我现在想先利用手头的资金拍一部小成本电影。” “哦！什么样的电影，有剧本吗？” 穆云海有点难为情，“正准备要你给掌眼呢！” 辞别了黄祖模老两口，穆云海回到师大附中，刘希君在后母的陪同下到燕京拍摄蒙牛酸酸乳的广告去了。 生活就是这样，当你渐渐长大，能得到一些，就会失去另一些。 一个人回到教师公寓，再也不见爱和自己耍小脾气，爱纠缠自己刁蛮的妹妹，走进了厨房，看着妹妹不知什么时候买的方便面，他开始烧起了水。 一碗面，两根肠。 还别说，真让他找到了小时候偷老爸的碗面吃的那种快乐了。 第一百零二章《海边的曼彻斯特》 第二天早上六点，穆云海准时起了床，换上了套运动服，直接出了家门。 来到篮球馆，开始像以前一样，从热身到运球慢跑，再到三分投篮、扣篮，一整套下来，竟然有点气喘吁吁。 找了一处卖早点的铺子吃了早饭后，再次回到了出租屋，换上正装，骑上自己的小电驴。进了上影公寓楼黄祖模老导演家。像昨天一样礼貌地敲响了门。 “大海来了，这样多好，经常来就对了，我看啊！这么多年轻人，就你和老黄对脾气。”贾老师把穆云海接到客厅，黄祖模老导演正透过鼻梁上的眼镜微笑地看着他。 “黄老师，我把剧本和分镜头脚本都带来了。”说完打开背包，也没多琢磨，恭敬地把手里那厚厚的剧本放到了黄祖模面前的茶几上。 黄祖模拿起剧本看向了剧本的第一页。 《剧名：海滨之城》 “你先坐那，喝会茶，我帮你看看。” “嗯嗯，好的。” 穆云海应了一声，这才坐到了沙发上。 而黄祖模这边则继续看：故事梗概：地球上有五十亿人，而我的感情却只有一个，对于他的孤独，我没有任何办法，每个人都不一样。 因为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 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宁愈铭正在一艘轮船上和侄子宁仕嬉笑打闹。 驾驶轮船的是宁愈铭的哥哥宁俢铭，他们准备去小岛度假。 这段平常却普通的画面却是宁愈铭心中不可触碰的回忆。 哈尔滨的冬天，漫天飞雪，冷静克制，一如沉默寡言的宁愈铭。 他满不在乎地在这里，做着最底层的工作，既不做多余的交谈，也不接受别人的示好。 他颓废压抑，内心毫无波动。 像大多数上班族一样，但却不太一样，他做着各种各样的杂活，由于客户的刁难，连招呼都不打就转身离去，老板让他去和客户道歉，他却满不在乎地离开。 回家的路上，看到路边的酒吧，就走了进去，对酒吧里妹子的搭讪，理也不理，只因为旁边有人多看了他几眼，就上去和对方大打出手，被几个人打得满身是伤，旁边的人都发出尖叫，他却好像不感到一点疼痛一样，就这样踉跄地站起来，默默地走出酒吧，消失在满是风雪的道路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客厅里，只有偶尔响起的翻页声。 大概过了二个多小时左右，黄祖模看着剧本结尾那段故事总结。 “人不是机器，不像是关掉按钮那么简单。 我们都需要一个自己和自己撕扯的过程。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自己和自己斗争的一生。 我颓废过，懒惰过。所以我喜欢努力向上的感觉。 我消沉过，抑郁过，所以我想要阳光开朗的心态。 我绝望过，无助过，所以我相信积极乐观的力量。 我依然会颓废，会懒惰，会消沉，但它们只是我稍作休息的时刻。 每个人也都有这样的时刻，或长或短，我一直相信那些“负能量”是催生”正能量”的基石。 如果你没有体验过最深的绝望和最彻底的痛苦，你就不会对微弱的希望和平淡的幸福有超过常人的珍惜。 眼因流多泪水而愈益清明，心因饱经风霜而愈益温厚。 最深的痛源自最深的情，最苦的涩源自最真的爱。” 直接合上了剧本，而是眯起了眼睛，在脑子里开始把这个剧本的那些故事按照自己的构造解析出来，拼接成一个完整的电影。 这个过程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 黄祖模睁开了眼，看向了穆云海，“好本子啊！今天是周末，也不好去打扰人家，等上班，我去给你协调上影厂和电影局，先报备，等本子批下来，设备就从上影厂出，不过这些都需要调度和协调时间。你如果要拍，那么就要去定时间，我来负责帮你协调。” 两世为人，穆云海再不知道抓住机会，就对不起上苍对自己的眷恋了。 “黄老师，我还年轻，虽然前段时间拍了《最好的我们》电视剧，但拍电影长片还是第一次，肯定有许多不足，你能不能带带我，干脆收下我这个不器的学生，咱爷俩好好把这个本子拍出来。说完跪了下来，叩了三个头。 这个行为有点尬，但老一辈人看重这个。黄祖模坐着没动，等穆云海礼毕，“好！那我就卖卖这把老骨头，咱爷俩努力一把。老婆子，弄几个菜，我和大海中午再喝两杯。” 黄老师看老头子高兴，“做几个菜可以，但等会酒不许超过三两，大海多喝点，你师傅这么大年纪，不能再像昨天那样啊！” 穆云海笑着说：“那我一定听师母的呀！” “对摄影师，角色有什么考虑，尽管说出来，我以上影的名义去给你尽量请，既然决定了，那就提前联系，也好安排各自的档期。” 穆云海从背包里拿出稿纸和笔，写了一串名单交给黄祖模。 黄祖模拿起来一看，思考了一下，“好！演员考虑得很周全，这个摄影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他？” “哦！吕乐毕业于我们学校摄影系老师，我来联系学校的苏乐慈苏主任说合，应该问题不大。” 穆云海联系了张扬，并且为他请了假，让他来给黄祖模当助理，一边照顾老人家的生活，一边跟着学习。 然后又给老姑花月明打了电话，先给她说明一下情况，等上边批复下来之后，就向单位请长假，来帮自己，老姑学的是管理，来剧组和张扬一起做个剧务管管钱袋子，还是不出问题的。 孙传和对辞去公职来东方好莱坞就职始终存在疑虑，穆云海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一个人身上。 穆云海从现在开始就有意识地开始培养自己的班底。 然后就一头扎进上戏的剪辑室，尽快把《最好的我们》后期做出来。 因为《最好的我们》是现场收音，省去了一大堆麻烦，电视剧的剪辑也不像电影要求那么精致，等穆云海参与进去的时候，已经到了收尾阶段。 忙了十几天，终于在二十号这天拿出了成片，当天孙传和就邀请了魔都电视台负责节目安排的王副台长过来看片，这时候各电视台还没有专门用来采购专业部门。 上戏放映室。 一百多个座位坐得满满的，除了魔都电视台来的五个人以外，学校所有老师和导演系、表演系在校学生听到消息大多拥了进来。 一番相互谦让，上戏校长和黄祖模陪在王副台长左右坐在了正中间位置。 等众人安静之后，穆云海把带子放好，打开遥控器。 蔡依琳欢快娇脆，节奏明快的歌声想起。 舒展欢快的音乐想起。 天空的雾来得漫不经心 河水像油画一样安静 和平鸽慵懒步伐押着韵 心偷偷的放晴 画面中一群穿着蓝白校服的中学生正在军训，场面不断出现让人捧怀大笑的场景……。 第一百零三章这也太美了吧 主题曲后半段，当范兵兵穿着常服出现在画面中的时候，全场一阵骚动，这也太漂亮吧！ 不但在场的学生，就是上戏的领导老师都被惊艳到了，校长伸头悄声问坐在旁边的黄祖模，“这个演员是北影的还是上戏的？” “她是解缙影视学校的。” 解缙影视学院？那不是扛着解缙导演的牌子的野鸡学校吗！ 校长又和另一边的表演系主任萧英说：“尽快联系她，把她转来我们学校，一些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可以答应她，我看这姑娘要大火啊！不要被北边那两所学校抢了先。” 其实在校长和她交流之前，他就有了这样的想法，现在有了校长的背书，等会就和她联系，一定把她弄到自己的班，她也想上任主任第一年就培养出个大明星出来。 穆云海的蝴蝶效应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改变一些人的命运。 没一会萧英就不再关注这些了，他的注意力被《最好的我们》剧情深深地吸引。 时间过得真快，好像歌声还在耳边环绕，《最好的我们》就在不知不觉中放完了第一集，当电视画面中出现演职人员表滚动的时候，王副台长站起来鼓起了掌，全场掌声雷动。 王副台长主动握住穆云海的手，“电视剧竟然拍出电影的画质和紧凑感，上边给私营企业发放制作牌照，我还有点不同意见，现在服气了，不用再到别家电视台推销了，这部戏我们魔都电视台要了。当然价格方面也不会让你们吃亏。” 然后转头对跟随在身边的魔都电视台节目组主任说道：“把准备在元旦开播的香江那部戏往后推一推，开年大戏就用这部，我对这部戏有信心和央视扳下手腕。” 回到上戏会客厅，上戏校长和黄老陪王副台长喝茶，由于孙传和现在还是脚踏两只船，穆云海只好亲自下场和魔都的节目主任讨价还价，最后以六百万人民币成交。 孙传和在领导面前也露了一次脸，在穆云海面前也有些自得，这回他可是利用和王副台长的关系，才把他请到上戏观片的。 毕竟是新公司的第一个项目，上上下下的都看着，他也希望来一个开门红，证明他的能力。 观影效果是如此之好，魔都电视台这些领导估计这部戏最少要投资六百万，以前自家电视台拍的片子，质量要比这个差远了，都要差不多这么多资金，所以当穆云海要价的时候也没再往下压价，就答应下来。 孙传和算了一笔账，就凭这部戏的质量，二三轮肯定能卖出去，最少还能有几百万的收入，这就投入产出比翻倍了啊！ 保留公职去东方梦工厂就任总经理在他心里开始倾斜。 当签订完购买合同，穆云海提出每月一万基本工资，百分之五的公司股份的时候，他便爽快，答应尽快办理停薪留职手续，来东方梦工厂就职。 从上戏会客厅出来，第一时间和林云方报了喜讯，接着又给柴艳萍和蔡一侬去了电话，蔡一侬那边也报来喜讯，台岛中视和香江亚视谈判也已结束，两地总共卖了五百万的价格，中视三百万，亚视两百万。，穆云海无语了“妈的，他俩比我还狠，竟然比我赚的还多。而且他们才投资一百六十万，这两女人共计赚了三百四十万。” 其实也不能这么比，两地除了首轮，二三轮基本就不存在了，不像内地个地方电视台多如牛毛，就连县里都有各自的电视台，据不完全统计所有电视台总和大约有四千多家之多。 穆云海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宋祖馨去了电话。 “姐，你要是有空，我制作的电视剧《最好的我们》将在魔都卫视元旦当天开播，您要是有空可以看看，回头给弟弟指点一下不足。” 听话听音，电话那头的宋祖馨自然明白怎么回事，自从那天在会所分别之后两人还是第一次联系，自己倒是无所谓，但穆云海毕竟才十八岁，面嫩得很，这么久不联系，肯定有点不好意思，现在主动联系自己，心里还是挺受用的。 98年元旦之前的一个星期，魔都卫视不断在电视台播放蔡依琳为《最好的我们》唱的主题曲《日不落》mv。 mv画面中不断在电视剧精彩集锦和蔡依琳舞台上绚丽的舞蹈中切换。 最后出现在画面中的是播出预告：根据畅销书《最好的我们》制作的电视连续剧将在两岸三地于98年元旦晚上八点在台省中视，香江亚视，魔都电视台卫星频道同时段播出……敬请期待。 1997年悄然过去，98年元旦这天，穆云海正在公司和孙传和商议公司第一次面向社会招聘相关部门人员。 自从孙传和上任以来，他从上影和魔都电视台挖来了不少在原单位有能力却又不得志的人才，充实公司各个岗位。 即使这样公司还有不少空缺，过年后公司将有三部作品将投入制作，青春三部曲第二和第三部将实行两部套拍的方式同时进行。 除了黄祖模、孙传和、穆云海自己以外其他人员将全部留任，导演就由李国利任导演，导演组穆云海给他留下了杨鑫魏和陈磊辅佐他，孙传和的位置将由姑姑穆明月顶替。 另一部作品就是电影《海滨之城》了。 电影《海滨之城》将由穆云海亲自执导，黄祖模还是就任总顾问，制片主任由总经理孙传和担任，陈思成担任导演助理。 就在穆云海为98年公司的总体规划和孙传和一起商讨的时候，张扬的父亲张大柱突然打来电话，电话中张大柱告诉穆云海，说有一个美国好莱坞电影公司来燕京融资拍电影，他刚刚接到了邀请，张大柱询问穆云海，自己要不要参加这个招商会。 据张大柱了解，这个招商会规模还不小，他的几个老兄弟都接到了邀请。 该来的还是要来呀！那个抛弃祖国，抛弃自己父子兄妹三人的母亲教育下的孪生弟弟终于杀回来了，自己将要以什么方式来面对呢？ 随着颁奖季的到了，音乐要到四月才能再次起航，这三个多月的空窗期，不能停着。 在把两千万打给二十世纪福克斯之后，现在杨远山账户上只有两百万，还背负加州银行的四百万贷款，艾薇儿的三首单曲后期的收入和账面上的钱还要应付四月份到来的税收。 虽然小甜甜布兰妮的单曲《要的更多》已经制作完成，现在还没有开始打榜，星雨唱片总经理麦肯正在和除索尼和飞碟以外的其他四大音乐公司谈判。 在杨远山心里，害人之心可以有，但只能由自己去害别人，不能让别人害到自己，所以防人之心更是关键的关键。 那次参加斯派克李举办的聚会中和昆西琼斯的交谈，给杨远山提了一个醒，他不再可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决定布兰妮的歌曲不能再由索尼来发行了，他要引进另一家唱片巨头来和索尼抗衡，比如“华纳唱片”。 投桃报李，在杨远山的帮忙下，马古的布鲁克林唱片加入了昆西琼斯的飞碟唱片，成为了飞碟唱片的子品牌。 飞碟唱片为此付出了一千万美元，拿到了布鲁克林唱片的60%股份，马古拥还拥有30%的股份，并且得到了飞碟给的一千万现金。 昆西琼斯知道布鲁克林唱片最值钱的就是埃米纳姆这个现在火得一塌糊涂的新星了，昆西琼斯知道更关键的是杨远山这个词曲作者，所以准备拿出10%股份分别给了杨远山和埃米纳姆各5%.。 杨远山可不想和这些人过度绑定，最后在杨远山答应以后埃米纳姆毎两年一专，五年三专帮助埃米纳姆写歌，在这三专中，毎专杨远山将提供四首单曲作为主打歌，但5%的股份自愿送给埃米纳姆，在这样的承诺下，昆西琼斯才放心把10%股份全部给了埃米纳姆。 第一百零四章星河电影公司 97年12月10号，经过谈判，布兰妮首支单曲终于花落“环球音乐”，在此期间索尼也不是没有争取过，但杨远山态度很坚决。 和环球音乐的签约，预示着杨远山和索尼唱片三个多月的蜜月期的结束。 为了不和索尼闹得太僵，杨远山终于答应索尼在新年伊始开始对方一直催着的亚洲行。 杨远山此次亚洲行有自己的考量，在完成和索尼的合约之外，主要是为自己开辟第二条赛道铺路。 作为美国由犹太资本控制的环球集团，传统媒体在美国也是首屈一指的，自合同签订后的第二天，环球集团的宣传机器就全力开动，《要的更多》也开始在北美所有电视，电台开始全力打榜，歌曲mv也在北美几大电视台循环播放，布兰妮清新靓丽的形象开始走进千家万户。 环球唱片灌制工厂开始全力开动，他们要在圣诞节前把货铺满北美的所有商店，环球音乐集团总裁小艾德加·布隆夫曼对杨远山的创作能力充满信心，过往的成绩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当小艾徳加看到杨远山为布兰妮编辑的mv后，他的信心更足了，他不像索尼的文图来那么小心翼翼，年轻的小艾徳加充满野心，首批铺货就将达到一百万张之多。 杨远山知道自己又将拥有一个吸金利器，但这些资金一点都不能动，美国的税务部门可是比警察还要可怕的部门，他们的税警可以不通过法院直接搜查和抓捕嫌疑人。 杨远山另外两家公司也注册成功，除了麦肯担任的总裁的星雨唱片外，新注册的星海投资将由自己亲自担任总裁，等自己的资本积累到一定程度，自己的精力将主要放在资本运作上。 前世他就是从事这方面的工作，这才是自己的老本行，歌曲和影视方面，前世自己只是记住比较出名的一些作品，特别是电影方面，自己看过的都是一些大片和票房相当炸裂的作品，大学四年看过的也就那么二三十部而已，有些好的电影自己只是知道名字，但没有看过，自己也制作不出来呀！ 就是由别的公司制作自己想要投资，别人也不一定带你玩啊！像《泰坦尼克号》这样的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 电影和音乐不过是积累资本的手段，总有一天会枯竭的，要想有大的发展还是自己的老本行金融这块比较熟练。 星河电影制片公司注册后，他在麦肯的提醒下，向制作人联盟递交了一份申请，争取“影视行业津贴和健康计划”的资助。 这一计划主要用来激励和帮助联盟成员。 制片人联盟不是工会组织，而是贸易组织，话语权掌控在中大型公司手中，这份申请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找不到外部援助，只能自救。 杨远山的目光放在了好莱坞，准确说是电影上面，为此这段时间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星河制片公司身上。 没钱做什么都难。 坐在办公室中，杨远山缓缓转着笔，接下来该怎么做呢？怎样才能尽快弄到钱？有钱才能搭上顺风车。 因为前世是个资深影迷，未来好莱坞大卖的电影，他能说出一大串，不止是中文片名，连英文片名大都记得。 但要把这些电影展现在荧幕上，那是不可能的事，不像音乐，从小受母亲杨柳的教导，主要记得歌词和旋律就能在纸上展现出来，可电影自己啥也不懂啊！ 唯一的方法就是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在好莱坞报道上打出招聘广告第一天，就得到了回应。 索尼唱片北美区总裁文图电话就打了进来，“嗨！杰克杨，你还好吗？听说你要招聘电影制片人，我这里有一位老朋友向你推荐。” “谁？霍尔迪·亚内斯。” “他不是刚搞砸一部五千万电影吗？” “其实电影的失败跟霍尔迪一点关系的没有，都是玛利亚凯丽和我的错。 你知道，女人就是麻烦。玛利亚得知珍妮杰克逊拍电影，就缠住我也要拍电影，我没有办法，就找来老朋友霍尔迪帮他。 她什么都不想落后自己的竞争对手，结果你看到了，整部电影都在镜头前卖萌，珍妮杰克逊的电影投资六千万，票房是七百万美元，把前段时间拿到的签约费，赔得尽光。 玛利亚的电影更惨，投资五千万，票房是六十二万，现在好了，只要有人谈拍电影，她就会歇斯底里。” “哈哈哈……” 杨远山笑惨了。 “那好吧！你让他来公司面谈，用不用他，看他能不能说动我。” 结果杨远山就是在办公室里，见到了落魄的前哥伦比亚影业高管。因为玛丽亚凯莉那部电影倒霉的霍尔迪·亚当斯。 “是我，杰克杨先生。”霍尔迪很热情地迎上前握手，早已不复当年在索尼哥伦比亚做高管的意气风发，笑容里甚至有许多讨好的意味。 “文图来说你有些事想和我谈。” “是的。” “坐吧，喝点什么？” 杨远山请他坐到沙发上，让秘书送来了酒，“呃……”霍尔迪端着酒杯，看看华裔美女秘书，又看看靠在门边的黑大个霍尔。 “都是自己人，没关系的。”杨远山说。 “好吧，我是来向你求职的杨先生，呵呵，我……让文图来帮了点忙。” “哦，我想起来了，你们都是犹太裔吧？” “是的，我们以前有点交情。”霍尔迪不否认。 “犹太裔总是互相帮助。”杨远山笑道。 “你想多了。”霍尔迪摆摆手，“只要有钱赚，我们甚至不介意卖给敌人用来绞自己的绞索，我就知道玛利亚凯丽的电影固定失败，他向我保证，电影失败不会影响我在索尼哥伦比亚的前途，结果是电影才上映一周，我就失去了工作。” 这话倒没错，二战前许多犹太富商就是纳粹党的金主。 “所以，我为什么要雇你呢？霍尔迪，你不便宜吧？”杨远山问霍尔迪。 “你需要一个精通公关和宣发的专业人才，一个经理人，而且我在好莱坞还有不错的人脉。”霍尔迪立刻开始自我吹嘘，“我曾经成功发行了……” 第一百零六章行骗计划 杨远山抬手制止霍尔迪的自吹自擂，“霍尔迪先生，你对《歌舞人生》的判断非常失败，而且别以为我对电影一窍不通，一部电影的成功与后，和制片人的能力关系非常大。” “呃……，”你知道，玛利亚每年都能给索尼带来上亿的收入，她就是索尼的公主，不要说我了，就是文图来和她闹僵随时都可能走人，她在片场非常霸道，没人能制约得了她。”但这与我的公关和宣发能力无关，我发现你，杰克杨，你想在好莱坞有所作为，你身边也没有这方面的专业公关人才。” “首先，我不需要经理人。“杨远山精力充沛，也不想给自己找个来按百分比收费的经理人。 “那好莱坞呢？你对好莱坞很感兴趣对吗？你在好莱坞和洛杉矶媒体那必须要有一个说得上话的人。” “你说得上话？”杨远山对他不太客气，“你是失败者，被哥伦比亚影业扫地出门了。” “当然，一部千万成本电影的失败其实动摇不了我，这部电影索尼哥伦比亚只投了一千万，剩下的都是玛利亚凯丽个人投的钱，所以在片场没人能制约得了她，我被扫地出门是综合因素影响下的结果。”霍尔迪锲而不舍。 “我在哥伦比亚影业就是日本人那派的，所以我才会因为一部千万级别电影的失败被美国本土派赶了出来。” 霍尔迪毫不掩饰自己美奸的身份，“他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会越来越强，你需要我这么一个和本子关系不错的人在身边。” “好吧！你可以临时干几个月，看你的表现和能力。我这里有一个故事，需要怎么做才能把他搬到荧幕上？” 霍尔迪大喜，“你现在需要几个不错的编剧，只要把你心中的故事让他们写出剧本，然后把版权拿到手，然后你可以以投资人和制作人的身份制作电影，跟好莱坞其他公司一样，导演剧组全部外聘即可，制作现场我可以帮你，你又能节省一笔费用。” 杨远山记得互联网第一次股灾是2000年3月开始的，离现在也就还有两年多时间。 电影回收资金的时间很长，投资一部电影两三年后盈利属于最正常不过的情况。 到时股市都崩了，还搭个屁的顺风车。 拍摄电影等电影上映赚钱明显不是个好办法。 那要怎么做呢？可不可以利用电影项目来赚钱？ 杨远山仔细想了想，好莱坞的电影项目很多资金都是通过融资的方式来解决，一部电影往往还未开拍，海外发行权就能预售出去，得到的资金用以筹备新的电影了。 但这种模式需要中大规模的发行公司，或者知名人士参与的电影，最差也要有专业保险公司提供第三方担保。 以他杨远山和星河公司默默无闻的名气，搞预售的可能性为零。 而且建立一个项目，将北美或者欧洲的融资挪作他用，法律风险太大。 杨远山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现在是九十年代末，信息相对闭塞，对于海外一些非电影行业的人，好莱坞还保持着相当的神秘。 比如太平洋对岸，现今了解好莱坞的人少之又少。 完全可以建立一个电影项目，然后向海外融资！ 他不禁想起了前世一个诈骗案，烟台有家公司打着好莱坞电影公司的幌子，对外非法融资，诈骗金额高达三千万。 甚至有些骗子，都能在好莱坞诈骗成功。 记得那时看过另一篇报道，有个骗子伪装成制片人，不但在好莱坞骗取上千万美元投资，甚至还与很多明星成了好友。 貌似有点可操作性啊。 好莱坞内部的话，不合适，不利于长远发展。 有了一个概念和想法，杨远山开始往更深更远的地方考虑。 弄一个电影项目，去海外骗……不对，是去融资！ 想要成功从海外融资，需要一个严密的计划。 起码要能经得起一定的验证。 首先，要有合适的目标。 目标人群必须有资产，对于好莱坞或者北美娱乐行业不是非常了解，而且不招老美待见。 万一闹出纰漏，对方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要想利用别人的资源，必须包装这个电影项目。 要让外面的人一看这个项目就认为是真的……，不，这个电影项目就是真的，他要运作一个电影项目，不过真实的投资跟公开的预算肯定会有差别。 怎样才能做得滴水不漏呢？ 杨远山翻看这些天记录的关键词汇，目光落在了“博客”上面。 先由自己提供故事，请一个文笔好的写手把它变成小说，然后在博客上连载，再然后发动艾薇儿、布兰妮、埃米纳姆、艾斯库伯、席琳迪翁、玛丽亚凯莉歌迷帮小说造势，只要小说有一定知名度，然后拿小说影视版权去融资，再然后……对就这么办。 他看过不少好莱坞大卖电影，大体框架还有印象，可以尝试一下，要说必然成功那不可能，却总归是条路。 最好选择一个中等规模投资，否则以星河这个新电影公司来说就没有说服力了。 现在动作片大行其道，搞部动作片？ 搞个真的电影项目，就算赔钱也合理合法。 杨远山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但动作片费时费力，不合适。 最好还是b级片，b级恐怖片是不错的选择，电影深受社会环境影响，恐怖片是受影响很小的类型。 该选择哪部恐怖片呢？杨远山暂时也没有主意。 对了，选择的恐怖片不能引起融资目标人群的反感。 要确定目标人群。 太平洋对岸肯定是首选，他还是了解那边人的心里的，特别是文化界，这个时期对好莱坞和香江明星的崇拜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想到香江，对了，97年香江回归华国，不是有一些影视从业者逃到洛杉矶了吗？他们很多人都是在亚洲影坛是响当当的人物，结果离开那里以后，在这里混得像狗屎一样，那些金牌导演，影帝影后，在这里连演个尸体都没有剧组要他们，只能坐吃山空，只有几个稍微能打的能在美式功夫片中演个反派，是被胖揍那种。 他们虽然在这里混得凄惨，但在亚洲还是有很大影响力的，到时候找几个作为随从，一起到华国行骗，绝对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你说他们对骗自己的同胞会不会有抵触，拉倒吧，他们本来就身为黄种人感到自卑，对坑害自己的同胞绝对比自己这个真正的美籍华人要狠的多。 除了华国，第二个选择就是宇宙第一大国韩国好骗了。可以把韩国作为第二目标地。 日本就算了，这两年日本在好莱坞布局已经有相当规模了，他们的见识也比这两个国家要强，想要到那里行骗就没那么容易了。 欧洲和澳洲也不太合适，这些地方电影产业也算发达。 第一百零七章找投资 杨远山的眼睛从笔记本上扫过，韩国著名创作人李秀满带着九个青春靓丽的女孩正在全美各大城市巡回演出，他陷入回忆，这个叫少女时代的组合好像是韩国第一个在国际上出圈的偶像团体。 他背后的势力好像是现代集团，现代集团由韩国六大家族的郑家掌控，提起郑家人们也许会感到陌生，但提起国际足联副主席，亚足联主席郑梦准大家就不会感到陌生了。 郑梦准正是郑家的二公子，外界叫郑梦准为现代集团的二公子其实并不准确，他实际是现代集团实际掌控者郑周永的亲侄子，现代集团就是由其父亲和大伯一起创立的，在和堂兄竞争集团继承权中败给了堂兄郑梦奎。 不过郑梦准也不是没有收获，其大伯为了安慰这位已经五十多岁的二少爷，把现代集团中的文娱和体育产业剥离出来，交给其管理，在成功从日本人手中抢过一半02年世界杯举办权后，他在韩国民众心中的声望空前高涨。 郑梦准野心非常大，02年世界杯就是一个跳板，只要世界杯能成功地举办，并且韩国队的成绩又能压制死敌日本队，他就会向韩国总统宝座进行冲击。 要想能成功上位，就不得不和sk的崔家和乐天的辛家扳手腕，郑梦准并不害怕和一直在政治上联合在一起的这两家的竞争，就怕真正的地下皇帝三星的李家偏袒他们。 三星李家一直牢牢掌握着能制衡总统的检察机关。表面上宣称不参与在总统竞争中选边站队，怕就怕三星李家暗中支持对方。 李家的老家主李健熙现在身体也不怎么好，现在三星的集团事务大多由其长子李在贤经营。 虽然三星集团内部争夺继承权比现代集团更加惨烈，李再贤的弟弟李在镕并没有放弃，一直和李在贤斗得旗鼓相当，就连三星公主李富真也没闲着，但李富真终归是女人，再怎么努力，有两位兄长在上面压着，在郑梦准看来，她一点机会都没有。 郑梦准现在就把宝压在长子李在贤身上，自己和兄长郑梦奎的现实不就摆在面前吗？中日韩三国受儒家文化影响还是比较深的，长子长孙在继承权的争夺中还是占据一定优势的。 所以郑梦准暗地里正在积极争取李在贤的支持，明面上还要向国民展示其为大韩民族输出本土文化的形象。 杨远山知道这正是自己的机会。 在杨远山的心里更想和三星李家合作，但三星李家现阶段还是自己高不可攀的存在，能和现代郑家搭上线，就算非常成功了。 韩国的六大家族控制了韩国绝大多数产业，每年的工农业产值80%出自六大家族关联企业。他们聚敛了天文数字的财富。 在1992年，罗德尼金被白人警察殴打致死，黑人在全美发动了反对种族歧视的暴动。 后来逐渐演变成打砸抢，在黑人进入韩国街区的时候，和在美韩国人产生了剧烈冲突，韩国人在街区入口用沙袋搭起了战壕，用机枪对黑人进行了反击。 当时唐人街也有零星的抢劫，但没有形成规模，华国人喜欢把钱藏在家里，而不是存到银行，黑人为什么不选择更容易抢劫的华人而选择日本人和韩国人。 这背后就有犹太财阀在背后的鼓动，因为华人在美国主要从事低端制造业和服务业，而日本人和韩国人则选择高科技产业和金融业，这就动了犹太人的奶酪。 普通人是不了解这些的，但作为韩国六大家族排名第二的郑家不可能不了解这背后的原因，貌似可以利用这一点使郑梦准就范。 现代集团在纽约和洛杉矶都设立了办事处。 郑家不是一般有钱，韩国不像日本已经和美国资本斗智斗勇了二三十年，他们刚刚才发展起来，对好莱坞了解的肯定不多。 而且他们因为92年事件中打死打伤了大量美国人，现在离92年刚过去没有几年，也许韩国人在其他地方没什么，但在洛杉矶，他们还是一向不招待见的。 最重要的一点，他没记错的话，聚敛到天文数字般的财富之后，韩国人从92年事件中总结出，之所以韩国人被针对，即有犹太财团在背后鼓动，更主要的原因是韩国人在普通美国人心中存在感比较弱的原因。 所以从92年之后开始，他们急切地想要在美扩大自身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只要抓住这些，可以做的文章就多了。 在美国犹太和昂撒两大势力之中，亚洲三国更倾向于昂撒势力，而犹太势力的外围是在欧洲大陆。犹太势力在好莱坞影响巨大，亚洲人在好莱坞电影中形象极其不堪，很难说两者之间没有过关联。 将这些全都记了下来，随后召集所有员工开会。 杨远山自从注册三家公司后，就把人员做了细分，纽约那边投资公司和音乐公司在一起联合办公，麦肯任星雨音乐总裁，母亲杨柳任音乐总监，用于监督和制衡麦肯，自己任投资公司总裁，由于投资公司还没有正常运转，日常事务由马晓梅代为处理，费冬和杰森也留在了那边。 又通过奶奶在唐人街洪门招了两名武师，武师陈金城留在了纽约，武师梁东华和霍克跟杨星雨来到了洛杉矶。 星河电影公司除了从纽约一起来的三人，还有在这边刚招聘上岗的四人，霍尔迪临时统管日常事务，新招的五十多岁的白人老头皮尔特负责财务。秘书是刚刚大学毕业的玛丽，还有就是今天第一天上班的编剧拉格贝格了。 确切来说，杨远山就是要他们忙起来，闲着容易胡思乱想。 杨远山说干就干，当即召集公司所有员工开会。 “杨远山！叫我杰克杨就可以！”杨远山显得非常亲和。“我们要运作公司成立以来的第一部电影项目。” 看到所有人脸上全是惊讶，有人想要提问，杨星雨抢先说道：“资金方面由我来解决。从现在开始，公司一切工作，都按照这个项目为中心运行。” 杨远山对霍尔迪说道：“霍尔迪，韩国现代集团你了解吗？” “他们在洛杉矶设立办事处已经一年多了，主要负责考察投资项目，但到现在一个项目都没有达成。”霍尔迪回答道。 大家都知道为什么韩国人在这里没有人和他们合作了，好莱坞有个庞大的势力，92年韩国人的血腥屠杀黑人的影响还没有消除，商业竞争，阿谀尔炸他们不怕，但他们怕像希特勒一样的血腥屠杀，二战给他们的记忆太深刻了。 他们怕韩国人一急了就动粗啊！ 只要犹太人拒绝和韩国人合作，没人为了和他们做生意而得罪犹太人。 霍尔迪想了想，说道：“我有个朋友，经常跟韩国人做生意，可以让他去接触一下。” 他似乎猜到了杨远山的心思：“你准备找韩国人人投资？” 杨远山点点头：“韩国人只是第二选择，你忘了我的出生了，华国人始终是第一选择，我出生在那里，也在唐人街长大，我还是很了解他们的，只要找几个在好莱坞混得凄惨的香江明星就很容易搞定他们。 那边刚开放不久，商人手里钱还是不多，如果不能搞到足够多的投资，就只好向韩国人想办法了，韩国富豪非常有钱，他们是新兴经济体，正挥舞着支票满世界找投资呢！” 第一百零八章《人类清除计划》 皮尔特插话道：你想让华国或者韩国人入股星河电影公司？” 杨远山摇头：“直接让东亚人资金在公司入股，我们可能面对极大的压力。你们别忘了法国康卡斯特了吗？他们连盟友都不能放过，何况是东亚人，东亚三国除了日本人，因为他们没有独立的国防体系，可以说是我们的殖民地，即使这样，看索尼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就知道了，保险起见，我们优先保证电影项目，单独一个电影项目没那么敏感。” 霍尔迪和皮尔特互相看了一眼，后者问道：“你计划融资多少？” 杨远山想了想说：“这个要看具体情况，等剧本出来后，要看预算人员的报告，第一次投资不宜过大，也不宜过小，一个中型项目是比较恰当的。” 霍尔迪接话道：“你不是准备通过做账把项目做成亏本吗？融资多少钱不需要精确的预算吧！在好莱坞无论项目好坏，只要有不懂行的人加入基本都是这样操作的呀！” 杨远山摆摆手，“不不不……，我不能明目张胆地坑投资人的钱，最好能把他们的投资回报控制在10%到15%之间。 “这不可能，好莱坞盈利项目不超过10%，我们自己都有可能血本无归，怎么可能还能让对方盈利？ 首先一部电影的总票房，影院要拿走50%左右，发行方要拿走15%，我们制作方只剩下35%。 海外我们更少，我们大约只有28%，华国最低，我们只能拿到13%。 一部电影光票房收入一般要是投资的三倍才能不亏本。 当然后期的电视、录像带也是主要收入来源，大的公司总体来说票房是投资的两倍就能保本，但电视和录像带是个长期的过程，要靠时间来保证收入。 而像我们这样的小公司，只能和租赁公司和电视台签一次性买断电视和录像带版权。 好莱坞像我们这样的小公司每天都有不少家倒闭，这也是我们和大公司的巨大差距。” 杨远山听到发行方要拿走15%，“现在好莱坞发行是什么情况？” 霍尔迪向杨远山仔细介绍目前好莱坞有发行能力的公司情况.“现在在北美有发行能力的共有十家，迪士尼、福克斯、华纳、哥伦比亚、环球、派拉蒙、米高梅、新线、传奇、韦恩斯坦。有全球发行的就剩前面六家，米高梅除了北美，在欧洲也有部分发行能力，所以大家都说好莱坞六大或者七大，这个是主要原因。” 杨远山叹了口气，发行方才是好莱坞食物链的顶层。 发行公司不止从票房中抽成，还普遍从周边版权收入抽成，一般从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四十不等。 如果现在启动资金有了，他需要拿出一个有说服力的项目，项目的基础是剧本。 杨远山把霍尔迪和写手拉格贝格留下来，宣布散会。 把《人类清除计划》从电影第一个镜头开始边回忆边向两人讲述。 第二天小说《人类清除计划》小说以杰克杨的名义在博客上开始连载。 小说一经上线，艾薇儿、埃米纳姆、席琳迪翁、和一些接触过的歌手开始发动歌迷点击观看。 星河电影公司办公室，拉格贝格坐在电脑前面，十根指头不断敲击键盘。 “2029年，美利坚一片欣欣向荣，人民安居乐业，犯罪率持续走低，自由民主达到从未有过的高峰。” “然而，这一切只是美丽的肥皂泡而已。” “为了维持这个美好的状态，美国政府开展了一个叫“清除人类的计划，以便让人发泄负面情绪。” “这个计划的具体实施办法是：从2029年3月21日的晚上7点到2029年3月22日的早上7点，这12个小时的时间里，一切犯罪，包括谋杀都是合法的。而在这12个小时里，紧急的火警、救护和消防等等服务也都会关闭。所以，这十二个小时里，一切的人类活动，都只能依靠自己。” 以好莱坞的标准来说，不黑老美政府的电影，绝对不是好电影。 这种表面繁荣，背后肮脏的套路，也算灯塔国的真实写照。 最为重要的是，这符合那些不喜欢老美的人的胃口。 除了五眼联盟外，其他国家的人们普遍存在反美情绪。 尽管很多国家与老美走得很近，但大多数老百姓却普遍不喜欢老美，对美国吹捧的反而是那些各国的精英阶层。 老美政府一向是好莱坞电影的主要反派之一，老美观众也喜欢看到电影黑自己的政府。 这种心态其实具有普遍性，本国电影黑本国政府，观众喜闻乐见。 这部恐怖片，设定和主题情节大体与前世那部《人类清除计划》相同，不过要向东亚融资，肯定有重要角色是东亚人，或者说黄种人。 作为主角的一家四口，必须是白人。 虽然这个项目主要用来骗钱……不，是用来融资，如果四个黄种人当主角，别说进影院了，估计发行公司碰都不会碰。 这可不是二十年后，那时弄个少数族裔变性者加同性恋双性恋和女权运动支持者的身份，能在娱乐圈横着走。 而且让黄种人人当主角太假。 万一遇见个对好莱坞稍微了解一些的人，一看四个黄种人当主角，西洋镜立马穿帮。 这一家人的邻居是东亚移民，男主人对待邻居不太友好，这一家在杀戮夜快要完蛋时，功夫或者跆拳道了得的邻居却拯救了美国佬。 东亚人拯救老美。 这部片子，出场人物很少，场景也有限，算是剧本写作当中较为简单的类型。 杨远山每天都在关注读者对博客上小说《人类清除计划》的点击量和评论。不断攀高的点击量和阅读人数，已经引起专业人士的注意。 昨天就有一个不知名的小书商在博客上留言，联系拉格贝格询问出版此书的可能性，今天又有编剧联系购买改编影视版权。 杨远山觉得是时候启动媒体的时候了，问道：“霍尔迪，你联络媒体行业的朋友了吗？” “联系了。”霍尔迪满脸都是褶子，“我这一周见了十多个朋友，其中包括《综艺》、《洛杉矶时报》和《好莱坞报道者》的三位娱乐记者，只要我们付版面费，大部分人愿意帮助我们刊登相关新闻，不过版面……。” “版面没关系，第三版甚至第四版都可以接受。”杨远山要的是《人类清除计划》项目有媒体报道，引起圈内部分人的注意。 《洛杉矶时报》位列全美三大报纸之一，《综艺》和《好莱坞报道者》是娱乐业两大报刊，一般的小电影项目，即便花钱买版面都难。 你去和他们谈，就说星河电影公司已经和博客上写《人类清除计划》的作者达成一致意见，星河电影公司已经获得此书的影视版权，由此书作者亲自操刀，正在将小说改编成电影剧本，不日，星河电影公司将正式启动该电影项目，而且把我在音乐界的成就尽量吹嘘一番，尽量扩大项目的影响力。 第一百零九章酒会 并且略作沉吟，又对霍尔迪说道：“与香江过来的相关人员接触了吗？” 霍尔迪将一个文件袋放到杨远山的办公桌上，说道：“我打听了，现在在这里混得凄惨的香江相关从业者比比皆是，经过甄选，你看哪位比较适合。” 霍尔迪递过一份名单，“徐可、林龄东、陈可欣、周荣发、李莲杰、洪金保、扬紫琼……。” “很好！试着联系徐可、周荣发、洪金保，搞定一位就行。还真是都够分量啊！现代集团呢？” 我那位朋友与现代集团办事处的一个理事接触过，他主要负责考察文化娱乐产业的投资可行性……，嗯，怎么说呢，他对好莱坞印象非常差，估计在这里碰了不少钉子。” “考察文化娱乐产业？”杨远山捕捉到了重点。 “嗯，包括电影。”霍尔迪说道，“不过，他们进行得很不顺利。你知道的，圈内一向不待见有点暴力倾向的韩国人。” 杨远山轻轻点了下头，这种情况也不意外，说好莱坞被犹太人控制太过夸张，但犹太势力对好莱坞的影响确实大。 美国电影中的韩国人形象还不是小眼塌鼻。 韩国媒体也抗议过，但好莱坞和美国媒体呢？没人在乎，该怎么黑还是怎么黑。 当然，宇宙第一强国的黑料也确实多了点。 杨远山快速翻看惠尔顿通过各种渠道收集的现代集团的资料，韩国影视对好莱坞电影的开放程度比较深，对于好莱坞电影相对熟悉，却对好莱坞的运作非常陌生。 不止是韩国，九十年代的好莱坞对大部分国家都蒙着一层面纱。 杨远山放下资料，说道：“本周末《泰坦尼克号》剧组会在希尔顿举办电影答谢会，霍尔迪，如果二十世纪福克斯给他们发邀请函，他们会参加吗？” 霍尔迪想了想，说道：“只要有邀请函，应该没问题。” “邀请函交给我吧！”杨远山问道。 杨远山拿出标题为《人类清除计划》的剧本的一份复印件，推到办公桌最前面，说道：“这是《人类清除计划》的剧本，你看看吧。” 等霍尔迪拿起剧本，说道：“我们接下来的工作，是为这个新项目造势，我会在制片人联盟按正规程序备案。你联系报社，让他们把消息放出去。” 有钱有礼物好办事，霍尔迪立即说道：“没问题。” 霍尔迪晃了晃剧本，建议道：“再给可能出演恐怖片的明星发些邀请，这样更容易有话题炒作。” 杨远山赞同，边想边说道：“向德鲁·巴里摩尔、约翰尼·德普、发邀请。” “他们的经纪人根本不会理睬。”霍尔迪也算电影圈子的老人：“他们怕是连拒绝都懒得做。” 杨远山捏起下巴：“不理会更好。霍尔迪，记得发公开正式的邀请。我在联系caa的奥维茨，让他帮个小忙，他只要在记者面前透露caa有意对《人类清除计划》进行全方位打包服务即可。” 霍尔迪应道：“我知道了。”他合上剧本，说道：“这个剧本合适吗？设定确实有点意思，东亚人的形象太正面了一些，现阶段除了杰克成，其他东亚演员都是以小丑形象出现在屏幕上的，会不会让本土观众有些不适。” 剧本遭到质疑，而不是抢天忽地地说精彩，杨远山也不在意，直接说道：“别忘了，我们要向他们融资。等拿到钱……嘿嘿……。” 霍尔迪立即明白：“只要投资到手，剧本怎么改，我们说了算。” 周六晚上，希尔顿酒店灯火通明，名流云集。 二十世纪福克斯以《泰坦尼克号》之名召集宴会，杨远山在进入大厅时正好遇到和派拉蒙ceo雪莉兰辛，两人在星河电影公司和二十世纪福克斯签署投资协议上认识的，当时雪莉兰辛作为第三方代表见证了世纪末好莱坞最跌宕的一起投资协议。 “听说你有一个电影项目要启动？”雪莉兰辛看向杨远山眼光，就像看着一个未成年的小孩拿着一个无价之宝走在一群强盗周围。 我们好像被默多克那个老浑蛋坑了，《泰坦尼克号》周五加上周四午夜场票房才865万美刀，根据以往的票房走势，我们怕是要血本无归。” 杨远山还能告诉她自己能看见未来，只好装疯卖傻，“我无所谓，想干成一番事业，哪有不交学费的，两千万，毛毛雨啦！我再写几首歌就能赚回来。” 雪莉兰辛想了想，还真是的，在音乐界还没有那个创作者既能保证首首经典又高产的奇才。 面前这个毛头小子还真是一个美刀印钞机。 这样容易骗的小孩自己一定不能放过，不能好处都让二十世纪福克斯占了。 派拉蒙一定要把他抓在手中，“如果你的电影项目启动，派拉蒙将发行在内的全方位支持。如果遇到困难，可以直接联系我。”说完递给杨远山自己的名片。 两人一起端着酒杯向默多克走去，默多克看到两位合作伙伴，向前两步，和两人分别碰了一下酒杯，“虽然这次合作，没能让我们产生共赢，但我相信这是我们四方精诚合作的基础。” 杨远山看着nbc总裁一张愁眉不展的脸，都笑出声来了。 听说nbc电视台股东们已经启动对这位的罢免程序，可怜的家伙，希望他能多挺几天，也许就会成为nbc的英雄。 尼查马·艾迪森也没心思喝酒，正在默多克面前喋喋不休，“福克斯必须加大宣传力度，我觉得福克斯在发行上没有尽到义务，如果再不拿出资金扩大宣传，我提议发行可以交给派拉蒙接手。” 雪莉兰辛吓了一跳，“不不不……，这不合规矩，艾迪森。派拉蒙不会接手。” 杨远山看着这些大佬，怎么他们看我的目光像看一个撒币，我看他们也是撒币呢！ 默多克根本不理艾迪森，被纠缠有点烦了，“艾迪森，我和杰克杨有点事要谈一谈。” 一边说着，一边用不耐烦的眼神盯着艾迪森，“好吧！好吧！等会我再过来商谈增加宣发资金的事。” 艾迪森不甘地离开了默多克，一边走，一边嘴里嘟囔着什么。 杨远山嘲讽地看着走远的艾迪森，“可怜的老头……。” 默多克伸手拍了拍杨远山的肩膀，“是啊！年纪还没我大，就这么暮气沉沉，所以我喜欢和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我喜欢华人，我们都来自遥远的东方，我的夫人和你应该更有共同语言。” 挽着默多克胳膊的邓文迪满面微笑地和杨远山碰了一下酒杯、 杨远山不想在和这个老狐狸交流过久，转头向四处张望，寻找霍尔迪，这个浑蛋不会忘了此行的目的了吧！ 一百一十章韩国有电影吗？ 雪莉兰辛一直在旁边观察着默多克和杨远山，看到杨远山有结束和默多克交谈的意思，及时插话，“没有重要的事，我带你认识几位好莱坞明星，也许你以后有项目可以和她们联系。” 雪莉兰辛心想，默多克这个老浑蛋还介绍自己的黄脸婆和小肥羊认识，哪有我介绍几个美女明星来的实在。 正准备带着杨远山去找查理斯塞隆或者杰西卡阿尔巴。 哪知杨远山，端着酒杯，向三人说道：“对不起！失陪一下。” 然后就看到小肥羊离开这里，向霍尔迪走去。 “在那边。“霍尔迪带着杨远山从两堆人中间穿过，用眼神示意了下左前方：“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对面的人就是朴志训，我朋友见他时，我远远看过一眼。” 杨远山点点头，将手中的杯子交给霍尔迪，朝着莱昂纳多附近的小圈子走去。 小李子所在的那个圈子有四五个人，杨远山快速观察，莱昂纳多正和几个人在交谈，而朴志训有点尴尬的站在旁边，隐隐受到排斥。 杨远山边走边抽眼观察朴志训，这个韩国人年龄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岁左右。 霍尔迪的朋友弄到过他的一些资料。 朴志训去年夏天从剑桥大学毕业，拿到双硕士学位，是现代集团在美洛杉矶办事处理事，典型的学霸。 但他坐在现在的位置上，与学霸无关，而是因为他叫郑梦奎为姑父。 用东方的话来说，这位就是现代集团的外戚。 当然，毕竟是现代社会，相比古代，他这个外戚，地位要差了好多，能得到这个位置已经相当不错了。 接近凯特·温斯莱特所在的小圈子，杨远山正了正领结，又往上推了下平光眼镜，深色的西装和金丝平光镜，让他多了几分成熟。 趁着两个人离开，杨远山紧走几步，来到凯特·温斯莱特面前，堆起满脸笑容，主动伸出右手：“你好，温斯莱特小姐，精彩的演出，相信艺术与科学学院会给你一份奥斯卡提名。” “谢谢。”凯特·温斯莱特在他手上轻轻握了一下。 杨远山正准备再说几句，莱昂纳多那边传来异样的声音。 “韩国有电影吗？” 和莱昂纳多站在一起的尼克尔森的声音中带着傲慢和讥讽：“你说的不是那些女孩像圣盔谷一样的人体艺术片？” 周围响起一片笑声。 凯特·温斯莱特看向那边，杨远山也转头看了过去。 有个戴着黑边眼镜的中年人接话道：“那边是艺术的荒漠。最拿的出手的也就是跳性感舞蹈的那九个女孩了。” 朴志训据理力争：“大韩民国是一个自由、民主、文明和开放的国家，拥有五百多家影院。在亚洲是除了日本第二大票仓国家……。” 尼克尔森摊开手，笑着问两边的人：“你们谁听说过韩国电影？谁能说出一部韩国电影的名字？” 朴志训又要开口，尼克尔森却抢先说道：“你说部韩国电影的名字让我们开开眼界。” 两边的人纷纷响应尼克尔森的话。 杨远山微微摇头，尼克尔森这个好莱坞的著名大嘴巴，一直是是媒体和制片商眼中的宠儿。 至于韩国电影，在千禧年之前，确实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直到2000年《我的野蛮女友》和《生死谍变》才开始出圈。 “这叫什么事。”有个人摇着头离开：“韩国人竟然想打入好莱坞，痴心妄想！” 朴志训还算镇定，说道：“韩国的电影业正在起步……。” “也就是说现在是电影文明的荒漠！”尼克尔森盛气凌人。 “这是绝对错误的说法！” 杨远山先是开口驳斥尼克尔森，接着走入那个圈子，说道：“韩国的电影政策非常开放，一直引进好莱坞大片和香江的功夫片，电影院里几乎场场爆满。好的电影在韩国是很受欢迎的，只要有了观众，电影就一定有未来。” 莱昂纳多和朴志训等人立即看向杨远山这边。 杨远山礼貌的笑了笑，又说道：“电影事业起步艰难，好莱坞也是从无到有，发展近百年，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听到这反驳的话，莱昂纳多不禁皱眉，似乎对杨呀驳斥自己的朋友不太高兴。 朴志训先对杨呀点了点头，又说道：“为了促进电影业发展，韩国积极展开国际合作，也愿意与好莱坞开展合作。” “哈……。”尼克尔森笑了出来，懒得再搭理朴志训，反而对杨远山说道：“我想起你是谁了，你是那个靠写歌赚了一些钱，又把钱扔进这部电影的傻子！” 莱昂纳多拉了尼克尔森一把，似乎在提醒他别胡乱说话。 杨远山把莱昂纳多和尼克尔森两人的互动看在眼中，这两人的友谊会贯穿漫长的岁月，哪怕是尼克尔森因为攻击犹太人的言论而被好莱坞抵制，小李子也没有落井下石，而是默默地帮助陷入困境的尼克尔森。 对于杨远山刚才对尼克尔森的反驳，莱昂纳多非常不爽。 莱昂纳多笑容灿烂，英俊潇洒，说出口的话却不好听：“每个人都有表达个人对事物的看法，你不能否认一点，韩国和世界上很多国家都是在二战后开始电影发展的，我不知道你是华国人还是尼桑人，我知道华国有《霸王别姬》，有《红高粱》，有张一谋。尼桑有《七武士》，有《千与千寻》，有高仓健，我不记得韩国有什么？” 凯特·温斯莱特拉了莱昂纳多一把，莱昂纳多笑着跟她离开，边走还边嘀咕：“凯特，这种人，写了几首歌就不知道自己……。” “你少说几句吧。”凯特·温斯莱特打断他。 其他人也很快散掉。 这里只剩下了杨远山和朴志训两个人。 “你好。”朴志训上前两步，对杨远山说道：“谢谢你帮我说公道话。” 杨远山摆了摆手：“没关系，我只是实话实说。” 朴志训很认真的说道：“他们太过分。” “不算什么，我经常被人嘲讽。”杨远山露出一丝苦笑：“我是他们眼中的好莱坞异类。” 他摇摇头：“这些人，一个个自诩高贵，却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没关系。”朴志训用上了杨远山的话，“我最近也习惯了。” 杨远山故意看了眼朴志训，接着压低声音说道：“想混好莱坞，确实要适应，犹太人把持了这个圈子的话语权。而犹太人对东亚人一向没有好感。” 朴志训深有同感：“是啊。来洛杉矶两个月了，我听到的都是嘲笑和攻击。”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跟他们不一样。” 杨远山显得特别真诚：“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在某些势力的有意推动下，不管是作品还是现实，对待我们都缺乏公正的立场，因为我们都是黄皮肤，在他们心中黄皮肤甚至比黑皮肤还要低上一等。” “嗯。朴志训觉得这个年轻人值得结交，自我介绍道：“我是朴志训，来自韩国现代集团设洛杉矶办事处。” 杨远山跟他握了握手：“我叫杨远山，美籍华人。一个小电影公司的老板和新入行的制片人。” 两人寒暄了几句，由于刚刚站在同一个阵营，迅速熟悉起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诡异的票房曲线 聊了一会，朴志训想起尼克尔森的话，问道：“听他们的口气，你还是个了不起的音乐家。” 杨远山摇头苦笑：“这部电影的主题曲就是我的作品，我们这种人给他们服务可以，要想单独拍摄电影就会受到无形的打压。” 朴志训关心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微微耸肩：“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些犹太吸血鬼们……，”他抓了抓头发：“瞧我，又乱说话了。” “你说的都是实话。”朴志训确定这家伙真的是个异类，之前遇到的那些好莱坞从业者，一个个恨不得把脸贴到犹太佬的屁股上。 “我就瞧不上那些犹太佬。”杨远山愤愤不平：“整天卖惨，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们的，难道说二战中韩国人和华国人就比她们死得少了？” 朴志训深有同感：“确实如此。” 杨远山摇摇头，很无奈：“在好莱坞混，我们又不得不妥协，他们掌控发行、宣传，抹黑一个人太容易。” 他从头到尾，超过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一查即知的大实话：“还有吸血鬼们，把控大量资金，像我那个新项目，就是不给贷款，我也只能干瞪眼，我要是白皮肤，他们不用我去求他们，他们就会主动来找我们联系合作的事了。看到刚才派拉蒙的ceo雪莉兰辛和我谈什么吗？她和我谈的是影片的发行。” “这也很好啊！据我了解，在好莱坞有超过八成的影片都得不到发行，最后只能走录像带租借的路子捞回一部分损失。”朴志训羡慕道。 杨远山装着愤怒的表情，“你是不知道她的目的，她不谈投资就算了，也不谈影片发行的宣传费用多少，只是说会先在五十家影院上映，看看观众的反应，无论影片质量如何，他们都不会有多少损失。 而且提出把艾薇儿歌曲以后的发行权和这部电影绑定，一起把电影和音乐的发行都转到派拉蒙。但艾薇儿的发行权我已经签给了索尼，如果我毁约，我将赔付索尼上千万美刀。虽然我很讨厌日本人，但相比白人，我还是更信任同时黄皮肤的日本人。” 喝完一杯香槟，正在和洪金保相谈甚欢霍尔迪惊异的发现，杨远山竟然跟那个韩国人人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似乎聊得很开心。 “好像我有点小看杰克杨了。”他嘀咕。 接着，他看到杨远山与朴志训一起出了宴会厅。 霍尔迪饶有兴趣地盯着宴会厅门口，或许这次真的能从韩国人人手里拉到投资。 酒店大厅休息处的安静角落里，朴志训要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放在杨远山前面，问道：“你欠银行贷款，又得罪了犹太人，拿到贷款可能性很低。” 杨远山说的话绝对经得起验证，只是在其中添加了诸多对犹太人的不满。 犹太人在好莱坞势力很大，但好莱坞不喜欢犹太人的其实也不少，不过这些人同样不会喜欢黄皮肤的东亚人。 朴志训端起杯子举了举，好奇问道：“新电影讲得什么？方便说吗？” 杨远山略作沉吟，说道：“嗯……，太详细的我不好说。”他笑了起来：“剧本是我的电影公司编剧在我的要求下写的，剧本中有一个关键角色，可以留给投资方，现在对好莱坞投资大多来自德国和澳大利亚，谁投资，角色形象就由谁决定，这也是好莱坞一贯套路。” 朴志训试探问道：“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杨远山简单讲述了故事大概脉络，特别讲了电影后半部分出场的拯救主角一家人被救的场景，直接说道：“其实我想表达的观点很简单，美国人有好有坏，黑人有好有坏，犹太人有好有坏，阿拉伯人有好有坏，华人有好有坏，尼桑人有好有坏，韩国人同样有好有坏。” “对！这话太对了！”朴志训先是赞同，接着又说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好莱坞就不懂呢？” 杨远山摇头：“不是不懂，是视而不见。” 他脑袋快速转动，边想边说道：“所以，需要有这样的电影出现，点醒观众。就像黑人运动，只要能打开一个小缺口，总有扭转固有认知的一天。” 他摊开手：“我预留的关键角色形象就是对投资方的回报，比如投资方是华夏人可以增加一些功夫元素，尼桑人就会出现空手道。这既是一场生意，还能额外宣传投资方的文化，在这一点上尼桑人走在了前面，他们为了消除二战给他们带来的负面影响，出巨资买下了哥伦比亚，华人为了一个出场不到5分钟的配角可以投资上千万。” 朴志训对这部片子更好奇，而且是一个想干的事的人，这也属于本职工作，他有事业心，否则根本不用来洛杉矶，完全可以回现代集团找个闲职混吃等死，“我能看看剧本吗？” “这有点困难，只有意向投资方才能在签署保密协议后，才能看到剧本简略版，你知道这是商业保密的需要。” 在关于好莱坞抹黑黄种人人这一点上，两人有足够的共同话题，聊了接近一个小时。 杨远山绝口不提准备找韩国人投资的事情，朴志训也始终不曾说过自己的身份和工作。 但在杨远山不着痕迹的引导下，两人相谈甚欢，聊得特别投机，告辞离开的时候，朴志训专门要了他的手机号码，还告诉杨远山在这几天会找个恰当的时间到星河电影公司拜访。 和霍尔迪一起上了霍克的车，杨远山松了口气，用力揉了揉脸，“和洪金保谈得怎么样？” 霍尔迪轻蔑地说道：“他当然愿意配合，因为他在好莱坞无所事事，整天坐吃山空，有机会免费旅游，还能拿到佣金，他有什么不答应的理由，只是提出在影片中要一个小角色而已。 你那边呢？顺利吗？” 杨远山点点头：“还行吧。” 随后的几天里，他忙得不可开交，审定雇佣团队制作的分镜头图稿和海报，制定拍摄计划框架，去制作人联盟做《人类清除计划》项目报备，让麦肯制作修改融资合同模板，筹备东亚行的行程等等。 甚至，还去导演工会发布招聘启事，通过媒体发布幕后人员招聘广告。 12月25号圣诞节，《泰坦尼克号》上映一周。 首周末3天票房分别是865万、1260万、1130万。 到了周一票房断崖式下跌，票房只有580万，虽然口碑炸裂，但如此票房走势，还是给制片的三家带来恐慌。 但到了周二票房却奇迹般上涨了，单日票房来到了770万，周三890万，周四1020万，一周票房诡异的曲线给福克斯带了一丝希望。 在nbc的强烈要求下，福克斯终于咬牙追加了500万的宣发资金。 一周票房统计排名，第一位的是金凯利主演的喜剧《大话王》，上映来到第二周的《大话王》票房为7060万美刀，《泰坦尼克号》为6500万排在第二位。 每年到年末都是合家欢和喜剧电影的天下，圣诞这天，正在上映的十几部影片，喜剧电影就占了一半。 25号当天就有一部票房炸弹上映，由尼克尔森主演的家庭喜剧电影《尽善尽美》首周末三天，狂揽1.1亿票房。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泰坦尼克号》的票房没有受到影响，不但把压着自己的《大话王》赶到了第三位，而且比首周三天同比还有小幅上扬。逆跌22%票房为4611万。 总票房来到1.1亿成功破亿。 第一百一十二章文图来的恼怒 杨远山对票房并不担心，他知道《泰坦尼克号》的威力，但令他欣喜的是埃米纳姆的单曲《帝国之心》在公告牌霸榜四周，在《泰坦尼克号》上映第二周后，主题曲《我心永恒》成功接棒，布兰妮的《想要更多》也挤进前十，来到了第八位，艾薇儿的《摇滚狂潮》也在第七位待着。 这样公告牌前十中有四首歌曲出自杨远山之手，这样的表现使杨远山在北美歌坛影响力更一步扩大，他已变成一方词曲大家。 洛杉矶那边的事务由霍尔迪处理，周五一早杨远山匆匆赶回纽约，参加明天举办的全美音乐大奖颁奖典礼。 “绝对的。”文图来举起酒杯，“你在埃米纳姆的首单《帝国之心》上的宣传上面就很令我刮目相看。 我没料到传统发行方式和非洲裔地下发行方式相结合会产生这么大的威力。 一直以来，主流音乐和嘻哈音乐一直格格不入，各做各的，双方暗地里一直在公告牌和各大音乐奖上攀比和对抗。 是你巧妙地使他们融合了，现在主流音乐人都在寻求嘻哈歌手合作，只有你这个黄种人，不在乎白的还是黑的，能把两股力量整合到一起，美国政府应该给你颁发奖杯，哈哈哈……。” 众人饮尽杯中酒离开。 文图来本来对杨远山把布兰妮歌曲发行签给了环球很气愤，把自己的计划带来了操作上增加了难度，正准备给他一些教训，但《我心永恒》的表现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文图来暗暗发誓，走着瞧，拉来环球就能躲过我的掌控了吗？小屁孩，想得太天真了。 不过看在这几首歌曲表现的份上，等短时间再给你点颜色看看。 文图来扶着杨远山的肩膀走出录音室，很热络地问道：“听说你在好莱坞准备制作电影，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忙，明天一早叫你的团队把版权费结一下，我相信这是你急需的。” “好的，谢谢你！文图来先生！” “对了还有……。”文图来在录音室门口停住脚步，“我们今年也打算签一些饶舌歌手，你有什么看好的人可以推荐推荐。” “是吗？我可以推荐？”杨远山看向对方，摸不准他这是随口一提还是有其他目的。 “当然，咱们是朋友，我充分相信你在音乐上面的眼光。”文图来回道。 那就是示好了，“行，我会留意，谢了，文图来先生。” “哥伦比亚唱片对你越来越好了。”在录音室里等待的詹姆斯霍纳恭维道。 “大公司财务方面的回旋余地不大，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发行方主动给制作方结款的，我也跟着你能提前拿到钱。”詹姆斯霍纳笑道。 “yes！”他现在太缺钱了，“这笔钱对我的电影太关键了。” “我说过，你和他们不是一类人，埃米纳姆和艾薇儿都买了第一栋房产，而你出名后花的第一笔大钱是投资好莱坞。”詹姆斯霍纳从酒柜里取出瓶香槟，“预祝下我们的成功？” “不喝了，刚才已经喝过一杯了。”杨远山第一次听到艾薇儿买房的消息，”艾薇儿买房了？” “是的，在洛杉矶，比弗利山庄附近，这是准备向演员发展做准备了吗？是你母亲建议她买的，把钱换成不动产放在她名下，总好过被她那个不着调的父母拿去乱花。”詹姆斯霍纳说道：“而且好莱坞的人太势利了，艾薇儿那种歌星不买个好点的房产住着，小报会胡乱猜测的。” 杨远山想想，还是当面提一下自己的想法比较好，“詹姆斯，加入我的阵营怎么样？” 詹姆斯霍纳考虑了一下，“说说你的条件？” 杨远山也不玩虚的，“一口价，由你出任星雨音乐总裁，制作公司歌手的歌曲制作费不变，基本的相应薪水外，公司另外给你5%股份，你还是可以给外面的歌手制作歌曲，但以公司的业务优先。具体细节，你可以在这个基础上让你的律师列出合同，拿来给我看，我觉得没有问题，就可以了。” 詹姆斯霍纳点点头，杨远山的出价还算合理，也不拖泥带水，伸出手和杨远山相握，“成交。” 杨远山把麦肯调到星海投资任星海投资ceo。对聘用詹姆斯霍纳的后续手续丢给麦肯。 第二天他有些迫不及待，“我们去索尼音乐。” 因为艾薇儿的三首歌已经上市三四个月了，销售不像开始那么火爆，一个半月《错乱》只销售了九十万张，还由于打折的关系，单片价格也在下降，北美和海外平均只有4.6美刀，给星雨音乐带来124万刀。 《幸福的结局》全球销量为130万张，单张价格为4.8美刀，星雨音乐收入为187万美刀。 《摇滚狂潮》销量为280万张，单张价格为5.6美刀，星雨音乐收入为470万美刀。 三张单曲这一个半月版权总收入为782万刀，除去支付律师和会计的分成还剩758万，加上以前的结余，账面还有资金1000万左右。 这给杨远山制作《人类清除计划》带来了底气，据霍尔迪那边传来的制片成本预算也就800万刀。 等这几天马晓梅把电视台和电台的播放版权收上来，估计有70万左右，这70万完全能应付三个公司的两三个月的开销 下午3点，秘书玛丽提着装礼服的箱子过来找他，晚上6点就是全美音乐大奖颁奖典礼了。 加长轿车静静停在无线电城音乐厅外不远处，车内音响正播放着《摇滚狂潮》这也是艾薇儿将在颁奖晚会上表演的曲目，坐在杨远山对角的她正闭着眼睛，专心地一边听歌，一边跟着哼唱找感觉。 今年主办方调度上好像出了点问题，准备走红毯的明星们车子堵了一路，前车连挪都不带挪的，于是只能等在这里。宽阔的车内除两人外，还坐着双方的助理和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工作人员，杨星雨也不想打扰她练歌，默默把目光投向窗外。 前面红毯附近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喧闹声，歌迷们高声呼喊着自家偶像的名字，大部分来自女性歌迷的尖叫，间或有些大老爷们的粗犷嗓音，比如现在……“埃米！埃米！” 咖位较两人低的埃米纳姆更早踏上红毯，和艾薇儿一样，这也是埃米纳姆第一次参加全美音乐大奖颁奖典礼，布鲁克林音乐的马古克鲁斯的准备工作似乎做得不错，听音量，现场他的歌迷为数不少，许多女歌迷的尖叫声，“你是最棒的！” 杨远山注意到艾薇儿的歌声停了，看向对方，果然，她正别有意味地对自己笑着：“埃米红毯女伴是迪士尼那个过气公主吧！你对她还是真上心啊！听说你们之间大战很精彩哟。” 车里的其他人，比如她的助手和玛丽都忍不住发出轻笑。 别人都当她在打趣，只有杨远山从她的眼神和语气里品出了些微的酸味，“小女生就是这样咯，不成熟。”先微笑与她对视一眼，目光随即落在她的胸前，然后迅速挪开。 第一百一十三章全美音乐大奖（上） 离颁奖典礼红毯近了，艾薇儿晃晃脑袋，继续哼起了歌，不过她稍稍调整了坐姿，令杨远山这个方向能更多地看到她的胸前风光。 车流终于开始往前移动，不多时，已经能看到红毯前众多歌迷的身影，一些记者在对红毯拍照之余，也会往这边探看几眼。 两人的助理开始帮忙做最后的整理，衣服，妆容，一切都要尽量完美。 车子停在了红毯前面，两人的保镖就位，杰森在外面拉开车门，杨远山当先跨出去，向举着杰克杨牌子的歌迷方向先挥了挥手，然后回身，很绅士地握住艾薇儿伸出的手，帮助她走下车。 “艾薇儿！艾薇儿！” 艾薇儿的歌迷都开始大声呼喊起来，艾薇儿略微拉远两人之间的距离，用不太亲密的礼节性方式挽住杨远山的臂弯。 杨远山小声对艾薇儿说道：“你让礼服肩带自然滑落，只要露出半个球，明天你就会出现在全世界大部分娱乐新闻里。” 艾薇儿恶狠狠地瞪了杨远山一样，没搭理这个渣男。 “艾薇儿小姐！这边。” 记者们纷纷喊着两人的名字，提示他们看向自己的镜头，按照预演，两人先在相熟媒体扎堆的地段驻足，然后摆好pose让他们拍照。 “艾薇儿小姐，你们对今晚的奖项怎么看？” “杰克杨，你有两首歌曲分别入选最佳作词和一首最佳作曲，你有信心拿奖吗？” 这些媒体很识趣，提的都是安全问题，两人很轻松地应付了几句。 “老婆！我爱你！”一个白人男子突然冲艾薇儿大吼了一句。 “我也爱你！”艾薇儿对喊叫的男子回应道，然后又挑衅地看了杨远山一眼。 记者和附近的歌迷都哄笑起来。 杨远山继续保持标准微笑，带着艾薇儿不紧不慢向前走去，并不做过多停留。两人来到歌迷集中的地方，为几位歌迷签名。按他俩的咖位，这么做一点问题也没有，作为新人，如果太磨蹭了，就会败人品。 有些小明星在红毯走红毯状况频出，一般都是机会很少或者知道以后大概不会靠作品提升咖位，只好利用一切机会博取版面。 红毯结束，两人走到外场主持人那里，接受访问。 对方主要采访对象还是艾薇儿这个新进摇滚女王，对杨远山就比较敷衍了，他们唯一关心的是获得提名的歌曲能否获奖。 “呃，对于一个新人来说，第一年就获得提名，已经是很好的成绩了，获不获奖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了。说明歌迷还是喜欢我的音乐的。无论如何，我都会创作出更多脍炙人口的作品来回馈热爱音乐的人们。敬请期待吧。” 结束访问，两人步入音乐大厅。 艾薇儿松开挽着杨远山的手，与在入口处等着的母亲拥抱，这时一个现场工作人员来到艾薇儿身边，“艾薇儿小姐，你该到后台候场了，我们进去吧，抓紧时间。“根据组委会安排，艾薇儿一会要演唱颁奖典礼美国国歌和开场曲。 杨远山进入大厅，那些天王天后身边都围了不少人，有意思的是，主流音乐和嘻哈歌手分别占据大厅一边，泾渭分明。 唯一例外的是迈克尔杰克逊独自和助理保镖坐在大厅第一排中间位置，就其地位来说，应该有很多小歌手围绕在周围才对，但他就孤零零在那，周围三排以内没有其他人靠近那里。 倒是另一位黑人巨星昆汀琼斯周围却围满了人。玛利亚凯丽和费妮特休斯顿相谈甚欢。席琳迪翁和宝儿站在一起，珍妮杰克逊和那些唱摇滚的白人歌手有说有笑。这里只有麦当娜站在威尔史密斯身边，不断进行身体挑逗。 杨远山观察了一圈，看到布兰妮一脸尴尬地站在埃米纳姆身边，他两周围全是嘻哈黑人歌手，难怪这个小丫头有点不知所措。 杨远山稍微犹豫了一下，原本想到那些大咖面前拓宽一下人脉，看到布兰妮浑身不自在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走了过去，那些老瘪犊子哪有小甜甜香啊！ 大厅里面已坐满了人，“嘿！兄弟，你好吗？”不断有认识的人和他打招呼，痞子阿姆，史努比·狗狗，kane大爹，b2b等等。 入乡随俗，杨远山学着黑人，到处亲热地和周围黑人碰拳，那边席琳迪翁看到了他，则微笑向他招手，她在圈内朋友真的不多，作为新进歌后，想必也会受到老牌歌手的排挤。 看到杨远山来到自己的身旁，布兰妮登时露出灿烂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挽住杨远山的胳膊，将要把头靠过来。 杨远山机敏地向旁边让了让，看着迅速变换的小脸，“注意点，这是你作为歌手第一次在公众面前亮相，媒体要是知道你有男朋友捅到报纸上，我为你打造的玉女形象就完了，你的形象是要迷死那些社会上的愚蠢男人的，要留给他们纯情少女的人设，在大众场合，要和所有男人保持距离，想要和我亲密，等没外人的时候，我会喂饱你这个迷人的小妖精。否则媒体又有的新闻炒了。” 杨远山来到中间位置，带着布兰妮坐下。 杨远山注意到昆西琼斯和威尔史密斯坐在自己后面。连忙站起来向这位乐坛大佬打招呼。 他站起来，主动伸手过去，“嘿，琼斯先生。”与威尔史密斯等人碰拳。 “祝你好运。”昆西琼斯握住他的手，晃了一下然后马上松开。 “我还年轻，还要向你这样的老前辈多学习。”杨远山翘起嘴角，坐了回去。 有摄影师扛着设备靠近了过来。 “真羡慕你，有这么多朋友。”布兰妮对镜头保持微笑，小声说道。 “你不用羡慕，他们并不是我的朋友，我不过是对于前辈的尊重。当你成功的时候，你身边都是好人，当你被够分量的人针对的时候，他们更会过来狠狠地在你身上踹两脚。”杨远山也笑着朝镜头招手。 “呐！就像他一样。”杨远山抬手指向迈克尔杰克逊。 舞台灯光亮起mtv电视台王牌组合艾贾龙·科林和希琳·橡果开始说一些全美音乐大奖的历史，期间不停地穿插台下名人的玩笑。 在唐人街长大的杨远山，对美式幽默一点都不感冒。 几分钟时间过去，舞台灯光全暗，随后幕布缓缓拉开。 乐手和和音们都没有打光，只呈现出黑色的剪影。 这种视觉设计最大突出了表演嘉宾，随着国歌伴奏响起， 艾薇儿一身庄重的黑色女士风衣，跟随伴奏唱完国歌，然后骚气的把风衣脱掉，露出上身黑色弹力紧身短体恤把胸部完美地显现出来。 宽松的破洞牛仔裤，脖子、耳朵和手腕上的钻石首饰闪闪发亮，更闪亮的是她的歌喉，穿透力的声线被她演绎得极为完美。 同行们被她磁性的声音秀得心悦诚服，特别是最后阶段的长海潮音，已经很专业的杨远山都听得头皮发麻。 三分多钟的一首歌唱完，台下所有观众纷纷站起身，掌声雷动，昆西琼斯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她今天的表现太棒了，太棒了！”他不停感叹。 “庆幸吧，嘻哈音乐拯救了你们这群废物。”昆西琼斯一边鼓掌一边对旁边的饶舌歌手吐槽。 第一百一十四章全美音乐大奖（下） 等到颁奖典礼开始，很快，第一个与这边有关的奖项开始颁发，非古典音乐的年度最佳制作人，被提名的詹姆斯霍纳，这个奖基本没有希望，得奖者也的确不是他，镜头给过来是，杨远山还要陪着詹姆斯霍纳还得保持风度鼓掌向获奖者祝贺。 威尔史密斯和他的组合伙伴果然拿到了最佳饶舌组合奖。 “恭喜。”杨远山回头向起身庆祝的威尔史密斯以及昆西琼斯等人祝贺。 “获得最佳饶舌歌手提名的有：吹牛老爹！” 果然，在上半年霸榜的吹牛老爹拿到了这个奖项。 穿插的表演之后，台上主持人喊到了自己的名字，他赶紧收拾心情，再度朝镜头放电。 “我们来看看谁将获得非古典音乐最佳作曲，得奖者是……台上的颁奖嘉宾吊了会儿胃口，爱格兰姆！” “谢谢，谢谢。”爱格兰姆兴奋地一个个道谢，然后朝台上走去。 “不要在意，杰克杨，未来是属于你的。”昆西琼斯趁机对杨远山说道。 “”望如此咯。”杨远山只能这么说。 “你以为这么重大的奖项真是听众一票一票投出来的吗？小子。”昆西琼斯小声在杨远山耳边补了一句，“当然他们不会做得太过分，总会在投票前三或者前四中挑选一个他们满意的人出来。只要有大佬针对某个人，其他人又不提反对意见，那这个人注定和奖项无缘。 知道迈克尔杰克逊为什么一直拒绝参加格莱美吗？没有后台哪怕你是天皇巨星也会用7提0中来羞辱你。” 看到杨远山的恍然表情，“不要把文图来看成是慈善家，等遇到困难也许你可以来找我。” 不出意料昆西琼斯所料，杨远山的两项创作提名和艾薇儿的年度最佳摇滚女歌手全部落空。 年度最佳摇滚女歌手被华纳唱片的埃斯特里娜·瑞文斯夺得，最有机会的年度最佳女新人被飞碟唱片的玛莎·皮内达夺得。 玛利亚凯莉在击败sbk的宝儿和珍妮杰克逊获得年度最佳唱片。 惠特尼休斯顿和本届呼声很高的光头女歌手希妮德奥康娜竞争下，一举夺得最佳流行女歌手后冠。 “他妈的！还真能分猪肉啊！6大唱片公司把奖项包圆了。“杨远山整场都在失望和郁闷中度过。 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将全美音乐大奖之后的庆功晚宴放在了世贸大厦顶层宴会厅，玛丽亚凯莉换了一件晚装，光彩照人，她终于在和麦当娜和珍妮杰克逊的竞争中正面击败对方。 庆功宴上失望的不是只有杨远山和艾薇儿，席琳迪翁对着正狼吞虎咽的杨远山抱怨道：“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等《泰坦尼克号》上映后再打榜发售单曲，就凭这首歌现在这么火爆，我有可能拿到年度最佳单曲。” “哈？”杨远山只能用尴尬的笑容来面对这位澳洲歌姬。他可不敢在这个问题上把二十世纪福克斯和导演卡梅隆牵扯进来。 杨远山用香槟把嘴里的食物送下去，今天为了防止全美音乐颁奖晚会期间时出意外，听从霍尔迪的建议，他从下午到晚上都没有吃东西喝水，结果搞得他又渴又饿。 “杰克杨！”文图来远远走过来，“别吃了，来，带你去认识几个人。” 文图来对席琳迪翁笑着抱歉，“今天来的都是音乐界的重要人物，你也别闲着席琳。”文图来丢下句话，领着杨远山向人群中走去。 杨远山对这次晚宴的感受并不好，光鲜亮丽的人们来来往往，但真正到场的大牌歌星很少，唱片公司高管们的应酬也就止于表面的客套，大经纪人们最热情，可惜几句场面话说完接着就必然提出邀歌或者合作之类，杨远山感觉和他们聊得越多越容易得罪人，只能敬而远之。 唯一令他感兴趣的经纪人就是代理迈克尔杰克逊的桑迪格伦，但对方聊没几句就和迈克尔杰克逊的律师布兰卡吵了起来，这通窝里斗大戏把一旁的杨远山看得是即懵逼又尴尬，只好借故离开。 詹姆斯霍纳他们都带了夫人，都在纽约有自己的圈子，杨远山也不好过度打扰。 颁奖典礼结束后，杨远山就让麦肯把艾薇儿和布兰妮带回去了，他可不想在她俩给自己带来大量现金流的时候，接触过多这些东西。 交际来交际去，杨远山最后兴致全无，只好拿杯酒找个偏僻无人的角落，靠着玻璃幕墙欣赏纽约的夜景。 “呼！”文图来看到了他，走了过来，“你真会挑地方，我也来安静安静，感觉很累吧！和人交际是一门学问，是一个成功人士必备的，你要学会习惯这些。” “还没有恭喜你，索尼音乐在这次颁奖中大放异彩。”杨远山笑着把手里的酒和对方碰了一下。 “嗯。迈克尔杰克逊对这些已经不怎么在乎了，要不我们还能收获更多，其实这些都是六大唱片公司一种默契罢了，向你那样的小公司是没有机会的，要想在这里有更大的发展，就要找个靠山，星雨唱片再发展下去就会遇到瓶颈。” 杨远山喝了一大口，“这一切像梦一样不是吗？我是说一年前我还是个华人街的穷小子。” 杨远山目光中流露出回忆的神色，“从小我就在别人叫着野种的环境中长大，我对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你母亲不是在哥老会演出过吗？”杨远山对文图来这么了解自己的家庭感到吃惊，母亲只不过是刚到美国的时候在哥老会演出个一两个龙套角色，这段过往就连唐人街的邻居大多忘记了，他如果不经过深入调查，不可能了解这些，看来索尼哥伦比亚盯上自己了。 “单身母亲带个孩子，还要奉养两个老人，怎么可能靠哥老会那些微博的收入养活一家人，还好后来她改嫁给了现在的后夫。杨远山口不对心的说道。 “对于华裔这些少数族裔，在美国可不容易，不像黑人，再不过还能吃政府的救济。有没有想过接受大公司的融资，如果有需要，可以来找我，在北美音乐界，索尼是你最佳的合作伙伴，你们都来自一个文化圈，都受儒家文化的影响，在这个异国他乡，你和平井一夫先生更能谈得来。”看来文图来还是不了解中日两国普通人的心理。 杨远山遥望夜景，指指外面的摩天大楼群，“你知道吗？从这里俯瞰下去，我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对于我这种人，只会感到恐惧。而对于像你这样的社会精英来说，怕是得出相反的结论。” “是啊，这里太高了，从上向下看，的确让人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杨远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心里的想法是，早晚有一天也要做这里的king，只能把真实的想法闷在心里。 两人同时住口，就这么静静地低头望着灯似繁星的纽约街区，还有那些如蚂蚁般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窦威 果然像马古说的那样，随后一段时间，艾薇儿的三首单曲和埃米纳姆的《心中的帝国》像雪崩一样在公告牌上的排名迅速下滑。 超越它们的歌曲都是全美音乐盛典上获奖的歌曲，唯一欣慰的是《我心永恒》在《泰坦尼克号》热映的加持下，一直坚挺地排在第一位，并且排在第二位菲特尼休斯顿的savingallmyloveforyou（真情为你保留）和《我心永恒》的差距越拉越大。 有艾薇儿《错乱》等三首经典单曲，又有《心中的帝国》和《我心永恒》这样的经典，各大唱片公司这段时间不断对杨远山进行骚扰，就连华尔街那些资本也参与进来，杨远山知道靠音乐一条腿走路已经相当危险。 杨远山把主要精力转移到《人类清除计划》项目中来。 想要这个项目尽量利用别人的钱，所有的前期工作都要做得扎实，并让外界了解项目的进展，宣传要放在首要位置。 期间，朴志训数次约他见面，两人相谈甚欢。 朴志训在洛杉矶没有朋友，从事的文化娱乐投资考察非常艰难，在杨远山的有意针对下，友谊迅速升温，甚至朴志训想要看看具体的故事，他都应了下来。 在朴志训到访电影公司期间，在杨远山一再叮嘱不要外传之后，给朴志训看了简介版剧本，朴志训看过之后第二天，专门打来电话，就差说杨远山是东亚人的骄傲了。 为了稳妥起见，朴志训这些天没闲着，专门收集了些关于杨远山的资料。 杨远山确实面临资金困境，犹太人影响深刻的金融机构根本不给他贷款。 坦白地讲，他很希望这个项目产生广泛影响，看过剧本之后，里面东亚人成为美国人救世主的戏，真叫人舒服。 打开手中的宣传资料，朴志训认真看了起来，无论是海报，还是画稿，制作得相当精细。 虽然场景画稿不算多，但面面俱到的设计，无不显示出对这个项目的投入和决心。 没有钱是拍不成电影的，这样一个倾向于东亚人的项目，没钱的话必然夭折。 想到剧本中东亚人的反杀拯救，朴志训觉得，这个东亚人不应该是胆小懦弱的华国人，更不应该是死敌日本人，他只能是韩国人，只有大韩民国才有资格挽救美国，这电影一定要拍出来。 来到洛杉矶近三个月了，还没有做出任何成绩，负责的文化娱乐产业投资考察，因为好莱坞那些犹太佬的排斥，一点进展都没有。 这或许可以当做突破口？ 既然选择出来做事，肯定要做出点成绩让人看看，否则跟在国内舒适圈那些混吃等死的家伙有什么区别？ 遗憾的是，手中没有钱啊，也没有大额资金的决定权。 朴志训负责的是投资考察，而不是决定投资。 好莱坞电影影响广泛，涉及韩国人的形象，他也不敢贸然决定。 虽然《洛杉矶时报》只有拳头大小的一篇报道，但全美三大报业之一的名头还是非常唬人的。 即便报道的规模影响都不大，却也有了点效果，最为直观的就是先后有十几个经纪人向星河公司投递导演和演员简历。 还有些人打来电话，询问幕后职位的招聘。 杨远山当然不会现在就招聘导演和幕后团队，一切都要等到最终确定是利用外资还是自己出钱之后再做决定。 拉到投资，《人类清除计划》可以按照计划操作。拉不到投资，就要动用自己刚到手的歌曲版权费了。 一周多的时间里，杨远山始终与朴志训保持着联系，他征得杨远山同意，将包括杨远山个人的资料和《人类清除计划》的剧本在内的众多资料，传回了韩国现代集团总部。 多少有点出乎杨远山的预料，现代集团投资局非常重视，在得知杨远山有一家会下金蛋的唱片公司以后，还能跨行进入电影行业进行个人投资。在对资料仔细研究后，决定在杨远山亚洲行增加一站汉城，进行投资谈判。 借鸡生蛋是电影行业的常态，电影基金貌似有一定可操作性。杨远山这方面他需要进一步学习相关的知识。 至于韩国方面的重视，杨远山多少能猜到一些，星河电影公司的开支在他们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现在正是韩国经济腾飞的时候，他们在世界上缺影响力，就是不缺钱。 好莱坞具备世界性的影响力，偏偏好莱坞电影中的东亚人基本都是坏蛋。 韩国人估计也想改变这一点。 接到韩国人发来的消息，杨远山信心倍增。 前世有骗子靠着一张嘴和假项目，都能从好莱坞的行家手里弄到钱，《人类清除计划》这样一个真项目，从不了解好莱坞的韩国人手里搞到钱的可能，还是比较大的。 朴志训对这个项目抱有极大的热情，有个地头蛇帮忙，形势一片大好，他没有放松，专门找熟悉韩国法律的律师对投资合同模板做了适当的修改。 另外，他准备了多个预案，开始把重点从华国转移到韩国。 他对在华国能拉到投资还是信心十足的，但华国能拿回来多少钱还是比较模糊的，毕竟那里刚刚改革开放，有钱的商人毕竟还很少，再就是第一波吃到红利的人要么是不能露面，尽量选择低调的官商，要么是利用粗狂采集资源的地方势力。 如果韩国此行不成功的话，就要看能从华国忽悠多少了，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从华国拉到的投资少的可怜，自己只能用自己的资金补齐余下部分。 过完元旦，杨远山一行十几人经魔都后来到亚洲行的第一站燕京，当飞机降落燕京机场，出贵宾通道后，由华国音协的接待人员安排下住进了燕京宾馆。 杨远山一行在华国社会上并没有引起多少波澜，只是在音乐圈造成小范围的轰动。 第二天杨远山和索尼签约的华语歌手窦威和孙南在燕京饭店相约会面，窦威是创作型摇滚歌手，和杨远山会面并没有多少期待，反而是跟随窦威身边的两个女人引起了杨远山的兴趣。 曾经的娱乐圈里，无人能及的"情感闯入者"窦威，如今虽淡出公众视野，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曾是华语乐坛最耀眼的摇滚明星。 窦威曾以俊朗的外貌和独特的魅力吸引众人目光，他的深沉嗓音如磁石般迷人。 放荡不羁的窦威除了音乐在感情是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原本和女友姜欣有一段美好的恋情。 直到两年前一个第三者的闯入打破了这一切。 在酒吧卖唱的王霏融入了他们的生活，在王霏年轻靓丽的攻势下，窦威迷失了自我。他不愿放弃初恋，又对王霏相当迷恋，结果就是三人过了一段时间的三人行。 造成的结果就是姜欣的退出，窦威对音乐也不再那么执着，然而在和黑豹乐队的纠缠和窦威的恋情，使王霏得到了大量的曝光，使其在娱乐圈迅速出圈，其独特的空灵嗓音也得到了业内认可。 96年底，王霏被百代唱片看中，为了能有一个大的平台，王霏选择和老东家新艺宝解约，投入到百代旗下，并在百代的极力宣传下，两年时间就成为了华语乐坛新的天后。 而窦威却在这段感情中迷失了自我，这次和杨远山的会面要不是和索尼有合约在身，他都懒得出面。 第一百一十六章《美丽的神话》 无论在国外还是在内地，摇滚界能洁身自好的少之又少，在华语歌坛也就beyond乐队是个特例了，在这个群体中充斥着滥交与依赖吸食品的人。 窦威与王霏、姜欣的三人行在他们群体中显得再平常不过。 他们的爱情结晶被命名为窦静童，见证了这段对窦威来说美妙的缘分。 窦唯的音乐之路自此陷入低谷，随着王菲的声名鹊起，她的日程日益紧凑，陪伴家庭的时间寥寥可数。失意与挫折让窦唯的事业和婚姻生活都失去了原有的锋芒，生活的压力使他的棱角逐渐被磨平。 也许是爱情冲淡了窦威的上进心，还是因为有了爱情的结晶还是什么其他，有了孩子之后的窦威也许是幡然悔悟，不想再过哪种张狂，麻醉，整天与酒精和吸食品为伍的生活。想和过去的生活做切割，带着妻女一头扎进燕京的四合院，很少再和外界接触，过起了隐居生活。 但这样的生活不是刚刚红得发紫的王霏想要的，对丈夫的颓废的不满，使两人的感情迅速变淡，王霏已经有了离开窦威的想法。 元旦这几天王霏一直在香江和台岛来回奔波，参加中视和亚视的元旦晚会演出，早上刚刚回到燕京，回到家中看到窦威刚起床，也没有洗漱，头发也乱糟糟的，端着尿盆在清理，院外的狗仔正快速地按着快门。 看到窦威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王霏有点气急败坏，急忙退了出去，她可不想明天在香江的小报上看到自己如此尴尬的一幕。 到了院外，给好友娜英打了电话，想到娜英那躲一躲。 别看王霏在港台如日中天，但在内地知名度比梅燕芳、叶倩雯、陈惠娴、林艺莲老四大天后还是有不少的差距的。 为了能在内地打开知名度，迅速和有内地歌坛大姐大的娜英走到了一起，正好娜英也想开拓港台市场，两人是各取所需，不谋而合。 王霏在门外坐在车里等娜英来接自己，无聊地给朋友发着短信，大约半个小时，看到窦威换了一身还算体面的衣服正准备出门，在王霏的认知里，窦威这几个月来，很少这么正规的穿着了，“你到哪去？” 窦威抬眼看了一下妻子，“索尼那边来了通知，让我到燕京饭店和亚太区音乐总监会面，我这不是合约还在索尼手里吗？没办法我只好去见见了。” 王霏撇撇嘴，就没搭理他。 “是那个《我心永恒》的词曲作者吗？”搭话是匆匆赶来的娜英。 “好像是的。你怎么知道？” “孙南也接到了通知，我从他那知道的消息，能带我们姐妹去见识见识吗？”娜英拉了一下王霏的衣角。 王霏才反应过来，《泰坦尼克号》《我心永恒》这两个词在王霏心头炸开，眼神从冷漠瞬间变得灼热，期待地看作这个两年前还高不可攀的颓废男人。 “这有什么不行的，不就一鬼佬吗？丫的，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当三人走进套房客厅，只见孙南正伸头看着一个亚裔年轻人正在写着什么。 和孙南比较熟悉的娜英正准备打招呼，孙南向三人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王霏仔细观察认真工作的男孩，房间里除了孙南也就是这个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男人了，窦威不是说来见的人是一个鬼佬吗？ 她被英俊帅的不像话的年轻人惊到了，这世上怎么有如此英俊的男人啊！就连以前心目中的男神刘得华也比这位差了好多，倒是和陈冠希有的一比，虽然坐在那里，但还是能看得出来此人要比陈冠希更加高大，轮角更立体些，更有男人的气概，一股男性的荷尔蒙都要从那男人身体中溢出来。 王霏转头看向自己的闺蜜娜英，就见娜英两眼放光，痴迷地盯着年轻人，要不是现场有其他人在场，怕是自己的这位闺蜜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真贱！”王霏暗暗吐槽。 杨远山抬起头，看到三人，眼睛一亮，站起来，“你好！窦威吧！我在美国听过你的《无地自容》，说是摇滚界巅峰之作也不为过，可惜你是亚裔，不被欧美主流音乐圈认可，要不格莱美应该有你一席之地。” 杨远山见面的一番话迅速得到了窦威和在座的几人好感。 “谢谢！我现在对这些已经看得比较淡了，没什么意思。管他看上看不上，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窦威不但这样说了，而且表情也是麻木的。 杨远山一愣，“几个月前，你还是我建议平井一夫先生把你签入索尼唱片的，看来你对音乐已经失去了动力。” 然后又和王霏和娜英握手，“两位华语天后到访，欢迎之至。” 杨远山按下工作台上的按钮，秘书玛丽穿着职业套装，踩着高跟鞋来到杨远山面前，弯腰，“老板有什么吩咐？” “问问几位客人喝点什么？按客人的要求给他们准备。” 玛丽向三人鞠躬，“请问三位喝茶还是咖啡？” 杨远山不再关心这些，很绅士地走到办工桌前，拿起吉他，弹奏起来。 前奏响起，接着跟着吟唱。 梦中人熟悉的脸孔 你是我守候的温柔 就算泪水淹没天地 我不会放手 每一刻孤独的承受 只因我曾许下承诺 自小受母亲的影响，杨远山的吉他和嗓音不算出色，当然比不上在座的其他四位，但比普通人还是要高出不少，作为一个词曲作者来说已经够用了。 当他唱到这里时，突然停顿下来，装着思考的样子，“这首歌由你一个人演唱还是达不到这首歌的意境，最好是有位女士和你对唱比较合适。” 优美的旋律和歌曲中凄美的爱情故事，深深的吸引了在座的人，听到杨远山说这首歌适合男女对唱，娜英抢先问道；“杨先生！你看我们合适吗？” 还好这句话把王霏带上，不然就更加露骨了。 杨远山笑笑，“你们俩的嗓音条件并不适合这首歌。” 娜英听他这么说只认为这个美籍华人是小看了自己和王霏，有点不服气地说道：“难道杨先生还听过我们的歌？” “当然，当我被索尼任命为亚太地区副总裁，总要对亚太各国家和地区比较出名的一些歌手做些了解吧，王霏女生声线比较空灵，娜英女生的声线要厚重一些，对于这首歌都不是太合适，这首歌要唱出细腻的感情，我想想，华语乐坛谁比较适合，呃……也许林艺莲……，对了韩红要能和你合作会更加完美。” 杨远山这样说，让王菲和娜英心里舒服好多。 “杨先生这么说，对华语歌坛十分了解了？” “说了解，也谈不上，也就抽时间听了几位天王天后级别的歌手的代表作。” 这话说的是他好像没时间，骨子里带着傲慢，也就是说其他歌手还不值得他去了解。 也许是杨远山这句话给娜英带来了少许勇气，“那我要是出钱买杨先生的一首歌，杨先生会为我专门打造一首歌吗？” 杨远山露出骄傲的神色，“我为摇滚女王艾薇儿出一首歌能给我带来500万美刀的收入，为席琳迪翁出《我心永恒》可以为我带来上千万美刀，为玛丽亚凯莉出一首歌差不多也是这么多收入。” 娜英脸皮再厚也操的通红，现阶段国内有名的词曲作者为歌手写一首歌也就三、五万，港台罗大右、李宗胜等要高一些，跟杨远山相比简直是没法比，就收入来说简直是天壤之别。 杨远山在这里偷换了概念，他要是单纯写歌也没有这么恐怖的收入，其很大一部分收入还是歌手签约自己的公司或者和自己的公司有关联。 但即使这样，就按一半来算对娜英来说也是天文数字。 第一百一十七章朋友会馆 午饭就在燕京饭店定的包间，杨远山花大价钱请了四人，他知道国内是人情社会，杨远山难得大方一回，反正有索尼买单。 给孙南抄了《美丽的神话》和《挽救》两首歌，前世自己是做金融的，还真记不起其他歌曲，再说现在国内盗版横行，杨远山也不在乎那点版权分成。 这么做纯粹是为了完成与索尼的合约。 他可没忘记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每天都在关注洪金保那边的进展，洪金保连续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利用一切香江在燕京的人际关系网，到处活动，消息放出去后，从第二天就出现了影视界来宾馆拜访洪金保的拜访潮。 洪金保在华语影坛虽然比不过双周一成，但在内地影坛影响力不是盖的，听到这次随行的还有好莱坞制片公司老板，更让这些家伙趋之若鹜。 除了应付各方的牛鬼蛇神，在霍尔迪的陪同下还主动拜访了中影集团。 直到元月7号，私营企业龙头华亿兄弟的大王终于坐不住了，他们虽然像穆云海的东方梦工厂一样刚刚起步，但华亿兄弟走的脚步要更激进一些，他们没有选择电视剧这个小屏幕来稳扎稳打，不但直接独资制作了冯裤子执导的电影《甲方乙方》还参与投资了北京电影制片厂由陈凯哥执导的《荆轲刺秦王》。 由于《甲方乙方》是在拿到影视制作牌照之前就提前开始制作，在元旦期间已经在影院上映，效果相当不错，三百万的投入，按照这几天回馈的消息，票房大约已经能估算出来，按照中影集团说法，最终票房大约会落在3000万以上，这部电影将给华亿兄弟带来1000左右的纯收入。 王氏兄弟每天都在关注《甲方乙方》的票房以外，也在关注自己的两个对手，光线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筹拍作品，而是在运作几部香江电影到内地上映，看来光线把主要业务放在了影片发行上。 而在自己的《甲方乙方》热映的同时，魔都的那家制作的第一部作品，电视剧《最好的我们》也在魔都卫视播出，由于现在统计收视率的滞后，现在他还没有拿到具体的数据，但大街小巷到处都能听到主题曲《日不落》就能感觉到这部电视剧的影响力。 毕竟电视观众要比电影观众广阔得多，电视剧的观看人群是几何倍于电影观众的。 三家拿到牌照的公司走了三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光线走的是发行，华亿走的是高大上的电影，而东方梦工厂则选择了老百姓更喜闻乐见的电视剧。 《荆轲刺秦王》他们准备放在暑假档，王中军野心非常大，在《甲方乙方》完美地开拓了贺岁档后，还要把暑假档也炒热。 当然开拓海外市场也是必走之路，原本在他的计划里是等国内布局基本成型之后再往好莱坞进军的，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杨远山的来访，让他改变了想法。 其实杨远山一行第一天到达燕京，王中军就接到了中影集团的通告。 他没有像其他那些散兵游勇一样上赶着扑上去，他一直在暗中观察杨远山一行的一举一动，直到听说孙南从杨远山那里拿到了两首原创歌曲，又在孙南的介绍下签了朴树，洪金保这几天又到处结交圈内人。 王中军知道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王中军把招待杨远山一行放在了更接地气的燕京三大会所之一的“朋友会所”，不同于陈丽华开的主要招待上层人士的“长安会所”，也不同于宋祖馨主要以招待商界朋友的“香山会所”，臧天朔和余飞鸿开的“朋友会所”则是三教九流无所不包，黑白两道只要有点名气的都是这里的常客。 以现在王中军的体量还没有资格到其他两个会所招待朋友，选择在“朋友会所”招待杨远山一行就是最恰当的地方。 这场宴会以华亿兄弟的名义召集，哪怕在会所外面，都能见到一些大名鼎鼎的人物。 杨远山一行刚进入会所，就看到了王霏和娜英和崔建等几个歌手在交谈着什么。 由于隔着有段距离，隐约听到他们正在谈论自己。 杨远山等人这次参加聚会是以霍尔迪和洪金保为主，杨远山乔装成霍尔迪的随从，在内地影视圈就自己的影响力还是和洪金保有不小的差距，美国好莱坞的光环有霍尔迪撑着门面就够了，自己出面也增加不了多少热度，怕是自己还没有真正白人的霍尔迪来对这些人更加好使。 自己真正的影响力还是来自歌坛，所以到了会场之后就和霍尔迪他们分开，忽悠影视圈的任务就交给他俩了，他们这几天的忙碌成果还是很显著的，已经有好几个对好莱坞感兴趣的人有了投资意向，其中就有刘一菲的干爹陈金飞。 杨远山正准备到处看看，不经意间就被娜英看到了，杨远山只好走过去，“晚上好，娜英小姐。”他直接来到他们聚集的地方，礼貌地招呼道，“我们又见面了。” 娜英和杨远山握了握手，礼貌回应：“你好，再见到你很高兴。” 王霏接着和杨远山握手，“杨先生！今天华亿举办这个招待会好像专门为你准备的，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哪位金发美女没有作为伴侣陪同你一起？” 杨远山露出迷人的微笑，“工作上的事情，交给霍尔迪和洪金保两位就可以了，我就一个人来这里放松放松。” 王霏很自然地挽起杨远山的胳膊，“你对这里的人和环境不太熟悉，也许你需要一个了解这里的人陪伴在你身边，我能有幸今晚做你的伴侣吗？” “当然可以。”杨远山笑着说道：“王霏小姐，作为你的歌迷，不胜荣幸。” “那我们去吃点东西？” “好啊！正好有点饿了。” 两人说着话，一起离开人群，向摆放食品区的方向走去。 在场的人都满头雾水，崔建碰了碰一脸嫉妒表情的娜英问道：“这人谁呀！” 原本娜英不想把杨远山的身份叫在座的知道，但现在杨远山被王霏抢了先，自己好像机会不大，就没有保密的必要了。 “别小看这个年轻人，他是索尼音乐亚太区的副总裁，这半年来北美公告牌排名第一个歌曲基本都出自他的手，他是个了不得作词作曲大牛，现在在港台上影火爆的卡梅隆导演的电影《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我心永恒》就是出自他的手，一举把二线歌手席琳迪翁捧成了北美流行天后。” 在场的歌手都发出惊叹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站在旁边的斯琴格日勒两眼放光地看着杨远山和王霏走动的方向。 这次聚会分内场和外场，内场是有意投资的几方代表，等他们谈得差不多了后才出现在这个大厅里，真正的宴会才会开始。 斯琴格日勒正准备走向杨远山和王霏两人所在的地方， 杨远山也看到了有个长相媚骨天成的女孩一直关注着自己，当那个女孩端着酒杯正准备走向自己的时候，一个脑袋铮亮，肥头大耳的男人已经截住了女孩的去路。 斯琴格日勒只好主动挽住了他的手。 这不是礼节性地挽住胳膊，而是十指相扣！ 宴会算是公众场合，这种手势无疑说明肥猪一样的男人最起码是这个女人的男友。 杨远山和王霏离两人只有两三步距离，他们的交谈传到了杨远山的耳朵，当然也是因为对方的谈话并不想规避自己。 “小骚货，是不是看中了那个小白脸？”男人传过来的声音相当恼火，“老子是不是平时没喂饱你？” 斯琴格日勒装着无辜状：“这是你的地盘，外国友人到访，我总要帮你招待一下吧，最起码我要过去打招呼，我总要跟他说几句话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最好的我们》开播（上） 收到中影通告的不止华亿一家，其他两家光线和东方梦工厂也在同时收到了好莱坞星河电影制片厂到访的消息，这种好莱坞电影公司到访也不是第一次，在94年华纳集团就携《亡命天涯》到访中影集团。 《亡命天涯》开启了华国电影分账模式的先河，在那个下面各省市习惯于买拷贝放电影的情况下，《亡命天涯》招到了抵制，其结果就是下面各个影院天天爆满，统计票房就是没有数字，下面疯狂偷票房。 其结果可想而知。 从华纳开始，每年都有一两家好莱坞电影公司到访，所以那些老牌国营厂已经麻木了。只有刚拿到制片牌照的三家民营企业对杨远山、洪金保一行有些兴趣，毕竟还是首支拿到制作牌照到访的好莱坞电影公司。 其他两家不论如何考虑，但穆云海却不得不对杨远山一行万分关注，毕竟对方是自己自出生后就分开的孪生兄弟，而且还有不能同外人道的秘密。 实际上杨远山一行第一天落地燕京，穆云海就在香山会馆住下了，同行的还有张大柱父子。 杨远山一言一行不断地传回到穆云海这里，穆云海本来想找机会和这个尚未谋面的弟弟见上一面，但杨远山一行总是由霍尔迪和洪金保出面，杨远山到了燕京后就躲在燕京宾馆，一直没有露面。 在等机会和杨远山见面的这段时间，穆云海也随时关注着华亿冯裤子导演的《甲方乙方》的票房走势，还有就是元旦当晚黄金时段在魔都卫视开播的开年大戏《最好的我们》了。 魔都师大附中，今天是元旦假期的第一天，汤圆只在家休息了半天，下午就回到学校参加学校开办的文艺表演兴趣班的业余补习班的课程，自从穆云海他们毕业以后，汤圆就想着跟随心中的男神的脚步，想走表演这条路。 在自己的初恋……，不算是初恋吧，只能算是单相思，在得不到穆云海的回应后，渐渐地对穆云海的感情也就淡了。 这其中就有林眉和谈笑阻挠的原因在内。 汤圆狠下心要走演员这条路，为了和过去做个切割，就到派出所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汤维。 表演班的同学就有穆云海的妹妹刘希君，在林眉和谈笑离开附中上大学以后，这两人倒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姐妹。 等两节表演课结束以后， 汤维挥别了同学，进入自家所在的弄堂，同邻居们打了招呼，回到自己家。 “奶奶，我回来了。” “回来了，快洗手吃饭。” 汤维的奶奶头发花白，但打扮得很利落，一手端着一盘菜，招呼刚放学的孙女吃饭。 “呀，红烧肉啊！” 汤维有些惊喜，赶紧洗手坐在狭小的餐桌上，祖孙俩有说有笑地吃完了饭。 餐后，汤维懂事帮奶奶收拾桌子洗碗，奶奶叮嘱她好好写作业，然后拄着拐到隔壁家串门聊天。 家里只剩汤维一人，汤维把作业拿到沙发上，然后悄悄打开了电视机，把声音调小。 拿着遥控器随便播了几个台，这个点基本上都在播本地新闻，然后接后面的《新闻联波》。 然后把闹钟调到8点5分，这个时间正是魔都卫视黄金剧场每天广告之后电视剧播出的时候。 然后拿起作业开始做了起来，可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做作业。心里急吼吼地盼望做穆云海导演的《做好的我们》快些开播。 实在是没有办法把作业做下去，来到书柜前，抽出有穆云海给她签过字的小说《最好的我们》。 汤维感觉时间过得好慢，直到放在书桌上的闹钟“叮铃铃……”响起，慌忙跑到客厅，盯着电视里的魔都卫视频道。 “天空的雾来得漫不经心 河水像油画一样安静 和平鸽慵懒步伐押着韵 心偷偷的放晴 ……” 蔡依琳欢快节奏感强烈的歌声响起，这首歌汤维已经能跟着唱了，虽然她唱得不是太好，比好友刘希君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主题曲放完，区别于原剧的闪回片段，东方梦工厂版《最好的我们》直接进入剧情。 范兵兵版女主耿耿率先出场，齐耳短发，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虽然穿着土气的白花衬衫，但鼓鼓的前胸，主打的就是一个青春可爱，性感逼人。 而在她的旁白中，电视剧的背景也透露出来。 师大附中，魔都市的重点高中，聚集着无数的学霸精英，而出身于普通初中的女主耿耿。 因为中考时小宇宙爆发，头天晚上复习的资料大多出现在考题上，自己又超常发挥，险而又险地考入师大附中，成为这所重点高中里垫底的学渣。 “学霸，学习的霸主？学渣，学习的渣渣？好有趣的称呼啊。” 汤维看到剧里的女主耿耿，称呼那帮师大附中精英为学霸，自嘲为学渣，马上get到了那种对好学生羡慕以及对自己不争气无奈的心情。 “我应该不算是学渣吧。” 自诩成绩中等的汤维有些心虚，不过对剧情的好奇压下了她的负罪感，继续认真看了下去。 《最好的我们》主视角就是女主耿耿，第一集也围绕她身上展开。 耿耿相貌普通（剧中设定），学习又在学校垫底，再加上家庭不睦，父母离婚，让她处于一个自卑且敏感的心态。 但与此同时，她又乐观向上，真诚善良，没有自怨自艾。 学习不好，但有老师和同学愿意帮助，父母虽然分开，但同时也很关心她，让她始终处于一个或许没那么美好，却又不缺少温暖的环境。 这样的女主设定不但丰满不失分，更关键的是极具真实感。 毫不夸张地说，汤维甚至在耿耿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父母离婚，爸爸工作常年不在家，自己跟着奶奶生活，偶尔有些自卑，但并不钻牛角尖，天天傻乐呵。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有自己的很多烦恼，也有很多自己的快乐。 这种“普通女生”的状态，让汤维迅速对耿耿产生了很强的亲切感和代入感。 穆云海写的耿耿和林眉和谈笑也不像啊！怎么好像和自己相似的多一点，不会是自己才是小说的原型吧，脑子里想着，不自来由的拿起旁边的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电视里的范兵兵做比较，“哼，自己不比电视里的那个演员长得差，就是身材比自己好一点罢了。” 对方脸面各方面长得都十分精致，但自己也不差呀！ 大眼睛，高鼻梁，樱桃小口，自己更符合东方人的审美，就是胸比自己大而已，然后看着自己有点平的前胸。 有点泄气。 耿耿毕竟是电视剧女主，不可能完全普通。 在班级里，她碰上了一个帅哥学霸余淮，性格阳光，大大咧咧。 两人本来是冤家，但经过军训风波，建立起了一定的友谊，余淮还主动帮助耿耿，并和他成为同桌。 “这余淮太好了吧，学习好，长得帅，还懂得关心耿耿。” 像汤维这样的高中生，对这种阳光帅气的学霸校草几乎没有抵抗力。 穆云海就是例子，要不去年连自己在内也不会有那么多女孩追他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最好的我们》开播（中） 随着电视剧的剧情不断深入，一时间余淮成了无数少女的梦中那个他。 也使台省的素人霍建华名声大噪，一时间片约不断，就连琼瑶阿姨在看过《最好的我们》后都紧急联系，有已经定好演尔康的陆毅撤换掉的想法。 但这个决定却遭到了合作方湘江卫视的强烈不满，当初谈好的双女主内地台省一边一个，男一由内地演员扮演，男二、男三由台岛演员扮演，现在不能就这么撤换了吧！ 撤换陆毅还只是和合作方有分歧，但琼瑶想把紫薇也换了就令台岛合作方更跳墙了，因为比霍健华更加红的是扮演耿耿的范兵兵，一时间就连从电视画面上翻拍的彩画都卖的脱销。 琼瑶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男女主三人换掉两个，紫薇由范兵兵来演，尔康则换成了霍建华，这下湘江卫视满意了，但琼瑶的巨星影业和林欣如已经把合同都签了，这怎么玩，只好先做林欣如工作试试看，一时间还珠剧组一地鸡毛。 巨星影业换角一事只是剧组内部协商，还没有对外公开，就是对外公开，在这个时候也唤不起什么浪花，因为《最好的我们》太红了，一时间在两岸三地有霸榜的趋势。 只要是娱乐报纸、杂志、还是电台，电视台充斥着《最好的我们》的各种花边新闻和演员日常的一举一动。 然而就在汤维被霍建华扮演的余淮马上沦陷的时候，黄小明饰演的路星河出现了。 坦白说，陆星河的出场并不讨喜，吊儿郎当，没啥正行，甚至故意和老师作对，典型的刺头学生。 但是架不住他帅呀！ 与余淮走的阳光清新路线不同，路星河的帅是属于那种毫不掩饰的张扬，气质桀骜不驯，玩世不恭。 或许有些人对这样的设定不感冒，但也有很多人就爱吃这款。 尤其是在第二集末尾，路星河和耿耿发生交集，人物更加立体。 让观众得知路星河桀骜叛逆的外表，更多的是出于对原生家庭不幸的对抗。 路星河像是一只刺猬，外表都是扎人的尖刺，但内心是很温柔的，会去安慰父亲再婚的耿耿，会带着学习不好而郁闷的耿耿散心，会去鼓励夸奖耿耿。 这种反差很戳人，也让观众对这个角色带来几分心疼，而且对其向耿耿释放的善意感触更深。 至少汤维就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余淮，转而成了路星河的迷妹……… 三天元旦假期结束，魔都师大附中，汤维一大早来到学校大门前，被眼前的景象吓着了，大门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汤维和其他在校学生一样，怀疑学校出了什么不得而知的事件，后来多方打听，才知道这些围观的都是魔都各地的年轻人，他们都是以朝圣的心态来看现实中的余淮、路星河、耿耿等人的。 一开始电视剧在这里取景的时候，穆云海征询过校长的意见，是不是把小说中的学校名字换了，但校长没有同意，校长认为难得不用花钱为师大附中做了一次全方位的宣传，哪能放过这种机会，所以校长坚持用小说原名。 结果就造成了一次由一部电视剧引起的群体事件，最后连警察都出现来维持现场次序，这才解散了围观的人群。 估计经过这次事件，今年9月的招生报考师大附中的优质考生绝对会超过师大附中在每个招生季第一次超过魔都一中这个对手。 早读课后的休息时间，汤维果断加入女生们分享安利假期三天看到的新剧。 “不骗你们，真的特别好看，那个路星河特别帅，一点也不次香江的陈、谢。” 你要说剧情如何如何多好看，许多女生未必感兴趣，但你要说男演员帅，大家马上就精神了。 有一个没看的女生后悔地问道：“真有那么帅？” “说谎天打雷劈，不但路星河帅，还有那个余淮也挺帅的。” 林玲抢先向那个没有看的女生讲解，“基本都是新人呢！就教导主任是《我爱我家》里边的老爷子演的，好好笑，一想到老爷子是教导主任，哈哈哈，我就想起那个画面，老有意思了。” 汤维有些不爽林玲抢风头，但想着都是剧迷，还是选择示好：“你也看了那部剧，路星河帅吧。” 林玲却有些挑剔：“帅是帅，但我不喜欢这样调皮捣蛋的坏学生，还是余淮好，阳光细心。” “胡说，路星河明明很温柔的，你看后面了吗，他一直安慰耿耿。” “那又怎么了？余淮也对耿耿很好啊，他们先认识，还是同桌，他们两肯定是一对。” “只是同桌而已，路星河和耿耿还一起去看海了呢，两个人更有默契。” “……” 话不投机半句多，自己喜欢的角色互为情敌，而且cp不同，那就没什么聊的了。 两个人冷哼一声，自顾自和自己交好的朋友继续推荐，略有不同的是，汤维这次加大了对路星河的安利输出，而林玲聊余淮的时候也明显更多一些。 下午放学，赵雪和钱琳在车棚碰上，仍然是互不搭理。 车轮子蹬得飞快，准备回家先写作业，然后看今天《最好的我们》的最新一集。 晚上8点，写完作业的汤维拉上奶奶，一起守在电视前准时准点地收看。 第四集的故事还是围绕在女主耿耿身上。 学习的艰难、再婚家庭的困扰、种种少女心事，让汤维看得代入十足，就连原本对电视剧不感兴趣的奶奶，也评价起了剧中女主和后妈的相处。 不过与那些相比，汤维更关注的还是女主耿耿和余淮、路星河之间的三角纠缠。 从这一题开始，耿耿就展现出了对余淮的好感，包括想尽办法去看他的篮球比赛。 而路星河则是毫不掩饰地表达了对耿耿的关注，虽然嘴上嫌弃挑刺，但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照顾她。 耿耿想干嘛，都会默默地支持，并为之帮助。 耿耿有难，就想办法解决。 耿耿情绪不对，就会出言开解宽慰。 这种行为，后世统称为超级舔狗，但如今换成一张北影黄小明那张校草级别的超级帅脸，那就是深情暖男。 汤维的心都看化了，心里默默下定决心，一定要考上北影，能和黄小明成为师兄师妹，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每当看到路星河关心耿耿，就忍不住带入其中，一脸姨母笑，而看到耿耿和余淮的戏，就有点小不舒服。 尤其看到余淮偶尔因为误会而生气，而耿耿去讨好解释，他自己又和其他女生碰上，让耿耿心伤自卑的时候，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啊啊啊，耿耿赶紧离这种人远一点，路星河多好啊。” 奶奶也对孙女的选择表示赞赏，还顺便教育了一波。 “找男人不要找自己喜欢的，要找喜欢自己的，这样才会对你好，上赶着是赔钱买卖。” 汤维深以为然，并坚决表示：“我要是耿耿，肯定选路星河。” 第一百二十章《最好的我们》开播（下） 在汤维等人的影响下，《最好的我们》很快在她们班级火了，其他班级也都是类似情况。 大量女生开始追剧，并很快分出了路星河党和余淮党，前者更占上风，但后者也不容小觑。 每到课间讨论这部剧时，总是免不了两派支持者的争执。 在这股浪潮中，就连一些男生也不自主地加入了追剧大军。 他们对支持路星河或者余淮兴趣不大，反而更热衷于讨论谁更漂亮，谁更适合当女朋友。 女主耿耿凭借又甜又欲的长相和开朗活泼的性格，票数遥遥领先。 杨容扮演的倒追男生女舔狗简单凭借娇小可爱，也被很多男生喜欢。 成好扮演的大大咧咧有点搞笑的女二蒋年年，已经有了万人迷的潜质。 而是戏份不多，但都是点睛之笔，温柔清纯的学姐洛枳在中学生中的人气有和蒋年年分庭抗礼的趋势。 陈乔恩声音嗲嗲的台湾腔，听得男孩们骨头都酥了，毕竟哪个青春期的男生，能抵抗得住这种亲昵的声线，温柔的陷阱……… 东方梦工厂会议室，整个屋里四散着白色的烟雾，空气中弥漫的都是尼古丁的味道。 不过屋里的人都没有在意这些，或沉默、或严肃、或焦躁地待在自己的位置上抽烟，即便是作为总经理孙传和也不例外。 他背靠着沙发，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手里的中华，看似眼神放空，神游天外，但不停轻轻敲打沙发的左手手指，还是暴露了紧张的内心。 “出来了，出来了。” 一声疾呼，打破了现场寂静的氛围，陈思成拿着一份文件夹冲进会议室。 “前五天的收视率数据出来了。” 孙传和当仁不让地把文件抢过来，迅速扫了几眼后，大声的通报了数据。 “元旦当天，第一名，央视一套《水浒传》73%。第二名魔都卫视《最好的我们》14%。第三名湘江卫视《较量》3%。其它地方台都不足1%。 元月2号，第一名央视一套《水浒传》68%。第二名魔都卫视《最好的我们》21%。第三名湘江卫视《较量》1.3%。 第三天《水浒传》59%，我们的《最好的我们》上升到31%，湘江台的《较量》跌破1%。 第四天，《水浒传》再次暴跌11个百分点，收视率来到48%，我们上升到43%。 第五天46%对46%双方打平……” 孙传和的声音越来越大，说到最后甚至是开怀大笑，其他几人也纷纷跟着大吼。 正在这时，孙传和面前的电话响起，“喂，……好的……我们还要听听其他台的报价……嗯……好的，我记下了，……那好，再见！” 孙传和放下电话，兴奋地高喊，“湘江台愿意出20万一集购买二轮独播。” 《最好的我们》总成本不过400万，东方梦工厂和东方影业相加不过出资240万，魔都给的500万，利润已经超过百分之百，如果二三轮谈下来，还不赚翻了。 林云方接到消息，放下手中的工作，匆匆赶来，在孙传和一番讲解下，直到等剧下沉到市一级电视台估计总收入能过千万后，兴奋地大笑，这才第一部啊，下面还有两部呢！ 这他妈的比自己的金融公司还来钱快呀！大手一挥，“今天公司所有人员，一个都别想溜了，全都香格里拉酒店聚餐，聚餐后洗脚、ktv一条龙，都算我的。” 吩咐身边的秘书，“打电话给香格里拉，鲍鱼龙虾整起，那里的夜总会最大的包厢也订上，吃罢了饭去唱k，酒水畅饮，每人两个妹子，我买单………” 欢呼过后，孙传和也把更细致的资料分给大家传阅，大家更直观地了解了这几天的首播情况。 目前，央视的收视率还是统计方法已经比较成熟了，数据相对准确，时间也很快。 不过在地方卫视这方面就要差一点，主要是没那么多的统计资源，竞争压力有限，对数据方面的追求也没有那么迫切，而且地方台的体量比央视还有不小的差距。 一开始魔都卫视把《最好的我们》放到和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浒传》一起播出，不论是魔都卫视还是和《最好的我们》有关联的人员都没有想过能和《水浒传》分庭抗礼，只是想着在央视拿走大部分收视份额后，和其他兄弟台的节目比较能进个前十就满意了，那料想和放出这么大一个卫星啊！ 随后几个小时，多家地方卫视打来电话询问次轮播出的情况，像燕京卫视、龙江卫视、蓝海卫视，广南卫视几大有实力的电视台，都想二轮来个独播，而那些实力相对弱一点的电视台则开始合纵连横，凑成几方也想要联合买断二轮播放权。 在各省市电视台争夺《最好的我们》播放权的时候，全国各家各户凡是有年轻人的家庭，每到晚上8点则开始和父亲长辈们争夺电视遥控器，最终胜利者往往是家里的孩子，因为家庭主妇也不爱看打打杀杀的水浒。 东方梦工厂的员工在《最好的我们》首播第一天，其实内心也焦虑过，不少人都在埋怨魔都卫视，埋怨他们怎么把《最好的我们》放在这个时间播出，那可是四大名著啊！哪一部播出的时候不是万人空巷啊。 还有就是怕这种校园青春题材是否会受到这个时期观众的认可。 但事实证明，这种自带一定流量的原著，一定真实感的校园甜剧，还是很有市场的，尤其是在中学生和年轻人和女性群体，影响相当大。 当然这其中和穆云海超前的审美也有相当大的关系，特别是剧中人物的服装，相当吸引这个时期的年轻人。 根据魔都卫视做的深入路采和统计，目前这部剧横扫魔都地区初中和高中学生，热度几乎可以说是断层的存在。 【一百个中学生里，差不多有八成知道这部剧的存在，平均十个女生，就有一个喜欢路星河或者余淮的………】 这是魔都卫视发过来的评价，或许有些夸张，但也可以一窥《最好的我们》在魔都地区学生群体的火爆程度。 不但魔都，就是相邻的龙江和蓝海两省情况也是一样，其他地区情况虽然有些差距，但差距也不是很大。 当在燕京香山会馆的穆云海接到孙传和的汇报后，也是满脸惊喜，赶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宋祖馨和张扬父子。 张大柱拍着穆云海的肩膀，“娃儿，俺老汉算是真服你了，你说的那个院线，我的一些老兄们还在犹豫，俺信你，俺老汉再劝他们一回，如果他们不弄，俺就自己弄，等会再跟叔说说，该怎么下手……” 张大柱话还没说完，穆云海的爱立信gh337就响了，接通一听，对方是个年轻女声。 “您好，请问您是《最好的我们》出品方东方梦工厂的老板穆云海吗？” “是我。” “太好了，我是《东方早报》记者，很抱歉打扰到您，我们也是找到了很多渠道才终于找到您，请问您最近有没有时间，方不方便接受一下我们的采访。” 张扬在一旁正対着穆云海挤眉弄眼，张大柱的一个随从，悄悄对张大柱耳语了什么。 穆云海正准备和对方约个时间，结果被张大柱打断。 穆云海知道这边出现了好消息，机智地推脱了对方采访的要求，并和对方协商先和在魔都的总经理孙传和联系。 到了下午3点，张大柱的随从就送来了两张邀请函，穆云海准备匿名以张大柱跟班的身份去朋友会馆参加华亿兄弟在那里组织的欢迎杨远山一行的酒会。 第一百二十一章张冠李戴 时间来到晚上8点，穆云海找宋祖馨推荐的造型师做了一番打扮，英伦范的西装三件套，为了减少麻烦，特意带了礼帽，如果手中再拿个文明棍，十足像个贵族老爷，可惜就是年龄不相匹配。 宴会在晚上7点准时开始，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8点穆云海神清气爽地来到朋友会馆。 不同于香山会馆真正大隐隐于市的低调奢华，朋友会馆与其说是会馆，还不如说是一个集酒吧、ktv、赌场等一起的娱乐场所，像极了香江钵兰街的场子。 这场宴会以华亿的名义召集，哪怕在酒店外面，都能见到一些影视歌相关的名人，穆云海在大门外就偶遇了江文，可惜穆云海认识人家，人家可不认识他这个小透明。 穆云海刚进入大厅，就见到了杨远山和臧添朔两人的争执，他只是默默地坐在角落里看着，并没有想参与的意愿，只要不危及杨远山的安全，它并不像他对多的干涉。等王霏和娜英把双方劝开后杨远山在陪两位华语乐坛天后聊天。 穆云海再等一个机会，这个就会始终没有出现，直到快到9点，杨远山才脱离人群向二楼走去，穆云海悄悄地跟在后面，到了二楼，转过楼梯口，走廊里却看不到杨远山的身影，看着走廊两边都紧闭的房门，只好顺着走廊向前，来到中间的位置，发现一间房门敞开着，穆云海走了进去，这是一间中型会客厅，里边有十几个人在里边聊天。 “晚上好。”进门就有人打招呼。 “晚上好。”穆云海立即回应。 这人四十多岁，看着一脸憨厚，从不经意间露出的眼神穆云海能判断出这位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精明商人，那人举杯向穆云海示意。 有服务生从旁边经过，穆云海要了杯酒，对那人举了举，然后抿了一口。 “你是杨远山先生吧？鄙人陈金飞。”那人主动搭话。 看着对方憨厚的脸，穆云海总觉得像是在哪里听说过对方的名字，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我是穆云海，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他轻声说道。 那人向周围扫了一眼，好像明白了什么，自我介绍：“我的养女刘一菲，英文名crysta（水晶）在长岛路易斯巴斯德中学就读，和你是同学，我知道你想影藏在幕后，只要你能让茜茜出现在你的影片中，我可以投一部分钱。” 穆云海跟他握了握手，说道：“认识你很高兴。” 陈金飞出满脸憨厚：“小丽前段时间看了洛杉矶时报，杨先生先生的公司在招聘导演和演员？” 穆云海总有点荒唐的感觉，他已经能猜到这个叫陈金飞的目的，干脆直接回答：“对不起，你确实认错人了。” 穆云海客套了几句，观察了房间内人员，发现杨远山没有在这里，随即找个机会离开。 穆云海又在二楼来回走了一趟，还是没有发现杨远山，来到卫生间，正准备整理一下仪容，旁边传来女人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 “对不起，我为刚才藏先生对于你的失理感到抱歉。” 穆云海微微皱眉，感觉莫名其妙，这女人是谁呀？自己根本不认识对方，想到陈金飞，知道对方也把自己认为是杨远山了。正想怎么向对方解释。 穆云海从旁边拽出纸巾，擦干净手，含糊道：“你也想拿投资换在好莱坞出境的机会？如果单纯投资，你可以在做一番了解后再做决定，如果想搏出位，国内的机会对于你们这些年轻演员来说要更容易一些，再说你有可能找错人了。” 外表清纯，但身材比较突出的女孩忽然笑了：“我明白，我明白，我知道我现在还不是走向国际的时候，我也并不想往演员方向发展，只要你能给我写几首中文歌就行。” 说话间，她又往前走了两步。 女孩走到穆云海三尺之外，突然俯下身去。 她弯腰的动作很慢，上半身前倾，本就开口很低的紧身衬衫，领口瞬间落了下去，露出里面汹涌澎湃的滔天巨浪。 穆云海不是圣人，下意识瞄了一眼，应该有36d吧？好像还是天然的。 “要在这里吗？”女孩显得很有经验，伸手就要抓穆云海腰间的皮带：“我在哪都可以。” 类似的交易在这个圈子中太多了，而且凭借天生的雄厚本钱，过往几次她全都得手。 穆云海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提醒道：“小姐，请你自重。” 女孩吃吃笑了起来，指了指穆云海后面的男厕：“我们去里面？锁上门，没人能看到。” 娜英和王霏正好也找到此处，正好看到这一幕，“杨远山”好像不太买斯琴格日勒的账，对她的纠缠明显有些不耐烦，两人看着“杨远山”，凭感觉大概能确定，这他不是在欲擒故纵，而是真的不喜欢斯琴格日勒的纠缠。 那种厌恶的神色越来越重。 王霏拉了一把娜英，两人转身离开，要是就自己一个人就会继续把这出好戏看下去，但身边还有地位相当闺蜜，再怎么说自己好歹是乐坛天后，要是有人看到自己听墙角，还不被人笑话死。 等两人来到二楼小宴会厅门口，正好看到臧天朔在那向别人抱怨：“你们请来的那个小子真的是来拉投资的吗？你们在这里和他的手下谈工作，他却到处勾搭女人……” 这话中带着明显的火气。 有火气就好，火越大越好。 王霏在一旁摆出倾听状。 换做谁，自己女人，与一个帅得一塌糊涂的家伙走得太近，估计心里都不会好受，而且自己长得有点影响市容的情况下，嫉妒会成倍地增加。 臧天朔是刚刚去应付几个道上的朋友，一转眼刚刚还跟在身边的斯琴格日勒就不见了才找到这里的。 突然想到刚才斯琴格日勒对杨远山发春的模样，想到那小子摆着一张精致的帅脸，嫉妒的火焰在心中开始燃烧，这女人一开始来会所卖唱，自己一样就看中了对方。 想着这女孩第一次出现在自己会所的舞台上，身穿鹅黄色短款小礼服，长发披肩，四肢细长，高挑的身材比例极好，一张精致的小脸上面，有双自带情欲的绿眼睛。 黑发，长腿，细腰、大大的胸器这正是自己最好的那一口。 当天晚上自己就拿下了对方，虽然她当晚哭了，但她适应得相当快，几天后就开始对自己开始倒推。 阅女无数的自己从此开始迷恋起她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斗殴 斯琴格日勒就开始在臧天朔的众多女人中脱颖而出，没有多少时间，他就开始迷恋起这个女人来，时间一长，当他和黑白两道交际时，身边的女人不再经常更换，当这个女人觉得稳固了自己的地位后，开始不老实起来。 这女人开始挑逗来这里消遣的有权有势的人物，自己虽然嫉妒得要死，可是有的人自己根本惹不起，没办法，当了几次乌龟后，只能忍气吞声。 他知道她不会离开自己，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把她当一回事，只是拿来消遣罢了，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可能把她摆在明面上。 但这小子不同，这小子是混娱乐圈的，而且他的老巢在太平洋对岸的美利坚，随便给点资源就能使她脱离自己的掌控。 他对杨远山做过一些了解，以杨远山的相貌，再加上如日中天的名气，泡妞不要太容易。 听到臧天朔对杨远山的不满，王霏对娜英挤了挤眼睛，说道：“他那么有才，能得到一些女孩的好感并不意外，刚才还和我们聊天呢，这会就和一个女孩在卫生间聊天，真有女人缘。” 娜英刚想接话，就见臧天朔突然站了起来，急匆匆地朝着卫生间那边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娜英有点糊涂。 王霏伸手拉住她：“走，看热闹去。”他小声补充了一句：“不排除对手，我们哪来机会。” 娜英听到后面那句话，“你想怎么样？”她低声问道。 王霏没有回答，拉着娜英跟在臧天朔后面，她心情雀跃，对接下来发生的事，充满了期待。 嗯……走了几步，娜英就反应过来，相识这么长时间，知道这位姐妹很会算计。 会算计的人，心思都很多；不会算计的人，往往过于简单，娱乐圈的经历让她确定一件事，简单的人大多是人生输家。 “假洋鬼子。”还没有到洗手间，娜英就听到了臧天朔愤怒的怒吼：“你他妈的不说清楚，今天就别走出这个门。” “快！”王霏拉了娜英一下。 娜英跟着王霏紧走两步，然后听到了斯琴格日勒的声音：“老臧，你误会了。” 这声音惊动了不少人，附近几个房间的人，都打开房门，同时看向那边，甚至有好奇者已经出门，围堵在卫生间门外，伸头向里边看。 这边的吵闹声不但惊动了二楼的客人，消息迅速向一楼蔓延。 张大柱今天是陪着穆云海才来的，虽然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但他知道这个地方并不适合穆云海，听到二楼出事，第一时间跑上了事发地点。 看到发生争执的两人，知道臧天朔那浑蛋的性格，怕穆云海吃亏，拿出手机给宋祖馨打了电话后极力想分开人群，可是聚集的人太多了，好的位置都被二楼的人占据了，根本挤不进去，只好一边向里挤，一边大声喊叫，想要劝阻臧天朔有过激行为。 卫生间的房门虽然比一般房门要大得多，可来宾却像普通老百姓一样，充分发放人类的猎奇心理，不一会就聚集了一两百人，走廊两侧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倒是杨远山年轻身强力壮，和洪金保两人通力配合下，挤到了前面。 看到和臧天朔发生冲突的是和自己长相十分相似的男子，就知道对方是谁了，当洪金保有上前拉架的动作，一把拉住，“看看再说。” 洪金保看看穆云海，又转头看看拉着自己的杨远山，世上竟有这样两个长相相似的两个人，从衣着判断，虽然两人都穿着相似的西装，但从细节处还是判断出自己身边的这位才是自己要效力的雇主。 有洪金保站在前面，后面的人更不可能挤过狭小的门了，王霏看了看穆云海，又看了看杨远山，很是惊讶，到底谁是美国来的杨远山啊？ 女人都是慕强的，特别是混娱乐圈的女人，更是如此，看到在香江混得风生水起的洪金保正讨好的一副保护主人的架势，王霏竟然将穆云海的注意力硬生生拔走了。 还是身边的这个更有魅力一些。 穆云海很窝火，先是不知所谓的女人纠缠自己，后又遭到此间主人的挑衅和谩骂，却拿臧天朔一点办法都没有，总不能真的把他打成黑猫警长吧？ 这种正式的宴会场合，公然动手，以后会非常麻烦。 穆云海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在自己没有强大之前，想着先站在东方梦工厂的幕后猥琐发育，没想到第一次和失去联系的弟弟见面会发生让自己尴尬的场面，压下心中的冲动，突然不经意间就看到围观的人群中那个鹤立鸡群的弟弟，发现杨远山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杨远山看向他的眼睛突然弯了弯，嘴角多了一丝莫名的讥讽。 看到杨远山的目光好像自带嘲讽，对弟弟的十分失望，转而对抛弃自己的母亲的怨念愈发的强烈起来。 最前面的四人没有太靠近，正好堵在了门口，完全阻断了想要往里挤的人们，这么多人都想极力挤进来，反而恰在门外，越是向前越是恰地越狠，根本没有给洪金保极力阻挡外边的人进门的努力造成多大压力。 门外的人只有极少数几人能够看清里边发生的一切，哪有王霏和娜英两人的位置好，能够看清卫生间里发生的一切。 臧添朔挥出的拳头，穿过斯琴格日勒的阻拦，想要给穆云海的帅脸上留下个痕迹，但穆云海比他高出半个头，再加上穆云海极力向后闪躲，这一拳却软绵绵地打在了穆云海的左肩。 本来就忍了对方好久的穆云海，看到对方竟然敢对自己动手！ 再也无法忍受对方的嚣张气焰，只一拳就落在了臧天朔的右眼上。 穿着一身宽大黑色西装的肥黑猫警长登时变成了大熊猫。 斯琴格日勒这个十六岁就敢跟男人公开同居，思想远比年龄成熟，但女人的力气决定了这个时候发挥不了太大作用。 “啊……” 臧添朔的惨叫声传了出去，外面的小弟们想要挤进来帮忙，根本就挤不进来。 王霏一只手紧紧抓住杨远山的胳膊，另一只手捂住嘴，肩膀微微颤抖，似乎忍得很辛苦。 斯琴格日勒看到自己的男人被打，自己要是再不有所表现，怕过后吃不了兜着走，“别打了！杨先生，你给我住手！够了！” 她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呢，还以为穆云海是能为自己的歌唱事业有所助力的华裔美国词曲大家。 斯琴格日勒爆发出尖叫时，臧天朔想要出手反击。 两个男人隔着一个女人打成一团，周围聚集看热闹的人虽然多，想要劝阻的人却没有几个，想要做和事佬的人也被挤在外面也挤不进来啊！ 穆云海看到臧天朔的嘴角已经流血，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就极力避免再和对方身体接触，聪明的围着惹事的女人转圈，对这样的女人，他可没有怜香惜玉泛滥。 臧天朔看似身宽体胖，由于酒色过度，又被穆云海打蒙了，挥出去的拳头根本没有多大力道，又有斯琴格日勒夹在中间，没有一拳对穆云海产生威胁，倒是斯琴格日勒挨了几下。 “哇儿、哇儿、哇儿……”外面传来警车的鸣镝声。 第一百二十三章韩国汉城 听到外面的警铃声，王霏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要是自己也被带去公安局问询，那明天两岸三地的报纸电视还不炸了锅，低声对杨远山说道：“走吧，等会要是被带到派出所会很麻烦。” 杨远山点点头，跟着带头开路的洪金保挤出已经四下开始散去的人堆，朝着宴会厅大门走去。 出了宴会厅，走廊里面空无一人，王霏再也忍不住，抱着杨远山的胳膊，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杨远山也在笑，没想到第一次和失联的哥哥见面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更加认为母亲被这样的人欺负感到意难平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看到那个色胆包天的哥哥在人家的地盘还招惹女主人，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这种好事能被自己亲眼看到怎么能忍住不笑呢？ “能问下刚才的人和你有关系吗？”王霏八卦起来。 杨远山想否认也不现实，“他是我孪生兄弟，不过是个人渣。” 王霏和娜英认同杨远山的看法，“你看到了吗？”王霏都快要挤进杨远山的怀里了，很开心：“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有一点担当，想要做女人的入目之宾，遇事竟然躲在女人后面！“ 有警察转进这条走廊，杨远山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王霏立即离开杨远山的怀抱，两人挽着胳膊，像极了绅士和淑女，快速离开这条走廊。 来到门外，王霏和娜英很自然的坐上了杨远山奔驰，洪金保充当司机，娜英嫉妒地看着后座已经挤在一起的两个狗男女。 回到燕京宾馆套房，在得知两人还在为春晚没有适合的歌曲时，杨远山毫不犹豫地把《相约九八》拿出来，奖励给一整夜陪自己三人行的两位歌坛天后。 重生带来的超能力让两个女人真正体会了什么叫真正的飘在云雾顶端下不来的感觉。 就连娜英的那个足球明星给他带来的愉悦都不及杨远山千万分之一，她觉得要不是有好姐妹不断接棒会不会死在这里都不好说。 第二天一早，杨远山浑身舒爽地早早起来，还是东方女人好啊！ 艾薇儿和布兰妮再年轻漂亮，白人女孩皮肤的手感还是要比这两位差了好多。 杨远山在燕京又开始隐藏起来，在背后指挥洪金保和霍尔迪的一切行动，想要成为出色的猎手，耐心永远都是最基本的素养。 直到一周后，杨远山一行终于感觉在燕京已经没有什么油水了，才登机离开华国去往韩国汉城。 在华国总共忽悠了4000多万软妹币，其中有陈金飞的500万，杨远山答应在《人类清除计划》中给刘一菲一个角色。 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个和穆云海产生冲突的臧天朔送来了1000万，通过了解才得知，在燕京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在派出所很是吃了一次亏，那些平时和他称兄道弟的人一个个都翻脸比翻书还快。 臧天朔知道这次踢到了铁板上，自己这次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得知和他发生冲突的人是杨远山的兄弟后，为了缓和矛盾，只好花钱消灾。 他哪知道拜错了菩萨，杨远山对这样的好事当然却之不恭，大大方方享受穆云海给自己带来的意外红利。 元月二十号，在带路党朴志训同志的陪同下，作为东亚人民好朋友的美籍华人杨远山一行人，搭乘东方航空公司的航班，赶到了宇宙大国首都汉城。 对这个友善的好莱坞公司，韩国现代集团报以热烈欢迎。 这个时候不同于燕京建设刚刚起步，作为亚洲四小龙的韩国首都已经建设得非常漂亮了。 “这是卑劣韩国人的国家？” 坐在汽车上，玛丽充满疑问：“亚洲还有这么先进的城市？” 杨远山只是低声说道：“在这里要注意一下言辞，他们正在走向日本人的老路，他们会越来越有钱。” 不止是亚洲人不了解好莱坞，其实美国人也不了解亚洲的经济情况，要知道二十年后还有好多美国人认为华国人都是瘦弱的躯体脑袋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鞭子。 这背后可能有某些媒体推动的缘故，却也是美国人的普遍认知。 一行人入住的是当地规格最高的超五星级所属三星的汉江大酒店，酒店门口还有媒体记者拍照。 倒过时差，不等杨远山去找现代集团，现代集团投资局的一位高管就在朴志训的陪同下找了过来，跟他商议接下来的行程。 于是，在现代集团的帮助下，杨远山和星河电影的名字频频出现在这边的媒体上，还有专人协助杨远山筹备电影招商募资会。 这一切都是郑梦准需要的，他要好好在国民心中树立起输出韩国文化的先锋形象。 陪着现代集团的人参加几个活动，接受了两次采访之后，杨远山渐渐回过味来，从一定程度上来说，现代集团也在利用他。 拉来一个好莱坞团队，不管投资成功与否，对有意四年后大位的郑梦准来说，都是好大一笔政绩。 韩国几大财团内部虽然相互合作，但争斗也相当激烈，特别是排名第二现代集团和排名第三的lg集团与排名第四的乐天集团的联手。 郑梦准没有把杨远山一行安排在现代集团控制的宾馆而是安排到这里，就是卖三星李家的一个好，他知道三星的长公主李富真的办公地点就在汉江大酒店的顶层。 自己的一举一动根本逃不过三星李家的法眼，索性就把一切放在明面上，他知道自己每天的活动都会原封不动的传到那个韩国太上皇李健熙耳朵里。 星河电影和电影招商募资会在韩国很快打响了名号。 据朴志训说，就连刚刚就任韩国的总统金大中也开始关注此事，现代集团的掌门人郑梦奎，私下里也询问过关于好莱坞投资的事。 貌似有点玩大发了。 但到了现在，杨远山不能打退堂鼓，因为投资还没拉到。 现代集团投资局协助他筹备募资会，也帮忙做宣传，却始终没跟他谈过投资《人类清除计划》的事。 杨远山没有着急，猎手必须有耐心。 而且相比于现代集团这个在东亚的庞然大物，他更乐意在募资会上忽悠那些中小投资者投资。 那样后患更小。 如果投资局扔个几百万美元，他也不会拒绝。 元月25日，为期三天的电影招商募资会在汉城汉江大酒店拉开序幕。 投资会开始后，杨远山稳住心态，没有急于谈钱，前两天都在介绍好莱坞的基本情况，自己在美丽国娱乐界的影响力，韩国人在好莱坞电影中普遍的负面形象等等。 不管是自己的个人资料，还是《人类清除计划》的相关资料，都发到了每一个参会的人手中。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有心人的眼睛，三星长公主李富真一直在暗处观察相关人等的一举一动，充分执行父亲李健熙的警告，不许参与这次事情，李家知道这件事是现代郑家的一次政治表演，为了不让lg和乐天两家产生误会。 只要默默地站在一旁观察事情的发展就可以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精明的韩国人 杨远山把目标放在那些有钱的韩国小老板的愿望落空了，这时有个非常变态的经济模式，这里完全是财阀经济模式，韩国七大财阀控制了95%的韩国gdp。这些天来咨询的人大多是和七大财阀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 相较于靠洪金保的知名度就能带来500万美元，这里的人要谨慎得多，再也不能将他们当成傻子，想要让这里的人投资，首先要取信于人，还要拿出不一样的投资方法。 紧靠画大饼看来是不行了。 在这里杨远山提供的所有资料，全部真实可信，除了《人类清除计划》的预算成本。 这个年代，好莱坞电影的预算可操作空间非常大，很多行内人都搞不清楚，别说是行外人了。 两天过去了真正有投资意愿的人寥寥无几，倒是有不少演艺公司的人过来接触，基本都是推荐自家艺人的。 杨远山可对这些不感兴趣，不拿钱，光想着回报想屁吃呢！ 也有不少女艺人，想用身体来交换资源，对于这一点杨远山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的，你要是拿钱换资源可以，女人可以顺带，要不然该上哪凉快上哪凉快去。 好在有朴志训这个带路党帮忙，靠其在现代集团的影响力倒是拉来几个现代集团旗下子公司的小股东。 汉江大酒店一楼咖啡馆，“至善，你洛杉矶的朋友打听得怎么样了？” 两个中年男人坐在角落里，稍微年轻的一个压低声音问鞋拔子脸：“这个项目没问题吧？” 鞋拔子脸瞪了他一眼，告诫道：“别乱说话，这是二少爷引来的项目。” “我不是不相信二少爷，我们跟他们没法比，我的钱都是这些年靠烤肉连锁店那点微博的股份分红聚下来的，我起早贪黑的在几十家门店来回跑，挣的都是辛苦钱。” 鞋拔子脸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洛杉矶时报》，塞给年轻一点的朋友：“这是美国三大报纸之一。” 鞋拔子又说道：“我的贸易伙伴帮我查过，这家公司位于洛杉矶的伯班克，是个刚成立的新公司，虽然项目没问题，但投资风险有点大，星河电影公司的老板在美国歌坛还是有些影响力的，他投资了《泰坦尼克号》2000万美元，看现在的票房，他赚翻了，但投资别人电影成功了，不等于自己就能做好电影。所以我想再等等看。” “要不我们先去看看？” “也行，我们先去咨询一下，记住一点，无论对方说得天花乱坠，先捂住自己的钱袋子。” “好，听你的。” 杨远山刚刚送走一个咨询投资的人，就看到两个男人走了过来。 “上午好。”杨远山用刚学会的一句韩语问候。 两人全都会用英语，打了招呼，又做了自我介绍。 杨远山扶了扶平光眼镜，满脸都是真诚的笑容：“两位先生，请坐。” “我想问一下投资的事。”鞋拔子脸也不废话，直接说道：“你们最低接受多少限额投资？” 杨远山取过几份合同模板，分别放在两人面前，说道：“两位可以看一下合同范本，这是经现代集团御用律师事务所律师审定过的，合同也会在大韩民国公正处备案。” 两人都翻看起来，合同有英文和韩文两种文体。 “我的钱暂时都投进了《泰坦尼克号》项目里去了，我想尽快把这个故事拍出来，你知道，犹太财团控制了好莱坞，他们不想出现竞争对手，所以我在艺术家协会里根本拿不到扶持资金，所以只好来这里碰碰运气，我们急需要投资。” 杨远山毫不介意地摆出困难，让说出口的话可信度大大增加：“星海电影推出了10万美元、30万美元和50万美元三种投资额度。当然，更高的投资我们也可以接受，但有一点我需要事先申明，无论投资高低，都不能贸然插手《人类清除计划》的制作，我们需要专业的人去做专业的事。” 年轻一点的点头：“有道理。” 鞋拔子脸也默认，这年轻汉人有别于美国佬少见的诚实，有些不太好听的话，总是先说出来。 这样的人主持的项目，也更可靠一点吧？ “收益率呢？”鞋拔子脸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杨远山并没有漫天忽悠，对面不是市井小民，而是精明的生意人，适当画饼：“本金之外，还有与投资比例相同的电影票房盈利分成。” “不是固定收益？投资你的电影还是承担不少的风险，我们还是选择更加保险的美国国债更能使自己安心。”年轻人插话。 杨远山解释道：“未来这部影片票房越高，所获分成越高。无论票房高低，三年之后投资本金原额奉还。” 连人都在思考，没有说话。 杨远山指了指合同范本：“这些在合同中全都有所体现，如果出现纠纷，以汉城作为合同履行地。” 年轻人挑起眉毛，这一点诚意十足，万一有什么情况，可以直接在汉城提起诉讼。 杨远山在经过这几天的摸底后，对招商从新做了调整，唯一能吸引这些谨慎小心的韩国人的办法就是追加了三年还本这一利器，这才开始有了零星的进账。 他有自己的考量，对这两年美国股市的起伏可比电影和歌曲了解得深入得多，只要有足够的资金，三年时间足以做很多事。 他记得非常清楚，纳斯达克新千年伊始崩盘，自然越早进入收益越多。 “收益率不算高。”鞋拔子脸突然开口。 杨远山笑了笑，说道：“一部电影所产生的影响，不能单单以金钱收益来衡量。这部电影的投资者，名字和头像全都会出现在片尾字幕的显著位置，这点合同上也有相应的条款。将来电影发行，投资者的名字能传遍全美乃至更广的地区，相信这对你们的生意也有好处。” “真的？”年轻人有点兴奋：“我的孩子们能在影片上看到我？” 杨远山说道：“这点毋庸置疑。再说了，你买美国国债每年的收益不过5%左右，这点利息还不够物价上涨带来的贬值的。但你要是投资我的电影，就是电影亏了，三年后也能拿到本金，有我在《坦坦尼克号》的投资收益托底，根本不存在风险，但要是电影票房亮眼，那就有可能是两三倍的回报。既得名又得利，我相信每一个有头脑的人都会怎样选择。” “我投资30万美元！”年轻人不再迟疑。 鞋拔子脸想了想，说道：“我也投30万美元。”他拿起合同：“我们需要找律师审阅。” “可以！” 杨远山专门让朴志训在当地找的大律师，法律上面不会有问题，这个项目本来就是真的。他笑着说道：“合同你们可以带回去，还请两位留下联系方式。” 两人拿了相应的30万美元的合同范本，留下各自的联系方式，又跟杨远山讨论了些细节方面的问题，这才离开。 看着这两人走掉，杨远山心中轻舒一口气，两人很谨慎，不过投资的可能非常大。 第一百二十五章谈判 三天招商结束，总共合同金额不到200万美刀。 还没有在华国的一半多。 两边相加已经接近《人类清除计划》的实际投资。 当天工作结束，团队成员对这个成绩已经相当满意了，正在庆贺，朴志训突然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全是笑：“告诉你个好消息。” 杨远山知道自己等的大鱼终于出现了。 朴志训来到他面前，压低声音说道：“集团负责文娱产业的李秀满想要单独跟你谈谈。” 朴志训带着杨远山来到一楼咖啡厅包间。 “让韩国演员当主角怎么样？”杨远山看着这个长相干练的女团教父，对方谈判也是单刀直入。 让韩国人当主角？ 杨远山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李秀满是在试探？还是真有这种想法？ 不管如何，他都要给出合情合理的解释。 杨远山试探问道：“你想通过好莱坞电影改善韩国人的形象？” “好莱坞电影传播范围太广，影响很大，自从几年前我们在洛杉矶的同胞和黑人起冲突以后，美国人对我们就不太友好。”李秀满缓缓说道，“去年我随总统阁下到美国参加联合国海洋会议，竟然有人在我们下榻的宾馆门前抗议，说我们韩国人都是暴力分子。” 杨远山轻叹了口气，说道：“他们都被有心人误导了。” 李秀满又说道：“总统阁下大为恼火，韩国人是个开明友善的国度，我们做文化产业得有责任改善韩国人在世界上的形象。” 杨远山缓缓点头，“所以你想让韩国人在好莱坞电影中做主角，做正面人物？” 李秀满反问道：“犹太人可以，为什么我们韩国人不可以？” 这话一出，杨远山马上明白，李秀满不是试探，而是真的有这种想法。 但好莱坞电影中，本来就是白种人做主角，黑种人做配角，其他种族人只能当反派。 如果是单纯的骗钱，杨远山可以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但他真的想完成《人类清除计划》这个项目，作为自己事业开辟第二条赛道。 黄种人绝对不能当主角。 面对李秀满这个等级的人物，也不能乱承诺，因为杨远山知道李秀满代表的是郑梦准的意志。 杨远山略作思考，说道：“现阶段不太合适。” 他进一步解释道：“好莱坞电影的发行渠道都控制在犹太人手上，这样一部电影根本无法进入市场，观众看不到，影响力根本无从谈起。” 李秀满微微皱眉，似乎在考虑杨远山这些话。 杨远山大脑快速转动，从与李秀满的谈话中分析这位韩国娱乐业大佬的需求，不难得出一个结论：李秀满想借着郑梦准给他这次主持谈判，为自己求名。 杨远山又说道：“好莱坞深受犹太势力影响，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太过冒进，必然招致反扑，这样一部影片不能面向大众，拍出来毫无意义，毕竟这不是拍给自己看的。我觉得，要先打开一个缺口，然后由点及面，慢慢渗透，制定一个长期的计划。” 李秀满不是没脑子的人，说道：“好像……有点道理。” 这一刻，杨远山化身东亚斗士，“犹太人扭转形象用了多少年？他们从二战爆发就开始做了，利用大屠杀引发的同情和手中的资金大做文章，数十年如一日，坚持运作、渗透和宣传，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李秀满缓缓说道：“虽然现代集团没有犹太财阀有钱，但对于这部电影那寥寥无几的制作费用，现代集团还没看在眼里。” 杨远山紧接着说道：“但你们缺少支持，缺少名气和影响力，更缺少一个可行的计划。” 李秀满认可杨远山的话，不禁问道：“你有好的建议？” “政治方面我懂得不多。”杨远山依然谦虚诚实，“不过我在文化方面确实有点想法。” 杨远山紧说道：“请说。” 杨远山的脑袋一直在高速运转，说道：“电影电视是全球影响力最大的娱乐产业，带给人的不止是欢笑，还能潜移默化改变受众的价值观。你们可以在好莱坞扶植自己的势力，制定一个长期有效的改变韩国人影视形象的计划，甚至与人合作创建一套新的产业链模式，打破犹太人对传统模式的垄断。” 这话说得杨远山自己都信了，这才是忽悠的最高境界。 李秀满终于说出一句颇为认可的话：“受益良多，你的建议给我打开了一扇门。” 杨远山适时说道：“我那部电影？” “你才是专业人士。”李秀满当即表态，接着问道：“这个项目我们很感兴趣，我个人倾向与你们合作，我会向郑梦准先生汇报这里的一切，尽快给你们答复，希望我们能达成合作。” “非常荣幸。”杨远山站起来和对方握手，李秀满对杨远山很重视，亲自把杨远山送到门口。 回到会议室里，李秀满开拆一个文件袋，问两个随从：“你们怎么看？” 一个随从率先说道：“杨远山这个人虽然是美国人，但毕竟出生在华国，这人有一定诚意，虽然提出的建议属于泛泛而谈，没有任何具体性的内容，但仔细想想，可行性极高。” 李秀满还在翻看资料，随口说道：“继续。” “犹太人在好莱坞的势力极大，我们不可能立即扭转形势，但好莱坞电影影响力越来越大。我们也不能放任他们继续抹黑。”瘦随从显然仔细思考过：“培植一个代理人是最理想的方式。” 李秀满缓缓敲击着椅子扶手：“我们能打破犹太人把控的好莱坞产业链模式？” 另一个随从突然接话道：“非常难。好莱坞七大公司近乎垄断，新势力几乎没有崛起的空间，而且杰克杨本身不是地地道道的美国人，华裔也是美国资本打压的对象。” 李秀满笑了笑，说道：“真实可靠的美国人确实很少，这部电影投资不大，只要保证项目的真实性就好。” 随从看了李秀满一眼道：“杰克杨可靠性倒是较高。我们也都看到了，杰克杨放出的资料，不止是成功的方面，连失败的案例都有说明。” 李秀满适时地将手中的资料分发给在座的谈判代表，说道：“这是集团驻美总事务处查证的资料。” 众人快速翻看手里的资料，调查得来的一项又一项，一页又一页资料，与杨远山在谈判桌上提供的资料完全一样。 等众人看完资料，“怎么样？”李秀满又问道。 李秀满首席幕僚说道：“我们调查得到的资料，与杰克杨提供的基本没有区别。这足以说明，他在韩国的募资具备相当大的诚意。” 其他人纷纷点头。 第一百二十六章三星长公主 星河电影公司和现代集团对《人类清除计划》的投资协商已经初步达成一致，双方暂时休会。 杨远山对霍尔迪交代道：“下面的合同细节就交给你了，把电影预算做到2500万，我会交代马晓梅把星雨唱片账面上的800万美刀调拨到《人类清除计划》的专用账户上，加上华国集资来的500万，我们就有了1300万美刀。 尽量让现代集团出资1200万，这部电影由你出任制片人，你要在4月之前最少要从中先抽出800百万美刀，我要用来缴纳税款。 剩下的1700万除了真正用于电影制作的800万美刀，剩下的900万在电影上映之前慢慢抽离就可以了。” 霍尔迪满脸潮红，还没有从兴奋中脱离出来，“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代表现代集团的李秀满来到自己的房间，给郑梦准打电话汇报了初步商谈结果，然后回到现代集团郑梦准的办公室，单独向他汇报谈判细节。 “我们需要在电影产业中发出自己的声音，好莱坞电影在全球的影响力最大，但固有的犹太势力或者亲近犹太势力的公司不会与我们合作。”郑梦准似乎做出了决定：“好莱坞不能放弃，我们分两步走！第一，我们不可能像日本人那样收购哥伦比亚那样的好莱坞中坚力量，尝试收购一家中型制作公司，让索尼在前面替我们抵挡好莱坞固有势力的炮火，我没在后面猥琐发育。第二，扶植倾向于我们的势力。” 李秀满从郑梦准的话语中听出了主人的意愿。 “具体投资《人类清除计划》多少钱，要看对方的预算，我给你1000万到1500万的决策权，这点钱对于我们来说不算什么。”郑梦准面色凝重：“除了制作以外，其他权利我们能争取多少就争取多少，我们的人要深度参与进去，要认认真真去学，一旦成功，效益显著。” 郑梦准站起来，来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笑了笑：“买下一家中型公司，这个方向不变，到时星河电影公司如果发展好于预期，我们可以把他并购过来，杰克杨可以作为我们在好莱坞的代理人，如果这部电影失败了，也无所谓，毕竟我们学到了好莱坞的制作模式，毕竟它的投资不大。” 李秀满点头称是，这也是最为稳妥的做法。 第二天双方开始就合同细节开始商谈。 快到中午的时候，杨远山和郑梦准都拿到最终的合同文本。 合同在原有的基础上，做了适当的调整，最重要一点是，星河电影公司负责南北美、欧洲、澳洲，非洲的电影发行。 亚洲则交给现代集团旗下的发行公司发行。 作为交换条件，1200万美刀还本期从3年改为5年。 合同还规定以下四条如果有一条得不到落实，杨远山本人将归还现代集团投资的1200万美刀的本金，抵押包括星雨唱片公司的版权在内的一切资产。 一、影片中不可以出现赞美犹太人和污蔑韩国人的内容。 二、影片必须在显著位置出现现代集团的名字。 三、影片必须进入影院放映，而不是只发行录像带。 合同正式签订后，郑梦准还专门宴请了在场的双方谈判人员。 如今，连很多欧洲投资商都不太了解好莱坞的第三方担保制度和单独为一部影片成立公司且财务独立核算的事，更不用说韩国人了。 现代集团一方没提过，星河电影公司这边当然不会傻到主动去说。 即便对方有所了解，霍尔迪也有办法应对。 别说是现在，很多独立影片十年后都不采用第三方担保。 所以，好莱坞的独立电影圈普遍比主流商业圈混乱。 不到十分钟，在汉江大酒店的李富真就拿到了合同影印版。 落地窗内，李富真默默低着头，看着楼下街道上已经成了一个个小点的来去匆匆的行人。 敲门声响了起来，李富真没有转头，淡淡道：“进来。” 门开，旋又关上。高跟鞋的声音有节奏地踏在地板上，然后停住。 一个做男士打扮，面容俊美的少年来到李富真身后。 花香幽幽钻了过来，李富真叹了口气：“允琳……你每次见我，都非要做这副打扮？” 柔和的声音从近在咫尺的身后传来，似乎就要贴在他背上了：“姐，你没转头，怎么知道我什么打扮？” “玻璃有倒影，能不能不要总是故意问这种弱智问题？” “都是金喜善的错，人家说男人面对她喜欢的女人时，智商都会很低。” 李富真忍无可忍地转过头：“可你是女人！” 李允琳有点委屈地噘着嘴：“姐，我不想做女人。” 然后抱住李富真，双手习惯性地攀上李富真丰满胸部。 李富真打掉妹妹恶作剧的双手，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好好，我尊重你的取向，你还是别把我当成喜善为好，我可对女人不感兴趣，谢谢。” 李允琳嫣然一笑，松开双臂，上前一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看向下面：“自从阿母去世后，都是你每天夜里抱着我入眠的，我每天夜里手中如果不抚摸姐的乳房，就会从梦中惊醒，如果没有姐，我可能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李健熙扔到乱魂岗在野狗撕咬死去了。” 李富真抱住妹妹，眼睛通红，怜爱地轻抚妹妹的后背，道：“别胡说，父亲怎么可能这么做，自从阿姨去世，父亲怕你在家里受到伤害，才把你送到我的住处让我照顾你的。” 李允琳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姐姐争执，迅速转移话题，用手指着站在沙发前局促不安的金喜善，“姐，帮个忙呗。下面不是有个好莱坞的电影公司在拉投资吗，听说现代郑家正在和他们谈合作，你去找郑梦准，把女主角要过来，让喜善演好吗？” 李富真无奈地看着两人，“这个项目我们三星没有参与，就是参与也不可能拿到女主角啊，估计郑梦准能争取到的最多是男二、女二。现代不可能把拿到的角色拿来送人情，现代娱乐的金允珍和金惠秀为了角色已经在明争暗斗了，喜善还是不要参与为好。 再说了，我可是知道这个星河电影公司的老板是一个色中恶魔，在美国，只要和他合作的女歌手，没有一个逃得掉他的手掌心，你舍得让喜善陪她呀！” 李允琳眨眨眼：“那还是算了，我可不能让喜善送去给那些白猪糟蹋，既然没机会，走了，走了，没意思。” 在李允琳的认知里，星河电影的老板一定是个白人老头。 说完拉起金喜善的手，纷纷火火地来，几句话的功夫，又纷纷火火的离开了李富真的办公室。 第一百二十七章御用摄影师 燕京一行好比一段滑稽喜剧，和弟弟会面交谈的愿望只能说达成了一半，面是见了，但是连一句话都没能说上就遇到了错把自己认成弟弟的一对活宝情侣。 好在穆云海在社会上还有宋祖馨这个姐姐兜底，自己要是普通老百姓，没有这层关系，其结果可想而知。 那天到现场处理此事的带队分局局长了解几人的身份后，直接把臧天朔和斯琴格日勒带到局子里关了24小时，除了这两人之外，被带到局里的还有张大柱和另外一个华亿的工作人员，这两人只是被简单的做了笔录，不到一小时就被放了出来。 直到几天后，燕京地面上的牛鬼蛇神们还都认为公安这一番处理都是杨远山的关系。 所以到让杨远山得了便宜，本来还在犹豫的几个投资人，为了能搭上这层关系，很干脆地送上了真金白银。 第二天，在香山会馆，穆云海给受到无妄之灾的大柱叔举办了陪酒宴。 从这件事中，穆云海也能看出燕京文娱界并不是铁板一块，以海宴、赵堡刚、王硕、郑晓龙、马位都五人为核心的大院子弟和以臧天朔、英达、王钢、娜英、高小松、为首的清朝遗老遗少有合作，也有内斗。 但他们一旦遇到外力还是能团结一致。 元月20日，穆云海在燕京的事情有了结果后，直奔外景地第一选择的厦门。 在穆云海心里除了哈尔滨作为固定外景地之外，另一个重要外景地选择性不多，要和哈尔滨拥有的欧洲风格的建筑相匹配的地方，也就大连，厦门、福州三个地方，穆云海慎重考虑后大连还是被放弃了。 主要是大连没有南方的两个城市和哈尔滨的温差没那么强烈，又不想电影拍摄的时间过长。不可能在哈尔滨拍过冬天，再等几个月去大连拍摄。 所以拿定主意，直接选择在南方的福州和厦门之间选择。 首先，福州和厦门都靠海。 虽然较真起来，福州虽然离海稍微有点远，但他下属的一些县市有着非常不错的海边风景。 他可没有像老导演一样，奢侈地先派摄影助理按导演的要求，先到外景地拍一些符合要求的照片，然后从中选择后，再去具体实地考察。 好在吕乐就三十多岁，也是和自己一样，第一次拍大电影。两人都很年轻，苦点、累点应该不会怨什么，反正自己是乐在其中，情绪相当的高昂。 其实对于《海滨之城》而言，一开始穆云海并没有什么野心，只是拿来当自己走向大荧幕的一个练习题。 这部电影对自己来说难度不大，主要还是考验演员的功底，现在既然黄祖模倾情加入，自己不得不倾尽全力来做这件事。 随着事情的变化，穆云海心中开始滋生出野望，一丝一毫都不想出错。 这部电影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大纲就保存在保险箱里，已经四年多的时间了。 里面的每一个故事情节，每一个情绪的跌宕起伏的关键点都装在了心里。 无数次在脑中分镜头的推演，需要什么样的画面来表达，原著中自己认为不精致的地方，需要怎样改变才能更好……没人比他更懂。 一点多快两点的时候，他来到了厦门这家名为“美丽华”的酒店门口。 看这酒店的规模，应该是建成得比较早了。 这倒不是说他要住这，而是吕乐和他相约的地方。 来这里请他喝茶？他看着“花园咖啡厅”的名字，陷入了犹豫。 心说厦门人是什么路数？ 来咖啡厅里喝茶？ 他是真没敢进去。 生怕自己进了这家咖啡厅后问一句“你们这有茶么？”，然后被人给打出来。 正在门口犹豫呢！“你是穆云海穆导吧！听谢飞老师说，长了一副男主角的脸，考的是编剧行，干的导演的活。” “吕兄，来咖啡厅找茶喝，不会挨打么？” “呃……哈哈哈……” 吕乐忍不住笑出了声。 然后摇头：“穆导，跟我进去就知道了。” 进到包间之后，一边让座，一边对服务生喊了一句话后，穆云海才明白吕乐请自己到底喝的什么茶。 肉骨茶？ 穆云海听都没听过的一种小吃。 瞬间就无语了。 我说么，为什么来咖啡厅。 闹了半天，是来吃东西的。 “我刚才差点以为我进来后会被打出去。” 吕乐明白了他这句话的笑点，哈哈一笑：“一会儿你就明白啦。要是这家不好吃，我才不会让你一下飞机就过来。信我，它家的肉骨茶很不错。吃完饭，咱们刚好去白城沙滩。那边的日落还是很美的。” 两人的对话乍一听像是来厦门旅游的。 可实际上说的却是选景地。 白城沙滩、狐尾山公园等等，厦门这座城市的风景以及沿海周边的渔村文化都很齐全，再加上老城区的一些欧式风貌，是穆云海首选的地点。 中午他本身就扒拉了一口飞机餐，这会儿也有点饿了。 吕乐对厦门似乎很熟，他也就客随主便了。 倒茶递烟。 穆云海问道：“你那央视的《怒江，失去的河谷》拍完了？” “对，已经杀青了，剩下的就是后期制作的事情，跟我就没关系啦。你这部戏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黄祖模老师正在前期筹备，我是希望越快越好，最好春节前就开机，我怕春节后就拍不到真实的雪景了。” 听到这话，吕乐点点头：“行，那我其他活就不接了，等着你这边，我先听听你的想法？” 穆云海拿出剧本，递给吕乐，然后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大概说了一遍。 一个多小时后，吕乐看完剧本和穆云海画的脚本，两人又商量了一下这几天的时间规划。 看着穆云海年轻的脸，吕乐露出了几分感慨。 这才多少岁呀！先是写作享誉全国的小说，首部执导的电视剧已经成为当代现象级的作品，压得央视《水浒传》喘不过气来，他是从央视那边过来的，知道一些内部消息，听说央视制作中心被央视老大臭骂了一顿。 这是自地方台上星以来，第一次在开年大戏中输给地方卫视，从这方面说《最好的我们》在华国影视界是具有里程碑的一部作品也不为过。 现在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剧本和手工分镜头脚本，他能得到大导演黄祖模的赏识，就不足为奇了。 特别是分镜头脚本，画得非常详细，对于一个摄影师来说，有了它，工作不要太轻松，但这样也会限制摄影师的发挥，有利有弊吧！ 吕乐在一些细节上从一个摄影师角度提出了不同看法，两人边研究探讨边吃东西。 穆云海不是听不得反对意见的人，对于吕乐提出的合理部分对分镜头做了相应的调整，但有些因为个人看问题角度问题产生的争执，穆云海还是以自己的意见为准，争执中吕乐知道穆云海的想法，也不会坚持自己的意见，这毕竟是穆云海的作品。 第一百二十八章南方的茶 边吃边聊，“唉，穆导，看你合不合口味。南方沿海地区天气湿热，吃一碗这个是舒服不过的事情啦……。” 听到他的话，穆云海点点头，舀了一勺“茶”进嘴里。 顿时，一股子怪味袭来。 第一感觉，像中药里面加了点咸汤。 而顺着这个感觉，他在心里冒出来了一句话。 而面对吕乐那“怎么样？”的眼神，穆云海只能很违心地给出了仨字：“还不错。” “哈哈，对喔，这家是新加坡的做法。胡椒和肉桂的香味要比马来西亚轻一些，但它很甜喔！” …… 一时间，穆云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说口味不同。 勉强算能吃。 两个年轻人都是精力充沛之人，连晚饭都没有离开咖啡厅，就在这里每人一碗牛肉面对付了事，继续对剧本和分镜头的相关细节进行分析解读。 穆云海十分欣赏和佩服吕乐对工作的态度，可以说两人几乎做到了对分镜头脚本每张都没有放过，一张一张地过，到晚上12点才结束全部工作，到这里，吕乐可以说对这部电影该怎么拍摄已经心中有数了。 相谈过程中，吕乐对穆云海越加佩服，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有种看不太懂的”起飞”之感。 可他取得的一些成绩，却是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存在。 别的不提，光是身上那种沉着冷静的气质根本看不出一点稚嫩。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意进取的锋芒。 本身还是在藏。 藏在鞘里。 偏偏那股锋锐之意却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刮得人汗毛直立。 剧本和分镜头分析结束，吕乐口中的“茶”又一次被服务员端上来了，权当是夜宵了。 而这时，吕乐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哦对，我忘了问你了，《海滨之城》这个剧本，我看了里边角色。你心里有心仪的人选了没？” “有几个。怎么？” “宁仕这个角色，你打算选谁？要不要我给你推荐一个？” 要是别人说这话，穆云海肯定就拒绝了。 但说这话的人是自己钦定的摄影师说的，如果合作中配合默契，以后还可能长期合作，于情于理，他都要给面子。 穆云海三个年轻角色准备在三大艺校96、97两届中选择，于是便装了个糊涂，问道：“谁啊？” “刘晔。其实吧，我和他也不熟，是谢飞导演在和我联系的时候跟我说的，如果有年轻的男性角色要我推荐一下他。” 穆云海想了想后，说道：“三个年纪大的角色黄老师已经开始帮我联系了，三个年轻一点角色，我准备特邀几个来试镜，你要是觉得不好驳谢导的面子，我可以把他名字加进去，到时候看现场表现吧。” “嗯。”吕乐应了一声。 平心而论，穆云海在青春三部曲试镜时对刘晔有所了解。刘晔演技没有问题，但刘晔的表演风格并不适合宁仕这个角色，这个角色要有阳光的一面，还要有点叛逆，在穆云海看来刘晔过于阴柔了一些。 白城沙滩的景色一般。不是说它真的景色很一般，而是说它没达到穆云海的预期。 在他的概念里，不是什么怪石嶙峋，也不是什么金光灿灿。就是海。平静的海。 宁愈铭一个人孤单地走在沙滩上，近景是略显平静的海面，中景是被遗弃的破海港，几条老旧的渔船散落在海港周围，表现主角颓废的心情，远近是翱翔的海鸥，又给人一种生的希望。 把这个想法跟吕乐说了之后，吕乐看着眼前这片在夕阳之下显得有些暗红的沙滩，略微思考，给出了答案：“平静的种类还是挺多的，比如说如同死亡一样的平静。那我首推冰岛。 要是想寻求那种静谧的海水，我倒觉得可以选一望无际的湖来制造沙滩。关键看你想要哪一种” 遗弃的小海港和破旧的渔船要现成的怕是很难找到，不过现场搭建也不是很困难。”穆云海没回答他。 但他在想到这段剧情的时候，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关于“海”的电影镜头片段，是《肖申克的救赎》。 《肖申克的救赎》里的一句“太平洋没有记忆”的台词跃然于脑海之中。他想找的就是有这种感觉的沙滩。 只是眯着眼睛，看着这片海岸线，不知在思考着什么。看了一会儿，他带着吕乐往白城海滩的另外一个方向走。 有时候一片景色从不同的角度看，能多出来很多不一样的内容。他也不急。 厦门并不是最终选择，还有好几座城市要看呢。他现在在娱乐界名声虽大，但真正见到面的人却很少。绝谈不上被盛名所累，不像明星一样到哪里都被人围观。但自己拍的电影，确实要愈发精益求精了。 “兜兜转转了一圈，吕乐拍了许多张照片。时间也晚了，众人便回到了宾馆下榻。 令穆云海意外的是谈笑打来了电话，“我今天在林叔叔家做客，小叔林云方也在，听说你要拍电影？” “是的，怎么啦？” 在去燕京之前，穆云海约林云方见了一面，那时候《最好的我们》成绩还没有出来，还不知道具体能赚多少，只是有魔都卫视的500万托底，三部曲的第一部还是小赚的，穆云海不想背负不讲信用的恶名，以前答应过林云方，自己如果有项目，优先接受东方影视投资公司的投资。 所以穆云海把《海滨之城》的情况和他说了一下，并特别强调这部戏大概率会赔，但林云方还是毫不犹豫地认领了总投资的20%。 对于他来说，就当准备在《最好的我们》这部电视剧亏的钱转移到《海滨之城》里面。 虽然东方梦工厂账面里的钱拍这部戏还是绰绰有余，但林云方的参与穆云海还是非常感激的，这也使《海滨之城》的预算更加充盈。 约林云方见面基本上是应对以前的承诺，并不抱对方能投钱的希望，毕竟自己第一次大荧幕。 结果一切都是向好的一面。 第一百二十九章开机前的准备工作 现阶段国内电影基本都在赔钱，结果林云方投资的前两部作品都赚钱了，除了《最好的我们》，林云方参与投资的《甲方乙方》眼看着回报率直往五倍上走，这也给林云方极大的信心。 和林云方交谈中得知，东方影视倒是在前不久试着投了深城电视台投拍的电视剧《花季雨季》。 怎么说呢，这部戏拍的像狗屎一样，白白糟蹋了这部世界名著。 林云东在投资前并没有咨询穆云海。 穆云海在对方没有征询自己意见的情况下，也不会上赶着阻止对方，毕竟两人只是泛泛之交。 谈笑又和穆云海聊了一会师大附中同学的近况，不知不觉就谈到了林眉。 收到林眉的来信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决定在这几天给林眉回个信，除了想了解林眉在那边生活学习，就是想通过林眉多了解母亲在那边的具体情况，虽然心中对母亲的怨恨没有一点消除，但还是想多了解一些。 选了不少景。就像是旅游一样。在厦门呆了五天，而从厦门离开后，吕乐便和穆云海分开了。他这次来，除了对厦门很熟，来担当向导外，就是来见一下花穆云海，大家聊一下新电影的筹备工作。 如今该聊的都聊完了，让他跟普通员工一样，跟在导演身后去取景，那也不现实。 他离开后，穆云海一个人去了福州。 比起厦门，别看福州是省会，但它下属的一些沿海县市的渔家风貌，在穆云海眼里其实要比厦门那边更有“乡土味”一些。 在福州市下属的福清市，穆云海在是文化局的同志陪同下来到下属几个乡镇，都转了一圈。 在海口镇穆云海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拍摄环境，之所以此地叫海口，是海口镇夹在城头、龙田两镇中间，两镇都向外延伸出海面，海口便形成天然的微小型良港。 黄昏时分，海面变得金黄一片。夕阳的余晖洒在海面上，如同一位大师的画作，让人陶醉。海上的海鸟翱翔在天空，悠扬的鸣叫声更增添了海面的宁静与美好。 听文化局的同志介绍，这里原本有一个小鱼港，一年前为了发展旅游，被拆除了。 想要穆云海描述的那样的渔港还真有一个，不过在龙田乡，由于天色晚了，穆云海只好跟随福清市文化局的同志回到市里，准备第二天再到龙田乡看一看。 在龙田乡，穆云海终于找到适合自己拍摄的小鱼港，中午在一户渔民家里吃了一顿海鲜大餐。 在海景拍摄地点终于心中有底的情况下，下午他还亲自登上了几座渔排去看了一下，看看这些渔民在水上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 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特么海边的海带都比内地好吃……，好吧，玩笑话。 总之，在福州又待了七天后，伴随着黄祖模的来电，电影局的批文已经下来，三位演员已经协商好了，随时可以加入剧组，并且黄祖模还给穆云海谈好了两笔资金，商都电影制片厂和林云方的东方影视分别投资30万，具体投资比例要穆云海回到商都再做决定。 他暂时中断了前往哈尔滨的行程。 对哈尔滨的勘景只好委托吕乐，为了尽快追赶速度，孙传和、和陈思成带领后勤布景组也将提前到哈尔滨和吕乐汇合。 穆云海则和黄祖模一起返回了商都准备对其他角色进行选角。 今天是2月3号，穆云海准备年前开机的愿望还是落空了。 回到商都师大附中教师公寓，刚回来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房间，黄小明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穆导，你拍电影怎么不跟兄弟说一声啊！有没有合适我的角色呀！跑个龙套也行啊！你的电影，我绝对要支持啊！谁让我们是要好的铁哥们呢。 穆云海一头雾水，“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那边黄小明假装生气，“合着自己第一次拍大银幕，自己的不关心是咋的，你没定《大众电影》啊！今天是《大众电影》98年第二期发售的日子啊！在这一行竟然没有定《大众电影》？赶快去买一本，电影局都公布出来了，也就我有你手机号，你看吧！今天过后会不少人联系你，你有的忙喽！” 今天是电影局公布98年要开机的重点项目影片公告。 一天时间，整个电影圈炸了。 上半年一共拿到批文的电影有二十六部。 《男妇女主任》文号980001 制片单位：长春电影制片厂、大连本山娱乐有限公司 类型：喜剧 编剧：何庆奎 导演：张慧中 演员：赵本杉、宋单单、梁添、樊伟等等 《荆轲刺秦王》文号980002 制片单位：北京电影制片厂 类型：历史 编剧：王培公 导演：程凯歌 演员：龚丽、张锋毅、李雪建 《红色恋人》文号980003 制片单位：北京紫禁城影业公司 类型：爱情、战争 编辑：江奇涛 导演：叶大鹰 演员：张果荣、梅葶 《海滨之城》文号980004 制片单位：上海东方梦工厂影业有限公司、上海电影制片厂、上海东方影视投资公司 类型：剧情 编剧：穆云海 艺术指导：黄祖模 导演：穆云海 演员：李雪建、王新刚、龚丽 虽然第一批拿到批号的电影有46部，但《大众电影》只公布了其中的10部，自己的作品能位列其中，多半是有了《最好的我们》这部现象级的电视剧有很大关系。 程凯歌的《荆轲刺秦王》大多是夏秋两季的戏，所以龚丽和李雪建并不影响《海滨之城》的拍摄。 通过简单试镜，对男二这个及其重要的角色，穆云海最终还是选择了纹章。 其实在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完成，只等哈尔滨那边的消息。 大年初四，在哈尔滨忙了几天的孙传和打来电话，拍摄现场已经搭建完成，雪的厚度也差不多符合穆云海的要求。 第二天早上，穆云海和扮演女二的范兵兵及刘希君一人提着一个行李箱往出租车后备箱里装。 在刘希君的死缠烂打和后母罗月如的哭哭啼啼下，最后还是把所谓的女四号给了小妹，其实所谓的女四就一句台词，就是在哥哥的葬礼上一句“节哀顺变”。 谈笑和汤维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一大早就相约跑来凑热闹，美其名曰，送行。 “等你们拍到一半了，我再去探班，一定很好玩。” 几个女孩儿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这次的拍摄地点毕竟特殊，气温和商都根本没法比，再加上刘希君还总想着玩儿，保暖得做好。 罗月如站在院门口，时不时叮嘱刘希君一句：注意安全，注意保暖，别太野，听哥哥话……。 “妈妈，火车差不多要半天才能到，要是想我了，就坐飞机来探班。听说这会儿的积雪都有一米多到两米厚呢，肯定好玩……。” 死丫头对亲妈的话，完全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想着剧组那边呢。 “女孩子，少玩儿雪，受凉了就不好了。” 罗月如笑容里带着宠溺，继续叮咛，“乖儿子，照顾好君宝。” 看着罗月如母女在那耍宝一样，范兵兵站在一旁，嘴角翘起就没下来过，估计实在是忍得辛苦。 几人来到虹桥机场，汇合老戏骨王新刚和纹章一起登上了飞往哈尔滨的航班。 第一百三十章预备会 剧组包下了整座哈尔滨大酒店，作为演员和工作人员拍摄期间的居住场所。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剧组在当地租借的两辆面包车开进了目的地。 身穿同款羽绒服的花千树和刘希君，先后下了车。 他们在短短半天时间内，经历了什么叫快速降温。 尤其是刘希君，刚从车里出来，缩着脑袋，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红彤彤的脸蛋，煞是可爱，非常养眼，呼吸间，能看到白色的水雾。 负责到机场来回接人的张扬穿得更厚，看见两人的模样，笑着打趣：“酒店这边还好，昨天我到剧组搭建的外景地，那雪是真的厚，更冷。” 穆云海哈了口气，“是挺冷，其他人都到齐了吧？” “都到了，宾馆只有三个套房，都在二楼，安排了黄祖模老师、王新刚老师和龚丽老师。你和其他演员安排在三楼，后勤工作人员在四楼、五楼。” 听到导演来了，黄小明等年轻人纷纷露面。 一个个都穿得挺暖，打招呼声不断。 刘希君在剧务的帮助下去放行李了，而穆云海则去了黄祖模那边。 师徒两人协商了一下工作次序，在资金比较充盈的情况下，穆云海对这部电影能否成功，信心更强了。 磨刀不误砍柴工，在所有演员都已经就位的情况下，穆云海提议先不急进场拍摄。 下午开始剧本围读，剧组年轻演员比较多，纹章、刘希君等人都是第一次拍戏，而范兵兵、黄小明则是第一次走进大荧幕，先让他们把剧本吃透。 把剧中每个人要演绎的人物从性格到内心都要熟透，特别是纹章在剧中演的角色，相当吃重，要老演员帮助他掰开了，揉碎了，让他吃透。 这也是穆云海请来王新刚和龚丽这两位来客串的原因，他两位可以说是当今国内最伟大的表演艺术家。 原先只有穆云海自己的200万资金，肯定不能这样玩。 通过和上影、东方影视、三方协议，总金额定为300万。 上影投入资金30万，加上设备，后勤人员工资等作价15万，占15%的份额。 林云方出资60万占20%份额。 穆云海剧本和导演片酬也作价15万，加上180万现金占总比例的65%。 上影对这部电影并不看重，只认为是黄祖模为了捧徒弟的游戏之作，至于《最好的我们》取得的成功，大半也是香江导演李国利的功劳更大一些，人家可是资深香江tvb导演。 投入的30万资金一定打了水漂，能拿出这个力度支持，也是对老导演对上影厂一生贡献的最后一次回馈。 而林云东能拿出60万，除了对两次投资成功的迷之自信外，还有就是为了交好穆云海和上影的一次感情投资，从东方影视没有派驻人员就能看出，林云方本来还对穆云海有一些期待，但得知剧本的具体内容后，就对回本不抱希望了。 要是现在流行的武侠功夫片或者像冯晓刚那样的喜剧还会抱有期待，但这剧本拍出来会有人看？ 《海滨之城》改编自《海边的曼彻斯特》，当然穆云海对人物环境做了大幅修改，主要演员就两个，一个是李雪建演的宁愈铭，另一个是他的侄儿纹章演的宁仕。 其他演员都是配角，戏份不多，包括女一、女二的龚丽和范兵兵，也都只有三场戏。 当然，对于扮演剧中宁仕女友范兵兵的戏份，穆云海不可能像原版那样拍得那样露骨。 要是像原版那样也不好过审啊！ 他对那场床戏设计得更加含蓄和唯美，在这里他吸取了意大利电影大师朱塞佩在《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中对性感女神莫妮卡·贝鲁奇的处理方法。 原版虽然是一部好莱坞经典，但在穆云海看来，原版也是因为经费问题在很多地方处理得过于粗糙了，而且整部电影过于压抑，表现得有些太满了，给观众带来的太过沉闷，观看中会感到不适。 在《海滨之城》的处理上，两位年轻人的处理，穆云海要拍出现代年轻人特有现状，青春、叛逆以及对前途的迷茫，和主角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样更能体现主角宁愈铭对生活的态度。 另外还有宁仕失踪的母亲，穆云海请来了老戏骨祝希娟。 除了扮演宁仕女友的范兵兵戏份有所加重外，扮演另一个女友的刘希君就一场戏保持不变。 宁愈铭的哥哥由王新刚客串，其他配角都是上影安排的。 当然，戏眼集中在宁愈铭和宁仕叔侄身上，所以，饰演侄子的男演员也很重要，剧组是试镜了中先后看中了佟大伟和纹章，试镜结束后，在他俩之间权衡了半天，穆云海最终还是选择了纹章，原因很简单，纹章这个阶段个子矮一点，跟李雪建在一块，比较搭！ 在片酬方面穆云海还是比较大方的，这年葛优演的《甲方乙方》片酬才2万块。 花千树给了李雪建3万，佟大为、王新刚、龚丽毎人给了2万，范兵兵给了一万，只有两个镜头的祝希娟给了8千，连黄小明、刘希君和小演员扬紫都每人给了3千。 下午2点半，穆云海走进宾馆会议厅。 先开个全体人员开个预备会，会议结束后就是剧本围读。 “导演来了，大家欢迎！” “嗨，大海！很高兴能跟你再一次一起共事！” 黄小明首先站起来打招呼。原本黄小明之前一直喊的是穆导，在这里看到吕乐和刘希君等人都亲切地喊穆云海做大海，也就顺势跟着喊了起来。 很快，穆云海就认了一圈，多数都表现得很友好。 眼前这位第一次执导就拿了《最好的我们》这个小屏幕的爆款，又有黄祖模大力扶持，可以说在导演界算是一步登天了！大多数三大影视院校毕业的导演系毕业生能执导一部短剧而四处奔走呢！ “我就简单说一句，我们整部戏的风格偏向纪录片，写实、生活化。” 《海滨之城》摄影师找了师兄吕乐，央视纪录片出生，这是我点名要的，演员也一样，也是我点的名，大多数是黄师傅帮我请来的。 吕乐师兄极擅长广角拍摄，很适合《海滨之城》，这个电影说是纪录片风格，但不是真正的纪录片，需要很多表达情绪的插入式画面。 比如波澜起伏的海面，小镇的空镜头等等。 这些需要一个好的摄影师！ 本身这个故事就比较寡淡，再配上寡淡的镜头，就真的成纪录片了！” 吕乐很捧场点头：“半个月前，我和大海有过交流，并一起选景，事实上，我已经准备了大量的空切素材，用来表现人物！” “对，这就是个很丧的电影，马克吐温说过一句话：现实永远比戏剧更加荒诞，因为它的突如其来根本无迹可寻。宁愈铭不会跟自己和解，也不会跟过去和解，但他也不会死，整个故事只有一个中年男人的颓丧，平静的可怕。 人世间的悲剧有很多种，有的会被时间带走，有的永远不能，《海滨之城》就是后一种，不是所有的悲剧都有答案，有时候人生就是那么苦，生而为人，你毫无办法。” 简单说了几句，正要问问剧组工作人员的看法，李雪建问了一句：“那你希望宁愈铭是什么样的形象？” “沉默寡言、表情木讷，偶尔会歇斯底里……。” “你准备怎么讲述这个故事？” “两条时间线，穿插进行，不玩花招，这就是一部叙事向的电影！” “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 “你说咱们拍摄周期是一个月，能完成吗？” “当然，我知道你还有程凯歌的《荆轲刺秦王》，不会耽误你准时去那边进组，我也不会耽搁自己的时间，拍摄和后期五月前完成，因为五月十号是威尼斯报名截止日。” 第一百三十一章争执 听到穆云海准备把《海滨之城》送到戛纳参展，上影派来的制片人宗维栋打断穆云海的谈话：“这要跟公司商量，再说，现在电影出国参展是要广电总局批准的，擅自出国参展会受到上边处罚的，不但电影会被禁，导演和电影公司也会被处罚。 我在上影集团好像没有听到这部片子要出国参展的说法。 按照惯例我们上影每年只有一个出国参展的名额，今年是中韩建交的第六个年头，韩国釜山国际电影节第一次邀请了我们。 我们的出国参展名额已经给了吴一弓导演的《海之魂》，吴导将携《海之魂》到韩国参加釜山电影节。” “东方梦工厂是有独立制作影视牌照的企业，我们不是挂靠在上影的散兵游勇。既然广电集团给我们颁发了独立的牌照，我们和上影集团就是平等的合作关系，我们不会占用上影的名额，我们自己就有名额。 我们这电影表明了要走冲奖路线！再说这部电影是东方梦工厂主导，在股份构成上占股65%，我是东方梦工厂的总裁，这里的一切，我说了算。” 简单的预备会议结束，演员留下开始围读剧本，其他工作人员散去。 宗维栋回到房间，给上影的领导汇报了这里的情况。 上边交代，随便穆云海怎么折腾，投资的钱是对黄祖模这么多年对上影贡献的回馈，关于穆云海要到国外冲奖，上影的意见是，不阻挠，不参与，所有费用不在增加，先前的30万是最高限度了，不会再拿出一分钱，但在现场的人员一定不能使绊子，不要钱花了，还落的黄老埋怨。 第二天早上7点，穆云海和黄祖模一起来到宾馆大厅。 包括服、化、道等一共二十来个人都已经等在那了。 “穆导。” “黄导。” 一群人一边跟师徒俩打招呼，一边簇拥着两人走进了屋。 穆云海扶着黄祖模坐下，看了眼时间后，对李雪建和纹章说道：“那你俩先定妆吧？” “嗯。” 李雪建点点头。 接着莫名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呼……，开始吧。” 这时候的演员还是很纯粹的，李雪建对穆云海这么小的年纪就做一部电影的导演还是充满了怀疑，看到坐在一旁的黄祖模，心又慢慢的淡定下来，从这一刻开始，他进入了状态。 因为王新刚和龚丽还没有到，穆云海就让化妆师先给两名主角先化妆。 今天的事情还是比较繁琐的，一方面是要把所有演员的妆容定下，另一方面就是电影筹备期间最重要的统筹会，各部门分工等等要落实，以及服、化、道等等需要的一切琐事，都要在今天定下来，确定万事俱备，明天就可以直接进入到开拍状态。 今天全剧组的人有一半都会集中到这里，另一半现场工作人员在宗维栋和孙传和的带领下，到几个拍摄地点对穆云海昨天检查后出现的问题，需要改动的地方进行改造。 在李雪建开始化妆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进来，来到了穆云海身边低声说道：“穆导，王新刚老师和龚丽老师都来了。” 穆云海点点头：“好。” 说着，起身往门口迎去。 化妆间的门被推开，王新刚和龚丽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各位，迟到了。” “没，王老师，刚好。” 穆云海笑着打了个招呼：“请两位老师先去化妆吧。” “好。”王新刚应了一声后，颇为好奇地问道：“我看好多年轻演员都不是我们上戏的？” “对，其中有北影的两名年轻演员，北影的谢飞院长打的招呼。” 听到这话，王鑫刚愣了愣，“这个老谢，真会专营。” 不再多说，跟着化妆师走到了一边。 而那边坐着的纹章也不起身，毕竟他这会儿正仰面朝天地躺在那，让化妆师在脸上忙活。 只是半眯着眼睛：“王老师。” “纹章，你好。”王新刚微微一笑。 接着又等了一会儿，一名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和穆云海耳语了几句。 在对方的点头中，房门开启。 走廊里，一群上戏学生正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 “都进来吧。”穆云海一招手。 接着一指后面的空位：“随便找地方坐。” 进来的学生们听到这话后，径直往那些座椅的位置走，只不过所有人的眼睛都会落在仰面朝天的纹章身上。 这些个菜鸟还是第一次看到电影拍摄的整个过程，一部分人心里还是嫉妒纹章的，虽然拍的是一个菜鸟导演的戏，但大二就能上电影的二号角色，无论怎么样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人虽然多了，但试镜厅里都还挺安静的。 在王新刚到达，被按到了化妆椅上之后，李雪建那边底妆已经抹完了。 说是底妆，其实就是一层有些偏棕色的粉底。 宁愈铭脸上的妆容肯定要有社会底层打工人的色彩。 而属于长期在海边生活的痕迹，那一抹风吹的干裂与曝晒下的肌肤是挥之不去的色彩。 “穆导，您看这样可以么？”随着李雪建的坐正，化妆师问道。 穆云海走了过去。 给李雪建化妆的化妆师有多牛不提，就单说这底色，那也是穆云海之前沟通过的。 “黄老师，是不是，不要这么粗糙？” “哦？为什么这么说？” 穆云海说道：“对于宁愈铭这个人物，我的设定是从小在兄长庇护下成长，后来与小康之家的妻子生活，火灾发生后才开始在海边从事打短工的生活。我觉得，他的肤色不应该这样粗糙。火灾前、火灾后、到兄长过世三个阶段，要有变化，但变化不要太突厥，后期虽然整日风吹日晒雨淋的，但毕竟不像从小就在海边长大的底层劳动者。” 黄祖模微微点头：“嗯，有道理。” 才扭头对化妆师说道：“继续吧。” 化妆师点点头。 在所有人的沉默中，黄祖模继续说道：“任何电影，或者说任何被冠以艺术的事物，都不存在绝对的答案。作为导演，我们当然会犯错，也允许犯错。但一定要记住，要保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别人说这个你听，别人说这个你听，那个你也听，听来听去，最后你们可能就丧失了属于自己的观点，而当一名导演没了自己的想法时，那会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这是你的电影，不必太在乎别人的意见，这里边也包括我。” …… …… 在所有人的沉默中，只有龚丽很配合地说道：“也就是说，别人提不提意见是一回事，听不听又是另一回事了，对吧？” “对呗。” 见他答应，龚丽又拆了个台：“那要是相关单位或投资方提意见呢？比如上影厂。” 只见听到这话后的穆云海略微耸肩：“第一我就是最大的投资方，再一个，我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请来各位老师来给我撑腰。” “哈哈哈……，你这小子。”王新刚笑出了声。 穆云海继续道：“我想，一般情况下，在我没强大到让其他人都可以给我面子之前，多听听意见也可以，他要说得对，你就溜须附和。他要是在那胡扯，你就阳奉阴违。这么做也没啥毛病吧！” “哈哈哈……。” 屋内的人听到了他的话后，都发出了哄笑。 穆云海说的话，他们自然理解。 这和成就与否无关，而是身为一名导演必须要铭记一生的信条。导演，必须要有自己的想法，因为他们做的是艺术，不是工业化流水线的产品。 第一百三十二章艺人的区别 《海滨之城》的化妆间是由宾馆大会议室改造而成的，由于整个宾馆就这么一个有巨大空间的地方，所以这里即使化妆间也是试镜间。 《海滨之城》剧组不同于《最好的我们》基本都是没演过戏的在校学生，这里的几位可都是华娱演艺圈表演天花板的人物，在场的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个不到20岁的导演是不是能镇住场子？ 这个疑问不但年轻人有，黄祖模也想看看自己收的这个徒弟，到底有多少胆色，当然也有想看笑话的人，他们不会在面色上表现出来罢了。 在和黄祖模的对话里，刚才还让自己铭记一个导演的信条，而自己则是聊得现实。 现实里，能像张一谋等无视任何投资方的大导演，整个影视圈才有多少？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功成名就的大导演，其实一开始不也是从一个小导演做起来的么。 所以，这话得分两头说，事情也得分两头看。 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 “发型要更简单一些。他的头发要有用安全帽压出来的那种潦草感。这样在画面里就能给观众更真实的视觉印象。” 他是在对化妆师说话，但实际上说的却都是关于电影【定妆】这一项里，身为一名导演要注意的东西。 角色细节处该怎么定。 为什么要这样做。 甚至在画面中该怎么给予观众这些感觉，要通过什么方法等等。 说完了李雪建，接下来是纹章。 等两个人的妆容需要更改的地方都提出来，化妆师现场整改后，穆云海又一挥手。 黄祖模把电影里其他的角色扮演者也都叫了过来。 包括5岁的扬紫和另外一个只有两岁多一点的小演员。 从衣服，到发型之类的全都挑出来了不合时宜的东西，继续整改后，吕乐那边已经把机位给架好了。 现场连线上充当大荧幕的电视机后，伴随着李雪建那边的妆容调整完毕，吕乐的摄影机锁定了他。 接下来就是标准的教科书时间了。 试镜厅的窗帘全关，灯光、摄像忙碌起来，开始模拟不同时间段，不同光照条件下、包括李雪建在内的所有人妆容呈现在荧幕上的质感。 包括屏幕不同比例下人物的各种角度特写等等。 一上午的时间之中，穆云海给在场的所有人上演了如同教科书一般标准的定妆教学。 他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通过穆云海对每个演员的调整，在场的所有演员变成了一个普通至极，但又有着各种潜在人物性格的角色。 这些程序包括王新刚和龚丽在内所有人都没有经历过的，虽然大家都充满好奇，但又不好意思问穆云海在哪学的这套程序。 比国内现有的定妆要科学合理得多。 由于经费充足，剧组的饭菜都采用自助的形式，穆云海一上午行云流水的操作不但镇住了几位年轻演员，就连走南闯北的龚丽都露出敬佩的目光。 黄小明整个上午都在试镜间观察在场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中午吃饭的时候，黄小明已经根据穆云海的喜好，帮他打好了饭菜。 两人毕竟是同龄人，在休息的时候双方更容易打成一片，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着行内一些八卦。 这时候范兵兵端着托盘走过来，坐在穆云海的身边，黄小明看看穆云海，又看看范兵兵，脑海里好像出现了不该有的东西，正准备起身离开。 范兵兵的一句话，又让他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开了。 “大海哥，东方梦工厂签演员吗？” 穆云海一愣，“怎么问这样的问题，有人找你了？” 这也不稀奇，《最好的我们》现在这么火，没人盯着自己提前带火这帮人，那才叫不合常理了。 “有三家，不过我都没答应，想看看你这边签不签演员，要是东方梦工厂签演员的话，我就签你这里，要是你这里不签演员，我想咨询下你的意见，看看再选哪家比较合适。”范兵兵用期盼的眼神看着穆云海。 她的一段话，倒使黄小明有点尴尬了，自己也是拍穆云海的戏才火的呀！自己在选择签约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征询一下自己这个伯乐的意见呢，在没签之前，自己就是客气一下也好啊！ 在《最好的我们》剧组，由于自己是第一次演戏，对穆云海的一番操作还没有多少感受，前段时间自己在燕京也因为突然爆红，被那里的一个剧组请去友情客串了一把，和穆云海相比，那个在行业内鼎鼎大名的名导，和眼前这位差距不是一般的大，不是说导演功底，而是在专业素养上的全方位差距。 当时自己还想着自己看到的也许是极个别个例，但今天让他真正开了眼了。 穆云海在对待电视剧和对待电影是真正的两种态度，用他自己的话说，电视剧是工业品，而电影一部分是工艺品，另一部分是艺术。 明显在拍《最好的我们》没有拿出真本事，今天从王新刚、龚丽、祝希娟等人表情中能够看出，这位是有真本事的人，起码龚丽的一句话能代表这一切，当时龚丽小声嘀咕道：“不得了啊！连香江的徐可都没有做到这一点，这孩子的功力我只在好莱坞导演迈克尔·曼身上看到过。” 作为行内人，黄小明是了解迈克尔·曼在世界影坛的地位的，他现在有点后悔那么早签经纪公司了。 “东方梦工厂现阶段不涉足艺人经济这一块。能和我说说都有哪几家找你的吗？我也许能给你一些个人建议，但最终决定权还要有你自己决定。” 黄晓明却长出一口气，还好，东方梦工厂没有做艺人经济的打算，要不自己不是失去了好多机会。 范兵兵有点失望，“台省有两家，一家是琼瑶阿姨的公司，琼瑶阿姨答应，只要签入他的公司就让我演下一部电视剧的女主角。 还有一家叫飞腾的艺人公司，我对这家公司不是太了解，只是听说他们旗下的艺人签了不少国际品牌，再有就是燕京的琼花艺人经纪了，老板叫王金花，程道明老师就是她旗下的艺人。” 穆云海思考了一会，组织一下语言，“现阶段，内地娱乐业才刚刚起步，没有可比性。 但我们总归要不断进步，逐渐会和国际接轨。 港台艺人公司也不是太正规，大多艺人或多或少都受到黑道影响。 日韩艺人公司都掌握在财阀手中，他们的绝大多数艺人即是财阀的摇钱树，也是财阀用来交际的工具，特别是漂亮女演员，说好听点是明星，说不好听的就是带有明星光环的妓女也不为过。 相对来说还是好莱坞要正规一些，不是说好莱坞就那么光鲜亮丽，最起码他们表面上做得不是那么过分罢了。 就拿好莱坞举例吧！好莱坞演员分三种，一种是纯粹的演员，就像茱莉亚罗伯茨，他们这些人用作品说话。 一种是明星，就像妮可基德曼，她们这部分以时尚、光鲜亮丽的外表取胜，在电影中只能当着花瓶来使用。 最后一种叫流量明星，他们这部分人的代表人物就是帕里斯希尔顿，他们的演技连做花瓶都不够格，但她们会不择手段博取新闻，甚至不惜制造大量花边新闻和性丑闻来引起社会关注度。 单纯从经济上比较，没有高低上下之分。每一种只要做到极致都能产生极高的经济效益，但难易程度不同。 最难的当然是第一种。” 第一百三十三章范小胖的选择 穆云海给范兵兵分析了演艺圈几种生存方式，她仔细思考，“我想做龚丽姐那样的，就怕我做不来。帕里斯希尔顿那种我是不做的。” 穆云海笑了，“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你和小明哥演我第一部作品的重要角色吗？”不等她回答，就继续说道：“你俩都是极有天赋的演员，知道正在拍摄娄烨《苏州河》的周讯吧，在你们这批演员中，她的天赋是最高的。 在龚丽姐之后，她将扛起华娱演员的大旗，我单从演技方面分析的。其实你的天赋不比她差多少，但你有她没有的先天条件，但就是这个先天条件，却又限制了你的发展，人们的第一印象会忽略你的演技。” 三人都知道穆云海说范兵兵的先天条件是什么。 范兵兵鼓起脸，扮着生气装，但听到穆云海转着弯夸自己漂亮，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从小就无双人跨过自己长得好看，他对这样的赞美已经免疫了，不知为何，穆云海的夸张自己却在心里产生不一样的涟漪。 “那我怎么办啊！难道我只能像妮可基德曼一样做个花瓶？” “你要是走明星这条路，岂不是浪费你的天赋，我给你的建议是，你应该走一条不一样的路，既做个好演员，又做世界性的时尚女王，如果单单做个吃青春饭的花瓶，只能有十几年的风光。 当你三十岁后，下一批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出现就会代替你的位置。想要在这个圈子一直风光下去，有精湛的演技傍身才能长久不衰。 其实这三家公司都不是很适合你，台省的飞腾可以直接放弃，他们的公司主营在时尚界，极其善于炒作，艺人大多是模特之类艺人，并且有些行为会触碰法律法规，对你伤害极大。和他们签约有可能断送你的艺人生涯。” 前世的范小胖的工作室后台就是这家公司，公司老板穆小光是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她在税务方面栽得跟头就和这个人有极大关系。 “琼瑶的巨星公司可以考虑，但需要注意一点的是，琼瑶本身三观不正，你发现没有，她的作品绝大部分主角都是小三，反派都是正妻，因为她自己就是小三出身，你要是自己个人行为，在文娱界，这不算什么，也无可厚非，只要不违反法律，每个人都有选择爱情的方式，但把这些有碍公序良俗的东西拿来毒害千百万少女就极其恶心了，琼瑶的这部作品会比《最好的我们》还要火，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王金花的琼花艺人经纪公司在三家之中是最靠谱的，王金花本人人品也没的说，对手下艺人也能做到关心备至，所以在今后一段时间里，大多数艺人都会选择琼花艺人经纪公司，但这也限制了艺人的发展，因为在演艺圈毕竟是人多粥少，而且她和京圈绑的太死了，手下艺人也会失去很对机会。” 范兵兵犯难了，“照你怎么说这三家都不好，那我怎么办啊！还有你刚才说京圈是什么意思，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给我说说呗！” “在华娱界，大致可以分为四个圈子，首先就是以大院子弟和清朝遗老遗少为主的京圈，代表人物就是王硕、英达那些人。第二股势力就是港台为主的港圈，第三就是以魔都为主的沪圈，第四就是西北圈。随着内陆逐步开放，港圈生存环境会逐步被挤压，最终会消失在历史长河中，西北圈由于内部争斗始终拧不成一股绳，发展不大，最后胜出的会是京圈和沪圈。 签琼花吧，这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但最好在合同中不要有违约金出现，这样你随时都能出来，毕竟作为艺人你的日常通告和生活还是要有专业人来给你打理的，没有这些服务，你也不能把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 “嗯！我听你的。” 第二天凌晨六点钟，参与第一天拍摄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收拾起来。 吃完早饭。 检查拍摄场地的人员，也穿着剧组统一配备的军大衣提前出门了。 洗漱完毕，没有呢穿着厚厚的军大衣，出了门。 房间里，房间外，真就是两个温度，冷。 “大海，赶紧吃早饭吧，他们都在餐厅了。” 张扬同样是军大衣，远远看见穆云海招呼了句。 酒店餐厅，放眼望去全是统一的军大衣，突出一个整齐划一！ “王新刚老师也起得这么早？今天可没您的戏份。” “看着主演团队那一桌，尤其是王新刚和龚丽也早早起来和年轻演员聚在一起。 王新刚看了一圈周围的几个年轻演员，“这是剧组，我既然来了，肯定就要和你们同一作息时间，不搞特殊。” 边上纹章、范兵兵、黄小明几个，肃然起敬。 旁边的龚丽正在给抱在怀里的钟初曦和站在椅子上的扬紫夹菜。 在进组的第一天开始龚丽就开始带着5岁的扬紫和3岁的钟初曦同吃同住，开始培养母女感情了，虽然她俩只有一组镜头，但还是精益求精，这些老戏骨在镜头前有那些炸裂的表演不是没有原因的。 早上七点多的时候，第一个拍摄地点。 穆云海选择第一组镜头是男主角宁愈铭得知哥哥遗嘱，把16岁的侄儿宁仕的监护权委托自己后，想劝说侄儿和自己远离哈尔滨这个伤心地，搬到厦门和他一起生活。 而宁仕不愿离开这里，这里不但有熟悉的邻居、同学。还有自己的乐队，女朋友等等。 叔侄二人，因为要不要搬离这里，到另外一个默生的环境生活，而产生争吵的一段戏。 当然，李雪建肯定会演戏的，他比这个时期只会耍帅的刘得华强多了。 他对自己有信心！ 但当真正开始拍摄的时候，还是被穆云海不断否定。 当然，纹章的表现就更不符合穆云海的要求了，要把一个青春期正好失去唯一相依为命的父亲后的茫然、不知所措，对陌生环境的恐惧，监护人叔叔不顾及自己的感受，而产生的对抗心理等等……这些表现出来，对他来说，太难了。 穆云海先从相对容易的李雪建入手，知道这位是有潜能，能演好这个角色的。 后世那些荧幕上的人物形象无疑已证明这一点，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点，李雪建还达不到后世的表演深度。 “男主角宁愈铭是什么样的人？ 行尸走肉是一般的人生，因为一次失误，在壁橱里添了柴火，却没有加上保护栏，把自己家烧了，不仅如此，两个孩子也没了。 因为哥哥意外死亡，把侄子的抚养权给了他，然后他回到了小镇，最终他还是决定离开小镇，把监护人身份让给了另外一个可靠的人，参加完哥哥的葬礼，他选择离开。 痛苦并不都会成就一个人，绝大多数时候，痛苦只会摧毁人！ 他最后怎么样了？ 谁也不知道，电影的剧本就讲到他离开小镇。 这个人物比，《渴望》宋大成，《水浒传》宋江没有任何共同点。” 之前穆云海让他看了《远方》、《蓝色茉莉》，这两部电影在风格上很像《海滨之城》，都属于致郁类型。 第一百三十四章讲戏 穆云海只好停下来，和李雪建当面再聊一下人物。 穆云海只想给他一个建议：你有点用力过猛，你只要别这么苦大仇深，人物形象可以通过走路，细微的动作，让观众能不知不觉地感觉到人物的内心，而不是表现在面部表情上！ 对纹章却又另一种说法，“你少看一些无用的书，少看一些理论，没事关注一下时政新闻、娱乐新闻，多了解世界，对你有好处的！ 你看过周讯演戏嘛？人家天生一颗七窍透亮的玲珑心，看花看草、听风闻雨、瞥见搬砖的卖袜子的炒田螺的都能有感触。她对外界很敏感，然后通过自己的表演将情绪释放出来。 做好一个演员不容易，做一个好演员就难上加难，拿内地女演员来举例，改革开放以后，能称得上好演员的不多，第一代只有潘红老师和斯琴高娃，第二代只有龚丽，第三代也就周迅了。你还是有做一个好演员的潜质的，不要浪费你的天赋。要不我和黄老师也不会在那么多年轻人中选择你。” 黄小明凑过来，“我呢！我怎么样？” 穆云海推开黄小明，“你呀！还是向偶像发展比较适合，先多接电视剧，这几年的电影环境不好，也就喜剧和校园青春片能撑起票房，喜剧片冯晓刚正在做，我只好选择校园青春片了，你想征战大荧幕，除非演校园青春片，听我的，怎么也能推出一个内地刘得华来。” 穆云海现在不是特别在乎上影的意见，《海滨之城》，黄祖模加盟那天起，就成功了一半，前期所有工作已准备到位，拍摄期间，基本不需要上影厂插手， 这就是一部文艺片！ 在国内这么低迷的环境，而且盗版横行，国内的票房想都不要想，就知道它的结局是什么！ 一开始拍这部电影，想法非常简单，就是告诉外界，我穆云海不但能拍出《最好的我们》那样叫好又叫座的电视剧，还有能力拍出一部好电影，为东方梦工厂打出名气，现在正是群雄争霸的开创时期，在华娱界打出一片天地至关重要。 批文都拿到了，这部电影没有丝毫涉政、黄、赌、毒。过审毫无问题。 不过，他就是来拍戏的，不是来争权夺利的。 所以，心态很平和。 穆云海的性格有点完美妄想症，做所有事情都一丝不苟寻求精益求精。 开始拍摄的时候，李雪建迟迟进入不了人物。 他还是有点迷茫。 穆云海听了他的话，开始为他分析角色，找感觉，“宁愈铭是一个很机械的人，说话和动作都是，你需要找到那种机械的笨重感。 你要明白，他是一个封闭的人，即便他看着别人眼睛的时候也是很迷茫的，得到他需要的回应之后，就继续做自己的事。他把自己跟别人剥离开了，只关心自己有没有完成该做的事。 冷漠？ 不是，冷漠只是表层。 最深处压抑着情感。 他要是不重感情，完全可以不管侄子，不管什么遗嘱！ 所以，封闭源于情感浓烈，他只能紧紧抓住自己，才不至于崩溃。” 李雪建迫不及待点头，“给我一点时间。” 他开始远离人群，慢慢地在远处来回散步，低头沉思。 拍《海滨之城》，对穆云海来说没什么太大难度，说句实话，这部电影摄影师都比导演难度更高，演员的表演更是重中之重。 可以这么说，这部戏是完全靠演员的表演撑起来的。 投入情绪表演的是演员，又不是他。 这也是穆云海选择这部戏作为自己大荧幕开山之作的主要原因。 正式拍摄之前，他会细致地构思整场戏的每一部分，但具体成什么样子，还得看演员发挥。 演员这个行当，很吃天赋，李雪建的天赋是天花板级别的，内地演员有几位和李雪建类似，比如黄博、王宝强、周讯。 他们都不是科班出身，但靠着顶尖的天赋和个人的不懈努力，也能成就一番事业。 穆云海也不急，如果演员进入状态，两周就能拍摄完毕，时间有的是。 每天别人都休息了，还要和吕乐一起，先把第二天要拍的场景过一遍。亲自带着剧组勘景，选择具体的拍摄场面。 晚上回到宾馆，还要反复观看当天拍摄的素材，看有没有要从新翻拍的必要，那些低级的穿帮镜头更是不可能出现在他的作品里。 还得把分镜头图稿按照规划制定成不同的脚本……，每场戏需要拍几条、要尝试哪些机位、演员的情绪这时候要发展或控制到哪个程度……。 这些都需要导演做主！ 好在，这玩意他都懂，这玩意属于导演最基本的东西。 穆云海上辈子跟了一堆剧组，自己也尝试过拍摄网络大电影，难不倒他！ 当然，筹备期间，还是有很多心烦的事，好在上影厂来的联合制片人宗维栋，虽然做事像一些端着铁饭碗的人一样偷懒耍滑，但没有刻意破坏，有这样的表现就够了。 今天一大早是范冰冰出场的第一组镜头，一上来就要拍艺术化浓烈的床戏。 而范兵兵这边，一早起来，就拿着剧本，在宾馆走廊不断地量酬。杨真真看到穆云海从房间出来，就悄悄地跟了过来。 “……” 于是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有事儿啊？” “呃……穆导你好……” 杨真真似乎想要打个招呼自我介绍一下。 可穆云海却点点头，看到范兵兵纠结的样子，走过去，看到跟过来的杨真真，“签过了？” “嗯！这是花姐给我安排的助理杨真真。” 穆云海和杨真真握了手，“你好，我现在要给演员说一下戏，如果你没别的事儿的话……先不要打扰演员找状态了，好吧？” “……” 范兵兵嘴角一抽。 可杨真真却赶紧点头，看起来很是客气的同时，一边在心里给穆云海又打上了一个“不太好接触”的标签后，一边答应：“好的好的。” “作为助理，不但要关心演员的生活，还要有眼力见，在演员表演或者量酬情绪的时候要学会隐身，在演员需要的时候又能及时出现，做好一个优秀的助理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嗯嗯。” 没再理会杨天真，让她自行离开后。 “哈哈哈……，”范兵兵看着自己的助理被穆云海训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实在忍不住。 “嗯。” “这里……” 他指着剧本一处：“纹章扮演的宁仕对于这方面是猴急的，你要慢一些。” “慢一些？” “对，不能快，要有犹豫不决的感觉，既想体验，事到临头又有些胆怯，有抗拒，抗拒又没那么强烈。面部表情要体现少女的羞涩感。明白了吗？这时候医药知道一会会发生什么，所以你很挣扎，挣扎中又含有美好的愿望。” “？？？” 范兵兵越听越糊涂。 第一百三十五章代言与奢侈品 看范兵兵一脸迷茫，纹章会用侵略的眼光看你，你该怎么表现？“ “低头呀，不敢看他，担着一丝惶恐。” “不对，你要含胸。” 拿着剧本，穆云海努力地从范兵兵饱满的软绵绵上挪开视线，说道：“含胸和低头不一样，你要通过胸口发力，让两边的胳膊往前拱，胸口向后移，而不是单纯地低头。你要展露出来胆怯与惧怕，而不是单纯的不敢与对方对视，明白吗？” “……这样？” 一听这话，范兵兵也不再计较穆云海对经纪人那有些硬邦邦的态度，自然而然地，肢体语言里出现了一个含胸垂头的样子。 别的还好…… 动作很标准，可就是…… 已经换好戏服的范兵兵那沟看起来更深了些。 “……嗯。” 穆云海应了一声，嘱咐：“表现好点，这场戏争取一次过。” “知道啦。” “放心喔。” “好……你走吧，我找你那经纪人聊聊去。” “……啊?”范兵兵一惊：“你干嘛？” “当然是为你好了。” 穆云海翻了个白眼：“我还能坑你不成？去吧。” “……好好说话呀，真真姐对我很好的。” “知道啦。” 示意范兵兵离开后，他直接就往站在远处的杨真真那走。 其实他之所以这么冷的态度是有原因的。 不是说杨真真对范兵兵好与坏，而是他必须要摆出一副不好接触的态度来。 这种态度不是恶劣，而是表现出来“我不好惹”的模样。 因为按照范兵兵的说法，她的经纪人听起来似乎是有点胳膊肘往外拐的意思。 能理解。 毕竟她背后还站着王金花这样有天下归心能力的人。在王金花手下工作，不对她死心塌地就见了鬼了。 说白了，范兵兵现在的咖位还不足以让她产生什么顾虑，现在，这个经纪人是觉得她自己的地位，在范兵兵上面的。 而自己呢，要是摆出一副“我脾气很好”的模样，自然而然地就会给对方造成一种“他脾气还挺好的”或者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在跟对方低头的错觉。 这种错觉，容易让这个经纪人认不清谁是大小王，从而瞎出主意，把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带到沟里去。 “杨经纪，对吧？” 听到这话，杨真真看着走过来的穆云海，赶紧上前了一步，伸手：“穆导，您好，我是杨真真，兵兵的经纪人。感谢您的提携，让兵兵能得到这么大的一个机会。” 杨真真的语气还是无比客气。 “嗯，没事。” 颇为敷衍地和她握了下手，穆云海问了一句：“合同都签了么？” “签了，昨天签的。” “嗯，那就行。”穆云海点点头：“我俩都是上戏97级的，算是同学吧，能关照她的事情，我肯定也不能给别人。” 他这话一出口，杨真真赶紧点头：“实在太谢谢穆导了，能有您这么个贵人，是兵兵修来的福气。” “哈~” 穆云海轻笑了一声：“这话听着舒服……谁让我俩投缘呢，兵兵和其他艺人不同，有我在，资源是不缺的，你做好服务工作就行，别给她安排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这话你可以跟王金花说，她一定会对我感激不尽，还有，你是兵兵的经纪人，一切以兵兵为主，毕竟以后是兵兵给你饭吃。” “……” 杨真真眼皮一跳。 可还来不及细想，就听这个帅气的年轻人来了一句：“对了，杨经纪，你们公司对她是怎么安排的？……我说的是下一步。兵兵因为演了我的《最好的我们》，现在已经是年轻演员中最出名的几人之一了，等这部电影上映后肯定名声大噪，你们有什么安排没？” “呃……” 杨真真想了想，试探性地说道：“那肯定是大力培养的……” “然后呢？一句话，就完啦？” 看着满眼惊讶的穆云海，她赶紧又补充了一句：“主要是之前花姐和她谈了几次，兵兵都犹犹豫豫的，不知为何，突然就答应签约了，所以有些突然，我们还没来得及研究……” “你们又不是什么行政部门，或者是什么大公司……不就一个经纪公司么？” 带着三分轻视，三分无语，穆云海的话听起来有些张狂。 “怎么弄得比我的东方梦工厂还复杂？还研究……我花这么大力气捧红她，你们坐享其成也就算了，还研究？……我看你们也别研究了。这样，以后戏就别接了，通告也要国际知名的大品牌，广告方面绝对不许接医药、保健品、食品，饮品除了可口可乐、百事可乐外，国内的除了娃哈哈，其他一律拒绝。” “……知道了，不过这要和花姐说一下。” 杨真真逐渐品出来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一股不太好的预感笼罩在了心头。 兵兵不是说……他很和蔼吗？很好相处吗？关系还可以么？ 这……！ 可听这话的意思为什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呢？ “下半年我还有一部戏，她是女主角。 说到通告，知道什么是红血和蓝血吗？” “……？” 杨真真心头一惊，怎么？我要是不按你的安排做，你还要给我放血呀！给兵兵做个经纪人还有生命危险啊！ 杨真真脸色有点发白。 “连蓝血和红血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经纪人的。 我给你普及一下。 首先说一下什么是蓝血，从字面意思就可以知道蓝色的血液。 这一词源于西班牙王室，古老的西班牙卡斯蒂利亚贵族宣称身上流淌着蓝色的血液，自己的血统最为高贵纯正，后来，西方人用“蓝血”这个词泛指那些高贵和智慧的精英。 六大蓝血品牌分别是： chanel就是香奈儿，来自浪漫的法国欲望之都巴黎，旗下的5号香水、口红是高贵时尚的典范。 dior迪奥，是来自法国的时尚绚丽著名奢侈品牌，旗下的口红更是大受欢迎。 louisvuitton路易威登，1854年诞生于法国，主要以手提包、配饰、衣服、名表、高级珠宝、个性化订制服务等为主。 gi古驰，诞生于1921年意大利佛罗伦萨，以时装、皮具、手表、丝巾、香水等产品为主。 prada普拉达，诞生于1913年意大利米兰，产品以皮具、鞋履、香水为主，并提供量身定制服务。 calvinklein卡尔文·克莱因，美国奢侈品，不过ck并不是全线都是蓝血，只有calvinkleincollection卡尔文·克莱恩这一个系列是蓝血。 其次，是红血，红血指的是历史比较悠久，皇室或者贵族传统的品牌。 “八大红血”品牌分别是： yvessainurent(ysl)伊芙圣罗兰，versace范思哲，hermes赫尔墨斯，burberry巴宝莉，giorgioarmani乔治·阿玛尼，华伦天奴，givenchy纪梵希nvin朗万。 国际巨星都以能成为他们的代言人为荣，那些顶级女星相互比较的是谁拿到这些代言多少来显示在国际上的咖位。多少巨星一辈子都以聚齐六大蓝血和八大红血为终身目标。 兵兵的目标也是拿齐这些代言，你连这些都不知道，你怎么能服务好兵兵？” 杨真真脸色从发白渐渐变得涨红，双眼发亮，“能……能……问一下，有多少位明星拿齐这些代言吗？” “一个没有。” “……” 第一百三十六裸戏 《海边的曼彻斯特》拍摄只用了两周，而花千树对《海滨之城》给的拍摄时间是一个月，时间是最大的优势，对不满意的地方慢慢磨就是了，比自己测算资金多了七十万，不怕多浪费一些胶片。 外面白雪皑皑，房间内却温暖如春，吕乐坐在沙发上休息，看着这个五十多斤的家伙，希望今天能顺利一天吧！ 今天的拍摄任务又要扛着来，要是拍得不顺利，到晚上又是腰酸背痛。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了穆云海的声音：“好，灯光就维持这样不动了。兵兵，纹章，上来吧。摄制组就位，其他人员退到一楼。” 听到这话，吕乐对摄像助理说道：“你在这就别上去了，我一个人就成，兵兵年纪小，估计人多了影响发挥。” …… “兵兵姐，紧张么？” 听到刘希君的话，里边穿着春秋装，披着军大衣，披肩长发的范兵兵勉强笑了笑：“还……还行。” “那……” 刘希君想了想，说道：“那我一会儿能陪你一起上去么？” “……啊？” 范兵兵一愣。 刘希君有些尴尬：“你别忘了，我在这部戏里也有一场裸戏。想提前适应适应。” “呃，好的，没问题。”范兵兵吐槽，你那也叫裸戏？就露个小腿。 听到这话，刘希君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兵兵姐，太谢谢你啦～” “嘿嘿……”范兵兵干笑了两声，接着再次沉默了下来。 紧张么？ 快紧张死了。 这时，化妆间的对讲机里传来了穆云海的声音：“好，灯光就维持这样不动了。兵兵，纹章，上来吧。摄制组就位，其他人员退到一楼。” 听到这话，范兵兵一下子就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她带头，刘希君紧跟其后，纹章又一次跑到黄小明跟前，张嘴，“小明，再问问，嘴里没味吧！” 黄小明抬手推过纹章伸过来的头，“你都问了多少遍了，我都说了没问题。” 纹章又撕开一个绿箭口香糖扔到嘴里开始咀嚼。 看到两位女孩已经上了二楼，赶快追上去。 但没去二楼大厅，而是前往了二楼的一处小台阶处。 这场戏，是在阁楼里面拍。 刚上楼梯，两人就看到了楼梯口处的穆云海、吕乐和灯光师张雷三个人。 两人站在了机位前，穆云海自己坐到一旁的监视器处。 听到动静，看了刘希君一眼后，想了想，还是没有忍心将她赶下去，说道：“兵兵，你先到那去，我看看要不要加一起反光。” “好的。” 范兵兵点点头，接着问道：“要脱吗？” “先不用，我看下再说。君宝，你站我旁边就行，别碍事。” “嗯嗯。” 刘希君赶紧点点头，来到了他旁边。 阁楼本来空间就有限，所以大家挨的相对紧凑。 她刚凑过来，穆云海就揉了揉鼻子：“喷香水了？” “兵兵姐过后不轮到我了吗。” “还挺香……” “嘿嘿。” “兵兵，你往前站，站到纱帘旁边……对，就是那……道具，过来调整一下，那风扇的角度不对……” 穆云海开始指挥布置现场。 而等差不多了之后，他又把道具给撵了下去。 想了想，说道：“雷哥，你下去吧。” “行。” 张雷点点头。 其实按照道理来讲，拍戏灯光师要一直坚守岗位的，但也许是怕小姑娘害羞。 等张雷下楼后，整个阁楼的空间宽敞了不少。 穆云海这才看向了吕乐：“乐哥？” “ok。” 吕乐看着固定机位的画面，扛起另一台摄像机，对穆云海应了一声。 “好，兵兵，大衣脱掉，君宝帮忙拿一下。” 听到穆云海的话，范兵兵微微点头，解开了自己的军大衣，露出里边纯白色秋裤，上身是带有墨竹印画的白色小立领女士过膝短风衣，脚上白色运动鞋。 刘希君看了穆云海一眼，很默契地充当起了助理，走进了镜头里接过了范兵兵的军大衣，兵兵姐这一身真漂亮啊！更把范兵兵本来就雪白的肌肤衬得仿佛发出光来。 “啧……” 看到她的身躯，吕乐作为过来人，在上戏上了四年本科，看过七届上戏表演班的师姐师妹，又在北电上了两年研究生，美女在他眼里可以说已经免疫了，但看着范兵兵，眼里还是有些迷醉，这位真妖孽啊！ 穆云海看到一切准备就绪，“兵兵，照我说的坐在窗前的藤椅上，拿着书。” 范兵兵照做。 穆云海看了一下监视器里的画面，站起来，走到范兵兵身前，把范兵兵一小缕头发从肩后调整到前面搭在胸前，欣赏了一会，又回到监视器后面坐下，观察了监视器里的画面，白色的纱窗，窗外的白雪，阳光从窗外照在范兵兵的脸上，形成光晕。 “好了，纹章，我喊开始，就按我说的走进来，按走位要求演下去。” “好的，穆导。”站在门外纹章答应。 对吕乐点点头，吕乐扛起摄像机，做好准备，“ok.” 开始，吕乐把镜头対着轻轻推门走进来的纹章，然后慢慢移动镜头给沐浴在阳光里的范兵兵一个面部特写，然后慢慢退后，镜头定格在范兵兵全身占据接近三分之二的黄金比例。 然后定格，一幅油画般的画面出现在吕乐的眼中。 “好，这条过了。” 第二组镜头，纹章慢慢走到范兵兵身前，轻轻拿开范兵兵手中的书，低下头吻向范兵兵的额头。 范兵兵看着伸过来的嘴，对方还有十几公分距离呢，额头就一阵发痒，“嗤……哈哈哈……” “卡。” 范小胖笑场了。 “兵兵，你笑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看他要亲我额头，额头就发痒，没忍住。” 穆云海有些无奈，“重来吧！” 纹章有些尴尬，退到房门前站好。 吕乐扛着摄像机又回到起始的位置。 “可以了吗？”穆云海问范兵兵。 “可以。” “开始。” 纹章做着重复的动作，再一次慢慢低头。 看着纹章越来越靠近的脸，范兵兵情不自禁地抬手把纹章伸过来的脸推开。 “卡。又怎么了？” “人家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男生亲过……” 范兵兵委屈地看着穆云海。 “卡。” “……” 第六遍，“休息一下，兵兵把大衣穿上，别感冒了。” 纹章吐槽，就不怕我受凉啊！ 出门下楼，拿起军大衣穿上。 穆云海考虑一下，拿起手机，“喂，龚丽姐，能来下现场吗？……嗯，对,兵兵老是过不了这一关啊！我不知道怎么做她工作呀！请你来调教调教她，给她做下心理辅导……嗯……好的，我等你……。” 第一百三十七章经验 穆云海当初设计这段戏的时候可没想到这样的镜头对于一个没经人事的小姑娘来说有这么艰难，在龚丽到来之前，又试了几遍，还是不行。 “要不错位吧！”吕乐也是挠头，“大海，让兵兵往窗边靠一点，侧脸対着自然光，然后用反光板打在兵兵的正面，这样更有仙气，我觉得这样比原来设计出来的效果更美。” 穆云海眼睛一亮，“太好了，这种手法只有拍自然风光的大师才能想出如此绝妙的拍摄手法。” 其实拍电影就是这样，分镜头再多，到现场也要根据不同的情况来做出修整，有时候导演对画面的把握，还是比不了经验丰富的摄影师。 很快，一个女剧务手里拿着反光板走了上来，光的折射之下，胸部突出部分的侧面，出现了阴影。 达到了穆云海想要的效果。 “好，就这么拍。” “伴随着穆云海亲自喊出的倒计时，站在窗前范兵兵，他肌肤白净细腻，光影中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她臀部的紧翘圆满，盈盈一握的腰身，饱满的胸部，形成完美的s形，在反光板的折射下，光洁的侧影…… 很美。 然后纹章身影走进温暖的光晕里，女孩睫毛颤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 而这一幕仅仅拍摄了十几秒，穆云海喊道：“完美，可以了。兵兵，表现得不错。” 听到这话，两人分开。 刘希君后知后觉地赶紧把军大衣递了过去。 可范兵兵却摆摆手示意不用。 接着就见穆云海站起了身来，走到了靠窗的床边：“接下来你用这种姿势躺着。” 他直接平躺，胳膊伸长，平放在床边，突出了床头大概小半截胳膊的距离。 “躺好，我先看看。” “好的，大海哥。” 范兵兵麻利地躺了下去，学着穆云海的动作，把胳膊伸了出来。 “好，你别动。” “雷哥，上来下。” 穆云海一边说，一边从刘希君那拿过来了军大衣，盖在范兵兵身上。 很快，剧组的灯光导演张雷快步走了上来。 “穆导。” “潘导，灯光我要照在她翘起的脚尖，慢慢从小腿延伸到抓着床单的手尖。” 指着范兵兵搭在床边的手掌。 “刚好一巴掌的距离。接下还要有一种类似太阳光一样的轮转。你看啊，随着太阳的升高，照耀在她手掌上的这束光，会从上，往下，一点点被阴影所笼罩。我要一段匀速的光线移动……” “明白了。” 张雷点点头。 这个好弄。 先是调整一下日光灯的角度，然后等导演需要，他们再把摇臂给缓慢升高就可以了。 记下来了穆云海的要求，他来到了窗边，拿着对讲机开始指挥外面的灯光组进行调整。 很快，一束光就按照穆云海的要求，打在了范兵兵的脚上：“好了，停。……导演，可以了么？” 听到这话，穆云海走回了监视器方向看了一眼，微微点头：“可以了。接下来你们等我消息。” “明白。” 张雷蹬蹬蹬地又下了楼。 而穆云海这才走到了范兵兵身边说道：“兵兵，等会你抬在半空的脚尖要尽量绷直，手抓床单要尽量用力，最好能看到青筋出现在镜头里，然后手慢慢松开，一会儿你要有一个手臂自由落体的动作。 没错。然后表情定格，摄影师会给你的面部特写……” “明白了大海哥。” “嗯。” 和她说完，穆云海又和吕乐沟通了一下机位问题。 而这段，他依旧会用蒙太奇的表现手法。 可惜，这个镜头不断地出错，来来回回拍了二十多遍，始终达不到穆云海的要求。 就这样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没办法只好停机休息。 期间龚丽到来，在旁边观察了一阵。 在散场的时候，拉住穆云海悄声说：“这样不行，拍下去很难达到你的要求。” 到了宾馆，范兵兵一脸沮丧地拉着龚丽，“丽姐，我老是达不到大海哥的要求，我该怎么办啊！有好办法吗？” 龚丽观察下四周，看周围没有人，凑近范兵兵耳边，小声耳语，“想要做个好演员，有时候要做必要的牺牲的，像这样的戏，没经历过，是不可能拍得好的，你脑子里根本没有那样的画面。” 范兵兵听懂了龚丽的意思，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看范兵兵不知所措的样子，又悄声道：“你看你大海哥多帅呀！还不知道谁占谁便宜呢！”说完对范兵兵眨眨眼。 穆云海也发现了这一点，实在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只能在吃饭之前通知剧组调整拍摄方案，在没有想出办法之前先拍其他戏份，好在这个镜头需要的场景都已经拍摄完毕，余下的关键镜头等转移到福州再补也不影响效果。 中饭是邀请龚丽和范兵兵单独在小包间里吃的，把龚丽让到主位，穆云海和范兵兵分坐两侧。 这一眼看上去居然有点像一家三口，一个单身大姐姐带着一对小恋人的模样…… 看上去很逗很温馨，实际上三人一直没有多少交流，特别是范兵兵脸一直红扑扑的，有时候偷偷瞄穆云海一眼，有急忙挪开视线。 吃完饭，穆云海站起来到旁边的柜子上取过红酒，给自己和龚丽一人倒一杯，龚丽也起身来到穆云海身边，附耳道：“小姑娘孤零零坐在饭桌上，明明吃完了还是傻愣愣的不敢动，你不关照关照？” 穆云海有些无语：“怎么关照？难道这么大人了还要我伺候她不成？” 龚丽小声指点：“追女孩子是要哄的。你的嘴巴挺能说的啊，只要你能放下那点导演面子来哄人不就成了。” 穆云海表情怪异地抽了抽嘴角：“姐，我没说要追兵兵啊！你想哪里去了。” “真没用，死鸭子嘴硬，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是男人都的动心。”龚丽鄙视地看着他：“走了，不在这当电灯泡了。” 穆云海哭笑不得：“别恶趣味了，姐。” 没好气地站起身来，直接走到范兵兵身边，“兵兵，别听龚丽姐瞎说，吃好了吗？吃好了就回房间休息，下午我调整了拍摄顺序，一上午也把你折腾得够呛，回房间好好休息，等我们想到好的方法再拍这个镜头。” 范兵兵本来还一脑子混混沌沌的坐那儿，这一句话使她心里甜丝丝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国民初恋” “好，我们再来一遍！” 穆云海拍了拍手，示意演员们重新来过…… 不远处，杨真真看着他。 杨真真对这个比自己小七、八岁的大男孩越是了解，越是感到不可思议，在自己看到王新刚和龚丽激动不已时，穆云海却对他们指挥若定，这一百多人的剧组，被他安排得井井有条。 人年轻，长得帅，还不到二十岁就拥有一家影视制作公司，第一次执导的作品《最好的我们》成为现象级的作品，连自己这个圈内人都被这部作品深深吸引，成了追剧大军中的一员。 从第六集开始收视率就赶上央视同期播出的《水浒传》，两家打得不可开交，迅速成为圈内的话题，魔都卫视和央视对开年大戏收视率互相之间打得不可开交。 到了元月18号这天晚上，当电视剧播到第十八集，十年后的耿耿和余淮在月光下再次相逢，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相吻的时候，街对面路星河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那里。 月光洒在耿耿和余淮身上是温暖的，但这样的月光对于路星河是如此清冷，当邰正宵的《你的万水千山》歌声响起，特别是那句“如果不能再爱你，让暖阳护你周全。”自认为不是一个感性的人自己，竟然哭得稀里哗啦。 后来从公司花姐那得知，当晚的收视率一举冲破《水浒传》第一集的市场占有率的76%，来到了令人震惊的81%，使《水浒传》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被撕得粉碎。 听说第二轮湘江台花了550万买的独播，收视率从来就没有低于40%，第二轮还能和央视还在播出的《水浒传》打得棋逢对手，令业界瞠目结舌。 现在这部剧已经是第三轮播出了，广南、蓝海、龙江、泰山、川省、中原六家电视台省级卫视每家还出了200万的天价，这就很离谱。 但从收视率来看，这六家可一点都不亏呀，收视率最低的泰山台都拿到了平均5%，最高的川省竟然超过10%。 一般优秀电视剧到第三轮就会下沉到市县区域性电视台，听说《最好的我们》连第五轮还在省级卫视转呢！ 《最好的我们》大火，也使这部剧的小演员们集体出圈，连龙套性质的陈乔恩都吸粉无数，跟别说像陈好、杨容、纹章那些的大佩了。 特别是演路星河的黄小明，在社会上被年轻女孩和少妇们称为“国民老公”，在年轻女孩心目中已经有赶超刘得华的趋势，而自己服务这位也被许多男士称为“国民初恋”，第一次出现内地女星成为大众的梦中女神。 在来到这里之前，自己是服务有“京圈公主”之称的徐惊雷的，花姐不惜得罪王硕等一些京圈大佬，把自己这个琼花艺人经纪公司得力干将调配到这里，服务这个长得媚骨天成小姑娘，就知道花姐是多么重视她了。 可是现在自己却面临一个巨大的难题，对于年轻女演员来说，谈恋爱是大忌，只要恋情曝光，就会失去大批男粉丝，是对女明星的巨大伤害。 从种种迹象表明，范兵兵有坠入穆云海这个才华横溢导演情网的趋势，但自己刚和范兵兵相处还没几天，还不到对她指手画脚的地步，花姐在自己来之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自己尽心尽力服务好这位姑奶奶。 可是……。 自己不可能因为这事向花姐汇报，一是：汇报了会被花姐认为自己能力不够。二是：就像穆云海所说的，自己毕竟是靠这个小丫头吃饭的，不能本末倒置。 回到宾馆吃完晚饭，小姑娘就出去了，当自己要跟着时，被她拒绝了，悄悄地开门，看到小姑娘进了隔壁导演的房间，也许是去交流下面的戏该如何演吧！ 自己可是听说上午兵兵一场戏拍了二十多条都没有达到导演的要求，最后连龚丽老师都请过来现场指导了，还是没过。 房间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无聊之下，打开电视，不断地换台，就是没有自己喜欢的节目，换来换去还是停留在辽省卫视频道，又一次看起了《最好的我们》，这已经是自己对《最好的我们》三刷了。 直到一集看完，时间来到晚上9点，杨真真不由担心起来，这么晚了兵兵怎么还不回来啊！ 靠在床头柜上，突然耳朵里隐隐约约听到“咚咚……”声，杨真真开始感到奇怪，这两人干吗呢？ 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杨真真虽然是过来人，但还是脸红心跳，偷窥的渴望是的她把耳朵贴在墙壁上，然后就听到“咚咚”声外，还峡夹着兵兵似痛苦、似欢愉个叫声。 令杨真真震惊的是，这种混响声一直持续到被自己调成静音的电视中出现晚间新闻才结束。 房间的暖气并不像后世那么给力，可以说只要十度的样子，但燥热还是使杨真真全身都湿透了，这个穆云海也太能折腾了吧！ 等声音完全停下来后，杨真真起身跑向卫生间，打开热水，准备洗刷一下，再也顾不得自己要关心服务的艺人了，要是兵兵回来，看到自己这个鬼样子，岂不是丢死人了。 其实她想多了，女主人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回来。 当晚，范兵兵拿着剧本来到穆云海的房间，两人房间是连着的，来去倒也方便，自从孙传和在拍《最好的我们》偶遇两人在停车场后，就特别关照这个长得漂亮不像话的小姑娘。 在现阶段剧组里，安排演员休息的房间还不像后来那么讲究，等港台演员大举进入内地后才开始讲究卡位，那些港台艺人在本地像孙子一样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枪指着头，免费去拍一些不知所谓的垃圾电影，可是到了内地，一个个却都摆起天大的谱，自认为自己成了天皇巨星，一切都像好莱坞大牌靠齐，衣食住行都开始讲究起来。 这层楼祝希娟和李雪建两人安排的是单独房间外，除他俩外，剩下的也就穆云海和范兵兵了，就来戏份较重的纹章都和担任剧务的张扬住在一起。 其他年轻演员也不会有乱七八糟的想法，现在国内剧组都是这样的，能住上这么好的酒店，演员们已经非常满意了，有的剧组还都选择更加便宜的招待所呢！ 再说和自己一个房间的张扬可是东方梦工厂的股东，能和老板之一的张扬住在一起，其他人还求之不得呢！ 至于范兵兵有单独的房间，孙总说了，正好安排的时候女演员出现了单数，所以范兵兵捡了一个巧，至于和导演安排在相邻的房间，其他人也说不出什么，毕竟总归要有人住在那里。 两人开始在房间探讨剧本，穆云海总感觉对方有点心不在焉，正准备怎么提醒一下时，楼上的吕乐打来电话，想和穆云海探讨一下明天的拍摄计划，吕乐想要下来的时候，被穆云海制止了，穆云海怕吕乐看到范兵兵在这里产生误会，所以穆云海就一个人到三楼吕乐的房间去了。 范兵兵一个人在穆云海房间里，龚丽姐中午和自己讲的话不停地在耳边响起，不来自己就痴迷这个男人，自己也多次隐晦地向他表明心迹，但对方一直对自己没有对等的回应。 她的性格不像大多数女孩那样，自己只要想要，是能狠下心来玩命去争取的。 自从一年前到南师大解缙艺术表演班就学，听多了圈内习俗使得范兵兵不再犹豫，走进了房间的浴室。 拍着脑袋自言自语：“不但要在这里洗澡，还要过夜……” 不过她确实是个爽快性子，既然都到这一步了，索性当真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站在水头下，她仰着脸蛋，任由水流哗啦啦地冲在脸上身上，一时之间那些患得患失似乎都尽数被冲散了似的。 她知道今晚是自己人生中很重要的日子……住在这里，等于把一切后果交给了那个男人。 披着浴巾出来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没有换身衣服，只好披着宾馆为穆云海准备的男士睡袍。 范兵兵穿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开门一看，看向两边，走廊里静悄悄的，赶紧关好门，有点冷，索性躺到床上，钻进被子里。 大约过了接近一个小时，范兵兵感觉时间像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 开门、关门声响起，隐约可以听见房间里传来手机对话声。 第一百三十九章江南小镇 第二天一早。 范兵兵迷迷糊糊间被身边的动作惊醒，伸手摸向身边的大狗熊，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觉得浑身的力气似被抽了个干干净净，牵动身体，撕裂的疼痛使她娇呼一声，再也不敢动弹。 “别动，我刚拿了早餐，要饿了，我喂你吧！” 咬着下唇，觉得自己的心怦地被什么东西拨动了一下，就像湖面上丢下了一颗石头，溅起一圈涟漪，慢慢地散开，散开…… 范兵兵娇羞地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哪有你这样的，一弄弄到半夜，我都快被你拆了。” 睁开眼，偷偷看了一眼罪魁祸首，穆云海愧疚的正看着自己。 对穆云海温柔的说：“这个时候不是都到片场了，不能耽误影片拍摄进度。等会我给真真姐打电话，叫她过来吧！” 等穆云海出了房间，杨真真戏谑的看着眉头紧皱躺在被窝的女孩，“真是牲口，怎吗？准备做东方梦工厂的老板娘啦？” 范兵兵出神地望着天花板，“我虽然爱他到骨子里，但却不会把自己拴在男人的裤腰带上，我要做娱乐界的武媚娘，真真姐，你能帮我吗？” 片场李雪建使劲压抑自己的情绪，穆云海喊了停：“这是今天最重要的一场戏，我不希望你们现在就迸发所有情绪，就随便排练一下，对一下台词，真正开拍的时候，再把情绪拿出来！” “这样可以吗？” 穆云海耸了耸肩：“当然，这种戏对演员的伤害很大，来一遍就可以了！” 通过这么多天的磨合，李雪建对穆云海从最初的怀疑到现在已经很信服了，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就照着说。 十分钟，这段戏结束，和龚丽老师握手，又和李雪建拥抱庆贺。 李雪建问穆云海：“为什么一定要安排这场戏？” “这个小镇只有5000人，宁愈铭不可能待下去的，即便不是前妻，也会有其他人的！” 穆云海回答得很平静，“我要给观众表达男主角已经试着放下了。 “是，他确实在努力放下，有人说时间是最好的灵药！但越是情感丰富的人越是会被时间的枷锁牢牢套住。 封存了那些炙热的情意和苦痛，宁愈铭一直逃避，逃到自己的小角落里，拒绝了全世界，其实，这只是对遗忘和逃避本身上了瘾。 一旦打开一个缺口，所有的东西就又会汹涌而至。 他承受不了的，没有人能承受得了！ 他只能离开哈尔滨，来到这个5000人的江南小镇！ 电影的主题不可能这样一直衰下去，要给予生活一种希望。” 认真听着穆云海说着对《海滨之城》主人公的感悟，看着他越发平静的表情。 李雪建试着走进穆云海的内心，这是个感性到极致的人，又是一个理性到极致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写出张万森和路星河那样痴情的故事中的人物，才能拍出宁愈铭这样在情感中挣扎的人生。 “行了，今天都早点休息，明天再拍最后那场被打的戏份。争取明天拍摄哈尔滨的戏份，休息一天，我们大后天移师福清，拍江南小镇，我带大家吃海鲜去。” 现场一阵欢呼。 98年2月15号，剧组来到福州福清已经一周了，大部分戏份已经结束了，从到了这里后剧组的演员每天都在减少，昨天连男女主角李雪建和龚丽都结束戏份离开了。 就剩两个年轻人的那场在哈尔滨没完成床戏。 穆云海正跟吕乐商量一下构图问题。 “一会儿，摄影机会从床下往床上拍。 因为光线打到了这边，摄影机中会出现一圈圈的光晕。 打在这边绷直脚尖，镜头慢慢斜着向下，延伸到小腿。 当镜头中出现纹章的粗壮的大腿时，看起来要慢慢变得模糊。 而正是这种光晕散开的失焦模糊之中，伴随着范兵兵手臂的忽然垂落，会造成一种瞬发的冲击感。 一开始，光会挤压笼罩在摄影机上的手臂产生一种不规则的，类似抽象派或者后现代主义的那种扭曲线条。 选用黑白的滤镜，这种线条会很“扭曲”，根本分辨不清是什么。 像是群魔乱舞，又像是阴影滋生。 这种自然垂落下的光影，速度会很快，很突然。 在视觉上给人带来一种“嘭”的既视感。 然后，我在这里会用蒙太奇的剪辑手法。 镜头再缓慢斜着延着手臂向上移动，色彩要慢慢恢复，直到多姿多彩，最后定格在兵兵脸上。” “好的，没问题。” 穆云海来到范兵兵身边，悄声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面部表情知道在那种情况下该怎么表现了吧！” 女孩虽然是通透的性格，还是红了脸，“要不你来，要是你做替身，我根本不用演，保证出现在影片中让观众感受的是最真实的情感。” 穆云海尴尬地逃离这个磨人的妖精。 在他的脑子里，这一幕画面会很震撼。 蒙太奇的剪辑手法贯穿始终，让整个场景虽然发生在不同时间，但却演绎在同一时空中，整个画面推进的节奏感会异常紧凑。 同时，他在这里的配乐理念则是一种绝对的静谧。 只要音效，不要任何杂音。 同时底色要一种隐隐约约类似耳鸣一样的轰鸣声。 紧接着，才是女孩的脸部特写。 他构思的成熟。 并且在剧组代表了权威。 每一个命令，都会被彻底地贯彻与实施。 而作为早已经没戏的刘希君，今天全程把穆云海这一段拍的内容给看完了之后，对于穆云海拍摄的画面，说老实话，她即视感并没有那么强。 当然了，主要原因也是因为单一的片段并不足以支撑起这段剧情片段的全貌。 还是要依靠后期的剪辑手法。 她的关注点主要还是在范兵兵那。 说老实话…… 范兵兵拍的……很自然。 在范兵兵拍戏时，她就一直在代入。 把自己代入到范兵兵的情绪里。 裸戏…… 虽然不是真的裸。 但她也是第一次看这种戏是如何拍成的。 说实话，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烈，就像很平常的演绎，范兵兵不过就露出一小节腿而已，还没有夏天自己穿短裙露得多呢！就是在拍面部特写时，兵兵那是真勾人啊！自己就看了一眼，看得自己全身都有些燥热。 第一百四十章株洲行 纹章和范兵兵这场戏算是《海滨之城》重要戏的完结，剧组绝大部分人员开始离开，随后几天，穆云海和吕乐开始补拍一些不需要演员表演的空镜头。 在福清的最后一天，小雨淅沥，格外清爽，春天的气息随着丝丝凉风渗透到小海港每个角落，远处的海鸟翱翔在湛蓝的海面，一直延伸到大海的尽头。 穆云海重放了一遍刚才吕乐拍摄的美景，然后对吕乐做出一个ok的手势，众人开始收拾器材，由于剧组人员都是逐步离开的，剧组并没有举办杀青宴。 两人坐上车，出发赶往福州，车窗外，人们行色匆匆，或是赶着回家，或是忙于应酬，同一条路上承载着各色迥异的心情。 静静的车里，响着王菲空灵通透的歌声，清澈，缥缈，让人沉醉。 一个月的忙碌，现在终于完成了自己首部电影，吕乐嘴角不由露出了浅浅的笑容，然后笑容一下没有控制住，扑哧一下就溢出了声音，但很快就收了回来，重新恢复了认真的表情，“接下来呢？电影你打算自己剪辑吗？” “粗剪还是交给上戏，我已经和苏乐慈老师联系过了，不过精剪还是要我自己把关，到时候乐哥要是有时间我们一起，有你这个摄影师参与，还是更有把握一些，我可不想出现“美国往事”事件。”穆云海轻笑着说道。 “到时给我打电话，没有特殊情况，一定到场。”吕乐愉快地接受了邀请。 剪辑，这是电影制作工业之中至关重要的一环。简单来说，导演是运用镜头来讲故事，但镜头的运用是有限的，必须通过剪辑来完成衔接，于是就诞生了剪辑师的工作——他们则用剪辑的方式来拼接故事。 一名优秀的剪辑师可以化腐朽为神奇，而剪辑风格对于电影风格的影响也是显而易见的。 在世界所有的电影评奖，终极奖项都是最佳影片，也是群雄逐鹿之地。 除此之外，在奥斯卡上被划分在技术部门的最佳电影剪辑奖则被成为“小最佳影片”，是一部作品整体实力的重要证明，在奥斯卡漫长的历史里，绝大多数最佳影片的得主同时都是最佳剪辑奖的获得者。 事实上，在电影诞生之初，剪辑都是由导演兼职的，因为电影本身就是导演创作出来的，他对于镜头的衔接有着最清晰最准确的理解。不过伴随时间推进之后，剪辑师这一职业就逐渐被分离了出来，因为剪辑师和导演还是有所差异的。 剪辑师比导演更加客观，因为他们没有参与拍摄，所以在创作过程最为冷静，他们准确敏锐的洞察力和果断的决策对电影成败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剪辑师必须学会置身于外，把一切当成戏，把每个场景仅作为场景来处理，从而达到最好的效果。 许多时候，导演往往不愿意割舍，希望镜头长一点再长一点，但剪辑师必须坚定自己的想法，果敢地把多余镜头全部剪掉，让电影达到最好的效果。 剪辑师和导演之间既是互相合作，又是互相对立的关系，创作理念和思想火花的碰撞，往往会让二者之间的关系变得十分敏感。 伴随着大型电影公司的成立，公司为了削减导演的权力，确保电影最终成品的效果，于是支持剪辑师和导演工作分离，然后把剪辑权握在手中，以此来控制电影质量；同时，美国剪辑师工会的成立，阻止了导演的垄断地位，现在在好莱坞，导演被禁止兼职剪辑师——他可以参与到剪辑环节之中，但剪辑的工作必须由专业剪辑师来完成。 在影史长河里，穆云海提到的“美国往事”就是最著名的一部“电影公司握有最终剪辑权而彻底毁于一旦”的作品，电影公司的阉割版让电影变得面目全非、不知所云，以至于导演赛尔乔－莱昂内（sergio－leone）最终郁郁而终。一直到十几年之后，导演剪辑版才重见天日，让全世界惊愕一片。这部作品也被认为是“好莱坞历史上最伟大的失败”。 不过在国内，目前还达不到好莱坞那样的高度，一般呈现在观众面前的作品绝大多数都是以导演意志为主的。 把拍摄的胶片交给吕乐带去魔都，穆云海打算回老家看望老爷子，今年春节自己太忙了，现在终于可以利用这几天空闲时间回去一趟，到了羊城，下了飞机，他打了个哈欠，坐上铁柱叔来接人车直接往老家赶。 穆云海此刻心情极佳，与外面的喧嚣嘈杂无关，穆云海沉浸在内心的喜悦以及无限不着调的期待中。 刘希君早在三天前就先一步回到了老家，范兵兵正是蚀骨知味的时候，拒绝了杨真真回燕京公司拜访花姐的提议，一路跟随穆云海来到了株洲。 或许是轻松的氛围使然，坐在副驾驶位的穆云海也情不自禁地哼了几句《梦里水乡》，猛然回过味来，这首歌暂时还没有出现在市面上，他小心的回头瞥了一眼面色透着红润的范小胖，怕这位对时尚极其敏感的女友发现猫腻，但发现范兵兵如春雨融化了一般，正迷恋地看着窗外小雨中的珠江沿岸的春色。 车沿着七六九省道公路快速前行，车窗之外的建筑物开始多了起来，那高低不平的天际线宛若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在视线里充满活力地狂奔而去，间或可以看到连成一片的树木闯入其中。 鲜翠欲滴的绿色与清澈见底的蓝色在透亮的河水之中晕了开来，大片大片的蓝色、绿色与灰色撞击在一起，融入稀薄的金色阳光之中，宛若梵高笔下的抽象画，在视线之中傲然绽放开来。 车来到梁铁柱家的小院门口，小崽子天翼早就扒着大门，脖子伸的常常的看着来路，看到桑塔纳在门口停下，一溜烟跑了过来。 穆云海懒得理他，来到后备箱，搬出一个保鲜箱递给他，“搬回去，交给你妈放冰箱里冷冻起来。” 听到外面动静，赵舞也跟着出来，“大海，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穆云海回答道：“婶子，这是我托运过来的海鲜，一共两箱，我们两家一家一箱。” 说着，穆云海直接把手中保鲜箱交给赵舞，生长在内陆地区的赵舞还没有吃过海鲜，听到海鲜，赵舞眼睛一亮，上前撕开保鲜箱上面的胶带，一边扒拉，还一边好奇问：“这里面都是些什么海鲜？” 穆云海拿着实物比划道：“这个是鲍鱼，这个是海参，这个是干贝。而这墨鱼和虾，铁柱叔你应该不陌生吧？” 还没等梁铁柱回答，赵舞两眼放光的看着这一大箱海鲜，“这个没良心的，就知道一个人在外面潇洒，还是我们家大侄子想着我们娘俩，可我也不会做呀！” 梁铁柱左手拿个海参，右手也拿个海参，瞅了半晌就笑问：“我小时候虽然在羊城长大，这么贵重的东西也没吃过，这东西就上次张大柱大哥来深城拿地的时候，请我和大哥在白云宾馆吃过一次，看着就珍贵，我也没做过呀？” 穆云海跟着笑说：“非常简单啊，不难做的。水煮和清炖都可以，或者可以做菜做汤时把海参切成片状加入一起烹饪。 如果你想吃复杂点，可以和牛奶、薏米一起熬制，这样味道更有层次感…” 对于自小就和亲人一般的梁铁柱一家，穆云海也是耐着性子解释一通。 教他怎么泡发，怎么去掉沙嘴和海牙，该怎么烹饪以及时长多久都详细地说了说。 赵舞听完直点头，开心打趣道：“你这倒是蛮专业的，不愧是文化人啊，知道的东西就是多。” 提到文化人，穆云海乐呵乐呵笑着，心里好无力。 聊完海鲜，穆云海陪着梁铁柱徒步向自己家走去，好在两家离得很近，也就五十米左右，一边走，穆云海开始打听两兄弟和晋北那些煤老板在各大城市拿地的情况。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知晓穆云海不但会写文章挣钱养家，而且还开了影视公司拍电视电影，梁铁柱现在可不能再把他当大孩子看待了。 特别是穆云海说话做事一板一眼，有进有退，接人待物拿捏得有分寸，他这个做叔叔的都在心里特别服气。 尤其是在机场第一眼看到在电视剧里红遍全国的耿耿娇俏地站在穆云海的身旁，一看就是自己想象的哪种关系，梁铁柱更是不淡定了，好在范兵兵在自己家门前带着口罩和大墨镜，媳妇和梁天翼没有认出来，只是稀奇的多看了两眼，随即就被海鲜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要是知道穆云海把耿耿带回家看父母还不炸了锅。 第一百四十一章徐才人 梁铁柱现在跟穆云海说话都比一般人和气了几多，对他又高看了几分。 进了家门，开始变成范兵兵表演了。 “叔叔，这是上次别人送给我妈妈的大红袍，但是我妈妈不喝茶，所以我就借花献佛，转送给您了，希望您别介意。” “阿姨，这几盒化妆品是我妈妈从青岛邮寄给我的法国品牌，但我妈都是按照她的习惯买的，可我年纪还小，用不上这些东西，想送给您，可见了您我才发现，您也用不上这个东西，嘻嘻，我还以为您是君宝的姐姐呢，真不敢相信，您居然这么年轻。” 范小胖不止是嘴巴甜，说话办事也端是有水平，茶叶，化妆品，东西不多，却价格昂贵，而且正对老爷子和后妈的喜好，最高明的地方便在于，范小胖不提价钱，只说是别人送的，且自己和家人用不上的，这才转送，让老爷子和后妈没有任何推却的机会。 老爷子和后妈都是识货的人，自然知道这份所谓的‘小礼物’的价值，客套一番之后，在范小胖诚恳的问候中，果然还是收下了各自心仪的东西。 穆云海暗暗叹了口气，果然自己没有看错人，这位不怪能在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就这个社交达人的属性，想混不出圈都难。 看到穆云海把国民女神“骗”回了家，老两口也不知如何是好，主要是两个孩子太小了，还不到谈情说爱的年纪，穆青虽然在大山里长大，在那里十三四岁结婚并不稀奇，但这里毕竟是地级市，走出大山已经二十年了，眼界已经开阔得和城里人没什么两样。 儿子已经快二十了，还好点，主要是兵兵太小了啊！问岁数现在将将十七岁，比闺女还小着月份呢！这也不敢拿她当儿子的女朋友看待啊！ 对方家长要是知道，还是比较讲究的人的话，非来把这个家抄了不可…… “耿耿啊！阿姨等会给你做几个拿手菜，呵呵……”范小胖在《最好的我们》中的形象给后妈的印象太深刻了点，从第一眼看到后，称呼就一直改不过来。 从一进家门，后妈就被范小胖哄得眉开眼笑，将她像芭比娃娃似的搂在怀里，爱不释手，范小胖了不起，为了巴结后妈，不惜任由她蹂躏，那脸蛋都被后妈摸得更光洁了似的。 老爷子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里，一边眉头紧皱看着罗月如蹂躏范兵兵，一边和穆云海聊天，“小海，一会你张叔也会赶来，铁柱已经开车去迎了，估计一会就到，到家了，也不怕喝醉，你替我陪他们多喝点。” 一开始和那些财大气粗的煤老板见面，穆青和梁铁柱兄弟俩还有点低人一等的感觉，后来听说穆云海在魔都开了东方梦工厂影视公司也不觉得什么了不起，再后来就是《最好的我们》在电视上热播才有了些底气。 老爷子虽没当着穆云海面前说过，但背地里却一直引以为荣，年纪轻轻的就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特别是电视上出现原著、编剧、导演都是单独列在字幕前面几个，每次追剧后都想多喝几杯。 “张叔不是外人，随便一点，就像铁柱叔那样看待就好，过于讲究，反而落了下沉。” 老爷子年轻时候就在江湖厮混，听了穆云海这话，也就释然了，这几年虽然住在边陲，但交际圈子仍然很广，在两广地头上，社会上辈分很高，虽然无论白道黑道见面都喊一声青哥，但真正的朋友却不多，偶有小聚，也都是几位相知多年的老兄弟。 “我不知道你和老张是如何认识的，既然你这样说，那就按你说的，随便一点。”老爷子品了一口范小胖带来的大红袍，回味无穷的陶醉模样，颇有些看破世间一切，仙风道骨的范儿。 却见后妈对穆云海微微一笑，目光是满是欣慰与得意，倒是坐在罗月如身边的范小胖有些不自在起来，忍不住问道：“阿姨，叔叔，既然待会有客人要来，我还是不留下了，不太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后妈抚着范小胖的小脑袋，笑道：“无论是什么客人，也比不了耿耿啊！你是自己人，哪有自己人在家里躲避客人的道理，等会你赵舞阿姨也会带着天翼过来吃饭，人多才热闹嘛。” 罗月如瞧瞧左边的刘希君，又瞅瞅右边的范兵兵，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原本还想着等两个孩子长大一点来个亲上加亲，虽然刘希君在女孩子之中已经够出色了，但和穆云海带回来的这个女明星相比还是逊色不少。便知道自己女儿机会不大了，她哪知道影视圈那些弯弯绕，想着穆云海既然已经把人都带回来见父母了，怕是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范兵兵不再推却，爽快地应了，后妈喜悠悠地拉着两丫头出去买菜了。 只是三人站起来的将要出门的时候，罗月如问了一句，“耿耿，你会做饭吗？” 这句话问得，使穆云海迅速破防，他甚至怀疑，后妈如此热情的挽留，是不是仅仅想找个厨房的帮手而已，毕竟，刘希君的手艺可是得了她的真传的，而后妈虽然勤快，却是个很会偷懒的人，不然也练不出刘希君的手艺。 “我这亲爱的后妈，也算是女人中的极品了……” 罗月如他们还没有回来，梁铁柱一家三口已经陪着远道而来的张大柱一行四人登门了。 当穆云海听到门铃响，打开房门，看到跟在张大柱后面的女孩，四目相对，他愣了一愣。 跟着张大柱已经不是上次见到的许勤，显然又换人了，这次换得人穆云海也认识，变成了被大院子弟包装成才女的徐瑾蕾。 穆云海满脑袋问号，他们真会玩，这都能送出去？ 从进门坐定后，徐瑾蕾碰到穆云海，就开始喧宾夺主，开始宣扬自己想要拍的第一部电影。 拉着穆云海这个同行，开始讲述故事的梗概，穆云海越听越熟悉，直到罗月如三人买菜回来，讲到女主犯病离世，穆云海才想起来她的这部电影的原型。 这他妈不是《母女情深》吗？自己虽然也通过前世的记忆改编了《海边的曼彻斯特》，但《海边的曼彻斯特》到2016年才在圣丹尼斯电影节首映，而且自己对原著已经根据国情做来大量的改编。 徐瑾蕾所描述的剧本和原著不但分毫不差，而且这部好莱坞电影已经在北美放映几年了。 《母女情深》讲述的是一对素有隔阂的母女之间的故事。 母亲奥罗拉对女儿艾玛视若珍宝，却亦十分专横跋扈，从小到大，女儿的言行举止乃至穿衣打扮学习玩耍，她都要过问。 而女儿艾玛表面温柔却性格倔强，她爱自己的母亲，却无法接受她的专制，因此母女间争执不断。 为了摆脱母亲的影响，艾玛用去了三十年的时间，饱受精神与生活的折磨，直至身患绝症临终之际，她才发现自己对母亲的爱从来都不曾释怀与割舍。 在奥罗拉每日泣不成声的守候中，这对母女复杂的感情关系终于得到了解决，而艾玛，却悄然离开了人世… 虽然感人，却并不是穆云海喜欢的电影，他一直觉得电影所以会引起人们的共鸣，很大程度是因为某些感动人心的桥段抽丝剥茧之后，是贴近欧美现实生活的一种简单的感慨亦或期望。 那对母女的关系会让欧美观众唏嘘并同情，但如果把故事原封不动地放在东方，东方的观众会觉得故事中的母女很遥远，有些桥段放在东方人身上，会让东方观众感到滑稽可笑。 穆云海只是礼貌地对徐瑾蕾夸奖了一番，他并不想揭露对方，使这位“燕京公主”难堪，穆云海没有劝张大柱放弃对这部电影的投资，虽然这部电影如果照这么拍的话，固定会血本无归，主要是这部电影投资很小，要是穆云海来拍的话，一百万顶天了。 就是徐瑾蕾再能糟蹋，整部电影也不会超过两百万，对于四十多岁的张大柱来说，拿两百万玩她个把月，还是相当实惠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布局院线 穆云海不想干涉徐瑾蕾和张大柱两人的利益交换，再说了，之前已经和张叔交流过影视投资里边的弯弯绕，看得出来张叔能领得清楚。 得知自己回老家株洲，张大柱就急急地从羊城赶过来相见，一定是遇到事情想要征求穆云海意见，只是现在现场的人员太杂，估计此行的目的重头戏一定是在饭后。 张大柱是春节后才南下羊城的，第一次来广南，他在羊城人生地不熟的，急需要有一个向老爷子穆青这样的地头蛇保驾护航，所以穆云海才介绍自己的父亲和张大柱相见。 这一个月，由于穆云海自己相当忙碌也不知道他们生意做得如何了，好在两人都是江湖气比较浓烈的人，一个月的并肩作战，穆青和张大柱已经算是相识非浅，一个主营商业地产，一个本身就是以建筑起家的，天然就有互补性，两人合作正是各得所需。 有穆云海和张扬两个孩子夹在中间，彼此信任被自然而然地放大了n倍，不再有生意上的隔阂，他俩的兄弟关系更进一步，说是‘深厚’并不为过，只不过，这其中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在张大柱手握大把现金，家乡的煤矿又被收归国有，能在影视和房地产上发力，都是穆云海设计的结果，不能否认，两人现在的亲热多少有些做作的成分，但也不能否认，以他们两人的性格，必然会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 当坐上酒桌相互介绍时，“穆导直接叫我瑾蕾就可以了，在我名字后面加个小姐，显得有些见外了。” 穆青本身就是千年的狐狸，对一直陪在老张旁边的这个看似文静腼腆，可说话办事，却隐隐透着一股子大家风范，再看她穿衣打扮，虽然简单朴素，却是一身名牌，想来是有些家世的。 其实穆青只是看到了表面，徐瑾蕾显得大方得体并不是家学渊源，而是和那些所谓的文人整天厮混在一起，时间长了氧气功夫受影响罢了。 正好罗月如和赵舞两人开始往桌子上摆放餐具，听到这话，就开起了玩笑，“呵呵，其实凭你和老张的关系，大海应该叫你一声姨才是。” “别！”徐瑾蕾虽然脸皮够厚，还是瞬间红了个透彻，声如蚊鸣道，“穆导虽然年轻，可是创造收视率神话的大导演，我只是有执导一部电影的初学者，有很多问题还要向穆导请教，可不敢在穆导面前自诩长辈。” 穆云海看着两人对话，心里笑开了花，后妈也是从人精里打滚出来的人，还经常孩子气般的对自己撒娇呢，既然看出徐瑾蕾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就对徐瑾蕾的行为非常反感，所以就开始装疯卖傻，不时拿话挤兑对方。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假含蓄了，”穆云海为了缓解尴尬，轻轻一笑，道，“既然这样，那就各亲各叫，毕竟我们都是影视圈的人，不知徐瑾蕾你多大了？” 徐瑾蕾赶紧打蛇附棍上“穆导问女孩子年龄可是不太礼貌啊！” 穆云海哈哈一笑，道，“别误会，我就是看你和我兵兵一般年纪，有些好奇而已。” 徐瑾蕾鹅蛋脸，细眉杏目，五官精致，姿色中上，算是个美女，但与范兵兵那张俏脸根本没有可比性，在穆云海看来最多只是觉得清秀而已，还远远达不到惊艳的程度。 这次离开燕京追随张大柱来到羊城，单纯就是为了《母女情深》这部影片拉投资，只是没想到张大柱会把她带到株洲这个在她看来落后的地方。 张大柱给的理由是，想让穆云海给影片把把脉，毕竟穆云海也是压着央视《水浒传》喘不过气的名导，其实张大柱不过是利用这个机会给她一些压力罢了，他还不在乎一百多万这点小钱，不过是知道只要轻易的把钱顺顺利利的把钱给了，这个小娘皮马上就会离他而去，张大柱太了解这些人了，许勤就是很好的例子。 出生晋北农村的他还是得意一身知性气质的徐才人的，自己还没有稀罕够呢！ 在两世为人的穆云海面前，这位张叔有时也是有其朴实天真的一面，老牛吃嫩草？也能玩上兵法，也是无语了。 老爷子看四人谈的热闹，也凑趣拱手笑侃道，“老张，兄弟佩服，佩服，能找到这么一个年轻美丽，貌若天仙，温婉可人的佳人，老夫少妻，神仙眷侣，你真让人羡慕。” “哪里哪里，现在只是像大海他们年轻人说的那样，恋爱，对……就是还在恋爱阶段，哈哈哈……”穆云海欷吁地看着徐瑾蕾，看来老张根本也没这位燕京公主当人啊！怕是在张叔心里，这位燕京文化圈当宝贝一样供着的才女，在他这种大款眼中不过是一个戏子罢了。 酒宴在欢快的气氛中不知不觉到了后半部分，在穆云海明显支持自己执导这部影片的暗示下，徐瑾蕾还是喝得有些多，在女人们相继退场后，张大柱才说出这次赶来这里真正的目的。 在得到穆云海的指点后，张大柱和几位老兄弟一开始并没有多上心，但穆云海所说的几件事相应应验后，才开始真正的上起心来。 春节过后，兄弟几人迅速集资几十亿元成立了万城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 兄弟几人兵分四路开始在北上广深疯狂拿地，在燕京和魔都，两块地拿得还比较顺利，他们拿地都是选择那些地势较好，但又只有十几、二十亩左右的商业地块，在这个阶段竞争并不算太激烈。 那些真正的大佬还看不上如此小的地块，他们选择地块都是商住性的大地块，比如李超人等这样的商人，全国那么多城市，好地多的是，他们并不会为了如此小的地块和张大柱他们较劲，机会多的数都数不过来，到处都是大面积的好地块让他们选择。 只是在前几天，羊城的一块二十多亩的地块拍卖时，他们才遇到真正的麻烦，由于前几次拍地，张大柱他们那种拿钱不当钱的气势，在燕京和魔都拿了几块地后，给来北上的港台投资客带来的震撼，在得知他们看上了这块地并交了报名费后，就主动放弃了。 令张大柱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却遇到了比他们还要玩命的对手，原本预计五十万一亩就能拿到的地，双方竟然抬到了一百万才出结果。 在张大柱放弃后，对方才吐血拿到这块地的所有权，不打不相识，拍卖结束后张大柱才得知，这个叫王建林的大连人和他们拿地的目的竟然有些类似。 区别就是张大柱他们是以连锁影院为主要目标，超市大卖场不过是顺手而为，而王建林的主要目的却是连锁超市，影院才是顺带的，虽然目的不同，却殊路同归。 原来能提前布局影院只是张大柱他们和林云方两家，由于穆云海的关系，两家一般都是事先协商着来，比如这次林云方就没有报名参与这块地的争夺。 过几天深城也有一块相宜的地块将要拍卖，这次不但大老王又一次参与进来，香江影视大亨邹文怀的嘉禾院线也提前报了名。 嘉禾院线以前一直布局港台和东南亚，在哪些地方，嘉禾已经是拥有一百多家影院六百多块荧幕的大型院线了。 这次还是首次登录内地开始布局。 这给张大柱他们相当大的压力。 在了解这些情况后，穆云海开始思考解决办法。 第一百四十三章上戏研究生 酒宴结束，穆云海邀请张大柱和父亲来到书房密谈，“张叔，你说的王建林，我有所了解，其背景并不如林云方，但可怕的是他妻子家的势力，王建林的妻子林您背景深厚，她也握有一个大型投资公司，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太深入了解，这个都要调查后才能采取相应的对策。 我猜想他在羊城采取那么激进的策略，应该是和你之前在燕京和魔都拿地采取的相同方法，想用巨额资金一次性把对手吓倒，为以后在竞争中占领有利位置。 你也不是用同样的方法使港台的那些商人知难而退了吗？ 据我了解，他并不是冲动的人，而且在生意场上是非常睿智，不是我涨他人威风，如果正面相抗，张叔你还真不是王建林的对手，毕竟我们都是白手起家的农民，就利用社会资源这一块我们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 如果能通过谈判解决问题，最好用谈判来解决问题。其实他再有底气，我们如果在一旁捣蛋，也会消耗他大量资金，这对双方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做生意遇到对手，最好能达到双赢，估计在不远的将来，广电总局就会放开私有院线。 到那时才是群雄逐鹿的时候，不过你也不要担心，一开始他们都会用有限的资金整合和收购国有老的影院，新建影院还要再过几年。 我刚才看了，你在燕京和魔都拿的几块地单价都才五六十万，十年后这些土地每亩都会涨到上千万。 现在拿地，先不要急着建楼，把有限的资金全部用来在各大城市布局上，现在国家房地产政策还不完善，还没有土地空置一定时间就会回收这一规定。 等五年后再开始建设，等完工投入使用，正好能赶上国内票房开始爆发，这是最完美的操作方法。 明天中午我和宋姐联系一下，看能不能把老王和林云方都约一起，谈一下。 我想的方法还不成熟，但基本框架已经差不多了。 现在在北上广深开始布局院线的也就你们三家，这就很好分配了。 国内市场足够大，就是三家全部资金加一起也吃不下这么大的一块蛋糕。 我的建议是，把全国划分成三个区域。 黄河以北给王建林。 黄河以南，长江以北给林云方，为了弥补林云方地域中没有超级城市的问题，把魔都和龙江省也让出来给他，作为有十三太保之称的经济龙头龙江省和大魔都让给他，他应该会得到满足。 张叔你就经营长江以南其它区域，为了相互之间更加平衡，每家可以在其他区域选择五座城市各建一家影院，这样我们就会形成以南方为基本盘，然后在大老王控制区域选择燕京、天津、郑州、长安和你老家太原各建一家影院。 在林云东控制区域，选择魔都、南京、武汉、青岛、合肥各建一家影院。 这样就不会因为恶性竞争把有限的资金消耗在地块的争夺上，我想对三家都是公平的。 至于邹文怀的嘉禾，不去管他，他要拿地就让他拿，这些港台商人，都是些目光短浅之人，他们想要的是利用现在土地便宜，挣个快钱，他们没有耐心等到内地票房开始井喷的时候。 五六年后，当他们看不到希望，就会把地块出手，我们到时再收购就是了。” 正如穆云海所说的，在宋祖馨在中间调和下，三家相商很快达成秘密协议，只是在穆云海所提的基础上增加了不少细节，比如同一座城市相邻的两家剧院徒步距离不得少于三公里，当两家或者三家看上同一座城市相同地块时，谁优先，谁次之，谁最后等条款，等等…… 九八年三月十五日，穆云海回到魔都上戏。 穆云海昨天就在电话里和学校导师提前销假了。 当穆云海开着公司刚提的桑塔纳2000开进学校时，就引起了学生们的围观，这个时候整个学校总共才一辆轿车，而且还是88年产的普桑。 常年被校长占用着，无论组织如何调整，这个用车传统都没有改变过。 穆云海一上来就开着去年刚量产的2000，这个闪亮登场还是对教师员工产生不小的冲击。 更让男同学嫉妒恨的是，穆云海不顾围观，把范兵兵一直送到大一表演系楼下。 这就宣示主权了？这可是“国民初恋”啊！还想着等范小胖来学校是来一场竞争呢！特别是那些长相人五人六的表演系男同学们。 这下好了，故事还没开始，就他妈的结束了。 导演系研究生班。 “人呢？也该来了吧？” “离约定的九点半时间还没到，急什么，没看苏老师还没来呢么。” “说起来.....你们真不感觉到奇怪么？” “奇怪什么？” “咱们好歹也是师兄吧……竟然要去剪辑室观摩一个今年才入学的师弟拍的电影？” 几秒钟后。 “大哥你在说啥？你说的师弟可是穆云海啊！” “就凭一出道就打的四大名著丢盔卸甲，那可是央视，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你说老百姓哪家不是习惯一打开电视就是央视一套，魔都卫视在很多地区还接收不到呢！要是平等竞争，《水浒传》早就被打得没影了。 你不要和我说向社会上那些人说的，这些都是香江导演李国利的功劳。 我们学校可是有几十位在剧组呢，他们不可能说谎也那么统一吧！说句到家的，要不是年龄太年轻，大家有些别扭。可凭实力上来讲，他早就是大导演了！” 咱们也是因为苏老师的关系，才能进编辑室先睹为快，看他第一部导演处女作能拍成什么样子，你不会真把他当你的学弟，或者以为谁想进他的作品观摩都能进的吧？” “道理我都明白.....但我一想到他这么年轻，我就别扭。” “我看你是因为喜欢范兵兵所以才别扭的吧。” “哈哈哈……，这理由也对，谁不知道老郭最大的梦想就是以后找她出演自己的电影。” “哈哈哈……” 五六个人同时笑了起来，奚落着一个看起来是个连毛络腮胡的年轻人呢。而正说笑的时候，研究室的房门被推开。 声音一静。穆云海走了进来。 在看到了这五六个人后，心说这应该就是苏老师这一届带的研究生了吧。 五男一女……好家伙，这得干多少活才能累？于是他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各位师兄，师姐好。”语气轻快，阳光。 在众人眼里并没有一丝一毫大导演的架子…… 甚至，你要是不认识他，那么完全可以把他当做学校里随处可见的一个表演系的帅哥来看待。最关键的是青春、阳光，还特别帅。 那个连毛络腮胡的年轻人在看到这张脸后，就不自觉地冒出来了一个念头：“妈的，比照片上还帅……” 然后这个念头延伸，又冒出来了个更荒唐的念头：“他和范兵兵两人会闹分手吧，要是两人分手了我可能还有机会。” 他这念头就在脑子里，所以穆云海也不知道。其实知道了也就是哈哈一笑而已。 粉丝嘛。 所谓的娱乐效应就是如此。 第一百四十四章送车 穆云海走进教室，本来想随便打声招呼，但看到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光看向自己，登时把想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双方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下后…… 有个人反应最快。 本来习惯性的一句“学弟”就要冒出来。可话到嘴边，忽然觉得不对劲。 开玩笑....刚刚人家还说老郭敢真拿他当学弟来看就是傻子，可到自己这……这一声学弟要是喊出来.……还不被这些同学笑话死，自己就这么不自量力的吗？ 正尴尬呢，系主任苏乐慈陪着笑得像弥勒佛一样张校长走了进来，而两人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吕乐。 看到平时一脸严肃的校长这副面容，研究生们都十分诧异，“这是遇到多大的喜事啊！能给校长开心成这样？” 不过很快就有了答案，校长握住穆云海的手，“穆同学，原本你开着2000来到学校，我就感到学校能培养出这样出色的人才感到欣慰，哪想到苏老师把车钥匙放到我办公桌上，我还纳闷呢。后来听到苏老师讲，你今天开来的新车是送给学校的礼物，全体教职员工都应该感谢你啊，这以后学校就有了两台车，每位教职员工都可以在有公事出差的时候能用到车了。” 几位学生更感距离穆云海的差距了，“这么好的新车说送就送了？” “吃水不忘挖井人吗！公司的孙总打算购置两台2000，但被我否了，我给他的建议是，要不不买，大家一视同仁。要买就买四台，我和孙总每人一台外，给张校长和黄祖模老师也各购置一台。不过我为黄祖模老师配备了专门的司机，张校长我就不为你配司机了。” “哪里哪里，我这虽然是学校，但还是算政府衙门，能收你们公司一台车已经够感激不尽了，哪能让你们再配司机啊！老黄认了一个好徒弟呀！在上影厂劳碌了一辈子，也没享受到这样的待遇，临老了，倒享到了徒弟的福了。这真让人感慨呀！你不是还要到剪辑室忙吗！走，一起看看去，边走边说……” 十几人一起向剪辑室走去，“张校长，这都三月中旬了，学校今年导演系、编辑系还有没有去处的吗！要是有，我给学校兜底，没地方去都可以到我那里，学了几年专业知识，大半毕业后由于找不到专业对口的工作都转行了，张校长问问他们，如果愿意，可以到我那试试。 不过我们私企可没有铁饭碗，我们公司将采取末位淘汰制，如果不适合走这条路，那时候再转行也不迟，谁让我们都是同校同学呢？总归要给他们一次入行的机会。” 有了穆云海这个承诺，张校长收车就不再感到突兀了，“好啊！我代表这两个戏的同学们感谢东方梦工厂的提携，下次教职工会议上我会宣布穆同学的提议。” 到了剪辑室，学校剪辑班的刘文远老师坐在椅子上看到乌泱的一群人走了就来，感到有些诧异，由于长时间坐在这里，一时半会还不适应门外的光亮，等到看清校长后才起身相迎。 刘文远这段时间不但粗剪了一个版本出来，而且还根据故事内容捡剪出了一个精华版。 所谓粗剪就是把一些不必要的废镜头和重复镜头剔除出去，长达八百多分钟的胶片，现在在他的剪辑下，还余大约三百分钟左右。 穆云海的《海滨之城》还算好的，大部分导演，一部一百分钟左右的电影拍摄出的胶片都在两三千分钟左右。 有墨镜王之称的王家卫更是不得了，拍《东邪西毒》的时候，剪辑师拿到的胶片竟然有一万多分钟的镜头，不怪投资人蔡松林投拍这部电影后就破产了。 等众人坐好，那边投影仪的幕布就降下来了。 所有人不再说话，一起盯着屏幕上的片子开始看。 先放映的是故事脉络版本，这部脉络版本的《海滨之城》是五十分钟。 故事的内容主线简单概括就是：宁愈铭从不小心忘盖炉盖，又忘了拉开窗帘就去小店购物，致使家中发生火灾，烧死两个孩子后自闭的整个过程，直到大哥去世，把宁仕委托给他，叔侄两人的冲突和宁愈铭逃避现实，离开家乡，远赴海港生活的全过程。 之所以说是脉络版本，是因为这个影片的转场还相当生硬，不自然。 但最大的特点是所有影片的色彩已经渲染完了。 穆云海要的一切画面的质感都已经呈现了出来。 色彩该饱满的时候饱满，该苍白的时候苍白。而这一项只要穆云海满意，那么接下来就是精剪，把整个故事通过小片段填充起来。 而五十分钟看完，在座的人各自心里分别都有不同的想法。 穆云海是在挑选整个影片的节奏。 刘文远这一版的精华，是属于把片子的所有主线都穿插了起来。但作为导演，他知道自己拍过多少幕镜头，而这些镜头在拍摄前，就已经在目前刘文远呈现的骨架内。 他要做的仍然是摘选，利用自己对整个剧本、故事、演员的感觉，来进行筛选，找到侧重点后告诉剪辑师自己要的是什么，该侧重哪一块。 看完后，穆云海思考了大约十几分钟，对刘文远点点头，认可了对方的处理方法。下面刘文远开始放映三百分钟的粗剪版本。 如果说一部电影的成品需要在精华剪版本上做加法的话，那么粗剪版本就要做减法了。 这也是导演、摄影师、剪辑师三方最容易产生矛盾的地方，要把这三百分钟变成一百分钟左右的成品电影，就要去除三分之二，大部分导演都想把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保留下来，有时候导演并不能和观众的需求保持一致，这就导致电影在和观众见面的时候，观众会感觉不适。 绝大多数时候导演都想当然了，有些导演在观众放弃观看的时候反而埋怨观众不懂艺术。 甚至和观众在媒体上对骂，比如日常文青病泛滥的凯哥大导演。 中饭是在剪辑室吃的，穆云海一边观看，一边和刘文远老师交流，什么镜头不需要，什么镜头保留，想要呈现怎样的效果。 直到下午一点多影片放完后张校长就和其他人走了。 剪辑室只留下吕乐、刘文远、穆云海三人。 穆云海和刘文远又商量了一个多小时，其间又征询了吕乐的意见，反倒是吕乐对穆云海决定去除那么多唯美的海景感到愤愤不平。 等三人谈通了，并统一了意见，穆云海才离开剪辑室，他大概计算了一下，按自己的要求剪辑，最后成片估计在一百分钟左右，再加上片头片尾，影片时长正好可以控制在一百零五分钟内。 在剪辑室忙碌了一整天，晚上，张校长邀请两人来到学校的小食堂。 包厢内，张校长、苏乐慈、萧英以及其他一些系的领导也都到了。 拢共算上穆云海和吕乐十来个人。 其实这顿饭并不是穆云海打招呼，说自己来了，要和领导一起吃个饭。 而是苏乐慈通知的他，晚上校长在小食堂安排你们俩吃饭。 而穆云海落座后，张校长的第一句话就是:“穆导比开学见面时有些清减，南方的水土不养人，这两天回家得好好补补。” “谢谢张校长关心、嘿嘿~” 在关心了一句后，“听说你要拿这部电影参加法国戛纳电影节？” 说到这，他对穆云海微微点头：“大有可为。” 第一百四十五章《枳生淮南》开机 此后十几天穆云海基本上就是两点一线，除了把主要精力放在《海滨之城》后期制作外，偶尔会到导演系课堂上上课，业余时间都在完善保险柜中的一些剧本，现在还没有思考好自己下一部作品自己要选择哪种类型，这都要看《海滨之城》的成绩而定。 三月底，穆云海要去一趟燕京，这次进京主要是帮林云方跑腿的，顺便再见一下小女友，兵兵进《还珠格格》剧组已经半个月了，隔三岔五打电话来汇报剧组的八卦。 也是，哪里有胆大包天，无视法规的赵微。还有绿茶婊之婊后林欣如。再加上情商逆天的范小胖。这三人凑在一起，看表面风平浪静，水下面早就超过一百度沸腾翻滚了。 琼瑶在影视剧方面一向是吃独食的，不过这次没能如愿，林云方听穆云海说这部戏会大爆，就利用关系各种刁难，深深从《还珠格格》拿走40%的投资额。 林云方还想让出20%给东方梦工厂，但被穆云海婉拒了，就那三个不让人省心的，林云方作为单纯投资人无所谓，但穆云海作为制作单位就不太适合把东方梦工厂的名字留在字幕上了。 还珠是琼瑶转型之作，不再是被文学界诟病三观不正的小三打倒正宫的戏码，她自己对这次转型也不是信心很足，为了拍摄方便，便同意了东方影视投资公司的入股，就像前文所说的，还珠剧组角色做了相当大的调整，紫薇给了名气大涨的范小胖，而超级绿茶林欣如只好去演丫鬟了。 特别是在拍摄地点上要不是林云方帮忙，恭王府根本不可能向剧组开放。 十几年前，意大利导演贝托鲁奇在故宫拍《末代皇帝》时，损坏了很多故宫的文物，布景时他们竟然直接在颐和宫墙壁的壁画上钉铁钉，给故宫一些文物造成很大的损坏。 自那以后，故宫管理处就再也没有批准剧组在哪里取景，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延伸到其他古代建筑里边，这次要不是林云方协调，琼瑶再是名人，《还珠格格》剧组也进不了恭王府。 在去燕京之前，穆云海还要参加《橘生淮南》的开机仪式加记者采访会。 时隔小半年，在《橘生淮南》开机仪式现场，穆云海又一次见到了红透半边天，从北影赶过来客串的黄小明。 两人正在交流时，胡哥凑过来，他也很清楚，这次他接拍颇有人气的《最好的我们》姊妹篇《橘生淮南》男主，虽然有老板蔡一侬力荐，但最后男主的决定权始终是面前这位长得比自己阳刚多的年轻导演。 寒暄了一阵，大家熟悉了一下，胡戈主动邀请，“等这两天的通告赶完，我做东，也介绍你几个新朋友，到时你可得赏脸。” “没问题。” 胡哥想和穆云海交好，穆云海同样想同他拉近关系，魔都水深，多个根正苗红的本地朋友没坏处。 而且这位也是穆云海相当看重演员，要说纹章是新时代年轻演员中的实力派代表，黄小明就是走纯明星路线的代表，而年纪小两岁胡哥就是偶像派的天花板了。 三人走的是三种不同发展路线，纹章就不说了，就他那性格，很容易得罪人，再加上自己也不检点，被针对也就能说得通了。 胡哥的性格就好得多了，只要和他共过事的人，没有人会说他一个不字。 可在事业上始终没有达到他自己想要的效果，整个演艺生涯，他在演技方面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 但同行们一想到他就会想起他那张迷死人的脸而不是演技，这点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极其相似。 要说面前三人中最聪明的还要数黄小明，在其最辉煌的时候，激流勇退，他知道，像他这种风格的艺人，在年龄逐渐增大后，就会失去优势，他知道取舍，转身就成为了一方资本。 看着面前的三人，穆云海突然有了奇想，是不是利用机会推一把，看能不能把三年后《南方都市报》评选的四大花旦来个预热，把专注于当小三上位的某人挤下去，在这些大花中间，最恶心的还不是随张叔到过自己家的徐瑾蕾，而是正在还珠剧组的赵微，但这位实力摆在那里，在她暴雷之前确实没有理由把她搞下去。 三人都是情商爆表的人，所以相谈还是相当愉快的。 等胡哥和黄小明去忙着采访，马伊利悄悄溜过来，啧啧称奇。 “小胡哥可以呀！这第一天进组就能和大老板和黄小明这个大明星称兄道弟了，不简单啊！我看好他。” “什么话，你就这样做师姐的，胡哥已经被内部特招了，等九月就会进我们学校表演系就读，再说了，你又没看到过，怎么就说人家小了。” 穆云海佯装不满，和这位大大咧咧的师姐开着玩笑“等《你好！旧时光》播出，你也会成为大明星的，有什么可嫉妒的！” “你牛！借你吉言，但愿如此吧。”马伊利竖起拇指。 马伊利这话是话里有话啊！看来对于李国利替换自己来执导青春三部曲余下两部，能不能拍出第一部《最好的我们》那样的效果还存在疑问，看来这不是她一个人的想法。 与马伊利小逗了一会，穆云海去找文新宇老爷子拉了拉家常。 后者饰演的教导主任，严厉不失温情，又带着点喜剧诙谐色彩，可谓是《最好的我们》人气最高的配角了，比值耿、路、余三人丝毫不逊色多少。 这次续拍《橘生淮南》，剧组加片酬，硬生生把老爷子从《我爱我家》抢了来，继续出演教导主任一角。 老爷子自己也显摆：“现在好几个剧本找我演老师校长，都推不过来。” 穆云海哈哈一笑：“老爷子，那你的请客，要不是我，你可就被锁死在《我爱我家》的刻板印象里了，我这直接给你拓宽了一条戏路啊。” “还真是，原来走在燕京的大街上，别人老喊我傅老爷子，现在有一多半人都叫我主任了，你的一部戏竟然让我过了一下官瘾。能不能把剧本改一改，这部里我要演校长，等第三部直接升教育局长，那多舒服！” “哈哈哈……” 老爷子非常爽快，配合他那手舞足蹈，喜剧效果一下就体现出来了。 这些老戏骨都是这样，无论是工作中还是在生活中，一言一行都是戏。 老爷子还和穆云海分享过年聚会，当老师的亲戚夸他演得好的趣事。 穆云海特喜欢和这些老戏骨聊天，就像《海滨之城》剧组的王新刚和祝希娟一样，他们聊天时肢体动作和表情特别丰富，一激动还容易忘词，自己在那比比划划，特别好玩。 一直到几个主创采访完毕，魔都卫视的记者拉着穆云海来了一小段专访。 为了进一步和本土电视台搞好关系，穆云海还是选择把青春三部曲剩下两部卖给了魔都卫视。 其实魔都卫视以一千八百万拿下这两部的首播权价格并不低，只是相较湘江卫视的两千万的出价还是少了两百万。 为了不使湘江卫视有看法，穆云海答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预计下半年开拍的六十集大型历史魔幻剧《大唐双龙传》，湘江卫视拥有优先购买权。 现在孙传和正在香港和作者黄奕就影视改编权谈判，据孙传和传回来的消息，虽然有tvb搅局，但在宋祖馨通过银都从中周旋，在答应邵亦夫参投30%并把港台播放权让给tvb之后，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 其实tvb准备用来拍摄这部剧的资金是八百万港元，而穆云海准备投拍的资金是三千万，tvb只是多拿一百万罢了。 再说从演员片酬和人力成本来算，tvb那八百万在内地能当一千二百万来用，从这里就能看出古兲乐版的《寻秦记》为什么那么烂了。 《寻秦记》不但像其他港台影视剧一样的小家子气，不但演员的尬演、出戏的台词，还是服、道、化都明显表明他们根本玩不转历史剧，他们还是专心玩玩黑帮题材比较好。 第一百四十六章四大小生 由于《最好的我们》取得的优异成绩，再也不像《最好的我们》开机时那样无人问津，来采访《枳生淮南》开机仪式的媒体有十几家之多。 穆云海第一次在采访媒体中看到了网络媒体网易的身影。 穆云海对内地网络发展进程不是十分了解，突然看到网易的台标还是吃了一惊，不知道qq上线了没有，如果上线了，那就要抓紧时间和小马哥谈一谈了。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穆云海把全部时间都用来发展影视了，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关心网络这条赛道，也不想在网络上赚钱，但qq强大的流量还是穆云海所看重的。 穆云海手里拿着带有魔都卫视logo的话筒，同主持人针对《最好的我们》和《橘生淮南》这两部剧侃侃而谈。 “两个故事是在同一个时间线，但又处于平行线，《橘生淮南》洛枳的和《最好的我们》的洛枳是有些不一样的。 你可以理解为后者是以耿耿的视角，那里的学姐温柔、大方、善良，而《橘生淮南》的视角是洛枳本人和上帝视角，变化还是有不少的………” 主持人：“很多观众都很好奇，耿耿、路星河，还有余淮，会出现在这部剧吗？” “当然会，你们不是在现场看到黄小明了吗！他就是从燕京赶来客串的，范兵兵和霍建华现在正在琼瑶阿姨《还珠格格》剧组，他俩也会抽出时间来客串一下。” 穆云海笑了笑：“不过更多的是作为客串和惊喜彩蛋吧，戏份有限，我们也在竭力协调，尽可能出现一些老的面孔。” 主持人：“上次是作为编剧和导演交出了令人震惊的成绩，我了解到很多观众对你卸任导演一职还是有些担心，毕竟你作为原作者和同龄人，大家认为你更了解当代的年轻人，对于这些担心，你有什么要和观众交代的？” “哈哈……首先，看到李国利导演在那忙碌，第一感觉就是舒服，开句玩笑。 观众有此担心是可以理解的，首先要说明的是，包括剧本、服、道、化等都将延续第一部《最好的我们》。 再其次李国利导演也是第一部的副导演，整个班底还是原来的班底，这部戏的个人风格在这里会得到很大的抑制，对于有丰富经验的李国利导演很不公平，但对关心这个系列的观众就可以放心了。” 穆云海继续解释了一下：“主要是因为我手头有别的工作。 编剧、导演了我的第一部大荧幕作品《海滨之城》，现在这部戏已经拍摄结束了，正在做后期，估计在八九月份就会和大家见面，希望到时候大家向支持《最好的我们》一样，走进剧院。 没能将三部曲拍完就做了逃兵，这很对不住大家，很遗憾没能更多的参与剧组创作，希望下次有机会弥补吧。” 主持人：“我刚才看到了我们台少儿频道的小主持人胡哥，他将出演这部戏的男主角盛淮南，他今年刚刚十七周岁，以他的年龄能担此重任吗？” “观众朋友们完全不用为此担心，我挑选的演员都是这个年龄段最出色的一批，知道当今好莱坞最红的四大年轻巨星吗？” 主持人：“怎么说，应该有现在红得发紫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吧！” “他当然在内，除了小李子外，还有双汤一威的汤姆·汉克斯、汤姆·克鲁斯和威尔·史密斯，他们四人就像香江歌坛的四大天王一样，当然在世界文娱界香江的所谓四大天王在他们面前就像闹着玩一样。 他们四人在年轻一代演员中都有非常明显优势，在我观察的我们这些演艺界同龄人中。 纹章可以对标汤姆·汉克斯，是演技天花板。 黄小明可以对标汤姆·克鲁斯，是明星天花板。 你怀疑的胡哥可以对标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是偶像天花板。 还有一位可以对标威尔·史密斯，他叫王宝强，是喜剧天花板。 我在去北影请吕乐师兄拍《海滨之城》的时候在北影门口碰到了他，他的长相极具内陆人的喜剧特色，也许是我的直觉吧，我一眼就看出他是我心仪的好演员，交谈中，他没让我失望，讲话做事极具喜剧效果。 当时谢飞校长正好路过，我就随谢导进入了北影，第二天再去找他的时候，他就不见了，希望你们媒体帮我打听一下，如果能找到此人尽快和我联系，我很想和他合作一把。” 其实穆云海知道现在王宝强正在跟李扬导演拍盲井，给王宝强加进来，完全就是提高话题度。当然王宝强也值得这样的荣誉。 “轰……” 现场媒体都疯了，明天把这些报道出去，无论是穆云海宣称的，第一次听说的好莱坞四大巨星，还是他看好的内地有发展潜力的四个年轻演员都不亚于在文艺界扔下了个深水炸弹，明天无论是内地还是他贬低香江四大天王的发言都将带来极大的话题性。 主持人激动得脸色通红，还是年轻导演好啊！这采访！电视上一播出还不吵翻天，“男演员你评论过了，那女演员呢！女演员你看好谁？” “内地女演员，我目前看好三位，周讯是演技天花板。 正在张一谋导演剧组的章子仪是明星天花板。 范兵兵应该是偶像天花板。 其他人都差点意思，希望大家再找一位，要是得不到统一意见那就再等一两年，千万不要滥竽充数。 凑够四人，可以叫她们四大花旦吗！” 在穆云海嘴里再也没有问出象前面那样有话题度的新闻，魔都卫视主持人只好把采访回归正轨：“观众们都知道，你的青春三部曲是一个系列，第三部什么时候拍？你会回归导筒吗？要是第三部有拍摄计划，小说中的林杨和余周周会在《枳生淮南》中出现吗？” “第三部剧本已经改编完成，拍肯定是要拍的，具体拍摄时间未定，具体林杨和余周周会不会在第二部中出现，大家原谅我在这里卖个关子，观众朋友可以在观看《枳生淮南》的时候留心一下。 拍一个青春三部曲我觉得也挺有趣的，之前我们还商量过出电影版呢。” 反正画饼不要钱，穆云海就批发呗。 主持人顺便还问了一下的作为首批拿到制作牌照的民营影视企业，除了正在紧张做后期的《海滨之城》下面还有什么计划？ 穆云海也没瞒着。 “现在公司的孙传和总经理正在谈一部小说版权，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将联合唐人影视、东方投资、香江tvb共投资四千万港币，制作一部60集的大型玄幻历史剧。 这部戏计划在下半年开始筹备，版权一旦到手，我们将邀请历史学家在内的多位各方面专家一起打磨剧本和服、道、化。最低要求要拍成三国那样效果的电视剧。 至于电影方面，那就要看能不能找到王宝强了，如果能联系上他，我明年将筹拍一部喜剧，如果联系不上，或者他的档期有问题那就先上一步青春偶像剧。 这三部戏具体是什么，请原谅，暂时保密。等时机成熟，本公司会单独召开记者招待会向大家宣布。” 这又是一个炸弹，四千万港币？什么样的电视剧要投资这么多？ 水浒也才投资四千万，前几年的《西游记》才投资五百万。 香江那些七八十集电视剧没有一部投资过千万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探班《还珠格格》 采访结束，穆云海告别了记者，在剧组转悠了一圈，本以为碰上柴艳萍拜个晚年，顺便吃个大户，结果今天人没来。 “什么情况，作为此片的总制片人，新剧开机竟然没有来到现场。” “穆总，干妈今天在台北有事，明天才能赶过来，为了表示歉意，让我请你吃个饭。” 顺着陪在身边的蔡一侬的眼神，穆云海瞄了一眼有些慌乱的女孩，正是这部剧的女主，也是柴艳萍的干女儿成乔恩。 蔡一侬悄声对穆云海说道：“穆总有福了。” 这是要施展美人计啊！ 穆云海婉拒了成乔恩的邀请，自己又不是种马，不是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人，事出反常必有妖，先看看柴艳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说。 又过了三天，穆云海理顺了魔都的近期的所有事情，坐飞机飞往燕京。 到了燕京陪干姐宋祖馨吃过中饭，休息了一会，就开着从宋祖馨那借来的公爵王，穆云海第一件事就是跑了一趟恭王府，到《还珠格格》剧组探范兵兵的班。 琼瑶儿媳妇，也是《还珠格格》的制片人何琼得知穆云海代表东方影视投资公司要来探班，还特意给穆云海发了邀请函。 当然，除了探班，穆云海也非常想见识一下《还珠格格》这个“全员恶人”的剧组。 探班不好空着手，穆云海专门去买了十几个西瓜和两箱矿泉水，给范兵兵充充门面。 说来也巧，穆云海到剧组时，范兵兵正好没戏，一看穆云海过来，高兴坏了，拉着他的手就不放。 穆云海让陪着自己的何琼找了个场务，把西瓜和矿泉水分了，同时打量《还珠格格》其他主演。 何琼看到穆云海和范兵兵的情况，心中就有数了，“兵兵，我让导演把戏调整一下，今天下午就好好陪陪穆总。” 说完就和场务一起去分发西瓜和矿泉水了。 穆云海一边和范兵兵聊天一边瞅着其他演员。 刚刚过完大一的赵微，青春无敌，正值颜值巅峰。 林欣如柔柔怯怯，真人有点黑，并不像镜头里那么上镜。 看到穆云海眼睛在赵微和林欣如身上溜达，范兵兵趴在穆云海肩头，対着耳朵吹了一口气，“怎么！看上这两个骚狐狸了，要不要我帮你拉个皮条，姓赵的不好说，那个台省来的绝对一拉一个准。 这个骚狐狸色的很，刚进剧组就盯上了霍建华，据我观察，现在还没得手。 哥哥，你的颜值又不比霍建华差，又有地位光环，只要你想，今晚就能上。 不要像我们第一次一样那样怜香惜玉，干死她。” 穆云海吃惊的看着小女友，“你这是怎么了，和她是有多大的仇啊！” “这个白莲花，整天表面装作圣女一样，背地里恶毒得很，拍戏中老是针对我，竟然在戏中我的床上偷偷放图钉，还好我每次都留心，不然还不被她扎出血。” 穆云海满头黑线，女人真他吗的阴险啊！就像倚天屠龙记里张无忌他妈殷素素说的，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看作范兵兵咬牙切齿的样子，穆云海心想，小祖宗，不要说别人了，你也不是省油的灯，要是你真是天真萌呆，怎么可能不被扎呀！ 不过这话可不敢当面说出来，只好宠溺地拍了范兵兵的肩膀，“我对黑妹不感兴趣，再说了，有你在，其他女人都是渣渣。” “哼！” 范兵兵有点傲娇，但穆云海的话还是挺受用的。 穆云海有观察其他演员，霍建华和苏有朋没啥说的，倒是现在只能演男三的周杰，穆云海格外瞄了几眼，这位也是招黑属性，之后被华亿那些人利用媒体黑了十几年。 鼻孔是挺大的…… 穆云海没有和这几位打交道的想法，满足了好奇心，正好看到李明启老太太下戏，头上顶着点翠发簪，对于六十多岁的老人老说还是挺沉的。 穆云海走过去，把一瓶娃哈哈打开瓶盖，递到老太太手中，“李老师，累了吧！喝口水，休息休息。” “呦……这谁家的后生啊！长得真俊，兵兵，你对象？” 别看范兵兵在穆云海面前经常说出一些虎狼之词，但在外人面前还是装得很淑女的，“李老师，可别这样说，我们只是要好的朋友，人家可是东方梦工厂的大老板，你看我这黄毛丫头和人家也不门不当户不对不是！” “丫头，可不能这样贬低自己，哦！想起来了，你就是《最好的我们》那部戏的导演，你前几天和记者说的那些话现在可轰动了，演艺圈都炸了锅，要我说呀！你的初衷是好的，想捆绑销售，推出大陆一些年轻演员，但贬低香江四大天王，这个不好，这不香江刚回归吗！影响团结。” 还得是老人家，一下就看出自己的目的，第一次见面就对自己不妥的发言提出批评，这也说明老太太的真性情，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不藏着掖着。 “李老师，我也不是真心贬低四大天王，不过是借他们的名气，给内地年轻演员涨涨人气，没有话题度又怎么能快速地抬高他们呢！” 李明启点头认可，“不过你说的那几个男孩子，我不是很了解，我看周杰不错，以后有项目提携提携，这孩子不错，有上进心。” 一旁的周杰感激地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惦记他，把他举荐给导演，这就是一份恩情。 穆云海认可老太太的话，“提起项目，我正要和你老说你，版权我已经拿到手了，里边有个反派女魔头我想邀请你来帮帮忙，待遇吗！肯定比这部戏要高，这部戏才五万一集，总投资才一百二十万，还不够我的项目三集的费用高呢！” “有新戏，是什么？我呢……我呢！”范兵兵两眼发亮。 旁边的周杰也期盼地看着穆云海，听报纸上说，东方梦工厂的新项目可是投资四千万的大戏。现阶段除了央视的三国和水浒，就数这部戏投资巨大了，消息已经披露，整个娱乐圈都炸了，所有从业者都在关注魔都那边的动向。 “没问题，只要用得着老太婆的地方，我一定到，不过得要这边结束了。” “那一定啊！我那边正在编写剧本，等剧本出来，我派专人给你送家里去。” 邀请李明启出演成功，又转头对范兵兵和周杰说道：“你俩各买一套《大唐双龙传》在业余时间多琢磨琢磨。” 范兵兵一头雾水，但周杰就兴奋了，“我看过，特别喜欢黄奕老师这部书，只要有角色给我，无论角色大小，只要你说句话，我都一定参演。” 穆云海心说，怕是等还珠播出就不会这样说了，不过还真要提前和这位把合约签下来，要不到时候对方还不知要多高的价呢！“那说好了，我给你在里边安排的是李靖，算是男四吧，戏份不小，兵兵演女四婠婠。” 范兵兵有点泄气，“女四啊！我还想着能让我演女一呢！” “这部戏除了两个男主角，更像似三国一样是群像戏，我挑选演员只看个人风格适合什么样的角色，里边的四个女孩子其实差距不大，婠婠特适合你，再说了，你都不知道里边的演员都有谁，我来和你说吧，我在里边才演男十李世民，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也演啊！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有你这个大老板给我们这些小演员配戏，再争卡位就不识好歹了，是吧！李奶奶。” 是的，穆云海真准备在《大唐双龙传》里边过过戏瘾，挑老挑去，还是李世民适合自己的气质。 第一百四十八章《大唐双龙传》 说实话，穆云海对琼瑶剧并不怎么感冒。 穆云海清楚地记得，在师大附中上学的时候，受班里的同学影响，也追过琼瑶剧。 当时《水云间》在大陆挺火的，同学们就天天追，穆云海也乐颠颠地看。 然后越看越别扭，特别是陈红那个同时让好几个男人接盘的名场面，简直刷新了穆云海三观。 这他妈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台词…… 从那以后，别管之后的琼瑶剧多红，穆云海也不看，生怕被带歪了。 穆云海一直在剧组待到下午五点才离开，主要是和范兵兵约好了，怕一起走出剧组会给范兵兵带来不好的影响，期间又和演皇后的戴春荣聊了几句，邀请戴春荣客串慈航静斋前圣女碧秀心，在这部戏里戴春荣只能算是客串了，她总共戏份只有五集。 余下的演员没有任何交流。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赵微就凑了过来，好奇地问道。 “李老师，刚才那人谁啊？” 范兵兵撇撇嘴，站起身来，离开了这里，准备卸妆打车去穆云海在北三环建造的四合院相会。 “在《最好的我们》试镜的时候不是见过面的吗？ 这时候还装着不认识，记忆力这么差的吗？是不是脑子被门夹过了，得了健忘症。 姑奶奶懒得搭理这些心机婊。” 《还珠格格》虽说是琼瑶剧，但却是琼瑶的转型之作，并不怎么受重视。 平时也没啥机会联系新面孔，难得有人过来探班，在李明启看来，赵微探听来访者也不足为奇。 虽然这些《还珠格格》主演后世声名狼藉，但现在刚刚踏入影视圈，三个女孩子暗中较劲，她也看在眼里，在她看来，相互之间这些小手段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并没有多少出格的事，她们还未完全被娱乐圈的名利浮华浸染，老太太对她们的观感并不差，闻言笑了笑。 “他叫穆云海，是东方梦工厂的老板，他的一位合作伙伴好像在这部戏里投了钱，受朋友委托过来关心关心，还有就是邀请我这个老太婆演《大唐双龙传》里的祝玉妍，兵兵和周杰也拿到了角色，你可以把消息告诉你的经纪人，争取一下，好像兵兵才拿了个女四，看来这部投入巨大的戏女性角色不少。” 直到第二天早上，赵微到书店买了一本《大唐双龙传》实体书，才了解范兵兵将要出演的是怎样的一个角色。 就像范兵兵吐槽赵微一样，赵微也暗中吐槽，看来穆总还是有识人之明的，就她那狐媚像，演婠婠真是选对人了，自己努力一把看能不能拿下三个女主角其中一个。 很快，《还珠格格》上下就传遍了，前几天在报纸上看到的四千万投资的大型电视连续剧是香江作家黄奕的《大唐双龙传》。 琼瑶儿媳妇，也是《还珠格格》制片人何琼正觉得《还珠格格》没有爆点呢，这不机会就来了吗！ 第二天《新京日报》就出现穆云海探班《还珠格格》剧组，邀请范兵兵、周杰、李明启和戴春荣出演大型巨制《大唐双龙传》的消息。 穆云海这次来到燕京，除了探班《还珠格格》剧组，邀请李明启老太太等四人出演《大唐双龙传》以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就是给下半年开拍的《大唐双龙传》请一位重量级导演执导。 那些后世执导过的古装武侠剧的几位导演，穆云海最看重的是张纪中版的《天龙八部》导演周晓雯了，说实话，张大胡子的几部金庸武侠剧拍得最出色的就数《天龙八部》了。 穆云海的目的不单单是请他执导这一部戏这么简单，还想着通过这次合作把他拉上东方梦工厂的战车，虽然自己暂时没有做艺人经济的打算，但是导演，制片、摄影、配乐、这些基本制作班底还是要尽力拉拢的。 和周晓雯谈得还算顺利，他虽然是央视制作中心的导演，但在体制内想做一些事情还是会遇到各方面钳制，这个时期正是下海潮盛行的时期，有能力的人还是想到社会上闯一闯，正好穆云海给他提供了这个平台。 能顺利说动周晓雯加盟，还有其内部原因，穆云海找到他的时候，他执导的央视电视连续剧《吕后传奇》正好封镜。 四十集的《吕后传奇》央视制作中心提供预算才两百万元，和《还珠格格》一样每集预算才五万元，不像《还珠格格》那样，用的都是不太出名的年轻演员，片酬最高的是范兵兵和苏有朋两人，每人每集是两千元，赵微和张铁林才一千六百元，周杰和林欣如更是只有一千二百元。 《吕后传奇》就不一样了，两位主演可是正当红的方舒和许环山，他们两人可都要五千一集，《还珠格格》从出场人物也是没法和《吕后传奇》相比，吕后、刘邦、萧何、韩信、张良、陈平、李高、戚夫人等等一大串人物都要演员来演。 就演员片酬就去了一半，那点资金根本就不够啊，省吃俭用将将把戏拍完，制片人告诉他，账面没钱了，要想把后期做完，再是省着用也要五十万，没办法，只好跑领导那求再划拨一部分资金。 这时候就充分反应出体制内和体制外的巨大差距了，周晓雯这一个星期已经跑了三次了，领导却在哪里一直打官腔，穆云海来的正是时候，等周晓雯向领导递上辞职报告，这才顺利的拿到后期制作费有。 当央视领导知道周晓雯要跑路，又反过头来做他的思想工作，现在想要挽留，迟了。 就穆云海答应给的待遇，两相对比，周晓雯再也不想在这里干下去了，铁了心要跟穆云海南下魔都。 穆云海给他的条件还是相当丰厚的，不但给他2%东方梦工厂的股份，每月基本工资也是央视的三倍，并且在拍《大唐双龙传》期间，每集还给他五千一集的片酬。 这可是三十万啊！在这个万元户都要大力宣传的时期，对这些从业者来说还是比较有震撼力的。 除了周晓雯，穆云海又约谈了几位心仪的演员，邀请大美圆出演三个女主之一的慈航静斋圣女师妃暄还是比较顺利的，高园园现在只有《爱情麻辣烫》这一部比较出名的作品，知名度在国民心中还是个小透明。 在这部戏里，穆云海并不准备采取试镜来挑选演员，其实在准备拍这部戏的时候，心中就有了演员出演的大致框架。 随着消息的走漏，开始有人联系自己了。 刚和大美圆分别，就接到范兵兵的电话，说老板花姐知道穆云海来到燕京，想请穆总赏个光，在长安俱乐部请自己吃个饭，感谢穆云海对手下艺人范兵兵、黄小明、成好照顾。 第一百四十九章长安会馆 所谓的燕京三大会馆穆云海去过两个，香山会馆就不说了，可以说是穆云海的老巢了，谁让它是干姐姐的产业呢！ 香山会馆可以说是商界高端人士的汇集地，演艺圈的人士极少能混进去，能有资格到那里去的也就张一谋、龚丽这样的人物了，怕是连华谊的王氏兄弟和冯裤子都没资格在那里请客。 臧添朔的朋友会馆上次来燕京倒是去过一次，朋友会馆是三教九流汇聚的地方，也可以说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在穆云海看来它根本不能算是会馆，说他是夜总会更确切一些。 上场去那里原本想要会会远在美丽国的孪生弟弟，面是见了，但没能说上一句话，还因为他差点进了局子，从其做人做事中就可以验证林眉传过来的消息并没有夸大其词，本来自小分别就没有什么感情，就穆远山的做派，连那一点血脉亲情都有些淡了。 穆云海今天倒想看看三大会馆中，最名声在外的长安俱乐部是什么样子。 王金花在哪里请客，肯定是冲着《大唐双龙传》这部戏里的角色去的，所以他就开着公爵王，到周晓雯家里接上他一起赴宴，虽然穆云海对选择那些演员心中已经有了大概，但这个时期那些自己看中演员是不是太稚嫩，这还要周晓雯这个老帮菜掌掌眼。 接上周晓雯，两人一路闲聊，公爵王在一栋看起来还挺有年代感的路边七层建筑前停了车。 立刻就有俩门童迎了过来。 穆云海带着口罩和帽子下车后，门童就礼貌问道：“贵宾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王金花。” 穆云海说了个名字后另一个门童迅速地打开了本子检查了一下后，礼貌点头：“好的，车子的话请交给我们停泊吧，长安俱乐部欢迎您……这边请。” 穆云海把自己的钥匙递给了门童。 另一个门童把两人送到了通往建筑里面的门口，里面则是穿着侍者装的服务生继续领着两人走进了电梯。 电梯是透明的，等来到了二楼，穆云海就看到了一排排的酒柜。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这地方的酒似乎很多。 很快，电梯来到了3a楼层。其实这就很细节了。 这里应该是4楼。但却改成了3a楼层。 电梯门打开，服务生继续带着两人在铺着厚厚地毯的走廊里穿梭。 要是就他和周晓雯两人来，他没准还打算逛一逛，但今天明显不是很合适。 所以他只是对着那坐着一些人，还有个钢琴师在弹琴的大厅匆匆一瞥，就被服务生带领到了里面一间包厢前。 礼貌敲门提醒，接着恭敬推门，服务生站在一边：“二位贵宾请！” “谢谢！” 穆云海礼貌道了一声谢，而进屋后，就听见了一声招呼：“哈哈穆总，欢迎欢迎！” 扭头一看，范兵兵、成好，还有五六个没见过面的演员正在宽绰的大厅沙发前缓缓起身。 一共八个人，三男五女。 除年纪王金花这个四十岁的女主人，还有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其他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当然包括十七岁的范兵兵。 “抱歉，花姐，久等了。燕京这边路不是太熟，还真找了两圈才找到这。” 说着，他和王金花握了下手，接着扭头介绍道：“这位大家应该认识，导演周晓雯，也是《大唐双龙传》的总导演。” 王金花笑着点点头，又和周晓雯握了下手，自我介绍了一下后，才给穆云海介绍凑过来的几个人：“于东于总，穆总应该对你这个同行不陌生，光线传媒董事长。” 穆云海伸手客气了一声：“于总，久仰大名，上次来燕京见到了王氏兄弟，这次又能见到你，看起来这两次燕京之行都没有白来呀！” 于东哈哈大笑：“你们见面有没有青梅煮酒论英雄啊！王中军是怎么评论我的，在他眼中，我应该是袁绍兄弟或者公孙瓒之流吧！” “这倒没有，我还不够资格和他坐而论道，他是请好莱坞大老板谈合作的，我是装扮成他邀请的其中一位大款跟班小厮混进去的。” “哈哈哈……”两人大笑，王金花站在旁边就尴尬了，她和华亿现在走得比较近，有帅众艺人投奔华亿的意向。 “来来来，我向穆总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江一燕，也是个演员，听说今天花姐在这里招待穆总，非要我陪她一起来，要不是她，我还没机会见到影视界真正的英雄。” 随着于东喧宾夺主，穆云海心里多少有谱了。 穆云海看向江一燕，白色polo衫，水墨蓝牛仔短裙，黑白相间的纯棉裤袜秀出她完美腿型的同时，又隐隐约约地散发着几分妖冶气息，清秀的娃娃脸和脚下那双至少垫起七厘米的高跟鞋极不相衬，显得不伦不类却偏偏贼抓人眼球儿，而最让我感慨的莫过于她胸脯夸张隆起的海拔，在座的四个女孩中属她的身材最是娇小，可那对巨胸竟丝毫不输给香江的叶子楣。 同时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丝好奇，这位名声可不怎么好，在中戏上学的时候就因为勾搭中戏的一名讲师而使那位老师离婚，在那个倒霉的老师想要和她共筑连理时，江一燕却又甩掉对方，攀上了一个燕京的大款。 后来确实又勾搭上了于东，这个时候两人就有情况了？ 王金花对于东喧宾夺主虽有不满，但于东也是三家握有制作牌照的影视公司，所以又无可奈何，唯一自我安慰的是江一燕也是她手下的艺人，对于东极力推销江一燕也是自己得到的实惠更多一点。 王金花接过话茬，向穆云海介绍其他来宾，“穆总，这位是夏宇，公司男演员中比较出色的一个。” 穆云海礼貌地和夏宇握手，穆云海太知道他了，九三年就凭《阳光灿烂的日子》拿下威尼斯电影节的影帝，不过近两年有走下坡路的趋势。 “兵兵和成好就不用介绍了，我这里还有一个兵兵，李兵兵。说起来这小姑娘还是和你同校的同学呢！可惜没能和你在上戏见面，她去年刚刚本科毕业，现在还没有作品问世，也算个纯新人。” 穆云海看在座的人员构成，就知道王金花今天力推的是谁了。范兵兵和成好在《最好的我们》合作过，而且范兵兵已经拿到了角色，这两人今天怕是主要来调节气氛的，江一燕应该是看在于东的面子上才有资格挤进这次宴会的，那就好判断了，今天力推的肯定是夏宇了。 至于李兵兵，应该是给得力手下李雪面子，作为王金花的副手，有这么好的机会肯定力推一下自己的妹妹了。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来看，王金花并不看好在一众女星当中长相相对普通的李兵兵。 其实李兵兵的长相并不讨老一辈国人的喜欢，他和章子怡有些类似，更符合西方人的审美。 穆云海有点意外，没想到王金花会力推夏宇，但没表示出来，而是分别寒暄了一声后，大家就坐在这会客沙发上开始聊天。 第一百五十章《激情燃烧的岁月》 聊天的话，总是要有个切入的话题。而于东直接引出来的话题，就给穆云海送了一份礼。 “我知道穆总是不缺钱的，，不知道《大唐双龙传》投资都有那几家，不知道我们光线能不能参与一下，我没有穆总独立组局的魄力，只是看好那个项目，投一点钱进去，以前都是在央视和北影手底下混口饭吃，现在我也想和穆总合作一把，不知道穆总给不给机会。” 一听这话，穆云海笑着点点头：“《大唐双龙传》投资这么大，其实我是冒着一定风险的，也不怕大家知道，这部戏共有四家，香江的tvb投入八百万港币占股25%，东方影视投资公司投资六百五十万占股20%，唐人影视投资三百二十五万占股10%，我自己投资一千一百二十五万加剧本和制作班底占股45%。 其实于总真心和我合作的话，我倒有个旱涝保收的项目，不知道于总感不感兴趣？” “哦！穆总说来听听。” 穆云海一指周晓雯，“我不是把周导从央视挖来我们公司了吗！央妈还是不好得罪的，本来我元旦过后有一部戏想单独制作的，我敢保证这是一个优质项目，为了缓和和央妈的关系，这不就拿出来和央妈合作了吗！ 剧本和策划书央视那边相关领导已经看过了，对这个项目的前景也十分看好，如果不出意外，会在明年在央视一套播出，这部戏共二十五集，预计总投资三百万，央视播首轮，版权归东方梦工厂，现在就是央视出多少钱的问题。 如果于总感兴趣，我们两家除央视出资以外，我们两家一家一半，首播过后其他电视台买的二三四论收益我们两家也对半分，版权还是东方梦工厂所有，于总只要答应，央视那边的谈判就交给于总去谈，怎么样？” 还有这样的好事，看来穆云海是真心想交自己这个朋友，这里人这么多，也不能把话挑明，于东见猎心喜，拉着穆云海来到门外，悄声说：“这样，不要你出钱，其他一切照你说的办，我和央视打交道不是一两天了，不是哥哥吹牛，听结果就好了。” “好！我明天就通知公司法务，来和于总把合同签了，合作愉快。” 穆云海所说的项目叫《激情燃烧的岁月》是根据石钟山小说《父亲进城》改编的年代战争戏。 穆云海准备等《大唐双龙传》理顺了再启动这个项目，由于周晓雯的事，只好提前把它拿出来缓和和央视的关系。 今天遇到于东，知道于东和华亿有点矛盾，正好自己也看不上华亿那些人，拉一个有分量的同盟，损失一点利益还是比较划算的。 把外部工作交给于东这个在华国电影总公司出生的老油条，也能省下不少精力。 两人握手后从新走进宴会厅，王金花才笑着问道：“许导把《大唐双雄传》交给周导，那下一部作品就是和于总合作这部了？” 我手里的电影《海滨之城》还在做后期，公司现在项目又比较多，而且这部戏又是年代战争戏，我也不太擅长啊！这部戏团队还是用我们的团队，但导演请了内蒙卫视的导演康红蕾康导来执导。有时候做老板的就是没办法，等这些都理顺了，我才能考虑自己的作品。” 王金花开了句玩笑，“穆导真应该找个有能力的贤内助帮忙啊！要不公司琐事缠身，确实影响大才子给观众奉献好的作品啊！” “花姐也是做领导的，知道开公司的不容易，也知道厂里的情况嘛，所以把电影定在了明年上半年。由于特殊情况，原定九十月份开机的这部戏，现在提前上马，这样公司在做的项目就有五个，元旦过后公司还有一个新项目要启动，没办法实在是脱不开身啊！” “还有？”于东和王金花都无语了，你这是准备称霸影视圈啊！这东方梦工厂成立还不到一年，过往成绩和华亿相比一时瑜亮，这发展势头太夸张了吧！ 在于东看来，穆云海有点太急功冒进了，而对于王金花来说，不管穆云海是不是贪多，这正是自己公司的机会，利用别人的钱发展自己的事业，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看来穆云海和于东对华亿都有点看法，自己是不是暂缓和华亿的深度绑定。 眼前这位年轻人更应该是自己结交的对象。 “那穆总，你看夏宇……”王金花准备进一步推销夏宇，这时穆云海手机不失时机地响了。 穆云海看到来电是孙传和，知道肯定香江那边谈判的结果，也什么好避讳的，就直接在众人面前接听，“什么……谢霆峰，不行，你明天告诉邵六爷，《大唐双龙传》是要现场收音的，她连普通话都说不好，还想演徐子陵。” 电话那边孙传和说道：“谢霆峰是邵逸夫极力推荐的，能不能通融通融，我看小伙子长得蛮帅的，后期找个人配音也不是不可以，今天谢贤亲自带他来拜会了，说只要能参演，他可以降咖。” “你答应他了？” “那不能，没有你容许，我可不敢随便做主，这可是好几千万的买卖。” “直接拒绝吧！不要拖泥带水，还降咖，他有屁的咖位，不就是唱过两首歌吗？会唱歌就会演戏了？要这么说还不如让刘欢演徐子陵呢！在我的剧组不看出身，只看实力，无论是港台还是内地，都一视同仁。其他的呢？谈得怎么样了？” 孙传和哈哈大笑：“刘欢演徐子陵可还行！说正经事呢，别让我笑好吗？刘丹老师愿意出演石之轩，曾江老师也愿意出演李密，至于邀请袁和平团队参与武打设计的事，袁八爷本人现在在好莱坞脱不开身，他派徒弟陈虎从洛杉矶过来坐镇，你看怎么样，要是你不满意，我明天再去成家班找成巃看看。” “不必麻烦了，陈虎挺好的，就他了，给陈虎挂个副导演，让他负责武戏，我本来就是属意陈虎的，这样更好。” 一番通话使在座几位演员都如临冰窟，又是刘丹，又是曾江的，连和这位关系不简单的范兵兵只能拿到女四，这都是什么阵容啊！夏宇感到自己越来越希望渺茫。 不但是夏宇，连王金花都感觉到夏宇机会不大，在他们心里大陆这些演员天生就比港台演员低一等，武术指导也是请的香江最顶尖的袁和平团队，这夏宇还能有戏？ 这也不怪他们有这样的看法，他们都是看港片长大的，是时代的局限性，穆云海也不可能怪他们。 正在夏宇感到绝望的时候，穆云海却又给了他一个惊喜，“夏宇师兄如果愿意，六月之后有档期的话，可以出演刚才我和于总商议的项目的男主角。” 夏宇大喜，那可是央视一套定制剧，这机会不比在《大唐双龙传》里出演配角差，在他看来，连如日中天的谢霆峰都被穆云海否了，自己顶多只能在剧中拿到配角。 穆云海又转头对于东说道：“这不男主角就有了吗！女主角我的第一人选是李少洪荣兴达的周讯，麻烦于总去和李少洪谈一谈，片酬吗？都是年轻演员，每集不超过三千可以答应她。 除了男女主角，其他演员就由于总和康红蕾导演来定。” 于东哈哈大笑，“穆老弟这是给我以权谋私的机会啊！” 第一百五十一章李兵兵 导演的人脉也是需要经营的。 所以，刚才和于东的交流就是一种交换，于东呈了穆云海的人情，就看拿什么来回报了。 既让对方赚到了钱，又能在剧中安排需要安排的人，比如作为小蜜的江一燕。 “兄弟，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以后只要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 而王金花帮助夏宇拿到了央视定制剧的男主角也是满载而归，王金花看到于东已经当面表态，自己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不要说就这一顿饭就能打发了。 再说，王金花确实也想极力交好眼前这个当下的影视行业红人。 “我和于总想法一样，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穆云海就等这句话呢，“不知道明叔有没有时间，我想请明叔出山在《大唐双龙传》里客串宋缺一角，也就五集剧情，拍摄尽可能随明叔的时间做出调整，片酬和香江的曾江老先生相同，是剧组里最高的两个个，每集一万五。” 这个要求王金花可不敢当面替陈道民做主，“你等一下。”然后拿起手机，走到一旁，打通了陈道民的电话，说了几句，又匆匆回来，把手机递给穆云海，“道民想跟你说几句话。” 穆云海接过手机，“明叔，晚上好！这次来燕京，也没到府上拜访，实在是做晚辈的失礼。” “你也晚上好！这部戏是什么情况，刚才小王说你想让我出演一个角色？” “这部戏是香江黄奕老先生的历史玄幻剧，我这不是想开拓华语一个类型片吗！为华语影视多开拓一个赛道，你就当成李莲杰演的《倚天屠龙记之魔教教主》和郭富城和郑伊健演的《风云》的结合体，分格介于两者之间吧！ 这部戏由我做制作人，总导演是周晓雯，三名副导演中包括袁和平大弟子陈虎，除了五大主角还在量酬之中，其他角色基本定了，有香江那边的曾江和刘丹两位老先生，内地李雪建扮演大反派宇文化及，还有李明启，余飞鸿加盟。” “行，我答应了，也不要在片酬方面过于特殊化，差不多就行了。” “好的，谢谢明叔帮忙了，剧本还在紧张创作过程中，我请了北大的唐史专家钱鹏，钱老先生参与了剧本创作和服、道、化的把关设计，所以剧本还要一个多月才能出来，明天早上，我把大纲和手里的一本原著送你家里。不知道家里有人没有？” “要来家里玩，随时都可以来，也不在这一时，你要是忙的话，把东西交给小王也一样。” “好！那我就不打扰明叔休息了，再见！” “挂断电话，范兵兵凑过来，这么高的片酬啊！我呢！我有多少？” “你和五位主演一样，都是每集两千六，怎么还想和明叔比呀！想屁吃呢！” “嘿嘿！那不敢。” 看事情基本谈完了，王金花示意服务生关门后，“穆总，咱们要不......先入席？” “好啊。” 穆云海应了一声，扭头对于东笑道：“于总，我这杯酒可是等了你好长时间啊！” “哈哈……怪我怪我……上次来，我没有宴请老弟吃个饭。”于东笑呵呵地起身：这八达岭遇到香山，风景可不就齐全了嘛。来来来，咱们入席，边吃边聊。老弟，请！” “于总，请。” 穆云海和于东两人随王金花他们落座圆桌。王金花亲自安排的位置。 在上宾位的时候，穆云海和于东争了一下，最后还是客随主便，王金花安排了双主位，范兵兵和江一燕两人在下手陪同，王金花自己做了客位。 其实穆云海酒量也就半斤多一点，在座的演员有都想和穆云海搞好关系，不停地敬酒，大部分都被范兵兵挡了回去，最后道是范兵兵喝的比穆云海还多，穆云海第一次知道范兵兵酒量大的下人，他估摸着范兵兵今天最少一斤往上。 酒宴结束后，于东带着江一燕先行离开。 到楼下停车位，王金花准备给穆云海送上车，穆云海对王金花说道：“贵公司的胡军下半年有没有安排？” 王金花急忙回答：“他下半年还没有安排。” 穆云海点点头，“叫他也买一本《大唐双龙传》实体书仔细研究一下，男主角寇仲是他的了。” 王金花大喜，急忙握着穆云海的双手，惊喜还没玩呢！ 穆云海转头对发愣的李兵兵说道：“兵兵姐比我大两岁，到六月份怕是要叫我一段时间哥哥了，我演李世民，你演李秀宁，哈哈……” 说完打开车门，上了公爵王的后座，宋祖馨派来的司机发动汽车，王金花等人楞在原地，就这么看着穆云海扬长而去。 李兵兵问道，“那个李秀宁在里边属于什么位置？我今天刚买的书，还没来得及看。” 王金花也一头雾水，夏宇急忙解释道，“我倒是听说穆总要拍这部戏就买了原著看了，虽然书里李秀宁、宋玉致和师妃暄可以说是比重相当，但相比较而言李秀宁出场相对还要多一点，要是剧本还原原著的话，也可以说是第一女主也不为过。” 惊喜过后，王金花拉着李兵兵上了自己的车，“你要用心点，你看夏宇，听到消息就开始为争夺角色提前做了准备。 好在穆总今天没有提出问题，就直接把女主角给了你。 我看这位穆总选演员只看合不合适，那个李秀宁我不是很了解，既然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妹妹，那就是公主了。 好在你有大家闺秀的气质，穆总选演员是这种方法，但其他人不是啊！ 要是今天穆总问你李秀宁的情况，你一问三不知，不就抓瞎了，这么好的机会不就失去了，多长点心吧！” 听到这话，李兵兵有点羞愧，先是点头，可又有些不放心，追问了一句：“穆总刚喝过酒，会不会不作数啊！” …… 王金花嘴角一抽，摇头：“不会，我看穆总今天待人接物根本不像二十岁的年轻人，说话办事倒像是四五十岁的成熟男人。他既然这样说了，没有特殊情况，不会变了。” 李兵兵还是有点担心，又问道：“那什么事算特殊情况？” “你现在刚出道，什么都不会，这里边的水深着呢！有好些女孩为了一个小角色，都可以爬上导演的床，看到小范了吗？她抱上这棵大树，前途不可限量啊！” 李兵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想，“她能，我也可以，穆总这么帅！不给角色，我也愿意啊！” 想着想着，脸不自觉地就红了。 王金花看了李兵兵一眼，似乎猜到了李兵兵心里所想，“踏踏实实的学，当个好演员，有颜值有演技，以后不愁没钱赚，走捷径还是小道，实力才是根本，你看那个周讯，跟没长大的孩子是的，身材比你们几个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李少洪也不用像我一样到处公关，还不是拿到央视定制剧的女主角！” 第一百五十二章小马哥 王金花先把李兵兵送回到他们姐妹两人的出租屋，这是一间单身公寓，却住着姐妹两人，从东北考入魔都，然后北漂，李兵兵一头扎进娱乐圈，快一年了，却一部戏都没有接到过。 好在现在有姐姐李雪陪伴，姐妹俩靠李雪在王金花那里每月从其他艺人的抽成勉强能过得去。如果不是李兵兵，李雪的收入对普通人来说已经很好了，但李兵兵开始接触这个圈子，在这个名利场中角逐，那是要需要大量的金钱维护的。 就拿今晚参加宴会来说，化妆、做头发就花费了李雪大半个月的工资。 等王金花的离开，回到房间内，李雪急切想知道结果，在听完妹妹的讲述。 当李兵兵提出自己的担忧时，李雪考虑了好长时间，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把这个圈子的残酷性摆在妹妹的面前，“其实花姐说得没错，时时刻刻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很重要，更别提……你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也应该明白，在真正的决策者手里，合作伙伴与筹码的区别。 但有些机会在同等条件下，或者说条件差距不大，你能演，其他好多人都能演，这时候你在这个导演或者制片人心中的地位就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现在国内影视圈还有比龚丽的咖位更大的吗？他要不是傍上张一谋这个大腿，你认为他会这样大红大紫吗？ 但首先是基础，你的有颜值有演技，要不你只能作为花瓶，那些圈中的决策者也不会把你当人看，成为一个任人玩弄后就抛弃的笑话。 绝大多数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女孩，总是看不清这个圈子里的本质，总是把交际放在首位，认为傍上一步登天的渠道，就能成功，但这些渠道后面，往往就是堕落的深渊。 今天随于东赴宴的江一燕就是一个反面例子，就凭于东的面子，在穆云海决策中还是起不到作用！这说明穆云海是个成熟的男人，他不可能把几千万的投资拿来开玩笑。 你要记住，男人都好色，他能开那么大的公司，首先他是商人，再其次才是男人。 今天胡军都没有赴宴，怎么就能拿到男主角了？我看了你买回了的书，刚看了个开头，还别说，在公司这么多男演员中，只有胡军的气质符合寇仲这个人物，都是外表粗狂，内心细腻的样子。 从这里就能看出，穆云海在背地里没少做功课，至于你，也许是临时起意，你们都不是上戏的吗！估计是在宴会期间利用上卫生间或者其他机会，联系了上戏的老师了解了你在校的表现和成绩，临时选择了你。 你看！圈子很重要的，首先你有花姐这个圈子，再其次你恰好和穆云海同一所学校。 你所提出的担心也不会不成在，假如穆云海有个不好推辞的关系，给他递个话，这个女孩不符合李秀宁这个角色设定，他还是会选择你。 但符合角色设定，又有演技呢？ 你就算穿上戏服也可能被扒下来，这时候你怎么办？你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乖乖的走人，不吵不闹的走了，以后还有可能得到一些角色补偿，你要是闹，那就别在这个圈子混了。 说完，李雪轻笑了一声：“好啦，就说这么多，去洗漱休息吧！该怎么选择，你自己掂量掂量。” 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语在李兵兵心里扎了根，她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 回到公司，穆云海首先叫来会计，核算一下公司的财务情况，目前公司的收入大部分来自《最好的我们》。 现在《最好的我们》已经播出到第六轮，第一轮魔都卫视的五百万。 第二轮五家卫视共计一千万。 第三轮八家卫视的四百万。 第四轮十几家地方台每家才十万，也就一百多万。 第五轮六十多家市级地方台每家才三万，也就不到两百万。 现在第六轮已经在市级和一些县级地方台播出了，每家才一万元。 再加上魔都卫视签订合同的青春三部曲剩下的两部打过来的定金三百万。 零零散散加一起，再加上公司投入的余额，公司实际资产总共两千三百多万。 算上《海滨之城》、《枳生淮南》、《你好！旧时光》的投入再加上预留给《大唐双龙传》的一千一百多万，还有预留给公司的日常开销，现在穆云海能动用的现金不到五百万。 好在《激情燃烧的岁月》由于东全部接盘，虽然省下的钱寥寥无几。 当时央视提出的条件是两家各出一半资金制作这部戏，穆云海估计于东出面谈判，最少能谈下来五十万，也就是东方梦工厂和光线传媒两家只要凑够一百万就行。 现在这一百万由光线一家出，穆云海又能多出五十万的流动资金。 今年是没有大的投入了，穆云海决定南下深城，会一会开创网络帝国的小马哥，至于建一个文学网站的计划只能先放一放了，好在盛大的起点和晋江文学网要到02年才开始上线，时间还来得及。 翌日清晨，穆云海从林云方在深城的客房醒来，简单地吃了点早餐，然后就问林家二少有没有什么安排。 穆云海只是请林云方托关系在深城南山区的区领导和腾讯搭上线，林云方想知道他找这么个不起眼小网络公司干什么？ 穆云海就向林云方大致讲解了未来网络对人民生活带来的改变和网络公司发展趋势。 林云方对穆云海描述的前景也是将信将疑，怀着有枣没枣先打一杆试试的心理就跟过来看看。 小马哥定的吃饭时间在晚上，所以他有大半天的空闲时间。 得到林云方没什么事，今天全程陪同穆云海的承诺后。 穆云海建议不如到腾讯暗访一番，这正合林云方的心意，能在不知不觉中了解这家网络公司真实的一面，再好不过了，不要被他们伪装的光鲜亮丽的外表骗了。 然后开着车把穆云海千里迢迢地带到了跨越半个城市一家三层的办公楼前。 一楼是一家网吧，小马哥资金实在是紧张，只好把一楼改造成网吧，靠网吧的收入补贴一下公司的开销。 穆云海和林云方走进网吧，网吧生意还是满火爆的。 穆云海满脑子都是上一世在网上遨游的回忆，准备找台电脑回忆过往，转了一圈，竟然没有找到空闲的电脑，穆云海看了一圈，绝大多数人都在联机打局域网游戏，这时候的拨号上玩网络游戏实在是卡的要死，打开个网页都慢的很，所以红警是大多数网友的第一选择。 穆云海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只见小马哥一脸猥琐地看着电脑屏幕，穆云海来到小马哥的身后，看到他正在用一个网名叫“少妇阿洁”的女号在和一个男人聊天。 “我家男人工作没天没夜的，整天不沾家，还经常出差，一走就是十几天，你知道人家是多寂寞吗？” 然后复制，发给几十位男网友。 穆云海“？” …… 小马哥随即又点开另一个网名叫“寂寞少女”的qq号，回答另一个网友的消息。 对方：“小妹妹，能出来吃个饭吗？” 小马哥：“人家不敢耶，怕你欺负人家！你真要多拉二十个人上qq，我就考虑考虑啦！……” 穆云海，“？？” …… 第一百五十三章《东方中文网》 穆云海没打算在这里和小马哥相认，相比于高调的杭州杰克马，小马哥闷骚得不行，qq正是草创时期，刚上线才一个多月，不要说做广告推广了，连日常服务器维护都难以为继。 小马哥想要增加用户量，在资金紧张的情况下，没钱推广，只好发动不多的几名程序员亲自下场，包括他自己在内，每天抽出一定时间在网上扮装女人勾引老色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qq用户越来越多，腾讯却没盈利模式，只能天天烧钱，小马哥开始寻找外部资金，最先找到的是好朋友丁磊，丁磊当时已经创办网易，不看好qq，拒绝了小马哥。 接着小马哥又找到了搜狐的张朝阳，张朝阳不仅拒绝了马化腾，还说，这东西我找几个大学生，三个月做得比你还好。 丁磊和张朝阳的话让小马哥有点怀疑人生，qq真的这么差？心情十分复杂，充满了无助与不舍。 其他四位合伙人也找了很多企业，但都没人愿意投资腾讯，最后实在没办法，账上只剩一万元的时候，小马哥决定卖掉qq。 小马哥要价一百万，找了四家公司，三家公司直接拒绝，只有一家公司答应收购，但只给六十万，结果最后没卖出去，这家公司购买了其他公司的软件。 而同伴们对小马哥出尔反尔，也开始出现了不满，因为他们已经两个月没拿到生活费了。 从开始写代码开始到现在，小马哥从来就没有发过一个月工资，答应的工资额度，从来就没有实现过。 一开始几个月都是每人每个月先发一百元生活费，搪塞过去，小马哥答应他们，等项目盈利了再补上，可现在生活费也停掉了。 现在有人购买，员工们想着现在只要出售掉，就可以领回欠发的工资，谈得好好的现在你又不想卖了，公司里已经出现消极怠工的现象。 前两天区里领导来告诉他，说有人对他的项目感兴趣，小马哥激动坏了，他知道，无论是投资还是注资，看你的项目值多少钱，都要看用户数和流量的，美丽国硅谷那边都是以这两项数字来评估价格的。 互联网从现在开始直到十年以后，没人考虑变现问题，创业者和投资者都是卖的概念。 评论概念价值多少唯一的标准就是用户数，也不怪两年后硅谷互联网会崩盘，普通股民长时间看不到盈利，总有一天会回过味来。 互联网被资本吹嘘得那么高，忽悠大量的股民入场，当泡沫达到一定程度，不形成股灾才出鬼呢！ 下午时分，日头开始向着西方沉落，火烧云融化了散在天际的云彩，穆云海和林云方才离开网吧，来到了预先定好的饭店。 做东的深城南山区副区长荣立群早早等在门外，见到穆云海和林云方过来，立马上前握手。 “林总，好久不见！” 林云方在深城做金融是和对方打过交道。 “好久不见，介绍一下，这位是东方梦工厂影视公司的穆云海，穆总。” 区领导露出惊讶的表情，上前握手：“《最好的我们》吗！我们全家都看过，您好，欢迎来深城投资。” 随后，三人一起进了包厢。 小马哥已经在里边等了，从这里就能看出来，他现在刚刚创业还不成熟，出于礼貌他也应该和荣立群一起出门迎一下。 小马哥穿着深蓝色的西装，里面搭了一件白色衬衫，年纪看上去不大，也就个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林总，穆总，跟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腾讯公司的马花藤马总。” “马总，初次见面。” 小马哥站起身握手：“久闻大名了，穆总。” 林云方都懒得搭理他，也不上前握手，直接坐到酒桌上。 小马哥正准备上前和林云方握手，林云方没搭理自己，只好尴尬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穆云海为了不节外生枝，不想听这些搞互联网的忽悠，直接发话，“现在qq有多少用户？” “已经有十万用户了。” “我申请了一个账号，我看你们申请用户并不需要实名制，注册账号有十万，怕是真实用户连三万都不到吧！” 小马哥不服气道：“这怎么可能，谁没事一个人注册那么多账号干嘛？” “如果要造假还不容易，到学校发动学生到网吧注册，注册一个给一块钱，一天我就能创作一百万用户，你相信吗？” “嗝！”小马哥傻了。 穆云海再次对对方来次暴击，“就像少妇阿洁和寂寞少女是同一个大男人一样。” 说完穆云海嬉戏的看着小马哥。 小马哥满脸通红。 都有了准备站起来离开了的想法，可是公司的经营状况使他还是隐忍地坚持下去。 “腾讯资金已经见底了，你家里已经拿不出钱来给你烧了，三十万才坚持四个月。 下面准备向亲朋好友借还是六十万把它卖掉。” 小马哥知道对方把自己底细摸得底朝天，只好实话实说，“六十万我不是没卖吗！我要的可是一百万。” “好！我就认你提出的估值一百万，我投五十万占百分之四十九，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小马哥大喜，“你说。” 穆云海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本策划书，递给小马哥，“你先看看这个，看完后我们聊聊投资腾讯的细节。” “《东方中文网》？” 策划书并不长，只有几页，穆云海把后世“起点和纵横两个网站优化整合了一下，其实这个网站并不复杂。” 小马哥对这个网站的策划大开眼界，对他的盈利模式也非常看好，“你是要我改做这个网站？” “不是，这个网站属于我自己，只是委托你帮我把网站做起来，网站的一切开销由我来付，希望你帮我建立一个团队，你的报酬从网站上线那天开始计算，每月三万。 第二，在我们签订入股腾讯合同中，必须注明，腾讯的资源和流量必须无条件地引入《东方中文网》，直到有一家倒闭为止。 第三，腾讯在以后的融资中必须以我为主，在条件相同的情况下，你只能选择和我合作。 我不是想要吞噬你的心血，我怕你引入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打乱qq的发展。我要是想吞并你的网站不如直接一百万把他买过来不是更直接。 我还可以答应你，我的占股可以是b类股，把股东的投票权完全交给你，我不参与公司管理和决策。公司的运营一切以你的团队为主。” “看到我的中文网，有了盈利模式，是不是想着自己在背后做一个中文网，互联网就是互相抄的过程，你的qq不也是模仿icq的吗！ 做生意不是凭空想象的，其实中文网并没有盈利实力，你看吧！等我的中文网上线几年后，盗版网站会像雨后春笋般的出现，谁有免费书看谁去付费呀！ 你要自己做的话，亏死你！” 小马哥看了《东方中文网》的策划还真有自己放弃没有前途的qq，自己做一个文学网站的想法。 “我的盈利点不在这里，我是拿他作为乳化池使用的。 现在我做影视公司首先拿到了国家的制作牌照，占了先天优势，再过两年，国家会像发扑克牌一样发给其他想进入影视行业的公司和个人。 到那时竞争将非常激烈，弄不好就会尸骨无存，到那时什么最重要？是内容，我有了千千万万的作者帮我提供内容，我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知道我的最终目的了吧！” 其实qq是有盈利点的，但一切都要真实的流量，等那天真实在线人数达到一百万，我再教你怎么赚钱。” 第一百五十四章阻击 和腾讯的投资谈判有了最终结果，小马哥不但拿到了五十万的投资，不再向上一世一样借遍了亲朋好友，一直坚持到2000年，才从李超人儿子李泽楷哪里拿到第一笔投资才解决资金的紧缺状况。 小马哥不但为qq拿到了五十万，还从穆云海哪里拿到了为《东方中文网》准备的两百万。 合同签订，资金到账，当天小马哥就补齐了五名程序员欠下的工资，又招聘了几名程序员加入到队伍中，新增了服务器，终于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了。 法国戛纳电影节，一般来讲是六月中旬开始举行，五月初报名截止，六月末公布入选名单。 对于《海滨之城》来说，所以理论上来讲，时间有些紧了，只要这次剪辑能够完成，配乐如果速度再快一些的话，那么完全是来得及送审的。 要是来不及，只好去参加意大利威尼斯了。 回到了上戏，穆云海再次投入到繁忙的后期制作中，为《海滨之城》的最后一道“工序”尽善尽美而努力着。 最后，四月十六号这天。 终于，从配乐到剪辑、再到后期等等一系列的“工序”全部完成后，这件不知道人们到底会定义成艺术品，还是工艺品的作品，终于是完成了。 完成当天，上戏的大放映厅里举行了一场内部放映活动。 影片放映介绍，全场一片寂静。 主要是这片子拍得太丧了，从头到尾给人的感觉就是压抑，整体的大格调看不出来一点点的急躁或者是起伏。 就像是一个人走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可偏偏一切的故事走向都埋在这份沉静感中，从李雪建扮演的宁愈铭身上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来，也没有向其他影片有起伏，让人在看到最后的悲剧时，升起来的感觉竟然不是悲伤，而是一种……淡淡的惆怅。 是的，就是惆怅。很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是……世界上本来生活就像这部影片一样，平淡却又无助。 它太平了，所以生活中的悲剧，本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寂静的放映厅内，黄祖模忽然砸吧砸吧嘴，“感觉有点太平了。拍得很内敛，平静，在世界电影史上从没有这种风格的电影，所有的编剧、导演在创作作品时总想着制造矛盾冲突，只有这部电影突破了以往电影的思维范畴。 这是我的第一感觉，偏偏，刚才我在脑子里试图给这个故事加一些矛盾冲突。可怎么想都有些画蛇添足，好像它就在这种平静之中结束，也很好……” “是的，这也是我要的感觉。”穆云海点点头:“平平静静，纪录一段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悲剧，世上绝大多数人的生活，原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我不想弄的那么悲，去赚别人一圈眼泪……不值当，也划不来。所以整体的基调就是平静的走下去。把刻骨铭心都给包裹了起来。 其他人都没说话，因为黄老的感觉，就是他们心里的感觉，这片子…… 有人愿意看吗？ 因为这个故事太平了，所以不容于世间以往其他所有的电影…… 包括从片场赶回来的龚丽、李雪建在内，都有相同的担忧。 龚丽起头，其他人跟上，还是给穆云海送上了掌声。 向这位带来了一部内涵深刻作品的导演，表达出了自己内心的敬意。 然后，已经蓄势待发的孙传和就赶紧带着作品北上燕京，送电影局审核。 而穆云海的任务也彻底的结束。终于有了几天休假调整的时间。 广电总局的戛纳一间会议室中，审查委员会的专家们吵成了一团。 说吵也不恰当。 或者说在各抒己见的坚持自己的理念更为恰当。 而为首的两方，一方是已经六十七岁的人艺的老编剧兰英海。 另一位的来头更大一些，著名文学评论专家，爱新觉罗·溥仪的叔伯兄弟，清圣祖爱新觉罗·玄烨七世孙寿宁。 之所以说他来头大，这些以前被打倒一群人，利用现在开明的政策又开始在文化系统内拉帮结派，他们聚集了好大一批专家学者，在文化系统中有相当大的话语权。 他们主要构成来自两个方面，一是燕京及周边地区的遗老遗少，另一个就是留学归来在各大院校任教的日美留学海归。 两人正在言辞激烈地交锋：“兰编剧，我必须要提醒你，一部好的电影必须有其社会责任感。 这部电影虽然没有涉及黄、赌、毒，但既没有对过去那段岁月的反思，也没有对现代改革开放的赞美，更没有出现人文关怀。 那个宁愈铭家里发生悲剧后，政府呢？邻居呢？亲朋好友呢？为什么没人关心他，就这么让他一个默默地品尝痛苦。 他是在影射社会的冷漠，是对现代社会的不满。 小小年纪就有这种思想，这是很危险的。 还有哪影片中的两个年轻人，没结婚就能这么上床吗？虽然没有露骨的镜头，但这部电影要是放映，会毒害我们国家青少年的。 作为文艺工作者，要起到净化心灵的作用，他的电视剧《最好的我们》能让他过，就已经说明我们很大度了，宣扬高中生情情爱爱，国家教育部门要遏制这种宣扬早恋的作品，以免毒害我们的青少年。” “我作为编剧，当然知道我们的责任。一部好的电影，只要不涉及国家明令禁止的条文，就应该让他存在下去，百花齐放讲了这么多年，现在在你眼中怎么还错了，普通人的生活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平平常常，所有的酸甜苦辣大多时候都是自己个人默默承担。 生活哪有那么多高大上，我们需要歌颂生活中美好的一面，也需要反应普通老百姓真实的生活，那些打着反思旗号，丑化国人形象去取悦西方人的作品，怎么反而在你们心中就成为高大上了？ 寿宁，我知道你住在什刹海老宅子那边，请问左边邻居小孩叫什么？” 寿宁一愣，“我整天工作忙得很，哪有时间去关心邻居家小孩叫什么！” 兰英海冷笑道：“你连邻居家小孩名字都不知道，还在这里大言不惭，你知道邻居家小孩遇没遇到伤心事，有没有在学校被同学霸凌，你也不是不关心你的邻居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都做不到，为什么要求别人去关心宁愈铭？” “你……” 审核组组长，广电总局审核办主任郭敬轩又开始划水，“好了，好了，审核作品有不同意见很正常，这样吧！该发表的意见已经都发表了，直接投票吧！ 同意《海滨之城》过审的请举手。” 兰英海把手高高举起。 “一、二、三，同意的三票。 不同意过审的请举手。” 寿宁挑衅的瞪着兰英海举起手。 “一、二、三，也是三票。” 难题又一次推到了郭敬轩这里。 “要不这样吧！这部片子也没什么被禁的理由，我的意见是过审还是应该让它过审的。” 兰英海一喜。 “不过既然有这么大的争议，这部片子不是还提出到法国戛纳参加电影节吗？我建议不推荐它出国参展，今年要求参展的影片头点多，戛纳就定《金色的草原》和《张骞》吧！一部是讲三年自然灾害党关心贫苦的少数民族故事，一部是讲我们国家自古以来就希望和西方国家友好往来的故事，我看这两部都很有意义。” 兰英海还想说什么，但郭敬轩制止了兰英海，“就这样吧！我还有个会。”说完站起来，率先走出了评审办公室。 寿宁露出得意的微笑，“小臧啊，虽然你孝敬了老爷，但毕竟只是老祖宗的外戚，我只能帮到这里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急速人生 广电总局局长办公室，孙家政局长正在收拾个人物品，昨天组织上已经和自己谈过话了，自己将出任经济大省龙江的副统领，明天新任局长就将到任，办完交接自己将离开这个陪伴自己四年的办公室。 在这个社会各行各业都在改革的关键时期，文化口改革是最难的，因为这关系到国家的喉舌，其他行业可以摸着石头过河，但文化口不行，每走一步都要慎之又慎，因为这关系到关系到宣传政策的风向问题，这使他在任期间如履薄冰。 他长出一口气，终于要离开这里了。 正在这时，私人手机响了，是个陌生来电，一般私人手机号码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电话接通，“孙大哥，我是林云方，恭喜高升啊，到龙江，我到金陵给你接风洗尘。以后离魔都就近了，我可要经常去你那打扰你了。” 一开始孙家政还没有听出来电人是谁，对方自称是林云方，自己也不认识对方，只道是那个不熟悉的龙江人知道自己即将到龙江赴任，提前来套近乎的。直到对方提到魔都才想起来魔都的副统领不是林云东吗！对方自称林云方，是不是？ “谢谢！魔都林云东是你？” “哈哈，那是我哥，我是林家不成器的老二。” “对不起，对不起，一时名字和人没有对上号，这时候打电话，你小子怕是有什么事吧？” “这不我和小兄弟穆云海拍了一部电影吗？虽然过审了但是好像被你那边禁止出国参展，我就替穆云海问问，既然过审了，那就不存在问题，怎么就不允许出国参展了？” “欧洲三大电影节和美丽国好莱坞的奥斯卡，每年确实都是局里推荐的，是不是竞争太激烈的缘故，我帮你问问，你等我电话。” 林云方有点着急，“孙大哥，由于我们早就送去审查了，但你那边一直没有消息，明天就是戛纳报名的最后一天，明显有人在从中使绊子，刚才我们才得到消息。等你问完了，时间就来不及了啊！” 林云方等了几分钟没有听到孙家政的回话，也没结束通话，看样子是在仔细考虑解决方法。 “你这样，特事特办，你叫小穆直接赶飞机去法国，先报名再说，明天老田来交接的时候，我和他提一下，就当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虽然参加国外的影展一直都是局里推荐的，但过审的作品也没明文规定不能自已参展啊！拿奖就算了，拿不到奖，到时候局里给个口头批评无组织无纪律，对他个人和影视公司也没多大影响，你看这样处理怎么样？” “哎呦！那太感谢孙大哥了，孙大哥那天到金陵赴任，我当天去给你接风。” 然后又小声提醒，“孙大哥，你忘了穆云海的东方梦工厂是怎么虎口夺食拿到制作牌照的，看来广电那边有人看你要走了，给你上眼药啊！” 孙家政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在几十家私企竞争制作牌照是接到的那个电话，头上开始冒汗了。 “云方啊！你把穆云海手机号码发给我，我给他去个电话。” “好的！孙大哥，那我挂了啊！等会就发给你。”挂断电话，林云方发出贱笑。 小样，敢给老子上眼药，治不死你。 广电这边，孙家政按下响铃，秘书走进来，恭恭敬敬地站在办公桌前，“局长有什么吩咐？” “发个公告。由于郭敬轩同志在工作中，对影片审查不严谨，不再适合在这个岗位上继续工作下去，调郭敬轩同志到贵州电影制片厂担任副厂长一职。” 秘书吃了一惊，老郭这是得罪人了啊！这就被发配边疆了，也没敢多问，“新的审查办主任……？” “等老田上任，由他安排吧！” 上戏剪辑室，孙传和象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来回走动， “孙总，你不能消停会吗？老在我面前晃悠，晃得我头晕。”老校长安慰道，“只要小林不起作用，我明天就和老黄一起进京，云海不是说了吗！大不了去等两个月去威尼斯。” “老校长说得对，其实去威尼斯也许是更好的选择也说不定，像《海滨之城》这种先锋电影更适合威尼斯的风格。” 林云方跑进来，“成了，我们可以自由参赛，无论结果如何，广电那边的不会过于追究。我叫司机送你去机场。” 说走就走，孙传和带着拷贝和报名材料，直奔虹桥机场，然后到香港转机，与五月三号上午十点到达巴黎戴高乐机场。 办好出站手续，来到机场外面，一辆成色不错的88款新切诺基霸气地映入眼帘，几位显非善类的黑哥们围了上来，“别误会，我们只是谈生意，外号叫‘老鼠’的头目向孙传和报价五百法郎，看样子还可以再砍，但孙传和不想耽误时间，直接坐了上去。” 等汽车发动，孙传和才反应过来，自己坐的不是出租车，“我说这么便宜呢！林云方交代，从戴高乐机场到戛纳大约五百多公里，等航班不现实，最好花点钱雇一辆出租车，要六百法郎。”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再下来找出租车白白耽误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就这还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切诺基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孙传和正想在打个盹，后面突然传来警报声。 黑哥们突然加速，就见路两旁景物不断快速倒退，“先生，请你开慢点，这样驾驶很危险。”孙传和用不太流利的英语向司机喊话。 不知为何黑哥们突然就暴怒了，“” “你是白痴吗？开慢了警察不就追到了吗？” 孙传和被吓了一跳，“我们正常行驶，警察为什么追我们？” “哦吼……哈哈……你这是个白痴，你要是日本人，我就把你踹下去了，因为你是中国人，我才愿意搭理你，在我偷渡来法国之前，我们国家受到中国人的帮助，你们医疗队救活了我的母亲。放心，保证准时把你送到戛纳。” “什么！你是偷渡客？” “哈哈哈……你真是个白痴，警察不是因为我是偷渡原因才追我们的。”黑哥们一边交流，一边开车和警察飙车。 “那是因为什么？” “一定是车的原主人报警了，我就说过，先把牌照换了，托尼还说不用，警察不会注意那辆车是偷来的，托尼和你一样是白痴。” “那就是赃车？” “你总算聪明一回。” “请你停下好吗？偷车不算什么大罪。”孙传和可不想出车祸，把命丢在这里。 “黑哥们突然从座位底下掏出一把枪，偷车不算大罪，这个呢？” 孙传和脸的吓白了，抱着头，尽量趴低，不知道这样起不起到作用。 电影上都是这么演的。反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没那么夸张……没事，兄弟。” 也许是叶子的劲还没消停，黑哥们几乎是用吼的表达不满，“我既然感到机场接客，就绝对没有问题，巴黎开赃车的多了，警员管不过来的，追一会就会停下来，他们会通知前面警察拦截，现在我开始走小路，那些警车不敢顺着小路追，小路前面也没有警察拦截，他们不敢进来……” 然后前面的一个岔路口，切诺基一下冲进一条乡间小路，警察果然在路口停了下来。 然后黑哥们，打开音响，耳边传来埃米纳姆的《心中的帝国》的饶舌。 第一百五十六章傲慢与偏见 切诺基一直在乡间小路急驶，一路上黑哥们都在喋喋不休，“你看看你现在！你现在是在赌一个概率事件！” 好像这一切都是孙传和的错，“如果我们被警员拦住，会发生什么你想过吗？” 他掰着指头数，“车是偷来的，车里面一个人满嘴叶子味，而且车里还藏着一把枪！你想过光这几样能让我们进班房蹲几年吗！我告诉你，我现在有了谋生工具，我要做个好公民，我现在前途远大，才不要莫名其妙栽在这些破事上！” “哇哦哇哦哇哦！” 随便吧，孙传和不敢反驳，很怕对方气恼了来个杀人越货，他也不再关心送展问题。 由于车一直在起伏不定的小路上行驶，耽误了太多时间，等进入地中海风景明媚的戛纳小镇，已经快到五点了，估计报名希望不大了。 等到了报名处，工作人员正在准备关闭大门下班。 孙传和在黑哥们陪同下来到一个现场指挥工作人员中年白人面前，“我来自华国，是来送作品参展的，现在报名截止了吗？” “是的，现在报名已经过点了，不过到时候你可以带着作品来自由放映，也许能被买家看中，卖个好价钱。”中年白人好心的解释。 “我们的作品，没有拿到参展资格，所以直到昨天才得到不能参展的消息，我不远万里来到这你，你能不能通融一下。”孙传和在做最后的努力。 也许是孙传和英文表达有问题，在阿兰·科诺理解，这位满脸疲惫的华国人送来的作品是一部在华国被禁的影片，而且他是通过层层阻挠，才离开华国把电影作品送到这里。 作为法国导演，一直对东方大国存在偏见，看多了华国导演送来的禁片，登时同情心泛滥，这些华国艺术家，为了说一些实话，表现一下那边的不文明，受欺压普通公民真实情况，一直被打压，登时两眼放光。 这位导演的送展之路一定充满了传奇，也许这是一个?头，“时间刚刚好，还有一秒钟，其实你并不算过时，我可以特例为你的作品再开一次门。”阿兰科诺对孙传和挤了一下眼。 接过大喜过望的孙传和递交的报名材料和两份拷贝，阿兰科诺首先制止了门卫关闭大门，就在现场看起了报名资料。 穆云海准备的报名资料还是比较充分的，是用中、英、法三种文字书写的，因为今天是报名的最后一天，倒是有几家法国报社的记者在现场溜达，其中就有费加罗报的女记者玛丽安。 玛丽安看到报名时间已经截止，看到此次负责报名的阿兰科诺走出报名办公室，正准备上前采访，想问问今年的报名情况，比如搜集的影片数量等等，回去好像主编交差，哪知被一个东方人抢了先，她就站在一旁听着双方交流。 听到孙传和的表达，她和阿兰科诺有同样的看法，也许这是一个新闻爆点。 玛丽安把话筒递到阿兰科诺面前，现场对阿兰科诺进行采访，双方用的是法语，叽里咕噜说的一大串，孙传和也听不懂，偷渡客黑哥们雷蒙也不索要车费了，看到有热闹可瞧，伸长脖子和孙传和并排站在一起，听三人的对话。 阿兰科诺看到有记者采访，把脑子里一个为了艺术和强大的电影管理层对抗的导演，通过阻挠在最后一秒终于送展成功的电影艺术家的形象，绘声绘色地向玛丽安讲述了一遍。 黑哥们雷蒙听到阿兰科诺的讲话，抢过话筒，把自己一路和警察飙车，为了把东方艺术家安全及时地送到这里，展示了自己完美的车技，速度与激情现实版，把自己怎样和警察斗智斗法，才在最后一刻完成对艺术的献身。 玛丽安感动都要哭了。 “我们来看看这部电影叫什么？”阿兰科诺读着报名资料，“《海滨之城》，”嗯，不同于以前的华国导演不是讲贫苦农村就是矿井，这应该是一部海边小城发生的故事。 导演：穆云海，十九岁。 “什么，十九岁？你不是这部影片的导演？” 看孙传和没有听懂，阿兰科诺又用英语问了一遍。 孙传和听到雷蒙和阿兰科诺一直在接受美女记者采访，一直云里雾里，直到这时才听懂了这一句问话。 “当然不是，我只是这部片子的制片人，导演没能来。” 又一个画面在三人脑海里形成，“由于拍了禁片，那个只有十九岁的年轻导演被禁足了，也许已经被关在了牢房里。” 看完报名资料，阿兰科诺和孙传和握手，“谢谢你和那位青年电影艺术家为电影做出的巨大牺牲，也许你现在需要吃点什么，然后睡个好觉。” 然后拿着拷贝和资料返回了报名办公室。 玛丽安也没再采访孙传和，知道在他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他的同伴还关着呢！他也不敢说一些过分的话。” 玛丽安也转身离开，急着回去把这个感人的故事写出来，争取能赶上明天的报纸。 孙传和看到两人离去，从钱包里抽出八百法郎，准备付给一脸兴奋的雷蒙，车一直在乡间小路上行驶，多走了不少路，汽油也多烧了不少。 我了感谢这位热心的持枪偷渡客，他还是准备多付给对方一些钱，虽然这家伙有点不靠谱，当总算帮到了自己。 然而黑哥们拒绝了金钱，“我为你们为伟大的电影事业而奉献的精神感动，所以我拒绝领取报酬。”雷蒙昂首挺胸地上了切诺基，一溜烟，车就消失在孙传和视野尽头。 孙传和一头雾水，拍电影的人多了，我们怎么就伟大了呢！ 不管了，肚子已经闹起来了，只是在班机上吃了一份工作餐，离现在已经过去快十个小时了，先找个地方饱餐一顿再说。 法国中生代女演员琪娅拉·马斯楚安尼佼佼者手里拿着咖啡杯，一步一步走进了小放映厅。 作为本届戛纳十名评委中最年轻的一位，又是法国本土评委，像本届评委会主席，美丽国与斯皮尔伯格、科波拉齐名的好莱坞导演马丁·斯科塞斯等一众评委要到评奖阶段才会参与进来。 戛纳电影节共计有六到八个单元，每年单元都会有微小的调整，但最重要的三个单元一直没变。 琪娅拉要和同事们要在不到二十天内，要在通过第一轮筛选过后保留下来的二百部影片选出二十部主竞赛单元的影片，十大几部一种关注单元影片和若干优秀短片，工作量还是很大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评委们的疑惑 今天是周一，离报名截止已经过去三天了，实际上从报名截止后的第二天，影片评选工作已经开始了。 第一轮一百多名受聘过来的电影工作者，分成二十多个选片小组，对送展的影片进行第一轮筛选。 他们保留下来的影片不到三分之一。 然后这二百部左右的幸运儿会随机分配到有正式评委参与的第二轮四个评审小组，这四个评审小组每个小组有五名评委组成，这五名评委都会参与影片的最后评审，不过是参加不同组别的评审罢了。 比如琪娅拉所在的小组就包括他自己，“正式竞赛”，“导演双周”，“一种单元”，“影评人周”，“法国电影新貌”。五个不同评审团成员组成。 每个小组要观看五十部影片，每天最少要观看两到三部影片。 在截止五月二十五号的入围名单公布之前，他们这四个小组二十人要从这二百部影片中选出二十部影片进入主竞赛单元，十五部影片进入一种单元，也就是最佳新人。 最佳新人最终会评出“最佳新人影片”，“最佳新人男、女主角”和“最佳新人导演”。 不过除最佳影片外，其他不会上台领奖，只会在颁奖晚会上宣读获奖名单。 可以说，最终能杀人到这个房间里的，都是负责某个单元的评审们都感觉到满意的电影。 而所谓的戛纳风向，其实也是从这一轮又一轮的内部评审里吹出来的。 在戛纳公布了评审名单后，不管是主竞赛单元，一种单元，还是其他单元，大家发现占据主导地位的评委女性或者是某种风格的类型片居多，那么大概媒体就可以推测出来今年的戛纳媒体喜欢什么样的电影了。 比如今年，在媒体的推测下，本届评审团倾向于气质沉静影片受宠。 因为今年的评审们大多数都不是以擅长矛盾对立，或者是风格激进为代表。 事实也是如此。 今年大家探讨的，其实都是一种即将辞去旧世纪，迎接千禧年后的美学定义。 围绕在评审们心中的主题就是这个。 费加罗报道的关于华国年轻导演的遭遇她也看了，因为这篇报道在欧洲引起了轰动，已经有一些电影爱好者到当地的华国使领馆抗议了。 “早安。” “早，美丽的马斯楚安尼。” 听到她的招呼声，看起来颇有些不修边幅的一个中年白人笑着打了个招呼。 琪娅拉·马斯楚安尼笑着应了一声：“早，肯特。” 肯特·修斯，法国编剧，戛纳电影节琪娅拉小组预选阶段小组成员。 他也是本届电影节一种单元，或者说一种关注单元的主评委。 “报纸上的报道看了吗？《海滨之城》正好分在了我们这组。” “当然，我们先来看看这是一部怎样的影片？如果影片质量还过得去的话，我建议放进最后的奖项争夺，也许这样能扩大那个年轻人在华国的影响力，能帮助到那个可怜的孩子……” 而琪娅拉女士的话自然没人反对，毕竟他们的工作就是这个，而且他们这个组就是以琪娅拉这个竞赛单元的正式评委为主的，他的话还是能起到关键作用的。 所以，看着琪娅拉女士拿出了一盒胶片后，作为绅士，肯特直接替代了她，拿起了胶片盒往放映机那走。 一边走，一边看了下影片盒子上的片名：《citybythesea》 “哇哦，我喜欢大海。” 他说话之间，琪娅拉女士也分发完了来自下一级评审们的几行推荐语，以及影片的详细资料。 首先就看到了资料与剧照。 “小家伙长得还挺帅。”。 只不过看到龚丽的时候，就惹人侧目。 “miss龚？没想到东方第一影后竟然是这部影片的女主角！” “是吗？那我对这部影片更值得期待了。” 不过他们能作为戛纳评委，自然不会跟偶像追星那样，以美丑来区分好坏。 但看到了第一条评审团的评语，许多人就挑起了眉毛：“我以为我看到了张一谋。” “哦？” “张？” “啊哈？” 不约而同地，几个人发出了一声诧异的疑惑。 接着就是第二条评审员评语：“剧本巧妙，节奏很棒，很难想象是这是新人作品。” 第三条：“他的剧本设计得很有意思。镜头风格让人惊讶，如果遮住资料，我会以为这是在日本发生的事情。” 第四条：“唯美、压抑、似乎矛盾的两种现象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更加突出了男主角和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充满了哲理性。这是这几年里新人导演之中我见过最令人惊艳的作品。” 第五条：“和我们已知的几名在探寻时代矛盾的天朝导演不同，令人印象深刻的镜头风格。男主角的演技令人惊叹，两个年轻配角也不错，整部片子给人的观感非常舒适。” 第六条：“我往炉子里加了几块炭，并把窗户拉开一条缝，只是希望我走之后，屋子里能暖和一点，还不能因为密封而导致煤气中毒，我又怕她们母子不至于在房间里太冷，所以窗帘就那样飘着，接着，我去了趟小超市，我还是很亢奋，所以，我没骑车，来回走了四十分钟，半路上，我想起来由于风比较大，窗帘下摆有可能被风吹到炉子上，由于刚加的煤炭，炉火不可能溢出来，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哦多么痛苦的回忆与自责！” “看来，其他人对这部片子的评价很高。” “居然有人背下了里边的台词，影史上不多见得几部电影，才有这样的荣耀？” 这时，意大利导演纳桑·恩迪亚耶率先开口。 “那就让我们来看看吧。” 琪娅拉女士应了一声。 而肯特修斯也关闭了屋内的灯光，在小荧幕上，片名为《citybythesea》的电影在交响乐与充满了欧洲古典风格的乐谱乐章特效下，海边，阴天，低低的黑云遮住了天空，大海上海鸥贴着海面不断地起伏翱翔，它们即将迎来一场与暴风雨搏斗的过程。 “高尔基的《海燕》？” 很快。 接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一闪而过。 在优雅的钢琴声忽然转化成电吉他与架子鼓的摇滚风格片尾曲响起时，肯特·修斯暂停了电影。 通常情况下，一部电影如果只观看一遍，在讨论结束后投票没有进行第二轮、乃至第三轮第四轮观看的前提下，这部电影几乎就可以说丧失了往上继续走的可能了。 而每一部电影放映完第一遍，也是评审员们讨论的时间。 但一开始还没人说话。 “不合常理啊！这样电影东方大国为什么要禁呢？” 第一百五十八章入围 在网络还不发达几天，国外的消息是相当滞后的，国内对一些不好的报道也会选择滤镜，《海滨之城》送审风波只是在内部一些高层流传，即使这样，孙传和也被特意叫到了中影，被刚刚到任的中影集团副董韩三爷训斥了一顿。 贝蒂尼坐在布满了媒体的戛纳电影协会大厅里，等待着前面那个慢吞吞的发言人公布今年的戛纳电影第一批入选名单一样。 他高中毕业就随父母回国了，父亲是费加罗报射魔都的特派记者，子承父业，贝蒂尼大学选择巴黎科学艺术人文大学新闻系。 报纸上的消息他也看到了，至于上边说的，他是不相信，在魔都和穆云海同学三年，他对穆云海还是非常了解的，不可能因为一部电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他还是打电话向穆云海描述了法国这边的情况。 作为世界知名人文累大学，巴黎科学与艺术人文大学校办报纸《先驱者报》在法国还是有一些影响力的，特别是对青年读者影响很大。 作为曾经在华国留学，又是现今话题度比较高的人物穆云海的同学，贝蒂尼争取到了跟随副主编来到戛纳小镇采访的机会。 “哦，谢特，能不能快点？” “慢得像蜗牛一样。” 今天上午就是公布第一批入围名单的时候。 此时此刻，话筒前的协会发言人贝尔纳终于拆开了信封，带上了老花镜后，嘴巴对准了话筒：“上午好，女士们先生们。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对吧？” 听到他这话，场下的记者和各个发行代理发出了一阵阵哄笑。 但不包括贝蒂尼。 由于英法两国的百年恩怨，年长的法国人时不时地就会讥讽一下英国人，讽刺伦敦糟糕的天气也是法国人的乐趣之一。 贝蒂尼最重要的成长期在华国，听多了华国同学们的高级幽默，再也感觉不到这种反差笑话有什么可乐的。 “有这功夫你不如早点念名单呢，一群白痴。” 而贝尔纳果然顺了她的意思，一个笑话之后，直接说道：“经过了这么多优秀的电影人评审，今天，第五十一届戛纳电影节竞赛单元提名名单终于出现了……那么就让我们节省时间，开始公布入围名单。” 记者们有些骚动。 而按照惯例，入围名单并没有搞什么花活，而是按照戛纳的正规流程，从最重要的主竞赛单元开始公布。 “竞赛片名单，开幕片：《美丽人生》，罗伯特·本尼格尼，意大利……” 接着，无视了那些拿笔在本子上记录的记者，贝尔纳继续说道：“《将军》，约翰·鲍曼，英国。《两极天使》娜塔莎·雷尼埃，法国。《永恒与一日》西奥·安杰罗普洛斯，希腊……” 一个又一个名字被念出来，而每念一个，贝蒂尼的心都往嗓子眼上提了一下。 一个，一个，又一个。 终于…… “《海上花》，中国台湾，侯孝贤。” 当在第十九个名字时，终于出现华国电影名字。 “呼……” 作为最好的朋友和同学，贝蒂尼虽然知道十九岁执导处女作的穆云海就是能入围也应该出现在鼓励新人而设的一种单元里边。 但还是希望穆云海的作品能参加最高奖项的争夺。 戛纳也讲究平衡，一般一个国家送展的影片，基本上只能一部进入相同单元的，除非有两部非常优秀的电影。 比如这一届，公布的十九部影片，来自同一个国家的影片，只有本土的法国有两部进入了竞赛单元。 既然侯孝贤那个台岛导演的《海上花》入围了竞赛单元，那《海滨之城》入围竞赛单元的希望基本没有希望。 想到这，贝蒂尼微微摇了摇头。 作为魔都师大附中的风云人物，自己和对方有相同的爱好，相处得也不错，可以说穆云海是自己在魔都三年相处的最好的朋友了。 穆云海虽然是个优秀的作家，篮球打得也很棒，但每个人都不可能是万能的，送展的五百多部影片，一般都是各国电影界的精英，组委会怎么可能选择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 所以，对于这部电影，她从一开始就抱着悲观的态度的。 直到…… “最后一部《citybythesea》，导演：yh·mu，华国。” “……？” 贝蒂尼瞬间一个激灵。 眼神聚焦到了贝尔纳身上。 他……他刚才说什么？ 现在到什么环节了？ 《海上花》入围后，不报希望的贝蒂尼一直在开小差，听到《citybythesea》先是一愣，接着在反应过来后，马上对旁边的同行礼貌问了句：“请问现在是什么环节的竞赛单元？” “……？” 同伴对颇为诧异地看了一眼这个大一的新生，还是礼貌地说道：“今天不是只公布竞赛单元吗？” “……竞赛单元！” 贝蒂尼一懵，再次问道：“竞赛单元？” “……？” 对方很奇怪地看了贝蒂尼一眼。 这年轻人……怎么什么都不懂？ 怎么主编会派他来作为自己的助手？ 今天只公布主竞赛单元，这个都不了解，还在这里充当记者，现在年轻人采访至亲都不了解相关的内容的吗？ 贝蒂尼彻底惊了。 《海滨之城》入围主竞赛单元，不但打破了一个国家只能有一部电影入围的潜规则，而且还打破了，主竞赛单元入围最年轻导演的纪录。 首先说个最简单的道理，能拿到这些头衔的人，都是打败了一部又一部作品，用自己的演技征服了一轮又一轮评审的人。 能不牛比么？ 但实际上呢……戛纳也好，三大也罢，甚至其他电影节里面，十九岁导演入围主竞赛单元都是罕见的。 想到这，他立刻拿出了手机，给穆云海发了一条信息。 “穆云海，入围了！你入围了！” 穆云海看到信息了么？ 没有。 法国那边时差比天朝慢六个小时，这会儿已经下午快五点了。 他正在和《大唐双龙传》导演周晓雯在研究剧本的第一版。 进度快，工作就繁忙。 穆云海根本没心思管手机。 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入围了戛纳竞赛单元类奖。 第一百五十九章真正的艺术电影 对于戛纳组委会发布的主竞赛单元入围名单，欧洲媒体已经开始发酵，不到一天，几家拥有晚报的传媒集团已经把消息送到了读者手中，被提及最多的就是穆云海的《海滨之城》。 其次才是罗伯特·本尼格尼自编自导自演的《美丽人生》。 穆云海不知道……在晚上八点多，他又和周晓雯一起召集公司的几位编辑对《大唐双龙传》剧本提出了几点意见，这部作品之所以投资这么多钱，穆云海准备花一部分资金用于后期特效制作。 编剧们对如何结合特效，还有一点生疏。 法国那边已经结束了第一轮的竞赛名单公布，同时，无数国家媒体也把这次的入围名单给传回了国内发表。 国内的新闻界有点炸锅，入围名单没有广电推荐的两部影片，也没有常年靠拍一些阴暗面的第五代导演的禁片，而是只有十九岁，几个月前所拍的电视剧《最好的我们》的青年作家穆云海。 在传统媒体还在犹豫如何处理这件新闻的时候，网络媒体却不管这些，新浪、搜狐、网易首先披露了这条消息。 当天晚上腾讯推出的一条评论在网民之中引起了热议：“就如同张一谋所说那样，在第五代导演的思潮热议逐渐退却后，当初惊艳世界的天朝深度也逐渐走入了末路。 人，都是有审美疲劳的。 九十年代第五代导演去三大里面搅动风云的场景，给了不少导演营造出了一个只要题材是“小人物、时代变迁、挣扎、黑暗”的主题，那么就可以去三大溜达一圈的假象。 事实也是如此。 凡事都有利弊，可以说如今西方人对天朝的偏见，九十年代那些导演的作品起到了不少推波助澜的作用。 一部片子不拍点黑暗仿佛就不舒服一样。 一些文化界人士总是拿我们的粪坑和欧美国家的客厅比，我们得承认，我们和那些欧美发达国家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我们经过这些年的努力，已经基本解决了吃饭问题，他们永远不会看到我们取得的成就。 在一些所谓的专家学者眼中，我们是无知的、愚昧的、落后的、殊不知就是他们标榜的美丽国也有饿死街头的人，能出国看到外面世界的大部分一些特权阶级，即所谓的专家学者，真正通过努力，出国深造的人是不屑于在媒体上叽叽喳喳的。他们学习，吸收发达国家的科学技术还时间不够呢！ 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我们走出去了，也有很多发达国家的人走了进来，他们看到了一个团结一心，为这个古来国家奉献的人还是占了绝大多数，他们看到的并不是专家学者和第五代导演传输出去的价值观。 所以那些人拍的黑暗片子不再吃香了，国内不让上，被禁后，就说什么限制艺术创作自由。 可却没人想过，在全天朝的人民都在为美好生活奋斗时，你拍的那跟个三孙子一样的玩意到底是特么为了艺术，还是胡编滥造的当一个无数先辈呕心沥血奋斗而来的光明未来的搅屎棍。 偏偏，还在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一个挨一个地在那比，诶你被禁了一部？哥们我被禁了两部，嗬，那是你牛逼。不过我认识个被禁三部的，我把他喊来，咱们今天吃饭。 电影确实需要创作自由。 不错。 但同样的道理，刻意地歪曲、扭曲，那放到过去说是汉奸行为也不过分。 而国内被禁，没有恶心到自己人的这群人，却成功地给欧洲人留下了一个刻板印象外，也同时把第五代那些真正在探寻时代变迁的导演们的退路给堵死了。 欧洲人也不傻。 也会审美疲劳。 就跟林正英带火了僵尸题材的电影，结果一周之内香江电影推出了几百部粗制滥造的茅山道士打僵尸的垃圾电影一样。 在瓜分完了这时代变迁的蛋糕后，华国电影在即将进入千禧年的今天，那些人确实没落了。 但真正的电影艺术正在悄然崛起，欧洲人也真正回归对艺术电影的鉴赏，《海滨之城》就是这样一部全人类都能遇到的人生来不易，讲述不经意间造成恶性后果的无助与彷徨。 电影……最本质的东西，不是该讲一个好故事吗？ 连当初模仿天朝电影的韩国这几年都开始转型了，怎么天朝人自己还拿着不放呢？ 而随着互联网的兴起，大批量的网民涌入互联网，在网络上高谈阔论。讨论电影时，总会有人谈起天朝电影的黄金时代，聊《大话西游》、聊《红高粱》、聊《霸王别姬》。 如今我们终于又看到一部真正的艺术电影的诞生——《海滨之城》。 华国电影只有这样真正电影艺术家，才能真正引领华国电影走向辉煌。 那些所谓的第五代导演，他们却忘记了电影从诞生那天起，拍电影是给观众看的，他们别管这获奖电影会不会看，喜欢不喜欢，只要能拿奖，就是牛比。 也不管能去戛纳或者三代的怎么都是那些老面孔，也不去思考为什么每年只有这些熟悉的面孔去那边，而不跟其他国家一样，每年都能冒出来一些人带着让人耳目一新的作品…… 什么都不考虑。 为了拿奖而拿奖。 有王佳卫选王佳卫，没王佳卫就选贾章柯。 要是谁都没有，就看谁的名字像天朝人……结果一查资料，原来是特么个韩国人……” 当然了，不乏有一批人是真正喜欢电影，也懂行的人。 但真正懂电影的人，反倒不会去在这种时候特别关注谁谁谁进了决赛圈了没。 哪怕之前也有过关注，可他们关注的是电影，而并非这份名单。 最多就是看到哪个导演入围了，因为认可对方的实力而觉得理所应当，然后担忧对方拍的片子能不能在国内上映，仅此而已。 所以，之所以说炸锅很简单。 就这些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人，反复问这人入围了没，或者选没选上的人，本身关注的角度也并非电影，而是直接冲着拿奖去的。不能说与电影本身背道而驰，但只能说是，他们对待电影的功利心，绝对要大于对电影的热爱。 而就在这时，qq终于得到了这一届戛纳的名单，在这篇评论下面：《第五十一届戛纳提名名单》。 第一百六十章许勤 《还珠格格》剧组，范兵兵刚下戏，正在卸妆，忽然，放在旁边的手机开始“嗡嗡嗡……”的震动个不停。 一开始第一声的时候，他没管。 这都快到晚上了，得吃饭呢。 但随着这“嗡嗡嗡”的动静一直再响，他就有些纳闷了。 谁啊？ 发什么了？ 这么执着？ 拿起来一看，第一条信息，竟然是黄小明发来的。 “恭喜！恭喜恭喜恭喜！！！！” “？” 小明哥这是发什么疯？ 化妆室播放器里播放着动力火车演唱的“噹”，在穆云海第一次把主题曲提前在各大电视台免费播放，来作为宣传作品的手段，在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后，很多剧组现在都有样学样，湘江卫视也采取了同样的套路，“让我们红尘作伴，获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的歌声中，范兵兵回了個问号。 然后手机就跟烫手一样。 接着第二条，霍建华发来的：“哇！！！！！超棒喔！” “？？” 这群人……咋的了？ 第三条，刘希君发来的：“姐，我要去！带我一起呗！” 去……去哪？ 我在剧组拍戏呢啊！哪有时间陪你疯啊！你不是在师大附中吗？这一南一北的。 正想翻第四条的时候，杨真真从外面闯了进来。 按照道理而言，助理是不可能不知道片场的规矩的。 拍戏的时候一般都不允许除导演、灯光、摄像等剧组方面的工作相关人员进入现场的，琼瑶阿姨的剧组管理得尤其严格，就是演员上妆卸妆的禁止，其他人都不能在场。 美其名曰“分心”。 可杨真真竟然直接闯进来了。 并且还没完……杨真真进来后就往范兵兵这冲，一边冲，一边张开了双手：“兵兵！！啊！！！” “……？？？” 一下把坐在椅子上的范兵兵的头搂在并不丰满的胸口，别说范兵兵了，连一边和范兵兵一起卸妆的赵微和两名化妆师也都懵了，就不怕何秀琼骂？ 可茫然就是……咋滴啦？发生啥了？你这么激动？ “真真姐，怎么啦？” 被这动静弄得赵微卸妆都停了，心里琢磨着等会要不要到何秀琼那打个小报告。 接着就看到杨真真松开晕逼的范兵兵，在那又蹦又跳：“戛纳！戛纳！戛纳！！！！啊！！！戛纳！！！！” “……戛纳怎么了？” 范兵兵愈发疑惑。 “兵兵，《海滨之城》入选了，你入围戛纳了！戛纳电影节！！”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范兵兵第一反应就是大白天你在跟我说什么鬼故事…… 看着范兵兵一脸不信的表情，“是真的，真的啊！！！！你看网路上，网路上新闻铺天盖地啦！快看！” “……？” 范兵兵还不信的时候，那边化妆师打开旁边那台连着互联网的电脑上。 在谷歌上输入关键字：“穆云海，戛纳。” 唰啦~ 一片网页新闻袭来。 网易：“《海滨之城》入围戛纳主竞赛单元！” 搜狐：“青年作家穆云海跨界受肯《海滨之城》加入本届戛纳电影节奖项追逐。” 新浪：“《海滨之城》打破最年轻导演入围主竞赛单元纪录。” 雅虎：“继王家卫、侯孝贤、陈凯哥之后，穆云海成为第四位入围主竞赛单元的华国导演。” “兵兵，快过来看。”迷迷糊糊的范兵兵走到了电脑跟前，和赵微一起凑到了新闻上面。 正在开会的穆云海和范兵兵一样，发来短信的人就更多了，由于穆云海正在和周晓雯一起和几位编剧交流《大唐双龙传》剧本，所以并没有管这些。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没人提醒他，因为穆云海有这样的习惯，工作的时候，不会理会别人的打扰。 直到手机传来通话提示音，穆云海才邹着眉头看向是哪位打来的电话，短信可以不看，但电话就要注意下了，也许自己身边有可能发生什么大事。 看到来电显示上“大柱叔”，穆云海向在场的人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按下接听键，“张叔，这么晚了怎么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急事吗？” “娃！我在燕京长安俱乐部那嘎达喝酒呢！听晓勤说你得了什么法国奖嘞！俺也不是太懂，你许姨就在我旁边呢！我就问问你那部戏还有角色吗？给她一个，演个丫鬟就成，你不是演李世民吗？嗝！好像皇帝身边没丫鬟，那演个太监也成……” “哈哈哈……” 明显张大柱开了免提，手机里传来，男男女女的笑声。 “啪。” “说什么呢！穆导，我是许勤，我们在魔都见过一面，恭喜《海滨之城》入围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大唐双龙传》演员角色都定了吗？我听余飞鸿余姐说她也接到了邀请，她演高丽公主傅君瑜，还有女性角色吗？” 《海滨之城》入围戛纳了？ 穆云海对自己的作品还是有一些信心的，他估计入围“一种单元”没问题，但没想到能入围主竞赛单元，对自己的作品已经有了预期，所以并不像其他人那么激动。 想着张大胡子《笑安江湖》里任盈盈的扮相，那时候许勤已经三十二岁了，扮相还是那么美艳动人。 现在的许晴比演《笑傲江湖》时年轻三岁，演一个少女不是更加游刃有余吗？ 通过几轮磋商徐子陵的演员从谢霆峰到郑伊建，都被穆云海否了，理由还是普通话不过关，最后不得已邵一夫不得已只好推荐台省演员林智颖，穆云海答应了。 现在主演群两男三女就差宋玉致了。 “就她了。” “张叔，你叫许姨一周后到横店报道，先进行一个月的基本功培训，这部戏打戏比较多，剧组所有年轻演员除范兵兵在《还珠格格》剧组暂时脱不开身外，其他人不得缺席，让她这两天好好看看原著，特别是女主角宋玉致，要提前了解宋玉致的性格，不要到时候表演的时候出岔子，要是不符合剧组的要求，剧组随时都可能换角的。” 至此，《大唐双龙传》所有主要角色全部到位： 寇仲胡君 徐子陵——林智颖 李秀宁——李兵兵 师妃暄——高媛媛 宋玉致——许勤 婉婉——范兵兵 傅君婥、傅君瑜——余飞鸿 宇文化及——李雪建 柴绍——张扬 候希白——冯少锋 李靖——周杰 李密——曾江（香江） 祝玉妍——李明启 石之轩——刘丹（香江） 宋缺——陈道民 李世民——穆云海 第一百六十一章新闻面对面 本来五月二十八号，《还珠格格》剧组一百多人分坐三两大巴奔赴八达岭外面的天路草原，九点半天空下起了小雨。 范兵兵坐在车上，给穆云海发信息，“我们要去内蒙拍草原戏，真讨厌，你好不容易来趟燕京，剧组却在这个时候却离开了，想你了！” 这边，看到这条信息后，穆云海没回复，他礼貌地在央视新闻频道工作人员陪同下走进演播室。 《海滨之城》在欧美引起新闻事件后，外交部也关注了此事，并且在第一时间和广电集团进行了交涉，新上任的田主任还是想为华国电影做一番事的，所以在上任第一天就把三爷调到了最为关键的中影集团。 韩三坪暂时担任副董事长、总经理，谁都能看出来等年底老董事长退休后，三爷接班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在《海滨之城》这件事上，虽然送展时自己还没有上任，但他也没有推脱责任，他先让三爷给孙传和去了电话，训斥了对方一顿，在表明态度之后，还是顶住上边的压力，坚持要通过了解实情之后在做相关的处理决定。 在得知事情的经过，一系列的操作与巧合再加上孙传和极限交作品在语言上产生的误会后，老田并没有把责任都推到东方梦工厂身上，对电影审查这一块手伸得过长是有点看法的。 哪知道《海滨之城》竟然出人意料地入围了主竞赛单元，老田觉得这是一个把被动转为主动的好机会，处理好了不但能化解国外媒体的片面报道，还能为自己增加政绩。 在下面工作人员和穆云海交流后，才有了央视新闻频道的这次专访。 “可以开始了么？” 等灯光师调整好了灯光，摄影机的角度也对准了今天第一次画了点淡妆的年轻导演。 听到这个问题，穆云海笑着点点头：“可以了。” “好，来，三，二，一……”拿着本子的央视导演喊了倒计时后，主持人董倩直接说道：“观众同志们你们好，今天面对面请来了华国著名青年作家，东方梦工厂影视制作公司总裁，著名导演穆云海来到“面对面”栏目组。欢迎穆导来到央视！” “你好，全国观众朋友们好，我是导演穆云海。”穆云海礼貌地向镜头打声招呼。 “作为年轻的知名作家，你在读者中的印象一直比较神秘，我们通过了解，你在一年前接受过《中国青年出版社》的文字专访，向广大观众露面还是第一次吧？” “唔，对的，老实讲还挺紧张的。” “哈哈，不用紧张，咱们就像朋友那样聊聊天就可以了。” 听到董倩这话，穆云海笑着反问了一句：“咱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 董倩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笑着点点头：“”“当然。最近在忙什么？” “唔，主要是在忙香江黄奕老先生的作品《大唐双龙传》的剧本优化和选角工作。” “我看过你的首部作品《最好的我们》，你对青春题材的电视剧还是很能掌握年轻人的喜好的，这次为什么选择《大唐双龙传》这样的武侠题材？是不是这两年武侠题材比较热，拍起来有规避风险的想法，还是单纯喜欢黄奕老师的作品？” “说《大唐双龙传》是武侠剧并不准确，我们可以把他定为玄幻比较准确，其实在华国文学史上有很多作品定义比较模糊，比如蒲松龄的《聊斋》又怎么定义？一开始我看《聊斋》的时候就有了把他以现代人的角度把它定义为魔幻。所以才有了《大唐双龙传》玄幻一说。 拍《大唐双龙传》不是简单为了规避风险，我还想着在国内影视作品中多开辟几个流派，华国电影才刚刚起步，青春片《最好的我们》很成功，据我了解，现在有几十部青春题材影视剧在跟风。 冯裤子不是开创了燕京区域的冯氏喜剧吗？我们作为头部几个导演就应该多多去尝试新的东西，因为像张一谋、冯裤子、陈凯哥和我就应该多多去尝试新的东西，因为其他导演没有这个机会。 他们就是有一些想法，也不可能拿到投资，毕竟新的东西毕竟要冒很大的风险。讲句难听的话，像刚才我提到的三人就是拿出一个像大便一样的题材，也有人抢着把钱送过来，娱乐圈就是这么现实。 要是我们四人，每人都能开创两三个流派的作品，那些跟风的也跟不过来呀！良性循环下才能真正形成百花齐放的效果。” “比如如今影视圈火爆的青春题材？” “对，比如《甲方乙方》，比如《最好的我们》。” “嗯……” 董倩点点头，显然很满意这个回答。 “刚才你提到张一谋，提到冯裤子，提到陈凯哥，最后又加上你，有什么说法吗？” “我把他们三人定义为当今内地最成功的三个导演，为什么加上我，我相信自己，两年后会和他们处于相同的地位，现在我缺少的能够有说服力的作品，人总是要有追求的不是吗？” 既然穆云海把话题转到作品方面，她自然知道今天的任务是什么，所以自然而然地转换了问题：“那抛开《最好的我们》和《大唐双龙传》暂且不提，你的另一部新作《海滨之城》最近也很火，好像国外的媒体最近都在热炒，你有什么要对观众说的吗？” “其实在欧美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但对于华国人来说就不是很美好了，我在一个月前就把《海滨之城》送广电总局审查了，根据以往的经验，最多一周就会有消息，就是出现违禁内容也会及时通知出品方删减或者修改。 但不知为什么广电那边一直没有消息，我们也催过几次，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复，直到戛纳报名截止日期前一天才得到作品过审的通知。 但通知中特意提到戛纳送展的作品已经有安排了，《海滨之城》并不在推荐之列。 我当时决定，既然上边不建议《海滨之城》参加戛纳影展，既然上边有更好的作品去为华国电影争取荣誉，那我就争取九月份的威尼斯。 但公司的孙总还是有些不甘心，所以就打电话向总局咨询还有没有通融以下的可能，毕竟我下半年时间安排很紧的。 公司现在正在制作的作品有三部，青春三部曲后两部正在紧张拍摄中，第二部《栀生于淮》要赶在暑假和观众见面，《你好！旧时光》计划元旦播出。 央视定制剧《激情燃烧的岁月》和《大唐双龙传》都在筹备中，目前《大唐双龙传》演员大部分已经就位，正在跟于承蕙老先生和香江武打设计的老师练习。 哪有时间在九月份跑一趟意大利！ 哪知孙传和得到的消息是，推荐是推荐，总局也没有规定影视公司不能自主参加国外的影展啊！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误解，一直以来国内参加国外影展都是总局推荐的，各家制片厂还没有自己把影片送出国外参展的先例！ 当然，没过审的作品除外。 孙总得到这个回复后，当天就坐飞机飞往巴黎。从上海飞往巴黎要在香江转机，到达巴黎后又坐出租车去往五百多公里外的戛纳，到的时候戛纳组委会已经下班了。 好在孙总在大门口遇见了组委会的主任，这才通过交涉报名成功。 也许是孙总英文表达出现了问题，费加罗报的记者把报没得到总局的推荐，错误认为这部影片是部禁片，又是在最后时刻才送展成功的，所以就添油加醋地在报纸上发表了《海滨之城》被主管部门打压而险些错过了报名的新闻。 这也不能怪人家，还不是国能所谓的第五代导演拍出了过多抹黑国内的影片，被禁后，又拿到国外哭诉留下的特有影响吗！” 第一百六十二章王思骢 董倩实时转移话题，“在进演播厅之前，摄像还跟我说，原来大作家长得这么帅呀！不做演员可惜了，你本来可以靠颜值吃饭，现实是你却选择了才艺，不论是以前的作家穆云海还是现在的导演穆云海，什么时候能作为演员穆云海出现在观众面前。” “哈哈哈……我也觉得我长得蛮帅的，不过我内心比较强势，无论是以前在学校打篮球还是上大学选择导演专业，打篮球我选择组织后卫，曾经试想着当学校篮球队的教练，但是学校没让，只好做组织后卫了。 不过有时候我也想试着客串一些边缘角色，纯粹是玩票性质的。比如我将在《大唐双龙传》里客串李世民。到时候观众朋友们不要骂我就成。” 结束采访，穆云海给范兵兵回了电话，离戛纳开幕也就十来天时间，已经可以为去戛纳提前做一些准备了。 徐建树，职业很简单，清华美院的服装设计专业的代课讲师。 父母都是京剧戏服的设计大师，九四年，自费去法国巴黎人文学院学习服装设计，立志要做中国第一礼宾服装设计师…… 今年刚刚回国，通过父亲的关系暂时在清华代课，不过向他这样能拿到正式编制机会不大。 穆云海知道他。 上一世两人碰过面，《七度空间》剧本完成后，就剧里的角色造型就是两人一起合作设定的。 徐建树接到东方梦工厂公司的邀请，他还挺惊讶…… 找徐建树，则是要他设计人物服饰和配合特效师做特效造型。 当然，最主要还是因为，现在徐建树刚刚回国，算纯新人，便宜，还很乖！ 徐建树走进香山会所会客厅，服务生很快把他带进了会客厅。 此时，穆云海正在和孙传和通电话，就戛纳之行做一些提前布置。 “你争取在这一两天把各个项目都跑一遍，遇到事情及时解决，并把未来一个月的工作交代清楚，最好开幕前三天就能提前去法国，给后续人员打前站，《海滨之城》要提前做宣传，无论片商出多少价格，先拖住，等颁奖仪式结束再说，就《海滨之城》这么大热度，亏本是不可能了，既然有了托底，不如就赌一次，说不定运气来了呢……” 正好这时候徐建树进来了：“穆总……” “徐老师，快请坐！” 穆云海直接进入主题：“我们找你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 徐建树点头：“《大唐双龙传》吗？最近这部片子很火的……” 穆云海：“怎么样，有信心吗？”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怕效果出不来！” “效果就是拿钱砸的，咱们这部戏，预算三千万，演员片酬总计不到两百万，拍摄加后期制作不到三百万，剩下的两千五百万都会用在服饰、道具和特效上！” “特效……” “特效这块，你放心，可以直接跟郑庶提，郑庶是《风云》的特效设计师，现在是东方梦工厂的特效总监，他是专门做gk化妆的，也做特效……” “gk化妆？” “《终结者2》里边的液体机器人就是gk化妆，配合动作捕捉……”稍微解释了一下，穆云海接着道：“另外我还找了天野喜孝专门为剧组做人设概念……” 又是《风云》的特效，又是专门请国际大师做人设概念，徐建树激动坏了，这时候他还比较青涩，脸上的青春美丽痘还没有消化呢！“我特别喜欢天野喜孝做的人物设计！” 天野喜孝，大神级别的角色设计师，代表作《最终幻想》前六部的人物设计。 赶忙问：“天野喜孝？他…同意了吗？” “当然同意了…不过他只负责概念设计，具体的人物设计还得我们来！” 天野喜孝毕竟是日本人，他设计的人物偏日风，跟纯正的中国风还是不一样。 穆云海从文件夹里抽出两张服装概念图，“你先看看这个，能设计出来吗？” 徐建树只看了一眼，“这……穆总恕我直言，这种服装跟隋唐风格不怎么协调啊！如果用这个，我会被骂死，《大唐双龙传》要是都用类似的服装，我不可能接受这份工作，不过你的概念图挺有意思，很适合作为古风礼宾服使用。” “哈哈哈……不愧为祖传戏曲服饰传承人，又是留洋海归，一眼就看出这个概念图的用途。这是我为戛纳女演员走红毯用的，我又不是香江那些导演，怎么可能用这个拍古装戏。” 徐建树又拿起概念图仔仔细细看了好久，“等我收拾一下，后天就去魔都东方梦工厂报道。到了后我会把这两套礼宾服的具体设计图交给公司。” “好！欢迎加入东方梦工厂，公司的服装总监是你了，你的队伍还要你来组建，人员构成要满足每年三部电影、一百集电视剧来配置。” 穆云海通过虹桥机场登机闸口，走上飞机，按照空姐的提示，来到自己的位置。他把行礼放在自己座位上的行礼架中，然后坐在座位上，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没多久，飞机冲天而起。等飞机到了平稳的高度，穆云海解开安全带，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取了一叠打印好的剧本，慢慢地翻看。 “哥们儿，你是去巴黎吧！”这时，旁边的一位半大小子看着穆云海笑着问道。 穆云海看了这男孩一眼，有点面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戴着遮阳镜，应该是学生，微笑点了点头：“是的”。 小伙子冲穆云海伸出手，自己介绍道：“我叫王思骢，在伦敦上高中，不过这次是到戛纳电影节凑个热闹。” 穆云海恍然大悟，我说这么眼熟呢！ 穆云海和王思骢握了一下手：“我叫穆云海，很高兴认识你！”。 “你去巴黎是去旅游，还是读书？”王思聪问道。 “算是旅游吧，顺便参加个会议。”电影展览会也算会议吧？穆云海没有解释自己的目的，倒不是要隐瞒什么，要说自己是去参加戛纳电影节，对方要是问道，是电影发烧友特意去看电影的，对方不大会相信，要是说自己的作品入选了竞赛单元，对方更以为自己在吹牛呢！ 不是每个人都像王思聪一样有这么多时间到处凑热闹，也不在乎钱。 “你应该是留学生吧，哪个学校的？” “伦敦大学附属中学，我爸希望我将来上伦敦大学哲学系，但我的计算机更感兴趣一些。”说到自己学校王思骢有点小得意。 尽管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在自己面前装成熟，但面部表情还是流露出稚嫰，笑着道：“学校好，专业也好。现在互联网正火热，国内网易、搜狐、新浪、百度、腾讯都相继运营，今后一段时间互联网企业会高速增长，学计算机真的大有前途。” 王思聪一怔，看着穆云海，诧异地道：“没想到你对互联网这么有信心，现在很多人还是对互联网的未来持悲观态度，因为现在互联网企业除了广告并没有太好的盈利模式。” 不过要说对互联网未来发展趋势的了解，胜过他的，基本没有。在这一点上穆云海绝对自信，淡淡一笑：“其实互联网的盈利模式就是3、1，3就是电子商务、广告和增值服务，电子商务这个不用说，美国的亚马逊就是这种模式，杭城有个外星人也在模仿亚马逊做这个。卖广告这个就更不用说了，很多网站都有广告，增值服务的拓展空间最大，如果能把握住这块，绝对可以成为互联网世界的一方诸侯。” 第一百六十三章漫游地中海 王思骢觉得穆云海对互联网盈利太过乐观：“增值服务可不容易做，263邮箱你知道吧！本来有上千万的流量，一宣布收费，骤降到几十万了，现在公司都快垮了。” 263的衰落算是中国互联网历史中的经典案例，穆云海相当清楚：“263是自己作死，邮箱并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腾讯在拿到穆云海的投资后，第一件事就是在qq上边内置了两个小图标一个是东方中文网。 穆云海雇了几十名打字员疯狂盗版已出版的国内外名著，现在这个时期对网络版权还不是很重视。 连互联网最发达的美丽国盗版音乐网站上到处都是西方四王四后的盗版歌曲。 迈克尔·杰克逊试图通过法律维护自己的权利，联合麦当娜等人一口气把十几家音乐网站告上了法庭。 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一审竟然败诉了，法院认为，这些在音乐网站上出现的盗版歌曲，确实侵犯了歌手与创作者的版权，但这些歌曲都是网友自动上传的，也就是说，网站并没有过错，侵权的只是那些上传歌曲的网友。 迈克尔·杰克逊等人状告存在事实不清，被告人主体不明，驳回了他的赔偿请求。 也就是说，你要告，你去告那些上传歌曲的人，对于互联网本来就是政府和法律鼓励开放的，网站只要在发现侵权时删除就可以了。 这个发现就有讲究了，是一天还是一年？还是等原作者告了再删除，法律并没有相关条文。 现在互联网是最疯狂的时候，连教打字的培训班全国都有几万家，而且每家报名人数都是人满为患，靠几台电脑，开个打字学习班都能赚个盆满钵满。 这下好了，学员们边学打字边上传文学作品，看到自己上传的四大名著，金庸、古龙、梁羽生。每天点击率都在突突往上涨，满满的成就感。 一些有写作功底的人也试着上传原创作品，穆云海就在上边看到了《和空姐同居的日子》和《第一次亲密接触》。 穆云海向小马哥的第一个建议就是群聊功能，他向小马哥描绘了企业办公自动化的前景，办企业不是政府机关，没有时间消耗在大会小会的会海里，有了群聊功能，领导只要在企业群里发出指示，就可以代替很多用会议才能解决的问题。 当然qq邮箱和这个是相辅相成的。 由于增加了这两项功能，用户数突飞猛进，注册用户已经突破一千万，服务器根本承受不住，穆云海有转过去三百万，用于添置服务器，暂时解决了服务器过载的问题。 穆云海在汇这三百万并没有股份上的要求，使小马哥感激流涕。 263邮箱并不是不可代替。对网友来说，我有腾讯的免费邮箱可以用，我干嘛用你的收费邮箱？ 把263的邮箱换成腾讯的邮箱并不需要什么成本，只需重新去注册一个就是，一注册才发现，这里不但能和朋友聊天，还能约泡，还有一个通往文学网站的链接，还能不花钱看书，赚大发了。 两人边向着出口走去，快到的时候，王思骢问道：“你去哪里？要是没人接我送你一程，我这边家里的金融投资公司在这里有办事处，他们在出站口接我。” “不用，这边我有朋友，他来接我了。”穆云海往出口那边指了指。 王思骢顺着张然手指的方向一看，就看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白人和一个四十岁东亚人，手里举着个牌子，上面写着《海滨之城》剧组。 王思骢晕了，“你是……新闻上说的天才导演穆云海？” 穆云海温和地伸出手，“从新认识一下，导演穆云海，很高兴认识万达太子爷。” 这时候来接王思骢的奔驰车司机，来到两人面前，“少爷，我们回公司吗？” 王思骢看看来接自己办事处工作人员，又看看穆云海，“我这几天能跟你们混吗？我不是骗吃骗喝啊！我就觉得和你们剧组在一起特有意思，要不你们吃住我全包了。” “……这个狗大户……” “当然可以，不要你出钱，注意安全就可以。不过你还是要征得你家里人同意。” 这边正商量呢！那边林氏投资集团西欧办事处工作人员已经联系了大老王，说明了情况。 在王建林和穆云海通话后，王思骢顺利跟随穆云海一行，坐上了开往戛纳的轿车。 “这是我高中同学贝蒂尼，几个月没见，这小子好像胖了。” 到了戛纳，吃过中饭，穆云海和王思骢在贝蒂尼的陪同下，散步在地中海边的这个因电影而闻名世界的海边小镇，“你还记得咱小学时候学的那个课文不？” 看着这日落黄昏的地中海小镇，王思骢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穆云海点点头：“记得，马克吐温吧？不过内容倒是记不太清了。” “我也是。不过当时我就在想……你说这地方跟大连是不是挺像的？都是依山傍水临河而居……诶，就是城市小了点，从维度分析都比伦敦强，英国伦敦冬天那叫一个阴冷潮湿，第一年在伦敦，我跑了几十家洗浴，竟然没有一家有拔火罐的？” “……” “……” 王思骢奇特的脑回路，让穆云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说实话，他也挺好奇。 这边都是在水上建房子，真的不会潮？ 他们又不是自己家乡，走哪都有一杯凉茶伺候。 想到这，穆云海来了一句：“怕是白人湿气大不？” “……？？？” 两人对话把贝蒂尼给听懵了。 你俩在聊啥？ 可王思骢却来了兴趣，一个劲地在那点头：“我正想和你唠唠这事呢。拔火罐是咱们的对吧？ 马可波罗当时好像没学过来。他们这靠着河住，长年累月的，那不得坐病啊？湿气那么重，身体肯定要出问题……他们靠啥祛湿呢？ 没听说过吃番茄祛湿啊。” “……胡椒？算不算？” “那玩意吃了不等于没吃？又不是河南的胡辣汤。我看他们吃辣椒好像也不咋的……然后也没个热炕。英国稍微有点钱的人家都有壁炉，外面阴冷潮湿，房间内又干燥得要死，真没有我们东北大火坑舒服。 你说这边人咋生活的？诶对，第一年我在伦敦一会干一会潮的，害得我连续几天拉拉尿？ 今年回去我还劝说街上一个开中医的老中医，到这边开个店，你说搁这开个针灸馆，专门给人治风湿卖狗皮膏药赚钱不？ 可惜老中医不信我的话。” 穆云海只好顺着大少爷唠，“膏药应该挺好卖，针灸这东西一般人接受不了吧？我都接受不了……我看那玩意都直迷糊……” 两老爷们旁若无人地在那聊。 听得贝蒂尼一愣一愣的。 不是…… 你俩聊的内容能不能再奇怪点？ 开始聊气候，后来就开始聊中医了？ 话题跳跃度再高一点？ 而听着这两人在那胡掰，贝蒂尼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俩能聊正常一点的话行不行。” 实话，贝蒂尼是真的有些懵。 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两人…… 第一百六十四章小李子 三人一路闲聊，来到海边，刚来的时候人还是蛮多的，但夕阳即将落山，人反而多了起来，“这边的地中海夜景很美吗？”穆云海看着周围。 “为什么这么说？”贝蒂尼奇怪地看着穆云海，怕对方又有什么奇谈怪论。急忙解释到。 每年电影节期间，全世界的电影发烧友大部分都会汇聚到这里，更别说随机来这里旅游的人了，据不完全统计，每年这个时候大约有五十万到八十人外地游客汇聚到这个只有三万人的小镇。 来旅游的人还好说，他们都会提前定好酒店或者民居，再次也会在周边小城找宾馆居住。 而那些电影发烧友就不一样了，他们大部分都会把预算用来观看电影。 所以留给其他开销的资金都会很少，所以很多人都会选择购买睡袋在海边安营扎寨。 其实这个季节在海边一边惬意地吹着海风，一边和影迷们交流观影心得。相对宾馆他们更愿意来这里度过漫漫长夜。 不是所有到戛纳的影迷，都是持有戛纳电影节套票的影迷的。套票其实是吸引外地的影迷来到这里游览、旅游。也是电影节的收益点。 套票大多数都会被当地人事先购买完毕，因为在电影节期间，这里聚集的影迷最多，也是黄牛最喜欢来这里交易的场所，当地人会把组委会事先优惠的电影票拿到这里来变卖。 戛纳电影节的竞争非常激烈，报名参加奖项竞争的电影就有六百多部，还有大约几百部连报名都进不去，也有好多电影会租借放映设备来这里支起荧幕，免费放映，期望得到片商的青睐。 在这里每年都会有黑马诞生，所以也有好多片商来这里碰碰运气。 其实你们运气很好了，想象一下，《海滨之城》是在一千多部中，中彩的那八十部。 我说的八十部是组委会精挑细选挑出来所有六个单元的总和，《海滨之城》在这八十部中又是进入主竞赛单元的那二十部幸运儿。 电影节年年办，所有入围六个单元的电影都会在这个时间内，在各个电影放映场馆轮过来一个遍。他们不跟外地来的影迷一样，特别喜欢哪个电影，就去先睹为快。 其实只要忍一忍，整个电影节可以用一种成本非常低的形式，就能全部观影完成。所以，整个戛纳虽然有几万持有套票的影迷入场，但更多的是那几十万外地的影迷。 三天为一周期，一周期之后，所有电影都轮过来一圈后，才是注册影迷解禁评分的时候，到时候就会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那时候才是见真章的时候，其实现在不必紧张，放松心情，有时间来海边，看一些有意思的电影，也能放松心情。” 回到宾馆，这次东方梦工厂拉来了上影集团发行部的顾衡过来帮忙，孙传和和穆云海协商后还是把这次的团队总负责人委托给了顾衡，毕竟两人在卖片方面都是两眼一抹黑。 顾衡是上影集团的发行公司的商务主管。 他来带队，一方面是考虑到《海滨之城》入围后，肯定会有外国的电影商来洽谈合作，顾衡可以直接做主。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也是上影厂的老人，跟着厂里没少参加这种国际电影节活动，经验很丰富。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穆云海和孙传和他们在这里也都归顾衡来管。 穆云海到的时候顾衡正好有商务活动，直到穆云海三人在地中海游玩一圈后才见到。 宾馆大厅。 “您怎么还亲自下来了？” “哈哈~” 顾衡笑着说道：“我这是着急啊，咱们的电影明天晚上八点就要进行首映。这不，有些事情还有和你这个老板交流一下。” “啊？” 在其他两人惊讶的目光中，穆云海愣了愣，问道：“这么好的时间段？” “对啊。” 顾衡眉眼里也全是喜色：“不过……戛纳电影节在这方面向来是比较平衡的。 给了咱们一个这么好的时间段，相对来讲，影院的容量就要偏小一些…… 没办法，穆总，这得理解一下。开幕第一天，电影多，必须要打个平衡。然后看后续的观众评分、媒体评分在来划分场次。所以影院小没关系，只要口碑没问题，以后的场次会越来越多的。” 正在这时，住在同一所宾馆的几个记者扛着长枪短炮从楼梯上冲下来，看他们急吼吼的样子，连电梯都不愿意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交谈被打断，几人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思骢率先跟着记者后面来到大门口，立刻就能看到一群外国记者正在围堵门口。 不过看到是几张亚洲人的脸孔后，这些记者虽然不确定穆云海这些人的身份，但有一些记者还是拍了几张照片，颇有些敷衍的草草了事。 见目标不是自己，几个人也不多说，这时候穆云海才问道：“这些是狗仔？” “不是。” 顾衡摇头：“但目的也差不多，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好像是今天到达，不会也住在这个宾馆吧！不可能啊！他应该有更高级的住处。怕是我不知道的什么明星。” 一听这个名字，穆云海脑海里就蹦出他和肥温站在船头的形象。 就是过了好多年以后，人们他对这位好莱坞巨星的印象始终停留在《泰坦尼克号》身上。虽然后来为了获得大众对其演技的认可，为了获奖已经有点变态的心里，不惜毁容扮丑来迎合北美电影科学院那些老古董。 他来干什么？穆云海挺好奇的：“《泰坦尼克号》不是已经放映半年了吗？也不符合参展的要求啊！” 看来穆云海对这次戛纳电影节是真的没有仔细研究，顾衡回答道：“他有一部新作进了展映单元，明天下午五点开幕式将在法兰西大剧院举行，开幕式红毯大约一个半小时，六点半开幕影片是英国电影《将军》。《将军》结束后后就是莱昂纳多主演的电影《名人百态》。” 说这话时，顾衡一脸的感慨。 而之所以感慨，是因为法兰西大剧院作为戛纳、法国、乃至世界上最著名的电影院之一，虽然在电影节期间也被用来作为播放电影，以及颁奖现场而用，但能在这里面演出的电影，显然都是来头最大，制作最精良的那一批。 没进去法兰西的电影不见得不会获奖，但能进去……获奖概率一定会大幅度地提高，这是肯定的。 因为在法兰西大剧院里面播放的电影目录，也一定是受到威尼斯电影节认可的名单。 他之所以感慨，一半因为如此。 另一半就是《名人百态》连最令人瞩目的主竞赛单元和鼓励新人新作的一种单元都没能进入，就凭小李子强大的号召力就能抢到这么好的时间点和放映点，这部戏虽然是好莱坞出品，没有得到评委的认可，但还是打败了其他电影，本身就代表了组委会和普通影迷一样，对小李子在影坛地位的一种认可。 第一百六十五章不打不相识 可惜…… 作为一个刚才还在和小屁孩王思骢讨论欧洲人得了风湿类风湿可咋办的“没文化先生”，穆云海连法兰西大剧院门朝哪开都不清楚，就更别提理解顾衡脸上的感慨了。 他只是问道：“那咱们呢？” “咱们……也不差。在戛纳艺术剧院放映。” 顾衡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又加了句：“毕竟他们的地方大，法兰西大剧院有一千个座位，而像普林斯剧院有八百个座位，也是除作为主会场的法兰西大剧院外的次会场，下面就是艺术剧院，地中海剧院，戛纳歌剧院了，这三家都是五百人的剧院，在这里共计有十二个剧院专门用来放映获得提名的八十部影片，剩下的七个剧院都是两百人到四百人的小剧院了。” 他其实不解释还好。 这三人对于戛纳也不了解，他说的这些剧院、影院的差别也不清楚。 可一这么解释……三人都听懂了。 《海滨之城》的场地肯定是不如前面那些剧院的。 只不过是不是主竞赛单元二十部里最差的还不清，毕竟除主竞赛单元的二十部电影，还有六十部获得其他单元的六十部电影要放，按道理来说那些小剧院应该都是放映不怎么重视的其他单元影片的。 作为只获得展映单元提名的《名人百态》能够除开幕电影之外排在其他电影之前被安排到这么好的时间段和最好的剧院放映，就很离谱。 也不用问。 既然已经定了，现在也不可能改变什么，那就看看以后的事情发展呗，要不还能怎样？ 王思骢半大小子，早就饿了，开始嚷嚷着出去找吃的，等孙传和从楼上下来和四人汇合，准备出门的时候，前面突然喧闹起来，一部加长林肯停在了宾馆门前，门童上前打开车门，杰克·尼克尔森和小李子从车上走了下来。 门口已经被记者和影迷围得水泄不通，不一会儿外面已经聚集了一两千人，已经有大批保安和当地警察赶过来维持现场次序。 不得已五人只好退回大厅，不会形成践踏事件吧！万一呢！ 一直等到大约一个小时，人群和记者才被劝离，小李子和尼克尔森接受了半个多小时的采访才走进酒店，当小李子和尼克尔森看到穆云海后愣住了。 尼克尔森来到穆云海面前，用极具侵略的眼神瞅着穆云海，“哦吼……这不是写歌的杰克杨吗！我为我和你一样叫杰克感到厌恶，嗨！leo,我改名叫汤姆怎么样？我不要做那个该死的老鼠，我要做猫，哈哈哈……” 孙传和等人一头雾水，两人不可能以前打过交道，尼克尔森这是什么意思？而且把穆云海叫着杰克杨？这是怎么回事？ 但尼克尔森的不礼貌行为还是让大家感到不爽，“尼克尔森先生，作为公众人物，我为你的不礼貌行为感到可耻，你丢尽了西方人的脸，穆云海先生一直生活在华国，这是第一次来到西方，你的行为败坏了美丽国人的脸面。” 贝蒂尼上前和尼克尔森对线，这里毕竟是他的主场，要是在这里好朋友被欺负，他可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上午黑大个戴维斯还来电话交代自己呢！ “我和杰克杨有矛盾，其他人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杰克杨，你拍的那部烂片好像被评委抛弃了，你应该睡到地中海海边去，这里是提名作品该来的地方，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等等……你不是杰克杨？你说你叫穆……？” 小李子能成为好莱坞最顶尖的影坛巨星，并不像人们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那些情商略低的人在突然成名之后，早就飘得没边了，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乱花眯了眼，很快就会被能吃人的资本嚼得渣都不剩。 之后几十年该他能在好莱坞屹立不倒不是没有内在原因的。 一开始看到穆云海，他也以为在这里遇到杨远山有点不可思议，对在之前《泰坦尼克号》庆功宴上的小小冲突早就看淡了，回忆这几个月的表现，自己确实飘了，就像卡梅隆说的，自己就像没长大的孩子。 有时候回忆起来还准备在适当的时候两人再见面的时候，自己适当表示下歉意。 作为这个时间上最成功的那一批人，职业的嗅觉还是超出常人的，看穆云海越看越觉得和自己有冲突的那个著名音乐人越不一样。 形象没得说，但衣着、气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表情，一些小习惯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这时候身后的助理上前在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小李子上前伸出手，“对不起，杰克把你看成另外一个人了，对于他对你的不礼貌行为，表示道歉，我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一个好莱坞演员。” 穆云海温熙的和对方握手，“穆云海，来自华国导演，很高兴认识你。” 尼克尔森愣在旁边，终于反应过来，他和杨远山见面要比小李子要多得多，在《泰坦尼克号》庆功宴产生不愉快后，在篮球赛场又碰了两次面。 尼克尔森是洛杉矶湖人队的铁杆，而杨远山和斯派克·李走得很近，两人一起支持纽约尼克斯，再加上好挑事的坏小子埃斯库帕，三人在nba赛程多次和尼克尔森产生冲突，所以看见酷似杨远山的穆云海才会反应那么强烈。 看到穆云海和熙的笑容，尼克尔森才真正确定自己确实认错人了。 两人讨厌的杰克杨从来没有这样的笑容，他的表情始终带有攻击性，但真正冲突又会把队友推到前面，从来不会为兄弟而损害自己的利益。 “呃……对不起！我确实认错人了，不过你和那小子长得真像，虽然你们东亚人长得都很类似，但你和他还是和其他东亚人有些不一样，我喜欢你这样有阳刚气质的人。” 穆云海主动上前和尼克尔森拥抱，“其实我看你们欧美白人也是脸盲，除了像leo这样的世界巨星。” 三人都哈哈大笑，小李子伸手从助理手中接过一张名片，递给穆云海，“再次和你说声抱歉，这是我的私人名片，有事打上边的电话，我看你和你的朋友要出门的样子，我和杰克就不耽误你们了，再见！” 穆云海也掏出名片递给小李子和尼克尔森每人一张。 然后双方挥手告别。 众人商量吃什么的时候，穆云海对法国菜确实不感冒，中午三人在海边酒馆进餐就没能吃饱，建议还是找一家中餐馆，要是没有，日本菜和韩国菜也可以，他实在对欧洲饮食不感兴趣。 贝蒂尼长期在巴黎，对戛纳也不是很熟悉，几人干脆不开车，大家还能喝点酒，明天就是开幕的日子，怕是没机会畅饮了。 拦了两辆出租车，穆云海和王思骢两人上了前面一辆。 拉开车门让王思骢先上，看到开车的家伙染了红、黄、蓝三色的奇怪发型，电影节期间车租车司机打扮另类点也可以理解，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去中餐馆，开慢一点，后面车上我们是一起的，不要让后面车跟丢了。” 司机没有急着发动汽车，小心地问了一句：“先生，我英语不是太好，你是说要开快一点吗？” 穆云海奇怪了，这位司机大哥说的英语比自己还标准呢！怎么可能英语不好？“不是快一点，是慢一点。” 司机拉了拉安全带，提醒道：“没问题，请系上安全带。” 就在穆云海系安全带的同时，司机笑着动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让穆云海想起了f1赛场，他心里颇为感慨，欧洲的汽车工业确实发达，出租车的引擎声都这么强劲。 司机伸手将音响的音量调得更大，震耳欲聋的音乐顿时压过了引擎的轰鸣。他对着外面的人群喔喔地吼叫了两声。 不知道为什么，穆云海突然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坐稳了。”司机见穆云海和王思骢系好了安全带，提醒一声，脚松开离合器。穆云海只觉一股强大的推力将自己推向椅背，头直接磕到了玻璃上，差点没撞晕过去。 巨大轰鸣声中，黄色的出租车犹如高速列车狂飙出去，平地带起了一股旋风。 王思骢兴奋坏了，“噢噢”地大喊：“刺激……” 在这一瞬间，穆云海听到了那个司机张扬的笑声，还有他那近乎疯狂的喊叫声：“欢迎来到戛纳这个奇妙的世界哈哈……” 第一百六十六章可怜的期待值 出租车一路狂飙，十五分钟就到一家日本餐馆。 但穆云海宁愿晚一点到，他在这十五分钟里完全是在东倒西歪，前仰后翻的状态中度过的，简直比过山车还刺激。 更可恶的是穆云海用英语大喊“慢一点”的时候，司机竟然装起了英盲，大叫：“你说什么，我英语不好，听不懂。” 穆云海打开车门，连滚带爬地从车上逃下来，脸色发白，双脚发软。他掏出一张钞票从窗口中递了上去，双眼狠狠地瞪这个不在乎顾客乘车感受的司机，说了句：“该死的，吉拉尔·皮雷没请你去拍的士速递简直是天大的错误。” “朋友，难道你不知道吗那部电影的原型就是我，皮雷正是坐了我的出租车才写出了电影的剧本。你要看我和皮雷的合影吗？” “不用了。”穆云海非常无语，还真让孙传和说着了，法国出租车司机都是疯子。 司机找好零钱，将一张名片一起递给穆云海，指了一下自己，道：“如果有急事可以找我，我开车速度快。” 穆云海脑袋直摇：“我不是吉拉尔·皮雷，我不会坐你的车了。” 司机没有多说，笑着冲穆云海挥了一下手，然后发动了汽车，狂风一般消失在路的尽头。 穆云海摇了摇头，扭头去看王思骢，见她脸色挺正常，问道：“没事吧！” 这小子兴奋劲还没过，笑着摇摇头，道：“我没事，第一次坐这么快的车，感觉挺好玩，就是脑袋被撞疼了。” 王思骢的胆子够大的，穆云海笑笑，道：“那就好，我们走吧！” 两人在门口等了五分钟其他三人才到，五人进去，点了五人份的烤肉，穆云海拿起菜单一口气点了好几道菜，又要了饮料和葡萄酒，然后叮嘱老板要快点上菜。 餐馆的老板是个胖胖的日本矮个子，听到穆云海他们是到电影节来参赛的，拿出一台相机，跟穆云海他们合了一张影。 吃完晚餐，坐车回到宾馆。穆云海他们没有回房休息，而是来到了宾馆二楼的酒吧。 这个酒吧并不是很大，比较安静，舞台上一个中年钢琴师弹着舒缓的音乐。光线昏暗的酒吧里，有一些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走动着，她们穿着单薄的衣衫，将曼妙的身材完全的衬托出来，纤细的腰肢，丰满的臀部，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穆云海曾经看过报道，说是戛纳电影节期间，会有数千名世界各地的美女云集戛纳，她们穿梭与各大聚会场所，期望被那位导演或者制片人看中从而走进演艺圈。 喝了两杯酒，穆云海被一阵议论声吸引了，仔细一听是韩国人和日本人正在谈论这次电影节的前景。穆云海除了主竞赛单元外对其他单元入围电影并不了解，主竞赛单元没有日韩两国作品入围，这他是知道的，不知道他们两国电影入围了什么单元，于是悄悄问顾衡。 顾衡将一份资料交到了穆云海手里，穆云海首先在主竞赛单元看到了除《海滨之城》和台岛导演侯孝贤的《海上花》之外的另一一部亚洲电影，马来西亚导演蔡明亮的《洞》。 穆云海又往下看，在一种关注单元看到了三部亚洲电影，除韩国洪尚秀导演的《夏夏夏》和日本黑泽清导演的《散步侵略者》外，意外地看到了蒙古电影《乳马》。 在午夜展映单元中看到了两部香江电影《功夫之王》和《强奸2制服诱惑》。这些午夜展映单元都安排在十二点之后放映，小李子的《名人百态》也属于这个单元，他是唯一一部提前到九点半黄金时间上映的影片，无论怎样权威的电影节也要为了流量妥协的呀！ 在不影响权威评奖的基础上，向小李子这样的国际巨星在资源上倾斜一些还是可以理解的。 看完了八十部入围影片，又大概翻了一下a4纸上面的截图图片，敏锐地注意到了评分系统。 观众期待排名 第一名：《名人百态》68%。 第二名：《杀手之王》51%。 第三名：《永恒一天》49%。 第四名：《将军》42%。 …… “这个百分比是什么意思？” “没上映之前的期待值，大概意思就是本次在戛纳官网注册打分的门票持有者们有多少对其感兴趣。” 得到顾衡的解释，穆云海看着那68%的数字…… 真不低呢…… 接着翻到了最后一页，他愣了愣；“没有咱们的期待值么？” “没必要，这不马上都要上映了么？” 听到这话，四个人都品出来了顾衡的那一丝勉强。 穆云海忽然乐了：“哈哈，咋的？顾哥是怕我接受不了？” “没有没有，不过这数据也不一定准，也不是数据高了就一定会拿奖嘛。” “所以……咱们是多少？” “……” “又没外人，顾哥，直说呗。”穆云海继续追问。 反正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有啥不好说的？ “……好吧。” 顾衡说道：“百分之七，排在八十部入围影片的第四十七位。” “……” “……” “……” “……” 顾衡看到坐自己旁边的穆云海那错愕的眼神后，急忙解释道：“其实这东西没啥参考意义。毕竟……论期待质谁能和莱昂纳多比呀，几个月前《泰坦尼克号》刚横扫全世界电影市场，《名人百态》又是他《泰坦尼克号》之后紧跟着推出的影片，得到那么大的关注是必然的。 排在第二位的《杀手之王》是功夫巨星李莲杰的电影，他的功夫电影一向是欧美人的最爱，这两部电影再有吸引力还不是没能获得专家的认可吗！连竞赛单元都进不去。 第三位咱也没法比呀！《永恒一天》是欧美畅销书改编的电影，电影开拍之前就有大量的读者群体。就像你的《最好的我们》一样，电视台没播之前就好多人知道这个故事。 而咱们这种题材的电影没有他们吸引力大也是正常的。所以不用比较这个。而且……” 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还不够有吸引力，他赶紧又补充道：“所以这些前期的数据……没啥用。” 两人的交谈一直是小声轻语，这里毕竟是公共场所。 但有人不这么认为，他们的交谈被邻座逐渐大起来的争吵声打断。 打断他们的正是洪尚秀和黑泽清。 第一百六十七章富二代斗法 遵循中日友好靠韩国、中韩友好靠日本、日韩友好靠中国的东亚地区关系，这个时期，中韩刚刚建交没几年，正是两国邦交打得火热的时期。 刚改革开放那几年，中日之间关系还是很紧密的，日本鸠山由纪夫是唯一一个向华国公开就侵略战争道歉的日本首相。 那些年在华国市场上充斥着日本电子产品，索尼、东芝、日立、在国内都是紧俏货，日本的三大车企，丰田、本田、日产也都在国内设厂，但随着韩国和华国关系日益紧密，日本产品受到韩国的三星和现代强烈挑战，日本连锁超市八佰伴甚至被韩国的连锁超市乐天玛特挤出了华国市场。 在这种情况下，日本和韩国关系迅速变冷，因为同在一个单元竞争而争吵就不足为奇了。 一开始韩国导演和日本导演坐在一起闲聊，话题自然不免涉及中国电影。 黑泽清和洪尚秀对中国电影倒是颇为推崇，毕竟中国电影在艺术上取得的成就谁也不能忽视。 不过洪尚秀身旁一个清秀的过分的十六七岁年轻男孩却很是不屑插嘴：“就我个人的审美观点来说，我并不喜欢中国电影，他们学的是欧洲那一套，完全是迎合西方口味的产物，我不认为那些电影有什么意思，更不认为有什么精彩的地方，我觉得非常无聊。” 洪尚秀没表示什么，毕竟这男生女相的美少年是和自己一起的，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自己人先吵起来毕竟会让日本人看笑话。 黑泽清就没什么顾虑了，摇头道：“如果你认为那些电影是因为迎合西方口味而赢得声誉的，那就太浅薄了。你去看三大电影节上获奖的欧洲电影其实也是如此。艺术家们总喜欢表现人的弱点和挣扎，因此喜欢拍摄极端条件下的故事。” 美少年不服气的神态，大家都看在眼里，因为长相恬静，天然就会得到众人的宽容，这就是容貌出挑的优势了，我不同意：“我对中国电影的印象就是无数废话，絮絮叨叨，就是贫穷落后的拼接，所以，我不认为有多么出色。这次入围的时间《海滨之城》应该也是这样，报纸上都报道了，因为刻意抹黑祖国，这部影片好像被华国政府列为禁片，估计又是落后的农村故事。这种电影送到电影节可能会受欢迎，入围就是胜利，想要得奖根本没门。” 文人相轻的传统古已有之，电影人之间的互相倾轧却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那些素来被冠以大师知名导演，在评论同侪时动辄冷嘲热讽、揶揄挖苦一番。伯格曼是有名大喷子，安东尼奥尼、奥逊－威尔斯、戈达尔这些大神全被他喷过；当然戈达尔也不是省油的灯，从好莱坞的斯皮尔伯格到法国的诗意现实主义前辈被他喷过的不少。 不过一个少年能说出这种话还是对华国电影有一些了解的，对华国这几年参展的影片特有的映像，看不上穆云海的电影倒也正常。 穆云海对这位“小弟弟”的见解还是部分比较赞同的，所以只是微笑的看他们争执。 而王思骢就受不了了，“觉得每个人都有发表自己对电影观点的权力，但你批评别人电影的时候起码应该看过吧，看都没看过就毫无根据的胡言乱语，这对作品绝对是一种侮辱。” 他对这厮不男不女的人本身就没什么好印象，又对韩国一部电影中宣称东北是大韩民国固有领土这绝对是欠抽。 他对日本人印象不好，对韩国人印象就更差了，他毕竟在欧洲上了几年学，比国内普通老百姓更早了解这两个国家人的本质。 王思骢沉着脸走过去，用英语对男扮女装的李允琳缓缓说道：“你说得不错，我也认为《海滨之城》获奖机会不大。不过你们韩国电影连主竞赛单元都进不去，我们可是有《海滨之城》和《海上花》两部电影入围了，你们韩国电影只能在次一级的等级中厮混，在我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这句话不但伤了韩国人的面子，也间接地打了日本人的脸，日本电影和韩国电影一样也只有一部电影入围了一种单元。 几人都齐齐地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和李允琳岁数差不多的华国男孩。 李允琳向被踩到尾巴的小猫咪，恼怒地站起来，双手撑腰问道：“你是谁？” 王思骢冷冷地道：“我就是《海滨之城》剧组的，我叫王思骢，怎么你要咬我呀！” 李允琳在背后坏话被人听到了，气势上明显弱于王思骢，现场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李允琳愣了一会儿，强辩道：“每个人对于艺术都有属于自己的不同见解，我有发表自己看法的权利。” 王思骢骄傲地昂起头，“要评价一部作品起码应该看过，你没看过我们的电影吧！你也没有看过多少华国电影，不过我看过不少韩国电影，你电影开局设定比较大气，但是在中间部分后被消磨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休止煽情，缺乏真正打动人心的力量。在这一点上，你们韩国电影人该向日本的黑泽明、华国的张一谋多多学习。” 黑泽清一怔，没想到这么小的华国小孩对自己的爷爷怎么推崇，毕竟自己的爷爷在十几年前就因年龄问题就已经离开人们的视线了，他一开始还不相信王思骢是《海滨之城》剧组的，只认为他是在为华国电影撑腰才这样说的，这个年亲人竟然这么推崇自己的爷爷，想来一定是电影从业者了。 在日本人的观念里有人盛赞自己的长辈，那是一定要对对方有所表示的，黑泽清站起来，向王思骢深深一躬，“谢谢王君对家祖的推崇。” 王思骢一愣，那个阴阳人讲《海滨之城》的坏话，被当事人抓个正着，自己推崇黑泽明却又遇到黑泽明的孙子，今天真是奇怪，“不用谢！黑泽明前辈应该得到所有亚洲观众的崇敬。” 在座的人包括穆云海在内都吃了一惊，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大师黑泽明的孙子。 “我承认黑泽明前辈是电影史上的一座高山，但黑泽明前辈已经出道六十年了，日本不也就出现这么一位吗！至于张一谋，比黑泽明差远了。” 王思骢不服气道：“张一谋有金狮奖、金熊奖不要说你们韩国，就是整个亚洲除了黑泽明前辈，还有哪个能比得过？从电影诞生那天起这都一百一十年了能在国际上撑起台面的除了这两位，还有谁？” 在座的大部分都是电影工作者，王思骢这话打击面有点大，大家都有些羞愧。 李允琳有点结巴，“我……我……我没说张一谋不厉害，我是说他比黑泽明要差的不是一丝半点，有黑泽明在前面，张一谋勉强算个亚洲第二，不过这第二比第一差距有些大。 再说了韩国电影正在不断进步，说不定哪天韩国电影就超过华国了呢！” 王思骢藐视李允琳，“痴心妄想吧！你看《海滨之城》导演才十九岁，就已经入围了主竞赛单元了，你们导演都快五十岁了才能入选一种单元，这怎么追呀！” 李允琳大怒：“我不是说个体，我是说整体，我们电影前几年连参展电影都没有，现在不是能入围一种单元了吗？说不定我们能获奖呢！你们固定会颗粒无收。” 王思骢：“你妄想吧！” 李允琳：“如果我们拿奖了呢？” 王思骢：“要是你的电影在电影节拿奖了，颁奖典礼结束，我在剧院门口裸奔。要是没拿奖，你在剧院门口裸奔，怎么样？” 李允琳愣住了，脸慢慢变红，“不要脸。” 漂亮的大眼睛里升起了水雾。 第一百六十八章相互扶持 看到李允琳被王思骢怼得快要哭了，穆云海急忙站起来打圆场。 两世为人的穆云海早就看出来对方是个女孩，她再怎么装扮，喉结是骗不了人的。 “刚才这位小兄弟说的话也不全无道理，就像黑泽清导演说的艺术家总喜欢拍摄人类的弱点和挣扎，无论是欧洲电影人还是华国电影人，都一样，其实在好莱坞面前，我们都输了。 从《侏罗纪公园》到现在还在上映的《泰坦尼克号》美丽国电影正在夺走我们的年轻人。 我是昨天到这里的，在地中海海边走了一圈，发现一个问题，来这里看电影的发烧友绝大多数是三、四十岁以上的中年人，戛纳最辉煌的时候游客接近百万，现在已经不足八十万，不要小看这区区流失的20%，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 等这批人老去，我不知道这里还能留下多少人，一个不争的事实是，自从六年前《侏罗纪公园》在世界上映，每年来这里的电影发烧友是逐年减少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再艺术的影片在好莱坞工业体系下都不堪一击，拍电影不是为了感动自己而拍的，当艺术没有了观众，艺术就走到了死亡的边缘，欧洲人和我们国家的电影人都好像走进了这个死胡同。 黑泽明老前辈在十几年前怕是已经看到了这个趋势，他也试着走出这个误区，可惜天不假年，毕竟前辈年龄太大了。 随着黑泽明前辈的老去，日本电影没落了，韩国电影才刚刚起步，而我们国家大部分电影人又都选择了走欧洲人的路，中、日、韩毕竟代表了亚洲的未来，南亚十国亦步亦趋地跟在我们的后面，我们如果不做出改变，不但对不起自己国家的观众，也对不起整个亚洲的儒家文化圈这个占世界人口一半的观众。” 这人谁呀？怎么和祖父说的一样啊！黑泽清站起来，深深鞠了一恭，“受教了。” 穆云海伸出手，“我就是这位小兄弟所说的又拍了一部农村题材苦情戏的导演穆云海，不过这位小兄弟有一点没说对，《海滨之城》没有被禁，我们已经拿到了龙标（上映许可证）。” 说完又从顾衡手中拿过明晚的首映电影票，分发给在场的每个人。 在穆云海从中调和下，三波人很快就打成一片，就像穆云海在后来和在场的人说的那样，三国无论风云变幻，在普通百姓心里还是希望自己国家的电影人能够争一口气的。 三国在世界电影界都极其弱小，同属于黄皮肤，都是儒、释、道文化的传承者，正应该报团取暖，互相鼓励扶持，不希望在内斗中耗下去。 三国电影人从一开始的争执到最后的和谐交流，李允琳看着阳光帅气的穆云海，她不是像表面年龄显示的那样无知小孩。 在那个内斗激烈的家族中长大，更能看清人的本质，对只比自己大三岁那穆云海风轻云淡的侃侃而谈中，这个男人迅速成为三帮人的中心，并且主导了谈话节奏，这种气质比长相更能拨动情窦初开的少女的心。 而且自己的母亲是李在熙的佣人，可以说连小妾都不如，所以自小就恨自己不是男人，为没能为逝去的母亲在家族中争得一些地位而遗憾，自己心目中想象自己的样子，正是穆云海这样的。 从穆云海调和她和王思骢矛盾开始，李允琳就怔怔地关注着这个不一样的男人。 晚上九在场三国电影人在互相留下联系方式后才各自散去。 回到房间，五人又聚在唯一带客厅顾衡所住的房间，继续商谈今后几天的工作安排和对电影节一些话题。 顾衡确实是老油条，各种规则介绍得非常详细，一看就经验丰富…… 但他之前的话其实和他的行为是互相矛盾的。 既然说观影期待率没用……你打出来那些资料干啥？ 所以这话也不能全信…… 至少，有某些部分是他在“自己骗自己”。 但穆云海也不戳破。 因为事实就是……《海滨之城》受到的关注并不高，要不是孙传和报名时造成的乌龙事件，怕是这7%……都拿不到。 而现在是自欺欺人也好，糊弄别人也罢。 电影不是还没上映呢么。 上映了之后，咱们再说呗。 看到孙传和有点泄气的表情。 穆云海开解道：“那种热血小说里，就一开始主角被人忽视……然后一飞冲天，成为什么天下无敌的剧情，熟悉不？” “扮猪吃老虎啊？”王思骢情绪才没有受到前期数据的影响，能和剧组混在一起，已经是他最大的成功了，“我老喜欢这种剧情了。” 穆云海点点头：“对啊。要是咱们上映之后口碑逆天，是不是就和那剧情一模一样了？” 孙传和乐了：“嘿嘿。可不呗～” 又低头看了看纸上的资料……索性往旁边一丢：“等明天一会儿就打他们的脸！” 穆云海笑了。 就像前几年在师大附中时期的自己，每当考试结束，就觉得自己考得挺好，很自信。 可自信之中又担心客观事实摆在自己面前，会和预估不相符。 想快点让老师发成绩，可偏偏又想这车的旅途永远不要到终点…… 他相信自己和在场的朋友的心情是一样的。 只是…… 他不能说。 虽然他也是第一次。 可作为导演，他的脊梁骨必须要挺起来。 他可以不那么盲目地自信，觉得这些人不期待、不想看我的电影就是思想有问题。 但对于复制经典，又对原著优化的《海滨之城》这部自己倾尽所能的电影，他至少心中不存在任何愧疚与遗憾。 而演员可以慌，制片方也可以慌。 可导演是一部影片的灵魂，绝对不能慌！ “呼……” 悄悄地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抿起了嘴。 紧张是必然的，倒不是觉得丢人…… 这有啥丢人的？ 得知《海滨之城》入围主竞赛单元，穆云海特意打电话问过龚丽，问他《红高粱》拿到首个金熊奖的时候，他紧张不紧张。 龚丽原话就是：那段时间张导每天的心都在悬着，哪怕听不懂德语，天天都会买来报纸让厂里的人翻译给他听。夸他他能飞到天上，可有的人不喜欢，说一句这电影不好，他都能难过一整天。 你瞧，国师都这样，他拍《红高粱》电影时都一把岁数了都这德行……咱老穆这样也就不丢人了对吧？ 都是第一次嘛。 第一百六十九章艺术剧院 第二天晚上七点半，穆云海、孙传和和顾衡三人来到早早来到戛纳艺术剧院，剧院门口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学生模样的青年在剧院门口游荡。 十五岁时老爷子曾经有送穆云海到国外留学的想法，老穆家自己这一代没希望了，自己的儿子一定要得到最好的教育而实现阶级跨越。 老爷子不清楚，穆云海可是见多识广，金发碧眼的外国大学生上学就是撩妹，下课就是带着妹子一群人开impact。 就凭自己家的条件，在自己没能拿出打动名校的成绩之前，只能上那些普通院校，那里的环境，一言难尽，他知道最好的教育还是在国内。 所以拒绝了老爷子的好意。 天慢慢黑了，华灯初上，人慢慢多了起来，虽然年轻人占了绝大部分，但也能看到不少各个年龄段的老外。 想到这，他对顾衡问道：“这个艺术剧院不止咱们一场电影，对吧？” “对。” 顾衡点点头：“艺术剧院其实所属戛纳艺术学院，戛纳艺术学院是法国三大培养电影、电视方面人才的三大学院之一，另外两所一所在巴黎，一所在里昂，戛纳艺术学院就相当于上戏吧。 之所以刚才人这么少，正是学校吃晚饭的时候，这些人里面有记者，有影评人，有喜爱电影的博主……什么人都有。老外他们……比较闲嘛，每年这半个月都是戛纳旅游创收的时候。你在这里面随随便便遇到的人，背后可能都是某个专业影评杂志的撰稿人，或者是评论家之类的……不过咱们不用担心，一般人听不懂咱们说话。所以没那么谨言慎行。 我们是艺术剧院的第三场，其实在开幕之前，从下午两点开始除法兰西大剧院外，其他是一个影院已经开始陆续有提名的电影上映了，我们是这个剧院的第三场。” 穆云海一开始还纳闷呢，这剧院怎么不建在繁华街道，怎么建在这么安静的地方，看周围的环境还真是在校园里，这所大学是开放性结构，不像其他学校那样被高高的围墙圈起来。 这时候一群人向三人走来，“穆君，晚上好！” “各位好啊。”穆云海向日韩两国的同行打招呼，穆云海昨天给他们组委会提供的十几张免费门票，只是出于礼貌，要不在这里也不认识人啊！不给他们也是浪费了，没想到他们真的过来捧场了。 由于《海滨之城》在时间上和开幕式有点冲突，穆云海三人没不喜欢凑热闹，所以只有贝蒂尼带着王思骢代表《海滨之城》去参加开幕式了。 穆云海看到王思骢和贝蒂尼和他们混在一起，就很奇怪，这两人是去看开幕式明星走红毯了，他们一起过来，怕是日韩同人也都从开幕式那边过来的。 穆云海一边和大家伙打招呼，一边瞄了一眼礼堂门口，问道：“现在能进去么？” 听到这话，顾衡摆摆手：“里面在放《爱我就搭火车》，还有十来分钟就结束。等观众出来完了，咱们就能进场了。票我已经兑换完，都在后排。不过戛纳电影节的人明文规定，在影片放映期间，所有剧组成员不得以任何性质的活动在非官方允许场合接受采访、召开集会。所以咱们只能看，不能在电影结束后跟国内的首映礼一样，上台采访。” “明白了。” 点点头，而就在这时，忽然几个人身边响起了一声：“穆导！” 扭头一看，发现是一个中年人带着一个手里正举着相机对着这边拍摄的年轻人往这边看。 穆云海还没说话，顾衡而赶紧摆摆手，脸上浮现起了不满：“这里禁止拍摄。怎么出国了一点规矩都不讲？” 而中年人也发现了年轻人举着的相机，甚至听到了两声“咔嚓咔嚓”的快门声。 但他一开始没制止，而是等到顾衡说话后，才把镜头给压了下去：“别乱来！那么冒失做什么！……抱歉啊各位，他新人，第一次出来参加这种活动。” 顾衡对这人的小九九再清楚不过了，所以语气虽然谈不上不客气，但也很生硬：“大家既然出国了，那一举一动就代表着华国的脸面！人家的规矩你不遵守，丢的是我们所有人的人！你把照片给我删了！你们是哪家媒体的？一点规矩都不讲？赶紧给我删了！” 啧…… 孙哥一看这是懂行的，眼里浮现出了些许无奈。 但还是亲自拿过了相机，当着走过来的顾衡的面把拍到他们的照片都给删了后，客气了一声：“已经删了。那个……我们是《南方周末》的，能了解一下《海滨之城》的情况么？不算采访，你们要是有合作媒体后，这些新闻我们也可以在合作媒体发表新闻之后再发。” 这下，顾衡则看向了穆云海。 这种事情其实不好拒绝，穆云海知道现阶段不能指望国内的票房，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海滨之城》总是要宣传的。 单单是入围，肯定新闻话题度还不够。 这时候有国内的记者宣传是好事。 还是那句话，公是公私是私。 戛纳电影节的官方不拒绝各个电影的剧组接受采访，但在这些放映电影的场馆附近，是不允许任何非官方允许的记者采访的。 所以听到了这人说的那句“不算采访”，以及后面的条件，《南方周末》毕竟是影视界纸媒的扛把子，至少规矩是懂的。 而现在这个决定权在穆云海身上。 毕竟他才是导演。 穆云海正犹豫呢！身后的李允琳突然间叫起来，穆云海转头一看，一样加长林肯停在不远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率先从车中走了下来。 穆云海吃了一惊，急忙迎上去，和小李子亲切拥抱。 “哈哈哈……穆，我建议你的电影到第二场放映是再过来助威，但是这小子非要这是后来，这不我们只好做一回不速之客了。”尼克尔森始终是那个大嗓门。 “朋友的电影首映，我怎么能不来助威呢！不过我呆的时间不长，半个小时后，我要回到法兰西大剧院，毕竟我的电影半个小时后放映，我要到那边接待一些朋友。” “你能在这里露一面我们就十分感激了，刚刚参加完闭幕式，开幕式影片结束后就是放映你自己的电影，在这之间能抽出时间过来一趟，leo，你是个真正的朋友。” 穆云海又向莱昂纳多介绍了日韩几位同行，他们无不露出羡慕的表情，华国电影还是影响力大呀！连他这样的好莱坞巨星都能被吸引过来，看到穆云海和小李子不卑不亢向正常友人一样就这样站在剧院门口亲切交谈，对穆云海的为人更高看了一层。 李允琳看看穆云海，又瞅瞅小李子，悄声对王思骢说道：“我怎么感觉莱昂纳多没云海大哥帅呢！” 这两人也是不打不相识，今天开幕式李允琳不多见地换回女装，一席朝鲜民族风的礼服小惊艳了戛纳两边的记者和拿到开幕式票的资深影迷。 参加开幕式毕竟代表了国家的形象，如果还女扮男装的话，被各国记者看出来，哪不闹出国际笑话。 王思骢知道和自己争吵的是一位漂亮女孩后，感到自己很不爷们，抽空向李允琳道了歉，两人都是豁达的脾气，年龄有相当，很快就混在一起，成为了好朋友。 听李允琳对两人这样的评论，王思骢疑惑地看向李允琳，“你不会喜欢上大海哥了吧！其实我长得也蛮帅的，也没看你这样评论我呀！” “噢……”李允琳做呕吐状，“你就算了吧！我看不上毛都没长齐的小男孩，再说我是对两人的客观评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喜欢女人，尤其喜欢女明星……” 两人说话越来声音越大，瞅了瞅这两人，“……” “咔嚓，咔嚓……” 小李子到艺术剧院的消息不胫而走，剧院门口人越聚越多，光记者就有十几位，还有不少记者得到消息往这边赶。 还没有出去选择其他电影的学院的学生纷纷向这边聚集，十几分钟时间剧院门口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第一百七十章面对 莱昂纳多的突然出现，再也没有关心记者拍照不拍照了。 这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居然能让小李子舍弃自己的电影来这里观看？当人们一旦产生这样的疑问，好奇与从众心理驱使，售票窗口开始有人购票。 不大一会儿买票的观众就排起了长龙。 《南方周末》的记者孙平看到那些老外首先破坏了规矩，就近很是拍了两人的交谈画面。 穆云海也没有阻止，再加上他乡遇故知，反正就是闲聊而已，给别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 “这能抽烟么？”尼克尔森指了指旁边的垃圾桶。 “应该可以。”小李子满不在乎。 三人在众人的围观下走向垃圾桶。 尼克尔森旁若无人地拿出香烟，“云斯顿，抽过么？这儿也没发现禁烟标志，那就说明可以。” “没。尝尝。” 一群人包括李允琳在内，都朝着垃圾桶那边转移。 穆云海接过尼克尔森的云斯顿，散了一圈，这可是好莱坞大明星尼克尔森的烟，连王思骢和李允琳的要了一根，妥善的收藏起来，这群人除了两个小孩基本都会抽烟，一转眼十几根散出去，烟盒瘪了下来。 穆云海好奇地问道：“这烟多少钱一盒？” “八美元一盒……。” 看着穆云海把烟散了一圈，就递给小李子和尼克尔森，看两人晕逼的样子，然后就乐了。 从兜里掏出两包中华，一人给了一包：“咱们换换，你俩也尝尝异域风味？” “呃……” 两人愣了愣，忽然也乐了：“哈哈，好！” 而穆云海点了一颗云斯顿…… “怎么跟万宝路一个味儿？” “都差不多……美国烟就这样嘛。” 一时间艺术剧院门口垃圾桶旁烟雾缭绕，谁看过几百号人围着看十几人导演、明星腾云吐雾的，这怕是戛纳历史上最奇葩的零场面了。 周围越聚越多的记者疯狂拍照，明天各国报纸上一定有，华国导演和好莱坞明星为两国烟草变相打广告…… 从小李子到来开始，艺术剧院就不断刷新人们的三观，不但组委会规定不让在自己的作品上映时除官方外不让其他记者采访的规定形同虚设，十几人还聚众在大批影迷和记者面前大抽特抽。 看来规矩是来规范普通人的这一社会铁律，特权阶级从来都是凌驾法律和规定之外的。 小李子直接问穆云海：“参展的电影看了吗？” “没有，心里放不下，还不知道自己的电影会不会得到观众和评委的认可，看来氧气功夫还是不够啊！有点放不下。” 小李子自嘲，“还好，《名人百态》还好没能入选季赛单元，要不就抽不到华国的香烟了。” “哈哈哈……那部电影拍得怎么样？” “坦白地讲…摇了摇头，目光里是一股……没惊喜也没厌恶的习以为常：“没法评价。按照尺度而言，他这片子肯定是在你们国家没法上影。不过男演员演的不错，仅此而已。” “……？” 于是穆云海就不能接话了，毕竟是竞争对手，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后，继续抽烟。 而就在抽烟说话的功夫，礼堂那边陆陆续续开始有人出来了。 穆云海一瞧：“哟，这是散场了？该咱们了吧？” 顾衡点点头：“没错，马上到咱们了。”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了票分给小李子和尼克尔森及其助理。 都是连座的。 “那咱们也准备准备吧……你俩有票吧？”顾衡问孙平。 “有的。我们的记者证直接可以预约兑换。” “那行……那就先看电影呗。光说没用，你们也看看怎么样……不过别剧透啊，我这电影故事的叙事剧情其实挺简单的……” “……” 孙平嘴角一抽。 心说你这话就是最大的剧透了。 但也没在多问。 人家敬自己一尺，自己也得敬人一丈。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他懂。 不过…… 经验丰富的孙哥也好，戛纳常客的顾衡也罢…… 两人都发现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门口排队的观众，与门口走出来的观众，有点不成正比啊。 这种单一礼堂形式的电影场馆，电影是一场接一场。 而观众在买票时，比如遇到了两场喜欢或者感兴趣的电影挨着，是可以连续观看的。 只要提前买好下一场的票就行。 接着等第一部电影结束，不管是上厕所还是干嘛的，第二场继续进去观看。 虽然《爱我就搭火车》的时长是119分钟。 八点出头结束，意味着这影片是六点左右开始播放。 那会儿是好多人的晚饭时间。 所以出来的人少得可怜，目测不会超过一百人。 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到自己身上时，肯定有些不舒服。 就刚才剧院窗口的购票情况，要不是小李子过来撑腰，怕是连《爱我就搭火车》一半都不到，估计就四五十人吧！还要算上来个自己撑场面的东亚同行们。 想到这里，穆云海就一阵后怕，作为一个电影人，最尴尬的不是怕的电影别人评论有多差，而是根本没有关注，连看的人都没有，更别说有人发表文章评论了。 众人跟着观众检过票，穆云海正遇到一对年轻情侣散场，很有礼貌地问对方，“拍得怎么样？” 年轻小伙子想了想，“不知道。” “不知道？” “反正没看懂导演要说的是什么？狗屎！这就是所谓的艺术片？” 穆云海一愣，怔怔看着对方离开。 帕克丽丝越来越走向极端了吗？ 戛纳电影节观影人群有个习惯，特别是这个时间点，要是前一部电影好看，观众就有连看下一部的冲动，特别是看两部电影片名又是相似的类型。 组委会在编排影片的时候也会想到这一点，总是把两部类型相同的影片放在同意剧院，以方便观众出行观影，最起码会让观众少走几步路。 但如果前一部作品影响观看体验，反而会使一部分准备连看两部的观众流失，方便了观众，却损失了下一部电影的利益。 孙传和来到穆云海身边，拍了拍穆云海的后腰，“我为了这部影片倾尽所有。没有遗憾。好也好，坏也罢。咱们一起面对！” 第一百七十一章“大师？” 有了心理准备，对于第一场《海滨之城》的上座率，至少穆云海心里倒是没什么波动。 因为这不是《海滨之城》该有的热度，这是朋友带来的，一切都还要看第一批观众看后的反馈，五百人的剧场坐得满满当当。 整个礼堂本身就比寻常电影院的宽阔，空间也要大。虽然满座，但那种空间的空间感并不显得拥挤。 而在这些人当中，有三分之一是亚洲人面孔，有记者，也有其他剧组的人。 并且也有人看到了穆云海他们。 如果没有莱昂纳多，他们有可能过来打声招呼，当穆云海陪着小李子，再过来就有些刻意了。 所以大家都没打招呼的意思。 各自坐在座位上静静观看。 而在电影开场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荧幕上，反倒是穆云海的目光有点空，甚至还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再豁达的人，面临人生最重要的一次考验身心都会疲惫，现在舞台已经给你搭好了，再考虑得失已经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了。 心情放松下来，让他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困倦的情绪。 更何况，《海滨之城》他已经看了无数遍了，再看怕自己会吐出来。 所以，在打了个哈欠之后，他忽然就不想动了。 虽然礼堂的椅子不是那种特别舒服的电影院座椅，但胜在能将就。 于是，在电影开场时，他已经闭上了眼睛旁边的莱昂纳多专注于电影，也没有打扰他。 大提琴版本的绿洲乐队的世界名曲《不要悔恨过往》那悠扬的曲调，萦绕在耳边，如泣如诉。 而当这首歌的旋律响起时，现场欧美观众耳朵也猛然竖了起来。 本来大家疲惫的精神，在这首有治愈人心的力量歌曲中，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 广角镜头中，虽然是白天，天空却乌云密布，但好像没有风，世界好像静止了一样，镜头慢慢拉近，死寂一样的海滩，破败的小海港，无数海鸥在平静的海面上起起伏伏，比高尔基描述的《海燕》场景更加令人压抑。 一个孤寂的人，出现在画面中，他似乎融入到了这个死寂的情景中，眼神空洞地看着海面。 “这……” 虽然镜头还很短暂，电影才刚刚开始，可却已经足够把人的心神抓进去了。 延续了张一谋那种浓墨重彩的风格却自成一派的画面构图，以及那种通过镜头布置调动被动“解说”主角心理的技巧…… 在这短短的电影开场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全都糅到了这电影里。 有点意思啊…… 导演想在电影里表达某些东西，这很正常。 但难就难在怎么能做到不要那么曲高和寡，这才是难点。 孙平当了二十多年的记者，见过许多的导演作品，可能如此清晰表达出来拍摄镜头那种隐晦意义的人…… 是第一个。 你不能说他浅……恰恰相反，明明《伏尔加河上的纤夫》是一篇经典名作，别人怎么用不出来？或者用出来让人看不懂，但人家却可以呢？ 这就是实力上的差距……或者说天赋。 短短一分钟时间，用一个长镜头，然后慢慢推近，把人物那种哀莫大于心死表现得淋漓尽致，以及致敬了那幅经典名画作品。 表达得清楚，清晰。 偏偏视觉效果分毫不差。 “啧……” 不自觉地，他也坐直了身子。 而和他同样反应的人还有很多。 能来到这的专业电影人，绝对不是什么草包。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穆云海用这一分钟时间的镜头，让他们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别管电影整体质量如何，眼前这部电影，虽然监制是黄祖模，可导演……却是穆云海！ 这些镜头、场景都是穆云海对这部影片的优化，这部电影虽然出自《海边的曼彻斯特》，但其实穆云海并没有照搬原有画面，从配乐、镜头表现都做了更改。比原电影更直击人心了。 镜头一转，警局中，他抢过警察的配枪，朝自己脑袋扣动扳机，幸运的是子弹没有上膛，这才让他保住了性命，然而叫着绝望的子弹，此刻已经击中了他的灵魂和心脏。 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绝望才会做出让人不解的举动。 他本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爱他的女人和两个可爱的孩子…… 小李子被故事深深地吸引，连坐在后排的助理提醒他该回法兰西大剧院的提醒都没听见。 直到助理又放大一些音量才愕然地回头，小声交代助理，“和伍迪艾伦说一声，我就不去了。” 助理只好给《名人百态》导演伍迪艾伦发短信，说明这边的情况。 但不管怎么说吧，电影开场这短短几分钟，所有了解穆云海的人已经明白……这部电影之所以能入围主竞赛单元，“艺术成分”绝对不低了。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电影的整个前半段节奏，在国内和国外观众的心中开始逐渐出现了压抑感，而随着故事的继续，这种压抑感越来越重。 有些电影表现压抑有可能给人以不适，《海滨之城》不同，像心灵捕手一样总能抓住观众的心。 剧中的演员也表现出超出过往对他们固有的认知，除了寥寥几个镜头的龚丽，表现出最顶级亚洲女演员的演技外，那个之前《渴望》中的宋大成、《水浒》中的宋江的演员李雪建演技肉眼可见地有了质的飞跃。 连第一次出现在大屏幕的纹章和范兵兵都发挥出常人难以理解的表演。 一位演员超长发挥，那是演员遇到了自己适合的角色，或者突然开窍了，要是一部戏中所有演员的超长发挥那就说明是导演的功底了。 有的戏是故事带人，有些是人带戏，而这种导演带整个剧组一起在表演上上一个台阶，那就是大师了。 孙平对像黄祖模、解缙这样的老一代导演还是很了解的，自认为他们没有这样化腐朽为神奇能力，在国内所有导演中也就张一谋和王家卫有这样的能力。 但王家卫那是靠演员自己一遍一遍用时间和金钱慢慢磨出来的…… 对于外国人来讲呢。 这部电影却是十足的新鲜。 在他们的认知里，天朝电影总是和苦大仇深画上等号。 诚然，就连穆罕默德都说过，学问虽远在中国，亦当求之。 那座马可波罗心中的圣地，对于欧洲人来讲就是一座还披着国家的外皮活跃在地球这座舞台的古老文明。 他们有着太多能书写的东西…… 但问题是……你们天朝人既然过的都是那种苦哈哈的日子，你们是咋活过来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掌声 如果你们不是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那为什么不能拍一些……不那么黑暗的东西？ 我们看过了你们对封建时代婚姻制度的批判。 看过了你们国家一个男京剧演员在舞台上何等的风华绝代，可在台下又是何等的悲凉凄惨。 甚至还看过你们可以拍出来不亚于我们这边一样，去探讨两性……却同样能让人面红耳赤的片子…… 但不出意外的是，你们的每一部作品，好像都在表达着这个世界是多么悲惨，我们活在一个多么艰难的时代的悲观情绪。 最后，109分钟的电影镜头，还原了开头的一幕，宁愈铭孤栖的站在海边，独自背对镜头而结束。 《不要悔恨过往》旋律再次响起，干净而清澈的乐曲回荡在整个剧院之中。 伴随着缓缓变黑的屏幕…… 终于开始滚动起了字幕。 “导演：穆云海” “监制：黄祖模” “主演：李雪建、纹章” 啪嗒。 灯光亮起。 一时间怅然若失的人们坐在椅子上，木呆呆地看着那大荧幕，竟然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所有人都沉浸在忧郁之中，压抑的情感让他们无法平静下来。 看着荧幕上的职员表…… 近乎于死寂。 而就在这时，刺眼的灯光照耀，让穆云海也终于清醒了过来。 “唔……结束了？” 声音不大、不小。 却吸引了同样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的小李子的注意，看着穆云海，诚心实意地鼓起了掌：“啪、啪、啪……” 而他带头。 场馆之中的国内外观众如梦初醒。 那群外国哥们很快跟随着掌声，加入了队伍。 “哗啦啦啦啦……” 一片掌声的海洋中，穆云海愣了愣…… 感受着从掌声中传递出来的赞美…… 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来。 所有人都在为了这109分钟的电影而鼓掌。 他们的目光集中在那个刚刚睡醒的年轻人身上，随着掌声，把赞美的目光全都加冕在他那耀眼的无形之冠前。 小李子带头，尼克尔森跟上，两人和穆云海送上拥抱。 当第三人拥入怀中时，一股……樱桃的味道传入鼻腔。 穆云海一懵。 然后耳边就响起了一声无比颤抖的轻言：“你真棒！” “呃……” 猝不及防地被小女孩这么抱着，听着耳边的赞美，他顿了顿，笑着把手放到了李允琳背上拍了拍。 嗯，这小丫头的肉真嫩。 当灯光亮起时，一部分年轻观众开始把目光集中在小李子身上，然后，现场所有观众都被拥抱在一起的年轻导演吸引，送上了更加热烈的掌声，这时候小李子不再是那个理所当然的中心，在这里，这个时候穆云海才是所有现场观众心目中的最耀眼的明星。 小李子知道该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舞台应该还给身边比自己还年轻的伟大导演。 “穆导，就冲这反应，咱们这片子绝对有了！” 室外的垃圾桶旁，顾衡夹着烟，满眼兴奋地看着穆云海：“戛纳电影节不看票房，看的就是口碑。现在咱们的电影刚刚下映，马上评分就会开启，评论也会开启！如果评分能挤进前十，那么到时候咱们电影的知名度一定会让大家都看到……这才第一场就有了这种效果！以后绝对不会差！真的！” “嗯嗯。” 穆云海点点头。 虽然他睡了一整场，但现场观众的反应却看到了。 “考试成绩”已经发了下来，那考的好考的坏总算是有了结果。 他心里也就踏实了。 抽着烟，他看了一眼还有人排队入场的礼堂，忽然问道：“下一场是什么啊？” “呃……” 顾衡拿出了资料看了看，说道：“台岛林启贤的《海上花》，然后是午夜展映单元的李莲杰的《功夫之王》” “……？” 一愣：“呵呵，华国专场啊！” 他左右看了看：”《功夫之王》就算了，我想看看《海上花》，你们谁有兴趣？” 王思骢把手举得高高的，“我陪你看《海上花》，你陪我看《功夫之王》。” “我们不行，下面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而且，穆导，明天还有访谈呢。电影是三天一轮，咱们先休息吧。” “这……行吧。” 于是，一行人朝着外面走。 到了酒店，大家拿了房卡就各自去休息。 穆云海回到房间又在阳台处坐了一会儿。 时间来到午夜十二点，穆云海才平复心情上床休息，这一夜睡得不算踏实，陌生的环境在加上不太适应的软床垫，让他睡得很累。 迷迷糊糊地到了早上，八点左右，他的电话铃声响起。 里面传来了钟长友那压抑着兴奋的声音：“穆导，起来了么？” “唔……醒了……顾哥，有事？” “那穆导我去你下你房间？然后在喊上孙总他们。一晚上的功夫，国内外的媒体消息，包括咱们影片的评价已经出来了！” “哦？” 最后仅存的一点睡意消散得无影无踪。 穆云海应了一声：“没问题，来吧。” 他飞快的套上了衣服，然后就看到了手机里的几条消息，都是国内朋友发来的， 范兵兵电话打了进来，“快开电脑，上qq我把国内的评论链接发你qq了，你看下。我家哥哥真棒！mua！剧组这边也得到了消息，琼瑶阿姨多给了几天假，我要提前过去。” “那来呗，问下其他演员，想提前来的都一起，剧组给他们报销。” 挂断电话又看到这几条消息，穆云海走进了卫生间。 很快，顾衡他们一群人到的时候，也才处理好了个人卫生，脸上还带着水珠地打开了门。 人暂时还不齐。 而顾衡拿着笔记本进来了之后，立刻说道：“9.3分！穆导，9.3分！目前八十部入围影片昨天已经放映了一半，也就是四十部，主竞赛单元的二十部全部放完，电影节惊喜影片、展映、点映以及各个环节入围影片的第二位！现在就只有意大利电影《美丽人生》排在咱们前面！他们是9.4分，咱们目前是第二！” 他说这话时，眼里的兴奋根本藏不住。 可穆云海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评分过低肯定不可能得奖，评委也怕被骂，他们一般会在前几名当中选择几个主要奖项。 所以穆云海问：“前面五个都是谁啊？” 第一百七十三章影评 顾衡知道穆云海看中的是最后的奖项争夺，来之前已经做了准备，看了一下笔记本上的表格，快速说道：“目前排名第一的是《美丽人生》9.4分。 第二是我们《海滨之城》，9.3分。 第三是《永恒一日》9.1分。 第四竟然韩国导演洪尚秀的《夏夏夏》8.8分。第五是《探戈》8.6分！ 还有一部也是8.6分，不过他的排名被排在第六，《家宴》。” 等下，我把这些片子都记下来，咱们回头挨个去看。” 穆云海拿出了本子照着顾衡笔记本电脑上的名单就是一顿抄。 接着穆云海问道：“他这个评分不是固定的对吧？也是观众给出打分然后上下浮动的那种？还是说影评人给的专业评分？” “影评人一部分，观众一部分。影评人的权重多一些……”顾衡说完，外面一阵脚步声。 贝蒂尼推门进来，后面跟着孙传和和王思骢，王思骢简直把自己当成剧组正式成员了，什么事都不落下。 顾衡知道自己现在需要做什么，捧着电脑轻咳了一声：“咳咳，那我来汇报一下成绩。首先是分数，刚才我已经和许导说过了，我们目前是在所有入围影片的第二名。” 一抹喜色跃上所有人的心头。 “咱们的评分人数，包括影评人在内，也是所有电影中人数也是第二，共有四十七位影评人和三百七十二名观众给出了9.3的评分。 排名第一的是开幕影片英国影片《将军》共有六十三位影评人，八百零六位观众给出了8.3分的平均值。 评分最高的《美丽人生》只有十七位影评人，和七十二名观众给出了9.4的高分。因为人数太少，所以平均值给得挺高的。虽然说明影片质量没问题，但……有可能这个分数在未来几天内会下降……这也是趋势，所以我们有可能冲击第一。” “耶！”王思骢激动地跳了起来。 “那我来念几篇影评……咱们的影评在威尼斯官网上一共算上短评有一百四十条。其中除了四十七位影评人都给的长评外，剩下的剩下的九十三位观众评论里，有7篇超过400个单词的长评，三十一位篇超过百个单词的中评，余下的都是诸如“好看的电影、让人耳目一新、我喜欢这部电影”之类的。这里我就不念了，一会儿各位可以自己看。” 说着，他操作了一下电脑，继续说道：“我已经把所有长评发到了上影厂里让人翻译，所以这里我节选一下……戛纳电影节被认为最公正，同时也是最权威的影评人，蒂加纳的长评节选……我觉得这一段他的形容对咱们来讲是最公平的。” 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缓缓念诵：“穆导，这位来自华国的年轻电影俊杰，给我们带来了一部令人震撼心灵的作品，从《海滨之城》中可以看出，有张一谋、黑泽明、弗兰克·杜拉邦特、吕松·贝克四位大师的影子，但他不是单纯的模仿，他把四位大师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 不知何时起，我觉得电影行业出现了一种怪圈。导演们拼了命地想要在电影里加入属于自己的想法，他们试图用一种非常隐晦的方式来左右观众的思绪。 让电影不再需要按照观众内心的认知，反倒变成了必须要按照导演的思路来行进，才能感受到这部作品独特性的奇特现象。 这是有违背艺术的核心观念的。 所以，这几年我越来越不喜欢年轻导演的作品……这里其实他踩了一脚《必要的杀戮》，认为《必要的杀戮》这个电影拿阿富汗战争来当题材，是纯粹为了得奖而得奖的作品。意思就是很不喜欢导演这么做，偏偏这几年越来越多的导演喜欢用这种方式，把自己的作品扣上人权的帽子来……塑造金身。” 美丽国人喜欢拍种族歧视，喜欢拍性别歧视，喜欢拍个人英雄主义。 欧洲人喜欢拍二战被法西斯迫害，喜欢拍动物保护，喜欢拍女权主义。 亚洲人喜欢拍小人物在大背景下的挣扎，喜欢拍制度对人性的覆灭。 我不是说这些不重要，但为了得奖翻来覆去的炒冷饭，当观众看得都吐了的时候，你所宣扬的东西，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近几年，我们没有了《肖申克的救赎》，没有了《这个杀手不太冷》，没有了《千与千寻》，没有了《辛德勒的名单》。” 我以为世界电影没落了，好在在这一届戛纳上出现了《海滨之城》，出现了这个只有十九岁来自东方的云海·穆。 世界电影还有希望…… 和《必要的杀戮》比起来，《海滨之城》的完成度之高，让我这个对世界电影越来越绝望的人产生了一丝获得救赎的想法。 云海·穆是一位年轻的导演，但他的作品却非常成熟。 他的电影里，所有的核心理念，都是在为电影服务。 我知道，这是很多青年导演的习惯。他们看了太多卡梅隆、看了太多诺兰乃至好莱坞的电影，觉得导演在剧组就是唯一的boss。 所以，在没有精进自己的导演技术时，太早的就染上了这种坏毛病。 这也是为什么不听劝的导演在度过新人时期后，就迅速陨落的主要原因。 他们觉得自己能凌驾于电影之上，也正是这种愚蠢的理念葬送掉了他们的天赋，让他们沦为平庸。 但穆不同，他的电影个人风格浓烈，可是核心却是讲好一个故事。 他在这部电影里运用的一切技术，都是为了做好这件事。 所以，在其他导演为了突出故事内核，不得不牺牲自己的作品，把它变成了阅读门槛越来越高，可故事性却如同春日的浮冰一般脆弱的时候，穆，他却找到了电影从诞生起便被赋予的最基本的意义——讲好一个故事。 也正是因为他这份和越来越多的导演背道而驰的道路，才让他的这部作品如同珍珠一般，闪烁着迷人的光辉。 所以，喜爱电影的朋友们，去看吧，它绝对会让你回味无穷，今宵难忘。” “……” “……” “……” 在众人的沉默中，点点头：“这是他长评里的节选，前面的部分都是在评价这部电影在技术细节方面的一些优点。蒂加纳也是导演出身，并且他是公认的戛纳电影节几位“值得肯定”的影评人。 观众对他的话也特别相信，而且，可以说……这个评价已经非常非常高了！” 一番话说完，包括穆云海在内的人都喜上眉梢。 可以，这评价光听起来就不错。 “刚才评分前六位再加上莱昂纳多的《名人百态》和日本导演黑泽清的《散步侵略者》我这几天要集中把这七部电影看一下，前面五部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我要吸收他们的营养，后两部我要做下回访，其他事就麻烦各位了。” 顾衡急忙劝止，“那不行，还是得造势啊！国内、国外的访谈，是咱们接下来的主要主攻方向。这电影如果欧洲人认可，那么给的版权价格会非常高，而且这也算咱们国内的宣传之一……” 孙传和也劝到：“怕是你想清闲也清闲不了，这不，消息传回国内，上影厂有常务副总带队，组成二十多人的代表团，这两天就飞过来，你还要接待这些老爷们。” “呵呵！这是抢夺果实来了，不用理他们，到时你和老顾接待就可以了，在这里我的身份只是导演，你们俩才是负责人。” 王思骢气疯了，“好莱坞的巨星德普的明星妻子希尔德不是喜欢在床上大便吗？到时候他们来，我偷偷去他们房间也在这些渣渣床上埋几颗“地雷”，恶心、恶心他们。” “哈哈哈……” “……” “……” 第一百七十四章赴约 “在客人床上大便倒不至于，这样，孙总你去安排一下，剧组的四名主要演员加上黄老师，摄影师吕乐六个人安排进上影的团里，如果他们不接受，那就和这部电影没啥关系了。 还有在这里的一切花费等上影楚哲成楚总到了之后，把所有费用单据都拿去找他签字报销，他们毕竟是家大业大，是不是啊？” “哈哈哈……他们必须给报啊！还有就是龚丽老师和李雪建老师在陈凯哥陈大导的《楚汉传奇》剧组呢！就他那性格，不一定放人啊！” “那就给中影的韩三爷打电话，邀请韩三爷来主持大局，态度要诚恳一些，顺便提一句龚丽老师和李雪建老师的事。” 说完这些，穆云海忽然间就感到一身轻松，“访谈共计有几家？” “预约的国内机构有六家，纸媒有《南方周刊》，《大众电影》，香江的《娱乐星播报》。网络媒体有腾讯、网易、搜狐。国外的有《费加罗报》和戛纳官媒。一共八家。其他的都被我推了，这些实在不好推了。” “……” 穆云海嘴角一抽…… 心说这是要累死我？ 但不管咋的，既然宣传已经开始了，那就上呗。 还能咋样？ 不过这不能紧我这一只羊薅吧！“不如这样，大家都分一下，《南方周末》、腾讯和戛纳官媒这三家我来。” 《费加罗报》孙哥你亲自上，你们不是熟吗？ 《大众电影》等上影的楚总到了之后让他去对付，都是体制内的，绝配！ 网易让龚丽老师上，搜狐让李雪建老师上，至于香江的《娱乐星播报》让纹章和范兵兵两人联合接受采访。 还有，这么多人就贝蒂尼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呀！再找个翻译。” 贝蒂尼接话，“这个交给我，我父亲有个同事的女儿在燕京上的高中，现在在巴黎艺术学院学的编剧，正好专业对口，我和她联系。” “好……那刚好，出去吃个早餐？大家没什么事，咱们一起？” “行，那我们在楼下等穆导。旁边那家咖啡厅的味道就挺不错的～” “嗯。” 一群人又陆陆续续地出了屋。 很快，穆云海套上了一套运动服，带着个棒球帽下了楼。 上午接受完两个访谈，戛纳影展入围影片的放映是三天一轮，主竞赛单元的影片基本上都放在第一天。 第二、第三天会放映剩余的四十部影片，影院的一多半空置时间组委会会把影院高价租出去。给那些没有入围的影片。 这两天也是那些竞争力较弱的片商最活跃的时候，他们会专找那些没有入围的影片观看，希望能从中发现遗珠，然后便宜买下来，大赚一笔。 当然还有更多连影院的租不起的电影人，会选择租借一套小型设备到地中海海滩露天放映，期望招来买家，只要天气允许的话。 八十部入围影片三天一轮，从第二轮开始，所有入围影片将从新编排，把那些口碑比较好的影片放在主要影院放映，场次也会相应增加，有些热门影片会排到每天一场。 穆云海计划观看的几部影片第一天都放映完毕了，今天下午到睡觉前怕是他最清闲的时间段，准备带着无所事事的王思骢到戛纳各处转转，但吕松贝克的邀请打乱了穆云海的出游计划。 “叮”的一声脆响，电梯门缓缓打开，作为吕松贝克的贴身秘书克里斯汀娜百无聊赖之中，下意识地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一双大长腿，那笔直而修长的大腿包裹在深灰色的西装长裤之中，仿佛没有尽头一般，一路往上延伸。 克里斯汀娜的视线忍不住就锁定在那双长腿上，他穿着一双亮棕色的布洛克鞋，华丽而繁琐的花纹却丝毫不会显得张扬，低调地掩饰在那剪裁贴身的西装裤脚之下。看似平凡无奇，但却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勾勒出浑身上下的气质。 那双长腿迈着稳健而有力的步伐，不疾不徐地走到了正前方的秘书桌前，然后就听到秘书的声音，“上午好，请问……”声音在这里断了一下，似乎有那么一毫钟的停顿，仅仅只是眨眼的一瞬间而已，但克里斯汀娜身为女人的直觉却捕捉到了，“我有什么能够帮助你的吗？” 声音重新响起来之后，就可以感觉到那声带在微微颤抖着，十分细微的情感变化，却难以掩饰里面的激动和羞涩。 克里斯汀娜不由自主地开始在脑海里勾勒那双长腿主人的容貌和气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下午好，穆云海，来自华国的导演，受吕松贝克先生的邀约，在下午三点半会面。”男人的嘴角带着和煦的笑容，即使凯拉没有抬起头来，也可以描绘出那如沐春风的笑容，犹如在晨曦之中翻飞的燕尾蝶。 “先生……”秘书似乎有些慌乱，这一次的停顿有些明显，“穆先生！”然后就听到了男人那低沉的浅笑声，“希望我来得没有太早。”那宛若大提琴一般的嗓音有着摄人心魄的魅力，即使是一直低着头的克里斯汀娜，都有些心痒难耐。 “不会，当然不会。”秘书终于恢复了镇定，“吕松贝克先生现在正在开会，你可以在旁边稍作等待，一会会议结束，会面马上就可以进行。” 克里斯汀娜心里不由暗暗吐槽，自己这个同伴，怎么变成花痴了，作为机要秘书，合理安排客人是最基本的素质，这里的几波人都在预约中，他们有的比这个男人早到了十五分钟，他们预约的会谈时间也比这个男人早了三十分钟。可是，那同僚却表现出一副“下一个就是你”的姿态。 作为法国最著名的大导演，在世界范围能也能排进前十的吕松贝克，来这里工作的年轻女孩都是目的性比较强的，期望能通过在这里工作中走向演绎的道路，这不仅是一条好的捷径，在如此竞争激烈中得到这份工作，无不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老油条，什么样的男人会让同伴如此失态？ 克里斯汀娜撇了撇嘴。可是仔细分辨出那秘书声音里的颤抖，克里斯汀娜心里就平衡了，取而代之的是对那个男人的好奇。 “谢谢。”男人的话语出人意料地有些短，进退有度之余又保持了绅士风度，这让克里斯汀娜心里对男人的期待又高了一分。 想到这里，克里斯汀娜忽然就有种莫名的喜感袭上心头——她现在期待值已经如此高了，结果这个男人却一点都不风华绝代、一点都不气质出众，所有都只是她自己脑洞大开想出来的画面，那么这巨大的落差，估计会很有震撼力。 克里斯汀娜嘴角的笑容已经勾勒了起来，差一点就要轻溢出来，不想耳边却传来了一个礼貌的声音，“请问，这个位置有人吗？” 克里斯汀娜眼睛重新聚焦，这才发现那双大长腿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那深灰色的西装剪裁精致，针脚缜密，一看就知道是手工定制西装。 脑海里一团浆糊搅了搅之后，克里斯汀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抬起头来，然后就看到了那双眼睛，时光瞬间停滞，凝聚成为琥珀。刹那间，嘴角的笑容就僵硬住了，由于着实太过措手不及，以至于那笑容显得有些奇怪，就好像……嘴巴歪了似的。 “女士？”男人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回答，扬起了尾音询问到。如此简短的一个词，在那双关切的眸子之中余音袅袅，包含了“女士，你还好吗？你没事吧”的慰问，但却又点到为止，不会显得太过失礼和唐突， 克里斯汀娜只觉得心脏跳动的速度着实太快，凶狠地撞击着胸膛，呼吸都显得有些困难。 克里斯汀娜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问题。但结果却发现，自己这样的动作着实太过窝囊，居然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这让凯拉咬了咬唇瓣，再次转过头看了过去，挺起胸膛开口说到，“真正的绅士就不应该坐下来，特别是在女士失态之后。” 男人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如果女士真的失态的话。” “那你……”看着男人无动于衷地坐到了椅子上，不仅没有看向自己，而且还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寻找舒适的位置，看起来颇为安稳。然后克里斯汀娜才意识到，男人刚才那句话是话中有话的——潜台词就是说，他不认为克里斯汀娜刚才失态了，又或者是他不记得有这件事了。 这是给克里斯汀娜一个台阶下。视线忍不住就锁定在那双长腿上，他穿着一双亮棕色的布洛克鞋，华丽而繁琐的花纹却丝毫不会显得张扬，低调地掩饰在那剪裁贴身的西装裤脚之下。看似平凡无奇，但却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勾勒出浑身上下的气质。 第一百七十五章吕松贝克 “穆先生，吕松贝克先生会议已经结束了，我去通报一下，还请你稍等。这两位先生也是一样。” 同伴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克里斯汀娜注意到，同伴是先向身边这个男人道歉，而不是先向早来的两位客人说明情况，这两位只是在同伴向这位阳光帅气的东方男人道歉时随口敷衍了一下。 作为贴身生活秘书既然吕松贝克会议已经结束，自己的悠闲时间就已经结束了，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站起来，然后快步朝吕松贝克办公室走去。 克里斯汀娜刚给坐在办公椅上略显疲惫的吕松贝克泡好一杯咖啡，办公室的门重新打了开来，克里斯汀娜一抬头，就看到穆云海走了进来，穆云海优雅地将西装的第一颗扣子扣了起来，那高大的身材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她刚才几乎就忽略了这一个重要的事实。宽厚的肩膀、结实的腰身、修长的双腿，那堪称完美的身材比例包裹在贴身剪裁的西装之下，一举一动都牵引着呼吸的起伏。 “谢谢。”穆云海对送咖啡的克里斯汀娜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然后这才转过头，看向了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法国伟大导演吕松贝克。 吕松贝克背部略微有些驼，整个人安静而专注地坐在办公桌前，正在翻阅着桌面上的一份文件，全神贯注的姿态，没有了平时商人般的精明，倒是增添了一抹威严。他似乎没有注意到穆云海的到来，约莫停顿了一、两秒，等克里斯汀娜小心翼翼地把房间门关上之后，他这才醒悟过来，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抱歉，我的错，完全是我的错，希望你不要介意。” 吕松贝克快速地站了起来，主动伸出了右手。但，他却没有离开座位，只是站在原地，等待着穆云海上前。 穆云海知道，这不是下马威，而是主动权的掌控，这也是西方商人最为擅长的。 看来今天吕松贝克约自己见面并不是简单的同行之间的惺惺相惜，穆云海自问自己还没有这份资格，从对方的举动来看，吕松贝克的目的就不难猜测了，无非是看中《海滨之城》的发行权，从对方铺一见面就拿出商人的姿态就能看出来。今天，戛纳作为对方的主场，使吕松贝克稳坐钓鱼台，所以，吕松贝克绝对不可能轻易交出主动权。 脸上堆积出一抹热情的笑容，穆云海踩着稳健的步伐，不疾不徐地走了上前，这一点点时间差让吕松贝克放在半空中的右手就显得有些尴尬了，但吕松贝克又不能放下，这样就太失礼了。 穆云海走到了办公桌的正前方，握住了吕松贝克的右手，两个人都明显稍微用了用力，随即很快就松了开来。 “作为新人导演，能得到先生的邀请，这是我的荣幸。”穆云海还没有松开口，就客套地说道。 那恭维之词不带谄媚，反而带着一丝真诚，仿佛是真正发自内心的一般，这让吕松贝克微微有些诧异——在社交场合，谁认真谁就输了。可就是这一毫秒的情绪波动间隙，然后穆云海在吕松贝克坐下来之前，转身离开了办公桌，迈开步伐朝一旁的长形沙发走了过去，“每一年的戛纳来这里参展的影片数不胜数，但是能够得到吕松贝克先生青睐的，这的确是我的荣幸。” 穆云海站在了长型沙发跟前，转过身看向了吕松贝克，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个礼貌的笑容。 可是，不知不觉中，穆云海就将主动权重新扳了回来。如果吕松贝克邀请穆云海在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来，那么两个人之间就势必会产生阶级差——吕松贝克是前辈也是购买方，而一旦吕松贝克开口邀请，本来就处于被动的穆云海更是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穆云海不动声色地打了一个时间差，在吕松贝克开口之前，离开办公桌，来到了长型沙发边上。 在这里，至少穆云海和吕松贝克是处于平等的水平，这对于双方接下来的交谈，至关重要。 吕松贝克仅仅只是在原地停留了不到半秒时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内心的错杂思绪根本没有任何流露，直接快步离开了办公桌的老板椅，来到了长形沙发旁，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然后两个人这才同时坐下来。 但嘴巴的话语却没有停止，“老实说，当我看到费加罗报的报道时，就把你和管虎和王晓帅他们归类为一种人，我对他们的电影是不感兴趣的。 在你们华国导演中，我更欣赏张一谋和江文。 可是当我看到你的《海滨之城》入围主竞赛单元后，看到艺术指导一栏黄祖模的名字时，就知道费加罗报犯了一个错误，那时候我就对这部作品产生兴趣了。” 穆云海解开了西装扣子，这才坐下来，然后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寻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四肢都缓缓放松了下来，嘴角却是轻笑了起来，“感谢你对老师的推崇。” 吕松贝克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进一步，针对导演的话题来讨论，猛攻穆云海作为新人导演还没有被外界，特别是欧美电影圈认可的弱点，然后占据优势。 要么退一步，忽略穆云海初次担任导演和编剧的漏洞，转换一个话题。无论是哪一个选择，对于穆云海来说都是有利的——因为通过第一天的放映，在莱昂纳多的助攻下《海滨之城》可以说已经出圈了。 但，吕松贝克作为欧洲最大的发行商欧罗巴影业的老板，却做出了第三个选择，“任何人任何事都有第一次，总是要迈出第一步的，不是吗？”他轻描淡写地就跳过了这个话题，“不过我更加好奇的是，你怎么会想到要制作这样一部电影，看在上帝的份上，这真是一个无比大胆的选择。 像你这样的新人导演更应该选择风险更低的喜剧或者恐怖片作为突破口，这么深层次的作品一个拿捏不好就会血本无归。” 穆云海露出自信的微笑，“我成功了不是吗？因为我知道我有这样的能力。 作为首批拿到私营制作牌照的老板，我对东方梦工厂影业公司有着长远的规划，我要迅速打出名气，无论是公司还是作为导演的个人。” 吕松贝克对华国不是一无所知，相反对法国有相当大的了解，能在那样的条件下拿到私营制作牌照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作为一个老牌电影商人，瞬间调整心态，不再把穆云海当做可以任意拿捏的新人，而是真正看成一个对手或者潜在的合作伙伴来看待，吕松贝克转变思路，穆云海的话也勾起了吕松贝克的兴趣，“你是不是准备了一个大项目，只是之前条件还不成熟，所以《海滨之城》不过是你的一块跳板？” 不愧为老牌导演加聪明的商人，一下就抓到了穆云海话中的漏洞。 穆云海不愿就这个话题多谈，那个项目只是在自己多部计划中的一部，就是《海滨之城》现在取得了成功，距那个项目启动还有很多很难解决的问题摆在穆云海的面前，在那些问题没有解决之前，过早暴露并不是好的选择。 “你说得不错，就是《海滨之城》成功了，那个项目暂时也很难启动，在这之前我还要像你说的，我再拍一到两部低成本电影来赚钱，我需要钱，没有钱那个项目只是空中楼阁，我们还是来谈谈《海滨之城》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海边路演 “我很期待与你长期合作，不是由于《海滨之城》电影本身，你知道你这部电影毕竟不是功夫片，在欧美华国的文艺片一向不受观众待见。 《海滨之城》首映成功并不是电影本身的功劳，要不是莱昂纳多突然出现个带来的话题性，它也不会产生这么大的效应，三百万美刀，一次性买断所有欧美版权，这部电影就华国那低廉的人工成本，制作费用应该不超过一百万美刀。”“吕松贝克一开口就给出了一个很不错的价格。 在戛纳电影节上，独立作品的发行版权普遍低于一百万欧元，偶尔少数被大家都认可的潜力作品能炒到五百万乃至上千万的超高金额。 但那些都是大奖热门，整个电影节都没几部，更多的还是类似那些无法获奖的“平庸”电影，价格自然不会太高。 作为一个资深的电影买手，经验还是非常丰富的，给出的这个价格也称得上合理，用来拉拢，绝对是够的。 他的眼神看向穆云海，想知道他的意思。 “不错的价格，但我想这时候还不是出手的时候，要是《海滨之城》在奖项上颗粒无收，也许你会后悔今天的决断，一切等颁奖晚会结束好吗？” 穆云海的拒绝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果决。 从一开始，穆云海就没有打算点头答应这次合作。决定权，自始至终都在自己手上。 要是吕松贝克只想要法国国内的版权穆云海还可以考虑，就是整个欧盟只要价格合适，谈判成功也不是没有希望，当整个欧美？那就超出欧罗巴影业的能力范围了。 吕松贝克的欧罗巴影业发行能力只在欧盟内还说得过去，他拿到整个欧美的版权，也是会把版权分拆，不过是一个二道贩子罢了。 穆云海不仅仅想要更多的利润，还要利用《海滨之城》在全世界树立一个天才导演的标杆，为以后公司的对外扩展打下基础。 “抱歉，真的很抱歉。”穆云海一脸歉意，真心实意，“我真心希望能够有合作的机会。” 不过，至少穆云海没有把所有可能性锁死，而是依旧以社交场合的客套保留了所有可能性。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吕松贝克也没有必要愤怒，今天他们不欢而散，但也许明天穆云海就会堆满笑容地上门寻求合作了。 “了解，那么真是一个遗憾。”吕松贝克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容，然后站立了起来，再次和穆云海握了握手，“希望未来能够有合作的机会。” 夏天的日落来得比较迟，此时已经七点过一刻了，但是赤红色的晚霞依旧没有完全沉下去，鲜艳的色彩从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上投影到那潮来潮去的大海表面上，折射出一片艳丽的光芒，宛若爱丽丝梦境里的那个神奇世界。 穆云海一个人漫步在地中海的沙滩上，惬意地吹着晚风，沙滩上已经人影憧憧，不少影迷已经支起了帐篷，到处都是谈论交流观影心得的声音。 这还不是海滩人最多的时候，有不少影迷观影都还没有回来。 穆云海感受着他们的快乐，心情渐渐舒畅起来，在这里不再有阿谀尔炸的商业较量，不再有竞赛带来的压力。 天慢慢黑了下来，天空繁星点点。 前面大约一百多米处聚集了好多人，一块不大的银幕竖立在沙滩上，这个时间点就开始放映电影了，独立电影，没入围又花不起钱的电影制作者一般会选择九点过后来这里放映自己的作品，因为那时候黄金放映时间刚刚过去，散场的影迷会更多，片商也会从各个影院出来，有时候才会来这里碰碰运气。 出于好奇，穆云海快步走近放映地点，这里已经聚集了一百多人，静悄悄的，不像其他放映点那样喧哗，人们都认真地观看着电影。 詹姆斯·德莫纳克早就看过自己拍的这部电影无数遍了，从有人驻足开始，他就退到一边，盯着观影人群看起来。 他数过，从最开始的大叔过来，再到三个小姑娘，中间过去了50秒。 后面又有人陆陆续续地加入，到现在已经有三十七个观众了，且这中间，没有一个人离开，也就是说电影播放后，流失率还是为零。 他的视线来回地扫过，又发现了一位可疑人员：7秒钟前，这位行人路过，看到这里聚起了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他也驻足下来，隔着大概十米的样子看了一下。 而后，他又走近了一点点，但身体架势还是一副随时准备离开的样子，又过了十多秒，他又向前走了几步，接着又过去十几秒，他的身体完全对着银幕的方向前进，一直走到那一群免费观影的人群里，才站正观看起来。 观影人数也从三十七个，变成了三十八个。 新观众，除了霍尔迪、费冬拉客，大多数是这样子形成的。 当然，也不是所有行人都会驻足下来观看不走：大多数只瞄一眼，便径直离开了，完全没有要被吸引的样子。 还有部分停下来看了一会儿后，没几分钟就会离开，有的嘴里还会嘀咕着“什么烂片”的字词。 但总的来说，只要是真正加入观影群众的，还没有一个选择离开，且驻足观看到加入群体的比例大概在十比一的比例。 而就在德莫纳克张着头，来回打量潜在观众的时候，这个小群体就像是一团磁铁，不知疲惫地发出着磁力，从过往的路人中挑选出有共同性质的家伙，吸引进来。 四十、五十、六十...... 短短半个小时内，人数一举扩大到了一百多人。 而从最开始的一个人，发展到三十七人个，用了半个小时分钟；从三十七人发展到超过百人，却只用了十五分钟。 这说明什么？说明增长速度在加快。 闲着没事的德莫纳克一直在统计，绝对精确到小数点前一位。 观众人数还在继续增加。 他选的这块空地还挺大的，就是不远处有一栋海边别墅，恰好挡住了东南风，所以人数一多，燥热不自来由袭来，在这样的环境中居然没有人愿意离开，这说明自己的电影足够吸引人。 后面那些再度驻足观看的行人都不需要感兴趣之后，挪进步子了，因为已经没有好的观看角度了，观影人群都是站立的，后来的人毕竟会被前面的人挡住视线。 “哎，大海哥，你怎么在这呢？我和贝蒂尼找了你好久。” “刚刚路过，还挺有意思的，你也来看看吧。” “不是说好去法兰西大剧院看《散步侵略者》给黑泽清助威的吗？这都九点半了，要开场了，咱们赶紧走吧。” 穆云海正准备回应王思骢，旁边一个巨胖的女士提醒到，“请不要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你的叫声都让我们没法听清电影台词了。” 这位女士是用法语质问的，穆云海和王思骢没有听懂，但还是能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贝蒂尼小声向这位女士道歉。 穆云海在人群里看到了霍尔迪，《人类清除计划》这部电影不是孪生弟弟拿来诈骗的幌子吗？ 怎么还真的被他拍出来了，既然拍出来为什么不在好莱坞找发行商发行，那个弟弟的制片厂负责人怎么把他拿到这里露天放映？ 这一连串的疑问让穆云海摸不着头脑。 第一百七十七章翻脸 穆云海对在海边看到《人类清除计划》还是感到疑惑，十分想知道美丽国那边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杨远山把项目出售了？也不对，那个在燕京一直跟在杨远山身边的犹太裔不是在现场拉客吗？ 是霍尔迪背叛了弟弟？也不对。 是《人类清除计划》在好莱坞没有找到发行商？还是不对，好莱坞不要说六大了，就是传奇影业，试金石影业，联美，新线影业，米拉麦考斯在北美都有发行能力，这个电影项目穆云海还是很了解的，好莱坞那些专家不会都看不出《人类清除计划》的潜力。 一连串的疑问使穆云海急需要了解。 在欧洲给美丽国打国际长途还是很方便的，穆云海拨通了林眉的手机。 时间回到半个月前。 在拿到现代和从华国拿到《人类清除计划》的投资后，杨远山奉行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的原则，把《人类清除计划》这部电影交给霍尔迪来运行。 由于自小受母亲影响对音乐还算精通的话，那么对拍摄一部电影对他就是强人所难了。 为了监督和制衡，杨远山把值得信赖的马晓梅和费冬凑调到星河影业，马晓梅负责财务制片，费冬负责后勤。 杨远山知道这一两年是音乐最后的辉煌了，当他想把第一笔运作下来的资金投入到股市，发现网络上开始出现盗版音乐，所以杨远山离开洛杉矶回到纽约，开始疯狂地复制后世名曲，埃米纳姆、艾薇儿、席琳迪翁、布兰妮四人开始围绕在他的周围，他们四人不是在练歌就是在录音，要不就是在宣传路演的路上。 四月一号，布兰妮在隔壁试唱厅跟着杨柳在练习她的第二首单曲，埃米纳姆在东海岸路演二专的首支单曲youngthug、future-rtionship（少年暴徒），艾薇儿远在欧洲宣传她的首专《摇滚女孩》。 录音室里，杨远山和詹姆斯霍纳正在给席琳迪翁录制单曲《爱的力量》。 “somewherei''veneverbeen（我从没去过的地方）和sometimesiamfrightened（有时就会感到恐惧）这两句中间的转换有点平噢。”席琳迪翁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歌魔还是那个歌魔，总是想把声调拉高，给自己制造难度。 “嘿，席琳小姐。”杨远山放下耳机，向詹姆斯霍纳做出无奈的表情，霍纳摇了摇头，录影棚的门从外边被打开，杨远山正想发火，看到默多克牵着布兰妮站在外面。 “这就是你的小女友啊哈？”席琳迪翁上上下下打量着布兰妮。 “席琳迪翁小姐，我非常喜欢你的歌，我是你的歌迷。”布兰妮很机灵地凑上前恭维她。 “小子，过来，我们聊聊。” 默多克朝杨远山歪歪头，带着他直接走出录音室，去往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默多克先生。” “默多克先生。” 一路上所有人看到默多克都停步，恭敬地打招呼。 “你打算什么时候发这首歌？迈克尔杰克逊的单曲月中就出来了噢……” 进入总裁办公室，默多克走到吧台倒酒，“你不想和他撞车对吗？” “尽快吧，就这个月份？北美还是能容纳两首伟大的歌曲同时发行？”杨远山不想惧怕杰克逊而耽误时间。 “所有歌手都在规避，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不过这都是日本人和文图来该考虑的事情。 既然你连迈克尔·杰克逊都不惧怕，说明你在音乐上的超人天赋和自信。” 杨远山自己也没和mj争什么的想法，“我这首是分手的伤感情歌，与mj的歌曲没什么交集吧？” “确实。” “既然你对音乐这么自信，为什么还要向电影方向发展呢！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把精力放在音乐上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对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发展，大家都知道好莱坞是六大说了算，你在那个环境里游泳，一不小心就会溺水而亡。” 默多克把酒杯递给杨远山，走到办公桌的电脑前坐下敲了几个键，“让我看看……嗯……你在《泰坦尼克号》上投入了两千万，又拉来投资搞了一个新项目，新项目叫什么来着，哦，对，叫《人类清除计划》是吧？” “是的，我想我可以把《人类清除计划》发行权交给二十世纪福克斯，只要条件双方都满意的情况下。” “呵呵，不用那么麻烦，你想的过于复杂了，我想是时候了，我们开诚布公。” 默多克指指办公桌前的座位，示意杨远山坐下，“我想收购你的星河影业，把它作为福克斯影视集团旗下的制片厂牌之一，当然，你的超长合约也必须在星河影业。” “什么？”杨远山没想到默多克会有这样的想法，被默多克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这个问题。自己处心积虑地躲过了索尼的风险，没想到默多克会对自己出手。 “这对我们都好杰克杨，我会给你一个难以拒绝的价格。” 默多克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随意敲着键盘，面含微笑，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不是价格的事情，无论星雨唱片还是星河影业，我的想法都是始终保持其独立性。”杨远山很严肃地对他说道。 “哈！”默多克笑了一声，“我明说了吧，你的选择不多杰克杨，你当初和我签订《泰坦尼克号》的投资就注定了今天的结果。 我和雪莉兰辛千方百计地筹集资金，终于可以等到果实成熟的时候了，你却想虎口夺食，在电影即将公映的时候横插一脚。 你太贪了，生意不是投机取巧，年轻人！做生意要踏踏实实，就像你出歌一样，利用自己的天赋，这无可厚非，但想从别人口袋里直接拿钱，没那么容易。哦对了合同签的时候是电影正式下画，我们就要把你的那份分给你，那我告诉你，《泰坦尼克号》永远不会下画。我可以把你的两千万及其所得的利润死死摁住，摁一辈子。” 杨远山没想到对方翻脸快得像翻书一样，瞬间六亲不认，“默多克先生，合同不是这样的，按照合同，《泰坦尼克号》已经下画，我听说全美广播公司和派拉蒙已经在进行核算，我的星河影业必须加入进去！” 当初麦肯验过的合同，这方面不会存在什么漏洞，他仔细检查过，很有信心。 第一百七十八章毒蛇 “boy理智一点，你还是回归你擅长的音乐领域。 你还想参与《泰坦尼克号》的分账，别痴心妄想了。 合同中规定你的分账阶段是在下画之后一个月，在蒙大拿州或者是印第安纳州，有一个十几人的小剧院每天都会放一场《泰坦尼克号》免费提供给那些无家可归者免费观看。 你不觉得我这么做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吗？你可以打电话给你的律师，那个叫麦肯的唐人街出来的律师，看看我这么做是不是符合不分账的原则？ 你不知道当你在和我签订合同的时候起，他就已经为我工作了吗，不到一年他就得到一百万美刀的报酬，你给他的那一点点薪水怎么可能换来他的忠诚？” 杨远山拿起电话拨通麦肯的手机，但电话提示对方无法接听，杨远山心不断往下沉。 我可以向媒体揭露你的丑恶嘴脸，你用合同诈骗的形式，诈骗了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学生两千万美元。 “你们新闻集团也并不是那么干净，你在很多政治人物身边安装了监听设备，从而摄取独家报道，去年戴安娜王妃的死和你们脱不了干系，大不了鱼死网破。”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默多克，“你以为我是谁？ah？我是默多克！我可以让你发单或发专时没有媒体报道，没有dj谈论，没有货架，没有一张店内宣传画！更没有一个记者接受你的采访，没有一家报社报道你的胡说八道。”朝这边扬扬酒杯，“我相信你也认为我做得到，对吗boy？” “呼……”杨远山深呼吸，肺都快气炸了，勉力保持平静，“合同细则有规定，你这么做是违反……” “多少钱？我看看……”默多克敲了几下键盘，“嗯，你的电影真实预算是七百六十万，你虚报了八百万，用来逃避个人所得税，你还利用韩国人对好莱坞的一知半解诈骗了八百万到一千万美刀，不答应我的条件，irs（美国国家税务局）的税警就会把你从被窝里带走。” “你赢了，请把我的两千万本金还给我，我放弃《泰坦尼克号》的分成。” 默多克嬉戏的看着气急败坏的杨远山，“生意就是生意。” 默多克往后躺在椅背上，“很多人滥用这句话了，但我总能把它用在关键的地方，最合适的时机……现在时机刚刚好。 《泰坦尼克号》开始第一阶段结算了，你的《人类清除计划》也拍摄结束，正准备做后期，想撤回也没有可能了。 你刚把从《人类清除计划》中抽调的八百万投入到股市，这些都是证据，你前几天已经到irs申报了九七年的税款，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你就是把投入股市的钱都抽回来也补不起少交的公司所得税和个人所得税。 你还想要回投资的两千万，投资一定都会赚钱吗，不要说你，就是我在生意场上打滚了一辈子，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投资决策错了，就得认赔，这两千万就是对你贪得无厌的惩罚。 接受我的收购吧，你我双赢，你放心，我是个很好的生意人。”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我和席琳迪翁小姐也是好朋友。”杨远山咬牙说道，这种感觉就像狡猾的蛇被捏住了七寸，无计可施。 “是的，我们一直是朋友，这只是我们中间的一个小小的插曲，接受我的收购，我也充足的时间来修补你我之间的朋友关系，甚至从此以后我不在干那个婊子养的烂货，她以后属于你个人了。 如果你们玩得不够尽兴，我可以提供她在我的床上是怎样风骚的样子的录像带。 滚出去！” 杨远山吃惊地看着这个突然醋意大发的老头，“我得考虑考虑……” 杨远山把酒杯放到办公桌上，起身。 “不听听我的报价吗？” “……”杨远山停步。 “一千万！收购星河影业67%的股份，当然你投资《泰坦尼克号》的合约销毁，等于你拿回一半的投资，你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杨远山走到门口，“两千五百万。” 没有得到默多克的回应，只是换来冷笑声！ 杨远山推开门走了从去。 翠贝卡，联排公寓，书房。 “杰克杨，你能别走来走去的么？晃得我头晕。” 杨远山手下济济一堂，在房间里或坐或站，所有人面色凝重，霍尔迪还拿出了烟抽，熏得里面烟雾缭绕，他弹了弹烟灰，小声抗议道：“你生起气来怪吓人的。” “抽你的吧！”杨远山像发怒的雄狮，抱着双手大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除了刚加入不久的霍尔迪，其他人都没啥说话的欲望。 “吃得到了，还有咖啡哟。”玛丽托着一大叠披萨推门进来，搁在桌上，然后又出去把咖啡拿过来，从包装里拆出一杯，递给杨远山。 “放那吧，我不想喝。” 杨远山怎么喝得下，事业刚刚在三个赛道铺开，就遭默多克当头一棒，特别还是索尼的霍辛老早就警告过自己的情况下，自己只是防备索尼那些日本人，却忽视了更加不讲道理的昂撒罪犯的后代，（澳大利亚白人都是早期英国流放到澳洲犯人的后代）自己怎么就没有提起足够的警惕呢？哦，对了，当时自己还认为霍辛是一种警告，那确实是警告，不过是会真实发生的话来警告自己，气气气！ “呃……咳咳，也许我们可以走席琳迪翁小姐的路子？默多克不是很怕席琳迪翁小姐和他争吵……”坐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詹姆斯霍纳壮起胆提议。 “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我不想靠女人来解决！” 杨远山心想，还席琳迪翁！怕是现在默多克见到席琳迪翁会把她撕碎，没想到这个老色逼还这么爱吃醋。 杨远山几步冲到经纪人厄尔·希曼面前，“你们威廉莫里斯能搞定他的是吗？” “关乎到几千万的事情，哪家经纪公司都不可能搞定，caa？你现在就打给迈克尔奥维茨，只要他能帮你搞定默多克，你尽可以转投过去！”中年男人涨红了脸，面容扭曲。“在自己不是特别强大的时候不要去和资本抢生意，你又不听，当时连克鲁斯那个黑道大佬都尽量躲避这些资本，就你头铁，这时候我有什么办法？” “ok！你说的！”杨远山扫了眼房间里的人，“刘易斯，你替我打给caa的奥维茨先生，把厄尔刚才的话转告给他，那也是我的意思。奥维茨不是曾经撮合过索尼对哥伦比亚唱片的收购吗？他的影响力一定不低！” 刘易斯看了眼蔫回去的厄尔希曼，点点头，取出电话本，找到奥维茨办公室电话，用书房里的座机拨通，“我找迈克尔奥维茨先生，我是杰克杨先生的合伙人，刘易斯……好的……” “估计要等很久。”他抬头，“玛丽，帮我转到二线，我出去等。” 玛丽跑出去，“ok！”她在外面喊道。 老滑头刘易斯对屋子里的人点点头，走了出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困局 布鲁克林唱片老板带着艾斯库伯和一位中年黑人和他擦肩而过，进门放下皮包，“麦肯叛变了，杰克杨，你需要法律界人士解决一些问题，特别是现在。 用手一指中年黑人，这是查德·卡布拉尔，埃斯库帕父亲帮你请的专为少数族裔服务的专业律师，在我和库伯请求下临时过来帮忙。 来之前，我和查德去找过新闻集团的律师团队了，他们的条件是这样的。” 所有人专注地前倾身子，就连杨远山也停止了走动。 “一千万收购新河影业51%股份，必须把你签进新河影业十年，这是最后的底线，给我们五天时间考虑。” “那就是没得谈了，一千万？我投入《泰坦尼克号》两千万，近亿的分成没有拿到，还用自己缩水一半的本钱买自己公司49%的股份，还要把我锁在这里十年。”杨远山对众人说道。 詹姆斯霍纳接话，“如果你选择和默多克对抗到底，可是他已经和你表明了，要利用irs来对付你。 你确实在《人类清除计划》项目上做了手脚，按实际投资八百万计算，你从东方融资超过了投资，这说明你在歌曲上赚的没有投资进入实体，而是把钱投入了股市。 按照美丽国税法，投入股市的钱不算分红再投资，你还是要缴纳接近三千万的个人所得税，也就是三千万的50%，这还不包含有可能带来的罚金，你手里要至少准备一千五百万以上现金来应付irs，他们比警察更难对付。” 杨远山点头，问坐在一边的马晓梅，“索尼那边怎么说？《我心永恒》和艾薇儿的单曲及首专分红什么时候能进行？” 马晓梅摇摇头，“他们拒绝提前分红，连华纳唱片我也问过了，他们好像事先商量好的一样。” “这肯定是默多克打了招呼，他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站在我们一边，这些资本在关键时候不会为了你去得罪新闻集团。” “去鼓动艾薇儿的家人去闹，看能不能向上次一样起到作用。”杨远山吩咐秘书玛丽。 杨远山思考了一下，“那就出售星雨唱片来筹集资金，大不了把投在股市里的钱拿出来应付眼前再说。詹姆斯霍纳你陪查德去和索尼谈，华纳那边也要接触一下，对了还有昆西琼斯。” 马古反对，“杰克杨，不要冲动，你就是接受默多克的条件也不能把星雨唱片卖了，不要忘了，它在半年时间可是给你带来接近三千万的收入，你的发家全是靠它呀！ 这个时间点出售股份，那些吸血鬼一定会把价格压得很低，我觉得你是得不偿失。” “唱片，呵！”杨远山嘲笑，“我才十九岁，作为穿……十八岁写出《错乱》、《心中的帝国》、《我心永恒》的天才歌曲创作者，我不会向资本低头，我就是被判偷税，等我出来，我也会马上翻身，生意可以谈，吃一点亏不算什么，但讹诈不行。迈克尔杰克逊就是我的榜样。” “呃……”杨远山差点把自己是穿越者说出来，作为穿越者，他是知道网络对唱片业的覆灭性打击的，“提到迈克尔杰克逊，那我们能不能找mj帮忙？大家都是少数族裔，他不是一直在倡导少数族裔的人权吗……” “你确定？”霍尔迪笑了起来，“mj和昆西琼斯闹翻了，和保罗麦卡特尼闹翻了，和迪里奥（原经纪人）闹翻了，现在他的几个律师互相之间还跟仇人一样，全都是因为钱。相信我，论嗜血，论手段，论控制欲，mj绝对不输默多克。” “霍尔迪，你对唱片业很了解嘛，”杨远山咬牙。 “我在娱乐圈都打滚多少年了……”霍尔迪得意地回道。 “那就由你去联系mj吧，不试试怎么知道，带着烟缸，烟灰别掉在我的波斯地毯上。” 杨远山把他安排走，对了，还有昆西琼斯。”杨远山想起来昆西琼斯也打过自己星雨唱片的主意，他抄起手机，亲自打给了对方。 “原来你跟默多克签了那种合同？” 昆西琼斯大笑，“那你被默多克吃定了孩子……”他半句话都不接杨远山的，哼哼哈哈含混过去完事。 唉！老不死的滑头！ “奥维茨先生说他会先打给默多克问问情况，之后再给你答复。”刘易斯回来了。 “你现在这样着急找人帮手，只会从一个坑里跳到另一个坑里，说不定更大。”马古提醒。 杨远山冷静下来，现在威廉莫里斯拿百分之七点五（工作机会得到的收入，不含其他收入），奥维茨以前的底线是百分之九，如果这次真帮到了忙，说不定会涨价到百分之十，一来二去自己以后就要少百分之二点五的相关收入…… “mj在新专发行期间不想管这些事。”霍尔迪回来报告，“不过我没联系上他本人，是他的律师亚伦格鲁布曼转告的。” “还是去亲自拜访一下mj吧，他的律师经常自作主张。”马古建议。 “可以，你去安排吧，我也该去见见这位世界最红的人了。”杨远山点头。 霍尔迪从新点燃烟，默默抽着。 烟头一明一暗，就像跳动的脉搏，杨远山盯着那发呆，脑子一团乱麻。 外面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平静，玛丽走进来，“杨先生，是奥维茨……” 刘易斯立刻站起来，和杨远山对视一眼，点点头，出去接电话。 数分钟后，“奥维茨的条件很简单，你先转投caa，然后他帮你搞定这件事。”刘易斯进来说道。 “谢特！”杨远山骂了一句。 “奥维茨没具体说会怎么帮忙搞定吗？”霍尔迪问。 刘易斯摇摇头。 “mj那边呢？”杨远山实在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主动开口问道。 “现在很晚了，杰克杨。”马古指指腕表，“这都晚上十一点多了，我找的人要等到明天mj起床才能找机会把口信带给他，或者更晚。” “亲爱的，明天一早我们还得去录音呢，还不睡吗？” 布兰妮出现在门口，她裹着睡袍，不停打着哈欠。 “你先睡吧。” 等她回卧室，“你明天还去录音？”霍尔迪问。 “去，为什么不去？布兰妮这张单曲已经和华纳签过发行合约了，迟早都是要录的，我不会在默多克面前表现得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杨远山回答，眼见大家又不说话了，“算了，今天就到这吧。” 等众人散去，他独自上到天台，把衣服脱下随手丢到游泳池旁的躺椅上，只留一条短裤，然后跃下了水。 冰凉的池水刺得他一个激灵，他感觉自己要烧着的大脑被拯救了，独自游了几个来回，心情也平静了不少。 第一百八十章绯闻 “我是穿越者，我能判断一些的未来趋势，电影相比金融股市和歌曲，是自己最不擅长的领域，或许不如直接一千万到手，然后靠股市发财？去他妈的默多克。 十年内我不再因为电影而回忆那些头疼的记忆画面，星河影业随它去，到时候十年期满之前，投拍一些垃圾剧本，或者找一些好莱坞失败的经典案例把星河影业搞破产，要是能忽悠福克斯投资一些钱进这些垃圾项目就更好了，坑死这个澳洲老犊子。 到时候我才二十九岁，对一个社会精英来说还很年轻，到时候演一出王者归来。岂不是太爽？” 杨远山太想当然了，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杨远山正边吃东西边看报纸，手机响了，接着是玛丽的，然后是公寓的座机。 “fxxk!”他最怕这种场面了。 “看新闻，福克斯新闻台！”霍尔迪慌张地大喊。 “太阳报的记者……”玛丽捂着手机听筒走了进来。 “拒绝一切媒体采访。”杨远山指指座机让她去应付，自己打开了电视，调到福克斯新闻。 入目就是布兰妮的照片，下方配有一行大字，‘迪士尼公主的本来面目？’ 电视台很恶意地挑中了一张布兰妮大笑时的抓拍照，配以低像素和高对比度，把她的形象弄得非常丑，双眼上翻，大笑时的牙龈都暴露在观众面前。 “去他妈的掌握话语权的澳洲杂碎，原来前天在录音棚把傻白甜的布兰妮拉着一起来邀请我去他办公室就已经是在威胁我了。”杨远山喃喃自语。 “青春偶像？少儿心目中的白雪公主？”女主持人说道：“布兰妮在迪士尼少儿频道度过了一段美好的回忆，自从长大以后，无论在演艺圈还是在音乐界都进入一段低迷期，在好莱坞试过几个剧组，她那糟糕的演技还停留在卖萌、卖乖的孩提时代，一点都没有长进，在好莱坞渐渐对他的装嫩形象失去兴趣后，十五六岁的年纪就选择性感这条成年人才能走的路，现实生活中的布兰妮是个怎样的人呢？” 配图换成了张片场偷拍照，布兰妮在发脾气，将一把小折叠椅踢到半空，旁边还歪歪倒倒了一大堆桌椅，好像是她十三四岁的时候。 “据知情人士透露，作为业内最难‘伺候’的女星之一，布兰妮在片场就像个骄纵过度的小孩，耍大牌、迟到、不配合导演等等都是寻常事，如此暴躁的破坏场面也不止一次发生。” 画面变换，米拉坐在车内，嘴正在做‘f’的开口音形状，并伸手冲镜头比着中指，电视台还‘贴心’地打了个码，“她的叛逆在日常生活中也时有体现……” “好莱坞再也没有哪个剧组愿意接受这个脾气暴躁的小屁孩时，现在突然翻红了，那她是怎么翻红的呢？我们来看看……”然后杨远山就在电视画面里看到了自己…… 正是自己和布兰妮在录音棚外走道上亲密地拥抱在一起的画面，画面中布兰妮满脸潮红。懂的人都懂，这种脸色，在什么情况下会发生…… “据传，他蹿升速度非常快的原因是利用身体的优势获得了亚裔金牌音乐制作人杰克杨的青睐，他们已经维持了很久的地下情侣关系了，两人结缘于《心中的帝国》mv的录制，两人的不正当关系，无论是杰克杨的星雨唱片还是布鲁克林唱片的所有工作人员都知道……” 女主持人话音刚落，电视台便配合播放了一小段室外采访录像，记者问：“布兰妮，你交男朋友了吗？” 布兰妮边走边笑着回答：“我还小，暂时不会考虑这方面的事……”大风将她的头发吹得粘到了脸上，她习惯性地甩头，被画面准确地定格在了另一张丑照上。“是的，就像布兰妮自己说的，他还不到法定年龄，那个亚裔制作人是不是存在猥亵未成年我们美丽国甜心的可能，我们将通过调查，美丽国甜心是不是到了发生男女关系的法定年龄，本台将持续挖掘报道……”女主持人结束这个小段落。 杨远山真是服了这种电视台的抹黑手段，故意把布兰妮十三四岁的年龄不说，片场发脾气的照片后面接耍大牌等等内容，很容易让观众以为是现在发生的。 而把布兰妮和自己发生关系时间又返回来向观众示意当时布兰妮又是未成年。 好在布兰妮现在已经十七岁了，去年和自己认识的时候已经到了法定年龄。 看看mj现在的处境吧！还有著名导演波兰斯基，他连门都不敢出有好几年了。要不自己还真要吃官司。 好在自己是幕后工作者，不在乎名声这些，就是对布兰妮伤害比较大。 还有采访时布兰妮否认交男朋友的事，给观众暗示布兰妮喜欢撒谎，其他也都是能令布兰妮失去不少路人缘的‘掉粉’黑料。 话说回来，布兰妮以前实在太叛逆了，所以才给了别人那么多的机会。 “在录音棚的照片是什么人拍的，要查一查，又是怎么流传到电视台的？” 霍尔迪回答：“不知道咯，我打听打听吧，现在当务之急是和她沟通出应对媒体的统一口径，你俩很快会迎来媒体的轰炸。” “这件事不是我这边爆出的，不算违反保密协议吧？” “不算，你放心。” “那你联系她经纪人吧。” 从昨天开始，为了保护布兰妮，一样是就把布兰妮父子安排到奶奶那边暂住了。 但还是没有逃脱默多克的攻击，想起这些，杨远山也是无奈。 挂掉电话，哼着歌拨打布兰妮的号码，忙音，应该是关机了。 “你好像很开心？”玛丽奇怪地看着他。 “想瞒住无孔不入的媒体太累人，好歹以后不用像做贼一样和她见面了，大不了宣布恋情。” 下午一点，布兰妮的电话回了过来，“花q，讨厌鬼，都怪你！”她骂道。 杨远山大笑，然后她也跟着笑了。 两人想傻子一样笑了几分钟，“你打算怎么做？”杨远山问她。 “我让经纪人去和电视台那边沟通了，如果他们不同意，就公开承认咯。” 恋情被爆，两人这次反而心头轻松了许多，聊起来没完没了。 “回头等你《要的更多》钱下来，你出一部分，剩下的我来帮你出，也在翠贝卡这边买一套公寓，我不会再让你们父子在外面租房子了。”杨远山财大气粗地说道。 “讨厌……” 第一百八十一章持续发酵 一点半，玛丽再次进来，指着手机无声提醒。 “怎么了？”杨远山接过玛丽的手机。 “太阳报报道。”是霍尔迪打过来的，他念道：“杰克杨就是个人渣，在一次说唱歌手聚会上，他用给我写歌的借口想上我，我没同意。 艾薇儿那个碧池还过来骂我，因为我不同意和他两三人行，我早就说过所谓的摇滚女王艾薇儿是表面清纯，她和杰克杨很早就搞上了。 就在那次聚会上，她和杰克杨就在女卫生间‘奋战’，当我去卫生间发现的时候，丝毫不避讳我，她就在我面前嚎叫起来，因为杰克杨有个大家伙，所以才会邀请我加入。 在我逃出卫生间后，他的嚎叫让聚会很多人无法交谈……。 爆料人是吹牛老爹上城唱片的歌手玛丽布莱姬，就是上次聚会和艾薇儿起冲突的那个丑陋的黑人女孩……” 下午三点，福克斯娱乐台在一家剧院外‘随机’采访了艾薇儿的粉丝，两位面相普通的白人男子，他们当着摄像机的面撕掉了艾薇儿北美演唱会的门票，又把艾薇儿首专的黑胶唱片一掰两半，“艾薇儿欺骗我们，她利用了我们对她的信任！她就是个碧哔……”电视台给两人的控诉消了音。 “去他妈的！”杨远山挂掉电话。 “我们怎么办？霍克说星雨唱片楼下又有记者聚集了。”玛丽来问。 “真他妈烦！”杨远山拨通随艾薇儿到欧洲的杰森的电话，“让人什么也别说，特别是他那个不省心的母亲，伦敦宣传如果结束，让艾薇儿暂时不要回来，在欧洲避避风头，在欧洲如果不清净的话，安排她去华国旅游，那里是新闻集团手没法伸到的地方。” “可她妈妈和姐姐不是一直联系不上吗？”霍克。 “哦对，我有点意识模糊了。随便吧！”杨远山总感觉那对母女这时候联系不上总不会是好兆头，像有事将要发生。 “好的，我来和杨阿姨联系，让她先稳住艾薇儿。”杰森答应下来。 八卦之火一起，就会迅速延烧，极难扑灭，五点，大广播公司也参与了进来，abc‘抓’到了出席慈善活动的波姬小丝。 这位已无意专心电影事业的世界第八大奇迹（八十年代米国媒体形容她的美貌）现在是社交名媛，绯闻对象从mj到小肯尼迪，从乔治迈克尔到约翰特拉沃尔塔，从迪恩凯恩到尼古拉斯凯奇，情感生活非常精彩。 “你怎么评价布兰妮，他被认为是你的继承者，目前正在受到媒体的质疑。”记者问道。 “啊嗯……”波姬小丝忍住笑意，“我和她互不认识，但我非常喜欢她这个人，青春、有活力，看到她就像看到十六岁的自己。不过我作为过来人还是要说一句，娱乐圈很混乱，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太早进行那种行为（虽然拍了很多暴露影片和广告，但她宣称自己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一直很好地守住贞）。” “阴阳怪气……你都长残了自己还没发现吗？” 杨远山关掉电视拿起手机，发现手机打没电了都，“回唱片公司，总是躲着也不是事，总要面对。” 一行人赶回星雨唱片办公楼，已是晚上十点半。 “杰克杨！聊聊你和艾薇儿和布兰妮的三人行吧！” “听说你准备定居科罗拉多和艾薇儿、布兰妮过齐人之乐的生活？”（科罗拉多摩门教盛行，摩门教信奉一夫多妻制。） 冲破记者的围堵，杨远山回到星雨唱片，霍尔迪已经到了，还录了一小段半个小时前艾薇儿在伦敦参加一场宣传活动时的回记者问。 “我现在的注意力只会放在音乐上面，其他的事我不想回应，谢谢。”艾薇儿状态很不稳定，挤出笑容时嘴角都在发抖。 “宣传停了吧！索尼要是问起就说实话实说，索尼不能光拿钱不办事啊！还他妈的配合默多克，专辑销量减少他们也有损失。”杨远山有点心疼电视机里的艾薇儿。 霍尔迪搬来收音机，一个dj叫嚷声从收音机里传出来，“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我要说……杰克杨你真是太他妈叼了哈！干死那些白妞，干死她们！虽然他是黄皮肤，但他是我们的兄弟，他就不应该写那些摇滚、蓝调、布鲁斯，他应该专心为我们黑人写嘻哈，就像,《心中的帝国》那样的歌曲！” “……” 杨远山换了个台。 “杰克杨……他的口味就那样咯，他就像mj一样，虽然是少数族裔，但有一颗向往白人的心，他和我们不一样，要我说兄弟们，他根本就不爱黑人，收起你们的崇拜心吧。” “这家伙是谁？”杨远山问道，“以后永远不要付钱给他。” “呃，这是吹牛老爹的人……我们从不向他们付钱。”霍克说道。 落井下石是正常的，就算不出事也别指望对方有好话。 杨远山无奈地关掉收音机。 睡到第二天上午八点，杨远山被霍尔迪摇醒。 “又出什么事了？”他看着叹气道。 “你所担心的事终于来了。消失几天的艾薇儿母亲和姐姐接受了福克斯电视台的专访。”两人一起来到客厅。 电视里正在播放这段专访，“我从来都不支持艾薇儿和那个亚洲人交往，我讨厌他，他们早就该分手了。” “这是个真坑啊……”杨远山喃喃说道。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玛丽亚凯莉。 “哈喽，mimi。”杨远山只能先接她电话。 “哇哦哇哦哇哦。”玛丽亚凯莉轻笑：“杰克杨……ah？保密功夫不错哟，还说是最好的朋友呢，原来你什么事都瞒着人家，你是不是和席琳迪翁那个碧池也有一腿，哈哈哈……什么时候也做姐姐的入幕之宾啊！我可比她漂亮多了。” 自从《我心永恒》爆红，席琳迪翁顺利进入歌后行列，前段时间报纸上一直在议论她将把当前的四大天后谁挤下去，大多数认为是有花蝴蝶之称的玛丽亚凯莉。 近几年她一直在走下坡路，已经跟不上麦当娜、费妮特休斯顿、珍妮杰克逊的脚步。 “等等，这酸溜溜的问罪感是怎么回事？”杨远山内心吐槽，回道：“呃，这事我现在不方便跟你说，mimi，等过几天咱们再细聊好吗？现在我这公关形势很紧张。” “ok，那不打扰你惹，myfriend~”玛利亚凯莉拉长音调，阴阳怪气地挂断电话。 “……” 第一百八十二章葛朗台 经纪人厄尔报告最新的进展，“布兰妮在好莱坞的前途和粉丝基础会受到重大打击，但也只能这样了。 还好时尚圈对女明星混乱的感情生活非常宽容，他们只要曝光度。有时候曝光低了还会拿感情来炒作。 我们威廉莫里斯会先着手反击，然后等下一个节点，也就是她的首张音乐专辑上市时看能不能扭转局势，再度翻红。” “你们威廉莫里斯没保护好她！之前还打算什么超越波姬小丝对标麦当娜？”杨远山很不满。 “可怜的布兰妮，她才十七岁，已经在娱乐圈几经浮沉了。” “你还是先可怜可怜自己吧……” 玛丽手指向电视，艾薇儿母亲正在电视上侃侃而谈，“杰克杨在创作出《错乱》、《幸福的结局》、《心中的帝国》等多白金销量单曲后一夜暴富。 给他带来近两千万美刀的收入，他和唐人街走出来的华人一一个德行，但他仍选择长时间居住在他爷爷留下的在唐人街遗产老房子里。 只是最近才在翠贝卡购置了一套联排公寓，星雨唱片的办公地点也是临时租用的。 全公司共用两辆二手日本产的廉价汽车。他和他的经纪人往来纽约和洛杉矶时均乘坐经济舱，经常穿着二手衣服，住三星级酒店，给最低一档的消费。’ 他安插在艾薇儿宣传团队里的安保人员，总是趁机大肆索要免费的酒水和食物，给我们这些跟队工作人员解决晚饭，且从不碰店里的任何付费项目。 他把纽约的家安在了翠贝卡，远离明星和艺术家扎堆的上西区，动机自然也是图那里的房价更便宜……’ 杨远山看着艾薇儿母亲这个便宜丈母娘在那卖力表演，怎么看怎么滑稽，不由得开心地大笑起来，一扫这几天心中的阴霾。 他这样的行为在西方人眼中是很丢脸的事情，但在华人家庭长大的孩子，这种表现却是一种优良的品质。 后世李湘奢侈的生活遭到全国人的非议，而娃哈哈创始人宗老一生只穿廉价的布鞋却得到全国人们的爱戴，这就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 厄尔和秘书玛丽看傻子一样看笑得直不起腰来的杨远山，“这个角度很不错，特别是对你这种找不到黑料的明星来说，现在消费主义盛行，吝啬不是个好人设，尤其是少数族裔群体，他们不喜欢抠门的成功人士。”厄尔托着下巴分析道。 专访继续，“他不但自己苛求自己，还对身边人的消费指手画脚，他居然把自小玩到大的两位黑人兄弟的薪水抽走一半，美其名曰帮他忙存起来，致使他们在嘻哈群体中直不起腰来。 最难以忍受的是，对我的女儿也同样如此，每次拿到分红，他都会抽走一半，存在唱片公司监管账户上，我们根本没权利动用那部分自己的钱，到现在我们家庭还没有自己的公寓……” “yo……杰克杨，你还好吧？”霍克走进来关心。 “没什么，也许是我过分紧张了……” 杨远山挤出微笑和他们碰拳。 霍克走向电视，杨远山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纽约当地一家小电视台，他们采访到了路易斯巴斯德中学的同学，那位和篮球队马修打得火热的黑人女孩。 “杰克杨和艾薇儿，我早就认识了，我和杰克杨是同班同学，艾薇儿比我们低一级。 先前我和杨远山是一对儿，那时候他还在篮球队打组织后卫，我是啦啦队成员，一开始我和校篮球队中锋是一对儿，他对我的身体感兴趣，就翘了队友的墙角，然后我们就上床了。 玛丽布莱姬说得很对，他有一个大家伙，我差点死了，可是结束的时候连请我吃一顿夜宵都是我付的钱，后来他有钱了，他回学校我们又相遇了，天气很热，我说能请我吃冰激凌吗？他理都没理我…… 后来杰克杨和队友争风吃醋致使球队更衣室很不团结，他被校队开除了……” “这个碧池，就他那长相，我都不会上。”霍克骂道。 “如何评价杰克杨这种行为，呵呵……” 黑妞对着镜头侃侃而谈，“你们知道吗？我听到新闻里艾薇儿母亲骂他是黑葛朗台的时候，我大概笑了有五分钟，简直太精确了，一语中的！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 “oh,man……”她说完扶着记者夸张的大笑。 记者：“我记得艾薇儿比你们低一年级，他们在一起具体时间能确定吗？我们要搞清楚，当时艾薇儿是否成年……” “啊哦……这个不好说……” “碧池！”杨远山冷冷吐出一个词。 “让查德给他寄律师函，告她诽谤。” 镜头瞬间被切回演播室，“好的，本栏目会继续跟踪此事，接下来进一段广告。” 讽刺的是广告是迈克乔丹的鞋子，部分画面从乔丹的纪录短片里截取，背景音乐还是杨远山的《摇滚狂潮》。 霍尔迪进来说道：“艾薇儿的唱片是索尼在发行，而布兰妮的歌曲你又给了华纳兄弟，华纳为了保证布兰妮的唱片销量，可能打算把八卦焦点转到和索尼哥伦比亚和艾薇儿身上。 我已经和文图来联系了，他答应会和华纳的小埃德加协调，两家不要把主要精力放在攻击对手上，最好统一行动，起码要保证华纳和索尼哥伦比亚都不暗中为自家歌手操纵舆论，攻击对方。” “骗鬼去吧！” 杨远山骂道：“文图来肯定知情，攻击我和艾薇儿的很多爆料源头就是索尼哥伦比亚。 那个照片的源头就是索尼的录音棚，要不是他们在暗中留下黑料证据，怎么可能出现那些照片？ 索尼对我和他们迟迟没有签署合约一直耿耿于怀，正好利用这次机会打压我，好让我们求他们出手帮忙，好以便宜的价格签下我和艾薇儿。 因为玛丽亚凯莉已经不行了，席琳迪翁又是福克斯的人，根本不受他们控制，还有迈克尔·杰克逊也不算真正的全约索尼哥伦比亚歌手。 索尼哥伦比亚看似辉煌，其实十分脆弱，你们看吧，等查德回馈回来的消息，他们一定会报出一份极低价格收购星雨唱片。” 第一百八十三章日本人的无奈 刚接到华纳总裁小埃德加准备为布兰妮规避风险准备对索尼和艾薇儿动手的消息，那边手机又响了，杨远山现在对手机和电话铃声已经有点神经质了，接通电话。 “呜呜呜……亲爱的来接我过去，我受不了了记者把我和奶奶围在家里，我们出不去，我害怕急了……” “嗨嗨……别哭，我这边记者更多，我让霍克过去保护你，有记者骚扰你们，霍克会踢他们屁股……” 杨远山尽量把事情说得简单点，布兰妮心智还没有成熟，不要被吓傻了。 第二天，杨远山领着詹姆斯霍纳和埃米纳姆等人，和平常一样进入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录音棚，装着录制歌曲。 下午，他在霍辛和霍尔迪的陪同下出现在一栋亮着索尼电子大霓虹logo的大楼楼下。 霍辛轻车熟路地把他带到顶层的一间办公室内。 “空你几哇！”霍辛进门后立即和出井伸之握手。 “杨桑，我们有半年多没见面了吧。” “是的，自从上次新闻发布会后，你回了日本总部。” “坐吧。”两边互相都认识，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坐下。 “我从霍辛先生那里听说过你的困扰了，杨桑，还是要表示抱歉，关于文图来把照片交给默多克……” 他坐在沙发上，双手按着膝盖，“其实以你的资本应该知道一些事情了，我很欣赏你的才华，所以才和你多聊几句。 放弃抵抗吧！没有用的，你知道索尼哥伦比亚电影集团为什么会任命两位权利相等的职业经理人来管理吗？ 因为不论是昂撒人还是犹太人，我们谁也得罪不起，只好两边都聘请一位来管理公司，我们知道这样做他们两人会互相掣肘，索尼在这样的管理制度下，不可能有好的经济效益。 情况你也都看到了，好莱坞六大只有我们每年都在巨额亏损，好在我们有索尼音乐，有意大利裔的文图来先生。 文图来先生是我们在米国最信赖，也是合作最愉快的经理人，我们不想带给他任何打扰。”他又欠身鞠了一躬。 “好吧，我能理解，出井先生。”杨远山不太适应这种交流方式，失望到不至于，他被霍辛带来这里本就没做多少指望，而且华裔找本子帮忙怪怪的。 “不过杨桑受到的处境，我也能感同身受呢……在美丽国，契约、信用、交情、甚至法律和国家政策，一切都有它自己的价格，也就是背叛成本。” 出井伸之苦笑着摇头：“这里不是一个他们标榜的法制或者商业信用第一的国度，只要超过他们心里的那个背叛成本，这里就会变成一个丛林。 艺人、律师、会计师、经纪人、经理人、政客、甚至大统领，他们从衣冠楚楚的绅士化身为完全遵循丛林法则的野兽只需要很短的时间。 我们明白这一点时已付出了不少学费。默多克先生恐怕认为自己在做正确的事，在这个丛林里，他不把握那种机会反而会招来耻笑的。” “一桩生意，你出于好意和长远交往的期望让了笔大利，他们不会感谢你的，他们会去感谢上帝，赐给了他们一个愚蠢的笨蛋作为对手。 你因为不在意和表达友善而让了笔小利，他们也不会感谢你，他们会认为是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和手段得到了自己应得的东西，实现了所谓个人奋斗的美国梦。 你必须每一刻都像个拳击手一样站在他们面前，不放过他们的每一个失误，以击倒对方为目标拼尽全力，或许才能得到一点点尊重。也只是一点而已……” “在商业竞争中失败的他们会回去舔着伤口，鼓噪投票，游说政客，直接用流氓强盗的手段再试图抢回靠聪明才智和辛勤劳作得不到的东西，杨桑你是华裔？” “是的。” “我们的邻居正在崛起，几千年来他一直引领着世界，上个世纪他不过是打了一个盹，只要他想，很快就会站起来，我们以前试图阻止过，输得很惨，我脚下的这片土地的主人很自大，他们现在还当太平洋对面是一个很好拿捏的对象，实际上世界上只有向我们、越南、等几个邻国深刻体会到他的可怕之处。” 这里是昂撒人和犹太人的世界，其他人种不过是给他们供血的奴隶。 这里也是世界权力的中心，为了能在这里拥有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话语权，我们付出了血的代价，在这一点上，我们没法和你的祖国比，日本太弱小了。 在这里你不是给昂撒人做狗，就是给犹太人做狗，没有第三条路可供选择。 其实在你们看来我们虽然是一个单独的个体，在两边搞平衡，其实我们还是依靠昂撒人更多一点，这也符合好莱坞的平衡原则。 如果你想要和默多克对抗到底，你只能去找华纳、环球和迪士尼。 因为只有这三家才能接受你递过去的橄榄枝，因为他们都属于犹太人为主导的公司，就看你想要付出多少代价了。 只要价格合适他们就会不惜和默多克撕破脸。当然，他们一直这样干。 “好的，出井伸之，受教了。” 杨远山和霍辛离开这间大楼，“虽然事情没能解决，但知道更多美丽国娱乐业的内幕，还是有很多收获的。” 他看霍尔迪有点沮丧，“怎么了？” “你会像出井先生说的那样放弃星河影业，对吗？”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出井先生说得很对，你无法战胜默多克，出让星河影业是当前唯一正确的道路。当你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就代表我再一次失业了。” 杨远山疑惑，“你不是犹太裔吗？你有什么担心的，我们两之间，我才是那个不被美丽国待见的少数族裔。” 霍尔迪像看怪物一样看杨远山，“你会把你的钱分一部分给在唐人街乞讨的华裔流浪汉吗？” “当然不会，我又不是傻子。” “那不就是了，犹太人多了去了，穷人占绝大多数，对于像罗斯柴尔德家族、摩根家族、洛克菲勒家族、巴菲特家族、沙欣家族，他们是不会关心其他犹太人死活的。 你要是像默多克低头，他不会再用我的，不要说我是犹太人，就是昂撒人，他也会把这样重要的位置留给他信得过的人。” 杨远山笑了，啪啪霍尔迪的肩膀，“我不会出让星河影业的股份，就凭你在《人类清除计划》中的表现，为了留下你这个人才，我也不会让你失业，从明天开始，好好把《人类清除计划》后期做出来。 知道在世界所有古老民族中为什么只有汉人的历史能一直延续至今吗？” 霍尔迪欣喜又疑惑地看着这个不足二十岁的东方年轻人。 “因为我们华人，在华人的认知里，在受到不公正待遇后，从不妥协。” 其实杨远山对霍尔迪说这些不过是利用这个机会收买人心，他能看到未来的走向，宁愿出卖星雨唱片，也不会出售星河影业，就是投资《泰坦尼克号》的两千万打了水漂，也不会放弃电影事业。 仅仅《人类清除计划》的利润都不止损失的两千万。 两害相权取其轻，所以他选择出售星雨唱片来应对当前的危机。 第一百八十四章迈克尔·杰克逊 “我讨厌把一切交给上帝，我们华人可不信仰上帝，我们只信仰祖先，是一代又一代的先辈创作了这个文明的世界。 我们还信任友情，如果把一切都交给丛林，合作伙伴都在互相防备中工作，那友情这个词在这里就应该不存在。 霍尔迪，我能相信你吗？” “当然，你要我做什么？” “从现在开始这边的事你就不要参与了，我把我最信任的兄弟费冬交给你，你带着他一起，配合导演把《人类清除计划》后期做出来， 我绝不屈服，星河影业是我最后翻本的机会，《人类清除计划》的后期制作和发行你可以全权做主，不在征求我的意见，就是我进了监狱，等我出来，我们再大干一场。” 霍尔迪什么话也没说，上前拥抱杨远山，眼中终于不再惶恐，露出犹太人特有的坚毅。 杨远山感觉气氛太沉重了一些，“你没听见他说的话吗？在这个丛林里，你自己失业了也没什么好怨别人的吧，霍尔迪……桑。”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迈克尔杰克逊愿意见你，杰克杨”回到翠贝卡的家，厄尔希曼带来了好消息，“就在明天。” 兴奋的杨远山带着亚伦德鲁克曼和厄尔，直接坐夜间航班赶赴加州。 “这里就是梦幻庄园？”上午，他们的车出现在了一座非常有童话感，装饰着金色纹饰、徽章和皇冠的大铁门外，正上方‘梦幻岛’的金色艺术字熠熠生辉。 “八八年mj买这里就花了一千七百万刀，然后每年都投巨资进行装修改造，这里就是他的王国。”厄尔介绍。 事先在之前路过的警卫室登记的亚伦德鲁克曼把车停在大门外，等了一会儿后大门自动打开，车缓缓开进去，沿途有安保和园丁等工作人员在不停忙碌，但没人来过问他们。 “怎么还没到？” “占地两千八百英亩呢，还早呢！” 杨远山看到沿途有人牵着骆驼和长颈鹿、黑猩猩。 他感觉自己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尽看稀奇来了。 “mj不知道为这里投下多少钱了，游乐场、铁路、动物园、人工湖、农舍、花园、运动场、电影院、剧院……应有尽有，听说这里每年光维护费用就要一千多万刀，雇佣了一百多名工作人员，甚至还有自己的消防队。” 厄尔的介绍令杨远山为迈克尔杰克逊的大手笔惊叹不已，“流行之王？” “是的，唯有此地才配得上流行之王。”厄尔回答。 厄尔接受工作人员指引，将车子停在一座英格兰式花园外面，“嘿，杰克杨。”迈克尔杰克逊的经纪人桑迪格伦等在那，两人曾在年初全美音乐大奖后的庆功晚宴上见过一面，他笑着迎上来和下车的杨远山握手，“可能要等一会儿，mj正在和孩子们玩……” “呃……好吧。” 还招惹这些小祖宗们，就不怕再出现一次乔迪事件吗？ 还没来得及吐槽，桑迪格伦又递过来一份文件，“不好意思，来宾都需要签一份这个。” “不能把这里的见闻和谈话透露出去或出版？”好吧，宋亚知道mj很注重隐私，但客人要同意自己的电话被监听是什么鬼…… “我来处理吧。”亚伦德鲁克曼从杨远山手里接过去看完，然后耸耸肩，“来都来了，我们不打电话就是。” “好吧，客随主便。”杨远山把字签了。 “mj只见杰克杨一个，你们可以在房间里等。”穿过花园，桑迪格伦把杨远山等人领进一栋混搭风的四层别墅，又对律师亚伦德鲁克曼和经纪人厄尔说道。 “好吧。”有佣人过来把厄尔和亚伦带走。 杨远山被领进另一间房子。 一头黑色披肩长发的流行之王身着华丽睡袍，牵着位漂亮的黑人小男孩出现在侧门门口。 “杰克杨，你是一个伟大的创作者。”声音很……文静？ “你好杰克杨！我喜欢你的那首《摇滚狂潮》，能把男生版送给我吗？”他主动拥抱了过来。 杨远山吐槽，不怪黑人歌坛的另一位大佬昆西琼斯和他不对付，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忘占同行的便宜，他说的是送，就是说，《摇滚狂潮》出现在迈克尔杰克逊的专辑里或者所有经营类活动中，自己拿不到该有的版权分成。 不过对于杨远山来说也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对自己在全球知名度扩展有很大的作用，他只做稍微考虑就接受了迈克尔杰克逊的提议，“我很荣幸，我是你的粉丝，完全没有问题……” 这一切的表现被迈克尔杰克逊的看在眼里，包括那一刹那间的不舒服。 杨远山的表现在迈克尔杰克逊心中被定义为不可深交的人，他对这个圈子里的人太敏感了。 拥抱过后，杨远山双手握爪，在胸前学着对方八十年代经典的僵尸舞步比画了两下。 迈克尔杰克逊也打起了响指，上身像波浪般扭动，同时似乎借用了些印度舞的动作，头部左右平移，跟着唱了两句feelitstill的开头，节奏感爆炸。 他的鼻子动过，好像鼻翼被收窄了，肤色倒是观察不出来，哪怕穿着睡衣他也带了很浓的妆，当然是偏白的那种。 “耶，哇喔。”气氛很融洽，杨远山恭维：“你太棒了mj。”大部分发自真心，他又捏捏正抬头看自己的小男孩脸蛋，“这是你姐姐的孩子吗？很可爱。”他知道mj还没有孩子，反正公开的没有。 “不。”杰克逊拍拍小男孩的背，是我的一位歌迷的孩子。嘿，小约翰，和杰克杨打个招呼。” 随后迈克尔杰克逊结合孩子讨论起超人来了。 “对了，你们聊正事吧，我听着。” 杨远山现在心急火燎的，而且对美漫也不感兴趣，他和桑迪格伦还有李菲利普斯谈起了与默多克的冲突，当然，具体细节他不能透露太多，毕竟迈克尔杰克逊在生意上的凶狠手段是经过外界多方证实的。 “杰克杨，我们无意，我想mj也同意不在专辑发售期间节外生枝，如果我们和新闻集团产生冲突。损失比你那两千万多得多，默多克在欧美掌握很大的舆论话语权，这对我们很不利。”桑迪格伦说道。 双方聊了十来分钟，对方的态度杨远山也差不多摸清楚了，想靠迈克尔杰克逊帮忙对抗默多克是不现实的。 “杰克杨，你的星雨唱片不是在找买家吗！一千万三年，你和艾薇儿、布兰妮改签到史诗唱片（迈克尔杰克逊专辑的制作公司）旗下可以吗？这样你们可以在mj这里度过这场危机。” “这个需要详细评估，我回去和我的团队详细评估再给你答复。” 杨远山没有当面拒绝，但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 “或许我们可以把杰克杨介绍给大卫格芬，让他们先聊聊。” “也不错。”迈克尔杰克逊回应。 这时候一位白人训练师抱着叫泡泡的黑猩猩进来了，宋亚陪着他们玩了会儿，感觉此行也就这样了，于是开口告辞。 杨远山刚离开房间，就看到了经纪人厄尔火急火燎地在门口打转。 “怎么了？” “杰克杨，出事了，霍克在你奶奶那用枪击伤了一名太阳报的记者，生死现在还不知道，被击伤的记者和你奶奶被救护车送到了玛利亚医院。” 第一百八十五章大卫格芬 杨远山和亚伦德鲁克曼等人汇合，三人驱车离开了梦幻庄园，直奔玛利亚教会医院。 “杰克杨，越是这个时候你越要冷静，除了你奶奶的身体以外，霍克会很麻烦，我只能通过现场证人了解相关情况过后再做进一步行动，电话里没有说霍克怎么样了吗？”亚伦问接电话的厄尔。 “没有，电话是布兰妮打来的，他被吓傻了，说得不是太清楚。” 赶到医院，抢救室外，后父一家都在，华全兴、华再兴兄弟红着眼睛，好像刚刚哭过，看到杨远山到来，露出愤怒的眼神，华立道是满不在乎，坐在墙边的长椅上，不停地抽烟，也不理会护士的对他在公共场合抽烟的抱怨。 布兰妮跑过来扑进杨远山的怀里，只是一个劲地哭，对于亚伦在一旁的问话，断断续续的说着事件的经过。 “自从几天前家里被记者包围，两人一直没办法出门，后来霍克就来了，还在有霍克在，要不家里的食物都有可能断掉。 今天奶奶发现外面的记者不是很多，就出门准备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哪知道两个记者躲在院子墙角，突然冲出来。 然后奶奶就被吓倒了，霍克听见我的叫声，然后冲出来，我只顾及倒地的奶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一声枪响，当我看过去的时候，两个记者中的其中一个就倒在了地上，他流了好多血……” “你确定事件发生在院子里？” “我能确定。” 亚伦似乎长出了一口气，他没有再问其他问题，看到杨远山心神不定地开始看抢救室的大门，不好在这个时候打扰病人家属。 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医院走廊里，灯光苍白而冷漠，与窗外逐渐黯淡的天色形成鲜明对比。 老太太静静地躺在抢救室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旧报纸，生命的气息在微弱的呼吸中艰难地维持。 杨远山来到抢救室门前，似乎想从门缝里看出点什么，但抢救室的门紧闭着，隔绝不了里面传来的医疗器械的嗡鸣和医生紧张而有序的交谈声。 每一个细微的动静都牵动着门外杨远山的心弦。 华全兴和华再兴兄弟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不安。 平日里坚毅沉稳的杨远山，此刻双手紧握在一起，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眼中闪烁着焦虑的光芒，不时地望向抢救室的方向，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奇迹的发生。 虽然只是短短相处几天，对于自小就生活在父母一直拿她当做摇钱树，毫无亲情可言长大的布兰妮来说，老人在生活中无微不至发自内心的关怀，深深地拨动着布兰妮的心。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她的眼眶微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来。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深深的担忧和无助。 整个走廊里弥漫着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气氛，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对老太太病情的担忧和对未来的不确定性。然而，在这艰难的时刻，他们也都默默地祈祷着，期待着老人家能够挺过这一关，最少能等远在英国的女儿回来见上最后一面。 一个多小时过后，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五十多岁的白人男主治医生，一边脱去橡胶手套，一边向焦虑的杨远山摇摇头。 杨远山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带头冲进抢救室，病床上，奶奶面部已经被医用白色床单遮住。 众人围在遗体前，华全兴、华再兴轻轻地抽搐，布兰妮小声地哭泣，杨远山不敢相信这一切就这么发生了，眼睛通红，心里充斥着对默多克的仇恨。 “丛林法则是吧！我一定会让新闻集团付出不堪承受的代价。”杨远山默默发誓，这一刻杨远山彻底魔化。 细雨如丝，天空低沉，仿佛也在为即将发生的告别仪式默默哭泣。杨柳自从回到纽约没有和杨远山说过一句话，他扶着老太太的棺椁，就像生前握着母亲那双勤劳的手，眼中满是不舍和悲痛，而杨远山则站在一旁，默默地守护着这个令人心碎的时刻。 入殓师打开棺椁，让众人再最后看一遍老人的面容，老太太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仿佛她已经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美好。她紧闭的眼睛，仿佛在告别这个世界，同时也迎接着新的旅程。 细雨淋湿了送葬人们的衣服，没有人在意。他们只想在这个最后的时刻，陪伴着老太太，让她感受到家人的温暖和关爱。 周围的人们也都在默默地哭泣着，为老太太的离去感到惋惜和不舍。但是，他们也明白，老太太已经走完了她的人生旅程，现在应该让她安心地离开这个世界。 最后，当老太太被缓缓地抬上灵车时，周围亲人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他们望着灵车渐行渐远，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怀念。 “尽快约华纳小艾徳加见面，我要和他面谈。” 厄尔希曼点头，“这就联系，尽快安排。” 杨远山没有再在公墓停留，转身向停在路上的新购置的福特走去。 到了汽车旁，杨远山转过头想看奶奶最后一眼，但却迎上了母亲杨柳失望的眼神。 杨远山对给他开门的玛丽吩咐道：“给霍克家人在翠贝卡购置一套三室的公寓，再给他们送去三十万现金。” “可是我们这个阶段现金很紧张。” “照我说的做，再困难也不能让为我拼命的兄弟的家人还住在黑人社区的贫民窟里。” 又转头对律师亚伦吩咐道：“不惜任何代价打赢这场枪击官司，钱不够，就把股票卖了。” 经纪人厄尔凑过来，“在见小艾徳加之前，大卫格芬还见吗？” “我对这位娱乐业大佬不是很了解，介绍一下，看有没有见面的必要。” 这方面是霍尔迪最擅长的，他在好莱坞混了十几年，最了解这里边的弯弯绕了。 “他对mj的影响力也很大，除了桑迪格伦，mj的律师李菲利普斯和博特菲尔兹同时也是他的律师，mj的atv版权库的曲目管理权也是mca的。当年的铁三角：mj、经纪人迪里奥、律师布兰卡也是因为大卫格芬的缘故分道扬镳了。 只剩布兰卡还代理着mj的部分事务，不过权力大大被削弱了，所以布兰卡和大卫格芬系的桑迪格伦等人不和。还有mj转投索尼旗下，传言说也是因为大卫格芬与mj原管理人耶特尼科夫有仇，耶特尼科夫作为另一位业内大佬，经常出口讽刺大卫格芬的性向……” 杨远山被这些历史信息弄得有点懵，“所以桑迪格伦也是gay？我在mj那里一点没看出来。” “gay又不会写在脸上，大卫格芬是双，还有歌手乔治迈克尔也是，他们和皇后乐队主唱弗莱迪经常在西班牙一座小岛上鬼混……你知道吗？汤姆克鲁斯的处女作就是大卫格芬的电影公司制作的，传言两人曾经有过一段情，还有正蹿红的基努里维斯……” 有个精通好莱坞的宣发经理真不错，起码能听到别人那听不来的精彩八卦。 “当然，这些都是传言，真假难辨。”霍尔迪补充，“大卫格芬是位行事非常强势的大人物，他代理着很多华尔街很多人在好莱坞的利益，也许我们可以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第一百八十六章改变策略 第二天，他和桑迪格伦汇合，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比弗利山庄，大卫格芬的庄园豪宅内。 “嘿，我喜欢你帅小伙。”大卫格芬相貌普通，不过作为中年男人，他脸上的苹果肌区域始终红扑扑的，又不像是化妆的效果。他的穿着很简单，就一件纯色长袖高领棉t，然后袖子卷到肘部，见到杨远山时他的表现非常亲热，一抬手就搂肩膀，说着话的时候，手还在杨远山后脖子肉上轻轻揉捏。 杨远山顿时菊花一紧，当场就想转身走人，眼前这位不会提什么奇怪的要求吧！ “嘿，大卫，悠着点。”桑迪格伦看出了杨远山身体的僵硬，“杰克杨可是直的。” “真的？那太遗憾了。”大卫格芬看着杨远山，“你会不会还没发现真正的那个自己？你知道的，很多gay要等到多年后才……” “不好意思，格芬先生，我确实只喜欢女人。”杨远山挤出笑容。 “钢铁直男，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全美颁奖典礼，可惜他和昆西那个老犊子在一起，从他看席琳迪翁的眼神里就发现了。” 桑迪格伦的话把杨远山吓了一跳，gay的观察力还真可怕呢。 “如果我还是唱片公司的老板，我会下场，可惜，格芬唱片已经不属于我了。” 聊到正事，大卫格芬同样也摆明无意入场的态度，“两次英国入侵（六十年代开始英国摇滚乐行销全球）诞生了一大批有实力的英国公司，然后本子又入场，还有那讨厌的可重复擦写卡带，唱片业的竞争太过激烈，法律和行业风气也越来越对唱片公司不友好了。” “这样啊……”杨远山的期望又落空了。 “你在唱片业的影响力依然很大。”桑迪格伦似乎比杨远山还着急一点，“为什么要把牌全压在好莱坞？听说你最近和斯皮尔伯格他们走得很近。” “你还欠点经验，杰克杨。”大卫格芬没有回应他，问杨远山：“你学过博弈论吗？” “还没有呢。”杨远山回答。 “你和你的团队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也将所有潜在买家置于了博弈中的弱势一方。” 大卫格芬说道：“让我推演一下，比如，我为你的唱片公司开价了，然后呢？我去承受默多克的怒火，而你，会拿着我的报价转头四处问人，尽量争取更好的条件对吗？而我什么也没得到，而且招来了一头吃人的老虎。” “呃……”杨远山确实是这么想的，“差不多吧，不过我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冷血商人，我很讲交情的。”他辩解。 “生意就是生意。” 杨远山又听到了这句话，米国人是多爱这句话啊！ 大卫格芬留给宋亚的时间不多，半小时一到，就有秘书来提醒，娱乐圈大鳄平常是很忙的，远没有外面传言的生活就是单纯享乐享乐和享乐。 不过杨远山感觉从双方简单的对话里获益良多，大卫格芬说得太对了，这样询价谁也不会买唱片公司。 潜在买家，确实，这个概念正好对应所有唱片公司，他们都是潜在买家，但潜在买家之所以不愿意跳上台面，并不是他们对自己不感兴趣，想也知道，谁会对自己这样的天才创作者不感兴趣？ 而确实是自己在那什么博弈中给他们的处境太弱势了，虽然看上去是自己在四处上门‘乞讨’他们的帮助…… 而真正弱势一方却是这些自己拜访的唱片公司。 caa、mj、昆西琼斯、大卫格芬乃至索尼，还有那些知道的不知道的唱片公司，谁又愿意冒着被自己当跳板的风险，做第一个挑战默多克的人呢！ 他感觉自己的信心从这次严重打击中恢复过来了。 回到洛杉矶星河影业，“玛丽去请经纪人厄尔，法律顾问亚伦，新河影业总经理霍尔迪三人到我的办公室来。” 等三人到来，玛丽正准备离开。 “玛丽你留下记录，并把我的话打印出来。” “好的！”“ 星雨唱片向全世界所有唱片公司郑重申明： 由于星雨唱片公司遇到人为危机，急需出售唱片公司所有股权。 内容如下：一、出售内容不含艾薇儿、布兰妮、席琳迪翁、玛丽亚凯莉、埃米纳姆、埃斯库帕六人所发表过的，已经上市的所有单曲和专辑。 二、出售内容包括，艾薇儿和布兰妮所在公司的三年合约的剩余时间（艾薇儿合约还有两年三个月，布兰妮合约还有两年七个月。），杨远山个人承诺，在三年内，为艾薇儿打造二专，其中包括五首主打单曲，词曲由本人创作。其余七首歌曲可由收购公司和杨远山本人，在所有送选的创作人创作的曲目中选取。 布兰妮三年合约中，杨远山个人承诺，为布兰妮打造两张专辑，每张专辑包含由本人创作的各五首主打歌曲，这十首歌并各自发行单曲。专辑的其余十四首歌曲可以由收购公司和杨远山本人向社会征集。 三、在这三年中，杨远山本人拿出五首优质歌交由公司任意处理，或拿来送人或交由收购公司其他歌手演唱，这五首歌曲主导权由新公司全权做主。 四、出售价格为浮动价格，收购公司必须在合同签订五日内为杨远山本人和星雨唱片公司补交所欠的税款和所产生的罚款。 五、新公司必须为霍克打赢由于见义勇为，为救助闯入民宅蓄意谋杀的暴徒所产生的法律纠纷。至少不能让英雄蒙冤入狱。 六、由于暴徒后台在美丽国控制着舆论，本人含冤无法得到向大众说明真相的机会，所有有意向收购的唱片公司必须在合同签订三日内在北美前五大电视台（不包括新闻集团）播放由本人录制的揭露事实真相的录像带，播放的录像带不能剪辑。 七、本人在电视台所说的内容必须是真实、可靠的。如果本人向公众撒谎，所造成的法律后果由本人承担。 本人从即日起申请法律保护，保护对象包括本人、本人母亲全家、艾薇儿全家、布兰妮全家、霍克全家。 （附1：艾薇儿和星雨唱片合约全文） （附2：布兰妮和星雨唱片合约全文） （附3：暴徒闯入民宅录像，好心的市民拍摄） 星雨唱片有限公司 杨远山 “哦哦哦……”霍尔迪激动地在那又蹦又跳。 “杰克杨你是真正的男人。” 玛丽也两眼放光地看着自己的年轻老板。 第一百八十七章合作华纳 声明在各大电视台陆续播出，在北美乐坛引起巨大轰动。 ‘华裔乐坛天才少年杰克杨，称其为1998年最佳创作新人都不为过，据业内人士透露，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其创作的数首单曲已创造了近千万的唱片销量，这次突然与二十世纪福克斯闹僵，极有可能因为合同纠纷……’ 这是被威廉莫里斯公关过的，事件没有被太大发酵，这些媒体说话都很小心，就算稍微偏向默多克一边，也仅止于新闻集团报道杨远山绯闻方向引导而引起的纠纷，遣词造句并无多大煽动性。 很快，一些朋友比如斯派克李、艾斯库伯、玛丽亚凯莉、埃米纳姆等纷纷打电话过来问候。 “电话，席琳迪翁小姐。” 凌晨，杨远山已应付得有些累了，秘书玛丽拿着手机进来。 “嘿，席琳，这么晚了，什么事？”席琳迪翁当然是为这事打电话过来的，杨远山装作没事人笑道，“他对你说什么了？” “他说这是你们男人的事，不许我插手！”席琳迪翁气呼呼的，好像和默多克吵过一架，“你们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新闻在说你要出售公司？” “一切都是因为生意，我会处理好的，就像他说的，这是男人的事。”杨远山无意把她牵扯进来，通过她打赢默多克那就一点成就感也没了。 “嘿，都什么年代了！真是对你们的大男子主义没有办法！” 席琳迪翁又追问了几句，见杨远山仍不肯说，“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好吧，你们要好好的哦。”她挂掉了电话。 “老板，又有记者来了。”杰森进来报告。 自从霍克枪击记者，导致太阳报记者重伤之后，记者和狗仔们收敛很多，不再像往常那样把车开到星河影业办公楼前还故意轰着摩托车油门，“嘿，费冬，这么晚了还出去采购啊！”有常来的都把人头混熟了，“你有一个好老板，为他拼命是应该的，我们这么晚又被报社派来了，真是倒霉，回来的时候能顺便带一杯咖啡吗？” “来的人不多。”等了一会儿，看外面的记者还是小猫两三只，杨远山放下了心。 来向杨远山问价的人很多，基本有名有姓的唱片公司都来联系过，但也都心存疑虑，包括索尼的文图来，他曾经是出价最接近的，只要求将艾薇儿的两年三个月一专改为两专，最后那一专可以是少量新歌加精选。 据霍尔迪分析，之所以没有下定决心出手，还是因为霍克枪击一案牵扯，他们要了解具体实情，有把握打赢这场和新闻集团的官司才能最后决定是不是入场。 虽然有杨远山提供的现场录像，但要了解老太太摔倒的地方是不是属于老太太私有院落，这一点很重要，美丽国法律就是这样规定的，没有得到主人容许，私自擅闯民宅，主人有权利拿枪将对方击杀。 还有霍克所持枪支是不是在警局登记过的合法枪支，这一点虽然有点麻烦，但问题倒是不大，如果所持枪支没有合法手续，那霍克就会被定为非法持枪，最多也就会判个缓刑，如果你能交得起巨额罚款的话。 “老板，mj的经纪人桑迪格伦。”玛丽按在手机话筒上走了进来。 “你好，格伦先生。”杨远山做了几次深呼吸，接过手机。 “我正在持续关注你，杰克杨。我和mj商量过了，我们正在做前期的相关调查，包括联系几个电视台，我们一致认为，我们可以匹配你的报价。”桑迪格伦说道。 “这个消息太好了，你估计什么时候能忙完？”杨远山大喜，这么一来起码兜底的人有了，“不过我要说明，如果有其他唱片公司先于史诗唱片匹配报价的话……” “我明白，我只是先和你通报一下，这也是mj本人的意思。”桑迪格伦挂掉了电话。 虽然和迈克尔杰克逊走得太近会对自己以后在娱乐圈发展不利，但只要有人不惧默多克的威胁，可以接手，心还是放下了一半，虽然mj自己也是麻烦不断。 “当前默多克停止了一些下作手段，当然，我们不能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他很有可能在诱使你放松警惕。过两天就是mtv台主办的vma（音乐录影带大奖）了，亚伦和我都不建议你前往参加……”从洛杉矶一起赶回纽约的厄尔提醒杨远山。 “mtv台是mtv台，但vma组委会与mtv台不是同一拨人，利益也不完全一致，mtv台为了掌握所有mv资源，必须和各唱片公司及歌手打好关系。 而vma每年就一场，收视率和讨论度是命根子，他们经常通过向好欺负但又人气颇高的年轻明星设陷阱和使一些场外手段来炒热度。他们急于超过bma（公告牌音乐奖）跻身音乐圈三大颁奖礼（目前是格莱美、ama、bma）。 这一目标估计很快就能实现，历史悠久的公告牌杂志完全不是mtv台背后维亚康姆公司的对手，而且好莱坞的派拉蒙的背后也是维亚康姆，派拉蒙和福克斯走得很近。” 从迈克尔杰克逊的经纪人打来电话愿意匹配收购条件后，短短一天就有六家音乐公司联系，愿意匹配杨远山的报价，下家方面也比之前积极不少，飞碟又是一个，这次飞碟唱片总裁亲自飞来纽约和杨远山见面。 “杰克杨我们飞碟唱片真愿意匹配你的报价，只要你点头合同立即可以按你的条件签署。” 杨远山感受到了对方的诚意，飞碟虽然在亚洲是一方霸主，但在北美还是属于二流公司，他也要为艾薇儿和布兰妮的发展考虑。 在所有匹配报价的公司中，实力最强还是迈克尔杰克逊的公司，杨远山正准备再次给桑迪格伦去电话时，手机突然响了，“杰克杨，我是埃德加，带上你的律师和团队来一趟洛杉矶，我们把收购合同签了。” 华纳的小艾徳加还像以前那样自信， 直到离开华纳唱片总部，杨远山在车上仍然不敢相信，反复翻阅着手里的合同副本，生怕里面埋了什么大雷。 “合同没问题，这份合同是以我们提供的合同蓝本修订的，只是把全资收购改为收购星雨唱片的的70%，小艾徳加之所以留给你30%股份看似大方，还是怕你对艾薇儿和布兰妮的三专十五首主打歌曲不能尽心尽责，怕你用烂歌来糊弄华纳，所以不必对这些资本家过于感激。” 亚伦说道：“也就是说，小艾徳加全面接受了你的条件，并且在星雨唱片公司给你留了30%的股份。艾薇儿的两年一专，布兰妮的两专，星雨唱片三年时间的发行权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我们回去开香槟？”厄尔提议。 “是啊，真和做梦一样，我们是该开瓶香槟了……这是最好的结果，杰克杨。” 亚伦也有些难以置信，“我当时在想，如果小艾徳加当时提议多要两三首歌曲，或者稍稍多争取一点利益，我也打算建议你认了，华纳在北美强大的舆论控制力并不比新闻集团差，你们双方合作来对付默多克，最符合你利益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揭露 杨远山驱车来到学校，快到校门口的时候，接到小艾徳加的电话，“杰克杨，到学校了吗？” “快到校门了。一切都是我们商量好的进行的吗？” “那当然，我们华纳不会像默多克一样那么没有人情味，就像你说的一样，生意虽然是生意，但在不违反大的原则问题下，互相讲一些人情，合作才能更长久，进校门后我会给你一个惊喜。哈哈……” 杨远山刚把车开进校门，就看到霍克穿着校篮球队的球衣一脸感动地看着停车向他走来的兄弟。 两人拥抱在一起，“霍克，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不用杰克，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可惜就是没有干死害了你外婆的杂碎。” 这一切都被电视台的转播车真实地呈现在全美观众的眼里，在这个一天之中，电视观众收视率最少的时间段，所属华纳n电视台以现场直播的方式向全美观众对杨远山进行采访。 摄影师和导演准备好之后，杨远山接受了现场采访，学校的乐团作为背景。 这一切都是驴党精心策划的一场表演秀。 今年是美丽国的中期选举，不但参众两院多数议员要在十一月改选，美丽国大多数州的州长也会把改选放在今年。 “嗨，杰克杨，很高兴在学校里见到你，你是第一次在学校接受采访吗？”女主持人把话筒递过来。 “是的，是第一次，我有点紧张哈。”杨远山马上进入表演状态。 “你也会紧张吗？你可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在全美音乐颁奖典礼红毯环节，你和艾薇儿这对金童玉女形象至今还深入人心。” “这里不一样，在这里我只是一名普通学生。” “那么你会去接下来的vma吗？听说你很有可能拿奖。” “呃，大概不会了吧，最近很多媒体对我的攻击令我有些心灰意冷，我很想大声说那些都不是事实，但你知道的，有时候我这样的人能发出的声音很小，我甚至已经在准备退出流行音乐圈……” “等等，什么！”女主持人的演技也很过关，“退出流行音乐圈？是真的吗？你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还是……” “还没有，还没有正式决定，但我的确有这方面的意向，有可能，我只能有可能。” “哇喔，那可是流行音乐圈的重大损失……” “没有，你过誉了。” “那你准备……你如果真的退出流行音乐圈你准备做些什么呢？专心学业，然后读大学吗？你可是在十七岁就创作出《错乱》、《心中的帝国》、《我心永恒》等经典名曲的天才少年音乐人，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一开始我只是对音乐的痴迷与热爱，你知道我小的时候从遥远的东方移民过来，对这里的人文环境肯定不如土生土长的美丽国人，年轻给我带来荣耀，但也带来血的教训。” “你是说血的教训，哦，买噶的！能向全美观众说说吗？作为一个亚裔，你似乎遇到了不公正待遇。” “是的，我在去年在学校音乐老师的帮助下开始创作音乐作品，并联合学妹艾薇儿推出了单曲《错乱》，老师建议我最好找一位法律界的人士辅佐版权问题，不至于自己的作品被盗用。 这也是美丽国法律赋予创作者的权利，作为一个在唐人街那个比较封闭的环境中长大的穷小子，也不认识什么法律界人士，所以就跑到唯一在唐人街开律师事务所的麦肯先生，请他代理我的一切合同和版权等法律事务。 我在97年下半年就版权这一块就收入一千多万美刀，麦肯先生从中提取了2%的费用也就是接近30万美刀，他还每个月固定从我这里领取每月两万美元的固定薪水，在艾薇儿宣传期间，艾薇儿的一切现场表演走穴的收入我和艾薇儿一分钱都没有拿走，全部分给了团队陪同人员，这一切加起来，半年时间麦肯先生就从我这里赚取了超过五十万美刀。” 这时候电视开始播放事先录制的画外场面，电视画面中出现了唐人街一处破旧小楼，主持人介绍道：“这就是麦肯律师在被天才音乐人聘请前的法律事务所所在地，它位于唐人街这处三层小楼的阁楼上，全年都接不到几个像样的案子，据我们调查，麦肯律师之前每月收入不足三千美元，在杰克杨聘请他之后他的月收入已经接近十万美元，可以说是杰克杨挽救了这个濒临破产的律师事务所。 那这位麦肯律师又是在面对他的年轻雇主的呢！ 我们还是继续采访当事人杰克杨。” “杰克杨，据我们所知，你的法律顾问已经快半个月不接你电话了，能说说原因吗？” “这话还要从电影《泰坦尼克号》说起。” 在这个上班高峰期n的收视率却一路飙升，连纽约时代广场的大屏幕都开始播放记者对杨远山的现场采访，大屏幕前观众越聚越多，这一情况只在每年圣诞或者新年敲钟的时候才会出现，连在附近巡视的警察都开始向这边聚集，怕产生意外事件。 在杨远山提到《泰坦尼克号》开始一些知情者开始兴奋了，“肉戏要来了啊！” “那还是在史翠珊前辈的《双面镜》的首映典礼上，我遇到了《泰坦尼克号》的导演卡梅隆先生，在他们的交谈中我得知，《泰坦尼克号》在拍摄过程中遇到资金的巨大压力，当时二十世纪福克斯已经准备停掉这个项目，因为它的投资超出了默多克先生的底线。 而且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个必定亏钱的项目。 卡梅隆先生不得不四处求援，先后美国广播公司，派拉蒙先后两次对《泰坦尼克号》注资，但这些钱刚刚够卡梅隆先生完成拍摄之用，剧组已经没有钱做完后期了。 我从小就喜欢卡梅隆先生的电影，对卡梅隆先生的遭遇困难感到感同身受，所以就准备向《泰坦尼克号》注资，以帮助卡梅隆先生完成这个伟大的作品。 当时在好莱坞没人看好这个项目，对派拉蒙和美国广播公司的投资不抱着笑话来看，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决定投资的。 当我把这个想法和默多克先生提出以后，默多克先生大喜过望，这商谈的过程中，默多克先生收买了麦肯，在投资协议中做了手脚，致使我不但得不到相应的分成，默多克先生连我的两千万美刀也不在付给我……” “你知道，我在签订合同时只有十七岁，刚刚过了法律规定的自主权律，一切都被麦肯先生和默多克做局骗了，当我向默多克先生说明要向媒体曝光这个合同诈骗时，默多克先生就开始对我私生活恶意造谣，大家都看到了，前段时间新闻集团旗下的媒体的所作所为。” 他们不但肆意抹黑，还派狗仔骚扰我的外聘，唐人街的邻居都了解，自从母亲改嫁之后，我是跟着外婆长大的，新闻集团那些狗仔竟然私闯民宅，对我七十多岁的外婆进行恐吓，致使我外婆被惊吓过度去世，他们这是蓄意谋杀，他想要用这种方法对我进行警告。 我在前几天的申明中要求警方对我进行人身保护，至今也没得到警方的回应，还把我的兄弟霍克抓进了警局。 如果我是白人，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我兄弟霍克不是非洲裔，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有牢狱之灾。” 第一百八十九章不死不休 对杨远山采访结束之后，又对黑人校长和到来的黑人纽约市长戴维·丁金斯进行了简短的采访。 “杰克杨是个优秀听话的好孩子，在校期间成绩优秀，年年都是全a的好学生，我对媒体对他的不公正待遇感到愤慨……。” “作为少数族裔的首位纽约市长，我一直致力于打击非法持枪的犯罪行为，但那些不按规矩私闯民宅的暴徒必将受到法律的严惩，对于杰克杨向警方求助得不到该有的回应感到难过，在这里我向班宁斯局长（所属象党）呼吁，保护公民是美丽国警察的义务，杰克杨半年之内就向税务部门缴纳了近千万税款……。” 这份采访出现在第二天的多家北美电视台，北美排名第一的所属迪士尼的abc（美国广播公司）娱乐新闻里，作为华纳盟友的它迅速跟进。 “华裔词曲创作人杰克杨先生自和福克斯合同纠纷以来，长期受到媒体的过度关注和解读，以及各种不负责任的谣言攻击令他深感疲惫。 现在只想淡出大众视线一段时间，暂时休息和自我充电。 至于是否会退出流行音乐圈，杰克杨先生还没有做出最终决定，无论如何，他本人表示这半年多的流行音乐创作人经历都是其人生成长道路上的宝贵收获和回忆。” 记者会后，媒体的反响不错，都纷纷开始为杨远山惋惜起来，毕竟让一名当红天才创作人要退圈不玩了，那绝对受了天大的委屈，第一次，外面的风向开始对默多克不利。 nbc（全国广播公司，所属通用电气）的报道更加吸引眼球。 “默多克逼走天才创作人，仅留下一专四曲，八首歌曲首首经典，我们的记者找到了位于蒙大拿州洛克小镇的那家为了免于支付杰克杨投资的影院……” 一个看上去只有一条一百米不到小镇上，一个写着洛克电影院的两间不足百平的老旧房子，房子门口拴在两匹马，镜头一路走进这间阴暗的房间内，前面银幕上正播放《泰坦尼克号》到杰克和露丝在船头经典的一幕。 镜头扫过只有十几个座位的观众席，只有一男一女两名观众，这两人正抱在一起，记者和摄像师出了影院，影院门外的两匹马正汗流浃背地奋力交配。 收看这个新闻的观众无不哈哈大笑……。 记者又采访了一个刚刚来到影院门口的年轻牛仔，“请问你对影院一直放映《泰坦尼克号》有什么看法？” “做这件事的人就像这头马。”年轻牛仔手指着正在交配的公马。一定是个初级动物。” “为什么这么说？” “人哪能做出这种事来。” 连采访的记者都笑得语无伦次，“我……们……的调查……就到这里……，欢迎收看nbc的其他新闻节目。” 杨远山坐上杰森的车，手机响起，是默多克打来的，“杰克杨，你一分钱都别想从我这里得到，我会废了你！” “我们的目标都一样，老浑蛋。” “走吧！回录音室吧。”杨远山疲惫地揉揉眉心，由于前段时间忙于出售星雨唱片和默多克缠斗，工作耽误了太长时间，现在只好两首歌同时录制这两天没怎么休息。 先来到排练厅看了一下正在帮埃米纳姆纠音的刘易斯，没什么问题，又来到录音棚，帮华纳唱片强力推出的新人歌手罗德尼·阿特金斯录制《ifyou''regoingthroughhell》（给自己的一份清单）的进程，这首歌按照日程已经被耽误了。 “索尼那边怎么说？” “他们还在拖延，放心，我会一直盯着他们，等合同结款日期一到，我就上门讨要。让他们尽快结款。”厄尔把车开到录音室楼下停车场。 街对面，一辆摩托车上坐着两个穿着皮衣的白人狗仔，看到杨远山下车，抓起相机冲过来就一通快门乱按，边照还边满嘴跑风。 “嘿，杰克杨！你不是要退圈吗？怎么又签约了华纳唱片？你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打击报复默多克先生，是吗？” “你的兄弟霍克所持枪支是你的吗？你有持枪证吗？” “听说是你花钱把霍克从监狱保释出来的？你这样做会不会妨碍司法公正？” “来对镜头笑一个，杰克杨！” “该死的狗仔。”杰森护着他往楼里走，“别理他们，这些狗仔就是靠激怒明星赚钱。” “我不会的。” 杨远山才懒得搭理默多克派来骚扰自己狗仔的胡言乱语，上楼进入录音室，詹姆斯霍纳和罗德尼已经在那试唱了，本来想立刻开始录歌追赶进度的他突然感觉特别累，“詹姆斯，暂时需要我吗？我有点累，我先去睡会，让他们别打扰我。”他对詹姆斯霍纳说道。 回到办公室，他和衣躺在沙发上，很快沉沉睡去。 这次睡眠质量很高，正在梦里和布兰妮激战呢，突然楼外‘砰砰砰’几声枪响，令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他冲出办公室大声问道。 “枪响的方向是gd在附近的销售点。”趴在窗口张望的杰森回道：“不是抢地盘，就是被警方扫荡了，没关系，你继续睡吧，这种事很寻常。” 事情并不如杰森所说的很寻常，两人不敢把头伸出窗口，他们可不想做被流弹中奖上新闻的倒霉蛋，只趴在窗沿上小心张望着。 枪击发生后几分钟，几辆警车就开了过来，制服警员开始在销售点巷口拉起警戒胶带，刚才在楼下骚扰杨远山的两位狗仔也被警员拦住做笔录。 四名像是便衣的白人男子和制服警员聊了几句后，笔直冲进了录音室所在大楼。 “gd的人跑进我们这栋大楼了？” 杨远山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有不祥的预感，“好像是冲我们来的，快去把外面门关上。”他对杰森说道。 去关门的杰森没一会儿就倒退着回来了，他双手高举，被一把枪指在脑门上。 “警员！” 拿枪的人另一手举着个警员盾型徽章，“全部靠墙！双手抱头！”他大喊道：“我们怀疑有毒贩躲进了这里！” “嘿！你们不能随便进私人领地，搜查证呢！”詹姆斯霍纳从录音室走出来抗议。 “闭嘴！”他被一位强壮的光头白人一把摁在墙上，“让你靠墙！没听见吗！” “你们这是非法进入，我们的律师就在楼上，嘿！刘易斯去通知亚伦！”詹姆斯霍纳看到正疑惑地从隔壁排练室跑出来的刘易斯和埃米纳姆，连忙喊道。 两人都很机灵，转身就往外跑，但很可惜也没有跑成，他被守在楼道的两人两把枪给逼了回来。 第一百九十章事件升级 杨远山背靠着墙，双手抱头，冷静地数了数，1、2、3、4，闯进来的四位白人男子应该就是刚才冲进楼里的那四位便衣。 刘易斯和埃米纳姆也被赶进了办公室，最后一位便衣顺手关上了门，反锁。 “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杰克杨！”刘易斯抱着头喊道，不说他这种老江湖，就连杨远山都看出不对来了，这哪是警员，简直是劫匪做派。 “你就是那个最近出尽风头的杰克杨？”光头壮汉似乎是四人组的头头，他把所有人都赶到一面墙，让他们面对墙抱头站好，然后走到杨远山面前，“我们怀疑有毒贩躲进了这里，请你配合调查！” “你们这是非法进入，等着收我律师的投诉吧！”杨远山把双手放在后脑，冷冷对他对视。 “我等着。”光头壮汉浑不在意，“萨内，把人看住！你们两个，好好把这里搜一搜！”他对手下命令道。 那两位手下一个冲进控制室和录音棚，一个冲进排练室，开始翻箱倒柜。 “嘿！别动唱机！里面有我们的母带！” 罗德尼不放心地喊道，被那位叫萨内的便衣一枪托砸在背上，“安静！听不懂英文吗？” “我会告你们的！等着吃官司失业吧！”萨内怒吼。 “别……”刘易斯终于咂摸过滋味来了，“别惹他们罗德尼……他们是冲锋队。” “知道就好，nger（黑鬼）。”萨内歧视用语脱口而出，毫无公务人员的谨慎。 刘易斯往地上啐了一口。 萨内直接给了他后颈一枪托，比对待作为白人的罗德尼狠多了，刘易斯被这一记重击打得跪倒在地，痛苦地呻吟着。 杨远山听说过刘易斯口中的冲锋队，这是所有帮派对纽约反毒品及反有组织犯罪特别行动队的代称。 面前的这帮家伙是和毒品及帮派犯罪在第一线作战的人，经过初始阶段按规矩行事的惨痛伤亡后，他们的行事风格越来越偏激，队员素质也越来越低落。 什么塞‘礼物（毒品）’栽赃、黑吃黑、半抓半抢、吞没赃物，甚至联合某些‘识趣’的帮派在帮派战争中拉偏架，他们都做得出来。 因为他们的组员全是白人，又如此无法无天，自然少不了各种种族歧视的行为，就连黑帮都用源于nzai冲锋队的这个外号来形容他们，可见其凶残和威慑力。 “clear!”搜查录音室的人出来报告，“太他妈干净了，搞音乐的竟然连‘烟卷（叶子）’都没找到。” “clear……” 萨内指着办公室的保险箱。 “搜身！”光头壮汉先将杨远山上上下下搜了一遍。 面对这位脖子比脑袋还粗，整个人就像一只野猪好像时刻准备冲过来撞人的壮汉，杨远山心里完全没底，对方如此视法律于无物，真的能吃定自己。 现在的自己可是能和市长谈笑风生的人物，就算对方塞‘礼物’栽赃，法庭攻防将会持续好几年，这期间自己完全有办法透过上层人物报复。 “把保险箱打开。” “给我你的密码。”杨远山扫了眼被翻得一片狼藉的办公室，压住怒火，冲对方平静地说道。 光头壮汉笑了，从怀里摸出证件，打开在他眼前晃了晃，‘李斯·哈特菲尔德警探，反毒品及反有组织犯罪特别行动队队长，纽约州警署’，“大明星是吗？想报复？放心，你不会的。打开保险箱！快！” 他把证件放回去，拉开手枪保险。 杨远山只好取出钥匙，将自己的保险箱打开。 里面没什么，就几卷现金，大约三、四千刀左右，一本自己常用的记事本，以及斯派克李送的金表和马古送的大金链子等贵重物品。 李斯把匝钱的皮筋拆开，鼻子贴在票面上深吸一口气，应该是在嗅毒品的味道。 “还真是干净？”他没嗅出什么，把钱丢到老板桌上，大大咧咧坐着杨远山的椅子，开始仔细翻看记事本。 这个举动令杨远山有些看不懂，对方在找什么？ 转下视线，其他两名警员正在翻信件和其他资料。 他趁这个机会把办公室环顾了一遍，“他们绝不是来追毒贩的。”他心里暗暗思考，“如果是为gd的对头办事，他们应该会给我塞点‘礼物’栽赃才对。” 突然灵光一闪，前两天和小艾徳加聊天，透露了一些新闻集团在西方名人身边安装监听设备，监听名人和政治人物隐私的事情，并说出了一些具体事例。 失策了，默多克既然连英国王妃戴安娜和首相梅杰的办公室都能安装监听器，何况帮助自己的媒体对手华纳兄弟的ceo。 自己就不应该在小艾徳加办公室谈论这些事，要谈也要选一个空旷的室外。 “啪。”记事本也被对方随手丢到桌上，李斯弹了弹相框中宋亚和奥巴马议员的合影，“交游广阔啊！小子？” “你知道就好，我认识很多大人物。”杨远山试图镇住他。 “哼哼……”不屑地笑了笑，李斯站起身，他大概比杨远山矮半个头，只能抬着头和杨远山对视，“大人物们可不是你想结交就真能结交的……” 杨远山凝视着他的眼睛，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过这次算你小子通过了。”李斯把枪收回去，“乔治·沃克向你问好。” 乔治·沃克？那就是乔治·沃克·布什了，共和党下届美国候选人？ 自己早该想到了，就凭新闻集团一个搞媒体的，要是监听一些明星还说得过去，他怎么有胆量监听英国王妃和首相这样的世界顶尖政治家？没有美国政府在背后的支持，早被整的关门倒闭了，原来如此…… “还有，我劝你远离那些自由派，你一个写歌的华裔，卷进政治圈，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看住你的黑鬼朋友。”李斯拿起桌上的现金，朝杨远山晃了晃。 “你收着吧。”杨远山看穿了对方的心思。 李斯嘴角咧开，将现金收进口袋，“收队！”他离开办公室，带着三位队员大摇大摆地走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入狱 “我打给亚伦！”厄尔一个箭步冲到电话机旁，拿起话筒。 “算了。”杨远山按住听筒插簧，制止他拨出电话，“就这样吧。”他对杰森说道：“把刘易斯带去医院看看，不许对任何人说这件事。” “为什么？”刘易斯的小弟不乐意了。 “我懂，我懂……”刘易斯挣扎着爬起来，“我没事，休息会儿就好了，冲锋队我们惹不起，还是按杰克杨说的，就当无事发生过吧……” “还是走吧！你们继续录歌，我们的进程已经比预期慢了。我暂时没事，算了，我陪你到医院吧！”杨远山和杰森一人一边架起刘易斯的胳膊。 三人刚刚到楼下。几名警员冲过来，隔离开刘易斯和杰森，给杨远山带上手铐。 拖着杨远山向停在暗处的警车走去。 “警察带走了杰克杨”杰森大喊。 落后一点的埃米纳姆看到杨远山时，他已经被警员带到警车旁。 “我没事，通知亚伦律师，别担心我！” 俩警员想把杨远山摁进车，他梗着脖子把头露在外面跟埃米纳姆大喊道。 埃米纳姆急忙掏出手机，一边拨电话一边看着杨远山被警员推进了车，警笛鸣起，一路呜呜开走。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刘易斯问围观的人群。 没有人能够回答。 就连几名狗仔都在蒙圈状态，只来得及拍几张角度不是很好的照片。 “他妈的！”刘易斯爆了粗口。 十几分钟后，亚伦才急匆匆赶到。 所有人都上前七嘴八舌地询问，“稍等。”亚伦捂住手机下方，回过头来，“杰克杨可能会有点麻烦，从内部得来的消息，杰克杨涉嫌贩毒，我正在了解具体情况。” “fxxk！我上次和你说过什么来着！别老让杰克杨在公共场合在言语上攻击警察，这里的警局不是洛杉矶，这里是红脖子的天下。”詹姆斯霍纳对厄尔大喊。 “你现在跟我吵也没用，我们要想办法处理，ok？”厄尔指了指正在打电话的亚伦。 埃米纳姆和杰森互相看了一眼，两人走到刚挂断电话的亚伦面前，“亚伦，我和杰森有些事要和你沟通一下。”亚伦看了两人的表情，明了这两位最早跟随杨远山的人一定知道点什么，亚伦把两人带到远离人群的卡座坐下。 埃米纳姆向亚伦讲述了为了筹集艾薇儿第一支单曲费用，几人贩卖阿德拉尔和安睡酮的经过。 “谢谢你们对我的信任，这对杰克杨的事帮助很大，其实这件事麻烦不大，这介于法律和药品安全管理局的交叉范畴，我们只能争取最好的结果，你们现在什么也不要做，等我的消息。” “大家暂时不要冲动，该干什么干什么，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等我消息。”亚伦丢下句警告，拉着刘易斯一人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用胳膊碰碰刘易斯，“派人去唐人街和纽约州立精神病医院，去帮我打听打听另外两个当事人华立和戴院长的情况。” “你是说是这两人举报的？” “那还有谁？其他人都好好的在这，并没有被警察传唤过，说明埃米纳姆和杰森、霍克还没有暴露，知道他们参与这件事的人只有杰克杨，种种迹象表明，问题就出在华立和戴院长身上。” “明白了。”刘易斯和两小弟商量了会，分开直奔位于皇后区三十英里的州立精神病医院和唐人街华立个人中医诊所。 第二天亚伦得到了确切消息，是杨远山后爸先去警局自首的，然后精神病院的戴院长是在杨远山同一时间被带到了警局。 杨远山的母亲因为这事已经搬出了中医诊所，回到了先前杨远山外婆居住的老房子里居住。 亚伦感觉自己都快被气死了，先是艾薇儿母亲在杨远山遇到危机的时候给他补上一刀，现在他的后父又亲自下场把杨远山坑进了拘留所，“这他妈的，怎么这些父母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据亚伦得到的消息，杨远山在里边已经承认了贩卖违禁药品的事，并没有把埃米纳姆三人揭发出来。 三人得到消息，在亚伦的陪同下，四人驱车来到纽约上东区警局。 亚伦制止了准备下车的埃米纳姆，杨远山作为幕后人物，这样的指控对名声影响不大。 但埃米纳姆作为新进流行歌星就不一样了，他又不是黑人，靠贩卖帮派背景和接地气来聚集底层人们的人气。 他虽然唱的是嘻哈音乐，但一直以阳光帅气来吸引青少年和中年白领女性的好感。 亚伦指指街对面的几辆车，还有几个聚在车旁边抽烟聊天，脖子上挂着相机的白人男子。 “本地小报记者已经收到风声了，你留在这，坐低一点。”他把鸭舌帽丢给埃米纳姆，走进警署。 埃米纳姆把鸭舌帽戴上，座椅往后放低。 小报记者们很警觉，朝这边不停张望，期间刘易斯几次拨打手机，埃米纳姆看到一名狗仔在车窗外正往车里观察，只能暂时不回。 十来分钟后亚伦三人出门上车，“华纳的律师团队已经到了，保释流程在走，最早也要到凌晨三点才有结果。 不过回去你得告诉厄尔，华纳的律师团队很贵的，他们正在消耗布兰妮的《要的更多》单曲的著作人版权费，照这样用下去，一百多万马上就会消耗一空。” 回到华纳录音室，刘易斯、厄尔、詹姆斯霍纳已经聚在一起，正在聊着。 亚伦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多次贩卖违禁药品，属于惯犯，纽约州法律规定是判三年以下……” “三年！”埃米纳姆惊呼。 “别急，你听说完。”亚伦继续说道：“一般实际操作中不会判那么重，判缓刑也是大概率事件。杰克杨有其他前科吗？我是说之前有没有被警察带进警局。” “应该没有。” 说道：“那就好，杰克杨已经向警方承认三次贩卖违禁药品，并获利两万美刀的事实，我们只能把精力放在减轻刑罚上，如果碰到仁慈点的法官，给个缓刑也不是不可能。 但有两点，他是华人，按统计，一般对华人在量刑上是所有种族中是最重的，还有，要想减轻刑法需要大量的金钱，我只是经济类律师，对刑事案件并不在行，现在只能靠华纳的律师团队了，不过请放心，杰克杨和华纳只签了三年合约，这三年如果杰克杨一直在监狱中度过，损失最惨重的将是华纳。 但这都要金钱开路，我的建议是把霍尔迪叫回来，我们一起来面对这次危局。” 第一百九十二章一波未停，一波又起 埃米纳姆是所有人当中对案件最上心的，毕竟杨远山选择这条路除了艾薇儿就自己获利最大，要不自己现在还在街边卖唱为生呢！ 半年过去自己已经是北美成长最快的歌星了，按照这个趋势首专就能给他带去五百万收入。 “有没有可能为杰克杨做无罪辩护？你不是说过这些精神类处方药是介于法律和药品管理局管辖之间吗？” 亚伦的话迅速让埃米纳姆冷静了下来，那是在正常情况下，这件事是默多克在背后推动的，你不会不相信新闻集团的实力吧！ 而且杰克杨已经认罪，唯一的机会就是推翻以前的供词，那不光是‘好兄弟’白做，而且一旦陪审团认定罪名成立，法庭肯定会给予重判，后面的一切就完全不可控了，危险性太大。 “无论如何，你等会陪我去和华纳律师见面，不要让对方搞鬼。现在我谁也不相信。”埃米纳姆做出决定。 “可以，我不会让老板吃亏的。”亚伦保证。 等亚伦离开，埃米纳姆又给索尼委派给布鲁克林唱片的代理律师克里斯坦·法兰奇挂了个电话，但是才说了两句，就被对方制止了，“你和他都不是我的委托人，我也没有代理这个案件，我们的谈话不被律师-委托人保密特权保护，所以我不能和你谈案件，抱歉，埃米……” “不是案件，我只是作为朋友，向你请教一些法律知识，比如，有一位亚裔男性，我们假设他曾经贩卖过具有刺激性精神类处方药……” 埃米纳姆按亚伦曼的教导换了种说话方式，克里斯坦就知无不言了，他的看法和亚伦差不多，“给个建议，证据确凿的案件中要谨慎使用种族歧视当借口求取轻判，有些法官很反感这个。” “谢谢你，克里斯坦博士。” 凌晨，匆匆从洛杉矶赶回来的霍尔迪带着亚伦、厄尔、詹姆斯霍纳、费冬、埃米纳姆、艾薇儿、布兰妮、在霍克、杰森和刘易斯及其几名小弟的重重保护下到达上城区警署门外。 霍尔迪的回归让这群散兵游勇终于有了主心骨，毕竟霍尔迪是这些人中除了背刺的麦肯以外唯一被任命的公司高管。 一路上艾薇儿还不停拿话刺激布兰妮，“趁我在欧洲宣传，就急不可耐的爬上杰克杨的床，碧池……” 布兰妮一直装白莲花，不停地哭。 霍尔迪听得烦了，“消停点吧！你们抢的男人还在监狱受苦，现在正是团结一心的时候，这个时候还争风吃醋，我也是服了你们这些女人。” 两人终于消停了。 杨远山在警署被关了那么长时间，前段时间和新闻集团的合同纠纷一案，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他现在正是整个北美娱乐圈的焦点，消息早传遍了，警署门外已聚集了大批记者。 “是埃米纳姆……” “埃米，能说几句吗？”记者们看到头戴鸭舌帽，把脸藏在衣领后的埃米纳姆一拥而上。 “谈谈你对这个案件的看法吧！” “你和杰克杨自小就在一块，请问他做这些事你事先了解吗？” “警员在执法过程中有歧视行为吗?” “杰克杨是清白的对吗？是默多克陷害栽赃的是吗？” 趁这个机会，坐在另一辆车上的艾薇儿和布兰妮迅速被霍克和杰森架着冲进警署大门。 看到艾薇儿和布兰妮已经安全进去，先前还磨磨唧唧的埃米纳姆低头脚步开始加快赶路，走进警署门内才豁然清静，“你不能带那么多人进来，埃米！”在门口维持秩序的警员也认得他。 “我是他的律师……” “我是他的经纪人……” “我是他的恋人……”艾薇儿抢先一步自我介绍。 布兰妮愣了一下，撇着嘴又要哭了。 “唉！我是杰克杨的公司合伙人，这里由我全权负责，这位是杰克杨先生的妹妹……” 警官摇摇头，内心说，骗鬼呢！小甜甜我都不认识了，还妹妹，谁信啊！ 好在警官是布兰妮的歌迷，“好吧！这几人可以进去，其他人只能在这里等待了。” 然后悄声对霍尔迪说道：“等会出来，让布兰妮给我签个名。” 霍尔迪笑了，“没问题，要不让埃米纳姆也进去吧！等会也让他给你签个名，怎么样？” 警官点点头，算是默许。 几人向里边走去，刘易斯上前，“我们是一家人……” 他的话被警员无情地拦在了外头。 被领进等候接待室，亚伦上前一步対着一名头发稀疏的白人老头介绍到，“介绍一下，这是南城有名的金牌律师，纳什·格雷厄姆，这位是杰克杨的合伙人霍尔迪，这两位是杰克杨的红颜知己艾薇儿和布兰妮，这位是……。” “嘿！”纳什微笑和每一个人握手，然后对泪眼朦胧的布兰妮开解道：“别担心，小姑娘，咱们很快就能把他们保出来，我会负责这一切。 通过我和警局沟通，警局向法院提交的材料，杰克杨被判缓刑机会很大。” 众人终于放下心来。 纳什拉着霍尔迪和亚伦两人走到远处，悄声对两人说，“这个麻烦基本解决了，默多克却没有这么轻易放过杰克杨，他通过关系鼓动韩国人，现代集团在韩国汉城对他进行了刑事诉讼，告杰克杨商业诈骗。 汉城法院已经把公函送到了华纳唱片，公函上注明这个案件审理杰克杨本人必须亲自到庭，不接受代理人单独出庭，也就是说杰克杨如果不到庭，代理律师无法进入审判现场。 默多克这招真毒啊！ 他知道杰克杨在保释期间无法离开纽约的，我们也没有办法。 再说了，既然杰克杨在不用坐牢的情况下，就能正常到录音室帮助歌手制作歌曲，华纳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小艾徳加只要保证杰克杨合同期间不出国就行。 无论韩国那边怎么判，那就不是华纳关心的事了。 再者说，你们也不能什么事情都指望华纳替你们出面，有些事情自己面对还是要自己面对，对华纳不要有抱怨思想，我和杰克杨刚刚已经沟通过了，他对小艾徳加表示理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默多克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使杨远山的团队应接不暇。 第一百九十三章发行困境 带他们进来的警官已经带着亚伦进去沟通了。 这是一个正方形的大厅，长椅都靠墙摆放，一些轻罪被暂时羁押的嫌犯也在这里，几个不知道因为犯什么事进来的黑人的手和暖气管铐在一起，眼神迷茫，还有些被容留的酒鬼，一个个抱着垃圾桶大吐特吐。 两位夜班警员在大厅里轮流巡视着。 “站着吧。”霍尔迪看到埃米纳姆在大厅里兜了一圈都没找到满意的座位，笑道：“这儿完全没有服务精神可言。” 两点多，一位黑人警员把亚伦带了出来。 “局长拒绝了我们的探视，检方既然有这个说法，就不会什么也不做，二十小时内会有一个保释听证会，一切要看听证会的结果，如果法院拒绝保释，听证会结束和会容许我们探视，如果可以达成保释，我们就没必要大费周折了。 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们等消息就可以。” “你不上庭？”霍尔迪惊讶地看着他。 “呃……”亚伦面露难色，反问，“你觉得我的水平怎么样？” “我个人不是很懂，但你这一段时间帮了我们很多，大家都对你有很高的评价……”霍尔迪实话实说。 “我沦落到去给非洲裔做法律代理人，要是我上庭了，那绝对是场惨案……”亚伦苦笑，“华纳派来的纳什·格雷厄姆是北美顶级律师，他比我强的不是一星半点，我一上庭就像变了个人，只能帮倒忙。” “保释听证会定在明天上午十点。” 回到公司杨柳已经从当地早间新闻里看到了消息，倒是没怎么激动，正在帮忙收拾东西。 录音室的两个休息室都被两个女孩占据了，只在警署眯了会儿的埃米纳姆躺到沙发上，一晚上手机都在响，他拨通电话一个个回过去。 “你们也看到新闻了？真是坏事传千里。”是哥伦比亚唱片的宣传人员，“我没事，这事儿和我无关，我会处理好的。” “厄尔，威廉莫里斯那位联合经纪人，就是在好莱坞上层有关系的那个，能让他帮帮忙吗？对，马上有保释听证会。” 早上八点，埃米纳姆被手机又一次吵醒，杨柳来到身边，身心很疲惫的样子，头上开始有了白发，“杨要坐很久的牢吧？”杨柳把一些杨远山的衣物交给埃米纳姆，“你想办法带给他。” “你怎么比我还镇定，杨柳阿姨。” “我见得多了，南城的黑人男孩大多都走上了这条路，早晚的事。” 杨柳阿姨在他身边坐下，搂着他，“在牢里说不定杰克反而能活过二十五岁。”她抹着眼泪。 “他要是好好上学，没那么大野心，在唐人街老老实实呆着，不和那些黑人混，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埃米纳姆苦笑。 纳什建议保持低调，作为明星，埃米纳姆和艾薇儿。布兰妮三人都不要出席今天的保释听证会，免得媒体对杨远山的案子提起更大的兴趣。 这种听证会并不需要什么法庭辩论，一个个被告人排队被带到法官面前，检方和辩护律师围绕证据简单交锋几次后，法官就会做出判决，一般耗时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旁边，布兰妮坐在瑜伽席上看漫威新出的《钢铁侠》，杨柳阿姨和艾薇儿边等边闲聊。 公司的座机响了，布兰妮起身冲过去，拿起电话，其他人都紧张地看着她，深吸一口气，“霍尔迪？怎么样？ok……你替我们向纳什律师道谢，要我们去接吗？好的！那我们在公司等！” 她放下话筒，长舒一口气，“杰克杨被保释了，霍尔迪和亚伦正在办手续，他说半个小时后他们就会回到公司。” 杨远山直接回到了公司，既然杨柳已经原谅了自己，唐人街那里已经不再留恋了，简单和几人交谈了一下，就带着母亲和两个女孩回到了翠贝卡。第二天一早，睡了十几个小时的他起床，看着艾薇儿和布兰妮两具雪白的身体纠缠在一起，近一个月来第一次露出笑容。 昨天刚回到家的时候两个女孩还在不停地相互攻击，现在被自己一起抱上床后，一顿凶狠的教育，现在都老实了，几天的牢狱之灾，他把心中的戾气都一股脑地发泄在两个女孩身上，终于身心得到巨大的舒展。 洗涮过后来到餐厅，杨柳正在摆放餐具，“要知道节制一点，布兰妮整夜都在嚎叫，她两个你打算怎么处理，不会像报纸上说的，两个女孩你都准备给我娶回来吧？” “呵呵……那不能，两个人我暂时都不会和他们领证，其他女孩也一样，我不想被婚姻约束住自己的手脚，我的那个在华国的爹，还有唐人街的那个，你的两段婚姻给你带来的是美好的回忆还是痛苦。 过几年，等他们青春饭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再看，如果他们还像现在一样对我没有变心，我才会给他们一个说法。” 杨远山的话令杨柳愣住了。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吃完早饭，杨远山拨通小艾徳加的电话，首先对对方的帮助表示感谢，并对小艾德加保证会尽快投入工作，把耽误的工作补回来。 “能和纳什律师咨询一下韩国那边案子吗？”杨远山通过这些天的经验教训成熟了好多，知道这些成功人士都不是好像与的，在这件事上必须争得对方的默许。 “这个没问题，但有一点是要和你说明，要他给你代理这个案件就不必了，这毕竟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你知道，华纳兄弟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电影方面毕竟超出了我的职权范围，影视集团那边是米尔萨德·韦尔斯说了算。 而且我知道一些对你很不利的消息，默多克和华纳高层达成协议，就是华纳不在影视方面和你再有牵扯，如果华纳手伸得过长，那就是你和他个人的矛盾了，那就升级成两家集团不死不休的矛盾了。 在音乐方面我们极力帮助你脱困，那毕竟是维护我们华纳的利益，那还能说得过去。” 杨远山正想和他谈论《人类清除计划》的发行呢，听到他如此说，只好打住这个念头，看来其他几家发行公司也有可能受到默多克的压力拒绝发行《人类清除计划》。 第一百九十四章明修栈道（上） 纳什仔细研究了现代集团投资《人类清除计划》的投资协议，“这份投资协议存在两种属性，可以说他是投资，更确切说他是一份借款来说更确切些。 我的建议是，干脆把合同在媒体上公布出来，并发表一份声明，对韩国人的不履行合同进行谴责，由于韩国现代集团公然在合同没有履行结束前对星河影业提起法律诉讼的行为，我方有权终止合同，只有退回现代集团的投资本金就可以了。 其实你们双方都有错，星河影业确实存在虚报投资数额的情况，但合同中又存在五年返还本金加利息的承诺，在程序上并不违法，只要把对方没有履行投资的行为无限夸大，就能轻易解决这个麻烦。” 杨远山细想，默多克事先一定也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利用一切手段让自己官司缠身，无法正常工作，最低限度是消耗自己的资金链，来打击自己，看来在近期索尼的版权结算会被拖一点时间，现在韩国那边又要这么大一笔资金来还款，自己还是被搞得焦头烂额。 杨远山把话题转了回来：“至于结清索尼的版权费最近是不用想了，现阶段的首要工作还是为《人类清除计划》寻找合适的发行公司。” 霍尔迪接话道：“星河影业没有发行能力，需要依赖其他公司的发行。这一点，不是短时间能够改变的。” 杨远山当然知道这点，想要解决公司财务危机，除了把手中股票出售以外，只能在已经成片的《人类清除计划》这部影片上想办法了，这段时间，杨远山已经改变自身适应美国社会的能力，还没有来得及操作发行上的事。 “我们分两步走。”他缓缓说道：“现在依靠外来厂牌发行，未来需要建立发行渠道。”他看了看三人，问道：“你们的意见呢？” 霍尔迪双手抱胸，说道：“一家电影公司想要在北美建立发行渠道，总的来说有两种途径，一是自身建立并且拓展发行渠道，另一种是直接收购一家现有的发行公司。” 虽然近年来一直待在星河影业，但他从业十余年，对影视行业非常了解：“前者耗时耗力，代表是梦工厂，梦工厂成立于94年，直到去年才真正建立较为完善的发行渠道，发行了梦工厂成立后的第一部影片《断锁怒潮》。” “后者需要砸钱，收购发行厂牌或者某家公司的发行部门，需要大笔资金，代表是狮门影业，这家公司去年才成立，弗兰克-古斯塔依托背后的银行，筹措到了充足资金，花费数千万美元直接买下了一家发行公司，并且在去年发行了新版《洛丽塔》。” 霍尔迪补充道：“我们即便拥有发行渠道，也没法与大公司比。” 亚伦附和：“是的。” 杨远山缓缓点头，未来星河影业想要真正发展起来，而不是像卡洛克或者奥利安等公司那样几乎没有抵抗风险的能力，建立自己的发行厂牌是必须的。 北美发行还好说，海外发行才是难点。 梦工厂和狮门影业现在都没有海外发行能力。 发行行业这一蛋糕，也被六大牢牢把持，未来六大可能会变成五大，但近乎垄断发行资源不会改变。 好莱坞在未来二十多年乃至更长的时间内，出现第七大的可能几乎没有，连梦工厂三巨头都做不到。 传统发行这条路根本走不通，或许互联网才是未来？ “我们暂时抽不出资金，建立发行部分最快也要到三年后。”杨远山头脑非常清醒：“霍尔迪，你注意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能够收购的发行公司。” 玛丽插话：“我们没有资金。” 杨远山微微皱眉：“钱的事我想办法筹措。”他又吩咐道：“整理下《人类清除计划》的资料，给好莱坞所有发行厂牌发正式商务函。另外，玛丽，从明天起你陪我拜访几个发行公司。” 现在散会，霍尔迪留一下。 等众人相继散去，“霍尔迪，陪我到院子里走一走。” 两人来到空旷地带，“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到这里吗？” 霍尔迪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杨远山把新闻集团盗听事件简单地和霍尔迪叙述了一遍。 “所以你保险起见，带我来这种地方，是防备一手！你一定有要紧的事情交代我去做，对吗？” “完全正确，《人类清除计划》在北美想要找到一家发行公司发行，机会非常渺茫，默多克已经和华纳打过招呼，华纳不会为我们发行《人类清除计划》。 我想其他发行公司也一样，所以我们只能跑跑，碰碰运气。 明天我带着玛丽开始挨家拜访有发行能力的好莱坞公司。 两天后法国戛纳电影节就开幕了，你带着导演德莫纳克去戛纳寻找发行公司。 在欧洲，一切都有你全权做主，我不想了解过程，我只要结果。 把费冬带上，给你们打下手。 这里边我最不放心的是德莫纳克，你一定要管住他的嘴，不要把消息透露出去，以防默多克在得到消息，在欧洲狙击我们。 我在好莱坞这边高调开始拜访发行公司，吸引默多克的火力。 好莱坞大大小小二三十家发行公司，够我们撑到戛纳电影节结束的了，我不相信默多克的手会伸到欧洲去。” 福克斯探照灯发行公司，发行部接待室。 一个戴着眼镜的秃顶中年人放下手中的资料，收起来之后，笑着说道：“杨远山先生，你这个项目拍摄计划很周密，场景设计图也很精美。” “您的认可是莫大的荣幸。”杨远山适时接了一句。 他很耐心地等着下面的话，这位发行部的副主管肯定有转折。 果不其然，秃顶中年人又说道：“但你的电影拍摄完成了吗？” “已经封镜了，我们正在做后期，只有极少处需要修改，不出十天就会拿出成品出来。”杨远山之所以第一个找二十世纪福克斯子公司福克斯探照灯，是给默多克一个自己被打击过后服软的假象，并提供一个错误信息，尽量拖延时间，为霍尔迪在欧洲做掩护。 秃顶中年人突然问道：“这个项目投资真的有1800万美元？” 杨远山笑了笑：“实不相瞒，这是为了宣传需要，影片的真实投资在800万美元左右。” 对方是业内真正的行家，所谓1800万预算根本瞒不过，但真话的基础上，也可以适当的加一点料。 “800万美元的投资不算小了，已经算是中等规模的电影项目了……”秃顶中年人又一次翻看剧本。 放眼整个北美电影产业，投资八百万美元的电影绝对不算小项目。 秃顶中年人轻轻点头：“这样吧，杨远山先生，等你的影片拍摄制作完成，我们再详谈，如何？” “可以。”杨远山已经达到了目的：“等影片完成，我会第一时间送来拷贝，希望我们有合作的机会。” 秃顶中年人站起来跟杨远山握手作别：“只要影片足够出色，发行不是问题。” 双方都知道当前是什么情况，都在装糊涂，杨远山相信，马上默多克就会知道自己的目的，从明天开始，他就会紧紧盯住自己的一言一行。 第一百九十五章明修栈道（下） 玛丽跟在杨远山身边，一直没有开口，看到杨远山的表情，听到他所说的话，不禁暗自点头，经历过一次挫折后的杨远山真的不是以前那个杨远山了。 在星河影业刚成立开始运营《人类清除计划》的时候，无论是会见记者与投资商还是和同行交流，一直是比较强势，如果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他都会据理力争，力求统一意见，总感觉有点盛气凌人。 再看看杨远山现在，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成熟稳重，应对得体，话中真真假假，真的极容易取信于人，假的听在自己这个知情的人耳朵中，都会相信几分。 这才是制片人和商业精英该有的样子。 更为重要的是，她不止一次看到杨远山抓紧一切空闲时间学习充实自己，这带来的各方面能力的提升，身边人都能体会到。 杨远山留下一份资料，出了福克斯探照灯影业，这一趟的目的基本达到了。 进了停车场，杨远山上了玛丽的车，玛丽发动汽车，问道：“再去哪里？” 杨远山指了指前面：“先去索尼，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再跑一下新线影业。” 玛丽看了眼罗南，安慰道：“别灰心，总能找到合适的发行方。” 杨远山系好安全带，笑着说道：“放心，没关系，我经得起失败，再说他们也不是拒绝。” 玛丽转头对杨远山笑了笑，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开车赶去索尼。 靠坐在副驾驶上，杨远山打开手中的资料，再次仔细翻看索尼和新线影业最近的状况和发行部几个负责人的介绍。 跟福克斯探照灯是福克斯子公司一样，新线影业也不是独立的电影公司，而是被华纳兄弟收购的子公司，不过罗伯特-谢伊等管理层还保有较为独立的经营管理权。 之所以先去探照灯，再去索尼，第三个选择新线，这种安排次序是杨远山精心考虑的结果。 如果去福克斯探照灯是示敌以弱，那么去索尼就是求老东家帮忙，而去新线就是寻找盟友的假象了。 好莱坞每年能拍数千部片子，最终在影院上映不过五六百部，有太多片子想要挤进院线，发行公司根本不缺主动上门投诚的小制作。 杨远山宣称《人类清除计划》预算1800万美元，这些糊弄圈外人没问题，甚至糊弄圈内很多人也不是问题，但想糊弄专业公司的专家，基本没有可能。 这些专家可不是砖家，只要看看卡司阵容、剧本与场景设置和拍摄计划等资料，大致就能推算出影片的真实投资。 不提供材料？连成片都没有，发行公司的人谈都懒得谈。 接待杨远山的是索尼电影发行的主管级人物，这完全是看在以前留下的香火情的份上。 不出所料，索尼连交谈的兴趣都没有，就委婉地拒绝了。 第二天上午，杨远山和玛丽再次出发，刚上班就来到新线影业，由于之前做过预约，杨远山很顺利见到了新线影业发行部的一位主管。 “德隆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杨远山跟一个三十多岁的金发男人握手。 德隆皱眉看着杨远山，“小艾徳加没有提醒过你吗？” 杨远山朝玛丽招招手，接过玛丽递来的文件袋，交给德隆，说道：“提醒过，但还是要来一趟，好莱坞六大发行公司，我多会去一趟，碰碰运气，如果单单漏了华纳岂不是对华纳的不尊重，怎么做在我，接不接受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德隆眉头才开始舒展开来，接过资料，随手把资料丢在办公桌上，站起身和杨远山握手，“希望你的电影能在影院尽快上映。” 杨远山主动告辞，站起来与德隆握手：“希望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德隆黑着脸，没有说话。 杨远山一家一家地推销，并不完全是单纯给霍尔迪打掩护，也有真心想找到一家不惧默多克威胁的公司。 作为刚刚涉足院线电影的人和公司，只有广撒网才有可能捞到鱼。 想要获得成功，机会和能力非常关键，杨远山也在通过各种方式提升自身能力多和这些发行商谈判也是提升能力的好机会。 还有一点，对于初创业的人也非常重要——脸厚心黑。 所以，哪怕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他也会去争取。 至于可能遇到的挫折，杨远山根本不在乎，创业哪有不遇到挫折的。 杨远山非常坦然地走入由好莱坞乃至全美都大名鼎鼎的三位犹太裔大卫-格芬、杰瑞佛-卡森伯格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创立的梦工厂，与梦工厂的发行部谈《人类清除计划》的发行事宜。 “这片子情节有问题吧？” 会客室里，一个深发大鼻子看着杨远山带来的资料，直接说道：“结局不好，不会受欢迎。” 杨远山看了这人一眼，从外表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也看不出对方族裔，只能说道：“结尾是与开局相呼应的。” 深发大鼻子直接摇头：“如果影片拍出来是这种情节，梦工厂不会发行。” 大致猜到了原因，毕竟傻子才会将某些事赤裸裸地说出来。 杨远山试探问道：“等电影拍摄制作完成，您看过成片后，我们再谈？” 深发大鼻子兴趣缺缺：“没有谈的必要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杨远山不再坚持，礼貌的告辞之后，出了会客室，准备离开梦工厂。 驾车离开梦工厂，赶往下一个目标狮门影业，很快稳定了心态，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迈得太大，绝对会扯到蛋。 来到狮门影业，接待他的是狮门影业发行部的负责人格雷-恩里克。 他记得很清楚，狮门影业前期就是靠着恐怖片起家的，相对于其他公司，或许狮门影业到时会更加欣赏《人类清除计划》一点？ 格雷-恩里克颇为客气地说道：“狮门影业发行部去年才成立，也希望发行优质的影片。”他看了杨远山一眼，又说道：“希望能第一时间看到《人类清除计划》的成片。” 杨远山笑着说道：“没问题。” 相比于梦工厂简单粗暴的对待，狮门影业这家新公司就礼貌多了。 又聊了半个多小时，杨远山主动告辞离开。 跑了这么多家发行公司，哪怕态度最好的狮门影业，没有任何一家公司表态合作。 随后的十几天中，杨远山跑遍了位于洛杉矶的大小电影发行公司，连六大公司都留下了一份资料。 第一百九十六章暗度陈仓（上） 众所周知，戛纳电影节是和李大利的威尼斯，德国的柏林并称为欧洲三大国际电影节。 戛纳国际电影节的宗旨在于推动法国电影节发展，振兴世界电影行业，为世界电影人提供国际舞台。戛纳国际电影节在保有其核心价值的基础上，也一直在进步发展，致力于发现电影行业新人，为电影节创造一个交流与创作的平台。 戛纳国际电影节在每年五月举办，为期二十天左右，其间除影片竞赛外，市场展亦同时进行。戛纳国际电影节分为“主竞赛”、“一种关注”、“短片竞赛”、“电影基石”、“导演双周”、“国际影评人周”、“法国电影新貌”、“会外市场展”等单元。 所以每一年五月，在法国这个濒临地中海的小镇，会汇聚全世界各地想要出名的导演、制片人们届时都会带着他们的作品，共赴这场盛会，希望能找到自己的伯乐，继而一举扬名。 而与此对应的，则是国际各大影视商也会摩拳擦掌，准备资金，要在这场电影盛宴中，寻找一道道美食，给自己的公司带来利润、甚至人才——这并不是梦，在过去的几十年间，戛纳电影节涌现了很多电影大师。 华国的张一谋、陈凯哥、墨镜王、贾科长、李按、侯孝闲、姜闻...... 日本的黑泽明、北野武、枝裕和...... 还有诸多的电影人才都在这里崭露头角。 今年是第51届，今天是五月一日，是国际劳动节，霍尔迪是以节假日出国旅游的名义办得签证，怕自己目标太大，他的目的地首先是风景优美的瑞士，然后驱车赶往戛纳，然后与直飞的导演德莫纳克和费冬汇合。 德莫纳克在来之前已经知道具体情况，他的想法就简单了，就算死，也不应该悄无声息地死，它，总该绽放点什么出来，像流星一样划过天地，也是值的。 五月二号德莫纳克和费冬登上了飞往法国的航班。 德莫纳克不像穆云海他们只能飞往巴黎再驱车五六百公里再驱车赶往戛纳，他们是从纽约直飞尼斯·克特岛国际机场，尼斯·克特岛机场距戛纳镇中心只有三十三公里。 他们将在那里给他们的作品《人类清除计划》寻找一个最适合的归宿。 今年的主会场依旧在法国大剧院举办，现在才二号，戛纳周边就已经预热起来。 从世界各地飞过来的电影人和影视爱好者们或在广场、或在周围的草坪上嬉笑着拍照留影。 到了晚上，安装在道路四周的大灯早在这时就已经全部打开，明亮的光线将周围照得清晰，让大家的活力继续地释放着。 戛纳本地的居民也不甘下风，或携带小孩子，或是家里的老人，一同漫步其间，一边散步一边享受着不同于往日的热闹气氛。整个一片笑语盈盈的景象。 下午霍尔迪到来，三人开始寻找住处，在霍尔迪没来之前两人已经到处打听了，正规宾馆已经没有闲置的房间了，霍尔迪又不愿到附近城市居住，最后在一位出租车司机的介绍下来到离镇中心不到两公里的一处民宿，这里没有整晚整晚开放的照夜灯光，也没有游人的喧嚣。 幽暗的夜色下，隐隐能听到各种细小杂乱的声音，巷口的尽头，“住宿”两个字的彩灯就挂在一栋房屋大门前。 走近一看，这旅馆连个名字都没有。 此时，房屋的大门开了一半——所谓大门，也就是一扇发廊那样的双向通行的玻璃门而已——在旅馆的门口往内，还摆放着一块黑板，上面用红色粉笔字写着“今月特价，住宿二十”，旁边还画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线条和图案以显示惊叹。 进了门，是前台，一个带着眼镜正在看小电视的收银中年妇女微微抬起了头，“三人住宿啊，开几间。 单人间每晚二十，双人间每晚三十，你们开几间。”中年妇女专心致志地盯着墙上挂着的小电视，随口回应道。 三个单间。”霍尔迪开口说道。 “六十法郎。”中年妇女一如既往地沉默少言，继续看她的电视。 “我们租半个月，有优惠吗？” 听到这话，中年妇女才把注意力从电视屏幕上挪开，看向霍尔迪三人。 微微打量了一圈后，随口问道：“外地来的吧，冲着戛纳电影节？”说是疑问，话语里却满带肯定，似是见多了霍尔迪这种人。 “对。”很肯定的答复。这没什么不好说的，他们来这确实是奔着戛纳电影节来的。 “那就付八百吧。” “谢谢。”说着，费冬从口袋掏出钱，数了数，拿出来八百欧元，“给。” 中年妇女点了点，确认数目的正确性。 然后把钱放进抽屉，又从里面拿出来一大串钥匙。 “跟我来吧。” 她从座位上起身，向着楼上走去。 霍尔迪三人也跟着后面走。 前台旁边就是一个很狭窄的木质楼梯，顺着一路上去，就到了二楼。 二楼有一条狭长的走道，两侧看起来都是房间。 房门上带有写好数字的铭牌，入眼第一间，铭牌上面写着“203”的数字。 跟着中年妇女继续向前走，快到楼道尽头时，停住了脚步。 “205、207、209三间房，中年妇女从手上拿着的一大串钥匙里，仔细摸索了一会，取出三枚钥匙，交给了费冬。 “自己进去休息吧。哦，对了，钥匙要是掉了，我这还有备份，不过要两法郎一枚，记住了啊。”说罢，便又转身朝一楼走去。估计是去看电视去了吧。 “先休息吧！” “晚安！”霍尔迪摸索着，按下了房里的灯光开关。 刹那，橘黄色的光线笼罩了这处空间。 房间不算小，中间一个大床，床头的位置两侧各摆放着一张用来储放小物件的小柜子。上下有三层。 霍尔迪特地游荡了一圈，发现这个旅馆的条件还行。 除了满足睡觉，还有独立的卫浴，就在拐角处的隔间，内部大约有个3平米的空间。 他还放了下水龙头，确实有水流出。 没办法，这里是戛纳，现在又是电影节举办的时候，能找到住的地方就不错了，那些正规的酒店都是早就被预定出去了，将就着睡吧。 躺在床上，霍尔迪想起下午自己去报名处打听的结果，今年报名的影片高达了500多部，更有不计其数跟《人类清除计划》一样没得到展映资格，所以选择周边放映的电影人或者行业爱好者。 他听到这些数据的时候，都惊了——天知道这世界上哪来这么多电影导演，还都拍摄了作品。 他翻过身去，看向窗外。 近处是一片漆黑，而远方，是电影节举办的中心，明亮的灯光即使在几公里之外的这里都还能看见。 那里一定还很热闹吧。人来人往的，好不自在。 这座位于地中海的法国小镇，就算在重重夜幕笼罩下，依旧散发着光彩。 第一百九十七章暗度陈仓（下） “霍尔迪，我买回来了几份报纸，你看看吧。” 费冬一脸欣喜地走进，把手上的报纸放在了床头的小柜上。 霍尔迪慢悠悠地爬起，双腿盘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他坐在床头，低着头，取过一份报纸翻阅起来。 《永远的一天》、《照明》、《海上花》、《将军》、《海滨之城》、《美丽人生》、《傻子亨利》…… 霍尔迪的眼睛一行行地看过去，心里不知为何有些羡慕——今天是五月四号，明天戛纳电影节就要开幕了，作为媒体，他们本就是电影节的传声筒。 一份一份的报纸看过去，上面大多数都是介绍明日参展电影的各种信息或者预测哪部电影能得哪个奖，他又重新翻阅了一遍，但是和前面那次一样，他并没有在这上面找到一丝关于《人类清除计划》的资料。 窗户是打开的，外面轻微的凉风吹过，却无法驱走他心底那股躁动的情绪。 最后，霍尔迪手捧着一大份报纸，茫然放回了床头柜，轻叹了一口气。 昨天，他花了五十法郎请人写了资料，到官方报名处，想租借影院放映《人类清除计划》，可惜他们来得太晚了，在五月一号之前，所有影院都已经客满，已经没有空闲档期来放映《人类清除计划》了。 “我们接下来干嘛？”一旁的德莫纳克询问道。 “放映设备租赁了吗？” “跟商家说好了，租金每天两百法郎，预付定金一万。我已经给过了，随时可以去他那把放映设备拿出来放映我们的电影。”费冬仔细地回答了霍尔迪的问题。 放映设备整套下来还是有点贵的，商家为了怕损坏，要求预付一批定金，很是合情合理。 毕竟万一这设备真的坏了，人还跑了，那点钱也不至于让他亏损太大。 “我们今天就放映吗？”德莫纳克开口说道：“我刚刚下去的时候，看到好多人都去了大剧院那边了，咱们也去吧，正好明天就是电影节开幕式，我还没见过戛纳电影节是怎么举办的呢？” 霍尔迪咀嚼着费冬带来的食物，一把咽下，“我也没看过，明天一起去吧。” “好。”费冬当然同意了。 他们的电影属于编外项目，反正没有官方背书，自己放映的话，到地中海沙滩上就能搞，也不急于一时。 来都来了，去开开眼界也是好的。 霍尔迪也想知道，那些能进入展厅的电影，到底能好到哪里去。 五月五号，每年一届的戛纳电影节如期开幕。 一大早，戛纳小镇的最大建筑——主会场的法兰西大剧院就围满了人群。 早在两天前，这里就开始布置了。 一条鲜艳的红地毯从电影宫门口一直延伸到外面的路边，地毯两侧拉起了护栏，一大群记者如同军队一般架起了长枪短炮，发挥着作用。 有经验的记者这时会高举着手中的镁光灯，大声喊着红毯上经过的明星们的名字，让他们摆好姿势，“咔咔”地消磨着菲林。 在这时，红毯那头停下一辆黑色的林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从里面走出，精神抖擞地步上红毯。 “马丁·斯科塞斯！......” 现场又陷入了一个小高潮，之前还有点默不作声或者敷衍了事的媒体记者们一时间火力全开，镁光灯闪成一片，直想要闪死台上那老头，同时还纷纷叫唤着：“看这边，主席。”“这边，这边......” 这位老头就是本次戛纳电影节的评委会主席，也是他一生中第一次主持戛纳电影节召开。 霍尔迪不知来由地向高大的费冬后面躲了躲，不知道这个犹太老头还认不认识自己，保险起见，还是躲着点好。 霍尔迪心里有一些嫉妒，都是混好莱坞的，为什么境遇会如此大的差距，对方享受着全球电影人的瞩目，而自己只有躲在阴暗的地方偷偷羡慕的份。 接下来，还陆续有人上场。 一位位的导演或者演员明星有序走过，记者媒体们间隙性的火力大作，这之中的规律很好掌握——那些没有专车接送或者有专车接送，但并不是靠脸吃饭的电影技术性人才统一会被忽视，记者们摆摆样子，瞎鼓掌几下，就过去了，只有那些有新闻价值或者法国本土的电影工作者，才能使他们的武器开火。 大约一个半小时过后，霍尔迪看到压轴出场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尼克尔森走上了红毯，两边影迷爆发出山呼海啸欢呼，“这两人怎么也来了？” 霍尔迪更要躲起来了，和马丁·斯科塞斯不同，小李子绝对是认识自己的，而且他和自己的老板杨远山还有点小小的摩擦，“这两人会不会坏自己的事啊！也许小李子可能性不大，但尼克尔森如果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一定会对杨远山的电影打击报复，他们两人在nba赛场冲突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嘉宾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开幕式才终于开始。 按往届的规矩一样，想进入法兰西大剧院看的话，除了那些被邀请的开幕式成员外，圈子里照例会有会场票据流出，高达五千法郎一张的昂贵价格显然挡不住有钱人，公开出售的开幕式主会场电影票已经被抢购一空。 所以他们也没有去法兰西大剧院正会场和那些明星、演员、导演们共同观看开幕式，而是选了分会场艺术剧院——一百法郎一位。 这个会场的开幕电影名叫《爱我就搭火车》，霍尔迪之所以力主选择这个放映点，就是想看看那个叫穆云海的华国人拍的电影到底如何，这个长相和杨远山相似的年轻人要说和自己老板一点关系没有，霍尔迪是不可能相信的，在华国朋友会馆闹出的打架事件中，从杨远山的表情中就能发现点什么。 他们进场的时候，电影已经放了一半，人还是蛮多的，只有边边角角还留下一些不多的空位。 “看起来好像很精彩的样子。” 德莫纳克手里拿着官方给出的电影资料，这样说道。 霍尔迪闻言，咧嘴笑了一下，透过荧幕的亮光，霍尔迪观察了一下。 白人、黑人、黄种人、混血人，各个地区都有人前来参加戛纳电影节，电影这种艺术的魅力可见一斑。 霍尔迪对欧洲所谓的艺术片实在是不太感冒。 直到电影结束，电影给霍尔迪看得昏昏欲睡。 三人出了电影院，来到售票口，准备购买《海滨之城》的票，售票口冷冷清清，这部电影好像不太热门的样子。 正在这时，旁边有女孩尖叫声传进霍尔迪的耳朵，然后就有人大喊“莱昂纳多……” “真倒霉，怎么那那都有你啊！” “我们走吧。”霍尔迪拉住正掏钱的费冬，赶紧催促道。 费冬这才发现影院大门口发生的状况，“莱昂纳多？……我去找他签个名……” “快走，他认识我，回去吧。”霍尔迪说了一句，低着头，便迈开脚步顺着道路往外走。 两人只好立马跟上。 费冬一边走，一边好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小李子。 第一百九十八章拉客 下午四点，霍尔迪、德莫纳克、费冬，三人便去租赁商那里，拿到了一套放映设备。 随即便赶往展映地点。 霍尔迪坐在出租车上，透过车窗向外看去，能看到街边的行人慢悠悠地走着。 休闲、轻松、有序，这是他对于这座城镇的印象。 出租车还在平稳地行驶着，很快便来到了目的地。 三人下车，取过车上后备箱放着的设备，便开始步行。 他们想要挑选一个合适的位置放映。 向四周望去，其实法兰西大剧院两边的空地上，有很多人已经开始了。 他们拉起一块幕布，正放着各自的露天电影。 现在还是白天，观影效果极其差，凄惨的鸣笛声，路人的喧闹声，电影连台词都听不清楚。 三人继续走着，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黑人在路边上四下里走动着，不停说着什么。 走近一听，才明白他在推销自己的电影。 “嗨，哥们，要来欣赏一下我的作品吗？它真的很不错。” 也确实有路人在他的鼓动下驻足观看，不过基本都是看了一会就迈步离开了，黑人也不气馁，继续用他那还算标准的英语到处拉客。 “过去看看。”费冬看起来很兴奋。 也不知道是被环境还是这位黑人的勇气所渲染。 他这么说着，脚步已经走过去了。 黑人看到霍尔迪等人愿意观赏他的电影，高兴坏了，手舞足蹈地说道：“这是我的电影！我拍的！‘’ 霍尔迪静静地听着，忽然来一句，“你的电影能卖钱吗？” 黑人一听，虽然有点懵，但还是笑着说道：“嘿！伙计，这部电影是我用两年的时间拍的，为了能从德雷达瓦到这里，我一路上舟车劳顿，忍受辛苦，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戛纳电影节放映了我的电影，还有很多人观看！上帝！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它竟然实现了。至于赚钱？我没想过。” 霍尔迪听了，默默无语。 要是电影无法产生利益的话，还怎么继续自己为之喜爱的事业。 靠爱发电？不要逗了。 反正他是无法理解这种电影狂热爱好者的思维。 哦，老哥！那你亏大了，从你家乡来这里，花了不少钱吧。”德莫纳克显然也不认同黑人的观点，他继续说道：“你一定挺有钱的。” 才能这么奢侈地浪费，德莫纳克默默在心里补充道。 “那些都不重要......”黑人正想开始解说自己的创作经历呢，霍尔迪使了个眼神，三人开溜了。 这个黑人拍摄的电影连完整的故事性都没有，东一个镜头，西一个镜头，就像是在看一场个人风景片。真有够无聊的。 继续向前走着，找了一圈，所有能放映的位置都被占据了，如果强行加塞的话电影音响效果会互相影响，如果别人提出异议，管理人员会过来，请后来者停止放映。 三人就看到了一场由于地盘问题产生的纠纷，后来者骂骂咧咧地收起了设备。 霍尔迪上前和场地管理人员交流，这才得知，在电影节开幕后好的场地就被早有准备的人划分完毕了，他们为了场地不被别人抢走会一直派人坚守来之不易的场地，直到管理人员允许放映为止。 就是街边一些宽广一些的地方都有人在放映电影，或者再搭建设备。 在管理人员的建议下，三人来到地中海海边沙滩上，这里不像广场及路边宽广一些的地方那么人来人往，一眼望去沙滩上的人寥寥无几。 三人选择了一块平整的沙滩，是一个豪华海边别墅的大门前，这里好像以前特意被平整过。 “就在这吧。” 决定下来后，三人就开始调试放映设备。 按照商家说的那样操作之后，在拉起一块幕布，用来投放影像。 然后，再从背包里，取出电影拷贝，放进机器，一切就都完成了。 “试试。” 霍尔迪利落地按下开关，开始播放他们的电影《人类清除计划》。 这是三人第n次观看这部电影了，但却还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欣赏。 光看到伊桑·霍克恐慌的表情，就让霍尔迪一阵恍惚，下意识地四下观望，随即就苦笑起来。 除了他、德莫纳克、费冬外，一个观众都没有。 电影依旧在播放，德莫纳克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他想想后，开口说道：“刚才那个黑哥们方法挺不错的，那边有个中年人，我去拉他过来。” “我也去。”费冬自告奋勇。 “嗯，我们两个去，我在这在这看着设备和电影拷贝。” 见他点头，德莫纳克径直走向离这里有三十米左右的中年白人男子。 在费了一番口舌后，中年男子还是跟了过来，“你们这时候在这里放映电影可不是一个好主意，现在人们都在镇里观看展映的电影了，毕竟那些都是评委精挑细选认为很好的影片，就是没有买到电影票的人也会选择在镇里游玩，这里到十点以后才是人们开始回归的时间，那时候才会有人观看你们的电影，你们的电影足够吸引人的话。” 霍尔迪有点尴尬，第一次来，啥也不懂啊！ 中年白人还是给了面子，留了下来，开始观看起来，这就有一个观众愿意试一下了。这个方法果然有效。 中年白人停步观看，此时银幕上已经放到男主的小儿子瑞克通过监控看到，家里房子外面一位黑人小哥正在被“追杀”，出于恻隐之心，小儿子打开了安保系统，将黑人小哥放了进来的画面了。 追捕猎杀黑人小哥的杀戮军团。他们的头头在门口对男主一家说，要么尽快将黑人小哥交出来，给他们处置；要么就等着他们运来武器装备，摧毁男主家的安保系统，将所有人都一并扫荡。 中年人一开始还是随意地瞅着荧幕，电影上杀戮军团嚣张的的台词一下子吸引了他，下意识地用胳膊环抱在胸前，开始认真地看了起来。 没过一会，费冬拉来了几位明显有着东亚长相的小姑娘。 看她们叽叽喳喳的样子，估计是一起的。至少她们是在聊天。 “刚刚那个高个的好帅啊？” “哎呀，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吗？还以为只有我这么想......” “你说这部电影是他拍的吗？” 好吗，这是被费冬的美色所吸引过来的。 费冬在杨远山鼓动辍学，跟随艾薇儿跑宣发这几个月里，由于工作和生活开始条理性，又是身体疯长的年纪，半年前有点肥胖的身体快速匀称起来，和林眉近亲的基因也显露出来，一米九五的身高在黄种人里还是鹤立鸡群的。 在演艺圈混了大半年，和社会上形形色色的打交道人多了，谈吐也开始成熟起来。 霍尔迪不由地向他那看去，只见费冬的嘴巴一张一合，脸上还带着真挚的笑容，看起来好像一位从事那行业的——“妓男”，鸭子，他幽幽地想到。 第一百九十九章连线 电影从他来的一开始，就进入了相当快节奏的故事镜头里，可耳边却总是传来不相干的杂音，他都快听不清电影里的声音了。如果再让这些人这么吵闹下去，接下来肯定就会错过什么重要的剧情。中年白人拳头握了握又松开，最后还是没忍住，这位大叔猛地吼道： “别吵！”他转过头来对着旁边的姑娘们说了这么一句。 刚说完，他就有点后悔，他的语气好像有点强烈。 中年人默默的偏转头继续观看电影，想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姑娘们被吓了一跳，但自身的素质让她们明白是自己的错，她们不再闲聊发出声音，也没有选择离开，就那样站着一起欣赏起电影来。 霍尔迪早就完全地看过这部电影了，从有人驻足开始，他就退到一边，盯着观影人群看起来。 他数过，从最开始的中年人过来，再到三个小姑娘，中间过去了50秒。 后面又有人陆陆续续地加入，到现在已经有三十七个观众了，且这中间，没有一个人离开，也就是说电影播放后，流失率还是为零呢。 当然，也不是所有行人都会驻足下来观看不走：大多数只瞄一眼，便径直离开了，完全没有要被吸引的样子。 还有部分停下来看了一会儿后，没几分钟就会离开，有的嘴里还会嘀咕着“什么烂片”的字词。 但总的来说，只要是真正加入观影群众的，还没有一个选择离开，且驻足观看到加入群体的比例大概在12比1的比例。 而就在霍尔迪张着头，来回打量潜在观众的时候，这个小群体就像是一团磁铁，不知疲惫地发出着磁力，从过往的路人中挑选出有共同性质的家伙，吸引进来。 当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观影人数已经突破三百人。 这已经是屏幕观影的极限了，如果再有人加入，就会由于位置的偏差很难有观影体验或者被前面的人遮挡视线。 他的视线来回地扫过，又发现了一位可疑人员，从长相身材及其想杨远山，|“穆云海？”看到这里聚起了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他也驻足下来，隔着大概十五米的样子看了一下。 和穆云海的巧遇使霍尔迪把注意力一直放在他的身上，大约过了十分钟，两个年轻人过来和穆云海交流着什么，不一会三人开始离去。 三人离开人群后，向法兰西大剧院方向走去，穆云海拨通国际长途，“喂！眉眉！在那边还习惯吗？” “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大导演怎么想起主动给我打电话呀！”林眉调侃。 “眉眉，咱能不能好好说话，别这么阴阳怪气的。” “好吧！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一定是有什么事，是吗？” “是有事向你咨询，我那个弟弟最近有什么新闻吗？” “这段时间在他身上还真发生不少事情，正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呢！”于是林眉把北美这段时间娱乐圈关于在杨远山身上发生的事，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向穆云海叙述了一遍。 “你那个弟弟这是渣呀！ 不但和摇滚女王不清不楚，还和只有十七岁的迪士尼公主搞在一起，又是贩毒，又是诈骗的，照他这样不吃官司才怪呢！ 幸好华纳为了利益保住了他，最终躲过了牢狱之灾。 也是你们穆家基因好，他才华还是有的，他要是普通华裔，最少要吃五年的牢饭，还有他把我表弟都带坏了，这几天也不知道那小子跑哪去了，已经好几天没联系上了，我表叔打电话问他，他只是说出差了，就是不说我那个不听话的表弟去哪了。” “你表弟是不是个子很高，大约有一米九几，要是的话，告诉你表叔，不要担心，我在戛纳看到他了，他来这里不想让人知道，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行了，我要进剧场了，下次聊！” 穆云海大致捋了一下，就能推断出大致原因，杨远山派人到这里推销《人类清除计划》一定是想躲开默多克的视线。 再怎么说也是亲兄弟，对他的做人做事虽然不认同，但有时候遇到了，该帮还是帮一把比较好。 想了想，拿起手机给吕松贝克打去了电话。 第一天霍尔迪在沙滩连放三场，正如第一位观看此片的中年人所说的，到第二遍的时候，沙滩上人开始多了起来，无数个各色帐篷比邻搭起，点起的蜡烛连接成片，一直延伸很远，在这个夏日的夜晚别有一番景象。 来这里放映电影的电影人也多了起来，人群东一堆，西一堆的敢看自己感兴趣的电影。 德莫纳克观察了附近几个放映点，观众大多不超过五十人，看着自己这边的三四百人，心中自豪感油然而生。 第二天白天三人在小旅馆好好调整了一下，到了晚上八点，准时来到海边别墅，开始搭建放映设备。 今天该有一个好的开始，不像昨天还有自己到处拉人，看到他们搭建设备，人群已经向这边聚集。 “我们的电影质量没问题，就是不知道要几天能引起片商的注意。” 电影开始放映：“如果你得不到快感！你有没有办法释放这种愤怒？” “没有，我要释放这种愤怒，释放这种该死的愤怒感，我恨所有人所有事，他妈的让我尽情的大清洗就完了。” 画面一转，片名《人类清除计划》出现在屏幕上。 国会山，美丽国过会，总统正在发表演说，“为了减少人口，降低资源消耗，作为自由、民主的灯塔，我们必须给全世界所有国家做出表率，地球是我们的家园，现在地球人口已经突破五十亿，在地球人口从四十亿到五十亿，我们共计用了十年，从五十亿到六十亿仅仅只需要七年时间，这会给地球环境带来灾难，我们必须通过这条法律，那就是人类清除计划……” 和吕松贝克说的一样，这真不是一部真正的独立电影，这部电影是一部正规大长出的爆米花电影，无论是画面，还是台词都经过细致的打磨。 阿尔曼不再犹豫。 “你好......”阿尔曼一点也不做作，也很礼貌的说道：“我想问一下，你是这部电影的导演吗？” “是的。”德莫纳克有些犹豫地问道：“请问你找我是......” “我叫阿尔曼-诺威。”说话间，光头男伸出右手，“来自欧罗巴影业。” 作为欧罗巴影业的购片经理，一大早就接到老板吕松贝克的电话，要他关注一下在这里放映的一部叫《人类清除计划》电影。 第两百章买手 电影结束后，阿尔曼就立马拨打了一个电话，打给自己的上司。 “瑞斯，你在哪？”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用词有些不妥，他又开口说道：“我这边有些情况需要汇报一下。” “《白痴》拿下了吗？” “没有，电影的发行权昨天就被狮门影业签走了，我今天去问，那位导演才说明了这个情况。” 作为一个常年来返各个电影节的电影买手，阿尔曼第一个目标就失手了。 “没事，你下午再去试着接触那位韩国导演的作品吧，多多考量一下，再给我回复。” “《夏夏夏》？这部电影不是在一种单元吗？他又不是主竞赛单元的影片？” “老兄，你的消息滞后了，首轮展映过后，这部电影评分非常高，根据预测洪尚秀有可能拿到最佳新人导演，有潜力的作品，各家电影公司都在竞争，咱们在这一块根本比不上，挑选一部稍微差一点的，能赚点利润就赚点吧，好歹不算白跑一趟。” 是啊，他们的公司与那些真正有实力的国际发行商来说，还是差了许多。 但阿尔曼心里早已有了主意，他说道：“知道还记得早会上老板特意交代的那部好莱坞电影吗？” 电话那头的瑞斯顿时来了兴趣，“怎么样？有走进影院的价值吗？” 阿尔曼握着手机，眼神打量着放映设备后的霍尔迪三人，又看看还在鼓掌的观众，才继续说道：“他根本不属于艺术电影的范畴，明显带着好莱坞爆米花电影的三段式结构，无论是画面，配乐，场面构图还是演员表演都是经过仔细打磨的成熟商业片，我估计投资决不低于五百万美元，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么一个精彩的故事会流落到在露天放映的地步。” …… 德莫纳克错愕地看着眼前的光头男，但还是握住了他伸出的右手，缓解了一下尴尬，并说道：“你好，阿尔曼先生，这是我们的头……” 德莫纳克急忙介绍身边的霍尔迪。 “请问这部电影的制作人或者投资方是？”光头男开始转向询问霍尔迪。 作为在好莱坞混了十几年的老炮，霍尔迪一眼就看出来眼前这位光头男是来干什么了。连续两个问题都是奔着电影信息来的，不出例外的话，不是个职业看片人，就是个电影买手。 对于对方的主动上门探索，霍尔迪心里一喜，终于有鱼上钩了，直接说道：“影片是由我和朋友创建的星海影业制作的，版权也在我们手里。” 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对方的来历之后，霍尔迪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高兴，或许是之前寻求发行上的困难，又亦或是害怕对方了解到《人类清除计划》的境遇后，再次让自己失望。 光头男点了点头，“这么说吧，霍尔迪先生，我刚刚欣赏了一部分这部作品，也对这部电影有了点兴趣，所以，我想单独再看一遍。”他接着解释道：“或许还会带上几位同事一起，你知道的，电影版权的买断问题不是小事，需要我们双方都尽可能的慎重。” 慎重两个字，他说得很重，似乎是在强调自己的考量和一种类似于退路的提前说法。 瑞斯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这样优秀的爆米花电影应该在好莱坞不缺少发行商才对，怎么会流落到戛纳？ 这么大的投入，在今年的戛纳，也算是投入比较高的作品了。 就是不像莱昂纳多的《名人百态》那样在法兰西大剧院展映，最低也会出现在展映单元。 和华国的布鲁斯·李的那部《杀手之王》比较，它更符合西方绝大多数人的观影习惯。 就是报名迟了，这么高的投入怎么可能连影院都租不起？ 客观来说，有一个电影公司有意愿发行《人类清除计划》，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他也确实需要这方面的帮助，霍尔迪也认同这一点。 但自始至终他站在那，听完阿尔曼的讲话后，却并没有很轻易地点头释放自己愿意合作的倾向，听对方的意思好像是有买断的意愿，从这两天的观众反应和自己多年的经验判断，这部电影在全世界的票房绝对不低于五千万，按制片方40%计算，对方买断价格可能出价两千万吗？绝对不可能。 他忽然有点想通了，现在优势是在他那，在默多克手伸的不那么长的话！ 一部电影，终究是要靠观众市场说话的，以前是他求人，不得，转为求己；现在是别人认可这部电影，来找他。 他要玩火！ “明天上午吗？明天上午不行，有人约我了，我要先去他那边。”霍尔迪抱歉道：“不好意思，阿尔曼先生，能约明天下午吗？” 有人也看好这部电影，这是阿尔曼心中的第一个想法，但转念，他就想到，这部电影都不知道放映多久了，自己还没有具体了解，而且就现场观众的反应，引来一些竞争对手，并不奇怪。 面对霍尔迪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意思，阿尔曼显得很镇定——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是一点都不慌乱，但心底却开始犯嘀咕了，他当然知道戛纳电影节不止他一个专业的电影买手，也知道有其他人参与进来的话，势必又要陷入一场恶性的竞争，或者，跟那部老板亲自出手都悬而未决《海滨之城》一样。据他了解，已经有大大小小三十多家发行方在想办法和那个年亲过分的华国导演接触。 事实证明，霍尔迪的这一招无中生有效果还不错，买卖电影本就是一场博弈，自己才是那个庄家，凭什么不能操盘。 好莱坞十几年的经验让他明白一个道理：要么本身优秀，要么创造优秀。 “能先听听我的条件吗？”阿尔曼故作轻松地说道：“说不定会让你的想法发生一些改变。” 霍尔迪装出一个非常期待的笑容，“是吗？请说说看？” “三百万美刀。只要我们看过一遍电影，觉得满意，最少会出这个价买断电影版权。”阿尔曼一开口就给出了低的离谱的价格。 在戛纳电影节上，独立作品的发行版权普遍低于一百万欧元，偶尔少数被大家都认可的潜力作品能炒到五百万乃至上千万的超高金额，但那些都是参展作品，还是大奖热门，整个电影节都没几部，更多的还是类似那些无法获奖的“平庸”电影，价格自然不会太高。 而考虑到《人类清除计划也是“露天”电影，这部电影一定在那个环节出了问题，不然不可能连展厅都进不去，所以瑞斯出价只是这部电影制作费用的一半，来试探一下霍尔迪。 第二百零一章成交 阿尔曼作为一个资深的电影买手，经验什么的，还是丰富的， 他的眼神观察霍尔迪的反应，想从对方表情上看出点什么？ “三百万？这是一个可笑的数字，你要是专业人员的话，就不应该报出这样羞辱的价格，这部电影就是在欧洲拍摄，成本也不会低于七百万美刀，何况美丽国的人员成本。”莱曼皱起眉毛，故作摇头道：“阿尔曼，你如果抱着这种心态来相谈的话，我们就没必要见面了。” “我是一名买家，那不是我需要考虑的范围。” 他没有从霍尔迪脸上看出任何自己想要的结果，继续试探。 “我需要的仅仅是依托自己心里的判断给出合适且尽可能低的价格，而不是考虑对方能获得多少利润。” 霍尔迪似乎没听到光头男的话语，自顾自地说道：“《人类清除计划》的制作成本是八百万美刀，而那位发行商愿意开价一千万美刀，而且我并不想答应她，我是来这里寻找发行代理的，并不想一次性出售版权，所以......” 他继续开口说道：“我先要和那位见面，也许还有别的买家会对这部电影感兴趣，电影节才第三天，我们还有好多天来为它寻找一个适合它的去处。 阿尔曼先生，我是公司的经理，得要为我们公司负责，为那些投资人着想，我会选择一个最好的方式发行。” 虽是拒绝，但霍尔迪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谦谦有礼，表现出了足够的友好，并不让阿尔曼生气。大家本就是两个不同阵营里的人，有各自的立场和考量。出现了分歧，属实很正常。 “嗯。”那番报价只是试探，其实这么大的金额也远超自己的职权范围，既然没有试探出什么，只好回去向吕松贝克汇报。 阿尔曼要了霍尔迪的联系方式，客套几句，转身离开了…… 霍尔迪静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地把周围打量了一遍。 他知道欧罗巴影业，它是法国当代最负盛名的导演吕松贝克的产业，这个公司成立时间不长，发行能力并不强，只在西欧还有比较完善的发行渠道。 此时他就坐在欧罗巴影业设在这里的小型放映厅。 此时，所有的窗户全都被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没有任何的光亮能够透射进来。 他的前方摆放着一个典雅的木茶几，茶几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小型的银幕，正在放映电影《人类清除计划》。 在他右边的沙发上，光头男阿尔曼陪同着两位同僚坐在一起，聚精会神地看着影片，而他的左手边，则坐着同伴德莫纳克和费冬。 事实证明有了观影观众真实的衬托，也确实有利，昨天下午的放映就又有两家释放了购买意向，分别是：百代影业和来自好莱坞的米拉麦考斯。 不知道什么原因，哈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亲自来和自己交流一下，并且有意商谈发行业务。 霍尔迪心里开始打鼓，这个好莱坞垃圾会不会坏自己的好事？ 在如今这个充满商业气息的社会里，人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赚取利润的项目。 而《人类清除计划》就仿佛一个下到海里的诱饵，吸引着各路鱼虾。 他们的胃口很大，连餐前冷盘都不会放过。 放映随着时间的推移，进入了尾声。当主角一家被洪金保那个华人胖子救了之后，这部电影也就结束了。 德莫纳克走上前去，收拾好电影拷贝，另一边的阿尔曼也走到窗户跟前，把窗帘拉上，让这个密闭的套间重新拥抱光明。 “霍尔迪先生…….”阿尔曼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他的其中一位同事打断了，“可以让我们单独商议一下吗？霍尔迪先生！” “当然。”霍尔迪向门外走去，一旁的德莫纳克和费冬也很有眼力见地没有跟上。 能不能利润最大化，首要的还是影片质量，只要这些电影买手觉得可以运作，并愿意付出代价，这个棋局才能玩下去，否则说再多都没有什么用。 他们是商人，商人最是唯利是图。 离开套间后，霍尔迪跟着吕松贝克来到他的办公室，两人刚刚坐下，“福克斯探照灯也带了一个看片小组过来。” 霍尔迪心里咯噔一下，终于绷不住了。 “我是吕松贝克，也许你知道我，我就直说了吧！我是通过朋友的介绍知道这部作品的。 实话实说，作品质量不错，但你们遇到了麻烦，这一点你比我更有发言权，之所以我们还能在这里商谈，我也是给我那个朋友的面子。 我们时间不多，默多克的新闻集团总部就在英吉利海峡对面，全世界发行公司太多了，默多克不可能每家都打招呼。 我的欧罗巴影业就没有接到默多克的电话。 默多克要是知道你们把拷贝带到戛纳，会出现什么后果知道吗？ 他会派人跟着你们，那样的话，你应该知道结果是什么。 我们不可能在价格上讨价还价，还要经过试探或者几轮商谈来扯皮。 必须在默多克盯上我们之前达成协议，我在好莱坞导演过作品，我知道在美丽国制片成本要比在这里高一些，你们的成本大约七百万到八百万之间，我也不想让你们赔本赚吆喝，一口价八百五十万。” 如果在签订正式合同之前，我接到默多克的电话，我们的商谈就立即结束，这桩生意就立即终止。” 霍尔迪从哈维·韦恩斯坦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决定暂停再去现场播放电影，以免默多克得到消息把手伸过来。 实际上他的决定有点孤注一掷，没想到这一切布置在有心人眼里，都做了无用功，没办法了。 他拿起手机和杨远山简单汇报了这边的情况，就决定出手，“一千万美刀，你是行家，知道这部电影意味着什么，他的全球票房绝对不会低于五千万。你最起码有以前玩的票房利用加上发行利用和周边，你的最终利用不会低于两千万。” “嘁！”吕松贝克讥笑，我们要是能预测未来，好莱坞就不会有那么多失败的案例了，像好莱坞六大的那些精英，比你我更有发言权，就是他们失败都比成功的比例要高。 再者说，我还要分摊你们来自默多克的怒火，九百万，这是最终报价，然后站起来看着霍尔迪的眼睛，咄咄逼人。 “成交。” 第二百零二章好莱坞之狼 其实穆云海向吕松贝克推荐《人类清除计划》的时候很肯定的说，这部电影在市场上有上亿的票房潜力，对于穆云海的判断，吕松贝克将信将疑，是他最终下定决心，花如此大的价格买下版权是哈维·韦恩斯坦。 早在几年前吕松贝克就和这位好莱坞之狼打过交道。 吕松贝克第一部在好莱坞拍的电影《碧海蓝天》就有米拉麦考斯的投资，不过后来在好莱坞闯出名头后就和索尼哥伦比亚合作了。 再怎么说他们总归有一份香火情在。 其实默多克对杨远山的围追堵截里边有一个漏洞，那就是，如果《人类清除计划》已经转手到别人手里，好莱坞发行公司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拿过来发行，因为版权已经转移，默多克的招呼就没那么好使了，默多克针对的是杨远山个人而不是《人类清除计划》这部电影。 对于好莱坞最能专营的哈维来说，发现这个漏洞并不难，唯一考虑的是影片的质量问题。 在得到手下的反馈之后，哈维就找到了吕松贝克，通过欧罗巴影业，完美地避开了默多克的围追堵截。 令哈维没想到的是，吕松贝克在看完《人类清除计划》并没有把版权转手卖给米拉麦考斯意愿，而是想自己保留版权，只是把北美的发行让给了米拉麦考斯影业。 这下哈维不干了，双方经过争吵，最后达成妥协，米拉麦考斯出价八百万美元，拥有除欧洲以外的所有发行权及相关的所有收益，包括后期的录像带，电视播放等所有相关收益，期限为两年，两年后的收益归欧罗巴影业，版权自然归欧罗巴影业所有。 吕松贝克等于只用一百万就拿到了版权和欧洲发行及所有收益，可以说吕松贝克捡了一个大漏。 举个例子，如果一部电影创造了100万的收益，那么院线方先拿走40万，发行方拿走20万，制片方拿走40万并跟剧组成员瓜分。 吕松贝克用了一百万就获得了整个欧洲60%的影片放映收益，在欧美，影片放映门票还不到总收益的一半，周边才是重中之重，所以好莱坞一些表明亏损的项目，其实整体还是盈利的，不过是收益速度漫长罢了，还有两年后的全球所以没计算在内呢！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五月二十号，今天是戛纳电影节闭幕的日子，在这十几天里，穆云海除了观摩其他影片以外，所有时间都用来交际，参加各种聚会外还抽出时间和小李子一起到意大利米兰参加了一场维密的时装秀。 穆云海把和片商商谈的事完全交给孙传和来主导。 由于要接触的片商太多，最后不得不把人员分成三组，由孙传和、顾衡各带一组，就来上影的楚哲成都披挂上阵。 这时候小李子正是和吉娘娘——吉赛尔·邦辰蜜里调油的时候，小李子觉得穆云海的生活缺少色彩，去为情人助威非拉上穆云海，在维密走秀过后的酒会上，邦辰还想把闺蜜米兰达可儿介绍给这个东方阳光的大男孩导演。 但穆云海对欧美人眼中的尤物实在是欣赏不来，对于西方美女，穆云海欣赏的哪种像詹妮弗·安妮斯顿和梅根·瑞恩哪种长相面部柔和的美女，不是说对她们有什么想法，纯以顺眼的角度，他们更符合东方人的审美。 就像东方女星，欧美人更喜欢龚丽、扬紫琼那样大骨架，脸型相对立体的女人。而对像中森明菜、周惠敏这样的甜美温婉型的就欣赏不来。 而今天的戛纳，穆云海要打破这样传统。 戛纳官方是十八号通知《海滨之城》剧组转移住处的，得到通知的那一刻就代表着《海滨之城》获奖了。 因为只有获奖的影片才能被邀请到戛纳度假酒店免费居住，组委会好统一调度，亚洲方面除了《海滨之城》剧组，穆云海在这里还遇到了韩国导演洪尚秀带领的《夏夏夏》剧组。 这就表明《夏夏夏》也有奖项可拿。 像台省的侯孝贤的《海上花》剧组，日本黑泽清和印尼导演蔡明亮《洞》的剧组就没有得到邀请。 五月二十号一早。 整个度假酒店忽然开始忙碌了起来。 无数提着箱子的人涌入酒店，然后进入了一个又一个的房间。 这些都是服装师和化妆师。 戛纳的颁奖典礼举办其实很简洁，甚至可以说与诺贝尔奖一脉相承。 他们不需要弄得那么花里胡哨，跟美国奥斯卡似的，一到奖项公布阶段，就会把镜头直接怼到提名剧组或者演员的脸上，每个人都尽可能地维持着自己那胜不骄败不馁的表情…… 不需要那个。 历届的戛纳电影节颁奖典礼都很简洁，就一块大屏幕，由各个颁奖嘉宾上台后，大屏幕上会出现颁发奖项的名字。 然后等嘉宾念出来奖项后，屏幕中间就会出现电影的名字。 就这么简单。 和诺贝尔公布现场一个模样。 你可以说它老套、陈旧，也可以夸它电影艺术氛围浓厚，没有那么多商业化。 但不管怎么说，事实就是它的颁奖典礼现场并不精彩。 所以，每年电影节的红毯就是重中之重。 谁的颜值能打，谁的衣服好看，就全看那几十米的路了。 穆云海的衣服相对简单，妆其实也好画，无非就是减少面部阴影而已。甚至他的西装都是在米兰和小李子、吉赛尔·邦辰以及米兰达·可儿一起逛街时，米兰达在普拉达旗舰店帮他挑选的。 上影特意跟来的化妆师还要特意帮他捯饬捯饬，被穆云海拒绝了，一个大男人搞那么复杂干什么？ 在穆云海的建议下，最后化妆师只好把主要精力放在范兵兵和刘希君两个女孩身上。 龚丽自己有固定化妆师，并不需要上影厂帮忙。 看到穆云海这样，李雪建也和穆云海存了同样的想法。 可纹章作为面向观众的年轻男演员就必须认真对待，刘希君和范兵兵就更不用多说了。 看到纹章一番认真打扮后，王思骢也来了兴致，要求比纹章还要夸张，被临时过来串门的李允琳疯狂吐槽了一把。 李允琳本身就表现得大大咧咧，又多以男儿身份现身，所以对浓妆不感兴趣，只画了淡妆就闲不住地到处流串。 四人从做头发的造型，到脸妆……从中午就开始忙碌。 连午饭都不吃。 怕露出来肚腩。 两个男人还好，画了个帅气的妆容后，还能喝点水，吃点小蛋糕之类的。 可刘希君和范兵兵连水都不敢喝。 虽然人是越来越漂亮了，但穆云海看着两人那可怜巴巴的模样，也真的是于心不忍。 特别是范兵兵，没办法，这姑娘是个易胖体质。 真的是可怜。 第二百零三章牢笼 很快，时间来到了下午4点。 “小穆这身可真帅。” 听到龚丽笑眯眯的夸奖，穆云海哈哈一笑：“哈哈，姐，您别夸我，不然一阵风吹过来我都得飞啦。” “我是实话实说。” 打量着身高、腿长，身材比例相当完美的年轻人，龚丽实心实意地发出了自己的赞美：“到底是维密天使给你搭配的衣服也好看。很帅！” “嘿嘿……” 笑声中，范兵兵捏着那件穆云海早已准备好的东方祥云礼服的裙角走了过来，所有代表团成员都被惊艳到了。 连见过世面的龚丽都楞在原地。 “我帮你弄下领结。”听到范冰冰的话，穆云海愣了一下后，摆手说道：“没事，我自己弄就行。” 这会儿剧组所在的房间内可是有国内几家影响力较大的媒体记者在跟拍，他可不想出什么绯闻。 笑着拒绝后，范兵兵也没说什么，只是扭头看向了纹章：“用帮忙不？” “不用，我先不急，勒得慌。” 表面看着沉着冷静，那是天生适合大场面的天性，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紧张，毕竟这是第一次。 三人聊天的时候，顾衡从酒店走了出来：“穆导，咱们该出发了。” 他说这话时，眼里的期盼如若实质。 仿佛在说：“穆导，我们去拿奖！” 穆云海笑着点点头，全当没看到他那炙热的目光，冲着范兵兵一努嘴：“走吧。” 整个戛纳的路面交通都开始变得拥挤了起来。 穆云海坐在车里，把领结松了松，看着外面的人群，对旁边一套中山装的李雪建说道：“您紧张不？” “你紧张么？” 李雪建反问。“呃……” 穆云海张了张嘴，憨笑了一声：“嘿嘿，还行。” 李雪建似乎看出来了什么，安慰道：“成也就成了，不成的话，你的电影也得到了电影节观众的认可。平常心就好了～” “嗯……” 大概半小时的功夫，他们抵达了法兰西大剧院的时候，红毯等待厅里，已经有了不少人。 大家都在各自攀谈，闲聊。 而看到进来的人是穆云海他们后，虽然好多人都认出来了这就是……几乎可以说本届戛纳风头最劲的《海滨之城》剧组，但也没人来攀谈。 颁奖典礼前，除非面对媒体，否则尽量不和本剧组之外人接触的传统显然在这里也生效。 而在红毯等待厅里面，除了穆云海和五个演员外，就只有一个一会儿陪着一起走红毯的顾衡，王思骢因为这事还和主办方发生了口角，精心打扮一回，临了还被主办方安排从后门直接走进颁奖大厅，没能展示自己的帅脸，别提多委屈了。 几个人凑在一起……兴许是大家都有些紧张的缘故，聊天的内容也都是干巴巴的。 四个年轻人都在极力掩盖自己那愈发紧张的心情，而整个大厅里的人却是越来越多。 接着，在穆云海和刚进门来的韩国导演洪尚秀打了个招呼后，房门再次被推开。 一张眼熟到不行的面孔率先走了进来。 莱昂纳多走了进来，这一次尼克尔森道没有陪着一起，估计他的命运和王思骢一样，无论你是多大的范，在这里都一视同人。 现在戛纳相对于过几年还是有底线的，不像以后，一些网红只要交几千美刀就能成为毯星。 小李子是和《名人百态》剧组成员一起进来的，他只是和穆云海简单打了招呼，就和剧组成员随意的聊天。 穆云海的目光又落在了本尼格尼的身上。 穆云海感受得到，他的骄傲，以及那份自信。 他眼里与心里的那份忐忑也开始逐渐消泯。 紧张归紧张，可眼前这个空间中，就像是一个大型的斗兽场。 每一部电影的剧组，都是一只野兽。 大家不是朋友，而是竞争对手。 是来厮杀的。 对于最强大的竞争对手，穆云海知道《美丽人生》在影史上的地位，但《海滨之城》也不差，打得过打不过不提，至少气势不能输。 穆云海又转头看了一下不远处的另一位强劲对手，《永恒一日》剧组。 希腊导演安西洛普洛斯，正一脸嘲讽地看着这位犹太人。 世界本来就是两面的，犹太人在电影界拥有强大势力，但反感他们的人也不在少数，欧洲反犹势力绝对不像表面那么弱小，他们虽然利用二战争得了不少普通欧美普通民众的同情。 但在高级知识分子中，他们还是能看清本质的，只是在大环境之下，不能表现的那么直接罢了。 穆云海也被对手激起了斗志，心慢慢沉静下来，这里就像一个野兽的牢笼，你如果惧怕了，就会被对手撕得粉碎。 既然走进来了，那就享受着这一场囚笼盛宴。 “呼……” 他呼出了一口气。 时间倒退七个小时。 就在戛纳的工作人员为了晚上的颁奖典礼而如火如荼地忙碌时，戛纳电影协会里的一间会议室中，来自戛纳的评委们却吵成了一团。 说吵也不恰当，或者说在各抒己见地坚持自己的理念更为恰当。 而为首的两方，一方，去年，执导了战争电影《烽火惊爆线》，获得了第上届戛纳国际电影节金棕榈奖提名的英国导演迈克尔·温特波顿，他是典型的犹太导演。 另一位的来头更大一些，法国本土的女演员齐雅拉·马斯楚安尼，1993年刚出道就主演了轰动世界影坛的《钟爱一生》。 之所以说她来头大，是摩纳哥阿尔贝王储在长达一年的对其疯狂追求后，齐雅拉终于在年前圣诞夜接受了王储的求婚戒指，现在她是准王妃身份。 两人正在言辞激烈地交锋： “尊敬的齐雅拉女士，我必须要提醒你，金棕榈是对整个人类社会起到警示作用的有社会责任心的作品。金棕榈的奖项，不是颁给摄影，尽管《海滨之城》很唯美，也不是颁给演员，男主角的表演虽然令人印象深刻。 比起电影演员的演技，我们的关注点更应该在电影本身上面。我们看的是导演想表达什么！而不是去讨论一个两個三四个演员的演技如何如何。我们关注的是电影本身！” “亲爱的迈克尔，我当然知道我们的责任。但一部好的电影，不应该只有导演，导演是仰仗演员的诠释，作品的诠释应该是以演员为主！你老是那导演年龄轻作为借口，难道年龄就是阻挡一部作品获得该有的荣誉的借口吗？而且我们应该看到这部作品对处于困境中的人生的深刻含义，反应纳粹大屠杀有了一部《辛德勒的名单》用来反思二战就够了，我不认为他比，《辛德勒的名单》更好。” “齐雅拉女士，导演，导演才是电影的灵魂！虽然我不否认身为演员的你对于演员重要性的认知。甚至，平心而论，你坚持的影片里，这三位演员的演技同样没有打动我。而我想，这方面，丽娜女士应该更有话语权。” 坐在兴致勃勃看热闹的瑞典国宝级女演员丽娜·奥淋女士无语。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朋友要把战火引到自己这边，但她还是决定两不相帮，“抱歉，这不是我们一种单元的作品，我无法发表意见。” 二百零四章分歧 两人一直争执不下，而坐在会议室里默默抽烟的程凯哥则看了下众人桌子上，所有信封，眼神有些空，按理说，他更欣赏穆云海的《海滨之城》，无论是内涵还是深度都强于《美丽人生》。 就像齐雅拉所说的，它再好，还能好得过《辛德勒的名单》？ 这些犹太人，只要想拿奖，翻来覆去就是拍一些他们民族在二战怎么怎么被迫害，怎么不说鸦片战争他们是怎么把鸦片倾销到华国，从而引起鸦片战争的，使华国人背负百年耻辱，被叫了百年的东亚病夫呢。 他们在二战被纳粹屠杀了六百万人，有华国被日本人杀得多吗？二战被日本人屠杀的华国人是他们的十倍不止。 而且，四次中东战争他们屠杀的阿拉伯人怕是都不止六百万。 他们怎么不说一战中，控制德国的金融，致使德国在战争的关键时候财政崩溃致，使德国输掉了一战呢？ 但是在心理上又不想穆云海获得金棕榈大奖，金棕榈只有像自己这样大师才配得上，穆云海？他算什么？ 一个小毛孩怎么配和自己平起平坐，要是让他拿了金棕榈，自己还是那个国内影坛的no·1吗？ 就这样，两人谁也无法说服谁。 始终无法达成一致的观点。 可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们必须要做决定了。 于是，作为好莱坞四大导演的评审主席马丁·斯科塞斯说道：“既然对大奖有不同意见，那么，举行投票吧，总不能让朋友们等我们太久……这里共计十人，我虽然拥有1、5票，我会充分尊重大家的意见，两部电影谁获得五位评委的认可，谁就是最终胜利者。” 说完，他把空白的信纸拿到了自己面前。 “同意《美丽人生》当选金棕榈大奖的人，请举起你们的左手。” 很快，评委会里有四人举起了手。 阿兰科诺本来不想参与双方的争执，看到有四人举手，想了一下，又把举到一半的手放了下来。 原本想着那个来自古老的东方国度的年轻导演没有获胜的机会，但看到除了自己《美丽人生》只有四人支持。 如果自己支持《海滨之城》，那个19岁的年轻人岂不是奇迹般的获胜了？ 那可是自己稍显违规收录的作品，如果它奇迹般地获得最终大奖，自己和穆云海都将在戛纳电影史上留下传奇。 齐雅拉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法国前辈，从争论开始大家其实都能看出一点每个人的倾向，看到爱兰科诺把手放了下来，得意地看着温特波顿。 “既然《美丽人生》只有四票，那金棕榈就应该是《海滨之城》了。” “等一下。”程凯哥站了起来，“我……我……我弃权……。” 齐雅拉吃惊地看着这位穆云海的同胞。 其他人也都对程凯哥感到不解。 原本已经沮丧的低下头的温特波顿，欣喜的看着程凯歌，事情竟然奇迹般的反转了。 看到众人不解的目光，程凯哥脸色发白，“我……《海滨之城》毕竟来自我的同胞，我应该避嫌……” “联合国安理会投票关于华国的提案，是不是作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华国都应该投弃权票？戛纳评选章程上并没有对本国作品避嫌一说。” “哈哈哈……”评委会年纪最小的瑞典女演员丽娜奥淋被琪娅拉刻薄的攻击惹笑了，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然后知道自己在这种场合大笑是对别人的不尊重，又强忍着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程凯哥脸一下子从苍白变得通红。 “好了，齐雅拉，每个评委做出最终选择是他们的自由。我们不能强迫评委非要做出选择。”看到场面有些僵硬，斯科塞斯只能站出来平息有点火药味的评委们。 四比四，平手。 原本和稀泥的斯科塞斯，最后的压力，转来转去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这一票…… 至关重要。 那么…… 斯科塞斯拿起应该装金棕榈大奖名单的信封。 自己该怎么选呢…… 戛纳的红毯分为三步。 第一步是明星入场后，在红毯上的集体合照。 第二个是按照剧组的设计安排，比如谁留下来单独拍照。通常情况下单独拍照的人是剧组的演员。 而第三步是接受完主持人的问候和提一两个简单的问题，接着就可以入场了。 而第二步与第三步之间的红毯距离中，大家可以和现场的观众互动一会儿，或者是签名，或者是留影，怎么都行。 只要别耽误太多时间。 因为法兰西大剧院广场正对面一百米处正是大型停车场，现在被组委会临时改装成剧组候场大厅，所以不存在什么坐车上下这一说。 入场的剧组们是步行从等候厅出来，出门就是红毯，而那些没有作品的被特邀来的明星、艺人、甚至是超模、歌手等等会首先从80米处开始，提前走向红毯。 从四点半开始，外面不时传来阵阵欢呼声，穆云海知道外面已经有人开始踏上红毯了。 伴随着等待厅的人满为患，时间也逐渐来到了戛纳时间的五点半这个时间。 夕阳沿着地中海的海岸线，投射到法兰西大剧院门口的七彩玻璃窗口处，让整个建筑蒙上了一层圣洁的辉光。 红毯已经开始一个小时了，这时候引导员开始安排剧组一个一个走出等候大厅。 而顺序也很简单，按照各个单元评分，由低到高开始入场。 主竞赛单元是最后一个出场。 整个等待厅的人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在穆云海眼前各自带着不同的表情出发。 展映单元是排在最前面的，他们也是最轻松的，因为没有奖项的压力，男演员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而女演员都还有点紧张，这毕竟是展示自己的机会，绝大部分人一生怕就这么一次机会。 《杀手之王》是展映单元最后一个出场，他们排在倒数第二的《没人百态》的后面。 李莲杰上前一步想和小李子打个招呼，哪知小李子正转头对穆云海竖起胜利的手势，根本没注意他。 他尴尬地退了回去。 第二百零五章龙袍闪耀戛纳 等《名人百态》剧组被引导员带着走出出口的时候，下一个就是《杀手之王》剧组。 这时，穆云海听到了一个声音：“穆导，你们要加油呀。” 抬头一看，任荙华正冲着这边微笑点头，发出了属于自己的祝福。 穆云海笑着摆摆手：“你们也加油。” “嗯！晚宴见。” 《杀手之王》剧组只有任荙华送上祝福，李莲杰，曾智伟，任荙华、梁耘琪四人正在和《海上花》剧组的侯孝贤、刘嘉玲、梁超伟。李佳欣告别。 四人只有任荙华忙里偷闲向这边送上祝福。 “咔嚓咔嚓咔嚓……” 范兵兵打头，穆云海他们退后大约十米，这都是剧组事先安排好的，穆云海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闪瞎了，不知道处在风暴中心的范兵兵是如何忍受的。 她以一袭明黄色“东方祥云”礼服惊艳全场。 身着“龙袍”的范兵兵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将传承千年的中国元素完美展现。 礼服上绣着两条金龙和一朵朵五彩祥云，各式花纹贯穿于整件礼服，既典雅又华丽。明黄色的色调，范兵兵白净的肤色和明黄相得益彰，更显得她高贵而典雅，犹如一位东方的皇后。 当她身着这件华美的礼服踏上红毯时，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她的出现仿佛为戛纳电影节带来了一股东方的魅力，让人们感受到了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 红毯两边人头攒动，影迷记者发出一声声惊叹，口哨声此起彼伏，摄像记者恨不得把所有的“菲林”倾洒在她的身上。 穆云海不得不佩服范小胖。天生就是为大场面而生的，几分钟前还和纹章、刘希君两人一样，紧张得全身都在颤抖，这时候却大方优雅地走在红毯上，每一步都充满了自信和魅力，用她的方式向世界展示古老民族深厚的文化底蕴。 穆云海眯着双眼，躲避着闪光，即使这样眼里还是出现了不少昏聩的光点。 这边的红毯和国内不太一样。 国内的颁奖礼，那叫丁是丁卯是卯，各种流程的安排都是很严格的，为的就是在镜头上展现出来每个人的良好风貌。 但戛纳电影节的整个红毯却看起来有些随意。 没有什么固定的拍照区，或者工作人员的指示。 就只需要遵循红毯入口集体拍照，然后接受主持人访问的流程就可以了，怎么站位，摆什么造型都无所谓。 穆云海抬头看向前方，一百米的红毯，除签名区的《雪地里的魅影》剧组外，还有《两极天使》、《将军》、《永恒一日》、《美丽人生》四个剧组，每个剧组相距大约二十米左右。 这些就是自己的最强大的对手了，欧洲三大电影节都有大热必死的传统，穆云海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 前面好像慢了下来，穆云海看到《雪地里的魅影》的几位演员等在签名区和《将军》剧组的好莱坞明星格里森合影留念，格里森因出演《勇敢的心》获得奥斯卡最佳男配角而名声大噪，他们在自己剧组拍完照后，故意没进去，而是等到了格里森的出现，走过去和他合影。 这就使夹在中间的《两极天使》剧组非常尴尬，进也不是，不进只好站在一旁被其他两个剧组忽视。 特别是《两极天使》的双主角艾洛迪·布歇和娜塔莎·雷尼埃，站在一旁陪着笑脸。 “这也太随意的一塌糊涂了吧！”穆云海吐槽。 但不得不承认，这轻松的氛围还是挺让人喜欢的。 到了官媒采访区，穆云海在最中间，两边是龚丽和李雪建，李雪建旁边是范兵兵和纹章，龚丽外面是刘希君和顾衡，刘希君这丫头鬼得很，看范兵兵太耀眼了，临时把纹章赶了过去，愿意站在真正的龚皇旁边也不愿意给范兵兵做陪衬。 几个人对着镜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龚丽姐和范兵兵、纹章、李雪建老师留下来吧！” “我就算了，我和你一起先进去。” “嗯，那纹章你们三个留下来接受官媒采访，我们先进去。” “好。”纹章看向了范兵兵：“你先来。反正都是来看你的。” 一身明黄祥云龙袍的范兵兵微笑点头。 见三人都商量完了，刘希君挽住穆云海和顾衡往前走。 三人在门口等着李雪建他们接受完采访汇合，一起进了法兰西大剧院之中。 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其实很平凡……或者说简陋的颁奖典礼舞台，先一步进来的王思骢忽然问了一句：“大海哥，万一咱们得奖了，获奖感言你准备了没？” “没。” 穆云海摇头，看起来异常“随意”……如果能忽略他那不停抖动的腿的话。 “不是说大热必死吗！再者说，评委能把大奖给我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导演？肯定给个安慰性质的小奖，反正我没报啥获奖希望，准备那个干啥？” “……” 法兰西大剧院共分三层，两层中间是过道，展映单元在最后一层，《海滨之城》因为入围了主竞赛单元作为在中间的第二层，前面是一种单元和其他几个单元的混合区。 两边挨着的都是老外，穆云海也不认识。 很快，群星璀璨，众星云集。 伴随着场馆的灯光黯淡，舞台灯光的亮起，因为《特洛伊》而一炮走红的女演员，同时也是本次戛纳的主持人迪安·克鲁格一身优雅蓝长裙，迈着优雅的步伐，在激昂的音乐声，与众人的掌声中，一步一步走上了舞台。 颁奖典礼，开始了。 …… 戛纳的颁奖典礼顺序和主流的电影节其实都一样。 只不过其他电影节是以什么“服化道”的环节开幕，接着是最佳音乐、剧本、编剧之类的来做衔接。 但戛纳不同，为了表示电影的纯粹性，他们开场就是直接进行b类奖项的颁发。 一个环节一个环节的来。 而第一个奖，就是金摄像奖的颁发。 这个奖项分两个，一个是金摄影机特别奖，一个是金摄影机最佳影片奖。 这两个奖是颁发给从一种单元选出来的，通俗来讲就是最佳新人导演和最佳处女作。 前者只是公布，但不上台。 后者则有获奖感言。 第二百零六章戛纳（上） “各位，晚上好。” 迪安·克鲁格拿着话筒，对着全场来宾，声音缓缓响起： “我希望你们和我一样高兴，能在此庆祝这个激动人心的节日，属于电影的节日。我们真的很高兴，世界各地明星的到来，红毯的红艳，戛纳港的璀璨烟火，大街上和礼堂上的热情观众……但最重要的，还是电影。今年的电影节又为我们准备了丰富而精彩的作品。 十几天前，我对大家说过，电影就是一个大家庭。这个大家庭里每天都在进入新的家庭成员。而这些家庭成员有时会有争论和分歧，我同样担心今晚也是这种情况。但……” 她做出了一个无奈耸肩的动作： “这就是规则，因为在这些参赛作品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爱，我们能看到、读到、听到这些争论，可游戏规则就是如此，有人欢喜有人愁。所以，此刻向为我们筛选、评选这些优秀作品的评委会工作的评委致敬。” “哗啦啦啦啦……” 掌声响起。 穆云海虽然跟着鼓掌，但由于贝蒂尼怕影响到别人，他是压着声音翻译的，所以听得一脸茫然。 这时，他听到了一句完整翻译：“下面不耽误时间，揭晓奖项的时间到了。女士们先生们，祝你们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哗啦啦啦啦……” 掌声中，翻译的声音越来越大：“下面我们将揭晓金摄影机奖……” 接着就看到了今天的颁奖嘉宾，一个大胡子和一个大洋马。 都不认识…… 然后就见这两人来到了颁奖台，把那个装着奖项的箱子放到了台子上后，大胡子帕维·罗根从怀里拿出了信封开始颁奖。 三十多部片子我们选得很艰难，但评委会还是选出了合适的片子，下面将揭晓金摄影机特别奖。” 话音落，那个女演员说道：“韩国，洪尚秀，《夏夏夏》。” 大荧幕直接锁定了《夏夏夏》所在的韩国剧组，所有剧组成员都站了起来，又蹦又跳，把洪尚秀围在中间，抱在一起。 这是韩国电影第一次在三大国际电影节拿奖。 全场掌声响起。 接着，大胡子帕维·罗根的声音响起：“我们非常喜爱这部影片，恭喜你。” 他开口，掌声就再次安静。 接着，声音再起：“说到这，帕维·罗根低头看了一眼信封，抬头说道：“金摄影机最佳影片奖，获奖者是……美国，马克·莱文的《锒铛入狱》。” 在国内，已经是深夜两点钟了。 新浪对这次戛纳电影节进行了图文直播，说是图文直播，主要还是文字，图片发的很少，到现在为止也就发了范兵兵走红毯的一张照片，就是这观看直播的夜猫子们还是要卡一两分钟面前的电脑才能把图片读出来。 这也没办法，现在的网速实在是不给力呀！即使这样范兵兵的‘东方祥云’造型还是在国内掀起巨大的反响。 新浪在红毯边上对范兵兵简单采访时的几句话不但是夜猫子们兴奋了，而且很多国内的圈内人都被电话吵醒，纷纷起床，打开电脑。 宋祖馨一早就得到消息，喝着红酒，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办公室电脑旁。 韩三爷是被相关部门叫醒的，匆匆赶到办公室，中影集团的几个领导都在，有的还在打着哈气，看样子和自己一样，刚刚赶到。 文字直播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拉动鼠条看前面的内容，秘书看韩三爷坐好，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拉动鼠标，电脑屏幕上显示范兵兵接受采访说的话。 记者：“范小姐，所有参加电影节的演员都是各大品牌的高奢礼服，能说说为什么选择龙袍参加颁奖晚会吗？” “中国风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在五千年的古老文明中，各朝各代都有特点鲜明的美丽服饰，我之所以选择“东方祥云”就是不希望在这里见到一个黄皮肤黑眼睛的女演员就认为我是日本人。 我希望他们看到一个皮肤很白的女孩不是日本人，也不是韩国人，他是中国人，世界需要听到中国的声音，也要看到中国民族服饰的华美。 电影作为文化输出的代表，无论是作为一个女演员还是一个中国女孩，我都有宣传和传播中华文化的责任。” “好！这次戛纳无论获不获奖，这趟小穆他们就没白去，这样的演员就应该大力推广，“中国风”，说得好啊！” 主竞赛单元颁奖人，皆由上一任获奖者亲临现场颁发奖项。 今晚第一个登台领奖的人出现了，好莱坞导演马克·莱文在同伴的祝福走向领奖台。 “呼……”范兵兵不自觉地捂住了心口。 用力地喘息了一声后，扭头第一时间看向了穆云海。 半黑不黑的光线之中，穆云海乍一看是无比专注地望着前面的主持人，可瞳孔里已经失去了焦距。 显然，他的思绪已经放空了。 “……” 范兵兵收拢了眼神，把头扭向了左边。 纹章同样在看着舞台的方向，只不过目光随着主持人克鲁格而移动。 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后，扭头看了过来：“咋滴啦？” “……没事。” 范兵兵摇摇头，目光再次转向了舞台。 作为合作方，新浪自然能拿到戛纳电影节台前幕后一些人的资料。 并且，二人也是作为现场转播的翻译，来为这接近凌晨4点聊天室里还在观看节目的几万名夜猫子和相关人员解说。 “迪安·克鲁格：1976年生于德国，曾为专业芭蕾舞演员，她被法国著名导演吕克·贝松“慧眼识金”，在法国拍过3部电影后，又受到德国著名导演沃尔夫冈·彼得森的青睐，出演了史诗大片《特洛伊》。” 新浪主持人念完了资料后，电影节那边，已经邀请了一名男性登台了。 “皮特·阿奎尔。这是本届戛纳电影节同声传译的翻译，因为好多剧组同样不会法语，由他来负责翻译英语。而汉语的翻译将会由我们来完成。大家好，我是新浪主持人马丁。” “我是商都电影译制片厂的翻译和配音演员毛斌。” “欢迎各位在深夜收看第51届戛纳电影节的直播现场。” 第二百零七章戛纳（中） 马丁和毛斌再一次正式介绍了一下自己后，就听马丁说道：“下面也和大家说一下这次颁奖典礼的规则吧。本届戛纳电影节一共会颁发几个奖项。 首先第一类就是“一种单元”的两个奖，我们为了方便观众理解，尽量说得通俗一点“一种单元”共有两个奖，一个是最佳新人导演，另一个是最佳处女作优秀影片。 然后是第二类的最佳短片，最佳短片有三个名额。 第三类是最佳纪录片，最佳纪录片也同样有三个获奖名额。 第四类是场外影评人和观众投票评选出的最佳影片和最佳新人，观众权重占30%，影评人权重占70%，最佳新人是男女演员混选，也就是不分男女，只选出一位获奖者。 第五类是从“法国电影新茂”单元评选出的最佳法国电影。 第六类就是表彰那些对世界电影做出过伟大贡献的老人，每届评选一位，他将获得戛纳电影节“终身成就奖”。 以上六个单元所有获奖者只有“一种单元”里评选出的最佳处女作优秀影片和终身成就奖上台领奖，并有发言的机会。其他奖项只是由主持人在台上宣读获奖名单，也没有奖杯，但颁奖结束后组委会会向这些获奖者颁发获奖证书。 当然，最令人瞩目的是主竞赛单元的奖项，主竞赛单元共有九项大奖，我们把九项大奖按关注程度从低到高向观众做个排列，它们分别是，评审团最佳艺术奖，可以理解为创新奖。 最佳技术奖，可以理解为最佳摄影。 最佳编剧，这个就好理解了。 评委会奖，可以理解为安慰奖，也可以理解为并列第三名，因为每届都会评出两到三部。 评审团特别大奖，可以理解为最佳影片的第二名。 下面就是大家很好理解的，最佳男女演员，也就是影帝、影后了。 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所谓的最佳影片就是金棕榈大奖。” “对的没错。” “这里相信能熬夜到现在收看我们转播的观众，肯定都是资深影迷。但为了防止有些观众朋友不懂，我们还是小小地科普了一下。” 马丁的话很是俏皮，而趁着那边还没开始的时间点，两主持人自然也不能让气氛冷场。 所以科普完了这些奖项后，马丁便说道：“说起来，咱们今年华语影片符合主竞赛单元各类奖项要求的作品有两部，一部是台省资深著名导演侯孝贤带去的《海上花》，主演是梁超伟和双女主刘佳铃和李佳欣。另一部就是我国青年作家穆云海带去的《海滨之城》好像这部影片只有李雪建符合最佳影帝的评选，龚丽和震撼红毯的范兵兵都没资格参选影后，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原因吗？我们在这里就不过多描述了。” 由于怕剧透，两人都坚守职业新闻人的底线，没有向观众解释太多。 所有观看直播的人都一头雾水，有人甚至怀疑，是不是法国佬对我们影片的特意打压呀！ “刘佳铃和李佳欣可以角逐影后，李雪建和梁超伟可以竞争影帝，侯孝贤和穆云海可以竞争最佳导演，《海上花》和《海冰之城》可以竞争“金棕榈”大奖，而像纹章、范兵兵、梁耘琪，曾智伟、任荙华他们则可以角逐最佳新演员奖项。” 马丁的话一开口，直播间里好多人都有些无语了。 啥？ 梁耘琪、曾智伟、任荙华还能争最佳新人？ 闹呢？ 实际上还真是这个情况。 戛纳电影节的《最佳新人奖》并没有规定具体年龄，而是以“第一次参加获得国际a类电影节提名电影”为分界线来定义。 像梁耘琪也好、还是曾智伟和任荙华也罢，他们确实是成名已久的明星。但对于这项要求而言，他们虽然是从业多年的明星，但就作品而言，都是第一次有作品入围国际a类电影节。 他们以前都没登上七大国际a类电影节，所以在这种规定下，他们的起步点和纹章、范兵兵一样，都属于新人范畴。 七大国际a类电影节加上奥斯卡共计八家，这八家可以分成两个档次，欧洲三大“戛纳”“威尼斯”、“柏林”和好莱坞的“奥斯卡”可以说是最被认可影响力遍布全球的电影奖项，获奖的男女演员算得上是真正“影帝”、“影后”。 亚洲的“东京”、非洲的“开罗”、南美洲的“马塔布拉特”、东欧的“华沙”这四个影响力要差一点，所以也可以说是“水帝”和“水后”。 后来所谓的国际电影节就开始泛滥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出来办个电影节，还都申请成为了国际a类电影节，要办电影节你就在内容是下工夫啊！不的！他们除了搞一些莫名其妙的幺蛾子，评选出来的获奖作品和个人不但99%的无人知晓，而且所谓的影帝、影后连大便都比他们香。 比如：印度电影节，比如：上海国际电影节。 但这话毛斌也没法解释，不然……那对演员来讲就是平白无故的黑点。 所以他也不解释，只是说出了结果后，马丁就接了一句：“不过这里范兵兵的情况是最特殊的。” “是，没错。” 马丁应了一声：“她和龚丽一样作为《海滨之城》的特邀嘉宾参演的，但既然《海滨之城》入围了，所以还是有资格竞争最佳新人的。” “诶这么说纹章也有机会？” “是的，他的机会更大一些。《海滨之城》我看过了，为了不剧透咱也不好所得太仔细呀！” 他这样一说反而让电脑前的观众对《海滨之城》更期待了。 两人继续在那聊，直到舞台上的迪安·克鲁格宣布戛纳电影节正式开始。 “好的，第五十一届戛纳电影节正式开始，首先颁发的是“一种单元”最佳新人导演，在三十部入围“一种单元”影片中我们华语电影只有一部电影入围，据我们在前方了解的情况，它获奖几率几乎为零……” 所谓第五代导演违规送展的《夹边沟》，马丁和毛斌对电影名字提都懒得提，就这样一语带过。 在毛斌和马丁的总结之中，第一个获奖名单出来了，随着主持人宣读在现场大屏幕上显现出来，韩国电影《夏夏夏》获得最佳新人导演。 随后上次获奖的一个大胡子上台宣读了最佳处女作优秀影片，被美国电影《锒铛入狱》获得。 随着好莱坞导演马丁·莱文上台发表获奖感言，电影节的颁奖典礼开始了。 第二百零八章戛纳（下） 按照颁奖典礼的先后顺序，一个挨一个的奖项被接连发出。 穆云海听不懂法语，但英语还是挺拿手的，但却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获得“金摄像机”的马克·莱文和获得“终身成就奖”的法国演员杰拉尔·德帕迪约（代表作《悲惨世界》）登台都会准备一张纸条，照着上面发表获奖感言。 他心里嘀咕，难道是什么潜规则？ 被官方通知准备获奖感言的人才能获奖？ 可……没人通知我啊。 他有些忐忑。 然后就这么看着这些人走马观花似的走。 该鼓掌他就鼓掌，该点头就点头。 时间大概持续了接近30分钟左右，忽然，随着迪安点克鲁格说了一堆后，顾衡低声提醒着大家：“到主单元了！” 包括穆云海在内，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努力的展现出来自己最好的一面。 “哦？终于来了。下面开始揭晓主竞赛单元的电影获奖名单，第一个奖项是……” 听着克鲁格的介绍，毛斌说道：“评委会奖，颁奖嘉宾是上一届获奖影片《西部》的导演曼纽.波瑞尔。让我们看看获奖者是……” 紧跟着毛斌，马丁在直播上留言：“千万别是《海滨之城》啊！” 显然，马丁说到了很多网友的心里。 而曼纽.波瑞尔也不墨迹，上台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后，就从怀里掏出了信封，对着信封念出了一个名字。 后方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velvetgoldmine》、《mynameisjoe》、《general》。” 毛斌也第一时间在直播间打上这三部电影的中文名：“获奖电影：《天鹅绒金矿》、《我的名字是乔》、《将军》。” 激昂的音乐声与众人的掌声之中，三部获奖作品的人……带着脸上不算多喜悦，但也不差的表情登上了台。 而这时候镜头忽然切换，先是给了鼓掌的《美丽人生》剧组，罗伯特·本尼格尼，本尼格尼盯着屏幕在怔怔出神。 紧接着画面再一次切换，变成了《永恒一日》的剧组。 然后是《雪地里的魅影》和《两极天使》。 最后给到了《海滨之城》…… 虽然大家做的都是鼓掌，微笑，看起来没什么不同。 但这镜头给的却非常的耐人寻味。 不过在现场的穆云海并不清楚。 也不知道马丁在看完这个画面切换后，在直播间里分别按镜头给的画面顺序打上几部电影的名字，最后加上一行字：“这个镜头切换有点意思啊……” 毛斌沉默了一秒后才说道：“确实，这三部电影同样是在本届戛纳电影节上大放异彩的影片，拿了评委会奖后，基本已经宣告着无缘其他主竞赛单元的奖项角逐了。虽然不可否认的是每一部能在奖项评选中脱颖而出的作品都很优秀。但在这一水平层次的电影殿堂内，评委会奖的定义……” “不差，但也不好。” “……” 马丁的一句话又给毛斌弄无语了。 不是，大哥，咱就一定要这么直白么？ 可马丁的语气却挺轻松的： “看来，在评委团的眼中，三部影片要好于那些入围了但却无法拿奖的作品。可同样的，它距离最佳导演、评委会特别大奖、以及最佳影片金棕榈还是差上那么一些的，属于好与坏的中流，对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呃……” 毛斌想了想，最终没接话茬。 只是安静地等待着三位导演一个一个发表获奖感言，接着再由翻译的英语中翻译成了汉语，说给观众们听。 接着在掌声中，三位导演下台。 第二个奖项是评委会技术奖，也就是最佳摄影，获奖影片是《雪地里的魅影》。 第三个奖项是最佳编剧，获奖影片是《亨利这个大笨蛋》。 而当第四个奖项“评委会特别大奖”的获奖者出现时，马丁发出了一声：“哦？” 获奖者，是被认为在本届电影节夺冠热门的《美丽人生》给拿了。 通过转播看得出来，《美丽人生》剧组整个都是懵的。 因为这些天，不管是媒体也好、观众或者影评人也罢，所有人在看完了这部片子后，都给出了非常高的评价。 可以说，在好多人心里，本届戛纳的角逐，就是在《，美丽人生》、《海滨之城》以及《永恒一日》这三部电影里做选择题了。 这三部电影也是目前场外评分最高的三部电影，在颁奖仪式之前，《美丽人生》的9.4评分最高，《海滨之城》的场外评分是9.2分，《永恒一日》是9.1分。 其他影片评分都没过九分，排名第四、第五的反而是展映单元的《杀手之王》和《名人百态》。 李莲杰主演的《杀手之王》场外评分是8.8分，小李子主演的《名人百态》场外评分是8.7分。 三部场外评分最高的主竞赛单元的电影，《美丽人生》该片讲述了一对犹太父子被送进了纳粹集中营，父亲利用自己的想象力扯谎说他们正身处一个游戏当中，最后父亲让儿子的童心没有受到伤害，而自己却惨死的故事，夹杂着荒诞的悲剧之歌。 一直牢牢占据着评分榜首的位置。 而《永恒一日》该片讲述了患有癌症晚期的诗人亚历山大在进医院等待死亡的前一天，打点好行装，孤独地享受最后24小时的故事。 希腊导演西奥·安哲罗普洛斯用这部片子，把诗人对于死亡、爱情以及“回归”的那种态度表达得相当相当感人。 这部影片是希腊、意大利、法国三国联合制作的影片，可以说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不管看完了《永恒一日》后，你的心情是多么悲伤，在这部影片里，虽然只有短短的八十八分钟，但却依旧可以抚平你的一切情绪。 就像是影片里那句话：“在死亡面前，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海滨之城》则被认为是两者优点的集合体。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在南方小城无休无止地做着各种杂活。但这似乎只是他为了逃避过去、隐藏悲痛所找的借口，甚至当收到挚爱的哥哥因心脏病发作而去世的消息时，他严肃阴沉的脸上也没有增加更多的悲伤。在他回到摒弃多年的家乡哈尔滨后，发现自己被指名为侄子的监护人。他不愿搬回这个有着太多回忆的家乡，而侄子则不愿抛弃他的生活与朋友，跟叔叔远走他乡。 《海滨之城》深刻地说明人生有时候面对人生，有时候是无法挣脱命运的牢笼的，其对生活、人生充满了哲理。 就像是生与死的河。 无论生死，静静流淌，从不停歇。 可以说，在戛纳电影节的后期，三部电影坐稳观众与口碑，御三家的地位已经稳固到牢不可破了。 而本次电影奖项的角逐，媒体普遍给出的猜测也都是从这三部电影中选出。 第二百零九章影帝 但此时此刻《美丽人生》获得的是评委会特别大奖。也就是最佳影片的第二名。 在戛纳主竞赛单元按照惯例，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一部作品只要获得某个奖项，就自动丧失了其他奖项追逐的资格。 《美丽人生》好是好，可它没有好到能统治一切。 一旦拿了这个奖……那后面它的地位就忽然变得尴尬了起来。 别说他们剧组了，连现场里好多自知获奖无望的剧组也都懵了。 好评第一名淘汰出局，使《永恒一日》剧组兴奋了。 楚哲成看向穆云海，递过一个眼神，那意思是，我说的吧！这里是戛纳，传统就是大热必死。 没来由的，所有人察觉到了一股不对劲的味道。 可是，不管怎么说，该继续的还是要继续。 在《美丽人生》的导演本尼格尼下台后，主持人宣布下面将颁发“最佳新人奖”…… 来了。 马丁在屏幕上打字：“不会是《杀手之王》的曾智伟吧！” “噗！”连中影集团会议室的韩三坪都被逗笑了，“这个新浪的主持人……这样不好！有碍团结……” 当范兵兵看到了荧幕上那个奖项的英文单词时，下意识地看向纹章。 纹章脸色已经白得像一张纸，坐在旁边的龚丽伸手拍了拍纹章的肩膀。 米拉·乔沃维奇。 “一种单元”评审团评委之一。 同时也是上一届最佳新人的获奖者。 米拉·乔沃维奇，1975年12月17日出生于乌克兰，好莱坞影视演员。1991年，主演电影《重回蓝色珊瑚礁》，并凭借这部电影获得青年艺人奖的提名。1994年5月，出版唱片《thedivinedy》。去年，他主演了吕松贝克执导，索尼哥伦比亚出品的科幻大片《第五元素》，在《第五元素》只是作为去年的展映单元的情况下，一举夺得最佳新人的头衔。 而此时此刻她看起来异常放松，穿着得体的礼裙，捏着信封走到了颁奖台前后，还做出了一个眺望的动作。 环视一圈，最后看到了一群压抑脸孔。 然后露出了一抹迷人的微笑。 信封里的内容，她已经看过了，于是丝毫不墨迹，直接拆开了信封后，只是看了一眼，直接对着镜头说道：“获得第五十一届戛纳电影节“最佳新人奖”的人是，《海滨之城》，zhang·w，恭喜你，来自东方的帅小伙。” “咚咚……” 音乐声中，画面瞬间锁定了《海滨之城》剧组。 全世界收看这场直播的观众，都看到了纹章那目瞪口呆的神色。 “哗啦啦啦啦啦……” 掌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穆云海二话不说，站起来一个大脖搂子就给了上去。 “呼……话筒前，接过了沉甸甸的金狮奖杯，泪痕未干的纹章看着台下剧组的方向，久久发不出一言。 最后还是在米拉·乔沃维奇和现场观众的掌声鼓励下，他才点点头，努力地压抑着自己重新出现在眼窝里的泪水，用中文说道：“抱歉，我没有想过自己会获奖，所以没有准备获奖感言。谢谢戛纳，谢谢评审团的各位评审。感谢你们把这个奖项颁发给我。也谢谢这么多天以来喜欢《海滨之城》的观众与影评人们，最最感谢的是导演穆云海，是他鼓励我才有今天的荣耀…… 这个奖……对我来讲意义重大，请原谅我止不住激动的泪水……谢谢你们。” 新浪演播室：“竟然是纹章获得了“最佳新人奖”，按照惯例，《海滨之城》获得其它奖项的机会不大了，《美丽人生》获得最佳影片的第二名，而《海滨之城》获得“最佳新人”，还真是大热必死啊！场外评分最高的两部影片都基本失去对最重要的四个奖项的争夺。 如此看来，获利的还是《永恒一日》。 听主持人这样说，观看直播的人数极具下降，从最高峰的接近十万人，下降到不足三万。 这里边也有新浪不合时宜地发了一张纹章手举奖杯照片有一部分关系，本来对《海滨之城》获得最重要的四大奖项的机会不大，就已经影响了收视率，现在电脑读取照片卡的观众受不了，夜猫子们纷纷转移阵地。 而现场，第一个重头戏来了。 “最佳男演员”…… 转播画面上，呼声最高英国影片《我的名字是乔》的男主角彼得·穆兰平静地维持着自己的表情，不觉得自己还有其他人是对手。 上台颁奖的是上一届戛纳影帝好莱坞文艺巨星西恩·潘，这位可不得了，他是唯一一个集齐欧洲三大电影节最佳男演员的人，可以说西恩·潘是真正是世界上男演员演技的天花板。 西恩·潘看了一眼信封后，念出了一个名字。 “《海滨之城》xuejian·l。” 当听到电影名字时，彼得·穆兰的脸色就凝固了。 而当念出来全名后，当他知道了自己输给了一个第一次闯荡大屏幕的人，在得知自己呼声最高的时候，他对主要对手做过了解，这位华国演员，在出演《海滨之城》之前一直是在小屏幕中闯荡，在电影这一行可以说李雪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新人…… 那凝固的表情瞬间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而不仅仅是她，现场、乃至电视机前的人也都差不多懵了。 一戏封神？ 秒杀了老资格英国影帝彼得穆兰？ 而此刻《海滨之城》剧组都激动地跳了起来，不像刚刚纹章获得的最佳新人，这可是名副其实的三大电影节的影帝啊。 整个世界，对于穆云海来讲…… 只剩下了巨大的耳鸣之声…… 意识一片空白。 忽然…… 他闻到了一阵香味。 在意识还没反应过来时，被人抱在了怀中。 很香、很香。 连一向淡定的龚丽都激动地抱住穆云海，这一部电影拿了大小两个影帝啊！ 而舞台上的西恩·潘看到了这些陌生的亚裔朋友那呆滞的面孔，再次重复道：“来自华国的朋友们，恭喜你们获奖。xuejianl，《海滨之城》，恭喜你们。” 第二百一十章不做演员可惜了 在这个璀璨夺目的夜晚，随着西恩·潘喊出《海滨之城》xuejian·l，李雪建的名字如同璀璨的星光，照亮了整个会场。 平日里低调内敛、演技却深不可测的李雪建，此刻站在了戛纳影帝的领奖台上，接受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瞩目与赞誉。 身穿一套深色中山装的李雪建脸上挂着淡定的微笑，眼中却闪烁着激动与自豪的光芒。 当他走上领奖台，会场内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仿佛是对他多年努力的最好回应。 他接过奖杯，轻轻摩挲着那冰冷的金属表面，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荣誉与责任。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表获奖感言。 “首先，我要感谢戛纳电影节对我的认可，感谢评委们的肯定。”李雪建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打磨的宝石，熠熠生辉。 “我要感谢龚丽，当初穆云海导演打电话邀请我出演宁愈铭这个角色时，我是拒绝的，在这之前我已经接到程凯哥导演《楚汉传奇》剧组的邀请，就以时间冲突为由拒绝了，当他告诉我两部剧在时间上并不冲突时，我心里说，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眼里见呢！再不冲突，我也不可能去陪着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屁孩瞎胡闹啊。” 这时候镜头给到穆云海，全场观众看着大屏幕上穆云海尴尬的表情，混堂大笑。 “后来龚丽打电话给我，劝我说，你是不了解那孩子，他虽然年轻，却是很有想法的一个年轻人，我敢打赌，你如果来了，就知道什么叫着有志不在年高。” 全场再次响起掌声。 “进组之后，我知道我的想法有点狭隘了，可以说，每段戏都是在穆导的指点下完成的，那是我就想，长得长得这么帅，还这么会演戏，各方面并不比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差，为什么不和莱昂组成东西方最会演戏的双骄呢？不做演员可惜了。” 大屏幕上出现的小李子已经站了起来，热烈地鼓掌，还对镜头做了个鬼脸。 “哈哈哈哈哈……” 全场再次响起欢笑声，掌声不断。 “十分感谢穆云海导演，感谢世界上最会演戏的作家，最会写书的导演，最会执导电影的演员。 是他的信任和指导，让我有机会塑造出这样一个深入人心的角色。”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对穆云海的敬意溢于言表。 “我还要感谢我的家人，他们一直是我最坚实的后盾，他们的支持和理解，让我能够无后顾之忧地投入到每一个角色的塑造中。”说到家人，李雪建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会场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要将这一刻的荣耀与感动定格在心中。 “我想说，演员这个职业，是我一生的热爱和追求。我会继续努力，用我的表演去触动更多人的心灵，去传递更多的正能量。”李雪建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他的决心与信念。 随着他最后一句感言落下，会场内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李雪建微笑着向观众挥手致意，然后缓缓走下领奖台，那一刻，他不仅是戛纳影帝，更是无数人心中的演技之神。 《海冰之城》获得两项戛纳大奖，打破了戛纳几十年来大奖不重复在一部影片的常规。 而“最佳男演员”颁发之后，又一个意外出现了，“最佳女演员”出现了双黄蛋，艾洛迪·布歇和娜塔莎·雷尼埃凭借在《两极天使》中的卓越表现双双获得戛纳影后。 这个双黄蛋也是前半个多世纪来戛纳电影节的第一次。 新浪转播页面马丁的一句话代表了全世界正在收看直播的影迷的心声，“这届戛纳我怎么感觉这么邪乎呢！” 邪乎的戛纳也使流矢的观众再次回归，并且人数不断突破上限，在没有上传图片的情况下，网络也开始卡顿了，即使这样观看人数还在不断增加，到上届凭借《春光乍现》获得“最佳导演的王佳卫上台时，直播间人数已经突破二十万。” 看着说完了获奖感言下台的两位新晋影后，穆云海的手却变得无比的冰冷。 因为…… 楚哲成提醒了他一句：“小穆，该最佳导演了，既然奇迹已经发生两次了，说不定会出现第三次。” 这也是所有观看新浪直播的所有影迷的心声。 穆云海没吭声。 只是坐直的身子之中，心脏开始不停地加速跳动。 之前压抑的那股紧张，在此时此刻全都涌了上来。 老话说不抱希望就不会绝望。 可真到了节骨眼上，穆云海却觉得这话在放屁。 《海滨之城》不是《最好的我们》，《最好的我们》毕竟是小屏幕，无论是导演还是演员，小屏幕毕竟挑战极低，小屏幕就像是命题作文，只要讲好一个故事，演员正常发挥，没有穿帮镜头，就算一部合格的作品了。 从一开始，穆云海就知道，《海滨之城》的可塑性非常强。 平心而论，上一世能被提名奥斯卡，怎么可能差？ 从决定走导演这条路以来，穆云海最喜爱的几部作品中，《海滨之城》也处在优先级，前前后后两三年，这个故事就不但在脑海里浮现，考虑对这部电影的汉化，考虑它可以优化的地方，他把自己两世所积累的眼光，所有最好的的、最擅长的招数，都丢进去。 花了大心血，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孩子……让他不抱希望？ 怎么可能！ 可…… 为什么心底那么虚呢？ 一点底都探不到。 这时候，他忽然特别羡慕《功夫之王》、《海上花》、还有印尼影片《洞》…… 人家多好了。 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拿不了奖。 所以把戛纳纯粹当一个宣传手段来搞，可以在洋鬼子这里多忽悠一些钞票，就算成功了。 可自己呢？ 电影从无人问津到上映开始后的一路好评，莫名其妙获得小李子的助推。 和本届夺冠大热杀的有来有回…… 结果到这个节骨眼了，一下子，那种根本不由他掌控的感觉袭来后…… 他就觉得自己的心不停地下沉……下沉……下沉…… 手脚愈发冰凉，嘴唇用力地抿起，泛白的嘴角……一切的一切都彰显着他内心的紧张。 而不知何时，坐在左右两边的范兵兵和刘希君一左一右攥着他的手，和全场观众一同抬起了头…… 第二百一十一章最佳导演 包括的楚哲成在内，现场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那走到了领奖台前，第五十届最佳导演王佳卫身上。 看着墨镜王神情放松地一点点揭开了手里的信封，掏出了那份刻录着获奖人名字的名单。 “获奖者是……” 王佳卫看了一眼名单上的名字，面带微笑地说道：“《海滨之城》，yunhai·m。恭喜。” 他又用中文说了一遍，“恭喜华国年轻导演穆云海，获得第五十一届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恭喜。” “……” “嗡……” “喔！！！” “哗啦啦啦啦……” 掌声和欢呼再次响起。 终于，唤醒了穆云海呆滞的内心。 获…… 获奖啦？ 就…… 就这么…… 赢了？ ？？？ 带着疑惑，他目光看向了那条通往舞台的长路。 不知为何…… 那通向领奖台的红毯好红，好红。 “呵……” 当全场如同雷鸣一般的掌声响起时，踏实坐了一整场的孙传和发出了一声轻笑。 他没有范兵兵、纹章、刘希君、王思骢、贝蒂尼几个年轻人那么欣喜若狂。 看着这几人起身高举手臂的模样，他显得出奇的安静。 也没有穆云海那么呆若木鸡。 坐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看着舞台的方向一动不动。 他只是轻笑着，跟随着现场那些同样露出不可思议，或者像本尼格尼等人遗憾灰心的人一样…… 鼓掌。 把掌声送给了自己的搭档。 他的喜悦来得很复杂。 当初被穆云海忽悠他辞去商都卫视铁饭碗加入东方梦工厂时，自己的心是忐忑的，就连商都卫视那个年轻自己十几岁的当家花旦因为这个原因差点和自己离婚，从一开始的不理解，到在自己不断把大把大把的现金交到她手里时，开始默不作声。 直到《最好的我们》横扫97年的开年所有电视台，渐渐地开始往以前的蜜里调油发展。 相信这次回国可以完全理解自己当初的选择了吧！ 在欧洲三大里，96年的严浩，97年的王佳卫，穆云海是第三位获得最佳导演这一殊荣的，而且打破了欧洲三大电影节最年轻最佳导演的纪录。 被女儿张末从睡梦中叫起来的张一谋，坐在电脑前愣愣地看着新浪直播文字，他捧过两届威尼斯的金狮，捧过一次柏林的金熊。 可三大的导演个人荣誉栏里，他却是一片空白。 是，大家都承认最佳影片、评委会最佳影片这些荣誉，都是电影节的no.1。 导演的地位不是靠一个电影节的最佳导演就能体现的。 甚至有的人拿过最佳导演，却一辈子都没碰过最佳影片…… 但人就是这样。 缺什么，就想要什么。 随着时间的沉淀，胜负心早就没了，可如今面对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拿到了自己欠缺的荣誉…… 他心里其实挺复杂的。 有为华国又出现一位天才导演而喜悦，还伴随着些许惊讶，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甘。 但这些情绪却不会让他理智失控，反倒有种很奇特的满足感。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应该……算吧？ 也不管已经身边投来诧异眼光的女儿，站起来，开始为穆云海鼓起掌来。 也不是每个人都像国师那么通达，作为评委会的一员，程凯哥脸像猪肝一样难看。 国内，像张一谋一样坐在电脑前的冯裤子，听到王佳卫喊出穆云海名字的时候，“啪”的一声摔掉手中的鼠标，“什么几把玩意电影节……” 穆云海被龚丽拉起来，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去吧，上台去，这是属于你的荣耀时刻！” 穆云海如梦初醒。 下意识地看了包括龚丽在内的所有人一眼，耳朵里那种耳鸣的声音开始褪去。 他张了张嘴…… 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最后只能微微点头：“哦，好。” 于是，在掌声中，本来就坐在通道边上的他一步一步朝着戛纳的舞台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穆云海能感受到许许多多的目光。 千奇百怪。 而法兰西大剧院这种歌剧院风格的设计，让整个会场里的掌声特别特别响。 震得他甚至耳朵有点痛。 而从自己的座位通向舞台上面的这条过道…… 怎么那么长呢？ 就像是一条追求艺术，永无止境的路。 他走啊走啊走……始终看不到终点。 而这座舞台，就像是一座小小的驿站，给他在这条没有终点的道路中，提供了一座暂时可以歇息的港湾…… 于是，他有些麻木地来到了舞台上。 看着面向自己的这位，坑死投资人不偿命的墨镜王，礼貌地主动伸出了手。 王佳卫微笑着把手抬了起来。 两人握手之后，他亲自捧着那尊代表着导演个人荣誉的金棕榈奖杯，放到了许鑫手上。 “&*……*%。” 只看到王佳卫在自己耳边说了什么，在全场掌声中，穆云海也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粤语和株洲话差别还是挺大的。 但想来应该是祝福的话。 于是，他捧着奖杯礼貌地点头：“谢谢！。” 王佳卫笑着点点头，退到了一边。 而站在聚光灯下，穆云海眯起了眼睛看了看…… “呃……” 掌声逐渐安静了下来。 安静的场馆中，穆云海的头皮缓缓开始发麻。 无数人的注视，让他的脸部肌肉迅速开始充血。 “谢谢大家。谢谢戛纳电影节，谢谢评审团的各位……”一口标准的伦敦腔。 “感谢你们对《海滨之城》的支持，也感谢龚丽老师，李雪建老师，感谢纹章、范兵兵的精彩演出，以及所有为了这部电影台前幕后做出努力的人。能得到你们的帮助，真的太好了，谢谢你们！” “哗啦啦……” 看着他后退了半步，做出鞠躬的动作，大家都送上了自己的掌声。 而鞠躬完成后，穆云海再次说道：“最后，感谢家人对我没有选择nba而选择电影这条路的支持，也感谢无数人为这部电影做出的努力，华国电影需要走出去，这句话背后的使命，促使我走到了今天。 而最后的最后，特别感谢我的老师黄祖模导演……没有您，就没有《海滨之城》，也不会有我的今天。谢谢您，也谢谢所有爱这部电影的人，谢谢法兰西这座美丽国度的一切。谢谢。” 说完，再次鞠躬，他举着金棕榈奖杯，在掌声中走下了台。 第二百一十二章世界影坛的撕裂 “78年5月出生，穆云海导演刚刚过完20岁生日，在戛纳时间1998年5月20日的今晚，收获了有电影界的奥林匹克之称的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奖杯。 他打破了欧洲三大电影节最年轻导演获奖纪录，穆导正在为华国电影史创下一个又一个崭新的纪录……祝福他。也希望他能为我们带来更多优秀的作品！” 毛斌声情并茂的话语，引来了马丁，“穆导牛逼！” “是的，没错……虽然说……我看外国对《海滨之城》这部电影的评价，觉得许导拿到这个奖实至名归。但一想到他的年龄……我又觉得有些不真实。太吓人了一些……” 毛斌满眼的感慨，而此时此刻，穆云海下台后，该轮到最终大奖“戛纳电影节最佳影片”的颁发了，所以两人再次沉默了下来。 可不仅仅是他们，包括收到这个消息的所有人……都需要消化消化。 沉默一会儿了。 冰凉的手感。 沉甸甸的分量。 穆云海攥着手里的这尊奖杯，忽然觉得一阵阵不舒服。 扭头转了下身子……他才赫然发现，自己的西装什么情况暂不知晓，但衬衫已经贴到了后背上。 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第五十届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得主《樱桃的滋味》的伊朗导演阿巴斯·基亚罗斯塔米拿出了信封。 穆云海其实心态已经很平和了。 或者说他这会儿正处于贤者时间，看着阿巴斯·基亚罗斯塔米的动作，心情是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但他却听到了楚哲成的话：“要是能拿到金棕榈就更好了……虽然不现实……” 你也知道自己的梦不现实啊？ 穆云海忍不住点点头。 不过他也好奇……金棕榈奖到底会颁给谁呢？ 正琢磨呢，就听到对方念出了一个名字： “《永恒一日》。” 全场一静。 “啪啪啪……” “嘘嘘嘘……” 然后嘘声和掌声同时响起。 “……” 穆云海蒙了，转头看向串场来到这里的小李子，“我觉得很好啊！这什么情况？怎么会有嘘声？” 小李子贱贱的笑道：“你见过一票没有得到戛纳最佳影片的吗？” 穆云海一头雾水，吃惊地看着小李子。 小李子继续爆料，“其实在评委投票中，在马丁不投票的情况下，《海滨之城》和《美丽人生》各得四票，《永恒一日》得票是零，但最终获得金棕榈的是《永恒一日》。” “不对呀！评委不是十个人吗？就是马丁导演不投票，《海滨之城》和《美丽人生》得票相加才八票，还差一票呢？” “因为有人放弃了投票权，放弃的人恰恰是你的同胞。 投给《美丽人生》的评委都是犹太人，而支持《海滨之城》的以基娅拉·马斯特洛亚尼王妃为首的人都是他们的对立面。 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情况下，马丁做出了第三个选择，所以就有了《永恒一日》的胜出，而你们获得了三个重要奖项，《美丽人生》只获得一个第二名。 没看出来基娅拉王妃兴高采烈地参加了颁奖仪式，而阿兰·科诺却气急败坏的回到了英国，连闭幕式都没有参加吗。” 随着小李子的解释，搞清楚了这一层关系的几人都无语了。 不自觉地，穆云海看向龚丽。 在座的只有她对国际影坛的纷争多少了解一点，想让她给解释解释…… 可谁知龚丽也有点懵：“这电影好看么？” 摇头：“很一般，我去看了，全程没什么起伏，特别平。专业人士对他的评价明显要比《美丽人生》和海滨之城要低。” “……” 显然，龚丽也有些吃惊。 在西奥·安哲罗普洛斯高举奖杯的掌声中，第五十一届戛纳彻底落下了帷幕。 颁奖典礼落幕，但后面还有新闻采访。 本来按照顾衡的话来讲：“穆导，你这次能得奖，已经破了三大电影节最佳导演的年龄纪录，一定会有不少媒体。可能时间会有点长……” 在他的提醒下，穆云海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到了采访现场他才发现…… 除了那些其他获奖剧组的本国媒体，大部分欧洲媒体的记者都集中在了评审团的席位上面。 所有评审团的成员都坐在那，而马丁·斯科塞斯正在被“围攻”…… 只能看到马丁·斯科塞斯不停地在说着什么，然后每当他一个问题结束，一群记者就会再次举起手。而其他评委则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甚至摩纳哥王妃基娅拉看到了穆云海他们后，还笑着招了招手。 穆云海不太清楚这姐们为什么对自己这边这么友善，也不知道两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缘分。 但还是笑着点点头。 想着一会儿晚宴的时候好好认识一下。 然后，包括他在内，整个《海滨之城》剧组的人，就被来自国内的媒体给围起来了。 “穆导，这是您人生中第一座最佳导演奖杯，同时还刷新了三大电影节电影节这个级别奖项的年龄纪录，现在有什么感想呢？” “纹章你好，我们都知道，你是穆导认为新时代四大潜力巨星的演绎天花板，你准备以后以什么样的表现才不会令戛纳最佳导演的期望？而能得到戛纳评委的认可，想问问你现在的心情如何？有什么想对一路支持你的影迷们说的吗？” “李雪建老师，嫁人要嫁宋大成，对于国内中老年妇女的偶像，你有什么要对她们说的吗？” ……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出来，而这次不管是穆云海也好，李雪建和纹章也罢，全都耐心地回答着。 采访持续了接近半个小时，在戛纳晚上九点的时候，评审团那边的采访终于结束，逐渐地有媒体开始集中到穆云海这边。 见状，顾衡走了过来：“各位记者朋友，最后一个问题吧。还有国外的媒体朋友在等着，以及晚宴……” 他大概提醒了一句。 而听到这话后，穆云海看了一眼后面的那些记者，礼貌点头，说道：“最后一个问题吧。” 这群记者互相看了看。 南方周末的记者直接开口说道： “穆导，可以和我们说说下一个目标吗？是征服欧洲三大？还是奥斯卡？” 当这个问题问出来时，所有记者的眼睛亮了起来。 可穆云海却笑着摆摆手：“下一个目标是拍好下一部电影，我之前就在别的地方表达过我的意思。 作为导演，也同时作为我自己，我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专注于每一部电影。拍好电影、拍好一个故事，对观众负责。只要做好了这件事，不管是金钱，荣誉，亦或者是知名度等等，都会随之而来。这也是我和同事们经常聊的事情，导演也好……” 他指了指自己，然后把手又挪到了一边：“演员也罢。” 后记1 “你好，莱昂纳多。” “你好，琪娅拉小姐。” “不，莱昂纳多，是女士。” 晚宴现场，带着穆云海过来的莱昂纳多听到这句话，以及看了一眼她展露出来的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笑着点点头：“抱歉，琪娅拉女士。” “没关系，作为朋友，你可以喊我玛尼。” “……” 别说小李子了，连穆云海都感受到了这位古灵精怪的性子。 而端着一杯香槟的基娅拉·马斯特洛亚尼也注意到了小李子手指上的戒指“你和吉赛尔·邦辰订婚了？” “呃……当然。” “哇哦~” 这姐们一脸的不可思议：“真让人羡慕。美妙的缘分，看你的泰坦尼克号，没能和露丝走到一起，一定让许多影迷感到失望。” 琪娅拉对站在一边的穆云海眨眨眼。 “对了，穆，你和那位龙袍小姐是一对吗？对不起，也许是我的揣测，我看她一直在注意这边。” 看样子，这姐们正沐浴在爱情的甜蜜中，还有点女人的八卦天性。 “没有，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我的第一部作品他是女主角，她今年才十六岁，我们俩都在事业的初级阶段，对于要拥有一段感情，我们还太小了。” 琪娅拉对东方的婚姻观比较难以理解，不像现在的西方那样开放，一般十四五岁就献出自己的第一次，十七八岁还没有谈恋爱都是珍稀动物。 琪娅拉又把话题转移到电影上。 “《泰坦尼克号》现在票房已经应该突破十亿了吧！这真是一部奇妙的电影，我在娱乐圈这么多年，对爱情已经失去兴趣了，好多年了，我一直倡导不婚主义。 但看了你的《泰坦尼克号》我又对婚姻和家庭有了新的理解，然后就在一场晚会上偶遇了阿尔贝二世……哈哈，你瞧，莱昂纳多，命运如此奇妙。” “哈哈哈……真心地祝福你，不过你说错了一点，《泰坦尼克号》可不是我的作品，他属于詹姆斯。我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你看，从专业角度看，没人能看得起我，奥斯卡是这样，戛纳还是这样。” 小李子这个时候正处于迷茫的时间，《泰坦尼克号》给他带来巨大的声誉，收获了海量的支持者，不断增长的票房，使他内心开始不断膨胀，奥斯卡却给了他重重一击，几个月前的奥斯卡，《泰坦尼克号》获得了十四项提名，几乎所有的重要奖项都获得了提名，唯独缺少了小李子的最佳男主角。 无论是业内人士还是西方媒体都对小李子冷嘲热讽。 “他除了拥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一无是处。” 这就是主流媒体对他的评价。 “我觉得你在《泰坦尼克号》上的表演是完美的，只是不符合北美艺术与科学学院那些陈旧的价值观罢了。 每个演员都有自己的舒适区，只要在自己的舒适区发挥到极致，都是演员的最高境界，都应该受到专业人士的肯定，奥斯卡的评委思想太陈旧了，他们老是看不到这点，你在《泰坦尼克号》上的表演要强于杰克·尼克尔森在《尽善尽美》表现。 在这一点上评委们的观点有失偏颇了。 被他们认为表演天花板的阿尔·帕西诺，如果来演杰克，那绝对是一场灾难。 作为一个世界上顶尖的演员，我的建议是不要为了获奖而获奖，不要去刻意扮丑、毁容来迎合评审们的同情，导演也一样，要有自己的坚持，两者在电影艺术道路上的本质都是相同的。导演拍好电影，演员演好戏。只要做到这两点，我相信不管是什么荣誉都会随之而来。不要本末倒置，做到这一点就可以了，这就是我的想法……。” “那你的导演的舒适区在哪？艺术电影？” “不是，我认为我是一个偏重于商业片的导演，我这部《海滨之城》其实还是从商业方面考虑占了主导地位，因为现阶段华国无论你拍出怎样的商业片靠国内的票房都撑不起一部电影的投资。 我这部电影投资不足五十万美元，现在他获奖了，光是出售版权就有可能产生十倍的收入，这就是我拍这部电影的初衷。” 穆云海的这句话使小李子破防了，自己为了想得到社会的认可，想尽一切办法都得不到的东西，对方只是拿来多赚一些钱的手段？ “你也可以来好莱坞试着发展一下。我很喜欢你的风格，如果能和你合作就太好了！怎么样？” “唔……” 穆云海想了想，说道：“其实导演在异国拍电影难点很多。首先就是文化方面，如果不是长时间生活在一个地方，是很难有自己对于一个国度，或者是文化方面的理解。 而这种理解要有导演自己的视角解读，也要有被观众所熟知的那一类。然后就是一些习惯、细节，以及对于台词、语言的敏感度把握等等这些…… 基娅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没错没错，我也认为是这样的，就像是前两年我在美国拍电影……其实我有时候也会不适应。 但是，穆，不可否认的是，有时候往往也是因为来自异国，或者不同文明之间对于相互文化的解读，才能迸发出更热情的火花。 比如情绪的表达，我很喜欢宁愈铭那样内敛的表达，但在你的电影里，你还记得宁愈铭和宁仕两人看到哥哥的遗体时的那段镜头么？两代人的情感交织和对亲人逝去的态度……” 当顾衡端着酒杯过来的时候，额头有些微微见汗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咋回事，明明是个交际的场合，大家都在拓展人脉。可穆导和两位欧美顶尖演员怎么就聊起来了表演和导演视角的问题…… 看得出来，无论是穆云海还是小李子，他们三人却意外地挺喜欢这种交流。 电影人与电影人的交流，纯粹而有趣。 个拥有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在认知上面的碰撞…… 实话实说，真的很精彩。 前提是cpu都快烧了的倒霉蛋不是自己的话…… 很多欧美片商的影视公司都有愿望和这位新进的年轻导演交流，自己只好做那个挡门的恶人…… 后记2 “再见，穆，下次来西欧，一定要来我家里做客，拜拜。|” 晚宴的最后散场时，聊了一整场关于电影话题的基娅拉·马斯特洛亚尼发出了自己的邀约。 穆云海欣然应允，笑着和她摆摆手告别。 戛纳晚上11点，华国那边是凌晨，穆云海打开手机，短信提示音“滴滴滴……”一直响个不停，这个时候还不想回复，只是大约看了一下，没看到父母的，估计这时候还没起床，也不知道他们早上起来知道自己拿了最佳导演奖，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激动。 然后就听见了王思骢的话：“咱们也走吧？今晚消费算我的，我都等不及了。” “走。” 大少爷请喝酒，不去怕不是要折寿？ 一边说，他一边看向了楚总：“您去不？” “你们年轻人去玩就行。我还要和你们孙传和孙总商量国内上映时间？” 于是，两波人分道扬镳。 除了楚哲成、孙传和、顾衡三人外，其他人都上了“贼船”。 毕竟电影的成绩这么好，这最后一天的狂欢理应所有人都加入进来才是。 韩国《夏夏夏》剧组也被王思骢拖下了水，甚至就连小李子和尼克尔森都过来凑热闹。 大少爷请客，地方就安排在贝蒂尼推荐的一家与戛纳那传统建筑格格不入的夜店之中。 狂躁的音乐让所有人的血液都热了起来。 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反正是酒到杯干，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 首当其冲的就是几位获奖的人，不一会李雪建就受不了这个环境，以明天要回国到程凯哥《楚汉传奇》剧组报道为由逃回了酒店。 夜店的音乐太吵，他是贴着刘希君的耳朵边吼了一句：“一会儿我要喝多了，不管咋的，都要确定我是自己一个人睡的，明白吗？” 刘希君立刻点点头：“明白了，哥。” “嗯……允许你喝两杯，千万别多啊，你还没成年呢！要是真到你跟我出来喝酒，咱妈不得打死我。” “嗯嗯！”刘希君笑眯眯地应了一声。 话刚说完，他这边就迎上了李允琳端过来的酒杯。 瞄了一眼瓶子…… 好家伙，这前脚刚喝完了苦艾酒基底的特调，现在就上威士忌了？ “你还没有我妹大吧！悠着点吧？这么搀着喝你不是死定了？” 听到他的话，李允琳得意一笑：“我十二岁就开始喝酒了，我姐天天就知道照顾她的生意，根本不管我。” 这丫头作为三星小公主，那么大的家族就没人管着点，听她的话音怎么好像只有一个姐姐似的，穆云海只是一瞬间的疑惑。 那是别人家的事，穆云海也没深究。 “哎哟喂，来来来。”两个杯子碰到了一起。 “干？” 看着她那挑衅的眼眸，穆云海点点头：“干！” 咕嘟咕嘟咕嘟…… 两大杯酒直接灌进了肚子。 接着这股泥煤与烟熏风味的辛辣之气，穆云海点了一颗烟，靠在沙发上把头仰了起来。 “呼……”一口烟气喷出，忽然，喝得面红耳赤小李子凑到了他耳边：“穆。” “啊？” “什么？” 他坐直了身子，把头往小李子那边偏。 音乐声太吵了，不贴着耳边说话根本什么都听不清。 穆云海站起来，拉起小李子，走向包厢，李允琳贼兮兮跟在两人身后，来到密封比较好的包间。 “你知道我最难受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 一边说，他一边给自己和穆云海和李允琳的杯子里倒酒。 一人半杯倒满，小李子继续说道：“我最难受的时候，就是去试镜一些题材比较深刻的剧本，毫无意外都被拒绝了，送到我这边的剧本倒是一大堆，但都是青春爱情题材的，有一部《泰坦尼克号》就够了，我再也不愿意接触那些肤浅的题材，没人能理解我，刚才在宴会厅我很赞成你的话，我明天就要回美丽国了，我还想听听你的建议。” “呃……” 他看了看小李子那张踌躇的脸。 可惜，包间灯光太绚烂，因为角度，让小李子的脸出现了大面积的阴影，只是那双眼眸依旧保持着清明。 而看着穆云海疑惑的模样，小李子只是摇了摇头。 端着酒杯，直接和穆云海的杯子碰了一下后，“你根本想象不到，外表光鲜亮丽的我，这段时间我的内心是多么落魄。” 看来自己的一番开解，根本不可能解开小李子对想得到专业界的认可的执着。 小李子自己又把酒给喝得一干二净。 向穆云海亮了亮杯底。 穆云海想了想，同样拿起了杯子，把酒水一饮而尽后，“你在《泰坦尼克号》的表演太出色了，给别人心里留下太深刻的烙印，一时半会不可能扭转别人对你的刻板印象。 你现在要做的是不是想着用一部作品来证明自己，那根本不现实。 我要是你，不会去接所谓的艺术片，我会接一些角色有点深度的商业片，这样不但能拓宽你的表演宽度，塑造不同类型的人物。 华国有句谚语“一口吃不出个胖子。” 潜移默化地扭转人们对你的刻板印象，对于一个男演员来说，用十年时间来打造人设，时间并不算长。 只要听我的，十年后如果你还没有获得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我会特意为你拍一部用于冲奥的项目，十年后你才不到三十岁，不是吗？” 小李子对于穆云海的建议还是能接受的，毕竟从《海滨之城》中能看到穆云海的导片功底，两人年纪又相仿，小李子相对于其他人，更能接受穆云海的建议。 “你下个项目是什么题材？” 旁边的李允琳竖起耳朵，这可是大新闻，第一时间了解戛纳最佳导演的动向，这个瓜还是挺大的。 “我有一个科幻项目，但我还没有准备好，首先投资过大，还有现阶段特效也不符合我的要求。” “哦，是什么一样的故事？” “你能想象一片生机勃勃的土豆苗是栽种在连人类都无法居住的火星上吗？你能想象一个人在火星上独自生存两年之久吗？我的电影主角马克做到了。 这天马克和同伴到达火星开始科研项目的试验，几个队员有说有笑。 下一秒队长无线电里传来航空基地返回的指令。 原来，受到太阳磁风暴的影响，他们身后正有一场火星灾难袭来……”